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克》（十八）
确实画面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晃动的不知道些什么东西。
“王叔？”我大喊道。
没有回应，我再度重复也没有回应。
我这才想起因为平时很少打电话，都是调的静音。
我打开了音量，奔跑声喘息声从麦克风里传了出来。
我思考着再度喊道：“王叔。”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之后我居然听见了惨叫声和哭泣声从手机里发出。
大晚上的心里有些发毛，画面晃动着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除了惨叫呐喊也看不见别的东西，忽然听到一声：“我的脚。”
我愣了愣喊道：“王叔，你脚怎么了？”
我说完之后就没有再听到其他任何回应了，无奈的我将视频切到了后台。
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报警，我立刻给110打了电话。
很快警察那头就接了电话，我说明了地点和发生的事情。
警察很快反应，回问我是不是恶作剧。
我说两位都是领导，大我十几岁的人了不会开这种玩笑。
对方表示立刻出警，等我切回微信的时候视频已经断掉了。
时间停在我拨打电话的时候，可能是打电话就断了网。
我试着回拨，但再也没被接起来过。
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觉。
警察也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我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六点我就着急地出了门，心里都是疑惑。
自行车到地方的时候，发现鸟园门口都是警车。
警察将鸟园唯一的入口用黄色的胶带封住了，还有警察站在门口。
将自行车放好走了过去询问了一下警察。
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警察询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立刻说道：“我是里面的员工，昨天晚上我报的警。我的两个领导昨天在里面抓小偷，晚上还给我微信发了视频，很奇怪只有喊叫声没有画面，我就报了警。”
我说着将手机给警察看了一眼，之后两位警察中的一位直接开车将我带去了附近的六院。
那是病房前，警察带我直接去了内部，有警察守在一间病房前。
两位警察做了交接，我透过窗户看到病房里两个隆起的被子。
警察将我交接给了另一位警察，另一位告诉我他姓张，询问我发生的事情，并且给我作了笔录。
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怀疑有人下毒开始，到晚上老王给我发的微信视频，我说完之后警察和我确认了一遍我所说的。
我看着病床说道：“里面是我的两位领导吗？他们怎么了？”
“过度惊吓吧，具体的你要问医生。会诊的医生就在那里，那位就是。”警察说道指着不远处查房的医生。
我跑了过去，指着老王老高所在的房间就问医生怎么回事。
医生说道：“惊吓导致的精神失常，送来的时候一位还有点心律不齐。这边你认识两位的家属吗？钱需要交一下，不出问题的话下午就可以转院了。”
“我不认识家属，但是我有单位电话。单位应该可以联系得到，还有转院是怎么回事？”我说道。
“我们这里治不好的，精神病的话我们这里没办法，要去精神病院。”医生说道。
“精神病？”我不解地说道。
《乔克》（十九）
“嗯。”医生说道。
“那个，我能进去看看吗？病房里？”我说道。
“门口不是有警察吗？能不能进去你要问他。”医生说道。
我跑回去询问了警察，警察给我打开了房门。
四张床只有两张在用，两个被子鼓成了包。
我掀开了其中一个，里面缩着老王。
我试着喊道：“王叔？”
老王看着我，表情好似失了智。
口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而且还在发抖。
不断地后退摔下了床，随后钻到了床底好像很怕我。
我试着来到了床边，蹲下身子打算再看看。
没想到老王就是一爪子，穿着短裤的我腿上立刻出现了三道紫痕。
这速度，根本不像是脚受伤的样子吧？
我吓得退了几步，警察看状况把我拉出了房间。
警察将被子扔在了地上，老王伸手直接抓了过去。
“人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说道。
警察说道：“你还是通知单位叫家人过来吧，其他的后续再说。我们也不清楚，我负责看护不负责破案。”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也到了上班的八点。
无奈我给刘伯伯打了电话，说明了老王和老高疯了的消息。
我绕开了警察，说的是早上来上班才发现鸟园被警察封了。警察让我跟去医院才发现老王和老高疯了，完全没有提晚上接到过老王视频的事。
刘伯伯表示明白了，会通知家属。
我在医院又等了不到一个小时，老高和老王的家人就都到了。
刘伯伯的电话也如约而至，让我回动物园。
打车回了动物园，警车警察都已经不在了。
鸟园被贴了封条，刘伯伯在门口等着我。
刘伯伯看见我说道：“鸟园今天被警察封了，可以的话你先休息几天吧。等事情完了再说，再回来上班。”
我指着里面说道：“里面的鸟呢？”
“听说会派专人运走，全部承包给附属的动物园了，三十公里以外的一处景区，具体的还不知道。”刘伯伯说道。
“这是鸟园没了？”我说道。
刘伯伯说道：“这个院长也还没选出来，一切都要看后面什么状况。我这边申请了给你带薪的假，他们也同意了。你先休息吧，看你的样子吓坏了吧？”
确实我现在都感觉脸上冰凉凉的，真的被那样子的老王吓了一跳。
“那么我休息多久？”我说道。
“院长选出来之后看状况，现在没人能说什么。当然你也可以明天就来猛兽园上班，我给你改成调职？”刘伯伯说道。
“不，我想留在鸟园。”我说道。
刘伯伯笑了笑说道：“想休息是吧？也好，多休息几天吧，谢谢你。”
我不知道刘伯伯的谢谢几个意思，但说完的刘伯伯就走了。
一个星期，我都在自己家里。
警察没有再找我，断断续续得知老王和老高都被送进了康宁精神康复中心。在城市的西面，又称西山疯人院。
之后我也得知了刘伯伯当上院长的消息。
按之前老高和老王聊的意思，上一任院长就是个傀儡。没几年就会退，也真的不到半年就死了。这一任上位的才是真正的坏人，这半年鸟园被如此针对那么就是刘伯伯了？
《乔克》（二十）
但里面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刘伯伯的电话说我可以继续回鸟园上班了。
可鸟园已经没有鸟了，动物园将鸟园承包给了一家马戏团。
因为有场地，重新干回老本行马戏。
我可以选择调职，也可以试试在马戏团兼职。
拿动物园的钱，干马戏团的事情。
说明天就可以去报道上班了，我询问了干什么。
刘伯伯表示应该是去演马戏，当个小丑什么的吧。
。。。。。。
“老王和老高的事情，警察那边有怎么说吗？”我问刘伯伯，其实我也知道会是白问。
我甚至怀疑这就是刘伯伯干的，但我显然没有证据。
刘伯伯在电话里说道：“现场几乎没有线索，本来就是游客聚集的地方。指纹脚印痕迹过分凌乱了无法收集，监控的话不知道为什么都被鸟类排泄物腐蚀坏掉了。离我们上次维护也才过去三个月，只能说小看这些鸟类的本事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哦对了东西南北四门外的监控因为没有被鸟类袭击都是好的，但都没有拍摄到任何奇怪的画面。一个月内的视频备份全数交给警察了，后续估计还要等等才能知道。”
“好吧，我不想调职了。我想去马戏团上班，当小丑就小丑吧。”我说道。
“刚好，重新出租的马戏团确实缺人。我们动物园刚好缺一个和马戏团能联动的工作人员，那么就你来吧。平时你就供马戏团差遣并且负责收集对方的不满意见上报，这边我给你们联系。你明天就可以上班了，祝你好运。”刘伯伯说道。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我半年来的经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叫路桥，明天就要去马戏团上班了。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鸟园，这里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
如今的鸟园已经没有鸟了，头顶之上原本防止鸟类逃跑的黑纱已经取下。
四周的大门都完全敞开，鸟园就在眼前可已经消失了。
此刻的鸟园就这样成了连接其他五园的通路，而鸟园中间原本废弃的舞台又重新支起了帐篷。
门口的公告牌上有说明鸟园停业的消息，也发出了两位员工遇害的公告。内容有修改写的是工伤辞职，但名字确实是老高和老王。
不知什么原因我进鸟园之后没有进马戏团的帐篷，而是晃晃悠悠地逛到了原本存放鸟笼的地方。
这里已经被搬干净了，但是还能闻到一股鸟类独有的味道。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或者说现场都是痕迹。
事情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毕竟现在马戏团都开业了，这里只要有人涌进来基本上就不可能再找到任何证据了。
我再度晃晃悠悠到了鸟园之前的更衣室，也是存放七年的屋子。
手里的钥匙是之前老王留给我的，试着开门居然轻松地打开了。
进去一看东西已经被清理过了，但门锁并没有换掉。
看着房间内空荡荡的，无奈的我只能出了房间去往马戏团。
《乔克》（二十一）
进去之后感觉马戏团帐篷内空调很足，有股寒气逼人的感觉。
座位上都还没有人，但是有空中飞人在彩排试飞。
一位胖子从舞台翻过了栅栏向我快步走来招手说道：“你是路桥吧？我是班主，就是负责人。”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我是。”
“我姓庞，叫庞大海。你可以直接叫我大海，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马戏团吗？”大海说道。
“嗯。”我说道。
“我们这里是世界各地的演员集结的马戏团，从美国、俄罗斯、加拿大来的演员都有。中国的话有台北和广州的演员，现在测试空中飞人的就是台北的演员。”大海说道。
“表演还没有开始，现在为什么要测试？”我说道。
“这个嘛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个空中飞人下面的防护网都是他们自己带的。安全第一，他们也信不过别人。上面的设备也都是他们自己搭建的，如果不试试就表演很容易出舞台事故。所以这边在调试距离和位置，你可以先在这里看着。”大海说道。
“那个，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我说道。
“说真的我们人手是有一点紧凑的，还真的想请你看看能不能来演出小丑？小丑其实不难的，作用就是每个节目之间出来和观众互动。给后台准备演出的演员腾出时间准备，基本上两个小丑一唱一和就好了。一般试几次就会有默契了，怎么样有想法吗？”大海说道。
“今天吗？”我说道。
“今天就算了吧，正式演出的第一天。不过你可以站在第一排充当上台观众，我们也好让你互动一下知道小丑是什么样的。我们团本来有两位小丑的，可惜一位有事可能几个月都不能来了。所以这几个月缺人，你可以来试着代替一下。当然，今天由我代替。”大海说道。
“大海你是干什么的？”我说道。
“刚刚说了呀，我是班主。人都是我叫来的，你应该是问我以前吧？我干马戏团班主之前耍鞭子的，童子功了。我是广东人，没有广东口音是因为到处巡回的缘故。我表演的就是一个人站好了，嘴里叼一根胡萝卜。我拿着鞭子，可以将萝卜打断不伤到人。”大海笑着说道。
身后的帘子被掀开，一道光束从外面照入马戏团。
这是一位美国白人，拄着拐杖缓缓挪了进来。
大海看到了指了指说道：“这位就是出事的小丑，最近伤了脚。”
大海迎了过去说道：“你怎么来了？”
老外一口地道的中文说道：“我来表演呀，杰瑞他不行的。他中文那么差，我不来他一个人演不来。”
大海说道:“我不是说我跟他搭戏吗？你就放心吧。而且我也给你找了个替补，你看这小伙怎么样？半年以后我相信都能三人同台了，你信不？”
老外看见了我之后愣了愣说道：“你好。”
“你好我叫路桥。”我说道。
“小丑很难的，你确定你要尝试吗？”老外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看起来挺好玩的。”
《乔克》（二十二）
班主大海说不难，这个老外却说的相反。
思考着估计班主只是摸个入门，而老外估计就是专业小丑吧。
大海说道：“这是两兄弟，当然不是亲兄弟。这位是汤姆，还有一位是杰瑞。对，就是猫和老鼠的名字。艺名方便我们好记住，汤姆中文好一点，杰瑞就马马虎虎。”
“你这脚是怎么回事？”我说道，看着左脚绑着石膏估计很疼吧。
汤姆说道：“不小心摔得。”
大海笑着说道：“干我们这行受伤难免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汤姆说道：“今天怎么办？要不我拄着拐杖和杰瑞演吧？”
大海摇着脑袋说道：“这样，你和路桥坐在第一排。我上去和杰瑞搭戏，你顺便教一下路桥怎么当好一个小丑。”
汤姆沉默了片刻点了点脑袋说道：“好吧，只希望他不要放弃。”
中午十一点半，人满为患的马戏团节目开始了。
汤姆坐在我的身旁，将拐杖放在了地上。
节目开始前我和他基本无话，之前他说好吧就能感觉出有些无奈。
第一个节目开始，汤姆才慢慢说道：“这是马戏团最悠久的节目，也是永远当做开场的节目。或者说最古老的马戏，就是让马在舞台上绕圈奔跑。然后演员在马背上做各种有难度的动作，开始的马戏团就是因为这种马戏而诞生的。表演的人是俄罗斯的，马也是俄罗斯来的。这方面俄罗斯有天赋，也都是童子功。”
我点了点脑袋，第一个节目结束之后。
马和演员全部下场，灯光一暗两个灯柱照耀下。
两位小丑从舞台的中间走了出来，一胖一瘦。
显然瘦的就是杰瑞，而胖的就是庞大海。
他们脸上都化了很重的妆容，并且杰瑞开始表演抛球。
大海则在一旁不断地扔球进去增加难度。
我思考着说道：“这个好难的吧?”
“学会了技巧很简单，一直练正常人三天能做到熟练吧。三个月就能添加到五个球甚至更高，看的是协调性。小丑不一定什么都要会，主要是让其他节目串场的这个空档期观众不会无聊。”汤姆说道。
“嗯。”我点了点脑袋。
“聊聊小丑吧，小丑的诞生有两个说法。我比较相信或者觉得合理的是在1869年，美国杂技演员汤姆贝林为德国一个马戏团表演。有一次他走钢丝失手导致演出失败，被班主困在更衣室作为惩罚。但他心有不甘，就故意穿起了班主的衣服。还故意将衣服穿得不对称。以此在后台丑化班主来娱乐休息的其他演员。这时班主突然走进更衣室里，那位汤姆二话不说拔腿就跑。结果闯进表演场里，他又急又恼但因为衣服不合身被挂在了围栏上。观众见状大笑，班主见观众反应如此就要求汤姆以后都要以小丑这个身分进行表演，并且允许小丑随时可以出场随心所欲只要给观众带来笑声。但后来因为小丑出场随心所欲出过不少舞台事故，因此改成了现在的节目间隙出来给后面的演员准备时间。”汤姆说道。
《乔克》（二十三）
“等等汤姆贝林？你也叫汤姆？你不会是致敬才叫这个名字的吧？”我笑着说道。
“被你发现了，这是我比较相信的说法。当然还有一个说法，这个就比较高大上了。说小丑原是古时欧洲宫廷的重要角色。他们得负责令国王一笑忘却恼人的国事，还得负责提醒国王不忘自己的职责为人民尽心尽力。”汤姆说道。
“听起来很厉害，确实能觉得当小丑很荣耀。可这不是真的吧？”我说道。
“因为历史有记载，所以也不知道真假。英国国王亨利八世殿前的威尔萨默斯，还有亨利八世的女儿伊丽莎白一世身边的塔尔顿，都是欧洲家喻户晓的小丑。当然伴君如伴虎，小丑的职责虽只是逗乐，但必须有过人的巧舌和机智，一旦失败，要面对的不仅是耻辱，甚至是死亡。不知道你看过风云没有？就是武侠电视剧，还有漫画是吧？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中国漫画，雄霸身边有个叫文丑丑的，起到的就是这个作用。估计是因为作者看了马戏团小丑借鉴的吧，你可以这样理解。当然我也说不好，这也是你们中国的东西我愚见了。”汤姆说道。
“小丑和国王吗？我第一次听说。”我笑着说道。
“不不不，你应该随处可见国王和小丑。只是太平凡了你没在意，记得扑克牌吗？jqk是王子、皇后、和国王，但扑克牌里最大的两张大小王就是joker。小丑在国王之上，估计是一种讽刺吧。还有麦当劳和汉堡王，他们都是快餐店，他们的形象就是小丑与国王。”汤姆说道。
看着大海将球加到了第八个之后杰瑞将球全部接住了，之后大海伸手叫了一位小孩子上台。
并且脱掉了小孩的鞋子，之后给小孩表演把鞋变没。
其实就是在孩子不注意的时候扔给了身后的杰瑞，但小孩子的视角并不知道。
台下的观众都在笑，因为除了小孩大家都看见了鞋子从大海手里扔出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落入杰瑞手里。
左脚的鞋，之后是右脚的鞋。
汤姆在旁边说道：“这就是个很经典的桥段，我们一般都会在第一场用这个。简单并且有效，接下来就是**。”
杰瑞接过了小孩的两只鞋，在一旁小推车里拿出了一个礼物盒子将鞋装了进去。
大海则在要求小孩脱袜子，拿起闻了闻表示太臭不变让孩子穿回去。
之后杰瑞拿着礼物走到了小孩子身旁，大海将他脸上的红鼻子摘下戴在了小孩身上。
小孩拿着礼物盒子戴着红鼻子，回到了观众席上。
所有的观众几乎都在哈哈大笑，小孩的妈妈打开了礼物盒取出了鞋子给孩子穿上。
此刻看见礼物盒子里自己的鞋子，小男孩一脸不解的表情。
确实很能带动场面，我也明白了什么叫经典。
汤姆说道：“一个纸盒子一个红鼻子就能拖延大概五分钟，在小丑表演来说是超值的了。”
之后两位小丑下台，上来的下一个节目是男女柔术表演。
《乔克》（二十四）
汤姆说道：“这两位都是美国人，男的是体操冠军。女的以前是跳芭蕾的，两个合作有九年了。节目一般，我和你聊一下关于当小丑的事情吧。你是动物园这边的员工？”
“嗯，我是院长派来交接的。你们的意见我收集给动物园，并且平时听你们差遣。我觉得扮演小丑很有意思呀，可惜了你的脚。中国有句话叫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能有段时间不能上台了。”我说道。
“我们马戏团一般中午一场晚上一场，中间休息的时候我介绍你给杰瑞认识。抽时间你就练练，争取一个星期后代替大海演出。”汤姆说道。
“我尽量吧，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把事情做好。”我说道。
看着柔术表演下台，大海和杰瑞再次走了上去。
大海在左边向我招手，一旁的汤姆说道：“找你去配合了，上去吧。”
我站起了身翻过了观众席的栅栏上了台，跟我一起过来的还有三位。
加上我一共四个人，都是男人。
大海对着我说道：“怎么样上台紧张吗？”
“还好吧。”我说道，转过身看见观众的时候我就愣住了。
整个眼前扇形的一片都是观众，以前在鸟园的时候。
自己只是上台撒鸟食，当然也有观众可没有此刻那么紧张。
那时候露面撒完面对的都是鸟，现在没有鸟食了。
眼前全是直勾勾盯着我的活人，我心虚了。
大海说道：“现在你们一起，我做一个动作，你们跟着做一个动作可以吗？”
大家显然都点了点脑袋，大海双手伸直。
大家也都跟着双手伸直，我预感到了什么但显然也要跟着做。
之后大海将双手交叉，我们也都跟着交叉在一起。
那一刻我知道了是要转一圈手臂，但我真的没看清大海是怎么做的。
大海转了一圈手臂，是正着的。
而我们大家转了不到半圈，就被自己的关节卡住不能动了。
台下发出了笑声，我明白目的达到了。
我在台上说道：“这个回头教我呀。”
大海笑了笑说道：“一定的。”
之后是旁边的杰瑞用英语说道：“佛罗迷。”
开始我还愣了愣，才想起是英语跟我来的意思。
示意大家跟着他做，杰瑞单膝跪地将手贴在了地上。
大家也都学着跪在了地上将手贴在了地上，之后看着杰瑞顺时针地旋转。
大家都照做了，但也是半圈不到就到极限了。
而杰瑞一只手抓着手臂足足绕了一圈三百六十度，台下都是掌声。
大家都放弃了旋转，毕竟谁都做不到这个。
台上的另外三位嘉宾中的一位明白了什么说道：“这是柔术吧。”
大海笑了笑说道：“杰瑞之前就是干柔术的。”
下一刻杰瑞整个人倒转过来，肚子朝天四肢着地前后居然能走起来。
像是那种电影院里鬼怪的样子，四肢都是反转的极为可怕。
三位嘉宾和我，连场下的一些小朋友都发出恐惧的叫声。
我下意识地后退，大海撑住了我说道：“这是独门绝技，会这个的人可不多了。”
《乔克》（二十五）
杰瑞随后倒在了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做了个鬼脸，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大海之后指着三个椅子说道：“玩抢凳子吧。”
四个人抢三个，之后三个人抢两个。
最后两个人抢一个，游戏开始我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我是来学怎么当小丑的，也不是花钱真心来玩的所以根本没有认真。
大海的掌声是节奏，嘴里口哨吹响就表示要抢椅子了。
输的人到一旁，杰瑞就用气球做玩具。
那是一长条的气球，吹好之后可以塑形。
随着一位位淘汰，每一位都有一个气球做成的礼物。
分别是我第四名的气球帽、第三名的棒棒糖。
还有第一和第二名的机关枪和气球长剑。
拿到东西，在大海和杰瑞的要求下鞠躬。
跟随着掌声我们就下了台。
同时下台的还有大海和杰瑞，上来接下来表演的是一个男人带着五只小贵宾犬。
我坐回了原位，将气球交给了汤姆。
汤姆将气球帽子拆成了两个气球，搞了个向日葵缠在了拐杖的把手上。
我指着气球说道：“这个我以后也要学吧？会不会很难？我这个人手残，手工就没做成的。”
汤姆笑了笑说道：“不难，就跟折纸一样。”
我点了点脑袋继续欣赏节目，之后又过去了大概一个半小时。
十一点开始，到一点整整两个小时所有的节目才表演完毕。
所有演员上台谢幕，之后观众们从帐篷唯一的出口离开。
大海和杰瑞朝我这边走来，汤姆拿起了拐杖站起了身。
我再度跨过栅栏到了舞台那面，我在左边大海在右边扶着汤姆。
汤姆只是脚伤了，用手撑着我的肩膀翻过了栅栏。
大家一起去了舞台的后台，这里的房间直通外面。
走廊尽头就是之前养七只鸟的地方，我们到了一旁的一个房间。
大海分别介绍了一下大家，杰瑞向我伸过了手蹩脚的中文说道：“你好，我是杰瑞。”
“我是路桥。”我立刻回应道。
大海起了身说要出去看看其他人，表演结束了要汇报一下第一次表演的不足和优点。
大海就把我们留在了房间里，自己出了房间。
汤姆用英语和杰瑞说了我要学当小丑的事情，杰瑞显然非常高兴。
靠着汤姆做翻译，我也表示了杰瑞那个柔术真的很厉害。
汤姆几乎刚翻译完，杰瑞手臂又当着我的面转了三百六十度。
汤姆表示可以从几个简单有效的串场开始教学，并且拿出了纸笔开始记录。
汤姆的说法两个小时一共七个节目，也就是至少要出场六次。
每一次要拖延大概五到十分钟，实在没有节目了也可以向台下送吹好的气球。
但是那样实在是太浪费小丑在舞台的作用了，所以我就只好被逼着学了六个花样。
这些花样其实差不多，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大家都不知道的常识，一种就是真正的技巧。
不懂的常识比如简单易懂的魔术，就比如小孩子被扔的那双鞋。
《乔克》（二十六）
剩下的技巧就比如吹气球折玩具和杰瑞的柔术或者抛球。后者比较起来更难学，或者说光几天学不出什么皮毛。几个月也不能说自己完全精通，更何况上台会紧张。所以我们将目标放在了简易的魔术和常识上，确保不会失误。
杰瑞真的很厉害，汤姆说到什么都会。
但显然杰瑞有个致命的漏洞，不太会中文。
那么就要由我带领节奏和游客互动，所以还是要靠我。
而我是一个新人，别说是新人了。我是今天刚迈进来的，总不能在我身上折了吧。
汤姆讨论好，表示第二天由我上台。
杰瑞搞技术活，我负责交流和打酱油。
讨论到差不多的时候，杰瑞的肚子叫了一声。
估计是因为表演了那么久太累了，思考着也是中午十一点开始到两点都还没有吃饭。
我也是比较饿了，我提到了吃饭。
汤姆询问杰瑞怎么解决中午饭，杰瑞也是摇着脑袋和汤姆说了什么。
汤姆翻译说是没有饭卡，这东西需要有人和动物园谈谈。
这不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吗？我二话不说在屋里给刘伯伯打了电话。
刘伯伯表示马上安排，而我有饭卡也有钱。说请汤姆和杰瑞吃饭，饿坏了的汤姆和杰瑞都没有拒绝。
那是下午两点多的食堂，说实话我都没有在这个点来过动物园的食堂。
已经不知道有什么吃的了，询问了一下还在的食堂大妈。
大妈表示全部都已经没了，要是真的饿的话可以给我们重新烧水煮面。但是材料也不多了，就剩下一些腊肠和猪肝问我们要不要。
我在和汤姆和杰瑞说明了只有面之后，还询问了下担心他们不吃猪肝。结果超出了我的预料，汤姆和杰瑞表示什么都吃。
三碗腊肠猪肝面横空出世，汤姆和杰瑞都表示味道不错。汤姆说他和杰瑞来中国断断续续都有十年了，基本上除了虫子什么都能吃得进去。
整个食堂已经没什么其他人了，只剩下在食堂乘凉的打饭大妈们。
大妈似乎都在闲聊，其中一位抱怨的内容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儿子在猛兽园好好地就被开除了。”
“你听说了没有，猛兽园开除了两百多名员工呢。”
“好像有这个消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谁敢问呀，听说是上任的新院长开除的。估计看了摄像头发现他们私底下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最近不是不让在园里抽烟了吗？而且会不会是有人虐待动物呀？”
“放屁，我儿子那么乖怎么可能虐待动物。也不抽烟不喝酒地，说开除就开除也不给个说法，肯定是院长昏头了，可恶了我儿子为动物园白干了三年。”
听到这里我愣住了，猛兽园白白开除了两百名员工？
我不解地放下了面起身走了过去，思考着说道：“阿姨，这个事情你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什么事情？说我儿子开除的事情吗？你是猛兽园的吗？认识我儿子吗？”眼前的大妈说道。
《乔克》（二十七）
“我认识院长，新院长我有电话。我就是奇怪为什么会被开除那么多人，说不定我能帮你问问什么状况。”我说道。
“你认识院长？那真是太好了。我儿子真的很无辜，你说会不会是上面领导搞错了？这开除还不到一天呢，你帮我问问好吧？我儿子叫江念，管狮子那块的。”大妈着急地说道。
“那个，能不能详细说一下开除的事情？”我说道。
“我也不知道，突如其来地就开除了。昨天不是新院长刚上任第二天吗？部门就下达了开除通知。走了好多人，有的还是老人就直接被开除了。没说原因，就多发了三个月工资。这工作其他哪里还有啊，这一搞我儿子只会喂狮子老虎了还去哪里找差不多一样的工作啊。”大妈说道。
“我明白你说的了，忽然被开除了两百人是吧？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帮你问问好吧，我下次来吃饭告诉你我问到的?”我说道。
大妈倒是直接掏出了手机说道：“你叫什么？给我留个电话吧。”
大妈一旁的同事说道：“她就关心她儿子，你要是真想知道什么事情不如自己去猛兽园问问。我记得公告上就有内容，自己去看好了。我还真怀疑他儿子虐待动物了呢，不然平白无故干什么开除呀。”
几乎是瞬间，我还没有给大妈留电话。
两位大妈就当着我的面吵了起来，还开始推打起来。
搞得我不敢靠近了，无奈开始后退。
我思考着立马和汤姆还有杰瑞说自己出去有事，马上回来。
汤姆表示下午五点半前回来就好了，因为晚上那一场希望我也能去看一下。毕竟多看一场，明天表演的时候心里也有数。并且汤姆说晚上那一场都会是简单的操作，只要看懂了明天中午重复就好了。
我和两位道别之后，去往了猛兽园。
没有进入猛兽园，在员工通道的门口我就看见公告牌。
公告牌上只写着本月开除名单，但没有其他任何字。剩下的就是密密麻麻两百多位的名字，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思考着老高老王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受。
老王曾经说过，如果老高当上了院长。为了怕买票被发现会将卖票的员工调职。
这么一想之前每次新院长上任似乎都会调职一部分员工，但这次不一样居然开除了两百多名员工。
我不解地看着两百多名员工的名单，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越觉得熟悉。
我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掏出了手机，我打开了微信点开了老王。
老王遇害的当天，晚上我给老王的手机发了一个肯投票给老高的表格。
我将表格打开，里面是qq号加上名字的列表。
我对着看了一眼开除的名单，我张大了嘴巴。
可怕的不是都对了，或者对上了。
可怕的是名单根本连位置都没有改过，只是删掉了qq号就拿出来用了。
从第一位被开除人员的名单到最后一位，与我手里的表格几乎是一模一样。
《乔克》（二十八）
我不知道老王的手机去了哪里，我只知道老王疯了之后好像就没有看见老王的手机了。
而此刻这个表格却和开除的名单对上了，当然最奇怪的是这个开除的名单居然是院长发出来的。
当时老王在跟我视频通讯，那么说手机百分之百就是解锁亮着的。
并且那一刻画面就是我的对话框，那么肯定表格跟着解锁的手机都到了坏人的手里。
此刻院长居然拿到了这份表格，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往院长上任最多调换部门位置，往坏处想就是这些给院长投票的人被院长打乱到了其他的地方。这样他们互相见不到就不会说闲话，而这次一看就明白了区别。
院长现在是刘伯伯，而这开除的人都是准备给老高投票的两百人，他们帮助的是老高，现在不仅仅老高和老王都疯了，连准备帮助他们的都被开除了，那么这个刘伯伯是有多狠呀？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此刻显示即将接近下午两点半。
按要求五点半必须回去，那么还剩下三小时。
西山疯人院离这里不远不近，自行车出发不到一个小时应该能到。
如果换成出租车，那么时间可以更短。
我思考着出了动物园，但我只知道老高和老王在西山疯人院。但是具体在哪我却不知道，就算这样我还是打了去往西山疯人院的出租车。
到了疯人院门口，赫然看见门上写着：康宁精神病理疗医护中心。
刚进大门就感觉冷冷清清地，其实出租车往这个方向开的时候就有感觉路上都没什么人了。
前台的护士看了我一眼说道：“看病还是看望？”
“看望。”我说道。
“身份证拿出来，来人姓名电话登记一下。还有看望的人和你什么关系？看望人的床号。”护士说道。
“我来看望王冕和高德亮的，不好意思房间号我不知道。能帮我查一下吗？”我说道拿出了钱包抽出了身份证。
我填写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目光向上面扫去。
护士嘟囔着说道：“一口气看两个，你和这两个人什么关系呀？”
“两位都是我的领导。”我说道。
“哦？没有亲戚关系来看望真是难得呀。在这里大部分躲都来不及呢，我查到了是四零一和四零二床。你在备注里填一下，这两个床都在一个房间。”护士说道。
“需要这么严格吗？”我看着填写名单。
“本来就乱，有的东西就要严格一点。万一精神有问题的出去了呢？进来登记出去查询，没办法的。”护士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自己的资料没有填完。
看了一眼列表，确实按照护士说的来看望的人真的很少。
而且看望的基本都非常重复，但上三行我就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备注。
备注上写的也是402，来看望的人姓刘叫刘洋。
我并不知道刘伯伯的全名，但我拿出了手机翻开了刘伯伯存在我这里的电话。
护士笑着说道：“怎么，自己号码都没记住吗？”
《乔克》（二十九）
我答应了一声嗯之后确定了刘伯伯的电话，和刘洋一模一样。
日期记录在昨天，我心里有一点慌。
将自己的电话填上之后递给了护士，护士指了指不远处的电梯说道：“四楼最左边的病房，我们这里越楼上病人病情越严重。四楼算是很严重了，都是些靠药物稳定的病人。遇到发狂的病人站在一旁别乱动就好了，大喊医生或者看护过来救你。白衣服的是医生或者看护，蓝白竖条纹的就是病人。”
我点了点头走向了电梯，按到了四楼。
看了一下楼层，一共也就五楼。
那么来说四层已经很可怕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开始疼了。
那是一种幻肢疼痛的感觉，好像被抓伤的感觉。估计是我又想到了老王抓我的那一下，确实那时候的老王真的很可怕。
开门的一刻我走了进去，狭长的走廊空无一人。
一侧是看护的半敞开休息室，此刻只有稀稀拉拉的两人坐着。
是电视剧播放的声音，看样子都在刷自己喜欢的电视剧吧。
看了一眼房间号，我向着左边走去。
四楼最左就一扇大门，我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
说真的到这里了还真的有点害怕，看着里面却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房间四个床，别说挺整洁的。
没有精神病的感觉，看起来就和医院病房差不多。
但是什么人都看不到，我试着开门走了进去。
左边的床牌写着401和402，右边则是403和404。
右边的都是空床单，左边的床单上确实躺着两个人。
我缓步走了过去，两边躺着的正是老王和老高。
我走了过去看了一眼，这才过去了一个星期。
老王和老高躺在床上脸都瘦了一圈，对比之下真的暴瘦了。
此刻他们似乎在睡觉，什么奇怪的声音都没有。
只有平缓的呼吸和小呼噜声，显得非常安静。
我试着贴在了老王身旁小声地喊道：“王叔？”
我似乎看见了一条束紧带，从肩部下移至床单内。
看着老王没有反应，我伸手抓住了老王的被单。
我缓慢地打算掀开，门外传来了声音说道：“你什么人？干什么呢？”
转身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我收回了自己的手。
“刚刚就看见你在门窗东张西望，进去了就准备动手？什么人，来干什么的？”对方再度喊道。
“医生吗？这两位是怎么了？”我说道。
“你是这两位的什么人？”对方说道。
“这两位是我的领导，不知道为什么一起被吓疯了。”我说道。
对方对我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吧，病人刚吃完药。安定了，叫不醒的。”
我走向了对方，对方带着我去了护士休息室。
护士看见对方都关掉了手机上的电视剧，笑着道歉然后去了其他病房干活了。
对方抱怨了一句说道：“上班时间不干正事。”
护士休息室没有了别人，走廊也没什么人。
对方给我倒了一杯绿茶，之后看着我说道：“这两个病人的病状都差不多。”
《乔克》（三十）
“嗯，他们是在一起变成这样的。”我说道。
“我姓韩，主任医师。你这样一说我就清楚多了，惊吓导致的精神失常，什么原因造成的不得而知。”对方说道。
“韩主任？我和你说我知道的对病情有帮助吗？”我说道。
“说真的，这两位病人不是一般的严重。能不能康复我心里不是特别有数，白天只是害怕地躲着或者鬼吼鬼叫。到了晚上才是真的可怕，不给药根本别想安静。你不是看见他们俩旁边病床空了吗？空是因为其他病人根本受不了他们两个，那真是太可怕了。”韩主任说道。
“我这两位领导就是晚上遇害的。”我说道。
“遇害？”韩主任不解地说道。
我思考着把鸟园工作开始，到鸟被谋害，再到两个领导打算在晚上瓮中捉鳖，最后提到了半夜给我发来了视频通讯。之后一早就变成了这样，我一五一十地将这些都说了出来。
故事很短，但似乎韩主任起了兴趣。
还不断地追问我一些细节，我拿出了手机证明这些都是真的。
韩主任看见了表格，我思考着将表格和开除名单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我一边说，韩主任笑着说道：“现在动物园都那么黑的啊？”
我继续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韩主任，人是可能被吓疯的吗？”
韩主任听完点了点脑袋说道：“这样一下我算是明白了，他们肯定是半夜被吓成这样的。不然那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到晚上了病情会加重了。你可能不知道人的神经是很脆弱的，受到一定程度的惊吓，休息一下就能缓过神来，但是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刺激，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样，这里能把两个大老爷们吓得失了智，估计是很可怕的东西吧。”
“其实我一直也觉得是人为的，有人一直在针对我的两位领导。但是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或者说知道了没有证据。我甚至怀疑对方为了确定我两位领导是不是真的疯了，所以亲自来看过。我之前填写拜访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悉人的名字，那人就是刘伯伯。因为我对了电话号码，是一样的。我记不住刘伯伯全名，但号码不会有错。那个刘洋就是昨天来看望的，我想问一下昨天你在这里吗？有看见人来看望吗？或者可以调一下监控什么的？”我说道。
“等等你要的是什么证据？”韩主任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或者两个人有嫌疑。但问题是一两个人能把我两位领导吓成这样吗？我想知道里面有什么阴谋。至于证据，是至少可以定罪的证据？”我说道。
韩主任说道：“如果真的是人为的，你要这样想，他们的目的是吓疯或者吓死的话，他们需要做什么准备？或者说需要多精密的部署？至于昨天我休息。而且也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的言语就查监控的，毕竟你也不是警察，这些都算是医院的机密或者说病人的**，不过听你和我说了那么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在私下我很愿意帮你。”
《乔克》（三十一）
“帮我？”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韩主任似乎比我更关注这个事情。
“我是个侦探小说迷，你说的那个完全可以写成侦探小说了你知道吗？我也试着放入了我的推理，我能感觉到因为是你的诉说视角，产生偏差是一定的，在你的视角我能发现你所谓的那个坏人。但确实我和你一样没有证据，你在怀疑那位刘伯伯和你之前说的主管吧？”韩主任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也可能是我太主观了。但此刻被一个人认可之后，我确实觉得刘伯伯就算不是主犯也脱不出关系。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同样非常精密的计划，我们先换个手机号码吧。”韩主任说道。
“计划？”我说道。
“是这样的，你找个休息天，我们设定一个计划。计划很简单，你这几天先说你有探望过老王和老高，说都有好转的迹象，旁敲侧击也好，将这个内容传到刘伯伯耳朵里。之后我用医院的座机给那个刘伯伯打个电话，跟他说病人康复了但找不到家属电话。而在看望记录里发现了那个刘伯伯的电话。当然那天你准备好手机躲在403床，然后录音看看能不能有蛛丝马迹？”韩主任说道。
我只是粗略地一听，确实这个点子绝了。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办法很好，但是不会影响主任你吧？”
“那么好玩的事情谈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反正在西山也怪闷的。这里看护都很好说话的，我就说成是一个刺激苏醒病人的测试之类的。看护们也会帮着打圆场的，你可以放心。确定好你的休息时间，我们也来个瓮中捉鳖好了。”韩主任说道。
我看了一眼手机，不知不觉居然聊到了五点。我立刻跟韩主任打了个招呼说要离开，表示回去之后知道了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执行计划。并且表示晚上有空再约定计划的细节，争取一次成功。
出门被护士再度拦了一次，要我拿出身份证再度核对。
我思考着问道：“查那么严？真有病人跑出去过吗？”
护士看了我一眼说道：“肯定有啊。你知道为什么建在人烟稀少的山上吗？还不是为了不造成麻烦？精神病人犯法可是不判刑的，医院也承受不起代价呀，安全第一。”
护士说完核对完将我的身份证还给了我，离开的时候我确实满怀希望。
虽然知道了老王和老高可能很难治愈，但这个能让刘伯伯露出马脚的计划确实可行。到时候拿着证据去警察局，估计刘伯伯想抵赖都没有办法，确实可以算是帮老高老王报仇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都是韩主任的话，都是那几句：如果真的是人为的，你要这样想，他们的目的是吓疯或者吓死的话，他们需要做什么准备？或者说需要多精密的部署？
出门走了十分钟，我就有些慌了。
自己不开车，周围连出租都打不到。
叫了滴滴打车，回了马戏团都五点五十了。
马戏团晚场似乎是六点开演八点结束，走后门我见到了扮上的大海和杰瑞。
《乔克》（三十二）
迟到了，到了动物园进了马戏团后台。
节目似乎已经开始了，似乎还开始有一会儿了。
大海跑了过来看见了我说道：“哪冒出来的？汤姆都和我说了。我们现在表演你看好了，明天可就让你上了。”
“不好意思，家里出了事情回家了一趟。”我说道。
“家里严重吗？”大海说道。
我说道：“现在没事了。”
“没事就好。”大海说道。
我转身打算出去，大海拉住了我说道：“干嘛呢？”
“绕着去观众台呀？”我说道。
“来不及了，人都坐满了。你就直接在后台看，别上台就行了。”大海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红色幕布拉开。
演员骑着马从台上下来，在后台我差点被吓到。
看来是第一个演出马戏结束了，之后大海拉着杰瑞上了台。
我站在后台看着台上，我往台上看去却没有看见汤姆。
我的身后则是等待上台的演员，我不断地看着台上却没有发现汤姆的影子。
大海和杰瑞下来之后，身后的柔术表演演员上了台。
我询问了大海说道：“有看见汤姆吗？”
大海说道：“汤姆脚伤有点严重，在这里人多手杂万一伤上加伤就不好了。所以我让他提前回去了，回去好好休息。”
我点了点脑袋，似乎是因为之前跟韩主任说故事回忆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大海说汤姆脚伤严重的时候我却想起了老王跟我通讯视频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喊：
“我的脚。”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我在思考的时候大海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看懂了吗？明天能不能扮演小丑？”
我其实没怎么看也是点了头，大海掏出了一张a4纸说道：“这是汤姆等不到你让我交给你的，明天七次串场的流程和细节。”
我点了点脑袋接过了纸，看着纸上的内容。
节目搞到晚上八点结束，大海每次下台都会询问我上台时候的表演看明白没有。并且让我提出看不懂的地方，或者有难点的地方会自己解说。
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因为满脑子都是疯人院老高老王和韩主任的事情。
表演结束全体上台谢幕，结束后在后台大海表示因为今天是首演所以想请大家去吃一顿好的庆祝开演顺利。
所有的演员都很开心，我无奈地表示家里做了饭不能去了。
大海思考着留了我的电话，随后我就回了家。
到家之后我就立刻联系了韩主任，微信上显示对方三十多岁。
那么年轻能当上主任也是厉害的人物，聊了一下套路设定被再度细化。
计划最重要的是逼刘伯伯说出一些什么，所有细节中遇到的问题都被列举了出来。
大致上就说老王恢复了意识，但精神还是比较紧张。所以对其进行了安定，这样就能让老王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看刘伯伯的反应了。
为了像一点，韩主任还提出将老高搬到隔壁房间。这样的话可以假装老高已经苏醒离开，让躺在床上的老王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