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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脚架     克斯玛帝国txt下载     克斯玛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一四章 刺杀进行时

    有关于矿藏资源市场的东西其实都非常的老套,可以说是西矿会玩剩下来的,但是经过门农的加工,以及一些经济建造师的加工,让整个理论听起来非常的高大上。

    西部这些矿主们有三分之一属于那种有一定文化层次的人,他们大约能够听懂门农在鼓吹什么,这些人的脸上不是露出那种疲惫无聊的神色,就是浓浓的嘲讽。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其实听不懂门农在说什么,什么宏观经济结构,帝国与国际矿石调控之类的完全像是经文,还是邪教的经文。给人一种听起来好厉害,但是认真去思考又觉得自己脑经不够用的感觉,反正迷迷糊糊就信了。

    大会已经进行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卡特突然间弯着腰站起来,提着手提箱走向一旁的厕所,按照艾尔利斯告诉他的流程,接下来很快就会到举例的阶段,这也是为什么门农会把会场设置在歌剧院的原因之一,因为他需要更大的投影屏幕来播放他的一些简单的图形数据。

    说到投影,其实和电影的播放器没有太大的区别,歌剧院也有这套设备,大多数时候是用于一些需要夜景做背景的节目。把光线降到最低,然后打上星空的投影,随着歌剧内的时间流逝从夜晚到天明,光线再逐渐亮起来,能够给欣赏格局的女士们和先生们一个更好的浸入感。

    看着卡特离去的背景,劳尔撇了撇嘴,他对身边那个脸上已经露出抓狂表情的家伙说道,“他居然提着手提箱离开了,知道吗,这说明他不信任我们,把我们看成了小偷!如果他信任我们就不会把手提箱带着一起去洗手间,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

    卡特并不知道自己开始准备刺杀变成了人品有问题,否则他一定不会介意在干掉门农的时候顺便把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也干掉。检查了一下厕所几个隔间里都没有人之后,他进入了最里面的一个。一边抬起脚轻轻的压住水箱的把手,让水箱里的水不断的流出,一边把箱子放在抬起的腿上。从两本书里取出了手枪和弹夹,再次检查了一下手枪之后打开了保险。

    手枪插进了怀中,他顺手也将酒瓶取了出来。

    酒瓶里并不是酒,那种淡淡的琥珀色的液体其实是添加了一些增燃剂和增稠剂的煤油。他并不打算活着离开这里,其实艾尔利斯并不知道杜林已经为卡特安排了一条逃生路线,但是被他拒绝了。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的不好,疼痛一直在折磨着他,这让他神经衰弱的同时也变得非常脆弱。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些令他们格外后悔或者伤心的事情来,用自己过去的过错惩罚现在的自己,能够产生一种扭曲的快感。

    卡特总是回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每当他因疼痛以及疲劳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他就会回想起被丢在路边如同一个坏掉的娃娃一样的女儿,以及被老福乐斯当着自己的面杀死的妻子。他很怀念她们,那种思念浓稠的如同水一样将他紧紧包围,他就是那个潜入水中的人,他渴望与思念融为一体,渴望能够拥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现在,解脱的时候到了。

    就算逃出去,每天他都要继续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在思念中将自己缓缓溺毙,还不如今天就离开。

    这些燃油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哪怕警方找到了自己的尸体,也不可能分辨出自己的身份。接着还有一张黑帖,当他做好所有准备的时候,提着手提箱离开了厕所。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门农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任何的表示,这些矿主能够来他就已经满意了,总不可能不让这些人在大会的过程中不上厕所吧?他随手做了一个手势,“我这里有一份图例,能够更加直观的让你们了解到矿藏资源交易近年来大宗交易和散货交易的走势图,从这里,你们就能够更加清晰的发现整体经营所带来的优势。”

    他抬起手挥了挥,所有的灯光都开始暗了下来,在他身后原本洁白的白幕上,出现了一副曲线图。

    “红线,代表着散货交易,绿线则是代表了大宗交易,从这张曲线图上就能看得出,在过去十年期间两种不同贸易的交易额由散货交易为主,逐渐的演变成了大宗整体交易为主。帝国经济的复苏让更多的地方都需要金属和矿藏资源,比如说我们的铁路大亨还没有躺在床上的时候,在两年多前他直接下了一份超级订单给帝国最大的钢铁公司。”

    “当时的钢铁公司本身拥有的矿藏资源并不充足,于是他们还给西部矿业发展委员会下了一份订单,足足两百万吨的铁矿石!我想在座的诸位大多数人也都参与到了那场交易中,由西部矿业发展委员会牵头,将你们手中多余的资源集中起来,然后销售给钢铁集团。”

    “但是反观散货交易的市场份额,却在不断的缩小,与大宗整体贸易已经拉开了很大的距离。越来越多的企业对金属,对矿物资源的需求越来越大,他们需要的是更加便捷的交易模式,而不是派遣采购员到西部来,挨个上门这里收购几十吨,那里收购几百吨。这样做除了会浪费更多的资金之外,还会大大的延长完成合同的时间,在谢丽思街流传着一句话,‘时间就是金钱’!”

    “当我们建立起这座交易市场之后,以市场管委会为中间人,每当有大宗贸易订单出现的时候,就会按照各位手中拥有的矿物资源总数,以及各位的信誉度将订单拆分到你们的手里,最后再整体转交给需求方……”

    其实这就是当时西矿会干的事情,只不过这次门农为自己的项目改了一个名字,叫做矿藏资源交易市场,为自己攫取利益的部门换了一个名字,叫做市场管委会。实际上整体结构依旧是西矿会的那套,只是他稍微包装了一下,变成了一个看上去很新鲜的东西。

    矿主们的注意力也逐渐的被门农的叙述所吸引,这些东西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接受,也都必须接受。既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那么为什么不尝试着更加详细的了解它?至少这些东西将代表着大家未来的利益,在针对利益这一块,没有人愿意落后于人。就连劳尔这个话痨都闭上了嘴巴,认真的听着门农的介绍。

    当门农一边走一边说,逐渐的走到舞台中间靠近边缘的位置时,卡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甚至都没有像一些电影里的刺客那样站起来,大喊一声去死吧,然后说些看上去很滑稽的台词才扣动绝对打不中人的手枪的扳机。他直接以坐着的姿势把手插进了怀里,这个动作根本不危险,可能他只是想要拿一根香烟。

    当他掏出手枪的时候人们都没有意识到,一场惊天刺杀即将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只有门农隐约的感觉到有些不舒服,顺着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寻找的那一瞬间,枪声响了。

    门农向后猛的倒退了几步,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胸口有点疼,真的只是有一点点疼,这种疼痛甚至不能让他感觉到无法忍受。紧接着周围的人开始逃散,卡特一边把煤油浇在自己身上,一边举着枪朝着么门农走去。此时两者之间只有不到八米的距离。他不断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从枪膛中飞旋着射出去。

    门农就像是一个被人操控了的听话木偶,不断倒退,不断颤抖。他胸口白色的衬衫已经被鲜血印染,此时还支撑着他没有摔倒的,是他那两条已经僵硬了的腿,以及被生存本能所控制了的肌肉,紧绷的肌肉。

    周围的警卫已经反应过来,他们掏出枪指向卡特的时候,卡特随手把黑帖丢到了舞台上。他早已握在手中的打火机被他打着,他转身就冲向了厕所。

    枪声在他身后响起,他感觉有很多人在推搡着自己,半跑半摔的冲进了厕所里,并且关上门将扫把和拖把抵在了门后。熊熊的火焰不断吞噬着他的生命,此刻他除了不弱于头疼的疼痛之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他踉跄着推开一个隔间的门,转身坐在马桶上,双手攥在一起捧在胸口,低着头开始默念着瓜尔特人经书里的天启章节。

    “诸神见人间凄苦,想要把神辉洒落大地,他们找来先王,赐福于他,使他有强大的力量,聪明的智慧,不会迷茫的决心。”

    “诸神对先王说,你要让所有人脱离凄苦的生活,你要让人们能够吃饱,让人们有衣服穿不畏惧寒冷,让人们有居所不受到野兽的侵害。”

    “你要征服敌人,割下敌人的头颅使他们畏惧。”

    “你要仁爱别人,即使别人冒犯你,你也要问清缘由。”

    ……

    当凡利尔调查局的探员们出现在现场时,除了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门农身中十三枪,所有的子弹都打在他的胸口,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那个躲在厕所里的刺客也被抬了出来,整个人早已被烧成了焦炭,整个现场,除了一张黑色的信函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该死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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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五章 拥有责任感的塞西

    门农死了,麻烦大了。

    这些麻烦并不是针对杜林的,而是针对凡利尔市的警察局以及调查局,同时也让军方和帝国一些高层感觉到了棘手。

    前者感觉到麻烦是因为他们的老大死了,作为凡利尔的市长,居然死在了一场会议上,还是在数百人的注视下被枪手击杀,这种震撼的效果足以动摇整个凡利尔的社会。如果凡利尔地区警察局和凡利尔警备调查局不能够在短时间里破案,可想而知这两个权力极重的行局会在人们的眼里变成什么样子。

    后者的麻烦在于那张已经在运往帝都途中黑色的信函上,血色黎明的黑帖对于贵族们来说具有一种可怕的魔力,只要有人收到了这个东西,基本上都活不过三天。在过去那种交通不发达,城市与城市之间都荒无人烟的时代里,想要逃离自己的领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骑马或者乘坐马车,这就给了血色李敏在途中伏击的机会。

    可以说躲起来必死无疑,离开领地也必死无疑,所以在那个时候,早个两天三天的发帖也无所谓。但是从这次门农被刺杀的情况看来,血色黎明显然也改变了过去这种先发帖子然后再刺杀的流程,转为了先刺杀再留黑帖的风格。这就让很多大人物开始头疼起来,门农能够把血色黎明招惹出来,他们是不是也有可能把血色黎明招惹出来?

    可能自己无意中招惹了血色黎明自己却不知道,当杀手出现时才知道自己需要面对什么,这比过去还要恐怖的多。至少在过去血色黎明会先下黑帖,无论最后是不是能够侥幸成为第一个在黑帖下逃过一死的人,至少自己可以做好各种准备去面对这一刻的到来。

    然而现在血色黎明唯一的“福利”都没有,真的让人感觉到有些恐惧,没有人能够做到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没有人。

    不过也不完全都是坏消息,军情处下辖的战略情报局的分析小组向内阁提出了一种全新的看法,他们认为这次刺杀了门农的人,其实并不是血色黎明的人下的手。因为无论从下黑帖到刺杀,这次的刺客与以前档案中血色黎明的风格几乎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两种天差地别的风格。

    当年的血色黎明一度让贵族人人自危的可怕之处在于血色黎明处处都占据了主动,偏偏又不被人发现。无论是贵族刚接到黑帖时的恐惧,还是那些神出鬼没能绕开所有护卫只执行目标刺杀的刺客,亦或是他们刺杀完之后立刻销声匿迹,都表现出了血色黎明是最纯粹最专业的刺客。他们从一开始就会制定好一个非常完善的刺杀方案,在过去的档案袋中皇室特别情报科的报告中猜测,血色黎明的人制定好目标后有可能会通过乔装打扮的方式混入到护卫或者目标身边的佣仆中。

    他们计划好了每一步,如何进入建筑物,如何引开护卫或者绕开护卫,如何在刺杀之后立刻离开,每一条线路似乎都经过了反复的论证,最后选出最合适的方案来执行刺杀计划。

    但是这次的刺杀……不如说是谋杀,完全没有血色黎明过去那种在刀尖上跳舞的优雅和从容,如果说血色黎明的每一次刺杀都是一场艺术大师的表演,那么这次的谋杀案就纯粹是拿斧子往脑袋上劈,没有任何艺术感的蛮干。只是杀手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做出了最合适的举动,然后让自己成为过去。

    所以军情处认为这极有可能是另外一些人利用了门农与血色黎明关系破裂的机会,雇佣了一名死士来完成对门农的谋杀计划,然后嫁祸给血色黎明。

    这个论点很快就得到了一些贵族们的认可,的确,像这次的谋杀根本连“谋”都没有,赤果果的当着许多人的面击杀了门农,艺术感呢?完美的计划呢?神不知鬼不觉的刺杀呢?

    全都没有!

    在第一时间,所有有可能制造了这起谋杀案的可疑分子,都遭到了调查局、安委会和军方的约谈,杜林也不例外。

    他在第一安置点配合州政府圈地建造一座城市的基础设施的时候,军方的人找到了他,并且要求和他谈谈。

    “等我几分钟时间,我需要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一下。”,此时的杜林戴着安全帽正站在一处工地上。水,作为生命之源是所有生物生存的必须保证,所以在这些基础设施的建设中,水厂被杜林安排在了第一位。

    西部看上去非常的荒凉,到处都没有人烟,还有很多的戈壁,其实西部的水资源并不匮乏,这里离西海岸并不远,通过层层过滤深入地下河道已经变成淡水的海水丰富了西部的地下水资源。只需要找对地方打一个洞,就能够得到丰富的水资源。

    几台工程机械更换了作业手臂,正在打洞,地面的震颤和噪音充斥着工地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包括了杜林的这边。

    就在杜林说完话的时候,一名年轻的士官面露愤愤之色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杜林的身边,对着他大声的喊道,“杜林先生,这不是请求,是命令!你可以不配合,但是我保证你会……”

    “我会什么?”,杜林平静的看着他,周围已经围过来三十多人,这些人的手不是插在怀里,就是背在身后,仿佛只要杜林说一句话,或者做一个动作,这些人就会从某个隐藏的地方拿出可怕的东西来把他们杀死。

    最特别的,就是这位靠近了杜林的士官,他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着,一把手枪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让他连最后几个字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杜林抬起手摇了摇手指,都佛把手枪收了起来,这让刚才一瞬间令人窒息的气氛瞬间变得缓和了许多,杜林向前一步,与那士官贴得很近,他打量着这名已经闭上嘴巴的年轻士官,笑说道,“你瞧,这里是工地,就算我把你们都干掉,找个搅拌机塞进去,我相信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杀了你们。现在西部这么乱,如果我说你们是伪装的军人,就算有人知道你们是我杀的,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困扰。”

    “不管是谁让你做出这样的举动,都证明了两件事,让你这么做的人很蠢,同时你也很蠢。”

    杜林讥笑着转身对着站在一旁看上去如同一个普通工人的工头招了招手,那工头颠颠的走过来,杜林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了一下,毕竟水厂的投资是他拉来了,内阁也给了他承揽工程监督建造的权力,那么他肯定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boss,是不是要挖坑?”,如同憨厚老实农夫的工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杜林也有点奇怪,反问道,“挖坑干什么?”

    那工头对着三名站在杜林身后的军人努了努嘴,“把他们埋了啊……”

    杜林一巴掌打在那家伙的脑袋上,那工头也不恼怒,反而嘿嘿的傻笑,“你的脑子里都是打打杀杀吗?这是接下来的计划,给我盯好了。在我回来之前,如果你们没有把活干好,你可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是,我明白了,放心吧!”,工头接过图纸看了几眼转身塞给一个年轻人,并且把杜林吩咐他的话有说了那个年轻人听。

    杜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正好,天色也不早了,杜林也需要回城一趟,明后天再过来。他叫上人坐在自己的车上跟在军车后一起驶向凡利尔。

    在军车上,那名被杜林羞辱了的士官愤愤不平,一边开车一边低声说道,“长官,这个人太嚣张了,为什么不逮捕他……”

    他的长官,一名少尉冷漠的看着他,让他把剩下的那些话都卡在嗓子里说不出口。过了几分钟,那少尉说了一句“愚蠢”,接着仿佛这两个字还无法体现自己的失望,补充道,“用你的狗脑子好好想一想,凭什么逮捕杜林?”,那士官刚准备说杜林威胁了他们并且持有枪支,少尉就继续说道,“你以为他们有枪我不知道吗?你以为他威胁我们我感觉不到吗?没有用的!”

    “杜林是目前帝国内最大的帮派首领头目,更让人棘手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抓住过他任何一个把柄,而且他与海军的关系非常密切。就算我们现在抓捕了他,最多半天时间,海军就要闹起来,甚至会发动战时任务来要人。我也一样痛恨这些罪犯,可是我同样知道,现在还远远不是对这些人动手的时候。”

    “下次你如果再这么冲动,我会考虑让你提前退役!”

    与此同时,一名穿着邮政人员制服的中年人来到了凡利尔市殡仪馆,他从挎包中拿出了一份信,通过了前台的许可,步入了殡仪馆中。他找了大概十几分钟,才找到冰库,然后找到了那个有门农铭牌的冷冻箱,把箱子抽了出来,然后将一张黑帖放在了门农的脸上遮盖住他的眼睛,并且调整了一下方向。

    他吁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克斯玛先生交代给他的任务把黑帖交给门农并且让他第一时间看见。

    虽然门农已经死了,但是这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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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六章 监视

    所谓的约个地方并不是在军方的军事基地里,也不是在凡利尔任何行局中,军方这次派来的人找了一家露天的咖啡馆,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他要求咖啡馆立刻清场。虽然咖啡馆的老板有些不高兴,但他还是服从的少尉的要求。毕竟这是军方的命令,如果他不配合,说不定对方会把自己抓起来。

    军方的口碑一直很奇怪,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大家没有什么人会说军方是好人,除了那些自己孩子在服役的军人家庭。刚刚结束军事管制的凡利尔就更不可能有人站出来说军方是好人,军方好棒这样违背了良心的话。前段时间各种无偿征用已经让凡利尔的市民对军人有所反感,这次军方要求清场让咖啡馆老板顿时了一笔钱,心里难免会非常的憎恨。

    “一杯香醇加一份纳巴卷饼……”,杜林点了五十块放在桌子上,“这是对你所受到的损失的补偿,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些人,可我现在需要和他们谈谈,但这不意味着我和他们一样,这是你应得的。”

    一脸家里死了人的表情的老板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有些眼馋的看着桌角上的钱,又有些退缩,“杜林先生,其实您不需要这样做。”

    咖啡馆的老板认识杜林并不奇怪,整个帝国有很多人都认识杜林,前段时间铺天盖地的报道中不仅有杜林这个名字,还有杜林的相片。他总是以正面的形象出现在报道中,即使有些人朝着他身上泼脏水,也很快在主流浪潮中沉底。

    在杜林温和的目光下,咖啡馆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那好吧,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杜林先生,您的善良和慷慨如同人们所熟知的那样像是阳光一样温暖着人心!”,咖啡馆的老板还扯了一句非常有韵调的句子,可能是从歌剧里或者诗歌中听来的。在很多人的眼里咖啡馆似乎总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文艺气息,事实上像这样的其实并不多,大多数的咖啡馆老板都是非常普通的生意人,扯不出这么有文化的语句。

    他还弯了一下腰,然后再转身离开。

    少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其实很腻歪。

    “杜林先生,请问你今天上午在什么地方?”,少尉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开始谈一些可能和门农被谋杀有关系的事情。

    “上午?”,杜林拿出一根烟点上,斜靠在椅子上,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眼前的军官,他吐着烟雾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工地,就像你之前看见的那样,我需要为安置点的基础设施负责,我需要监督他们。这是为他们负责,也是为所有投资人负责。”

    “您知道门农市长在上午被谋杀了吗?”

    “知道,有人告诉我了。”

    少尉看着杜林看了有一会,才问道,“你不觉得震惊吗?”

    “震惊?”,杜林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震惊?因为门农那个混蛋死了吗?我得说这事非常令人愉悦的事情,如果现在不是时候太早了,我或许会要一点酒来庆祝。”

    少尉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据我所知你和门农市长之间好像并没有任何的过节?”

    杜林看着咖啡馆的老板为他送来了他的香醇咖啡以及纳巴卷饼,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拿起卷饼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说出了缘由。其实这么做非常的不礼貌,不过杜林不在乎,这些人还足以让他必须认真的对待,而且对方的态度有问题,适当的羞辱才能够让他们懂得西部并不是军方的西部。

    他告诉了少尉关于门农阻止自己购买矿场的事情,包括了在办证方面门农是如何让人不断的敷衍和拖延,总之在杜林的描述中门农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小人。他愚蠢的地方在于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杜林不知道,但是杜林不仅知道,可能知道的东西比他本人所知道的都要多。

    这很符合杜林具有嫌疑的特征,因为他和门农有仇,但是单从杜林的语气、表情以及态度来看,杜林的嫌疑又不是很大。大多数罪犯在犯罪后的潜伏期间都会尽可能的摆脱自己与犯罪行为的任何瓜葛联系,可杜林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这些,给人主观上杜林不会是罪犯的一种暗示。

    问的问题越多,杜林的嫌疑也就越小,大概问询持续了约二十分钟,少尉刚刚提出新的问题时,杜林突然站起来了,他的举动让少尉有些莫名其妙的闭上了嘴,严肃的看着杜林。

    杜林瞥了一眼少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他将杯子里最后一点咖啡一饮而尽,将被子重新放在了桌子上,“好了,我觉得你们了解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你的问题已经开始偏离你今天的主题,我该回答的也回答的差不多了。正好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杜林点了一下头,带着人坐上车快速的离去。

    看着车队消失在车流中,少尉收回目光,看着手中记满了的本子,一时间有一种很荒诞的想法。他觉得杜林不是凶手,因为杜林很“坦诚”。无论是涉及到**的问题还是没有涉及到的**的问题,只要他问的与门农被杀有关系,杜林都不介意回答。这些答案都是真的,他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杜林没有欺骗他,没有编造了一个谎言来敷衍某一个问题。

    也正是因为杜林的坦诚,所以少尉觉得杜林并没有说谎,也没有派人干掉门农。

    他坐在咖啡馆里大概有三分钟到五分钟的时间,两名看上去就好像是观光客的旅客走进了咖啡馆的院子,老板刚准备走过去告诉他们暂时不营业的时候,这两个人直接走到了少尉的身边坐了下来。他们从少尉的手中接过本子,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不时点头。

    这两个人是安委会和军情处各自派遣了几名成员组成的一个全新的调查小组,他们的任务就是盯着杜林,找到他犯错的时候,搜罗他犯罪的证据。上面没有给他们分配攻击性任务,他们不需要亲手抓捕杜林,需要的是尽可能的搜集到更多有关于杜林的信息和犯罪证据,便于日后需要的时候直接将杜林拍死在法庭上。

    两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盯着杜林已经有十多天了,他这段时间的行踪和他说的没有任何出入,这也是让他们感觉到气馁的地方。明知道杜林是一个混蛋,一个人渣和一个罪犯,但是他们居然找不到杜林哪怕一丁点与犯罪有关系的联系,更别说证据了。

    门农死了,就死在凡利尔,这两个家伙,包括了调查组都觉得杜林可能掺和了一手,但问题在于……杜林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就连杜林前几天在跑步的过程中打了一个电话,他们也都追查到了。那通电话时杜林拨去紫苜蓿镇的,他是拨给自己父亲的。

    两人确定完笔录之后直接离开了,少尉也带着士官离开了咖啡馆,如果杜林没有动手的话,那么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别人的身上。

    就在他们离去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很普通的瓜尔特人穿着非常常见的衣服,一点也不起眼的走进了这家咖啡馆,片刻后他就离开了,没有喝咖啡,没有吃点心,什么都没有做。

    往后继续推十五分钟,杜林放下了电话,“瞧,我就知道,最近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但是又没有找到这些人,我以为是我太敏感了,可并不是。”

    “毫无疑问,有人在监视着我们,而且就在我们的附近,但是我让你们把附近搜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这些人应该都是军方的人,他们拥有更加丰富的经验,更加先进的仪器,甚至就是现在,他们正在某个地方看着我在我的房子里走来走去!”

    杜林朝着别墅唯一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尽可能的朝着远处望过去,就好像有什么人躲在窗户后面正在窥觑这里面的一切!

    此时,离杜林的别墅大概有接近一千米左右的距离有一栋七层楼的房子,正在负责监视录制杜林日常生活的家伙突然哆嗦了一下。在这个距离上用肉眼已经无法观察到具体的目标,为此军方调配了几台远距离军事电子观察仪给他们使用。这种设备往往是用在五公里距离上的军事观察,透过一个屏幕可以相当清楚的看见五公里外人员的相貌。

    这里离杜林的别墅只有一千米的距离,足以更加清楚的将杜林的别墅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刚才杜林突然偏头的那一个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人类目力的极限,甚至是穿透房屋的墙壁和窗帘,看见正坐在显示器外观察杜林的那个观察员。

    他的身体都因杜林那个可怕的眼神抖了一下,紧接着他就感觉到可笑,怎么可能?

    人的目力根本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他看的不一定是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那个看上去有些阴森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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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七章 年会

    门农死了。

    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谁都掩盖不了的事实。

    如果说门农的死亡对谁造成的影响最大,那么肯定是前进党。在整个前进党中唯一能够拿上台面的也只有门农一个人而已。他凭借自己的那套“政治即交易”的手段成为了前进党中唯一有影响力的人,至于其他人……其实混的都不怎么样。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奴隶、自由民以及平民的后代,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门农的心腹,成为前进党中的骨干,并非源自于他们的能力,而是忠诚!

    他们忠诚于门农,所以门农凭借着“用能不如用熟”的原则将这些人安置在了各个城市重要的岗位上,门农的计划很简单,他成为州长,然后他的手下这些人里,出色的将逐渐成为一个个城市的市长,最后全面占领西部。西部三个州只要被他占住了,那么自然而然能够为他带来许多种不同的利益,除去财富、权力、地位声望之类的东西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东西,那就是人才。

    门农和杜林以及所有非贵族出身的中小势力都面对着一种无法选择的难关,那就是缺少人才,缺少顶尖人才。这些东西不是钱可以买来的,那些顶尖的人才本身就具备着巨大的社会价值,他们随便找一个财团任职都能带来巨大的经济回报和社会地位,又凭什么加入一群泥狗腿子的势力被人们嘲笑?

    给他们更多的钱,都换不来他们的满意与真心,这些顶尖人才往往比那些半瓶水更加的现实。因为他们所掌握的知识和能力已经足够他们看穿整个社会虚假的表面,能够让他们透过表面看见社会的本质。反倒是那些半瓶水的人往往还抱着一些理想主义心态,认为自己能够依靠自己的能力改变什么。

    一个想要有更好发展的势力如果没有大量高级人才和顶级人才的支持,很难走得远,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治理城市。我们都说治理城市不是很简单的吗,招商引资、解决矛盾、提高幸福感、提高就业岗位、加快城市发展、及时调整社会结构阶级。简简单单的几个词就能够概括一个城市管理者需要做的事情,可问题是,知道了不一定就意味着会做。

    没有这些人才,哪怕门农占据了西部三个州的实际大权,他也长久不了。

    但这件事本身是有解决之道的,那就是门农的身份。一旦他成为州长了,就意味着他已经不再是“草根”,州长这个玩意放在贵族时期怎么说也是一个总督的身份,和那些幸进成为贵族的勋爵、男爵还是有一些差距的。以州长的身份为基点,能够撬动一些高级人才对前进党的认可。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并且以这些人为前进党的“骨头”,其他人为“肉”,前进党才能够迎来一个巨大的飞跃的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门农明明掌握着克斯玛先生一家的信息却不愿意主动拿出来的原因之一,除了对这家人的恐惧之外,他还在担心自己的未来。如果在竞选中新党“希望”他落选的话,他真的很有可能会落选。不要说什么公正公开,最后选票都是会送去帝都进行唱票审计的,想要在这里面做一点手脚难吗?

    一点也不难,差个三五票落选,舆论大呼可惜,鼓励一下门农八年后再次来过……这就是苟日的政治。

    所以门农需要掌握一个重量级的筹码,能够在大选年的时候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再也没有比克斯玛先生一家的信息更具有力量的筹码了除了这个之外,他真的没有掌握什么能够与内阁交易的东西,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结果,他死了。

    门农死了并不是大问题,就连马格斯都没有感觉到一个西部的市长死了会对整个社会造成怎样的危机,真正感觉到麻烦的是门农死后留下的前进党以及前进党的成员。在门农没有死的时候,无论是各地市政厅还是西部三个州的州政府,对待他们就像对待亲兄弟一样,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已经融入了西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成为了真正的上流社会一员。

    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所以也让这些人和门农一起背叛了过去的信仰,可现在问题来了,那种舒服的感觉没有了。

    他们现在所感受到的是来自周围同僚以及上级冷漠乃至于恶意的对待,以前一些小事情做不好,同僚们会帮他们搞定,上级们得过且过的让他们通过。现在,一点小事做不好,同僚们冷漠带着讥笑的表情让他们感觉到严重的感情伤害,上级对他们的严厉让他们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门农死后,前进党在门农死后的第五天,就召开了组织成员大会,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是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以前这些事情都是门农来安排他们做,他们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费脑筋,只要按照门农的要求把事情做好就行了。突然间失去了一个头狼让这群野狼顺便变成了土狗,除了汪汪叫之外什么都不会了。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前进党的人才知道对于前进党而言,门农有多么的重要。

    且不管已经乱成一团麦仁糊的前进党,门农的死亡也让西部那些购买了三保政策的工人阶级沸腾了起来,主持这个政策的人去见天主了,那么他留下的政策怎么办,如何继续实施,如何继续执行就成为了一个大麻烦。与此同时经过重新组建的工人工会终于热泪盈眶的发现了自己的重要性,西部工人阶级强烈要求工人工会代表他们,和三个州的州政府谈判,确保他们的利益不受损害。

    但这种事,州政府是不可能答应的。门农在的时候利用光明的或者阴暗的手段间接的腐化了州政府,现在他死了,谁还在乎他和他那群狗腿子的事情?州政府强硬的态度产生了一连串的麻烦,最直观的就是罢工!

    在组织工人阶级通过罢工游行的方式来胁迫政府和资本家妥协一直都是工人工会最拿手的手段,没有之一,席卷了西部三大洲二十二个城市的罢工浪潮一瞬间就达到了**。整个帝国都在关注西部大罢工的事情,包括了内阁都在关注西部的大罢工。人们都知道罢工带来的经济倒退效应对社会产生的负面影响,为什么州政府还要保持着强硬的态度?

    其实理由很简单,三位州长打算秋后算账了,如果没有强烈的社会动荡,如何把前进党的人从州政府、市政厅里清除出去?门农死的很容易,中了十几枪往地上一躺,两脚一蹬就结束了,但是他留下的烂摊子怎么解决,他留下的人事问题怎么处理,还有引发的社会矛盾怎么调解?这些都是很复杂的事情,但是有一种办法能够让复杂的事情变得不那么复杂,那就是找个人或者势力出来背黑锅,再把他们都弄死。

    罪魁祸首都死了,还有什么矛盾是不能解决的?

    吵?

    闹?

    地区监狱和州立监狱欢迎您,实在不行天国也欢迎您!

    内阁和州政府一边挑选接下来的继任人选,一边着手让州政府给门农和前进党安排罪名,死了一个小卒子内阁一点都不在乎,唯一让他们遗憾的是能够找到血色黎明的线索又断了,而且这次断的很彻底。

    可惜安普死的早了一点,如果不是死的那么早,他说不定已经破案了。

    就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期,杜林迎来了六月份第一个周末,而且是令人开心的周末。

    “这个人是……阿方索?”,在亨利庄园外,一辆豪华的汽车缓缓的驶入了临时规划出来的停车场,从车里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带着墨镜的男人,他看上去有些英俊,身材很很修长,气质非常独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富有的公子哥。在不远处,一些人正大光明的拿着照相机给这些人拍照,他们已经被保安驱赶了好几次,却依旧没有离开太远。

    他们是帝国反组织犯罪调查局的探员,他们的任务就是调查清楚这次前来西部参加年会的同乡会成员名单以及这些人的信息。

    同乡会作为帝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组织明确,阶级森严的有组织犯罪团伙,一直以来都是反组织犯罪调查局想要拿下的目标。但是同乡会有着和其他帮派势力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这个同乡会的所有组织成员,效忠的都是金字塔塔尖唯一的人物,被人们称为社会慈善家的杜林先生。

    换句话来说,所有的分会会长都并非是必要的,他们虽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和权力,可是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被替换,并且不会影响到分会的正常运行和工作。抓捕任何一名分会长所带来的收益都是非常低的,甚至都无法破坏一个分会的活动和管理。这让反组织犯罪调查局非常的头疼,如果不能抓住杜林,同乡会就不存在被破坏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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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八章 未来就在手中

    在过去两年左右的时间里,反组织犯罪调查局一直想要调查杜林却没有得到授权,因为当时杜林的身份非常的特殊,不仅是奥迪斯市的市长,更是帝国第一个特别行政市的市长,任何对杜林的调查都必须经过内阁同意才能实施。当时考虑到杜林敏感的身份,所以内阁拒绝了反组织犯罪调查局的申请,但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了。

    杜林已经不是市长了,对他的调查不会引发新党内一部分神经敏感成员的神经,不会让他们感觉到自己马上也要被迫害了。加上内阁特批安委会和军情处携手调查搜集杜林的犯罪证据,反组织犯罪调查局的申请在提出的同一天就得到了批准。

    在一年多前的时间里,犯组织犯罪调查局解决了另外一个规模庞大的有组织犯罪势力,当时在内部检讨会上没错,是检讨会不是庆功会,用了接近两年时间才把一个犯罪组织从帝国抹去,局长觉得这绝对是耻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帝国给了他们最好的设备,最多的权限,最强大的支持,并且还给他们发工资。

    结果呢,两年时间才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捣毁这个组织,投入了数百万的资金,十数万人次的外勤任务,才把这么一个组织搞定,害死了几十个探员,这不是耻辱是什么?

    在检讨会上局长总结了在侦破过程中出现的错误已经经验,最后还谈及了关于同乡会的问题,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同乡会是一个与普通帮派组织有着巨大不同的特殊组织,这是一个介于帮派组织与宗教信仰之间的势力,他们有着明确的效忠目标,有着明确的等级划分,具有极强的执行力和攻击性。但是这个组织在社会中却没有表现出巨大的破坏力,而这一点,恰恰是同乡会最为可怕的地方……”

    当时局长给予了同乡会非常“高”的评价,并且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同乡会的结构,从杜林这位“弥赛亚”大家长,到下面的分会长,接着就是队长,最后是普通成员。从结构上好像与普通的组织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可实际上同乡会有一个最大也是最显著的特征,那就是不易于被破坏。

    在侦破另外一个有组织犯罪势力的时候,当时他们抓捕了其中一个组织一个分支帮派的首领,并且成功的起诉收监,这个分支帮派一瞬间就乱了,有些队长开始内部火拼想要竞争帮派首领的位置,有些队长直接搜刮了一笔财富带着自己心腹逃跑,还有两名队长直接自首,供出了更多的问题。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帮派该有的样子,在失去首领之后就会进入分裂阶段。

    但同乡会不一样,他们也尝试着抓捕过一名同乡会分会的分会长,结果一点事也没有。平时那些人表现出什么样子,分会长被抓之后还是什么样子,甚至在分会长被抓的第二天,就出现了一名新的分会长。更让人感觉到无法接受的是,会员们居然真的服从于新会长的指挥。被他们抓住的那名分会长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得到了保释,当然也是他们刻意让他离开的。

    他们的想法是一个分会出现了两名分会长,他们一定会因为权力陷入到争斗中。只要有一方明显处于劣势,就是犯组织犯罪调查局出手的好时候,他们可以把那名落入劣势的分会长转化为污点证人,给他一定的赦免权让他去指证同乡会的犯罪行为。在犯组织犯罪调查局的认知中,帮派中的失败者,特别是首领级别的失败者,下场通常会非常的惨。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两名分会长居然相安无事,被逮捕的那个直接转为了新的代理商,甚至让同乡会的势力又扩大了一点。

    如果不能抓住杜林并且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下面的分会长抓的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过来调查局的探员还有可能因此牺牲受到伤害,所以针对同乡会的行动一直都处于停滞状态。现在,大家都在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当有充足的证据审判杜林的时候,这些证据足以让同乡会在一天之内成为过去。

    这也是他们现阶段唯一能做的事情!

    一名正在记录名单的人点了点头,“对,是阿方索,我看过他的相片。索米利亚地区刚刚成立了新的同乡会,他原本是旁边城市的代理商,现在成为了索米利亚分会的分会长。这个人手很黑,我听同事说他可能涉及到不低于十七起火拼和凶杀案。”

    拍照的探员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连续拍了好几张相片,有时候探员们也都会有这样的叹息和无奈。明明这些人都是犯罪分子,但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更让他们感觉到气馁的是这些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被跟踪,被调查。他们依旧保持着一定程度的高调,经常出现在各种场合,提供各种没有什么价值的情报给调查局。

    “看,是都佛……”,正在记录名单的人扬了扬下巴,他身边的搭档举起照相机又是一阵猛拍,在镜头内,阿方索亲切的和都佛拥抱了一下,然后两人一起走进房子里,看得出阿方索非常的高兴。

    “现在都佛算什么级别?”,拿照相机的探员重复的将照相机放了下来,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在同乡会这个庞大的组织中,杜林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人,接下来就是例如都佛这样在杜林崛起早期的“老臣”,他们虽然没有冠以任何分会长或者代理商的头衔,但是他们的身份地位远高于一般的分会长。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把他们看做是杜林意志的体现!连阿方索这个在索米利亚地区凶名昭著的分会长,见到了都佛都有一丝小心和尊敬,让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为都佛安排身份。

    那名负责记录的探员苦笑了一声,“分析科认为要在杜林和分会长这个级别中加入一个新的阶级,只是一直没有确定下来,因为这个阶级好像并不会加入新的成员,那边更倾向于把他们定位为同乡会的大管家之类的独立在结构外的角色。”,远处又驶来一辆豪华的汽车,两人立刻闭上了嘴巴,开始疯狂的拍摄。

    每一辆豪车的到来,都意味着一名在某个城市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出现,到目前为止同乡会已经遍布帝国七十九座城市,在一百一个城市中拥有代理商出售杜林的以及其他人的私酒,整个同乡会的成员数已经十一万人。但是真正的数字要远超于统计出来的数字,原因很简单,一个家庭中只允许一个人加入同乡会成为正式的成员,但是如果算上这个家庭其他的成员,这个数字可能还要翻上几倍!

    这也是杜林在成立了同乡会随后做出的决定,在特耐尔起步期间战斗非常的多,也死了不少同伴。这让杜林觉察到如果一个家庭里所有年轻人都加入了同乡会,万一他们一起执行某一项行动的时候都死了,一个家庭就没有了未来,一切都完了。这不公平,也不公正,所以还有了另外一个制度,不允许独子独女的瓜尔特人家庭中唯一的孩子加入同乡会,这是底线。

    但实际上瓜尔特人多生能生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一个瓜尔特人家庭有四五个孩子只能说很正常,很普通,是一个很合理的数字。这或许和瓜尔特人的习惯有关系,先王以及随后的诸王都不断强调多生多育,只有这样才能够让瓜尔特王朝拥有足够多的合格的战士来面对一切敌人,而且生的少了在当时是非常可怕的行为。

    按照没有灭国前王朝中期的法律,一个家庭如果少于四个孩子,或者男孩少于三个,那么就要强制性的继续生育。如果家庭中的男性丧失了生育能力,王朝会帮助他们的妻子再一次大起肚子来。放着自己不那什么给别人那什么,还不如自己那什么。这个法律深入了瓜尔特人的血脉中,所以只要能够继续生育并且有能力让孩子们都活着,不饿死,瓜尔特人会非常热情的持续增加人口以至于被奥格丁人称作为疯子。

    就比如克斯玛先生,那可是有七个孩子的大人物!

    大多数家庭有四五个孩子,五六个孩子都是很平常的,如果这些孩子都算作同乡会的潜在成员,或许同乡会的成员人数,有可能会突破百万。这不是鼓吹,而是事实,每当有一个同乡会成员死去,他的兄弟姐妹立刻就会填不上这个位置!

    现在在杜林这位弥赛亚的带领下大家的生活好了很多,继续生孩子又称为了很多家庭必要的行动,毕竟哪怕是先王,也需要十英雄的帮助,也需要数以万计的善战之士才能平推整个世界!

    越来越多来自各个城市的分会长和代理商出现在西部,这也惊动了内阁,包括了国防部。西部军区已经接到了待命的命令,随时准备应付万一可能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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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九章 仪式

    杜林在这一刻感谢了克斯玛先生和克斯玛夫人,因为他们把他生的十分高大。一米八一的身高足以让他亲吻大多数人的额头,他可不想站在凳子上迎接所有的来宾。

    布迪带着小布迪迈入了庄园的大厅,立刻朝着杜林走来,两人拥抱了一下之后,布迪亲吻了杜林的食指,那是代表着权力的象征。杜林也非常礼貌的理解上的亲吻了一下布迪的额头,这是家长给予成员美好的祝福。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小布迪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抗拒,他也主动亲吻了杜林的食指,并且口称弥赛亚,杜林回礼之后拍了拍小布迪的胳膊,望着老布迪夸奖起来。

    “我听说最近人们都喊你布迪老爹,这很好。我们不仅要用拳头让别人知道我们不畏惧任何挑战,敢于对任何人还击,也要让他们明白我们有着和他们相同的价值观和道德观。除了要让他们知道害怕,也要让他们看见我们赐予的恩惠,这很好。”,布迪一开始因为胳膊的伤势落下了终生的残疾,医生说那是正常现象,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的胳膊已经无法做一些很细节化的动作。

    可能是因为这口怨气布迪回去之后大杀四方,所有不愿意臣服的敌人,就让他们毁灭,这也让一些人间接的向杜林反应,布迪的杀性有一点重了。后来杜林给布迪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些事情,情况才好转起来。按照杜林的话来说,无论是做好人还是做坏人,都要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要融入社会,不要让社会把自己孤立在外。

    参加慈善活动,为慈善捐款,出钱改善穷人的生活环境之类的行为并不会让自己的名誉受损,反而会让自己与社会主流更加的贴近。钱这个东西并不是最重要的财富,有钱的人可以活着,没有钱的人一样可以活着,但是如何活的受人尊敬,那就是一门学问。经过杜林影响之后布迪开始放弃心中的仇恨,主动和那些苟延残喘的帮派达成了停火协议,在分配了市场份额之后开始积极的参与慈善活动。

    他牢记着杜林的要求,要善待穷人,无论他们是不是瓜尔特人,要善待他们。你可以给瓜尔特人十块钱,但是也能给其他人种的穷人一块钱,虽然有差距,但是收获的尊敬却不会因为差距就少了分毫。

    在这样的改变下,人们开始把刽子手布迪的称呼丢到了海里,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亲切的称呼布迪老爹。

    人的心态会经常发生变化,有些是好的,有些是坏的,但显然发生在布迪身上的变化,是好的。

    他哈哈大笑的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杜林的那一通电话可能他永远都体会不到像现在这样的生活,走在街上总是有人会点头致意,甚至主动跑过来打一声招呼,并且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

    复仇是人生最快乐的事,做好事也是一样。

    畏惧不能长久,很多人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多瓜尔特人还处在终于脱离苦海的兴奋中,有一小部分想要将自己曾经所承受的痛苦施加到别人的身上,通过复仇或者其他的方式。但这其实是一个错误的行为,让人仇恨并且畏惧并不能换来积极向上的东西,只能够让自己被孤立,只有融入这个社会却又保持一定的超然脱俗,才是最好的选择。

    接着杜林看向了小布迪,这个上次见面对自己还有些不服气的年轻人如今已经彻底的服气了,其实杜林能够理解小布迪的心态变化。他尊敬的父亲都要向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的年轻人低头,作为一直把父亲当做自己骄傲的小布迪来说无异于世界观的崩塌,间接的把这种崩塌转化成为了一种不服气,想要通过挑战来证明父亲其实错了的结果。

    不过很可惜,他证明不了这一点,反而逐渐的认识到杜林和自己的差距,这不是用语言就能够形容的,除了服气之外,也只剩下服气了。

    “好好帮你父亲做事,做一个对我们有用的人,对所有瓜尔特人有价值的人,我会给你证明你自己价值的机会!”,对于年轻人,杜林总是很好说话,虽然他也是年轻人。

    小布迪感激的点了点头,有了杜林的这句话就意味着如果他不是太蠢的话,至少一个分会长或者代理商的身份跑不掉了,最差也能够接替他父亲的班。

    人情社会中总有一些东西是免除不了的,哪有那么多真正的公平公正?就连那自称自己是公平公正的法律,不也是一群掌握着权柄的人自己所书写的吗?所以一些并不重要的承诺不会带来实质性的变化,反而会让这对父子在工作上更加的认真。

    不,这不是工作,是民族复兴的伟大事业!

    这次举办这个聚会的目的除了和大家见见面,联络联络感情之外,还有一个仪式需要进行。在同乡会疯狂的扩张过程中,杜林不可能每一个分会长都见过面,每一个分会长和他之间都有深刻的交流。有差不多二十多个分会长和四十多个代理商是他没有见过的,但是确实是他安排下去的。这次借助聚会的机会,把需要做的事情都做掉。

    很多人觉得仪式感是一个愚蠢的东西,通过仪式就能让这些人变得更加开心了吗?

    是,也不是。

    仪式感对于同乡会还是有必要的,因为在同乡会刚刚建立之初,所有的人事变动都是建立在仪式之上,对于后面加入到这个大家庭中的人来说,仪式就是他们目前阶段所欠缺的最重要的一个“手续”。有了这个手续和没有这个手续绝对会有不同的结果,至少在认可程度上会有一个巨大的飞跃。其实这也是一种忧患,不患寡而患不均,放在这个世界里可能需要很长一段话甚至上千字才能解释的清楚。

    别人都经历过这个仪式有些人却没有,这会让他们下面的人感觉到一种无法宣之于口的想法,我上面的人怕是屁股坐不正吧,不然为什么别人都参加过仪式,就他没有参加过?

    所以这也是一个必要的事情。

    除了极个别一些人因为某些事情无法前来,给杜林打过电话了之外,其他人都尽数出现在这个庄园里。不知道智障儿童亨利现在是不是后悔了,他的庄园成为了同乡会聚会的场所,想必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亨利包括了他父亲以及他聪明的哥哥,都要被帝国一些部门所监视。

    不管亨利,当最后一名代理商抵达庄园之后,大家都坐在了最大的餐厅中。庄园里有很多餐厅,有专门为两三个人准备的那种小餐厅,通过装修展现出家庭温暖的一面,也有为数百人准备的大餐厅,庄严而且肃穆,还有一些特别的气氛。

    杜林站在餐桌的中间,都佛手里捧着一卷洁白的长巾,在长巾上方一柄精致的常见,剑柄上向前了许多的宝石,但这绝对不只是一件饰品。杜林面色沉稳的看着大厅里坐着的每个人,他沉声说道,“千年前先王带领诸多勇士征服了整个世界,千年后王的后裔却只能住在贫民窟用尊严换区食物,因为一小撮人的出卖,我们失去了我们的家园,我们沉沦至此!”

    “但,这绝对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新故事的开始!面对着我的兄弟姐妹们如此坎坷的遭遇,我秉承了先王与诸神的意志,发誓要带领所有的瓜尔特人重新站起来,寻找会我们丢掉的尊严,寻找会我们昂首挺胸站在这片苍天下的权力!”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们,伤害我们的兄弟姐妹,也不允许任何人把我们当做是不需要的垃圾,为了这个目标,我们或许要付出以生命为代价的抗争,但是我绝对不后悔,这是先王与诸神施加在我肩膀上的责任,是我为之奋斗的一生!”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坐在豪华的庄园中,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但是谁有知道我们为此付出了什么?!”

    “战斗,永远都不会结束,无论是今天,明天,还是未来!”

    “我,杜林,将为瓜尔特人的利益,一直战斗下去!”

    房间里的气氛一度非常的压抑,就如同暴风雨降临的前夕,每个人都回忆着不远的过去,自己所承受不起的生活之重,回忆着自己需要舍弃尊严跪在地上才能祈求来的食物和生存的权力。但是,一切都在那一天不同了,因为一个年轻人的出现,世界都变换了颜色!

    他很年轻,如同先王曾经一样年轻,他说的就如同他做的,他改变了大家的生活,改变了瓜尔特人的处境。尊敬他,爱戴他的人将他称作为弥赛亚,把他看做是先王与诸神的使者,他叫杜林,就站在这里,站在大家的面前。每个人,都发自肺腑的感激他所做的一切,并且愿意尊敬他,爱戴他,忠于他!

    杜林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我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助,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先王也需要英雄的帮助,而你们,就是我的英雄!”

    “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不可能做到今天这样的程度,我不可能让大多数的瓜尔特人的生活变得好起来,你们是我的家人,是无法分割的兄弟姐妹!”

    “今天,我也非常荣幸的宣布,我们的家庭有了更多新成员的加入,必然会在不远的将来,创在更要瞩目耀眼的成就。”

    杜林拿起都佛捧着的利剑攥在手心,轻轻一拉,短剑从他手心中抽出,猩红的鲜血缓缓的滴落在地面。

    在他正前方,阿方索身体微微颤抖的切开手掌,与杜林紧紧的握在一起,并且亲吻他的食指,亲吻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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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零章 转型【上】

    杜林这伙人在亨利的庄园里讨论接下来下个年度需要做的事情,在庄园外,犯组织犯罪调查局的探员、凡利尔市警备调查局的探员都坐在一起聊着天。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够收买到任何一个可以参加这样属于高层会议的瓜尔特人,那些人的脑子里仿佛都是石头做的,无论官方许诺他们怎样的好处,他们都不愿意配合。

    要知道他们甚至开出了“特别赦免令”这样可以赦免一切罪行的承诺,以及一份无法向社会公开的“犯罪许可”。只要能够帮助反组织犯罪调查局找到杜林的罪证,把杜林抓捕归案收监,那么这位做出了卓越贡献的人,就被许可在某一个城市里“合法”的进行一些不会对公民造成伤害的犯罪行为。比如说走私、开设赌场或是经营一些违法的娱乐项目。

    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分析处认为这或许与杜林的高压恐惧有关系,在杜林发家的过程中被活着剥皮的人不止一个,他们也尝试着通过有限的瓜尔特人文献找到了相关的具有仪式性的处罚,其中剥皮是最为恐怖的一个刑罚。在瓜尔特人的文化和历史背景中,任何出卖了瓜尔特人利益的人或者组织,任何瓜尔特人都有权力将这些人剥皮并且暴晒三天。

    如此残酷的私刑贯穿了瓜尔特人的历史,除了一位没有姓名,被人们称作为“无面者”的家伙被剥了皮还挺过了三天活下去之外,数千接受剥皮刑罚的人就再也没有活着的。

    在反组织犯罪调查局以及安委会和军情处里,利用宗教信仰的欺骗性辅以恐惧和利益,就是杜林维持这个组织的手段。

    “现在他们这些人越来越狡猾……”,这次负责现场通缉拍照的一个小头目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聊着说道,“我们发现这些人的犯罪手段越来越隐蔽,而且最麻烦的是他们的犯罪行为正在快速的减少,这将会成为我们破获杜林犯罪集团的最大阻碍之一。”

    同乡会和代理商的火拼已经减少了很多,毕竟这个犯罪集团已经度过了起家的最初阶段。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不得不通过暴力的手段从其他的违法者手里抢夺到更多的市场份额和销量,没有人会放任自己的利益被别人损害,除了战斗之外不会有第二种解决办法。这就让一大批在地下世界如雷贯耳的大人物频频浮现。

    如“黑寡妇”索菲亚女士,“刽子手”布迪先生,“血屠夫”亚当斯先生……,诸如此类拥有自己响亮名号的分会长或代理商足足有数十人之多。但随着同乡会和代理商们的生意稳定下来,杜林在内部开始倡导“和平贸易”以及开始转型,同乡会与代理商们的犯罪次数开始急剧下降,有一些城市的同乡会和代理商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从事过任何一起犯罪行为了。

    这些人甚至还主动的参加慈善晚会,经常捐出大笔的慈善款项博得了社会上极为正面的评价,加上杜林在舆论上总是保持着正面的形象,以杜林为榜样越来也多的同乡会开始参与社会慈善活动,像是救助贫穷家庭,为贫困家庭免费提供医疗保障等活动得到了很多穷人们的支持。

    最关键的是,杜林的走私渠道也开始悄然的转型,现在已经不只是杜林的私酒在这些渠道中快速的流通,还有其他酒厂的酒在杜林的渠道里流动,除此之外还有杜林的蔬菜也是通过这个渠道转运到帝国各地。据说最近已经有一个零售巨头打算和杜林洽谈关于合作的意向,这个零售巨头看上了杜林廉价的运输成本(海运)以及完善的网络覆盖,希望可以和杜林合作把自己的商场建设到所有杜林的走私网络可以触及到的地方。

    一旦完成了转型并且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把杜林拉下马,很有可能这个犯罪组织就会变成一个商业集团,他们分布在帝国各地,从事着正当的贸易和工作,到了那个时候想要在抓住他们的难度就会成倍的增长!

    这也是上级几乎最近有些恼火的原因,杜林太狡猾了,太奸诈了,太踏马的不是东西了,老老实实当一个犯罪组织头子不好吗?

    反组织犯罪调查局的探员对此都深有体会,不过凡利尔警备调查局的探员却有一点疑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趁着手中还有一些证据的时候,先把那些可以定罪的人都抓起来,我不相信一大批中层骨干被抓捕对杜林不会有任何的伤害。”,他的这种想法很正确,任何一个组织真正的维持着就是中层骨干。

    对于一个组织,一个势力,甚至是一个企业来说,高层的变动并不会引发企业出现什么危机,股权的变化很常见,也没有哪个企业因为董事会多了一个股东或者少了一个股东企业就破产了。组织势力也一样,像这样更加专权的团体高层的变动是很正常的事情,已经常态化了,首领要增加一个高层人物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下面自然而然的会主动去适应。

    高层是这样,底层也是这样。

    对于国家来说基层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可是对于任何组织势力而言最低级的成员并不是最重要的一环,因为只要有足够的吸引力,他们就能够获得源源不断的底层支持者。在这个不断巨变的社会中总有一些人会为了金钱、权力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加入到这些势力里,这很普遍。

    只有中层干部,是不能经常改变的,可这一点对于杜林的同乡会而言并不重要。

    “就算我们抓了一百名中层干部,明天就回出现一零一名中层干部。分会长、代理商、队长对于同乡会这个体系来说只是一个符号,并不是完整的权力,而且这个符号的赋予者是杜林,人们都相信杜林,所以抓的再多,都无济于事。现在只能希望杜林在决策上出现错误,给我们找到击败他的机会……”

    外面的人在讨论杜林最近的发展,在庄园内,杜林也在讨论接下来一年内的发展。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势力已经覆盖到了帝国百分之五十的城市,这一点非常好,但是还不够,依旧要加快对周边城市的渗透,争取把覆盖率扩张到百分之七十甚至十八以上!”,杜林的手上裹着白色的长巾,长巾里隐隐有一缕红意渗透出来。他站在餐厅的正中央,周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帝国一共有二百多个城市,不包括一些村镇和居住点,现在的代理商体系已经覆盖到了一百零一座城市,可以说在帝国中每两座城市里,就有一名代理商的存在。但是杜林并不满足于现在的盘面,他希望能够获得更大的进步,把覆盖率提再提高至少二十个点。一旦代理商稳定下来,紧接着就会出现同乡会,也意味着这座城市的瓜尔特人进入了同乡会的网络之中。

    在二十二年前,帝国的人口统计报告中瓜尔特人占据帝国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五左右,去年年末时帝国官方人口总数统计中,整个帝国的人口总数是两亿一千七百万人口,如果按照官方的这种说来,瓜尔特人的人口总数应该有三千万左右。但实际上瓜尔特人的人口总数要远远低于这个数字,因为在于联邦的卫国战争即南北战争中,大量的瓜尔特人青壮被强制性征召入伍,参与了那场惨烈的战争。

    当时有过一次简略的统计,一共有超过四百万瓜尔特人入伍,但是这个人数可能是缩减之后的数字。在南北战争早期,联邦的攻势如火,帝国十数次组织了抵抗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每一座被占领的城市里瓜尔特人青年和省雅人青年战损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甚至是百分之九十。有一些人认为在这场战争,阵亡的瓜尔特人应该有六百万左右,另外还有七百多万省雅人士兵死在了这场战争。

    消耗了大量的瓜尔特人青壮之后,瓜尔特人的群体面临着一个比较尴尬的局面,那就是适婚的男性青年人口缺少,寡妇增多,人口的增加率开始降低,影响到了瓜尔特人的总人口数。

    现在,根据杜林对那些存在同乡会或者代理商的城市内的瓜尔特人统计出来的数字,整个帝国的瓜尔特人口总数应该在两千万以下,一千五百万以上,占据整个社会人口总数的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十之间。

    进入新时代之后帝国的官方势力变得非常的聪明,在旧社会中帝国一直秉持着严肃的态度将帝国的人口严格的分成奥格丁人、省雅人、瓜尔特人和少数人种。但是在新时代到来之后,帝国不再区分任何人种,统一的采用了“帝国公民”这样的字眼。这是很聪明的一招,至少稳定了在战斗损失了大量族人的非主流人种中的抵触情绪。

    内阁也意识到,过去帝国把社会阶级与人种挂钩是一种非常错误的行为,他们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雷区,也积极的修改了过来。

    就是为了防止这些战败国家的人种被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从而引发更大的骚乱,甚至是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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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一章 转型【中】

    杜林一直要求同乡会要扩大“面”,不要增加“厚度”。

    什么是“面”,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有多少个点,点连成线,线连成面。帝国中有一百零一个城市拥有了自己的代理商,很快这些没有同乡会但是有代理上的城市里也会出现同乡会。覆盖率,就是面,要尽可能的扩大这个面,让更多的城市里都有同乡会,可以通过这个媒介,让更多的人了解到杜林,了解到杜林做的这事情,让他们感受到杜林的存在对于他们生活的改变。

    那么什么是“厚度”?

    厚度其实就是人数,每个同乡会分会的人数基本上都保持在数百人的规模,最多不会超过千人。不是只有这么多人愿意参加到同乡会里面,其实在外面还有更多的人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同乡会的一员。并非是说杜林以及同乡会提供的福利待遇只有成为同乡会成员才能享受得到,不是同乡会的成员其实也能够享受到杜林提供给他们的福利,以及待遇。

    很多人问杜林,为什么不让更多的瓜尔特兄弟姐妹加入到同乡会里,杜林并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解释,但是他告诉所有人,这是一道门槛,必须维持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能出现脱离了控制的可能。这个口子不能开,至少在未来十年内不能开,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杜林今日所经营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帝国不断宣传模糊人种区别这个概念,不断的声称省雅人也好,瓜尔特人也好,北方的蛮子也好,都是帝国的一份子,倡议彼此是一家的口号。帝国高层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那些少数非主流人种能够老实的接受他们现在的生活,给予他们一名义上的希望,想要稳住这些人种。他们嘴上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却没有真正的落实到实处,在每个城市里所有最好的行业,收入最高的人,都还是奥格丁人,那些居住在贫民区的也永远都是省雅人和瓜尔特人。

    看上去想要团结这些人很容易,只需要容易他们入会就行了。可问题在于,如果这些被当权者当做二等公民的少数人种加入到一个具有凝聚力的团体中,帝国高层会有怎样的反应?

    恐惧吗?

    或许是有的,更多的则是一种麻烦的感觉,因为他们必须着手清理这些“不听话”的少数派了。一个能够凝聚数百万或者上千万人口的组织,可能是一个普通的组织吗?不可能,这是很显然的道理,加上这群人所尊崇的领头者还是杜林这样的野心家,说不定很快内阁就要发动一**规模的肃清,在危机爆发之前把脓包给挤破。

    反过来说,如果真的纳入了这么多人进入同乡会,对杜林就有好处吗?

    不,其实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说,还有非常坏的影响。因为人这个东西是群居的生物,比起生理上的群居,人类更喜欢心灵上的群居。当同乡会内的成员数量过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就会感觉到有一种非常安全的感觉,当安全感不受控制的不断蔓延膨胀后,就会有一种可怕的思想萌芽。

    我们既然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做出一些让世界改变的事情?

    有时候你不想做,但是拥护你的人想让你做,而且他们自认为拥有了巨大的实力的时候,你就会被群体意识控制,不在超脱其上。

    杜林说过不会用武力的方式做些什么,战争并不是改变现状最好的办法,战争除了为彼此增加更多的无法化解的仇恨之外,不可能为双方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只会让人们愈发的彼此仇恨,然后不断的轮回,直至有一方彻底的被摧毁,从身体到精神上全部毁灭。

    现在的情况就很好,所有分会加起来的人数不过三五万人,就连反组织犯罪调查局也都仅仅认为这是帝国最大的一个“犯罪组织”,也只是组织而已。

    这很好,这说明奥格丁人还没有对同乡会产生哪怕拼着社会动荡甚至后退也要肃清瓜尔特人的决心,他们现在只是把这些事情,看做是杜林的“把戏”。

    既然已经为未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那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点一点的转变,悄然无息中完成化蝶的转变。

    杜林面对着众多灼热的目光表现的愈发沉稳起来,他来回走了几步,他指着房间外,“在外面,有犯组织犯罪调查局的人在光明正大的监视我们,有地区警备调查局的人在调查我们,甚至就连军方都开始加入到针对我们的计划中。他们想要抓住我们的把柄,想要找到我们的证据,再次摧毁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骄傲,把我们打回原形。”

    “这是一个特殊的时期,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一个时期,我们已经穿过了无法释放任何光线的黑暗帷幕,我们就必须坚持到底,守住希望,等待黎明的到来。而这,也是接下来我要说给你们去听,你们需要认真理解的一切,同乡会,包括各位代理商,都必须完成一次巨大的转型,从而让我们更加融入到这个社会中!”

    “想要瓦解敌人,那么首先把自己和敌人融为一体。”

    “第一步,收敛犯罪行为。现在我们的事业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我也通过方方面面了解到各地的战斗已经趋于平静,其他人已经开始接纳我们成为社会中必然存在,也是重要的一份子。这是对我们之前几年里牺牲、战斗、抗争最好的奖状!但是恐惧不能够让我们完全融入其中,我们要符合这个社会的三观,符合时代的脉搏,才能够让我们变成他们!”

    “接下来,我希望各地都约束任何形式的,被外面那些人称作为‘犯罪’的行为,如果遇到了问题,我们要积极的通过法律的途径去解决,遇到了争执,我们要心平气和的讲道理。我们不能继续拿着枪炮和刀剑让别人因为畏惧低下头,我们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让他们主动的低头。”

    “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可能想要问我,如果有些人实在是没有办法通过正常的途径解决纷争怎么办,很简单,让他消失!”

    “用合理的方式干掉他,在干掉他之前问问我们的律师,怎么能够合理的杀掉一个人并且还能够得到法官的同情,只要不被判处死刑,哪怕无限期的徒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们有办法把人捞出来。不要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没有准备的就安排枪手去让人消失,这是最愚蠢的方式,从今天开始,我需要你们每一个人都记住一点,尽量不要伤害别人,如果必须伤害别人,也要找到合法的方式。”

    “不要给他们更多的机会搜罗我们的证据,我相信你们在这方面应该比我懂得更多,如果有处理不了的事情,稍后我会给你们一个号码,会有专门的人士告诉你们如何解决所有的麻烦,钱,或者子弹!”

    “第二件事,从六月份之后开始,我们的代理商不仅要出售我们自己的产品,还要销售其他企业的产品。换句话来说,我们所有的贸易渠道,都不再将只是为我们自己服务,也将为更多的社会团体服务。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我们将从走私商人……虽然我并不承认这一点,我们将从走私商人转为渠道商人,我们通过我们健全的渠道,以及对市场份额的掌控,把更多的商品销售出去,并且赚取更多的钱。”

    “这两年大家应该能够感受得到,特别是诸位代理商,在市场上我们自己的产品份额一直在下降,相反的是那些授权商的产品份额再不断的提升。看上去我们好像亏本了,因为我们自己的东西卖不掉了,卖掉的都是别人的东西,可是在实际当中,我们的利润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每个季度都在创造新的高度。”

    “大量的渠道费用成为了我们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我们不需要制造一件商品的成本,只需要承担一部分运输费用,就能够赚取和过去一样的利润,所以转型似乎必须的,是刻不容缓的。时代、社会,每天都在发生变化,我们想要茁壮的成长,就必须跟得上这个时代的脚步。”

    “而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三步,或者说第三件事。”

    “我打算拟定成立一家货物流通公司,包括了普通的陆运和海运,这能够让我们的运输成本再次降低一个等级。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这方面的工作就交给各位分会长来完成,我会从同乡会基金中拨款,为你们提供必要的基础建设和物资援助。我需要你们做到一点,无论是我们哪一个合租伙伴,当他们的产品从流水线上下来的那一刻,我们的卡车就开始装载商品,在一周时间里将这些东西运输到帝国任何一个城市并且通过我们的渠道开始对外销售。”

    “第四件事,今天所有代理商需要上交的资金全部暂停上交,我需要你们在你们所在的城市,建立一座综合性的市场,钱不够可以和我说,但是必须建,而且必须建的好。好的地理位置,好的外观设计,统一的服装,统一的标识,我要在明年的这个时候,看见所有城市里都有这样一座商贸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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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二章 转型【下】

    “弥赛亚,那些我们还没有涉足的城市如何解决一系列的问题?”,提出这个问题的就是阿方索,杜林又说了一些话之后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您所知,我是索米利亚地区的代理商,在两个多月之前我接到通知我非常幸运的被选中,加入到您以及所有瓜尔特人伟大的事业中。在这两个月里我与索米利亚地区其他十多个大小不同的帮派发生了冲突战斗,最终我们赢得了胜利,拿到了足够的市场份额。”

    “如果新的地区那些新的兄弟被选中,他们如何去争夺这些市场份额,并且让所有反对者闭嘴呢?”

    这个问题提的非常具有代表性,众所周知从一开始杜林的政策就是逼着所有瓜尔特人站起来,拿着刀拿着枪通过战斗的方式唤醒他们的血性,唤醒身为王的后裔的武勇。杜林的这个计划虽然不是那么正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非常的有效。在希望与绝望之间,人们更加倾向于用自己的双手去拼一个美好的未来,反正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输的了,为什么不去拼一下?

    就包括了阿方索也是通过一次次战斗才拥有了今天的地位,可如果杜林要求尽量不进行犯罪行为,不打打杀杀,那么如何让一个新的地区的同胞们获得别人的“尊重”呢?用嘴巴吗?

    杜林抬手虚按让阿方索坐下来,“阿方索问的这个问题非常好,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们其实有更多的方式可以完成这个步骤,战斗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注意一点,从现在开始……,不,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帮派,我们只是一个社会上的民间组织。在度过了最艰难的创业时期之后,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实力,已经可以通过正常的方法去解决一下我们可能要面对的问题。比如说……”,杜林伸出了一根手指,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作为成功的商人,我们可以要求地区警察局为了更加稳定的社会治安,为了更加自由的商业竞争环境,扫荡一下这些充满了罪恶的帮派份子,为此同乡会愿意向有责任感的地方警察局捐献一些物资,甚至是金钱。”

    “再比如说,我们可以向市政厅提出建议看法,为了确保我们的投资能够助力当地的经济建设,打击一下违法行为,确保投资环境的安全。”

    “还有一种可能,你们说会不会有其他地方流窜到当地的犯罪团伙,和当地的帮派因为黑吃黑发生了火拼,在取得了胜利之后就潜逃了?”

    “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解决阿方索先生的问题,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有什么无法解决,或者不知道如何着手去解决的问题,等大家离开的时候我会给你们一个号码,你们可以请教那群更加专业的人士。”,杜林口中的这个号码和这群更加专业的人士就是帮他打官司的律师团,也是凯文曾经的老东家。

    这群律师为了赚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做,不敢做的。只要给了他们足够的钱,他们甚至可以走到法庭上自己状告自己,然后把自己丢到监狱里去。有人说凯文是魔鬼的代言人,只要给他钱,他不管什么案子都愿意接,并且尽全部努力帮助雇主取得法律上的胜利。其实不只是凯文,所有成功的律师都是魔鬼的代言人,他们早就没有自己的人格可言,他们专注的是如何赚到更多的钱。

    有追求的律师追求名气,但归根结底,拥有了名气才能赚到更多的钱。杜林已经雇佣了整个律师事务所为他服务,这也是他之前说的大生意。同乡会和自己的代理商体系要改革,要转型,自然而然的会碰到许许多多的麻烦。以前他们用子弹解决这些麻烦,现在杜林要让他们用法律的手段来解决这些麻烦。

    当然肯定会有一些法律都解决不了的麻烦,到了那个时候就会出现一群流动的犯罪团伙。这群人数量不明,成员身份不明,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征会做一些好事,更像是侠盗。

    这个流动的犯罪团伙将以萨维为首,小家伙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他应该承担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杜林不可能因为需要转型,需要改革就把自己手里的武器放下,像樵夫伍德那样的穿上西装就丢掉了手中武器的蠢货已经证明了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在没有拥有绝对的力量的前提下,丢到自保的武器投入到规则设定者的框架里和这群人玩游戏,除了死无全尸不会有第二个下场。

    以后犯罪与商业将彻底的分隔开,同乡会和代理商们将全面负责商业上的问题,彻底的为他们洗白。同时以萨维为首的一个小团体,将负责战斗方面的事情,他们会得到更加专业的训练,更好的设备,更精确的情报,来支持他们扫平所有不能通过合法渠道解决的疑难杂症。

    很多帮派在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后不懂得立刻洗白,最后只能败亡。但是那些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的人,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个大商人,大资本家。他们才是最正确的榜样,指明了一条最正确的道路!

    在这场会议的最后,杜林再次警告了所有人,“我知道突然间改变你们所熟悉的一切会让一些人短时间里无法适应,甚至产生一种我做出了错误的决策的想法。我可以理解,甚至包容这样的人,你们可以不遵从我的决定,我的改变,那么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你们走你们的路,我继续我的改变,我们依然是一家人。”

    “但是,如果有人一边反对我的决定一边破坏我的计划,甚至想要颠覆我的一切,我也不会有一丝的手软。已经有人用全家人的性命做出了榜样,我希望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请大家记住,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兄弟姐妹。没有什么东西是沟通无法解决的,哪怕你们觉得我做得不对想要离开,想要自己单干,请及时的告诉我。我会为你们提供启动的资金,为你们提供必要的援助。瓜尔特人应该是一个整体,哪怕有了不同的看法,也只是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式,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应该是敌人!”

    “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不要让我做出使我伤心的事情!”

    散会之后杜林让人给他们派送了律师团的联系方式,这也是现在同乡会和代理商们必须做出的改变。官方势力盯的越紧,就越不能轻易犯错,已经努力了好几年,希望已经触手可及,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拼一把跳起来,而是慢慢的等待自身的成长,直至伸手便能触摸即可。

    原本这场年会是索菲亚无意之间提出的一个想法,本来杜林和这些分会长以及代理商的联系都是单线联系,但是当索菲亚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杜林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首先,能够让大家齐聚一堂,彼此了解一下,同时杜林给每一个组织成员展现实力的好机会,也是威慑他们的好机会。其次,借助这次聚会让一些蠢货比如说卡洛斯等人不要继续搞事情。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聚会,像卡洛斯和克利兰夫这样的人是有能力有资格打听到这场聚会的内部的,这是一场两百多名犯罪组织领导人的聚会,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犯罪组织首领都有一个共同的上家杜林。

    如果他们不想出个车祸或者被楼顶因为狂风吹下来的花盆什么的东西送进医院,乃至于殡仪馆的话,最好不要做出有损于杜林利益的事情。

    能够直面目击的威慑力远远超过语言的威慑力,就算别人对他们说杜林是一个犯罪组织的头子,他们可能觉得不就是一个帮派首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帮派再厉害能有财团厉害?可当他们亲眼看到这一幕,无论是通过相片还是真的亲眼看见,他们都会意识到,杜林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帮派首领,用这样的词来形容杜林,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入夜之后杜林已经休息了,却又很多人还没办法休息,这些人迫切的想要知道为什么杜林会选择这样一个时机,在西部召开这样一个会议。这会不会是接下来同乡会有大动作的征兆?全国各地一百零一个城市的犯组织犯罪调查局探员和警备调查局探员都开始活动起来,他们开始严密的监视同乡会和代理商的动静,以应对极有可能突如其来的大动作。

    第二天一大早,杜林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亨利的抱怨声就传了出来,“见鬼,狗屎,马热伐克,我还能说什么脏话来形容我现在内心的感受?你根本就没有和我说你邀请了一群帮派首领在我的庄园里开会,我的庄园,我的庄园!”

    “你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的吗?”

    “我第一天在调查局里坐了一天,第二天我被老头子骂了一天,天主在上,我居然被限制离境了,你敢想象吗?”

    “啊?!”

    在亨利绝望的惨叫声中,杜林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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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三 释怀

    周末的时候杜林见到了亨利,亨利看上去有些狼狈,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头发失去了精气神般贴在脑门上,他从一进房间就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双手膝盖作为支撑,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见鬼,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受到了怎样的待遇,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一下,那可是我的庄园,我的庄园!我总应该有些知情权,不是吗?”

    杜林让人为亨利泡了一杯牛奶,他现在的样子好像并不适合喝咖啡,而且喝牛奶有益于智力的发育。虽然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正确的,总之牛奶肯定比咖啡好。他端着咖啡坐在了亨利的身边,安抚道,“你应该像一个成年人那样坚强,如果我告诉你来的人都是谁,你会让我借用你的房子吗?”,亨利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犹豫,杜林紧跟着补充了一句,“不许说谎!”

    最后亨利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借给你。我的天主,你邀请来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啊,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居然真的会和这些人认识!”

    杜林笑眯眯的一手按在亨利的肩膀上,一边语重心长的宽慰道:“瞧,如果你不不愿意把庄园借给我,你觉得我会不会心里有些生气?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可你却拒绝了我一个很简单的请求,这会不会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吝啬的人?”,亨利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大家都是好朋友,还组织了一个乡村俱乐部,来往的金额都是以百万元计算。西部的庄园其实不值钱,十几万就能买一块地并建造一个漂亮的庄园,这也是他愿意把庄园借给杜林的原因。就算杜林弄坏了一些设备,哪怕是拆了几间房间,损失也不会有多少,几千块或者两三万块足以搞定。但是他没有想到杜林并没有弄坏他的庄园,反而是邀请了一群要命的客人。

    他突然间觉得杜林这句话问的有些奇怪,但是什么地方奇怪又没有发现,可就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不等他多做思考,杜林继续问道,“我可能因为你的吝啬感觉到生气,而你也有可能因为拒绝了我简单的要求会有些愧疚感,并且因此不愿意和我联系。时间长了,我们之间没有联系,那么朋友还是朋友吗?要我说,不,我们就不是朋友了。亨利,为了一栋庄园和我邀请的客人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我觉得是不对的,你说呢?而且这件事其实并没有为你带去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没有人殴打你,也没有人拿走你的什么东西,不是吗?”

    “好像……是这样!”,亨利的脑子有些乱,他摸着自己的良心考虑,如果他真的拒绝了杜林的请求,他肯定觉得再面对杜林时会产生一种尴尬的气氛,那是他最讨厌的东西,为了避免尴尬或许尽量不见面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真的这样继续下去,可能他们真的就不是朋友了。

    对亨利而言杜林是他非常重要的朋友,非常有能力的朋友。他在西部已经经营了快十年了,十年里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改变。反而是他的哥哥,在帝国内的商场中纵横驰骋,把家族的生意扩大了不少。他也会在深夜感觉到焦虑,感觉到自己对手的强大无奈的叹息。可是杜林到来只用了五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让西矿会这个盘踞在西部上空的阴影彻底烟消云散。

    这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年轻人,哪怕亨利不情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杜林比他要更厉害一些。有了这样厉害的朋友永远都是一个人的幸事,要是成为了敌人那可真的非常够呛。

    为了这几天丢的面子和烦躁与杜林闹掰,似乎并不是一件什么划算的事情,而且就像杜林说的那样,这只是一件小事。

    尽管他被按在椅子上审问了一整天,尽管他的父亲用一本厚厚的书砸在他的脑门上,尽管他的哥哥竭尽所能的嘲笑他的愚蠢,尽管他的妻子都劝他离杜林远一点。

    可,亨利还是觉得,杜林是个不错的朋友,至少他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和有能力的人交朋友是家族有史以来的政策,就像他的哥哥那样总是结交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物。

    亨利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略微戳手的胡茬子让他有些惊惧,自己居然没有刮胡子就出门了,这简直是一种混账的没有教养的行为。当然,现在这并不重要,他需要告诉杜林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想明白了,我要为我的鲁莽道歉,这的确只是一件小事情,不应该让这样的小事情来伤害我们之间的友情。”

    杜林很满意的扫了扫他的肩膀,递了一根香烟给他,“瞧,把话说明白,说清楚,就不会有任何的误会。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情绪发作,这也是我的不对,我该把事情说的更清楚一点。如果你觉得这会成为你持续的麻烦,你可以把那栋庄园卖给我,在旁边或者附近重新买一栋。这样那些困扰你的事情就会消失了。”

    “不!你在羞辱我!”,亨利突然间怒了,横眉竖眼,“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从我离开家族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结交过什么真正的好朋友,你是我第一个好朋友,你帮了我很多,我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这样,那栋庄园送给你了,请不要推辞!”

    其实亨利说的也没有错,杜林帮了他的大忙,鉴于那些“难民”的问题,一些矿主深感西部的规则已经改变,同时失去了奴隶制度开矿的成本会成倍的增长。最直观的一笔开支,就是矿工的薪水。以前四五百名奴隶,就算五百名好了,五百名奴隶除了需要给他们吃饱肚子之外不需要额外支付其他的费用。

    但是现在,失去了奴隶制度之后,就算是那些已经变成了移民的奴隶下矿,也需要保证最低的薪水,以及给予其他所有福利待遇。一名矿工每个月的薪水从六十块到八十块不等,还要给他们配备安全设备,还要让他们能够吃饱饭并且吃的好,每个人每个月最少需要矿上在他们的身上投入不下于一百块!

    五百个人,就是五万块的成本,很多矿区一个月的收入也就十多万到二十万之间,加上护矿队的支出和各种设备折旧等,可能一个月只能赚个几万块,甚至有可能会面临亏损。与其在这里消磨自己的生命和金钱,不如把矿卖掉换一笔充裕的现金,去南方投资一些实业,说不定还能碰巧走上快车道。

    到了矿主这个级别,他们所拥有的资本足以吸引到某些企业或者组织,比如说帝国央行,他们有专门的投资经理来煽动诱惑这些大额的储户进行其他行业的投资。而且现在实业正在走上坡路,经常能够从报纸上看见某某小型作坊因为无法完成订单被要求索赔,亦或是某某商人孤注一掷的投资实业换来了巨大的回报。

    在社会经济复苏的大前提下,实体产业的利润将无限的上升。人们口袋中有钱了,就会有消费的**,以当今社会的商品种类而言,他们更愿意购买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比如说衣食住行方面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淘汰。现在品牌制衣厂,就是那种流水线的制衣厂都很吃香,奥迪斯市裁缝店的转型带动了整个行业的转型,已经越来越多的大众品牌以标准化型号的衣服冲击着市场。

    那些刚刚有点钱的人也不介意花上一点小钱,买一件有牌子的衣服,尽管可能不是非常的合身。毕竟花的钱不多,想要穿合身的衣服可以去裁缝店啊,一套几十块起步的那种是挺合身的。

    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亨利已经着手收购了好几处大型铁矿,这让他得到了他父亲的高度赞扬,家族成员们也在恭维他的表现。

    而这一切,都是杜林带来的,他感激杜林,发自肺腑。

    杜林沉吟了一下,点着头同意了亨利的请求,“可以,我就不推辞了。你去附近选一处庄园,然后我作为回礼送给你……”,看着亨利想要拒绝,杜林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的话堵了回去,“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朋友,是好朋友,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你正视这份友情,就接受我的回赠。”

    这次他被邀请去调查局喝咖啡后回到家里,他的父亲把他骂的一无是处,并且告诉他要疏离杜林这样的人,不要撕破脸,但也不要有密切的联系。他还告诉亨利,杜林这么做,是想要把整个家族拉下水,不能让杜林完成这一点。钢铁大亨之所以是钢铁大亨,就在于独立性和明确的立场。一旦他们走错一步,接下来就极有可能需要面对无穷无尽的挑战者,最后沦为平庸。

    好人啊,我误会他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引荐杜林与父亲认识一下,他们一定能够谈得来!

    亨利感动的点了点头,“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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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四章 天上之国

    因为西部这段时间密集的爆发出各种问题,所以导致了土神教的聚会停办了两期,新来的凡利尔市市长据说已经在路上,土神教的聚会又要开始了。通知杜林这个消息的不是被他暂时限制了人生自由的安吉拉,也不是那个神神道道的神官,而是亨利。

    亨利在事业上似乎有点不着边际,但是在吃喝玩乐上绝对和凯文有一比,刚刚化解了误会之后,亨利就笑眯眯的说起了这件事。

    “你知道吗,土神教这次要举办一次据说是今年规模最大的聚会,因为上两次聚会没有举办,所以要弥补一下所有教众,你要不要来参加?”

    看着亨利一脸神秘的表情,杜林对土神教也是有一点好奇的,这么一个庞大的目的不明的宗教隐藏在西部,帝国能不知道吗?如果帝国知道为什么要放纵土神教继续发展,如果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所有参与者都守口如瓶?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以出卖别人的利益换取自己的利益为宗旨,而且杜林相信不是每一个受邀者都会喜欢土神教,那么讨厌土神教的人为什么不告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土神教在本地的势力庞大,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资本家亦或是政府官员,可能都涉及其中。以后他要在西部继续发展自己的生意,难免就要和土神教打交道。上次杜林因为事情太多忘记了问亨利关于土神教的事情,正好他起了一个头,杜林就顺便问了问。

    亨利对土神教的了解都是很碎片化的,没有具体的整套的东西,在亨利的描述中土神教已经存在至少五十年以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说过什么负面的新闻和事迹。大家每个月凑在一起聚个会,吃喝玩乐两三天,也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费用,很多人都乐于成为土神教的教众。他们不会所要任何钱财,不会要求教众帮助他们做什么事情,甚至还允许信仰多个宗教,这简直就是宗教界的奇葩。

    那些其他的宗教,比如说奥格丁人的天正之主教会,也就是天主那个老头子的子孙们,天天喊着要清剿异教徒,让主的荣光福音撒满人间。就连瓜尔特人所信仰的诸神,也告诉瓜尔特人要消灭所有的伪神,净化伪神的信徒,只有这样诸神才能够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不管是任何宗教都会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具有排他性,任何非我的东西都一定是坏的东西,是错的东西。但是土神教没有,这个全称为“大地母神之座”的宗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针对有钱人的游乐场,不需要缴纳任何门票就能够在里面尽情的畅玩,还能够和更多的权贵人物认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所有的行为都必然会有一个明确的目的,这是杜林“这么多年”来的切身感悟。他们能够维持如此庞大的消耗,就说明他们拥有一个更加巨大的收入来源。

    杜林很感兴趣,想要去看一看,看看这个土神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此时已经进入五月的第一周周末,下周周三也就是四天后,土神教的聚会就要开始举办了,所有邀请者都必须在下午两点前赶到聚会地点,超过两点之后大门就会关闭,谢绝所有人的进入。

    如今杜林已经安排好了绝大多数事情,他需要老实一段时间,这样三天的时间过得非常非常快。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偶尔到处转一转,享受一下土豪购物的快乐之外就没有其他事情做了。

    到了第四天早上,安吉拉被放了出来。

    “今天是土神教的聚会日,我打算去看看,你和我一起去。”,杜林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一声,就让德芙带着安吉拉去挑选衣服。西部虽然各方面都很落后,不过在靠近中部南部的这些“边缘”城市里,还是有不少商贸中心的。西部繁多的矿主吸引了大量的商人带着自己值得称赞的商品到这里来赚取更多的金钱,面对不多的挑选矿主们也不介意花点钱,这让凡利尔这座城市的商业中心非常的发达,甚至不弱于东海岸和南方的发达城市。

    没多久安吉拉就换了一套非常时尚又很大胆的夏季潮衣,完全开背的设计让整件衣服就像是一张红色的手帕,对角撕了一个口子,一边套在脖子上,一边套在腰上。这样一件看不出有什么艺术气息,充斥着满满腐朽低俗丑陋气息的衣服和一条可能布料不够有点短的黑色短裙加上一双高更鞋,一共花了一百七十块,难怪人们都说富豪的钱好赚,富豪女人的钱更好赚。

    乘坐很普通的一辆汽车,在安吉拉的指引下,朝着土神教聚会的地方驶去。

    其实杜林这么做,也是想要把监视他的人带去那个地方,无论他们是否知道有土神教这个东西,现在他们都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只要看他们做不做事,就可以猜到土神教有什么底细。

    土神教举办聚会的地方在亚马尔多山,那里离瓦格拉山不远,都属于土神教的地盘。这座山离凡利尔大概有三个小时的路程,进入山区之后有一条非常宽阔的车道旋转着通往半山腰的聚会场所,土神教很喜欢在半山腰挖洞,据安吉拉说,她所知的一些土神教祭坛,都在山里,而且都在半山腰。

    一路无话,当汽车缓缓驶入停车场之后,从车里出来,杜林看着周遭停放的汽车心里微微感觉到震惊。他不知道这里停了多少辆车,这里是一个山体内,密密麻麻停满了各色豪华的汽车,应该有数百辆之多。看到这么多车,杜林对这次土神教的聚会愈发期待起来。

    一行人在一名教徒的引导下穿过了一个走廊,然后踩上了一条向上的传输带,在传输带上移动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来到了一个非常奢华的门前。这个门看上去好像是黄金打造的,在门板上雕刻着一些他不认识的图腾,并且镶嵌了大量的宝石。如果这个门真的是黄金做的,土神教所拥有的财富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他可是从银行里抢走了价值三千万的黄金的劫匪,那一堆金砖可能也就只有这半个门那么多!

    穿过了这个门,入眼的一切瞬间与之前在路上所看见的完全不同,就像是从蛮荒时代回归到了文明时代,奢华的装修宽阔的场地,美轮美奂的装饰品,让这里看起来就像是皇宫一样。

    “这里一共分为八块区域……”,安吉拉低声的为杜林介绍这里的一切,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刚才有个姑娘准备靠过来的时候被安吉拉一个眼神逼退,她现在其实脑子也有一点乱,特别是再次见到了这里的一切。

    杜林是一个非常有诚信的人,他的确派人去寻找安吉拉的家人了,从安吉拉有限的一些线索以及一个城市名字,杜林的人最终找到了安吉拉的家人,只是这些家人与安吉拉所想象的似乎有点不一样,因为他们并不是安吉拉的家人。按照这家人的说法他们的确曾经有过一个女孩,也的确走失了。但是他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丢失的女儿,并不存在第二个走失的女儿。

    杜林把这家人请了过来,让他们与安吉拉见面,那家人陌生中带着恐惧的眼神让安吉拉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就转身离开了。想一想肯定恐惧啊,好好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城市里,突然被一群人以半绑架的形式送到西部来,能不恐惧吗?还好最后他们又回去了,并且感谢杜林没有伤害他们。

    土神教编制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欺骗这些年轻的信徒,让人不知道他们说的哪一句话才是真实的,甚至安吉拉都怀疑她曾经见过的一些信徒完成了任务之后和家人的合影,也都是假的!

    她不知道到底该信谁,该怎么做,她就像是一个被世界抛弃了的孩子,唯一能够拥有的只有孤独,以及憎恨。

    一晃神间就回过神来的安吉拉继续为杜林介绍这里的一切,“八块区域各自有着不同的娱乐方式,比如说这里,这里被称作为天上之国。这里有最好的食物,最好的音乐,最好的环境,所有人都文质彬彬,这里也是最好的社交场所。很多人都喜欢在这里结交新朋友,每一位能够参与到这样聚会的人物都必然在某一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地位。”

    除此之外,还有沉沦之间、撕裂之谷等具有特别名称的区域,比如说沉沦之间,那里是一个释放人类本性的地方,整个区域非常的幽暗,不像这里非常的宽阔,那里是一排排幽暗隔音的小房子。所有的宾客都可以进去,然后提出自己的要求,只要土神教能够满足他们,都会尽量的做到。当然,沉沦之间也提供预订服务,至于如何预定安吉拉并不清楚,那里有专门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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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五章 沉沦之间

    在安吉拉的介绍下杜林愈发肯定土神教一定正在从事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人们绝大多数的**所建立的,而且他也找到了土神教收入的来源之一,这里并非像是亨利所说的不需要花费任何一分钱……但他说的其实也对,不花钱可以,但是杜林相信只要走进这里的人,肯定会花钱,而且花大钱。

    在八大区域中除了这个天上之国这个区域之外,其他的区域基本上都和金钱所有联系。比如说安吉拉最先介绍道的撕裂之谷,那是一个类似斗兽场的地方。土神教从其他国家“招募”了一群年轻力壮的年轻人,还有一部分是土神教自己培养的。这些年轻人不需要为任何事情操心,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拥有一副强健的体魄,以及出色的冷兵器战斗能力。

    每个月,最少会有十二场战斗,多的时候有二十场左右。这些年轻人被投放在一个类似峡谷一样的地方,他们需要面对戈壁狼、黑毛狮甚至是来自其他地方的凶残掠食者。宾客们端坐在峡谷之上,他们可以选择什么事情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勇士将所有残忍的掠食者撕碎,或者掠食者将懦弱的勇士撕碎,所以这个区域的名字叫做撕裂之谷,无论是谁撕裂谁。

    当然也有可以花点小钱的玩法,同场最简单的就是下注闯关,每个勇士都必须面对三关。第一关会有三只戈壁狼,这些戈壁狼一直都处于半饱的状态中,在投入峡谷之前它们还会遭受一点而别的待遇,教徒们会在这些戈壁狼的背上或者是脖子上插上一根或者多根金属针。这些金属针都不粗,很细,也不长,但是刺入戈壁狼的体内之后,戈壁狼任何的动作都会带来疼痛,这会让戈壁狼变得暴躁,更具有攻击性。

    第一关闯过之后就是第二关,会投入一只饿了两天的黑毛狮子,饥饿的力量足以促使这种西部掠食动物最顶层的掠食者把所有活着的东西都当做是食物。黑毛狮子的凶残绝对不是戈壁狼可以比,虽然一些所谓的生物学知名专家一直在号召大家不要给西部的野生动物投食,避免让这些掠食者丧失的了捕猎的本能,但那绝对是一个笑话。

    对于掠食者来说,捕猎是本能,不是一种技术,是绝对不可能被遗忘的,特别是饿惨了之后。

    第三关就是狼群,十二只饿了三天的戈壁狼会被投入到峡谷中,与勇士展开生死搏杀。

    听上去似乎给人一种人类无法战胜这些动物的感觉,尽管这也是事实的一部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人能够闯关成功的。他们长期以来所接受的训练都是针对闯关,加上他们有足够的装备和一把锋利的长剑,总会有人不断的胜利。

    在这个时候,如果有宾客看的不过瘾,可以出钱购买第四关,让战斗继续升级。也可以购买一些“补给品”让人丢入峡谷里,比如说铠甲啊,长枪啊,火把甚至是手雷啊什么的。

    这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杜林似乎也发现了,土神教是如何笼络这些人,甚至有限度的控制这些人的。

    他首先去了沉沦之间,一个非常有仪式感的地方,在一个面积非常大的洞穴中有许多的小单间,每个小单间大概只有二十多平方米的样子,里面有些货架,上面什么都没有。

    当杜林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有一名穿着白色教袍的神官走了进来,他们都是最低级的神官,但也是最虔诚的神官。

    “我感知大地母神的旨意到此为您服务,您想要做些什么?”,宽大的斗篷和兜帽将这个神官完全的隐藏了起来,他低垂着头,杜林看不见他的样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有三十岁上下的样子。

    杜林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安吉拉就站在他的身后,“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游戏,我能做什么?”

    “不,这不是游戏,是感悟,是对心灵的锤炼。大地母神是慈悲的,她深知生存在这个肮脏的尘世间的我们拥有诸多的苦恼,诸多的痛苦,所以她降下旨意让我们建造了这里。在这里您可以想要做您任何想做的事情,发泄您心中所有的怨愤和不甘,只要能够让您的心绪最大限度的恢复最初的平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面对着这位神官的解释杜林还是有点不明白,什么叫做最初的平静,又如何把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发泄出去,他想了想,问道,“那么我该如何做?具体一点,我不不是来猜谜的”

    神官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有些人拥有悲惨的童年,他们受到了一些人的迫害甚至是虐待,这会成为他们灵魂升华过程中的障碍,只有彻底的发泄出去,才能够消除这阻碍。为了帮助这些客人,我们提供了一些‘虐待过他的人’,让他心中的恐惧、愤怒、憎恨、怨念得以释放。”

    “有人对金钱充满了某种执念,但是他并不具备拥有太多金钱的资格,在这里,我们将提供足以堆满整个房间的现金,让他能够做到面对无尽的金钱也十分的坦然。”

    “在这里,为了灵魂的纯净,我们竭尽全力为您服务!”

    杜林轻笑了一声,“如果我想要当皇帝呢?”

    在等候了半个小时之后,杜林被神官引导着进入了另外一处山洞里,当周围的光线骤然间亮起来的时候,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一大群,大约有上百名面容严肃,穿着十分考究的“贵族”站在一个庄严肃穆的宫殿里,他们正在彼此交谈,但是当光线亮起,杜林踏入这个宫殿的时候,离他最近那些带着夸张假发,一脸肃穆表情的“贵族”们对着他弯下了腰,并且施以贵族的礼仪,一个个都口称“杜林陛下”。两名看上去像是话剧里出演内官的人也跑了过来,他们在离杜林还有十米左右就匍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

    他们为杜林换上了皇帝的衣装,并且将一把和帝都博物馆里皇室曾经用过的一模一样的权杖放在他的手中。

    “陛下,大臣们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陛下移步皇座。”,内官弯着腰撅着屁股搀扶着杜林走向了台阶上的皇座,他每走一步,就会有些看上去和贵族没有任何区别的“贵族”弯下腰向他行礼,口称陛下。直至他坐在了皇座上,俯视着宫殿内神色各异的贵族、大臣,才意识到这些人的可怕。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尽管他知道所有的人可能都是信徒,甚至是演员,但当他们用严肃的表情,带着贵族腔调的口吻向你诉说帝国正在发生的好事、坏事,以及扯皮的时候,恍惚之间仿佛自己真的就是一名皇帝。

    “陛下……”

    “陛下……”

    “陛下……”

    一声声非常认真并且饱含着情绪的称谓让杜林心中一紧,他意识到刚才自己似乎开始和这群人配合着“演戏”,他甚至为一些看上去好像真实存在的问题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帝国西南地区连年干旱,今年小麦欠收,已经出现了饥荒并且情况越来越严重,臣下恳请陛下从其他地方调拨粮食,解决饥荒。”,一名大臣主动站了出来,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还真的像是那么回事。

    杜林嘴角微微一抽,他突然间说了一个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话来,“饥荒?把人杀干净了不就没有饥荒了吗?”

    这简直就是昏君的典范,那名按照剧本出演的大臣完全没有想到突然间“皇帝”这么不配合,他愕然的抬头看了一眼杜林,又赶紧告罪的低下头去。此时突然间有一个看上去油头粉面的贵族跳了出来,用夸张的肢体动作配合那有点滑稽的腔调,插着腰挡在杜林与众多大臣贵族之间,大声的说道,“陛下已经做出决策,这件事就这么就这么决定了,月底之前再有饥荒的消息传来,就是你们的过错。”

    “饥荒,是因为粮食有限但吃的人太多了,这才会有饥荒,把人杀的差不多,也就没有饥荒可言。虽然我们杀了一些人,但是也拯救了一些人,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人,都会明白陛下的苦心。”,他一转身,面朝杜林,佝偻着腰一脸的谄媚,“陛下不愧为千年以来最英明果断的皇帝,一下子就想出了这么好的解决办法,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杜林吧吧嘴,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皇帝,真的这么安排,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就会被这些大臣贵族们干掉。

    ……

    “您还满意吗?您心中的执念已经消除了吗?”,当一切都结束之后,神官再一次出现在空荡荡的宫殿内,他依旧低垂着头,就在站在阶梯下,“如果您还有什么想要做的,可以吩咐我。”

    杜林沉默了许久,然后幽幽的问道,“如果,我想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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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六章 不是正义的教会

    “杀人?”,神官轻笑了一声,“杜林先生,杀人是一种违法的行为,而且大地母神也不倡议通过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去主张自己存在的价值,这有违大地母神之座的教义!”,这句话说的非常的肯定,肯定到杜林认为这是一种间接的拒绝,可对方话锋一转,又兜了回来,“但是罪民并不包含在内,一些妄图将恶魔从地狱引入人间的堕落之人本身就应该被净化,这些人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充斥着硫磺味的地狱味道,他们理应被净化!”

    神官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面孔,不知道这是土神教为了保护这些神官,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您有目标吗?还是需要我们为您安排目标?”

    “有区别吗?”,杜林问道。

    “当然有!”,神官的声线微微上扬,“如果您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心中的魔念一直沸腾膨胀,折磨着您让您无法平静下来,那么我们会提供一些身负罪孽,被恶魔引诱堕落的罪民让您寻找心灵中的平静。”

    杜林细细琢磨了一下这个家伙的话,他追问道,“如果我有一个想要杀死的人呢?”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大地母神并不倡议通过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主张价值,对于非正义的杀害也是不受许可的。请原谅我的神力微弱,无法分辨您的选择是否已经堕落,这需要大神官才能感知。您有熟悉的大神官,或者引到您加入教会的大神官?”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算是“加入教会”,可杜林的确有这样一个熟人,查理斯大神官。杜林报上了名字之后等待了约有十几分钟,查理斯才笑眯眯的推门而入。他和那些普通的低级神官不同,他没有用兜帽遮掩自己的绒毛,同样的白色的教袍上还多了一些金色的神秘符文作为点缀,让这个家伙看上去比上一次具备了更多神圣的气息。

    他进门后就让那名神官离开,关上门后径直走到了杜林身边,“我奉奥黛拉的意志来为您解决一些困扰,您可以把您想要见到的人告诉我,我会通过神力感知他是否堕落!”

    “你知道的,我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并不怎么有趣的把戏,告诉我我该知道的事情,或许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坐下来谈一谈。”,杜林对于查理斯和土神教所谓的感知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真的有什么神力,恐怕天正之主教会已经消灭了帝国内所有的邪神和异教徒,而且杜林也看得出所谓的感知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说白了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所谓的感知其实就是把一些大话通过神神鬼鬼的说法兜回来的方式。如果杜林提出的这个人物在土神教的能力承受范围之内,他们就会告知杜林这个人是有罪的,杀死他不仅可以被大地母神原谅,还能获得更多的荣誉和光辉之类的。如果这个人物非常的厉害,土神教也没有办法把人弄过来或是根本得罪不起,那么这个人就是无罪的善民。

    杀死善民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土神教只能很遗憾的告诉杜林这个人不能杀,至少不能通过土神教的方式去杀害这个人。至于离开了土神教之后杜林怎么做,那是私仇,与土神教没有任何的关系。土神教的教义中也没有制怒和释仇的说法,在经历过南北战争之后,整个帝国其实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复仇主义,只是平时很多人自己不知道而已。

    当有人以复仇的名义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难免会博得一些普通人的同情,法律不提倡复仇,但也没有说过阻止复仇。

    杜林随口报的这个名字以及身份信息并不复杂,一名旧党成员,查理斯“感知”了一会之后告诉杜林,这个人是一个罪民,他有罪,而且罪大恶极。杀死他是被教会所允许的事情,但是杜林想要杀死他,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杜林先生,您是一位成功的商人,那么您一定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等价交换’,教会的资源并非是无限的,这是许多人共同努力之下才有了今天的盛况。您想要得到一些什么东西,自然会要付出一些什么东西,如果所有人都无止境的从教会索取而不求回报,就不会有今天的大地母神之座。所以……”,剩下的话查理斯就不需要说出口了,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明白的了。

    杜林想要干掉一个旧党的议员,其实对杜林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能够也敢于邀请杜林加入到大地母神之座,查理斯包括了整个教会对杜林做过非常详细的调查,杜林的底细对于土神教的高层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既然他们知道杜林有这个能力自己完成自己的想法,那么借助土神教的手又有什么好处?

    其实很简单,土神教动手能够最大限度的降低杜林的嫌疑,甚至可以说谁都不会怀疑到杜林的身上,而这对于很多大人物来说很重要,也很具有吸引力。大人物之所以是大人物,首先需要公众知道这个人,无数双的眼睛都会盯在这些大人物的身上,一旦他们留下了什么线索甚至仅仅只是怀疑,都有可能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来自官方的,来自民间的,来自行业对手的。

    土神教能够帮助他们达成自己心愿的同时,又不会让他们产生任何的困扰,这对很多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有时候地位越高,受到的束缚也就越多,但是在这里一切都不是问题。要知道杀戮本身就是一种极为强烈的情绪波动,从恐惧到极乐可能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刺激的观感以及复仇所带来的快乐能够让人上瘾,从而对土神教愈发的依赖。那么土神教能够从这里面获取什么好处呢,其实也很简单,范围内必须完成的一件事。

    这或许就是土神教看上去非常神秘,也没有什么破绽的原因所在,他们能够帮助形形色色的人达成他们自己无法完成的愿望,无论这些愿望是平庸的、伟大的还是疯狂的,为此他们需要付出了一个承诺。没有人会到处宣扬自己在土神教里得到了怎样的“灵魂升华”和“平静”,更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为了得到这些东西付出了一个未知的承诺。

    逐渐的土神教就成为了人们口中无所不能的组织,并且不需要任何的付出就能够享受到这里的一切……,骗人,也骗自己。

    “杜林先生,如您所知,我们都是相亲相爱的教友,我们都信仰着大地母神奥黛拉,因为我们的团结友爱,让我们成为了挚友,甚至是亲人。今天,我们会尽力的帮助您完成您的愿望,那么如果有一天,在您的能力范围内,我们需要您帮助的时候,您是否会帮助我们呢?”,查理斯一点也没有因为一场丑陋的交易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他在这个时候比杜林更像是一个商人,“付出与收获是人世间永恒不变的真理,谁都不能改变!”

    杜林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目光低垂看着地面,看上去真的像是在思考什么,“我需要考虑一下,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没问题,有任何事情您可以让任何一名神官直接找我,我会竭诚为您解答所有的困惑。而且我相信,当我们放下伪装与防备,让彼此的心灵贴的更近的时候,您就会明白,我们均为一体!”

    坐在房间里杜林考虑了很多,土神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组织,不知道是哪个疯子创建了这样的一个教会。通过引发人类最疯狂最暴虐的**去完成一笔笔幕后的交易。杜林敢保证,只要完成了任何一笔交易的人,哪怕他意志再怎么坚定,最后都会沦为土神教最“忠诚”的信徒,不是他们信仰奥黛拉,而是他们没办法离开这里。

    无数的锁链纠缠着每个人身上每一寸地方,让人深陷其中,被放纵的**所溺毙。

    强大的商业对手,憎恨的政府官员,紧张干涸的流动资金,形形色色的**都能够在这里找到解决的途径,最后也会与这里融为一体,成为这里的一部分。一进来的天上之国里每一位看上去都是风度翩翩的绅士们,怕也都来过这里吧?

    杜林突然间想起了去年发生的一件事,一名当红的女影星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人说是被疯狂的影迷绑架了,有些人说是为了逃避某些人藏了起来,各种各样的说法喧嚣尘上。但是从女星失踪的第二周开始,每周不定时的会出现一个包裹,包裹里装着女星身体的一部分……。

    或许,那个女星就死在这里的某个房间里,成为某位绅士发泄心中疯狂杀意的牺牲品,成为土神教拉拢这些大人物的祭品。

    这踏马的邪教,而且是势力极为恐怖的邪教,是不允许出现在我的地盘上的。

    坐在椅子上的杜林手腕一翻,打火机咯噔一声掀开盖子露出了火苗。

    我的王座,谁敢窥觑?

第七二七章 撕裂

    每一到两个月,土神教就会组织一场这样的活动,每次活动的时间有三天,三天里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封闭起来,与外界隔绝。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离开,但是不能进去,这也是为了给那些不能及时赶到的人提个醒,土神教并不缺少有钱有权的信徒。

    “看见了吗,就是那个家伙,已经胜利了第四场,现在有两个客人看上去好像较上劲了!”,亨利一脸兴奋的拽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杜林来到了他最喜欢的撕裂之谷,在一份科学研究的报告中指出,智商越低的动物在暴力倾向方面也越明显,或许从亨利的身上能够论证这一条观点的正确性和严谨性。

    撕裂之谷是亨利最喜欢来的地方,比起那些赌博或是发泄心理阴暗面的地方,他觉得这里才是最好的。当然,还不能少了迷乱之路,那是一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路,每次他都走不到头,哪怕他知道在前面或许还有更好的东西,却每每在半路就缴械投降。如果让他选择,可能还是撕裂之谷更喜欢一些,毕竟这种血腥残忍的场面在外面并不能经常看见,相反有技术的女人到处都是。

    杜林看着峡谷内……其实也不能说是峡谷,更像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坑道,两边细窄,中间很宽阔,上下差达到二十米或者更多一些。所有“尊贵”的信徒都坐在上面的边缘处的防弹玻璃后观看战斗,让他们更加贴近这些残忍的厮杀。

    在亨利的介绍中杜林逐渐了解到为什么他这么兴奋了,就在刚才一名勇士成功的闯过了三关,当他徒手夯开了最后一只戈壁狼的上下颌,用长剑捅进去后,长剑贯脑而出,他举起长剑的时候鲜血哗啦一声洒落在他的身上,他用充满了野性的呼喊声引发了壁上坐着的女性们持续的欢呼。那棱角分明的肌肉,健硕的身体,英俊的相貌以及身上不断滑落的鲜血,他对很多女人来说就像是上天赐予女人们的恩赐。

    实际上的确有很多勇士在闯关之后成为了一些身份、地位特殊的女人们的裙下之客,对于这些勇士而言也是一种向往的生活。

    女人们欢呼很正常,但是一名客人携带的女客也欢呼了起来,这让这位客人看上去非常的……羞恼,他直接用三十万开启了第四关,两只黑毛狮进入了峡谷内。这样的变故让很多人意识到了什么,整个撕裂之谷的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再也没有什么比刚刚获得了人们认可和欢呼的勇士,在几分钟后被撕成几块填入黑毛狮的肚子里更具有戏剧效果。

    有人憎恨,有人期待,自然而然也有人反感。于是在另外一边,一名雍容端庄的女士,让人丢下去了一把手枪,一把只有一颗子弹的手枪,而她为此付出了十万块的代价!

    手枪对于黑毛狮这种动物造成的伤害并不大,除了打中要害,如果打在身上并不会起到任何人们想要的结果。这是因为黑毛狮子身上的毛发非常的浓密,而且有着特别的韧性。这些毛发层层叠叠的如同天然的铠甲一样把黑毛狮的身体藏在里面,只有一颗子弹的手枪甚至可能还不如一把锋利的冷兵器有用。

    但正是因为这一把只有一颗子弹的手枪所击发出去的唯一一颗子弹,让勇士锁定了最后的胜局。他以一条胳膊作为代价,子弹射进了黑毛狮子的眼窝,死得不能再死。

    游戏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按理来说差不多应该结束了,因为到目前为止能够闯过第四关的只有三十多人,很多人在闯过第四关之后也没有撑多久就因为各种原因最后死在了医院里。第一关是三只戈壁狼,第二关是一只黑毛狮子,第三关是十二只戈壁狼,第四关是两只黑毛狮。高强度的战斗中勇士一直紧绷着神经,他不能出错,否则就会像地上的那些猎食者尸体。这让他们在短时间里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神,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明显的十分的疲惫。

    但是,那名豪掷三十万的客人再次举起了手臂,要求加入第五关!

    第五关将会出现一名参战的人类,作为勇士的敌人去战斗。

    能够撑过第四关的勇士基本上都是遍体鳞伤的,这个时候他们还要和一名在智慧上不弱于他们,并且保持着最充沛的体力的人去战斗,胜算实际上已经很低了。更致命的是,以一百万开启第五关的尊贵客人,还可以自由的为第五关的参战者配备一些装备,看得出那名一共花费了一百三十万去杀死一个人的富翁已经有些愤怒,他不仅为新的参战者配备了镰枪,还为他配备了一面盾牌。

    中距离的武器加上能够抵挡利刃的盾牌,那名勇士绝对撑不下去,哪怕是拖时间都足以让他死在这里。他身上的伤口和流失的鲜血在三十分钟内就足以让他晕眩甚至是失去生命,如果三十分钟内他无法取得胜利,他可能会成为土神教豢养的猎食者的食物。

    亨利的呼吸都随着那名参战者的出现而变得急促起来,他双手紧紧握拳,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瞪出来,“那个女人不打算做点什么吗?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说着他还挥了挥拳头。

    在亨利的期盼中,那名女人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为了一名用于取悦他们的勇士和一名能够一掷百万的富豪结怨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十万块是她做的最后努力,不是她拿不出更多的钱,只是她没有这个必要。

    坐在她对面的那名富豪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非常礼貌,非常有教养的点头致意,女人也很快回礼,似乎刚才存在的紧张气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一场不对称,不公平的战斗,但不会有人去考虑这些,他们只在乎这场厮杀时候能够让自己满意。

    就如同所有人所推断的那样,勇士最终倒在了第五关,他的脑袋在一些面红耳赤兴奋的眼白充血的绅士和淑女的要求下,被参战者割了下来插在镰枪上高高的举起,甚至还能够看清楚一小节挂在切口下的气管。

    “太刺激了!”,亨利紧张了很久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这种人和人之间的厮杀比起看人与动物之间的厮杀要精彩的多,你能想象吗,利刃切割动物的身体和切割人类的身体所带来的冲击力完全不同!不得不说我有点失态了。”,他歉然的笑了笑,然后去上厕所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完全沉浸在这场时间超长的杀戮中,一条活生生的人类生命在“万众瞩目”下理所当然的消失了。

    这位勇士的死是值得的,因为他取悦了这里所有的人,也拯救了另外一名可能会有着和他相同境遇的勇士。按照活动的规则,第五关的参战者胜利之后可以直接算作“通关”。他可以去过他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的生活。

    毕竟,有人为他的自由买单,而且一买就是一百三十万,他所得到的自由是他应得的!

    很快亨利就从洗手间回来了,他重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以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玩家的身份,告诉杜林这里的一切。比如说三十分钟后将会开设第二次闯关,比如说最后一天的闯关将启动混战模式,任何人都能花费五十万从一排勇士中选择一名为自己战斗的勇士,并且为他们配备武器装备。其他的人则可以在这些人身上下注,与土神教这个庄家进行博彩。

    在亨利介绍这里的同时,也让杜林意识到亨利是一个纯粹的玩家,他从来不掏钱,用另外一个世界的话来说,他一直在白飘。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三天的时间一闪就过去了,杜林把八个区域都转了一遍之后不得不佩服建造了这里以及土神教的那个人,能够设计出这种勾引出人心底最深处的**,又能极大程度满足他们的游戏方式,是十分了不起的。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人会告密,如果土神教不是在西部,在其他什么地方,他也不会告密,或许还会乐在其中。

    但很可惜,土神教挡住了他的路。从这次参与这个活动就看得出,西部大多数名流、富豪都是这里的客人,还包括了一些西部之外的人士。有些人杜林还在报纸上看过他们的相片,无一不是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人物。在这里,不存在好与坏,只谈利益和**,一旦土神教决定做什么,没有人能够拦住他们。

    或许,有人曾经向当地的调查局或者州一级别的相关部门告发过土神教,但是他们失败了,以土神教掌握的资源,任何实质性的举报都可以被他们拦下来。加上可能是他们自己放出去用于抹黑自己的谣言,即使有一点小状况,也不会影响到土神教本身。

    想想看,你的周围都是土神教的人,有可能州长都是,谁敢告发土神教在西部的经营状况?

    回到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的上午,杜林考虑许久之后,做出了决定。他提起房间里的电话,他知道有人在监听,但他并不在意。

    “我是马格斯……”

    “是我,杜林。马格斯阁下,您能确保我们的电话线路是安全的吗?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您,但是任何一点差错,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第七二八章 胡里奥

    电话线本身就掌握在官方的手里,至于到底是谁发明了电话以及电话线这个东西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电报局控制了这项业务。为了方便一些特殊的联系特权阶级或许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特权阶级,但总是在无声无息的表现着超人一等的特权。

    马格斯以及所有内阁成员都拥有特殊的联系方式,虽然还是电话,但是能够确保电话不被监听或者录音。

    随后马格斯给了杜林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杜林按着这个号码拨出去的瞬间,凡利尔电报局的接线员看见了头顶上的红灯亮起不停闪烁,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所有操作,把事情汇报给了电报局的局长。在局长全程监督、观察下,接线员将一根插头插入了接线柜最上方的一个插口里。闪烁的红灯变成了常亮状态。

    在这个过程中,接线柜上所有的插头都被拔除,以表示绝对没有窃听和录音的可能。至于此时是不是有人在拨打报警电话等待警方的救援,亦或是某个居住在贫民区的奥格丁孕妇挣扎恐惧的拨打医院的电话,都变得不那么重要。要知道,电话这个简单的东西也有可能存在短暂的信号冲突,每年总会发生几次,恰好这次发生在了凡利尔电报局。

    一连三个电报局完全停止了工作,杜林的电话才重新被马格斯接起。

    “我前两天参加了一个聚会,土神教的聚会,我觉得这个宗教组织有问题。”

    听完杜林的第一句话马格斯就陷入了思考当中,土神教的名字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等了约莫有一分钟后,他恍然大悟,“就是那个提倡吃马屎治病的组织?”,可能马格斯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怎么?他们让你也吃马屎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这个组织非常的庞大,网罗了西部最少一半的社会名流和富商,还有政府官员。他们把教坛建立在山腹内,一直在从事着令人感觉到恐怖的非法勾当,我认为这个组织具有很强的破坏性,他们的目的不是获取更多的金钱,可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某种惊人的目的……”

    随着杜林的把自己三天内所看见的,听见的见闻转达给马格斯后,马格斯的面容逐渐变得凝重严肃起来。土神教,大地母神之座,不管是民间的称呼还是他们的自称,实际上都土得掉渣。可是他们从事的勾当,却一点也不土,还非常的时髦。马格斯能够想象得到,到今天为止都没有人和他说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至少,西部州政府已经被渗透了,而且是州长这个级别的官员,不是那种不起眼的小角色。三名州长是否都已经成为了土神教的保护伞马格斯不敢确定,但是只要有一个人不是,就意味着内阁也出现了问题。有人在阻止这条消息向上传递,并且组建了一个严密的网络封杀所有有关于土神教的真实情况外泄。

    今天这些人能够让州长甚至内阁成员为他们提供庇护,那么如果有一天他们想要做什么震动帝国的事情,是不是也要等待事情爆发了之后才能曝光出来?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恐怕也来不及了。

    “这个消息非常的重要……”,马格斯沉吟了片刻,“我会安排人对土神教进行调查,你不要暴露了自己,过几天我会派一个人过去,下次再有聚会的时候,带那个人去。”

    挂掉电话之后杜林耸了耸肩膀,本地的官方监察系统恐怕已经被彻底的渗透了,这同时让杜林开始思考另外一件事门农那个蠢货活着的时候是否知道在西部的地下世界中有这样一个组织,如果他知道,那么他和土神教的关系是怎样的,是否有什么合作。如果他不知道……,或许他手底下那些人也都被渗透了吧?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真的是一个麻烦的组织。

    此时西部正在进行一场大规模的“灭口”行动,门农的死亡意味着以门农为核心的前进党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在门农掌权的这段时间里,前进党通过威胁、恐吓、贿赂等方式侵蚀了整个西部的三个州政府,就连州长也成为了傀儡。哪怕这些人不甘心为门农服务,可一想到自己口袋里的钱,家人们现在拥有的更好生活,以及门农带来赤果果的生命威胁,这些人除了妥协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现在,门农已经死了,而且他们主动切断了与血色黎明的关系,血色黎明的人也因为门农的出卖抓的抓跑的跑,前进党所有的优势都彻底的被毁灭,这些压抑了许久的政府官员开始着手处理门农遗留下来的这些人,以及问题。

    没有人喜欢被威胁,哪怕对方送了不少钱给自己,特别是新的凡利尔市长的到任,彻底的拉开了清算的帷幕。

    每天都有警车呼啸着在街上奔驰,一个个前进党成员被逮捕关押,等待他们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公平的审判,大多数人都被关押在凡利尔地区监狱。这里是前进党过去的大本营,也是前进党成员最多的一座城市。监狱里单独清空了一个监区,就是用来关押前进党成员,等待着他们的极有可能是死刑,或者永远都看不见自由的无限期徒刑。

    “女士们,先生们!”,新来的市长叫做胡里奥,在来到凡利尔担任市长之前在南方一座发达城市担任市长的职务。看上去从发达的南方被调职到落后封闭的西部是一种惩罚和降职,但也不一定都是这样,至少在胡里奥身上不是这样。他来凡利尔任职的目的是为了三年后竞选州长,在南方想要竞选州长的难度太高了。

    发达地区的经济肯定是非常繁荣的,这就促长了资本家在选举中的作用,如果没有一个强劲的财团在背后支持自己,想要在南方地区竞选州长根本就是做梦。那些控制了大量工厂手里攥着数以百万计的工作岗位的资本家掌握着几乎七成的选票,谁能够为他们带来好处,他们就会让工人把票投给谁。

    胡里奥背后没有那么多的支持者,也缺少大财团的帮助,在南方城市竞选他只有死路一条。这个人在思想上很开明,同时又抱有了对资本家的警惕,算是马格斯看好的一个年轻人。他来西部,就是为了让他有机会在西部这个相对简单一点的地方晋升州长,迈出最为关键的一步。

    此时胡里奥站在凡利尔大酒店的会议大厅里,坐着的都是本地的名流和商人,作为刚刚赴任的本市市长,肯定要与本地社会组成的重要人士见上一面。这是一种很必要的行为,至少他必须在今天,在这个会场中表达出自己的施政理念和决心,让本地的名流知道他,也让他对本地的名流有一个更加直观的认识。

    “我叫胡里奥,非常荣幸能够来到凡利尔这座美丽的西部城市担任重要的职务。在我来凡利尔之前,我对这里有诸多的猜想,我猜想这里是一座怎样的城市,有着怎样的生活氛围,这里的历史文化和人文背景,这里的商业规模基础建设,以及……”,他微微一笑,“我来到这里之后,能够为大家做一点什么?”

    “我来自南方城市,那里的环境与这里不太一样,这让我很惶恐。我想要为这座城市做出贡献,就需要大家的帮助,这也是我们今天见面的原因……”

    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胡里奥,亨利撇了撇嘴,他对南方人都不感兴趣,这种偏见来自于他哥哥对他的态度,连带着的所有的南方人都成为了亨利眼中的小丑。他偏着头对杜林说,“看到他油腔滑调的样子我非常的讨厌,南方的商人中很多都是骗子,他可能和那些人打交道的时间太久了,忘记了自己是一名政府官员,而不是一名商人。”

    亨利说的不能说错也不能说对,政府官员对待社会人士的态度从北到南有着巨大的差异。在北方城市,政府官员的态度更严谨一点,北方的商人、财团往往都有贵族的背景。在北方得罪了没有背景的人没有关系,但是得罪了有贵族背景的人很容易就造成无法承受的被动。任何政令都难以下达执行,在北方世代生活的公民更加认可贵族对本地的影响力,除非这名官员也有贵族的身份背景。

    在对城市的管理上也十分的严格这与谨慎小心并没有任何的冲突,时时刻刻保证每一座城市的主权和立场,是每一位北方城市管理者必须做的事情。

    在南方城市这样的情况就看不见了,南方的经济更加的发达,与联邦接触的更多,思想上更加的开放。他们把管理城市的工作当做了一份“生意”那样去经营,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坐下来谈,甚至在政策方面也可以商量着解决。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管理方式和态度,让南方的经济发展的更加快速,商人们能够通过传达自己的诉求获取更多的政府支持,在经济上做出更瞩目的贡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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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玛帝国介绍:
杜林坐在红色的高背椅子上,灯罩遮挡住了灯光,让他的上半身笼罩在漆黑的阴影中,隐约只能够看见他模糊的轮廓,以及格外明亮有神的眼睛。“我不会强迫别人在我面前低头!”“只要我看他一眼!”“他便心悦诚服的匍匐在我的脚边!”“称我为王!”克斯玛帝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克斯玛帝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克斯玛帝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