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毒
在内部生长，食其血肉壮大自身，纠结而寄生。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薛沐寒想明白了，然而却更觉得惶恐。
说起来，这个思路并不难想。只不过薛沐寒在此之前，有点陷入了思维的盲区。他始终觉得对方是需要一个基地来建设自身的数据基地的，所以注意力一直放在这个点上。然而现今的社会，想要进行数据交换，并不需要自身有着多么庞大的物理基础。
网络足够通畅，加上自身在各个物理存储之内建立有获取信息的后门，便是足以做到这一点。在对方的体系内，成长出来一个自身的体系。这需要什么？仅仅需要一个不被人发现的数据获取通道和软件就行了。
然而想要做到不被人发现，这个才是难点。
薛沐寒突然想到了天眼系统中的设备，芯片组。若是基础的芯片构造是有问题的，并且每一个数据库服务器的主要数据通道芯片控制上，都是由同一个体系出具的有后门的芯片，那么整个掩盖的体系，也就不难想象了。
对方不仅仅是在外在的层面控制了天眼，甚至包括数据库服务器这个设备层面，外在和内在，都有对方建立出来的数据收集点，还是受到掩盖的！
天眼系统的建立，本身就包括了这两个层面，不用去非要调查兰森科技，只要判断对方是不是同时具有外部设备和服务器设备的订单，薛沐寒就能判断出对方是不是有问题。
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设备公司，便是搭建了所谓的实验设备的物理层面的体系，做数据交换方面的实验，也能是有理有据的。对方接了订单，有合理的数据实验需求，警方即便监管，也是需要配合的。
而监管，往往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细致可靠。
这是**裸的渗透，完全的，不留余地的渗入，就像是长在内部的肿瘤一般。警方在全国有三个大型的数据存储中心，是警方一体化平台建设的关键所在。这三个数据中心，哪怕只有一个被渗透，也能足以让对方拥有现在的能力。
最早的数据中心就建立在两年前，也就是2012年左右的时候。这完全和对方组织活动起来的时间相符。常杰很有可能就是最早的一批纳入到组织体系之中的底层人员。
薛沐寒现在可谓是归心似箭。
“父亲，你要即刻做好准备。联系安全部门，获得保护。为了家人的安全，你最好不要继续进行调查了。”薛沐寒一字一句的说道，“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很多，请您一定要谨慎。”
哪怕这句话并不能让薛沐寒自身时空中的父母复活，或者对于现实做出什么改变，但是薛沐寒还是说了出来。身为人子，他不能看着父母就此步入危险之中，哪怕是在别的时空也一样。
“我比你更清楚这个道理。”薛白没好气的开口说道，“你呢？看你的样子，调查这个事情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的个人安全怎么办？”
“我你就放心好了。无论是哪个层面，都不会让我出事的。”薛沐寒笑了笑，“我自己也会小心，越是接近对方，越是要注意狗急跳墙的行为。我在你的熏陶下长大，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的。”
“你明白就最好了。”薛白点了点头。“我只嘱咐你一句，一定要把对方绳之于法！”
薛沐寒愣了一下，随即微笑起来。
“遵命。队长！”
获得了足够的消息，薛沐寒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这个时间点找常杰是没有意义的，现实时空之中，薛沐寒甚至不清楚对方还活着没有。并且，对方所获得的信息量也有限，虽然是明确了情况，但是对于案件本身的进度帮助并不是很大。
尤其是证据这块，不在自身的时空中去查找，是没有定罪的可能的。或者说，即便发现了线索和问题，甚至找到了证据，这个体系会不会因此崩溃，也要看安全部门联合警方的行动方式和计划是不是靠谱。
有很多的案件都是如此，即便是知道了结果和对象，但是无法给对方定罪，只能看着对方逍遥自在的，也不是没有。
这个社会规则并不存在绝对的公平。薛沐寒在警察大学毕业，更是清楚明白这个特点。他必须要谨慎再谨慎，才有可能抓住对方的要害，一举解决这个组织。
最终面对的是一个人，比最终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体系，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起码薛沐寒本身很庆幸。一个人再难对付，他毕竟也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
哪怕是所谓的神也一样。
回归之后，薛沐寒没有立刻前去安全部门。现在的情况更加清晰可见了，他要回到兰森科技当时接纳订单，并且开始进行设计方案并且施工的时刻。在哪里，寻求到兰森科技参与到组织之中的证据。
现在，有最大可能性的就是这个公司，薛沐寒没有别的目标，只能孤注一掷。
组装看不出来的问题，但是组装的设计，尤其是硬件连接和硬件程式的设计，便是能够看出问题来。只要拿到资料，即便是回到自己的时空之中进行分析，也不存在什么问题的。
安全部门的一个信息化的专家组，可是随时准备好的。
继续翻开第二个卷宗，摆在身前，薛沐寒直接服用安眠药剂，使得自身进入睡眠。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出现在距离兰森科技不足五百米，企业园区之内的一个公园之中。
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薛沐寒强打起精神来，他要找到证据，找到对方的谋划方向。才能在自身的时空之中做出有效的针对行动。
他心里甚至默念祈祷着，希望兰森科技就是最终的目标，他并不想无功而返。
来此之前，薛沐寒是做过功课的，兰森科技的防卫很是严格，毕竟是接纳了警方订单的公司企业，警方当然会提供安全保卫相关的行动。
这是入侵的难点，但是对于薛沐寒来说，这却也是一个机会。伪造身份，进入兰森科技的机会。
先前在安全部门，薛沐寒也并非是什么都没有准备。乔嘉给与了薛沐寒全面组织统筹的权限，他首先便是给自己做了一个假身份。一个在现今19岁的调查员的，可以安全绕过警方调查体系的，假身份！
第一百零九章 兰森
兰森科技并不是什么小企业，这个企业已经在国内发展有几年的时间了，作为芯片引进和定制开发，甚至包括集成等项目的科技公司，事实上在国内，尤其是各电子开发行业，是非常受欢迎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包括基础的设备，服务器，电脑，手机等等，都需要足够好的芯片集成技术，才能达到现今的设备要求。体积更小，功能更全面，应用范围更广。科技改变生活，这是科技公司的理念，对于兰森这种实体芯片开发商来说，更是如此。
他们需要时刻保持先进，才能在这个技术不断更新的环境之中生存下去。更加全面的芯片功能，更加强大的运算量，密度更高的集成，更加安全的访问限制。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成就兰森科技现今企业发展的关键所在。即便是警方属于上层的甲方，也没有权限调取兰森科技的技术材料，这对于兰森科技来说，是一个底线。
所以当技术总监李佳蓝收到来自警方总部调查员的申请的时候，他格外的为难。不涉及核心的内容他自己就可以做主提供，但是现在要给出的，甚至包括无线组成设备的芯片内置代码。这就很核心了，李佳蓝是没有自主决定权的。
但是如果不给，对于警方而言，这种行为显然不会得到认可，更有严重的，很可能一笔涉及数亿元的大订单，就会泡汤。李佳蓝更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对于销售部门而言，甲方的要求是就绝对的。他们不是认知不到问题的所在，只是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棘手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技术部门去做回复，自身是不会去得罪甲方的。
而李佳蓝，却是不得不去应付这样的事情。
坐在他面前等着自己回复的调查员，年轻的有些过分。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岁的年级，但是却是实打实的调查员，对于警方总部调查司的名号，李佳蓝是知道的。他不敢怠慢这个年轻人，但是同样对于要提供的资料有些为难。
这完全是两难的情况。
“薛调查员。”李佳蓝缓缓的开口说道，“您的要求，我这里恐怕不能直接给出答复。要知道全部的无线设备芯片设计代码和方案，这几乎是总公司的核心机密了。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技术这边的完整方案，是来自于合资公司的。欧国对于核心机密的保护有很严格的条例。即便是我的个人权限，也没有能够调取的资格。”
“是没有调取的资格，还是你害怕承担责任？”薛沐寒笑了起来，“我们想要调取的资料，是你们技术合作的外资公司全面提供的，换句话说，这些资料应该全部都在你们的数据库之中。调取，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我大概能够明白你的顾虑，我敢保证，这些信息不会泄露给第三方。”
来此之前，薛沐寒做过功课。如果说兰森科技之中有谁能够调取到基础资料的，也就是眼前这个技术总监了。对方是有足够的权限进行调取的，之所以说不行，不过是对方的托词罢了。
薛沐寒有些直白的揭破对方的托词，这让李佳蓝有些尴尬。他有些不自在的开口说道：“能够查看和能够给外提供，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我们是因为组装核心体系，可以拥有查看的权限，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能绕过上层的决定给你资料的。”
“要知道，就算是我们董事长，他也没有这个权限直接决定是不是能把合作方的核心资料提供给外界。换句话说，薛调查员，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这一点我是不能够答应你的。”
“你所谓的足够的理由是指什么？”薛沐寒好奇的开口问道，“牵扯到案件之中？还是说警方常规的安全性检查调查文件？甚至说是总部直接的调查命令，又或者是安全部门的出具的国家安全调查令？”
“不管是哪一个，我都能够在三小时之内准备好。只是一旦如此，想必您也应该知道事情的影响，就不会仅仅限制于当前这个局面了。”
李佳蓝的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是的，现在仅仅是最正常的一般调查层面，拿出资料之后，对方审理一遍，交还公司，前后的影响不过就是在几个人之间。不过如果自己拒绝调查，或许在短时间内，对方确实不会强行做出什么要求。
但是如同薛沐寒所说，随后以比较正式的调查文件下来，展开全面的调查和审定的时候，这个信息就相当于是公开的了。这意味着，甲方对于乙方的设备层面出现了安全方面的不信任认定。
要知道，兰森可不是唯独的一个科技公司，国内制造芯片的公司还有不少，技术实力也并不弱。凭借董事长的关系，公司才有在这个时候接下天眼系统这么一个大型设备内置芯片订单的机会，那是一大笔钱。
若是这个时候发生任何安全不信任调查，立刻就会被其他公司盯上，大肆宣扬起来。到时候即便是没有调查处问题，影响也是相当不好的。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可能发生在自己任职技术总监的时候，李佳蓝就深感头疼。
他这个位置，竞争也是很强的。拥有足够技术能力的不仅仅是他一个，虎视眈眈等着他犯错让位的人有不少，李佳蓝现在每年的年薪在百万以上，维持住这个订单，更是能让他在这几年内获得不菲的收入。
但是如果发生任何意外情况，就比如现在，那么他的能力都会被公司内部的人员质疑，这对于他现在的情况来说，无疑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李总监，我明白你的顾虑。实际上，我们对于安全性的调查不过就是例行公事罢了。你于我方便，我们自然也会于你方便。大家都是给各自上级打工的，我们之间何苦互相为难。不是么？”
“一个简单的调查而已，资料我仅仅需要调查不到两天，原封不动就会封存回来。我可以以名誉保证不会节外生枝。”
薛沐寒笑着说道，似乎没有把眼前的调查太当回事。这话就像是恶魔的咛语，不断冲击着李佳蓝的心里防线。一次简单的不节外生枝的调查，只需要李佳蓝调取一次资料就可以完成。
他甚至不用担心公司内部的人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事后就算是总公司这边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完全推到警方身上，对于他而言，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百一十章 核心
薛沐寒可以肯定李佳蓝不是组织中的成员。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如果兰森科技是对方组织掌控信息数据体系之中非常关键的一个环节的话，那么组织便一定会对于核心数据的保存有着非常严格的调取限制。这个限制从兰森这个合作公司这边进行，不可控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对方应该把控的关键环节，一定是最为关键的，技术公司对接兰森科技本身的这个技术出口。最简单的说法，就是兰森科技所得到的技术资料本身就是经过过滤的，隐瞒了最关键的无线设备集成之中，芯片本身的核心写入资料。
打从一开始，薛沐寒就推测出，自己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就拿到组织进行数据调取的关键性证据，他也没有想过一次调查就能顺利的发现并确认证据。
芯片本身内置的核心代码，有可能在国外进行发货的时候就已经建立完善了。发到此的对接核心数据和代码，肯定不包括这一点。然而，这对于薛沐寒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
或者在调取资料中看不到芯片的内置核心代码，尤其是组织想要隐藏起来的那个部分。可是这个部分却是必然会占据一定的资源量。
就好比你写文字内容，想让人不可见，便是把文字变成白色，和文档的底色一样，在直面的观察之中，你当然看不到文字的内容，但是这却不代表这部分字不占据空间资源。视觉会欺骗你，但是空间资源不会。这是最根本的证据，哪怕对方隐藏的再深，这一点同样会暴露出来。
李佳蓝理所当然的同意了薛沐寒的要求，通过自身个人权限，调取了集成无线芯片设备中相关的核心资料。这个资料中总体写入芯片的代码大小有3k，展现的很是完全。
“我只能保证这份资料两天之内不会被发现调取记录，不过再长的时间，我就不能给你打掩护了。”李佳蓝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是我的个人行为，我希望薛调查员您能够遵守约定，在后天下午之前，把资料反馈回来。”
“这个是我们兰森科技的保密存储设备，我给你打开了一次阅览的权限，不可拷贝，不可复制，否则资料即刻会进行自毁。薛调查员，你要给技术人员说清楚，否则发生问题，我这边不承担责任的。”
李佳蓝有些担心的絮絮叨叨了半天，薛沐寒礼貌的听着，点头应诺。事实上拿到资料之后，薛沐寒才不会管后续的情况，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薛沐寒就会带着资料回到自己的时空，对全部的资料进行调查研究的。
“你尽管可以安心好了。不过是例行调查，总部这边也没有给你们添麻烦的意思。”薛沐寒开口说道，他的态度让李佳蓝放心了不少。
作为调查员的心理素质和身份，薛沐寒要是想要一本正经的欺骗别人，那本事可要比正常的诈骗犯要强上不少。半个小时之后，薛沐寒便是带着资料，安全的返回了宾馆。
再次醒来的时候，薛沐寒深呼吸一口气，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关键行动了。”薛沐寒目光一紧，面色古怪的笑了起来，“就让我看看，时空穿梭，真正能够达到的程度如何吧。”
乔嘉仅仅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便是再一次坐到会议室之中，继续梳理现在的相关资料和情况。虽然是安排了任务，但是乔嘉没有指望各个行动组有那么快的反馈结果，面对一个持续时间如此之久，掌握信息能力如此可怕的组织，乔嘉可不认为自己等人简单的几天调查，就能有什么关键性的结果出炉。
然而她还没有看完一份资料，便是看到薛沐寒退开会议室的门，再一次走了进来。
“你没有休息？”乔嘉有些惊讶的看着薛沐寒，“光是从这里返回你家，就要半小时的时间。仅仅一个小时，你就睡好了？调查可不是开玩笑，透支身体，对你没有好处的。”
薛沐寒笑了起来，双目有神的看着乔嘉。“你看我像是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么？再说，你就不想知道，我手上最新获得的线索？”
“最新获得的线索？”乔嘉愣了一下。“关于哪方面的？”
“兰森科技的核心资料。”薛沐寒扬了扬手上的存储介质，朝着乔嘉递了过去，“该怎么说呢？我有点特殊的手段，搞到了当时设备制造时候的兰森科技无线集成芯片的核心资料。”
乔嘉一口水差点从嘴里喷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薛沐寒。
这是搞什么鬼？
自己安排任务有多久？两个小时多一点？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薛沐寒就拿到了无线设备的核心资料？这算是开什么玩笑？
一瞬间，乔嘉都有些怀疑薛沐寒是不是把兰森科技给买下来了。对方的家境自然是有这个实力的，但是为了破案买下一个科技公司？这怕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你这个效率有点吓人啊。我的意思原本是你跟我一起，对兰森科技进行调查，有必要早上上班的时候，一起去走一趟的。但是看你这个本事，似乎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你能确定，你手上的这个资料，就是无线设备的核心资料么？”
乔嘉一脸古怪的问道。
“这是保密介质，我当然可以肯定。”薛沐寒点了点头。“现在可以让技术组对这个资料进行调查研究了。这里面只有只读的权限，不能更改和拷贝，否则资料就会自毁。”
这是保密介质的正常设置，但并不是绝对的。安全部门有太多的手段可以不留痕迹的把资料提取出来并不破坏保密介质的特性。
乔嘉即便并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单也很清楚这一点。两人都不是纠结于细节的人，很快就安排技术人员对于资料进行调取。
那个老专家还是主导技术调查的领队，他皱着眉头的把资料翻看了几遍，语气古怪的开口说道：“没有错，这的确是无线设备的芯片集成核心代码。写入硬件本身的，这里面包括了基本指令和数据调取的传输指令。”
“按照这个材料来看，里面并没有你们设想的，可以远程调取修改的相关代码内容。这个材料里面的内置代码有7k和芯片存储空间的大小，是一致的。”
“唯独有些古怪的，只有一个问题。”
“这个核心代码之中，似乎无效的内容，稍微有点多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比对
无效代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按照常理而言，一个芯片之中的内置物理指令代码，应该是非常严谨的，要把尽可能多的资源用在计算分析上。每个芯片上的指令存储应该是越精简越好，越简单越高效。一个集成组，用了7k的资源内容，这并不算多。
甚至就这一点来说，这个设计完全算得上是国内顶尖了。但是就根据芯片之中的物理指令代码来看，这里面实际还有精简的余地。
这个精简的余地，就是相当于2k的无效代码。对方在有效指令代码上引用的指令非常的精简，从这个核心材料上看，对方完全是把技术水平发挥到的极致，才能做到这般夸张的压缩和写入。
但是即便如此，却还是有无效代码的存在。这让人感觉有点古怪。这就好像是毫无瑕疵的钻石项链之中，人工加入了铁质，虽然看起来首饰还是那般漂亮，但是实际上却是自行加入了瑕疵，让人有点无法理解。
就算是再没有完美主义的人，总不至于在制作一个物品的时候强行自污的。尤其以对方来自于欧国的高技术水平，不应该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这是核心技术内容，这个做法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他们原本可以把内容压缩到5k，但是却平白多出2k的无效内容，老专家是很难理解这个做法。
薛沐寒却是眼睛亮了起来，“找到了，看样子，这个就是关键所在了。”
虽然两者都是7k的内容，但是这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集成的设备我们有，那么是不是能够提取比对出代码的情况，进行比对分析，找出芯片里面那2k的内容来？”
“理论上是可以，原本，没有核心资料的情况下，我们并不清楚代码的接口和调取命令，但是这里面却很齐全，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接口，将信息完整的调取出来，进行比对分析。”老专家点了点头，“这个核心资料很完整，除了这一点古怪之外，并没有其他问题的存在。”
乔嘉和薛沐寒对视了一眼，互相之间明确了对方的眼神。
“那就这么做吧。”
老专家召集了团队，即刻便是开始了比对分析。芯片代码的提取方式说白了不值一提，但是在核心资料没有给出门道之前，老专家是无从下手的。所以说，薛沐寒拿回来的资料非常重要，这相当于是开展调查的钥匙。
半个小时之后，老专家突然叫了出声，“这怎么会？原来是这样，居然还有这样的办法！”
“发现了什么问题？”一直等在这里薛沐寒立刻站起身来，走到了老专家的身边。
“这里面的代码，无效代码，在进入芯片之后，和内置代码字符进行了组合重置，改换了代码的形成方式。组合之后，代码的指令便是改换了方向。这一手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老专家惊叹说道。
“正常来说，芯片的代码是一次写入，一次成型的。但是这个兰森科技的芯片，却是可以进行内置重写，在毫无外部指令的情况下，自行完成代码的再编辑。嘿，一次通电，所有的代码便是自行改换，形成一个新的大小为7k的复杂指令集。这太不可思议了。”
“仅仅是这么一个技术，这个外表和其他芯片没有什么不同的小家伙，在技术层面上就要超过现今芯片一个时代！”
即便是没有什么专业知识的薛沐寒，这下也听出了问题来，“你是说，这个芯片内置的指令，可以进行一次重写？在代码已经编译进入芯片之后，自身进行重写？变成一组新的代码？”
“没错，并且经过这次复写之后，接口自行限制关闭，指令无法再次调取。”老专家叹了口气，“真是厉害了！我从未见过这么精妙的设计。开始作为采样的设备无法提取，我才找了还未使用过的新设备进行调取，没想到居然会发现这个问题。”
“不过，对方显然也是小看了我们的手段。即便是接口关闭，但是我们也能够进行指令的测试判断。所以发现变更，根本不成问题。”老专家笑了起来，“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无线设备的芯片集成之中，确实有数据写入和变更的基础指令。”
“逆向读取数据资料，同时还能调取存储器之中的视频存储内容，进行短暂的再编写。这玩意的成本，比起一般的芯片集成，很难说高出多少。哪怕是基础材料用的都是一样的，但是在这个构成上，却是精细万分，高级的难以想象。”
“这个测试资料可以作为证据么？基层层面上改变视频资料的证据？”乔嘉比较关心的是这一点。
“自然是可以的！”老专家很肯定的说道。
“很好！”乔嘉表情兴奋了起来。“兰森科技，果然是对方扩散数据采集的基本单元！”
“不，应该是对方在欧国的技术合作公司才是。”薛沐寒呼出口气。“现在，我们可以向上级申请调查欧国公司的情况了！”
只有在确认对方实际参与到案件之中的情况下，安全部门才有调查权限，这起码要经过外交，商务等部门的审批才能进行。
安全部门要申请调查，效率是很高没错，但是也要经历一套手续。当然，这些手续并不需要薛沐寒这边操心。
在这个时间内，薛沐寒却是在想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不留痕迹的把举报人的情况说明出来。举报人是常杰，这个自己父亲的老战友，想要调查清楚对方的情况，并不困难。但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薛沐寒提出这个人来就会显得很是突兀。
然而还没等薛沐寒说出口，韩奇和钟子雯便是一起走进了会议室之中，韩奇把手上一份材料放在两人面前，自信而又兴奋的开了口。
“人员调查已经有结果了。我们现在可以肯定举报人的身份了，他叫做常杰，是薛沐寒的父亲，也就是薛白的战友。四年前，报案失踪！”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加入到组织之中的存在，并且是提供名单给薛沐寒的父亲的。”
“举报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理顺
韩奇的调查结论，让薛沐寒瞪大了眼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他当然知道韩奇在调查举报人的情况，但是薛沐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到常杰。本身还想方设法给出这个情报的薛沐寒心里有点异样，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以韩奇当初的调查能力，尤其是哪个让人难以理解的直觉能力，或许真的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发觉不对也说不定。
薛沐寒当然不会质疑正确的结果，而乔嘉对于韩奇的能力也是非常信任的。
“根据我们的调查，常杰这个人在几年前已经上报失踪。现在的情况不明，要么是已经遇害了，要么是出逃国外。”韩奇缓缓的说道，“想要以这个人作为突破口，在短时间内并不现实。”
“但是确认了这个举报人，我们就能够对这个组织做立案手续！并且把所有的线索关联起来！”
安全部门也是需要调查手续的，职权大，也意味着限制多。和警方这边的立案手续不同，安全部门的立案手续比较简化，但是面对的问题更为复杂和影响力巨大。上层首先考虑的，是民众的心理。
调查案件不能造成恐慌，也不能造成混乱。一个掌控了全民基础信息的组织，会有怎样可怕的影响，这些都无法评估。即便是脑袋再大，性格再激烈的领导者，也不会轻易做出什么激进的举动的。
谨慎调查，细致取证，大胆行动，一个不漏。
这是安全部门的执法要求。在现有的大环境之中，安全部门或许有很大的执法权力，但是却不是无所顾忌的。
一个举报人的出现，可以给安全部门带来顺理成章的立案手续和调查方向。这是硬条件的形成，是毋庸置疑要做到的。
摆在眼前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常杰举报，薛白调查，从而被组织谋害。兰森科技涉及基础设备的建设，为组织建立信息采集的基础条件。
李成烟是否涉及在案件之中，需要下一步进行明确。这一个方面，完全可以安排安全部门全面介入调查了。再一个就是来自国外的技术公司，必须要限制技术流入，并且启动间谍调查应急机制。
国外组织或者个人介入国内的信息采集层面，设立信息采集后门，这已经完全是反间谍法案之中的列定罪名了，启动调查没有任何问题。
只要锁定了罪魁祸首，再者封锁对方的信息采集架构，这个案子就能有前所未有的突破。
“关停服务器。”薛沐寒缓缓的说道，“启用地方备用服务器，加强监管，同时自主运行。不超过的两天的时间内，就要把对方完全终结，然后再开启服务，清理内部的后门。这个涉及的行业部门和基础设施太多了。必须用技术手段完成。”
老专家这边点点头，“找到了原因，其余的事情很好处理。只要在信息采集端加入一个全面的安全监察设备体系，就可以完成这一点。封锁对方获得信息的渠道。我建议直接调取安全部门现有的机密信息安全监测设备，这里是具有成熟的信息监测体系和硬件设备的，直接部署调用，应该不成问题。”
“再有就是时间上也来得及，部署最多只需要花费七八个小时，随后更换线路，只要配合得当，就能够从根本上断了对方的信息获取渠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十几分钟内就把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定了下来。乔嘉轻轻的呼出口气，“我会安排基础调查的进行，技术这边就要安全部门全力配合了。最终确定罪魁祸首的问题，这一点需要进行讨论明确。”
“对方隐藏的很深，我觉得明面上的这个组织体系，可能还并非是对方的全貌。对方一开始够介入到基础层面的信息采集来，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或者在开启这个组织建立之前，本身建立这个组织体系的人物，就是资金和权利在握的人物。”
“若是这么说的话，李成烟的可能性就变小了。”薛沐寒接着乔嘉的话说着。“这个家伙，一开始可没有那么厉害的人脉和力量。当今做信息化这个口子上，最早纳入到体系之中，拥有极大职权和人脉，以及足够资金的企业。根本没有那么多。”
两家，最多三家。
薛沐寒的脑海之中，始终徘徊着那几个信息化的大企业集团，只有庞大到哪一个层面都能够接触到的上层企业，才有这样的能力。
“或许兰森科技也不过就是对方的烟雾弹而已。那个外国技术企业的资料，必须尽快调查成案。技术公司的架构，资金投入，专利注册。流入芯片架构的各项环节。都要考虑在内，甚至体制内有没有对方的人存在，这一点也要考虑进来。”
这里说的体制内，可不是中层和基层的体制，而是上层建筑。对方很有可能是自上而下的运营组织，从顶头开始纳入，逐步扩展起来的。这里有一个很关键的时间线，那就是全面信息化建设的时间。
在大环境的推动下，当时所有的信息化企业都进入了最好的发展时间，只有这个全面开放的时间点，可以让对方开启这个体系的运行来。那么综合在这个时间点有大规模投入，并且和现在的调查情况有关联的公司，便是可以肯定为涉及到组织案件之中的企业。
这是一条连线，非常清晰而关键的连线。依靠着薛沐寒的调查和时空穿梭能力获取到的关键信息节点和对象，这一切终于可以连接在了一起。
而当并不明确的信息连线在一起的时候，案件的侦破也就不存在难度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眠不休速度最快的基础性调查。
安全部门在有了明确的方向下，几乎全体动员，开始了国内国外的案件调查行动中来。很快的，各项材料就开始朝着乔嘉这边汇总。
欧国的技术公司，原本的技术能力很强，但是销售发展的并不好，和兰森科技合作之后，占有了国内市场，才有现如今的规模。
接下来就是要调查资金流向和欧国技术公司的人脉关系，尽可能的锁定上层体系的相关组织成员。
再有就是信息安全监控的秘密监测，他们必须找到，所有信息的最终汇集出口，一个分析和利用甚至修改的核心基地，不管是在警方内部的，还是在外部的。
找到了这个关键，也就能摧毁整个体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发觉
有了足够的线索，安全部门调查起来的效率高的可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然而当所有的调查资料反馈过来的时候，却是让薛沐寒和乔嘉等人看的发起呆来。
这个欧国技术公司，本身在2007年左右的时候就因为经营不善，造成了财务危机，最终被人收购。此后沉寂了几年消无声息，随后在13年左右的时候，才推出自己的最新产品，新一代的集成芯片。
因为技术和价格的优势，很快便是在业内打响了名声，并且订单如同流水一般的涌入技术公司，对方很有魄力的开阔了国内的市场，和兰森科技合作，对国内的芯片需求进行定制开发。
这才有了后续的事情。然而让薛沐寒等人发呆的是，当年的那次收购，资金是来自于国内的。
“这个技术公司是个幌子，甚至包括兰森科技都是。”乔嘉很快做出了判断，“对方宁可放弃这么一大块资金收入，就为了布置信息采集的基础条件，这可真是够有魄力的。”
“事实上，硬件方面的投入并没与想象那么多，或许就是一两亿欧国币差不多，对方采用的关键性的手段是哪个物理指令代码。不得不说，对方真的非常谨慎和有执行力。”薛沐寒叹了口气，“我们的推测方向可能存在问题，对方并非是为了一定的资金去做这样的事情的。”
收益小于支出，所以理所当然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利润不足，不会有任何一个公司会去用大规模的投入去换取极小的利润的，这是亏本买卖，哪怕是赚的少都很难会有人去做，更不用说是亏本了。
一个个人可以说是不为了金钱去违法，或许有其他的目的在其中。但是一个组织，这就有点可怕了。简单的说，组织并非是一个人的私有财产，组织是需要对全体成员的利益进行均衡，进行分配和收入的。
没有收入体系，仅有支出，这只能证明这个组织的财力已经庞大到可以完全供养的起这个一个令人感到可怕的信息采集体系，并且还包括杀手和组织成员的任务利益输出。如果不是以安全部门的力量进行调查的话，警方是绝对不可能具有这样的调查力量的。
“这个资金来源的根源是在哪里？”薛沐寒有些凝重的问道。
“一家国内的金融投资企业，算是风投吧。老总是陈家爵。就是那个经常在电视上接受采访的著名投资商。”这边拿来材料的安全部门调查员开口说道。
“体系还真够大的。”乔嘉点了点桌子，“让人做好监视工作，务必把人盯住了。在没有确认信息数据是在那个地方做分析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这人点了点头，随后悄然退走。
没人相信这是一次正常的投资，毕竟前后三次融资，这个技术公司都没有拿出能令人信服的业绩来，虽然说现在的业绩是不错，但是却不能为当时那个时间节点证明什么。
对方总不可能是因为能够预知所以才进行投入的。他们打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信息采集，作为组织的最高创建者，也就是所谓的神，根本就不在乎资金的投入，对方是在用手上的金钱换取无限大的信息数据，作为自己手上的“权能”。
乔嘉和薛沐寒，以及韩奇，都很明白这个罪魁祸首的想法。这个人物应该是隐藏在幕后，享受操控一切的感觉。
“陈家爵也是公众人物，一旦接受调查，等于自身建立起来的公信力就失效了。”薛沐寒叹了口气，“他不可能是幕后的主谋，这种建立在公众认知基础上的公信力，实在太过薄弱。”
“想要让自身有‘信徒’，并且掌控一切。对方就会保持所谓神秘感。”
神不可见，可见便不可为神。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通用规则。神秘，因不可视，不可测，不可知其全貌，所以才被称作为神秘。神这个概念更是如此，正是因为不可见之神秘，才会让人觉得宏伟而不可想象。
自古以来，人对于未知的事物，就会抱有敬畏。这个组织的幕后被称作为神，就必须保持未知，才能让组织内的下层人员敬畏。有了敬畏，对方才能开展计划。
常杰一个当过兵的技术人员，因为恐惧而背离组织，就是因为源自于对上层的恐惧。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组织不过就是对方的触手罢了。即便能够破坏掉现有的信息采集模式，对方总有一天也能建立起新的体系来。
对方要技术有技术，要资金有资金，同时多年来形成的体系，也不会因为面上的数据限制而被完全击毁。不找到最上层存在的这个幕后的“神”，怎么也都不能算作是破案。
“只有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能把目标首先放在基础信息采集的这个模式击破上。最为主要的，还是要抓到这个罪魁祸首才行。”乔嘉也明白这个问题，“我们的信息足够了，但是却没有足够验证的机会。失败一两次或者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应，但是一旦调查规模扩展，对方必然会警觉起来。”
“我们不能凭借猜测去找人。”韩奇接着说道，“必须找准目标，一击必杀。”
“你们两个说的倒是容易的很。”薛沐寒苦笑了一下，“来来回回的信息量就这么多，明面上的人物不可能是幕后主使，对方不可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无论是资金还是技术资源的供应，都在幕后进行。”
“这就证明明面上的烟雾弹碰不成。这样的话，不进行几次验证，想要找到幕后的这个人，无疑是天方夜谭。”
这是一个矛盾点。
“你说的很对，尤其现在无论是时间还是资源都不会永久让我们占据优势。时间拖的越久，对方就越有反应过来的可能。毕竟韩奇的妻子还有你的父亲都调查过对方，并且在对方那里肯定是有记录的。而你们两个人同时消失在视线内三四天的时间，恐怕对方已经有所警觉了。”
乔嘉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不能迟疑太久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验证
需要验证的方向其实很明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陈家爵的资金是募集而来的，他个人并没有多少钱。收购技术公司是一项投资，当时参与到这个资金供给的投资商之中，肯定不仅仅是陈家爵一人，毕竟那是接近两亿欧币的巨款，在当时那个年代，能够有魄力给出这笔钱的存在，必然不是一般人。
这里面的资金构成通过调查，很快就反应到了乔嘉的手上。
“一共有四人需要进行调查，罗海实业的老总罗新，尚品金融的李凤乔，国信科技的赵芬，还有鹿泉山集团的老总闫问。”
一个几乎看不到什么回报希望的投资，除了陈家爵之外，有四个人进行了投资，除了可能有被陈家爵忽悠进来的人之外，还有就只会是幕后的那个组织创建者了。
这是一切的开端，收购技术公司，开发基础信息采集的物理指令和芯片，广泛的把芯片撒向整个国内国外。利用数据中心进行分析，控制信息，改变信息，操控一切。
芯片不仅仅是用在天眼设备，机房服务器等方面的，汽车车载电脑，甚至任何带有芯片的物联网。对方的野心很大，他们针对于智能化物联体系内的专家教授进行谋害不是没有原因的。
最为关键的就是，这些专家都看到了一点，就是物联网的安全性。在没有出台相应规范的情况下，安全性的考虑无疑是增加成本的事情，没有企业会愿意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增加成本消耗，无论是设备上的还是软件层次的都一样。
同样对于组织而言，安全的保障就像是在自己的身上套枷锁，对方当然要延缓这一点，知道找到解决方案为止。毕竟安全是大势所趋，是必然会被执行的内容。
现在的“神”还称不上是完全的神，对方掌控的一切只是基本信息资料和行动轨迹，当他们能够通过基础物联网络掌控到一个人所有的一切的时候，那么才是这个所谓的神真正称得上神明的时候。
当信息数据的探查广泛到每一个人的日常生活的时候，那么无论是在什么体系下，那一层的安全信息等级，在这个组织面前都会形同虚设起来。
因为对方的信息采集不再依靠于体系建立的信息网络，而是每一个自然人参与者，可以想象一下，当你的手机，电脑，电视，甚至于车辆，档案，人事信息等等一切，都在组织的操控和探查之中的时候，对方想要控制任何一个人的行为方式都变为可能。
让世界根据自己想象的样子运转，这完全就是神明本身了。而对方的目的，也必然在于此。
森兰科技拿到了最大的订单，随后打出了知名度，合作的企业百家、千家，都使用做过后门的芯片组，从而变成基础信息采集端口。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哪怕在安全部门本身，也不再有安全保障。哪怕是军方，也是同样如此。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组织的资源和力量，操控所有的人员，完成他们的目的。
到了那个时候，金钱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这会是真正的权能。
薛沐寒等人只要想到这一点，就会觉得不寒而栗，甚至有种难言的恐惧感。天知道现在组织已经进行到了什么阶段，现有的情况到底如何。若是对方已经进行到了最终计划阶段，现在薛沐寒等人的调查打算简直就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我们还有一个方向可以进行调查。”薛沐寒呼出口气，“还记得那个照片么？那个李琪发现，拍下来的杀手杀害教授的照片。”
“你是说那个杀手？”乔嘉很快反应了过来，“现在天眼系统在对方的控制之中，相关的视频资料早就查找不到了。你要从何入手调查这个人。你要明白，即便有照片，安全部门也不是全能的。”
“或许我可以查出什么来。”薛沐寒不敢说破当时他实际上是和韩奇一起对杀手的落脚点进行过调查的。因为那是穿梭时空的时候进行的调查，现在说出来未免有点匪夷所思。
乔嘉皱起了眉头，她知道薛沐寒肯定有特殊的渠道进行调查，否则这些关键性的信息不可能由薛沐寒一人就完全调查清楚。薛沐寒的活动轨迹，乔嘉一清二楚，除了中途回了一趟家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和乔嘉在一起。
他哪有什么时间去做什么调查。那么只能说明对方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乔嘉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只不过不在这个口子上罢了，她当然知道每个调查员都有自己的手段，甚至团队。有些手段和团队或者并不光彩，甚至有些是特殊区域的人员。
而调查这一边要的是结果，也不是过程。
乔嘉知道薛沐寒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的时候，便是对方想要调动自身资源的时候。她并不准备深究这个问题。
“如果你能从杀手这边找到突破口，自然是最好的。至少能给我们缩小探查范围。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开展突击行动，不管这四个人是不是幕后的黑手，都必须监管起来。失败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明白这一点。即便用上一点特殊的手段，也绝对不能让对方逍遥法外。”
乔嘉说这话，相当于认可了薛沐寒的手段，放开他的手脚做事。
韩奇也是点了点头，当初他本身也有自己的资源，只是闲置了两年，现在想要调用起来，会比较困难罢了。
在只能依靠薛沐寒的情况下，当前的工作进展到这一步，剩下的就是监视和控制了。薛沐寒知道当时的情况，他现在要做的不是穿梭时空，而是要找安全部门对当时杀手的落脚单，也就是那个酒店进行基础调查。
薛沐寒前去安全部门调查中心的时候，一直默默无语的钟子雯跟了上来，“你可一定要找到那个杀手的踪迹，我都好几天没有回去了。在这里压抑的让人发慌。”
“你这才几天。以后要是能够进入总部调查司的话，这样的日子不会少的。”薛沐寒翻了个白眼，“即便是在安全部门之中，你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现在对方的信息掌控能力，只会日新月异的变强，天知道什么时候，连这里都会变得危险起来。所以你一定要注意。明白么？”
“你简直比我老妈还要嗦，行了，我知道了。”钟子雯撇撇嘴，“你要加油哦，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放心吧。”薛沐寒笑了笑，“我想，没有人能够逃过我的追查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幕后的存在
杀手当时有入住的酒店，虽然监控视频等信息以及不可追查，但是薛沐寒却没有调查这一个方面的必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是一个简单的心理思维，杀手休息和准备的环境，需要绝对的安全可靠。除了特殊部门的调查之外，其余的调查都难以进入。
只有这样的情况下，杀手才能够有效得到休息，并且安排部署下一次的任务。安全可靠的环境，依靠外人是建立不起来的，这说明酒店必然是属于组织的产业之一。其内部的管理人员，安全负责人员，都应该是本身向着建立酒店的组织体系的。
在这样的保护下，杀手当然会在一定程度上保证安全。这也可以解释杀手是如何知道当初安全部门的行动组前去抓捕他的情况。酒店之中都是支持杀手本身的眼线，想要做到提前预警，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而建立一个酒店，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了资金之外，还有其余不少关系需要维系。这其中少不了组织体系本身的力量，薛沐寒从酒店的建立资金和管理人员相关情况入手，所要找的，不过就是和那四个被调查出来的投资商是否关联。
按照常理来说，谁都可以考虑到的问题就是如果信息关联起来，那么被调查的话一条线就能把人都找出来。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的组织，不会干这么明显的事情。
然而人都是有控制欲的，在庞大的外围体系建立起来的时候，一些核心体系组织是不想让其他人插手。酒店是个关键的据点，对于组织而言，也是一个安全港湾和中枢，这样的地方不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那才是让人意外的事情。
调查的关键在于杀手会在哪里落脚，掌握了这一点，其余的信息调查并不算是难事。而组织对于自身掩盖这个痕迹非常有信心，掌控了天眼系统的情况下，组织并不认为谁会追查到这一步来。
保险措施可能在于人而不在于联系。这一点薛沐寒心里也有预期。
简单的说，那就是明面上的负责人或者出资人，未必就是组织的幕后人物，然而幕后人物总不可能在毫无关联的人员之中建立起如今这样庞大的体系。藏在幕后，并非是幕后无人。这是有本质性的区别的。
酒店的出资人很快就被调取出来，不出薛沐寒所料，酒店占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居然就有国信科技的赵芬。这是一个知名的投资商，自己有产业，但同时投资了不少其他产业，资金非常雄厚。
赵芬是上京本地人，人脉关系很广，加上很有钱，自然是上京区域的上流社会人物之一。薛沐寒呼出口气，能够确定是赵芬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调查了。
赵芬或许不是幕后的那个人，但是赵芬必然和幕后的人有关联。安全部门这边在薛沐寒调查之前，就已经调取了赵芬的资料，薛沐寒申请打印了一份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个国信科技的总经理，是个传奇一般的女强人。今年仅有37岁的她，自己拥有不下百亿的资产，同时管理着横跨科技、电器设备、汽车零配件、酒店、旅游、超市、商场、房地产等多个企业。
虽然主业是在国信科技这里，但是其余各项产业的发展却丝毫不弱。赵芬20岁的时候还是上京的一名北漂，别说是房子、车子了，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保障。但是在22岁左右的时候，从连锁零售超市起家，短短不到四年期间，就成为了全国有名的超市连锁老总。
随后进行融资发家，因为资金链充裕，进行了不少的投资。令人称奇的是，她的每一次投资都如有神助一般，资产滚雪球一般的扩大起来。
几千万，上亿，几十亿，乃至上百亿。赵芬完全就是一个商业街的投资传奇，其准确的投资和敏感的商业嗅觉，完全可以写成一般传奇投资人的自传，绝对会被人追捧。
不过赵芬却是为人低调的很，即便是有了现在的成就，也很少在公众面前宣扬什么，如果不是投资圈子内的人物，甚至很少会有认识她的人。
一个人能把投资做成这个程度，完全可以写入不可思议的记录之中了。22岁进场，27岁左右投资，不到十年的时间内，资产扩张了百倍不止。正常来看这份资料的，都难以相信会有这么强大的人存在。
她的不少投资，哪怕是仅仅做成一笔，也是一般投资者追求一生的转折点。可她却像是喝开水一般的在进行着，知道现如今也是。
兰森科技的合作技术公司，她便是也进行了投资。若是说对方和组织没有丝毫的关系，打死薛沐寒也不相信。
兰森科技就是组织的基础触角，那么管理触角的人，应该就是组织的知情人，那会有那么巧合的，赵芬同时参与在酒店和兰森科技的两者管理之中，还占有投资的大份额。
“赵芬是关键人物。但是管理层，却未必是幕后的存在。这个人的关键崛起的节点就在于22岁左右的崛起阶段。作为一个北漂，崛起的毫无征兆，这显然并不现实。”薛沐寒标记了一下赵芬资料上的时间节点，重点拿出了对方22岁左右的情况。
距今大约十六年前，赵芬突然有资金建立自己的超市王国，她不是自己拿出的所有投资，而是募集而来的。这里面的募集对象，有三个体系，一个是江南商会，一个是信贷企业，还有一个是自身小商品会的投资。
这里面占据最大体量的投资，就是信贷企业。不过信贷企业对于有价值的商户进行贷款并不奇怪，只要能够承担起高额的利率并且具有担保，对方才不会在乎是把资金投放给谁。
然而江南商会这个就很奇怪了。江南商会是一个属于江南本地企业家的联合团体，资金当然是非常丰厚的，但是如何能和一个当时还是北漂的赵芬扯上关系，这一点就让很不解了。
薛沐寒感觉，这个江南商会必然是关键点之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折磨
江南商会是个资金巨兽，而对于这个资金巨兽具有决定权的，却无非就是那么两个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一个是商会的会长，江骁琴，另外一个就是商会中最有钱的江南首富，刘卫。
其余人虽然都有参与，但是并没有对应的话语权。会长本身是跨商政两界的大商人，学识高，能力出众，无论是人脉还是资金实力都是首屈一指的。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而刘卫本身作为江南的地产商，加上手握雄厚资本，也对于商会有很大的影响。只要这两个人之中任何一个人开口，投资赵芬都不算是事。
当时江南商会投资了两千万在赵芬的超市连锁上，后期的资金回报当然喜人，但当时能够做出这个决定，绝不是仅仅因为魄力这一个原因。
“资金出于江南商会的联合资金体系，当时签订的投资协议，一方是赵芬，另一方则是江骁琴。但是是不是这个会长主导的投资，却还不好说。”
江骁琴自这次投资之后，和赵芬之间的联系也就近乎可有可无了，显然不会是关键的人物。而从赵芬当初的电话联系记录上来看，赵芬主要联系的对象，却是商会之中的一个综合协调部门的经理。
这个经理是刘卫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薛沐寒所料不错的话，那么赵芬真正的联络对象则会是刘卫。当时，刘卫已经有五十来岁了，因为**所以投资赵芬？别开玩笑了，那是两千万，又不是两千块。
刘卫和赵芬之间的联系会是什么？只有可能都是组织中的人物，一个是已经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刘卫，另一个是组织提拔起来的赵芬，显然这样的情况才有可能成立逻辑。
那就是说，赵芬很有可能是组织的创建者所选择的对象，刘卫则是组织中的成员之一，负责支持赵芬起家。能够把刘卫这样的人物控制在手上，说明当时组织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
越是深度挖掘，薛沐寒就越是觉得对方这个组织完全就是个庞然大物。接触的上层不是大型商会，就是资金巨鳄。显然薛沐寒想像是扒开洋葱一般的找到核心，是非常困难的。现在唯独只有把赵芬这个口子突破，才有可能找到组织的痛脚。
当下，薛沐寒便是有了决定。既然一切都和赵芬有关联，那么只要把赵芬带回来，想必就能够得到最关键的突破。至少，薛沐寒要确认最终的这个幕后存在，到底是什么人。
“安排行动组抓人吧。务必在今日之内，把赵芬带到安全部门的审讯室内。我就在这里等着。”薛沐寒直接绕过乔嘉，给行动组下达了命令。
乔嘉先前放权给薛沐寒，薛沐寒是有调动行动权限的。
赵芬恰巧不在别处，正好就在上京市内。行动组这边早就把人监控起来，等到薛沐寒的指令下达，在赵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将人带到了安全部门来。
赵芬显然是经过大风浪的。即便是被安全部门带走，还是一脸平静。直到坐在审讯室内，被人解开头罩，这才冷然看向等在这里的薛沐寒。
薛沐寒面无表情，将安全部门的人员都请了出去，随即把审讯室的门关上，并且反锁了起来。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来自于什么单位。现在你们的行为都已经触犯了法律。”赵芬缓缓的说道，“如果不想身陷牢笼，你们最好把我安全的带回去。”
“法律？”薛沐寒轻笑了起来，“在你们的组织眼中，法律这种东西真的有用么？”
“赵总，我想你大约是误会了一件事。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警视总部特别调查司的调查员，我叫做薛沐寒。或者这个名字你会比较陌生，但是常杰这个名字，我想你应该有印象的，不是么？”
赵芬有些好笑的看着薛沐寒，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的表演。
薛沐寒缓缓的站到赵芬身边，“常杰，曾经是你们组织的成员之一，不过是底层的成员，负责完成发布的任务，并且获得资金。你们应该对于他深恶痛绝，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在享受了组织带来的福利之后，还举报背叛你们组织的人物。”
“你们注销了他组织的身份，我想，也应该派出了杀手，要清理门户的。”薛沐寒继续说道，“你们当然也不会放过他传递消息的对象。而你们也成功了。”
“我的父亲，薛白，就是常杰传递消息的对象。他被你们残忍的谋杀了。”
赵芬的眼皮一跳，冷笑的开口道：“你这是在搞笑么？恶作剧节目？你们把我带来，是要看滑稽剧的么？”
“当然不是。对于我个人而言，只是想要找到复仇对象而已。”薛沐寒笑了起来。
话音刚落，薛沐寒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连提醒都未曾说出口，便是直接刺入了赵芬的腰部。
赵芬被拷在审讯卓上，根本无法反抗薛沐寒的突然袭击，她甚至对此没有任何的预料。刀子刺入身体的一刻，赵芬如同野鸭子一般的尖声叫嚷了起来，声音尖利到恐怖。
审讯室对面的监控室内，安全部门的一干人等完全目瞪口呆，半响才反应过来，疯狂的朝着审讯室门口冲了过去。
然而审讯室本身打造的就很坚固，尤其是门，在内反锁，外界是打不开的，除非用爆破的手段才可以。这本身就是有一定对外防护的设置在其中，同样的，外界把门锁上，内部的人也没有手段突破出去。
这本是为了安全考虑的设置，但是现在却成了限制组织薛沐寒的绊脚石。
薛沐寒本身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行动起来才毫无顾忌。
“别叫了。这个部位不是要害，刺上一两刀，是死不了人的。”薛沐寒冷声说道，“我看过一份卷宗，有一个喜欢折磨人的连环杀手，对方在杀死受害人前，会以绝对痛苦的方式折磨受害人好几个小时，用的就是这个手段。”
“我当然短时间内学不到精髓，但是我也学过一段时间的法医知识。就算做不到完全的几个小时的折磨，但是一两个小时总是没有问题的。”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我也可以选择不问你任何问题。”
“让我陪你在最后的时间内，一起享受你的痛苦就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百无禁忌
无论是安全部门的人员，乃至乔嘉和韩奇，又或者是被抓来的赵芬，都不曾想到薛沐寒会以这样的方式去逼问真相。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根本就不是审问，而是酷刑。在现代社会之中，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若是对嫌疑人做出这样的伤害手段，不管问出什么来，都会被否认成为证据的。赵芬无疑是案情的关键人物，突然的崛起，一路顺风的发家史，加上和所有组织行为都有关联的情况。
即便现在说赵芬不属于组织中的一员，薛沐寒等人也绝对不会相信。然而当把赵芬带进安全部门的时候，组织必然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赵芬是组织的高层，必然是被组织监控起来的，安全部门的行动也要落到实实在在的举动上，不可能瞒得过组织。
不过有一点薛沐寒敢肯定，赵芬身上不会有如同杀手一般的内置毒药，在未接到信号的时候，就会把赵芬杀死。工具是工具，而一定层面的控制者若是也有这样的枷锁，组织是发展不起来的。
没人愿意带着生死危机还为其效命。生命和金钱地位相比总有人会选择生命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有钱人耗尽家产也要医治自身的疾病了。
薛沐寒的这一刀，完全让赵芬惊恐起来。既是痛苦万分，又是不可思议。她敢肯定薛沐寒的做法不是受到安全部门的认可的，然而正是这一点，才更加恐怖。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复仇者，在被仇恨蒙蔽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
“疯子！你是个疯子！”赵芬狂叫起来，“救我，快救我出去！”
她疯狂的冲着外面大叫起来，然而安全部门的人员是无法突破这个审讯室的大门的，乔嘉和韩奇也只能在监控室内看着，薛沐寒切断了审讯室内的音箱连接，现在外部的声音都传不进去，倒是可以传递出来。
薛沐寒冲着赵芬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都做好处刑的准备了，还能让人闯进来。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说着，薛沐寒继续从身上拿出几把小刀，这些小刀都只有一寸多长，并非是为了杀人用的，而仅仅是为了让人痛苦。
这些小刀都带着弧度，刺进去容易，想要拔出来，就会造成更大的伤口，导致大量失血。但是刺入选中的位置足够的好，便是能让人痛苦的难以忍受。
“你可以说出罪魁祸首，也可以选择最痛苦的方式步入死亡。选择权在你的手上，你选择说或者不说，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对于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复仇对象罢了。”
“你疯了！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组织！没有什么罪魁祸首！你这是犯罪！你会被判刑的！你会被抓起来的！快点住手！”赵芬扭动着身子，拼命的想要躲开薛沐寒的处刑，她惊恐至极，面色惨白如雪。
“那又如何？我可是报了仇的。”薛沐寒满不在乎的说道。
随即，又是一把小刀刺入赵芬的身子，这个女人癫狂的叫了一声，浑身打摆子的颤抖了起来，这种痛苦，显然已经是人类能够忍受的极限，然而这也的痛楚，她还要承受很多次！
不知道处刑的时间长短，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痛苦本身会被放大，尤其是无助和绝望的情绪覆盖着赵芬，让她根本无法忍受现在的痛苦。
赵芬的忠心，薛沐寒有过判断，无非也就是源于恐惧罢了。而人本身，对于眼前的恐惧要远远超过所谓还未遭遇到的威胁。
如果她背叛，当然会被组织报复。但是她不背叛，则又会被薛沐寒杀死。对方找的是复仇对象，如果赵芬供出组织体系，甚至那个创建者，那么自然可以转移薛沐寒的目标，使得自己活下来。
组织的触手还没有长到进入安全部门的程度，对方还没有这样的能力，赵芬若是在安全部门本身监禁着，别的不说，活下去还是可能的。
这样一来，赵芬选择生还是选择死，这个问题也就摆在了眼前。
薛沐寒不是简单的用生命威胁赵芬本身，甚至伴随着的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等到安全部门的这些人破开门也好，还是薛沐寒自己打开门也罢，自己若是再耽误下去，唯一的下场就是失血而死。
这不是赵芬想要选择的结果。她享受着当下最好的生活和待遇，自青春年华时崛起到现在，一直顺风顺水，她心里哪有如同信念一般的坚定信仰，她毕竟是清楚组织的真正情况的。也不是那种底层的人物，把创建者当做为神来看。
她清楚是什么在控制着一切，也包括控制着她本身。
这次安全部门的行动本身就很突兀，没有给她半点的反应时间，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组织没有给她丝毫的预警，这说明连组织都没有把信息联系起来，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必然是高于组织力量的一个体系的能力。赵芬甚至明白，对方有可能已经知道一切了。而眼下这个人，除了想要自己开口供出更多的组织人员之外，还有复仇的目的。
她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供出来，转移仇恨的目标，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赵芬的濒临死亡威胁的情况下，思维急速运转，只有在求生的情况下，一个人才能思考到如此多的东西，来为自己续命。
仅仅是两刀，赵芬已经感觉自己无法承受下去了，而在薛沐寒一言不发，甚至带着变态笑容的情况下拿起第三把小刀的时候，赵芬便是再也忍不住，带着惊恐和无力的开口道。
“等，等等！你，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不想知道什么。”薛沐寒笑了笑，“你参与的兰森科技和酒店的投资，都是和组织相关的实体，这说明你就是组织中的高层。杀了你给家人复仇，这就是我的目的。很简单不是么？”
“我不是，我没有杀害你的父母！”看着薛沐寒再一次靠近，赵芬叫了起来，“你报复错人了。我并不负责管理组织行动那一块的事务！”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的左手
“乔顾问，我们紧急调配来了爆破装置，要把门破开么？”安全部门行动队的人赶到了，队长冲着乔嘉开口问道，薛沐寒就在审讯室内对赵芬处刑，行动队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破门把薛沐寒抓捕起来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等等。”这个时候，赵芬却是朝着薛沐寒开了口。乔嘉在监控室内听的清楚，她考量了一下利弊，随即开口说道：“先不要破门。把情况先记录下来，有什么问题我扛着。”
行动队的队长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领命。“好。”
韩奇虽然眉头紧锁，但是却没有说什么，他也清楚，这可能是唯一一次了解清楚组织架构的机会。
赵芬已经开口，她的情绪有些崩溃。她只想薛沐寒不要继续对她下手，她不想就现在，在这个时候，死在薛沐寒的手上。
“我不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负责任务体系的才是。他们根据神的指示布置一切，所有的行动都由他们安排，他们才是真正的核心。”赵芬语速极快的说道，“我不过只是一个资源提供者而已，那些 sponsor才是应该对此负责的存在。”
“sponsor，主办方？”薛沐寒愣了一下，他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那么你呢？你属于哪一个层次？”
“manager，我的层次是管理者。但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一个牵线木偶罢了。”赵芬缓缓的说道，“我们都是神之下的臣民，为他贡献一切。我们所掌握的，都是他所拥有的！”
“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了。神是谁？”薛沐寒冷声问道。
“我不知道。”赵芬苦笑了起来，“别看我是为他管理资源体系的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神到底是谁。我只是知道他无比的强大，他全知全能！在十几二十年前，就能掌控一切，想让人富有便可以让人富有，想让人死亡便可以夺人性命！”
“我们没有人敢忤逆他！无论是哪个层次的人，都不能不敢和他对抗。”
“你当我想象这些鬼话？你掌握着所谓神的所有资源，现今社会，科技和资金就是一切。对方能够把这么重要的体系交到你手上，你会不知道神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在逗我发笑么？”薛沐寒摇了摇头，随即拿起第三把小刀，轻轻抵在赵芬的小腿上。
赵芬浑身一个激灵，“我不知道神是谁，但是我知道神的左手是谁！我见过他！我可以给你他的信息！但是你不能再伤害我了！我快受不了了，我会死的，我一直在流血！你们要保护我，我供出他的名字之后，你们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薛沐寒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神的左手？”
神的右手是恩赐，左手是惩罚。这是某些宗教体系内的说法，看样子组织是引用了这个概念。神的左手，代表着这个人的地位仅仅在神之下，代表着他属于管理惩罚这个体系的最高职权者。
这个人，必然是知道神明的。
“神的左手，或者说是神的代言人。他是我们能够接触的最高存在。他是个虔诚的侍奉者。”赵芬看着薛沐寒一刻不停的说道，“他必然知道神的身份，我被你们抓捕的情况暴露出去，他必然也会知道。甚至有所准备，你们想要抓到他，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你这个说法，似乎是一个说出名字我们就能知道的人物。”薛沐寒笑了起来，“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但是监控室内的大人物们估计可以。只要你的线索足够有价值。”
赵芬当然知道薛沐寒无法保障自己的安全，毕竟他现在的行为，已经把他自身的身份价值给破坏了，她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转移薛沐寒的目标，以及获得这个部门的安全保障。
“他的名字叫做高林。”赵芬仅仅说了一个名字，然而薛沐寒和监控室内的乔嘉和韩奇都愣了起来。
高林是谁？高林是警视总部的三名高层之一！作为警视总部调查司的成员，怎么可能连自己上层的领导都不认识。
“高林，你说的是那个高林？”薛沐寒面色严肃的站了起来。
“还能有谁，如果不是我参与过天眼项目的捐赠，我也不会知道他的身份。哪怕他可以改变装扮，但是手上的戒指却改变不了。”赵芬呵呵笑道。
“但是因为我被你们带来的缘故，我估计高林已经有准备了。他可不会等着你们去抓捕的。”
监控室内的乔嘉和韩奇对视了一眼，随即便是立刻让人调查高林现在的情况。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便是立刻确认，在半个小时之前，高林刚刚离开总部的办公室。
薛沐寒没有继续对赵芬下手，而是打开了审讯室的门，行动队的人员冲了进去，直接把薛沐寒给按到。
“没有这个必要。”乔嘉随后走了过来，开口说道，“放开他吧，他不会跑的。”
随即乔嘉看向薛沐寒，“为此赔上自己的前程和命运，有点不值得。”
“不值得？”薛沐寒轻笑了一声，“我只是不想耽误时间罢了。还有，我可什么都没有赔上。”
乔嘉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便是和韩奇一起用安全部门的资源调取起高林的资料来，然而，当进行对方的行踪追查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无论是天眼体系还是行为记录，都自动屏蔽了高林的信息一般，根本在这些信息调取上找不到高林的行踪。而高林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哪怕是家人也一样。
这个古怪的情况似乎完全证明了赵芬的说法，高林如果不是组织中的人物，为何会有这般的行迹掩盖力量。这是组织的力量，利用现有体系下的信息采集设备，是根本无法查到高林的行踪的。
“现在可以肯定了，高林就是那个组织的高层人员，被称为神之左手的人物。”乔嘉叹了口气，“我们似乎放跑了个大人物呢。”
“放不跑的。”薛沐寒突然笑了起来。“我想要的信息，全部到手了。”
说完，薛沐寒便是咬下了藏在口中的药包，短短几秒之后，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利用时间
世间没有后悔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所以人世间会有很多的遗憾。人无法去弥补，就只能保存着这份遗憾存留在心中。不管这份遗憾会是生活中的琐事，还是工作中的错漏。
但若是有人可以拥有后悔的机会又会如何？
时空穿梭，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根据案件的情况，可以回到案件发生时间左右不超过12小时的时间内。
薛沐寒调取了一份自己离开安全部门回家时间左右的案件卷宗，这是个没有侦破的案件，但是难度不大。他并非是用这个时间去调查这个案件本身，而是作为时间锚，让自己能够回到之前的时间内，延续到新的时间延续内去做调查。
这使得薛沐寒能够拥有对于未来时空的掌握，测试未曾发生过的事情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个时间点回到安全部门的薛沐寒，并不是正常时空之中的薛沐寒，而是穿梭时空的存在。抓捕赵芬，刑讯审问赵芬，这都是在薛沐寒的计划之中的事情，用最激烈的方式得到口供，然后锁定组织的最高层。
也就是高林这个人。这个时空之中的高林逃逸，对于薛沐寒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他始终可以回到自己的正常时空之中，将一切发生过的事情重置。
所以当薛沐寒从家里的沙发醒来的时候，这是第三次时空穿梭回来的时间，距离从安全部门回到家中，过去了八个小时左右。正常时空中，赵芬没有被抓捕过，高林也没有得到消息逃逸。
一切都未曾发生。然而，薛沐寒却已经知道了整个情况。组织在薛沐寒的眼里不再神秘。高林是总部的三名高管之一，主体负责的就是信息口子这一块。他是组织的最高层的神之左手，很有可能就是为神控制一切的那个人。
这是最为关键的人物，也是抓捕难度极大的人物。在任何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即便是安全部门，也不能对这个层次的人随意出手。没有上层机关的首肯，安全部门也无法承担起这样的责任来。
薛沐寒轻轻的呼出口气，他当然知道抓捕的难度，甚至包括后面的认罪和证据，摧毁组织体系本身，这些都必须在考虑之中。他不能仅仅是简单的把人带走而已，毕竟薛沐寒没有证据。
另一个时空知道的口供，在这个时空之中毕竟只是信息罢了，哪怕是正确的，也不过就是信息罢了。想要让高林自己暴露出来，就必须通过高林的行踪，找到真正的神。
知道一个高层领导的最大弱点是什么么？
无论有没有基础信息采集和行踪追查的系统，领导的行踪永远都是有记录的。他有秘书，也有司机，无论去哪里，都要和办公厅报备，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高林根本难以有自己的时间。
在他这个层级，他很难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可以利用。平日里包括节假日，不是慰问就是调研，要么就是高层会议。忙的不可开交。对于这个层级的领导来说，大多数在路程上行走的时间，基本上就是休息时间。
所以高林的行为轨迹，就算是有组织进行遮掩，也必然无法完全遮掩。薛沐寒需要的是调取到高林的行踪记录先进行分析，认定到对方可能接触到神的位置之后，再进行行动。
想要得到这个信息，实际难度也并不大。当然，通过常规手段获取领导的行踪信息，这是会引起注意的，甚至本身也是很忌讳的一件事。但是在总部内，能够调取到领导行踪信息，又不被发现的人，薛沐寒恰好知道一人。
“你是在开玩笑么？你要调取领导的行程记录？！”三姐在电话的另一头有些莫名的喊道。“你最近越玩越高端啊。开始是伪造身份而已，现在都开始调查上层领导来了。你这到底是要搞什么？”
“具体的事情我无法在电话中说明，先说你能不能做到吧。不留痕迹的调取出行踪记录来？”薛沐寒沉声问道。
“领导的专车没有记录，没人敢调查。这个是要权限的，就算是我也做不到不留痕迹。”三姐如实回答道，“报备的去向倒是可以从办公厅的记录之中找出来，不过没有具体细致的行程，意义不大。”
“专车没有记录？”这一点薛沐寒没有想到，面色变得有点难看。
“不过，对于领导安全保护这一方面，倒是有一个潜规则可以利用。一个只有警视部门的潜规则。”三姐接着说道，“警视部门的领导，面对的安全风险很大，所以即便领导这边没有提，办公厅这边还是会组织人手进行秘密随性保护的。”
“哪怕是领导本身有过要求，这个行动还是依旧没有停止。毕竟和所谓要求来说，领导的安全更为重要。了不起发现就是挨批，但是不做保护，出了事情，谁也担不住。”
“所以即便专车的行踪记录没有，但是秘密保护的这一队人员可没有那么完善的行踪保护，想要调取不是难事。”三姐随即笑了起来，“感谢我吧，我可是为数不多知道这几组秘密保护行动队车辆记录的人员之一。本身我也就在负责安全保护这一块的信息。”
这可真是瞌睡给了枕头，对薛沐寒来说，也是柳暗花明的好事。三姐这边对于薛沐寒的要求没有回绝，一来是可以赚钱，二来三姐相信薛沐寒不会用这些信息去做什么坏事。
在三姐这边，薛沐寒一直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物。再者，调查司调查案件，从来也不走常规路，他们权限特殊，有临机调查极高的权限。三姐对于自己的技术能力也很自信，加上是监守自盗的行为，更是没有什么难度。
所以仅仅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内，薛沐寒想要的信息，就以安全部门的专网传到了薛沐寒手上，这可是不过运营商，由安全部门自身独立掌控的连通渠道，薛沐寒很肯定对方并不能把手伸到这个层次中来。
近两年来，高林的行踪都到了手上，薛沐寒便是仔细的查看起来。高林的行踪轨迹，非常有规律，基本上都是按照办公厅的行程安排走的，从资料层面上来看，却是很难发现什么问题。
唯独令薛沐寒稍微有点费解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高林每次视察一体化警用平台的时间。
“每个月都要定时定点的去查看进度么？以他这个层面，这算不算是比较古怪的事情？”薛沐寒点了点资料，突然笑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直面
李子勤拿着最新的关于东南省的天眼系统建设报告，踌躇的站在高林办公室的门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他作为高林的秘书，已经有三四年的时间了。他知道高林的脾气，这是一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领导。
对于安排下去的事情，通常都是要求凡是有回应，一周内有结果的。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自然压力很大。李子勤被从办公厅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看起来像是个二号首长这般位高权重的人物，但实际上的辛酸，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他错过了自己孩子的成长过程，没有节假日，没有休息时间的跟着高林全国乃至国外到处行走，家里有事他不在，天伦之乐享受不了，忙碌过后，询问家里的情况，连自己的孩子已经从小学毕业都不曾记得。
工作的光环和各种荣誉，却是换不来已经失去的时间。李子勤只能用工作方面的关系，在允许的情况下，给自家人带来一些便利。再多的不敢做，小事也不好去欠人情。实际上，这个位置，还是略微有些尴尬。
日前的工作进展，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东南省那边，天眼系统的建设就出了问题。这是当下高林最为关心的问题，拿着东南省的系统建设报告，李子勤不知道应该进去汇报一下情况，还是应该放一放，等到高林提起来的时候，再进行说明。
这是有工作技巧在其中的，很多事情，不是越快回复越好。协调地方实际和领导之间的要求两者的关系，就要求李子勤要有非常准确的判断。把东南省建设任务之后的情况说出去，对于自身并没有什么好处。
除了给高林本身添堵生气之外，东南省本身也会对此事项的处理有意见，到时候一旦两面不讨好，对于李子勤来说，可就算是作下了里外不是人的事情。
对于一个有经验的秘书来说，这可不是应该去做的事情。
然而还没有等李子勤挪开脚步，高林的办公室大门便是被打开了，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子勤，高林楞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怎么？子勤，有事情要汇报？”高林开口直接问道。
李子勤有点措手不及，他下意识的遮挡了一下手上的材料，大脑飞速思考，他本身是要来汇报东南省天眼系统建设的情况的，但是刚刚他才决定放一放再说，他知道这个材料一上去，高林必然会要求办公厅督办甚至下通报。
为了这么个时间上的小事就搞定总部和分省厅局的关系不好，李子勤认为不值得，他迅速转动了一下眼睛，随即微笑起来，“正要向您请示，今天还去视察天眼数据基地的运行情况么？”
“当然。这不是例行的事情么。车准备好了？”高林点了点头。
“随时可以出发。”李子勤很肯定的回答道。
高林很满意李子勤的安排效率，这个秘书总是滴水不漏的把事情安排的很妥当，不用高林操心。高林想了想，随即安排道：“今天你就不必跟我去了，早点回家吧。听说前一段时间运行上线的时候，你一直住在办公室里？我给你安排个下午假，回去陪陪家人吧。”
李子勤愣了一下，心里很受感动，在高林身边做秘书，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很多事情高林也是关心提携着李子勤的，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领导。只是事务性的工作一直都很忙，前段时间更是忙的无法回家。
现在高林给自己特批一个假期，别看仅仅只有半天，那也是在忙里偷闲的特殊安排了。
高林摆了摆手，阻止李子勤说什么感谢的话。
“你跟了我也有四年左右了。我上次办公会的时候，已经把你推荐上去了。安排到上京警视厅内，你也是时候自己扛棋做事了。”高林继续说道，“好好干，你还年轻，未来的机会还多得很。知道么？”
“谢谢领导栽培！”李子勤心里一阵激动，他没有想到除了假期之外，高林甚至连自己的提拔也考虑了，他原以为自己只有等到高林退休，才有可能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没想到这个机会居然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让车准备好。我这就下去。你小子提拔任职，可要好好干，别丢我的脸！”高林笑着教训了一句，随即便是绕过李子勤朝着电梯走去。
李子勤躬身让行，随即给司机打好电话，心里一阵激动，看样子，今日可以给家里汇报的，不仅仅只有放假这一个好消息了。
高林坐上车，一路朝着上京的一处郊外的工业园区开去。
这是新建的大数据云计算工业园，全国最重要的天眼系统第一数据体系交换分析平台的基础设施就建设在这里，总共万台服务器，都是现今最高水平的设备，足够交换全国所有人口的数据信息，并做出分析结论。
这也是国家第一个建立的最大的数据交换基地，全然都是在高林的支持和努力下，才有今日这般的规模。
一个完整的数据体系，对于警方来说作用太大了，现今社会之中犯罪率大为降低，使得国家成为世界最安全的国度，这套体系功不可没。当初建立的时候，很少有人理解为什么要花费如此大的资金，去做这么一个短期内看不出效果的投入。
高林也被上层诟病，然而事实证明，高林的做法没有错。天眼系统以及警用平台的建立，真正让国家进入了信息探案的时代，甚至超越了国际上的先进国家。这个成绩，让高林最终成为警视总部三个主要领导之一。
这是属于高林的时代，他还有7年左右才退休，他还有能力做到更多的事情。他时常视察基地，在他人看来，也是亲自关心警用平台的一种态度，有大领导的明确关心指导，工作推进自然是丝毫问题都没有。
高林在基地管理人员的陪同下，再一次走进了平台机房，看着一望无尽的大型数据交换中心，高林心情很好，他没让管理人员继续跟着，而是独自走了进去。
缓缓的，朝着中心区域走着。
然而高林并没有走多远，自己的手机就突然响动了起来。
高林给自己手机设置的有几个铃声，这个铃声显然是算作极度关心的那一类，高林面色微变，随即便是拿出手机，低头看了过去。
“还未曾靠近，便是有所预警么？果然不亏是神呢，当真是什么都知道。”
就在高林看着手机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侧面传了过来。
高林的身子一颤，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薛沐寒缓缓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朝着高林笑着说道。
“初次见面，特别调查司档案处薛沐寒，向您报道。领导，不，应该说，神之左手先生。”
第一百二十一章 神权人授
“没必要过于惊讶或者好奇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能进入这里，是因为安全部门的权限。”薛沐寒缓缓的说道，“一个庞大的组织体系，一个尊崇神这样的存在的犯罪组织。作为神之左手，掌管神之权能的人，高林，我该说您深藏不漏呢？还是该说您老奸巨猾呢？”
高林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你是老霍那边的人，你算是在做什么？什么组织？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
“您是聪明人。实际没有必要这般用语言试探或者以身份压我的。你知道，当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已经算是事情的结尾了。”薛沐寒笑着摇了摇头，“在您这一路走进来，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已经启动。”
“你收到的信息，已经毫无遗漏的被拍了下来。根据安全部门现今掌控的材料，您的任何做法，都已经无法挽回失败的结局了。”
高林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警卫呢？小伙子，你已经触犯了安全条例了，你最好束手就擒。”
薛沐寒摇了摇头，“该说这话的应该是我。你该是最清楚，神这个组织，所犯下的罪行。谋杀，非法采集运用信息，组建非法组织，滥用私权，高林，您的罪行已经全部暴露了，任何狡辩和抵抗，都是没有用的。”
“胡说八道！”高林都快气笑了，一个连小小的调查员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这情况简直荒诞的可笑。
“不管您承认或者不承认，都没有关系了。今日之后，您的组织就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包括您本身，也会接受最严格的调查，在此期间，您哪里也去不了。”薛沐寒继续说道。
“为了这一刻，整个上京的安全部门连续不停的工作了一周的时间，调查清楚了组织全部的架构，以及神所在的位置。”
“诸神的黄昏已到，您的神，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庇护您了。”
薛沐寒突兀的笑了起来，“实际上，想要搞清楚所谓的神的所在，真的是废了我们不少的脑细胞。我们一直被一个简单的问题困扰着。所谓全知全能，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人世间真的能存在一个掌握世间所有人员信息，并且具有分析掌控这些错综复杂的数据，预测出人的行迹轨迹，并且做出安排，控制人的生死存亡。人，真的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么？”
“调查司之中聚集了不少的天才，哪怕是现今最强的那几个一线调查员，也不敢说自己能够从齐全的信息之中，掌控犯罪嫌疑人的一举一动。人的分析能力和精力是有极限的，哪怕是能够考虑到，也需要时间摄取足够的信息量。”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够做到及时的分析和掌握数据，更不用说预测下一步的行迹，并做出对应的安排了。或者一个大型的团队可以，最高层的组织机关可以，但是一个所谓神的组织，却不可能在具备这样的力量的时候，不被人察觉。这里面的涉及面太广了。”
“那么如果换个思路来考虑的话，如果神，并不是人类呢？”薛沐寒笑的很古怪，“如果所谓的神，只不过是一个具有强力分析能力，并且一定智能处理能力的程序呢？”
“人的行为模式，脱离不了环境的影响，而环境的模式再多，也并非是无穷无尽的。对于社会能够造成结果性影响的人并不多，上层架构总归也就是有数的存在罢了。科技，学术，政治，金融。将这几个层面的人员把握在控制之中，那些一般的存在，就不必要特别进行关注。”
“这不过仅仅是一个算法问题，哪怕是在复杂，也是可以编写出来的。”薛沐寒继续说道，“所以，神之所以是神，是因为做到了人类做不到的事情，既然是人类做不到的事情，那么神会是什么？这也就不难猜测出来了。”
“高林，你支持并一力推动基地的建设，并非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目的，而仅仅是在给神创建一个栖身之处罢了。”薛沐寒伸开双手，做出一个环抱的姿势，看着周围的服务器，坚定而绝对的说道，“这里，就是神！”
“你们针对于智能化研究领域方面的专家，尤其是数据交换分析，智能化算法处理，物联网安全设计等方面的专家展开谋杀，减缓制度建设的速度，为的就是更好的把控自身的力量。在不受监管的情况下，以你们的意愿进行运转。”
“很显然，你们的做法是成功的。至少在今天之前，一直都是。你们成功的掌控了社会资源，掌控了信息力量，为实现自身的目的而肆意妄为，最终，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的妄想症犯了吧？”高林冷笑着看着薛沐寒，一脸的古怪，“你这是在编排三流科幻小说的故事情节么？调查司内怎么会招收你这样的精神病？”
“故事？”薛沐寒叹了口气，“看了你还是不明白。”
“伏羲。”
“数据分析智能终端，为您服务。管理员阁下。”突然一个声音从音箱之中传了出来。然而这个声音的出现，却让一直淡定无比的高林面色大变，他几乎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薛沐寒，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智能数据分析终端。这是您推行的平台最为核心的力量。也就是真正的神明。只有在这样庞大基数的数据库服务器上，才能支撑智能运算这个庞大的信息体系，得出结论，甚至运用。”
“然而说到底，再先进的程序也不过就是程序而已，哪怕是智能化的算法程序也一样。既然是程序，既然是系统，那么就必然有权限分配。”
“作为神之左手的你，掌握着最高的权限。管理员权限，但是，这并非是固定死的。权限既然可以赋予，自然也可以更改。”
“你所接触的公司，尤其是负责警用平台数据交换和智能分析的公司，也就那么几家，最终的智能分析终端，总是要有人提供的。”
“神因为信仰，才能被称为是神。信仰是人赋予的，这个简单的问题，您总不会不明白的。”薛沐寒环顾了一圈，“看看吧，你费尽千辛万苦打造的身躯和权能，最终只需要让设计公司的工程师，简单的改动一下权限，就能全然终结。”
“神权人授，不外如是。”
第一百二十二章 脆弱
蜗牛有着厚重的外壳，保护自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组织的神，也是一样。一个庞大的体系，就是保护神明本身存在并且延续发展的外壳。然而不要忘了，蜗牛的外壳虽然坚固，但是内在却是不折不扣的软体动物。
高林作为神的左手，掌控着神的权限，拥有至高无上的信息力量，几乎可以控制和改变一切，让事务顺应自身的要求作出改变。
可是，当弑神者，跨过外壳，直面内在的软弱的时候，所谓神明，也不过就是改变一下权限分配就能终结的存在。
数据交换和分析，一体化平台展现。这些都是神明的基础，智能化的分析算法，更是核心存在。然而这些，都是在人的控制之下的。对于一般人而言，没有权限，没有密码，没有登入的可能，自然不能做出任何改变。
然而当安全部门出动的时候，就像是一把外壳抵挡不住的尖刀一般，直面最终的脆弱，一击必杀。
更改权限，只需要建立智能化分析的公司，安排工程师做出改变就行。简单么？非常简单。然而找到这个被藏匿起来的公司，和知道如何改变权限的人，才是关键所在。对于薛沐寒而言，根据高林的行迹，找到所谓神明的所在，随后判断这里是由那些公司参与建设，几个层面上的一起进行调查，把问题发现出来，这才是最主要的工作。
对于这一方面的调查，安全部门有着天然的优势，集合国内最强的调查资源和网络技术上的精英团队，找出天眼系统中数据智能分析之中存在的体系问题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对于管理而言，天眼系统的智能分析系统，也就是眼下这个类似人工智能的交互界面，最高权限者，本身应该是总部的一把手才对。然而在此之上，却还有管理员用户的存在。而表单之中，高林就是管理员用户之一。
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对于高林而言，对方应该掌握的是信息调取的权限，但是管理员权限之中，却有分析和修改的权限。
所谓智能程序，是一个开发度非常高的数据分析交互体系，掌握足够多的信息，建立数据之间的联系和分析，就能根据理论模式对于行迹进行分析。这是一种极高的软件科技，这个体系的运用，甚至除了高林之外，谁都不清楚。
想要隐瞒这一点其实很简单。
天眼系统的建设进度完善，事实上汇报的和实际建成的之间，存在一定的差距。简单的用设备体系来说，现在的天眼系统基础设施建设，已经远远超过运行的要求，这一部分的资金投入，除了国家资金之外，还有一部分属于组织的投入。
建设的要求比起设计文案上的高出好几倍来，基地本身的建设就存在未来的考虑，也就是扩容这一方面，有后续的资金投入之后，设备继续扩建是可能的，提前谋划建立基地的大小，就要为未来进行考虑。
而事实上，这些扩容早已被高林利用了起来，基础的数据库搭建，也早就超过了天眼系统的基础需求，为的就是能够运行这个庞大的智能数据分析体系。在文案上，这是下一代，甚至是未来的预期。但是事实上，在高林手上，这个早已进行了实现。
数据运用和分析起始于90年代，那时候早就有人提出了人工智能的理论，但是人工智能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无论是算法基础上，还是设备能力上，实际建立，都远远超出了设备计算能力。哪怕是现今也是一样的。
眼下这个数据分析体系已经有了智能化的雏形，但仅仅是雏形，就已经超越了当前数据分析体系的最现今的应用。
智能化数据分析，首先就是数据的采集，只有足够多的数据才能进行完整的计算和分析，这给体系尤为让人惊讶的，就是对方有行迹分析的理论算法，这简直超越了数据分析现有这个时代的应用。
先进十年，甚至十五年以上。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智能化数据分析体系，高林才能如同神明一般的掌控信息，做出谋划安排，以不可能的方式谋杀挡路的人。这是近乎恐怖的权能，本身是只有高林作为实体人进行掌握的，但是现在却并非如此了。
找到了症结，通过企业访问到数据库的核心，也就是智能化分析系统上，薛沐寒的权限立刻就能调整成为超越高林的存在。
智能化的程序，只不过是工具，关键在于使用者本身。你使用的公开透明，便是一把利器。使用的一己私欲，便是魔鬼深渊，一把魔器。
薛沐寒没有兴趣破坏这个智慧结晶，但是却要这个数据智能化分析的系统，在高层利用的基础上，公开透明，有监管，有审查，而并非是在高林的遮掩下秘密行动。
有高林这样的人物管理，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体系本身就算是好的，也会被使用偏差。加上对方建立起来的神的组织，以秘密终端控制大量各行业人员的手段，这当然是不折不扣的罪行。
“提前看到数据在未来时代的重要性，然后展开行动，把握在手中。您的远见实在让人惊讶。可惜的是，工具毕竟只是工具而已，就算你把它推上神这样的位置，本质上，却还是由人掌控的程序罢了。”薛沐寒叹了口气，“无所谓背叛不背叛。”
“工具本身，没有立场可言，有立场的，无非就只是人心罢了。”
高林联系薛沐寒的叙述，终于明白了现今的情况，他反应了足足几分钟的时间，一言不发的看着薛沐寒。
“你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高林突然开口说道，“你们踏入了禁忌，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你们已经失去未来了。”
“森林，大海，国王，面具，新时代，神明，权能，伏羲。”高林突然念叨起来，随后双眼直视。“开启终端自毁命令，卸载数据！”
“指令密码验证成功，自毁程序开始执行。”智能化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从音箱之中传出，“自毁指令开始执行，预计完成时间，一小时三十七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