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当然是我烤的
第1034章 当然是我烤的
纳兰振邦惊骇异常,“左丘,真没想到他是陆山民的人”。
纳兰子建笑了笑,“虎父无犬子,陆山民并不见得比陆晨龙差”。
纳兰振邦面色苍白,“他会什么要这么做”?
纳兰子建淡淡道:“大伯,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化解这段恩怨。但是化解恩怨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左丘眼里,让二哥背这个锅是风险最小的选择”。
纳兰振邦怔怔的看着纳兰子建,“左丘扶子冉上位,就是为了拿他给陆山民报仇?他在几年前就有了这个计划”?
纳兰子建笑了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聪明人”。
纳兰振邦冷冷盯着纳兰子建,“他再聪明也是无本之源,是你”。
“大伯,我和你一样,都不想陆山民死,我更加不想到最后不得不亲手杀了他”。
纳兰正邦呵呵苦笑,“你说的没错,我还真不了解你,说吧,我这条老命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门外,高昌淡淡的看着两个由远及近的身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陆山民和小妮子走进院子,冷冷的盯着高昌。
高昌淡淡道:“我进去通报一下”。
片刻之后,高昌走了出来,眼神平淡的看着陆山民,“你一个人进去”。
小妮子盯着高昌咯咯冷笑,身上气息奔腾,跃跃欲试。
陆山民握了握小妮子的手,“在外面等我”。
走进别墅,纳兰子建含笑看着陆山民,笑而不语。
纳兰振邦是第一次亲眼见陆山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陆山民上下打量,眼神复杂。
没有和两人打招呼,陆山民自顾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一双眼睛同样紧紧盯着纳兰振邦。 他从纳兰振邦的眼睛中看出很多种复杂的感情,但唯独没有敌视。这是除了纳兰子建之外,又一个没有敌视他的纳兰家人。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对纳兰振邦有好感,新仇旧恨,他对纳兰家只有仇恨。
“听说你和我爸妈关系不错”。
纳兰振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很像,有你爸的英武,也有你妈、的俊秀”。
“你害死了他们”!?陆山民瞪大眼睛狠狠道。
纳兰振邦苦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和你父母是朋友,我又怎么会害他们,又怎么会被家族排挤出权力圈”。“我和你一样,都在想方设法找出幕后黑手为他们报仇”。
陆山民冷笑一声,“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嘿嘿”,纳兰子建嘿嘿一笑,“表妹夫,当年要不是我大伯给风浪通风报信,你早就死了”。
纳兰子建的话犹如一阵晴天霹雳,震的陆山民脑袋嗡嗡作响,“是你”!他一直在寻找当年给风浪和田家送信的人,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是纳兰家的人。
纳兰振邦点了点头,“没错,我答应过你爸,要
让你活下去”。
“给田家送信的也是你”?!陆山民颤抖着声音问道。
纳兰振邦摇了摇头,“给田家送信的不是我”。
“为什么会是你”?陆山民脑袋一阵混乱,救他的人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仇人。
纳兰振邦苦笑道:“这些年我虽然离开了家族权力圈,但一直在暗中调查影子,就是想找出幕后黑手替你父母报仇”。
陆山民咯咯冷笑,“你的意思是纳兰家不是我的仇人”。
纳兰振邦苦笑一声,“一边是我的朋友,一边是我的家人,一边是仁义,一边是忠孝。这些年,我没有一夜能睡个好觉”。
陆山民紧紧的咬着牙关,“我父母的死,老黄的死,还有杨杰和张宇,影子是我的仇人,你们纳兰家同样也是”。
纳兰子建长叹一口气,“表妹夫,大伯已经做到极致了,我这个表哥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你少往脸上贴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险恶用心”。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表妹夫,我和大伯已经两不相帮,你还想我们怎么样?反叛家族?把星辉集团搞垮?把二叔和子冉的人头送到你手上”?
陆山民冷冷一笑,“说得冠冕堂皇,你难道不想要纳兰振山手上这些年的档案资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蚌鹤相争,你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等我和纳兰振山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你一口气把我们全部收了,到时候你名正言顺的统一纳兰家,还可以除掉我这个心头大患,同时还能借助那些资料将影子连根拔起,一箭三雕”。
纳兰子建做出一副委屈状,“表妹夫,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吗”?
“难道不是吗”?!
纳兰子建哀怨的叹了口气,“看来是时候告诉你了,实话告诉你,小妮子是我亲妹妹,你和他关系怎么好,我要是真坑了你,她会怎么做。我再卑鄙无耻,也不想自己的亲妹妹跟我死磕到底吧”。
“你说什么”?!陆山民声音提高八度,再次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你在放屁”!
“表妹夫,以你的怀疑精神,难道就没发现我对小妮子特别关爱吗,我是不是在放屁你心里清楚,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纳兰振邦淡淡道:“当年救下你之后,我就料到会有今天,所以我把小妮子偷偷抱了出去,故意让道一收养了她,就是想为你和纳兰家化解仇怨埋下一个契机””。
纳兰子建得意的笑道:“表妹夫,你也看出来了,我特别喜欢小妮子这个妹妹,就跟喜欢梓萱一样,我们现在可是亲上加亲”。
陆山民内心一阵凌乱,他知道纳兰子建没说谎,他早就猜测小妮子很可能是纳兰家的人,还专门让周同查了纳兰家以往的事情,知道纳兰振海有个女儿在满周岁的时候失踪,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小妮子多半就是纳兰子建的妹妹,只是正如纳兰子建所说,他一直不愿意去承认,小妮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却偏偏成了仇家的女儿。
陆山民怔怔看着纳兰振邦,“这个局,你布了二十年”。
“山民,这一战之后,无论输赢,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钱财是身外之物,我希望尽量不要伤及人的性命”。
陆山民咯咯冷笑,“这句话你该给纳兰振山说,他可是恨不得我立刻死掉,你也应该给你儿子说”。“想用小妮子来要挟我,你们错了,无论是新仇还是旧恨,无论你们纳兰家是主谋还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不拿出几颗人头出来,这件事情绝不算完”。
说完冷哼一声,大步走出了门外。
纳兰子建含笑对纳兰振邦说道:“大伯,您看,我说没那么容易化解吧。这家伙的臭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倔。”
说着一脸为难的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难啊”。
纳兰振邦一阵苦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眼睁睁看着,还是打算插一脚”。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我答应过二叔,两不相帮”。
纳兰振邦紧紧盯着纳兰子建,“你就没想过一箭三雕”?
纳兰子建哈哈一笑,“大伯,我这人的信用就这么低吗”?
纳兰振邦无奈的摇了摇头,“子建,你真的长大了,有时候我在想,到底是我利用了你,还是你利用了我”。
纳兰子建搂着纳兰振邦的肩膀,“大伯,一家人,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嘛”。
走出纳兰子建别墅,陆山民一路狂奔数十里,直到浑身大汗才停了下来。
小妮子一直跟在身后,“山民哥,你的脸色很不好”。
“小妮子,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亲生父母,你会怎么办”?
小妮子眨了眨眼睛,“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想想”。
小妮子挠着脑袋,嘿嘿一笑,“当然会很高兴啊,最好是有钱有势的豪门,哈哈,我就可以天天躺在床上数钱了,想想都兴奋”。
“是啊 ,你本该有个幸福的家,过着像公主一样的生活”。
“山民哥,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
小妮子哦了一声,呵呵笑道:“山民哥是不是担心我找到了亲生父母就不理你了”。说着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你呀,一天就知道胡思乱想,爸妈算什么,对于我来说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嘿嘿,要是家里有钱呢,我到勉强可以认一认,要是没钱,我才懒得认他们”。
陆山民笑了笑,“你还真够势利”。
“嘿嘿,有钱的话,我可以把家里的钱偷出来帮你,没钱的话,反倒花我的钱,我又不傻,认他们干嘛”。
陆山民呵呵一笑,心里暖洋洋的,“他们要是听到这样的话,非得气死不可”。
“嘿嘿,没心没肺是我的天性嘛,爷爷常说要分得清轻重,我心里非常清楚谁对我更重要”。
陆山民摸了摸小妮子的脑袋,“看在你这么知轻重的份上,山民哥请你吃烧烤”。
小妮子舔了舔舌头,“我要吃你烤的烧烤”。
“当然是我烤的”。
第1035章 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就放心了
第1035章 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就放心了
道一站在春居山山顶,背着手,眺望着半山腰上稀稀拉拉的别墅。
盛天站在一侧,笑呵呵的说道:“道一先生,这里的风水不错吧”。
老神棍瘪了瘪嘴,“风水风水,要有风有水,一个小山坡,门前一条臭水沟,藏不住风,聚不起水,有个屁风水,跟马嘴村比起来差太远了”。
“老前辈,这话就说得不对了,马嘴村风水那么好,怎么还是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这里可是华夏数一数二的繁华地,住在这佘山上的人家可以买下无数个马嘴村”。盛天不服气的说道。
“你懂个屁,一群紫醉金迷的庸俗凡人,哪里能比得上马嘴村山清水秀自然之地”。
盛天嘿嘿笑道,“老神仙,这段时间我又有了新的感悟,说不定又要突破了”。
道一翻了个白眼,“海东青都比你境界高了,你还有脸在这里显摆,丢不丢人”。
“话不能这么说,谁说徒弟一定不如师傅”。
“那倒也是,天赋这种东西,真还跟你沾不上什么边”。
盛天没有生气,自从遇到道一之后,有意无意间跟着模仿,倒也学到了几分真传,特别是在脸皮上,厚了不是一星半点。
“如今的景象放在几年前还真是不敢想象,陆山民这小子在无声无息之间就联合了海家和曾家,现在三家拧成一股绳,即便是纳兰家也够他喝一壶了”。
“嘿嘿”,道一得意的笑道:“那是当然,陆山民这小子泡妞的手段,那可是得了我的真传,别看海东青油盐不进,只要陆山民勾勾手指,一样乖乖听话”。
“咳咳”,说道海东青,盛天有些不服气,“老前辈,话不能这么说,据我所知,陆山民可硬不过东青,谁听谁的话还真难说得准”。
见老神棍脸色微变不说话,盛天得意的说道,“老前辈、、、”。
“闭嘴”!道一突然面色凛然,瞳孔放大,像是如临大敌一般,正当盛天莫名其妙的时候,老神棍终身从山顶跳了下去。
盛天下意识伸手去抓,连道一道袍的衣角都没摸到。俯身看了看几十米高的悬崖,跺了跺脚,“老前辈,别想不开啊”。
老神棍道袍猎猎作响,落在一棵大树上,双脚轻点,踩着树冠朝山下而去。
盛天看到这一幕,心头猛然一颤,喃喃道,“这么高都没摔死,难道已经到了那个境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道一突然的举动,心头下意识升起一股威胁感。赶紧掉头冲着半山腰的别墅跑去。
秦风抱着手臂,像一尊门神一样站在别墅大门口一侧,另一侧韩鸿耍这手里的蝴蝶。刀,刀片在无根手指尖电光流转,看得人眼花缭乱。
方远山和燕三站在稍微远点的地方,警惕的盯着山下,别墅四周影影绰绰,潜藏着狙击手和数量众多的枪手。
最近东海来了些不速之客,今天三家最主要的首脑聚在一起开会,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山林里传来沙沙的奔跑声,四人立刻绷紧神经。
“是我
”,盛天落在了别墅门口,“你们这里有什么状况”?
方远山眉头皱了皱,“出了什么事吗”?
“通知所有人打起精神,这山里来了不速之客”。
海家别墅的会议室里,海东青、卓君、陈然,曾雅倩,曾庆文,阮玉,山猫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见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山猫谨慎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海东青恢复之前的模样,淡淡道:“继续”。
陈然说道:“前段时间,我已经放出了消息,整个东海的大小混子都在替我们收集信息,涉及到我们三家的股东大大小小一百五十多个,大部分最近接触的人都有问题。人数太多,若是采用极端措施,必然会引起警方注意,但是放任不管,利益之下,之前的警告未必有效”。
“那就杀几个杀鸡敬候,太久没杀人,已经没多少人怕我了”。
阮玉说道:“我建议在看看,现在的情况与以前不一样,以前只是个别人挑衅你,做了也就做了,但现在是在下一盘大棋,对方也不是之前东海那些小角色,一不注意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说不定对方正等着我们杀人,然后躲在暗处搅乱局面”。
“那就全杀掉”。海东青面色依然冰冷。
海东青盛气凌人,一桌子人没有人再说话。
“我反对”!沉默了几分钟,阮玉淡淡看着海东青,“事情一旦闹大,有太多的不可控风险”。
“哼”!海东青冷哼一声,“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这一战必须以进为守,想靠防守稳住局面,痴人说梦。所谓的不可控并不只我们不可控,他们也一样不可控,乱战之中勇者胜,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这一战打不赢”。
曾雅倩拍了拍桌子上的资料,“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计,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参与进这件事情的不止纳兰家,很可能你们之前说的影子也参与了进来。天京那边传来消息,由于叶梓萱的原因,本来不太可能出手的影子产生了变数”。
卓君说道:“东来那边的情况也印证了这一点,据东来从他那位同学观察的情况看,那个支持他的资金未必如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是纳兰家的资本,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弄清楚这股势力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不管是谁,反正没有好意”。海东青冷冷道。“想弄清楚,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打上一架,混乱对我们不利,对他们也未必有利”。
阮玉直起脖子,反对道:“商业竞争最后还是要落到明面上,打打杀杀始终不是正道”。
“幼稚”!海东青冷哼一声,丝毫不掩饰鄙夷之色。
阮玉眉头微微皱了皱,“海总似乎从来都没看起过我”?
“别以为你经历过多少事就看清了这个世界,你还差得远”。
“海东青,总是高高在上把别人踩在脚下,你很有成就感吗”?
“咳咳”,一直没有说话的山猫咳嗽了两声,“哦,海总说得有道理,阮总说得也有道理。在弄不清状况的情况下,先看看没错,先捅一捅看看情况也
是对的”。
“山猫,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曾雅倩淡淡道。
山猫讪讪一笑,面对这一屋子人,他一直都处于紧张之中,但要说让他最紧张的,还是曾雅倩,毕竟曾雅倩很可能成为他的老板娘。
海东青嘴角翘起一丝微微的弧度,“你们不干,我们海家自己干,出了事情由我们海家承担”。
卓君眉头紧皱,他明白这是海东青要为陆山民打前战的意思,但这无疑要冒很大的风险。“东青”?
海东青摆了摆手,“卓爷,你了解我的做事风格,要么就不做,要做就把事情做绝,后果一向不是我考虑的事情”。
阮玉欲言又止,她虽然对海东青不感冒,但这件事情从本质上说海家和曾家都是在帮他们,没有道理要前来帮助的人冒险,自己这个主人家龟缩在后面,但是她又确实不赞成海东青鲁莽的做法。
不待她说话,海东青冷冷道:“你不必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曾庆文看了眼海东青,“我也赞成先碰一碰,那些接触股东的探子就交给海总,对方有难以对付的高手,我会让方远山带人配合你们”。
阮玉准备说话,山猫抢先说道:“海总,我知道您在东海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如果您信得过我,让我来实施这件事”。
陈然皱了皱眉,“青姐,交给我就就行了”。
海东青淡淡道:“陈然,我不在东海的时候,一切听山猫安排”。
山猫含笑朝陈然拱了拱手,陈然哼了一声,满脸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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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小山坡上,一身白衣白裤,白发白须的老人背着手,半眯着眼睛看着道一。
道一摸了摸胡子,抖了抖道袍,“你是谁”?
白发老人微微笑了笑,“小道士,五十年前我们就见过,那个时候你还没这么邋遢”。
“不好意思,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毕竟我已经有几十年没出现在外人面前了”。
道一绕着白发老人转了一圈,“啧啧,我就知道这世界上还活着一些老妖怪,怎么舍得蹦出来了”。
“没办法啊,这可关系到子孙后代能否活下去,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否则我怎么会理会这些凡尘俗世”。
道一呵呵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怎么,想打一架”?
白发老人摇了摇头,“很多年没与人动过手了,早已忘了怎么打架了”。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以你的本事,想偷偷摸摸干掉个把人太容易了”。
白发老人睁大眼睛,似乎对道一的话感到很不可思议,武道巅峰,讲求光明正大道法自然,他有些不明白,道一这种境界巅峰高手,怎么会有如此有损道心的卑鄙想法。
道一松了口气,哦了一声,“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就放心了”。
第1036章 当然是在夸他
第1036章 当然是在夸他
白发老人有些不悦,到了他这个境界,可以说心与天地合,世人所看重的功名利禄,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道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他多少有些不乐意。
“小道士,你我都是暗合天道自然的人了,行的是光明正大的浩然正气,你未免也太看清我这个老头子了吧”。
道一嘿嘿一笑,“开个玩笑嘛,能到达你我这个境界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人,怎么会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白发老人笑了笑,“你不用试探我,我到东海来只为你一个人,其他人还没资格让我亲临一趟”。
“就是这个道理嘛,站在山上看看风景,吹吹牛,才是老人家该做的事情”。
白发老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所以说,我劝你抛开一切红尘俗世,一心一意体察天道自然,以你的天赋,早晚能超过我”。
道一捋了捋胡须,“老前辈的话说得在理,不过我们聊了这么久,你不打算做个自我介绍吗”?
“你真的不记得我”?说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对,连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不过我是谁不重要”。
“那你总该告诉我替谁办事吧”?
白发老人呵呵一笑,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我这样的境界,谁能指使我办事”。
道一见问不出个所以然,知道再问也没多大意义,吊儿郎当的走到白发老人身前,一屁股坐在了一块青石上,然后在石头的一侧拍了拍,“看你的样子很久没与人聊天了吧,坐下慢慢聊”。
白发老人看了眼石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像是嫌弃石头不干净,不过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挨着道一坐了下来。
道一吧嗒吧嗒点燃旱烟递了过去,“来一口”?
白发老人摆了摆手,“高处不胜寒,我已经很久没和人说话了,也已经很久没人能和我说上话了,能和我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人,太少了”。
道一嘿嘿笑道:“你儿子呢”?
“死了,在我90岁那年就走了,自那以后我就很少与外人接触了”。
“孙子呢”?
“也死了,在我110岁那年也走了,自那以后我断绝了与所有子孙后代的接触”。
道一优哉游哉的抽着旱烟,“担心曾孙也熬不过你”。
白发老人放眼看着远方,“不接触感情就没那么深”。
“死的时候也没那么难过”。
白发老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要想活得久,除了勘破化气之外,还得学会看淡一切,否则熬不下去的”。
道一默默的估算着老人的年龄,大概在120到130岁之间,是个真真正正的老妖怪。
“看淡一切还出来晃荡,我知道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里适合隐居,有没有兴趣”?
白发老人眼皮轻微的眨了一下,看得出还真有几分兴趣,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等这件事情过去再说吧”。
道一彪出一口口水,用袖子擦了擦嘴,“你刚才不是说看淡一切了吗,
化气境的人也会撒谎,不怕乱了心境”。
白发老人笑了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一向不给我添麻烦,这次破例求到我,想来应该是件大事,毕竟是我的子孙后代,要说完全没有感情也不可能”。“何况他们又不是要我干些有违天道人伦的事,只是让我到这里来跟你聊聊天而已,何乐而不为”。
“你醒纳兰”?道一转动着眼珠子,露出一口大黄牙,笑嘻嘻的看着白发老人,见老人含笑不语,哈哈大笑,“我想起来了,我几十年前确实见过你”。
白发老人无奈的笑了笑,“我是真不明白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到达现在这个境界,我不姓纳兰”。
道一一脸无所谓的转过头,“那你姓什么”?
白发老人淡淡一笑,“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要瞎猜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嘿嘿,至少我知道你不姓什么”。道一得意的笑道。
白发老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有一种着了道的感觉。
“到了你我这个境界,我劝你不要理会腌的红尘俗世了,和我一样,纵情山水,感悟天道自然,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
“上面还有”?道一惊讶的看着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笑了笑,“谁知道了,你不是自创了无极拳吗,天道无极限,谁又知道武道有没有极限”。
“连我自创的拳法也知道”?
白发老人摸了摸长长的白色胡须,“老找你,自然要先了解你”。
“这不公平”,道一一脸委屈的说道,“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儿孙自有儿孙福,小辈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道一嘿嘿一笑,很以为然的说道,“这话说得在理,我虽然岁数没你大,但也是耄耋之年了,那些个什么恩恩怨怨打打杀杀没有兴趣,天道自然,证道证己才是我们这样的人该干的事”。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这才是道一该有的心境嘛,否则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到了和自己差不多的境界。
“小道士,这才是你该有的心境”。
道一呵呵一笑,一边走向白发老人一边说道:“老前辈,多少年没遇到过您这样的高人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寂寞啊,我认为值得庆祝一下”。说着伸手很自然的搭在白发老人的肩膀上,“我请你喝酒”。
老人嗯了一声,“我也很久没遇到过差不多境界的人了”。话音刚落,一股警兆陡然升起。只感到肩头一股内劲陡然迸发,直透筋骨,紧接着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丹田上,一股狂暴的内气直入丹田,搅得丹田翻江倒海。
“你,卑鄙”。
白发老人一掌拍出,道一已是早有准备,使出一招棉里肚,借着一掌之力飞退出去,站在十几米之外含笑看着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怒目而视,周围狂风大作,树木枝丫哗啦啦作响。
道一嘿嘿一笑,“现在想打架,你可要想清楚”。
白发老人丹田一阵剧痛,毫无防备之下遭到道一全力一击,已然是受了内伤。
“化气境,你果然已经是化气境,你这种卑鄙无耻
之人有违天道,怎么可能踏入化气境”。
道一得意的笑道:“天道个屁,天道这两个字还是人取的名,没有人有屁个天”。
“你,一派胡言”。
道一笑道:“你一定是关了几十年关糊涂了,这也是我最近几年深入人世间才悟出的道理,要不然我还无法突破到这一层,不过你,估计是难以理解”。
白发老人确实无法理解,活了一百多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混账话。
“别以为我受了点小伤,你就可以杀了我,到了这个境界,没有谁可以轻易杀了谁”。
“嘿嘿,这个境界很了不起吗,你以为你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你这把老骨头,没有一年半载,这伤是好不了了”。“何况谁说我要杀你,我还没活够呢,不打算跟你同归于尽”。
白发老人哼了一声,渐渐收敛起气息,“有我在东海,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道一吧唧一声吐出一口口水,“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我劝你睡觉的时候机灵点,小心把老命交代在这里”。
白发老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缓缓朝山下走去。
道一看着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喃喃道:“他娘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陆山民这混小子是捅了天还是ri了地,这种老王八也给捅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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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春山居,阮玉沉着脸上了车,:“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说话”?
山猫说道:“阮姐,海东青愿意顶在前面,我们能少很多风险,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更何况没有必要与海东青对着干,我们争不过她”。
阮玉脸色很不好,“我是担心捅出篓子”。
山猫淡淡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山猫,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妇人之仁”。
“哦,不是,阮姐是更加谨慎”。
阮玉望着窗外,“杨雪礼和何染说快了”。
山猫点了点头,“是啊,生死就是这一战了”。
“山猫,我们开始走极端,你说天京那边会不会也同样如此”。
山猫想了想说道:“阮姐,黄九斤和刘妮在那边,还有周同随时提供信息,山民哥不会有危险”。
阮玉脸上的担忧并没有消失,“山民哥重情重义,这是优点,能够聚集一群忠肝义胆的人在周围,但同时也是弱点,也会成为敌人进攻的切入点”。
山猫点了点头,“不是还有个读书人在那边吗”。
“一个关在屋子里读书的人,真能顶用吗”。
山猫淡淡道:“阮姐,这几年我也读了很多书,读书人分两种,一种是闭门读死书的书呆子,成天满脑子天真幼稚,还有一种是读通透了的人,这种人心狠手辣起来杀人不见血,比刽子手还要狠,我仔细研究了他这些年的行为,我认为他属于后者”。
阮玉含笑看着山猫的眼睛,“你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山猫讪讪的笑了笑,“当然是在夸他”。
第1037章 别忘了你还有个干孙女
曾雅倩故意放慢脚步,等其他人出去之后,会议室里只剩下她和海东青两人。
“你还有什么事吗”?海东青问道,声音平淡如水。
“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
“谢谢你愿意为山民不顾一切的付出”。
“我做的一切是因为我想这么做,与他人无关”。
曾雅倩淡淡道:“你们的事情我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同生共死,真让人羡慕”。
海东青冷冷一笑,“我要抢,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曾雅倩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容,“你会抢吗”?
海东青跨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我本以为你和大多数女人不一样,没想到一样的小肚鸡肠,在我面前耍这些女人的小心思没用”。
曾雅倩笑了笑,“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你这话说错对象了,你应该对天京的叶梓萱说”,说着冷冷一笑,“还有那个叫韩瑶的女孩儿,人家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豪门千金,比你温柔娴淑多了”。
“这不用你操心,陆山民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比你更了解他”。曾雅倩眉头微微皱了皱。
“你倒是很自信”。
“你不也很自信吗”?
“我和你不一样,你的自信显示出你内心的不自信,我的自信不需要向任何人宣示主权,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所有的光环都会黯淡,所有的自信都会变成自卑,这是所有女人的悲哀。不过有一点我们很像,我们都是自私的女人”。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人多了,矛盾就多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劝你在这个时候收起你的占有欲,否则鸡飞蛋打所有人都得跟他一起陪葬”。
说着抬脚走了出去,丢下一句,“你还不够了解他”。
曾雅倩眉头皱得更深,不悦的走了出去,方远山和曾庆文早已在车里等着她。
曾庆文见曾雅倩脸色不太好,问道:“你和海东青聊什么了”?
“没什么”。
曾庆文淡淡道:“杀伐果决,女中豪杰,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善于从绝境中寻求生机,大多数男人都没有她那样的魄力”。
“你也觉得她很不错”?
曾庆文笑了笑,“不好说,事情成功了她就是个优秀的领导者,失败了就是个疯子。但不管怎说,至少她敢于做决策,这是大多数领导者最缺的品质”。
方远山回头看了眼曾雅倩,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你们在里面开会的时候,春居山来了个高手”,说着顿了顿,强调道:“道一亲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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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向道一微微点了点头,毕竟道一算是她半个师傅,到没有冷脸相待。
听完道一的讲述,盛天胡子眉毛皱成一团,“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了,陆山民这次把窟窿捅到天上去了”。
海东青到没有多大反应,淡淡道:“捅得越大,说明越接近真相了”。
道一优哉游哉的半躺在沙发上,“东青说得没
错,只是对方突然派了个这样的人过来,有些奇怪”。
海东青面对着别墅大门口,良久之后说道:“不奇怪,对方就是想让我们知道还有他们这股势力存在”。
“目的是什么呢”?盛天不解的自言自语道:“隐藏在暗处不是更好吗”?
“一团乱麻无法解开就一阵快刀乱斩,总有知道的一天”。
盛天点了点头,“东青,你暂时就别离开东海了,那白头发老头儿一定会盯死道一先生,东海这边要是再出现个把顶尖高手,我们难以招架”。
道一切了一声,“你以为顶尖高手是白菜啊,种一茬就有一茬,你练了一辈子也没见踏入巅峰”。
海东青淡淡道:“天京我必须去,我已经隐隐感觉到快要找到仇人了”。
道一起身拍了拍屁股,“那个老妖怪就交给我吧,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得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小狗狗,这家伙脑袋灵光,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
“等等”!
道一回身抠了抠鼻子,“还有什么事吗”?
海东青淡淡道:“老先生对左丘这个人怎么看”?
“你是指能力还是人品”?
“两者都有”。
“能力嘛,我一向对读书人不太感冒,人品嘛,肯定没问题”。
“为什么那么肯定他的人品没问题”。
“我和老黄都看过,还有问题吗”?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没有说话。
道一跳起脚不忿的说道:“你这丫头,什么意思,怀疑我和老黄的眼光”?
“他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连陆山民也一样,这几年所有的大方向都是他在把握,陆山民也犹如坐火箭一样飞速成长,你不觉得太顺了吗”?
“顺利不好吗”?道一吹胡子瞪眼。
盛天见两人吵起来,赶紧上前打圆场,“老前辈,东青不是那个意思,毕竟是外人,谨慎一点总归是好的”。
“你什么意思”?道一指着盛天鼻子,“你不一样在怀疑我的眼光”。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抬脚朝门外走去,“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道一愣了一下,盛天赶紧拉着道一,“东青就这个脾气,直来直去,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你的意思是我心眼小”。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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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麻木的收拾着行装,脑海里止不住浮现出那张长得并不算帅的脸庞,她并不觉得自己爱上了他,也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感情就是这么奇妙,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放不下。
她知道爷爷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她,也知道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但好奇心是人的天性,她一直认为只要等下去,总有一天爷爷会告诉她。
但是她等不到那个时候,因为爷爷让她离开华夏,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
她不想离开,不管是因为舍不得离开爷爷,还是因为脑海里浮现出的那个人,还有这熟悉的国度,她都
不想离开。
但是爷爷的语气不容置疑,比以往都要坚决,打消了她撒娇恳求的念头。
蒋琬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心里很难过,也很恐慌,她是个孤儿,是爷爷养大了她,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她害怕这一离开,就是永别,害怕从此再没有了亲人。
“砰砰砰”,门口的敲门声响起,“蒋小姐,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门口传来司机的催促声,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前来催促,磨磨蹭蹭收拾了一两个小时,她知道在拖下去也没用。
托着行李箱走出房门,里面只装了些轻便的衣物,但她却感到无比的沉重。
走过回廊,阚吉林正背着手仰望着天空,看不到正面。
蒋琬停下脚步,向阚吉林鞠了个躬,“爷爷,孙女走了”。
“嗯”,阚吉林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但是声音有些颤抖。
蒋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爷爷,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
“走吧,飞机不等人”。阚吉林喃喃道。
蒋琬咬着嘴唇忍着哭泣,但还是不争气的留下了两行眼泪,托着行李箱走出了大门。
良久之后,直到听不见了脚步声,阚吉林才回过头看向门口,已经没有了蒋琬的身影。他又何尝不是只有蒋琬这一个亲人。
哐当一声,回廊处一间房间飞出两个人影,直挺挺躺在阚吉林脚下,七窍流血筋脉尽断,已然没有了丝毫气机。两个搬山境中期巅峰,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变成了两具尸体。
院子里无风起浪,吹得阚吉林衣带飞舞。
一袭黑色的风衣猎猎作响,散发出阵阵杀气。
阚吉林回过头,“海总,对付我一个老头子,还要你亲自出马,太看得起我了吧”。
海东青面无表情,淡淡道:“离开东海之前,有些事得先解决掉”。
阚吉林笑了笑,笑容很轻松,一点没有死神来临的恐惧感。
“如果海总所说的解决是指杀了我,那很容易”。
海东青嘴角翘起一丝不屑的弧度,“我要杀你,你早就死了”。
阚吉林没有调动丝毫体内的内气,坦然的看着海东青,“杀了我阚吉林还有张吉林、马吉林,我只不过是个代言人而已”。
“你这样的人,死活没有人在意”。
阚吉林呵呵一笑,“你说得对,但我依然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海东青声音冰冷。
“悄无声息杀了园子里十几个高手,多杀我一个也不算多”。
“呼”!黑影闪过带起一阵风声,海东青的手已经掐住了阚吉林的脖子。
阚吉林没有丝毫反抗,眼神平静的淡淡看海东青,嘴角还翘起一丝笑意。“动手吧”。
“看来你早就有死的觉悟”。
“走上这条路,几十年前我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所以你不娶妻生子”。
阚吉林闭上眼睛,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
海东青升起一股怒意,“别忘了你还有个干孙女”。
第1038章 一见如故
阚吉林睁开眼睛,眼中没有丝毫慌张,“你要杀她,刚才就已经动手了”。
“现在动手,一样来得及”。海东青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冷意,手上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阚吉林因脖子被掐住,脸颊涨得通红,呼吸变得急促,但脸上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杀了她,陆山民会恨你”。
海东青气息喷张,一头秀发在风中摇曳。
阚吉林笑出了声音,笑声因气息不顺变得格外奇怪,听上去充满了得意,还夹杂着戏谑,没有丝毫面对死亡的觉悟,正如他自己所说,走上这条路,在很早以前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不娶妻、不生子,就是不想给家人带来灾难,当年收养蒋琬之时也曾犹豫过,怕的就是有这么一天,还好在几年前就未雨绸缪给蒋琬谋求了一条生路,现在没有任何牵绊。
内心毫无波澜,他在等着海东青下手,以他对海东青的了解,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海东青缓缓松开了手,一口新鲜空气涌入胸腔,止不住剧烈咳嗽了。
阚吉林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你不杀我,也许你会后悔”。
海东青冷冷一笑,“杀了你,共荣商会依然在。你说得没错,你死了,还有张吉林、马吉林出来”。
阚吉林淡淡的看着海东青,“你以为放我一马,我就会感激你,帮你做事?这种招数对我没用”。
海东青嘴角翘起一丝弧度,“我不需要你感激,但你要记住,你欠陆山民两条命”。
阚吉林看着海东青消失的方向,茫然的站在原地,他自然知道海东青所说的两条命还包括了蒋琬,这既是提醒,也是威胁。海东青比他想想中还要厉害,不仅杀伐果决,还会攻心。
“这女人好生厉害”。
阚吉林转身,赶紧朝白发老人鞠躬,“惊扰到您疗伤,还请老先生责罚”。
白发老人摆了摆手,“要不是刚才进行到疗伤的关键时刻,真想和这个后背交交手,几十年没出门,后生可畏啊”。
“跟您比起来,她还差得远”。
“她和我的年龄差得更远”。
阚吉林抬起头,“老先生,我还是给您换一处养伤的地方吧”。
白发老人笑了笑,“不用了,虽然受了点伤,但哪怕是道一前来,他也要不了我的命”。说着缓缓走到阚吉林身旁,“境界上卡了很多年了吧”?
阚吉林苦笑一声,“资质愚钝,这辈子恐怕无法更进一步了”。
白发老人伸手搭在阚吉林手腕上,淡淡道:“根基还算稳固,差在心境上,还能更进一步”。
阚吉林一生无儿无女,在武道上算是拼尽力了全力,听白发老人一说,心里颇为激动,“谢谢老先生”。
白发老人嗯了一生,背着手朝门口走去。
“老先生”!
白发老人回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先生,您有空的话,我向您汇报一下东海的事情”
白发老人摆了摆手,“我对你们要
做的事情不感兴趣,不必向我汇报”。
“可是、”
白发老人摸了摸白色长须,“等你到了我这个境界,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没什么意义,你们所看重的,在我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阚吉林低下头喃喃道:“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机会”。
白发老人呵呵一笑,抬脚跨了出去,“连生死都看淡了,未必没有那个机会”。
阚吉林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日之间,面对了亲人离别,面对了生死,又面对了武道上早已没有奢望的希望,一时之间心情莫名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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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很满意现在的生活,酒吧街的股份加上汇发建材城的股份,随着晨龙集团的上市,身家也是几千万的人了。
打打杀杀一辈子,不过就是为了“钱”字,有了钱,谁还愿意过那种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以前虽然也渐渐退出江湖,但开小额贷款公司,仍然免不了暗地里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现在,他才是真正的金盆洗手。卖了手上的小额贷款公司,遣散了以前的手下,只留下两个得力保镖在身边,每天喝喝茶、养养鸟,这正是他多年以来为之奋斗的生活。
一个月前,在一场牌局中偶然认识了一个叫汪仁的中年男人,那人很豪爽,出手也阔绰,没事经常请他吃饭喝酒,很是聊得来。
吃了人家很多次总是不太好,今天罗兴主动请他吃饭。
每座城市都有一些隐蔽的老街区小巷道,这些巷道很窄,只能容得下一辆汽车通过,设施也很陈旧,房屋老旧,地面坑坑洼洼,没有监控摄像头,没有明亮的灯光,要是没有本地人带路,外地人很难找得到。但就是这种地方,往往隐藏着正宗本土特色吃食,有着那些高档餐厅做不出来的味道。
“王老弟,你每次都请我进高档餐厅,但我这个人啊,在江湖上打滚惯了,喜欢吃点路边摊”。
王仁笑呵呵的端起酒杯,“入乡随俗,好吃的东西恰恰在在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小店里”。
罗兴和王仁碰了碰酒杯,笑道:“那你今天得多吃点,吃好点,以后未必再有这样的机会”。
王仁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笑道:“罗哥开什么玩笑,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记忆力特别好,今天你带我来了之后,下次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罗兴笑而不语,喝了口酒,“你上次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有件关系到我身家性命的大事,话没说完就走了,害得我好几天没睡好觉,今天你得跟我说清楚,否则今晚我又得失眠”。
“罗哥,上次我喝醉了酒胡说八道,你别当真”。王仁遮遮掩掩的说道。
罗兴不悦的放下酒杯,“王老弟,这就是你不耿直了,我俩兄弟的感情,还遮遮掩掩”。
王仁脸上闪过一丝难色,看上去很是纠结,咬了咬下嘴唇,小声说道:“罗哥,告诉你也可以,但你一定要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罗兴疑惑的看着王仁,不解的问道: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你先说答应不答应”?
罗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罗兴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讲的就是一个义字,你把我当什么人”。
听到罗兴的保证,王仁呼出一口气,双手趴在桌子上,身体前倾,谨慎的说道:“罗哥,你手上握有晨龙集团股份吧”?
“我那点股份九牛一毛,还不到一个点”。
王仁说道:“别说一个点,半个点也很不少了”。
“这事儿跟你说的大事儿有关系”?罗兴问道。
王仁小声说道:“晨龙集团的有不少股份握在天京一家投资公司手里,也正是因为这家公司打大手笔投资,才让晨龙集团一上市股价就一路飙升”
“这么说我我还得感谢这家公司”。
王仁摇了摇头,“罗哥你太乐观了,不是我瞧不起你,像你这样的小股东,根本不知道神仙打架斗的是什么法。我听说天京那家投资公司很快会大量抛售晨龙集团的股份”。
罗兴皱了皱眉,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我在天京有个朋友,正是那家投资公司的高管,在一次喝醉酒之后,我亲口听他说的”。
“你的意思是晨龙集团的股份会暴跌”?
王仁关心的说道:“罗哥,那些个大财阀吃人不吐骨头,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罗兴惊慌的说道:“这还真是件大事,我一辈子的积蓄可都在里面”。
王仁叹了口气,怨恨的说道:“那些豪门财富才不管普通老百姓的死活,他们就是吸血鬼,专吸小股东们血的汗钱。这不仅仅关系到你,还关系到千千万万的散户股民”。
说着拍了下桌子,“多少人把一辈子的迹象都投了进去,结果被这些大头给吃干抹净”。
“啧啧”,罗兴眉头紧皱,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得赶紧在他们抛售之前出手股份”?
“罗哥,我劝你赶紧趁还在高位的时候把手上的股份卖掉,再晚,恐怕你的棺材本都得赔进去了”。
说着端起酒杯举向罗兴,“罗哥,这消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是坏了人家的好事,我这种小角色可得罪不起人家”。
罗兴没有回应王仁的敬酒,笑眯眯的看着他,看得王仁有些不自在。
良久之后,罗兴含笑道:“王老弟,我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也没见过大场面,但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也算见过些世面,看人不敢说练就了一双火眼睛睛,但也能看个**不离十”。
王仁放回了酒杯,笑道:“我听说过,罗哥以前可是百汇区的扛把子”。
罗兴哈哈一笑,“那都是曾经的事了,现在我只是个在别人看来可以任意揉捏的糟老头子”。
“罗哥太谦虚了,你才刚刚五十岁,正值壮年”。
罗兴转动着酒杯,“王老弟,我俩也算是一见如故,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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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9章 宝刀未老
王仁收起了笑容,本以为对方每次都接受自己的邀请,应该是对他毫无戒备,没想到这个小混混头子早就看出了端倪。
不过他并没有灰心丧气,“罗哥,现在出手还能换个几千万,够你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了,何必非要对着干呢,于你,损失太大了,于我,也不好交差”。
罗兴哈哈一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王仁抿笑道:“罗哥,兄弟是真心为你着想”。
罗兴冷冷一笑,“我罗兴没什么文化,打打杀杀一辈子,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从没做过一件背叛兄弟朋友的事情”。
王仁淡淡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打打杀杀一辈子,不过也是为了钱而已,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罗兴蔑视的看着王仁,“老子是爱钱,也从来不是个好人,但吃水不忘挖井人,盗亦有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老子心里明白得很”。
王仁咯咯冷笑,“罗哥,这都什么时代了,‘义气’这两个字不值钱”。
“值不值钱那要看对于谁来说,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懂”。
王仁惋惜的叹了口气,“你的几千万到时候恐怕剩不下百分之一,一辈子的心血啊,我真替你不值”。
罗兴叼着烟呵呵一笑,“老子就是用来当草纸擦屁股,也不让你们这帮小人得逞”。
“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王仁故作失望的说道。
罗兴端起酒杯,淡淡道:“知道为什么这一个月我都没揭穿你吗”?
王仁好奇的看着罗兴,“我也很想知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完“啪”一声,罗兴将手上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响声一起,坐在周围餐桌旁伪装成顾客的人全都站起来,狭窄的店里,十几个人分两层将两人所在的一桌围在了中央。
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块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大门上,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罗兴抖了抖烟灰,“这里是东海,不是天京”。
王仁并没有惊慌,像没看见围在周围的人一样,淡然的喝着酒。“东海人就这样招待客人”。
“客人来了有酒肉,敌人来了有刀枪”。
王仁笑了笑,“怎么,想杀了我”。
罗兴吐出一口烟圈,从兜里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扔在王仁身前,“给你个机会,把你的上线和下线全写下来”。
王仁拿起a4纸,慢悠悠的撕成纸条,一边撕一边说道:“我要是不写呢”?
罗兴眼中露出冷毅,一如当年在百汇区跟人抢地盘时一样,杀意逐渐腾升。
“很多年没杀人了,金盆洗手洗干净了手上的血,但我不介意再次沾染上血腥”。
王仁把纸条捏成纸团扔进锅里,滚烫的火锅水搅得纸团在锅中跳跃翻滚。
看着纸团慢慢沉下去,王仁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意,“还真是无知无畏,你这种自以为见过大场面的混混头子,在我眼里不过跟一只臭虫差不了多少,叫你一声罗哥是瞧得起你,
还真在我面前摆起普来”。
罗兴冷冷一笑,朝身后招了招手,“干掉他”。
话音刚落,一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撞击声,门板应声飞了进来,离门口最近的三个人立刻被撞到在地,紧接着四个肌肉壮硕的中年男子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没有搭话,四人冲进来之后,一人保护王仁,另外三人立刻对罗兴一方展开了进攻。
店里锅碗瓢盆乱飞,桌子椅子夹杂,刀光剑影闪烁,一阵混乱的声音中充斥着血腥味和喊杀声。
罗兴这边虽然人多势众,但大多都是些街头打架的混混出身,这些年随着罗兴金盆洗手,其中大多数人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架,对方四人显然是久经沙场的练家子,不到一刻钟,只剩下罗兴的两个贴身保镖挡在罗兴身前,但已经是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倒下。
两个保镖全身是伤,死死的护住罗兴,大喊道:“大哥,快走”。
“老子什么时候临阵逃跑过”。
罗兴怒目圆瞪,脱下外套,嗖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还记得当年跟我一起打天下时候的样子”。
“记得”。
“拿出当年的血气出来”。
说着一马当先,大喝一声,挥着长刀,刀口直奔王仁而去,身上的气势丝毫不输当年。
不等长刀砍下,一根椅子凌空飞来,罗兴刀势不减,一刀将椅子从中间劈开,与此同时一个拳头已经打了过来。
罗兴躲闪不及,胸口正中一拳,闷哼一声后退三步,一个中年男子带着杀意冲将过来。
罗兴爆喝一声,迈步前进,接连三刀刷刷砍出,刀法虽然是野路子,但速度极快,角度极为刁钻,都是他一生打杀总结出来的杀人招数。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显然没想到一个混混头子刀法竟然如此凌厉,被刀势逼退,一把拉起王仁退将出去。
罗兴气势如虹,仿佛回到了当年一人一刀砍刀十几个人巅峰状态,刀刀狠辣,刀刀奔着男子要害而去。
身后的两个保镖被罗兴的气势所激发,哇哇叫着,一人选择了一个中年男子,大战在一起。
罗兴犹如一头发狂的猛虎,手上的长刀越舞越快。
“大哥小心”,身后传来一阵呼喊,罗兴手上长刀一滞,紧接着听到“啊”的一声。
罗兴回头,杨麟紧贴着他的后背,刀尖穿过杨麟的后背,从腹部传出。
罗兴血脉喷张,一声暴吼,一刀砍出,中年男子抽到后退躲过了这一刀。
杨麟瘫倒在罗兴怀里,“大哥,我、、没用、、、你、、一定要、、活下去、、”。
罗兴伸手抹下杨麟的双眼,他的内心没有过多的悲伤,向他们这样混江湖的,刀头舔血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他的内心有仇恨,跟着他刀山火海走了二十多年的兄弟,这个仇今天就得报。
“砰”!在罗兴抱着杨麟的时候,身后中年男子操起一根木棍狠狠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罗兴闷哼一声,搂着杨麟反手就是一刀,中年男子显然没想到这一棍打在后脑勺竟然没能把罗兴打倒,躲闪不急,被一刀砍下
一条手臂。
罗兴脚步不停,趁着对方处在断臂的疼痛中时,一刀狠狠捅进对方心脏。
一脚将中年男子的尸体踹开,罗兴缓缓将杨麟放倒在地,后脑勺的先选沿着脸颊流淌而下。
另外一个同样跟了他二十多年的保镖也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生机。
店里面三个中年男子加上王仁把他围在中央。
罗兴擦了一把脸颊的鲜血,身上杀意盎然。
看见罗兴浑身是血的样子,王仁本能后退了一步,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年过半百的混混头子还有这样的站立,还好今天提前做了准备,否则还真要死在他的手里。
王仁很快恢复了心神,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从袋子里拿出一份文件,“只要你签个字,走出这个门,你依然是个富家翁”。
罗兴紧紧握着长刀,鲜血顺着刀尖滴滴答答往下滴。
“签你妈”!
说着大吼一声,再奔王仁。
王仁下意识后退一步,一侧中年男子踏步上前,矮身躲过罗兴一刀,与此同时手上匕首在罗兴腹部划了一刀,一拳打在罗兴下颚。
罗兴后退两步,紧紧的咬着牙关,挥刀再砍。
后脑勺挨了一记重击,行动比刚才慢了一分,男子轻松躲过,侧身之时,匕首在罗兴手腕上划过。
铛的一声,长刀掉落在地。
罗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不顾对方手上的匕首,一把抱住男子,张口要在男子脸上。
男子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一个膝撞,将罗兴顶了出去。
罗兴蹭蹭后退,嘴里咬下一大块血肉,咯咯冷笑。
身后另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一脚踢在罗兴腰部,罗兴站立不稳,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男子也扑了上来。
两个中年男子一人抓住罗兴一只手臂将他提了起来,将他的头狠狠摁在桌子上。
王仁见罗兴被制服住,笑呵呵的踱步走上前来,将手里的文件拍打在满头鲜血的罗兴脸上。
“横啊,你在横一个给我看看,你这种小混混我见多了,小混混就是小混混,永远上不得台面”。
“有种就杀了我”!罗兴狠狠的咬着牙,咯咯冷笑。
“啧啧”,“还真是个硬汉,就是不知道你呆会儿还能不能笑出来”。
“杀了我”!罗兴暴吼。
王仁哈哈大笑,“想死啊,很容易,但是你死了你的女儿怎么办,还有你的外孙女,真是太可爱了”。
“老子杀了你”!罗兴愤怒的怒吼,挣扎着要站起来,但身体被两个中年男子死死压在桌子上,只能发出无力的咆哮。
王仁将文件摆在罗兴眼前,笑道:“签了吧,想想你的老婆,你的女儿,还有可爱的外孙女,人活着不仅要讲义气,还要讲亲情”。
罗兴咯咯冷笑,鲜血沿着嘴角流出,“做我罗兴的妻女,她们早就有这样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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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章 搞定了
“是条汉子”!一道平淡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谁”!王仁转头看向门口。
“海东青”,一袭黑色的风衣带着冷冷的空气缓步踏了进来。
王仁双眼紧紧盯着这个长发披肩,黑衣裹身,带着大大的墨镜也掩盖不住绝美容颜的女人,浑身感到一阵发冷。
他来到东海,自然知道海东青的威名,东海黑道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谁人不知。只不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他本能的产生一阵惧意,但过了几秒钟发现只有她一人,心下放松了下来,一个女人,再厉害,又能有多厉害。
“海总大驾光临,还真是让人意外”。
海东青撇了眼被摁在桌上的罗兴,淡淡道:“放开他”。
王仁把刀架在罗兴脖子上,笑道:“听说海总在东海很威风,不过我不是东海人,你管不了我”。
海东青没有理会王仁,踏步向前走了过去,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王仁一眼,在王仁眼里,罗兴这样的小混混不值一提,在海东青眼里,十个王仁也不过只是十只蚂蚁而已。
海东青的蔑视让王仁心里很不爽,咯咯冷笑道:“海总千金之躯出门也不带个保镖,就不怕有什么闪失”。
站在王仁身前的男子朝着海东青走去,双拳紧握,准备随时出手。
当海东青靠近的时候,他正准备出手,突然眼前一花,紧接着感到身体像是触电一样,然后感觉到体内的五脏六腑陡然炸开,他连疼痛得叫出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身体一轻,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到死,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仁正等着看好戏,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让他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
不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本来在五六米之外的海东青像是瞬移一样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摁着罗兴的两个中年男子意识到危险,双双放开罗兴准备对海东青出手,不过他们也只是刚刚转过身,紧接着就是两声惨叫声朝两侧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抽搐了两下再也没有了动静,和之前那个中年男子死相一模一样。
王仁握着刀滑落在地,颤抖着往后退,像看妖怪一样看着海东青。他这个时候才知道海东青为什么一进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原来在她眼里,自己连一粒尘埃也算不上。
“你,你,你不能杀我,罗兴的家人在我手上”。
海东青看了一眼挣扎着从桌子上爬起来的罗兴,淡淡道:“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罗兴扶着桌子,抓起刀,“不劳青姐动手”。
罗兴紧握长刀,全身是血,双眼满是血丝,一步步靠近王仁。
王仁退到墙角,已是退无可退,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比刚才他看罗兴的渺小还要渺小,抓起身边的东西胡乱朝罗兴扔去,一边扔,一边吼道:“罗兴,你他妈是个疯子,你不管你的老婆了吗,不管你的女儿了吗,不管你的外岁女儿了吗”。
罗兴没有挡,也没有躲,任由乱七八糟的东西
砸在身上,身受重伤,好几次差点被砸倒在地。
但是他依然坚定的迈出步子,走到王仁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缓缓的将刀捅入了他的心脏。
海东青静静的站在一旁,“想不想重出江湖”?
罗兴转身,噗通一声跪倒在海东青身前,“青姐”。
在东海,只要是混道上的,不管跟海家有没有关系,提到海东青的名字,都会喊一声青姐。
“去找陈然报道吧”。
说完,海东青转身踏出了门口,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你的家人现在应该在陈然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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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德广场,广场上跳广场舞的,逛街的,还有做广告宣传的,人山人海,热热闹闹。
四五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子坐在花台上,抽着烟,焦急的等着。
其中一人说道:“军哥,打人一顿哥儿几个就能一人分到两万块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李小军扔掉烟头,抬手拍了下说话的黄毛儿,“哪来那么多的屁话,你小子长胆子了,敢质疑老子”。
黄毛儿摸了摸后脑勺,讪讪一笑,“军哥,我只是好奇嘛,出来混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好事”。
李小军切了一声,“你他娘的才出来混了几天”,说着翘着二郎腿,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有钱人的想法你们能懂吗,那些人钱多得没处用,老子就亲眼见过一个有钱人拿百元大钞擦屁股的”。
“嘶,他也不嫌硌得慌”。
“你懂个锤子,这叫豪气”。
“嘿嘿,军哥,他擦了屁股之后,你去捡了那张百元大钞没有”。
李小军踹了一脚说话的人,“找死吗?老子是那种人吗”。
黄毛呵呵笑道:“军哥,你是那样的人”。
“他娘的”,李小军挥拳就要打,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年轻男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军哥,目标出现了”。
李小军收起拳头,谨慎的问道:“确认没看错”。
破洞牛仔裤男子拍了拍胸膛,“军哥,你放心,那人值那么多钱,不会看错”。
所有人都很兴奋,仿佛看到红灿灿的钞票在向他们招手,个个激动得摩拳擦掌。
李小军同样很兴奋,不过作为大哥,还是竭力保持住作为大哥该有的风范,“激动个锤子,都给我听好了,下手的时候要有分寸,瞄准腹部和屁股打,被警察抓住也就顶多关几天,别傻不拉几的往头上招呼,要是弄出人命,再多钱也没命花”。
几个人使劲儿的点头,“放心吧,军哥,我们只是吓唬吓唬人,找点吃喝玩乐的钱,又不是杀人狂魔”。
李小军再次叮嘱了一番,一行六个人缓缓朝人群中走去。
人群中,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中年男人放下手机,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汇发建材城的一个老板,在他近一个月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答应出让手上的股份,只要
明天签下股份转让协议书,他这一趟东海之行就算圆满完成了任务,回到天京,除了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奖赏,说不定还能在星辉集团某得一份正规的差事,那样,他就可以在天京真正的站稳脚跟。
正在他高兴之时,身旁传来一声“哎哟声”。
中年男人回头一看,一个黄毛儿男子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吗,你踩到我的脚了”。
中年男人不确定是否真踩到了他的脚,毕竟这里到处是人,不过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笑着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小军上前一把抓住中年男人的衣领,“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老子这双鞋值五千块,你陪得起吗”。
中年男人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一把钱递给李小军,“数数,差不多有五千块”。
李小军愣了一下,他本是想找茬打对方,没想到对方真拿出了钱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身旁的小黄毛朝他挤了挤眼,伸出两根指头,提醒两万块的事。
李小军一看,眼珠子转了转,打一顿就一人两万块,从此这帮小弟也会对他死心塌地佩服,这是一次很好树立大哥威信的机会,心里一横,管他娘的有没有理由,只管打就对了。
“你当老子是要饭的,给我打”。
其余五个人早就跃跃欲试,听到大哥的命令,嗷嗷叫着一拥而上。
混乱之中,一顿拳打脚踢,不过几个人都有分寸,并没有下死手。
中年男子突然啊的一声尖叫。
“他娘的”,李小军骂了一声,“你小子还挺会演戏的”,说着砰砰两拳打在中年男子胸口。
男子闷哼一声,仰面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六个人同时停了下来,心想这家伙倒挺会装。
“军哥、、”!小黄毛突然惊慌的喊道。
“你小子鬼叫什么”!
“军哥,你的手上有血”。
李小军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真有血,心里噗通一跳,赶紧蹲下身子查看中年男子,看见中年男子胸口正汩汩冒着血,此时鲜血已经流到了地上。
李小军脑袋嗡嗡作响,伸手探了探中年男子的鼻息,已然没了呼吸。
身后的几个小混混吓得面色苍白,小黄毛哭哑着嗓子颤抖道:“军哥,我们杀人了”。
李小军满头大汗,愣愣的蹲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想不明白怎么就杀了人。
广场上人山人海,周围的人早已发现了这边的异样,见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杀人了”。
李小军全身打了激灵,起身就走,见几个小弟还愣在原地,大喊一声,“还愣着干嘛,赶紧跑”。
几个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身后又有人喊道,“杀人犯,那几个黄毛是杀人犯”。
人群之中,一个男人把匕首揣进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风哥,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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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1章柳家不能落入你这样的蠢猪手里
华夏每年平均有好几万人死于刑事案件,如果加上交通事故和其他意外事故,这个数字将超过十万。分解到每座城市,特别是东海这样千万人口级别的大都市,几乎每天都有命案发生,只是鉴于人口基数太大和了解信息的渠道并不是完全畅通,很多普通人感觉不到有这么多命案发生。
全世界命案破案率平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华夏有密布的天眼网络,破案率能达到百分之八十(官方公布有百分之九十多,但很多没抓到凶手的案件没有立案,实际上破案率可能不到百分之八十),像东海这样的城市,每年都有上百起命案成为无头悬案。
当然,这并不是说华夏不安全,相反,相对于其他国家每年发生的命案率,华夏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命案率已经是很低了。
今年,东海发生的命案,注定比往年更多,成为无头悬案的案件也注定更多。
接连几天,每天都频繁发生非正常死亡事件,有的可以确定为刑事案件,有的只能以意外事故定性,还有的就连警察也搞不清楚是命案还是意外,有在广场上打架斗殴打死的,有司机喝醉酒酒驾撞死的,还有的走着走着走进河里的,连续几天死了几十个人。
虽然相对于东海一年发生的非正常死亡,这个数字也就是个零头,但事情发生得这么集中,还是让警方大为震撼。但是查了半天,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即便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在下一步侦查中,线索很快被人给掐断。
秦风和燕三走进山猫办公室,反锁上了门,对最近的事情进行了一次汇报。
“山猫,是不是差不多了”。秦风皱着眉头说道,他虽然是个练武之人,也经历过好几次血腥战斗,但那都是逼不得已的防守自保,但这一次,是主动杀人,还连续杀了这么多人,心理上多少有些负担。
山猫至始至终没有说话,脸上写满了狠辣和坚决,:“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风哥,这个时候可不能心软”。
秦风看着山猫狠辣的表情,当年两人同时跟了陆山民,那个时候的山猫还是个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人,最近几年变得越来越狠辣,不论是杀薛凉还是上次的价格战,无论死多少人,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次所展现出的狠辣再一次刷新了对他的认识。
“他们只是各为其主,震慑一下就够了,我担心继续下去会惹祸上身”。
山猫缓缓敲打着桌子,“还不够,之前干掉的都是对方明面上的一些人,暗地里还有多少人不得而知,而且要形成震慑效果,只杀对方的人是不够的”。
秦风眉头微微跳了跳,“难道还要对他们下手”?
山猫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递出一张名单给秦风,“这张名单上都是那些个明显有异心的小股东,与其到时候倒打一钉耙,不如现在就送他们上西天”。
秦风拿起名单看了看,这上面大多是酒吧街以前的小老板,还有汇发建材城的几个小老板,当年或多或少都得到了些股份,这里面的人很多他都认识,其中有好几个还一起喝过酒。
“山猫,我看
吓一吓他们算了,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山猫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冷冷道:“这是战争,战争就注定有流血牺牲,这些人跟着山民哥吃香的喝辣的,现在我们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他们本该和我们同仇敌忾,却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秦风有些为难,他一向是个忠厚之人,有些下不了手。
“我们可以再做做他们的工作,毕竟他们也算是自己人”。
“一切不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的人都不是自己人,一切有可能给我们带来灾难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山猫的声音变得冰冷。
燕三倒是很认可山猫的说法,说道:“我认为苟总说得没错,这些个生意人只认钱,现在都摇摆不定,等对方开始抛售股份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只顾他们自己的利益”。
秦风眉头紧皱,“他们是商人,顾自己利益本没有错”。
“是没错,但威胁到我们就是错”,山猫坚决的说道:“不杀几个,震不住其他人”。
看着山猫眼中的冷酷,秦风知道没法改变他的主意,“这件事要不要向山民哥汇报一下”。
山猫摇了摇头,“什么事情都要山民哥管,还要我们干什么”,说着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样吧,这件事交给陈然去做”。
秦风咬了咬牙,“我能做”。
山猫拍了拍秦风肩膀,“能做,就把它做好”。
“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两人走后,阮玉走进了山猫办公室。
山猫笑盈盈的起身,“阮姐,有什么事叫我去你那里就行了”。
阮玉摆了摆手,坐在山猫对面,“刚才见秦风脸色不是太好,你对他说了什么”。
山猫渐渐收起笑容,“没什么,只是让他做事小心点”。
阮玉微微皱了皱眉,“我知道你很支持海东青的做法,但凡是要有个度”。
山猫点了点头,“阮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好,凡是不能太过火,别忘了我们的理念,我们所做的是迫不得已的反击,仗势欺人与山民哥的理念不相符”。
山猫连连点头,讪讪笑道:“阮姐,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山民哥说过,明面上的事情你管,暗地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阮玉不悦的皱了皱眉,“最近的事情一出,很可能会让对方提前行动,大概的情况我已经向山民哥汇报过,你那边的事情也尽快给山民哥汇报一下,好让他心里有数”。
...........
...........
柳如龙淡淡的看着柳依依,柳家牵扯进这场大战中已是无法脱身,这一次能否选对,直接关系到柳家的未来。
“这一次我不是来劝你的,是来通知你的”。
柳依依看着淡淡的看着这个堂哥,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纳兰振山让你来的”。
“也是爷爷让我来的”。
柳依依轻轻笑了笑,“现在还不是做选择的时候”。
“还
用选吗,纳兰家一直是我们的靠山”。
“纳兰振山代表不了纳兰家”。
对于柳依依的冥顽不灵,柳如龙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得罪了纳兰振山,纳兰子建是站在他一边,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
柳依依淡淡看着柳如龙,“你就那么肯定陆山民会输”?
柳如龙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荒谬,你竟然还想着把宝押在陆山民身上”。
“押在谁身上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还不是下注的时候”。
柳如龙冷冷一笑,“依依,你太任性了,但这一次由不得你,爷爷已经让我来接手东海的事务”。
柳依依柳眉倒竖,“金桂集团是我打下的,谁也别想从我手里夺走”。
柳如龙冷冷道:“集团总部的调令明天就下,你不走也得走”。
柳依依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柳如龙,“你以为你能在东海站得住脚”?
柳如龙脸上现出明显的愤怒,“我是柳家这一代最强的人”。
“呵呵,最强?比四肢发达的话,你确实最强”。
说着点燃一根女士香烟,悠悠道:“东海不止有陆山民,还有海东青”。
“哼,你以为我会怕她”。
柳依依弹了弹烟灰,“我在这里,柳家在东海的产业至少还能稳住”,说着含笑看着柳如龙,“我郑重的提醒你,我只要前脚离开,后脚就会接到你暴死的消息”。
“混账”!柳如龙一拳打在茶几上,将茶几打成两半,他搬山境后期巅峰的实力,从未遇到过敌手,这是对一个巅峰武道的侮辱。
柳依依面不改色,神色自若,“这里是东海,不是天京,任何敢挑衅海东青的人都得死”。
看着柳如龙盛怒的表情,柳依依淡淡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了解了解最近发生的事情,纳兰家派到东海收买晨龙集团股东的人,有三分之一都死于非命”。
“哈哈哈”,柳如龙哈哈大笑,“幼稚,亏我们柳家武术世家,你难道不知道搬山境后期巅峰意味着什么吗,一个小小的海东青,哼,我早就想会会她”。
“我劝你赶紧连夜离开东海,真要是碰上她,你会后悔你刚才说过的话”。
“呵呵,你在激将我吗”?
柳依依弹了弹烟灰,“柳家多少年了,好几代人才出了个搬山境后期巅峰的强者,我不想爷爷和大伯伤心”。
“大言不惭”,柳如龙冷哼一声,“无论你说什么,这一次你必须离开东海,至于我,不劳你费心,海东青真要找上我,呵呵,那是她傻”!
柳如龙的话音刚落,本能感受到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猛的抬头望向二楼,一袭黑衣站在二楼回廊上,正一步步沿着楼梯走下,每走一步,大厅里的空气就随着她的步伐产生共振。
柳如龙转头看向柳依依,冷冷道:“你竟然里通外敌想除掉我”。
柳依依掐灭烟头,微微一笑,“柳家不能落入你这样的蠢猪手里”。
二更在凌晨十二点左右!
第1042章 他已经死了
海东青缓步下楼,身上杀气毫无保留的释放开,大厅里窗帘飞舞,天花板上的吊灯哗啦啦作响。
“听说你想会会我”!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柳如龙不敢大意,全身戒备,身上气势缓缓攀升,眼中充满了兴奋和战意,作为巅峰高手,很难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每一次巅峰之战都是磨砺武道千载难逢的机遇。
“一个人来,你是我见过最猖狂的女人”。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从来不打女人,你很荣幸成为我有生以来唯一一个值得我出手的女人”。
海东青嘴角翘起一丝弧度,那是一抹毫不掩饰的蔑视。
“你也很荣幸成为我第一个杀死的巅峰高手”。
“哈哈哈哈”!柳如龙哈哈大笑,“有性格,我喜欢,我都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说完双腿弯曲,拔地而起,跃向空中,犹如一座大山一样,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压向海东青。
海东青秀发飞舞,黑色的风衣迎风飘荡。
墨镜里,柳如龙已经能看见自己的战意盎然的面庞。
“吼”!一声巨大的暴吼声震得柳依依耳膜嗡嗡作响,看着柳如龙裹挟着强大的气势砸向海东青,心脏砰砰狂跳,在她看来,这种力量足以碾压一切,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怀疑海东青是否能接住这一拳。
当看到海东青双掌一托一拉,轻描淡写的将柳如龙的拳头引开,震惊得无以复加。一力降十会,能够将这样的力量引开,那她自身的内劲和内气该是何等的强大。
随着一声巨响,柳如龙的拳头砸在了海东青身后的酒柜上,酒柜应声而裂,红酒白酒哗啦啦碎了一地。
海东青单掌抵住柳如龙的另一只手肘,另外一只手掌以柳依依看不清的速度打在柳如龙的胸口,第一掌海东青在巨大的反震之力下退了一步,第二掌柳如龙退了一步。
海东青犹如狂风中黑色的海燕,在雷雨和闪电中快如鬼魅,一连三掌打在柳如龙胸口同一个位置。
在柳如龙回拳的刹那之间,他已经跌跌退出去三步。
海东青没
有停留,揉身而上,身影和掌法眼花缭乱,大厅里响起啪啪的手掌打在身体上的闷响声。
柳如龙任由海东青一浪高过一浪的内劲打在身上,按照自身的招数一拳重过一拳的进攻。柳家从前清初期就是武术世家,拳法稳打稳扎,有条不紊。
找准一个时机,柳如龙单手抓住了海东青的手腕,爆喝一声将海东青扔向空中。
海东青在空中快速两个旋转化解掉一部分力道,双脚在二楼栏杆上快步踏过,借着反弹之力,双脚猛一用力,急速再奔柳如龙而来。
柳如龙双腿分开,稳稳扎起马步,双拳同时挥出,抵挡住海东青凌空而来的双掌。
一阵气浪炸开,脚下咔擦作响,以他的双脚为圆心,地板砖龟裂蔓延开,像一张杂乱无章的蜘蛛网。
海东青翻身落地,一掌拍在柳如龙额头,松溪十八拍,一拍高过一拍,这已经是第十掌。巨大的掌力叠加,柳如龙脑袋一扬,蹭蹭后退,撞击在鱼缸上,鱼缸硬生而碎,里面的水哗啦啦的散落出来,几尾红嘴鲤鱼在地上翻腾跳跃。
柳如龙咯咯冷笑,“松溪十八拍,我看你的身体能支撑到打出多少拍”。
海东青没有搭话,体内内气如长江黄河般急速奔涌,一浪高过一浪的内气循环让她洁白的脸颊变得微红。
气机勃发,脚下七星步如幽灵般变动身法,转眼间手掌再次到了柳如龙身前。
柳依依看得心潮澎湃,曾几何时,刚到东海的时候,她把自己比作海东青一样的女人,心里还抱着与之一较高下的想法,虽然这几年渐渐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但现在更加认识到她与海东青有着云泥之别。
武道之争,越往高处,心境越是奇妙,一个女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心境,才能到达这一步,才能养出这样的狠意和杀意。她确信,这个女人,独一无二,世间无人能与之比肩。别说能赶上她,就是有与之相比的想法,都让柳依依感到一阵惭愧。
第十五掌,柳如龙一拳抵住来掌,衣袖在内劲的切割下炸开,露出粗壮涨紫的手臂,根根筋脉高高鼓起,古铜色的皮肤上渗出细细的血珠。
内劲已经渗透他搬山境巅峰的肌肉,开始侵入
他的内脏,体内五脏六腑开始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额头上早已是豆大的汗珠滚落。
外家巅峰,勇猛精进、至死方休,但意志力和战斗力一样,同样的境界,不同的人,坚毅的程度也会不一样,战斗到这一刻,他已经开始萌生退意。
“吼”!柳如龙爆喝一声,激发出全身的力量打出最有压迫力的一拳,将海东青逼退一步,趁着这个间隙,返身从别墅大厅破窗而出。
巅峰高手,可以败,但没人可以阻挡他的逃脱。
“不要让他跑了”!柳依依反应过来,慌张大喊,今天柳如龙必须死,如果让他活着回到柳家,里通外人杀死自己的堂哥,她这辈子就完了。
不过海东青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别墅外边,柳如龙刚一落地,一掌迎面而来,刚才全身投入和海东青一战,压根儿没有察觉到别墅外边还埋伏着人。
不过他这样的高手,立马稳住心神,一拳打出,将来人震了出去,不及细看,侧身拔腿就跑,来人显然还没进入易髓境后期巅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再有迟疑,海东青追杀出来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余光看见出手的老头儿并没有追击,脸上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不等他细想,一股极度危险的本能感知袭来,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跨出步子,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陡然间挡在他的去路上,他没想到别墅外还有人,没等他发应过来,蝴蝶、刀已经划过了他的脖子。
别墅大厅里,海东青抖了抖风衣,转头看向柳依依,“你是一个狠毒的女人”。
柳依依虽然看不见海东青的眼神,但还是感觉到一股冷意浸入心脏,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冷颤。“为了柳家的未来,我不得不大义灭亲,其实我的内心很痛苦”。
海东青冷冷一笑,“你痛苦不痛苦跟我没关系”,说着转身朝大门外走去,“在东海,没有人能做墙头草,看在陆山民的面子上留你一命,好自为之”。
“海总,他若不死,我手上晨龙集团的股份将会落入纳兰家”。
柳依依已经看不见海东青的身影,只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他已经死了”。
第1043章 真是不要脸
陆山民静静的听着周同汇报东海的情况,眉头微皱。从他的内心深处来讲,他并不赞成海东青和山猫这种极端的做法,但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面对金钱的诱惑,不让那些人流点血,一两句恐吓之词未必保险。
这么多年的相处,周同很了解陆山民的为人,若不是对方欺负到退无可退,是不会赶尽杀绝的。
“山民哥,东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更何况这事不能怪山猫,以青姐的脾气,她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陆山民并不是个老好人,更不是圣母婊,他非常明白这场战争和打架一样,除了比拼实力之外,还要比谁更心狠手辣。
“你对突然冒出的那股势力有什么看法”?
周同摇了摇头,“山猫和青姐的看法是那个老头儿暂时并不会对我们出手,他的出现更像是告诉我们他的存在,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现在也不明白。”
“他们还说什么”?
“青姐说已经确定阚吉林和共荣商会有问题,并且很可能和那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儿是一伙的”。
陆山民眉头微微一皱,脑海中不禁闪过蒋琬的面庞。“她出手了”?
周同点了点头,“但青姐并没有杀他,阚吉林只是一个代理人,杀了他作用不大,青姐的意思是留着他比换一个人更好”“哦,对了,青姐传来的消息还让我告诉您蒋琬已经出国了”。
陆山民眉头缓缓展开,哦了一声。
“这些事情告诉过左丘了吗”?陆山民问道。
周同点了点头,“在向您汇报之前,已经汇总了左先生的意见”。
“他怎么说”?
“他说他知道了”。
“没有其他的话”?
“没有”。
陆山民眉头再次皱起,沉默了片刻,看着周同的眼睛,问道:“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周同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实话实说”。陆山民淡淡道。
周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要有顾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周同心细如发,但也有些摸不准陆山民的意思,其实还有个消息他没有告诉陆山民,本也打算不告诉陆山民,但陆山民问道,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山民哥,山猫说他派人再次去了左先生老家,发现左先生的父母在去年已经不知所踪,而且还查到左先生只是他们的养子,并不是亲生”。
陆山民眉头紧皱,ktv包房里安静下来,空气中充斥着压抑感。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陆山民才开口说道:“你觉得这能说明什么”?
周同不知道能说明什么,或许知道也不确定能说明什么,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如果左丘真有问题,这一仗已经没有打的必要,哪怕所有人的性命都填进去也没有丝毫胜算。
“山民哥信任他,我就信任他,左先生高屋建瓴,思虑深远,我不敢妄自揣测”。
“你知道杨杰和张宇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吗”?
周同避开陆山民的眼睛,脸上浮现出浓浓悲伤,杨杰和张宇都是他从东海带来的,也是他一手调教
出来的,既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徒弟,两人的死,最心痛的是他。
“他们死得其所”。周同咬着牙,低着头,尽量不让陆山民看到他悲伤的脸。
“你就一点也不怪左丘”?
周同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陆山民,“山民哥,战争总会流血,甚至是流泪,左先生一介书生深入敌营,用他的智慧和生命才为我们带来与纳兰家一战的机会,如果没有他,或许我们连和纳兰家正面对抗的机会都没有”。
陆山民笑了笑,拍了拍周同的肩膀,安慰道:“周同,你的心胸比我宽广”。
周同咧嘴露出一丝苦笑,“山民哥,您比我更清楚,这场战争不仅仅是金钱、地位、明里暗里的交锋,还要比拼心理承受能力,比拼看不见的隐晦猜忌,既是你来我往的生死战,也是一场群体的心理战”。
陆山民笑着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问道:“刚才我见你看梅姐的眼神有些不一般,要不要我给你做媒”?
周同愣了一下,双颊微红,还好ktv包房灯光昏暗能掩盖住,“山民哥您别开玩笑”。
“你认为我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吗”?陆山民眉头一挑,笑道。
周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山民哥,我和梅姐这几年接触甚多,久而久之就产生了革命的友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是革命的友谊”?陆山民打趣问道。
周同愈发不好意思,尴尬的笑而不语。
陆山民拍了拍周同肩膀,“生里来死里去都不怕,这点小事就把你难住了”?
周同尴尬得不敢看陆山民,“山民哥,梅姐是大学生,而且,我还是个残疾人”。
陆山民看了眼周同带着手套的左手,淡淡道:“你是个真男人,配得上她”。
包房里敲门声响起,门被打开,黄梅穿着一身妖娆的粉红色旗袍走了进来。
陆山民朝她点了点头,“我先走了”。说着给周同递了鼓励的眼色,起身走了出去。
黄梅笑盈盈的坐在周同旁边,倒上两杯酒,自己端上一杯,递出一杯给周同,“周哥,我敬你一杯”。
周同有些紧张的接过酒杯,“梅姐,叫我周同就可以了”。
黄梅嫣然一笑,“那你叫我梅梅就可以了”。
周同看着黄梅的笑容,有些失神。
黄梅看着周同的眼睛,周同撇过头,一口喝掉杯中酒,略显尴尬,没话找话说道:“东海那边开始行动了,天京这边恐怕很快就会不太平,你最近要小心点”。
黄梅抿了一口酒,笑了笑,“放心吧,我又不是当年刚踏出校门的大学生,现在也算是老江湖了”。
说着再次给周同倒上酒,“我在这里很安全,反倒是你,纳兰家一直想挖出你们,你要小心些才是”。
周同嗯了一声,笑道:“我天生就是干这行的,他们逮不住我”。
黄梅哦了一声,含笑看着周同,“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结束之后,有什么打算”?
周同微微皱了皱眉,笑道:“没想过,那要看到时候山民哥怎么安排”。说着反问道,“你呢”?
黄梅呵呵一笑,笑声中带着自嘲,“干我这一行是吃青春
饭的,没有人能干到老,大多数人挣够了钱就回老家找个老实的接盘侠结婚生孩子”。
“你不一样”?周同突然抬头看着黄梅。
黄梅手里的酒杯微微抖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周同,眼中带着一丝期许:“我哪里不一样”?
周同脑袋有些混乱,想了半天,说道:“总之你跟她们不一样”。
黄梅翘着二郎腿,缓缓的转动着酒杯,喃喃一笑,“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周同欲言又止,想告诉黄梅他说的是真心话,但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对方相信自己。
包房里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周同深吸一口气,“梅姐,我先走了”。
黄梅脸上闪过一抹失望,淡淡道:“山民刚走,你现在出去容易暴露,还是多坐一会儿吧”。说着站起身来,对周同嫣然一笑,“再坐半个小时,我要出去招呼客人了”。
看着黄梅的背影,周同张了张嘴想叫住她,还没等他喊出口,黄梅已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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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民刚离开云水涧就接到了魏无羡的电话,说是让他哥举办生日舞会,陆山民不会跳舞,最近又不太平不想节外生枝,本来不想去,但经不住魏无羡的死缠烂打,只得勉强答应。
刚挂完魏无羡的电话,又接到了韩瑶的电话,说的是同一件事情,想请他当舞伴,更让他无法拒绝。
小妮子的红色宝马停在路边,朝他招了招手。
上车之后,小妮子就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山民哥,那个叫穆青的家伙真讨厌,我和梓萱姐姐走到哪里都有他的身影,我敢确定,他一定在追梓萱姐姐,你得引起重视”。
“你有去找梓萱了”。
“不是你让我经常去找她玩儿吗”?
“最近有没有发现异常人物接近梓萱”?
小妮子想了想,“最异常的就是这个穆青,像条癞皮狗一样缠着梓萱姐姐不放”。
陆山民皱了皱眉,“他真是青华的老师”?
“嗯,这个错不了,那小白脸确实有几分本事,我还专门去旁听了一节他讲的课,一句话也听不懂”。
陆山民哦了一声,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下,青华这样的顶尖学府的老师,可不是随便就能安排进去的,影子再厉害总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插一个能当上青华老师的人吧。
“人家是高级知识分子,国家的栋梁,别一口一个小白脸”。
“哼,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特别是他看梓萱姐姐的眼神,一看就心怀不轨”。
陆山民皱了皱眉,“梓萱那么漂亮又那么优秀,有人喜欢是正常的,你千万不要乱来”。
小妮子瘪了瘪嘴,“还有魏无羡那只癞蛤蟆,请我参加什么舞会,真是不要脸”。
陆山民笑了笑,“他也邀请我了”。
“你也要去”?
陆山民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去”。
小妮子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手机拨了出去,“我要来”。
第1044章 我亲自提头来见
朱春莹没有和叶以琛一起回东海,就住在了朱老爷子的四合院里,一来是放心不下女儿,二来也方便照顾朱老爷子,尽一份当女儿的孝心。
朱春莹坐在院子里织着毛衣,最近她有些心神不灵,两个潜藏在暗中的保镖早就把叶梓萱的一举一动告诉了她,只是她把消息压下去,没有让叶以琛知道而已。
朱老爷子打完一趟太极,坐在椅子上,惬意的喝了口茶,“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享受到女儿守在身边的日子,死而无憾了啊”。
朱春莹秀美微蹙,故作嗔怪的说道:“爸,瞎说什么呢,您还没看到梓萱结婚生子呢”。
朱老爷子呵呵一笑,“这就得看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您肯定能活到那个时候,我还指望您帮我带外孙呢”。
“哈哈哈”,朱老爷子哈哈大笑,“那我岂不成了老妖怪”。
朱春莹含笑起身,拿着毛衣在朱老爷子身前比了比,“大小应该合适”。
朱老爷子乐得呵呵直笑,“女儿织的都合适”。
朱春莹重新坐回椅子上,打趣道:“您倒是有个好女儿,我就没您这么好的福气”。
朱老爷子哈哈大笑,“你呀,当年可没让我少操心,现在知道当父母不容易了吧”。
朱春莹斜眼看着老爷子,“我怎么觉得您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朱老爷子喝了口茶,问道:“看你心事重重,我的乖孙女让你操心了”?
朱春莹不想让老爷子这么大把年纪还为儿孙操心,淡淡道:“您啊,就别操这个闲心了”。
“怎么叫闲心,梓萱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外孙女儿”。
说着问道:“是不是操心梓萱的人生大事”?
朱春莹皱了皱眉,“这您也能猜到”?
朱老爷子呵呵一笑,“可怜天下父母心嘛,我可是过来人,比你有经验”。
说着继续说道:“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就跟我当年一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梓萱看上的人你和以琛没有看上,但是呢,你
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朱老爷子的话恰恰说道了朱春莹的心坎上,叹了口气,“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嘿嘿,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当年啊,我可是差点没被你气死”。
朱春莹笑了笑,“但事实证明,我没给您找错女婿”。
朱老爷子眯着眼笑道:“人啊,观点总是跟着立场在变,当年你当女儿的时候,总认为父母眼睛有问题,现在自己的当妈了,又总觉得自己的女儿眼光不行,所以说啊,这世界上极少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梓萱的情况和我当年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当年家里所有人都反对你和以琛在一起,包括我也觉得他配不上我的宝贝女儿,你现在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
“至少以琛是个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人,不会给我带来危险,但是他、、、”。朱春莹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朱老爷子笑了笑,问道:“那我问你,假如当年你和以琛在一起也会遇到危险,你就会放弃了吗”?
朱春莹眉头微皱,停下织毛衣,默然不语。
朱老爷子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道理都很简单,但做起来就难了”。
说着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到点睡午觉了,我得去睡会儿”。
朱春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老爷子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回荡,如果当初和以琛在一起也会面临危险,她会放弃吗?她的答案很肯定,她不会,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不会放弃。难道自己和以琛现在所做的事,正是当年家人对他们两夫妻的重演吗。
“小姨,在发什么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纳兰子建已经走进了院子。
朱春莹很快从遐想中回过神来,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纳兰子建坐在刚才朱老爷子的椅子上,“冤枉啊,小姨,我就知道您会误会,我今天特地来向您解释的”。
朱春莹有心想责备纳兰子建一番,但她天性温和善良,看到纳兰子建又骂不出来。叹了口气道:“
真不知道你是在对梓萱好,还是在害她”。
“小姨,我对天发誓,我再没心没肺,也不会害梓萱”。纳兰子建一本正经的举起手发誓,“如果我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呸呸呸”,朱春莹连续呸了几声,“没个正行,就知道胡说八道”。
纳兰子建见朱春莹没有真的生他的气,笑呵呵的说道:“小姨,这事儿你还真冤枉我了,是陆山民主动找的梓萱,我一点也没掺和”。
朱春莹低头织着毛衣,“小姨相信你,但是让你小姨父知道了,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嘿嘿,那您就先保密呗”。
朱春莹瞪了纳兰子建一眼,“你当你小姨父傻吗,能瞒多久”。
“嘿嘿,小姨父当然不傻,能生出梓萱这么聪明的女儿,他聪明得很”。
朱春莹故作嗔怪的说道:“就知道耍嘴皮子”。
见纳兰子建欲言又止,朱春莹说道:“说吧,别遮遮掩掩了”。
纳兰子建笑呵呵的说道:“还是小姨了解我,我确实有件事想更您商量”。
说着搓了搓手,“小姨,能不能给梓萱半年的自由,这半年里无论她做什么事,您都别管,也别告诉小姨父”。
朱春莹眉头一皱,一向温婉的她脸色变得苍白。
见朱春莹脸色大变,纳兰子建赶紧说道:“小姨,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梓萱受到伤害,半年之后,完璧归赵”。
朱春莹怔怔盯着纳兰子建,“子建,你到底想干什么”?
纳兰子建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以一种朱春莹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说道:“小姨,这关系到一件大事,大到能决定我的命运,能决定纳兰家的命运”。说着顿了顿,“同时也是一件关系到梓萱一生幸福的大事”。
朱春莹心脏砰砰狂跳,纳兰子建越是一本正经,她越是担忧。
“砰”!纳兰子建毫无预兆的突然跪在朱春莹身前,让本就心乱如麻的朱春莹心脏猛的跳。“子建、”!
“小姨,梓萱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亲自提头来见”。
第1045章 罪过!罪过!
世界上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也躲不过,就像明明知道前面有个坑,还是会踩下去。
陆山民知道纳兰子建故意挑拨离间,给他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很有效,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慢慢发芽茁壮成长。
他心里很清楚,应该信任左丘,曾经也亲口对左丘承诺过,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怀疑他,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失恋了一样。
坐在窗前,怔怔的看着窗外,一个多小时过去,手里的书一页也没翻。最近,那种被一只大手掌控的感觉再次升起,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浓,迷雾也越来越深。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要是放在以前,他会去找左丘解惑,但是现在,有些不太愿意直面左丘,他并不认为完全是自己的原因,因为即便问得再多,左丘也不太愿意原原本本的把所有事情告诉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贺章推了推陆山民,“小师弟,这两天你怎么了,心神不灵”?
陆山民拍了拍脑袋,回过头,笑道,“贺师兄,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陆山民想了想,说道:“假如你最好的朋友老是瞒着你,你会怎么样”?
贺章扶了扶眼镜,“那要看什么事情,如果是善意的谎言也可以理解”。说着顿了顿,“当然,不管什么事情,被最好的朋友隐瞒,都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说着问道:“小师弟,你朋友欺骗你”?
陆山民愣了一下,仔细想想,左丘明确的告诉了自己有些计划还不是告诉自己的时候。至于他的养父母,自己也没问过他父母是不是亲生的。貌似他也没有欺骗过自己。
“没有,只是和一个很好的朋友变得有些生疏”。
“既然没有,就不要瞎想,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说着又补充道:“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想他隐瞒你一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
陆山民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问道:“贺师兄,算出来了吗,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偷袭成功”。
贺章摇了摇头,“还没有”。
“大概呢,陶老板号召的那些资本够不”?
贺章再次摇头,“纳兰子冉控制的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是个天文数字,陶老板虽然放了风出去,但这些进入华悦的资本始终还是有限的”。
陆山民嗯了一声,“照你这么说,很有可能到最后也不够”。
贺章点了点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不够”。“而且,即便拿到纳兰子冉这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也没用,还是没有纳兰家掌握的股份多,除非你有更多的资本,并且还要能够收购到星辉其他部分股东的股份,最好是能把市场上的小散户大部分收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陆山民清楚这个情况,贺章已经不止一次再他面前强调这个问题。其实不用贺章强调,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不可能,之所以坚持实施这个计划,主要还是因为左丘说能行。
想了半天,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他发现他已经离不开左丘了。如果左丘真有问题,那后果、、、连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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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上摆满了黑白相间的棋子,纳兰子建一手托腮,一手夹着一颗白色棋子,神色凝重。这样的姿势和表情,他已经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手上的那颗棋子始终没有落下去。
“阿英啊,这盘棋不好下啊”。
高昌粗壮的身躯像松树一样挺拔站立在一侧,面无表情,递过去一张餐巾纸。
“三公子,擦擦汗吧”。
纳兰子建回过神,才发现站在身旁的是高昌。
结果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高昌,跟着我很可能满盘皆输”。
“三公子,您一定会赢”!高昌淡淡的说道,声音平淡却充满了不可置疑的信心。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我也这么认为”。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走进来一个保镖,“三公子,杜峰来了”。
纳兰子建会心一笑,“让他进来”。
杜峰一身休闲西装,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优哉游哉的缓步走了进来。
“纳兰公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说着自顾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含笑盯着高昌。
纳兰子建笑眯眯的看着杜峰,朝高昌挥了挥手,“你先出去”。
高昌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杜峰看了眼高昌的背影,笑道:“我可是高手,现在要杀你,没有任何人拦得住”。
纳兰子建不屑的瘪了瘪嘴,“你动手试试”。
“开个玩笑,我今天来是有正事和你谈”。
“你想问叶梓萱的事”。
杜峰竖起大拇指,“纳兰公子不愧聪明绝顶,一猜就中”。
纳兰子建别有意味儿的看着杜峰,“但是有的人就蠢得很,猜了半天也没猜中”。
杜峰咳嗽了一声,掩饰住脸上的尴尬和不悦,“我们的猜想是,纵使叶梓萱聪明绝顶,也不可能从现有的资料中查出整张网络”。说着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纳兰子建的微表情,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纳兰子建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哈哈哈”,纳兰子建哈哈一笑,“你说得对,那么复杂的一张网,怎么可能通过一鳞半爪的商业痕迹推算得出”。
“纳兰公子,叶梓萱可是你的亲表妹,你就一点不担心她的安全吗”?
“你们敢吗”?纳兰子建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
“那
可未必,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那你们大可以咬一个试试”。
杜峰深吸一口烟,目不转睛的盯着纳兰子建,“再问你一个问题,给叶梓萱买热搜的是不是你”?
“你猜”?纳兰子建淡淡一笑。
杜峰谈了谈烟灰,没有继续再问,来之前他就知道问不出任何结果,纳兰子建除了放烟雾弹之外,不会说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我今天是代表老先生来的”。
纳兰子建舒服的半躺在沙发上,“那个带上面具见不得人的老头儿,怎么不亲自来”?
“老先生让我提醒你,别忘了和他的约定”。
“呵呵,回去告诉他,我年轻,比他记性好”。
“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好像并没有记住”。
“怎么?怕我了”?纳兰子建得意洋洋的看着杜峰。
“我再次替老先生重申一遍,只要你置身事外,我们将彻底斩断和纳兰家的一切联系,你梦寐以求的自由就会得到”。
纳兰子建双脚放在茶几上,轻轻抖动,“看来你们确实开始怕我了”。
杜峰脸色渐渐变白,“不是怕你,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纳兰子建掐着指甲,“恰恰和你相反,我这个人常常无聊得很,就喜欢找点麻烦刺激一下”。
“纳兰子建,小心玩儿火**”!
纳兰子建乐呵呵看着杜峰,“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真不明白那位老先生为什么会让你来谈判,你压根儿就不是个谈判的料”。
杜峰轻轻一笑,“你错了,我不是来和你谈判的,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
“是警告吧”!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你了解我们的行事风格,不威胁到我们的存在,我们绝不出手,一旦有一丝可能暴露我们的存在,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让一人漏网”。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杜峰,“你真当纳兰家是金家,可以任意揉捏,你真把我当成金不换,只知道脚底抹油”。
“纳兰子建,你想让纳兰家彻底获得自由,你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为什么还要抓住不放”。
“你猜”?纳兰子建戏谑的说道。
“除非你有更大的图谋,你到底想干什么”?
纳兰子建有节奏的抖着双腿,“这也正是我想问你们的,你们到底有什么图谋”?
“我们想干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是想挣点钱而已”。
纳兰子建目光放到棋盘上,喃喃道:“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那些用钱也解决不了的问题才是大问题”。
说着抬眼看着杜峰的眼睛,“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杜公子,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最可怕吗”?
杜峰戏谑的反问道:“不正是你这样的人吗”?
纳兰子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有信仰,有信念的人,他们不要名,不要利,不要命,甚至连钱都可以不要”。
杜峰眉头微微皱了皱,“这样的人存在吗”?
“当然存在”!纳兰子建拖长声音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们得信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些神经病”。
“如果真有,我到挺佩服这样的人”。
纳兰子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像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点没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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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高昌双手环胸站在一棵两三人才能环保的黄角树下,薛猛小山一样的身躯站在不远处,比高昌还要高上一个头。
“有没有空”?
高昌眼神平淡,“有空,也没空”。
“约你杀个人”。
“没空”。
“陆山民不会放过你”。
“那又如何”?
“黄九斤也不会放过你”。
“不需要你操心”。
“还有刘妮,她的成长很快会超过你”。
高昌淡淡一笑,“我和你追求不一样,你活着是为了寻死,我活着是为了活得更好”。
“但我们要做的事一样”。
“影子有那么多高手,为什么不求他们帮忙”?
“杀人,我只相信自己的拳头”。
“那你又何必来找我”。
薛猛一双虎目怔怔的瞪着高昌,“你真是个让人看不明白的人”。
“你不需要明白”。
“你就不担心纳兰子建死在里面”?
“仇恨能蒙蔽人的双眼,你这种人永远看不懂他”。
“那你呢,你能看懂他”。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我只需要看到收益就够了”。
薛猛冷冷一笑,笑容中带着浓浓的鄙视,“真不明白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踏上巅峰”。
高昌轻蔑的笑了笑,“想打一架”?
薛猛身上气势渐渐腾升,“正有此意”。
“我一出手,必要见血”。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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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地动山摇般的震动和响声,杜峰咯咯笑道:“阿英早就把你的一切告诉了我们,你的所有底牌我们都清清楚楚”。
纳兰子建故作惊慌,“我好害怕”。
“既然知道害怕,我劝你少点好奇心,对大家都好”。
“啊哈哈哈哈”,纳兰子建捧腹大笑,“笑死我了”。
杜峰反应过来又被纳兰子建给耍了,压抑着的怒气腾腾往脑门儿串
“纳兰子建!我刚才说过,兔子急了也咬人,别以为有纳兰家这棵大树荫蔽,别以为有朱家给你撑腰,我们就不敢动你”。
纳兰子建笑得手舞足蹈,好半天才停了下来,气得杜峰七窍生烟。
纳兰子建挑衅的笑了笑,“高昌一时半会儿进不来,别墅里的保镖全在外边,动个手试试”。
杜峰眼中渐渐流露出杀意,脸上神情不断变化,他不明白纳兰子建哪里来的自信,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么近的距离,哪怕别墅里真埋伏着老先生那样的高手,他也必然能杀了纳兰子建。
纳兰子建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得意笑道:“快点啊,这次不动手,下次可没这么好的机会”。
杜峰脑海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身上的气息也开始蔓延开来,纳兰子建脸上始终保持着找死的挑衅的笑容,丝毫没有面临生死一线的觉悟。
大厅里气息渐渐平静了下来,理智最终战胜了满腔的杀意。
纳兰子建故作庆幸的抹了抹胸口,“吓死老子了,还好你是个孬种”。
杜峰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你好自为之”。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出大厅。身后传来纳兰子建的调笑的声音,“院子里打烂的东西,得赔钱”。
杜峰刚一脚跨过门槛,从兜里拿出钱包,狠狠的砸在地上,抬脚走了出去。
纳兰子建优哉游哉的走进院子,院子里一片狼藉,除了那颗两三个人才能环抱的黄桷树之外,其余的所有树木要么被连根拔起,要么被拦腰斩断,惨不忍睹。
看了眼高昌脸上红色的拳印,“够猛啊”!
高昌站直腰杆,淡淡道:“他比我惨得多”。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苦难果然是进步的阶梯,大浪淘沙果然剩下的是金子,那个傻大个还真成长起来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剩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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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猛脸上躺着鲜血,眉骨被打裂,嘴角也被打破,胸口连中三拳,震得气血翻涌,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显然已经受了内伤。不过他相信高昌也好不到哪里去,打在他腰部的两拳,能感觉到至少打断了他的一根肋骨。
杜峰满肚子怒气,自己堂堂一个易髓境后期巅峰高手,竟然全程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嘲讽,偏偏还拿他没有办法。
怒气之下加快了脚步,远远把薛猛甩在了身后。
走到山下,正准备打开车门,一个穿着灰色僧衣的老和尚缓缓走了过来。
老和尚慈眉善目,两根白色的眉毛像柳条一样垂在两侧,朝杜峰做了个揖。
“施主印堂发黑,最近恐怕有血光之灾”。
杜峰正在气头上,不过他也并非普通人,在这人烟稀少之地,乞丐都不来,更何况是化缘的和尚,更何况近处一看,虽然看不出明显的异常,但也能感觉到这老和尚和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大师,看在你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赶紧让开,我还有要事在身”。
老和尚微微一笑,更显慈祥,“施主,人生一世万千烦恼丝,匆匆忙忙是一生,闲庭信步也是一生,你我能在这里相遇便是缘分,不妨缓上一会儿,让老和尚给你看看手相,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杜峰有些不耐烦,但见老和尚衣服慈眉善目得道高僧的样子,也不好对他发火,挽了挽袖子准备伸出手。
“等等”!后面跟上的薛猛突然喊道。
薛猛走到杜峰身边,一双虎目冷冷盯着老和尚,老和尚看上去除了气色比普通老人更好一些之外,看不出其他任何不同,但不知道为什么,本能上总让他产生一阵莫名心悸。
老和尚仰头看着薛猛,“施主,你身上的戾气很重,我劝你放下屠刀,说不定能立地成佛”。
“我注定成魔,成不了佛”。说着伸手去拉杜峰上车。
杜峰心情不好,本来也不想理会这个老和尚,转身准备打开车门。
老和尚叹了口气,“施主不愿贫僧给你消灾免难就算了,但还请看在贫僧一把年纪的份上,施舍点香火钱吧”。
杜峰摸了摸钱包,才发现钱包扔给了纳兰子建。
老和尚眼睛盯着杜峰的手腕,“施主要是不方便,这块手表也可以”。
杜峰刚才对老和尚印象还不错,听到这话,心想原来也是装的,笑了笑解开手表递过了过去。
薛猛很想早点离开这个老和尚,但一时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正在他莫名有些焦虑的时候,老和尚已经伸手抓住了杜峰的手腕。
这个时候,不仅薛猛,就连杜峰也警兆大升,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一股磅礴的内气入利刃一般,闪电进入杜峰体内,那股内气进入体内之后瞬间化为千万把利剑,在杜峰毫无防备之下,瞬间封住了全身各大窍穴,等杜峰反应过来体内的内气已经无法运转,紧接着,那些利剑在经脉内陡然炸开,犹如万剑其发,疯狂的切割五脏六腑。
薛猛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使出全身力气一拳砸出。
老和尚似乎早已料到,干枯的手掌在薛猛拳头上一拍,退出去十几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薛猛伸手扶住杜峰,杜峰已是七窍流血,没有了生气。
薛猛眼中满是杀意,身上气势全开,冷冷的盯着老和尚,“化气境”!
老和尚双手合十,脸上表情甚是悲哀,“罪过!罪过”!说完,转身而去,步法看似缓慢,眨眼睛就消失在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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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明月耳坠,湛蓝宝石,瀑布般的黑发披肩,淡黄色的长裙拖地,一双粉红色镶嵌珠玉的小皮鞋,善良的眼睛,灿烂的笑容。
一身晚礼服的小妮子让陆山民看得目瞪口呆。
小妮子转了个圈,眨着大眼睛兴奋的问道:“山民哥,我漂亮不”?
陆山民啧啧称叹,“丑小鸭变白天鹅了,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小妮子叉着腰,乐得咯咯直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是要便宜自家人”。
陆山民瞪了眼小妮子,伸手将小妮子插在腰间的手拿下,“才夸你两句就原形毕露了,女孩子要矜持,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说话不能太大声,笑要不露牙齿”。
说着托着下巴看了看,“走两步看看”。
小妮子自信满满的昂着头,大幅度甩着手臂,晃晃悠悠的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一圈。
陆山民无奈的摇了摇头,“步子小一点,手臂摆动幅度不能过大,落脚要轻”。
说着拍了拍小妮子后背,“颔首挺胸,面带微笑”。
“呵呵呵”。
“笑不露齿”!
小妮子赶紧用手捂着嘴巴,咯咯偷笑,双肩不住抖动。
陆山民双手按在小妮子肩膀上,责备道:“很好笑吗,笑容留在脸上就行了,身体的其它部位不要乱动”。
陆山民越是一本正经,小妮子越是觉得好笑,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陆山民敲了小妮子脑袋一下,“今晚赴宴的人非富即贵,其中不乏优秀的男子,这是一个好机会,你不是看不上魏无羡吗,说不定能看上其他人,要端庄淑女,把你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噗嗤”!小妮子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口水喷了陆山民一脸。
“山民哥,我,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
陆山民擦了擦脸,无奈的笑了笑,在山里野惯了的野丫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改变过来,也难为她了。
“算了,就这样吧”。
两人走下楼,魏无羡早就等候在了楼下,一身高档的定制红西装、红皮鞋,头发梳得铮亮,就跟画儿里面走出来的人一样,陆山民实在想不明白,男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恐怕绝大多数女人见了都得无地自容,这一身打扮,跟纳兰子建还真是一对璧人。
当魏无羡看到小妮子的时候,两只眼睛大放光彩,微微张大的嘴巴惊讶得忘记合上了嘴,喉咙里咕咚一声吞了一大口口水,都忘记了上前打招呼。
直到陆山民和小妮子都走到了他的面前,都还没反应过来。
小妮子抬脚就是一踢,踢在魏无羡膝盖上,虽然并没有用上力道,还是疼得魏无羡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当球踢”。
魏无羡讪讪一笑,赶紧卑躬屈膝的打开车门,小妮子嘟着嘴哼了一声,提着裙子坐上了后排。
陆山民笑了笑,也跟着进了后排。
魏无羡开着车,眼睛却一直盯着车内后视镜,气得小妮子好几次都动手,好在陆山民在一旁一直提醒要端庄、淑女,否则早就车毁人亡了。
一路上,小妮子一直和陆山民说说笑笑,弄得魏无羡一脸憋屈。
“我说小师弟,感情我就是你们一司机”。
小妮子做了个鬼脸,“谁稀罕你这只癞蛤蟆来接,本姑娘自己也能开车”。
“嘿嘿,小妮子妹妹,我还从未见过传这晚礼服开车的”。
小妮子以提裙子,不忿道:“让我来开”。
陆山民赶紧拉住小妮子的手,“又忘了我说的话了,穿上这身衣服,就得有符合这身衣服的形象”。
小妮子默念了一遍“端庄淑女”,对着魏无羡道:“好好开车,眼睛再乱看,我揍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魏无羡偷瞥了一眼后视镜,嘿嘿笑道:“小师弟,别说我这个当师兄的不照顾你,今晚来的可有不少美女”。
小妮子切了一声,“能有我美吗”?
“嘿嘿,当然没有你美,不过也有那么一两个不再你之下”。
“切,瑶瑶姐算一个,其她的,本姑娘不放在眼里”。
魏无羡认真的说道:“除了韩瑶,真还有一个,而且不仅是美女,还是个才女”?
小妮子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有些信了,转头对陆山民说道:“山民哥,如果真是我这个级别的美女,就收了吧”。
陆山民敲了下小妮子脑袋,“又瞎说,你以为我是谁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小妮子挺起胸脯说道:“你是山民哥啊,只要是女人就会喜欢你,不喜欢你的眼睛就有问题”。
魏无羡欲哭无泪,很不服气的说道:“我说的那个美女,小师弟还真没那个能力泡到,哪怕是我亲自出马,机会也几乎等于零”。
“你”!!!小妮子充满浓浓的不屑,“就凭你,你连山民哥一根腿毛都比不上”。
魏无羡抓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想死的心都有了,从后视镜看着
陆山民,“小师弟这不科学”。
陆山民笑了笑,“魏师兄,小妮子说话喜欢夸张,你别放在心上”。
“哎,小师弟,还是你比较客观”。
“呵呵,你还是比得过我一根腿毛的”。
“啊”?
“哇哈哈哈哈、、、”陆山民和小妮子两人捧腹大笑。
“小师弟,你学坏了,不带这么损人的”。
说着咬着牙说道:“要不我俩打个赌,谁赢了就证明谁的魅力大”。
“赌什么”?陆山民还没来得及拒绝,小妮子信心满满的抢先问道。
魏无羡想了想,“就赌今晚谁能请她跳一支舞”。
陆山民刚才本就是开个玩笑,根本无心去赌这种无聊的赌局。
“算了吧,韩瑶还在呢”。
“不,一定要赌”!小妮子坚决的说道。“瑶瑶姐那里我去替你解释”。
魏无羡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那我们在加点赌注,我要是赢了,你要花一天时间陪我吃饭看电影。
“好”!小妮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要是输了就给我一千万”。
魏无羡愣了一下,上次车子的事情和在商场的消费已经让他背了一屁股债。
小妮子昂起头,自信满满,“哼,怎么,不敢了”。
“谁说我不敢,赌就赌,不就是一千万嘛,本少爷有的是钱”。说完在后视镜得意的对陆山民笑,一千万虽然对于他来说很苦恼,但压根儿就不会输,又哪来的苦恼。
陆山民无奈苦笑,小妮子从小在山里长大,压根儿就没见过几个男人,从小屁颠屁颠跟在他和大黑头身后,无形中把他和大黑头当成了偶像,误以为世间就他和大黑头是最好的男人,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喜欢,这次是输定了。
本来想拒绝这场赌局,不过想想能让小妮子输一次,让她看清现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后还是答应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汽车进入了南山,四周漆黑一片,陆山民早在预料之中,真正顶级的会所很少在闹事区,越是顶级,越是在山野深沟里面。
绕着盘山公路而上,到了半山腰,已经能看见位于山顶的南山会所释放出的耀眼光芒,照得山石树木影影绰绰,陆山民和小妮子都不在说说笑笑,两人的身份,这样的环境,他们已经习惯保持高度警惕。
魏无羡独自说道:“我大哥叫魏霆,哥伦比亚商学院博士毕业,懂四国语言,现在是魏氏集团的研究发展部的部长,负责集团战略规划、创意创新管理,标准的钻石王老王。人很好相处,出了名的好好先生,不过今天他很忙,可能没多少时间招呼你们。今天来的人,大多都是各大家族、企业、财阀年轻一辈,有不少人小师弟已经见过。以小师弟现在和韩家、吕家、田家的关系,身份水涨船高,大多人不必理会,自己玩儿自己的就行了。但今天来的有些人可能对你并不友好,你要尽量避免起纷争,可别给我丢脸”。
汽车快要接近南山会所的时候,陆山民和小妮子都感知到附近山林里隐藏着不少高手,其中还隐隐约约透着巅峰高手的气息,只是对方刻意收敛了气息和气势,感知得并不明确。这些高手应该都是各大家族子弟带来的人。
观察陌生环境是一个猎人的本能,到了山顶,是一块方圆上千米的平地,会所坐落在正中央,两层楼,欧式风格,两侧是停车坪,此时已经停满了各式豪华跑车,其中不乏陆山民叫不出名字的概念车,正前方是一个西式花园,没有高大树木,只有草坪和低矮灌木花丛,里面还有两个直升机停机坪,上面已经停了两辆民用直升机。
会所的后面看不见,但灯光很亮,隐约能看到的一角像是个露天泳池。
山顶的四周围了一圈半人高的铁栅栏,每根铁棍都有手腕那么粗,此刻正有两个中年男站在东面的铁栅栏旁,眺望着山下。
两个中年男子察觉到陆山民的目光,几乎同时回头朝这边看来,距离太远,又是晚上,陆山民看不清两人的长相和表情,但隐隐能感觉到两人的目光不太友好。
这么远的距离,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有人看他们,这两人至少是搬山境后期巅峰的存在。
自从踏入天京,陆山民发现曾经那些传说中的高手越来越多,刚开始还很吃惊,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天京这样的城市,不同于其他地方,是个真正的藏龙卧虎之地。
在门口,陆山民见到了魏霆,留着平头,带着金丝眼镜,长相普通。另外还有两个魏家的直系子弟,虽然气质都不错,但长相都一般,与魏无羡相比差距很大,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家人,陆山民有些怀疑是不是魏家所有的优良基因都传给了魏无羡,以至于其他兄弟都长相普通。
不过魏霆为人谦逊客气,正如魏无羡说的那样,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魏霆和陆山民聊了几句,目光很快被小妮子给吸引,笑着问道:“你就是刘妮小姐吧”。
小妮子默念着端庄淑女,抿着嘴笑不露齿,还微微提起裙子行了个西式礼仪,脚跟一扭差点摔倒。
“祝魏先生生日快乐
”!
见小妮子生硬别扭的动作,特别是紧咬嘴唇含笑的表情,魏霆忍不住呵呵笑道:“无羡经常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儿”。
“只是特别吗”?小妮子有些不悦的问道。
“还很漂亮”。
小妮子呵呵一笑,“魏先生还是挺有眼光的”。
魏霆又是一笑,对魏无羡说道:“三弟,你得加油哟”。
陆山民暗暗观察着魏霆的表情,没有明显看出异样,看来魏家对他并没有明显的敌意,这也说明魏无羡在魏家确实还是有一些地位。
在门前道了贺,送上了生日礼物,寒暄了几句,在魏无羡的带领下走进了会所。
走进会所,此刻舞会还没开始,里面灯光明亮,一切事物尽收眼底。
一应奢华装饰不必赘述,里面是个圆形的大厅,铺着柔软的地摊,二楼是原型的回廊,东西南北各有一个可供上下的楼梯。
大厅的布局不同于田衡上次过生日摆放的长条桌,底楼大厅四周摆放的是圆桌,桌上摆着各色糕点、酒水和吃食,中间是一大片空着的区域,显然为呆会儿的舞会留出来的地方。
底楼的桌子已经坐了不少人,男男女女,三三两两轻声低语,二楼的回廊上也站着不少人。所有的人打扮得光鲜亮丽,难得风度翩翩,像是电影里面的王子,女的光彩夺目,像是城堡里面的公主。
单是这些人的打扮,就足以让所谓的时装节感到汗颜。
两人的进入,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当然,绝大多数人的目光是投向小妮子,今天的小妮子,哪怕是放在这些天京顶级豪门的金枝玉叶当中,也一样绚丽夺目。
面对这样的场面,小妮子一点没有怯场,欣然接受所有人的目光,昂起头,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陆山民边走边看着会所里面的人,确实有很多人见过,四大家族以及陈家等家族的人不必说,甚至还看到了罗玉婷和赵启明,当然,更多的人还是不认识。
韩瑶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蓝色的翡翠项链,蓝色的钻石耳坠,配上她淡蓝色的眼睛,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星星。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和陆山民打招呼,只是颇显激动的看着他,她那一桌上,韩彤一身火红的晚礼服,正投来火红般杀人的目光,韩承轩只是看了一眼,而且这一眼还是给小妮子的,很快就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另外,她那一桌还有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打着红色领结的男子,正深情款款的看着韩瑶,发现韩瑶的神情的变化,转头看向陆山民,眉头微微皱了一皱。
吕松涛坐在正北方向的一桌,见陆山民进来,朝他招了招手。
陆山民朝韩瑶笑了笑,带着小妮子走向吕松涛那一桌。
赵启明笑呵呵的说道:“这小子还真拉风,吕家二少爷亲自邀请,身边带这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另一边还有个倾城倾国的美女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罗玉婷不满的说道,“你眼睛瞎吗”?
“呵呵,班长大人误会了,她们怎么能和你比,她们都还是小女孩儿,连女人都算不上,跟你不是一个档次的”。
罗玉婷冷哼一声,因为左丘,他现在对陆山民是满怀怨气。“土鳖就是土鳖,以为穿上龙袍就是皇亲国戚,你以为这里会有几个人真把他看上眼吗”。
“咳咳,班长大人,话也不能这么说,单说他能把韩瑶忽悠到手,这一招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哼,要不是我牵线搭桥的话,他连韩家的门儿都摸不到”。
陆山民这一桌除了吕松涛和田衡之外,还有两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应该是两人带来的舞伴。两人之前还有些沾沾自喜,不过当小妮子坐到这一桌之后,两人立刻就被比了下去。
田衡是见过小妮子的,不过吕松涛没有见过,见到小妮子之后惊为天人。
吕松涛也顾不得身旁女伴儿生气的表情,含笑主动向小妮子打招呼,“请问小姐芳名”?
小妮子自然是知道吕松涛的,也知道他和陆山民关系不错,抱了抱拳,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姑娘叫刘妮”。
小妮子突然起来的举动,让吕松涛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刘小姐真是幽默”。
陆山民笑了笑说道:“吕二哥,小妮子是我妹妹,从小在山里长大,不太懂得规矩,你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刘小姐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儿”。
“呵呵”,小妮子呵呵笑道:“我听山民哥提起过你,你是个好人”。
吕松涛第一次见到这么直爽女孩儿,心情大好,“呆会儿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小妮子眼睛眨了眨,“你是山民哥的吕二哥,当然可以,不过我不会”。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不远处,正在帮忙招呼客人的魏无羡正好看到吕松涛和小妮子说说笑笑,恨得牙痒痒,脸都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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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7章 天下第一傻子
普通人的聚会就叫聚会,有钱人的聚会叫社交。
要说有什么相同之处,本质上都是吃吃喝喝、吹牛放屁,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场所更加高端大气,内容更加高贵典雅。
当然,要往更深层次的追究,那就是意义不同,目的不同。
普通人聚会吃个热闹,有钱有地位的人聚会,内涵就要丰富得多。
能被邀请到场,不见得是因为多深厚的感情,更多的还是在于高低贵贱,因为说是朋友间的生日聚会,实际上是家族、财阀、政商利益的延伸。
能进这个会所,本身就是一种身份和实力的象征。
如果陆山民的身份仅仅是魏无羡的师弟,而不是晨龙集团的董事长,哪怕感情再好,恐怕也无法进入这个圈子。同理,韩瑶也一样,仅仅因为是他的男朋友就带过来,恐怕来了也是自讨没趣。
圈子,就像一座城,可以说是无形,因为你看不见摸不着那个边界,也可以说有形,那就是你本身与这个圈子的匹配度参数够不够。
任何圈子,特别是越往高处的圈子,绝不是谁说带就能带进去的,如果自身属性不匹配,哪怕把你带进去,也无法融入进去,早晚会被排挤出来。如果自身属性到了那个水平,不用谁带领,自然而然就能进去。
当然,这并不是说陆山民就够格进入这个圈子,在会所里的这些人,绝大部分人是不这么认为的。
不过对于陆山民来说,他需要在这个圈子里增加曝光度,需要让这些人知道天京还有一号他这样的人物,不是为了简单的出名,实际上他并不喜欢这种社交,只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如果有人想对他下手的时候,还得顾忌顾忌、掂量掂量。
吕松涛很热心的充当解说员,魏家虽然也算是顶级豪门,但相比于四大家族还是有差距,所以除了和魏家关系密切的韩家来了三个人之外,其他三家就来了一个代表。但是其他二流家族或者和魏家有生意来往的企业,倒是来了不少人。
陆山民的出现,其实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力,但当发现他和吕松涛和田衡同坐一桌的时候,不少人都有意无意投去疑惑的目光,特别是那些不知道陆山民身份的人,个个都在猜测这是何方神圣,在他们的认知中,天京还没有这么一号豪门子弟。
当然,也有些知道陆山民底细的人,对于他的“狐假虎威”很看不顺眼,比如此刻满脸寒意的韩彤,还有面带阴笑的吴青峰。
陆山民看了吴青峰一眼,问道:“吴家是不是和纳兰家关系特别好”?
吕松涛微微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吴青峰对我的敌意不小,但貌似我没怎么得罪过吴家”。
吕松涛摇了摇头,“要说好,也就和我们一样时常打个照面,至于是不是特别好,山民,你是知道我的,我对更深次的关系不感兴趣”。
田衡淡淡道:“吴家祖上是红色资本家,新华夏成立后,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所以吃了不少政策饭,在那个年代,东北是重工业基地,吴家的重资产产业大多在东北。任何时代任何地方,想要做好事情有上面罩着还不够,得在当地摆得平,纳兰家在东北根深蒂固,帮了吴家不少忙”。
“难怪”。
吕松涛深吸了口气,“山民兄弟,这么说来,你还真得小心,纳兰家没事儿还好,真有事儿,难保吴家不出手”。
陆山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们三家都不出手,吴家也会出手吗”?
田衡淡淡道:“这种事情说不清楚,但即便不会明着出手,暗地里也很有可能做些手脚”。
说着端起酒杯抿了口红酒,“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的胜算几乎为零”。
小妮子转头看向吴青峰,“要不我去弄死他”。
田衡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他早已听过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儿放过狠话,但吕松涛是第一次见面,端着酒杯正准备和陆山民碰杯,手一滑,杯子差点掉落下去。
陆山民咳嗽了一声,“这么多人看着,别瞎说”。说着对吕松涛笑了笑,“小妮子喜欢开玩笑”。
吕松涛松了口气,笑道:“刘小姐真是风趣”。
小妮子依然淡淡的盯着吴青峰,“先色诱他,把他引导没人的地方,一掌拍死”。说着还做了个挥巴掌的动作。
吕松涛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一次他并不认为小妮子是在开玩笑,因为小妮子的表情很认真,很随意,就像是在说拍死一只苍蝇一样。
陆山民在桌子底下,碰了小妮子一下,示意她注意形象。
小妮子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笑呵呵的端起杯子敬吕松涛,“吕二哥,呆会儿你准备教我跳什么舞”。
吕松涛看了看陆山民,心脏砰砰狂跳,对小妮子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刘小姐,我的腿有点抽筋,呆会儿恐怕不能教你跳舞了”。
陆山民瞪了小妮子一眼,“呆会儿坐着,哪里也不
许去”。
小妮子瘪了瘪嘴,一脸的不高兴,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还想出出风头,却只能在这里坐着,太憋屈了。
魏无羡自从感到了吕松涛的威胁,心里是火急火燎,忙着招呼了一阵,很快就来到了这一桌。
陆山民问道:“你这个主人不招呼客人了吗”?
魏无羡看了吕松涛一眼,“我哥过生,我算哪门子主人”。
说着笑呵呵的看着小妮子,“小妮子妹妹,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小妮子瞪了魏无羡一眼,“关你屁事”。
田衡怔怔的看着小妮子,察觉不到她身上任何武道气息,就和普通女孩子一模一样,但他知道,这个女孩儿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田哥,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小妮子不适合你”。
田衡收回目光,打趣道:“你也比我小不了几岁”。
韩瑶虽然一直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但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时不时瞟向陆山民。同一桌的男子心里有些不悦,问道:“那人是谁啊,竟然能和吕松涛和田衡坐在一起”。
韩彤冷哼了一声,“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下贱胚子,插上鸡毛扮孔雀”。
韩承轩淡淡道:“云老弟,你家世代官宦人家,又是最近才从米国留学回来,自然不知道,他叫陆山民,颇具传奇色彩的一个人物,据说在一个偏远山村长大,只是个小学毕业生,到东海之后从一无所有开始打拼,用了五年时间创建了晨龙集团的董事长,去年到的天京,在天京财经进修,是魏无羡的同门师弟”。
云钦赐呵呵一笑,笑容颇有些轻松,“我就说年轻一辈中什么时候冒出个大家子弟,原来是个泥腿子”。
说着问韩瑶道:“瑶瑶妹妹,你也在天京财经上大学,今年大三了吧”。
韩瑶嗯了一声,“这学期完就上大四了”。
“哦”,说着再次看了眼陆山民,“你们认识”?
韩瑶微微的笑了笑,“他是我男朋友”。
云钦赐脑袋嗡的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韩承轩,后者歉意的点了点头。
韩彤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释放出光亮,家里人不让她对付陆山民,但云钦赐可以啊。
“云公子,你没听错,那人正是瑶瑶的男朋友”。说着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女孩子啊,就是经不住甜言蜜语”。
韩瑶不傻,自然猜到了韩彤有借刀杀人的意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云钦赐彻底死心。笑着说道:“云大哥,忘了告诉你,我和他已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说着低头羞涩的说道:“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云钦赐,就连韩彤和韩承轩都是脑袋一震。
“什么时候的事情”?韩彤差点当场爆发,气得浑身发抖。
韩承轩见势不对,赶紧拉了韩彤一把,“小姑,注意场合”。
吕松涛朝韩瑶那一桌扬了扬头,“山民兄弟,你有情敌了”。
陆山民早已注意到挨着韩瑶坐的男子那敌意的目光,淡淡笑了笑,“人人都喜欢好的东西,更何况是韩瑶那样的女孩儿,自然免不了有人追求”。
田衡笑了笑,“你倒是看得很开”。
“那还能怎么样,我还能阻止别人喜欢不成”。
小妮子握了我拳头,“怎么不行”,说着坐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干掉就行了”。
吕松涛吞了口红酒,感到脖子一阵发凉,咳嗽了一声对陆山民说道:“自古红颜多祸水,那人叫云钦赐,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家族,但家里面有一个上面的高官,权力还不小。在天京这个地方,宁愿得罪有钱人,也不要得罪有权的人,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田衡说道:“吕二公子说得没错,不论是从商还是从政,成功的秘诀都在于交朋友,即便交不上朋友,也不能无故树敌,除非能够碾压式的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陆山民看了眼不远处那双怨毒的眼睛,无奈的笑了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看来这个权贵公子是不得不得罪了”。
.........
.........
舞会正是开始,明亮的灯光熄灭,换以柔和昏暗的七彩霓光,大厅里气氛顿时变得暧昧温情起来。
一段流行划过天空的声音响起,浑厚朦胧的两秒音乐过度,转而轻快的琴键声,一首理查德的《星空》在大厅里响起,悠远,深邃,而不悲伤,虽有某种不舍的情怀,但宁静中给人无限的想象,无论在任何一种心灵的处境中,听这首曲子永远是徜徉仰望的心情。
聚光灯照在弹钢琴的人身上,韩瑶像夜空中一颗明亮的星星,面带微笑,修长的食指在琴键间飞舞,看得陆山民一时失神。
随着琴声响起,一对对男女开始步入舞池,踏着优雅轻快的节拍,翩翩起舞。
吕松涛打趣道:“弟妹多才多艺,山民兄弟好福气”。
陆山
民苦笑了一下,吕松涛是知道他接触韩瑶是别有意图的,这句话自然说的也是别有意味儿。
田衡也附和道:“我看假戏真做也不错,稳赚不赔”。
“你们都不去跳舞吗”?陆山民避开这个话题问道。
不用陆山民说,魏无羡早就跃跃欲试,只是碍于小妮子的横眉冷对没有敢开口。
小妮子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样的环境之下,自然也想展露一番,眼巴巴的看着陆山民。
陆山民笑了笑,“去吧,但是跳舞归跳舞,不许乱来”。
得到陆山民的许可,小妮子高兴得跳起来,魏无羡正得意,小妮子直接拉住了陆山民的手,“山民哥,我们去跳舞”。
陆山民一阵汗颜,“我俩都不会跳,去出洋相吗”?
“是啊,小妮子妹妹,还是和我跳吧,我是高手”。
小妮子瘪了瘪嘴,有些失落,不过并没有答应魏无羡,转身对着吕松涛说道:“吕二哥,腿还抽筋不”?
吕松涛一开始确实对小妮子很有兴趣,不过他归根结底是个书生,早就被小妮子刚才说的话给吓住了,打定主意不能招惹这个女孩儿。连连摆手说道:“没有,还痛”。
“傻大个,那你呢”?
田衡笑了笑,他这种标准的世家子弟,受到的教育注定不会喜欢小妮子这样的女孩儿,即便喜欢,家族也无法接受,他是注定要继承田家的人,这种女孩儿还是不招惹的好。
“这种舞曲不适合我”。
魏无羡松了口气,朝吕松涛和田衡投以感激的目光,眼巴巴的看着小妮子。
小妮子很是无奈,提了提裙子朝舞池中央走去。
魏无羡乐呵呵的朝陆山民挤了挤眼,转身跟了过去。
“山民兄弟,我问你句话,你要老实的回答我”。
“什么话”?
“这位刘妮小姐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是不是真杀过人”?
田衡也把目光投向陆山民,这也正是他想问的问题。
陆山民看着两人的目光,想了想说道:“确实杀过人”。
吕松涛吓得嘴巴微微张了张,擦了擦汗水,连连说道:“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啊”。
陆山民看着面不改色的田衡,问道:“田兄应该也杀过人吧”。
田衡没有回答,能够达到搬山境后期巅峰这样的境界,天赋和实战磨砺缺一不可,当年被家族送到中东三年,不仅杀过人,还杀得不少。
吕松涛惊讶的看着田衡,“田兄,不会是真的吧”。
田衡笑了笑,“别听他瞎说,我怎么可能杀过人”。
舞池中,魏无羡并没有高兴得意多久,也不知道小妮子是不是故意的,尖尖的鞋跟不止一次踩在了魏无羡脚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小妮子倒是玩儿得很高兴,不住的咯咯直笑,魏无羡只得痛并快乐着,脸上虽然挤出的是笑容,脚上传来的确实钻心的疼痛。
两人的组合虽然跳得不好,但男的帅气,女的漂亮,颜值摆在那里,很快成为了所有目光的聚焦点。
很多人都在议论着这个女孩儿是谁。
赵启明含笑道:“这个女孩儿就是左丘所说的刘妮吧,长得跟仙女似的,怎么看也不像个杀人如杀鸡的武道高手啊”。
“穿上金纱也掩不住是只山鸡,行为粗鄙,一看就是个野丫头”。
赵启明呵呵一笑,“班长大人,你这叫恨屋及乌,野是野了点,但在这一群大家闺秀中,你不觉得她很特别,是个亮点吗”?
“我看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还差不多”。
赵启明点燃一根烟,“班长大人,不是我说你,左丘都没说什么,你就别皇上不急太监急了,这样只会雪上加霜”。
“我知道你气不过,想给左丘出头,但这就比如一对男女谈恋爱,他们的结得自己解开才行,外人只会越帮越忙”。
“你说我是外人,他们俩才认识多长时间,我们认识了多长时间”。罗玉婷狠狠的瞪着赵启明。
“咳咳,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怎么可能是外人呢,我才是外人”。
罗玉婷也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替他不值,他把他当成了信仰,他又把他当成了什么?现在还是在共患难就如此对待,如果哪一天他陆山民真高高在上了又会如何。鸟尽良弓藏,兔死狗烹,历史上比比皆是,以后也一样会络绎不绝。左丘知道他的一切,死在半路就不说了,真助他攀上了顶峰,会有好下场吗”?
赵启明弹了弹烟灰,看着与吕松涛和田衡谈笑风生的陆山民,淡淡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能想到的事情,左丘能想不到吗,他既然依然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尊重他的选择”。
罗玉婷喃喃道:“真是不明白,有时候觉得他聪明绝顶算无遗策,有时候又觉得他是天下第一傻子”。
第1048章 温柔的靠在肩上
相比于大西南的山,北方有个坡就叫山。
别说几十年前,就是放到十几年前,这些山坡也少有富贵人家愿意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穷人拼了命的往繁华都市挤,富人倒是有空就往山里钻。
不少山头都修了别墅,即便不适合居住的山头,也有像南山会所这样的地方。
物以稀为贵也好,有钱人的别样爱好也好,正应了“占山为王”四个字,也应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句话。
南山脚下,进山公路附近,一排低矮的平房一字排开,“南山水果王”、“南山煎饼”、“南山包子”、“南山羊肉串”、、、、、、、、、
在人.流就是现金流的时代,这种地方开店生意很难好,但并不影响还是有人在这里开店。毕竟山上的都是神仙,不是十几二十年前穷得叮当响的樵夫,哪怕比市场价高上个三五倍,也没有人讨价还价,即便有,他们也有说辞,毕竟这种地方哪怕是运一瓶矿泉水进来,运费也比城里面高,自然要卖得贵。
“卖羊肉串了,又香又嫩的羊肉串,二十块钱一串,一百块钱八串”。
吆喝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留着粗狂的络腮胡,穿着无袖t恤,身高一米八左右,在北方男人中算不得多高大,但身材健硕足以让年轻男子汗颜,单单露在外面的手臂就比一般成年男子粗壮了一倍有余。
尽管路上并没有几个人走过,仍然每隔两三分钟就喊上一嗓子。
一个五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衣着考究,领带处撇着一个金色橄榄枝领带夹的男人缓步走到了烧烤架前,递出一张百元大钞,淡淡道:“来两串”。
络腮胡男子抬眼看了一眼来人,“两串不卖”。
男子并没有不满,反而笑了笑,“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我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难怪你的生意做得不好”。
络腮胡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你不吃总有人吃”。
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这个臭脾气”。说完背着手静静的看着男子翻弄着手里的羊肉串。动作行云流水,神情十分专注,十根粗壮的手指灵动的拨动着竹签,比女人手还巧。眼睛目不斜视,时不时伸手在调料罐间舀上一勺子调料,时间恰到好处,分量分毫不差。
“肉多味美,还是这么实诚”。
“贵要贵得有道理,坑人的生意我不做”。
“你这双手,这份专注力,不跟我学画画太可惜了”。
“你这份耐性,不跟我学烤羊肉串太屈才了”。
赢恬指了指山上,“今天很热闹”。
“无聊的热闹”。
“你说把所有的力量调集过来,能不能把上面那些人给一锅端了”?
络腮胡男子手稍微顿了一下,继续往上面洒调料。“上面的人,哪怕其中一个死掉,都会在天京引起地震,你想所有人都陪着他们殉葬吗,他们的命不值钱,我们的命很值钱”。
赢恬呵呵一笑,“看来你还比较清醒”。
“你以为我是莽夫”?男子抬头看了一眼赢恬,双目炯炯有神,哪怕已经五十多岁,双眼依然英气逼人。
“杜峰死了”。
络腮胡男子手微微抖了一下,继续烤肉。
“就死在薛猛眼皮底下”。
男子的手再次停顿了一下,“化气境”!
赢恬不置可否,“薛猛事前和高昌有过一战,受了不轻的伤,他本可以连薛猛一起杀掉,但是没有”。
“示威?警告?呵呵!”男子低声冷笑,“伪君子就是伪君子,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
“这是他们的一贯风格,用最低成本获得最大利益”。
“放心吧,我还没失心疯,杜峰的仇我记下了”。
赢恬淡淡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了我们,形势不容乐观”。
“一力降十会,绝对的力量可以碾压一切,这说明我们还不够强大”。
“纳兰子建捉摸不透,和他的协议意义不大”。
“纳兰文若倒是生了好孙子”。
说着将羊肉串递给赢恬,“我倒有些欣赏他了”。
赢恬接过羊肉串,“他不受掌控是最大的变数,我看早晚是个祸害”。
“想干掉他”?络腮胡男子笑了笑。
赢恬轻笑一声,“我想干掉的岂止是他,先别说干掉一两个没什么意义,这些人个个都是声名在外,就像你说的一样,干掉一个就得地震,我们扛得住吗”。
络腮胡男子爽朗一笑,“你的心比我还黑”。
赢恬苦笑一笑,“我的仇不比你浅”。
“得了吧,这种小事儿就别来烦我了,去找老先生就行了”。
赢恬咬了一口羊肉串,“嗯,技术有长进”。
络腮胡男子摆了摆手,“赶紧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赢恬舔了舔舌头,“杜峰可是你的干儿子,你确定不会乱来”?
络腮胡男子眼中的寒意一闪而逝,“记下了
,将来再一笔一笔拉清单”。
赢恬松了口气,挥了挥手转身离开,走出去两步又回头说道:“薛猛也来了”。
络腮胡男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想死的人救不活,不用管他”。
赢恬呵呵一笑,“真不担心”?
“担心有个屁用,不经历风雨,哪能成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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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毕,明亮的灯光再次亮起,男男女女各自朝之前的座位走去。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这些掌声一半是给韩瑶的,一曲《星空》演奏出了茫茫宇宙中的孤寂和思恋,让人如痴如醉,心生感触,勾起了寻找一个伴侣遨游星空的愿望,让不少人心生共振。
另一半是给魏无羡和小妮子的,一个像骑着白马的王子,一个像俏皮的公主,特别是小妮子在舞池中的那几个空翻,虽然有失优雅,但更多的还是惊艳,就像一片宁静的草原上,有一个灵动的精灵,虽不应景,但平添了活力。
小妮子很高兴,高兴得得意忘形,早已忘了陆山民的谆谆嘱咐,踩着高跟鞋,蹦蹦跳跳的回到陆山民身边。
“山民哥,我跳得好不好”。
“胡闹”!陆山民嘴上虽然略带责备,但脸上笑容灿烂,心里更是得意。
魏无羡满头大汗,满脸通红,一瘸一拐的坐在了位置上。
陆山民撇了一眼魏无羡的脚,皮鞋上坑坑洼洼,尽管是一双真皮定制的高档货,依然被踩变了形,可想而知里面的脚是怎样的光景,看着都脚疼。
“魏师兄,要不要去楼上找医生看看”?
“没事”!魏无羡毫无风度的干掉一杯红酒,喘了口气,“还能继续跳”。
陆山民撇了小妮子一眼,“你是来跳舞的还是来踩脚的”。
小妮子吐了吐舌头,“我没用力”。
“还没用力,鞋子都踩变形了”。
吕松涛一阵庆幸,还好刚才悬崖勒马,否则一双脚就废了。
“小师弟,你怎么能这么对小妮子妹妹说话,她有没有用力我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吗”?
田衡淡淡一笑,“那到底用没有用力呢”?
“当然没有,小妮子妹妹很温柔,给我脚背来了个泰式按摩,现在爽得飘飘欲仙”。
吕松涛呵呵一笑,直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小妮子愣愣的看着吕松涛,“吕二哥,啥意思”?
田衡笑了笑,“直白的说就是某些人犯贱”,说着眼睛看向魏无羡。
小妮子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非常正确”。
一桌人乐得呵呵直笑,包括正疼得呲牙咧嘴的魏无羡。
陆山民笑得越开心,某些人越是恨得牙痒痒,另外一桌上,云钦赐冷冷的盯着陆山民,他家里虽然有一人是高官,但与商界并没有多大联系,这对于一个想崛起的家族来说,就犹如缺了一条腿,所以他一直渴望能和商界联姻,以他的身份,本来到有不少财阀家族主动想联姻,不过一般的财阀、家族他并看不上眼。在他的眼里,天京四大家族才是最佳的选择目标。
韩瑶不仅从长相还是品格上,是最佳人选,这次提前回国的原因就是想早点定下这件事情,没想到让人捷足先登了,而且还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暴发户。
看着云钦赐的表情,韩瑶心里一阵得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跟他韩彤作对,在这天京城里,她有无数种方法整治他。
韩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陆山民身上,女人天生对初恋难以忘怀,更何况这段感情并不是过了几年十几年,那段卿卿我我的日子确实就在昨天,怎么能轻易忘掉。
她现在对陆山民的感情很复杂,说恨吧,也恨,没有哪个女人被人骗了之后会不恨的。但是心里偏偏就心心念念。
特别是上次陆山民救了他之后,那种发自内心的恨竟然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消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甚至有时候躺在床上还会幻想,是不是有可能把他抢过来。
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含笑,越看陆山民越觉得心里甜蜜,丝毫没注意到云钦赐的表情,也完全没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不但没有让云钦赐死心,反而增加了他对陆山民的恨意。
魏无羡朝韩瑶那边努了努嘴,笑道:“小师弟,人家正看着你呢,瞧瞧那含情脉脉的小眼神,真让人羡慕啊”。
陆山民笑着朝韩瑶点了点头,转头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欺骗了她,她怎么可能还喜欢我”。
“嘿嘿,爱情这玩意儿,就跟小时候被妈妈打一样,是不讲道理的”。
小妮子也朝韩瑶挥了挥手,说道:“山民哥,都收了吧,反正你的身体好,没问题”。
吕松涛和田衡对视一眼,对于小妮子的雷人语言,两人通过这一段时间的适应,已经没有了太大的震惊,不过还是被小妮子的话给惊了一把。
陆山民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还是少把小妮子带到这种场合为妙。
灯光再次暗下,舞曲再次响起。
男士们纷纷起身邀请女士跳舞,
韩瑶和小妮子自然成为了在场最受欢迎的女孩儿,不过两人都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小妮子是因为都被魏无羡挡下了,韩瑶,自然是在等着陆山民请他跳舞。
吕松涛邀请了一位陈家的女孩儿,田衡也出马邀请了一位官二代。
魏无羡和陆山民碰了碰杯,“还愣着干嘛,没看见人家眼巴巴的望着吗”?
小妮子也怂恿道:“山民哥,这一点,你得真学学魏师兄,你看看他多不要脸”。
陆山民倒也不是因为害羞,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见女孩子就脸红的山野村民,主要还是因为他确实不会跳舞。
不过之前早已答应过要请韩瑶跳舞,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看见陆山民走过来,韩瑶心里砰砰直跳,一旁的云钦赐则是瞪红了双眼。
走到韩瑶身前,陆山民淡淡的撇了一眼云钦赐,绅士的伸出一只手,“美丽的小姐,我可以有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韩瑶嗯了一声,把手轻轻的搭在了陆山民手上。
“等等”!云钦赐冰冷的声音响起。
陆山民淡淡的看着云钦赐,“这位先生有事吗”?
“你没有资格请她跳舞”?
陆山民看了眼韩承轩,对方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一旁的韩彤则是幸灾乐祸,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他。
陆山民笑了笑,“那请问谁有资格”?
“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
“哦,我以为这种地方的人素质都挺高的,哪怕瞧不起人也要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脸面具也懒得戴的”。
“少在我面前油嘴滑舌,别以为和吕松涛和田衡认识就有恃无恐,我就是现在给你一耳光,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云钦赐,你够了”!韩瑶生气的说道。“他是我男朋友,凭什么没资格请我跳舞”!
“瑶瑶妹妹,你是被他欺骗了,你现在还年轻,被所谓的爱情迷惑。门不当户不对,等以后你就知道后悔了”。
“我后不后悔也不关你的事”!
云钦赐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山民微微一笑,“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和瑶瑶要去跳舞了”。
说着牵着韩瑶的手走进了舞池。
云钦赐气呼呼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们韩家就不管管”。
韩彤点燃一根烟,“哪个少女不怀春,爱情这玩儿意儿可是不讲道理的”。
“那你们就任由瑶瑶胡闹”。
韩承轩眉头微微皱起,面带不悦,“云公子,韩家的家事自有韩家人管,你就不必操心了”。
“你、”
韩承轩淡淡道:“想和韩家联姻的人不少,云家也未必最有实力”。
“韩承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是把这话告诉了我爸,你就不怕影响两家父辈的感情”。
“你太低估了父辈的心胸了,都和你我一样,他们又怎能坐到那个位置”。
韩彤笑了笑,“云公子,不是我们韩家不管,是瑶瑶这丫头鬼迷了心窍,我三哥又很宠她,管不了啊。不过婚姻嘛,只要没结婚都有机会,这得看你的本事”。
舞池里,韩瑶手把手教着陆山民,“右手扶着我的手,左手搂着我的腰,跟着我的步子移动”。
陆山民跟着韩瑶的节奏移动,发现跳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道一的七星步都能学会,这几个简单的舞步更是不在话下。
慢慢找到感觉,两人渐渐投入到音乐的气氛中。
近距离看着韩瑶,她的长相当得起“倾国倾城”,特别是那一双宝石般的眼睛,在配上豪门千金的高贵典雅,与他之前认识的女孩儿都不一样。
韩瑶迎着陆山民的目光,沉浸在幸福中,忘却了一切烦恼。相比于之前认识的男人,陆山民总能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特别是上次陆山民拼死救了她一命之后,这种感觉愈发深刻。其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面对一个明明欺骗了她的男人,为什么会产生安心的感觉。
怔怔的看着陆山民,从他的长相和眼神中,她明明看到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
陆山民耷拉下眼皮,正准备开口说话,韩瑶抢先说道:“不用感到内疚,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非我,焉知我之不乐。就这样静静的就好,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我现在拥有你”。
陆山民笑了笑,“你这样聪明的女孩儿也会犯傻”。
“恋爱中的女孩儿智商是负数,你不知道吗”?
说着把头轻轻靠在陆山民肩头上,一股幽香入鼻,浸人心脾。
陆山民也渐渐放开心扉,放下心里的防备,给不了她幸福,就给她这一刻的宁静吧。
小妮子托着腮,望着舞池中的两人,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能和山民哥跳一支舞”。
魏无羡望向陆山民方向,也是心生感触,低声喃喃道:“你什么时候能这么温柔的靠在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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