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与销》（三十三）
宿舍里其他人投来了目光，大海咳嗽了两声将我和他的衣柜打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整整五十部iphone塞满了我俩的衣柜，分别多上了两把锁头。
大海说自己跟小美姐联系，让我联系韩东准备干活。
我给韩东发去了明天给货的消息，大海在一旁给小美同样发去了明天给尾款的消息。
之后我和大海回去工作，一直到晚上十点之后。
我和大海都没有在办公室，他用手机拍下了大概的航班状况就回了宿舍守着衣柜。
大海给我发了消息到了宿舍，我比较慢送完了十点半最后一波vip客户也到了寝室。
两个人兴奋地守着衣柜，大海大概每半个小时还要打开来看上一次生怕不见了。
晚上我们几乎聊了一夜，宿舍里的其他人询问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都在猜测我们合伙走私，我们苦笑着表示没有的事情。
没办法说明，一大早五点四个蛇皮袋。
我和大海一人抓着两袋，大海借来了宿舍里一位的电动车。
就这样慢吞吞地上了高架从机场去市区，一个小时的电动车。
到天桥下见了韩东，韩东也被我们这个场面吓了一跳。
大海打开了蛇皮袋，将自己拆开的那台拿了出来。
大海说道：“帮你看过了没问题。”
韩东随后也拆了一台，细细地观察后将蛇皮袋都提到了店面里。
韩东要求我发一张支付宝二维码截图，他收到截图之后出去了三四分钟。
回来之后拿着一张黑白打印的付款二维码说道：“钱款都会给到你这个账户，到时候分账。我把身份证押给你亲戚那里，你把身份证押给我这里。你和你亲戚自己看，可以吧？”
我几乎不用思考将身份证放在韩东手里，韩东接过身份证也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大海。
出门大海控制不住地大喊了一声，周围的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但大海显然没有在意，把韩东的身份证交给了我说道：“等等给我转两万块，我这边先把你小美姐的钱款清了先。”
我几乎直接就掏出了手机没有犹豫地打了款，之后大海也凑够了钱也打了尾款。
昨天晚上有看见大海神秘兮兮地出去打电话，看来就是和媳妇借钱了。
回去的路上，电动车上风声不小。
大海高兴地说着几趟下来说不定就能凑够店面的钱了，并且表示让我盯着韩东早点把货卖完好进货。
到宿舍的时候，下午两点左右。
我的支付宝到了第一笔四千七，思考这个速度显然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是十三号，半个月都没有到。
我在上班的时候韩东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接了起来韩东说道：“手里的货全部都卖完了。”
我没有挂掉电话，看了一下账户差了一万多块钱。
我说道：“怎么还差一万怎么回事？”
韩东说道：“有些给了现金，就没有转入支付宝。分成不是一万五吗？你把差价的几千给我这一笔就算交易完了，下一笔什么时候开始？”
思考了一下，我说道：“明白了，我问问我亲戚。一切都会尽快，你放心。”
《销与销》（三十四）
我挂了电话，算了一下差价正好是一部iphone的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给韩东打了四千七，最后将三万五转入了自己的余额宝。
打完我才明白压身份证只是心理上的，韩东为了保险甚至自己提前拿了一万在手上。
思考着果然如果单纯和韩东合作，大头估计都要是他的了。
自己还好跟大海说了，有大海出主意才能拿的更多。
将剩下的全部发给了大海，给大海打了个电话表示这一批iphone都卖完了。
大海笑着表示自己马上找小美姐要货，而我在思考着半个月居然赚了一万五。
这是有多快？我根本无法想象。
如果这个月还能再做一单，我是不是就月入三万了？
思考着过年当天自己只有一万块，今年才过去了一个半月不到就赚了两万五？
虽然当中有一万是因为年终迟发，但确实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我高兴的时候，手机不断地开始震动。
我打开一看是大海发来的，都是截图。
内容是大海和小美姐的对话，大致意思是手里确实还有货。
但店铺的账单一般都是月中盘点月底对账的，毕竟我们要几十台根本不够一单的量。都是店铺里给我们出货的，店铺月初这样搞搞还可以保证月初钱就把货补齐了。
但是月中万一钱款给迟了没算进去，到时候盘点对帐有出入太浪费时间了。所以希望能全款，这样出货进货不会算错。
确实都说的过去，随后大海发道：继续吗？我手里加你的够十八万七千五。如果继续，月底前回本就没事了。要是没回本就需要你假装做手术的同事，说周转出了一点问题再拖延一下了。
我几乎没有犹豫发道：继续，你都假装我亲戚了。我假装一个需要手术的同事怎么了？
说完我将三万五再度打给了大海，这是第三批货大海全款给了小美姐。
小美姐表示十八号之前到货，这几天晚上我天天能看见大海出门给他媳妇打电话。
其实之前也断断续续几乎每天都有打电话，只是大海说了月底前要把借的七万还过去之后我也更在意了而已。
那是十七号的晚上，看见大海急匆匆地跑出了宿舍。
平时打电话也没有那么急，下意识地我以为出了事情就跟了上去。
来到宿舍前的小院子，也能听到大海应该是和媳妇打的电话。
我是从大海的语气听出是和媳妇打的电话，因为大海跟谁打电话都很客气。
唯独和媳妇语气会特别重，当我打算回宿舍的时候。
发现大海的语气似乎不对劲了，似乎还有点歇斯底里。
我凑近了一点，能听到大海断断续续地说道：“女人懂什么。。。钱借谁我心里有数。。。月底就还了你怕什么。。。要不要我现在把电话给那位同事你们聊。。。。我又不是干什么违法的事情。。。这不是废话吗。。。我知道那是装修的钱。。。我也知道那是你爸妈留着看病的。。。你有完没完。。。你爸妈这不是又没病。。。”
在不远处我能感觉到大海一句比一句大声，说到激烈的时候大海挂了手机将小米2s摔在了地上踩了个粉碎。
《销与销》（三十五）
我从一旁窜了出来，下意识明白自己似乎不该出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因为前一刻我和大海都在宿舍呢，说我现在从公司回来也不合适。
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海哥，真的是你呀。我刚刚看见这边有你的声音，手机怎么掉地上了？”
大海弯腰捡起了手机，又摔了几下。掰开外壳取出了电话卡，摇着脑袋说道：“都是钱的事情，家里女人不知道我们这是干大事的呢。反正一部手机而已，下一批五十部iphone6不是明天到吗？我掏四千七买一部就好了，话说我还没有过苹果呢。”
“没事就好。”我说道。
大海将电话卡揣回了口袋，将残破的手机扔到了一旁垃圾桶。从口袋里拿出了烟，抽了不到一口开始朝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我下意识地说道：“买烟吧？我去吧。我知道你抽什么，七块红塔山。你去宿舍等我，我刚好要去买水。”
大海摇了摇脑袋说道：“不是，气消了。去打个电话，刚刚儿子似乎在一旁好像也被我吓哭了。”
大海一路小跑的背影在我眼前，我思考着确实不是个办法。
此刻的大海在用丈母娘家的老底，这样媳妇和丈母娘肯定担心。
我明白她媳妇天天打电话来催，也可能是因为丈母娘和老丈人在喋喋不休。
我思考着下一笔成了，手头刚好五万块吧。
让大海将媳妇的钱还了之后大海也能大概有十万块的样子吧，剩下的钱再想办法。
那是十八号的中午，快递的电话如约而至。
当天我们虽然上班，但大海和隔天的队长换了半天的班。
带着五十部iphone去了市区，我试着电话联系才想到大海的手机已经摔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一个人带着四个蛇皮袋万一摔在高架上就不好了。
我几乎担心了一个下午，直到大海出现在vip休息室手里拿着崭新的黑色iphone6对着我说道：“你帮帮我，这iphone怎么那么难用？我软件都下不下来？”
我苦笑着说道：“要绑定账户的，你注册账户了吗？”
大海不解地说道：“真特么难用，你快点帮我把微信搞出来。”
对大海的顾虑是多余的，十八号将货给到了韩东。
可全部卖完却是下个月的二十号了，四月二十号。
之前半个月十五部是高看韩东了，这一批iphone6的五十部卖完花了一个月还多几天。
韩东打电话过来说道：“都是最近整个手机市场都不景气，因为三月份三星出了note。小米也出了旗舰机型，都在扰乱市场iphone不好卖。反正不管怎么说是终于卖完了，下一批什么时候？”
我让韩东等之后挂了电话。
这段时间最难受的是大海，虽然大海没有让我假装手术同事给他媳妇回电话。
但争吵显然不少，以前大海十天半个月才给媳妇打一个电话。
现在几乎天天都打，当然吵得再凶大海都没有再摔手机了只能一个劲地拖延。
钱款其实陆陆续续都到了我的支付宝里，我原本想先把钱抽出来给大海把媳妇那边的洞堵上。
但大海说什么也要等钱都到了再分，说自己小本子要做账。
信誓旦旦地说提前动了那笔钱算公款私用，这事情不能乱了规矩。
大海似乎真把这玩意当成了一门生意，或者说是事业在干。
《销与销》（三十六）
那天是四月二十日的晚上，钱分完之后大海笑着和我说道：“七万块我明天走一趟银行塞回去，今天说了媳妇已经闭嘴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手里还有十一万左右，你存款还有多少。”
我笑了笑说道：“存款里的一分没动，我有五万块。不过工资全花完了，我工资是存不住。”
“那么下一批全款十八万七千五的话，我们差两万七千五百。怎么办？”大海说道。
“要不？我们找韩东问问？他肯定有钱，两UU小说来少说三万。我们三个内部消化一下？”我说道。
“不行，韩东这里碰都不能碰。”大海说道。
“为什么？”我不解地说道。
“在韩东的逻辑里我是你亲戚，韩东和你是高中同学。他也不清楚我们的进货价，不过给他五十台一万五的利润他要是算一下也能清楚怎么回事。但我出货给他卖的关系不能乱，这是他和我们的底线。他永远不能知道有小美这个人，我们才能在其中当稳中间商。”大海说道。
“韩东不行那么我们怎么办？下一批货什么时候要？总不可能就这样不搞了吧？”我说道。
“休息十天，我们下个五一拿货。”大海说道。
“休息十天怎么可能就有钱了呢？”我说道。
“宿舍里其他五位看我们运几次iphone了，狠一点报四千一部的价格给他们。五个人就有两万了，月底我们两个工资发下来。你工资三千五我有五千也就够了，你看如何？”大海说道。
“出货给宿舍里的人？那么宿舍里的人谁来说？”我说道。
“我来，你在一旁看着就好了。”大海说道带着我回了宿舍。
“真的没问题吗？”我说道。
大海淡淡地说道:“大家也大概知道外面iphone的价格，四千这个价又不是强买强卖的。我们就出五台，这一单只赚四十五台的钱。这单之后我们一起能多三万，就不需要再去借钱了。”
听到不需要再借钱了，我点了点脑袋和大海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人都还在各玩各的，大海进门说道：“各位有个事情商量一下。”
此时宿舍里只有两位，人并没有齐全。
大海淡淡地说了我们这两个月都在干的事情，不过说得很笼统。
大概就是四千八的国行iphone四千就可以到手，并询问其他两位有没有兴趣买一部？
两人同宿舍的立刻打开了手机上了淘宝，犹豫再三的情况下居然都点头了。
看样子可行，大海继续说道：“那么现在交钱一号提货三号左右到手。”
由大海陆续劝说剩下的三位，剩下的三位中一位不肯入伙。
但另一位表示如果四千能拿想给自己女朋友也拿一件，算了算宿舍里刚好内部消化了五台iphone6。
大海算了账之后表示一号肯定有钱买货，就这样我们等待着五一的到来。
这边我和韩东也说明了五一再进货的事情，韩东表示稳一稳也行只要能继续有钱赚。
那是月底的一天，同事小王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vip休息室。
小王看着我笑着说道：“小立子，听说你休息的时候在搞副业？”
我当时愣了愣说道：“副业？”
《销与销》（三十七）
“卖手机，你这里有便宜的iphone对吧？”小王再度说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疙瘩了一下我说道：“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不要紧，外面都在传还能有假?四千一台比店铺里便宜八百是吧，我想要两台。我媳妇一直吵着要iphone，能便宜就帮帮哥哥吧。”小王说道。
“没有的事情，我卖那玩意干嘛？”我说道。
“是真没有？还是不卖我？我们同事那么多年了，你好意思瞒我吗？”小王说道。
“真没有，我是有帮朋友带货。但里面的东西不是我的，我没资格卖的。”我说道。
“没资格卖怎么有人都跟你们定了？是要问你朋友对吧？那么你帮帮忙呗？两台要是你嫌少。我这里可以要三台的，四台我问问应该也不是问题的。昨天去隔壁上班的时候聊起来，隔壁组小李似乎也感兴趣。要我发展发展？好事情我们内部消化嘛。”小王说道。
这话说完我知道麻烦了，思考着先敷衍一下好了。
我说道：“我帮你问问行吧？你先去忙？”
小王犹豫地转身说道：“那我先忙，等你好消息。”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给大海打去了电话，电话那头居然在忙。
手头没有vip客户了，我立刻跑回了办公室。
大海在房间内一个人在打电话，苦笑着看着我。
大海的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没有的事情。。。真没有手机。。。我骗你干嘛。”
几分钟的等待大海最后说道：“要干活了，我在上班呢。”
随后摸着脑袋挂了电话，大海看着我说道：“一早上七个电话了，什么部门的都有。几年前食堂的老蔡头都来找我了，问我卖不卖iphone。谁特么嘴巴那么大？”
“刚刚小王也来找我了，说我有四千一台的iphone。肯定是宿舍里那帮人得了便宜，到处说了。谁知道事情会出在这里？这该怎么办？”我说道。
“下次进货我们可能不能在宿舍了。”大海说道。
“为什么？”我说道。
“几个电话有说宿舍里好多iphone的，我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万一下次手机到了宿舍，宿舍这帮人看来了手机一宣传。买手机的把宿舍门口一堵，你卖不卖给他们？”大海说道。
“那怎么办？”我说道。
“下次地址直接填市区，你问一下韩东家里能不能放。说就说我们懒得给他带货了，打算改成快递问他哪里有地方可以收。”大海说道。
“好，那么货直接给韩东？宿舍里五台钱都收了怎么搞？”我说道。
“韩东到货了没那么快卖掉，你跑一趟从他那里反过来拿五部回来就是了。借口就说你夸口了和朋友用四千拿货，答应出去五台。说分钱的时候自己这里出账。他不会太在意的，但千万记住说是自己的主意，把事情从你们层面解决掉。”大海说道。
我点了脑袋说道：“也只能这样解决了。”
大海说道：“问了之后你记得给我韩东说的地址，明天我下单。三号到了你让韩东告诉你一下，你私底下自己过去拿五台。机场里我们以后统一口风，说拿货的朋友做赔了不卖了。”
门口的小王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什么赔了不卖了？聊得那么欢？”
《销与销》（三十八）
场面有些尴尬，大海说道：“还不是手机的事情，我赔了三万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小王愣了愣说道：“原来队长真的也在帮立夏搞手机的事情呀，这玩意怎么赔了？假货吗？”
“别说了，提钱队长不开心了。你想要的手机估计没机会了，以后队长也不进货了。”我说道转身离开，心里想着不到几天怎么就传地好像谁都知道了。
和韩东说明了快递发货的事情，韩东给了地址我直接截图给了大海。
之后的几天五月三日，韩东到货的消息发到了我的手机里。
宿舍里的说时间到了也在催，趁着休息我去了一趟市区。
按照大海说的，说自己讲了大话四千一台出给了朋友。里面差的钱我出，就这一次以后不会发生了。
韩东听完一个劲地说道：“你糊涂啊，这特么是赚钱的生意你到处说什么？”
“这不是喝多了吗？”我苦笑着说道。
“五台给你没问题，反正你一个月分一万五。但你要把你亲戚的微信和电话给我，不然别想拿货。”韩东说道。
“要电话干嘛？”我说道。
“你干蠢事了你问我？你虽然是接头人。你做错事了瞒上瞒下地，万一出大事了。你亲戚电话给个我，也算对你的限制。你下次再乱来，我好打电话过去和你亲戚说清楚。这一次就算了，下次你再犯错就要看你亲戚肯不肯让你在里面这样搅和了。”韩东说道。
我点了点头给出了号码和微信，随后提到了五台iphone6。
临走前韩东居然归还了我的身份证继续说道：“我九五年的，你身份证上写着九四年的还比我大一岁。我混社会，你混机场国企。你阅历反而比我低是必然的，我摸爬滚打几年下来的。我用过来人的话奉劝你一句，干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闷声才能发大财，你明白吧？你要是再瞎说收不住口了。别怪我大义灭亲，我要是和你亲戚两个人干。少你一个我还能再多分多少？反正交易几次了都没出事，你在中间迟早越来越多余。我要是你，我一声不吭地赚。”
我从钱包里也掏出了韩东的身份证还给了韩东说道：“我亲戚把你身份证也给我了，这次是我的问题。我们两清了，我保证下一次不会了。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我懂，下次我不会喝酒乱说话了。”
韩东接了自己的身份证，叹了一口气说道：“少喝酒，少交那些爱占便宜的朋友。”
我转身离开，并未解释太多。
毕竟韩东在我眼里，似乎也是他嘴里那种爱占便宜的朋友。
但是我看出来了，真要是影响利益了他虽然会念情面。不过也不会再有下次了，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和大海适当说明了一下，大致上就是如果把货发给韩东。再从他那里拿回来下次可能不太可能了，大海也表示明白。
大海随后说道：“你要去宿舍给手机的话，大概几点我算一算时间也过去。”
我说道：“不用来了，两个人都出现显然有些假。这事情我会一个人处理好的，到时候告诉你我怎么处理的。”
大海再度问道：“能搞好？”
《销与销》（三十九）
我说道：“都让你忙地团团转，这次该我出力气了吧？”
回到宿舍前，给每位宿舍的都打了个电话。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上班的都翘班了，出去玩的都回来了。
五位居然都在，那天那位不肯买的今天也休息。
一台台将手机交到他们手里，果然几位开始询问还有没有货自己还想要。
那位没有参与的也看到了真机，也在询问四千还出不出。
这点我大概都预料到了，我无奈地说道：“大家发现没有，这次没有那么多手机来宿舍？这机子是我从市区按一台四千八价格收的，拿了你们的钱在手里也十几天了吧。退给你们显然不合适，这五台我一台亏八百就算了。进货的事情别谈了，我朋友卖假货被查了判刑七年。我没进去算不错了，赚来的钱也全贴你们手里了。这事情大海也知道，你们别刺激他就好了。”
几位都围了上来询问细节和状况，我没有再说话。
没买的那位看着别人手里的手机不甘心，但嘴上也没少数落。
大致意思是还好你没被抓，不然大家的手机都要跟你打水漂。
听完大家的抱怨，我转身出门。
他们几个大嘴巴能把事情宣传出去，此时告诉他们那么惊爆的内容宣传速度肯定也不慢。
思考着过几天应该都会是觉得我可怜的人了，不会再有人问货的事情了。
我将细节跟大海说了一下，大海回到宿舍确实一片祥和。
但我们过两天到了办公室，其他同事一个劲地询问：“怎么就判刑了？你们走私呀？”
我和大海都没有回答，心里憋着差点笑出声。
我们在等待这一批韩东全部卖出去，到时候稳定了十八万七千五的进货价。
只要藏在肚子里继续搞下去，迟早挣得盆满钵满。
那是五月十五号，在上班的我接到了韩东的电话。
大海刚好在我身边我开了免提，韩东说道：“好事坏事你要先听什么？”
“先说坏事。”我说道。
“老板下来巡视店铺了，因为搞小动作的人太多了。估计是因为月底查账拿的比以往少了吧，所以想看看是因为是淡季还是有人在耍小动作。”韩东说道。
“货被查了吗？”我着急地说道。
“好消息是我提前知道了这个事情，老板傻到现在把我当成了地下室的眼线。让我看谁吃里扒外。货一件没少，只是以后我出货会变慢了，一次只敢带一两台。这样就算被老板抓了，也可以解释。要是一口气一麻袋，肯定解释不过去。”韩东说道。
“一个月五十台能出得完吗？”我说道。
韩东说道：“能，但我有个想法。我想下个月自立门户，出去重新找店面。加上我认识圈子，微信上也卖。这样着急有货出货，就不用怕老板了。问题是你这货源能一直供给我吗？或者加大货量，一个月出一百台？我想知道你亲戚还有多少货，够不够我这样搞的。”
我心里疙瘩了一下说道：“我亲戚有多少货我心里也不是很清楚，这边我帮你问问你别心急。能卖还是先卖着，我来想办法。”
“你这模棱两可不是白说吗？我自己打电话去问。”韩东挂了电话。
“这？”我看着大海不知所措。
我们手里刚够五十部的全款，这韩东想自立门户卖一百部的货了？
《销与销》（四十）
大海手机响了起来，无奈的大海抓起了手机说道：“好吧，我来稳住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点了点脑袋，大海接起了电话贴上了耳朵。
大海在一旁嗯嗯啊啊的，时不时居然还点着脑袋。
最后几句几乎是好好好的回答，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等大海挂完电话，对着我说道：“电话不是韩东打来了，小美姐给我打电话了。”
“小美姐给你打了电话？以前发生过吗？”我说道。
“第一次打所以是陌生号码，刚刚也没在意号码显示。她说店铺伙计填单的时候写错了数量，手里多了一单一千的货在店铺里堆满仓库了，员工已经骂了但东西显然卖不完。所以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我们下一次能不能多要一点。”大海说道。
“多要一点是多少？”我说道。
大海苦笑着伸出了两只手指头，我以为大海想说两倍。
要是两倍也就是一百台，也顺了韩东的心意。
大海缓缓地说道：“二百台才出，这一次是小美自己错了。所以她同意一台三千七不涨价，三千七吃下两百台的话我们根本没那么多钱。要出事了，你怎么看？”大海说道。
“这搞事情？韩东在逼我们就算了，小美姐怎么也在逼我们？”我脑海里飞速地旋转，思考着需要的价格。
大海在一旁看着自己手里的iphone6说道：“立夏，说真的。我有点不想干了，这批货我们要不起的。你和我的钱顶死二十万，只能要得起五十多台。反正我这里十二万了，加媳妇的足够在老家买店面了，大不了新家先迟点装修。把钱都给店面和店面的装修，边赚钱边装修新房。不然我总不能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搞这个吧？两百台要七十多万，这事情靠我们自己搞只能卖我家新房了。卖房媳妇肯定不会同意的，没得做不能搞。”
“你先别那么快反对，我想一想办法。肯定有什么办法的，不就是多一百五十台吗？这事情也是小美姐自己搞出来的，要不跟她讨讨价？或者。。。”我话都没有说完，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经理居然站在我的面前，他似乎从来不来我们办公室的。
经理站在我们的面前看着我说道：“立夏你真在这里呀，找你半天了。现在跟我来我办公室，找你喝茶。”
经理说完转身就走，推开的办公室的门此刻还半开着。
大海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大海说道：“这个应该是韩东了，这样我也不说丧气话。我先把他稳定住，小美姐的事情你回来我们再说。你去看经理找你干嘛，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闯祸？我看着远去的经理站起了身子。
我开始回忆着几天的工作，随后我说道：“可能是在vip休息室玩手机被客人投诉了吧，这样我先过去。韩东那边什么都不要说，把他稳住先。”
大海苦笑着说道：“这还用你说？你快去吧。”
我出了办公室，跟着经理去了他的地盘喝茶。
《销与销》（四十一）
经理缓缓地开始烧水摆弄茶具，撕开了一包全新的茶叶笑着对我说道：“立夏啊，听说你最近在搞私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似曾相识的对话，这不是小王找我聊天的开头吗？
“没有手机，没有iphone。没有私活，那个都是谣传。”我下意识地说道，说完的我却愣住了。
脑海里居然响起了前一刻大海说的小美姐加到了两百部，我手指头开始在桌子底下盘算。三千七的两百部是七十四万，我和大海说了我们一起顶天只有二十万。
现在除非大海把自己老家的房子都卖了，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眼前的经理，正式工一个月的工资都是万开头的。经理现在也快五十多岁了，手里不可能没一点积蓄吧？
经理笑着说道：“我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开始解释了？”
我尴尬地笑着说道：“经理神通广大呀，瞒不过你。”
经理笑了笑说道：“能当你们领导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怎么听说你有最新的iphone6还比外面都便宜？”
“和外面的人说的都是鬼话，我和经理你说实话吧。”我说道。
“实话？我最爱听实话了。”经理笑着说道。
经理消息流通得是有多慢呀，外面的人现在都知道我生意线断了。经理还才刚知道我开始搞私活，我思考着把所有的事情跟经理都说了一遍。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清楚楚，从第一笔钱到现在小美姐加价两百台全部都说了。
经理看着我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大海和你不打算干了？三千七一台？比我前几天听的四千还便宜，小伙子很厉害嘛？要是不出意外让你搞下去机场不就你最有钱了吗？”
我苦笑着说道：“说笑了，问题是搞不下去了。我和大海最多只能吃五十台，这一下子多一百五十台我们也没办法。”
经理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居然掏出了手机打开了计算器。
“这一百五十单要五十五万多呢，对你们来说确实难办。而且你那个朋友出货快吗？这里我有点想法。”经理说道。
“出是肯定出得完的，问题还是本金不够。想法？经理这话说的想加入吗？不怕有风险吗？”我说道，思考着经理也蠢蠢欲动了。
“你嘴里都成了三趟了，风险在哪呢？风险在你那位朋友出货达不到数量，韩东是吧？第一次半个月，第二第三次都差不多一个月了五十台都够呛，要是能保证半个月五十台那么一个月内能出货这两百台才没什么问题。这样吧，我对你们这玩意有想法。”经理说道。
“这经理说的是，想帮我们收一百五十台吗？”我说道。
“这样我自己找人出货，帮你们把一百五十台拿了。但我不跟你们霍霍，你们继续拿你们的五十找你们的韩东。一百五十台留给我你看如何？说白了就是你把小美的电话给我，算帮你们一个能继续干下去的大忙。”经理说道。
我眉头微皱，要是能拉经理入伙那么钱能分的更多。但显然经理也是个老油条，想要自己完全抽掉一百五十部自己消化。不需要靠我们的，这样就不需要和我们分了。
《销与销》（四十二）
经理有钱我能理解，想独吞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有些后悔和经理把事情说明白了，但显然逻辑很简单。
经理不拿走一百五十，我们就拿不走剩下的五十。经理拿走了一百五十，我们才能分剩下的五十。
经理的利益最大化确实是自己吞，这一点如果是我也不会拿大钱赚小钱的。
我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将小美的二维码摆在了经理面前。
经理扫完说道：“这样你先打个招呼，说我是你领导。能吃另外的一百五十台，这样加上你们的五十单凑两百。这事情就结了，剩下的我再和小美细说。”
我思考着大海已经被我说成领导了，再冒出一个领导肯定不好。脑子转了转我说道：“光说领导不好吧，领导显得我这个人太随便。万一介绍的人这位小美姐起疑呢，经理你看说是我亲戚的身份合适吗？我说你是我干地产的亲戚之类的？而且总要说的有钱一点吧？不然我怕人家嫌我们麻烦。”
经理点了点脑袋说道：“你说的也是，那么就这样说了。”
我适当地和小美说了一下知道了两百单的事情，小美回到：不好意思员工已经开除了。
思考着小美和大海说的都是真的，我顺着对话发到：二百部我们搞不下来，最多只能搞五十部。但我和我搞房地产的亲戚说了一下，他想拿着手机给自己员工当奖励。价格合适所以愿意去凑这一百五十单，问你愿不愿意麻烦一点分两批发到温州。我和领导继续五十部，由我亲戚吃剩下一百五十部。
片刻小美发到：那太好了。
我对着经理说道：“搞定了，说你是我亲戚。搞房地产的老板，说你拿一百五十部手机给员工发福利。”
我看着经理拿着手机不断地发着消息，眼前的功夫茶完全被放下了。但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着经理一直搞了下去。
我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给大海发了一条消息：打电话给我。几分钟后大海打了过来，我接了起来立刻说道：“海哥，有活了是吧？经理，要工作了。”
经理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茶都没喝。但是你有活就去干吧，小心投诉。”
我挂了电话说道：“好嘞。”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经理再度说道：“立夏，这玩意？你觉得安全吗？”
“安全？指的什么？”我说道。
“这个小美？”经理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赌了几次都成功了。我还会继续赌下去吧，只要我钱够卖货的。”我说道。
“明白了，你去上班吧。”经理说道。
我出了经理的办公室之后几乎是飞奔地回了大海身旁，和大海说明了经理接了剩下的一百五十台。我们只要继续出自己的五十台钱就好了，事情被我机智地解决了。
大海这边尴尬地笑着说道：“韩东这边没谈下来。他似乎就是不想给他现在的老板干了。哪怕我说我货可能不多了，他还是想自己单飞。不过他说了，再一个星期就能把这批卖完了。”
“没事，韩东能用多久用多久吧。”我说道。
“那么这边这趟钱回本了我就下单，一百五和五十可以完全分开对吧？不然经理那边要是提前进货，我们这边也要跟着出就糟了。钱还没回本呢，我们现在没钱。”大海说道。
《销与销》（四十三）
“对哦，那么我问一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说道。
大海说道：“这还是我来聊吧，你的钱和我一边。经理自己一边，经理这个说法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的卖家。”
“小美姐那边你说对吧，经理能找到其他类似于韩东的卖家？”我说道。
“不清楚，经理的交际圈可比我们都要大。怎么出货是他的事情，我们当作不知道就好了。”大海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其实真的在好奇经理有什么出货的手段。
七天后我在上班，当天下午五点韩东发来了消息货款出完了。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地忙，到了晚上十点我将韩东的那一笔给他打了过去。
看了一下剩下支付宝内的余额，一共二十万整。
这一点和大海做好的账本一点不错，其中六万五是我的。剩下的十三万五都是大海的。
记得之前大海还完了房贷，喝多了在大排档说了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花两三年攒到十二万去买店面。
大海说完那些话距离现在过去了大概四个月不到，大海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我去了办公室，看见大海坐在办公桌前。
我当着大海的面将钱全部打给了大海后说道：“韩东又一次卖完了，我们一起刚好二十万。下个月他要自己开店面吧，到时候不知道进货数量要不要听他的增加。不管了先进这一次五十台的货吧，话说两百单的事情是怎么说的？我都忘了问你了。”
距离上次把小美的微信给经理已经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大海看着手机说道：“嗯，二十万收到了。我说清楚了我们发我们的，经理发经理的。也不知道经理这边钱给了没有，现在太晚了明天我再下单吧。”
“好，明天我也回一趟家。这几个月回市区每次都是韩东的事情，都忘记回家了。”我说道，昨天也接到了爸妈的电话让我记得明天回家一趟。
第二天凌晨四点刚好是周末又是下班，第一次抛开手机的事情回了一趟市区。
到家六点左右，爸妈还在吃早饭。
妈妈神经兮兮地拉着我说道：“宝，两件事情要告诉你。”
“说吧。”我坐上了沙发。
妈妈笑着拿出了五张一百说道：“你知道齐叔叔吗？肯定忘了对吧。你齐叔叔有个女儿学农的，从武汉读完大学回来了。女孩子一个人在温州，我想你带她熟悉一下。就约了今天中午，你请人家喝个咖啡到处转转看看能不能发展一下？”
根本不认识什么齐叔叔，思考着难道真让爸妈按那个办法找到人了？见过了现在来相亲了？我无奈地说道：“我天天在机场，市区我也不熟呀。”
“让你去就去，嗦什么。这是第一件事情，还有下一件事情呢。”妈妈说道打开了十几张传单。
全是售楼处的广告，我看着不解地说道：“这是干嘛？”
“你老爹和我手头大概有八十万，存了一辈子了你最近多回来几趟。我们把房子买了，一百五十万以内的房都可以考虑。我们帮你出大头，剩下的你慢慢还。早点成个家，老大不小了。”妈妈说道。
我心里一紧，想的居然不是买房子的事情。
想的居然是爸妈如果早一步说有着八十万，两百单我说不定能全吃了。
但显然为时已晚，让经理都捞走了。
《销与销》（四十四）
无奈地我看着一张张传单，妈妈在一旁说道：“这三张离我们最近，这两张则是户型好。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你要考虑上班，这三张你上班方便。看中了找时间回来，我们去实地看看。”
我说道：“下次来再选吧，不是让我陪人家逛逛吗？”
妈妈笑着说道：“十二点，欧洲城的星巴克哦。你十一点半就过去，记住你去等人家姑娘别让人家姑娘等你。”
按约定的时间，陪一位长相不错的女孩子喝了杯咖啡。
对方似乎也是个闷葫芦，没事就玩着手机。
下午对方提议看电影，电影院里我心神不定。
满脑子都是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单子甩给经理的事情，如果留给自己大不了拖几天就有这笔装修的钱了。
这笔钱全部投进去，然后出掉这二百台该有多好。
回到了机场宿舍，因为大家都在。我只能偷偷地询问了一下大海进货了没有，大海点着脑袋说道：“我这边好了，但你最近有和韩东联系吗？”
我摇着脑袋，出门给韩东打了个电话。
韩东接了电话说道：“立夏，你打来的正好。我辞职了，这边开了一家iphone维修店。没有店面，微信宣传。主业是换电池修屏幕换外壳，副业是刷越狱和扩展内存。”
“你现在还能出货吗？”我说道。
韩东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了，但是不能太保证出货量。”
“那好，你等着来货的消息。”我说完挂了电话。
回了宿舍，和大海说了韩东现在的状况。
大海点了点脑袋表示知道了。
我小声地说道：“大海，你进货了没有？我想要不我们把钱和货都给经理吧，让经理把钱赚了我们和他分？”
大海脸色微变说道：“你慢了一步，我已经交钱了。已经进货了，没办法和经理搞在一起了。”
我看着大海说道：“韩东的渠道开始不稳定了，你看起来很紧张是怕韩东没办法出货吗？要不我去问经理？看看他是怎么出货的？”
大海摇着脑袋说道：“之前就说好了，经理是经理。我们是我们，你别出主意一切听我的。”
我点了脑袋不再说话，但心里乱乱的。
又干了三天的活，这三天我能看见大海时不时一直看着手机发着消息。
忍不住地我对着大海说道：“怎么？货还没来吗？”
“没事，你别急。”大海说道。
“真的没来？还是别的什么？我不急，就是我看你眉头皱进眼窝了。”我说道。
“是吗？那我出去抽根烟排解一下。”大海听到了我的话说完之后放下了手机，拿着香烟出了门。
五月底，距离上一次大海说进货过去了五天。
今天休息，晚上我看着大海拿着手机坐在电脑前发呆。
“海哥，几天了货还没到吗？”我说道。
大海看了我一眼说道：“小美说前面几单大生意压着，可能会发迟一点。我出去抽根烟，你别急别乱。”
随后大海拿着手机当着我的面出了房间，我看了一眼桌上香烟都没拿上。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老觉得大海在躲我。
我下意识地对着小美姐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小美姐在吗？最近很忙吗？
之前每次回复都很快的小美姐，但这一次没了消息。
我看了一下，晚上八点半。
脑海里思考着是不是太晚了？明天说不定就有回复了。
现在我不但觉得大海在躲我，连小美姐都在躲我了。
《销与销》（四十五）
一上午小美姐的微信都没有回复，我怕出事情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中午回办公室吃饭的时候，耳边不断地有警笛声响起。
我不解地问大海：“怎么了？警察来机场抓人了？”
大海摇着脑袋说道：“快有一个小时了吧，一个小时前我在外面抽烟。看见几个警察去了领导的那栋大楼，也不知道什么状况。”
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以前虽然有警察来机场抓人。
但大楼外响着警笛都是从来没遇见过的，此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门外经理居然走了过来，此刻我们的办公室里有着五六个同事。
经理低着脑袋，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除了立夏和大海，其他人都出去一下吧。我有事要和他们谈。”
其他几位吃饭的同事出了门，我觉得今天的经理怪怪的。
此刻还有一股灰蒙蒙的霉味，似乎是灰尘的味道。
经理站在了办公桌的一旁，不断地去拿桌上的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此刻天气也不算太热，而且办公室内有空调。经理的举动实在反常，看着其他人都出了门。
经理随后反锁了办公室的门，试着推了推确定已经反锁。
“锁门干嘛？经理。”我不解地说道。
经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说道：“你们两个王八蛋。”
我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
往后缩，大海也站了起来。
我们两个缩到了房间的最里面，经理此刻站在房间的中央举着匕首说道：“还好我侄子在机场的警察局当支队长，不然到死我都蒙在鼓里。你们知道那个小美是什么人吗？”
我听得云里雾里说道：“什么人？”
经理举着折叠刀着急地说道：“那个小美就是只鸡，在东莞当小姐都不知道几个年头了。她嘴里那个叔叔，就是她的一个嫖客。并不是真正的富士康领导，只是一个iphone的黄牛贩子。”
“黄牛贩子？”大海紧张地说道。
经理继续说道：“那个黄牛贩子，平日里干的是倒卖iphone的生意。靠着进货商的名义每次新款iphone都一两千台地向富士康拿货，以四千的进货价从iphone4开始一直到iphone6都在倒腾。拿到新款的iphone都只在前几台出货，开售的时候一台两万开始卖。一直卖到大概半个月后的六千三一台就不卖了，手里屯着一千多台开始慢出等着回血。来年继续赚这头几天的钱，就赚几天的快钱一次也是几百万的利润。”
“黄牛和经理你又有什么关系？经理你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聊行不行？”我紧张地说道。
此刻的我和大海已经顶在了墙角上，没办法再后退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小美这个傻女人几天前自己报了警要抓她的嫖客叔叔。现在她的嫖客叔叔还在逃呢。至于那个小美，那么多钱不是死刑就是无期了。”经理说道拿着折叠刀没有放下的意思，继续向我们缓缓逼近。
“诈骗？这怎么可能呢?”我说道。
“不可能？你不知道放长线钓大鱼吗？她的嫖客叔叔把黄牛的身份伪装成了富士康的老总，说手里有着一整个工厂的货源。其实手里也就一千多部的iphone6，这位黄牛在东莞找小姐时认识了小美。之后就让她伪装成店铺的小老板在沿海各地出货，就用着一千台做鱼饵钓上了你们，钓上了我。我被你们害死了你们知道吗？”经理说道。
《销与销》（四十六）
“经理你冷静一点，我们也不知情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说道。
“不知情，不知情你们害我干什么？你们估计不知道现在这位黄牛叔叔卷款上亿在逃。而小美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照片都没有一张。只有模糊的样貌，你们凭什么就图便宜？凭什么就相信这样一个骗子？”经理说道。
“我们有赚钱呀，我们怎么知道是个骗子。我们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呀。”我说道。
经理已经距离我们不足两米，大海将台子上的笔筒扔了过去。
经理用手臂甩开了笔筒说道：“再扔我把你手砍了，这黄牛也是个人才。开始确实这位一直在亏。一台亏四百，忘了说这位嫖客让小美的出货价是三千六。并且出一台再给小美一百的利润，为的是能骗得更多。谁知这位小美自己又多收了一百块改成三千七的出货价，就这样在沿海地区疯狂出货。小美每卖出一台自己就赚两百块，什么一单至少一千台。自己都没有一千台，为的就是十几台到几十台地骗。说辞都是这位黄牛叔叔提供的，人的天性就这样被暴露无遗。先定金十台让你放松警惕，再定金二十台或者全款十台看你表现。最后慢慢地将胃口调大，到最后这一单几百台让你筹钱去给全款。这位黄牛的第一批货差不多都已经出完了，骗了三十多位像你们这样深信不疑等着发财的。当然没人知道为了筹钱三十多位发展了多少人，最大的一单有两千万。陆陆续续加起来快上亿了，但嫖客早逍遥法外了。”经理说完已经在我身前一个身位了。
我双手护在胸口，想到夺刀。但我知道我没有这个水平，我压在了大海的身上。我的脚时刻准备着，经理要是再有动作就一脚踢在他的蛋上。
“我要不是因为我当支队长的侄子，现在我也和你们一样被蒙在鼓里。三十多位都还在等货呢，都不知道因为小美都是提前把钱抽走三千七里的一百，将三千六的总进货价交给嫖客，自己花完了差价的钱等不到货。又见人家催货，自己报警要抓嫖客，她这一报警，手头的账单全公开了。那么多联系人，里面就有我的名字。”经理说道。
大海说道：“经理，外面的警察是不是找你的？”
“还用说吗？我外面欠的钱不多，老老实实每个月也能还得上。你立夏凭什么就把我拉下水了，我动用了公司的钱去进货。这号码的账款一公开，这边我们公司就接到电话了。外面给里面打了个电话，我的事情就藏不住了。我也不想太多，我要捅你们几刀再进去。”经理说道。
大海说道：“经理你挪用公款了？一百五十台才五十多万而已。还了不就好了？最多关几年，你杀了我们两个是要死刑的呀。”
“几年？你太小看我了。我从公司拿了八百万，拿了两单总共两千台。我懂法我不傻，公款八百万我不可能还上。这钱我至少判无期，进去反正都出不来了。我干吧吗不捅你们几刀？捅不死最高也就无期，放心吧你们不会死的。”经理说完一刀挥了下来，我的脚直接就踹了过去。
经理似乎有所察觉，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
《销与销》（四十七）完
门外嘈杂的声音传来，大海直接跳上了办公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踩着办公桌横跨半个房间去开门，我下意识地抓住了座椅甩了过去。
经理松开了手去挡座椅，我直接摔在了地上。
大海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我连滚带爬从办公桌底下钻了过去冲出了大门。
门外面几位警察加上保安，跃跃欲试冲入了办公室。
警察拿着手枪和手铐，保安拿着防爆盾和防爆叉。
经理被按在了地上，隔着我们一个办公室。
警察将他缴械之后捆绑，从我们的面前带出了房间。
其中一位警察过来，叫住了我们。
我和大海也被带去审问了，一路上我和大海在一辆车里。庆幸不是和经理一辆车，不然经理就算双手绑着估计也要咬几口我们。
我小声地在大海耳边说道：“怎么办？”
大海无奈地说道：“实事求是呗，坦白从宽。”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结果也是只能实事求是。
毕竟我要都说不知道也没用，因为经理必然什么都会说出来的。
在警察局轮流录了口供，我从遇到小美姐的事情。
到最后经理说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警察密密麻麻地写了两页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警察挺好说话的。我下意识地说道：“那个，我们也有二十万在小美那边。”
警察点了点脑袋说道：“有事会叫你，查到了会还你。其他的你先等着吧，没事你可以走了。”
出了门，看见大海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完全没我们的事情？我们就这样被放了？
回去的路上，大海对着我说道：“我这边今天填辞职，过几天就走。”
“为什么？海哥你店面不是还没筹到吗？”我说道。
大海没有说话，回到机场。
隔天的队长已经来换班了，大海重新换了回来。
而我这边小王临时替我，vip也没来几个客人。
小王见我们回来之后说道：“经理好本事啊，听说外面警笛一响他就爬上办公室天花板了。所以警察进来看见没人就在翻他办公室，而他从上面爬到隔壁杂物房才下来。下来居然来找你们。你们和经理干了什么？”
大海摇着头，我也一声不吭。
三天后，大海开始收拾包裹。
之后叫我出去单聊，我被大海带到了宿舍外的小院子。
大海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我说道：“你还有六万块。”
“不是海哥？你怎么还有钱？”我不解地说道。
“因为那五十台我并没有进货，我拿钱在老家买店铺装修了。这钱是我媳妇的七万里抽出来，本来就是你的。”大海说道。
“海哥你没有进货？”我不解地说道。
“你不是好奇经理怎么出货吗？经理私底下找到了我。跟我要了韩东的联系方式，说法是我、韩东和经理继续分三个人的份。但再加上你四个就不赚钱了，所以不要你三个人继续分。我就只能说货先到后续的事情再说，我这几天也很为难。”大海说道。
“这是排挤我？为什么？等等，你前几天让我问有没有联系韩东？还有你和韩东那些回答？你们早就开始排挤我了？”我说完心里疙瘩了一下。
“事情过去了，我明天早上的飞机。有空来哈尔滨玩，吃喝我全包。”大海说完转身回了宿舍。
看着大海的背影，我莫名地想起了几年前大海说过的话。
事事人心，寥寥必异。
得过且过，皆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