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2 特殊
因此,惹来了守护一族的不满,他们认为天阙是上天赐予的,天庭没有这个权利将其独占,让他们交出天阙与人类共享。
而精灵们本来就没把人类看在眼里,蝼蚁竟然敢跟神灵叫嚣,那不是找死吗?
于是,战斗一触即发,这一交手,精灵们才发现,他们一向没放在眼里的守护一族竟然高手如云,出乎意料的强悍,虽然比起他们略为逊色,但却胜在人多势众,几次交锋下来,双方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反倒是双方打的昏天暗地,就连洪荒大陆都被打的四分五裂,天灾频发,满目疮痍,哀鸿遍野,无数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守护一族不忍心再打下去了,率先停战,他们是人族的守护者,而不是毁灭者,弄成这个样子也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见人族停战,精灵们也暗自松了口气,事实上他们也撑不住劲儿了,毕竟人族强者众多,几个围攻一个,他们也陨落了不少。
只有在拥有着对等的实力基础上,才有谈判的可能,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精灵们很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认可蝼蚁般的人族已经拥有了和他们协商谈判的资格。
只是谈判的过程并不顺利,精灵们虽然认可守护一族有着与他们抗衡的实力,但长久以来高高在上的心态,让他们在谈判中始终保持着强硬的姿态,坚决不同意把天阙交出来,只同意给守护一族几个进入天阙的名额。
而天阙本身就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也是最终无法调和的矛盾所在,对于精灵们的让步,守护一族自然不会答应,在这一点上双方根本无法达成共识。
于是,双方就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谈判。
在谈判过程中自然会有谈不拢而发火动手的时候,期间几度重燃战火,让本就支离破碎的洪荒大陆更是民不聊生。
不得不说,守护一族族是极其具有修炼天赋的种族,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后,不少强者临战突破,跻身本源道强者之境,让人族的实力越发强大。
这一次,也是因为谈判破灭,精灵们强硬的再起战端,战斗余波彻底打碎了一块儿本就支离破碎的大陆板块,让人族死了不少人。
守护一族暴怒之下,集合所有人族强者直接打上了天庭,以天庭为战场,再次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这一战打的天崩地裂,日月无光,精灵们的家也被彻底的打成了废墟,这让他们如何不暴跳如雷,下定决心要和人族强者不死不休。
只是,光有决心是不够的,人族的强大让他们暗自叫苦不迭,仗打到最后,死了太多的人,双方其实都有了罢手之意,但事先都说了不死不休的狠话,谁也拉不开颜面在这个时候主动要求休战。
而丁宁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也给了双方一个停战的台阶,双方自然而然的就坡下驴,围绕着通灵道胎开始了打开空间通道的行动。
听到这里,丁宁有些好奇的问道:“打开空间通道和通灵道胎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据人族说这是女娲娘娘的预言,只有通灵道胎的出现,才有可能打开通往更高世界的门户。”
魅的话让丁宁浑身一震,目瞪口呆的满脸呆滞,难道,自己的出现,女娲早就有所预料?
亦或者说,自己离奇的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本身就是她暗中推波助澜的结果?这让他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这个女娲到底是谁?真是神话传说中那个炼石补天的人类始祖吗?
补天石,九窍石人,鲲鹏界,接天葫芦,寂灭天火,银色沙漏,紫极焚天火,琅琊界,山河龟,太古洪荒,人族守护一族,先天神灵,空间通道,安家,源界,冥帝,黑魔,心魔经……
这一切的一切,真是巧合吗?
仿佛冥冥中的有着一条难以察觉的暗线将其串联在一起,在向他预示着什么,可仔细想来却怎么都抓不住关键,让他感觉眼前布满了重重迷雾,根本看不清楚前路。
似乎,从自己得到九窍石人那一刻起,冥冥中就和这位神话中的传说人物有着某种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
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了脑后不再去想,自嘲的一笑。
开什么玩笑,女娲娘娘可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把你这样的小人物看在眼里,还跨越岁月长河来布局把你当成一枚棋子?你想多了。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过荒谬,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置信。
真要是能成为女娲娘娘的棋子,那是天大的荣幸,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破头想要成为她的棋子而不可得呢。
丁宁也不例外,对于这位人类始祖,他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和崇拜,尽管知道炼石补天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但依然不影响他对女娲娘娘的尊崇与爱戴。
别的不说,就算她和自己一样只是个时空偷渡客,但能在来到太古后,教化人族脱离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传授他们农耕渔猎和修炼之法,点燃人族的文明之火,就无愧于她人族始祖之名。
“我想我可能爱上你了。”
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丁宁整懵了,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啥?我没听清楚。”
“我说我爱上你了。”
魅很平静的说道,就跟吃饭喝水睡觉似的自然随意,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丁宁彻底懵了,呆了半天才嘴唇嗫喏的问了句:“为什么?”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魅很奇怪的反问道。
丁宁无言以对……
只是这特么的也太扯了,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就是精神交流了一会儿,她竟然就说爱上自己了,这爱也太来的太莫名其妙了吧。
“其实我很羡慕离,有一个那么疼她的父亲,还有你那么担心她的安危,却没有任何人在意我的死活。”
魅的语气里充满了羡慕与失落之意。
丁宁霍然明白过来,魅不是爱上了自己,而是她渴望着被人关爱,被人在意,甚至想要感受一下人类所说的爱是什么感觉。
在这无边无际似的空间乱流当中,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根本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在这绝境当中,她身边唯有自己在陪着她,让她不再孤独不再寂寞,所以才会让她生出一丝不再孤独的感觉,错以为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爱。
精灵族不像人类那样矫揉造作、口是心非,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约束,她觉得爱上自己就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丁宁弄明白怎么回事后,有些啼笑皆非,但更多的却是对魅的怜悯和同情。
本想详细的跟她解说一下这不是爱,只是因为依赖感而产生的错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察觉到魅的紫火本源突然开始大幅度的减弱,在空间乱流狂暴的冲击下摇摇欲坠,随时都会熄灭。
这说明她的本源即将消耗殆尽,再也难以抵挡空间风暴的侵袭,说不定下一刻就会陨落于此。
魅如果陨落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此时此刻的他根本无计可施,想帮忙也帮不上,只能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怎么可能忍心破碎魅临死前最后憧憬的爱情呢。
“我也爱你!”
丁宁幽幽的回应了一句。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此,女人说爱一般是走心的,而男人说爱大多数都是走肾。
丁宁说的毫无压力和负担,反正马上就要死了,就当做好事,圆了魅最后的心愿吧。
“真的?”
魅惊喜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与平日的清冷截然不同的雀跃。
“当然!”
丁宁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心里自我安慰道,即便是谎言,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那你说我和离你更爱谁一点?”
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生物,都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还不忘争风吃醋。
这个问题丝毫不亚于“我和你老妈掉进河里你先救谁”的难度,让丁宁一阵阵的头大。
说更爱谁一点都不好,所以他只能含糊其辞的打着哈哈:“一样,都一样,在我心里你们同样重要。”
“那可不行,你要多爱我一点,离,不缺人疼爱,可我没有人疼啊。”
魅就像是跟主人邀宠的小猫似的,嘟着小嘴无赖的说道。
“好,好,我以后多疼你一点行了吧。”
丁宁满脸无语的苦笑,这特么的算什么事啊,小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
魅就像得到好玩玩具的小女孩似的,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本源已经快要燃烧殆尽,满脸新奇的向丁宁讨教起恋爱应该怎么谈的问题。
丁宁哭笑不得,但还不得不耐着性子讲说着,一般的恋爱啊,都要一起逛街,吃饭,然后买爆米花和饮料一起去看电影。
本是随口敷衍的话,没想到却勾起了魅强烈的兴趣,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询问什么是爆米花,什么是饮料,还有,什么是电影?
面对这十万个为什么,丁宁有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可看着充满求知渴望的魅,让也只能自己酿下的苦酒自己硬着头皮喝下去,细心的为她解释着什么是爆米花、饮料和电影。
当然,由此而引申出来的其他新词汇,他也只能化身生活导师,跟魅一一详细的解说。
“好神奇的世界,你们通灵道胎都是来自于那样神奇的世界吗?”
魅满足而向往的询问道。
丁宁欲哭无泪,郑重其事的强调道:“不是我们,而是我,只有我一个通灵道胎,呃,不,还有一个半废的。”
“还有一个半废的?那我现在算不算是怀了双胞胎啊?”
魅有些惊讶,但却没有追问,反而跟个调皮的小女孩似的轻笑着打趣道。
1843 痛楚
丁宁老脸一黑,这特么的算什么事?
跟人家卿卿我我了半天,还不是人家肚子里的种。
尽管此种非彼种,但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他人生中无法言及的最大黑历史。
想到这里,看着跟木乃伊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安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泄愤似的上前一阵拳打脚踢。
嗷呜!
正专心致志破解封印的安泽淬不及防下被打的发出一声惨无人寰的哀嚎声,把丁宁都吓了一跳,张嘴骂道:“你有病啊,鬼嚎什么?”
“我……我哪知道你发什么疯?好好的打我干什么?”
安泽醒过神来,看着黑着一张脸的丁宁,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心里一阵发虚,难道这家伙发现自己在破解封印了?
“哼,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拜你所赐,我们马上都要死了,你现在开心了吧?”
丁宁忿忿然的咆哮道,语气里充满了怨恨和责怪。
他心里不甘啊,快过年了,姐姐她们都在家等着自己呢,还有老妈,他说过今年要陪老妈一起过年的,那可是他从小长大最大的心愿。
可现在,这个心愿再也没有了完成的可能,也没有了实现的机会,若说他不遗憾,不痛恨安泽这个罪魁祸首才怪了呢。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马上就要死了。”
安泽吓的脸都绿了,说起怕死,他可是自认第二绝对没人会认第一的。
“魅现在被卷入了空间乱流当中,已经开始燃烧本源,等她本源燃烧殆尽,就是我们的死期。”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更何况是这种必死无疑的坏消息。
丁宁毫不吝啬的把身处绝境的消息拿出来跟安泽分享,看着他那张也算是英俊但却没法跟自己比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恐惧之色,就感到特别的解气。
心里很阴暗的想着,md,想要害人,就要做好随时陪葬的准备,不让你感受下临死前的恐惧和不安就稀里糊涂的死去,那也太便宜你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啊。”
安泽面如死灰,惊慌失措的不停唠叨着,也没有了破解封印的心思,马上都要死了,还费那个劲儿干啥?
“怎么办?凉拌,不还是你干的好事。”
丁宁看着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生出浓浓的悲哀之情。
就是这么个贪生怕死的废物,因为有着强硬的家族背景,硬是把整个位面的最强者几乎一网打尽。
难怪后世再也没有听说过这些人族强者和神灵们出现过,恐怕他们最后的下场就是葬生在了这空间风暴当中。
只是,历史上可没有他这号人物,他这算不算是躺着也中枪?自投罗网来为他们陪葬?
咦,不对!
丁宁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如果,这真是女娲娘娘的布局,那自己这个通灵道胎就应该不会死。
可如果不是女蜗娘娘的布局,那自己这次也未必会死,他光顾着哄魅了,都忘了当初自己可是从世界末日般的大毁灭中逃出来的人。
眼前的空间乱流虽然可怕,但和末日毁灭的恐怖灾难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这让他懊恼的一拍脑门,md,怎么忘了五行武魂了,他们可是有着在空间乱流中构建稳定新世界的能力的。
只是,这里是太古,和现代隔着不知道多少年呢,宁海的空间坐标还有用吗?能让自己传送逃走吗?
不管了,反正左右都是个死,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赌一把运气了。
丁宁想到就做,一巴掌拍晕了如同得了失心疯般在那里又哭又笑的安泽,唤出五行武魂,把当前的局势跟他们详细的说了一遍。
“空间乱流?”
五行武魂透过丁宁凝聚出的水镜,观察了一番外界的情况后,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
丁宁不解的问道。
“小意思,这种程度的空间乱流跟当初的世界末日可没法比,构建一个稳定的立足点,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
金武魂大咧咧的拍了拍胸脯,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似乎,这种把本源道强者都能消耗光本源的空间乱流根本不值一提似的。
“真的假的?魅可是本源道强者啊,连她都撑不住了,你们有把握?”
丁宁半信半疑的问道。
“术业有专攻,五行本就是构建世界的基础,本源道的层次虽然比我们高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在专业方面,他们怎么能跟我们比。”
火武魂满脸?n瑟的仰着下巴,傲娇的说道。
丁宁还有点不放心,觉得这两货不太靠谱,下意识的看向一向沉稳的水武魂,见他含笑点了点头默认了火武魂的话,这才让他大喜过望,深深的弯身一拜:“那这次就拜托你们了。”
“好了,我们本就是一体,之前你为了保护我们只身犯险,现在也该我们为你做点什么了。”
水武魂从出来后就很少说话,反倒是金武魂和火武魂开始出风头。
“那不光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不值一提。”
丁宁正色说道。
“是啊,我们也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所以你也不用感谢我们,我们本来就是一体嘛。”
木武魂抢着说道,语气中竟然隐含着一抹暧昧之色,还冲他抛了个媚眼。
丁宁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扭过头去不敢看他,心里一阵恶寒,这木武魂不会觉醒了基佬的性灵吧?怎么那表情和眼神感觉那么?人呢。
水武魂抿嘴一笑,心想这木灵族的丫头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始勾搭丁宁了,只可惜,麻烦你也等恢复了女儿身再勾引也不迟啊,现在还是丁宁的模样去勾引丁宁,不让他想歪了才怪呢。
木武魂看着丁宁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掩饰般的呵呵一笑。
心里却在不满的暗自嘟囔着,哼!本姑娘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竟然还敢嫌弃本姑娘,等本姑娘恢复了原形,看你还能不能抵抗的了本姑娘的魅力。
事不宜迟,眼见魅的魂火越来越暗淡,明显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丁宁连忙让五行武魂做好准备。
就在此时,半天没有说话的魅突然传音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丁宁,我叫丁宁。”
丁宁条件反射般的回答道。
“丁宁,很好听的名字,我很喜欢,我爱的人叫丁宁,他不光是我爱的人,还是我的儿子。”
魅的呢喃自语让丁宁老脸滚烫,爱人就爱人吧,还加上后面那一句干什么,这不是乱了套了吗,非得被河蟹神兽给河蟹了不可。
“魅……”
“丁宁……”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同时开口道。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愣了愣,又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两人都觉得有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女士优先,你先说吧!”
丁宁很有绅士风度的说道。
“那好,事情紧急,我就先说了。”
魅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陡然间变的凝重起来:“我的本源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要抵挡不住空间乱流的侵袭了。”
“我知道,我正……”
丁宁插话道,话还没说完就被魅不容置疑的打断道:“先别插嘴,听我说完。”
“呃,好吧。”
丁宁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这女神还真是够强势的啊,连插句话都不行。
“我的本源一旦燃烧殆尽,我们的死期就到了,我本是天地间的一缕火焰得到,即便烟消云散,但也不会魂飞湮灭,迟早有一天我会重新复苏。”
魅语气沉重的道:“可是你不行,一旦我的肉身消散了,你必然会彻底湮灭,连转世轮回大都做不到。”
“所以呢?”
丁宁的语气也变的严肃起来,不知道魅突然告诉他这些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打算引爆最后一点本源,强行炸开一条空间通道把你送出去,但你会被送到哪里,又能否活下去,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魅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语气反而变的平静下来。
没有一般人那种生离死别的不舍和悲伤,但其中所蕴含的浓浓情意,却让丁宁为之悚然动容。
尽管魅说的很轻松,说她迟早有一天会复苏,但他却很清楚,引爆本源和自然消亡根本是两码事。
就如绝和戮他们一样,自爆,是无法进入轮回的,更没有办法复苏,魅这是想用她的命,来换自己的一条生路啊。
这份浓情厚爱让丁宁鼻腔一酸,险些掉下泪来,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有了属于魅的一席之地,无人可以取代。
深吐了一口气,声音沉闷的道:“魅,不用的,我有办法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
“行了,别逞强了,按我说的做,等下我引爆本源,只要炸开空间通道,你就立刻冲出去,千万不要回头。”
魅根本不信他的话,若是他有办法早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
“魅,你停下,我说的是真的。”
丁宁察觉到魅周身澎湃着强大的气势,恐怖的本源之力焚烧着空气,让空间都为之寸寸破碎,就知道她已经开始准备自爆,顿时情急的大喊道。
“丁宁,很高兴认识你,我唯一爱过的人,若有来生,我不要你当我的儿子,我要你做我的爱人。”
魅已经下定了决心,根本不听丁宁在说什么,在她留恋的呢喃自语中,恐怖的气势瞬间攀升到了极致。
“不要啊,魅!”
丁宁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可惜,已经迟了。
轰!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寸寸碎裂,让整个空间乱流都为之静止。
毁天灭地般的紫火冲击波硬生生的在静止的空间乱流中炸出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空间通道。
一团紫色的火焰包裹住丁宁,让悲痛欲绝的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被强行送进了空间通道。
一阵天旋地转后,丁宁眼前一花,泪眼朦胧的出现在一个山清水秀的世界当中。
“呜呜呜……魅!”
内心的痛楚如同潮水般袭上心头,让丁宁痛彻心扉,蹲在地上抱头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的话,他绝不会再去维持什么见鬼的君子风度,哪怕是用最野蛮粗暴的方式也要打断魅的话,强行表明自己的意思。
1844 表态
一朵紫色的火焰在丁宁的指尖如同精灵般不停的跳动着,仿佛,在安慰他似的。
丁宁止住悲伤,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的将紫色火焰捧在手心,痴痴的看着它,仿佛眼前又出现魅那张清冷的绝美脸庞。
无以伦比的巨大悲伤如同潮水般不断侵蚀着他的心房,让他的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洒落的泪水滴落在手心,紫色火苗发出滋滋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熄。
丁宁慌忙侧过头去,唯恐泪水浇灭了紫色火苗,拼命的催动体内的紫阴焚天火当做养料温养着紫色火苗。
这是魅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印记了,他绝对不允许它熄灭,绝不允许。
摇摇欲熄的火苗随着紫阴焚天火的灌注,如同火上浇油般滋啦一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如同火中的精灵,围着他欢欣雀跃,不复之前那病恹恹的模样。
丁宁露出一抹欣慰之色,这朵火苗是魅为了送他从空间通道离开,剥离出来的一丝本源之火,其实相当于她的魂火。
只要有这朵本源之火在,魅就不算真正的灰飞烟灭,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会重新迸发出生命的火花,让魅重现世间。
“魅,我会等你回来的,哪怕是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我都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重现世间,到那时,我一定会比疼爱任何人都更加疼你,弥补你这一世孤苦无依的遗憾。”
丁宁痴痴的看着紫火,低声的呢喃自语道,有了这朵本源魂火,魅总算是没有彻底泯灭,还有着一丝虚无缥缈的生机,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佳人已逝,悲恸不已,但生活总要继续。
小心翼翼的把魂火纳入体内的星辰世界,在确定它不会再熄灭后,丁宁收拾好心情,开始打量起周围陌生的环境。
这里,青山巍峨,绿树成荫,灵气浓郁的宛若实质,绝对不可能是地球。
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是洪荒大陆?
太古一行,虽然短暂,但却带给他无法磨灭的伤痛回忆。
两个本来互为仇敌的女人,却都莫名其妙的跟他扯上了关系,但结局却并不美妙。
魅魂飞魄散,离生死未卜。
尽管丁宁很想立刻回到地球,但在意识到现在很可能是在洪荒大陆时,他反而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魅已经没了,离绝对不能够再出事,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至少,要确定她安全无恙才行,这几乎已经成为他心里最大的执念。
迈步走在群山之中,丁宁感觉到自己的魂力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悄然流失,这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的他只是一具魂体,并没有肉身。
虽然武魂凝练到了极致能够和正常人一样在外活动行走,不虞有魂力消散的危险,但他之前为了寻找离神魂遭到了严重的反噬,本凝练的魂体也魂光暗淡,在外界活动会不断的让魂力流失。
如果不能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等魂力流失过度,他也会身死道消,化为烟云彻底消散。
丁宁没有着急,虽然魂力在不断的流失,但速度却极为缓慢,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根本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说起来,这还是拜安泽所赐,让他的阴阳武魂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淬炼到了极致,才让他遭受到严重的反噬后还能坚持到现在。
现在八大武魂和主魂,唯有星光武魂没有彻底淬炼完毕了。
只等星光武魂淬炼完毕,他就能一举踏入圣武九重天的巅峰境界,或许,一鼓作气突破入神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入神最关键的是要明悟自己的道,而他的医之大道,从始至终都坚定不移,从来没有改变过。
目标明确,道心坚定。
突破入神在他身上不会存在任何的瓶颈,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无非就是该怎么塑自己的道罢了。
经过那么多事,见过那么多强者,又请教过九天玄女,有了这些经历,对怎么突破入神境,丁宁也算是彻底弄清楚了。
所谓入神,其实就是修炼出的灵力向神力转化的一个过程,而神魂则由虚幻向凝实转化。
但无论是能量还是神魂的转化,其实和炼丹是一个道理,就是不断的提纯,把能量和神魂提纯到没有任何杂质的地步,由虚化实,自然而然就跨出了那一步。
这对拥有着九窍和黑白太极图的他来说,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对一般人来说,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毕竟不管是灵力还是神魂,想要将其淬炼到不含任何杂质的地步,都注定是一件旷日持久的事情。
要知道地球现在可是灵气的荒漠,别说淬炼提纯灵力了,就连日常修炼所需的灵气能够供应上就算不错了。
更何况神魂的淬炼更是凶险无比,一个不好就会魂飞魄散,哪里像他一样稀里糊涂的就把九大神魂淬炼完成了八个。
那些圣武巅峰强者只能采用水磨工夫,用漫长的时间来一点一点的打磨神魂,那种淬炼速度简直堪称龟速,或许等他们寿元耗尽的那一刻,恐怕都不能淬炼完毕。
这让丁宁意识到,或许,地球并不像那些武者们所公认的那样,有着限制武者突破入神的法则力量压制。
很有可能是武者都老死了也没有把灵力和神魂淬炼完毕,自然就无法突破入神了。
久而久之,那些武者怨天尤人,就把无法突破入神的责任推到了天道的身上,认为是人间界的天地法则成为了他们的修为桎梏。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反而还很有很大的可能这就是真相,但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动摇丁宁变强的决心。
以前的入神在他眼里看来高不可攀,可太古一行让他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入神,真的不够看啊。
别说入神了,就算是化神巅峰,甚至是不朽级强者,在源界人的眼里看来,也是随手就能碾死的蝼蚁。
随着眼界的开阔,丁宁的心也变的大了起来,区区入神,真是不值一提。
他的目标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只局限于三界这偏隅之地了,而是星辰大海,剑指源界。
不说把五大星帝踩在脚下了,至少,也要和他们平起平坐,让他们心中有所忌惮,知道三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染指的才行。
当然,这样宏伟的目标,需要足够的底气和实力支撑才行,所以,丁宁迫切的想要变强,变强,再变强。
一颗强者之心在他的心底不断的生根发芽,伤感的情绪也一扫而空,重新振作了起来。
魅的离去,让他彻底的理解了苏哲是一种什么样的悲恸心情,感同身受下,他需要变的强大起来,才不会再让魅这样的悲剧重演。
五行武魂似乎感受到了他心情的变化,悄然与他的神魂融为一体。
有着这股生力军的加入,让他魂力流失的速度再度减缓,神魂的伤势也逐渐稳定,保守估计,在不跟人动手的情况下,坚持个一年半载应该没有问题。
释放出神识查探了一番,发现这里人迹罕至,方圆百里都没有任何人烟,这让他毫无顾忌的打开九窍,疯狂的开始吸纳着天地灵气。
充裕的天地灵气在半空中形成巨大的漏斗形潮汐,长鲸吸水般的汇入他的体内,让他的力量不断的恢复,透明的魂体仿佛有了肉身一般,逐渐变的凝实起来。
丁宁从来没有如此痛快过,忘我的投入到了修炼之中,就如干瘪的海绵般如饥似渴的吸纳着天地灵气,九窍和黑白太极图疯狂的超负荷运转着,把源源不断的灵气不断的提纯提纯再提纯。
五行武魂都傻眼了,他们知道丁宁身上蕴藏着很多的秘密,别看他们是丁宁的武魂,但由于某种规则所限,他们根本无法窥探丁宁的记忆,所以并不知道丁宁修炼起来竟然如此……嗯,惊天动地。
或许,此刻也只有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才能表达他们内心的震撼之情了。
这种修炼速度和方式,他们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即便源界那些目无余子的天子骄子,修炼速度比起丁宁来,恐怕都是个渣。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在三界那样的低等位面,他都能在这个年纪修炼到了现在的境界了,这修炼速度,不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啊。”
五行武魂之间似乎已经开诚布公的交流过了,土武魂也不再掩饰身份,满脸感慨的说道。
在源界,像丁宁这样二十多岁修炼到圣武境的人比比皆是,资质只能算是勉强凑合罢了,一些大势力的天子骄子,十七八岁就成为神级强者的不胜枚举。
更有甚者,有些特殊种族的子弟根本无需修炼,一成年就自然而然的成为化神境强者,那是种族的天赋和血脉赐予的,根本不是其他人能羡慕的来的。
可那是在源界,那些天子骄子具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若是把他们扔去低等位面,哪怕再是天才,能在二十出头就修炼到神武境就绝对属于妖孽级别的了,更别说和丁宁相比了。
所以,土武魂才会满怀感慨的说出以上这番话来。
“是啊,不知道是功法的缘故,还是他本身的特殊。”
火武魂应该也坦诚布公的揭露了自己的身份,不再藏着掖着了,眼底闪烁着精光,满是好奇的问道。
“不管是功法的缘故,还是他本身的特殊,都不耽误他的未来注定会一飞冲天。”
水武魂脸上散发着莫名的光彩,神色诚恳的道:“我想各位既然能来到这里,就说明你们背后的人已经把宝押在了他的身上,我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帮助他成长,不要有什么其他心思。”
“那是肯定的,既然来了,就说明我们的命运已经跟他绑在了一起,自然会全心全意的帮他。”
木武魂第一个表态支持道。
“我没意见,这哥们重情重义,很对我的脾性,就算家里的老家伙不支持,我也挺他。”
火武魂心直口快的说道,明显对丁宁之前的表现很满意。
1845 色鬼?
“非常之人必走非常之路,之前我并不怎么看好他,但现在,跟着他我愿意,不得不说,还是家里的那些老家伙眼睛毒辣啊,竟然能从这么个低等位面找到这样一个怪胎,不服不行啊。”
金武魂心悦诚服的说道,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哪里还有之前憨厚直爽的模样。
“大家都心知肚明,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也难得诸位身后的势力都同时选中了他,别的不说,还是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除了各自的身份来历外,我们开诚布公的合作一次,搏一搏这场天大的机缘。”
土武魂神色认真的说道。
“好,既然大家都表态了,我希望大家能够表里如一,除了个自己的出身来历外,其他的事情都要及时互通有无,帮助他快速成长起来。”
水武魂很满意大家的表态,颔首笑着道:“我敢保证,只要各位诚心诚意的帮助他成长,将来得到的回报会远远的超出你们的想象。”
“但愿如此吧,只是这家伙也太多情了点吧,还真是处处留情啊。”
火武魂满脸无语的说道,语气里蕴含着一丝调笑之意。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多情怎么了?我就喜欢他多情,看他刚才因为魅自爆而伤心流泪的样子,我的心里都酸酸的想哭。”
木武魂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语气一转,感性的唏嘘道:“有些人总以为男人就该流血不流泪,流眼泪的都是懦夫,是废物的表现,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真正的男人都是至情至性的,他能为魅伤心落泪,才说明他是个真正重情重义的男人。”
“不错,他是多情了点,但相处久了,你们就会慢慢发现他身上其实有着很多的优点,绝对是值得我们帮助的人。”
水武魂颇有同感的说道。
“你似乎对他很熟悉?之前你们有过交集?”
木武魂敏感的察觉到水武魂对丁宁的极为重视和偏爱,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过界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水武魂脸色一沉,严肃的说道。
木武魂跟个小女孩似的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道:“那么较真干什么,只是好奇问问罢了,不愿意说就不说便是。”
……
“有意思,这小子的魂体内竟然聚集了五大势力的后辈,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和那个人有关系?”
丁宁不知道的是,他所在的空间之外,山河龟正在虚空中漫无目地的随意遨游,眸中闪烁着凝重之色,嘴里轻声的嘀咕着。
五行武魂哪里知道,他们认为绝密无比的谈话却被山河龟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
这里,就是山河龟孕育出的体内世界,在这里,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主宰,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瞒过他。
只不过他很懒,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很少去关注体内世界的事情,这次若不是担心丁宁受伤太重丢了小命,他没法跟苏哲交代,才不会去偷听几个小辈的谈话呢。
这一次无意中的偷听,却让他浮想联翩,神色变的严肃起来。
因为除了水武魂他看不出来历外,金武魂是白帝家的小子,木武魂是木灵族的丫头,土武魂是夸父族的小辈,火武魂则是焰帝的子孙。
这四大势力虽然一向神秘低调,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但在源界却是连五大星帝都不愿意去轻易招惹的恐怖存在。
而山河龟却是个例外,不光知道这四大势力,而且还知根知底,因为他们和自己的那帮老兄弟一样,同样出身于偏隅宇宙荒凉之地的三界。
只是后来,在自己的那帮兄弟和那个人大动干戈的时候,他们却选择了冷眼旁观来明哲保身。
从理智上来说,它能理解他们当时的选择,毕竟那个人太耀眼了,仿佛一轮骄阳般照耀着诸天万界,是名副其实的星空下第一强者,无数人仰其鼻息,根本生不出和他对抗的勇气。
可从感情上来说,他无法接受他们的做法,虽然不能说是背叛,但却让人感到心寒,所以山河龟实在对他们生不出任何的好感来。
现在,它却无意中发现这些当年当了缩头乌龟的家伙竟然在丁宁身上打起了主意,这让他有些恼怒,但更多的却是好奇,他们这么做,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若不是看这几个小家伙对丁宁没有什么恶意,它都忍不住想要出手好好收拾他们一番,给他们背后的人一点教训了。
“罢了罢了,不管他们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但怎么说这样做都对那小子有好处,龟爷就暂时不插手了,看看你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哈欠,好困啊,不行,我得赶紧把这小子给送走然后好好睡一觉,龟爷怎么就这么命苦呢,整天跟个保姆似的,真是麻烦死了。”
山河龟也是懒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很快就把无意中的发现抛之脑后,眼皮子一个劲儿的打架,满怀怨念的嘟囔着。
庞大的身体一转,如同游泳似的四肢一扒拉,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茫茫虚空之中。
……
“小伙子,快跑啊,色鬼要出来了。”
这个世界大的出奇,丁宁足足飞了三天才飞出群山的范围,又走了大半天,才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荒僻的小山村。
可没有想到,他才刚到村口,就看到一群神色慌张惊恐的男女老少,携家带口的跌跌撞撞跑了出来,一个中年汉子看到他想要进村子,好心的冲他喊了一嗓子。
色鬼?
丁宁愕然的张大了嘴巴,脸色变的极为古怪,洪荒大陆在太古时期就有色鬼了吗?
“年轻人,快点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那色鬼很可怕的。”
一个老大娘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搀扶下,步履蹒跚的小跑着,冲着丁宁善意的提醒道。
“色鬼?什么样的色鬼?”
丁宁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尽管并不惧怕什么所谓的色鬼,但还是帮着老伯搀扶着老大娘跟着人潮向外跑去。
“这个色鬼啊,长的人模人样的,可就是脑子不好使,见了女人就走不动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
有了丁宁帮忙搀扶,那老伯就觉的浑身轻松,终于有闲暇开口解释了:“刚开始大家觉得他一个孤苦伶仃的外乡人,不知道遭了什么难,脑子坏了挺可怜的,就东家一口西家一口的凑点东西给他吃。”
“哎,造孽啊,李铁匠家的闺女媚娘长的可水灵了,心地又好,看那色鬼可怜,就偷偷给他送吃的,没想到却被他给糟蹋了,王铁匠气的拿着大锤去跟他拼命,没想到却被他一巴掌就给扇飞了出去。”
老大娘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村里的年轻后生们哪个不偷偷喜欢着媚娘,一听说媚娘被那个外乡人给糟蹋了,那还不炸了窝,纷纷拿着家伙赶过去要收拾那个色鬼,没想到那家伙在挨了几下后,突然就发了狂,那些棒小伙子全都被打趴下了。”
“这还不算完,那色鬼发狂后,是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就连村里的房子都被他给拆了,村里的吴老三一家子活生生的被埋在坍塌的房子里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这下子谁还敢在村子里待啊。”
老伯心有余悸的说道。
丁宁眉头紧锁,心中油然升腾出一股怒气,鬼知道这色鬼是真脑子不好还是故意装出来?
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但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实在是罪该万死,若不是怕吓着眼前这对老夫妻,他现在就想调头回去干掉他。
不得不说,在地球上最让他诟病的就是精神病杀人无罪这条法律。
精神病杀人无罪,那被杀的人难道就该自认倒霉了吗?
既然知道有精神病,就应该把他关在精神病院里,免得危害社会,害死无辜的人。
当然,这不能一概而论,但不能否认的是,有一些精神病患者不但不以为耻,反而以精神病来作为他肆无忌惮伤害他人的护身符。
他还记得小时候,在洛川镇上就有这么一个混子无赖有着轻微的精神病史,整天把自己有精神病挂在嘴边,在小镇上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闺女。
小镇上大多是老实巴交的人家,即便有人气不过报警,但他有着精神病病历当做护身符,家里又有点势力,每次都是前脚进去后脚就能出来,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更加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
若不是那不长眼的东西最后竟然盯上了巧姐儿企图强暴她,被愤怒的小武叔直接打断了四肢成为了残疾,还不知道他要祸害多少人家的闺女呢。
或许是因为童年的这段经历,让丁宁对顶着精神病的名义为非作歹的家伙是深恶痛绝。
村里人大多都是善良淳朴的人家,逃到一处荒野中后,见那个色鬼没有追来,都微微松了口气,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遥望着村子的方向,脸上露出心有余悸之色。
有心理脆弱的村民想到赖以遮风挡雨的家就这样毁了,忍不住低声的啜泣了起来。
这种情绪是很容易传染给别人的,见有人落泪,其他人也很快红了眼圈,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悲伤气氛。
“我看到吴老三被埋在房子底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村子不大,村民也不多,加起来也不过四五百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一名中年汉子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看悬,村子里就数他老吴家的房子最好,全都是大青石盖的,人埋在底下还能有命啊。”
另外一个老者摇了摇头,不乐观的说道。
“你们说那个色鬼是不是装疯的?他是故意报复吴老三吧?不然,为什么咱们都能逃出来,吴老三那么精明怎么会被埋在房子底下的?”
一个小伙子目光闪烁的猜疑道,竟然隐隐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儿。
“嘘,别乱说话。”
小伙子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脸色一变,慌忙堵住他的嘴,冲着人群中十几个衣着鲜亮,明显和村民有所区别的男女抬了抬下巴示意。
1846 村霸
“哼!”
小伙子脸色变了变,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只是看着那些男女的眼神极为厌恶和憎恨,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丁宁本想趁着老伯两口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去找那个色鬼算账呢,可听到这番对话后却心中为之一动,停下了脚步。
似乎,恐怕不光是疯子色鬼发狂那么简单,其中似乎还另有隐情啊。
那些衣着鲜亮的十几个男男女女中有四个中年男子的相貌极为相似,个个都是膀大腰圆,满脸凶悍之气。
应该就是那个吴老三的兄弟亲人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明显和村民们有很大的区别。
即便是逃难,这吴家的人也是单独站在一起,只有几个流里流气的混子模样的村民满脸谄媚冲着他们点头哈腰在说着什么,和其他的村民们泾渭分明,显得格格不入。
村霸,这个词蓦然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农村里只要兄弟多,人丁旺,就能在村里称王称霸,若是再有点钱有点关系,那就更加横行无忌了。
这让丁宁有些开始怀疑,这里真的是洪荒大陆吗?
以他的猜测,洪荒大陆虽然在女娲娘娘的教化下已经脱离了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但应该还处在部落群居年代才对,怎么会有村庄以及村霸这种生物的出现呢?
特别是看这些村民穿的衣服,都是粗麻大褂,吴家人甚至都穿上了绫罗绸缎,怎么看都不像是原始社会,反倒和地球上的封建时期极为相似,只是服装的风格略有差异罢了。
这让他有些暗自心焦,若这里不是洪荒大陆又是哪里?他又该如何去寻找离的踪迹?
但急也没有用,他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虑,想办法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再说。
至于那个疯子色鬼,他也不急着出手了,听之前那小伙子话中的意思,这件事情应该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或许,吴老三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激怒了那个疯子也说不定,看村里人虽然感慨,但却并没有几个为吴老三感到难过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吴家在村子里也是不得人心,说不定他们心里现在正在拍手称快也说不定呢。
丁宁很快打定了主意,开始跟老伯两口子套近乎,从他们嘴里套话,打听这个世界的消息。
老伯姓李,老大娘姓什么没说,他们这里的规矩和地球古代有些相似,嫁人后女方是没有姓氏的,都以夫姓称呼,所以丁宁就喊他们李伯和李大娘。
从李伯的口中得知,这个村子叫做李家村,村里大多数人都姓李,基本上都沾亲带故。
吴家,也是祖祖辈辈都在李家村生活的人,说起来和大多数人都有着亲戚关系。
只是,吴老三的父亲本姓刘,是隔壁村的一个杀猪匠,他的母亲长的颇有几分姿色,一次进城采购生活用品,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一户姓吴的大户人家少爷看上了。
吴老三的母亲本是个老实巴交的村妇,但在姓吴的死缠烂打下,很快就被他的金钱攻势给攻陷,和他勾搭成奸。
后来的事情就很狗血了,那姓吴的少爷不知道是不是缺少母爱,对比他大了十几岁的吴老三母亲极为痴迷,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坚持要把吴老三的母亲纳为妾室。
可吴老三的母亲是有夫之妇,在这个名为风凌大陆的世界,道德观念还是很端正的,但和地球封建时期一样,同样的是男尊女卑,女人的社会地位低下,而不守妇道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吴家哪里会答应自己的少爷纳一个有夫之妇为妾,但奈何吴少爷吃了秤砣铁心了,坚持要娶吴老三的母亲。
最终,那位被戴了绿帽子的杀猪匠稀里糊涂的死于非命,自己的老婆成为了吴少的妾室,自己的五个儿子也成为了人家的孩子,连姓氏都随人家姓吴。
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杀猪匠不明不白的死去,老婆孩子还都成了吴家的人,虽然没人敢说什么,但风言风语总是免不了的。
吴老三的外公外婆都是要面子的人,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气的立刻去找吴老三的母亲质问,却不料连吴家的大门都没有进去,就被一阵乱棒打了出来,老两口抑郁难平,回到家后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吴老三的母亲以为自己不顾廉耻的改嫁给了吴少,就会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孩子也不用再跟着受苦了。
事实上,吴少确实对她百般宠爱,对她的五个孩子也视如己出,但这也同样惹来吴少的正妻和其他妾室的仇视,对她百般刁难。
只是碍于吴少对她的宠爱,她们也不敢太过分,只能暗地里使些小绊子,吴老三的母亲也知道自己出身不正,不争不抢,从来不跟她们计较,让她们有种狗拿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
吴家虽然势大,但却管不住天下人的嘴巴,一些流言蜚语快速的开始传播,很快就在吴家的下人之间流传开来。
吴少的妻妾们正愁找不到吴老三母亲的把柄呢,听到那些传言后,立刻以此对她百般羞辱,骂她是不知廉耻活活气死父母的贱货。
吴老三的母亲当时就傻了,没想到自己的选择不但让丈夫死的不明不白,就连父母也被活活气死。
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的女人还是很注重名节的,于是,又羞又愧又悔恨之下,吴老三的母亲一根白绫悬挂在横梁上,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吴少对吴老三的母亲还真是用情至深,在发现她自杀后,悲恸的难以自己,还因此而大病了一场。
只是她这一死不要紧,留下吴老三兄弟五个,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吴少虽然对他们视如己出,即便他们的母亲去世后也对他们疼爱有加,但经不住他的那些妻妾们整天里明枪暗箭的整治他们啊。
吴老三兄弟五个也不是什么善茬,团结在一起和那些大妈小妈们作斗争,整天里弄的吴家是鸡犬不宁,不得安生。
虽然吴少爱屋及乌,但毕竟吴老三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吴少也不想因为几个不是自己种的孩子跟妻妾们翻脸,无奈之下就跟吴老三兄弟五个商量,想让他们离开吴家,回李家村居住,还愿意出钱买下李家村大部分的耕地,让他们过上富家翁的生活。
吴家兄弟虽然很不舍得吴家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没有了妈的孩子像根草,他们也知道和大妈小妈们斗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索性答应下来,回到李家村当起了地主。
吴家兄弟虽然已经不算是吴家的人了,但他们却没有改回亲生父亲的姓氏,依然以吴家人自居,逢年过节还巴巴的跑去看望吴少,以维系这份脆弱的父子关系,好让他们能够继续顶着吴家的招牌作威作福。
李家村一向与世无争,过着平静而安详的生活,可自从吴家兄弟回来以后,就变的不再宁静了。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现在的李家村的名字已经名不符实,该改为吴家村才对,因为整个村子的耕地都是吴家兄弟的。
可以说,整个李家村的村民现在都在为吴家兄弟打工,负责为他们耕田种地,每年只能拿到以往收成的三分之一。
就这,还要接受吴家兄弟无休止的盘剥,村民们背后都称呼他们为吴扒皮,若是有可能,他们宁愿背井离乡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只是他们除了种地之外什么都不会,没有一技之长,出去闯荡也根本无法养活自己,只能得过且过的继续忍受着吴家兄弟的盘剥。
这还是其次,对祖祖辈辈生活在李家村的村民们来说,只要饿不死,怎么过日子不是过,可没想到吴家兄弟拿着他们的血汗钱,整日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不满足,竟然对村里面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动了歪心思。
说句不好听的,李家村的女人,不管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简直就是吴家兄弟予取予求的玩物,即便谁家媳妇被吴家兄弟给玩了,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强忍下这口气。
或许是因为李伯对吴家的怨念太重,丁宁只是装作好奇随口询问一句,李伯就把吴家兄弟的来历说了个底朝天。
李大娘说起吴家兄弟,也是咬牙切齿,庆幸自家的闺女出嫁的早,不然恐怕也难逃吴家兄弟的魔爪。
“说起来这吴家兄弟才是真正的色鬼啊。”
丁宁虽然很不齿吴家兄弟的所作所为,但也谈不上有多义愤填膺,毕竟,李家村的男人也实在是太窝囊了,缺少了一股子血性。
头顶上都绿的快成大草原了,竟然还能忍气吞声,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换了是他,就算死,也得把吴家五兄弟想办法给宰了。
“嘘,小声点,别让吴家的人听到了。”
李伯很有八卦的潜质,故作神秘的眨巴眨巴眼,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说起来整个李家村唯一敢跟吴家对着干的就是李铁匠李陌生了。”
“就是那个什么媚娘的父亲?为什么啊?他不怕吴家吗?”
丁宁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满脸八卦的问道。
若不是担心被人怀疑他的来历,他都想掏出根烟来点上,蹲在地上和李伯好好的唠唠嗑。
“他能打啊,李陌生虽然也姓李,但却不是世代居住在李家村的人,而是个外来户。”
李伯伸手从后腰处摸出一根旱烟袋点上,有滋有味的开始吞云吐雾,把丁宁馋的只咽口水,偷偷吸了吸鼻子,哪怕是最劣质的烟草味,也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外来户?”
看出来李伯在卖关子,丁宁很配合的问道。
“嗯,不错,大概是十几年前来到我们李家村的,那个时候媚娘还是个流着鼻涕的小丫头呢,没想到一转眼,就出落的如此水灵,成为整个村里的后生暗恋的对象。”
李伯深吸了一口烟袋,满脸感慨的说道。
1847 吴家的来头
丁宁没有吭声,耐心的听李伯诉说。
“李陌生是临郡黑水县人,那年黑水河闹洪灾,李陌生的家人都死在了洪水里,唯有他自己命大逃了出来。”
李伯吧唧抽了一口旱烟袋,慢悠悠的说道。
“他自己活了下来?那媚娘呢?”
丁宁敏锐的察觉他的话中之意,很及时的问道。
“媚娘是李陌生逃荒时遇到的小女孩,家人也是死在了洪水当中,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可能是同命相连吧,李陌生就收养了她,把她视如己出,父女两相依为命,一路逃荒到了我们村。”
李伯回忆着说道:“村里人见他们可怜,李陌生又刚好会打造农具,就收留了他们父女,留在村里当上了铁匠。”
丁宁露出沉思之色:“他一个外乡人,又怎么敢和吴家做对?他有多能打?”
在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疑,这个李陌生恐怕不仅仅只是个铁匠,还很有可能是一名武者,也唯有武者,才会不把世俗中的恶势力放在眼里。
“多能打我不知道,反正我听说吴老三当初垂涎媚娘的美色,想要?她为妾,上门去提亲被李铁匠赶了出来。”
李伯津津乐道的道:“吴家霸道惯了,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吴老三当晚就纠集了数十个泼皮无赖上门闹事,那晚虽然大家都没敢出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狗叫了一夜,外面乱哄哄的,等到天亮后大家出门才发现铁匠铺好好的,李铁匠就跟没事人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吴老三也出奇的没有再提起纳媚娘为妾的事情,从那以后,就连出门都绕着铁匠铺走,肯定是被李铁匠打怕了。”
丁宁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李陌生绝对是一个武者,若他只是有点力气的铁匠,绝不可能是几十个泼皮无聊的对手。
这就让他对那个色狼愈发感兴趣了,李铁匠是一名身后不凡的武者可却被他一巴掌就给扇飞了,那他才是个真正的高手啊。
也难怪这些村民个个跟见了鬼似的逃出村子,在他们眼里厉害无比的李铁匠都不是那色狼的一招之敌,他们不怕才怪了呢。
一对逃荒的父女,称王称霸的吴家兄弟再加上一个疯癫发狂的色狼,这小小的李家村还真是够热闹的啊。
“吴家终于忍不住了,嘿嘿,打吧,打吧,最好同归于尽才好。”
就在丁宁琢磨着要不要去会会那个色鬼时,李伯却突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丁宁闻声看去,才发现这会儿功夫,吴家四兄弟身边已经聚集了十几个打手模样的家伙,吴家老大正口沫横飞情绪激动的在说些什么,看样子似乎要去村里找回场子,为吴老三报仇。
“哪里来的这么多打手?”
丁宁眯起了眼睛,仿若无意般的问道,心里却微微有些吃惊,因为他发现,那些打手竟然全都是玄武境武者。
虽然这样的低级武者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这还是他首次见到真正的武者。
“哼!还不是吴家派来的保镖,自从上次吴老三被李铁匠教训后,吴家几兄弟就意识到靠着村里那些地痞流氓根本就镇不住李铁匠,跑到城里那个爹面前哭诉,估计颠倒黑白说他们是被人欺负了,所以吴老爷才派了人来保护他们。”
李伯愤愤然的低声说道。
“那他们怎么迟迟不动手?”
丁宁有些不解的问。
虽然不知道李铁匠的身手到底有多厉害,但被那色鬼一巴掌就给扇飞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多厉害的高手,应该不是这些打手的对手才是。
“师出无名啊,吴家兄弟虽然在村里称王称霸,可在他们的便宜爹面前装的都跟乖宝宝似的,这些人是吴老爷派来的保镖,只负责保护他们,可不负责帮他们欺负人。”
李伯虽然说的比较隐晦,丁宁却听懂了,感情这吴家兄弟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他们的便宜爹是不知道的,所以,派来的保镖并不会跟着他们为非作歹,只在他们受到欺负时才会出手。
“那现在吴家兄弟可算是找着让那些打手出手的理由了。”
丁宁若有所思的道,不知道为什么,竟隐隐的有些替那个色鬼担心起来。
虽然很不齿那色鬼强暴媚娘的做法,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还未可知,李伯也是人云亦云,并没有亲眼所见,他也不能武断的下结论。
况且,村里人虽然被吓的不轻,但实际上真正受到伤害的只有吴老三一家,其他人或许房子被毁了,但却并没有听说有人受伤,看样子那色鬼虽然发狂,但出手还是有分寸的,这就让他更加好奇了,那色鬼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突然,他想到一个一直忽略的问题,连忙问道:“那个李铁匠和媚娘呢?也逃出来了吗?”
“没有吧,我没看到他们父女两。”
李伯环视了一周,眼中带着一抹忧色,叹息道:“估计他们父女两这次凶多吉少了,那个色鬼不说,光是吴家的这些打手,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噢!”
丁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直觉,那个色鬼应该不会伤害李铁匠父女。
“走,给老三报仇!”
就在此时,吴老大的一声爆喝打断了他的思绪,闻声看去,只见吴家兄弟带着那些打手,正气势汹汹的向村里走去。
“我去看看。”
丁宁精神一振,说完就要尾随上去。
“你去干什么,小伙子,别自找麻烦,你一个外乡人,惹不起吴家的。”
李伯一把拉住他,情急的说道。
“我就是去看看热闹,怕什么。”
丁宁不以为意的说道。
“吴家的热闹哪里是那么好看的,他们霸道着呢,你没见其他人都没敢跟上去吗?”
李伯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只是看看热闹,吴家兄弟还能把我怎么样是咋地?”
丁宁有些不明所以的道。
“他们……”
李伯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后,见没人注意到他,才压低嗓音怒其不争的说道:“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你想想,为什么我刚才说当初吴老三去找李铁匠麻烦的那晚,没有人敢出门?”
“吴家掩耳盗铃,不希望他们做坏事时被人看到?”
丁宁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李伯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捋了捋颔下稀疏的胡须,摇头晃脑的道:“吴家兄弟一向霸道,但又怕他们的便宜爹知道他们胡作非为,一怒之下把他们逐出吴家,所以吴家兄弟无论做什么坏事,都不喜欢被人看见,凡是看见的,都会被暴打一顿,给予警告,若是敢乱嚼舌根子,那下场会更惨。”
“能有多惨,总不能杀人灭口吧?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丁宁一副愣头青的模样,义愤填膺的说道。
“王法?呵呵,在李家村,吴家兄弟就是王法,你知道他们的便宜爹是什么人吗?”
李伯冷笑一声,露出一副又畏又惊又怕又羡慕发复杂表情。
“是什么人?不是吴家的少爷吗?”
丁宁心中一动,看来吴家绝不是大户人家这么简单,必然有着不小的来头。
“不错,他不但是吴家的少爷,我听说……”
李伯说到这里顿了顿,压低着嗓音满脸敬畏的指了指天,神秘的道:“吴家可是大有来头,吴家少爷的表姐可是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
丁宁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难怪吴家兄弟连姓氏都不要了,死乞白赖的也要姓吴,感情他们的便宜老爹还有着这么一个亲戚,说起来,吴家这就是皇亲国戚啊。
虽然贵妃娘娘不像皇后那样母仪天下,但也是后宫中排名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能和她有亲戚,这吴家即便没有官身,但在这县城里也是绝对是能横着走的,也难怪吴家兄弟扛着吴家的大旗横行霸道,也没人敢去得罪他们。
“我听说,贵妃娘娘前些年回家探亲时路过我们泽阳县,还特意在吴家歇了一晚,当时那场面那派头,啧啧……”
李伯艳羡不已的说道,好像当时他就在场,亲眼所见似的。
丁宁啼笑皆非,哪里还有心思听他八卦,借口尿急走到一边,见没人注意,才快速向村里奔去。
他对这李家村里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若不是他神魂之伤未愈,不敢轻易动用神识,早就查探一切了,否则,也不用这么麻烦必须亲自赶去了。
此刻,村里的一间铁匠铺里,一个女孩正在埋头低声的啜泣着。
李铁匠正满脸愤怒的提着一把大铁锤,瞪着一个双目无神死盯着女孩的俊美年轻人,厉声道:“不要再装疯卖傻了,说,你到底是谁,?”
年轻人仿佛没听到似的,理也不理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孩,瞬也不瞬。
“爹,你不要怪他,一切,一切都是女儿自愿的。”
女孩似乎不忍年轻人被父亲责骂,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来,红肿着眼睛,怯生生的说道。
“你……”
李铁匠大概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可看着女儿那梨花带雨的样子,顿时心一软,痛心的说道:“媚娘,我知道你心软,你不用维护他,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你讨回个公道。”
说完,挥起手中的大铁锤,带着呼啸的风声向年轻人脑袋上砸去。
“爹,不要啊……”
媚娘花容失色,惊声大叫道。
可惜已经迟了,李铁匠本就是武者,出手又突然,速度何其之快,媚娘刚开口,他的铁锤已经砸在了年轻人的脑袋上。
李铁匠心里一紧,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年轻人竟然跟真傻子似的,竟然躲都不躲,他可没真想杀了他啊。
嘭!
一声巨响传来,媚娘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看到了年轻人脑袋如同西瓜般破碎的场景。
可李铁匠此刻却只觉一股恐怖的反弹力随着锤子传来,震的双臂酸麻,双手发软,情不自禁的松开了头,锤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脸上不由露出惊骇欲绝之色。
1848 李牧原
媚娘似乎觉察到这动静不对,霍然睁开眼睛,看着怡然无伤彷如没事人般的年轻人,愕然的张大了小嘴。
从小在铁匠铺长大,媚娘可是知道父亲手中的那把专用铁锤有多重的,足足一百八十斤重啊,就算是一块儿石头也能被砸的粉碎,可这年轻人却一点事都没有,这脑袋得多硬啊,还是人类的脑袋吗?
相比于媚娘的惊讶,李铁匠则是震惊了,唯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铁锤是一百八十斤不错,但以他的力气用出来,在掺杂上武技,力道何止万斤?
万斤重的铁锤砸在人脑袋上不但没杂碎,还被反弹了回来,这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所以,此刻的李铁匠的心里全是震惊,之前知道这傻子身手厉害,可没想到竟然会厉害到这种程度,只凭肉身的力量就能在他的铁锤下毫发无伤,就算是紫禁城里的那些大内侍卫们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年轻人对这一锤恍若未闻,甚至连吃痛摸一下脑袋的动作都没有,依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媚娘,仿佛看不够似的。
媚娘脸上流露出一抹异样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怯生生的垂下头,雪白修长的玉颈上泛起了一抹嫣红,一副羞不可抑的模样。
可她心里却很清楚,这个强大异常的年轻人根本不是垂涎于她的美色,而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吸引着他。
铁匠铺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只有火炉子上的火焰在不断的闪烁,时而发出一声轻响。
“阁下到底是谁?又是为何而来?”
良久,李铁匠才满脸凝重的把媚娘护在身后,警惕的问道。
……
只可惜,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年轻人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依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媚娘。
只是那眼神中并没有外人所以为的垂涎和情 欲,只有无神和空洞。
“我知道了,你是灵傀?原来如此,难怪呢。”
看着年轻人这不同寻常的反应,李铁匠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恍然的失声叫道。
“灵傀?灵傀是什么?”
媚娘翕动着美丽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还偷偷瞥了一眼跟雕像似的杵在那里的年轻人。
“灵傀,是超级宗门势力用秘法炼制出来的一种战斗机器,他们的肉身极其的强大,但却没有思想和灵魂,一切都受炼制之人的控制,如果他是灵傀,那就能解释的通了,毕竟,在天古皇朝,能够仅凭借肉身就能抵挡我李牧原一锤之力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
李铁匠脸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傲然之色。
他李牧原当年在天古皇朝可是赫赫有名的天才人物,虽然最后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隐姓埋名逃难,而且因为伤势太重修为大跌,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扛住他全力一锤的。
“天古皇朝有这种超级宗门势力吗?”
媚娘眸子一亮,露出渴望之色问道。
“不知道。”
李铁匠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那些超级宗门势力都高高在上,视凡人如蝼蚁,即便皇室他们都不屑于理会,哪里会多管我们的闲事。”
媚娘眼中的光泽逐渐暗淡,兀自不死心的看着那呆傻的年轻人,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这样蹉跎下去,看不到任何复仇的希望了吗?玄灵道长所说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公……媚娘,别说那么多了,这人是不是灵傀还不能确定呢,万一不是,走漏了消息那就不好了。”
李铁匠情急的冲着她摆手道:“再说玄灵道长一向神神叨叨的,说的话一向没个准,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噢!”
媚娘乖巧的应了一声,只是美眸中的黯然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她本以为这个傻乎乎的年轻人是玄灵道长所说的那个人,可结果,却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灵傀,让她心里失望至极。
“奇怪,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具灵傀呢?难道有超级宗门的人在附近?”
李铁匠紧盯着那年轻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嘟囔着,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失声道:“不对,他不是灵傀。”
“怎么?”
媚娘闻言猛然抬起头来,眼睛里迸射着期待的光芒,玄灵道长所说的时间已经到了,唯有眼前这个看似疯傻的年轻人比较像他预言中的那个人,如果他不是灵傀,那岂不是说,他很有可能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咳咳!”
李铁匠面露尴尬之色,干咳了两声后,讪讪的道:“我听说灵傀就是一具战斗机器,不但无思无想,连男人的本能都没有,如果他是灵傀,又怎么会对……对你做出……做出那种事情来。”
虽然李铁匠说的含含糊糊的,但媚娘却瞬间听懂了,粉颊上羞红如血,又急又恼的跺了跺脚,急切的解释道:“根本没有的事情,他……他没对我做什么,是那吴老三见我落单想要趁机……想要趁机……欺负我,是他出手把吴老三打跑的。”
“你是说,他没有玷污你?反而救了你?那我怎么赶到的时候看你衣衫不整,地上还有些血迹?”
李铁匠眼睛一亮,不解的问道。
媚娘点了点头,粉颊上红的能滴出血来,知道他误会了,斯斯艾艾的道:“我的衣服是吴老三撕烂的,那血……那血也是吴老三的血,你到了地方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他大打出手,才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还以为……呵呵!”
李铁匠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挠着后脑勺呵呵傻笑了两声。
虽然他们不是亲生父女,但感情却胜似父女,毕竟,当年她的母亲,可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啊。
只可惜,当年的他年少轻狂,又一心武道,不顾她的含泪挽留坚持离家去拜师学艺。
这一走就是八年,等他学成归来,早已经物是人非,当年的恋人也被选秀入了宫,成为了当今圣上的嫔妃。
心如刀割的他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怀着不舍,他去了帝都,想要远远的看她一眼,想要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如果她能幸福,他会为她默默的祝福,若她过的不幸福,哪怕是与皇室为敌,他也要带她脱离苦海,从此浪迹天涯。
可后宫之人又岂是想见就能见的?于是,他毅然决然的投身军旅,以卓绝的身手和积累的战功迅速得到提升,在功成名就后,他却主动放弃了成为手握兵权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之职,反而纡尊降贵要求成为一名禁卫军。
很多人都不明白他的想法,认为他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世上的荣华富贵于他来说就是浮云,他至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能够拥有在皇宫内走动的资格,这样才能够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造化弄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他苦等了三个多月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她时,却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
他深爱的女人在冷酷无情的后宫当中受尽排挤,在刚刚诞下一个女儿后,却被后宫的某人布局栽赃陷害,惹的龙颜大怒,给她一根白绫赐死。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牧原终于见到了自己错过的女人,他悍然杀进寝宫,把那些太监和宫女杀死,想要带她逃离帝都。
可她却宁死也不愿意跟他走,因为她若走了就是抗旨不准,她的家人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被灭九族,所以拜托他带走她嗷嗷待哺的女儿媚娘,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冰冷无情的皇宫中长大,只希望她这辈子能平平安安,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李牧原根本拗不过她,只能含泪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媚娘从皇宫中杀出一条血路,一路辗转逃亡,无数次险死还生,花费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才彻底甩掉追兵,隐姓埋名躲在这李家村当中。
随着媚娘长大,也变的越来越聪明,虽然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但她还是隐隐猜到了一些自己的身世。
李牧原也没想瞒着她,毕竟她娘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忍心连她的女儿连自己娘亲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对她和盘托出了她的身世。
却不料,媚娘虽然年纪小,但却极为早熟,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起,就对报仇念念不忘。
皇室太过强大,想要颠覆皇室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媚娘就把复仇的目标锁定在了当年栽赃陷害她娘亲的罪魁祸首明妃娘娘身上。
怀着仇恨的媚娘不辞辛苦的跟着李牧原习武,只可惜,上天为她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也为她关上了一扇窗,她虽然聪明绝顶,但却根本没有任何的习武天赋,虽然这些年足够刻苦,但却连最简单的门槛都没有跨进去。
心灰意冷的媚娘内心充满了压抑和悲伤,难道自己就这样平淡的过完碌碌无为的一生?连娘亲的仇都不能报去不是妄为人女?
心情抑郁的她就随着村里的女孩一起到距离这里百里外的白云观中求签,来排解内心的苦闷,却不料巧遇以神算而名闻天下的玄灵道长。
心怀不甘的媚娘顾不上其他,苦苦哀求玄灵道长给她算一卦。
那玄灵道长不愧是神算子,一眼就看出她的身世不凡,给出了一个预言,她的心愿若想达成,等她十八岁那年,会出现一个她命中注定的男子,一切事情都会得到圆满的解决。
而今天,是媚娘的生日,过了今天,她就十九岁了,也就过了玄灵道长所说的时间。
所以,她下意识的认为那个疯傻年轻人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人,才会冒冒失的跑去试探,却不料遇到了吴老三这色胚,竟然想要对她施暴。
幸好,那年轻人虽然痴傻,还喜欢盯着女人看,但却颇有正义感,出手打伤了吴老三救下了她。
当时她被吓坏了,就扑在那年轻人怀里嚎啕大哭,却不料被赶来的李牧原误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对那年轻人出手。
1849 闯入
而痴傻年轻人则因为被李铁匠莫名的攻击他而突然变的暴躁起来,不但打飞了那他,还把吴老三煽风点火下而赶来的村里的年轻人通通揍了一顿。
年轻人虽然神志不清,但下手还是有分寸的,那些年轻人包括李牧原都只是受了些皮肉伤罢了。
而且,他本能中似乎有着很强的是非观念,别看他拆了不少房子,但真正被伤害到的只有散布谣言说他强暴了媚娘的吴老三而已。
“还以为什么?你就巴不得你宝贝女儿被人家……哼!”
媚娘翻了个白眼娇嗔的道。
“怎么会,我只是开心罢了,毕竟你是女孩子,将来是要嫁人的……”
李牧原憨厚的傻笑一声,挠了挠头也不好说下去了,虽然他们感情很好,但女儿大了,说话也要注意点分寸的。
“嘭!”
就在此时,铁匠铺外面的院门被人粗暴的踹开,吴家四兄弟带着十几个打手凶神恶煞般的闯了进来。
“就是他们,害死了老三,给我杀了他们,为老三报仇,这个女的也是受害者,不要伤着她。”
吴家老大气势汹汹的指着李牧原和那个年轻人,大声命令道,看向媚娘的眼神里,却闪过一抹淫邪之色。
自家老三都死了,他还有心情惦记着媚娘的美色,可见他是何等的好色 荒 淫。
那十几名吴家的保镖,虽然平时很看不起吴家兄弟,觉得他们就是攀权富贵的小人,平时根本听调不听宣,除非他们遇到危险时才肯出手。
可在这李家村,吴家兄弟根本没人敢惹,他们哪里有出手的机会啊。
但现在吴老三死了是事实,他们作为吴家派来的保镖,必然要背上一个保护不周的罪名。
所以,此刻他们也是满脸煞气,根本不管是非曲直,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一挥手,就有两名打手狞笑着扑向了李牧原和那个年轻人。
李牧原一挥手中的大锤,冷哼一声:“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真是记吃不记改的畜生。”
吴家四兄弟畏惧的一缩脖子,那一夜,他们可是亲眼看见李牧原大发神威,连锤子都没用,就凭借着一双铁拳把说是个泼皮无赖打的满地找牙。
现在想起来还让他们心有余悸,所以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敢招惹李牧原。
可一想到吴家派来的打手可都是武者,吴老二顿时胆气一壮,昂首挺胸的狞笑道:“我知道你能打,但再能打又能怎么样?今天,老子一定要把你打的哭爹喊娘,乖乖的跪在地上求饶。”
“那就来试试吧,看看到底是谁哭爹喊娘。”
李牧原怒喝一声,一锤子把扑上来的那名武者砸的惨叫一声,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倒飞而出,撞在院墙上跟壁虎似的滑了下来,张口突出一口鲜血,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这一幕让吴家四兄弟的嚣张气焰顿时一扫而空,噤若寒蝉的向后退了两步,躲在了那些打手们的身后,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这些吴家护卫不是武者吗?怎么看着这么弱不禁风,一锤子就被砸飞了。
吴家的打手们则是瞳孔剧烈的收缩成芒,他们早就听说这李铁匠能打,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认为这偏僻的小山村能有什么高手,最多是个力气大点的莽汉罢了。
可此刻,他们知道自己错了,眼前的这铁匠竟然也是个武者,而且还是个实力不弱于他们的武者。
要知道刚才被砸飞出去的那名打手,在他们当中虽然不算最强的,但实力也是中等偏上,尽管其中有着他大意的成分,但不可否认,这李铁匠绝非他们想象中只有一把子力气的莽汉。
“点子扎手,大家一起上。”
那中年男子一扫之前那轻视的态度,沉稳的低喝一声,脚尖一点地面,如同离弦之箭般向李牧原爆射而去。
“来的好,我的大锤早就饥渴难耐了。”
李牧原不惊反喜,浑身的战意升腾,大锤一挥,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那中年男子而去。
他本身就是个好战之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坚持离家无拜师学艺了,这些年因为怕暴露身份而隐姓埋名,没有对手战斗早就让他手痒痒了。
当然,不算那个痴傻的年轻人,那货就不是人,自己的铁锤砸在他脑袋上一点事都没有,那根本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那名奔着年轻人而去的吴家打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里正在暗自庆幸自己选择的对手是这个年轻人,而不是那个力大无穷的铁匠,不然,恐怕自己比被打飞的那个同伴还惨。
还是这年轻人好啊,整个人都被吓傻了,连躲都不躲。
打手为了稳妥起见,上来就动用了兵器,手中的刀划出绚丽的刀花,向那年轻人脑袋上砍去。
见到了此时,那年轻人还满脸茫然的傻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一点躲的意思,这打手心里就更兴奋了,嗜血的舔了舔舌头,似乎已经看到血花四溅,脑袋被砍开的美妙场景。
“刀不是这样用的。”
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年轻人突然首次开口说话,让媚娘担忧的眼神瞬间绽放出莫名的神采。
下一刻,所有人都自发的停下了手,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年轻人轻描淡写的伸出手,一把抓住迎面劈下的刀,就如随手拿自家的钥匙似的那么随意,那把刀就到了他手里。
“啊!”
不是惨叫,是媚娘羞涩的捂住眼睛,发出的尖叫声。
因为那年轻人很随意的抢过刀,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光闪过,那名呆若木鸡的打手已经身无寸缕,身上的衣衫全都变成了碎布条洒落了一地。
“刀是这样用的,知道了吗?”
那年轻人神色极其认真的看着那光屁股的打手,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打手捂住裆部,一脸惊骇欲绝的表情,木然的点了点头。
“给,你来一遍我看看,要是不一样,我会打屁屁的。”
年轻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把刀把一转,又塞到了那名打手的手中,像师父教徒弟似的说道。
那打手一手捂着裆部,一手拿着刀,满脸的欲哭无泪,这年轻人之前的那一手刀法,就算他再练一百年也用不出来啊?
可问题是,这年轻人根本不管这些,他的话看似随意,却让这打手胆战心惊。
打屁屁?怎么打?
他一个大老爷们,还是堂堂的武者,现在被弄的裸奔已经够丢人现眼的了,再被当众打屁屁,那后果,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不会。”
思来想去,那打手索性直接耍起了无赖,我承认我不会你总不能勉强我了吧?
“是我演示的不好?那我再来一遍。”
那年轻人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似乎在寻找他为什么不会的原因,明明是很简单的刀法啊。
“再……再来一遍?”
那打手立马傻眼了,第一遍就把自己的衣服砍没了,再来一遍,那岂不是要把自己的皮都剥了?
“嗯,再来一遍。”
年轻人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手一伸,那打手都没反应过来呢,手中就觉得一轻,刀没了。
随后,一阵刀光闪烁,那打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体无完肤,遍体鳞伤的场景。
可等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疼啊,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发现那年轻人正气定神闲的站在他面前,而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
“啊!”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传来,那打手惊恐的扭头看去,顿时乐了。
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裸奔了,自己一起来的十几个同伴,现在都光着屁股,满脸惊恐的捂住裤裆,脸色涨的通红。
果然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打手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还冲着同伴们龇牙直乐。
可下一刻,丁宁的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这次我使了十三次,你该学会了吧?”
打手幸灾乐祸的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硬着头皮苦着脸道:“恕我愚钝,我实在学不会。”
“我用了那么多遍你都学不会?真是个废物。”
那年轻人突然暴怒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怒喝道。
那打手已经察觉这年轻人似乎脑子有点不正常,也没有之前那么畏惧了,嬉皮笑脸的道:“是,徒儿愚钝,惹师父生气了,徒儿这就滚,这就滚。”
说完,这打手就贼兮兮的向外溜去,还冲着同伴们使了个眼色,你们傻啊,还不趁现在溜走,等着送死啊。
打手们立刻反应了过来,偷看了那年轻人一眼,见他满脸沉思之色,似乎正陷在为什么徒弟学不会自己刀法的思考当中。
于是,打手们立刻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向外走去,唯恐惊动了那恐怖的年轻人。
只是,他们那整齐划一捂着裆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好笑。
吴家四兄弟噤若寒蝉,哪怕他们不是武者,也知道是碰到了硬茬子,这些吴家的护卫,根本不是那个年轻人的对手。
他们哪里还敢留在这里,紧跟在吴家护卫的身后,同样蹑手蹑脚的向外走去。
“学不会我的刀法竟然还想走?”
年轻人突然抬起头来,淡淡的说了一句,令所有人跟中了定身术似的,僵立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
“阁下,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已经认栽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中年男子感觉很憋屈,恼怒的说道,已经被他如此羞辱了,他还想怎么样?
“大劫即将来临,你们还是太弱了啊,这样怎么能行?”
年轻人却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所有人都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大劫?什么大劫?
躲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丁宁一捂脸,哎呦妈呀,自己的肉身也太丢脸了吧?还真是够疯癫的。
不错,这年轻人竟然是他的肉身,从他来到这里看到这年轻人后,他就傻了眼。
自己的肉身竟然诞生了懵懂的性灵?这让丁宁觉得简直无法置信。
但肉身出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诞生了性灵似乎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
反正终于找到肉身了,狂喜已经大过了心中的疑惑,只是这肉身傻乎乎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感觉太丢人了。
1850 女生外向
貌似,三界大劫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执念了啊。
丁宁若有所思的想着,继续凝神看了下去。
那群打手们都想哭了,遇到了这么个神经病,就如秀才遇到兵,哪里有道理可言。
接下来他们就苦逼了,一个二个的跟龟孙子似的被丁宁的肉身逼着苦练刀法。
打屁屁也不是一句空谈,刀背就跟鞭子似的在他们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道青红的血印,弄的他们惨叫连连、苦不堪言。
最倒霉的就是吴家四兄弟了,那些打手都是武者,起码还有些功夫底子,虽然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学会刀法,但虽然无神但却有形,看起来也似模似样的。
可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被打的也最惨,疼的龇牙咧嘴,惨叫连连,结果又多挨了几刀背才老实下来。
好在李牧原虽然觉得很解气,但一帮大老爷们光着屁股实在是有碍观瞻,拿出几件衣服撕成布条给他们遮羞,让他们感谢连连,毕竟他们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到了此时,媚娘才红着脸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即便如此,也不好意思多看,逃也似的躲进了房间里。
之前丁宁始终没有注意,可此刻惊鸿一瞥,在看清楚媚娘的相貌后,浑身顿时为之一剧震,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
魅?
不,是媚娘。
为什么?媚娘竟然会和魅长的一模一样?
难道媚娘是魅的转生?还是只是巧合,长的神似罢了?
这一刻,他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媚娘所在的房间,脚跟不听使唤似的向房间走去。
李牧原虽然没有被逼着练习刀法,但却在一旁看的极为认真,还时有所悟的不停比划着。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刀法已经到了超凡入圣、浑若天成的地步,若是能从中学到一些东西,也能让他的锤法有所改进。
尽管他很投入,但还是分出一丝心神关注着媚娘,对他来说,没有谁比媚娘的安全更重要了。
结果,丁宁情绪激动下忘了掩饰踪迹,还是泄露出了一丝气息,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立刻紧盯着丁宁所在的方位厉声喝道:“谁?给出来。”
丁宁这才醒过神来,自己激动下竟然泄露了气息,既然已经被发现,他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毕竟,他迫切的想要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媚娘究竟是不是魅。
“你是谁……咦!”
李牧原握紧大锤,如临大敌般的盯着现出身形的丁宁,话还没说完就惊咦一声,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那个年轻人,眸中闪烁着惊疑不定之色,因为他们长的实在太像了,站在一起就跟孪生兄弟似的。
只是那年轻人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乱蓬蓬的跟鸟窝似的,若是不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他们长的一摸一样,可现在他们站在一起,有了比较,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们长的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那年轻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丁宁,突然展颜一笑:“你回来了。”
“嗯!”
丁宁很随意的应了一声,就如下班回了家似的,向年轻人走去。
李牧原和一帮打手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瞬间重合在一起,化为了一个人。
“这?这是武魂离体?你是圣武境强者?不,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手们毕竟层次太低,只觉的这一幕令人匪夷所思,惊骇的说不出话来,可李牧原毕竟曾经是神武境强者,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失声惊叫道,但随即又觉得不对,满脸迷惑的摇头呢喃道。
武魂离体,和灵魂出窍有所区别,本尊虽然可以随意走动,但却修为全失,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更不能跟人动手。
这是常识,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打破了这一铁律,让他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难道他是超越圣武级别的强者?这样的大能者或许可以做到武魂离体,本尊也保留有大部分实力?
李牧原暗自猜测着,看着丁宁的目光也变的火热起来。
超越圣武的存在啊,在整个风凌大陆有没有超越圣武的强者他不知道,但在天古皇朝绝对是属于传说中的存在。
据他所知,整个天古皇朝的最强者就是皇宫里的大供奉夏公公了,他是圣武巅峰的强者,据说都七百多岁了,先后侍奉过五任皇帝,就连当今圣上对他也是礼敬有加。
可以说,只要他活着一天,天古皇朝就无人敢犯,是名符其实的定海神针,被先帝亲口敕封为镇天王,也是天古皇朝唯一的一个异姓王爷。
丁宁和肉身融合,感受着那始终外泄的魂力终于不再流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没有理会李牧原的震惊,而是深情的看向被惊动后正从房门中探出脑袋偷看的媚娘,眼底流露出一抹发自灵魂深处的宠溺怜爱之色。
不管媚娘是不是魅的转世,就凭她们一模一样的长相,他也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媚娘的视线和他在空中相遇,顿时浑身一颤,愣在了那里,呆呆的与其对视,竟然忘记了羞涩和躲避。
那目光里蕴含着如海般的深情,让她的灵魂都为之悸动,明明是个陌生人,可她却感觉仿佛和他认识了千万年之久似的,给她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切感和熟悉感,以及一抹深深的爱恋。
难道,他就是玄灵道长所说的我命中注定之人?
媚娘痴痴的看着,痴痴的想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沉浸在那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当中。
仿佛,千百世的轮回,只为了这一刻的相遇。
“魅,是你吗?还记得我吗?我是丁宁啊。”
丁宁的眼睛湿润了,用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声音呓语般的说道。
因为在他和媚娘视线相遇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肯定是魅的转世。
那种感觉很玄奥,说不清道不明,但他就是能够确定,魅,回来了。
……
空间乱流当中,山河龟在遨游着,人性化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低声的呢喃道:“苏哲,当年若不是我贪睡,你也不会失去爱人和朋友,一个人活在痛苦和思念当中,只是大错已经铸成,我也无力回天,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你选中的小子一把,就当是我小小的补偿吧。”
……
“丁宁?我们……认识吗?好奇怪,感觉好熟悉,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记得,对不起,我想不起来。”
媚娘低声重复了一句丁宁的名字,满脸苦恼和懊悔的摇了摇头。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生命中曾经和这个叫做丁宁的男人有着任何交集,但那种来自灵魂最深处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却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来说应该很重要很重要。
重要到即便自己去死,也不应该把他忘记才对,这让她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为什么就把他忘了呢?
“没关系,不急,想不起来慢慢想,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丁宁从她的表现中更加能够肯定她就是魅的转世之身,哪里还忍心责怪她把自己忘了,柔声软语的说道。
“你到底对她使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她?”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的彼此对视时,一个充满酸味的愤怒声音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们的郎情妾意。
李牧原很生气,虽然媚娘不是他亲生女儿,但十几年来相依为命的生活,在他心里,媚娘就和他的亲生女儿没有任何的区别。
此刻,他就如大多数当父亲的人一样,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水灵小白菜就要被猪拱了,心里那个酸涩啊。
自然而然的就让他对这头猪产生了莫名的敌意,哪怕这头猪很有可能是超越圣武的存在,但当爹的威严也绝不能丢。
更何况,媚娘从小就跟着他一起生活,他敢肯定在媚娘十八年的人生轨迹里,绝对没有出现过这个叫做丁宁的猪的身影。
所以,多方面原因综合在一起,就让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丁宁肯定是对媚娘使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她的心智,才让她对他一见钟情。
丁宁虽然没有当过父亲,但家中却是有着两个孩子正在孕育当中,再加上他精修过心理学,闻到话里的酸味儿,立刻对李牧原此刻的心理活动一清二楚。
有些好笑的看了李牧原一眼,很真诚的道:“这位大叔,我和魅……媚娘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的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放心,我绝没有使用任何妖法,这是我们前世的缘,今生才让我们相遇,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大叔这些年对媚娘的照顾。”
“什么前世缘,今生的相遇,你糊弄媚娘这样单纯的小女孩还行,想要糊弄我,没门。”
李牧原梗着脖子,气势汹汹的说道。
“爹,你别这样,他没对我施展什么妖法,我能感觉到,他就是玄灵道长所说的那个我命中注定的人。”
媚娘跺了跺脚,俏脸生霞,不胜娇羞的嗔怪一声。
“你……哎,那玄灵道长的鬼话你也相信?谁知道那牛鼻子是不是和这个小子串通好了来骗你。”
李牧原又气又急,口不择言的怒声道。
“爹!”
媚娘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丁宁和李牧原都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李牧原挠了挠头,心里既心疼又郁闷,可又拉不下脸来哄她,憋了半天涨红着脸气呼呼的嘟囔道:“人都说女生外向,女大不由娘,古人诚不欺我,罢了罢了,我不管了,你只要觉得好就行。”
说完,也不搭理丁宁,自顾自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用力的关上门,独自生闷气去了。
他来这么一手,反倒让丁宁觉得有些尴尬了,弄的自己跟居心不良来挑拨他们父女关系似的。
“别管他,他就那脾气,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媚娘调皮的吐了吐小香舌,脸上带着狡黠之色,哪里还有之前楚楚可怜的模样。
1851 讨好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这话果然不假啊。
丁宁心里暗自感慨了一句,只是她是魅,做任何事情在他看来都是可爱的。
“你刚才说前世,我们真是前世认识的吗?能跟我说说吗?”
媚娘歪着小脑袋,好奇的问道。
比起魅的清冷,现在的媚娘显得更加的热情活泼,充满了少女的纯真和娇憨之色。
这让丁宁心中大感欣慰,至少,这一世的魅,不会像前世那样一生孤苦伶仃,渴望着被人疼爱,至少,她还有个真心疼爱她的父亲李牧原。
“当然可以,只是在那之前,还是先打发了这些人吧,你觉得如何处置他们合适。”
丁宁微笑着说道,目光投向了噤若寒蝉的吴家四兄弟和那些打手们。
媚娘很聪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后,眼底闪过一抹果决之色,低声道:“那些打手也是受雇于人,罪不至死,但吴家兄弟,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是村里的大毒瘤,杀掉他们也算是为村里除了一大祸患。”
丁宁颇感意外的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媚娘,本以为魅转世重生后已经性情大变,没想到骨子里的杀伐果决依然没变。
若不知他知道媚娘是魅的转世,受前世魅的性格影响,他都不敢想像一个单纯无暇的少女说起杀人来竟然跟喝水吃饭似的如此轻松随意。
“是不是我太狠了点?”
媚娘见丁宁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还以为丁宁觉得她太过心狠手辣,紧咬着粉唇忐忑不安的问道。
“没有。”
丁宁展颜一笑,柔声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魅。”
媚娘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心里暗自嘀咕着,难道我前世是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若杀一人能救更多的人,这不是恶,而是善。”
丁宁语重心长的说道,虽然媚娘是魅的转世,但他也不希望媚娘变成那种漠视生命的人,所以借机给她灌输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
前世的魅虽然对他情深义重,但不得不说,他并不喜欢魅漠视生命的态度,既然有机会能够重塑她转世之身的三观,他自然不会错过。
媚娘若有所思的忽闪着大眼睛,杀一人能救更多的人,不是为恶,而是为善,这是在赞同自己的想法吗?
“你先回房间等我,我处理好就来找你。”
丁宁柔声说道,毕竟要重塑魅的人生观,他可不想让她过早的接触这些血腥的场面。
“嗯!”
媚娘就如乖巧的小媳妇似的,低眉顺目的应了一声,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丁宁满脸宠溺的目送她回了房间,转过身来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杀机。
吴家兄弟淫 人妻女,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特别是那吴老三竟然企图强暴媚娘,让他想起来就后怕不已。
即便那混蛋已经被自己的肉身杀死,但他的兄弟和他都是一丘之貉,都该死。
“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是吴家的人,你要是杀了我们,吴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吴家兄弟坏事做多了,在感觉到丁宁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后,吓的连连后退,吴老大更是情急之下扯起了吴家的虎皮,色厉内荏的大喊道。
吴老四也反应了过来,惊恐的大喊道:“是啊,我们是吴家的人,你要是杀了我们,吴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吴老二则是直接冲着那些打手们喝骂道:“你们是吴家派来保护我们的,现在有人要杀我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上,拦住他。”
“快,快点上,不然我们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也难辞其咎。”
吴老五胆子最小,吓的双腿抖如筛糠,都快尿出来了,听到吴老二的话后,跟打了强心针似的冲着打手们大喊道。
尽管他们知道这些打手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恶魔的对手,但能阻拦一下,争取到让他们逃跑的时间也是好的啊。
打手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苦涩,吴家是很强,强到让他们不敢有任何忤逆的想法,但眼前这个折腾了他们半天的恐怖强者,更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起的。
吴家就算找他们算账,那也是事后的事情,至少现在还能活命,可若是现在还不知死活的跟眼前这个年轻人作对,那会立刻就丧命于此。
两害相权取其轻,是现在立刻死,还是等回去以后死,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道很难做出的选择题。
于是,在吴家兄弟绝望的目光和怒骂声中,那些打手们齐齐冲着丁宁抱拳一拜,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丁宁负手而立,任由那些打手们自行离去,他很清楚,要是不想惹来后续麻烦的话,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杀人灭口。
可他不是杀人恶魔,也不是行侠仗义的江湖游侠,而是一个医者仁心的医生,在没有发现这些杀手作恶的确凿证据之前,他并不想沾染上太多无辜之人的鲜血。
所以,他任由杀手们离去,想必,有着今天的教训,他们以后替吴家做事时,也会稍微有所收敛。
当然,前提是他们得能从吴家人的手上活下来才行,那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横行李家村的吴家兄弟死了,死的无声无息,临死前也没有经受什么折磨,也谈不上有什么痛苦,都是一掌毙命,这对恶贯满盈的他们来说,已经很便宜他们了。
不是丁宁心慈手软,而是人死万事休,都要死人了,没必要在他们临死前还要再折磨一番,他可没有那么变态的心理。
铁匠铺,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媚娘没有问吴家兄弟的尸体怎么处理的,丁宁也觉的没什么必要说。
两人促膝长谈,说起了前世今生,听的媚娘美眸中异彩涟涟,没想到自己的前世竟然是一位修为通天的女神。
从丁宁嘴里说出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而新奇的,缠着丁宁反复追问,她的前世为什么会爱上一个腹中的胎儿?
丁宁被问的很郁闷,说起他和魅的故事,其实过程很短暂,短暂到他根本没什么好说的,说是乏善可陈也不为过。
特别是还要坦诚自己曾经是魅腹中胎儿的这段黑历史,更让他觉得羞于启齿。
但他知道媚娘迟早是要觉醒前世的记忆的,还不能跟她撒谎,这就让他更郁闷了,只能满脸苦笑着耐心的回答媚娘乐此不疲的追问。
“天色都黑了,还做不做饭了,想饿死我啊。”
李牧原那充满幽怨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媚娘吐了吐丁香小舌,高声应了一句:“我现在就去做。”
转身冲丁宁低声道:“我去做饭了,你喜欢吃什么?”
“去吧,快去做饭吧,我也饿了,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我不挑食的。”
终于摆脱了媚娘无休止的盘问,让丁宁如蒙大赦,第一次觉得李牧原实在是太可爱了,但还不忘深情款款的洒了把狗粮。
“那你就等着品尝我的厨艺吧。”
媚娘有些小得意的说道,看来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自信的。
“好,我就等着品尝我家女神的厨艺了。”
丁宁眉开眼笑的说道。
他就喜欢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媳妇,更何况魅可是正儿八经的女神,肯为他亲自下厨,也让他小小的虚荣了一把。
“等着,很快的,你先跟我爹聊聊吧。”
媚娘干脆利索的扔下这句话后,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下脚步,冲着他妩媚的一笑,快速的低声道:“在我爹心里,我排第一位,武道修为排在第二位。”
说完,也不等丁宁回应,就脚步轻快的离去。
丁宁恍然明白过来,不由啼笑皆非,这小妮子,还真有心眼,知道自己的修为不凡,所以想让自己帮李牧原在武道上更进一步,以此来讨好这个未来岳父。
罢了,不管怎么说,媚娘这一世身世凄惨,能活到现在也是拜李牧原所赐,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出手帮他一把表示感谢。
还有,那个害死媚娘母亲的后宫女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是媚娘这一世最大的执念,他又怎么会坐视不管呢。
以他今时今日的武道修为,虽然还卡在圣武八重天境界,但一般的入神境强者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毕竟八大淬炼完毕的武魂融为一体,唯有星光武魂还需要时间淬炼,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再加上他半神体化的强横肉身,战力强悍的让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他不知道风凌大陆有什么层次的强者,但最高只有圣武巅峰的天古皇朝,他自信可纵横无敌。
若是媚娘那个有眼无珠,误听谗言的父皇识趣也就罢了,若是不识趣,他也不介意让天古皇朝的皇帝换个人,要不让媚娘当皇帝万万?
媚娘?
想到这里,丁宁突然一愣,这才想起地球历史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女皇帝,而魅的转世之身竟然戏剧性的和她有着相同的名字,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但愿不要吧。
丁宁苦恼的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个纠结的问题。
他可是打算带着媚娘回地球生儿育女过日子的,可不想她留在这里当劳什子女皇帝。
既然媚娘有了交代,丁宁自然是不遗余力的讨好李牧原。
以他的医术,很容易就看出李牧原曾经受过很重的伤,可却因为疗伤不及时而落下了病根,导致修为跌落,目前只有真武境初期的实力。
这种老伤放在风凌大陆,就是个无解的死题,可在他手里,分分钟就能搞定。
不就是经脉受损久而久之形成部分淤塞,令灵力无法顺畅通行吗,针灸就能轻易解决的小问题。
于是,在李牧原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丁宁取出银针,几针扎下去,几起几落之后,淤塞的经脉就被打通了。
强大的力量感不断的复苏,让李牧原激动的难以自抑,不住口的连声说:“神了,真是神了。”
连带着看着丁宁的目光也变的柔和起来,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头猪不但修为高深,而且还精通医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解决了困扰自己十几年的顽疾,自家的小白菜被他拱了似乎也不是太亏。
1852 阴阳相融
李牧原有三大爱好,第一爱好就是围着自己家的宝贝闺女打转;第二就是武道;第三则是美酒。
本来武道是排在第一位的,但由于当年痴迷武道而错失一生挚爱,让他幡然醒悟,把对恋人的爱都转嫁到了媚娘的身上,武道自动下降到了第二位。
而美酒,则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他们隐居在这李家村将近二十年,他打造农具的收入一半都花在了购置美酒上面。
好在这方圆数百里,打造农具的铁匠虽然不少,但却没有一个手艺比得上他的,让他收入颇丰,再加上这里地处偏僻,也买不到什么价格昂贵的好酒,不然,他的收入恐怕都不够他买酒的。
有了肉身的丁宁,终于可以动用水空间和储物戒指了,自然不遗余力的讨好着这个准岳父,也不避讳他,直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灵果酒孝敬他。
尽管李牧原只是媚娘的养父,但却比那狼心狗肺的亲爹有人情味多了,让丁宁对他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感激。
“储……储物戒指?”
李牧原毕竟曾经是神武境强者,还是见过世面的,见丁宁竟然凭空取出美酒来,立刻反应了过来,震惊的失声道。
“不错,喜欢吗?我送你一个。”
丁宁对自己人一向大方,虽然储物戒指数量有限,但他还是极为慷慨的取出一枚储物戒指塞到李牧原的手里。
“不,不行,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李牧原跟被蝎子蛰了似的,慌忙把储物戒指塞回到丁宁的手中,眼神中虽然充满了不舍,但动作却极为坚决。
“很贵重吗?储物戒指而已,收下吧,就当是我孝敬大叔的。”
丁宁满不在乎的又把储物戒指塞到了他的手中,见他还要推辞,当即面色一正道:“大叔,你是媚娘的养父,也是她的恩人,同样,也就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父亲,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媚娘是前世结下的缘,这枚储物戒指可能在你看来很贵重,可对我来说,根本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之万一,你就收下吧。”
“前世?人真的有前世吗?”
李牧原见他神色真挚诚恳,有些茫然了,下意识的问道。
“世界很大,有着各种难以解说的奥秘,如果我说我根本不是风凌大陆的人,只是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你相信吗?”
丁宁知道若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恐怕他是绝不会任由媚娘跟着自己的。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难道这世上除了风凌大陆还有其他的世界?”
李牧原骇然的睁大了眼睛,无法置信的说道。
在他的思想观念里,风凌大陆就是世界的全部,哪怕是圣武境强者,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够走遍风凌大陆每一个角落,更遑论除了风凌大陆外,竟然还有其他未知的世界,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宽广。”
丁宁很装逼的说了句地球上富含哲理的话。
李牧原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越品越觉得这句话看似简单,但却寓意无穷,似乎蕴含着天地至理,让他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浑身的气势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开始节节暴涨,不断升腾。
丁宁愕然的睁大了眼睛,心里啧啧称奇,没想到他装逼的一句话竟然让李牧原陷入了顿悟之中,还突破了神武巅峰的瓶颈,迈进了圣武之境。
这悟性,这资质,难怪媚娘说他痴迷武道,果然是武道天才。
虽然不知道这风凌大陆的天才修炼速度有多快,但李牧原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岁还不到五十岁。
也就是说,十八年前他也不过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神武巅峰的强者了,这份资质和修炼速度,放在七老八十还未必能突破神武的地球上绝对是属于妖孽级别的天才啊。
当然,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毕竟地球是灵气的荒漠,和这有着浓郁天地灵气的风凌大陆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否认李牧原的修炼资质的卓越。
要知道,地球上虽然灵气稀薄,但那些圣门可都是居住在洞天福地或者秘境当中的,即便灵气浓度不如风凌大陆,但也绝不会相差太远。
在那样的情况下,龙啸天和独行二十五岁才突破天武境,竟然还被誉为古武界第一天才,跟李牧原在那个年纪就已经成为神武境强者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开饭……”
媚娘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刚开口说话就被丁宁制止,连忙把话咽了回去,好奇的看着李牧原如同老僧入定般在那里发呆。
丁宁心里暗自称奇,他已经从李牧原口中得知媚娘没有任何的习武资质,也就是说,她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李牧原现在可是正在顿悟突破的关口啊,那庞大的气势外泄,就连真武境强者也未必能够在屋子里待下去。
可媚娘却跟没事人似的,甚至对那种威压和气势浑然不觉,这不得不说是件令人感到诧异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她失去了火之本源?
丁宁心中一动,猛然想起那朵紫色的火苗。
别小看那朵小小的火苗,那可是蕴含着紫阴焚天火的本源之力的。
若是媚娘融合了那朵紫色本源火,不知道能不能觉醒前世的记忆,恢复曾经的实力。
哪怕再不济,就算不能一下子恢复到本源道,但恢复到圣武境甚至神级,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丁宁的心有些火热起来,他知道媚娘的心结所在,虽然对那个被栽赃陷害枉死的母亲没有了多少记忆,但身为人女,不能为母亲报仇已经成了她内心最大的结。
堵不如疏,既然她要报仇,那还不如手刃仇人来的更加痛快,等吃完饭,就把紫色本源火给她,看她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再说。
丁宁走出决断后,防止打扰了李牧原的突破,拉着媚娘把餐桌搬到了院子里。
好在这里的季节和地球上不同,地球上现在正是寒冬腊月时分,而这里却是初夏,虽然还有些凉意,但媚娘却不是不能承受。
当然,有着他这个神医在,也不担心媚娘会受寒生病。
媚娘在得知李牧原不但修为全复而且还有所突破后,顿时喜上眉梢,欢快的像只开心的小鹿。
在她心里,李牧原就是她为母亲报仇的最大依仗,虽然丁宁的出现让她有了新的依靠,但相比于和李牧原十八年的朝夕相处,那种深入骨髓般的信任和依赖早就已经根深蒂固,让她直接忽视了丁宁本身就是个超强的战斗机器这一事实。
或许,其中也有着不舍得丁宁去冒险的潜在心理,那种心思很微妙,不能说她没良心,只能说李牧原感慨的一点都没错,女生外相,有了情郎后胳膊肘子都是往外拐的。
“你想亲手报仇吗?”
丁宁突然开口说道。
“我?当然想。”
媚娘眼睛骤然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爹教过我,可我怎么也学不会,爹说我没有习武的资质,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武者。”
“不可能?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丁宁莫测高深的一笑:“晚上你别出去,就在房间里等我。”
媚娘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羞答答的低垂螓首,心怦怦乱跳,羞涩的揉搓着衣角忸怩的道:“我们……这样,会不会……会不会太快了。”
丁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妮子想歪了啊,忍住笑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促狭的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去帮你成为武者罢了。”
“啊,你说什么?”
媚娘被他猛然搂在怀中正心如鹿撞,犹豫着是该矜持的推开他还是就这样任由他轻薄呢,根本就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茫然的抬起头问道。
这一抬头,却刚好和丁宁面对面的近距离相视。
丁宁感受着着她的吐气如兰,红润性感的粉唇微微嘟起,似乎在发出无声的邀请,顿时一阵意乱情迷,哪里还有心思解释,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啊……唔!”
媚娘正等着他回答呢,哪里想到他会突然袭击,惊叫一声却立刻被一张温热的大嘴堵上了嘴巴。
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让她浑身跟触电似的颤栗着,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丁宁,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丁宁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深深的吸引着自己,让她的手都放在丁宁肩膀上了,却没有用力,反而胳膊一弯,主动环绕住他的脖颈,热情的回应起来。
丁宁震惊了,本以为媚娘是在迎合自己,没想到,那朵被他珍而重之藏在星辰世界里的紫色火苗竟然自主的冲出了星辰世界,如同乳鸽投林般沿着他们的唇齿相依处进入了媚娘的体内。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紫阴焚天火本就是魅的本体。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本被融进三色火的紫阳焚天火如同发了情的公狗似的,自发的脱离了三色火,如同飞蛾扑火般也沿着他的嘴巴,冲向了媚娘体内。
这让他大惊失色,虽然紫阴焚天火和紫阳焚天火本就是天生一对,但媚娘现在毕竟是修为全无的**凡胎,能不能承受阴阳紫火相融时的恐怖威力,他可一点底都没有。
轰!
媚娘本还陶醉在本源火回归的美妙感觉当中呢,由于紫阳焚天火这个不速之客的贸然闯入,让她浑身骤然燃烧起熊熊烈焰,脸上不由露出极度痛苦之色。
“媚娘。”
丁宁被火焰骤然爆发的恐怖火浪冲击的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喉头一甜,忍不住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但他却浑然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急切的爬起来冲向媚娘。
只是,媚娘此时此刻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刺眼的紫色火焰当中,只能看到一道朦胧的紫色光影。
1853 变故
“这是怎么回事?媚娘呢?”
刚刚突破还没稳固的李牧原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过来,满脸吃惊的看着那紫色光影,不明所以的问道。
丁宁脸色凝重,紧盯着那紫色光影道:“那就是媚娘。”
“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牧原还没弄明白是什么状况,闻言大吃一惊,焦急的问道。
丁宁没有心情说话,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多问,闭上眼睛放出灵识试着跟媚娘沟通。
之前他试着尝试用神识去沟通,结果刚一靠近紫色光影就被反弹了回来,灵识比神识更加具有渗透性和隐蔽性,他想试试灵识是不是有效果。
李牧原不但修为尽复而且还顿悟突破,这一切都是拜丁宁所赐,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对丁宁绝对的信服。
尽管心中有些担心,但想到丁宁如此神奇,有他在媚娘绝对不会有事,也就没再追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紫色光影,实在想不明白媚娘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灵识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紫色光幕在察觉到这缕灵识时,仿若有灵性般的异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进行排斥。
可不知为什么,最终紫色光幕却没有像排斥神识那样将其反弹,而是任由灵识渗入。
丁宁心中一喜,灵识迫不及待的的深入其中,试图和媚娘沟通。
可惜,媚娘此刻周身氤氲着淡淡的紫色光晕,悬浮在离地三尺高的空中昏迷不醒,根本无法沟通。
但丁宁也松了口气,虽然媚娘昏迷不醒,但生命体征极为稳定,而且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逐渐的复苏,应该是融合后的紫极焚天火正在改造她的身体。
“怎么样了?”
李牧原始终关注着丁宁的表情,见他松了口气的样子,知道应该是无碍了,这才关切的问道。
丁宁心情大好,这才来得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露出笑意道:“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是大好事。”
“大好事?”
李牧原不解的问道。
“嗯,天大的好事,等她醒来后,估计你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丁宁轻笑一声后,仍下满脸呆滞的李牧原,自顾自的去了厨房端菜。
这次事发突然,虽然出乎他的意料,还让他损失了紫阳焚天火,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发自内心的高兴。
对于自家女人,他从来不会吝啬,不就是紫阳焚天火的一缕本源嘛,又不是给了外人。
再说,媚娘这次可算是得到了天大的机缘,紫阳焚天火和紫阴焚天火融合后,进化成为了紫极焚天火。
这是她生命层次的一次大跃迁,意味着她的生命等级进化到了更高的层次,这对她的未来有着无穷的好处。
只是不知道她这次醒来后,能不能恢复前世的记忆,实力又能恢复到哪个层次。
“来来来,咱们边吃边等。”
丁宁把饭菜端来放在餐桌上,冲着坐立不安的李牧原招呼道。
尽管对丁宁极为信服,但媚娘是李牧原精神上最大的寄托,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吃饭,闻言满脸不爽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他,似乎对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感觉很不高兴。
“我这可是有钱都没地方买的仙人醉,你不喝就算了,那我自己喝了。”
丁宁见李牧原一个中年大叔竟然还学小女生翻白眼,心里暗自好笑,之前担心也就罢了,现在已经确定媚娘没事,反而会得到天大的好处,哪里还需要担心,促狭心起,打开灵果酒的瓶盖,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自斟自饮起来。
酒瓶打开盖的那一刻,瞬间酒香四溢,遍布整个院落。
李牧原的眼睛陡然间亮了,跟狗似的不停吸着鼻子,也顾不得媚娘了,循着酒香就一屁股坐在了丁宁的身旁,毫不客气的抢过酒瓶倒了一杯,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
咕嘟!
一口酒喝下去,李牧原立刻闭上了眼睛,脸上全是飘飘欲仙的陶醉之色,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睛看着丁宁,充满了复杂之色:“莫非你是来自于传说中的仙界?”
“什么意思?”
丁宁被他说愣了,不明所以的问道。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这绝不是人间该有的美酒,这是琼浆玉液,仙宫神酿啊。”
李牧原的黑脸上浮起一抹激动的潮红,口沫横飞的赞誉道。
丁宁哑然失笑,挥手取出十几坛灵果酒,谦虚的道:“什么神酿啊,只是我随手酿造的灵果酒罢了,若是大叔喜欢,这些酒你拿去先喝着。”
面对美酒,李牧原毫不矜持的将其收进了储物戒指当中,喜滋滋的道:“你竟然能酿出此等美酒,就凭这一点,我就能放心的把媚娘交给你了。”
丁宁好笑的翻了个白眼,打趣道:“大叔把媚娘说的也太不值钱了吧,区区十几坛酒就把她卖了。”
“十几坛酒?你想多了,我决定了,反正我也是孤寡老头一个,以后你们去哪我就跟到哪,别的我不在乎,每个月供应我十坛美酒就行了,也算是给我养老送终,不然,我一定跟媚娘吹耳边风,蛊惑她离开你。”
李牧原一边很无耻的笑着,一边自斟自饮,满脸的陶醉之色。
丁宁额头上爬满了黑线,这老货,是打算赖着自己一辈子了,早知道就不拿出来灵果酒了。
当然,也只是这样说而已,三界大劫将至,若是李牧原愿意跟着自己和媚娘回地球,他欢迎还来不及呢。
别忘了他可是刚突破圣武境,以他的修炼资质,若是再修炼蛮荒练体术,让资质再度得到提升,以后究竟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根本无法估计,绝对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两人边喝边聊,倒是聊的颇为投机。
从闲聊中,丁宁得到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消息,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合,没想到当年栽赃陷害媚娘母亲的那个后宫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吴老三那个便宜爹吴家少爷的表姐娴妃娘娘。
本来娴贵妃这个位置应该是媚娘母亲的,可却因为媚娘母亲被陷害后赐死,才让吴少爷的表姐登上了贵妃之位。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娴妃到底是怎么陷害媚娘的母亲的?”
丁宁虽然对宫斗这一类事情很不感冒,但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帮媚娘复仇,自然要了解清楚事情的详细经过。
“我也不清楚,我虽然是皇宫禁卫军的副首领,负责皇宫的警戒,但媛儿身处后宫,也不是我能随意接近的,更何况她当时又刚刚诞下媚娘没多久,产后虚弱,更是足不出宫,我根本找不到接近她的机会,直到那晚巡值时听到两个小太监的暗自议论,我才知道媛儿出事了,当时哪里还顾得上问原因,直接就杀去了宁阳宫,可惜,媛儿怕连累她的家人,根本不肯跟我走,白白的送了性命。”
李牧原被触及了伤心事,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似乎仍无法释怀媚娘当年不愿意跟他离开的事实。
丁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当时的情况,是媚娘的母亲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最好选择,她是不想连累你送命啊,以你当时的实力,带媚娘杀出一条血路逃走都是九死一生,更何况是带个大活人逃出生天了。”
李牧原闻言浑身跟触电似的一哆嗦,脸上全是愕然呆滞之色,良久,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悲伤的低声呢喃自语道:“原来她是怕连累我才不肯跟我走吗?也是,她的家人对她根本就不好,只是把她当成向上攀爬的工具,她又怎么会担心连累他们呢?她是在担心我啊。”
丁宁没有说话,默默的陪着他喝酒,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的李牧原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是我没用,是我无能啊,若是我当时有着现在的实力,只要夏公公不出手,整个碧游宫谁又能拦我?”
李牧原抱起酒坛如牛饮般一口气灌了下去,满脸自责的惨笑着,温热的液体洒落在他的衣襟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酒水。
“喝,不醉不归!”
丁宁又取出几坛酒打开,陪着他大喝特喝。
他知道李牧原内心在责怪自己当年的无能,对媚娘的母亲媛儿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思念,这是他心里的坎,不是别人能帮他度过的,只能靠他自己,他能做的就是陪他一醉方休,一觉醒来后,又是新的一天。
月色悄然降临,紫色的光影依然在不紧不慢的改造着媚娘的身体,两个男人却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李牧原和媛儿当年的那一幕和魅自爆救时是何等的相似,那种无力自责的感觉让他感同身受,所以,陪李牧原喝酒他没有丝毫作弊,很快也喝的醉眼迷离。
可是酒醉心明,在这陌生的世界里他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和警惕,不像李牧原那样早已经醉眼惺忪,嘴里还在无意识的不停念叨着媛儿,媛儿……
李家村的人虽然说是害怕色鬼发疯才逃出去,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根本不怕色鬼,而是怕吴家兄弟。
在看到打手们神色难看的匆匆离去,而吴家兄弟却始终没有露面后,又等了很久,见天都黑了,这才有村民壮着胆子回村打探消息。
可在看到除了吴老三家外,本应该变成残桓断壁的房屋此刻竟然奇迹般的完好无损后,这些村民们震惊了。
于是,消息很快传开,村民们都纷纷壮着胆子回了村子,尽管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还是为自家的房屋没有倒塌而欢呼雀跃。
当然,笼罩在一片紫色光晕中的铁匠铺对他们来说,是绝对不敢涉足的禁地,鬼知道那紫光是不是吴家兄弟搞出来的什么怪东西,他们可不想因为好奇而被吴家兄弟给盯上。
所以,李家村此刻明明家家户户都有人,但却没有任何人家点燃油灯,随便对付一口,就早早的关灯上床休息,但能不能睡着,又在床上低声的议论着什么,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丁宁感受着这一切,醉眼朦胧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1854 自大的供奉
李家村的人虽然窝囊了一些,但生在这个等级森严、尊卑有别的世界,这本身就是他们的悲哀和无奈,没有必要再承受更多的苦难。
所以,他在处理吴家兄弟的尸体后,顺便做了点好事,发动厚土图腾之力,把村里的房屋恢复了原貌,才会出现之前的那一幕。
泽阳县城,吴家大宅的大堂里,吴家少爷吴世安,呃,现在应该称为老爷了。
吴世安端坐在太师椅上,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些噤若寒蝉般的护卫,端着茶杯抿着茶,脸色却阴沉似水,眸中闪烁着愤怒而阴冷的光泽,仿若一座氤氲着无穷怒火,即将爆发的火山。
“砰!”
正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大气不不敢喘的中年打手张平,突然觉得额头一疼,滚烫的茶水浇了他一头一脸,价值五两银子一个的白瓷茶杯砸在他的脑门上反弹后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这让他心里反而暗自松了口气,作为吴家的护卫,他太了解自家老爷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没有人能够轻易看出他的心思。
若是他什么都不说,就说明他们死定了;可像他这样当场暴怒、大发雷霆,反而说明他们不会死,但一顿责罚肯定是免不了的。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个疯子,就吓的你们扔下我的四个儿子灰溜溜的逃了回来,好,真好啊,还真是我吴家尽心尽责的护卫。”
吴世安怒极而笑,语含讥讽的说道。
堂下跪着的护卫们脑袋垂的更低了,虽然他们也和张平一样了解吴世安,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然还是让他们心中忐忑不安。
可再不安,总算能保住小命了,比死在那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子手里好多了,这让他们暗自盘算着,是不是等这次事情了结后就找个借口离开吴家。
本以为为吴家看家护院,不但薪资丰厚还很轻松,可谁能想到竟然有着这么大的风险,随时都会丢了小命。
那个疯子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他们根本不敢再有任何冒犯的心思,尽管吴家后台很硬,府中也有几个高手,但他们却不觉得这些所谓的高手会是那个深不可测的疯子对手。
更何况,那疯子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他既然敢堂而皇之的杀掉吴家兄弟,来挑衅吴家的威严,就说明他根本没把吴家的背景放在眼里。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疯子根本不懂什么是背景权势,所以才更可怕,你指望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去忌惮你是皇亲国戚吗?
说不好,疯子一怒之下屠了吴家满门,就算贵妃震怒,派来高手杀掉疯子报仇,可吴家的人终究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所以吴家护卫们现在只希望老爷别那么冲动,非要拿鸡蛋去硬碰石头。
那疯子强悍的身手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他们可不想再去招惹那个疯子。
出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心思,张平鼓起勇气抬起头,讪讪的道:“老爷,不是我们怕死,而是那疯子的身手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啊,留在那里,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吴世安脸色阴沉的瞪着张平,冷笑着道:“厉害?能有多厉害,还能有陈供奉和刘供奉厉害?”
张平的脸色尴尬了,偷瞄了一眼如同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吴世安左右的两个供奉,讪讪的说不话来。
虽然他觉得这两供奉去了也是白给,根本不可能是那个疯子的对手,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不行吧?这样得罪人的事他可不不会去干。
“说啊?那个疯子能比陈供奉和刘供奉还要厉害吗?”
吴世安不是武者,不懂武者之间的境界实力之间的划分,但在他心里,吴家的两位供奉绝对是整个泽阳县数一数二的高手,就连县令大人都对他们的实力赞不绝口,县衙里若是遇到棘手的案子需要高手帮忙,都会第一时间送上拜帖,奉上高额报酬,请两位供奉出手。
所以他很自信,不就是一个区区的疯子嘛,只要两位供奉出手,还不是分分钟摆平的事情。
可他这句话一说,却把张平逼上了绝路,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陈供奉和刘供奉一向自大惯了,从来都没把张平等人看在眼里过,刘供奉嘴角露出一抹嘲弄之色:“或许张护卫觉得我们也不是那疯子的对手也有可能,毕竟他们可是被那疯子吓的落荒而逃啊。”
“哎,刘兄可不能这么说,张护卫他们也是忠心耿耿,急着回来给东主报信这才落荒而逃的嘛!”
陈供奉也插嘴说道,看似在为张平等人开脱,但其中的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我……”
张平被他们挤兑的满胸怒火,恼怒下就待实话实说,但转念一想,既然你们如此猖狂,想要自己去撞钢板,那就怪不得我了。
想到这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堆起恭维的笑容:“我张平修为低微,不是那疯子的对手,可两位供奉是我们泽阳县数一数二的高手,有你们二位出马,对付那疯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刘供奉和陈供奉听到张平的奉承话,脸上都露出受用之色,也不再针对张平,得意的相视一笑。
却没有发觉低眉顺目耷拉着脑袋的张平,眼底闪过的幸灾乐祸之色。
而他身后跪着的护卫们,耷拉着的脑袋下,脸色都变的极为古怪,似笑非笑的,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两位供奉一向自恃修为高强,哪里会把区区一个疯子看在眼里,当即向前一步,冲着吴世安抱拳一拜:“老爷,我们两现在就出发,天明前必然提着那疯子的脑袋回来给老爷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那就拜托两位供奉了,等两位凯旋归来,必然有重礼酬谢。”
吴世安深感安慰,冲着两位供奉一拱手,客气的说道。
对他来说,吴家兄弟的死活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变的无足轻重,毕竟当初只是爱屋及乌,才对他们视如己出,可现在屋早就没有了,乌死不死的也无所谓了。
更何况,这些年他也对吴家兄弟的贪得无厌也感到厌恶了,每年变着法子的说来看望他这个爹,实际上就是变着法子的伸手管他要钱,让他烦不胜烦,但又不好多说什么,不然传出去说他无情无义,那对吴家的声誉不好。
现在吴家兄弟死光了,每年都少了一大笔开支,反倒合了他的心意,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放过张平等人的原因。
只是吴家兄弟毕竟还挂着自己养子的身份,怎么说也算是吴家人,他总要拿出个态度来,不然吴家的颜面何在?以后在泽阳县还如何立足?
“必然不负老爷所托。”
两位供奉脸色一喜,齐齐抱拳一拜,转身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外走去。
他们如此积极主动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谢礼嘛,吴家财大气粗,又有着贵妃这个强硬靠山,他们自然是要积极表现的,又得名又得利,何乐而不为。
说不定哪天吴世安心血来潮能在贵妃面前夸奖他们两句,若能得到贵妃的赏识,把他们要过去当护卫,那他们就喜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这个世界和地球截然不同,在地球上,武者要不超凡脱俗,独立于尘世之外,要不就要受到国士府的管制,根本没有多少能够容武者大展手脚的机会。
可在天古皇朝却截然不同,这里,皇室就是最大的武者势力,也是最有权势的势力。
正所谓学会文武艺卖于帝王家,作为天古皇朝的武者,最渴望的就是能够得到皇室的赏识而有机会大展拳脚,从此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陈供奉和刘供奉也不例外,他们身为真武境巅峰强者,愿意屈尊待在这小县城里成为吴家的供奉,一就是图吴家能够给他们足够的钱财购买修炼物资,而就是看中了吴家的背景,希望有机会能够得到贵妃娘娘的青睐从而进驻皇城大展拳脚。
毕竟真武境巅峰强者在皇城中虽然排不上号,但也绝不是遍地皆是的大白菜,放在整个天古皇朝也都算是不错的高手了。
只可惜,他们自视甚高,在泽阳县里也受人奉承惯了,根本就没意识到,他们即将撞上一块铁板,呃,不,是钢板,而且还是纯钢打造、坚硬无比的钢板。
见两位供奉离开,吴世安打了个哈欠,疲倦的挥了挥手:“你们自去刑堂各领二十家法,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必斩不饶!”
“是,老爷!”
张平等人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来低头应道,眼中都露出一抹喜色。
二十家法,就是二十大板,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种极为严厉的责罚,可对他们这些武者来说,只是不痛不痒的走走过场罢了,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欣喜。
“我先去休息了,对了,记得等两位供奉回来后,来通知我,敢动我吴家人,哼,我倒要看看那疯子到底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虽然吴家兄弟的死亡让吴世安感觉浑身轻松,算是去了一个大包袱,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不然还不得被人说成是薄情寡义之徒啊。
尽管这是事实,但他也不想被冠上这个恶名啊。
吴家老爷吴世安至情至性、忠义厚道,这可是泽阳县众所周知的事情,就连县令大人也在各个场合多次对他赞不绝口。
哪怕明知道那猪一样的县令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变相的拍贵妃娘娘的马屁,但这个虚名他是必须要维持住的。
想起贵妃娘娘上次探亲路过泽阳县时,当晚就留宿在吴家,还和他鸾凤和鸣,有了一夕之欢,吴世安就一阵的激动兴奋,跟打了鸡血似的,浑身的疲倦一扫而空,兴致勃勃的赶往刚纳的妾室房中。
1855 恐惧
没有人知道,吴世安从小就暗恋那个表面端庄娴淑,实则内心风骚 浪荡,大了他好几岁的表姐。
他当初坚持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要纳吴家兄弟的母亲为妾,不是因为他有恋 母情节,而是因为她和那位从小暗恋的贵妃表姐长相有着三分相似之处罢了。
每次在吴老三的母亲身上折腾时,他都会把她想象成自己的那位贵妃表姐。所以对她是百般宠爱。
不然,连吴老大的年纪都他小不了几岁,他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卑微低下的村妇如此宠爱有加。
本以为那份暗恋只能永远的埋藏在心底,没想到三年前贵妃娘娘回家省亲,竟然特意绕路来探望自己这个表弟,让他受宠若惊。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心种如同女神般可望而不可即的表姐,不知道是不是深宫寂寞,竟以和他秉烛夜话为由让他留宿房中,还给当今圣上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虽然吴世安很清楚,这可是掉脑袋甚至株连九族的死罪,但深埋心底多年的暗恋爆发,特别是贵妃娘娘这个尊贵的身份带给他的异样刺激感,让他根本不去考虑后果的得偿所愿,并因此而沾沾自喜。
开玩笑,皇帝的女人你玩过吗?老子玩过。
若是不考虑后果,吴世安都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告诉全世界的人,他曾经和贵妃娘娘有过一夜缠绵。
可惜,他怕死,更怕被株连九族,这种暗爽和当初的暗恋一样,只能深埋在心底,渴望着下一次的相逢。
算算日子,贵妃娘娘也该回乡省亲了吧,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还会绕路来看望自己吗?应该会吧,上一次自己很卖力,可是让她很满意的。
吴世安一边在新纳的妾室身上折腾着,一边神游天外的憧憬着。
想着贵妃娘娘那保养的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身体和那如水蛇般柔软的纤腰,本来看着还挺顺眼的新纳妾室突然让他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在妾室那一听就很假的满足娇呼声中,意兴阑珊的爬了起来。
也懒得跟满脸疑惑的妾室解释,阴沉着脸穿好衣服就要转身离去。
新纳的妾室满脸懵逼,心想这是咋了,难道老娘的床上功夫没修炼到家,老爷这是不满意吗?
就在她刚要开口询问之时,房门突然被急促的敲响。
吴世安心烦意燥,衣服还没穿好呢,就沉声怒喝道:“谁?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老……老爷,是我,吴贵啊,不好了,出……出大事了,陈供奉和刘供奉被……被人杀了。”
门外传来大管家吴贵那颤抖的声音,话语里充满了无穷的惊恐。
吴世安脸色剧变,也顾不得再整理还没彻底穿好的衣服,衣衫不整的赤着脚就匆匆跑去打开房门,神色难看的问道:“你说什么?陈供奉和刘供奉被人杀了?这怎么可能?”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啊,这是小六子传来的消息,我就第一时间来通知老爷了。”
吴贵哆嗦着说道。
“小六子传来的消息?走,去门房看看。”
吴世安心里一沉,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
小六子是吴贵的儿子,也是吴家的家生子,现在负责看守门房,断无撒谎的道理。
这说明,陈供奉和刘供奉肯定是死了,只是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这泽阳县还有这样的高手吗?
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把陈供奉和刘供奉的死和张平嘴里所说的那个疯子联系在一起,还以为他们是遇到了其他高手杀了他们。
吴贵挑着灯笼头前引路,快速的向门房而去。
门房处,看着摆在吴家门前的两颗头颅,吴世安脸色惨白的毫无人色。
不是因为看到死人而恐惧,而是因为杀人者的强大而感到恐惧,这可是他吴家最强的两大供奉啊,就这样死了?这让他简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身旁,不管是门房小六子,还是张平等护卫,表情都严肃的不能再严肃了,感觉心里阵阵发寒。
特别是吴贵,浑身一个劲儿的哆嗦着,脸上全是恐惧之色。
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作为吴家的大管家,在这泽阳县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是县令大人见了他也会客客气气的。
这也让他在吴府是奴仆,可出了吴府就是老爷,不但在外面置办了田产物业,还纳了几房妾室,小日子过的要多滋润就有多滋润。
当然,这个过程当中自然少不了巧取豪夺,草菅人命的事情发生,可有着吴家的名头,谁敢告他?就算告也没用,那个知情知趣的胖县令直接就把那些刁民给摆平了。
这让吴贵得意忘形,俨然以吴府的二老爷自居,在这泽阳县更是横行霸道,让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正所谓做贼心虚,在他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的时候,他有着吴家这个大靠山,根本毫无顾忌。
可此刻,即便是在这个温暖的季节,他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哆嗦,心里阵阵发寒,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唯恐自己的报应来了。
因为他有种不安的预感,吴家大厦将倾,招惹到了招惹不起的强敌,否则,敌人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把两位供奉的头颅公然摆在吴府门前挑衅。
陈供奉和刘供奉到底有多强,他这个大管家是最清楚不过的,甚至比自家老爷还要清楚几分。
可如此强大的两名供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还被人无声无息的把头颅摆在了府门口,这是挑衅,**裸的挑衅啊。
对方得有多大的底气才敢如此的挑衅吴家?难道他就不怕贵妃娘娘的报复吗?
这让吴贵不得不心生恐惧,因为他八面玲珑,一向和两位供奉刻意交好,他所做的腌?事里有不少两位供奉都是参与其中的。
对于那个疯子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当时他正趁着老爷不在,和早已失宠独守空房多年的夫人偷情呢。
所以,在看到两位供奉死后,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东窗事发,被人报复在了两位供奉的身上。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这个罪魁祸首不等敌人来报复,恐怕老爷就会第一个收拾自己。
吴世安毕竟是一家之主,虽然心里发慌,但看着府中下人那惶恐惊惧的表情,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沉声道:“吴贵!”
“噗通!”
吴贵正魂不守舍的胡思乱想呢,猛然听到老爷喊自己,还以为东窗事发了,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吴世安皱了皱眉,这吴贵晋升大管家后,早就无需行跪拜之礼了,怎么现在跪下了,但他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被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吓的双腿发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喝道:“怕什么,天还没塌呢?”
吴贵这才醒过神来,原来老爷没有怀疑自己啊,这让他暗自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慌不迭的站了起来讪讪的一笑。
“拿我的帖子,去请张县令和孟捕头过来。”
吴世安有条不紊的安排道,在吴贵点头应是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吩咐道:“请他们过来的时候,让他们把县衙中的衙役和捕快都带过来,就说我说的,吴府的安危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我需要他们派人来保护吴府的安危。”
“是,老爷,我这就去。”
吴贵立刻打起了精神,拿出了吴府大管家的派头,冲着自己的儿子小六子吩咐道:“小六子,让人安排马车,我拿了老爷的拜帖,就立刻动身。”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小六子从见到人头那一刻起,就吓的面无人色,此刻才算是缓过劲儿来,连忙应道。
“张平,你们随我一起回会客厅,等候张县令他们。”
吴世安看似随意的吩咐道,率先向会客厅走去。
张平等人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刚领过家法,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呢。
虽然他们嘴里什么都没说,但他们却知道,吴世安怕了,喊他们一是为了壮胆,二是让他们保护他。
这让他们心里满是苦涩,连两位供奉都被人割了脑袋,他们这些人就算是绑在一起,也不会是人家的对手。
更何况,虽然吴世安没有把凶手往那个疯子身上联想,但他们却心知肚明,这绝对是那个疯子的手笔。
他们嘴里的疯子此刻觉得很无辜,丁宁若是想杀人,他会直接光明正大的杀进吴府,又岂会这样拐弯抹角?
吴府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里,看着眼前和之前天真活泼的媚娘判若两人,冷若冰霜的魅,丁宁满脸无语的道:“你想报仇直接杀了那贵妃便是,何必多伤及无辜?”
“无辜?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吴家这些人在这泽阳县里是何等的横行霸道、飞扬跋扈,否则,面对吴家兄弟的欺压,李家村的人又怎么会忍气吞声。”
魅又恢复了当初的冰冷,但很明显并没有完全觉醒前世的记忆,受这一世经历的影响颇深,仇恨明显成为了她的执念。
“那就索性灭了吴家就是,何必弄的草木皆兵,让他们活在恐惧当中。”
丁宁无奈的叹了口气,从魅被改造身体拥有了强大力量后,就始终冷冰冰的,性格还变的极为霸道刚愎,不容人忤逆,能搭理自己就算是比较客气的了,刚巧那两个供奉主动送上门,在看到魅的美色后,竟然还出言调戏,结果可想而知。
虽然他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了就杀了,没必要制造恐慌情绪,可他也没辙啊,现在的魅一跃成为化神境巅峰的强者,他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委婉的劝解几句。
魅冰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连仇恨之色都欠奉,淡淡的说道:“既然她是我这一世的母亲,我就有替她报仇的义务,这吴家和那个害死她的女人有关系,那就该死,直接杀了他们,也实在太便宜他们了,所有和吴家有关系的人都会蹦出来的,我会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我倒要看看那个娴妃会不会为吴家出头,如果她出头就再好不过了,也免得我还要千里迢迢的赶去皇城找她报仇。”
1856 命格
“你这是打算围点打援,制造恐慌,然后把他们能搬来的救兵全都杀掉?”
丁宁惊悚了,魅若是完全觉醒了记忆还好,凭她对自己的感情,自己的话她还能听进去。
可要命的是,偏偏魅只觉醒了部分记忆,对他的感情很淡薄,能够容忍他跟着,还是觉得她能够觉醒是拜他所赐,才对他稍微的另眼相看。
至于两人的感情,在她没有觉醒全部记忆前,那是想也别想了,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劝什么。
魅的性子杀伐果决,而且雷厉风行,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更改。
否则,当时也不会连让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自爆,把他送出空间乱流。
媚娘深入骨髓的仇恨,再加上魅的性子,两者结合起来,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头。
这和他当初的想法完全是南辕北辙,这一世他是想好好的疼爱魅,以弥补她前世的遗憾。
可没有想到,造化弄人,魅这一世虽然有人疼有人爱,但却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吴家,或许真的很多人都有取死之道,但总有无辜之人。
特别是和吴家有所关联的人,魅都不打算放过,这是要诛九族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丁宁的目光变的有些古怪起来,他又想起之前那玩笑似的巧合。
魅这性子,还真有点像女皇帝的味道,她不会真打算留在这里当女皇帝吧?
“怎么,看不惯?觉得我太狠?还大男人呢,真是妇人之仁,哼!”
见丁宁半天不说话,魅倒有些不习惯了,冷冷的讥诮道。
“魅,你想过以后吗?报完仇你打算做什么?”
丁宁没在意她的冷嘲热讽,而是有些紧张的问道。
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紫极焚天火分为阴阳两极,山河龟曾经无意中说过,一旦阴阳紫火融合成为紫极焚天火,很有可能会改变人的命格,从而令其命运发生未知的转变。
当时他没有在意,也没有细问,更没有想过自己的命格会不会被改变,反正他融合后的紫火也是变异的紫极焚天火。
可现在想来,似乎这话中颇有深意,何谓改变命格?
命格在他的认识当中,是一种比风水还虚无缥缈的东西,和命运、气运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联系。
如果魅的命格真如山河龟所说,发生某种改变,是不是意味着,他之前的猜测很有可能成为现实。
紫气,向来是皇者之气,而魅这一世偏偏就和神州历史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女皇帝同名,难道因为紫火的融合,让魅具有了皇者之气?
他越想越有可能,而魅的气质和性格似乎也在潜移默化的向着女皇帝慢慢转化。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亦或者冥冥中自有天定?
这由不得他不紧张,他还等着带魅离开这里回地球呢,若是她当了皇帝,不想离开这个世界该怎么办?
“以后?”
魅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迷茫之色,煞有其事的考虑了半天,才轻描淡写的回答道:“你不是说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吗?以后我就跟着你,看你是怎么命中注定的,要是你敢骗我,我就把你咔嚓了。
说着,魅还比了个剪刀手,好像在开玩笑似的,可丁宁却听的胯下凉飕飕的,下意识的合拢了双腿,他知道魅可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说真的,以她的性子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想了想后,又觉得自己没啥可怕的,反正自己又没骗她,当即理直气壮的道:“我怎么可能骗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有说过吗?记不得了。”
魅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丁宁哑口无言,感觉内心受到了十万点暴击伤害,这不完整的觉醒,让他都弄不清魅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吴府门前,车水马龙,热闹的跟赶庙会似的。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泽阳县里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数在得到消息后立刻从被窝里爬起来,抓住这个难得抱大腿的机会连夜来吴府送温暖来了。
陈供奉、刘供奉他们不是不认识,就算不认识也听说过,都知道他们身手高强,就连县衙有时候遇到棘手的案子,都要请他们出手帮忙。
可那又如何?别看他们平时对两个供奉笑脸相迎的,但实际上从心里就没看起过他们,什么狗屁供奉,一介武夫而已。
要知道天古皇朝虽然以武立国,民间也尚武成风,但没有官身的武者,在他们眼里终究只是上不得台面的。
唯有那些建功立业、以武上位、得到朝廷封赏、手中握有实权的武者,才值得他们这些自认为身份高贵的人纡尊降贵的去巴结奉承。
之前对他们客气,也不过是看在吴家的面子上罢了,离开了吴家,他们什么都不是。
能打又如何?只要肯花钱,什么样厉害的武者请不到?
吴家,在泽阳县虽然也算是大户,但若是没有贵妃娘娘这一层关系,他们才不会大半夜的跑来送温暖呢。
唯有权势,才是他们最热衷的东西,吴世安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内心正在惊慌之际,有这么多人来陪着,也让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吴府的会客厅里跟赶庙会似的坐满了人,个个脸上带着义愤填膺之色,慷慨激昂的大骂凶手实在是太胆大妄为,简直是无法无天。
这不是在挑衅吴家,而是在挑衅整个泽阳县,是在挑衅县衙,挑衅贵妃娘娘,挑衅天古皇朝。
吴世安听着他们乱哄哄的在那里各抒己见,话里话外无非就一个意思,把这件事上纲上线到了藐视贵妃娘娘,藐视皇室的高度上。
这让他心里很受用,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慢条斯理的抿着茶,哪里还有之前如同惊弓之鸟般的慌乱神态。
事实上,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人不辞辛苦大半夜的来表忠心,无非就是想让他领个情,在贵妃娘娘再次光临泽阳县吴家大摆宴席之时,他们能够成为吴家的座上宾,有机会能一睹贵妃娘娘的风采,当然,若是能借机和贵妃娘娘攀上点关系,那就更好不过了。
算算时间,距离上次贵妃娘娘回乡探亲的日子刚好三年了,若是她还和三年前一样特意绕路来看望吴世安这个表弟,他们有这个人情在,他到时候怎么也不好意思不宴请他们吧。
可那又如何呢?现实就是这样,花花轿子人抬人,有贵妃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这些人给吴家面子,人情肯定是要领的,大不了到时候多开两桌便是,吴家
不差那点酒水钱。
更何况,他现在确实需要人的陪伴,人越多越好,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心里的恐惧淡去,同时也能让未知的敌人自己掂量掂量,让他知道敢和吴家为敌就等于和整个泽阳县为敌。
有那么多人高谈阔论的陪伴后,吴世安被吓的一片空白的脑子也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开始猜测到底是谁敢杀了吴家的供奉。
李家村的那个疯子吗?吴世安第一时间把这个可能排除,不是他没有逻辑思考能力,而是他早就习惯了从这种高高在上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一个疯子,不说能不能杀得了两位身手高强的供奉,就算能杀掉,他一个脑子都不好用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把两位供奉的脑袋摆在吴府门口来挑衅呢?这不是一个痴傻的疯子能有的智商。
所以,吴世安下意识的排除了疯子的嫌疑,而是把目标锁定在了几个今晚没来的富商身上。
这几个富商在生意上和吴家存在着竞争关系,即便吴家有着贵妃娘娘这层关系在,但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也不会做出任何让步,所以和吴家的关系一直不睦。
特别是其中一个叫做赵大海的富商嫌疑最大,仗着他的女儿嫁给了皇城中的某个权贵人家,即便是贵妃也不好轻易动他,所以一向不怎么把吴家放在眼里。
而且,最近赵家和吴家为了争夺一个黄金地段的商铺还起了冲突,最终吴家获胜,把商铺纳入囊中,肯定是赵大海气不过,才花高价请来高手干掉两位供奉杀鸡儆猴,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越想越有可能,吴世安自以为是的锁定目标后反而踏实了下来。
这事如果真是赵大海干的,那他反而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会死于非命了。
毕竟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跟那些山野刁民似的喊打喊杀呢?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哪怕再恨一个人,也绝不可能会去杀了他,否则,会被整个圈子所不齿,遭到所有人的排挤和谴责,以后根本没人敢跟你打交道。
所以,赵大海雇凶杀掉吴家的供奉来泄愤,这就是他能够做到的极致了,否则,他就踩过了那条线,即便是他女儿所嫁的那户权贵人家也不好帮他说话。
更何况,他吴世安还是贵妃娘娘的表弟,虽然这亲戚听起来似乎远了点,但贵妃娘娘特意绕路来泽阳县看望他,就足以表明她的态度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赵大海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动自己一根毫毛。
想到这里,吴世安心中大定,只要不是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无知莽夫做的,那他就不会有真正的生命危险,最多就是被恶心一下罢了。
赵大海啊赵大海,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敢用这种恐吓方式来挑衅我吴世安,那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等着吧,看你家的供奉还能活几天。
吴世安眼底闪烁着阴冷的光泽,心中杀意升腾,那道线他是绝不会去踩的,否则贵妃娘娘都不好保自己。
但礼尚往来,多花点钱找个高手来干掉赵家的供奉回敬过去,也算是对赵大海做出的反击。
唯一的难题是,上哪里去请比陈、刘两位供奉还要厉害的多高手进行还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