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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阳子下     猎户出山txt下载     猎户出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23章 确实有问题

    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跑进亭子里。

    “阚爷,那老道士在敲门”。

    阚吉林眉头微皱,“这老道士还有完没完”。

    白发老人也是眉头皱起,他在道一手上可是吃了好几次亏。

    中年男人说道:“阚爷,要不我去打发他走”。

    阚吉林看向白发老人,“前辈,您怎么看”?

    白发老人沉思了片刻,“客人敲门哪有闭门不见的道理,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又耍什么花样”。

    阚吉林挥了挥手,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外面响起,道一出现在了回廊上,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儿,正是刘妮。

    白发老人自顾喝茶,淡淡道:“小道士,不在外面守着,怎么想着进里面来了”。

    道一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来。“哎呀,我在外面守了这么久,你们作为主人家也不邀请我进来坐一下”。

    白发老人笑了笑,“既然没邀请你,你进来干什么”?

    道一和小妮子缓步而行,庭院周围影影绰绰,假山楼阁四周出现了不少人影。

    “你不是说我不要脸吗,哪里需要邀请”。

    白发老人淡淡道:“你就不怕进得来出不去吗”?

    道一咧开一嘴黄牙,“我不要脸,但你可是要脸的人啊,你若是也跟我一样不要脸可是要跌心境的”。

    白发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到现在仍然没想明白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能踏入化气极境”。

    道一和小妮子来到凉亭里面,嘿嘿笑道:“道可道不可道嘛,谁规定我的道要跟你的道一样”。

    白发老人随手一挥,一个茶盏缓缓移动到道一身前,“我还是认为道就是道,天道、地道、人道,终归回归大道”。

    道一袖袍一招,茶盏凌空升起落在手上,一口喝完,再一挥手,茶盏稳稳的落在了白发老人身前。

    白发老人再次倒上茶水,“小道士,茶不是这么喝的”。

    “那该怎么喝”?道一大大咧咧坐在石凳上。“教教我”?

    白发老人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一杯小小的茶,装满了世间万物,喝的虽是茶水,品的却是众生味道”。

    道一故作震惊的盯着茶盏,“这里面还能品出众生味道”?

    白发老人淡淡道:“心之所往,神之所向,众生皆在心中,万物皆可神游”。

    道一摇了摇头,“扯淡、扯淡,十分扯淡”!

    说着嘿嘿一笑,“老头儿,你若真想品众生味道,我建议你去一个地方,绝对比这茶里品出来的味道更纯正”。

    白发老人笑了笑,“哦”?“哪里”?

    “菜市场”。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何解”?

    道一呵呵一笑,说道:“菜市场里有辣椒、花椒,有水果,有山药,还有水果蔬菜烂掉的腐烂味儿,酸、甜、苦、麻、辣样样皆有。还有啊,搬运工的汗味、拉菜货车的尾气味儿、砍价大妈的唾沫味儿,特别是那些大妈大婶的唾沫味儿,那才叫一个香甜啊”。

    一直没说话的阚吉林面色不悦,他自然

    听得出这是道一在讽刺挖苦白发老人。

    “道一老先生,您也算是得道高人,这些话未免太损了吧”。

    道一转过头,故作惊讶道:“咦,这里还有个人啊”。“哟,不错啊,半步化气,什么时候突破的”。

    阚吉林微微挺起胸膛,“惭愧,年近古稀才达到半步化气”。

    道一转头看向小妮子,“丫头,你几岁达到半步化气”。

    小妮子微微翘起嘴唇,“十八岁”。

    道一嘿嘿一笑,看着阚吉林,“你确实够惭愧的,我要是你,就撒泡尿淹死自己”。

    阚吉林眉头微皱,“道一老先生,您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损人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来打架的”。

    说着回头看向小妮子,“对不对”?

    小妮子眉头一挑,“不对,我是来杀人的”。

    阚吉林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

    道一看着小妮子,“丫头,应该委婉一点,你看,把人家都惹火了”。

    白发老人半眯着眼睛看着刘妮,如此近的距离,竟然丝毫感知不到气机波动。

    “小姑娘,你想杀谁”?

    刘妮仰着头俯视老人,嘴角翘起一抹微笑。“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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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云霞来到叶家当保姆快一年,洗衣做饭,到扫卫生,兢兢业业,仔仔细细,深得主人的信任。

    自从来到这里,他就从没见过这家主人笑过。

    客厅里摆着一张遗照,照片中的女孩儿很漂亮,笑容更漂亮。

    女主人经常看着照片发呆,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每次都看得泪流满面。

    原本体态丰腴的女主人,一年下来瘦得都脱了像。

    男主人常常早出晚归,晚上回来也很少进卧室睡觉,常常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盯着这张遗照,一看就是一个晚上。

    张云霞知道遗照上面的女孩儿叫叶梓萱,是男女主人的女儿,在一年前死了。

    随着这个女孩儿的离去,带走了这个家所有的快乐和笑容。

    今天时候星期五,张云霞的儿子周末会回家,吃完饭,照例道了个别就离开了叶家。

    饭后,朱春莹上了楼,叶以琛独自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翻着报纸。

    大约几分钟后,朱春莹再次回到楼下,手里多了一个信封。

    叶以琛看了一眼信封,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朱春莹。

    朱春莹把信封递到叶以琛手上。

    叶以琛正准备打开信封,朱春莹的手突然按在了叶以琛的手背上。

    “陪我出去走走”。

    叶以琛没有多问,嗯了一声,起身和朱春莹一起出了门。

    别墅区里,两人手挽着手散步。

    “现在可以打开了”。

    叶以琛不解的看了一眼朱春莹,打开信封,片刻之后,眼中迸发出一股怒意。

    “谁给的这封信”?

    朱春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张云霞根本就没有儿子,之前也没干过保姆,如果这封信上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家里可能已经被监控了”。

    叶以琛将信纸捏成一团,冷

    冷道:“梓萱已经死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朱春莹双目无神,“上午老爷子打来电话,确定子建不是失踪,子建也不在了”。

    叶以琛紧紧的咬着牙关,“报应,报应,死得好”!!

    朱春莹转头看着叶以琛,眼神温柔,自从叶梓萱死后,她的眼中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温柔。

    “以琛,你还没看出来吗,陆山民引发的事情,远远超过了我们的估计”。

    “我早就说过,陆山民就是个祸害,不能让梓萱跟他有任交集,你们偏偏抱着侥幸心理。一个个口口声声尊重梓萱的想法,梓萱这么单纯的女孩儿,她能控制得住自己吗”。

    “以琛”。朱春莹眼眶一红,两行清泪掉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看见朱春莹苍白的肤色和清瘦的脸颊,叶以琛心痛万分。

    “春莹,我不是怪你,我是恨我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女儿”。

    “以琛,这不是你的错,是梓萱的命不好,是我们的命不好”。

    叶以琛不敢看朱春莹的脸,转过头,“说这些都没用了”。

    “不”!朱春莹声音突然变得坚定,“以琛,你难道不想为梓萱报仇吗”?

    叶以琛望着天空,“报仇,怎么报仇,找谁报仇”?

    “张云霞不是他们派来的吗,那就找他们报仇”。

    叶以琛猛的转过头,“你让我帮陆山民对付他们”?

    朱春莹摇了摇头,“不是帮陆山民,是为梓萱报仇”!

    朱春莹搂着叶以琛的手臂,“我知道你恨陆山民,是她把梓萱带入了那个旋涡,但梓萱已经没了,我活着的勇气也已经没了,唯有为梓萱报仇才能让我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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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云霞转了两路地铁,换乘了三路公交车,来到一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一个电话。

    “宁哥,经过我一年的观察,我确定叶梓萱已经死了”。

    “你确定”?

    “确定,我在叶家装了窃、听器,也监听了叶家的电话,再加上我一年的观察,叶以琛和朱春莹的种种表现都证明叶梓萱确实已经死了”。

    “好,我会向组织报告”。

    “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有,今天天京的朱老爷子给朱春莹打了电话,应该可以确定纳兰子建也确实死了”。

    “应该”?

    “从朱老爷子的语气来看,应该是死了”。

    “你做得不错,我会向组织帮你申请嘉奖”。

    张云霞激动的说道:“谢谢宁哥”。

    “没事的话就先挂了”。

    “宁哥,既然已经确定叶梓萱已死,那是不是可以离开叶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道:“叶家在东海很有影响力,市里面好几个领导多少都跟朱老爷子有些关系,你暂时留在叶家,关注叶以琛的一举一动”。

    “嗯,我明白了”。

    张云霞挂了电话,走出电话亭,在路边打了个出租车离开。

    张云霞走后,街角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海哥,信我已经送了,叶家那个保姆确实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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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4章 可以开始了吗?

    为了减少安保压力,阮玉自从辞去晨龙集团一切职务之后,就一直住在曾家。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对曾雅倩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同时也深深的觉得曾雅倩的不容易。

    任何一个女人,处在曾雅倩这个位置,都不一定能比曾雅倩处理更好。

    站在女人的角度,她不得不承认,陆山民是个好大哥、好朋友,但确实不是一个好丈夫,尽管他们俩并没有结婚,但两人毕竟已经有了孩子。

    阮玉摸了摸曾雅倩胀鼓鼓的肚子,“想好名字没有”?

    “还没有”。曾雅倩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说道。自从在家养胎之后,她一天做得最多的事情除了睡就是吃。

    “要不你给想一个”?

    阮玉笑了笑,“我怎么能取,这是山民哥的权力”。

    曾雅倩摇了摇头,“他没有这个权力,我也不会给他这个权力”。

    阮玉没有自讨没趣,这段时间该劝的都劝了,该说的都说了,而且她一直相信‘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若经他人苦,未必有他善’这句话,就拿她自己来说,还不是因为海东来当然的逃避和懦弱一直恨他到现在。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房门传来声音,曾庆文拖着一脸的疲惫回来了。

    阮玉向他点了点头,曾庆文也笑着点了点头。

    “阮小姐,这段时间多亏你陪着雅倩”。

    “曾叔叔客气了,我的住房已经卖掉了,我害得感谢你们收留我呢”。

    曾庆文笑了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都别客气了”。

    说着对曾雅倩说道:“雅倩,我书房里有一本书,你看到没有”。

    曾雅倩停下了咬苹果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到书房帮你找找”。

    阮玉看了眼曾庆文,又看了眼曾雅倩,笑道:“曾叔叔,雅倩,我到楼下逛一会儿”。

    曾庆文感激的笑了笑,曾雅倩说道:“那你别逛太久,早点回来吃完饭”。

    阮玉离开后,曾庆文坐在曾雅倩对面,神色凝重。

    “雅倩,这个时候本来不该让你操心,但思前想后,我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曾雅倩没有说话,继续吃着苹果。

    曾庆文说道:“我今天和胡惟庸见了一面,他想让我们彻底与陆山民脱离干系”。

    曾雅倩停顿了一下,“事情已经恶化到这一步了吗”?

    曾庆文点了点头,“我派人到天京了解过情况,收集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情况很复杂,我也看不懂。但总体来说,给我的感觉是,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这一关,陆山民恐怕是闯不过去了”。

    说完之后,曾庆文怔怔的看着曾雅倩,但从曾雅倩脸上看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

    “天京四大家族,除了韩家还与以往一样之外,其他三家都出了大问题,纳兰家也出了大问题,你想想啊,天京四大家族是什么实力,纳兰家又是什么实力,连他们都败了。还有之前与陆山民关系不错的魏家、罗家、赵家,现在都几乎断绝了与陆山民的关系,他们可都是

    在天京有身后背景的家族,可是现在连他们都不敢露面了”。

    曾庆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东海,晨龙集团已经完全倒向了他们,海天集团的海东来我估计也已经倒向了他们,就剩我曾家还在苦苦支撑”。

    “雅倩,不是我曾庆文怕死,也不是我不讲感情,如今这个局面,曾家继续扛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曾雅倩一直没有说话,曾庆文心里有些没底,继续说道:“雅倩,曾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曾家,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曾家,我真的很害怕你爷爷一辈子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毁在我们父女手里”。

    曾雅倩将手里的苹果啃得干干净净,大厅里格外的安静。

    良久之后,曾雅倩看向一直盯着他的曾庆文。

    “爸,你现在是浩瀚集团的董事长,不用问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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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咖啡厅,秦风一直亲自守在这里,见阮玉从浩瀚大厦走了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阮姐,你怎么下来了”。

    阮玉点了杯咖啡,直接问道:“最近有什么新情况”?

    秦风朝阮玉竖了竖大拇指,“阮姐神机妙算,果然在叶家找到了突破口。叶家那个保姆应该是影子的人,冷海派人送了封信过去,叶家夫妇现在肯定怒不可遏”。

    阮玉点了点头,“冷海办事我放心”。

    说着看了看周围,眉头微皱,“怎么没见到小妮子”?

    “我看见她和冷海聊了会儿,让后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你知道刘小姐阴晴不定的脾气,也没敢问”。

    阮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对这个小妹妹,她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希望她不要惹事”。

    秦风说道:“叶家那边,要不要趁热打铁派人去游说一番”。

    阮玉摇了摇头,“不用,那封信足以挑起叶以琛和朱春莹的复仇之心,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会亲自来找我”。

    秦风接着说道:“冷海刚才派人通知我,张丽是铁了心要在山海资本呆下去,怎么劝都没用”。

    阮玉眉头紧皱,张丽这个人她并没有怎么接触过,但她知道张丽曾经和陆山民一起租房子住在民生西路222号,是陆山民心中特别重视的一个人。

    “曾家的安保能力并不弱,而且我看得出来曾家可能扛不住了,接下来曾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多抽调点力量暗中保护张丽”。

    秦风不可置信的看着阮玉,“曾家也反水了”?

    阮玉的神色也很不好,“也不能说是反水,总之很复杂”。

    “嫂子她真这么绝情”?

    阮玉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一言难尽,总之我住在曾家很安全,这段时间你要把重点放在张丽身上,她千万不能出事”。

    说着喃喃道:“这些年那么多人离去,山民哥已经心力交瘁了,如果她再出事了,我担心他会崩溃”。

    秦风还处于凌乱之中,“嫂子这么做会后悔的”。

    阮玉不悦的看着秦风,“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秦风低着头一阵唉声叹气,没有再说话。

    “我

    之前让冷海查海东来,有什么进展”?

    秦风抬起头,摇了摇头,“他没跟我说海东来的事情,应该没什么进展”。

    阮玉低着头搅拌着咖啡,没有继续再问。

    秦风说道:“阮姐,海东来就是没良心的纨绔子弟,背叛你不说,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能下手,这种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富二代,我看没必要关注他”。

    阮玉抬手看了看手表,淡淡道:“好了,我该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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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阚吉林愤怒的看着道一,“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第一,立刻从我的庄园里滚出去,第二,我马上报警让警察来带你们出去,第三,我就不相信庄园里二三十个高手围杀杀不死你们”。

    阚吉林的话语刚落,藏匿在周围的二三十个人全都显现了出来,个个身上气势强大,其中还有几人拿着手枪。

    道一笑呵呵的看着白发老人,“老头儿,你怎么选择”。

    白发老人含笑看着刘妮,“你真的想杀我”?

    刘妮淡淡道:“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心情不好”。

    白发老人笑了笑,“心情不好就要杀人?小姑娘,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小妮子撇了白发老人一眼,“没读过《论语》吗?孔子说,‘女人从来不讲道理’”。

    白发老人楞了一下,呵呵笑道:“这样的《论语》,老夫还真没读过”。

    小妮子鄙视的看着白发老人,轻哼了一声。“没文化”!

    白发老人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很有意思,不禁被小妮子逗得笑了起来。

    老人转头看向道一,“你这孙女真是个奇葩”。

    小妮子不满的说道:“你才是个奇葩,你全家都是奇葩”。

    白发老人没有生气,对着道一说道:“你不会趁火打劫吧”?

    道一反问道:“你这个老怪物,不会怕了我未成年的孙女吧”。

    “我过完年就二十岁了,谁说我未成年”。

    道一尴尬的笑道:“有些夸张,不过相差两岁,也不算太夸张”。

    白发老人自然不会在意道一的胡言乱语,“小心点总没错,毕竟你这个小道士可不止一次阴过我”。

    道一拍了拍胸口,“这点高手风范还是有的,我向太上老君,真武大帝发誓,绝不出手”。

    阚吉林赶紧对着白发老人说道:“前辈,此人阴险狡诈毫无信义,您千万别信他的话”。

    白发老人摆了摆手,“他要出手也无妨,不是还有你和众多高手在这里吗”?

    道一鄙视的看着阚吉林,“对嘛,这才是高手该有的气度,你如此胆小,小心心境跌落,好不容易达到的半步化气可就泡汤了”。

    白发老人再次看向小妮子,“丫头,是你主动挑战我,可别怪我以大欺小”。

    小妮子不耐烦的说道:“罗里吧嗦,可以开始了吗”?

    白发老人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请”!说完,一道灰色的影子闪过,老人已站在了庭院中间的假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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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5章 你会留在东海吗?

    没有狂暴的气机涌动,也没有骇人的杀机涌现。

    小妮子一步一步缓缓的踏入庭院,就像一个普通女孩儿悠闲的饭后散步。

    白发老人站在假山之巅,背着手半眯眼睛看着缓步而来的女孩儿。

    越是平静,越是谨慎,活到他这个年龄,本就不会轻视任何人,自从上次与海东青交手之后,他更加不会因眼前的女孩儿年轻得离谱而有丝毫的轻视之心。

    小妮子来到庭院之中,仰望着假山上的白发老人,嘴角翘起一抹微笑。

    这一抹微笑甜美,也很干净,看上去格外惹人喜爱。

    有那么一瞬间,白发老人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儿。

    也就在这一瞬间,小妮子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如风。

    眨眼之间,小妮子已冲天而起,白皙的手掌直奔白发老人面门。

    白发老人抬手缓缓下压,平静的庭院骤然间狂风大作。

    这一掌,老人使出了五分力道,气机化为劲力压下,干枯的手掌和白皙手掌一触及分。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白影坠落。

    小妮子半跪在地。

    膝盖下,青石板如蛛网般龟裂。

    白发老人惊讶的看着小妮子,喃喃道:“我本以为之前那个女人就已经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妖孽,没想到你更加妖孽”。

    小妮子缓缓抬起头,脸上笑容依旧,应该说比之前笑得更灿烂。

    随之,白影再次冲天而起。

    这一次,空中隐隐可闻破空之声。

    “还不够”。白发老人微微一笑,随之手掌再次压下。

    空中再次一声巨响,小妮子再次从空中砸下。

    这一次落地之后,小妮子半跪在地向后滑出去半米。

    膝盖处,牛仔裤已是磨出了一个大洞。

    白发老人摇了摇头,“天赋确实是妖孽,但与之前那位女人比前来,你的打法太缺乏灵活变通。殊不知天赋再高也需要后天打磨才行,你天生与天地之气亲近,对气机的运用怕是已经不比我差,但你的招式太没创意了。修行这么多年,我的气机远远比你深厚,你是在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实为不明智啊”。

    凉亭里,道一直接拿起茶壶就往嘴里倒,茶水在喉咙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响声。

    道一放下茶壶,抬起衣袖擦了擦嘴。对着小妮子说道:“丫头,他说得没错,打架除了拼力气,还要拼脑筋”。

    小妮子瞪了道一一眼,不屑的切了一声,身上第一次出现了气机涌动。

    道一耸了耸肩,看着阚吉林说道,“哎,我这孙女儿,上小学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倒数几名,连初中都没考上,其实不是她不够聪明,而是懒,懒得动脑筋”。

    小妮子看向道一,“我俩也不知谁懒,没有我洗衣做法的话,某些人早就饿死了”。

    “咳咳,”道一咳嗽了两声,“丫头,我是说你懒得动脑筋,又没说你四体不勤”。

    相对于道一的风轻云

    淡,阚吉林却是神色凝重,他的内心早已震惊得无以复加。之前本以为刘妮连自己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挑战白发老人。现在他才知道,如果他对阵刘妮,恐怕没有半点胜算。关键是她还如此的年轻。而自己在武道上上下求索,苦苦追寻了一辈子。

    白发老人转头看向神色变幻阚吉林淡淡道:“知道你差在哪里吗?心境!好好看看你对面的道一,好好看看这个小女孩儿,他们却能在生死对战中谈笑风生、心如止水。你之前不是不明白道法自然中的自然是什么吗,自然如此,自己如此,本来如此,他们两个就是自己如此。机会难得,好好体悟,你缺的不是积累,而是一朝顿悟”。

    阚吉林心有所动,之前摇摇欲坠的心境突然稳固了下来。 再次看向道一,冷冷道:“你故意在堕我心境”。

    道一得意的嘿嘿一笑,“孺子可教”。

    白发老人看向半跪在不远处的小妮子,说道:“我刚才说得对吧”。

    小妮子摇了摇头,身上的气机波动越来越剧烈。

    白发老人眉头微微皱了皱,“你认为我说得不对”。

    小妮子嘴角再次掀起一抹美丽的笑容,“听不懂”。

    白发老人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已在天道之上,不知天道为何物,你的心境远超你自身的武道境界,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啊”。

    “胡言乱语”!

    话音一落,白影再次划破长空。

    白发老人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感知到周围的天地之气在欢腾,就像看见了亲近人出现,欢呼雀跃起来,要不是这些天地之气被他以强大的气机强行牵引住,这些天地之气将主动的朝她汇聚而去。

    这一刻,白发老人调动起七分气机,因为他有一种在与天斗的错觉,他已经从不轻视转变为重视。

    体内气机自丹田处喷薄而出,汇聚在那只干枯的手掌上。

    “轰”!

    气机在庭院上空炸开,无形的气浪四散冲击。

    庭院里的树木断裂,青瓦纷飞。

    气浪散去,白发老人已落于庭院之中,而那假山之巅,站着一个女孩儿。

    凉亭里,阚吉林震惊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道一得意的说道:“我这孙女还行吧”?

    阚吉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刘妮身上,同样都是半步化气,看着对方,却压抑得喘不过气起来。

    特别是刚才刘妮气机散发的时候,他体内的气机竟然隐隐有不受控制之感,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道一嘿嘿笑道,“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入道,有人打娘胎里就已经入道。有人需要悟才能得道,有人睡一觉就已在道中。她天生与天地之气亲近,一出生就占了天时,同等境界的内家修习者,天生就会受到压制。即便是你修炼纳入体内的气机,也会本能的不想与她为敌。可以说,内家同等境界,我这个孙女无敌”。

    假山上,小妮子嘴角含笑,露出一口洁白牙齿。

    “知道我为什么不专研武道招式吗”?

    老人

    的长发在之前的气浪冲击之下显得有些乱,雪白的长须也飘荡在一边落在肩膀上,老人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因为你不屑”。

    小妮子笑容纯净,摇了摇头,“不,因为我就是不喜欢动脑筋”。

    老人渐渐恢复了平静,恍若所思,喃喃道:“不求外道,自己如此,这才是真正的道法自然”。

    小妮子笑容依旧,不过笑容里面多了一抹不耐烦。“老头儿,能不能说人话,我听不懂。”

    老人笑了笑,“你已在道中,不用听懂”。

    “不行”!小妮子指了指凉亭里的道一,“那老头儿说我能从你身上学到东西,你不说人话,我学个屁啊”!

    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远在凉亭里的阚吉林终于明白了道一刚才所说的占尽天时,因为他感觉到了天威。

    白发老人神色依旧自若,庭院里的气机疯狂的向他涌去,一股龙卷风自他的脚下升起,直冲云霄。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占尽天时又如何”!

    “轰”!

    气机炸裂比之前更加狂暴,刘妮从天而降的一掌还没来得及拍在老人身上,整个身体就被巨大的气劲卷入了空中。

    老人脚下的青石板寸寸碎裂。

    白发老人随手一招,青石碎块破空而去。

    刘妮身在空中,一块碎石击中胸口,身体朝着远处坠落而去。

    落地之后,小妮子蹭蹭后退数步,后背撞在回廊的柱子上,一抹鲜血沿着嘴角流出。

    白发老人挥了挥衣袖,庭院中气浪消散。

    “能逼我使出八成气机,简直是逆天妖孽啊”。

    道一眉头微微皱了皱,宽大的道袍在气机的震荡下上下摆动。

    白发老人看了眼道一,“怎么,忍不住想出手”?

    说完,老人看向刘妮,小妮子的脸上仍然是笑容依旧,

    “虽然你很妖孽,但想要杀我,还远远不够”。

    小妮子看向道一,“是这样吗”?

    道一收回了气机,叹了口气,“丫头,这个老怪物起码活了一百多年了,他踏入武道的时候我都还在玩儿泥巴,他气机之深厚不是你修炼十几年能够比拟的,更别说你与他还有境界的差距”。

    说着,道一转头看向白发老人,无奈道:“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勉强得很,要不然你以为爷爷是吃素的,能让他在东海活这么长时间吗?说实话,之前我要不是耍阴招偷袭,根本伤不了他””。

    白发老人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说道:“小道士,你总算是诚实了一回”。

    道一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说道:“老家伙,你这个人虽然迂腐了点,但其实也不算太惹人讨厌,打打杀杀太伤感情了,要不我俩心平气和的商量商量,你看怎么样”?

    白发老人笑了笑,“你想让我离开东海”?

    道一说道:“东海有什么好的,到处是水泥钢筋,哪里是你这种得道高人该呆的地方”。

    白发老人反问道:“我离开东海,你会留在东海吗”?

第1526章 不要脸是一种境界

    道一叹嘿嘿笑道:“我俩结伴去天京,一路上聊聊大道,聊聊人生,你说好不好”。

    白发老人摇了摇头,“我俩去了天京,聊得好倒好,聊得不好打起来误伤了我那些子子孙孙怎么办,你这样的高手,发起疯来我可没有信心完全挡得住”。

    道一哎了一声,说道:“你这人不地道啊,将心比心就是良心,去天京你怕误伤你的人,那在东海我难道就不怕误伤我的人,”。

    白发老人笑道:“是人都有三分自私,更何况我可比你有良心多。小道士,你扪心自问,我在东海两年,可有出手伤害过你的人,我要是真出手话,即便有你阻拦,杀他个三五个也是没问题的,你说是不是”。

    道一拍了拍胸口道:“那我向你保证,我去了天京绝不动你那些子子孙孙”。

    白发老人叹了口气,“没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你阴了我一次两次了,若是再让你阴一次,那我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你也忒小气了吧”。

    白发老人沉思了片刻,“要不这样吧,你想去天京就去吧,我向你保证,半步化气之下的人我一律不出手”。

    道一眉头微微一皱,看向小妮子,“丫头,他的话能信吗”?

    小妮子擦了把嘴角的血迹,“我还是觉得杀了他比较好”。

    道一摊开手,“你看,我孙女不同意啊”。

    白发老人含笑看着刘妮,“小丫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说杀人的时候,身上竟然没有半点狠意和杀意显露”。

    小妮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白发老人,“杀人就杀人,拿来那么多这个意那个意,你杀猪的时候会对猪有狠意和杀意吗”。

    白发老人怔怔的看着小妮子,半晌之后,喃喃道:“你对生命如此漠视,勾起了老夫多年未有的杀人之心”。

    老人话音一落,之前退出去的二三十个武道高手再次出现在庭院里,凉亭里的阚吉林也气机浮动,谨慎的盯着道一。

    道一老神在在,仿佛压根儿就没看见庭院里的人。

    “说实话,贫道也有好久没杀人了”。

    白发老人挥了挥衣袖,淡淡道:“都散了吧,他们想走,你们留不住”。

    涌入庭院的人再次隐匿而去。

    道一看了眼阚吉林,切了一声,“动一个试试,我杀不了那老家伙还杀不了你”。

    道一起身拍了拍道袍,“杀也杀不了,聊也聊不拢,没意思”。

    说着走进庭院,拉起小妮子的手大摇大摆的朝外边走去。

    走到回廊处,小妮子回头看了白发老人一眼,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下次见面,我一定杀了你”。

    白发老人回以淡淡一笑,“我很期待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道一和小妮子走后,阚吉林走到白发老人身旁,关切的问道:“前辈,您没事吧”。

    白发老人摇了摇头,“没事,她还伤不了我”。

    阚吉林看着满院的狼藉,“这小姑娘成长起来是个危险人物”。

    白发老人捋了捋胡须,“老头子我活了一百多岁,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妖孽”。

    阚吉林神色恍惚,喃喃道:“

    前辈,这世上真有一出生就已经入道的人吗”?

    白发老人一手搭在阚吉林肩头上,一股气机强行破开阚吉林体内气机的反抗而入,刺激得阚吉林全身一震。

    “守住本心,天生入道又如何,刚才不一样也败了吗。天时地利人和,先天再强也不如后天补拙”。

    阚吉林心中渐渐恢复平静,“老先生教训的是”。

    老人背着手,淡淡道:“惊才绝艳的天才固然不多,但走到最后的更少。记住,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阚吉林心中豪气渐起,“谢谢老先生教诲”。

    白发老人看了阚吉林一眼,张嘴欲说,随后又摇了摇头,踏步朝着正前方的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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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四季庄园,道一屁颠屁颠的跟在小妮子身后,“丫头,别气馁,那老家伙多少岁,你才多少岁,你这是虽败犹荣”。

    小妮子停下脚步,笑眯眯的看着道一,“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杀不了他,才故意不阻拦我”?

    道一讪笑道:“丫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是常态”。

    小妮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平时与我切磋,你是不是故意放水”?

    道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小妮子,我俩切磋又不是生死之战,再说了,你不也是下意识有所保留吗”。

    小妮子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道一赶紧跟上,“丫头,平时说了你不听,但经过这一战,你应该有所体会。爷爷想让你明白,杀人是门技术活,光靠力气是不够的。特别是当你遇上外家高手,你就没有天时的优势,如果下一次遇到这个老家伙这样的高手或者是外家高手,一定不要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要学会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刚才你若是选择充分发挥你对气机掌控的优势而不是硬拼,肯定不会败得这么快。

    道一亦步亦趋,喋喋不休的说道:“这一点啊,你得学学海东青,那丫头看似霸道无匹,实际上心思鬼灵得很,那变化莫测的招式神鬼莫测,一招之后的下一招是什么连爷爷都看不透,我甚至怀疑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应该是临场应变发挥,不得不说,那丫头的脑袋瓜子比计算机还灵敏”。

    小妮子再次停下脚步,“那岂不是很费脑筋”?

    道一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以你的聪明,动那么一丢丢脑筋就够了”。

    小妮子翻了个白眼,“我才懒得动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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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酒消愁愁更愁,自从被赶出了海家,盛天整天都没清醒过。

    卓君走进房间,闻到浓烈的酒臭味,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眼瘫倒在沙发上的盛天,收拾了一番沙发上散落的瓜子花生,坐在了盛天旁边。

    “冷海传来消息说东青受了重伤”。

    盛天睁开醉眼,挣扎着坐起来,“东青受伤了”?

    卓君看了一眼盛天,“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管了”。

    “她现在怎么样”?

    “陆山民在她身边守着,现在已无大碍”。

    盛天哦了一声,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一口,打

    了个酒嗝,再次瘫倒在沙发上。

    卓君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海爷不在之后,我住外负责集团的运营,你主内负责照顾东青和东来,特别是东来,几乎是你一手带大的。所谓爱的越深、伤得越深,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盛天嘴唇颤抖了一下,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卓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自责,怪自己没把东来教育好。但我想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要说错,我们每一个人都有错”。

    盛天把头偏向里面,“你不明白,中天也是我一手扶起来的”。

    卓君淡淡道:“我之前也与你一样沮丧,但我觉得这个时候继续沉沦下去,是对海爷最大的不忠”。

    盛天转过头,已是泪眼朦胧。“明里暗里,海家的老人都被赶了出来,我们还能做什么”?

    卓君看了眼盛天,叹了口气,“多大的年纪了,还流眼泪,我都替你臊得慌”。

    “谁说我流眼泪了,那是酒喝多了溢出来了”。

    卓君淡淡道:“你只学会了道一的赖皮,却没学会他真正的大智慧”。

    “什么大智慧”?

    “不要脸”。

    “你、、、、在骂我”!

    卓君淡淡的看着盛天,“不要脸并不一定就是骂人,在我看来这三个字反倒是一种境界。听说过一句话吗,‘别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别人如初念’”。

    盛天看着卓君,说道:“这句话是形容舔狗的”。

    卓君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在想啊,别人怎么想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情,我们管不了。我们能管的只有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问问自己,自己是怎么想的,自己想怎么做。东来把我们赶出来是他的事,我们只要知道自己的初衷是什么,然后跟着心走就行了”。

    卓君深吸一口烟,“没错,东来是把我们赶出来了,但我们的初衷或者说初心是什么呢,是守护好海家。所以即便东来不理我们,不要我们了,我们也得舔着脸跟上去”。

    盛天神色惭愧,:“听上去是很不要脸”。

    卓君白了一眼盛天,“说到这个不要脸,你我都不如陈然。他虽然被赶出了海家,但却一直暗中在守护东来,还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养着他手下的人,这些人现在都在冷海手下继续战斗”。

    “而且”,卓君突然皱起了眉头,“姐姐管得太紧,干涉弟弟的人生、破坏弟弟的爱情,最终反目成仇。这样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天衣无缝,很合乎逻辑。但是你我不是外人,我们是看着东来长大的,东来虽然有些小孩子气,但本质并不坏,虽然脾气有些倔,但并不是不分是非的孩子。我一直在想啊,总觉得以东来的品性,不应该做出这种绝情绝义的事情”。

    盛天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你什么意思”?

    卓君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

    盛天眼中放着光,激动的说道:“你是说东来在使苦肉计”?

    卓君眉头紧皱,“我倒希望他不是在使苦肉计”。

    卓君说着顿了顿,“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卓君的话如一盆凉水泼在了盛天的头上,酒意立刻醒了八分。

    “如果真如此,他会很危险”!

第1527章 人多就会心杂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大城市像黑洞一样吸收着全国各个地的人口。

    多数小县城早已不复当年的热闹,更别说是这座塞北的小县城。

    这座小县城如今的人口,还没有东南沿海的一个小镇多。

    县城清冷,医院也清闲,完全不像东海和天京的医院那样人山人海,哪怕是已然临春节,有部分人口回流,来医院的病人也是屈指可数。

    这里的医生护士没有大城市里那些医生护士忙碌,心情也就没那么烦躁,脾气自然也没那么暴躁,相比于大城市里大医院的医生护士整天板着张别人欠她欠的脸,这家小县城医院的人情味要浓厚得多。

    半个月时间相处,陆山民也渐渐与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熟悉起来。

    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小护士,没事的时候,趁着医生不在就会偷偷跑进海东青病房找他们聊天。

    这种小县城的医院,大城市毕业的护士是不会愿意来的,这里的护士大多都是小县城的卫校毕业,即便有个别是市里面来的,也只是当地的地级市,几乎都没在天京、东海这样的大城市呆过。

    陆山民作为在大城市见过大世面的人,她们天生有种神秘感,经常拉着他问东问西。

    作为山野村民出身的陆山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别人当成大城市里的人。

    他很有耐心,有问必答,同时还分享一些对大城市的感受和见解。

    这些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女孩儿,在病房里叽叽喳喳,时不时传出笑声。

    清冷的病房欢声笑语,给冰冷的冬天平添了浓浓的生气。

    就算是冰冷的海东青,在这样的气氛下,也不自觉的平和了很多,脸上偶尔也会不自觉的露出浅浅的微笑。

    偏远的小县城,充满人情味的小医院,两人似乎都忘了大城市里那些水深火热的斗争,沉浸在这真实的平淡之中。

    在陆山民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海东青的伤日渐好了起来,已经能出病房到楼下走走。

    楼下的医院大院中,陆山民正带着一群小护士打太极游。

    陆山民很认真的指点她们做动作,也很认真的告诉她们打太极游的时候心一定要静,神一定要定。

    但是小护士们只觉得好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

    陆山民也没有在意,太极游虽然是难得的内功修习法,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天赋修习的,更别说这些护士都早已经过了最佳修炼年龄,之所以教她们,也是因为想感谢她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希望她们学了之后能够强身健体。

    海东青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以前一直不太理解陆山民的某些行为,其实哪怕现在她也依然无法完全陆山民的行为,在她看来,陆山民有时候的行为对于她来说就是谜之操作。

    虽然不太明白,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现在不一样的是,她感觉很好。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不带目的去做一些事情,不带目的的去帮助一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内心竟然会安稳平静。

    海东青静

    静的看着院子里一群嘻嘻哈哈的护士,就像坐在湖边什么都不想的看着平静的湖水,时间变得很慢,空间也变得很慢,内心也格外的平静。

    她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至少比那些勾心斗角、打打杀杀要好很多。

    她的心中莫名的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原来做一个普通人是那么的美好。

    陆山民转身朝海东青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去。

    海东青愣了一下,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小护士跑了过去,挽着海东青的胳膊。

    “海姐,跟着我们一起练吧,这套广播体操效果挺好的,我练了一遍都出汗了”。

    海东青本能的抗拒,但在小护士的拉扯下又放松了下来,半推半就的跟着小护士来到了院子里。

    陆山民让开位置,笑着对海东青说道:“你来教她们”。

    挽着海东青的小护士笑着看着海东青,“原来海姐也会啊”?

    另一个短发护士打趣道:“人家海姐姐是陆哥哥的女朋友,当然会了”。

    陆山民笑呵呵的说道:“她是老神棍亲自教的,比我打得还要好”。

    “老神棍是谁呀”?挽着海东青的小护士侧头看着海东青。

    陆山民说道:“一个长得像江湖骗子,实际上是个世外高人的老道士”。

    说着陆山民招呼小护士们安静下来,对海东青说道:“开始吧”。

    海东青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一脸的期待的女孩儿们,沉寂了片刻之后,微微张开双手,斜刺里踏出半步。

    一边做动作一边解释道:“没有人知道天道是什么,但我们所处的世界,冥冥之中都充满了规则,月亮绕着地球转,地球绕着太阳转,科学家说是万有引力的作用,但万有引力又是谁所创造。你们是学医的,应该知道现在的医学对人体的了解仍然还处于很肤浅的状态,又是谁创造了人体的机制。如果非要定义天道,我认为它应该就是这一切规律的主宰,我们虽然看不见它,但却能从它所制定的规则中感知到它。人类所创造的任何工具都没有人的大脑精密,都无法堪破人心的机制,春夏秋冬、日月星辰,如果我们换一种思路去理解,用心去感悟、用灵魂去接触,它将比任何人类工具更有可能感知到这个世界的本质”。

    小护士们或许没太听明白海东青的话,但所有人都不在嘻嘻哈哈,认真的跟着海东青做动作,甚至几个小护士都不自觉的闭上眼睛,静静的去感知海东青所说的那玄之又玄的规律。

    陆山民静静的看着海东青,她这番话不仅是说给护士们听的,更是说给他听的,这些都是海东青对内家大道的理解。

    护士们离开后,陆山民见海东青没有披外套,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你今天跟往常有些不一样”。

    海东青没有拒绝陆山民的外套,“没什么不一样”。

    陆山民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番海东青,“要是以往,你是不会有耐心在陌生人身上花费时间的,说实话,刚才我还真怕你不给面子当面发飙”。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起,看着陆山民,“我之前有那么糟糕吗”?

    陆山民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微笑,海东青确实不一样了,如果是以前,单凭这句话,就不是以前的海东青能够说得出来的。

    “当然不是,你一直都是个平易近人的女人”。

    海东青轻哼了一声,不再像之前那样和颜悦色。

    “你是不是皮痒了”!

    陆山民赶紧抬手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叫你乱说话”。

    海东青迈开步子走去,“别用这种拙劣的方式讨好我,我不吃这一套”。

    陆山民跟上海东青,两人并肩而行。

    “我并不完全是讨好你,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你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只不过你冷太久了,冷习惯了,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热起来”。

    海东青没有说话,思绪飘向了遥远的东海,虽然嘴上说要让海东来自己成长,但内心里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担心。

    她就这么一个弟弟,唯一的一个亲人,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从小到大,为他所做的事情明明是为他好,明明是关心他,但是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无情,像一把把利剑往他的心里戳。

    在她的记忆中,弟弟曾经遇到高兴的事情总是迫不及待的与她分享,其实她当时的心里也是替弟弟高兴的,但是她的脸却总是冷冰冰的,久而久之,弟弟不再与她分享高兴的事情。

    在她的印象中,弟弟受了委屈也会向她求安慰,其实她当时也是很心疼的,但是她嘴里说出来的往往却是‘不许哭,海家的男人流血不流泪;不许哭,只有懦弱的男人才流眼泪’之类的话,久而久之,弟弟遇到委屈也不再向她求安慰。

    久而久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姐弟的话越来越少,哪怕是同一张桌子吃饭也不说一句话。

    即便有为数不多的那几次说话,也都是争吵。

    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陆山民第一次闯进海家要为阮玉讨公道的场景,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是海东来和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当然,那不是好话,而是歇斯底里的争吵。

    见海东青突然情绪有些低落,陆山民深吸一口气,“哈,今天的天气真好”。

    海东青被陆山民拉回了思绪,揶揄的说道:“当然好,陆哥哥都叫上了,能不好吗”。

    陆山民呵呵一笑,“她们不也叫你海姐姐吗”?

    “我才不稀罕”。

    陆山民背着手,望着天空,冬日的晴空格外明亮。“多蓝的天,多白的云,多干净的天空啊”。

    海东青也抬起头,心中微微荡漾,天空干净得一尘不染,久久望去,竟有一种内心空灵,灵魂出窍的感觉。

    “可惜天京和东海的天空没有这么干净”。

    陆山民点了点头,“那里的人太多了,人多就会心杂,心杂就不干净了”。

第1528章 土鳖

    两个人都很享受小县城的平淡与宁静,以及天上的蓝天和白云。

    都很有默契的避开天京之事,东拉西扯的聊聊天气,聊聊感悟,聊聊很普通很没涵养的话题。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陆山民在说话,但海东青也时不时会插上一两句。

    这是两人第一次除吵架之外说这么多的话。

    不知不觉中,海东青的目光停留在陆山民的侧脸上,静静的听着陆山民讲述着马嘴村的山水虫鱼、风土人情,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的样子像一个小女孩儿般仰望着心仪的男子。

    陆山民察觉到海东青在看着他,回头露出憨厚的笑容。

    海东青收回了目光,微微摇了摇头。“你这个人是个奇葩,明明土里吧唧很普通的样子,却难以让人讨厌得起来”。

    陆山民微微的笑了笑,“也许这就是凡人的力量吧”。

    海东青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凡人的力量”?

    陆山民淡淡道:“我在宁城的时候,有位前辈说我修的是人道”。

    海东青说道:“不管什么道,不过是入道之后的总结,并不是事先确定的目标,没有多大的意义”。

    陆山民深以为然,“那你觉得你是什么道”?

    海东青思索了半晌,说道:“没想过”。

    陆山民抬手看了看时间,“没想过就别想了,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明晚的年夜饭吃什么”。

    海东青淡淡道:“随便吧,无所谓”。

    陆山民说道:“那可不行,平时怎么随便都可以,但年夜饭一定不能随便,年夜饭不仅是团圆饭,更是华夏人的情感纽带。爷爷说一年一度的团年饭,即便家人身处天南海北不在一起,但吃饭的时候,心一定是在一起的。所以说意义很重大”。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若有所思。

    陆山民指了指医院门口,“一起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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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县城的人不

    多,但临近春节,也不少。

    超市里仍然显得有些拥挤。

    今天来超市买东西的人,鲜有独自一人,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的出动。

    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有孩子的扶起共同牵着孩子,也有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挽着老大爷。

    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节日的喜庆。

    陆山民知道海东青会做菜,但是却还少去菜市场,即便偶尔会买,也是去那种高档的进口超市。

    对于大小姐出身的海东青来说,这种随处可见的普通超市显得有些陌生。

    刚进来的时候,陆山民就发现海东青的神色不是太好。

    不过还好,逛了一会儿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陆山民一边逛一边挑选食材,“年夜饭并不完全是给自己吃的,爷爷喜欢小鸡炖蘑菇,老黄喜欢吃羊肉,小妮子喜欢吃红烧肉,大黑头喜欢吃烧白,老神棍喜欢猪下水”。”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你们家人全喜欢吃肉”?

    陆山民把称好的猪下水放进篮子里,说道:“山里人穷,一年到头难得吃几回肉,自然也就喜欢吃肉”。

    海东青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你们山里有很多野物吗”?

    陆山民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无所不能的海大小姐也有缺乏常识的时候。山里打来的野物是要哪去镇上卖了换钱的,真正打野物的猎人寻常是很难得吃一次野味的”。

    海东青嗯了一声,陆山民一点她就明白了过来。“建房的住不起房,打猎的吃不起肉”。

    陆山民说道:“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走到青菜摊位,海东青停了下来,拿起一颗西蓝花放进了篮子里。“东来喜欢吃这个”。

    陆山民笑了笑,“其实我挺羡慕海东来的,这个二愣子大少爷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圈逛下来,海东青很是不满意。

    “这家超市的东西太少了,很多我想买的东西都没有”。

    陆山民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商品,“我觉得挺丰富的啊,

    几乎什么东西都有了”。

    海东青摇了摇头,“东来喜欢吃里海珍珠鲟鱼鱼子酱,意大利白松露、西班牙伊比利火腿,还有法国布塔尼亚蓝龙虾,这里一样都没有。配料也不行,连西班牙藏红花都没有”。

    陆山民砸了咂舌,他现在是明白了土豪与富豪的区别了,他这种就是土豪,对于他来说大鱼大肉配瓶茅台就算高级了,而海东青这种才是真正的富豪,这种品味的差距是金钱无法弥补的,刚才海东青说的那些食材,竟然有好几样连听都没听过。

    “将就吧,这里不比东海,也不是天京,你说的那些东西别说这个小县城,就是市里面都未必有”。

    说着,陆山民环顾了一圈,“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找”。

    海东青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停留在陆山民的身上,虽然超市人多,但她能准确的看到陆山民的位置。

    看见陆山民忙忙碌碌跑来跑去的样子,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十几分钟之后,陆山民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

    海东青看着陆山民手里的东西,脸色冰冷了下来。

    陆山民解释道“哪里的火腿都一样,我就不信那个什么西班牙伊比利火腿就比金华火腿好很多,法国的龙虾再好它也是龙虾,总不会变成龙肉,还有这个鱼子酱,不就是鱼肚子里的蛋吗”。

    海东青指着一大袋猴头菇,“买这么多蘑菇干什么”?

    陆山民咧嘴笑道:“松露确实没有,不过我想应该跟蘑菇差不了多少”。

    海东青站在原地,不说话,也面无表情,陆山民心里七上八下,很是没底,琢磨着是不是又惹这个女魔头生气了。

    “噗嗤”一声,海东青竟然笑出声来。

    陆山民意外非常,以至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相识这么久,也不是没见过海东青笑,但之前海东青不管怎么笑,都是笑不露齿,这一笑可是破天荒的一笑啊。

    海东青也第一时间意识到“失态”,转过身去,留下两个字。

    “土鳖”!

第1529章 求签

    难得闲来无事,回蚂蚁之前出租屋放好东西之后,两人出了城,沿着一条小路踏雪而上。

    来到这塞外北国之地,不管是陆山民还是海东青,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好好欣赏这北国风光。

    随着山道而上,视野逐渐开阔。

    天地白茫茫一片。

    之前再宁城也不是没见过这天地间的雪白,但心里装着俗事,脚下忙着赶路,感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同样的景致,不同的心境,那就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天高地阔,心潮澎湃。面向这壮阔的的天与地,顿生豪迈。

    伟人的那首千古第一词跃然脑海,呼之欲出。

    驻足半山腰,陆山民深吸一口气,大声朗诵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海东青同样也是心旷神怡,她内心的感触并不比陆山民来得浅。

    十多年来,她从未如此宁静的停下来欣赏过身边的美景,哪怕曾经见过,也只是来去匆匆,过客而已。她才觉得自己也是这天地间的一份子。

    人在天地间,天地在眼前,却不曾见过。

    她有些怀疑,曾经的自己是如何错过这天地间的壮阔,又是如何做到视而不见的。

    不经意间望向陆山民,如果不是遇见眼前这个人,自己是不是要错过一辈子。

    心神与天地相接,她感觉到体内微弱的内气蠢蠢欲动,有加快复苏迹象。

    陆山民感知到海东青身上的气机波动,没有打扰,静静的守候在她的身旁。

    海东青渐渐遁入空明,无他、无我、无万物,唯有这天地与之心神相连。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自然而然,故我自然。

    半晌之后,海东青迈开脚步,继续往上走。

    陆山民与之并肩而行。

    “有所感”?

    海东青点了点头,“内家信仰天道法则,认为天道主宰万事万物,是最高深的大道,自然而然,越是遵循自然,越能获得大道之力。外家信仰自身,认为人定胜天,人是宇宙中最高级的生灵,人体之中封印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越是逆流而上,越是能解开人体封印,获得无穷的力量”。

    陆山民微微点了点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也都有道理。不管是宇宙的奥妙还是人体的奥妙,人类现在所知的都是冰山一角”。

    海东青看了陆山民一眼,“知道为什么你的武道进步那么快吗”?

    陆山民笑了笑,“你是在讽刺我吗,不管是与你比,还是与小妮子和大黑头比,我都差得太多”。

    海东青缓缓道:“你的天赋本就与我们有差距,这种天生的东西,你与我们比没有任何意义”。

    陆山民没有任何不满,天赋这个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是争不来的,不服气也没有用。

    “勤能补拙吧,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吃苦还行”。

    海东青摇了摇头,说道:“到了我们这个层次,谁不努力。努力已经不是我们这种人更进一步重要因素。你之所以能跟上我们的脚步,是因为态度”。

    “态度”?陆山民不解的问道:“这跟态度有什么关系”。

    海东青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对天地的态度,对人的态度。对这方天地,你懂得停下脚步欣赏它的美。对芸芸众生,面对强者你能泰然,面对弱者你能坦然。对这个世界,你身处阴沟,却能满怀希望的仰望星空”。

    陆山民笑了笑,“俯仰无愧天地,悲喜不污本心。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反复在我耳边念叨这句话。天地养育万物,当有敬畏。人在壮阔天地和历史长河中何其渺小,何必自卑,又有何可骄傲自大”。

    陆山民淡淡道:“这个道理很简单,只要看明白这个道理,也就自然而然有这个态度”。

    海东青缓缓道:“这个道理很不简单,身处高位藐

    视众生的人大有人在,身处底层战战兢兢仰望高处的人比比皆是。至少在我见过的人中,你是唯一一个真正做到的,如果说天赋,在某种程度上也应该算是一种天赋吧”。

    陆山民笑了笑,“这么说来,我的天赋也不低嘛”。

    海东青翻了个白眼,不过被墨镜挡住,陆山民无法看见。

    “陆晨龙是人世间最顶尖的外家高手,你母亲当年也是内家中天赋极高之人,你的天赋不来就不低,只是与我们几个相比相对较低而已”。

    听了海东青话,陆山民思索了良久,他不得不承认海东青的天赋之高是他难以比拟的,因为他在武道上绝对没有如此深刻的理解。这种理解不是说你努力去思考就能想出来了的。

    当然,小妮子的逆天天赋是另一码事,那是他到现在也难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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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郊有座山,山上有座道观,道观里有个老道士。

    老道士在县城里很有名,因为他解签解得很准,但是上山找他求签的人很少,因为他只解签不破签,只告诉人你的命好与不好,却从不施符破解。

    求签之人求的是趋吉避祸,求不得,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再来找他。

    有些破败的道观门口,老道士坐在一根小凳上打盹,他的身旁有一个火盆,火盆中的木炭已经快要熄灭。

    老道士发出呼呼的呼噜声,连有人走到近前也没有发现。

    陆山民没有唤醒老人,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候。

    海东青本就不信这些算命解签的江湖骗子,但还好今天心情不错,倒也没有发火。

    足足等候了十几分钟,老道士终于醒了,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之后才发现有人站在面前。

    “来求签的”?

    陆山民点了点头,“打扰老先生休息了”。

    老道士摆了摆手,“山中无日月,整天打瞌睡,不算打扰”。

    说着,老道士从凳子后面拿出一个竹筒,里面装着满满一桶竹签。

    “一百块钱一签,只解签,不破签”。

    陆山民含笑点了点头,“可以”。

    老道士递出竹筒,“谁先来”?

    陆山民转头看向海东青,“要不你先来”。

    海东青摇了摇头,“我不信这些”。

    “那我来吧”。

    陆山民伸手接过竹筒,并没有第一时间摇,而是先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头脑空灵起来。

    停留了十几秒之后,他开始缓缓的摇签,渐渐的不断加大力度。

    ‘啪’的一声,一根签掉到了地上。

    陆山民睁开眼睛,从地上捡起了竹签,笑了笑,淡淡道:“下下签”。

    老道士接过陆山民手上的签,额头上的皱纹如老树枯藤般层叠皱起。

    “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坭墙倾跌还城土,纵然神扶也难行”。

    陆山民含笑说道:“还请老先生解惑”。

    老道士看了眼陆山民,“下下签还笑得出来”?

    陆山民呵呵一笑,“我哭也没用啊”。

    老道士微微点了点头,“倒是个明白人”。

    “老先生尽管说”。

    老道士叹了口气。“前路凶险恐有血光之灾,家庭破败难以破镜重圆,阴阳两隔诸多因果难了,纵然有贵人相助也是艰难无比啊”。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起,冷冷道:“一派胡言”。

    老道士淡淡道:“这话不是说的,是这签上说的。”

    陆山民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因为老神棍的原因,他本来就不信这些东西,今天之所以来更多的是因为找一处方外之地寻求一份心灵的涤荡。

    “可有解”?

    老道士淡淡道:“之前就说了,我不破签”。

    “因为命中注定吗”?

    老道士点了点头,“人的命,天注定,不可逆。那些收钱破签的不过是骗人钱财,贫道一杯茶一碗饭足以,不挣昧良心的钱”。

    听了这番话,陆山民对老道士产生了一抹好感,至少这位老道士比老神棍要实诚得多。“道家讲自然,既然命运已经注定,那是不是等于说是要认命”。

    老道士笑了笑:“自然认命,回

    归自然,自然而然,这个自然并不等于是逆来顺受,而是指随心自然。比如说有人欺负你,你就忍着,这不叫认命,只能叫认怂。因为你的内心是不想受欺负的,天道也是不支持欺负人的”。

    听了老道士的一番话,陆山民觉得老道士颇有些道行,有了与之论道的想法。

    “那如果欺负我的人很强,我又不想认怂,那我该怎么办”?

    老道士淡淡道:“道家讲自然,儒家讲自强,佛家讲自证。别人欺负你是自然,那你自然该自强,当你比对方强大之后,对方自然就不会欺负你。或者说你自证,找找自身的原因,别人为什么要欺负你”。

    陆山民笑了笑,“老先生是道士,也信儒家和佛家”?

    老道士笑道:“你将道士和道教混淆了,道教只是一个社会组织,道士是追寻大道之人。什么是大道,道可道不可道,世间一切皆是道,道家的道理是道,儒家的学说也是道,佛家的自证也是道,所有的道理,都是为了追寻那至高无上的大道”。

    陆山民笑了笑,“听老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老道士似乎也对陆山民感官不错,问道:“前方的路可还要走”?

    陆山民点了点头,“既然是命中注定,自然而然,自然是要走下去”。

    老道士叹了口气,“我观小友面向良善,就送给小友一句忠告”。

    “老先生请讲”。

    “万事莫强求,珍惜当下人”。

    陆山民多给了老道士一百块钱,而后与海东青朝山下走去。

    路上,海东青问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陆山民看了一眼海东青,“你还真信了”?

    海东青冷冷道:“这老道士说的话不像是毫无根据的胡诌”。

    陆山民说道:“当然不是胡诌,他说得很准”。

    海东青眉头微皱,“他真能算准”?!

    陆山民摇了摇头,“不是算准,是说准。这种算命的道士学识很杂,就像老神棍一样,天文地理、人情世故、中医观望、察言观色都会”。

    陆山民接着说道:“老道士看我们第一眼就能从气质和谈吐上看出我们不是一般人,而且肯定能从我俩的气色上看出我们身有重伤。你想想啊,你我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出现在这座小县城,现在却出现了,而且还是身怀重伤的出现了,很容易猜到我们是遇到大麻烦了。再加上他与我的一问一答,也就不难得出我俩前路坎坷。什么血光之灾、什么前路艰难,也就呼之欲出了。其实这些东西他不说我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他不过是说出了我本来就知道的东西,并不是在预测未来”。

    海东青恍然大悟,“这些算命的果然是骗子”。

    陆山民缓缓道:“也不能说完全是骗子,遇到品性好的,比如这位老道士,他不但没有欺骗我,反而还给了我一个很中肯的忠告”。

    “哎,你是没见过老神棍骗人,先故意说别人的命这不好那不好吓唬人,然后又说只要稍稍改命就又变得多多么的好,专挑别人心尖上的话说,骗人的套路是一套一套,那才是真正的骗子”。

    陆山民边走边说道:“不管命运是否天注定,其实都不重要,反正信不信都得走下去。如果真有命中注定,那就注定了要与他们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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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医院,病房护士对两人好一阵埋怨。

    当然主要是埋怨陆山民。

    小护士又是委屈又是愤怒,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装满了眼泪。“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们好久,就差报警了”。

    陆山民有些愧疚,之前只想着带着海东青出去散散心,把这茬给忘了。“实在抱歉,之前忘了打声招呼”。

    “你倒是简单的一句忘了,害得我被护士长狠狠的骂了一顿,你带着一个重伤病人悄悄出去,一出去就是大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付得起这个责任”。

    陆山民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位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儿,求助的看向海东青。

    海东青转头对小护士说道:“我本来不想出去,是他硬拉我出去”。说完,直接走进病房,掀开被子躺在了病床上。

    小护士怒目而视,“你有没有长脑子,她是重伤病人,你知道重伤病人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陆山民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海东青,暗自肺腑,‘这娘们儿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损了’。

第1530章 聪明人的世界你不懂

    坐落在天京城郊的欣欣儿童福利院,今天格外喜庆。

    因为那位善良的叔叔又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车的新年礼物。

    孩子们将这位善良的叔叔围成一团,眼中都是兴奋和期待。

    看着这些孩子,高大男人露出了平时难以见到的微笑。

    “都不要急,每个人都有”。

    高大男人打开汽车后备箱,拎出两个大号的行李箱。

    “礼物上有名字,别拿错了”。

    孩子们一哄而上涌向行李箱,男人微笑这摇了摇头。

    福利院院长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面容慈善,笑容温婉。

    “谢谢你”。

    高大男人摇了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

    女人望着男人的脸,这张像被硫酸泼过脸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曾经那张脸的痕迹。

    高大男人避开女人的眼光,说道:“我还有点事”。

    女人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失望。“你去忙吧”。

    高大男人大踏步离去,朝着福利院办公楼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

    走进办公楼,高大男人拿出钥匙打开底楼杂物室的门,进去之后挪开紧贴墙壁的书柜,然后在墙壁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几分钟后,墙壁像一道门一样打开,里面一个黑衣人显现了出来。

    “老大,您来了”。

    高大男人走进去,墙壁闭合上。

    里面是一间面积很小的暗室,黑衣男人在地板上摸索了一下,抠起了一块地板。

    地板下面显现出一道向下的楼梯。

    高大男人沿着楼梯往下走,身后的地板应声合上。

    向下走出四五米,逐渐有亮光出现,再往下走四五米,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了眼前。

    地底下面,足足有三四百平米的空间。

    在这巨大的空间里,布满了写字楼办公室那样的格子间,每个格子间里都有两三个人,每个人都忙得热火朝天。

    敲键盘的声音,讨论的声音,翻资料的声音,各种声音汇聚在了一起。

    高大男人走到一个格子间钱,敲了敲玻璃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格子间里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此刻正叼着烟眯着眼看一份文件,而在他的桌子上,还放着等人高那么厚的文件。

    也许是长期在地底见不到阳光的缘故,男人的面色有些苍白,头发应该也是许久没有理,蓬松凌乱的顶在头顶上。

    戴眼镜的男人没有抬头,一边继续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说了句,“你来了”。

    高大男人坐在戴眼镜男人的对面,“左丘,你太慢了”。

    左丘翻资料的手停在空中,抬头看着高大男人,“要不你来”?

    高大男人眉头微微皱了皱,“我只是有些着急”。

    左丘放下手里的文件,“我比你更着急”。说着指着外面那些忙忙碌碌的人,“会计师、精算师、律师,还有数学家,足足五十多个人,你已经拖了一个月工资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

    吗”。

    高大男人咳嗽了一声,“说数学家有些过了,他们都不是行业内的知名人士,说实话,他们的要价太高了”。

    左丘赶紧起身关上玻璃门,回头紧张的看着高大男人,“你他娘的还搞不搞,我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把他们忽悠下去了,你是来拆台的吗?还行业知名人士,行业知名人士你敢请吗,你要是请那些人,影子立马就会发现端倪”!

    高大男人抬眼,好奇的看着左丘,“你是怎么忽悠的”?

    左丘重新坐回位置上,深吸了一口烟,“我跟他们说我们是国家机密部门,正在找一条境外隐藏在华夏的地下洗钱势力,做成了不仅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更会成为国家和人民的英雄,让他们不要纠结于短期的金钱得失”。

    高大男人透过玻璃窗看向外边的人,疑惑的问道:“这也行”。

    左丘翻了个白眼,翘起二郎腿,“当然不行”。“我告诉他们,如果做不成的话很有可能被境外势力反咬一口,为了避免国家荣誉受损,到时候会把他们就地销毁灭口,让他们成为真正的英雄”。

    高大男人楞了一下,朝左丘竖起大拇指,“佩服”!

    左丘弹了弹烟灰,“我们现在有两大难题,第一,资料不够,你得抓紧时间获取更多的资料。第二,人手不够、、、”。说着左丘停顿了一下,眉头紧皱。“这些人虽然都是优中选优出来的人,但能力还是差了点,我需要更加聪明的人,最好是在归纳数学领域最顶尖的人”。

    高大男人眉头皱得很深,“第一点,我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获取有关他们的商业素材。至于第二点,国内顶尖的数学家那都是很知名的学者,请是请不来的,绑的话问题更大。顶尖学者不比这些没人过问的年轻人,一旦失踪,会引起很大的社会关注。以影子的敏锐嗅觉,一定会有所怀疑,要是引起他们的警觉,就会出现更多更大的变数,事情只会更加难办”。

    左丘双手一摊,“那怎么办,钱也不给够,资料也不给够,人还不给够,怎么整”?

    高大男人看向左丘,“天京大学数学院有很多数学天才,你曾经在天京大学当学生会主席,有没有办法再找几个”?

    左丘摇了摇头,“认识的倒是有几个,不过到了差不多都到了我这个年纪,这个年纪的人,要么已经混得很有名声,容易暴露,混得没名声的基本都已经废了,来了也没用。”

    高大男人沉默了半晌,说道:“我尽力而为找找”。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陆山民给的,里面是影子在东海的商业活动情况”。

    左丘拿起u盘,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让我失望”。

    高大男人继续说道:“蚂蚁在回来的路上遇到过一件奇怪的人”。

    左丘淡淡问道:“什么人”?

    “一个毫无气机波动的化气境内家高手,他在半路曾试图截住这个u盘”。

    左丘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手里的u盘,“毫无气机波动的化气境内家高手,据我所知唯一一个毫无气机泄露的人是

    刘妮,但她只是半步化气”。

    高大男人摇了摇头,“不是刘妮,是个男的”。

    左丘半躺进椅子,闭上眼睛,双腿放在桌子上微微的晃动。

    喃喃道:“毫无气机波动、化气境,在半道埋伏,竟然让蚂蚁活着把东西带回来了,那人难道比蚂蚁还傻”。

    高大男人淡淡道:“你也别小看蚂蚁,他出过很多次任务,很有专业水准。他在离开之时去商店里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用假盒子骗过了那人”。

    左丘睁开眼睛,“专业水准看是对哪些人,对付一些普通人,他的专业性确实很强。但你也不想想我们的对手是谁,在他们面前,那点专业就显得有些业余了”。

    高大男人其实也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你的意思是对方是假装上当”?“但是这好像也说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左丘淡淡道:“任何人做事都是有动机的,这只能说明他的目的根本不是u盘。他是想让我知道他的存在,而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

    高大男人怔怔的看着左丘,“这人会是谁”?

    左丘嘿嘿一笑,“你想一下,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可不多,我这位老朋友下得一手好棋啊”。

    高大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左丘,“纳兰子建”!

    左丘深吸一口烟,“我早就说过他没死,你偏偏不信”。

    “怎么可能”!饶是高大男人这样的心性也是震惊不已,“他怎么可能是武道高手,还是不到三十岁的化气境高手,还是刘妮那样的天生入道”?!!!

    左丘叹了一口气,“别说是你,连我都没想到啊,真的是个可怕的对手啊”。

    高大男人心中仍然有很大的疑惑,“他为什么要假死?又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他的存在”?

    左丘淡淡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影子最大的可怕之处不是他们的势力有多大,而是他们藏在暗处不可见。要对付这种人,就得比它藏得更深更暗处。至于他为什么让我知道他的存在、、、”

    左丘指了指满桌子满地的资料,“他是想让我们与他合作”。

    高大男人怔怔的看着左丘,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说道:“此人心术不正,可以利用,但合作的风险太大”。

    左丘悠悠抽了一口烟,“他有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条件”。

    “什么条件”?

    左丘喃喃道:“一个顶尖的,千百年难得一遇的数学天才”。

    高大男人再次震惊得无以复加,“叶梓萱”!

    左丘吐出一口烟雾,“关于纳兰子建和叶梓萱还活着的事情千万不要让陆山民知道,这家伙控制情绪的能力比较差,若是让他知道了,很容易让影子察觉到”。

    高大男人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就凭蚂蚁半道被截这件小事,你就断定纳兰子建和叶梓萱都还活着”?

    左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高大男人,“很难吗”?

    “不难吗”?

    左丘长叹一声,“聪明人的世界你不懂”。

第1531章 真正的生活应该是平凡

    小护士姓张,单名一个琴字。

    张琴在狠狠训斥了陆山民一番之后给了一张邀请函,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听另一个护士说起,陆山民才知道,张琴昨天已请假,本该今天早上就回家去,但因为他私自带着海东青离开,导致她耽搁了整整一天。

    陆山民心里有些愧疚,走到海东青病床旁,将请柬递了过去。

    “小张护士太奶奶百岁寿宴,去不去”?

    海东青撇了眼打开的请柬,“又没请我”。

    陆山民笑了笑,“我俩什么关系,请我就不等于请你了吗”。

    海东青嘴角微微带着冷意,“不要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我这两天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陆山民咳嗽了一声,这两天海东青脾气的改变确实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以至于都忘记了她原本的臭脾气。

    陆山民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百岁老人的寿宴能够增添福气”。

    海东青不动声色,从表情上看不出她想去还是不想去。

    陆山民试探的说道:“我去找王医生给你请个假”?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明天大年三十,外人去合适吗”?

    见海东青口气有所缓和,陆山民赶紧说道:“当然合适,对主家来说,参加百岁宴的人越多越好。对我们来说,反正都是出门在外,在哪里过年都是在外面过年”。

    不给海东青开口反驳的机会,陆山民又接着说道:“而且,小张护士这段时间对我们照顾很多,今天还给她惹了大麻烦,我们更应该去”。

    海东青不冷不热的说道:“一口一个小张护士,叫得挺亲热的嘛”。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小青”。

    海东青握了握拳头,“小青是条蛇”!

    “那要不叫小东”?

    “滚”!

    见海东青并没有真的动怒,陆山民起身笑道:“我现在就去向王医生请假”。

    海东青看着陆山民离去的背影,拳头渐渐松开,轻哼了一声:“得寸进尺的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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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外的县城虽小,但县域面积并不小,从县城出发到张琴老家将近一个小时车程。

    陆山民和海东青与几个不值班的小护士坐在一辆面包车上。

    几个小护士叽叽喳喳讲个不停,陆山民趁此机会了解了一番当地风俗习惯以及张琴太奶奶的一些情况。

    海东青这段时间性格温和了许多,但仍然显得格格不入,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陆山民害怕冷落了她,时不时会与她说两句话,不过海东青一直看着窗外,并没怎么搭理他。

    远远看到前方的村落,面包车还没驶入村子,就已经听到喜气洋洋的音乐声。

    既是百年圣诞,又是春节年关,双喜临门。

    村道狭窄,面包车停在了外面。

    下车之后,陆山民递给海东青一个红包。

    “我知道在不屑与这些小老百姓打交道,但既来之则安之,入乡随俗”。

    “你经常与他们这样的人打交道

    ”?

    “你忘了我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海东青接过红包,“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挺有兴趣了解他们一下”。

    陆山民笑了笑,“我保证你不会失望”。

    两人正说着话,张琴已经迎了出来,与她一起走过来的还有一个五十来岁带着雷锋帽的男人。

    一行人跟着两人走进村子,在张琴的介绍下,陆山民得知男人叫张发奎,是张琴的父亲,同时也是村里的村长。

    张发奎一路热情,“陆先生,听小琴说您是天京来的”?

    陆山民点了点头,“算是吧”。

    “听说您是大生意人”?

    不待陆山民回答,张琴瞪了张发奎一眼,“爸,干什么呢,哪有您这样问人家问题的,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张发奎对陆山民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还请别介意”。

    陆山民笑了笑,“没关系”。

    张发奎还想说什么,被张琴立马给制止了。张发奎只得放弃陆山民,反而转向海东青,“海小姐您好,欢迎常来我们村”

    海东青没有回话,面对张发奎的热情招呼,反应很冷淡。

    走过几条小路,转过几道弯,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七八栋房子围成半圆的大院子,房子老旧,木石结构、青瓦黄梁,虽然外墙新修缮了一番,依然能看得出历史久远。

    院子的正北方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

    舞台铺满大红色地毯,背景板是一个大大的金色寿字,寿字的两旁书写着‘松鹤长春、寿比南山’,顶部一行大字写着,‘陈淑德老太君期颐之年寿宴庆典’。

    一群穿着粉红衣服、腰间系着红色布条的中年妇女正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院子里摆满了桌椅,此刻已是坐了不少宾客。

    宾客们三三两两聊着天磕着瓜子儿,孩子们穿梭在人群中嬉戏打闹,鸡鸭在桌子下面琢着瓜子皮儿,几条黄色的土狗懒洋洋的趴在地上打着瞌睡。

    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很久不曾闻到过的味道。

    在张琴的带领下来到收礼金的地方,陆山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

    负责收礼金的小姑娘拿过沉甸甸的红包,好奇的看了陆山民一眼,打开红包的时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五千块钱在这个年代不多,但相对于大部分人只送两百块钱来说,无疑是一个大炸弹。

    一旁的张琴也有些惊讶,不禁说道:“太多了”。

    陆山民只是笑了笑,胳膊肘碰了碰还在发呆的海东青。

    海东青回过神来,从兜里拿出红包放在了礼金桌上。

    收礼金的小姑娘从一旁的篮子里取出两个红包回礼,顿了下又多拿了两个出来给两人回礼。

    送完礼,张琴领着两人来到一张还没人坐的桌子旁。

    张琴不好意思的说道:“乡下只有这个条件,实在不好意思”。

    陆山民笑了笑,说道:“我觉得挺好,你忙去吧,不用管我们”。

    张琴走后,陆山民随意的坐在了凳子上。“怎么样,是不是比城里面的酒席更热闹”。

    “还好”。海东青没有坐下。

    陆山民看了一眼被油污侵染得发黑的凳子,拿出纸巾擦了擦,纸巾上沾着淡淡的黄黑色油污,收起纸巾说道:“这凳子是这种颜色,其实不脏”。

    “你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陆山民咳嗽了一声,再次拿出一张纸巾擦了一遍,但是纸巾上仍然有着淡淡的黄黑色,一连擦了十几次,直到把一整包餐巾纸用完,纸上始终有着淡淡的油污颜色。

    陆山民看着发亮的凳子很是无奈。

    “据我观察,这根木凳至少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也算得上是一件古董了,这要是拿到城里卖,说不定得值很多钱”。

    海东青盯着凳子看了半晌,然后坐了上去。“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陆山民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以海东青的臭脾气,还真担心她倔强到底,如果真是那样,在这样的场合就太尴尬了。

    “你是第一个说我幽默的女人,她们都说我很闷”。

    海东青正要说话,立刻又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她发现这个时候有不少人正看着她,其中几个人一边看还一边说说笑笑。

    陆山民赶紧安慰道:“别生气,他们没有恶意。你在大城市里回头率也很高,更别说在这里,他们哪里见过你这样好看的女人”。

    海东青眉头稍稍舒缓,但脸色依然不是太好。

    “你想用人间的烟火气润物细无声的感染我、改变我”。

    陆山民笑了笑,“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海东青淡淡道:“你不觉得无聊吗”?

    陆山民反问道:“为什么会无聊”?

    “一群不认识的人,一群今日见过之后永远也不会再见之人,有必要吗”?

    陆山民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淡淡道:“你仔细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不是与你之前见过的人不一样”。

    海东青没有看,淡淡道:“没什么不一样”。

    陆山民说道:“简单、纯粹,笑就是笑,你能从他们的笑容中清晰的看到他们内心的愉悦”。

    “那又如何”?

    陆山民淡淡道:“在东海也好,天京也罢,在午夜烧烤店烤烧烤也好,在高档写字楼的办公室也罢,我们所见到的喜怒哀乐并不是真正的喜怒哀乐。想想我们打交道的那些人,四大家族的人,纳兰家的人,影子、戮影,甚至是左丘,眼睛永远无法分辨他们的真实情绪和意图,都得靠猜,我不知道你什么感觉,反正我有时候会觉得累,心累”。

    海东青淡淡道:“那本就属于我们的世界,而这里,我们本就不属于这里。这个世界本就有不同的层级,他们永远无法理解我们的世界,我们也没有必要融入他们的世界。”

    “返璞归真、化简为繁,世间的真理、真性、真情往往都蕴含在平凡之中”。说着,陆山民顿了顿,“真正的生活也该是平凡”。

    实在抱歉,前几天三奶奶百岁大寿回老家了好几天,回来之后工作上积压了好多事情,又恰好遇到一件工作上很急需解决的事情,所以才耽搁了。家族第一位百岁老人,六世同堂,感慨颇多。

第1532章 不怕脏

    陆山民确实有想改变海东青的想法,但能不能改变,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你不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中身体和心灵都要轻松很多吗”?

    “不觉得”!海东青回答得很干脆。

    陆山民突然觉得又回到了死胡同,海东青这种人太容易把天聊死,一句‘不觉得’把自己接下来准备说的话完全堵死。

    “你不觉得与心思简单的人相处是件很放松的事情吗”?

    “不觉得”!

    “你、”,陆山民一口气堵在胸口,半晌过后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不可理喻”。

    “你说谁不可理喻”?

    “咳咳,我说我不可理喻”。

    “你觉得他们心思简单,那是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简单,并不是他们人单纯简单”。

    海东青嘴角翘起一丝揶揄的冷笑,“你以为你的小张护士就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吗”?

    陆山民不悦的说道:“什么叫我的小张护士”?!

    海东青冷哼一声:“她并不是单纯想请我们来祝寿,还有她爹,心里面不知道在打什么小九九”。

    陆山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海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那么恶毒”。

    “不是我把人想得恶毒,是人性本就恶毒”。

    陆山民一阵气结,“人之初,性本善”。

    海东青冷笑一声,“人之初,性本恶”。

    “你、、、、”

    “你也就是运气好,一路上遇到一些愿意真诚待你的人,否则,就你这点认知,坟头草都一丈高了,还大言不惭的要改变我,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陆山民下意识握了握拳头,有种想打人的感觉。

    “这我不同意,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为什么有很多人愿意真诚待我,那还不是因为我值得别人以诚相待。就比如你,全世界的人都不入你的法眼,为什么你偏偏看得起我”。

    “你很得意”?

    陆山民愣了一下,“我们讨论的不是得意不得意的问题”。

    “我什么时候说过看得起你”?

    “我们讨论的也不是看不看得起的问题”。

    “我觉得这是讨论的问题”。

    “海东青,你讲不讲理”?

    “我从与人讲理,但并不等于我不会讲理”。

    海东青拢了拢头发,“比讲理,你还差得太远”。

    陆山民竖起大拇指,“你厉害,我不跟你讲了”。

    海东青微微昂起头俯视陆山民,“救世主,你不是要改变我、拯救我吗”?

    陆山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发现海东青怼起人来比她冷冰冰的时候更可怕。

    “哎,我哪里当得起救世主,也从没想过去拯救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苦,多高兴点、开心点而已”。

    海东青没有再出口打击陆山民,转头看向舞台。

    跳舞的大妈已经下了场,此刻舞台中央已经摆上了一张太师椅,两个中年男人正扶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上台。

    老奶奶坐在舞台中央,台下的几百人,有一大半都是她的子子孙孙。

    身着红色长袍的主持人开始声情并茂的回顾老人的一百年人生历程。

    一个世纪的人生,历经时代的沧桑。她这一百年,见证了清朝灭亡、北洋军阀混战、民国动荡、抗倭战争、新中国的建立、新时代的开启。

    十三岁嫁入张家,四十岁守寡,在那个饿死人的年代,独自一人养大八个儿女。

    虽然主持人竭尽全力的想表达她的不容易,但其中的艰辛,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够描述。

    老人神色平静、古井不波,仿佛主持人讲述的那些苦难日子与她毫不相干一般,或许对于她来说,曾经的苦难根本就不算什么,也或许她早已忘却了曾经的苦难。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老人,“我不是好为人师,只是说出我自己的感受,老人的一生历经多个时代的风云变幻,她没有因为自己的苦难而有丝毫感伤,也没有因为看遍多个时代的起落沉浮而有丝毫的骄傲,她始终就是她。一个普普通通却令人心生敬意的老人,平凡而又伟大”。

    海东青没有回话,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老人的身上。

    这个时候,八个儿女加上儿媳女婿已经上台,个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

    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十六个人挨个上前,拉着老人的手喊了一句“妈妈,我爱你”。

    个个声音哽咽,泪眼朦胧。

    一直神色平静的老奶奶终于有所动容,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熬过一百个春秋的老人,或许早已忘记上一次流眼泪是什么时候,一声‘妈妈,我爱你’,牵动了她内心最深沉的爱。四十岁守寡,独自养大八个儿女,不说艰险,不为其它,唯有最原始的母爱方能散发出如此坚强的光芒。

    陆山民喃喃道:“幸福是如此的难以企及,幸福又是如此的简单而平凡”。

    儿女辈行晚礼之后,孙子、孙女、外孙、孙媳、孙女婿登台,没有细数,大概有七八十人。

    老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堆起了笑容,尽管孙子辈最大的已过花甲之年,但在老人的眼里,依然是她的小孙孙、依然是她心尖尖上的肉。

    七八十个人跪在地上,在主持人的口令下整齐的磕头。

    陆山民心中颇为震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这一刻,他不禁想到了爷爷,如果爷爷能活到一百岁、、、、

    “我们这一代大多是独生子女,这种场面估计是再难见到了”。

    海东青嘴唇微微动了动,此刻的她心中也颇为不平静,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多少明白了一点陆山民所说的真正的生活应该是平凡的。

    看到老人脸上那真实而充满幸福的笑容,她的心中莫名的有些难过,替自己难过,也替自己的家人难过。爷爷和外公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父母去世之后,没过两年奶奶和外婆也相继去世。曾经的曾经,她并像现在这样冰冷,只是她早已回想不起那真实而充满幸福的笑容。

    仪式还在进行,孙子辈下场,曾孙辈上场,张琴也在其中。

    之后还有玄孙辈,一群小孩儿活蹦乱跳的围着老人。

    老人的神情有些迷茫,很显然,她已无法认得所有的孩子,但是她脸上的笑容是灿烂的,这些都是她的子子孙孙。

    有了她,才有了他们。

    有了她百年的艰辛,才有了如今子子孙孙环绕。

    一饮一啄,一因一果。

    陆山民心生感慨,“以我一定要多生几个孩子”。说着顿了顿,强调道:“越多越好”!

    海东青转头看了眼陆山民,“你把女人当生孩子的机器吗”?

    陆山民指了指台上的老人,“付出才有收获,再说了,女人比男人寿命长,享的福也更多”。

    仪式完毕饭菜上桌,菜品很丰富,有鱼有肉,但卖相实

    在不太好。

    农村一条龙服务的饭菜不仅粗糙,碗筷也不太干净,黑乎乎的筷子泛着油光,不知被多少人用过,海东青身前的碗还缺了个角。

    海东青盯着眼前的筷子发呆,神色之中带着厌恶。

    陆山民见张琴与在前面观礼的几个医院护士朝这桌走过来,压低声音说道,“给个面子,多少吃一点”。

    他是真的有些担心海东青当场发飙,毕竟这位在东海声名赫赫的青姐发起飙来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看在老寿星的面子上,意思意思两口就行”。

    海东青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张琴和几个护士已经来到桌前坐了下来。

    张琴看着桌子上的碗筷,也有些尴尬,别说海东青等人,哪怕就是她也有些吃不下。

    “陆哥哥,海姐姐,几位姐妹,实在不好意思,乡下就这个条件”。

    张琴脸蛋涨得微红,“我去把碗筷洗一遍”。说着起身就去哪海东青的碗筷。

    陆山民正准备说话,海东青已经开口道:“不必了”。

    海东青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嚼了嚼,说道:“味道不错”。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海东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海东青继续夹了一块青菜放进碗里,一边吃一边说道:“看着我干嘛,嫌脏吗”?

    陆山民楞了一下,“你在说我吗”?

    海东青淡淡道:“矫情”。

    张琴和几个护士齐齐把目光投向陆山民。

    陆山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们看着我干嘛”?

    张琴把手伸向陆山民,“陆哥哥,要不我替你洗一下碗筷”。

    陆山民脸上一阵尴尬。“不用,我不怕脏”。

    “不怕脏”?海东青这个时候转头说道:“意思是你认为小张护士家的碗筷很脏”?

    陆山民百口莫辩,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琴的手并没有缩回去,“陆哥哥,我还是给你洗一下吧”。

    陆山民有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一脸尴尬的说道:“真的不用,我是在偏远山区的大山沟沟里长大,那个地方比农村还农村”。

    海东青趁机又说道:“农村又怎么了”?“你瞧不起农村人吗”?

    有的读者说我水字数,我想解释下,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书中的情节都是有意义的,虽然这两张确实有写我个人感受的动机,但实际上也是为剧情服务的。盛天在很久以前就请求过陆山民帮忙打开海东青的心扉,但陆山民一直没那个心思,直到一步步的与海东青深入接触,才有了要帮助海东青的想法,这也是剧情的自然走向,海东青画地为牢圈禁自己,心灵上是很孤苦的,陆山民是想用真实的生活去感化她,而且确实也有效果,现在的海东青虽然表面上依然冰冷,但内心其实有了热情。并且,我水字数没得意义,这本书真没大家想的那样挣什么钱,我也只是兼职写出对人生、人性的思考,也期望与读者朋友们共同探讨该成长为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更好的过好人这一生。这本书不仅这个祝寿这个情节是我经历的,其中很多很多情节都是我所经历过或者看到过的,并不是瞎编乱造(武道除外,之所以写武道也是想表达人生的两种态度,而且内家外家也并不是凭空杜撰,我查过很多这方面的资料)的,只是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而已。

    还有就是确实这一次断更了好几天,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后面我会尽力抽时间补回来。

第1533章 融入一方天地

    吃完饭,宾客渐渐散去。

    张琴送走了医院的同事回到陆山民和海东青身边。

    “陆哥哥、海姐姐,我想请你们在我家过年”。

    陆山民看了下海东青,一时没有回答。

    张琴有些紧张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在这种地方不习惯,但总比你们俩孤零零的在医院过年要好一些”。

    陆山民转头看向张琴,“小张护士,你对我们如此热情,我发自内心的感激。我之前说我也是农村出身并不是开玩笑,这里的环境比我老家好多了”。

    张琴轻松的笑道:“那就留下来呗”。

    陆山民眉头微微皱了皱,“我不知道你们塞外的习俗,但在我们老家,春节是不欢迎外人留下过年的,按照我老家的说法,外人在家过年会带着财气和福运”。

    张琴咯咯一笑,“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些”。

    陆山民说道:“真假不说,但风俗习惯如此,总不太好”。

    张琴摇头笑道:“我们塞外人性格豪爽,热情好客,没有这些习俗,如果要说有,那也是欢迎朋友到家过年”。

    陆山民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张琴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挽着海东青的手说道:“海姐姐,你就留下来吧”。

    海东青身体本能的缩了一下手,她非常不习惯这种亲密的动作,但最终没有挣开。

    陆山民看着海东青,以征求意见的口气问道:“小张护士这么热情,要不我们就在这里过年”?

    海东青看了一眼陆山民,“你看着办”。

    张琴高兴的说道:“那就没问题了”。

    陆山民笑了笑,“那就打扰了”。

    这个时候,张发奎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陆先生,海小姐,请屋里坐”。

    海东青没有看张发奎,淡淡道:“我到处走走”。

    张琴挽着海东青的胳膊,“那我带海姐姐在村子里逛逛”。

    两人走后,陆山民随着张发奎进了屋子。

    “张村长,我朋友脾气有些冷,其实心里没什么,您别介意”。

    张发奎一边给陆山民搬凳子,一边递过茶杯。

    “陆先生说的是哪里话,你们是城里人,塞外苦寒,不习惯很正常”。

    “张村长,您叫我山民就行。小张护士是我朋友,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被陆山民看出了心思,这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脸色微红,变得尴尬而拘谨。

    “陆、、”

    “张村长,您要是仍然这么见外,我可就要走了”。

    张发奎苦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脸颊,“我这老脸啊,今天是彻底不要了”。

    陆山民淡淡道:“张村长可是为了村里的事”?

    张发奎报赧道:“山民,你也看到了,村里是真穷啊。您和海小姐是城里人,听小琴说你还是大城市里某个大公司的董事长,你们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陆山民眉头微微皱起,他并不怪张发奎带着目的接近他,这位村长让他想起来马嘴村的李大发村长,为了让村民们过上好日子,也同样是操碎了心。

    “张叔,您先给我讲讲村

    里的情况”。

    张发奎一听有戏,激动的说道:“山民,你真是个好人”。

    陆山民笑了笑,“张叔,您先别急着谢我,能不能帮上忙还不一定”。

    张发奎感激的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

    陆山民没有一口答应,事情在没有做成之前,轻易承诺就是不负责任。

    “我想先了解村里的情况”。

    张发奎从兜里摸出烟递给陆山民,陆山民摇了摇头,“我不抽烟”。

    张发奎没有勉强,独自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才愁容满面的说道:“我们村再不寻求出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没有这个村了”。

    、、、、、、、、、、

    、、、、、、、、、、

    狭窄的土路,宽的地方勉强能过一辆小汽车,窄的地方刚好能两个人并排通过。

    走在土路上,两旁低矮的土砖瓦房一间挨着一间,大部分房子外墙的白灰已经脱落,露出古老的土红色。

    张琴知道海东青喜欢安静,一路上很少说话,两人安静的在村子里走走停停。

    此刻,海东青站在一户门前,抬头望着挂在屋檐下的玉米怔怔出神。

    张琴开口说道:“这是玉米棒子”。

    “为什么挂着”?海东青开口问道。

    张琴解释道:“挂在外边通风透气,同时也可以节约空间。要吃的时候就取下来磨着面”。

    海东青目光下移,停留在墙角的一堆玉米杆上。

    张琴说道:“这是玉米杆,玉米就是从上面长出来的”。

    海东青上前两步,伸出手捏着一片干枯的玉米杆叶子。

    张琴安静的站在一旁,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对海东青很好奇,虽然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简单,哪怕是放在大城市里也很不简单。

    海东青保持着捏住玉米杆叶子的动作,久久没有松开。

    张琴没有催促,也没有开口打扰。

    良久之后,屋子里走出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歪着脑袋看着海东青,笑嘻嘻的说道:“漂亮姐姐,又见到你了”。

    海东青松开手上的玉米叶子,转头看向小女孩儿,“你见过我”?

    “刚才在寿宴上见过你,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姐姐”。

    说着小女孩儿蹦蹦跳跳来到海东青身边,一双眼睛盯着海东青手上的手链。

    海东青低头看了一眼,“你喜欢”?

    小女孩儿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海东青取下手腕上的手链递了过去,“送给你”。

    小女孩儿接过手链,笑逐颜开。

    这个时候,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一把夺过小女孩儿手里的手链。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

    说着将手链递向海东青,“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海东青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张琴跟上海东青,她很是惊讶,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海东青会主动送人东西,还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儿。

    村间小道,迎面走来了一群白鹅。

    白鹅高仰着头,昂首阔步

    而来。

    海东青再次停下了脚步,看着白鹅缓缓而来。

    白鹅发现有人挡住了它们的去路,昂着头叫了几声,见两人没有让开,其中两只白鹅伸嘴就去啄海东青的腿。

    张琴正准备驱赶白鹅,海东青抬手阻止了她。

    海东青侧身让出路,两只白鹅才没有继续攻击。

    一群白鹅高昂着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俨然一副胜利者模样。

    张琴在一边说道:“大白鹅很高傲,胆子也很大,它们横起来谁都不怕,不仅追着人咬,还敢与村里的狗打架,我小的时候最怕它们了”。

    说着,张琴继续往前走,但走出两步,发现海东青并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去,发现海东青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巷道里无风起浪,刮起海东青的大衣猎猎作响。

    张琴咦了一声,正好奇怎么突然刮风了,风突然又停止了下来。

    海东青迈开脚步,两人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除了鹅,还看见了鸡鸭狗,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厌恶的东西,现在心中竟丝毫没有了讨厌,反而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谁传开,村民们都知道之前寿宴上那位漂亮女人在村子里闲逛,不少人都站在门口观望。

    没走过一处,都有村民笑呵呵的站在门口。

    若是在以往,海东青会生气、会发怒,甚至会杀人。

    但是这一次,她却很平静,平静得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来到一处高地,整个院落尽收眼底。

    高高低低、起起伏伏。

    今天是大年三十,村民们早早就在准备年夜饭,每一栋房子的烟囱里都冒着白烟。

    炊烟袅袅、直升天际,那空旷冷漠的天际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

    海东青喃喃自语道:“烟火气”。

    放眼望去,她再次看到了那一群白鹅,它们就像是巡视领地的帝王,从一处走到另一处。

    鸡鸭在院子里低头啄食,黄狗趴在门前昏昏欲睡,小孩子们在追逐嬉戏。

    张琴顺着海东青的目光看去,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熟悉的村落,熟悉的景象,她只以为海东青作为城里人对乡村好奇。

    突然间。

    风起!

    大风起!

    张琴惊讶得张大嘴巴,因为她发现,院子里的炊烟依然笔直,风只在他们两人之间方圆十来米范围内吹起。

    “这,这是什么妖风”!

    海东青说话,也没有动,像一尊雕像般纹丝不动。

    张琴看向海东青,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看不清海东青此时的神情。

    此时的海东青已经闭上了眼睛,神游万里。

    此时的她,犹如灵魂出窍,融入了这一方天地。

    鸡鸣狗叫、炊烟袅袅。

    天地是那么的静谧,但静谧而没有死气,而是充满了生气。

    风一直没有停,而且仅仅是在周围十来米的范围内吹动,不远处的炊烟依然在笔直上升。

    张琴呆呆的看着海东青,脑海中涌现出一股很离奇的想法。

    “这风,会不会是她弄出来的”。

第1534章 出了一身冷汗

    陆山民不习惯吃白饭,坚决要到厨房帮忙做年夜饭,尽管张琴家人百般阻拦,但在陆山民的坚持下,张家人还是不得不让陆山民进了厨房。

    张琴的母亲叫李云霞,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在她的观念中,男人是不会进厨房的。

    当见陆山民的切菜功夫熟练又麻利,一个劲儿的夸陆山民能干。

    “城里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不仅会挣钱,还会进厨房”。

    陆山民一边切菜一边笑道:“大妈,我不是城里人”。

    李云霞不信的说道:“听小琴说你从天京来,还是什么上市公司大老总,怎么可能不是城里人”。

    陆山民有些汗颜,他现在还真不是什么大老总。

    “大妈,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我老家在西北的大山沟里,比你们村还穷”。

    李云霞停顿了一下手里的掏火棍,不可置信的望着陆山民。

    “这怎么可能”。

    陆山民笑了笑,“怎么不可能,小琴在这里长大,现在还不是进了县城医院工作”。

    提到张琴,李云霞脸上满是骄傲。

    “这倒是,我家小琴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也是唯一一个吃国家粮的”。

    李云霞望了眼厨房外面,压低声音问道:“那位冷冰冰的海姑娘是你媳妇儿”?

    陆山民摇了摇头,说道:“我可压不住这么尊大佛,我们只是朋友”。

    李云霞连连点头,“我也看出来了,她几乎不给你好脸色,这种女人要不得,会让男人在外面挺不起腰杆”。

    说着笑呵呵的说道:“山民,娶媳妇儿还得找我们北方人,别的不说,绝对本分听话”。

    陆山民半开玩笑的说道:“要不大妈给我介绍一个”?

    李云霞立刻来了劲儿,说道:“不是我吹,我们叫小琴绝对是十里八乡最好的姑娘,长得虽然没有那位海姑娘好看,但绝对温柔体贴,暖心”。

    陆山民笑道:“大妈,我们今天才认识,就敢把女儿交给我”?

    李云霞兴致勃勃的说道:“不说其它,就凭你一个男人能进厨房,就比大多数男人好”。

    陆山民呵呵笑道:“男人进厨房就能讨媳妇儿,这也太简单了吧”。

    李云霞试探的问道:“怎么样,你要是愿意的话,彩礼我给你打八折”?

    正抱着柴火进厨房的张发奎刚好听到李云霞的话,吓了一大跳。

    “你这个乱嚼舌根的憨婆娘,小琴怎么可能配得上山民,简直是胡说八道”。

    李云霞直起脖子说道:“咱们家小琴是大学生,还在城里医院上班,人也长得水灵,哪里就配不上”。

    张发奎把柴火扔在地上,喝道:“闭上你的嘴”。

    李云霞显然还是有些怕老公,看到张发奎发火撇过头去,自言自语、嘀嘀咕咕。

    张发奎带着歉意对陆山民说道:“山民,这婆娘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别放在心上”。

    陆山民笑了笑说道:“张叔,大妈只是开个玩笑,我没当真。再说了,要说配不上,那也是我配不上你们家小琴,我到现在才只

    有个小学毕业证书,你们家小琴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张发奎作为村长,比李云霞见的世面要多得多,只当陆山民是在谦虚。“你不放在心上就好,我看你还是出去坐着喝茶吧,顺便再聊一聊咱们村里的事情。这厨房不该是男人呆的地方,免得这婆娘又在你耳边叽叽喳喳”。

    陆山民笑道:“村里的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等我回去之后好生谋划一番,我跟大妈挺聊得来的”。

    李云霞挺起胸膛看着张发奎,“听到没有,山民跟我聊得来。你一天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做饭,瞧不起厨房,有本事别吃饭”。

    张发奎瞪了李云霞一眼,“再乱嚼舌根,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完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对于老两口儿的拌嘴,陆山民没有尴尬,反而还觉得挺有乐趣。

    “大妈,您跟张叔平时也这样吗”?

    李云霞恢复到了之前的神情,“差不多吧,他吵架吵不过我”。

    “你爸妈平时是不是也这样”?

    陆山民摇了摇头,“我出身没多久妈妈就去世了,爸爸也失踪了,我是跟着我爷爷长大的”。

    李云霞温柔的看着陆山民,“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受了不少苦吧”。

    “还好,有爷爷陪着我,邻居也对我很好”。

    李云霞摇了摇头,“你爸真不是个人东西,这么小就把你留个爷爷,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老子,他要是以后来认你,千万别理他”。

    陆山民苦笑了一下,对于陆晨龙,他的心里到现在是越来越复杂,连他自己都搞不清现在是怎样一种感情。

    正说着话,张琴走进了厨房。

    陆山民看向她,“你海姐姐呢”?

    张琴指了指外边,说道:“海姐姐在院子里站着,我本叫她进屋坐,但是她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云霞朝张琴招了招手,“丫头,你来烧火,我出去包饺子”。

    张琴嗯了一声,接过李云霞的烧火棍,坐在了灶门口。

    李云霞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对张琴挤了挤眼睛,“好好陪你陆哥哥聊聊天”。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张琴一头雾水,有些摸不清头脑,“陆哥哥,我妈刚才跟你聊什么了”?

    陆山民笑了笑,“没什么,大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张琴瘪了瘪嘴,“陆哥哥,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说话口无遮拦,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陆山民笑着说道:“大妈没你说的那么差”。

    张琴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妈是村里出了名的长舌妇,她那张嘴比刀子还厉害”。

    陆山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李云霞挺好,以前在马嘴村的时候,他没少见这样的农村妇女,不止一次想过自己要是有个这样的妈妈就好了。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张琴摇了摇头,“不说她了,陆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张琴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说道:“陆哥哥,海姐姐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

    陆山民看向张琴,“你怎么会这么问”?

    张琴双手托着下巴说道:“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听教授讲过选择性失忆。每个人的一生都会发生很多不如意的事情,有一些很快就淡忘了,可是有一些却总是挥之不去,不论怎样努力都忘不掉。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反复折磨着自己脆弱的神经,不停的游走在崩溃的边缘。耻辱、愤怒、委屈等等被欺骗的复杂情绪纠葛在一起”。

    “有些人由于遭受到重大挫折,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出于对自我的保护,会出现选择性失忆,我之前无意中问到过海姐姐以前的事情,她说她不记得了。我觉得她的症状很像选择性失忆”。

    张琴继续说道:“我就在想啊,她小时候应该是过得很幸福快乐,后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重大变故,小时候的幸福快乐和这种重大变故形成了强烈冲击,一旦想起以前快乐幸福的样子就会加重变故带来的痛苦,所以她选择性的忘记了以前幸福快乐的那段记忆,把自己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陆山民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说得不错,我听她弟弟说她以前是个很喜欢笑的人”。

    说着问道:“这种病好治吗”?

    张琴想了想说道:“这不是病,但比病更难治,我只是了解皮毛,具体怎么疏导,我建议你回天京后找一找专业的心理专家”。

    陆山民苦笑了一声,“估计那些心理专家也拿她没办法”。

    张琴摇了摇头说道:“陆哥哥,海姐姐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刚才我带她逛村子的时候,她主动把手上的手链送给了一个小姑娘,我觉得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温柔的”。

    陆山民咦了一声,吃惊道:“这倒是让我没想到”。

    张琴说道:“陆哥哥,你这是先入为主,认为她是个冷冰冰的人。要想治好她,最关键的还是身边的人,也就是你,你比心理医生更有用”。

    陆山民叹了口气,“其实这次我带她来,就是想让她感受一下真实的生活”。

    张琴继续说道:“陆哥哥,你要给她信心,多鼓励她,多有点耐心”。

    陆山民笑道:“谢谢你”。

    “不客气,还有一点,你得主动点”。

    陆山民停下手里的刀,“主动什么”?

    张琴叹了口气,“你说主动什么,当然是主动追求啊。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海姐姐是喜欢你的。你冒着生命危险把她送到医院,说明你也是喜欢她的。海姐姐在心理上有些封闭,你得主动出击”。

    陆山民眉头不自觉的紧皱,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是不敢去想这个问题,他只想着要帮助海东青打开心扉,让她过得不要那么苦,其余的事情没多想,也不敢去想。

    他现在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海东青真的对她有这种心思,那处理不好的话,后果恐怕会非常严重。

    张琴见陆山民怔怔的发呆,说道:“陆哥哥,如果有什么灵丹妙药的话,那爱情就是最好的一剂良药。但,是药三分毒,如果处理得不好的话,以海姐姐的状态,可能会让她病得更严重”。

    陆山民心里有些发毛,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冷汗。

第1535章 你是外人

    打开门,看见高大的男人,小妮子兴奋的扑了上去。

    黄九斤轻轻的拍了拍小妮子的后脑勺。“这么大个姑娘,还跟小时候一样”。

    小妮子捏了捏黄九斤粗大的胳膊,仰着头说道:“又长胖了”。

    黄九斤无奈的说道:“不是胖了,是壮了”。

    小妮子拉着黄九斤走进屋子,老神棍正系着一条花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根擀面杖。

    黄九斤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朝老神棍点了点头。

    “道一爷爷好”。

    道一咧着嘴,正准备说话,直接被小妮子给堵了回去。

    “赶紧擀饺子皮去,我要陪大黑头聊天”。

    道一悻悻的拉长了脸,一脸委屈的转身走进厨房,嘴里嘀嘀咕咕,“可怜我八十好几的老头儿啊”。

    大黑头坐下之后,问道:“道一爷爷什么时候变勤快了”?

    小妮子嘿嘿笑道:“我在电视上看到个养生节目,里面的医生说老年人要多劳动,要不然会得老年痴呆症”。

    大黑头往厨房方向看了眼,轻声问道:“你知道你的身世了”?

    小妮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嗯了一声,低下了头。

    大黑头安慰的摸了摸小妮子的头,“别怪他,他是真心把你当成孙女的”。

    小妮子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才让他多干点活儿赎罪,这样他会轻松点,要不然他心里会更愧疚”。

    大黑头愣了一下,随即欣慰的笑道:“小妮子,你长大了”。

    小妮子呵呵笑道:“不提这事儿了,快说说你怎么到东海来了”。

    大黑头淡淡道:“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的亲人就只剩下你和山民了”。

    提到陆山民,小妮子有些神伤,“也不知道山民哥在塞外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海东青和他在一起,那女人性格虽然冷了点,但是个真正的枭雄,有她在,山民出不了事。再说了,现在的山民早已不是曾经的山民,能让他吃亏的人不多”。

    大黑头看着小妮子的眼睛,发现小妮子的眼睛更加明亮,身上的气息也愈发捉摸不透。

    “突破了”?

    小妮子呵呵笑道:“前几天和那个白胡子老头儿打了一架,然后睡了一觉,醒来后就这样了。不过爷爷说我还差那么一点点,再睡多睡几觉就差不多该突破了”。

    大黑头啧啧称叹,他自然是知道小妮子天赋逆天,别人辛辛苦苦历尽艰辛难以达到的境界,她只需睡觉就能达到,但境界越高突破越难,在这个境界上还能轻轻松松突破就太过妖孽了。

    “那老头儿很能打吗”?

    “那只老乌龟修炼了上百年,体内气机很雄厚,我打不过他”。说着小妮子眨了眨大眼睛,“大黑头,要不我俩一起去干掉他”。

    大黑头摇了摇头,“他既然没有对东海的人下手,就暂时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否则逼得对方下狠手,东海的人反而会有危险。而且,他这样的高手很难杀的,在东海这种大城市,很容易引起国家权力机构的关注,再说

    了,到了他这个程度,即便不敌,要逃的话,我们也拦不住”。

    小妮子对于白发老头儿一战耿耿于怀,“他在这里就等于把我们死死的钉在了东海”。

    大黑头说道:“不用担心山民,就目前的情况看,更大的博弈在后面,而且最关键的战争已经不是武力能够解决的了”。

    小妮子骄傲的仰起头,“我才不管,谁要是敢动山民哥,我就杀谁”。

    大黑头皱了皱眉,他一直都颇为担心小妮子,这丫头虽然天赋异禀,但战斗风格自成一派,与大多内家高手都不一样,以她的性格,更像是外家一样不怕死不要命。

    “你只要突破到化气极境,以你对天地之气的敏感程度,占据了天时,即便对战气机比你雄厚很多的化气极境,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但你要小心外家金刚境的高手,面对外家金刚境,你的天时就不会那么明显,所以如果你将来有一天遇到金刚境的高手,一定要多加小心”。

    小妮子怔怔的看着大黑头,“大黑头,内家化气打不过外家金刚吗”?

    大黑头沉思了片刻,说道:“打架这种事情,影响输赢的因素太多,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战斗的经验、技巧,内在的心性、毅力。外家讲求一往无前,越战越勇。内家讲求心在自然,游刃有余。很难说清楚强弱”。

    “就拿陆叔叔来说,他在南山一战,一人对战三个武道极境,虽然没有完胜,但也充分说明了境界并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道一从厨房探出个脑袋,“丫头,爷爷说得没错吧,天赋再高也怕菜刀,你应该抽时间琢磨一下技巧”。

    小妮子瞪了道一一眼,道一讪笑了一下,缩回了头去。

    “大黑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动脑筋了”。

    大黑头没有再劝说,想了想说道:“我认识的人中,有两个人最可怕,你以后要是遇到的话一定要小心”。

    小妮子好奇的问道:“哪两个”?

    “影子的那位老先生,我看见过他一次,给人一种完全琢磨不透的感觉”。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就是吴峥”。

    小妮子不屑的说道:“吴峥”?“那个杂种”?

    大黑头说道:“你们都没有我了解他。他的心狠手辣、杀伐果断难有人能够企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武道坚定。他对杀人有种天生的天赋,这种天赋我指的不是武道,而是心性。其实任何人在杀人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犹豫,尽管很多人并没察觉到这一点。但吴峥是一个杀起人来不带任何犹豫的人。他执行过很多任务,杀过很多人,每一个都干脆利落。战力差距不大的两个人生死相搏,最后活下去的那个人并不一定是战力更强的那个人,而是那个杀起人来更加干脆的人”。

    小妮子嘟着嘴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死光头,真要是对上了,我会比他更干脆”。

    大黑头笑了笑,“今天过年,不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了”。

    两人正说着话,敲门声再次响起。

    小妮子不耐烦的起身打开门,盛天提着一壶酒

    走了进来。

    “老神仙呢”?

    小妮子翻了个白眼儿,“在厨房做饭”。

    盛天走进客厅,看见沙发上的黄九斤,咦了一声,问道:“你就是黄九斤吧”?

    黄九斤点了点头,“盛老先生好”。

    盛天放下酒,坐到黄九斤身边,说道:“正好我有事问你”。

    黄九斤淡淡道:“你想问海东青的情况吧”?

    盛天点了点头,:“你在东海见过她吧”?

    “见过几次”。

    “她现在怎么样”?

    “受了点伤”。

    “什么”?盛天吓了一大跳。

    黄九斤倒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盛天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之前冷海去过一次塞外,您不知道吗”?

    盛天满脸惭愧,之前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到晚醉生梦死,外面的事情全然不知。

    黄九斤安慰道:“盛老先生不用担心,山民和她在一起,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盛天心中松了口气。

    说着又问道:“天京那边的事情”?

    黄九斤沉默了片刻,说道:“情况比较复杂,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应该很快能见分晓了”。

    盛天担忧的问道:“很危险吧”?

    黄九斤想了想,现在的情况,影子的重点已经不在他们身上,照理说危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目前来看,应该没多大危险”。

    盛天再次呼出一口气。

    道一提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你来干什么”?

    盛天转头看向道一,“老神仙,这个春节我没去处,您老不介意我来蹭顿饭吧”。

    “介意,我为什么不介意。贫道辛辛苦苦在厨房做饭,你们却坐在外边聊天。小妮子就不说了,那是我孙女,我该伺候,小黑子是老黄的孙子,也算是我的半个孙子,我没是一家人。你凭什么让我做饭你吃”。

    盛天脸色有些尴尬,“老神仙,我可是给你带来了一壶好酒”。

    道一撇了眼茶几上的酒,“一壶酒就想骗我一顿饭,赶紧给贫道滚进来做饭”。

    盛天指了指自己,“老神仙,我是客人,哪有让客人进厨房帮忙的”。

    道一手上的锅铲指着盛天,“你是外人”。

    “老神仙,你这也太见外了吧”。

    道一挥了挥手上的锅铲,“你来不来,不来就提着你的酒滚出我家”。

    盛天一脸的委屈,叹了口气,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道一的怒骂声。

    “你他娘的,油放多了,油不花钱买吗”!

    “卧槽,那是味精,不是盐巴”!

    “糊了,糊了”!

    “你他娘的到底会不会炒菜”!

    “我不会啊”!

    “不会你他娘的进来干嘛,捣乱吗”?

    “不是你叫我进来的吗”?

第1536章 丢人啊

    从村子里第一声鞭炮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鞭炮的声音远近相宜,此起彼伏,阵阵的声音昭示着除夕的来临。

    院子里早已是烟雾缭绕,纸屑满地。

    陆山民很高兴,甚至是有些兴奋。

    贴对联、挂门神、烧钱纸、放鞭炮。这种氛围、这种声音、这种味道,勾起了他多年前在马嘴村过年的回忆。

    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马嘴村,与大黑头、小妮子一起,拖着鞭炮满院子的跑。

    春节,这曾是他们一年到头最期盼的这一天。

    帮着张发奎贴好对联之后,急不可耐的打开一卷鞭炮。

    海东青不喜欢热闹,正准备转身往屋子里走,被陆山民一把给拉住。

    陆山民从门口抽取一根燃着的香递向海东青。

    “要不要试试”?

    海东青皱起眉头,显然不太愿意。

    不过陆山民没等她拒绝就直接将香塞进了她的手里。

    “很简单,点燃引线就可以了”。

    海东青没有动作,她与陆山民不一样,她的童年是在东海那样的大城市度过,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这样的氛围让她有些不适应。

    见海东青久久没有行动,陆山民拉着她的手俯身点燃了鞭炮的引线,然后转身就跑。

    引线遇火之后发出嘶嘶的声音,带着火花飞快往鞭炮上串。

    海东青怔怔的看着冒火花的引线,仍然俯身看着。

    跑出去几步的陆山民发现陆山民还俯身在那里,回身一把将海东青拉开。

    “啪、啪、啪、、砰、砰、砰、、”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

    “你发什么呆”?

    “你说什么”?

    “我说你发什么呆”?

    “什么”?

    “我说你傻啊”!

    “你才傻”!

    “咦、、、我以为你听不清”。

    鞭炮像一条火蛇在院坝里游走,浓浓的青烟弥漫在空旷的院子中。

    海东青抬手捂住鼻子,浓烈的火药味让她感到一阵不舒服。

    陆山民抬头望着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的迷恋陶醉。

    “真香”。

    张琴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的怀里抱着一卷更大的鞭炮,嘴里说着什么。

    院子里鞭炮声太大,陆山民没有听清。

    张琴指了指鞭炮,又指了指他。

    陆山民伸手接过鞭炮,麻利的打开,拉住一头将鞭炮甩了出去,长长的鞭炮在空中划出一条红线落在地上。

    陆山民看向海东青,本以为她这样的城里人会很好奇这种过年方式,没想到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兴趣。

    没有再勉强她,陆山民拿过她手里的香,靠近她耳朵说道:“这卷鞭炮的声音会更大,你进屋去吧”。

    海东青进了屋子,但并没有深入,而是站在门口处看着。

    鞭炮响起,这卷鞭炮的威力比之前那卷要大得多,砰砰的声音雷声震天,掩盖了周围所有的声音。

    陆山民童心大发,提起鞭炮的另一头在院子里奔跑。

    院落里的小孩儿被巨大的鞭炮声吸引而来,四五个小男孩儿跟在陆山民身后追着鞭炮跑,五六岁、七八岁的小孩儿,又蹦又跳、又叫又笑。

    陆山民一路奔跑,一路吆喝,脸上的笑容竟与身后的几个小孩儿一般无二。

    张琴站在门口不远处,双手捂住耳朵,脸上又是害怕又是兴奋。

    鞭炮燃到尽头,陆山民猛力一挥,剩余的鞭炮飞到空中。

    空中火花四溅、雷声阵阵。

    陆山民站在原地,抬头望天,纷纷扬扬的鞭炮纸屑灰尘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头上、肩膀上、衣服上,落得满身都是。

    几个小孩儿围着陆山民蹦蹦跳跳,伸手去抓那些从天而降的纸屑。

    陆山民回过头去,无意间看见海东青嘴角带着喜悦的微笑,很淡、很浅,但很自然。

    发现陆山民看着她,海东青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

    陆山民转过头没有再看他,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寻找没有炸的鞭炮。

    、、、、、、、、、、

    、、、、、、、、、、

    这个年,很热闹。

    除了盛天之外,前前后后来了不少人,本就不大的房子被挤得满满当当。道一和小妮子之前准备的菜完全不够,不过还好来的人都有所准备。

    盛天之前带来了一壶酒,马东带来了一只鸡,蒙傲带来了一条鱼,陆霜带来了已经做好了的水煮肉片、麻婆豆腐、尖椒鸡丝,罗兴带了十几瓶飞天茅台,陈然带了几瓶上好的红酒,另外还有几个曾经民生西路的老兄弟也各自带着酒菜前来凑热闹。

    马东和蒙傲是带着老婆儿子来的,有了陆霜和两人的老婆,道一和盛天终于从厨房里解放了出来。

    两室一厅的房子,所有人只能席地而坐,菜也只能全部摆在地上。

    道一的目光早已被那十几瓶飞天茅台吸引,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丫头,事先说好,今天是过年,你不能管我喝酒”。

    小妮子翻了个白眼,“喝死你”。

    道一嘿嘿一笑,急吼吼的打开一瓶茅台,“我先尝尝是不是真的”?

    小妮子长叹一声,双手捂脸,“丢人啊”。

    在座的人都知道道一和小妮子的秉性,被两人逗得哈哈大笑。

    罗兴主动递给道一一个杯子,“老神仙,这酒我存了十几年了,绝对比珍珠还真”。

    道一往杯子里倒了一杯,一手抱着酒瓶,一手端着杯子送入嘴里。

    “啧啧,果然是货比货得扔啊,马嘴村的黄酒与这酒一比,那就是马尿”。

    罗兴哈哈笑道:“老神仙,酒管够,随便喝”。

    道一怀里抱着酒瓶,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另外那些没有打开的茅台。

    “存了十几年的茅台,喝一瓶少一瓶啊”。

    罗兴正准备再次打开两瓶,只感觉眼前一花,身旁的茅台酒一下子少了四瓶。

    抬头看轻,道一怀里正抱着四瓶酒。

    “老神仙,还是让我来开吧”。

    道一打开身旁的柜子,将四瓶酒放了进去。“开个锤子,这几瓶是我的,我要放着以后慢慢喝,剩下的就当我请你们喝了”。

    小妮子嘴唇瘪了瘪,“丢人啊”!

    、、、、、、、、、、

    、、、、、、、

    、、、

    热腾腾的饺子、满桌子的菜。

    酒过三巡,两个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话匣子慢慢打开。

    张发奎双颊微红,“山民啊,你老家真的比我们这里还穷”?

    陆山民本不是话特别多的人,但兴许是今天高兴,话比平时多了许多。

    “我们地处两省交界,是大西北地区最偏远的山村,周围方圆几十里都是深山老林,山中可耕种之地很少,村民们靠山吃山,只能靠打点猎、采点草药勉强维持生计。以前还好点,毕竟几十年前全国人民都穷,但最近些年就有点惨了,外边越来越富,但我们那里还是那么穷。”

    陆山民端起酒杯与张发奎碰了一下,“我们村现在已经没有姑娘愿意嫁进去了,说句实话,我要是现在还在村里,也得打光棍”。

    “你现在也是光棍”。

    陆山民正说得兴起,海东青冷不丁见缝插针的怼了一句。

    张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嘴里的饺子都喷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张琴一边拿纸巾擦桌子,一边道歉。

    李云霞笑呵呵的对陆山民说道:“山民,你这么俊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打光棍呢”。说着朝陆山民挤了挤眼,“你可以考虑一下刚才在厨房里我说的话”。

    张发奎瞪了着李云霞,“你个老娘们儿,再胡说八道给我滚下桌去”。

    李云霞白了张发奎一眼,轻声嘀咕。“喝了点马尿又开始嘚瑟”。

    张发奎给陆山民倒上酒,“山民,你从那么穷的一个地方出来,混到今天山市公司老总,真是年少出英雄啊”。“叔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出去闯一闯,如果当年我多一点勇气,说不定我也能混个老总当当”。

    李云霞实在有些听不下去,“娃他爸,说着话你脸不红吗”?

    张发奎耿起脖子说道:“那还不是为了你娘俩,要不是担心我出去后你娘俩在村里受欺负,老子早在二十年前就去天京闯了”。

    陆山民呵呵笑道:“叔要是二十年前出去闯,现在肯定比我混得好”。

    张发奎得意的说道:“听见没有,山民是大老总,见过大世面的人,你们不信我的话,难道还不信他说的话”。

    张琴叹了口气,“爸,陆哥哥那是照顾你面子”。

    张发奎涨红了脸,问陆山民道:“山民,你实话实说,叔这样的人再年轻二十岁,能在城里混出来不”?

    陆山民举起酒杯与张发奎碰了一下,笑道:“当然能,二十年前正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年代,只要有勇气走出去,肯吃苦干下去,成功的几率很大,像叔这种能在村里当村长的人,二十年前去城里,铁定能混个老总当”。

    张发奎一脸得意,对着李云霞说道:“头发长见识短,一天到晚只知道埋怨家里穷,当年你若是不跟我唱反调,给我点勇气,你现在说不定就是住在别墅里的阔太太了”。

    说着又对张琴说道:“你做不成千金大小姐都怪你妈”。

    李云霞呸了一声,“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要是真当了大老总,住在别墅里的女人指不定是谁呢”!

    “你个老娘们儿,今天吃错药了吗,老是跟我顶嘴”。

    张琴歉意的对着陆山民笑了笑,低头叹了口气,“丢人啊”!

第1537章 晦气

    没有高档酒楼的奢华大气,也没有知名大厨做的精品饭菜。

    一室两厅的小房子,二三十个平方的小客厅,一二十人席地而坐,济济一堂。

    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追忆往事,畅想未来。

    罗兴拍了拍大腿,长叹道:“我十六岁出来混江湖,收过保护费,开过酒吧,搞过传销,放过高利贷,混到四十多岁,不说在整个东海,自以为也是百汇区的一等一的草莽英雄,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还真是个井底之蛙。直到遇到山民兄弟,我才跳出了井底,看到了外面更加精彩的世界”。

    罗兴颇为感慨,端起酒杯。“最让我这辈子感到庆幸的就是结识了在座的各位,让我知道人活着的意义除了金钱和权力,还有情义,我敬大家一杯”。

    由此感慨的不仅罗兴一人,所有人都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蒙傲放下杯子,低下了头。“罗哥是英雄,我当年是人人喊打的扒手,还是胡惟庸派到山民哥身边的卧底,之后也没有为晨龙集团做出多大的贡献,说句心里话,我没有资格与大家坐在一起”。

    坐在一旁的马东拍了拍蒙傲的肩膀,“瞎说啥呢,我们今天能够坐在一起,不是因为出身,更不是因为贡献大小,而是因为我们的心连在一起”。

    马东叹了口气,“再说了,你们都是陪着山民哥浴血奋战的猛将,而我当年只是玫瑰酒吧的一个普通经理,这些年也只是打打杂,福享了不少,事儿还真没做什么”。

    “要说贡献,贡献最大的几个人都不在这里,阮总、周同、山猫、冷海、秦风、张忠辉、还有飞哥、”。

    说到唐飞,马东赶紧闭上了嘴,当年谁都知道唐飞追求陆霜,而陆霜也对唐飞有情,只可惜造化弄人。

    马东看向陆霜,歉意的说道:“陆总监,对不起”。

    陆霜笑了笑,“我已经不是晨龙集团的财务总监了”。说着缓缓道:“飞哥是我们大家的飞哥,他对集团的贡献,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无可替代,有什么不能说的”。

    陆霜拢了拢鬓角的头发,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悲伤。

    “当年我独自一人来到东海上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公司做会计,租了一间一个月几百钱的地下室,每天要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上班,我就是那个时候在公交车上认识山民哥的。那个时候的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当上一家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没想过会在东海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更没想过能有你们这么多真心实意相待的朋友”。

    陆霜端起酒杯,“谢谢你们让我在东海找到了家的感觉,我敬大家一杯”。

    陆霜一口干完杯中酒,脸颊微红。

    “第一次见飞哥的时候,我并不喜欢他身上的那股江湖习气,后来我发现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莽夫,他有理想有抱负,有思想有见地,他对这个社会的认知比很多上过大学的人还要深刻得多。渐渐的我喜欢上了他”。

    “当年,我本想着等他从江州回来就答应他”。

    陆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歉意的笑道:“对不起

    ,今天除夕,破坏气氛了”。

    “哎”!道一突然长叹一声,“陆丫头真性情,不禁勾起了贫道的回忆,遥想当年,贫道还不是道士的时候,也是错过了一段美好的姻缘,要不然我怎么会当道士”。

    一旁的盛天看着道一,好奇的问道:“老神仙,这里面有故事啊”。

    “哎,那是啊,想当年,贫道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翩少年郎啊,走在大街上也是会引起少女尖叫的美男子啊、、”

    “不要脸”!小妮子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及时打断了道一的话。

    道一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丫头,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道一说了半截,才想起陆荀和老黄都不在了。

    小妮子瘪了瘪嘴,说道:“你以前与黄爷爷吵架的时候,黄爷爷把你的老底都透干净了,他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个邋遢道士”。

    道一吹了吹胡子,“老黄对我有偏见,他的话你也信”。

    小妮子切了一声,“我听陆爷爷说过,说你这辈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道一气得说不出话,“他、、他、、那是病入膏肓记忆错乱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黄九斤突然说道:“这话我也听陆爷爷说过,那个时候我才十几岁,陆爷爷的病还不严重”。

    黄九斤说完之后,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面对满屋子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道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手猛的一拍大腿,又哭又闹的喊道:“陆荀你个糟老头子,枉你还是个读书人,竟然在后辈面前编排贫道,你不得好死啊,你要断子绝孙啊”!

    盛天捅了捅道一的手臂,斜着眼睛往小妮子的方向瞟。

    道一这才发现,小妮子的眼中冒着熊熊烈火。

    “酒喝多了,我要去放个水”。道一嗖的起身,提起道袍逃也似的冲进厕所。身后响起哄堂大笑。

    马东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轻声道:“马俊,看到了吗,你也快大学毕业了,爸爸对你要求不高,只希望你以后也能交到这样一群、交心交底的朋友”。

    马俊嗯了一声,倒上一杯酒,举起酒杯。“各位叔叔阿姨,我敬大家一杯”。

    、、、、、、、、、、

    、、、、、、、、、、

    东海的除夕是全年最冷清的一天,天色才黑下去没多久,马路上就已经没有了多少车和人。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处小区外面,秦风坐在驾驶室里吃着泡面。

    黑夜中,一个黑影敲了敲车窗。

    秦风嘴里叼着半截方便面,“你怎么来了”?

    冷海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扔给秦风一个袋子。“怎么就你一个人”?

    “大过年的,我让几个兄弟都回去了”。

    秦风打开袋子,里面盒子里有鱼有肉,“谢谢了”。

    冷海点燃一根烟,半躺在椅子上,“客气了哈”。

    秦风看了一眼没打算走的冷海,“你不打算回去陪嫂子过年”?

    冷海深吸一口烟,“年前送回老

    家了,让她在老家照顾我爸妈”。

    秦风眉头微微皱了皱,“你这算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吗”?

    冷海淡淡道:“之前去了趟山民哥那里,大概了解了一下天京的情况,虽然现在看来山民哥应该没多大危险,但我做这行这么多年,直觉告诉我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边事情很复杂”?

    冷海点了点头,“不仅是那边,这边的事情恐怕也没那么简单。我有种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的预感”。

    秦风没有了对付大鱼大肉的心思,问道:“说来听听”。

    冷海沉默了半晌,淡淡道:“月满则亏,影子这些年太顺利了,包括这一次也太顺利了,但世界上哪有一直顺利下去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们会遇到大麻烦”。

    秦风满脸的不解,“他们不顺利,这不是好事情吗”?

    “是好事情,但也是坏事情”。冷海深吸一口烟,“影子做事谨慎,那是因为他们不想暴露,但是一旦他们被逼得退无可退,你说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秦风眉头紧皱,他明白了冷海的意思,“如果他们狗急跳墙,以他们的能量、、、”

    冷海点了点头,“这正是我最担心的”。

    秦风深吸一口气,“看来我也得让我妹妹离开东海回老家去”。

    冷海弹了弹烟灰,“先不说这个,丽姐这边都还好吧”。

    秦风指了指小区里其中一栋楼,“半个小时前,陈坤上去了”。

    、、、、、、、、、、

    、、、、、、、、、、

    “谁他娘的大过年的敲门”!

    林大海骂骂咧咧的打开门,看见来人,愣住了。

    张忠辉嘿嘿一笑,“海叔,不欢迎啊”!

    林大海一巴掌拍在张忠辉肩膀上,“臭小子,算你有良心”。

    张忠辉把手里的茅台酒递过去,“没地儿过年,到您老这里来蹭顿饭”。

    “快进来,快进来”。

    刚一进门,一个四五岁小女孩儿躲在林大海身后,怯生生的看着张忠辉。

    张忠辉捏了捏小女孩儿的脸蛋,“海叔,老当益壮啊,几年不见,二胎都这么大了”。

    “我呸”!“这是我孙女儿”。

    张忠辉尴尬的笑了笑,赶紧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塞进小女孩儿手里。

    “下丫头,叫叔叔”。

    小女孩儿抿着嘴叫了声叔叔,飞快的朝着厨房跑去。

    “奶奶,家里来了个叔叔”。

    张忠辉坐在掉了皮的沙发上,打量一番房子,墙体斑驳,家具老旧。

    “海叔,怎么不见你儿子儿媳妇儿”。

    林大海给张忠辉让了一根烟,“哎,说起来都是泪啊,那败家子儿打伤了人,关进局子里面去了。儿媳妇儿也跑了”。

    张忠辉叹了口气,他曾经在午夜烧烤店知道林大海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没想到还是进去了。

    林大海摆了摆手,“大过年的,不说他了,晦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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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山民,山中猎熊猎虎猎豹,下山猎功猎名猎艳;一步入红尘,步步皆擂台,山里道理黑白分明,山外人心难分黑白。何为梦想,顾径苍翠,做梦又何曾想到;何为目标,蓦然回首,早已是万人仰望的目标。猎户出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猎户出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猎户出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