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7 逼迫站队
这让吴世安有些犯愁,毕竟泽阳县就这么大一点,陈、刘两位供奉就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而赵家请的人能干掉他们,说明那人比两位供奉还要厉害,让他去请有把握干掉对方的高手,一时之间还真不太好找。
“吴员外,莫要担忧,我已经派了人把吴府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了起来,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
胖的跟球似的张县令见吴世安始终沉默不语,还以为他在害怕,胖脸上努力挤出一抹和善的微笑,轻声安慰道。
“劳张县令费心了。”
吴世安这才醒过神来,拱手客气的道。
“吴员外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两谁跟谁啊。”
张县令一张胖脸上笑开了花,借此和吴世安套近乎。
身为一心想要往上爬的本地父母官,张县令自然是八面玲珑,对有着贵妃背景的吴世安是百般讨好,想要通过他攀上贵妃娘娘的高枝。
尽管太古皇朝开国时就有明文规定,后宫任何人不得干政,贵妃娘娘看似对他的仕途帮不上什么忙,但现在后宫之人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心?又有哪个不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更何况,娴妃娘娘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有心计有手段,还擅于收买人心。
根据他收到的消息,娴妃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就连皇后娘娘都得让她三分,谁让皇后娘娘肚子不争气,始终没有诞下皇子呢。
而娴妃娘娘虽然因为年老色衰而逐渐失宠,但她早就有所布局,不动声色的就让她的两个儿子入了圣上的法眼,颇受圣上器重,对他们委以重任,有传言说,圣上很有可能会立其中一个为太子。
太子啊,那可是储君,若是没有什么大的变故,那就是未来的皇上,所以,对张县令来说,不遗余力的讨好吴世安,通过他再攀上贵妃娘娘,才是他仕途的最大希望。
“呵呵,张县令说的是,以后但有所需,只要是我吴某人能够帮得上忙的必定竭尽全力。”
吴世安也是人精一个,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笑呵呵的说道。
听起来似乎是个承诺,实则全都是空话,什么是能帮得上忙?什么是不能帮得上忙?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张县令哪里会听不出来他的言中之意,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但脸上笑容不变,有所求就要放低姿态,这点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所以也没在这方面纠缠,而是脸色一正,认真的道:“我已经安排高捕头去调查杀害吴家两位供奉的凶手了,只是,你也知道,高捕头这些捕快虽然尽心尽责,但他们的实力……”
话说到这里,张县令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话中之意不用说明,吴世安肯定会明白。
吴家的两位供奉都被人家宰了,高捕头这些捕快去抓捕凶手,不是给人家送菜嘛。
“话虽如此,但高捕头毕竟是官家人,想必那凶手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连官家人都敢动。”
吴世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以为意,胸有成竹的说道。
捕快就相当于地球上的警察,有些罪犯虽然敢杀人,但杀警察却会有所顾忌,毕竟杀警察可是在挑衅整个执法机构,会激起暴力机关的强烈反弹的。
张县令眸中闪过一道
精光,凑过身子压低嗓音道:“吴员外可是有了什么怀疑对象?”
吴世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微微颔首道:“以县令大人的睿智,当知道是谁所为才是。”
张县令皱了皱眉,凝眉思索了片刻,脸上露出吃惊之色,失声道:“难道是赵……”
话没出口就被他咽了回来,这样的事情可以怀疑,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绝不能宣诸于口。
赵家和吴家的纠葛他作为父母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既然吴世安这么肯定,那基本上就是赵大海干的了。
可问题是,吴家有背景,人家赵家也有后台啊,这可让他为了难。
作为一个合格的官僚,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就绝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他一直游走于吴家和赵家之间,从来都不会明确表明立场,两家有了冲突,他也只会在中间和稀泥,两边都不得罪。
“我吴家的两位供奉死的好惨啊。”
吴世安阴阳怪气的说道,就开始闭目养神,等待着张县令的答案。
张县令这人虽然知情识趣,对吴家百般讨好,可这人实在太过油滑了,始终不肯站队,既不得罪吴家,也不愿得罪赵家,让他很不满,这也是他为什么始终敷衍,不肯为他引荐贵妃娘娘的原因。
又想好又想巧,又想买个老驴不吃草,说的就是张县令这样的人。
既然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张县令如果真想攀上贵妃娘娘,就必须拿出他的态度来,这就是吴世安的态度。
这是逼着老子站队啊。
张县令满心苦涩的想着,吴家他得罪不起,赵家他同样得罪不起啊。
别看赵家的闺女嫁到那户权贵人家里只是做妾,可问题是人家相当得宠啊,比正房夫人还得宠,连带着赵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贵妃是很有心机手腕,但毕竟是后宫之人,做事不敢那么招摇,在她的儿子没有登基前,根本无法对自己的仕途有所帮助。
可赵家的姻亲则不同了,那可是实权在握的人家,真要是记恨上自己,摘掉自己头顶的乌纱帽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一方是现在就能管着他,一方是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九五之尊,这道选择题可把一向八面玲珑的张县令给为难坏了,嘴唇嗫喏了半天都无法做出决定。
吴世安缓缓的睁开眼睛,微一拱手,面无表情的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吴府家门不幸,发生了血案,张县令身为本县父母官,还请张县令主持公道,给个破案的期限,也好让我等治下之民能够心安,贵妃娘娘即将回乡省亲,也就是这三两日的事情,若是此事惊扰了贵妃娘娘,恐怕,张县令也不好交代吧。”
张县令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吴世安这一招好狠啊,父母官的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张嘴就要破案的期限,还有理有据,让他想反驳都没办法反驳,这本就是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若是寻常案件嘛,除了上级明文下令施压,他完全可以不予理会,随便就能敷衍过去。
但吴家不行啊,特别是吴世安着重提出贵妃娘娘即将回乡省亲,若是被此案惊扰,回京后只需在圣上耳边很随意的提上一嘴,他这个县令就算是当到头了。
明知道吴世安是在狐假虎威,借贵妃娘娘的
名头施压,但他却不得不接招,很快就在心中做出了决断。
得罪了赵家,最多是被暗中下下小绊子,就算想要把自己整下去,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可得罪了吴家,丢官罢职只是吴世安在贵妃娘娘面前歪歪嘴的事情,更何况,未来的贵妃娘娘很有可能会母凭子贵,若是此时投靠站队表达归顺之心,日后又岂能少了自己的好处。
就算现在被赵家整下去了,但有这个情分在,日后若贵妃娘娘的儿子登基,起用自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在心中权衡一番利弊后,张县令也是果决之人,胖脸上立刻堆起亲切的笑容,正气凛然的道:“吴员外放心,本县既然身为泽阳县的父母官,自然要为枉死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此案三日内必有结果,绝不会惊扰了贵妃娘娘的銮驾。”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张县令了,待娘娘回乡省亲之日,吴某必然会把张县令爱民如子,尽职尽守的所为如实禀告给贵妃娘娘,说不定娘娘心里一高兴,还会接见张县令呢。”
吴世安的演技也堪称绝妙,之前脸上还阴云密布呢,此刻听到张县令表态,立刻多云转晴,笑容灿烂的说道。
“如此有劳了。”
张县令脸色一喜,胸中的一块儿巨石落了地。
吴世安的话等于是告诉他,他领了这个人情,必然不会亏待了他。
贵妃娘娘接见不接见他倒在其次,关键是贵妃娘娘会记住他这个人,有这份人情在,日后总会关照一二的,而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彼此彼此!”
吴世安拱了拱手,客套的道。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彼此都明白,从现在这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的战线联盟。
张县令会不遗余力的帮吴家去对付赵家,而吴家要付出的无非是在贵妃娘娘面前提上一嘴,让贵妃娘娘对张县令有个初步印象即可。
虽然这样很容易让吴世安在贵妃娘娘面前留下恃宠而骄的印象,但吴世安却深知,以他和贵妃娘娘的关系,为张县令说两句好话,提携一下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两人达成默契,张县令喊来高捕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吩咐道,此案性质恶劣,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坏,不管涉及到谁,一律追查到底,绝不姑息。
高捕头本就是张县令手下最忠实的走狗,既然主子有了吩咐,又得到了隐晦的暗示,他立刻明白过来,主子这是已经下定决心站在吴家这边了啊。
这让他立刻秉着有线索要查,没有线索制造线索也要查的原则,很快就无中生有的捏造出莫须有的线索,把嫌疑人锁定在了赵家的身上。
说起来也巧了,赵家这两日刚好有蒙头盖面,行踪诡异的人频繁出没,让本为表忠心只是想要陷害赵家的高捕头精神大振,莫非,那案子真是赵家所为?
当即安排捕快们盯着赵家的一举一动,一旦找到详实的证据,立刻采取行动,对赵大海进行抓捕。
吴世安对高捕头的效率感到很满意,张县令虽然患得患失,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赵家确实有重大嫌疑,当即也沉下心来,坚定不移的站在了吴家这一边。
1858 伤离别
“你有意思吗?何必这么麻烦,还要把赵家牵扯进来?”
这两天,丁宁除了回李家村一趟给酒醒的李牧原报一声平安后,一直都陪着魅,看着魅乐此不疲的故布疑阵,牵着高捕头的鼻子,一步步把杀人嫌犯的线索指向赵家,不由一脸无奈的问道。
“赵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吴家一样,欺行霸市,鱼肉百姓,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魅却振振有词的说道,仿佛她是行侠仗义的侠客似的。
“呦,啥时候你这么有正义感了。”
丁宁被她弄的啼笑皆非,满脸揶揄的取笑道。
“这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你这个鸡狗都这么有正义感,我能不配合你嘛。”
这两天,魅的性格在发生着某种潜移默化的转变,不再那么清冷了,偶尔也会跟丁宁幽默一把。
变的越来越开朗,让他乐在其中,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吧,还挺刺激的。
“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骂我呢。”
丁宁对魅是毫无原则的迁就和疼爱,只要她开心,想怎么样都行,闻言也不恼,悄悄的牵住她的柔胰,却跟没事人似的看都没看她一眼。
“怎么会,从我怀上你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我怎么会舍得骂你呢,不过,你说我该称呼你相公呢?还是称呼你儿子?”
魅似笑非笑的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收回手,任由他牵着,似乎,对他一些亲密的举动并没有多少抗拒,看来前世的记忆正在不断复苏,也让她逐渐的开始接受丁宁。
“相公,必须是相公。”
丁宁的脸瞬间垮了下去,那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啊,这两天魅可没少拿这个来取笑他。
“咯咯!想的美,乖儿子,快喊声妈来听听。”
看着丁宁那黑着脸的样子,魅忍不住掩嘴娇笑了起来,只是依然没有挣开被牵着的那只手。
“小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是夫纲不振啊,欠调教。”
丁宁的脸黑的跟碳似的,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眼底的柔情似水,哪里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虽然经常被魅挤兑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一想起她当初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自爆,就让他根本没法生她的气。
人啊,总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魅自爆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丁宁知道,不管当初是出于怜惜还是感激,亦或者是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愫,让他接受了魅,那他终其一生都不会去辜负她。
更何况,本以为永远的失去她了,可老天有眼,让她重生,又再度和他相逢,这一世,他绝不会再松开魅的手,让她受到哪怕一丝丝的伤害。
“我虽然没有恢复前世的全部记忆,但我有点相信你所说的话了,或许,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否则,以你的性格又怎么会这么迁就我。”
魅反手握紧了丁宁的手,目光幽幽的看着他说道。
丁宁嘿嘿傻笑一声,脸上露出满足的感慨之色:“我曾经对你承诺过,若有来生,一定会加倍的疼爱你,本以为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可老天有眼,让我失而复得,让我有了实现承诺的机会,我又岂能不珍惜?”
“其实,我有想过,放下所有的仇恨跟你走,可是,媚娘的执念在影响着我,若是不能了结了她的心愿,我这辈子都不能心安。”
魅幽幽的说道。
“没关系的,我可以
等,更何况,我现在连怎么回去也不知道,想带你走也走不了啊。”
丁宁宠溺的看着她,目光中满满的全是深情,即便魅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有些过了,但只要她开心就好。
不过他说的也不是假话,现在他对怎么离开这里回到地球,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还记得媚娘说过的那个玄灵道长吗?”
魅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丁宁眯起了眼睛点了点头:“就是牧原大叔嘴里的那个牛鼻子神棍?”
“媚娘无知也就罢了,可我却能感觉到那个玄灵道长绝不是一般人,或许,你离开这个世界的契机就着落在他的身上。”
魅目光深邃的说道。
丁宁却敏感的察觉到她话中未尽之意,心里一紧,盯着她的眼睛紧张的问道:“你不打算跟我走?”
魅眸光闪烁着,躲避着他的视线,眸子看着远方悠悠的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想跟你走的,可是,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转生在这世界并非偶然。”
丁宁瞳孔蓦然收缩,果然,这和他的猜测不谋而和,魅的转生,和他的相遇,媚娘这个名字,包括这个世界和神州封建时期惊人的相似,似乎都有着刻意为之的痕迹,只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从来没有说出口罢了。
可现在魅的话,却证实了他的猜测不错,这确实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这个人是谁?又有着什么目的?
“你不用费心猜它是谁,它应该就是这里的天道。”
魅指了指天,语气很自然的说道。
“天……天道?这怎么可能?”
丁宁骇然的睁大了眼睛,天道无情,是各种法则汇聚而成的秩序集合体,根本没有人类的感情,又怎么可能会操纵一切?
“这也是我的猜测,但我感觉应该是,别忘了,我曾经可是本源道强者,现在又融合了紫极焚天火的本源,对天地本源的感应极为敏感,我能感觉到,它在这里是无所不能的。”
魅云淡风轻的说道。
“既然无所不能,它为什么要留下你?这不是想要拆散我们吗?”
丁宁的目光冰冷了下来,他讨厌这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好像自己就是他们手中的玩偶,只能任由他们随意摆布。
“不,这一次的分离,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
魅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他,冰冷的眸子中多了一丝暖意,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极其真挚而诚恳的道:“相信我,它没有恶意,也没有强迫我,是我自己的决定。”
“这是你的决定?”
丁宁愕然的睁大了眼睛,他还以为那个未知的存在威胁魅留下,没想到竟然是魅自己的决定。
“嗯,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大吗?而且强者,远远要超出我们的想象,我想留在这里,整合所有的势力,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魅眸子发着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丁宁却看懂了,那种光芒叫做野心,苦涩的一笑道:“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媚娘,武媚娘,紫气东来,贵不可言,你这是要当女皇帝的节奏啊。”
“不可以吗?”
魅反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
丁宁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只要你开心,哪怕想要与全世界为敌,我也永远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
“你真好!”
魅感性的说道,主动依偎
在他怀里,闭起了眼睛,享受着这温暖的怀抱。
温香满怀,丁宁却没有任何的旖旎心思,静静的抱紧这个在他生命中出现的虽然短暂,但却让他刻骨铭心的女孩。
正如他所说,即便他再不情愿,但只要是魅想要的,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她实现自己的愿望和理想。
“我陪你去找玄灵道长吧,我有感觉,他会帮你你离开这里。”
魅依偎在他怀中,轻声的说道。
丁宁心中一惊,轻声道:“你想我现在就走?不用我帮你。”
“我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自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更何况,这是我的路,我想自己走下去。”
魅语气轻柔,但却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丁宁心里五味杂陈,有种被人嫌弃了的感觉,正在患得患失之际,耳边传来魅声如蚊呐般的羞涩声音:“怎么?怕我给你戴绿帽子啊?放心啦,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的,今晚,人家是你的。”
丁宁心情波涛起伏,不是因为魅想要把她交给自己,而是那句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见,让他有种魅似乎并不只是想当女皇的感觉,而是有着其他目的。
可他知道,既然魅不愿意说,那就算他说破天去她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或许这就是人之初,性本贱,魅越是这样半遮半掩,神神秘秘的,越是让他欲罢不能,为她而沉迷。
是夜,在泽阳县一家最好的客栈里,魅兑现了她的诺言,让丁宁得愿以偿真正的拥有了她。
可自己真的拥有她了吗?
疯狂过后,丁宁斜靠在古香古色的床头,抽着烟,在青烟缭绕中看着魅的俏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正在昏昏欲睡,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个谜一般的女人,让他又爱又气又怜又珍稀,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复杂感觉。
但毫无疑问,丁宁知道自己的心里,永远都有着她的一席之地。
不管她说的很快就会重逢是真是假,但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最深的烙印,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走吧!”
相聚的时光永远是那么短暂,时间如同白驹过隙,眨眼睛天就亮了,魅慵懒的穿好衣服,看着他火热的眼神,娇羞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脸色又恢复到了之前冰冷的模样。
丁宁看着她走路稍微有些异样,心里有着某种变态的满足感,不管怎么说,这个冰山般的女神,昨晚真真切切的属于过他。
既然留下是她的决定,也是她想要的生活,自己就应该豁达的无条件支持,何必庸人自扰呢。
心态摆正的丁宁很快就抛开了心头杂乱的思绪,随着魅去了一座名为白云观的道观。
也不知道魅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玄灵道长目前就在白云观中。
“要不咱们先回李家村跟牧原大叔道个别再来吧?”
越是接近白云观,丁宁心里的不舍就越浓,磨磨蹭蹭的找借口道。
“没必要,以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
魅冷若冰霜的说道,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昨晚那个抵死缠绵,热情主动的女人判若两人。
“你总说能再见面,可这根本是两个世界,哪有那么容易相见的,你就这么巴望着我立刻走是吗?”
丁宁心里有了不满情绪,语气中也隐隐的带上了一丝火气。
1859 玄灵
“既然不舍的走那就留下好了,我倒是巴不得呢,可是你舍得你在三界的一切吗?”
魅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句话就让丁宁没了脾气,跟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的耷拉下了脑袋。
这里虽然有他放不下的魅,但三界却有更多的人在等着自己,而且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做。
这一次时空之旅,在三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或许只是一瞬间,或许已经过去了千百年。
想到这里,丁宁的心又忐忑了起来,真怕回去后发现已经物是人非。
继续逗留的心思也立刻淡了下去,而归心似箭的迫切心情让他脚下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
“怎么,想起你的那些女人,又急着想要回去了?”
魅嘲讽的说道,语气中却夹杂着酸溜溜的意味。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个都舍不得,可你又不肯跟我走。”
丁宁讪笑一声,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丁宁翻了个白眼,女神原来还是个文艺青年,但这么一来,也让他心中的离愁稍减。
“魅,你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不是骗我的吧?”
“当然。”
“当然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
“很快到底有多快啊?不会隔个千百年吧?”
“……”
“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凉拌!”
……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丁宁多次企图试探魅到底知道些什么,只可惜她却回答的滴水不漏,让他束手无策,心里郁闷之极。
两人都是武者,脚程极快,若不是丁宁心中不舍故意放缓速度在拖延时间,早就赶到白云观了。
可再磨蹭,路程搁在那里,半个时辰后,位于大青山山顶的白云观已经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视野当中。
一路上都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丁宁突然沉默下来,脸色看起来虽然很平静,但始终牵着魅的手却下意识的握的更紧了。
魅美眸中波光潋滟,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首次主动放缓了速度,两人手拉着手,像普通的情侣那样一步步从山脚向山顶漫步而上。
整座大青山被苍郁青翠的绿树覆盖,只有一条蜿蜒而上的石阶小路通往山顶的白云观。
碧水青山,飞瀑如画,祥云聚散,白雾渺渺,充满了诗情画意,宛若人间仙境。
可丁宁此刻却无心欣赏,看着石阶小路已经走到看尽头,而半遮半掩躲在绿水青山中的白云观已经近在眼前,下意识的用力握紧魅的玉手,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似的。
魅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不舍与眷恋,嘴里虽然什么都没说,脸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再度放缓的脚步,依然暴露出她内心此刻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两位居士,玄灵道长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刚到白云观前,就有一个翘首以盼的小道士迎了上来,稽首一礼说道。
丁宁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魅,心想这玄灵道长究竟是道法通玄,才能未卜先知,还是和魅早有约定,所以才知道他们今日会来,特意派人在观前等候。
魅似乎看出了他心
中的疑惑,轻声在他耳边道:“我只是听人说起玄灵道长这几日落脚于白云观中,事先和他并无约定。”
“啊!”
丁宁吃惊的低呼一声,表情也变的严肃起来,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之色。
这玄灵道长在数年前就预测自己会出现,现在又未卜先知,知道自己和魅会来找他,是真的先知先觉,还是这一切都是他在幕后推动?
如果是后者,那这玄灵道长就太可怕了,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远不是他现在的层次能够企及的。
至少,像绝和戮那个层次的本源道强者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或许,只有本源道巅峰甚至之上的超级大能,才有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手段能够摆布这一切。
尽管从魅的态度上来看,这玄灵道长应该是没有恶意,但丁宁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摆布命运,所以他还没玄灵道长见面,内心就对其充满了敌意。
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的眸子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丁宁收敛心情,将那丝敌意收敛起来,尽管心里很反感,但他同样很清楚,以他今时今日的实力,贸然跟深不可测的玄灵道长翻脸,绝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更何况,玄灵道长是他现在找到回三界之路的唯一希望,怀着敌意而来可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玄灵道长就在房中等待,两位居士请进。”
小道士将他们带到一处道观房门前,板着脸指了指房门,转身自顾自的离去。
这让丁宁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个小道士,怎么始终拉长着脸,跟自己欠他钱似的。
下意识的看了小道士的背影一眼后,心里却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之前他被离愁占据心神所以没有注意,直到此刻静下心来才发现,自己看走眼了。
这小道士脚步轻盈,走路看似极为随意,但两步跨出后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居然是一个境界极为高深的武者。
至少,是一名神武境界的高手。
丁宁走出判断,心里不由暗自震惊,这小小的白云观果然是藏龙卧虎啊,一个专司引路的小道士竟然就有着神武境的实力,那些年纪一大把的道士又该是何等层次的强者?
“进来吧,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房间里传来。
丁宁神色一正,和魅推开门缓步而入。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驼背塌腰,风烛残年的老道士正端坐在房间内唯一的一个蒲团上,正眯着浑浊的老眼吃力的看着他们。
丁宁大吃一惊,不光是因为眼前的老道士和他想象中仙风道骨的模样完全不搭噶,还因为这老道士分明已经油尽灯枯,魂火摇摇欲熄,到了随时会归天的地步。
即便以他的医术,对玄灵道长现在的状况也是束手无策,因为他得的不是病,而是寿元耗尽,即将寿归正寝,说白了,就是即将老死。
“玄灵道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一幕似乎也大出魅的预料,吃惊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很奇怪吗?我这一生经常泄露天机,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天大的侥幸了。”
玄灵道长语气极为平静的说道,虽然声音极为虚弱衰老,但却带给丁宁一种莫名的感觉。
仿佛他的声音里带着让人心安的奇异力量,让人
理所当然的认为他说的就是天经地义的真理,心里无法生出任何反驳的念头。
即便魅现在是化神境巅峰的强者,但脸上的表情却明显变的舒缓下来,似乎也认可了他的话。
丁宁眸中精光一闪,隐藏半天的敌意骤然爆发出来,死死的盯着如同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的玄灵道长,冷冷的问:“你到底是谁?”
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之色,在她心里,玄灵道长是她极为敬重的人,丁宁如此态度,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低声呵斥道:“你干什么,快点跟玄灵道长道歉。”
玄灵道长浑浊的老眼里古井无波,宛若一口让人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潭,根本无法揣摩他的心意。
却不知丁宁此刻却在承受着恐怖的威压,那种威压远超他见过的不朽级尸骨,甚至,就连安泽的三叔祖投影所散发出的气势都远不及其万一。
这让他心中骇然色变,这老道士的实力绝对超越黑魔一号,很有可能是本源道巅峰以上的强者,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级别的恐怖强者?
好在这玄灵道长只是散发出一缕威压震慑于他,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否则,此刻的他恐怕早就已经灰灰了。
他毫不怀疑,若是玄灵道长想要杀他,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本源道强者竟然恐怖如斯。
丁宁竭尽全力的和那缕威压相抗衡,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滴,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双眼通红,额头和脖颈上青筋凸起,宛若蚯蚓般蠕动,看起来骇人之极。
魅终于发现情况不对,也顾不得责怪丁宁,转身冲着玄灵道长盈盈一拜:“玄灵道长,他不是有心冒犯,还请您手下留情。”
“我若不手下留情,他现在焉有命在。”
随着玄灵道长平静的话语声,丁宁只觉那股强大的威压如同潮水般褪去,一种即将渴死的鱼猛然落入水中的死里逃生感让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玄灵道长的眼神里充满了惊骇之色。
“多谢玄灵道长手下留情!”
魅再度盈盈一拜,看向丁宁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关切之色,上前搀扶着他,小声问候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
丁宁脸色惨白,浑身都被汗水浸透,脸色阴沉的应道。
这玄灵道长强大的让他绝望,那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一种强烈的不甘蓦然在他心中不断升腾,悄悄握紧了拳头,暗自发誓,我要变强,强到任何人都休想左右我的意志,摆布我的命运。
随心所欲,这四个字如同魔咒般袭上他的心头,让他从来没有这一刻渴望着变强。
“心性不错,实力太差。”
玄灵道长淡淡的八字评价,把丁宁打击的是体无全肤,心里全是不服气,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道:“你都活了多少年了,我才多大,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又是什么修为?”
以他二十出头的年纪,就修炼到圣武境八重天的境界,只等星光武魂淬炼完毕后就能一举突破九重天之境,甚至有可能直接会直接踏进入神境。
虽然他嘴上从来不说,也从来没有炫耀过,但要说心里一点都不骄傲自豪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啊,年轻气盛,哪里会没有一点攀比的心思?
1860 晚膳
“贫道今年四十有三,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和这位女居士的修为境界差不多吧。”
玄灵道长眼皮子一耷拉,不痛不痒的说道,却把丁宁雷的外焦里嫩,不敢置信的失声道:“你今年才四十三岁?骗鬼呢?”
玄灵道长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笑而不语。
可魅却神色认真的道:“玄灵道长没有骗你,他的年纪在整个风凌大陆都不是什么秘密,我数年前见到他时,他还是三十出头的模样,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年,他就……变成了如此模样。”
丁宁瞠目结舌,满脸的不可置信,玄灵道长二十多岁就和魅的境界一样,这岂不是说他二十多岁就修炼到了化神境巅峰?
这样的资质,这样的修炼速度,这样变态的妖孽,让自诩为绝世天才的他情何以堪?
“所以,你现在油尽灯枯,即将老死,是因为你泄露了天机,遭到了天罚?”
丁宁猛然醒悟过来,沉吟着问道。
玄灵道长轻轻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因为自己将死而有丝毫的颓废和抱怨,依然平静的如同一汪波澜不惊的湖面。
似乎,对于死亡没有任何的恐惧,那种漠视生死的表现仿若看透世情的沧桑老人,根本无法让人和他的实际年龄联系在一起。
丁宁轻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这是命,不是病,我也没办法。”
玄灵道长老脸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以为我等你来,是为了让你帮我苟延残喘的?”
“呃,我是个医生,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丁宁被说的老脸一红,讪讪的道。
“道长,我也不瞒您,瞒您也瞒不住,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被空间乱流卷入这里的,现在他想要回去该怎么做?还请您指点。”
魅的性子一向如此,喜欢直来直去,虽然她对玄灵道长极为敬重,但也只是敬重而已,还没有到会为了他即将寿元耗尽而感春伤悲的地步,反而因为他随时可能会死,唯恐断了丁宁的回归之路,情急的问道。
玄灵道长没有因为她的心直口快而有所不满,也没有因为丁宁的来历而有所惊讶,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淡定的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为什么始终撑着这一口气等待你们到来的原因。”
魅闻言面露喜色,而丁宁心中却感觉古怪之极,总觉得这玄灵道长也太神通广大了点吧。
这世上或许有先知先觉的异能者,但那都是一刹那间预知到未来的某个画面,而玄灵道长却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主宰,似乎一切他都清楚了然。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全知全能的人?丁宁扪心自问,就算自己修炼到本源道巅峰的层次,也不可能做到如同玄灵道长一样对一切了如指掌。
所以,他断定,这个玄灵道长不简单,即便他不是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也必然何其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虽然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什么恶意,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这人还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妖法,蛊惑的魅不愿意跟他离开,这让他暗自生出了戒备之心,在没有弄清楚那人的目的前,他是绝不会轻易相信这个玄灵道长的。
可事实证明,这世间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他做主,在绝对的
实力面前,他所有的戒备都毫无用武之地。
玄灵道长甚至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自顾自的说道:“我硬撑着一口气不咽,就是等着送你回去。”
说完,还没等丁宁表态,就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那空间就如一块幕布被剪刀剪开了一道口子似的猛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缝隙。
狂暴的空间波动传来,丁宁连反应都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空间裂缝一口吞下。
“魅!”
丁宁大惊失色,在空间裂缝闭合的那一瞬间,吃力的扭过头来冲着面露不舍之色的魅急声大喊道。
只可惜,空间乱流肆虐,他的声音根本无法传递出哪怕一分一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魅那孤零零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远的仿若隔着岁月长河,永远遥不可及。
剧烈的空间震荡让他感觉天旋地转,一阵头晕目眩后,噗通一声跌落在地。
好在他皮糙肉厚,哪怕是从高空坠落,也无法伤及他分毫,一骨碌爬起来后,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个极为陌生的荒郊野外,但从空气中那熟悉的稀薄灵气中能够知道,他,回到地球了。
风凌大陆,白云观里,魅默默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潸然而下。
都说相思苦,可她感觉,即便是相思,也是甜蜜的。
唯有分离,那种眼看着爱人远去的时候,心里的眷恋和不舍如同潮水般的袭上心头,那种悲伤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
良久,魅才从离别的痛苦中挣脱出来,神色真挚的向玄灵道长盈盈一拜:“多谢道长相助。”
可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玄灵道长回话,魅奇怪的抬起头,这才骇然发现,玄灵道长虽然依然端坐在蒲团上,但脖子却耷拉着毫无声息,竟然不知道何时已经溘然长逝。
魅,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恭敬的冲着玄灵道长的遗体一拜,转身出了房间扬长而去。
是日,神卜鬼算玄灵子殁于白云观的消息传遍天下,令天下一片哗然。
就在所有人为玄灵子扼腕痛惜之时,天古皇朝下辖的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内里,却接二连三的上演着一幕幕大戏。
先是皇亲国戚的吴家和赵家正式撕破脸皮,县令张卢楷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吴家这一方,以缉拿杀人凶手为由,把赵家家主赵大海缉拿归案。
紧接着,感觉深深被羞辱的赵家勃然大怒,赵大海的结发妻子连夜进京去找女儿赵云婷哭诉求助。
赵云婷的婆家姓孙,虽然是权贵人家,却并不想和娴妃娘娘发生任何冲突,但奈何孙家少爷极为宠爱这个小妾,在一向宠溺他的家主父亲面前上演了什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孙家家主就他这么一个独子,见他要死要活的,心疼的不得了,但他毕竟是老狐狸了,哪里愿意正面和吴家杠上?
再说,赵大海毕竟是他的亲家,张县令竟然敢对他下手,那是不把他孙家放在眼里啊。
头可断,血可流,颜面不能丢。
于是,权衡一番利弊后的孙家决定出手,他们没有选择直接硬杠吴家,而是动用家族庞大的人脉对张卢楷展开了调查。
张县令在泽阳县可是土皇帝,再加上生性贪婪,屁股底下怎么可能会干净?
只是短短
两天,形势就发生了逆转,张卢楷贪赃枉法,草间人命,即将被革职查办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泽阳城。
就在张县令惶惶不可终日,如同无头苍蝇般缠着吴世安苦苦哀求,想让他请贵妃娘娘出手帮忙之际,先贵妃娘娘銮驾一步赶来的通令官传达了一个好消息,贵妃娘娘即将赶来泽阳城看望自己的表弟吴世安。
这个消息如同给吴世安和张县令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们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立刻抛下一切,花费巨资布置吴府,大肆张扬的准备迎接娴妃娘娘的銮驾。
也不知道是不是娴妃娘娘的到来,让暗流涌动的泽阳城恢复了平静,那些张县令即将被革职查办的传言也嘎然而止。
难道,孙家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吴世安有些不敢置信,但一想到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即将到来,还能让他一亲芳泽,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亢奋的难以控制。
贵妃娘娘如期而至,依然是那么年轻貌美,娴淑典雅,仿若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正躬身迎接的吴世安看的心中一荡,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造次,恨不能将其搂入怀中肆意恩爱。
若不是张县令一个劲儿的在他身后戳他的腰眼,提醒他别忘了在贵妃娘娘面前为他美言几句,他估计都能醉死在贵妃娘娘的一颦一笑里。
娴妃看着吴世安那失态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对这个长相颇为英俊的表弟,她还没进宫时就能看出来他迷恋自己。
在深宫大院中美女如云,她虽然贵为贵妃,但在陛下的眼里早已经是人老珠黄的黄脸婆了,即便偶尔来宫中也只是小憩,更像是敷衍般的走个过场。
虽然她心机深沉而阴狠,但毕竟是个女人,需要男人的滋润,空闺寂寞太久了啊。
可在宫中,需要谨言慎行,她哪里敢偷情,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所以三年前她才心血来潮的绕了点远路来看望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表弟,有了那一夕之欢。
事后,她心里其实是极为后悔和后怕的,毕竟这丑事若是万一走漏了消息,她苦心谋划多年的事情都会付诸东流,还要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
只是,那种男欢女爱的美妙滋味却如同猫抓似的让她魂牵梦萦,所以,好不容易等到了三年一度的回乡探亲机会,她就鬼使神差般的又来到了泽阳县。
事实上,如她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哪里会不知道泽阳县最近发生的事情,但她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就是区区孙家吗?自己的大儿子可是已经被内定要成为太子了,孙家若是有点脑子,就绝对会卖给自己一个面子。
而在来到泽阳县前,她的护卫们就已经得知,孙家已经偃旗息鼓,示好的信号已经非常明显,让她极为满意。
这就是权利的滋味啊,只有身居高位,手握大权,才能体会到那种被人敬畏的美妙感觉。
娴妃看着虽然已经年到中年,但身材依然保持的不错的表弟吴世安,脸上浮起一抹兴奋的嫣红,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独处一室,填补她三年的空虚与寂寞了。
牛郎织女还能一年见一面呢,本宫却只能三年解一回馋,简直比织女还饥渴啊。
1861 杀人灭口
娴妃幽怨的想着,看着吴世安的眸子里已经隐含了一抹春意,让吴世安心中一喜,与她眉目传情,其中的意味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只是娴妃毕竟是贵妃,必要的过场还是要走的,泽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房间外面等候,看谁有那个荣幸能够得到贵妃娘娘的接见。
“娴妃娘娘,泽阳县的大小官员以及乡绅都在门外等候,您看?”
吴世安毕恭毕敬的问道,哪里能看的出来他们之间的暧昧。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共进晚膳吧。”
既然已经来了,这点耐心娴妃还是有的,心情大好下轻启樱唇柔声说道。
“是!”
吴世安心中大喜,虽然娴妃娘娘曾经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但毕竟她是贵妃,让他根本不敢造次。
擅自答应这些人替他们引荐贵妃娘娘也是他一时冲动答应下来的,心里还真怕娴妃不给面子直接拒绝,让他颜面无存。
可现在,娴妃竟然要和所有人一起共进晚膳,这是给足了他面子啊。
贵妃娘娘要和大家共进晚膳,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把那些乡绅富豪们激动的热泪盈眶,一个劲儿的感谢吴世安,让他挣足了面子。
一场热闹却安静的晚膳就此举办,规格和档次比三年前还要更胜一筹,那些乡绅富豪们更是唯唯诺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唯恐惹的贵妃娘不喜。
结果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张县令得到贵妃娘娘隐晦的暗示,从忧心忡忡变的再度意气风发后,其他人连贵妃娘娘到底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毕竟那可是贵妃,是皇上的女人,男女有别,即便是一同进膳也是隔着一道珠帘的,再说他们也不敢盯着贵妃看啊,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晚膳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很快结束,即便很多乡绅富豪恋恋不舍,但也不得不告辞离去,毕竟娴妃娘娘肯和他们一起共进晚膳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若是再得寸进尺的纠缠不休,耽误了贵妃娘娘休息,惹的她心声厌恶,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让他们愈发羡慕起整场宴席中唯一近距离上前敬过酒的张县令来,出了吴家后艳羡的议论着,恐怕今天之后,别说把张县令撤职查办了,他要飞黄腾达了还差不多。
看来,这一场吴家和赵家的交锋,由于贵妃娘娘的大驾光临,胜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悬念。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孙家在得知贵妃娘娘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特意绕路去看望吴世安后,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赵大海再是亲家,但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妾室的父亲罢了,孙家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亲家来贸然得罪娴妃娘娘。
如果她仅仅只是个贵妃,孙家虽然不愿得罪,但也不会怕了她。
可孙家在朝中也有人,已经收到确切的消息,陛下已经有了立娴妃长子浩王子为储君的意思。
在娴妃没有明确表明立场的情况下,孙家还能佯装不知,侧面出手打击一下张县令来敲打吴家。
可娴妃此刻的举动,无疑是在为吴家站台,他们哪里还敢不识趣的去招惹吴家呢。
一场明争暗斗的角力似乎就这样拉下了帷幕,孙家虽然丢了点面子,但却卖了个人情给娴妃,以后必然会有回报,这对孙家来说,也不是无法接受的局面。
即便那位痴情的孙公子大哭大闹不肯罢休,孙家家主
还是狠下心来将其禁足,严令他不得再不依不饶,免得未来为孙家招来杀身之祸。
孙公子虽然纨绔,但却并不傻,在宠爱他的母亲掰开了揉碎了给他分析当前的局势后,满腔的怨气顿时化为烟消云散,后背惊出了冷汗。
未来的储君,那可是未来的皇帝,能够轻易决定整个孙家的生死存亡,为了一个宠妾的父亲得罪这样的存在,那绝对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于是,孙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唯有赵云婷心忧父亲,日日以泪洗面,奈何对方势大,连婆家都招惹不起,她一介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魅既然决定在这方面做文章,又怎么可能任由事情就这样平息。
当然,就在娴妃和吴世安重温旧梦,享受鱼水之欢时,房屋突然倒塌,把两人埋在了其中。
可不知道是不是命大,两人皆平安无事,只是受惊过度,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
他们不是害怕被砸死,而是他们两都不着寸缕,被闻讯赶来抢救的人看了个正着。
奸情败露,饶是娴妃智计过人,此刻也是束手无策。
吴世安更是惊慌失措,玩过皇帝女人的自豪感此刻当然无存,只想着吴家被满门抄斩的凄惨结局。
如果仅仅只是吴家的下人看到这一幕也就罢了,大不了那些不可靠的人全都杀了灭口。
可问题是,她随身护驾的护卫里,有不少并不是她的人,而是大内侍卫,这样的丑事,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禀告给皇上知道?
但她不愧是心狠手辣之人,很快就从茫然中醒悟过来,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这些人必须死,不然,她苦苦谋划那么久,即将把大儿子送上太子宝座的计划就全泡汤了,还要面临着为皇室蒙羞,满门被抄斩的可怕下场。
于是,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她的亲信暴起发难,向那些大内侍卫举起了屠刀。
那些大内侍卫还沉浸在表面端庄的娴妃竟然会和自己的表弟偷情的震惊当中,即便身手比娴妃的亲信高强,但淬不及防下被偷袭,也是损失惨重。
“她背叛了陛下,竟然还想杀我们灭口,兄弟们,杀出去逃掉,把消息传递给陛下。”
一名受伤的大内侍卫自知必死,厉声大喝道,奋不顾身的挡在其他侍卫身前,给他们争取生的希望。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让你吴家的护卫动手,这事情一旦暴露,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娴妃见吴世安还在瑟瑟发抖,哪里有在床上时那么生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
“是,是,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人动手。”
吴世安猛然从惊恐中醒悟过来,眼中露出狠辣之色,也顾不上衣衫不整了,冲着闻讯赶来不知所措的吴家护卫们大喝道:“这些人是企图刺杀贵妃娘娘的刺客,给我杀,杀了他们。”
护卫们顿时一惊,竟然企图刺杀贵妃娘娘,这还了得,当即抽出兵刃,加入了围攻之中。
虽然大内侍卫身手高强,远不是这些吴府护卫能比的,但娴妃野心勃勃,身边又岂能不培植一些武装力量?
一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太监,此刻却化为杀神,修为高的惊人,一出手就必定见血,让那些悲愤交加大内侍卫们惨叫连连,又被逼回了原处。
刚回家睡
下不久的张县令得到高捕头的禀告,说吴家传来剧烈的厮杀声,立刻又再度爬了起来,火急火燎的组织人手去护驾。
开玩笑,他的前途和命运已经牢牢的跟娴妃娘娘绑在了一起,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不但乌纱帽不保,恐怕连项上人头也要搬家。
娴妃此时见大局已定,这才心中稍安,在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后,冲吴世安递了个眼色。
吴世安惊魂未定,失去了主心骨,见状立刻凑了上去,忧心忡忡的道:“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虽然大内侍卫会被灭口,暂时没有了消息走漏的风险,但毕竟人多口杂,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说出去。
“等处理好这些人,你的人,也全都要……”
娴妃话没说完,但却做了个割喉的手势,那阴狠毒辣的样子让吴世安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他深深的迷恋娴妃是不假,但只是迷恋她表面的贤德淑良,哪里会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
这里毕竟是吴家,不说那几十号护卫了,光是看到这一幕的下人就足有上百个,其中还有他的妻妾。
若是全都灭口,就等于把吴家上下清洗了一遍,尽管吴世安不是什么好人,但一下子杀掉这么多人,他还真没那么心狠手辣。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知道事情万一败露后会是什么下场,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
娴妃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脸色冰冷的说道。
这吴世安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充满着男子气概,在床上也很卖力,没想到竟然如此优柔寡断,根本不是个做大事的人。
吴世安闻言咬了咬牙,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很清楚事情一旦传出去他会是什么下场,哪怕心中有些不忍,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能让他安然渡过这一劫,哪怕把吴府上上下下都杀光了,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好,那就看你的了。”
娴妃欣慰的笑了笑,只是眼底刺骨的寒芒却没有丝毫消散。
虽然杀人灭口是当前最好的办法,但却并不是稳妥之计。
她还要绞尽脑汁想个妥善的说辞,来应付皇宫那边的盘问。
毕竟,这些人能够当上大内侍卫,个个都是身家清白,经过查证后毫无问题之人,若说他们突然造反想要刺杀她这个贵妃,这理由也得有人信啊。
这让娴妃头疼不已,不过,毕竟是擅于心计的女人,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着重点就在于这些大内侍卫中一个名为郭冉的人,他乃是另一外贵妃德妃的堂弟。
在这后宫之中,根本没有朋友可言,这德妃年轻貌美,又深得陛下的宠爱,本就让她嫉妒不已,眼下,只能通过郭冉和德妃的亲戚关系,来把这个黑锅抛给德妃了,这样解释起来才更有可信度。
“郭冉呢?”
可就在她在厮杀的人群中寻找郭冉的踪迹时,却猛然一惊,因为她竟然没有看到郭冉的人影。
“郭冉,谁啊?”
吴世安见她脸色骤变,心中一沉,连忙问道。
“大内侍卫之一,赶紧找,一定要找到他,绝不能让他逃掉,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娴妃终于慌了,慌忙命令道。
1862 预料
张县令带着人马来的非常及时,正六神无主的吴世安大喜过望,立刻上前按照娴妃的说辞,令他抓捕企图刺杀娘娘的刺客。
娴妃娘娘遭遇了刺杀?这还了得?
这个消息让张县令险些魂飞魄散,哪里敢有丝毫犹豫,立刻派人封锁了整个县城的所有出口,挨家挨户的开始搜查刺客。
那名身手了得的小太监在娴妃娘娘的命令下也撤出了战团,加入了搜索郭冉的队伍。
毕竟郭冉是大内侍卫,身手了得,张县令能够调动的人手虽然不少,但却没什么高手,就算是发现郭冉的踪迹,恐怕也拦不住他。
吴家主宅内,吴世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踱步,那些大内侍卫都已经伏诛,唯独跑掉了郭冉一人。
娴妃虽然不像吴世安那样焦躁不安,但也面沉似水,微眯着眼睛,脑筋快速的转动着,想通一些关节后,心里反倒没有那么担心了。
事到如今,能抓住郭冉是最好的,若是抓不住,其实也不打紧,只要德妃不知道,就凭他一个人一张嘴巴,就算把她的丑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当务之急,就是封锁回京的要道,绝不能让郭冉回到皇城跟德妃取得联系,另外,那些看到不该看的人,全都要除掉。
想到这里,娴妃眸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冲着忧心忡忡来回踱步的吴世安喝道:“转什么转,转的我心烦意乱,还不赶紧坐下,商议下该怎么办?”
吴世安不敢忤逆,乖乖的坐下,本以为只要除掉那些大内侍卫事情就能遮掩过去,没想到竟然出现了一只漏网之鱼。
这让他心里懊悔不迭,早知道如此,他说什么都会管好自己的下半身,这女人简直就是个丧门星啊,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悔意。
娴妃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心底鄙夷的冷笑一声,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上床的时候千好百好,出了事就第一时间想着推卸责任,果然都是没有担当的怂货。
虽然嘴上不说,但娴妃心里已经判了吴世安的死刑,只等事情平息,就立刻除掉这个脓包男人,否则,一旦有心人来调查,她敢保证,这个男人绝对会第一时间把自己给卖了。
“娘娘,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啊,万一那郭冉逃掉了……”
吴世安早已经是六神无主,本千娇百媚让他色魂授予的娴妃此刻在他眼里看来也是面目可憎,但两人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已经慌乱的没有任何主张,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娴妃身上。
“慌什么,天还没塌呢。”
娴妃喝骂一声,气定神闲的端着茶喝了起来。
“可是……”
吴世安急赤白咧的还想要说些什么,被娴妃一瞪眼,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本宫自有主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娴妃伸手做出一个割喉的姿势,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吴世安只是迟疑了一下,眼底就闪过狠辣之色,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
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既然娴妃说其他事情都交给她,就说明她已经有了主意,他只要按照吩咐把那些人灭口就行了。
吴家护卫房,一干浑身血迹的护卫们簇拥在张平的身边,都目光茫然
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把所有都召集起来干什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各自疗伤吗?
“兄弟们,现在已经到了咱们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张平面带重忧,说出的话却如石破天惊,让所有护卫都为之悚然色变。
“张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刺客还有同党?”
有不少得到消息才赶过去的护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真以为是有刺客企图刺杀贵妃娘娘呢,闻言,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
那些“刺客”身手高强,即便是娴妃身边的高手主攻,他们只是辅助,但一场酣战下来,吴家百余名护卫也死伤惨重,能站着的只剩下了眼前这二十余人。
所以张平这么一说,那些不明真相的护卫下意识的以为刺客还有同党。
“什么狗屁刺客,那是贵妃娘娘的护卫,这是杀人灭口。”
知道真相的护卫此刻已经反应过来,明白了张平的话中之意,贵妃娘娘和吴老爷的丑事被撞破,连她身边的护卫能够灭口,又岂能放过他们?所以,有脾气暴躁的护卫忿忿然的骂出声来。
“贵妃娘娘身边的护卫?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那些不明真相的护卫都愣住了,本以为那些身手高强的人都是刺客,没想到竟然是贵妃娘娘身边的护卫,这让他们大吃一惊,心里却更加疑惑了。
“事情是这样的。”
张平摆手令两名机灵的护卫到门口守着,以防隔墙有耳,快速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咱们老爷还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连贵妃娘娘都敢染指。”
那些护卫听到事情真相后,个个惊的魂飞天外,虽然很羡慕吴世安的艳福,但一想到事情败露的后果,顿时不寒而栗,面如死灰。
敢给当今圣上戴绿帽子,吴家,必然是要被灭九族的,那他们这些护卫也难逃一死。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等着朝廷降罪了,而是贵妃和吴老爷为了遮掩真相,绝对会把我们灭口的,现在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想问你们一声,你们想不想活。”
张平是老江湖了,又一向心思缜密,在看到吴世安和贵妃娘娘不着寸缕的时候,他就大脑一阵轰鸣,开始考虑这件事情最终的走向。
可思来想去,他都没看到任何活路,不管是吴世安还是娴妃,都不可能任由他们这些知情人活着。
所以在回到护卫房后,他第一时间就把所有护卫召集起来坦然相告,把大家牢牢的绑在一起,争取死中求活,杀出一条活路来。
不管是贵妃,还是吴世安,都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存在,他也不想卷入这种大人物的恩怨纠葛之中,只想逃出去而已。
“张大哥,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
“不错,既然吴世安无情,那也休怪我们无义。”
“本以为在吴家拿份高额薪水,日子过的也轻松,没想到竟然摊上了这种破事,真是特么的倒霉。”
“哼,都怪吴世安这厮,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惹来滔天大祸,还要连累我们,张大哥,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办?”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杀了吴世安,再挟持了贵妃,咱们先出了泽阳城再说。”
……
吴家护卫大多都是吴世安花钱聘请
的,本来就谈不上有多少忠诚,现在事关自己的小命,这些护卫们立刻做出了决断,群情激涌的纷纷表态道。
还有护卫激愤下恶向胆边生,提议要杀了吴世安挟持贵妃逃走的。
“不可,咱们只为保命,万不可做出过激的举动,否则,咱们就会成为朝廷钦犯,到那时,天大地大,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张平连忙否决了这胆大包天的提议,为了自保杀出去无可厚非,但若是真杀了吴世安,挟持了贵妃娘娘,那就是触犯了国法,会被整个太古皇朝通缉的。
“张大哥,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那名胆大包天的护卫也知道自己的提议不靠谱,和其他护卫一起眼巴巴的看着张平问道。
张平胸有成竹的一笑:“各位兄弟听我说,咱们现在虽然很危险,但却并不是没有任何生机,毕竟,他们是杀人灭口,肯定不敢堂而皇之的对我们下手,再说,吴世安最大的依仗就是陈、刘那两位供奉,可现在他们已经死了,现在整个吴府当中,有能力诛杀我们的唯有娴妃身边的护卫了。”
“是啊,那些护卫跟那些被干掉的护卫实力差不多,咱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护卫们连连点头,满脸愁容的道。
“我分析过,现在,吴世安若想杀我们灭口,必然会用下毒这一招,所以,等下若是吴世安来犒劳我们,他送来的酒菜,大家绝对不能真的吃下去。”
张平似乎早有思量,快速的说道。
“明白。”
众护卫齐齐应了一声。
“然后,就是我们逃出去的时机,吴世安作为一家之主,肯定不会待在这里看我们吃下毒药再走,会派几个亲信在这里盯着给我们收尸,我们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出其不意干掉这些人,千万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张平早就打好了腹稿,甚至连吴世安的做法和反应都反复推敲过,此刻说起应付之法来如同行云流水,让众护卫心悦诚服。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吴世安带着吴贵和几个下人送来了酒菜,笑容满面的表达了犒劳之意。
若是往日,护卫们必然受宠若惊,对他感恩戴德,但此刻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虽然个个脸上带笑,但心里的杀意却不断的升腾,若不是被张平严厉的眼神制止,恐怕他们会忍不住当场发难,宰了这个口是心非的牲口。
吴世安心中有鬼,再加上他虽然有杀人灭口的心思,但本质上却只是个商人而已,也不想看着众护卫七窍流血毒发身亡的场景,只是假惺惺的说了一些慰劳的话后,就冲吴贵使了个眼色。
吴贵会意的点了点头,作为大管家,他和这些护卫们平日里相处的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却要亲手送他们上路,心里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但作为吴家的家奴,又是深得吴世安器重的大管家,他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都是吴家带给他的,若是吴家倒了,他这个大管家也难逃一死。
为了活下去,也为了能够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他只能昧着良心按照吴世安的意思,亲手毒杀了这些倒霉的护卫们。
护卫们在张平的暗中示意下,强忍着杀意,挤出僵硬的笑容,说着感激的话,恭送吴世安离开。
1863 身败名裂
吴世安虽然感觉护卫们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但却以为这些护卫是因为发现了他的丑事才脸色古怪,也就没有多想,不过,这倒让他内心那最后一抹歉疚也烟消云散。
心里阴狠的想着,娴妃说的对,这些泥腿子绝对不能留,现在都敢暗中嘲笑我了,以后还不得把老子的丑事满世界宣扬出去?这些祸害必须立刻铲除,让他们永远的闭上嘴巴。
踱着八字步,吴世安在护卫们有些假的热情欢送下出了护卫房,欲盖弥彰的说了声“吴贵,你就代表我留在这里好好犒劳下诸位兄弟吧”就扬长而去。
他要灭口的对象可不仅仅只有这些护卫,还有那些看到他和娴妃丑事的下人以及他的几个妾室。
既然决定动手了,他就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在他的指挥下,小六子等十几个吴家的家生子,成为了血腥的屠夫。
是夜,吴家成为了修罗地狱,吴世安的妾室暴毙七人,下人死亡一百三十七口。
而这些人的死,全都被推到了以郭冉为首的刺客身上,是他们在刺杀娘娘未遂后,凶性大发,滥杀无辜。
唯一让吴世安不解的是,吴贵让人送来消息,说计划已经成功,他会连夜把张平等护卫的尸体送到城外的乱葬岗去毁尸灭迹,然后,就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吴贵是他最信任的人,再说城门已经被封锁,他出了城暂时无法回来也是正常的。
直到第三天,城里不知情的百姓怨声载道,张县令扛不住压力,不得不打开城门后,吴贵还没有出现,吴世安才觉察到似乎有些不妙,连忙派人去城外的乱葬岗寻找,可结果,却找回了吴贵的尸体,而那些护卫们的尸体却杳无踪迹。
这让吴世安担忧不已,却又不敢跟因为迟迟没有抓住郭冉而变的喜怒无常的娴妃汇报,唯恐被她责骂,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那些护卫即便逃掉了,应该也不敢随便说出去吧。
毕竟那可是贵妃娘娘,他们就是说出去,没有真凭实据,恐怕也没人相信。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为了保险起见,吴世安还是花费巨资暗中聘请了不少高手,四处搜查张平等人的踪迹,一旦发现他们立刻格杀勿论。
五天后,随着娴妃娘娘的探亲日期临近,只能无奈的启驾回皇城,按照想好的理由跟皇上做出解释,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似乎就此落下了帷幕,泽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山雨欲来风满楼,泽阳城表面的平静下却暗流涌动,这场风波在魅的暗中主导和推动下,注定不会就此平息,最终会愈演愈烈,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整个天古皇朝。
天古历778年,天古皇朝册封储君的册封大典上。
众目睽睽之下,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段影像,清晰记录了吴家那晚所发生的一幕,让春风得意的娴妃娘娘瞬间面如死灰。
朝堂众臣们一片哗然,当今圣上万隆皇帝龙颜大怒,冷冷的盯了娴妃一眼,站起身来当场拂袖而去,册封大典也因此而中断。
唯剩下本志得意满即将成为太子的王子浩失魂落魄的傻站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感觉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着嘲讽意味。
那段影像如同晴天霹雳,让他的心从巅峰跌至深渊,他知道,自己完了,即便不被问罪,但
因为那个敢给皇室蒙羞的母亲,他这辈子都再也无缘那九五至尊之位。
想必,那个一直和自己明争暗斗的二弟黎此刻一定正在幸灾乐祸吧,下意识的扭头看去,才发现一向面和心不和的黎此刻脸色也难看的要死,才猛然醒觉,这件丑事曝光,被断绝了登顶希望的不光是自己,还有自己这个亲弟弟。
贵妃偷人,皇室蒙羞,这样的天大八卦如同旋风般立刻传遍了整个天古皇朝。
泽阳县中,正志得意满,庆幸自己抱上了一根粗大腿的张县令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面如死灰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都是绝望之色。
这大腿,抱错了啊,现在别说提拔了,能不能保住项上人头都是未知之数,万念俱灰下发出一声怨恨的咆哮:“吴世安,你可害死我了啊。”
他怨恨的吴世安此刻比他还惨,整个人跟一摊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双目发直,脸色惨白,想到那满门即将被抄斩的可怕后果,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当晚,没等皇帝问罪,娴妃就失魂落魄的跟神经病似的念叨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苦涩的一笑,取出一根白绫,想要自缢而死。
可魅苦心策划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如此便宜了她,在她即将窒息而死之际救下了她,并坦然告知了她自己的身份。
随后,魅的一系列举动,让娴妃知道什么才叫做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万隆皇帝得到派去赐死娴妃的太监汇报,说娴妃竟然逃走了,而现场留下的种种线索指明,这是娴妃膝下的两位王子所为。
这让万隆皇帝顿时勃然大怒,大发雷霆下派出兵马缉拿两位王子,还暴怒下说了句狠话,生死勿论。
浩和黎在冷酷无情的皇宫中长大,又被娴妃耳渲目染,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他们现在恨死这个连累他们的不贞母亲都来不及,哪里可能会去救她。
可他们派出的眼线已经传回消息,他们的父皇认定了是他们所为,不但派出兵马捉拿他们,还下了死命令,格杀勿论。
却不知在魅的控制下,那名眼线擅自改动的这四个字,让两位一向明争暗斗的王子联合在了一起,决定铤而走险,逼宫篡位。
作为能够竞争太子之位的王子,自然有着各自培植的党羽,再加上那些一直押注在他们身上的朝中大臣唯恐事后被波及,权衡一番后也毅然加入了叛乱的行列当中。
于是,天古皇朝建国以来,最大的一场叛乱轰轰烈烈的在皇城拉开了帷幕。
万隆皇帝没想到这两个逆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淬不及防下手下兵马竟然节节败退,被逼的困守皇宫。
若不是夏公公暗中为他培养的皇家禁卫军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成为最牢固的一道防线,恐怕就真要被两个逆子篡位成功了。
那一夜,血流成河,厮杀声震天,整个皇城一大半都被叛军控制,武家皇朝,面临有史以来最危险的境地。
魅静静的站在一处高层建筑上,如同夜色中的女王,俯瞰着这她亲手导演的一幕大戏。
“你到底想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的事情是我做的,和我的儿子无关,有什么仇你冲我来。”
瘫软在一旁的娴妃目露绝望之色,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年,你害死了我娘后,会放过
我吗?”
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淡淡的说道。
娴妃顿时为之语塞,她一向奉行斩草除根的原则,害死了魅的娘后,又怎么可能会留下魅这个孽种。
只可惜,没想到半路上突然杀出个李牧原,带着魅逃出生天,事后,她派出无数人手追杀,最终却无功而返,让她一直引为心中遗憾。
“所以,你觉得我会放过你的儿子吗?”
魅冷酷无情的说道:“报仇,是一门艺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能最解恨。”
“所以,让我身败名裂,我的两个儿子起兵造反,被冠上谋反之罪,而祸及我的九族,都是你在暗中谋划?”
娴妃震惊而恐惧的看着魅,失声大喊道。
“不错,十八年了,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才能用最解恨的方式报仇,现在,我做到了。”
魅冷漠的看着娴妃惊恐的眼睛,梦呓般的说道:“当年,你栽赃陷害我母亲偷人,惹得万隆皇帝震怒下赐死,现在,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只是,我母亲是无辜的,而你,却是个不守妇道,不知羞耻的贱人,我不光要让你身败名裂,还要洗刷我母亲的冤屈,来还她一个清白。”
“咯咯咯,这么说来,你留下我的命,就是想往我开口为你那个娘洗刷冤屈了?咯咯咯,做梦去吧,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替那个贱人证明清白的。”
娴妃闻言神经质般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这样恶毒的女人直接杀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你知道吗?我十六岁进宫,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好不容易看到成为贵妃的希望,你娘当时只是我的婢女而已,可凭什么?我长的又不比她丑,家室也不是她能够相比的,本来贵妃之位注定是我的,可皇上却看上了她,对她痴迷不已,还把她册封为贵妃,抢走了本属于我的机会,凭什么?我不甘心啊,她一个下贱的婢女,怎么能踩在我的头上?她得死,必须要死,还要死的身败名裂,让人提起她就鄙夷不屑,才能消除我心头之恨。”
娴妃俏丽的脸庞扭曲着,眼底闪烁着恶毒之色,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所以,你派你家族的死士频繁进出我娘的寝宫,还故意让皇上看到,让皇上生出疑心,从而为你陷害我娘而埋下伏笔。”
魅对当年的事情并不了解,但以她的智慧,很轻易的就能猜出真相,当年那个被皇上误以为是奸夫的人,绝对是娴妃的人。
“不错,皇上这个人薄情寡恩,心思深沉,而且生性最是多疑,哪怕他再宠爱你娘,但也绝不会把话说明,只会拐弯抹角的套你娘的话,可我派去的人你娘根本就没见过,在皇上面前自然什么都说不出来,这就会让皇上更加妒忌怀疑,最终我的计划才能完美的实施。”
娴妃满脸得意的说道,能够利用人性的弱点,一步步的牵着万隆皇帝的鼻子走,最终不但铲除了媛妃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还顺利的令自己当上了贵妃,这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事情。
那种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成就感,让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沉浸在她这辈子最成功的阴谋当中。
1864 思念
“我很好奇,即便皇上怀疑我娘,也最多是派出暗探调查罢了,又怎么会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就赐我娘自缢呢?”
魅表情依然清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仿佛所说的那个枉死的媛妃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很简单啊,疑心是会随着日积月累而不断沉淀的,皇上本就生性多疑,在产生了疑心后,自然会派出人调查,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自认为可靠的调查之人,却是我娘家改名换姓早就打入宫中之人,自然我说什么,他就会跟皇上汇报什么。”
娴妃愈发得意了,或许是这个秘密在她心里压抑的太久了,此刻有种炫耀的**,也或者是希望看到魅万古不化的冰山脸会为之动容,她毫无遮掩的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事实上,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就连她的娘家也会被灭门,那埋在宫中的棋子也就失去了作用,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
再说,她也很希望在她死后,能够利用这一点来挑拨魅和皇上之间的父女关系,毕竟那个暗子潜伏的太深了,深得皇上的信任,魅若说他是内奸,必然会惹得皇上不喜。
总之,她这次是栽了,但就算死,她也不希望看到魅和皇上父慈女孝,过上毫无猜忌的日子。
只可惜,她根本就不懂魅的心思,区区一个天古皇朝的公主身份,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更何况,万隆皇帝虽然是媚娘这一世的亲生父亲,但从他赐死母亲的那一刻起,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魅心里只有憎恨和厌恶,没有任何的好感,更没有认祖归宗的打算。
所以,注定娴妃的算计只是白费心机,对魅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现在弄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你都听到了吧。”
娴妃正得意的看着魅,想要看到她吃惊的表情呢,没想到魅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反而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心中一沉。
扭头看去,顿时脸色惨变,失声惊叫道:“夏公公。”
一个枯瘦干瘪,面白无须的老者如同鬼魅般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看也没看表情跟见了鬼似的娴妃一眼,反而恭恭敬敬的冲着魅躬身一拜:“老奴夏宗元拜见公主殿下。”
“我可不是什么公主,你也无需拜我,我只是为了娘洗刷冤屈,还她一个清白罢了。”
魅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夏公公轻轻叹息一声,老脸上露出一抹苦涩之意,但却很快表态道:“今日所见所闻,我必然会如实的禀告陛下。”
说完,就垂首恭立,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如同一个帖耳俯首的垂垂老奴,哪里有天古皇朝第一高手的模样。
事实上,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位公主殿下的对手,枉他还以为自己躲的隐蔽没被发现,原来人家早就心知肚明,是故意引自己来此,借自己的嘴巴来还媛妃娘娘一个公道罢了。
至于公主殿下愿不愿意认祖归宗,那就是陛下的家务事了,他不会插手,也没那个实力插手。
不过内心里还是希望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公主能够认祖归宗的,若是有她在,天古皇朝还有谁跟侵犯?
要知道整个风凌大陆广褒无边,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够走遍。
年轻时,他曾经也出门游
历过,见闻堪称广博,和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本土武者不同,知道在这片大陆上,天古皇朝只是偏安一隅之地的小王国罢了,妄称皇朝,已经是僭越了。
在大陆的中心,整体实力超越天古皇朝的王国比比皆是,而够资格被称为皇朝的哪个不是疆域无限,强者如云的真正强国,天古皇朝拎出去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更何况,在这些皇朝之上,还有着十大帝国,这十大帝国才是整个风凌大陆当之无愧的霸主级国家。
别看夏公公在天古皇朝受万人敬仰,被尊为第一强者,但他心里却很清楚,若不是天古皇朝地处偏僻,根本吸引不了那些真正的皇朝甚至帝国生出觊觎之心,恐怕只要随便派出几个高手,就能轻松灭掉整个天古皇朝。
只是,这些年随着天古皇朝的国力日渐鼎盛,让周围的几个国家深为忌惮,谁都不希望看到一个强大到无可抗衡的国家成为自己的邻居。
所以,目前尽管还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但局部边境地区的小规模摩擦却屡见不鲜。
一旦这些国家下定决心联起手来,共同扼制天古皇朝的发展速度,相信战争很快就会全面爆发。
而风凌大陆的战争和地球上截然不同,顶级强者的数量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那些国家的顶级强者不多,但若联起手来,他也绝对不是对手,除非他能够再度突破,才能震慑那些心怀叵测的国家,这也是他这些年深居简出,韬光隐晦,很少露面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够尽快突破。
只可惜,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突破的迹象,这让他内心的压力很大,很期盼这位流落在外的公主殿下能够回归皇室,为他分担一些压力。
“不,不可能,你不是应该在皇宫中保护皇上吗?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娴妃哪里会想到天古皇朝第一强者竟然就隐身于此,而且还对魅如此恭敬,这剧烈的冲击让她的精神彻底的崩溃了,不敢置信的大喊着。
“聒噪,闭嘴。”
夏公公皱了皱眉,厌恶的看了娴妃娘娘一眼喝道。
他是个天阉之人,再加上先皇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才信守承诺,有生之年都在守护天古皇朝。
要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当今圣上见了他都要起身相迎,极为恭敬,区区一个贵妃,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娴妃的叫喊声顿时戛然而止,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绝望的目光中全是惊恐之色。
作为贵妃,她又岂能不知道传奇人物夏公公是何许人也,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已经深入骨髓,见他发怒,哪里还敢出声。
只是让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是,这样传说中的人物,怎么会对魅如此恭敬,还自称老奴,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说一千道一万,她再心机深沉,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哪里会懂得武者世界中强者为尊的道理。
尽管魅表现的很神秘,但她却始终把她当成一个为母报仇,会点功夫的女人罢了,根本就想不到,这位公主殿下是连夏公公也自愧不如的超级强者。
魅面无表情的瞥了夏公公一眼:“她就交个你处置了,但愿你们的处置会让我满意。”
“公主殿下放心,老奴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妥,让您满意。”
夏公公慌
忙躬身表态道。
心中却不惊反喜,听公主话中之意,似乎并没有把话说死,说不定认祖归宗之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他躬身等了良久,却没有等到任何回应,悄悄抬起头来,才骇然发现魅不知道何时竟然已经飘然离去。
这让他感到震惊无比,要知道他可是圣武巅峰强者啊,对天地法则的感应最是敏感,而公主殿下却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离去还不让他察觉。
这份实力在他心中再次上了一个台阶,难道她不是入神,而是化神境强者?
血海深仇终于得报,魅却并没有复仇后的快感,而是眺望远方,目光中蕴含着浓浓的思念之色,低声的呢喃道:“你,已经平安到家了吗?”
丁宁没有到家,确切的说,是他暂时不想回家。
因为他发现,他穿越了好几天,可在地球上却仅仅只过去了不到半天,这让他紧悬着的一颗心落回了实处。
虽然归心似箭,但在察觉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好巧不巧的是迪巴的家乡时,他决定不急着回去,去看望下迪巴再说。
不得不说,对迪巴他是心怀愧疚的,哪有刚初步确立男女朋友关系后,男方就一声不吭玩起了失踪的。
这段时间,迪巴把他的电话都快打烂了,可却永远都是不在服务区,想必这位女神此刻心里已经对他充满了怨念了吧。
丁宁打开手机,看着未接来电和短信不停的响起提示声,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他不是不想接电话,而是真没办法接啊,总不能在太古时期接现代的电话吧?那也太惊悚了。
看着迪巴最少有两百多个未接来电,丁宁摸了摸鼻子,正想要回拨过去时,电话铃突然响了。
嘿,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不是迪巴打来的还是谁。
丁宁脑筋快速的转动一下,想好说辞后,按下了接听键,笑容满面的刚说了声:“喂……”
然后……
滴的一声就没音了,难道是信号不好,丁宁诧异的看了看手机屏幕,才发现电话竟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下子,丁宁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特么的算什么事。
之前迪巴打不通自己的电话还好说,可现在打通了,然后在她看来,是自己挂掉了,再打,然后发现自己关机了。
这让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可他现在也没辙,只能先赶往市区,找个公用电话再跟她解释吧。
“什么意思?前几天玩失踪,现在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却挂了,再打又关机了,不想理我直接说就是,我迪巴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市区,某个咖啡馆里,换了一张面孔的迪巴听着电话那头的关机声,气呼呼的把手机扔在桌子上,面罩寒霜的嘀咕着。
“怎么了?谁又惹我家的大明星生气了?”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趣般的在她耳畔响起。
“没,没有,你可算来了,真墨迹。”
迪巴扭头看到闺蜜终于姗姗来迟,脸上重新堆上了笑容,抱怨着说道。
“嘿,还别说,你这面具真是神了,要不是你事先说明白了,我都不敢认你了。”
闺蜜上下打量着迪巴的脸,啧啧称奇的说道。
1865 刁蛮女
“嘻嘻,神奇吧。”
一说到这个,迪巴本有些低落的情绪瞬间又高涨起来,喜滋滋的道。
有了这神奇面膜后,她算是彻底摆脱了整天被狗仔跟踪偷拍的烦恼,想逛街就逛街,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让她好好重温了一把没有成名前的轻松自如。
“这面膜哪里弄的啊?能不能给我也搞两张,我可以出钱买。”
闺蜜袁姗姗点了杯咖啡,满脸希翼的问道。
“珊珊,这个……可不是钱能买到的,是一个朋友送的,制作工艺很复杂,我也就这么一张,恐怕很难弄到。”
迪巴目光闪烁,脸上露出歉意道。
她撒谎了,事实上她有着三张易容面膜呢,完全可以送给她一张。
但这是丁宁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她怎么可能舍得送人,即便对方是她的闺蜜也不行。
“噢,那就算了。”
袁姗姗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随即又堆起笑容:“对了迪巴,你回来的刚好,今晚有个同学聚会,你跟我一起去呗。”
“同学聚会?”
迪巴目光有些恍惚,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好遥远的词汇啊,自从她成名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了。
不是她忘本,而是她的明星身份会给她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只会在有空暇时和关系要好的朋友、同学小范围的聚聚。
“是啊,咱们初中的同学,基本上每年都会搞一次聚会,这些年你都没有参加过,每次大家都会提到你,咱们这些同学之中,要说最有出息的就属你和李明睿了。”
袁姗姗嘴巴很利索,眉飞色舞的吧啦吧啦说道。
“李明睿?”
迪巴微微蹙眉,仔细在脑海中回忆着这个人的资料。
很快,一个满头碎发,青春飞扬的少年身影从她尘封的记忆中被扒拉了出来。
李明睿,很阳光的一个少年,多才多艺,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而且家庭条件也相当不错,好像父母都是极为成功的大商人。
家世好,人长的帅,学习成绩又好,哪怕当时还只是在读初中,就已经成为众多情窦初开的女同学们暗恋追捧的对象。
包括袁姗姗也不例外,是李明睿的疯狂追求者,要说整个学校,可能唯有她是个例外吧,总觉得那个人表面的阳光下,似乎隐藏着很深的心机。
当然,最关键的是,李明睿曾经暗中追求过她,被她拒绝后还死缠烂打,让她对他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若不是后来她去了宁海上学,说不定还无法摆脱他的纠缠呢。
只是这些,她没法告诉袁姗姗,毕竟她喜欢李明睿,说出来只会伤害她们之间的闺蜜感情。
“是啊,李明睿,咱们初中时的校草,我的初恋情人。”
袁姗姗咯咯娇笑着,没心没肺的说道。
“呵呵,那你怎么不去追求他啊?”
迪巴好笑的看着闺蜜,有些为她暗自心疼,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袁姗姗还喜欢着他?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何必自寻烦恼,我有那个自知之明。”
袁姗姗洒脱的说道,只是语气里那股酸涩滋味,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我可不这么觉得,我家珊珊不但长的漂亮,身材还好的不得了,我要是男的说什么都要追你,你要是还喜欢李明睿,那就勇敢去追,我支持你,我敢保证,以我家珊珊的长相和身材,
保证没有男人能够逃出你的五指山。”
迪巴笑着为她打气道。
虽然李明睿留给她的印象很不好,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毕竟年少轻狂嘛,如果袁姗姗还喜欢着他,她真心希望闺蜜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归宿。
在读初中时,袁姗姗还没有发育成熟,身材平板,脸上还长满了青春痘,看起来极为不显眼。
可女大十八变,现在的袁姗姗已经完成了她的蜕变,从一只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不但满脸的青春痘消失了,变的白皙粉嫩,就连身材也是前凸后翘,胸前鼓囊囊的看起来极为有料。
“哎,还是算了吧,人家现在可是跨国企业的老总,不是我这个小白领能够高攀的。”
袁姗姗端起咖啡杯,优雅的抿了一口,自嘲的一笑道。
“小白领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抢,靠着自己的努力赚钱,我觉得很光荣,爱情这东西又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若是他在乎这些,就说明他是个肤浅的人,根本不配你的喜欢。”
迪巴却不认可她的话,如同过来人似的侃侃而谈道。
“你是大明星,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就是个给人打工的小白领,去追他只会被人当成想攀高枝的虚荣拜金女。”
袁姗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迪巴无语的耸了耸肩:“这我就没办法了,你都没有勇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
“算了,不说这些,晚上跟我一起参加同学聚会吗?”
袁姗姗眼巴巴的看着她问道。
迪巴脸上露出纠结之色:“珊珊,说实话,那么多年都没见这些老同学了,我也想去啊,可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万一被狗仔盯上,又是个大麻烦。”
“你傻啊,不是有这个神奇的面膜吗?你完全可以不暴露身份,装作是我的好朋友跟我一起去啊。”
袁姗姗有些失望,可随即眼珠子一转,兴奋的建议道。
“这样啊……”
迪巴闻言心中大动,不暴露身份,还能看到阔别已久的老同学,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别犹豫了,就这么说定了啊。”
袁姗姗唯恐迪巴反对,直接拍板决定道。
“好吧,我就装作你的好朋友,跟你去蹭饭去。”
迪巴见她如此执着,也只能笑着答应下来。
“那真是太好了,一想起那些同学不识庐山真面目,当着你的面谈论你,我就觉得好好笑。”
袁姗姗喜笑颜开的说道,让迪巴无语之极,不过想想,那个场景似乎还真的挺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袁姗姗抬手看了看腕表,眉头一蹙道:“都快五点了,怎么西琳还没到?”
“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在月亮湾度假村泡温泉呢,现在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应该快到了,我再给她打个电话吧。”
迪巴拿出手机边说边拨打电话。
“啧啧,这丫头结了婚,小日子过的还真够滋润的,月亮湾啊,那可是咱们乌市最上档次的温泉酒店啊。”
袁姗姗啧啧赞叹的羡慕道。
迪巴摇头笑而不语,事实上,别看这个闺蜜整天羡慕这羡慕那的,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以她今时今日的社会影响力,帮袁姗姗安排一份趁心如意的工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袁姗姗却坚决不同意,宁可辛辛苦苦的当一个小白领,
也不愿意她们的友谊之间掺杂上任何功利的成分,这也是迪巴和她到了今天仍然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的原因。
“喂,西琳,到哪了?”
电话接通,迪巴张口问道。
“哎,别提了,遇到个神经病,被缠住了,你们别急,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到。”
西琳语速极快,跟连珠炮似的说了一番后,就直接挂了电话,让迪巴哭笑不得,但知道自己的这个闺蜜就这个脾气,也只能冲着袁姗姗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耐心的继续等下去。
电话那头,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上,一个满头大波浪,身穿性感紧身皮衣,把前凸后翘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的美女挂了电话,杏目圆睁的怒视着挡在车前的丁宁,怒不可遏的道:“你倒底想干什么?”
“道歉!”
丁宁冷着脸说道。
他只是想搭个车,顺便借个手机打个电话罢了,没想到就被眼前的女人当成了想搭讪的登徒子,竟然直接开车撞他。
虽然以他的肉身强度,就算法拉利撞散架了,他也不会有任何事,但这女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直接撞人,还好是他,若是普通人,还不得被直接撞死?
这在他看来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行为,所以性子一上来,他索性堵住道路,让这个女人给他道歉。
“道歉?你有病啊?这荒郊野岭的你冷不丁的蹿出来,鬼知道你是不是坏人,我凭什么跟你道歉?”
西琳也火了,这个人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人品就那么差呢?不就是撞了一下吗,又没撞出什么毛病,还没完没了呢。
“我只是想打个车而已,就算你不愿意载我,也不能开车撞人吧?”
丁宁憋了一肚子火,没好气的质问道。
往常他的水空间里都自备着车辆,可上次车子丢在了乌伦山谷外没有收走,再加上这里虽然偏僻,但并不是人迹罕至,偶尔也有车辆经过,大白天的他也怕被人看到而惊世骇俗,就没有选择直接飞行,而是准备搭个顺风车,没想到却遇到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刁蛮女。
“这荒山野岭的,我又是一个大美女,鬼知道你是不是劫匪,还不能有点自我保护意识啊?”
西琳撩了撩额前的刘海,理直气壮的说道。
丁宁差点没被她气笑了,这女人虽然长的不错,但也太自恋了点吧,满怀讥诮的说道:“美女?呵呵,人是挺美,就是心里太脏。”
“你说谁心里脏呢?”
西琳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差点从驾驶座上蹦了起来,气呼呼的喝问道。
“谁对号入座就是说谁。”
丁宁满脸无所谓的说道,若不是他一向不打女人,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刁蛮女不可。
“你……你这个神经病。”
西琳气的浑身都在哆嗦,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拨号:“你给我等着。”
“我本来也没打算走,不道歉,我是绝不会让你离开的。”
丁宁抱着膀子,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
西琳用要杀人般的眼神盯着他,拨通电话后,表情顿时一变,满脸委屈的撒娇道:“老公,我被一个神经病缠住了,你快点带人过来救我。”
“你就不怕你的援兵到来之前,我对你做点什么?”
丁宁见西琳得到电话那头的保证,立刻又变的趾高气昂起来,邪笑一声戏谑的说道。
1866 热情的安尼瓦尔
西琳心中一紧,这才想起这里荒无人烟,真要是被这个神经病怎么样了,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丢什么都不能丢面子,哪怕心里再怕,她也硬着头皮道:“你若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放心,就你这样的,我还看不上呢。”
丁宁不屑的嗤笑一声。
虽然他喜欢美女,可西琳这样的刁蛮女却是他最讨厌的那一款。
“呵呵,看不上?是没人能看得上你吧?长的人模狗样的,可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乡旮旯里跑出来的土包子,一股子土腥味。”
西琳心中稍安,但嘴巴却不饶人,满脸不屑的刻薄道。
丁宁心里觉得很委屈,哥怎么就像土包子了?这皮袄可是魅精心为自己挑选的,在风凌大陆可是有钱人才能穿的起的高档货啊。
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后,瞬间无语了,上好的皮袄在经过空间通道时已经被撕扯的破破烂烂,衣衫褴褛的,不少地方还露出了里面的棉花,看起来就跟个叫花子似的,难怪这娘们说自己是土包子,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心塞了?”
西琳见他不吭声,心里深感快意,得意洋洋的掏出钱包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着这种六七十年代才有人穿的破棉袄,看来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你拦住我的车不就是想要碰瓷吗?姑奶奶赶时间,没功夫跟你墨迹,这点钱就当姑奶奶做善事了,拿去。”
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子钞票,打开车窗,伸手扔了出去。
红红的票子在风中飞舞洒落一地,让丁宁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冷冷的盯着西琳:“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了吗?”
“呦,还是个有骨气的乡巴佬啊。”
西琳满脸戏谑的说道:“行了,别装了,你辛苦半天在这碰瓷不就是想要钱吗?现在钱给你了,可以让路了吧,再不去捡钱,可就要被风刮跑了。”
丁宁站在原地却无动于衷,脸上如罩寒霜,根本没有任何让路的迹象,只是冷冷的盯着西琳。
别说他不是穷人,就算他是穷人,也绝不会被人任意践踏他的尊严。
“你到底想干什么?钱已经给你了,你还不让路?”
西琳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的心里直发毛,色厉内荏的喊道。
“道歉!”
丁宁不容置疑的挤出两个字,表明了他的态度,今天这女人若是不道歉,就算是飙到天荒地老,他也绝不会让路。
“你别得寸进尺啊,我老公带着人马上就到了,若是你还不识趣,到时候可别后悔。”
西琳还真怕这个神经病趁着没人对她做点什么,有些心虚的威胁道。
“那我等着。”
丁宁冷冷的说了一声,就跟个电线杆子似的杵在那里挡住去路。
气的西琳直咬牙,又不敢真的激怒了他,只能气鼓鼓的坐在车上给她老公发短信催他快点来。
十几分钟后,一辆宝马越野和两辆面包车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正百无聊赖的西琳这下子来了精神,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挥舞着手高喊道:“老公,这里。”
丁宁看着从面包车上鱼贯而下的十余名凶神恶煞般的魁梧大汉,心里却在想着,面包车简直就是混混们标准配置啊,只要是混混打架的地方,就绝对少不了面包车这种
经济实惠的运输工具。
“怎么回事?”
宝马越野上下来一个身穿名牌的卷发青年,深目高鼻,脸如刀削,长相颇为英俊,紧张的拉着西琳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丁宁和洒落一地的钞票,这才轻声询问道。
“我从月亮湾泡完温泉回来的路上,正低头找碟片想要听歌呢,没注意这个神经病突然就蹿了出来……”
西琳跟找到主心骨似的,小嘴吧啦吧啦的开始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丁宁也不吭声,静静的听着,心里却在暗自犯嘀咕,难道真误会这女人了,她不是故意撞的自己?
“老公,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这神经病拦着我的车子不让走,非要让我道歉不可,我都愿意赔钱了,他还是不依不饶。”
西琳说的事情经过倒是和事实没有多大出入,只是在赔钱这方面玩了个小心眼,没说她是把钱扔出车窗外的,看来还是比较在意自己在她老公心里的形象的。
“兄弟,你没被撞坏吧?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卷发青年拍了拍西琳的肩膀,示意事情交给他,快走两步到丁宁身前,掏出一根鄂尔多斯递给丁宁,很平和的问道。
丁宁微感意外,这青年人多势众,不是应该盛气凌人的对他喊打喊杀吗?他都做好了教训这些人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关心起他的身体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青年看起来很有修养,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让丁宁对他好感大增,接过他的烟很熟练的叼在嘴上:“没事,小意思。”
啪!
卷发青年拿出打火机为他点燃,然后给自己也点上一根,吐出一口烟雾后,脸上才带着一抹歉意的笑容道:“我老婆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任性了点,之前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替她跟你道个歉,兄弟你也别跟她计较了。”
“老公!”
西琳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本想着自家男人来了能给自己出口恶气呢,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赔礼道歉。
卷发青年瞪了她一眼:“本来你撞了人就是你不对,人家又没要求什么,只是要求你道个歉而已,这个要求过分吗?”
西琳不服气的争辩道:“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从旁边蹿出来,我已经急刹车了,不然,他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不管什么原因,撞了人说声对不起也是应该的,平时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让着你,但这种事情我必须站在道理上,赶紧给这位兄弟道歉。”
卷发青年神色严肃的说道。
他太清楚自己的这个小娇妻是什么性子了,虽然心眼不坏,但极为任性而好面子,听了事情经过,他就知道肯定是她又耍公主脾气了,才会惹得丁宁不依不饶。
“我……哼!我偏不!”
西琳无言以对,气呼呼的冷哼一声,转身上了法拉利,见丁宁此刻已经让开了路,一踩油门嗖的一声就直接扬长而去。
“那个,兄弟,实在是对不住啊,都被我惯坏了,我代她跟你道歉。”
卷发青年无奈的笑了笑,面色有些尴尬的冲丁宁歉意的道。
“算了,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你这个媳妇,还是好好管管吧,免得哪天真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丁宁见人家态度不错,而且已经道歉了,也懒得再计较,但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哎,一定一定,等回去后我一定狠狠骂她。”
卷发青年没多少诚意的敷衍道,话音一转:“你真没事吗?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所有费用都算我的。”
丁宁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从他们各自的表现就能够看出,这卷发青年深爱着那女人,都快把她宠上天了,哪里会舍得骂她。
但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也懒得多管闲事,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本身就是个医生,有事没事我心里有数,这事情就这样算了。”
“兄弟,我叫安尼瓦尔,这是我的名片,要是后续有什么麻烦,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卷发青年掏出名片盒,递了一张名片给丁宁。
丁宁伸手接了过来,笑着道:“名符其实。”
“什么?”
安尼瓦尔没听懂,有些茫然的问道。
“我说你的名字名符其实,安尼瓦尔,在维语中代表着光明灿烂,你这人不错,这名字没起错,很贴切。”
丁宁微笑着说道,夸奖了他一声。
安尼瓦尔却猛然睁大了眼睛,惊讶的道:“你懂我们维族语?”
“略懂一点。”
丁宁谦虚的说道,其实何止是略懂,有着语言专精的异能,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懂的语言。
“你跟我们维族人打过交道?”
安尼瓦尔惊喜的道,要知道虽然乌市有不少维族人,但基本上都被汉化了,平时都说汉语,懂维语的汉人还真不多见。
“算是吧,我有个朋友也是你们维族的,我这次来乌市就是来看她的。”
丁宁眸中闪过一抹温柔之色,想着自己如果突然出现在迪巴面前,她的表情会有多么惊喜。
“你朋友是我们乌市的维族人?叫什么名字,我说不定认识呢。”
安尼瓦尔立刻变的热情了起来,维族人对敌人很凶狠,可对朋友却极为热情忠诚。
“她……算了,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不方便说。”
丁宁本想说出迪巴的名字来的,可一想到她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就立刻咽了回去。
虽然她和自己两情相悦,但明星毕竟是公众人物,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万一传出去闹出什么绯闻,可不是什么好事。
“呃,那好吧,看兄弟是打算进城的样子,要是不嫌弃,那就上我的车,我载你进城吧。”
安尼瓦尔也没有强求,但对丁宁明显挺有好感,热情的招呼道。
“那就麻烦你了。”
丁宁也不推辞,毕竟这本就是他的目的,只是没想到遇到西琳闹出这么一出,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了。
“兄弟是哪里人啊?这次来乌市专门来看朋友的吗?”
安尼瓦尔打发两辆面包车先回去,这才开着车载着丁宁向城里驶去,路上两人闲聊了起来。
丁宁见他心怀坦荡,做人很有原则,心里极为欣赏,也没有藏着掖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他虽然名扬天下,但安尼瓦尔明显没有往小神医身上想,只当是重名,极为好客的邀请他在乌市多玩几天,他这两天有时间,可以当向导,尽一下地主之谊。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出乎丁宁意外的是,安尼瓦尔大学时竟然也是学医的,这让他们越聊越投机。
1867 无端躺枪
只不过安尼瓦尔学的是药理学,不是临床医学。
毕业后在医院药理科工作一段时间后,受不了医院的条条框框,在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后就毅然辞职,自己开了家医药公司专职做医药生意。
由于他做人厚道,够仗义又喜欢交朋友,几年下来,业务蒸蒸日上,在乌市也算得上是个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了。
对于白手起家的人丁宁都是发自骨子里的敬重的,尽管安尼瓦尔的身家可能连他的九牛一毛都比不上,但这样肯吃苦肯拼搏愿意去奋斗的年轻人他还是很乐意与之交往的。
两人虽然刚刚认识,而且认识的过程还算不上愉快,但却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安尼瓦尔生性坦率豪爽,在和丁宁混熟了以后,死活都不许他走,非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虽然丁宁也很想和这个新朋友把酒言欢,但想到之前手机没电,迪巴肯定会误会自己故意不解电话,急着去跟她解释,哪里还有心思喝酒。
当即婉转的表示了拒绝,见安尼瓦尔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只能无奈的表示自己会在乌市多停留一天,明天,明天他来做东,请安尼瓦尔喝酒。
安尼瓦尔这才转怒为喜,但却说他看不起自己,来到了乌市,他这个地头蛇必须要尽地主之谊才行,哪里能让他破费。
面对热情的安尼瓦尔,丁宁也没有再坚持,说定了明天中午一起共进午餐后,才依依不舍的在市区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车。
不是他不想让安尼瓦尔送到地方,关键的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迪巴在哪里啊。
看了看自己衣衫褴褛的样子,丁宁决定还是先找家酒店住下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顺便给手机充个电,没有手机还真是够麻烦的。
银都大酒店,是一家集酒吧、餐饮、ktv、洗浴、住宿为一体的综合型五星级酒店。
倒不是说丁宁喜欢享受,非星级酒店不住,只是这酒店就在他下车地方的附近,图个方便罢了,再说,他也不差那点钱。
尽管那前台小姐看他穿的破破烂烂的目光有些怪异,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脸上堆满笑容,很客气的为他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拿着房卡,丁宁按下了电梯,耐心的等待着。
心里想着,星级酒店就是好,不但服务周到,而且设备齐全,都不用他再去专门跑一趟买手机充电器了,酒店就免费提供了。
滴!
电梯门开了,丁宁迈步刚要进去,就突觉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让让,让让。”
只见七八个男女一边喊着,一边加快步伐赶了过来,直接把他挤到了一边,争先恐后的进了电梯。
丁宁也不急,等他们都进去后,才不急不慢的进了电梯。
“这银都还四星级大酒店呢,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啊。”
电梯里,一个身穿皮草,长相不俗,但却浓妆艳抹的女人看着丁宁那破烂的皮袄,满脸嫌弃的向后挤了挤,阴阳怪气的说道,还用手扇了扇鼻端,仿佛他身上有什么异味似的。
“就是,这种四星级酒店怎么能让这样的叫花子进来,改天我得跟银都的老板好好反应反应,这样下去,我们这些有钱人谁还会来这里消费。”
旁边一个手指上戴着至少八枚金戒指,脖子上拴着一根比狗链子还粗
的金项链,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胖子斜着丁宁,满脸鄙夷的说道。
丁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老子招你们惹你们了,可人家说两句嘲讽的话,他总不能就动手打人吧,那也太跌他这个高手的份了。
只能无奈的装作没听见,任由他们说去,反正下了电梯谁也不认识谁,只是路人而已。
“好了,都少说两句,今天可是我们同学聚会,听说李明睿今年也会来,等下大家可要好好敬他两杯。”
另一个瘦高男子不屑的瞥了丁宁一眼,满脸兴奋的转移话题道。
“李明睿也要来?真的假的,”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眼睛一亮,激动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一次聚会定在银都,还是李明睿安排的呢,所有的消费都由他买单。”
瘦高男子搓着手,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说今年聚会怎么会选在银都了,还没收我们的份子钱,感情是李明睿买单啊,也对,这厮现在可是跨国集团的老总,不宰他宰谁。”
胖子眼底闪过一抹嫉妒之色,酸溜溜的说道,他是有两个钱,但只是小钱而已,跟李明睿根本没法比。
在这些同学当中,他算是混的比较好的,往年同学聚会时他都是众人奉承讨好的对象,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以极为热衷于参加同学聚会,这让他能够找到强烈的存在感。
可今年,李明睿一来,就直接抢走了他的风头,他心里能痛快才怪了呢。
“行了,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现在李明睿可是跨国集团的老总,若是稍微提携一下我们这些老同学,以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瘦高男子眼底闪烁着精明之色,嘿嘿笑着说道。
“那倒是,人家随便吃顿饭,都能吃掉我们几年的薪水,他还愿意来参加同学聚会,看来也是个念旧的人,等下我得好好敬他两杯。”
另外一个身穿羽绒服,姿色普通的女人搔首弄姿的拿出化妆镜,旁若无人的开始补起妆来。
“张梅,你就别在那发骚了,再化李明睿也不可能会看上你的。”
那浓妆女子嗤笑一声,嘲讽道。
羽绒服女人斜了浓妆女子一眼,冷笑一声道:“看不上我,就能看上某些公交车了吗?”
“你特么的说谁呢?”
浓妆女子勃然大怒,冲着张梅怒吼道。
“我指名道姓了吗?谁对号入座就是谁,你要对号入座吗?”
张梅似乎和浓妆女子不怎么和睦,毫不示弱的怼道。
丁宁摇头苦笑,心里感慨万千,这样的同学聚会,早就已经变了味道,真不知道那个他们嘴里的李明睿怎么会有兴趣来参加这样的同学聚会,看来,也是想要在这样的场合来炫耀自己的成功人士啊。
“笑尼玛笑,我们说话有你什么事,你个穷逼,乡巴佬,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
浓妆女子被张梅怼的憋了一肚子火,刚好看到丁宁摇头苦笑,一腔怒火顿时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冲着他破口大骂道。
丁宁脸色陡然阴沉了下去,他躺着中枪也就罢了,这女人就算是无处发泄,骂他两句,他都懒得跟她计较,可她却触碰到了他内心最不可触碰的伤口,竟然还敢辱及他的父母,这让他根本无法再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浓妆女子的脸上,让她恶毒的辱骂声嘎然而止,捂着红肿生疼的脸不敢置信的盯着丁宁:“你……你竟然敢打我?”
“我从不打女人,但有些人已经不配称之为人。”
丁宁目中闪烁着凶芒,死死的盯着那浓妆女子,满脸厌恶的说道:“如果我再从你嘴里听到半个脏字,我保证你满嘴的牙都会掉光。”
“你……你……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我被人打了,你们连个屁都不敢放,还同学呢?”
浓妆女子被丁宁的眼神吓住了,不敢再骂人,只能把一肚子火都撒在了那些同学的身上。
只是,丁宁此刻的眼神太吓人了,让那些同学们如坠冰谷,遍体生寒,个个噤若寒蝉,眼神闪烁着躲避浓妆女子的视线,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冒头。
丁宁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这才转过头去,让众人都感觉浑身一松,但却没人敢再说话,畏惧的看着丁宁的背影,连大气都不敢喘。
滴!
餐厅的楼层到了,那些之前还有说有笑的男女们个个跟受惊的鹌鹑似的,侧着身子钻出电梯,仿佛他是洪荒猛兽似的,让他们畏如蛇蝎。
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那,丁宁隐隐听到那个胖子慷慨激昂的声音:“李玉,不是我们不帮你,那穷逼就是个破瓦罐,我们可是瓷器,用瓷器碰瓦罐,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哼,说的好听,还不是一群脓包怂货。”
李玉冷哼一声,满怀怨气的说道。
丁宁听着那若有若无的隐隐声音,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现在的人啊,这素质,哎!还真是无妄之灾啊。
“李玉,你的脸怎么了?”
就在电梯闭合继续上升的时候,丁宁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惊呼声,不由皱了皱眉,这里可是乌市啊,除了迪巴不可能有熟人,这个声音不是迪巴的,可为什么却给自己一种熟悉感呢?
怀着好奇的心思,悄然释放出神识,结果却让他目瞪口呆,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那熟悉的声音不是安尼瓦尔的那个任性媳妇西琳还有谁。
这世界还真是小的,本以为再也没有了相见之日,没想到转眼间就碰到了,竟然还和那几个没素质的人是同学。
还好,她没看见自己,不然,以她的性子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风波呢。
丁宁心里暗自庆幸道,不是他怕了西琳,而是这女人实在太刁蛮了,看在安尼瓦尔的面子上,他又不能怎么样她,索性还是躲着点好。
可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里,大脑陷入了当机状态,迪巴怎么也在这里?而且看起来似乎跟西琳关系很好的样子。
尽管迪巴已经易容过了,但面膜可是他送给她的,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个发现让他欲哭无泪,难道西琳这个坎今天是渡不过去了吗?
苦恼的挠了挠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就放弃和迪巴相见的机会。
为了防止等下找不到迪巴,丁宁立刻在她身上留下了一缕神识印记,这样他就不怕找不到她在哪里了。
收回神识的丁宁哼着小曲,来到房间后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刮干净胡子,又换上姐姐给他专门准备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白色西装,穿上铮亮的皮鞋。
1868 阴阳怪气
对着镜子照了照,丁宁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的自己跟刚才落魄穷酸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应该不会给迪巴丢脸吧。
“各位,是李总的同学吧?”
银都酒店八楼贵宾区大堂内,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青年见西琳等人一起走了过来,脸上堆满笑容热情的说道。
“李总?呃,你说的是李明睿吧,如果是他那就没错了,我们是他的同学。”
或许是因为不太习惯李总这个称呼,众人一时之间没有反过劲儿来,愣了一下后胖子才酸溜溜的说道。
青年微微一笑道:“我是李总的助理王志远,你们可以喊我小王,现在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请各位跟我来。”
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在前面带路。
“哇,好有风度啊,那么多年没见李明睿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是比以前丑了,还是变的更帅了。”
浓妆女子李玉脸上红肿还没消,又开始一脸花痴的说道。
“嘁,变丑了还是变帅了,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张梅和李玉关系向来不睦,此刻讥笑着说道。
“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说了算,反正跟某些丑女肯定是没关系。”
李玉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
张梅被她讥笑丑女早就已经习惯了,闻言也不恼,淡淡的一笑道:“现在谁丑谁知道。”
“都怪那个该死的叫花子,要是让我再遇见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李玉这才想起自己的脸还红肿着,连忙捂住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胖子一直对风骚的李玉有想法,闻言豪爽的一拍胸脯:“李玉,你放心,如果再遇到那个要饭的,不用你动手,我就替你收拾了他。”
“嘁!高伟,你也就那一张破嘴了,真有那本事,之前别装孙子啊。”
李玉不屑的撇了撇嘴嘲讽道。
“我不是之前说过了吗?咱是什么,咱是瓷器啊,哪能跟破瓦罐硬碰硬呢,放心,我高伟说话算数,等下我就打电话喊几个兄弟过来在门口堵那个穷逼,这口气我帮你出定了。”
高伟摸了摸手上金光闪闪的戒指,一脸暴发户的嘴脸。
“我就信你这一回,若是你能做到,我就答应陪你吃饭表示感谢。”
李玉闻言转怒为喜,冲着高伟抛了个媚眼,那暧昧的意味儿让胖子跟打了鸡血似的来了精神,当场就拿出手机开始拨号找人堵丁宁。
她虽然话里话外对李明睿充满着兴趣,但实际上心里却很清楚,以她的姿色,李明睿那样的人根本不是她能够傍上的。
这高伟虽然比不上李明睿,还整天一副暴发户的嘴脸,最喜欢炫富,但人家是真有钱啊,两只手剁下来,八个大金戒指都够她交一年的房租了。
“王助理,李总什么时候到啊?”
瘦高个孙得谦屁颠屁颠的跟在王志远的身后,满脸谄媚的问道。
“呃,还要等一会儿,李总在宁海商谈一笔大生意,正在乘坐飞机赶回来。”
王志远礼貌的说道,骨子里却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事实上,他是根本看不起这些人的,若不是李总有着其他心思,怎么可能会举办这次同学会。
“李总真是日理万机,不愧是我们同学当中最成功的精英
人士啊。”
孙得谦满脸崇拜的奉承道。
“呵呵,这个可不敢当,对了,我听说大明星迪巴也是李总的同学,怎么这次没见她过来啊。”
王志远眸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问道。
李总对迪巴可是念念不忘,这一次也是听说她回家过年,才特意举办的这次同学会,就是为了有机会能够与她接触,最终抱得美人归。
“这个,人家现在可是大明星了,哪里是我们能请动的。”
孙得谦语气酸溜溜的发牢骚道。
有些人就是这样,上学时李明睿在各方面都表现的极为优秀,再加上他家里本来就很有钱,认为他的成功是必然的,孙得谦生不出任何的嫉妒心思,只想跪舔,看能不能占到点便宜。
可迪巴在上学时,除了长的漂亮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现在却成为了大明星,让他的心理就感觉很不平衡了。
特别是这么多年,迪巴从来不参加同学聚会,让他想沾点光都沾不上,心里能痛快才怪了呢。
可这话被西琳听到就不乐意了,气呼呼的道:“孙得谦,你说什么呢?迪巴忙的连年都不能回家过,哪里有时间来参加同学聚会。”
“你是她的好朋友,当然替她说话了,她现在是大明星,当然忙了,可再忙也不是每年都不回家过年吧?有一年过年我还在大街上看到她呢,不也没来参加同学聚会?”
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女人闻言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看啊,她就是成了明星了,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同学了。”
“周丽雯,别在这说风凉话,迪巴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有好几次她都想来参加同学聚会的,但她是明星,出门都有狗仔盯着,也是为了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才没有来参加。”
袁姗姗蹙着眉头,担忧的看了迪巴一眼,替她解释道。
“嘁,不就是个明星嘛,还不知道怎么爬上去呢,现在的娱乐圈,什么潜规则……呵呵!”
周丽雯眸光闪烁,用心极为恶毒的说道。
说起这周丽雯,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上初中时,她就喜欢李明睿,可惜李明睿始终不鸟她。
不过她是个很有心计而且嫉妒心很强的女人,为了追求李明睿,她就每天放学后跟踪他,想要了解他的喜好来投其所好,让他爱上自己。
可没想到,却被她看到李明睿在苦苦纠缠迪巴,这就让她心里极度不平衡了,迪巴是漂亮,但她自问也不差,凭什么李明睿拒绝自己而去追她?
这种嫉妒让她昏了头,曾经单独去找过李明睿质问他,还威胁他说如果不接受她,她就把李明睿追求迪巴被拒绝的事情公诸与众,让他颜面扫地。
只是,她低估了李明睿的狠辣,不但被李明睿狠狠的扇了几记耳光,还警告她说,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一点消息,他就让人轮了她。
周丽雯虽然性格泼辣,但当时毕竟只是个小女生,被李明睿那凶狠的样子吓坏了,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骚扰李明睿,也没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但却把这份怨恨转嫁到了迪巴的身上,那份嫉妒也从来没有消失过,特别是在迪巴成了大明星后,她就心里更不平衡了,还特意加入了一个黑粉团,扑风捉影的在网上散播谣言,专门抹黑迪巴。
网上很多关于迪巴的不良舆论,都
是她一手炮制的,尽管事后都被证实是谣言,并没有达到她预期的目的,但她依然乐此不疲,持之以恒的继续寻找机会。
“周丽雯,你给我闭嘴,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撕烂你的嘴。”
西琳如同一头愤怒的母狮子,瞪着周丽雯咆哮着。
周丽雯浑身哆嗦了一下,畏惧的闭上了嘴,之前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就是因为她大肆说迪巴的坏话,被听不下去的西琳当众扇了几记耳光,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让她又气又恨,也找人报复过西琳,却不曾想西琳的男朋友在乌市虽然不能说呼风唤雨,但收拾几个小混混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让她知道,西琳不是自己能招惹起的,所以,从那以后,她就对西琳敬而远之。
伪装成袁姗姗的朋友化名宁迪的迪巴在一旁听着,始终沉默不语,心里却觉得极为失望和难过,早知道这些昔日的同学变的如此市侩和现实,她就不来参加这个同学聚会了。
王助理很遗憾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听说迪巴今年回家过年了,怎么也没来参加同学聚会啊,我可是她的粉丝,还指望她给签个名呢。”
孙得谦一直在试图巴结王助理,闻言立刻跟狗腿子似的看向始终沉默不语的一个平头男子:“班长,每年的同学聚会都是你组织的,今年迪巴回来过年了,你没通知她吗?”
平头男子苦笑一声看向袁姗姗:“我没迪巴的联系电话,让袁姗姗通知她的。”
“袁姗姗,你通知迪巴没有啊,她今晚会不会来?”
孙得谦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联系不上,电话打不通。”
袁姗姗正被周丽雯的话气的不轻,闻言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会联系不上呢?你和西琳可是迪巴最好的朋友啊,只有你们有迪巴的联系方式,正好李总现在还没赶到,要不你现在再给迪巴打个电话,让她现在立刻赶过来,应该还来得及。”
孙得谦宛然成了王助理的代言人,用命令的口吻道。
“你算老几啊,你说让她赶过来就赶过来?”
西琳一听不乐意了,那火爆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掐着腰凶巴巴的道。
“呃……”
孙得谦尴尬的弄了摸鼻子,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
哪怕他再嫉妒迪巴,但人家现在毕竟是大明星,哪里是他一个小瘪三能够呼来唤去的。
可为了讨好王助理,他也是豁出去了,皮笑肉不笑的道:“明明回家过年了,却不来参加同学聚会,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同学嘛,难怪人家都说明星大腕都喜欢耍大牌,她这算不算是耍大牌啊。”
“人家现在是大明星了,哪里还会记得我们,不想跟我们这些老同学打交道也是能理解的嘛。”
“每年都不参加,我早就习惯了,大明星自然得有大明星的架子,跟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打交道,人家怕跌份呗。”
“嘁,不就是当了明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知道她是怎么当上这个明星的,娱乐圈……嘿嘿!”
……
不得不说,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即便这些同学和迪巴并没有什么过节,但在孙得谦的煽风点火下,在场不少女同学都阴阳怪气的说起了怪话。
1869 惊恐
迪巴委屈的瘪了瘪嘴,没想到这些昔日的同学竟然会这样说她,让她心里很难受。
想着这些年确实没有来参加过同学会,也难怪那些同学会对她不满,这让她心里微微有些歉疚。
伸手拉了拉要发飙的西琳和袁姗姗,冲她们摇了摇头,毕竟同学一场,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弄的西琳和袁姗姗难做人。
袁姗姗歉意的看着她,心里后悔的要命,早知道会弄成这样的局面,她说什么也不会拉迪巴来参加这个见鬼的同学聚会了。
事实上,往年同学聚会时也有人说过这样的难听话,但都是背后小声埋怨几句,像今年这样,竟然当众表达不满的,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之外。
“好了,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行了吧,不过她有没有空,能不能来参加我可不敢保证。”
袁姗姗明白了迪巴的意思后,只能无奈的说道。
王助理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只要迪巴能来,李总安排的任务他就算圆满完成了。
“那你快点打啊,有需要的话,我有车,可以开车去接她的。”
不得不说,大明星的身份还是很吸引人的,听到袁姗姗答应打电话后,胖子高伟立刻把李玉抛到了九霄云外,两眼放着光,自告奋勇的说道。
“不用,我去接就行了。”
西琳不屑的扫了高伟一眼,不就是开一辆破尼桑吗,有什么好显摆的。
“那就拜托两位了,我可是很期待能够一睹迪巴小姐的真容,顺便要个签名的。”
王助理表情很诚恳的说道,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宁迪,陪我去给迪巴打电话。”
袁姗姗拉着迪巴向外走去。
“我也去,要是迪巴愿意来,我亲自去接她。”
西琳也一溜小跑的跟了上去,在场的也唯有她和袁姗姗知道,被众人道德绑架的迪巴本尊就在眼前,她们要配合迪巴做好出场的准备,免得暴露她易容的事情。
“早知道就不拉你来了,平时看孙得谦那人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这么下贱。”
女洗手间里,袁姗姗冲正对着镜子卸面膜的迪巴歉意的说道。
“就是,还有周丽雯那个臭婊子,等我找到机会还得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
西琳义愤填膺的附和着。
“算了,这些年我做的也不对,一次同学聚会都没有参加过,他们心里不舒服我能理解。”
迪巴很大度的说道,轻轻揭下面膜,恢复了本来面目,小心翼翼的把面膜收到专用的盒子里。
“哇,这面膜还真神奇,到底是你哪个朋友送给你的啊。”
西琳满脸羡慕的问道。
“一个关系一般的朋友。”
迪巴眼底闪过一抹幽怨之色,不动声色的敷衍道。
“关系一般的朋友能送你这样神奇的面膜?”
西琳可不像袁姗姗那样单纯,满脸暧昧的追问道。
“是啊,我才想起来似乎有些不对,这么神奇的面膜要是拍卖的话,我估计怎么也得拍个上百万出来,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的追求者送的?”
袁姗姗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立马加入了审问的行列。
“百万?呵呵,如果被人知道这面膜的神奇之处,别说上百万了,就算是上千万也有的是人买。”
西琳家境不俗,嫁的老公也算是个有钱人,眼界远比袁姗姗要开阔的多,闻言摇头道:“比如说我,如果迪巴肯卖
给我,一千万我肯定愿意买。”
“你又不是明星,花那么多钱买这种面膜干什么?”
袁姗姗不解的问道。
“那你就不懂了,面膜一贴,就等于换了一个人,出去想怎么浪就怎么浪,就算是被熟人看到了,也认不出来,这绝对是偷情的神器啊。”
西琳满脸荡漾的笑着道。
袁姗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苦口婆心的道:“西琳,不是我说你,你老公对你多好啊,你也收收心吧,别在外面瞎玩了。”
“得了,他对我好个屁,看他带着人来给我撑场子我还挺满意的,没想到这货就是个怂蛋,竟然不帮我出气,反而跟那个神经病道歉,真是气死我了。”
西琳满怀怨念的咬牙切齿道。
“西琳,事情的经过我都听说了,我觉得安尼瓦尔做的对,这事情虽然本身就是个误会,但你毕竟撞到了人家,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把人撞死了,或者撞出个什么毛病来,你得担多大责任?”
迪巴神色严肃的看着西琳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突然冲出来,能怪我吗?”
西琳虽然也觉得迪巴说的有道理,但以她的性子又怎么能轻易服软,嘴硬的嘟囔道。
“你要知道,有很多车祸当时人看着没事,但其实已经内出血,事后那个人如果真的死了,你觉得你能逃掉吗?我觉得安尼瓦尔就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会跟那个人道歉,要是按照你的意思,把他再打一顿,那就不光是交通事故了,而是杀人。”
迪巴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泽,表情认真的说道。
“啊!”
西琳浑身一个激灵,脸上露出后怕之色,这是她根本没想到的。
当时那个神经病说他没事,会不会是其实已经内出血了,但他自己却不知道?
西琳是越想越害怕,再也不敢嘴硬,哭丧着脸道:“这可怎么办?你说那个人现在会不会已经死了,警察正在找我呢?”
“怎么了?安尼瓦尔不是处理好了吗?”
迪巴诧异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当时我看他不帮我,就一气之下直接开车走了,安尼瓦尔打我电话我没接,还直接关了机,后来到底怎么样,我根本不知道。”
西琳六神无主,紧咬着嘴唇紧张的说道。
“你不是说当时已经减速了吗?那个人自己也说没事,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袁姗姗见她被吓的不轻,柔声安慰道。
西琳咬着嘴唇,苦着脸斯斯艾艾的道:“我……我是减速了,可是情急之下,我猜错了刹车,变成加速了,那种车速,那人肯定不可能不受伤,你们说他会不会已经死了啊。”
“啊!”
迪巴和袁姗姗目瞪口呆,随即表情都变的严肃起来。
“你当时的时速是多少?”
迪巴怀着侥幸心理问道。
“当时……当时是在郊区嘛,路上没什么人,所以我车速放的比较快,匀速大概在百公里一百码左右。”
西琳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道。
“一百码?”
迪巴蓦然瞪大了眼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然后你又错把油门当刹车,那速度最少也得在一百一十码左右,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为了赌一口气,连声道歉都不肯说。”
“我……我当时也是被吓着了,那人被撞飞出去,我当时也傻了,坐在车里半天脑子都一片空白,不过,后来看
他跟没事人似的爬起来,还冲着大吼大叫的,我也是一时气不过嘛,才……”
西琳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当时不觉得自己有错,可现在想起来,似乎,自己确实有些过份了。
“你就没想着带人家去医院检查一下?”
迪巴也是彻底服了这个闺蜜了,无语的问道。
“当时只顾着生气了,哪里还会想那么多。”
西琳耷拉着脑袋,讪讪的说道。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开机给你老公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不然,那人真要死了,你就是肇事逃逸,罪加一等。”
迪巴怒其不争的说道。
“我……我这就开机,阿弥陀佛,老天爷保佑,但愿那个神经病身体强健,百邪不侵,福大命大,不会那么短命。”
西琳手都哆嗦了,一边开机,一边不停的祈祷着。
若不是这事太严重,迪巴和袁姗姗都差点被她逗笑了。
“若是这次运气好能没事的话,西琳,以后你的性子真要改改了,说实话,我觉得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知道作。”
迪巴抓住机会教育这个闺蜜,谁让这女人属于闷骚型的呢,买了那么多情趣内衣在自己家里,害的自己差点被丁宁误会。
“上帝保佑,若是这次我西琳能够安然无恙,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啊,你可要保佑那个神经病一定要没事啊。”
西琳一边拨打着老公的电话,一边满脸虔诚的嘟囔着。
可不知道为什么,往常只要是她的电话,最多响三声就肯定会被安尼瓦尔接听的,可今天,直到电话自动断线,也始终没有人接听。
“不,不可能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西琳的心猛然揪了起来,发疯似的不停的拨打老公的电话,可却始终没有人接听,这让她脸色惨白,没有一丝人色,各种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难道那个人真的死了,自己的手机关机,老公联系不上自己,所以去投案自首替自己顶罪,电话才始终没人接听,以他对自己的疼爱,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不行,祸是我闯的,我绝对不能让你替我坐牢。”
西琳虽然很怕坐牢,但一想到安尼瓦尔对自己的宠溺和疼爱,心就疼的跟针扎的似的,流着泪,歇斯底里的嘶喊着。
迪巴和袁姗姗哪里知道她的脑洞这么大,只是没接电话就能联想到这么多,还以为她打通了电话,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呢,顿时花容失色,心也慌了起来。
她们可是最好的闺蜜啊,自然不愿意西琳承受牢狱之灾,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想办法去解决,而且听她的意思,似乎安尼瓦尔已经替她认罪了,这让她们对安尼瓦尔肃然起敬。
西琳还真是找了个有情有义的好老公啊,可她却不知道珍惜,整天嚷嚷着她还没玩够,要给安尼瓦尔戴几顶绿帽子玩玩。
但到底实施了没有,她们也不知道,反正迪巴只知道她去燕京做修补处女膜手术时还整天泡夜店,好在没有在外面过夜的记录。
至于她的第一次给了谁,她们两个心知肚明,是她的初恋,也是因为两家联姻而被迫分手的前男友。
好吧,就算是他们的婚姻是两家父母的意思,安尼瓦尔却是真正的疼她爱她,都快把她宠上天了,让她也变的越来越叛逆,也越来越刁蛮任性。
1870 解释
而维族对女人的贞洁是极为看重的,如果知道她婚前失贞,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安尼瓦尔或许能原谅,但他的家人却绝对无法接受。
这也是为什么迪巴明知道丁宁有可能会误会那些情趣内衣是她买的,但却依然没法解释的原因。
“不行,我要去自首,我已经对不起安尼瓦尔了,绝不会让他再为了牺牲。”
西琳失魂落魄的收起手机,脸上挂满泪水低声的呢喃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直到此刻,西琳才意识到始终让她觉得不幸福的罪魁祸首安尼瓦尔,原来早就用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宠爱,已经悄然住进了她的心里。
那个曾经让她刻骨铭心,甚至在被迫分手的前一晚,她为了报复而叛逆的交出自己第一次的初恋,在她的心里已经逐渐淡化,甚至都记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子了。
悔恨,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灵魂,让她的心疼的无法呼吸,不停的痉挛着。
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叛逆,当初又怎么会那么冲动的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其他男人?
懵懂无知的青春啊,总以为和那个初恋就是爱情,可现在想来,只是她少女情窦初开时的叛逆与冲动罢了。
“走吧,我们陪你一起。”
迪巴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参加什么同学会,作为闺蜜,她只能在西琳最无助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
“西琳,会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袁姗姗表情难过,出声安慰道。
“谢谢你们,你们是我这辈子永远的姐妹!”
西琳深深的看了她们一眼,似乎要把她们牢牢记在心里似的,毅然决然的转身拉开了被反锁的洗手间门向外走去,自己惹的祸自己扛,她绝不允许老公再为了她做出这样的付出。
“哎呦!”
迪巴和袁姗姗互视一眼,心情沉重的跟在她身后,刚走到门前,就听到西琳一声惊叫。
两人心里一惊,连忙快步走了出去,看着揉着脑袋叫痛不迭的西琳,正要问她怎么回事时,迪巴眼睛余光一扫,整个人如同触电般一个激灵,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满脸尴尬正冲她无奈苦笑的熟悉身影。
“你是变态啊,竟然守在女洗手间门口。”
西琳感觉自己之前跟撞在一座铁门上似的,疼的龇牙咧嘴,尽管刚感性过,但骨子里的刁蛮泼辣还是让她习惯性的张口骂道。
“丁……丁宁,你怎么在这里?”
迪巴瞬间忘记了一切,眼睛里只剩下那个她朝思暮想,又爱又怨的男人。
“你们认识?”
袁姗姗看着眼前英俊挺拔,气质不凡,如同白马王子般的男子,眼神狐疑而暧昧的问道。
西琳也懵了,迪巴竟然认识这个变态,难道两人有一腿?迪巴的表情明显不对劲儿啊。
难道这是迪巴的男朋友?想到这里,没心没肺的她竟然忘了那个“正替他顶罪”的老公,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丁宁。
嗯,闺蜜的男朋友长的还是蛮帅的,身材也很好,看着虽然有些瘦弱,但她刚刚亲身体验过,那肌肉绝对杠杠的,跟钢板似的。
长相和身材一流,气质更是卓尔不凡,特别是那剪裁合体
的白色西装,一看就造价不菲,而且,没有品牌标志,款型也不是刻板的西装版,在细微部分有所改动,绝对是手工定制的限量版。
手腕上戴着的是限量版的百达翡丽,以她的眼光,光这块表价值就不会下于五百万。
有钱,有颜,有身材,有气质,则简直就是童话故事中完美的白马王子啊。
哎,迪巴就是迪巴,难怪那么多年都没谈恋爱,原来藏着这么一个极品帅哥,换了是自己,说什么也得对他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啊。
只是,好奇怪啊,这帅哥怎么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西琳迷惘了,这样的极品帅哥,如果自己见过,绝对会记忆深刻,绝对不会忘记,可为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呢?
“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到乌市,不是我要挂电话,是因为手机刚好没电了,虽然说起来很不巧,但事实就是如此。”
丁宁深情的看着迪巴,苦笑着解释道,虽然有部分是谎言,但为了求原谅,他也顾不上什么原则了。
迪巴愕然的张开粉唇,眼底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之前被挂电话的那一丝怨念也不翼而飞,激动的问道:“你大老远的特意赶来看我的?”
“是啊,前段时间比较忙,工作的地方又信号不好,所以始终关机,直到忙完,打开手机才看到你的未接来电,所以我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想给你个惊喜,可没有想到,手机偏偏这个时候没电了。”
丁宁满脸苦闷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这里的?”
迪巴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即便心里愿意相信丁宁,但他却突兀的出现在女洗手间门口等她,这实在是让她有些难以理解,难道他在自己身上装了追踪器?
丁宁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来到乌市的市区,就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准备给手机充电然后给你打电话,没想到坐电梯的时候,和你的同学碰上了,听他们提到你,我才知道那么巧,你们今晚刚好在这家酒店同学聚会,所以,我到房间收拾了一下,就立刻来餐厅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没想到刚好看到你和她们进了洗手间,我也不好进女洗手间,就只能在门口等你了。”
“等等,帅哥,你说从机场到市区,还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啊。”
袁姗姗终于忍不住了,满脸八卦的问道。
“是啊是啊,机场打个车来市区也就个把小时的事情,至于那么夸大其词吗?”
西琳连连点头附和,觉得丁宁有些浮夸。
丁宁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的道:“西琳小姐,我半路上可是差点被你撞死,你说我是不是千辛万苦,九死一生。”
“啊!你……你……你是那个神经病?”
西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丁宁,拼命的把记忆中两道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身影逐渐融合在了一起,失声惊叫道。
迪巴和袁姗姗一下子懵了,这啥情况?神经病?岂不就是那个已经被撞死,安尼瓦尔替西琳去认罪的人吗?
可是,丁宁活的好好的啊,那就说明那个人没死,既然没死,阿尼瓦尔为什么要去替西琳顶罪。
“啊……”
西琳突然尖叫一声,在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猛然扑了过去,兴奋的在丁宁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欣喜如狂的又蹦又跳道:“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实在是太好了。”
这下子轮到丁宁懵了,摸了摸脸,一脸的懵逼,这啥情况?这娘们下午还恨不得杀了自己呢,怎么这会儿就跟自己是他老公似的,这么兴奋?
不,不行,虽然西琳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很性感,但她可是安尼瓦尔的媳妇啊。
朋友妻不可欺,这是他做人的底线和原则,特别是还是当着迪巴的面,没看迪巴的脸都黑了嘛,这种时候,绝不能给这个刁蛮女任何非分之想的机会。
于是,丁宁快走一步,站到了迪巴的身旁,正义凛然的道:“我知道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我也是有着原则和底线的,我可是你闺蜜的男朋友,你这样做对得起迪巴吗?再说,你是有夫之妇,而且安尼瓦尔是我的好朋友,朋友妻不可欺,那样是很不道德的,所以,我是绝不会和你发生任何超友谊的关系的,还请你自重,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一定会告你非礼的。”
西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动过头了,忽略了迪巴的感受,只是丁宁这话,说的自己跟没见过男人似的,让她感觉极为不爽,也没在意丁宁所说的跟安尼瓦尔是好朋友这句话,气鼓鼓的道:“呸,自恋,谁想和你有什么超友谊的关系,我只是激动过头一时开心过度罢了,真当谁都稀罕你啊。”
迪巴虽然心里有些吃味,但知道丁宁如此鲜明的表明立场和态度,明显是在意自己的看法,还公然说是自己的男朋友,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她心里甜丝丝的。
再说,她也能理解西琳激动的心情,毕竟,丁宁没死,就说明她不用坐牢了,虽然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也是真心的替自己的闺蜜高兴,心里的那丝醋意顿时不翼而飞,目光柔柔的瞥了丁宁一眼,娇嗔着道:“谁是你女朋友,我可还没答应你呢。”
“太好了,现在雨过天晴,什么事都没有了,值得庆贺一下。”
袁姗姗开心的说道,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丁宁冲着她善意的一笑,事实上,之前在餐厅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虽然之前对西琳有些印象不佳,但看她始终维护迪巴的份上,他决定大度的原谅她了,不跟这个刁蛮女一般见识。
迪巴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挑闺蜜方面和选男朋友方面,眼光相当的独道。
丁宁很自恋的暗自嘀咕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断了李明睿对迪巴的心思。
迪巴她们没看出来,他却看的很明白,那个王助理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次同学聚会绝对是为了迪巴而举办。
别看他口口声声说是迪巴的粉丝,但他敢肯定,这家伙绝对是奉了那个李明睿的命令,来制造和迪巴接触的机会。
虽然他对迪巴很有信心,绝对不会对李明睿动心,但自己的女人被一只苍蝇惦记着,总归让他心情很不爽。
“丁宁好不容易来一趟乌市,咱们找个地方为他接风洗尘吧。”
袁姗姗似乎也不希望迪巴再去参加那个什么同学聚会,主动提议道。
1871 天子骄子
“是啊,一群无聊的人,有什么好聚的,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跟这个神经……那个什么丁宁是吧,我宁愿跟丁宁死磕到底也不过来。”
虽然西琳对丁宁还有些芥蒂,但比起那些虚伪的同学来,还是这个神经病看起来比较顺眼。
特别是这厮换了身行头后,那气质大变,完全符合她的审美观。
更何况,她对迪巴这个神秘的男友十分好奇,到底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能让迪巴这棵铁树开花,对他为之动心。
“这样……不好吧?”
迪巴有些为难的说道。
丁宁的到来虽然让她心花怒放,恨不得抛下一切跟他走。
可她一向是个很注重别人感受的人,特别是那些同学,本就对她充满了怨气,若是这次再放他们鸽子,还不知道他们嘴里会吐出什么难听话呢。
“确实不太好,同学聚会该参加的还是要参加的,若是方便的话,我能否厚着脸皮也蹭个饭。”
丁宁正想着如何打消李明睿的非分之想呢,哪里会答应不去参加同学聚会。
毕竟他留在乌市的时间有限,在临走前必须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掉,不然,那李明睿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虽然没有见过李明睿,但就冲他的助理如此阴险的利用迪巴同学的嫉妒心理,道德绑架迪巴来参加同学聚会,就知道这小子绝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迪巴虽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心地还是太过善良,根本意识不到人心险恶,他可不放心自己的女人被一个小人算计。
“当然没问题,反正李明睿财大气粗,不会计较多双筷子的。”
袁姗姗开心的说道,对于李明睿,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些念念不忘的。
之前提议不参加同学会,也是考虑迪巴的心情,但因此而见不到李明睿,她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现在见迪巴反对,丁宁也不答应,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特别是看到两个闺蜜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还都是那么优秀的男人,若说她心里不急那是假的,如果真能如迪巴所说,和李明睿有所发展,她求之不得。
“迪巴,你已经到了啊?怎么在这里不过去,大家都在等你呢,我还说要不要安排车子去接你呢。”
难怪曹操被誉为跑的最快的人,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带着满脸温煦的笑容,大步向这里走来。
丁宁打量了一番这个姑且算得上情敌的男人,即便他很自恋,也不得不承认,这李明睿生有一副丝毫不弱于他的好皮囊,特别笑起来的时候很阳光,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有着很强的亲和力。
只是,这个李明睿虽然笑容很温煦,但从出现后,眼睛就始终直勾勾的盯着迪巴,直接忽视了其他人,而且火热的目光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让丁宁很快就在心里为他画出了心理素描。
这是个极为自负的男人,骨子里有着一种高高在上,强势霸道的狂妄,而且极其具有掌控欲。
他的目标是迪巴,但却绝不仅仅是因为爱慕,其中必然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利益因素,或许,是因为迪巴的名气;或许,是迪巴能够给他带来更多的利益;或许,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其他因素……
丁宁目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这样的情敌,想要让他终止非分之想
,似乎有些难度啊。
迪巴笑着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她可不像袁姗姗暗恋她,此刻眼珠子都黏在了李明睿的身上拔都拔不下来,心里反而有些不喜。
这李明睿虽然脱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但那自高自大目无余子的性格却一点都没变。
她就不信李明睿会看不到她身旁的丁宁,可他却故意无视,就是想要给丁宁难堪。
“经年不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你这些年所拍摄的所有影视作品我都看过,还专门收藏起来,不得不说,你就是我了荧幕而生的精灵,娱乐圈的舞台很适合你。”
李明睿不着痕迹的奉承着迪巴,话中的意思却颇为耐人寻味。
是因为同学的关系而特意关注?还是在变相的示爱?
迪巴也不是傻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跟个女汉子似的,实则情商和智商都想当的高吗,哪里会听不出他的言中之意。
当即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谦虚道:“李总有心了,感谢你喜欢我的作品,我很开心,但真的不需要特意收藏的,现在随便在网上一搜,都能够搜到。”
李明睿的笑容稍微僵了僵,这话是在隐晦的拒绝吗?眼底的阴霾之色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道:“那是你的作品,我肯定是要特意收藏的。”
“没想到李总还是我的粉丝啊,真是不胜荣幸之至,还是老同学给面子啊。”
迪巴半真半假的笑着道,在说到老同学三个字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都等急了,咱们先过去吧。”
李明睿被她滴水不露的回答弄的很不爽,但脸上却笑容不改,笑呵呵的说道。
心里却在暗骂道,md,跟老子装傻,等老子把你弄到手后再好好收拾你。
“噢,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的男朋友,丁宁,特意从宁海赶来看我的,李总,不介意多添一副碗筷吧?”
或许是被李明睿纠缠的急了,或许是不想让丁宁心里不舒服,虽然明知道现在曝光恋情不好,但迪巴还是毫不犹豫的这样介绍道,不光介绍,说完还主动挎着丁宁的胳膊,满脸幸福甜蜜的表情。
李明睿的脸色猛然一沉,但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呵呵的冲丁宁伸出手,皮笑肉不笑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只顾着和迪巴叙旧了,忘了招呼这位宁海来的朋友了,真是失礼了。”
可结果,丁宁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无视了他伸出的手,歪着头看向迪巴,满脸宠溺的责怪道:“你啊,不是说好了隐瞒咱们的关系吗?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影响你的事业。”
“怕什么,大不了失业了,你养我呗。”
迪巴甜甜的笑着道。
“那可不行,我虽然养你不是问题,可你有自己的梦想,我们的感情不应该成为你追求梦想的的桎梏,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丁宁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不管是真是假,都让迪巴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脸上的笑容变的更甜蜜了,小鸟依人般的把脑袋靠着丁宁的肩膀上,羞答答的道:“人家愿意,为了你,人家什么都愿意。”
西琳和袁姗姗都愕然的张大了嘴巴,表情变的极为古怪,眼前这个小鸟依人的女人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女汉子吗?完全就是沉浸在爱河中的天真
小女生啊。
这画风,转变的也太快了吧?难道,爱情真的能让人的智商变成零?
李明睿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任他再深沉的心机,也在丁宁对他的无视和这一波狗粮中无法伪装下去了,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收回了悬在空中那只无比尴尬的手,悄然攥紧了的拳头,眼底闪烁着怨毒之色。
他是独子,又是出生在一个条件优渥的家庭环境当中,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一样宠着惯着,养成了他说一不二,唯我独尊的霸道性格。
而他,也无愧于家中长辈的偏爱,学习好,长相好,身材好,家庭条件好,又多才多艺,运动神经也很发达,可以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攻武略超人一等,完美的无可挑剔。
所以,在他从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归来展现出不俗的经商能力后,李家家主就毅然决然的把李家的产业全都交给他打理。
而他也不负众望,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把已经日暮西山的李家企业在米国成功上市,并将其发展为跨国集团,跻身国内前五百强企业行列。
李家家主经常欣慰的感慨,李明睿就是上天赐予李家的宝贝,集万千光环于一身,乃是不折不扣的天降麒麟儿,是当之无愧的天子骄子。
刚开始李明睿还会谦虚几句,可随着李家的人都这样坚定不移的认为,他也就慢慢的适应了这个身份,并深以为然,认为自己就是天子骄子,没有人可以和自己媲美。
二十多年的顺风顺水,再加上家族的赞誉和推崇,让他本就自大的性格变的更加霸道强势,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如果说有,那大概就是年少懵懂时唯一喜欢过的一个女孩迪巴了,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拒绝,也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不。
越是得不到,越是念念不忘,也让这份年少轻狂的初恋慢慢的变了味道,已经成为了他心里的一种执念,这个女人,这辈子必须要属于自己。
哪怕他很清楚,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爱她,煞费苦心的接近她,也只是为了弥补心中的那份不甘和占有欲而已,但他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为此,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铲除任何敢与自己争东西的人。
今晚,他煞费苦心,安排好了一切,哪怕是用强,也要彻底征服这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不但抢走了他的女人,还敢无视他的存在,当着他的面秀恩爱,撒狗粮,这让他如何能忍?
深吸了一口气,李明睿用杀人般的眼神瞥了丁宁一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男人绝对是在故意刺激自己,好让自己失态,来破坏自己在迪巴心目中的形象。
至于迪巴说丁宁是她的男朋友,他打心眼里不信,毕竟他这些年始终关注着迪巴的一举一动,甚至还聘请了私家侦探调查她,根本没有发现她有任何谈恋爱的迹象,现在又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蹦出来一个男朋友?
所以,李明睿的情绪很快平复了下来,脸上重新露出温煦的笑容,看着丁宁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
他笃定的认为,丁宁必然是迪巴找来的挡箭牌,想要断了自己追求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