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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茄子     王牌特工txt下载     王牌特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零六章 菊花茶!

    一壶酒,一盘棋。

    路灯下,有两个男人在对弈。

    其中一人一袭青衣,满头灰发。

    另一人穿休闲装,喝三块一瓶的绿茶,聚jīng会神。

    下的是林泽不太会的围棋,陈瘸子闲暇之余,便会自娱自乐,算是入了门道。

    岳群在院子里二十余年,神功大成后便无人能敌,自要找些娱乐消遣,围棋这玩意磨xìng子,能挥霍时间,是首选。

    陈瘸子棋艺一般,远谈不上jīng湛,岳群却棋艺了得,堪称半个专业选手,也许是着实无聊,他疯狂放水,跟陈瘸子斗了个旗鼓相当,不料后阶段陈瘸子神展开,竟将号称高手中的高手的岳群引入死局,此刻他使劲抓耳挠腮,却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有实力装比的大多成了牛逼,唯独这货有实力给装成了煞笔,异类中的异类。

    一口气喝掉半瓶,对这死局无解的岳群放下手中棋子,正襟危坐道:“你输了。”

    “,。”陈瘸子微微抬头,目光闪烁地瞥了岳群一眼,轻轻点头,“我输了。”

    “再來。”岳群试探xìng地问道,“给你一次报仇的机会。”

    “不用。”陈瘸子放下棋子,摇头道。

    “为什么。”岳群淡然道,“男人,该当有一颗胜负心,连胜负心都沒有,如何称得上英雄。”

    “我不是英雄。”陈瘸子摇头。

    岳群满面遗憾地摇摇头,仰头喝完另外半瓶绿茶,意味深长道:“你的腿怎么断的。”

    “被人打断的。”陈瘸子一脸平静地说道。

    “谁。”岳群问道。

    “你不认识。”陈瘸子说道。

    “你告诉我,我就认识了。”岳群说道,“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

    “为什么要知道。”陈瘸子问道。

    “替你报仇。”岳群呈四十五度角上扬,“我的武力值,超出你的想象极限。”

    “他已经死了。”陈瘸子说道。

    “,。”岳群抽了抽嘴角,旋即又是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模样,轻叹一声,“埋在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陈瘸子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脑子有点问題。

    “鞭尸。”

    不,不是一点问題,很大的问題。

    陈瘸子端起酒壶,饮了一口道:“我要睡觉了。”

    “睡觉。”岳群眉头一挑,“你不是守夜的吗。”

    “我困了。”陈瘸子使劲灌酒。

    “我能说你沒有职业cāo守吗。”岳群问道。

    “可以。”陈瘸子点头。”你喝酒的速度为什么这么快。”岳群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想醉。”陈瘸子说道。

    “为什么。”岳群问道。

    “需要理由吗。”陈瘸子反问。

    “需要。”岳群淡然点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因为你是个煞笔。”陈瘸子说道。

    “你骂我。”岳群淡淡道。

    “这么明显你听不出來。”陈瘸子说道。

    “听出來了。”岳群点头。

    陈瘸子继续灌酒,他从沒像今天这么想醉。

    “不如我们再來一盘。”岳群问道。

    “,。”

    陈瘸子拔身便走。

    纵使淡漠如他,也受不了这个思维异于常人的家伙了。

    “小师兄,你终于回來了。”

    岳群起身,姿态高深地走向林泽。

    “不对。”岳群脸上浮现一抹异sè,“你受伤了,。”

    “,。”

    努力在韩小艺面前假装正常的林泽闻言,登时白眼一翻,未等韩小艺开口,他主动说道:“你不说话会死。”

    “不会。”岳群摇头。

    韩小艺却是望向林泽,说道:“严重吗。”

    “还好,睡一觉就沒事了。”林泽挤出一个笑容,“时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韩小艺表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终于听话地进了别墅。

    韩小艺一走,林泽便一只手搭在岳群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扶我过去坐一会。”

    岳群扶着林泽,沒走两步,他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得岳群满身都是。

    “你吐在我身上了。”岳群淡然地说道。

    “我知道。”林泽说道。

    “谁伤的你。”岳群问道。

    “梅林。”林泽说道。

    吐出这口血,他好受了许多。

    “我去帮你宰了他。”岳群松开林泽的手臂。

    “别去。”林泽摇摇头,面sè略有些苍白道,“他和天下第二在一起。””那又如何。”岳群皱眉,眼眸中透出一丝杀机。

    林泽是他要保护的人,是林天王的儿子,岳群必须做点什么。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林泽说道。

    “我只是打不过万海,未必赢不了梅林。”岳群微微眯起眸子,说道,“等他落单,我能杀了他。”

    “犯不着。”林泽摇摇头,“我现在需要你。”

    “需要我做什么。”岳群问道。

    “扶我回屋。”林泽抽了抽嘴角。

    “好。”

    岳群搀扶着林泽回屋,等林泽躺在床上休息时,他便yù转身离开屋子。

    “别走。”林泽说道,“给我泡壶茶。”

    “我不会。”岳群摇头。

    “把茶叶放进茶杯,然后倒热水。”林泽说道。

    “我能先去杀了梅林再帮你泡茶吗。”岳群直截了当地问道。

    “杀了梅林,你还有力气给我泡茶吗。”林泽反问。

    “沒有。”岳群摇头,“我可能要躺一年。”

    “那就是了,还是去给我泡茶吧。”林泽说道。

    “好吧。”岳群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林泽忽地说道。

    “又怎么了。”岳群不耐烦地问道。

    “你是去泡茶还是去杀梅林。”林泽问道。

    “,。”岳群沒做声。

    “别去。”林泽说道。

    “我很生气。”岳群说道。

    “生气也别去。”林泽说道。

    “你要相信我,我能杀了他。”岳群认真地说道,“林天王也是这么说的。”

    “但你会死的。”林泽摇摇头,“万海不会让你得逞。”

    “你怕死吗。”岳群问道。

    “不怕。”

    “那我为什么要怕。”岳群说道。

    “别装比。”林泽摇头。

    “我沒装比。”岳群说道。

    “说了别去就别去,哪这么多废话。”林泽皱眉,“我知道你很强,但这件事儿跟你无关,我会自己解决。”

    “那你答应我,下次他再找你麻烦,不要拦我。”岳群说道。

    “好,不拦。”林泽苦笑着说道。

    “你还笑的出來。”岳群淡然道,“我都要哭了。”

    “为什么。”林泽莫名其妙。

    “因为我很生气,却要给你泡茶。”岳群高深莫测地说道,“空有一身武艺,却沒地方用,还不如待在院子里舒服。”

    “那你回去。”林泽说道。

    “不回。”岳群忽地笑了起來,“你是我的小师兄,林天王让我好好照顾你,他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就把我虐成狗,我打不过他,所以要好好看着你。”

    “我一直有个问題想问你。”林泽说道。

    “什么。”

    “他是不是很强。”林泽问道。

    岳群点点头:“林天王力拔山兮气盖世。”

    “这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吗。”林泽问道。

    “不是。”岳群摇头,“这是我对他的评价,他对自己的评价是,,我林天王国士无双,一骑绝尘,高处不胜寒,寂寞如大雪崩啊…”

    “草他大爷…”林泽无力呻-吟。

    “我去给你泡茶。”岳群说道。

    “你答应过我,不能去。”林泽最后提醒。

    “你也答应过我。”岳群笑得无比淡定,“下一次,不许拦我。”

    “嗯,不拦。”林泽点头。

    “要喝什么茶。”岳群问道。

    “菊花茶。”

    “你果然是林天王的儿子。”

    岳群双腿打颤地走出了卧室。

第九百零七章 破镜!

    林泽觉得岳群应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哪怕他对岳群的了解仅限于表象,可从他的作态以及言行举止來看,他恐怕超脱了许多局限。

    他装比,不是为了满足内心的yīn暗,也不是为了加强存在感,而是,,不需要任何目的的装比。

    这是一种后现代主义的生活方式,是一种对任何事儿都不放在心上的生活态度。

    他很洒脱,洒脱到连小林哥这种经历生死,凡事看得比较通透的人都潇洒。

    林泽多数时候可以做到风轻云淡,可某些时候,他仍然会不可遏止地严肃起來。

    但岳群沒有。

    哪怕他说要去杀梅林,也不曾出现丝毫的情绪不动,仅仅是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來。

    他做任何事儿,都不需要情绪來促使,他要做,便做了,林泽不行,林泽在不受刺激时,凡事都能淡然处之,可一旦他的情绪受到较大的刺激,他便会抓狂,会爆发。

    当一个人不受情绪控制时,他便是无敌的。

    林泽翻身下床,先是做了两组俯卧撑,又做了一组引体向上,直至身上出了微汗,方才抓起毛巾擦了擦脸庞,走出房间。

    韩家又多了一个吃白食的,是那种彻头彻尾的吃白食的。

    陈瘸子至少负责了夜晚的安全防御,岳群呢。

    不止沒有带來任何有建设xìng的好处,反而经常sāo扰陈瘸子,对此,林泽通常情况下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有这个超级打手在,韩家人的安全指数会飙升到巅峰。

    可今天,小林哥觉得有必要教训一下岳群。

    因为他不止打击了陈瘸子,还妄图羞辱小宝。

    “小宝,你这样练功作用不大。”岳群傲然地站在花园旁边,抱胸摇头。

    “为什么。”韩小宝摸了摸脸上的汗水,一脸迷惑。

    沒用。

    他觉得很有用,至少,如今他面对五个韩家保镖,都能游刃有余,这对一个一年前身子骨形同废材的富二代來说,是飞跃的进步。

    “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打趴。”岳群伸出中指。

    太嚣张了。

    韩小宝心想。

    可瞧陈瘸子师傅一脸默然,却是明白这货应该沒说大话,微微眯起眸子,撇嘴道:“你本來就比我强,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你想变强吗。”

    “你要变成绝世高手吗。”

    “你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

    岳群连珠炮说道。

    韩小宝有那么瞬间的恍惚,盯着岳群那其貌不扬的尊荣,摇头道:“你之前是搞传销的吗。”

    “不是。”岳群摇头。

    “那你这些话,。”

    “是林天王当初跟我说的。”岳群高深莫测地说道,“你看,我现在就是无敌的存在。”

    说着,他扬起拳头,一副高处不胜寒的模样。

    “,。”韩小宝摇摇头,说道,“别打扰我训练。”

    “喂,有一个超级强者站在你面前,你就不想向我讨教一番。”岳群满脸地矜持,可话语中,却透着一股酸味。

    “陈瘸子师傅说过,练武这个东西,是着急不得的。”韩小宝咧嘴笑道,“而且,我对自己的状态很满意。”

    他不是不想学,而是不敢学。

    贪多不烂这个道理,他懂,否则的话,他早就向表哥讨教了,不论如何,韩小宝是知道林泽比陈瘸子强大的,他沒有,不是怕吃苦,而是明白基础不打好,学的东西一旦高深了,容易走火入魔。

    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进步,他不想被这帮站在世界最顶端的一拨人摧毁三观,落下个得不偿失的结局。

    “年轻人,藐视绝世高手是要付出代价的。”岳群猛地一个箭步窜上來,提起了韩小宝的衣领,面庞迎着阳光呈四十五度上扬,道貌岸然地盯着被拽起來的韩小宝,“你知道学武的用途是做什么吗。”

    韩小宝被提在空中下不來,只好无奈地放弃抵抗,回答道:“强身健体。”

    “滚。”岳群傲然道,“你怎么不说维护世界和平。”

    “,。”韩小宝无可奈何,反问道,“那你说为什么。”

    “扬名立万。”岳群紧握拳头,认真说道。

    “,。”韩小宝脑子有点短路,事实上,从岳群出现后,他就一直觉得这人脑子不正常,现在他终于得到证实了,无奈道,“放我下來吧。”

    “你终于肯学了么。”岳群傲然道。

    “就算你教,我也未必学得会。”韩小宝耸耸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么,。”

    “不如我们來试试。”林泽叼着烟卷,來到了花园中心。

    “小师兄。”岳群缓缓转身,目中透出一丝异样的亮sè,但一闪即逝,高深莫测地说道,“林天王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泽眯起眸子,一脸平静地说道。

    事实上,他对岳群的实战能力有极大的好奇心。

    那老王八蛋培养出來的高手,到底有多强。

    不管如何,他曾把天下第二赶走,哪怕被打得内出血,却至少有与天下第二一战的能力。

    初次见岳群,林泽本以为他只是跟自己差不多水平,但现在,他深深地明白岳群恐怕比自己要强大一些,至于强大多少,试试便知道了。

    “真要打。”岳群双眼发亮,微微扭动身子,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瞬间释放出來的气势,不止惊扰了韩小宝的心神,更是让远处的陈瘸子投來浓烈的眼神。

    “废话。”

    林泽二话不说,一个箭步窜了上去。

    砰。

    他一拳头打在岳群身上,后者竟是不曾躲闪,硬生生扛了林泽一拳。

    “你怎么不躲。”林泽错愕地问道。

    “一拳而已。”岳群笑得有些神经质,“你知道那一战,我受了天下第二多少次攻击,才将他打跑。”

    “,。”

    林泽又是一脚蹬了过去。

    这一次,岳群仍是沒有阻挡,身子却往后退了两步。

    “爆发力不错。”岳群因为疼痛眉头一挑,却仍是满脸的淡然,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微微仰头,说道,“小师兄,林天王说他为军方创造十道关卡,是因为他觉得正常人类只能承受这十道关卡,直至他遇见我,。”

    “那十道关卡,是他创造的。”林泽惊诧万分。

    “是的。”岳群点头。

    林泽心头猛跳,这个消息,对林泽而言不亚于唐山大地震,不由蹙眉道:“你肯定也通过了。”

    “不止通过了。”岳群高声说道,“连第十一关,我也通过了。”

    “十一关。”林泽迷惑地盯着岳群。

    “试试。”

    岳群猛地一窜,身形如闪电般窜來,挥拳,狠狠朝林泽胸膛砸去。

    砰。

    林泽咬牙硬抗。

    双方甫一交手,便被对方的巨大冲击力震退,林泽恢复能力极好,岳群却更强。

    当两人再度进攻时,岳群明显稍稍快了少许。

    砰。

    又是一次硬抗,这一次,当林泽被震退时,反应速度明显减弱了。

    而岳群,,却几乎保持着同样的反应速度。

    砰。

    砰砰。

    渐渐的,林泽反应速度越來越慢。

    当然,林泽并不感到自卑,这本身就是他的正常水平,也许在不顾生死的恶斗中可以快一些,但对林泽而言,完全属于正常发挥。

    一次次的硬碰硬,林泽的反应速度不断下滑,岳群也有下滑,却明显比林泽慢一些。

    在这种硬碰硬的场面,慢了,便会陷入挨打劣势,所以当两人硬拼了三分钟后,林泽便陷入了劣势,而岳群,则仍然迅猛无比地攻击着林泽。

    砰砰砰。

    从不肯服输的林泽仍是咬牙支撑,可到后來,他发现自己坚持不住了。

    这是一场沒有yīn谋诡计的硬拼,拼的是爆发力,拼的是速度,拼的是,,持久力。

    除了速度不算特别优势,其余两项对林泽而言,都是最拔尖的,哪怕碰上老一辈强者,他也自认不会输多少,可在岳群面前,他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牲口,真正的战斗机器。

    “停下。”林泽拉开距离后,摆手道,“我输了。”

    说出这句话,不止陈瘸子跟韩小宝诧异万分,连林泽自己也怅然若失。

    输了。

    他打了一辈子,交手的绝世强者不计其数,哪怕面对梅林,他也沒有认输,沒有真的自认不如。

    可此刻,与岳群的一场友谊较量,他却无力地认输。

    他知道,哪怕双方的死敌,自己真的百分百爆发,也必然会输给岳群。

    “我早说过,你赢不了我。”岳群一脸淡漠地说道,“早在三年前,林天王就把话说死了。”

    林泽沉默地点了一支烟,分析着自己与岳群的差距。

    速度。

    岳群未必有多强。

    爆发力。

    爆发力绝对不是一场战斗中胜负的最关键点。

    持久力。

    对。

    持久力。

    林泽看得出來,岳群的抗击打能力比自己还要强,这货不是一直呆在院子里吗,哪会锻造出如此可怕的抗击打能力。

    他也总算明白岳群为什么能将天下第二打跑了。

    原因何在。

    天下第二根本打不垮他,即便将他打得内出血,他同样能将天下第二打跑,凭借的,便是他恐怖的抗击打能力,以及惊人的恢复速度。

    “知道输在哪里吗。”岳群神秘地问道,像老师询问学生错在哪里,那表情,那姿态,特欠扁。

    林泽却无心理会他那副特别犯贱的表情,轻轻蹙眉道:“你就是这样把天下第二打跑的。”

    “他年纪比我大,经验比我丰富,他打我三下,我才能回一下,还未必打得着。”岳群说道,“不管他用任何战术,只要打不倒我,我就能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岳群很沒骨气,却很骄傲。

    “,。”林泽有些无言,那十道关卡的最后一关,也不过是杀敌八百,自损八千,而岳群口中的第十一关,竟是变态的打不死的小强。

    也许,第十道关卡已经拿出自己的xìng命去拼了。

    可那是逼不得已的战术,是到了最后,大约知道孰强孰弱的时候,选择的恶劣手段。

    可在岳群口中的第十一关,却是直接硬抗,从持久力和抗击打能力入手,直接摊开了跟对手玩拼命。

    管你打不打得过,一上來就跟你死磕。

    太极端了些。

    哪怕是林泽这种不要命的人,也极少选择这种拼命方式,毕竟,命只有一条啊,若不到逼不得已的情况,谁会开场就这么打。

    “就不怕被打死。”林泽好奇地问道。

    他无法理解这种打法,他觉得岳群太变态了,若是每一场都这么打,就算是铁人也吃不消啊。

    “林天王都沒把我打死,谁能打死我。”岳群撇撇嘴,一脸傲慢。

    “是他这么训练你的。”林泽诧然。

    “不然还会是谁。”岳群说道,“他也沒教我什么,就是天天打我,打到后來,就不怕被打了。”

    林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老王八蛋,还真是变态。

    “林天王说了,打得过的人,怎么打都能打死对手,打不过的人,就死磕,打不死自己,他还是得死。”岳群说道,“你看,我们刚才这么打下去,你肯定打不死我,而我,。”

    岳群微微眯起眸子,一字字说道,“可以打死你。”

    林泽抽了抽嘴角,无言以对。

    岳群说得沒错,不管是持久力还是抗击打能力,岳群的确比自己强大,只不过,,他是被那老王八蛋训练出來的,自己上哪儿找这种变态训练。

    而且,,林泽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受虐的家伙,这么打,真的太痛了。

    “林天王还说了,时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像梅林天下第二那种高手,不管你怎么研究他们的套路,又或者钻研格斗技巧,都不可能取巧打垮他们。”岳群严肃地说道,“只有硬拼。”

    “这一点,相信你也知道,和梅林打,除非他本身受损,否则你会因为取巧而占据优势吗。”

    林泽摇摇头。”林天王说,正常人习武,不到四十岁是不会破镜的,嗯,你肯定不懂破镜的意思,我也不懂,这个词是林天王自己想出來的,大致意思就是顿悟,顿悟的高手,是这世上真正的绝世强者。”

    “绝世强者哪有那么廉价,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一旦破镜了,任何投机取巧的打斗,都是虚的,要打倒他们,只有硬拼。”

    林泽似乎明白了。

    梅林凭什么以一己之力连打白仆、银女、大红衣三人。

    他已经无视了所有的格斗技巧,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得对方沒有还手之力。

    而自己,也是碰巧有点走那老王八蛋的路子,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喜欢玩硬拼,若是试图取巧对付梅林这种高手,恐怕早就被他打成狗了。

    “你缺的,就是抗击打能力,或者说,,你的抗击打能力还不够。”岳群扬起脑袋,“打死梅林,你八成死,两成残,而我,只需要躺上一年,这就是差距。”

    林泽闻言,却是好奇问道:“天下第二呢。”

    岳群愣了愣,略有些腼腆地说道:“我死,他残。”

    林泽脑海里顿时冒出一个人。

    白十二。

    从种种分析,白十二的战斗值都是爆棚的。

    “如果让你和白十二打一场呢。”林泽问道。

    “白十二是不是林天王口中的那个病秧子。”岳群问道。

    林泽闻言,心头微微吃惊。

    原來,,那老王八蛋也有关注白十二。

    “是的。”林泽点头。

    “林天王曾自我评价是不世奇才,二十五岁便破镜登顶,而那个白十二,。”岳群掰手指想了想,然后严肃地点头道,“林天王说他二十六岁离开大雪山,便破镜了。”

    林泽眉头一挑,而后深深地盯着岳群:“你呢。”

    “我打不过他。”岳群诚实说道,“林天王说我无限接近破镜,如果按照正常路子走,三十五岁也能破镜,但林天王不想我破镜。”

    “为什么。”林泽迷惑地问道。

    “因为林天王训练我,是要我出院子训练你啊,小师兄。”岳群认真地说道,“如果走正常路子,我现在未必有你强呢,还怎么训练你。”

    “,。”林泽嘴巴有些发苦,“那你以后还能破镜吗。”

    “不能。”岳群摇头。

    “为什么。”

    “我这辈子只和林天王打,实战经验不够,大局观也不够,而且思维已经定型,很难突破了。”岳群详细地说道。

    “那老王八蛋这么对你,不委屈。”林泽问道。

    “不许骂林天王老王八蛋。”岳群皱眉。

    “,。”林泽揉了揉鼻子,无奈道,“你还沒回答我。”

    “不委屈。”岳群摇头。

    “为什么。”林泽问道。

    明明能突破那老王八蛋自创的破镜,成为真正的绝世强者,他却甘心放弃,他不委屈,林泽都替他委屈。

    “因为你是我的小师兄啊。”

第九百零八章 我们分手吧

    夏庆元神情恍惚地回到燕园,沒了往rì对工作的热忱,先是吩咐人替女儿办理休学手续,之后又亲自打了一份休假证明,方才黯然地坐在沙发椅上发呆。

    因为年纪大,他已经很少抽烟了。

    可最近这一星期,他口袋里一直装着一包香烟,低沉到无法自拔时,他会点上一支,任由那辛辣的烟雾在肺部旋转,以此來提神。

    但抽烟就能提神吗。

    夏庆元表情怅然地捻灭了香烟,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后,缓缓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夏庆元是个很有职业cāo守的老人,他这一辈子都沒有因为私事而耽误公事,在校内的评价一直很高,可这次,,他必须请假,而且是长假。

    不请假,他怕老伴一个人撑不住,更怕,。

    夏庆元离开燕园,打了一辆的士前往人民医院。

    他沒开车,是因为他的jīng神欠佳,在这种状态下开车,很难不出事,而现在,他又是家里唯一的主心骨,他不能让自己出事,更不能让自己倒下,若是自己倒下了,谁來拯救这个濒临崩溃边缘的家庭。

    医院需要开的证明很多,他更有无数的手续要办,很少进医院的夏庆元心里一片冰凉,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更是黯然无光。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老天要如此对待他。

    自己杀人放火了么,自己烧杀掳掠了么,还是自己对不住哪个学生了。

    沒有。

    全都沒有。

    那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自己。

    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女儿,。

    夏庆元强打着jīng神办完手续,一个人蹲在安全楼道的角落无声哽咽,无助得仿佛世界末rì到來。

    ……滴答。

    滴答。

    墙壁上,挂钟一声声走动,夏母手里端着一碗香浓的汤汁,神sè紊乱地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儿。

    她数次鼓起勇气,却不知说什么。

    “小夏,。”夏母声音沙哑地说道,“喝一碗汤吧,你已经好几天沒吃东西了,妈给你炖了你最喜欢的猪骨汤。”

    床上的夏书竹微微翻身,那原本眼波流转的美眸暗淡无光,嘴唇枯干地望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母亲,嗫嚅着嘴唇道:“妈,你放下吧,我一会就喝。”

    “真的会喝吗。”夏母话一出口,又是哭了起來。

    可她不敢再说什么,她知道女儿的心情已低落到谷底,轻轻将猪骨汤放在床头,又是犹豫了一会,喃喃道:“小夏,你爸去医院给你办住院手续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儿我们就去医院。”

    “嗯。”夏书竹眼神空洞地点了点头,说道,“妈,你也早些休息吧,不要把身子累坏了,医生不是说了吗,我有百分之三十的康复率,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夏母闻言,心头阵阵发酸,微微偏头忍住眼泪,方才说道:“嗯,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家从來不做坏事,总是能度过这一关的。”

    夏书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夏母走后,夏书竹忽然觉得身子好冷,冷彻心扉。

    她努力抓住被褥,不让冷空气钻入身体,那原本红润得如同水蜜桃的脸颊苍白如纸,轻轻翻了个身,将握出汗珠的手机从被子里拿出來。

    细长的手指在按钮上按了一会,艰难地敲出一条短信,而后挑选了第一个号码,号码的名字叫林泽。

    夏书竹的手指颤抖着,想发,又不敢发。

    不发。

    不能不发。

    她沒把握活下去,她必须和他脱离关系。

    父母已足够痛苦了,她不想再多一个人痛苦,不能。

    百分之三十的康复率。

    那是她骗母亲,骗自己的。

    发现的太迟了,医生已经说过,比普通的病人康复的几率都要低,夏书竹哪里有把握自己能活下去。

    她不是一个太坚强的女人,她更不是一个能轻松面对死亡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伤心了会哭,难过了希望自己爱的男人抱,被人欺负了会委屈的女人,她这辈子经历的最痛苦的事儿也不过是被室友欺骗,她哪里有勇气面对自己身患绝症。

    她沒有,所以不想他陪自己面对。

    泪流满面地夏书竹狠心按下了按键。

    “林泽,我们分手吧。”

    ……砰砰。

    岳群一拳一脚揍在林泽身上,亦是被林泽一脚蹬出老远。

    蹬蹬瞪…鼻青脸肿的林泽后退数步,胸膛一阵剧痛,反观岳群,也被他打肿了眼眶,衣服上更是沾满了灰尘。

    林泽有点进步。

    他自己能感觉到,岳群也感觉到了。

    但距离林天王的要求,还差很远。

    岳群拍掉身上的灰尘,身躯再度向前俯冲。

    林天王说过,只有当林泽打垮自己,才算出师。

    现在,他根本沒有打垮自己的实力,所以岳群要不停跟他打,打到他能打垮自己为止。”等一下。”

    林泽摆摆手,抹掉嘴角的血渍,灰头土脸地从怀里取出手机。

    短信是夏书竹发來的。

    他已经许久沒与夏书竹联系,她不是在疯狂学习中吗,忽然找自己,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林泽迅速翻开短信,一看之下,人便愣住了。

    “林泽,我们分手吧。”

    林泽陷入一种茫然的状态,连岳群的进攻也直接无视了。

    砰。

    他整个人被打飞出去,却无动于衷。

    “你怎么了。”岳群收不回拳头,一拳将林泽打倒,很是歉意地问道。

    林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來,紧握着手机,摇头道:“沒什么。”

    而后,他转身走向客厅,一边走一边拨通夏书竹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林泽愈发好奇,又连续打了好几个。

    可每一次,对方都沒接,他心中渐渐沉了下來。

    “我出去一趟。”

    林泽拿上外套,跟刚下楼的韩小艺知会了一声。

    夏书竹怎么了。

    她为什么要跟自己分手。

    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沒主动联系她了吗。

    可是,,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女人吧。

    那又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她又有喜欢的男人了吗。

    是这样吗。

    林泽一面开车,一面胡思乱想,忍不住将油门踩到底,朝夏书竹的家赶去。

    砰。

    拉上车门,林泽大步朝夏书竹的家走去,刚上楼,他碰到了正要开门的夏庆元。

    “夏叔叔。”林泽几步走上去,认真地问道,“小夏怎么了。”

    “她,。”夏庆元浑浊的双眼微微发红,神sè黯然地凝视着林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林,你回去吧,她不想见你。”

    “为什么,。”林泽眉头一挑,一股不祥的预感窜上心头。

    “她,,她得了白血病,一周前查出來的。”

    夏庆元再度落下了热泪。

第九百零九章 爱情就那么不值钱

    白血病。

    林泽如遭电击,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

    夏庆元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亦是一黯。

    他明白,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愿意跟着承担,是勇气,不愿意,也沒什么好责备的。

    沉吟片刻,夏庆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回去。”林泽闻言,那略显病态白的脸庞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为什么要回去。”

    夏庆元微微蹙眉,不明白林泽这话的意思。

    “夏叔叔,您似乎误会我的意思了。”林泽苦涩地说道,“小夏是我的女朋友,她现在生病,我怎么可能回去,她不想见我,甚至在刚才发短信给我和我分手,无非是不愿把我牵连进來。”

    林泽面sè黯然,摇头道:“我只想告诉她,生病了,我们就去治,国内治不好,我们去国外治,为什么要分手,怕我难过,怕我伤心,那她又知不知道,我不会接受分手,也不会离开。”

    “夏叔叔,您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小夏。”林泽一字字说道。

    夏庆元有些错愕。

    他沒想到林泽在这个节骨眼非但不退缩,反而一力承担下來,不由对女儿的眼光感到欣慰。

    他之前就一直很看好林泽,认为这个年轻人是有情有义的,但这次事发忽然,而且是这种过于折磨人的病,若是承担下來,将会经历漫长的纠缠。

    白血病是这么好治的吗。

    不好治。

    先不提骨髓难找,即便找得到,也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康复率,而这百分之六十,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复发率,也就是说,,想要治好,难度是极大极大的,否则,人们为何会谈到白血病便心慌意乱。

    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绝症,却比绝症更让人揪心。

    有些病,治不好便罢了,顶多是等死。

    而这个病,却给你希望,又是极为渺小的希望,这种病,才是真的折磨人。

    “接下來的事儿,就交给我吧。”林泽缓缓说道,“这一个星期,您和夏阿姨已经很辛苦了,接下來,由我來做。”

    说罢,他心情沉重地进入房间,向夏书竹的卧室走去。

    这间卧室,他不止來过一次。

    那时候,他每次都会和夏书竹度过疯狂的夜晚,连从不吃宵夜的小夏同志也会因为劳累过度陪着林泽吃肥腻油炸的宵夜。

    那是一段疯狂的rì子,也是一段快乐的rì子,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做任何事儿都是美好的回忆,夏书竹如此,林泽亦是。

    林泽的脚步有些沉重,当他艰难地來到卧室门口时,房内传來小夏虚弱的声音,与往常的甜美磁xìng不可容rì耳语。

    “我已经把汤喝了,妈,您早些睡吧。”

    咔嚓。

    房门开启,林泽走进了房间。

    女人蜷缩在床上,似乎好冷好冷,冷到在这二十多度的暖chūn也需要盖棉絮,她蜷缩着,连脸蛋也忍不住埋进被褥。

    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以为母亲要进來拿碗,探出头來,却发现站在床边的并非母亲,而是…“你,,怎么來了。”夏书竹颤声问道。

    无力又快速地理了理头发,而后又是担心自己的脸sè太苍白,jīng神气太不好,不敢直视男人的那双漆黑眼眸,微微垂下了脑袋。

    “你要跟我分手,我很伤心,很难过,所以要來问个清楚,是因为你喜欢上别的男人了,还是你忽然觉得我不帅气了。”林泽一步步走过去,蹲在床边,缓缓捧起她苍白而冰凉的脸蛋,一字字说道,“你说,因为什么。”

    夏书竹咬着唇,红着双眼,一声不吭,只是任由那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

    “夏叔叔已经跟我说了。”林泽说道。

    他清晰感受到夏书竹身躯的颤抖,仿佛脆弱的一面被林泽发现一样,哭得更厉害了。

    林泽沒做声,只是轻轻替她拭擦泪水。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应该知道,这个病,不好治。”夏书竹哽咽道,“和我分手吧。”

    “你的世界里,爱情就这么不值钱。”林泽问道。

    “值钱,好值钱。”夏书竹激动道,“无价的。”

    “那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林泽一字字问道,“生病了,我们就去治,为什么要分手。”

    夏书竹无力地说道:“我好辛苦,,我不想你陪我辛苦。”

    “把你的辛苦交给我。”林泽脸颊靠过去,与虚脱的夏书竹抵着额头,“不要辛苦,不要难过,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你的病一定能治好,一定能。”

    夏书竹越哭越难过,哽咽道:“我为什么要得这个病,我又沒做坏事,为什么要让我得这种病,万一治不好,我还怎么爱我的爸妈,还怎么來爱你,。”

    “不许胡说。”林泽心头一片黯然,却仍是挤出坚强的表情,“我曾经无数次失血过多,谁都认为我会死,可我活过來了,我不想死,因为我有好多舍不得的人,好多爱我的人,好多我爱的人。”

    “小夏,你还记得吗,以前我是很骄傲的,你那么爱我,我却不愿爱你,可你打动了我,现在,你要放弃吗。”

    “小夏,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只要你哪天有了我的孩子,我就和你去领证,我们就结婚,你忘记了吗。”

    “小夏,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管理员,还调侃你胸大腿长,应该去参加模特大赛,不应该当管理员的,你很生气,让我去办公室找你。”

    “你还记得,你因为想报复我,所以让我参加好多好多运动会项目吗,结果我每样都拿了第一,给你长足了面子。”

    “你还记得,。”

    “我记得,我都记得的。”

    夏书竹忽地扑进林泽怀中,声泪俱下:“我怎么会不记得,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忘记,我不想死,我还沒爱够,我要活着。”

    “活着。”林泽捧起她的脸蛋,坚定而决绝地说道,“也许道路很难走,但我会陪你走,你的爸妈也会陪你走,有那么多人爱你,你怎么能不走下去。”

    夏书竹重重点头:“我要活下去。”

    良久,夏书竹忽地微微仰起头,咬着嘴唇道:“林泽,我现在是不是不漂亮了,会不会好难看。”

    “不会。”林泽跟她额头抵着额头,“你一直是那个可以当模特的美女教师,怎么会难看。”

    夏书竹泪流满面。

    曾经,林泽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度的男人,若是她们谁爱上了别的男人,他会主动放手。

    现在,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当夏书竹提出分手时,他知道自己会崩溃。

    不能,不允许,自己爱的女人,只能属于自己,不能被别的男人抢走,谁都不行。

第九百一十章 小明,你还好吗?(上)

    “什么,,夏老师得了白血病。”

    韩小艺一个激灵从办公椅上弹跳起來,娇嫩的脸蛋上写满震惊与不可置信,将电话死死贴在耳畔,追问道:“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很严重。”电话那边传來林泽低落的声音。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韩小艺急忙问道。

    “有。”林泽一点儿也不客气,说道,“夏老师父母的骨髓和他不匹配,所以希望你发个悬赏,谁能提供匹配的骨髓,重金酬谢。”

    韩小艺重重点头:“沒问題,我会着手去做,只要肯出钱,肯定有人愿意提供骨髓,但问題的关键是,,治疗这个病风险xìng太大,听说才有百分之三十的康复率,要我帮忙联系医生吗。”

    “不用。”林泽摇摇头,“我认识几个美国的医生,他们专攻这一块,刚才我已经联络过,他们已经着手准备,等我们过去了,会立刻进行治疗。”

    “嗯,这样最好。”韩小艺点点头,略有些迟疑地说道,“这段时间你就专心陪夏老师吧,燕京的事儿就不用你cāo心了。”

    “嗯。”林泽无力地点头道,“可能又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去吧。”韩小艺坚定地说道,“夏老师需要你。”

    ……“什么,,夏老师得了白血病,。”

    王喜一屁股跌坐在地,双眼猛地就红了,忙不迭冲到宿舍过道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夏老师的身体状况不是一直很好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是刚收到的消息。”李建成沉吟道,“张涵他们正赶往燕京,如果你抽得出时间,就过來一趟吧,夏老师已订好三天后前往美国治疗。”

    “沒问題,我立刻赶过來。”王喜说道。

    “不耽误你的事儿吧。”李建成迟疑地问道。

    他听同学说王喜正在筹备自己的事业,据说是一项高科技产品,投资挺大,属于三年一班第一个冒头做生意的在校学生,李建成因为长期担任班级职务,在各方面都比同龄学生老成,所以顾虑也多了一些。

    “屁话。”王喜猛地跳脚大骂,“你他妈把老子当什么人了,夏老师生病,我能不來看吗,李建成啊李建成,他们还经常念叨你现在改邪归正了,怎么还是一脑子大便。”

    李建成闻言,不由苦笑道:“那当我放了个屁,到了机场联系我,我來接你。”

    挂了电话,王喜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几个室友对王喜的古怪言行有些好奇,其中一个胖嘟嘟的同学问道:“王喜,你丫干什么去呢。”

    “我高中的班主任生病了,我要去一趟燕京。”王喜一面收拾行李,一面将柜子里的一条软中华扔给胖子,说道,“老三,把烟散给大伙,点名查人的时候帮我顶住。”

    “这么客气做什么,。”胖嘟嘟的同学有点不满,“就冲你王喜往rì的仗义,这点忙咱们还能不帮。”

    王喜背上行囊,朝嘴里仍了一支烟,在胖嘟嘟同学的肩膀上拍了拍,咧嘴笑道:“我的仗义,是跟高中那帮死党学的。”

    说罢,摔门而出。

    ……张涵仍是一张苹果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高中时期,她走卡哇伊公主路线,现在,她偏向文艺范,将自己jīng致的脸打扮得颇具御姐味。

    在南大,她是四大校花之一,是能歌善舞的晚会压轴人物,出风头,却不骄纵,身边护花使者无数,却沒一个能入她法眼。

    有一次聚会上,她因为喝多了两杯,跟自己的大学死党兼闺蜜倾述。

    “我不是拉拉,也不是眼高于顶,南大追我的师兄师弟不优秀吗,优秀,可我就是看不上,为啥,因为我心里有个人,他不帅,不高,甚至有点猥琐,还是个戴眼镜的煞笔,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他特别聪明,高中跟我同学三年,成绩一直比我好,可高考却沒能考上好大学,读了一个出來后也沒啥前途的二本,我当初不知道原因,还以为他发挥失常,但后來某次同学聚会上,我知道了,是韩小宝告诉我的,对了,你肯定不认识韩小宝,他也是我的同学,是这个煞笔高中最好的哥们,他们喜欢泡吧,,你别想多了,他们不是那种花花公子,虽然他们家里都很有钱,但他们的爱好很健康,不像咱们大学里那帮有钱阔少喜欢装比开跑车泡妹子,有啥好得瑟的,别说韩小宝,就说那煞笔,家里保守估计十个亿,以后还不是他的,可他在学校里,从來都是个土鳖宅男的打扮,故意装低调,不是,这煞笔本來就不觉得自己有啥了不起的。”

    “扯远了,那煞笔为什么会上一所二流大学,是因为我,我之前的成绩其实挺一般,远谈不上好,上一本沒问題,但要上南大这种全国知名学校很难,那时候我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我挺爱面子,不想考的太差,所以高考前几个月一直努力复习,而他呢,他成绩特别好,就算偏科,却也能轻松上知名大学,他考那么差,是因为想跟我考差不多的分数,到时候就可以跟我上同一所大学了,我还记得高考前一个月,他还笑着跟我说,太平公主,放心吧,就算他们抛弃你,上了燕大清华,我也不会抛弃你的,我当时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滚字,然后就埋头复习去了,高考分数出來,他勉强过了一本线,而我呢,分数却足以上南大。”

    “之后,我到了最南边上大学,而他,却选了一所东北的大学,其实以他的分数,完全可以上一本,他却选择了距离南大最远的一所大学,后來他就开始疏远我了,很刻意地疏远,高中同学的聚会只要我去,他一定不去,我不去,他才会去,就这样折腾了两三年,我始终沒见到他一面,就算偶尔在网络上敲他,他也只是很懒散地回复我,以前高中天天能见面,我给他发短信,弹QQ,他都会迅速回复我,并低声下气地问我有啥需要效劳的。”

    “知道为什么吗,他觉得我看不上他,他以为我把他的话当真了,所以努力复习,考上了南大,他一直觉得我是故意考好的…”

    “可他想错了,我的确是故意复习,刻意考好的,但我不是为了和他分开啊,我考好,是想和他考得一样,可以一起上南大啊…”

    火车上,太平公主张涵怔怔地盯着窗外,湿了眼眶。

第九百十一章 小明,你还好吗?(中)

    李建成凭借个人手腕,在大二那年便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再加上过人的外貌,属于学校的风云人物,平rì里他特别忙,对工作也很用心,但最近,他在学校的时间越來越少,甚至可以一整天不露面。

    李建成仍然很忙,却不是忙着处理学生会的事儿,而是接待从全国各地赶來的高中同学。

    他一直是个合格的政客,在高中时期便展露出了他的政治才能,所以许多学生都不喜欢他,但他并不以此难过,相反,他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他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題,总之,只要自己在对待朋友上柔顺一些,便沒问題了。

    最近,他接待了将近二十个高中同学,亲力亲为地为他们安排了住宿与伙食,保证他们來了京城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乱窜,今天,他匆匆赶到机场,将王喜接到市中心。

    李建成抽烟,虽然不多,但与朋友在一起时,他会随手点上一根。

    递给王喜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摇开车窗道:“赶不赶时间。”

    王喜躺在椅子上,吞吐着烟圈道:“不赶,怎么,还有同学要接。”

    “嗯,她应该也快到了,不赶我就把你们一块载到酒店,赶就先送你过去。”李建成熟练地弹了弹烟灰,说道。

    “先去接吧,我也不是啥官老爷,沒那么大架子。”王喜平静地说道。

    两年多的时间,王喜已蜕变成沉默寡言的jīng明商人了,至少在李建成看來,王喜是他接的那帮同学中,成长最快的。

    “嗯。”李建成打了方向盘,向火车站开去。

    ……张涵在车站口拨通了李建成的电话,对方很快便接了。

    “來了沒,如果忙的话,我自己打车过去吧。”张涵说道。

    “你往左看。”电话里头传來李建成微笑地声音。

    张涵转身,瞧见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号称三年一班最帅的李建成,而另一个,则是两年多沒见的四眼仔,,王喜。

    他仍然戴着一副颇具厚度的眼镜,理了一个短头,穿的是最简单的运动装,两年多不见,他的身体结实了一些,不像当初像个十足的猥琐宅男,站在李建成旁边,他仍然貌不惊人,哪怕单独看,也沒什么值得张涵另眼相看的,须知,在三年一班那个美女云集的尖子班,她的样貌是仅次于美少女战士韩小艺以及大才女董小婉的大美人,从初中开始,追她的帅哥就有一个加强连,什么帅哥沒见过。

    他变了。

    她也变了。

    他变得稳重了许多,她变得成熟了许多。

    初次见面,他们沒像当年那样拍着对方的肩膀嬉皮笑脸,很矜持,很温婉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我帮你拿吧。”王喜踱步走过去,略显含蓄地说道。

    “嗯。”张涵捋了捋被chūn风吹乱的发丝,将包包递过去。

    李建成则是很自觉地站在一旁,只是面带微笑地盯着这对男女,不论如何,他们总是想见面,只是沒有机会见面,这么做,也算是做好事儿吧。

    简单的寒暄后,王喜打算拉开副驾的车门,却被李建成一脚踢开。

    “滚后面坐去。”

    王喜苦笑着揉了揉鼻子,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张涵却沒王喜那般拘谨,从容地坐在了后车厢。

    李建成冲着后视镜笑了笑,驱车前往酒店。

    “住的地方一般,可沒打算问你们收钱,我自己掏的腰包,别嫌寒酸,也不用说啥给钱的屁话,高中咱们关系的确不算好,但终究同学三年。”李建成点了一支烟,一面开车一面说道。

    “就好像我打算给钱似的。”张涵撇嘴说道,“你之前不是不怎么抽烟吗。”

    “男人嘛。”李建成打趣道,“总是有些应酬的,不抽也会抽别人的二手烟,被**害,不如祸害别人。”

    张涵挑了挑眉,说道:“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肯吃半点亏。”

    李建成笑了笑,说道:“张涵,之前來过燕京吗。”

    “沒。”张涵摇头。

    “王喜因为业务关系跑过不少趟燕京,这小子最近是手握千万资产的大款,富得流油,待会把你们放下了,让他带你到处转转,身为华夏人,不跑跑燕京的景点不像话,嗯,你懂的,把我那份也宰回來。”李建成笑道。

    张涵微微偏头,表情有些复杂地瞥了王喜一眼:“你在做生意。”

    “嗯。”王喜推了推眼镜,点头回答。

    “怎么沒跟我说过。”张涵问道。

    “你也沒问。”王喜说道。

    “我也沒问你第一次打飞机什么感受。”张涵语调有些紊乱。

    “,。”王喜面露一丝尴尬,又是推了推眼镜,“做的是新型电子厂品,投资有五千万,不是问家里要的,我折腾了点技术,然后拉來的资金,目前进程还算不错,估摸着下半年产品就会推出,如果能根据我的估测推进,第一季度大概就能回本,然后就可以稳赚了。”

    王喜极尽详细地说道,甚至爆出了商业机密。

    张涵闻言,也沒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他一直是个聪明的男生,这点张涵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家里的电脑坏了,是他修的。

    她电脑里的文件找不回來了,也是他修的。

    她打一款游戏打的头疼,是他熬夜打通关了传授她经验。

    她知道,他其实一直是很优秀的男生。

    “等产品出來了,能送我一款吗。”张涵问道。

    “嗯,可以。”王喜点了点头,说道。

    “容易上手吗。”张涵问道。

    “挺容易的,甚至不用看说明书。”王喜说道。

    “那你怎么给我。”张涵问道。

    “快递啊。”王喜说道。

    张涵表情微微变了变,心中有些失落,又是问道:“你知道我的地址。”

    “知道。”王喜点头。

    “我是说学校的。”张涵问道。

    “知道。”王喜仍是点头。

    张涵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学校的地址。

    他应该只知道自己在南大读书吧,那他为什么会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张涵迷惑地问道。

    “我去过南大。”王喜推了推眼镜,迎上张涵灼热的目光,“算上上个月,一共去了五十八次。”

    张涵呆住了。

    那张娃娃脸上写满古怪之sè,良久,她猛地勾住王喜的肩膀,拍着他的脑袋道:“小喜子,愿意做老娘的男朋友吗。”

    “愿意。”

    “那以后不许说我太平公主,老娘现在已经有B罩杯了。”张涵霸道地说道,“不信你摸摸。”

    王喜沒摸,却是扬起头,推了推眼镜道:“变成D也还是太平公主。”

第九百十二章 小明,你还好吗?(下)

    有林泽在,夏书竹的情绪终于稳定下來。

    他说,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担心。

    他说不用担心,夏书竹便不再担心,何况,她还要在楼下的餐厅去见她的学生,她当然不能担心,不止不能担心,还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在高中的时候,自己可是学生们眼中的美女教师,他们千里迢迢來看自己,怎么能让他们看到一个病怏怏的老姑婆呢。

    夏书竹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林泽则是很温柔地给她梳头。

    他的动作很轻柔,虽然手艺不怎么好,可夏书竹心里很幸福。

    有什么事儿,比自己心爱的男人给自己梳头更幸福。

    夏书竹不知道,此刻,她心里满满地都是甜蜜。

    她身体不好,所以她必须用腮红,这样才能让她看起來明媚照人,她jīng神不好,所以她要化一个淡妆,那样,她才能让学生们看到漂亮的班主任。

    折腾了半个钟头,林泽站在她的背后笑道:“已经很漂亮了。”

    夏书竹轻轻嗔道:“哪有,我现在jīng神不好,脸sè也不好看,还不如我平时素颜好看呢。”

    林泽微微转过身,握住女人冰凉的小手道:“在他们眼里,你永远是最漂亮的班主任。”

    “他们应该來了吧。”夏书竹略有些紧张地问道。

    “嗯,在楼下坐好了。”林泽微笑道,“李建成说和以前一样,都很老实,坐在餐厅谁也不出声,出声的李建成会记下來。”

    夏书竹恍如隔世,笑道:“真希望时光能永远静止。”

    “每个人都希望。”林泽牵起她的手心,笑道,“走吧,别让你的学生等太久了。”

    “嗯。”夏书竹轻轻点头,被林泽搀扶着下楼。

    餐厅如林泽所说,很安静,除了少数几个出国的学生,多数学生都到齐了,当夏书竹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夏老师好。”

    学生们齐声说道。

    夏书竹面露明媚地微笑,说道:“谢谢你们來看我。”

    “应该的。”

    “夏老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皮肤好好哦。”

    “夏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的秘诀哦,怎么看起來还是像十八岁的女生。”

    “呸,夏老师需要什么保养,夏老师本來就是天生丽质,只有你这种大妈才需要保养。”

    “哎呀,人家只是问问嘛,干嘛这样说人家。”

    现场顿时炸开锅了,但不论话題牵引到哪里,都与夏书竹有关,夏书竹目光柔软地盯着她的学生,心里感动万分。

    这帮孩子,已经长大了。

    他们已经褪去了高中的青涩,蜕变成了成熟的大人。

    不知道怎么的,夏书竹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很强烈,她已经很努力去克制,但她发现这种冲动根本遏制不下來。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脸颊,也湿润了她的妆容。

    她却沒有在乎这些,只是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向她的学生述说:“也许我们还很年轻,可读高中的时候,我们更年轻,我们总是固执地去坚持一些不该坚持的,冷漠地放弃一些不该放弃的,我们以为我们什么都懂了,其实我们不懂的还有很多,刚带你们的时候,我只是将老师当成一份职业,到了后來,这也还是一份职业,却多了许多我不能割舍,也无法割舍的东西。”

    “我们总是认为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所以轻易地去伤害别人,而我们并沒想过,我们伤害的那些人,哪个有不是独一无二的。”

    “我比你们年长几岁,当我得知自己得了白血病,并且医生告诉我治愈的可能xìng并不高的时候,我有彷徨过,也有绝望过,可我现在坚强了起來,不是因为我比别人坚强,而是我们每个人都是坚强的,不管道路上遇到多少坎坷荆棘,我们都不应该放弃,跌倒了,再爬起來就是,疼了累了,休息一下,再继续。”

    “今天早上起床,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題,我若死了,我留下了什么。”

    “留下了我父母的伤痛,留下了爱我的人的伤心,除此之外呢。”

    “我想到了你们,想到了我的可爱的学生,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们肯定会來参加我的追悼会。”

    “但我不希望这样,我希望等我回国后,你们來参加我的二十八岁生rì,到时候,夏老师陪你们喝个痛快。”

    “我一直认为我最不愿去回忆的是高中生活,可到了现在,我脑海里记忆最深刻的,仍是高中生活,那是一段有压力,也有激情的岁月,那是一段让我们痛苦不堪,却能苦中作乐的生活,那是一段,,最像我们一生的rì子。”

    啪啪啪。

    掌声响起,所有人的脸上皆写满了复杂之sè。

    他们为夏老师的坚强而感动,他们为夏老师思考死这个问題时还能想到自己而感恩,他们是学生,她是老师,可他们之间,难道不能是朋友吗。

    医生吩咐过,夏书竹最好不要下床太多,那会加速她的病情,所以在餐厅呆了半个钟头后,林泽便搀扶着她上楼了。

    而学生们,则是安静地坐在餐厅内沉默着。

    沒人开口,也沒人想开口。

    开口。

    说些什么呢。

    “妈的。”韩小宝猛地一拍桌子,说道,“大伙jīng神点,夏老师都能如此乐观,咱们凭什么在这里黯然神伤,夏老师这次不能陪我们喝,难道我们不能自己喝吗,就把今儿的聚会,当做为夏老师前往美国的践行酒,夏老师不在这里,却在我们心里。”

    “來,举起酒杯。”王喜端起酒杯喊道。

    “为夏老师,干杯。”

    “夏老师说了,高中生活是最像我们一辈子的rì子。”

    “为我们的高中生活,干杯。”

    这一刻,所有学生取出了手机,自动播放那首当初离别时,唱的那首《小明,你还好吗》。

    小明,你还好吗。

    哇,不会吧,我都不记得了你。

    是我,这么多年沒见了,你过的好不好啊。

    从前,我们总是把喜欢未來挂在嘴边。

    直到现在,我们变成了忙忙碌碌,默默无闻,一事无成,花心思装酷都换不來回头率的路人甲。

    才发现,从前那些轰轰烈烈的未來根本就是个屁。

    哎,你的那些未來实现了吗。

    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你的面前,就连你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唉,人生就像一颗蒲公英。

    越经风雨,飘得越远。

    小明,你还好吗。

第九百十三章 可怕的化疗!

    在夏书竹的坚持下,她的父母沒有跟去美国。

    夏书竹知道治疗这个病,即便能康复,也会承受巨大的痛苦,她不希望父母见到自己痛苦的样子,那对他们太残忍了。

    当然,她的父母不去,很大原因是林泽已为她找到了搭配的骨髓。

    若非如此,恐怕不论夏书竹如何坚持,都不会任由女儿前往美国。

    林泽与夏书竹上飞机的时候,夏书竹的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照顾夏书竹,双眸中饱含热泪,对女儿的离去万分不舍。

    林泽对此只能频频安慰,并且,他知道叔叔阿姨肯定会去,只是不会让夏书竹知道罢了。

    谁家父母会真的割舍下这份不舍。

    哪怕女儿再不愿意他们去,他们也会偷偷前往美国,在暗中照顾她,盯着他。

    倒不是不信任林泽,主要是,,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实在无法让他们安心留在家里。

    扶着夏书竹上了飞机,林泽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温柔道:“睡一会儿吧,还有很长时间。”

    夏书竹轻轻点头,强挤出一个微笑道:“我就不陪你解闷了。”

    “嗯。”

    夏书竹睡着后,林泽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一刻也沒松懈,直至抵达纽约机场,林泽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再度搀扶她走下飞机。

    走出机场,夏书竹意外地看到了她是死党陈玲。

    陈玲那张略显风尘味的脸上浮现浓浓的关切之sè,在瞧见夏书竹后,飞快摘掉墨镜,像她走了过來。

    “书竹,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是不是很累。”陈玲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來的。”夏书竹微微偏头,瞥了林泽一眼。

    “是我说的。”林泽苦笑道,“陈玲在这边有几个年头了,总算是对纽约这边熟悉一些。”

    夏书竹也沒说什么,被林泽扶着上车。

    “林泽,你让我联系的医生已经沒有问題,他们知道是你让我來找的,很配合,只等书竹过去做最完善的治疗。”陈玲一面驾车,一面说道。

    “嗯,麻烦你了。”林泽轻轻点头。

    陈玲微微摇头,沒有说话。

    将两人送到酒店,林泽便扶着夏书竹上-床睡觉,直至确认她睡着了,方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门。

    陈玲在客厅等候,见他过來,不由起身走过來,脸上略有些担忧。

    “医生已经拿到了小夏的资料,他们怎么说的。”林泽点了一支烟,表情肃然地问道。

    “五成机会。”陈玲神sè黯然地说道,“医生说了,即便用世界最顶尖的技术治疗,康复的几率也只有五成。”

    “五成。”林泽眉头一蹙,抽烟的动作也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來,“那不是等于沒说。”

    “林泽,。”陈玲张了张嘴,说道,“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失去理智,五成,已经是极高的几率了,即便在美国,许多得白血病的病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治疗失败,五成,真的已经是现代医学的极限了。”

    林泽深吸一口冷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來,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缓缓说道:“这件事儿,别让小夏知道,她现在的情绪还算平稳,任何可能刺激她的事儿都不要和她说。”

    “我知道。”陈玲轻轻点头,说道,“你也是,千万不要在这种事儿出岔子,小夏是个敏感的女人,即便是现在,她也会因为你的情绪而出现波动,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处理自己的情绪。”

    “我明白。”林泽苦涩地点头,“你去忙你的工作吧,接下來的事儿我会处理。”

    陈玲闻言,先是微微有些迟疑,终于还是说道:“不论如何,任何需要帮忙的时候,打我电话。”

    “好的。”

    陈玲走后,林泽重新拉上了窗帘,折身回到浴室,狠狠地洗了一把冷水脸。

    他必须提起jīng神來照顾夏书竹,在接下來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让夏书竹保持足够的安宁,可以以最佳的心态去面对治疗,若是出了什么茬子,林泽会后悔一辈子。

    ……经过两天的调整,夏书竹终于进了医院。

    而在医生的讲解下,骨髓移植前必须做化疗來减少排异反应,林泽明白对白血病患者而言,最难以承受的便是化疗。

    可每当夏书竹进行一次化疗后,她总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温柔地面对林泽。

    她怕父母难受,同样怕林泽心痛,她甚至会偷偷将因化疗而脱落的头发藏起來,不让林泽去发现。

    可是,,林泽那么细心的人,又如何会忽略夏书竹的脱发呢。

    夏书竹担心他看见,他便假装看不见,每天陪她聊天,给她打起。

    陈玲隔三差五都会來医院探望夏书竹,有时夏书竹拭擦身体的工作,都交给了陈玲去完成,所以在这段rì子,夏书竹与陈玲的感情又得到了提升,可瞧着夏书竹那越來越苍白的脸sè,陈玲偶尔也会偷偷多起來抹眼泪。

    夏书竹是美丽的,陈玲一直认为她比自己要漂亮。

    可如今,瞧着夏书竹被化疗摧残得面庞消瘦,不复当年的明媚,心头亦是一阵发酸。

    但幸好,在医院与夏书竹的双方努力下,医生终于在多番检查下,确认可以进行骨髓移植了。

    这一天,是林泽來美国两个多月最为轻松的一天。

    不论如何,夏书竹终于不用再承受化疗的折磨了,只要骨髓移植成功,林泽就能放一半的心。

    这一天,林泽亲自煮了一碗小米粥端到病床边,瞧着夏书竹那苍白消瘦的面庞,眼中含有晶莹的液体,吹了吹勺子里的热粥,柔声说道:“來,喝点粥,等好好休息几天,我们就去做骨髓移植,到时候,你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夏书竹闻言,却是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嗯,我一定会坚持下來的。”

    两人都知道,即便骨髓移植成功,也有一定的复发率,而一旦复发,夏书竹将陷入绝境。

    但复发对夏书竹而言,还是很遥远的事儿,目前她需要关心的,是骨髓移植是否成功。

    吃完了林泽喂的小米粥,夏书竹轻声说道:“林泽,我想跟我爸妈讲电话,告诉他们我就快好了。”

    林泽闻言,轻轻点头道:“好的。”

    说着,他拨通了夏庆元的电话。

    “喂,是爸爸吗。”夏书竹轻声说道。

    “是,,是的。”

    “爸,我快好啦,马上就可以出院啦。”夏书竹说道。

    “嗯,爸爸的女儿是最坚强最勇敢的,是一定可以战胜病魔的。”

    素來强大的林泽听着父女的对话,忍不住转过身去。

    夏书竹不知道,林泽却知道,夏庆元夫妻,其实一直就在隔壁,

第九百十四章 手术成功!

    第九百十四章手术成功!

    夏书竹很勇敢。、.勇敢到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但这种时候,她若不勇敢,谁能替她坚强?

    人不能任何时候都依靠别人。哪怕是再有钱,在有权的家里的孩子。也不可能所有事儿都靠家里。否则,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不凡事都靠别人的人,根本不可能生存下去。

    现在的夏书竹,只能靠自己度过这一关。虽然她已经被病痛折磨得痛不yù生。虽然她已化疗得频繁掉头发,脸sè也越来越难看。可她只有坚持,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除了她自己,谁都无法真的给予她帮助。

    她知道。父母在等待自己康复。林泽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祈祷。那帮学生也在等自己回国。她不能有事儿,绝对不能有事儿。

    更何况,她要活下去,并不需要奇迹。只需要自己的坚强,只需要配合医生的治疗。只需要拥有求生的意志。她是有很大机会走上正常人的生活轨道的!

    化疗之后,便是骨髓移植。在移植前,林泽默默地守在夏书竹身边。她没睡时,林泽陪她说话,逗她开心。她睡时,林泽温柔地凝视着夏书竹那张怎么都谈不上明媚动人的脸蛋。心中却酸痛无比。

    在林泽这一生中,他大部分时间在痛快地活。大红衣的失踪曾让他堕落过半年。但过了那半年,他的情绪便渐渐稳定下来。纵使偶尔会破开那尘封的记忆。可他终究会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而除了大红衣,他再没真的感到无力过。

    缺钱?他根本不在乎!

    缺睡眠?生来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缺存在感?他不需要那沽名钓誉的玩意儿!

    他和战歌狂一样,活得潇洒不羁。从不为自己的过往黯然神伤。从为没有不满自己的现状。从来不担忧自己的将来会如何。可现在他真的感受到了无力!

    无力到了极致!

    眼看着夏书竹一天天虚弱下去,眼看着夏书竹化疗后吃不下睡不着。吃什么吐什么,晚上时常在睡梦中痛醒。他能做的,只是仅仅握住她干瘦的手臂,做无力的安抚。

    这种滋味实在太难受,太折磨人!

    他本是一个标准的悲观主义者。可这一次,他一次都不敢去深想若是夏书竹治不好。该怎么办。

    治不好?

    不能!不行!不允许!

    她怎么会治不好,怎么能治不好?夏书竹一定会好的,一定会!

    ……

    咯吱。

    林泽推开了夏书竹父母休息的房间。甫一进去,便瞧见满面憔悴,双眼红肿的两人。

    没敢过分提夏书竹的事儿,林泽将饭盒放在餐桌上。强挤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叔叔阿姨,吃饭吧。医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两人的吃住一直由林泽负责。他一天有大部分时间陪着夏书竹,另外少部分时间,则是安抚叔叔阿姨。这段rì子,林泽每天的睡眠不超过三个钟头。纵使身体强健如他,也颇有些吃不消。人瘦了。眼眶也凹陷了进去。甚至连本就有些病态白的脸sè,也显得有些难看。

    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若倒了。夏书竹怎么办?叔叔阿姨怎么办?

    将饭菜摆放出来。夏庆元夫妻便缓步走了过来。瞧着林泽这副模样。夏庆元神情动容地握住林泽的手臂:“小林。你去好好睡一觉吧。这段时间你累得不轻。再不好好睡一觉。真的会垮掉的。”

    夏母也在一旁频频点头。、她起初并不看好林泽。她是有一定优越感的知识分子,她认为自己的女儿应该交给儒雅优秀的才子。而不是一个粗鲁流里流气的不羁青年。但随着深入的接触,她慢慢发现了林泽的好。林泽的体贴。直至女儿重病。她才彻底认准林泽。

    这年头,有几个年轻人能如此有情有义?

    只是女朋友啊!

    就算是老婆,也不乏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例子。

    自己跟老头子担心女儿,心疼女儿。他不担心不心疼吗?

    恐怕更甚!

    可这段rì子,他根本没睡过一天好觉。每天都在女儿的病房与自己休息的地方两边跑。还要联络医生,与医生探讨接下来的治疗。除此之外,他还要来安抚自己与老头子。他脸上的笑容,到底有多沉重,多辛酸?

    他怎么笑得出来?他哪里有心情笑?

    可他面对自己时,一直在笑。安抚地笑,安慰地笑。生怕自己看不到他的笑,就担心女儿的病情。

    夏母头一次走上去,握住林泽那粗糙的大手。感激道:“小林。阿姨以前对你不好。你不会怪阿姨吧?”

    “怎么会呢。”林泽忙不迭摇头。挤出一个笑容。“阿姨担心女儿是正常的。换做我,也会把自己的孩子守得死死的。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哪怕一点伤害。”

    夏母眼含热泪,感恩道:“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快些吃吧。等小夏好了,还需要你们照顾她呢,”林泽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我是个粗人,总是怕把小夏哪里弄疼。”

    两位老人家轻轻点头,拉着林泽一起吃饭。

    林泽也没吃,但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却又不能拒绝两位老人家的好意。便味同嚼蜡地陪着两人吃了一点。吃过午餐,林泽便安抚两位老人家睡一会,轻轻退出了房间。

    咔嚓。

    甫一关上房门,林泽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陈玲。

    “来啦?”林泽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陈玲却没出声,只是怔怔地盯着他。一瞬不瞬,脸上有些复杂,眼眸中写满心疼之sè。

    “你多久没睡了?”陈玲轻声问道。

    林泽闻言,先是转了转眼珠子,旋即扳动手指道:“四十六小时。”

    “你疯了?”陈玲音量猛地加大。“你这么不吃不喝,会死的!”

    “放心。就我这壮得跟牛似的身体。哪这么容易死。”林泽摇头说道。

    “去睡一会吧!”陈玲口吻一软,轻声说道。“再不睡。你真的会撑不住的。”

    “睡不着。”林泽徐步走到安全通道。啪嗒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吸了两口。“真的睡不着。”

    “那也要睡。以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是很容易猝死的!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陈玲心疼地走到他跟前,双眸微红地盯着林泽,软语道。“求求你,去睡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夏书竹,等结果出来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好吗?”

    “不行。”林泽弹了弹烟灰,气息有些虚弱地说道。“万一她需要我怎么办?万一她想见我。而我不在怎么办?万一不行。我抽一根烟就jīng神了。”

    陈玲哪里闻不到他一身烟味?

    她去收拾林泽休息的房间时。看见的是满眼的咖啡杯。而那些盒饭,每一盒都只吃了几口便剩下了。他吃不下。便靠抽烟喝咖啡顶着。她从护士那儿得知,林泽每天的睡眠不足三个钟头。而最近几天,在为夏书竹着手准备移植骨髓的时刻。他更是连续两天不眠不休了。

    他这样做,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陈玲热泪盈眶,见林泽坐在阶梯上。也是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微微偏头,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很担心,也知道你怕小夏出什么状况。可是你这样没rì没夜地等,能为结果带来什么作用?不能的。你这是在折磨自己。对小夏的病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林泽。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陈玲说道。

    “别说了。等小夏骨髓移植成功。我就去睡觉。”林泽摇摇头。

    “失败了呢!?”陈玲诛心地问道。“如果她移植失败,你是不是就不睡觉啪!”

    安静幽谧的安全通道。响起了一记清脆的巴掌声。

    林泽一巴掌抽得陈玲嘴角溢出鲜血。他那漆黑疲惫的眼眸却是愤怒无匹地怒视陈玲:“一定会成功!不可能不成功!你不要胡说!不许胡说!”

    陈玲捂住红肿的脸庞,表情却并未多大变化。没因为林泽这一巴掌生气。也没因为这一巴掌动怒。

    她知道。自己触碰了林泽的底线。这是他一直不敢想,也无法面对的结果。

    夏书竹的移植若是失败了。该怎么办?、林泽不敢想。陈玲帮他开口。

    她说了。也被打了。

    她没有哭,也不觉得委屈。她只是羡慕夏书竹。羡慕林泽为夏书竹所做的一切。

    她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她认定了林泽这个男人。就知道他是个好男人。夏书竹这件事儿,让陈玲得到了结果。

    林泽抽了她一巴掌,迅即便是懊恼地扯着黑发。满面痛苦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打你。”

    “我从来不觉得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陈玲凄凉地笑道。

    “对不起。对不起”林泽情绪濒临崩溃。

    陈玲抱住他的肩膀,将那火辣辣的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一字字说道:“没关系。是我说错话。活该你打。你要等,那我陪你等。等到小夏成功的消息。”

    林泽神sè混乱,迷离而茫然地点点头:“谢谢。”

    ……

    陈玲下楼买了两杯咖啡。又给林泽买了一包烟。

    她没喝,却陪着林泽点了一根烟。

    咖啡是给林泽提神的。她知道林泽现在已困到崩溃边缘了。

    也许两天不睡对林泽而言并不算太难以接受的事儿。可这几个月承受的巨大压力,以及埋藏在心里的痛苦。终于要将这个铁人摧毁了。

    陈玲心疼他。却不敢再劝。

    她知道林泽不会去睡,没有夏书竹的好消息。他睡不着。哪怕困到崩溃,他也不会去睡。

    瞧着这个男人苍白虚弱的侧脸,陈玲深吸一口香烟,静默地陪着他。

    啪啦!、通道门被推开。一名身穿制服的护士冲林泽兴奋地说道:“林先生,夏小姐手术成功了!”

    林泽闻言,身躯猛地一颤。手中咖啡摔落在地,却是没有起身。

    护士很奇怪。对林泽的反应很不能理解。

    她对林泽实在太熟悉了。哪有病人家属像他这样疯狂的?根本就是不眠不休地照顾病人。照顾病人的父母。她知道,林泽只是病人的男朋友。连父母都没做到的事儿,男朋友做到了。护士偶尔甚至会想若是自己能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该多好?

    可现在呢?

    他不是应该高兴地跳起来吗?

    他不是应该他怎么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在想什么?

    陈玲脸上浮现浓浓的定心,看向林泽,却发现这个只流血不流泪的男人竟是泪流满面。正yù说什么,这个男人竟是抱着她失声痛哭起来。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我好担心会失败。我好怕会失败。我好怕治不好她,我好怕”

    “她终于成功了。她终于可以活下去了。她终于”

    林泽忽然没了声音。竟是软软地伏在陈玲的肩膀上晕厥过去。

    “林泽!”

    陈玲担忧万分地呼喊。却哪里还叫得醒jīng神崩溃的林泽?

    ……

    病房里。

    夏庆元夫妻喜悦又欣慰的坐在床边,安静地盯着病床上枯瘦的夏书竹。他们心疼女儿,又为女儿感到欣慰。

    折腾了数个月,女儿终于移植成功了。这对他们而言已是老天赐予的最大恩赐。这一刻,他们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也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女儿没事,他们便放心了。

    “嗯”

    夏书竹缓缓睁开无神的美眸,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她以为会看见的林泽。而是殷切等待她醒来的父母。

    甫一瞧见父母,夏书竹便略有些意外地说道:“爸妈,你们怎么来啦?”

    “孩子,你终于醒了!”

    夏母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心,哽咽道:“你知不知道,妈这段时间都快被吓死了。你要是不醒,妈也不活了。”

    夏庆元忙揽住妻子的肩膀,说道:“别胡说八道。女儿已经成功了。等得到临床确诊,便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啦。”

    夏母重重点头,泪水却忍不住滚落下来。

    这段rì子,是她这辈子最难熬的。她宁愿得病的是自己,也不希望女儿受这种折磨。

    夏书竹亦是轻声安抚母亲:“妈,您别担心了。我没事儿了。再进行一段时间的检查,我就可以出院啦。”

    “对,对!等出院了。咱们就回家。妈给你做一桌你最喜欢吃的饭菜!”夏母说道。

    “嗯。”夏书竹轻轻点头,无神的双眼浮现一丝迷惑,轻声问道。“爸,妈,你们看到林泽了吗?他怎么没有来?他是不是不知道呀?你们快去跟他说吧。免得他还为我担心。”

    她一问,夏庆元便表情动容地坐在了床边,握住女儿枯瘦的小手道:“女儿。小林知道你成功了。”

    “那他怎么没有来?”夏书竹有些心虚地问道。

    “因为他”夏庆元断断续续地说道。“女儿,给你准备骨髓移植的这几天,他一直没有睡觉。总是在为你的事儿忙前忙后。不止如此,还要照顾我们两个老家伙。所以在确认你的手术成功后,他就支撑不住,晕倒了。”

    “晕倒!?”夏书竹身躯一颤。

    “女儿你别担心。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夏庆元忙不迭安抚夏书竹。“医生说他只是劳累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

    然后,夏庆元夫妻又将林泽这段rì子的所作所为转达给夏书竹听。甚至将两人早早就来到美国的事儿告诉了夏书竹。

    夏书竹听完。却是满脸热泪,视线模糊地望向自己的父母,哽咽道:“爸,妈,你们现在总算相信女儿没有选错人

第九百十五章 不打也打了!

    第九百十五章不打也打了!

    林泽病了。,

    重病。

    医生说是劳累过度所致。也有心理压力太大的缘故。总之。极少生病的林泽一病不起。

    根据医生的分析,林泽少说也要调整半个月,才能康复过来。

    这对身体素质极佳,就算被人捅上一刀,也能迅速恢复的林泽而言,已是极为严重的病情了。

    只是,他并没按照医生的要求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第二天,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挣扎着爬下床,去看望夏书竹。

    陈玲拗不过他。便搀扶着他过去。

    “小夏。恭喜你手术成功。”站在门口的林泽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缓步走进病房。

    在进入病房前,他不让陈玲扶住自己。至于原因陈玲一清二楚。

    “医生说你生病了。严重吗?”握住林泽的手心,躺在病床上的夏书竹关切地问道。

    “就我这身子骨,哪里会生病?”林泽捏了捏她的手心,微笑道。“我只是有点感冒,别担心。目前最要紧的是你快点恢复。然后我带你去吃大餐。这段时间总是吃清淡的东西,肯定想吃好吃的吧?”

    夏书竹见林泽这般说,却是相信了他。柔声道:“我生病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能治好。就再也不让你做饭了。你是男人,怎么能总是让你做饭给我吃。我要把厨艺学好,然后给你做好吃的。”

    林泽微微一笑,说道:“那也不错。不过我的嘴巴很挑。你可别想买熟食糊弄我。要学做饭,就要成为比我还厉害的六星级大厨。否则我是不会吃的。哼哼。”

    夏书竹闻言,忍不住嗤笑道:“你太自恋了。”

    “你刚做手术,快点睡觉。好好休息,我还等着你出院了请我吃大餐呢。”林泽微笑道。

    “嗯。你也是,好好休息。”

    出了病房。林泽见陈玲站在门口表情发愣。微笑道:“怎么了?”

    “没怎么。”陈玲摇摇头,扶着他往病房走。走了一半,她忍不住说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嗯?”林泽微微一愣,迷惑地望向她。

    “我已经赚了一半了。”陈玲一字字说道。“再赚一半。我就回华新市。不。去燕京。”

    ……

    林泽的身体素质是惊人的。医生说要半个月才能好。但不到十天,他已经恢复如初。气sè好,胃口也好。之前一个盒饭只能吃三分之一。现在却能一口气吃三个盒饭。可谓jīng神百倍。

    夏书竹的恢复状态也很好。并没出现排斥反应。再加上她极其配合医生,得到的最终结果是,再过一个月没什么不良反应,便可以离开医院了。当然,之后每个月都要来医院做一次检查。若是有任何异常,随时都要住院。而如果没有意外,一年后,便算是彻底得到临床证明了。

    在夏家父母的要求下。夏书竹会在美国住一年养病。一方面方便检查,另一方面也算是一家人在美国散心。

    这几个月,夏家处于一片yīn霾。的确需要舒缓一下。

    一个月后。夏书竹已能下床,并行走自如。脸sè也渐渐恢复,虽说不如林泽初次见面时的娇媚动人。却也恢复了七八成。只要调理得当,再过上一段rì子,便又会变成吸引万千少男的美女教师。

    这一rì,林泽陈玲来到夏书竹的房间。先是与陪夏书竹聊天的叔叔阿姨打招呼,之后才微笑着说道:“医生说小夏应该多出去走走,这样对她的恢复也有帮助。所以,我决定请大家吃一顿大餐来庆祝。”

    “好啊好啊。”夏书竹微笑道。“我在医院也快憋死了。能出去走走很好呢。”

    陈玲笑道:“我知道纽约有一家特别出名的华夏餐厅。据说餐厅老板是满清遗老。大厨更是宫廷御厨,做的菜肴比国内的许多大厨子还要好。”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去这家。”林泽微笑道。

    “嗯。我跟老板联系一下。让他给我们留个包间。”陈玲笑着掏出电话,一面拨电话一面笑道。“餐厅生意火爆得很。要是不提早约定,还真抢不到位子。”

    陈玲联络了餐厅,便是笑道:“小夏,你要不要梳妆打扮一下?难得出门,怎么能不展现一下你迷人的风姿?”

    夏书竹略微脸红地嗔道:“你又取笑我。我哪里有你漂亮。”

    众人笑了起来。一改之前的沉闷,满屋皆是欢乐的因子。

    ……

    陈玲所说的那家餐厅位于纽约市中心。地段相当黄金。显而易见,这家餐厅的消费定然不低。

    当陈玲驱车载着四人过去的时候,夜幕已然降临。众人皆颇有兴趣地欣赏着纽约迷人的夜景。作为美利坚的金融中心,纽约的有钱人跟燕京的一样多。一板砖扔出去,能砸翻一打。陈玲在美利坚打拼了一段rì子,对纽约也算是相当熟悉。一路上便为众人讲解纽约的风土人情。也许是陈玲口才了当,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连林泽这个曾在美利坚呆过几个月的门外汉也听得如痴如醉。

    半个钟头,陈玲将汽车停在一家店名为九龙城的餐厅门口。迎宾的是两个身穿浅红sè旗袍的娇媚女子。一看她们的体态举止,便知道是经过jīng心训练的。

    在其中一人的引领下。一群人向餐厅里面走去。

    不得不说。餐厅的装饰相当有华夏风。不止格调充斥着华夏风情,连桌椅也别具匠心,彰显出餐厅老板对华夏文化的渊博钻研。餐厅内进餐的有各种肤sè的人。华夏人则占据多数。

    当然了。能来这儿用餐的华夏人,肯定是有钱人。绝不会是来讨生活读书的华夏人吃得起,舍得吃的。而另一方面全世界都知道,美利坚最有钱最舍得花钱的,必然是华夏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那名旗袍美女的引领下,众人走向了陈玲之前预约的包间。

    只是还没靠近,便听到一阵略微刺耳的争吵。声音并不大。可当他们靠近时,却猛地传来激烈的破碎声。

    林泽眼尖,一眼看见与服务员争吵的黑人壮汉将门旁的陶瓷瓶摔碎。显露出他很生气,很愤怒。

    “他们怎么在我们的包间门口?”陈玲眉头微微一蹙,先是让林泽众人等一下,这才招来了满头大汗的经理。费解地问道。“怎么回事儿?”

    大堂经理是个四十来岁的华夏人。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苦笑道:“陈小姐。这次恐怕有点儿麻烦。”

    “怎么了?”面对外人,陈玲那商界女强人的姿态表露无遗。脸sè也逐渐冷了下来。

    “陈小姐。我们这个包间本来是为您留着的。可那帮人来了之后,非要在包间吃。怎么劝都不听。还说要是不让他们在包间吃,就把店子给砸了。”大堂经理无奈地说道。

    “很有来头?”陈玲微微偏头,瞥了一眼那帮各种肤sè都有的一伙人。七八个。除了最前头的那个大约三十岁,看上去有点yīn阳怪气的美国人。其余全是清一sè的黑人。

    “嗯,那年轻人的父亲在这片地区有些关系。一般人不敢轻易得罪。之前每次吃饭都会给他们安排包间。这次确实是只剩下你们最后一间了。”大堂经理又是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苦恼道。“陈小姐,我已经给老板打过电话。他过一会就会赶过来。”

    “你去帮我传句话,我们这边有个病人。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如果他们不再闹。他们的开销算我的。”陈玲颇为手腕地说道。

    大堂经理闻言,忙不迭跑过去跟那个yīn阳怪气的美国人交涉。

    但很快。那yīn阳怪气的美国人在听完大堂经理的述说后。非但没有退让,反而一脸傲气地率众走向陈玲等人。

    瞧见陈玲时,那yīn阳怪气的美国人眉头一挑,眼眸中浮现一丝正常男人都能心领神会的光彩。而当目光落到夏书竹脸上时,更是表情大变。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这间包间是你们定的?”那yīn阳怪气的美国人走过来,收拾了意味深长的神sè,十分傲然地问道。

    “是的。”陈玲点头。“还请先生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想安静地吃顿饭。”

    那yīn阳怪气的男人却是眉头一挑:“为难?我们先来的,为什么要把包间让给你们?美丽的小姐,你认为钱可以让我退步吗?不,这是原则问题。我是不会退让的。”

    陈玲心中有些生气。却也没有发作,缓缓道:“我们早已经约定了房间。怎么算是你的呢?先生,请您不要故意刁难。”

    “美丽的小姐。你这话就让我为难了。你想安安静静地吃饭。我也喜欢安静。要不然这样,我们同用这个包间。这顿饭算我的。怎么样?”yīn阳怪气的美国人提出他自以为是的意见。

    陈玲表情愠怒,有了打电话喊人的冲动。

    她来纽约这段rì子,凭借她高超的手腕已有了一定的人脉。其中还有个是zhèng fǔ官员。作为合格的商人,在没有利益冲突时,她是不会轻易利用自己的人脉的。毕竟,像这种靠利益堆积起来的人脉,用一次,必然付出代价。哪怕短期不需要,长远看也是需要的。美利坚和华夏一样,人脉这个东西,总是好用又难用的玩意儿。用得好,能风生水起,用得不好,便暴敛天物了。

    夏书竹大病初愈,只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自然不愿争吵。便是拉了拉林泽的手臂,低声道:“不然我们就在外面吃吧。反正这儿的环境也蛮好。并不是一定要包间。”

    林泽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好就好。”说罢,他缓缓走到陈玲身边,微笑道。“算了,把包间让给他们吧。咱们出门在外,还是不要跟他们本地人争了。”

    陈玲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林泽这么好说话。可一点儿也不像他。不过转念一想,这儿终究不是华夏。心下有些无奈地说道:“对不住,连给你们安排个饭局都不顺利。”

    “没事。”林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是斯文人,不跟这种家伙斗气。”

    陈玲点点头,正yù跟那个yīn阳怪气的美国人交涉。却发现那yīn阳怪气的年轻人竟是胆大妄为地朝夏书竹走去。

    “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表达我对你的仰慕之情。”yīn阳怪气的美国人笑的十分诡谲,双眼发亮道。“我叫博特。我这一辈子从未见过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子。”

    夏书竹面sè微变,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却没开口。

    “请问,我能邀请你吃一顿晚餐吗?”yīn阳怪气的美国人微笑道。“刚才听他们说您生病了。请放心,只要您能让我检查一下,我保证让您药到病除。”

    说着,他向夏书竹伸出了手掌。

    看上去,他好像只是想与夏书竹握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想占便宜。

    如此正大光明地占便宜。这美国人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他一动。夏书竹便再度后退。她父母则是满脸怒sè地站在了前面。

    博特正yù推开两个碍事的老东西。却猛地感到后脑勺被人扯住。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针扎剧痛。下一秒,他只感觉天旋地转,脑门毫无保留地朝坚硬的墙壁上砸去。

    啪!

    鲜血飞溅。沾染在了洁白的墙壁上。

    “啊!打人啦!”

    “快走快走!”

    一时间,附近的食客有些混乱起来。当然,更多的是看好戏。

    林泽在博特伸出脏手时,就生气了。

    他可以不争这口气。但不争气,是为了让夏书竹吃个安静的晚餐。他退让,不代表他能容忍夏书竹被人欺负。别说欺负,哪怕是博特说出那番轻薄的话语时,林泽便不打算退了。

    “给你脸不要脸。”

    啪!

    神sè冷漠地林泽狠狠一脚踩在博特的脸上。顺势还碾了几脚。

    “上!”

    数名黑人猛地冲了上来。却被林泽砍瓜切菜地打倒在地。随后,他又重新走到了博特面前。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冷冷道:“以后别当街调戏女人。不是每个人都会咽下这口气。”

    砰!

    博特匍匐在地的身子再度撞在了墙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这笑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还真他妈敢下手啊。前一秒还满脸和善,下一秒就把自己打成这样。博特痛极。也恨极。但保镖全被林泽打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捂着肚子嚎叫。

    陈玲瞧着林泽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背影。先想到的不是这事儿怎么善后,而是生出一份莫名的感慨。

    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己受点气受点委屈无所谓。若是身边的爱人被欺负,受委屈。他会立刻爆发。下手之残忍,让人心颤。

    陈玲想到了一个句子来形容眼前这个满脸冷漠的男子。

    一半天使,一天恶魔。

    一点儿没错!

    噔噔。

    噔噔。

    就在陈玲琢磨着如何善后,而林泽也徐徐走到惊慌未定的夏书竹跟前时。大门口快步走来一个白发老翁。

    他穿一身唐装。鼻梁上挂着一副老花眼镜。看上去颇有些儒雅老者的做派。可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相当难看,迅速走到林泽等人的面前,着急地说道:“年轻人。你怎么能这么冲动!打了他,你会惹**烦的!”

    林泽细细打量一眼这个狼狈不堪赶来的老者,确认他跟那个博特不是一伙的之后,方才气定神闲地说道:“不打也已经打了。”

    ~~抱歉,更晚了。2个大章节。今儿看书评,感谢清一石同学坚韧不拔地投贵宾。你对我的爱让我受宠若惊了…

第九百十七章 你能杀光所有人吗?

    第九百十七章你能杀光所有人吗。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别说站在他对面的那近四十余悍匪,连站在他身后的白发老翁陈玲等人,也颇为诧异。

    这个林泽,,到底在想什么。

    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一帮乌合之众,而是人人都敢下杀手的猛人,他怎么好像直接无视了对方,难道,,他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这些家伙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吗。

    陈玲还好,她终究是见识过林泽战斗力的,大抵知道林泽说这番话,还算情有可原。

    白发老翁就彻底不能理解了。

    这可是四十余人啊。

    他怎么能这样瞧不起对方呢,难道他有三头六臂,还是刀枪不入。

    他们不能理解,林泽却淡然处之。

    先不提这帮人是否会出手,即便打,林泽也一点儿都不担心,他自己也不太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有这份定力,可若是薛女王在场,便能清晰帮他分析了。

    跟燕京最顶级的商业巨头尔虞我诈过。

    跟世界上最强大的恐怖分子对抗过。

    甚至,,跟蛰龙这种恐怖的军方机构较量过。

    林泽的眼界,早已不复当年。

    真要让林泽提起jǐng惕的心理,少说也得是纽约地下世界的王者,一帮喽啰,他真懒得给一个正眼,就好像一个百亿富翁,是沒半点兴趣跟千万富翁尔虞我诈,拍桌子砸板凳的,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这么想,对面那个四十多岁,明显是道上的老油条就不这么想了。

    林泽话一出口,他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尤其是瞧着被小弟搀扶着走过來的侄儿,他心头怒火中烧。

    在这片地区,谁敢伤了自己的侄儿,不怕被我撕成碎片么。

    他眉头深锁起來,勾了勾手指,目光如炬地扫视白发老翁,后者见状,迅即走上前去,朝这彪形大汉点头哈腰道:“洛波斯先生,这件事儿其实有点误会,,啪。”

    白发老翁话未说完,便被他称之为洛波斯的壮汉一巴掌抽飞了出去。

    老人家身子骨早已脆弱不堪,这一巴掌抽出,立刻飞出数米,狠狠摔在了一张餐桌上,餐盘四下落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桌子也被撞翻在地,呈现出一片狼藉。

    老人家被这一巴掌抽得头晕目眩,甚至打落了两颗牙齿,口嘴中冒出殷红的鲜血,分外可怜。

    “九头龙。”洛波斯寒气逼人地说道,“我呸,给你面子,你还算个人,不给你脸,,也就是一条老狗。”

    言罢,他狠狠吐出一口唾沫,再度冷冷地迎上林泽,指了指他的脸庞,怒吼道:“给老子站起來。”

    林泽闻言,却纹丝不动,余光却是落在了白发老翁的身上。

    “小子,打伤我侄儿,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么。”他大马金刀上前,一把拧起林泽衣领,猛地往上一提,却发现那看上去稍显瘦弱的男子竟怎么也拉不动,好像拽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巨石。

    这种感觉让洛波斯分外吃惊,可他终究是个莽汉,向來信奉自己的铁拳,又哪里会想太多,一下提不起來,他再度发力,试图将林泽狠狠地扔出去。

    这一次,,他非但沒能提起林泽,反而感觉膝盖猛地一阵钻心剧痛。

    扑通。

    膝盖被击中,他无力地双膝落地,跪在了林泽的面前。

    这一刻,洛波斯真的怒了。

    羞愤,怒火,咆哮,暴躁等各种情绪汇聚胸臆,仿佛要破体而出一般,一声爆喝:“小子,我要把你给宰了。”

    说罢,他双手朝林泽抓去。

    啪。

    他的左脸被林泽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因林泽出手狠辣,竟是抽得他口喷鲜血,半张脸瞬间浮肿起來。

    “你,,啪。”

    话未出口,林泽又是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只是这一次,换成了右脸。

    啪啪啪。

    “唔,。”洛波斯已被打得口齿不清,整个眼球也因为血液压迫,变得血红。

    “还不帮,,手。”

    那帮愣在原地的小弟闻言,登时醒悟过來。

    妈的,老大被打了。

    不宰了这小子,以后还怎么在纽约混。

    这帮人多数进过号子,沒进过的,也间接或直接犯过命案,可以说,压根就沒有一个是心慈手软之辈,甫一醒悟,顿时咆哮着朝林泽扑來。

    咔嚓。

    这帮人刚动,林泽却猛地起身,一记膝盖撞击在洛波斯下巴。

    洛波斯庞大的身躯顿时飞了起來,可下一秒,他的右脚却被猛地起身的林泽拉住。

    砰。

    还沒飞起,便是落在了原地,摔得他满眼金星,痛不yù生。

    “上來一个人,我就往你身上扎个窟窿。”

    一把泛着寒意的刀锋贴着洛波斯的脸颊,让他浑身忍受着剧痛,却不敢乱动。

    这把刀,,仿佛带有一种魔力,比被人用枪指着还要可怕,仿佛一刀刺进去,不止会伤害他的身体,连他的灵魂也会被收割一般。

    这一刻,洛波斯终于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之前,他更多的是愤怒,以及自己的失策,而现在,,他是真的害怕了。

    忌惮与这个年轻人的心狠手辣,畏惧与他的杀伐果断。

    他一点都不怀疑林泽所说的真实xìng,他说会捅自己,那就肯定不是放狠话。

    这样一个出手就把自己打成半死的人会跟自己开玩笑吗,打死洛波斯都不信。

    他慌了,也认怂了。

    在林泽放下话语之后,他迅速朝自己的小弟摆手,让他们退回去。

    林泽并未对自己造成的震慑效果有半点欣赏的感触,只是一把提起软绵绵的洛波斯,在他耳畔淡漠地说道:“我说了,让能做主的人來,你为什么要煞笔似地冲锋陷阵,还打老人家。”

    “你爸妈沒教你尊老爱幼,沒教你对老人家要尊重。”

    洛波斯头得大了,也不知道是打大的还是如何。

    尊老爱幼,不要打人。

    那老子是牲口吗,你都快把老子打成脑残了,还叫不打人,不暴力。

    你真他妈虚伪。

    “我刚才打的那人,是你的侄儿。”林泽平静地问道。

    洛波斯口齿不清地回答:“是,,是的。”

    “他父亲让你來的。”林泽又问道。

    “是,,是的。”洛波斯无力地点头。

    “煞笔。”林泽淡漠道,“被人当炮灰了吧。”

    “,。”

    “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林泽无趣地问道。

    “有,,有。”洛波斯忙不迭说道。

    “给他打电话。”林泽说道。

    “,。”洛波斯有点不可置信。

    打电话。

    他就这么想把事儿闹大。

    把自己那位衣食父母喊來,他还跑得掉么。

    武力值高有毛用,能跟权钱斗么。

    洛波斯都要哭了,认为林泽在戏弄自己。

    他已经决定,一旦自己脱困,便向林泽下追杀令,不把这小子扒皮拆骨,誓不为人。

    但此刻,他必须按照林泽的话來说。

    给自己的衣食父母打电话。

    叮叮叮。

    电话甫一打过去,众人便听到了餐厅门口传來的铃声。

    咯吱。

    大门被推开,一名五十多岁的西装男子从门外走來,跟洛波斯不同,他身上透着一股优雅的气质,可那双湛蓝sè的眼眸中,却透出浓浓的yīn柔气息,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在四名冷峻的超级保镖簇拥下走來,却并未接口袋里的电话,任由电话在口袋里响起,只是淡然地盯着眼前的一幕,一字字说道:“年轻人,你能杀了他,但你能杀餐厅里的四十人,和餐厅外面的一百人吗。”

第九百十八章 打电话!

    这是一个外表或许还有些优雅的男子,可他的话,却让人发自骨子里的寒冷。

    他话一出口,那被林泽控制的洛波斯便不寒而栗。

    杀了自己,杀了餐厅里的四十人。

    他怎么能说这种话,自己可是给他跑腿的,你儿子被人打了,我好心來给你出头,你怎么能让那年轻人杀了自己呢。

    林泽闻言,却微微眯起了漆黑的瞳孔,随手推开吓得不轻的洛波斯,收刀入怀道:“纽约是法治社会,我为什么要杀人。”

    他竟是轻描淡写地松开了人质,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对面那虎视眈眈的悍匪们一拥而上,把他虐成狗。

    他一松手,那徐步走來的优雅男子却是双眼一亮,微微眯起眸子道:“你松开了人质,不怕我让他们动手。”

    啪嗒。

    林泽点了一支烟,耸肩道:“除了你身后的那四个保镖还能让我稍微热身,这帮人,。”林泽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洛波斯带來的四十余悍匪,“我沒放在眼里。”

    “好大的口气。”优雅男子淡淡道,“你真当你是战神。”

    “不信你可以让他们动手试试。”林泽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打了我儿子。”优雅男子话锋一转。

    “我知道。”林泽点头。

    “不打算表示一下。”优雅男子问道。

    “他调戏我女人。”林泽说道,“还打算动手动脚。”

    “那又如何。”优雅男子说道,言语中充满了霸道。

    “所以我表示了一下。”林泽说道。

    “年轻人,也许你在华夏有不小的能量,甚至许多人会给你面子。”优雅男子先是微微垂着头,而后便是目光凌厉地盯着林泽,“但这儿是纽约,不是华夏。”

    “那又如何。”林泽反问。

    “所以我让你表示一下,你就要表示一下。”优雅男子一字字说道。

    这一次,他的气势已发生了变化,不像之前那么话语凌厉,态度温和,而是彻头彻尾地摊牌了。

    “那你告诉我怎么表示一下。”林泽说道。

    “这个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題,我不关心。”优雅男子说道。

    “骂你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林泽似笑非笑地说道。

    此言一出,优雅男子的眼眸眯了起來,深深盯着林泽,徐徐说道:“看來你不想离开纽约了。”

    “那要看你是否有本事留下我。”林泽同样硬气地说道。

    “黑道白道。”优雅男子说道,“你随便挑。”

    “听起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林泽随手点了一支烟,笑着摇头道。

    “你个人的身手似乎很不错。”优雅男子说道,“而就我而言,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使用黑暗势力的,对我的影响不好,所以,,不如我把你扔进监狱里。”

    “我说了,你有这个本事,尽管去做。”林泽洒脱地耸耸肩。

    “你们退下吧。”优雅男子摆摆手,挥退了悍匪们,也挥退了洛波斯,只留下他身后的四名保镖,很显然,他对这四人很有信心。

    “不打算玩黑的。”林泽笑眯眯地问道。

    “犯不着。”优雅男子说道,“事件一旦沦落到灰sè地带,我的力量反而会受到阻扰,作为纳税人,能免费动用国家力量,为什么不用。”

    “真是一个jīng打细算的商人。”林泽有种感慨。

    “谢谢。”优雅男子眼眸中闪过一丝厉sè,身躯微微前倾道,“不论如何,你伤了我的儿子,作为父亲,我不能让你好过。”

    “我为那个禽兽有你这样一个父亲感到欣慰。”林泽说道。

    “你是自己去jǐng局自首,还是我送你去。”优雅男子无视了林泽的挖苦,一字字说道。

    “我说了,你有这个本事,尽管去做。”林泽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想打人脸,还恨不得人家把脸伸过來,太沒道德了。”

    “那你等我打个电话。”优雅男子说着,取出了手机。

    “我也打个电话。”林泽笑道。

    “随意。”

    然后,这两个男人就这么众目睽睽下打起电话。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不大,除了自己,外人是很难听清的。

    但陈玲对这个优雅男子的出现相当意外,白发老翁说过,博特的父亲在附近一带很有势力,可他并沒说,这个博特的父亲,居然是眼前的优雅男子。

    他是谁。

    岂止是黑白通吃,根本就是一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物嘛。

    正如他刚开跟林泽放下的话,黑道白道,你随便挑。

    他沒说大话,他的确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底气。

    白的,他认识的高官多如牛毛,黑的,他有不少属下就沾了黑,根本不用假手于人,说玩火拼立马就能动手。

    当这个优雅男子出现时,陈玲就有些担心林泽了。

    她承认林泽在华夏有相当大的能量,或许,还有许多是陈玲不知道的,但这儿终究不是燕京,而是纽约,这两个国家,在许多位面上都有着不同的规则,而林泽作为过江龙,想震住这条地头蛇,恐怕不那么容易吧。

    而陈玲最担忧的,便是林泽打算用什么渠道來跟优雅男子博弈。

    一个韩家大小姐在美利坚的影响力,够吗。

    啪嗒。

    优雅男子打了几通电话后,从容地收起了电话,优雅地望向林泽。

    而这个时候,他却发现林泽还在打电话,挂了一个,又拨通一个,等到最后,优雅男子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这个家伙,到底认识多少人。

    当然,优雅男子也还有许多电话可以打,他不打,是因为打那些电话,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能不打,就不打吧,若是每次遇到麻烦就把所有电话都打了,那些号码背后的人物,也不会给他号码了。

    足足等了十分钟,林泽才缓缓地将手机放进口袋,续了一支香烟,望向优雅男子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你的电话打完了。”优雅男子问道。

    林泽抽了一口烟,略微思索一番,然后很从容地点头:“应该打完了。”

    “那就开始吧。”优雅男子挥挥手,仿佛是在发放什么信号似的,餐厅外迅即响起了jǐng笛之声。

    刺耳的jǐng笛声将这片本就繁华的区域笼罩在惊乱的气氛之中,很快,餐厅涌进了十余名全副武装的jǐng员,气势汹汹地朝林泽冲过來,而为首的,则是一名看穿着,级别不低的长官。

    这样一场闹剧,这位长官是沒有出动理由的,但优雅男子给他打了电话,所以这个面子他必须给。

    他一进餐厅,便大马金刀朝林泽走了过去,呵斥道:“跟我走一趟吧。”

第九百十九章 道歉

    跟我走一趟吧。

    原來不止是华夏,连纽约的执法人员也喜欢用这种开场白。

    林泽微微笑了笑,问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理由。”那名一脸正义的长官冷冷地质问道。

    “不明白。”林泽摇头。

    “当众殴打他人,你还想狡辩,。”长官呵斥道,一股长居jǐng界系统的气势喷涌而出,试图压制住林泽。

    可小林哥早已是老油子,哪会被他唬住,摇头道:“我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会需要把人打成这样。”长官冷冷道。

    “我打第一个人,是因为他调戏我的女朋友,还试图向我的女朋友动手。”林泽弹了弹烟灰,面不改sè道,“至于第二个,嗯,他是跟你对着干的犯法者,他带來很多人來找我麻烦,我如果不反抗,现在你可能就要为我的死写报告了。”

    “狡辩。”长官不悦道,“不论如何,你都打了人,而且打成了重伤,你必须跟我走这一趟,有什么话,到了jǐng局再说。”

    “如果我说不去呢。”林泽微笑道。

    “不去也得去,,叮叮叮。”

    他话音未落,手机便响了起來。

    他本來不想接,掏出手机正要挂掉,瞧见來电显示后,却有些不甘地接通了。

    甫一接通电话,他还沒來得及说什么,对面却迅速向他传递了信息,而后径直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咳,。”长官轻微咳嗽一声,以此來掩饰自己的情绪,抬目望向林泽,说道,“你打了人,不管是谁的错,都要跟我去jǐng局,否则,你是脱不开关系的。”

    林泽仍是摇头,甚至不再说话,只是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安静地抽起香烟。

    “你,,叮叮叮。”

    未等正义的长官发怒,他电话又响了。

    这一次,他有了说话的机会,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等对方挂了电话,他嘴角有些抽搐,目光微妙地盯着林泽,语调缓和了一些,说道:“让你去jǐng局,其实是为你好,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儿,你若是不去,怎么解释清楚。”

    林泽摇摇头,闭嘴不谈。

    叮叮叮。

    手机又响了,正义的长官却是手心有些冒冷汗地接通。

    刚听了不到半分钟,话筒中便传來一阵嘟嘟的声音,那是又有人打电话进來的提示音。

    挂掉电话,他又迅速接了一个。

    就这样,当他连续接完数个电话后,他的背后终于被冷汗沾湿。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正义的长官神情复杂地望向林泽,见对方仍是若无其事地抽烟,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迟疑了半天,终于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转身便向优雅男子走去。

    优雅男子由始至终都在一旁站着,他看见了正义长官不断响起的电话,他也明白那些电话意味着什么,但他不明白,作为有后台,而且后台还不错的正义长官,为什么会被几个电话吓成这样,吓得甚至不敢与林泽再说话。

    “怎么回事儿。”优雅男子微微蹙眉,盯着正义的长官问道。

    “我沒能力帮你了。”正义的长官抿唇,轻轻摇头道,“就算你因此记恨我,但沒办法,我如果真的帮了你,可能不用等到明天,我就得写辞职信了。”

    “那些电话,。”

    “第一个是华夏的韩家打來的。”正义的长官说道,“坦白说,我对华夏的韩家是什么规模不是特别清楚,但他们在纽约,却有数十亿的生意,这个家族在纽约生意的代表,就不是我能得罪的,而电话,是韩家的负责人亲自让纽约代表打來的。”

    优雅男子沒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第二个是华夏的薛家。”正义的长官说道,“同理,薛家在纽约的生意也不小,有着相当不错的关系网,我也得罪不起。”

    “第三个,是东南亚的文家,东南亚的情况我还算了解,毕竟前些时候闹得挺大,如今的文家,在东南亚属于一家独大,而刚才有个电话,是文家在纽约的代言人打來的。”

    “第四个,是东京的神田家,你知道神田家在东京的地位吗,不管是商界,还是政界,神田家的影响力都是极为可怖的,甚至于,,神田家在咱们国家,也有着相当恐怖的影响力。”

    正义的长官深吸一口冷气,努力让自己激荡的情绪平复下來,神sè恍惚地望向优雅男人,一字字说道:“这四个电话,任何一个我都沒有能力拒绝,不止是我,连你,也沒有拒绝的能力,我想,就算你把电话薄里所有能打电话都打一遍,恐怕也沒办法将这个年轻人送进监狱。”

    优雅男子面sè诡谲,怪异地问道:“我记得,你接了五个电话。”

    “你确定你想知道第五个电话是从哪里打來的。”正义的长官满头大汗地问道。

    优雅男子愣了愣,终于还是点头道:“哪里。”

    “英女皇办公室。”正义的长官瞳孔收缩道,“对方自称英女皇贴身秘书。”

    “如果我沒接前四个电话,也许我会质疑这个电话的真实xìng,但现在,。”正义的长官神经有些错乱地说道,“神田家在东京皇室同样有着恐怖的影响力,所以,,我想这通电话的真实xìng已不允许我质疑了。”

    “放手吧。”正义的长官心神错乱地说道,“这个年轻人,你得罪不起。”

    优雅男子不再优雅。

    也沒了优雅的底气。

    也许,他在纽约的确很有办法,也许,若是林泽找的人并不是这种重量级到难以想象的帮手,他还可以硬着头皮把这块铁板啃下去,哪怕事后受到一定的后遗症,他也不在乎。

    可现在,,正如正义的长官所说的,这个年轻人,他得罪不起。

    心念至此,他神sè黯然地迟疑半晌,打算偷偷地离开现场。

    “你要走。”

    林泽冰冷的声音突兀响起。

    优雅男子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儿子被打了,不止不能找会场子,连走,,似乎都存在问題。

    “这位先生,。”优雅男子无奈地说道,“我输了。”

    “如果你儿子碰到的不是我,而是别人。”林泽眯起眸子,冷漠道,“等你儿子玩弄了无辜的女xìng,你是不是会对你的儿子说,儿子,好样的。”

    “,。”

    “道歉。”林泽吐出两个字。

    优雅男子张了张嘴。

    “道歉。”林泽重复道。

    优雅男子艰难地望向夏书竹,不甘又不得不从地深深鞠躬:“对不起。”

第九百二十章 幸福的美梦。

    这场闹剧对陈玲來说,实在是一场跌宕到极限,却又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件。

    可对夏庆元夫妻而言,却有些难以理解了。

    他们皆知道林泽有着相当不俗的身份,这从他当初出面解决那个可恶的亲戚便能分析一二,可在他们眼中,林泽也不过是个有着一些他们不知道身份的年轻人,在燕京,或许他还能解决一些事儿,但在纽约,他应该是不可能有多大能耐的。

    而事实上呢。

    他们估计错误了。

    错得很离谱。

    林泽不止在燕京有能耐,在纽约也一样,不止有,还能震退地头蛇,并让那位出场很彪悍,开场白也十分犀利的正义的长官退缩。

    他,,是怎么做到的。

    别说向來安分守己的夏庆元夫妻,连jīng于世故的陈玲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书竹目光迷离地望向林泽,唇角微微嗫嚅,似有些领悟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懂,只是安详地凝视着一步步走过來的林泽,任由林泽握住自己的手心,柔声说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只要阻止了他,我们就可以走啦。”

    林泽闻言,只是微笑着摇头。

    夏书竹不能不感动,这个男人,可以衣衫不解地照顾重病的自己,也可以在自己被欺负时,不顾一切地报复那个流氓,他粗狂,却也体贴,他也许文化水平不高,可他有着许多道貌岸然的家伙都扔进臭水沟的正义感。

    自己的生命中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还有什么遗憾。

    “是不是欠下了许多人情。”夏书竹捏着他粗糙的手心,柔声问道。

    “沒关系。”林泽笑得十分轻松,“欠下人情,以后慢慢还便是,若是你因为今儿的事情不开心,我怎么还。”

    夏书竹美眸泛着泪光,也不顾这儿是大庭广众,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细声道:“你真好。”

    “你也是。”

    林泽知道夏书竹不是傻子。

    她更加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她懂的,她只是不说而已。

    在她生病前,林泽因为各种琐事缠身,很少能与夏书竹见面,而她,也极为体谅地从不主动打扰自己,生病时,她又要与自己分手,宁可独自承受苦难,也不希望自己难受,如今,自己为她出头,她非但沒像普通女xìng那样觉得骄傲,感到自豪,反而担忧自己因为她欠下人情。

    这样的女子,如何不让人心疼。

    林泽轻轻揽着她柔软的腰肢,说道:“不如像上次,,我们找个豪华套房,我煮面条给你吃。”

    “我只吃番茄鸡蛋面。”夏书竹闻言,半分害羞,半分撒娇。

    那一次,,夏书竹主动掏腰包开房,那个还是自己学生的家伙,却肆无忌惮地调侃自己跟他开房,那时候,他很抗拒自己,甚至不愿跟自己走得太近,那一次,,夏书竹险些因为内心的骄傲而放弃。

    她终于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她终于还是对林泽展开了攻势。

    她喜欢他,所以她要追求他,这便是夏书竹当初内心所想。

    几年走來,夏书竹与林泽共同经历的并不多,但她喜欢听林泽述说自己的故事,他一直说得不多,但只要说了,她便一直记着,牢记在心中。

    他曾说过,他有许多兄弟进了jīng神病院,被铁栏封锁,与世隔绝。

    他还说过,他虽然年轻,却已经老了。

    他更说过,,这辈子的所作所为,永远都不后悔。

    夏书竹是个聪慧的女子,她不会主动去打听林泽的事儿,但林泽愿意说的,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听在心中。

    几年了,一路走來,夏书竹越來越爱这个见面不多,但真的疼自己,爱自己的男人,他很忙,她一直都知道,她也知道,只要自己想见他,他一定会來到自己面前,她需要他的爱,他便会给,她受委屈了,累了,他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有信心,有绝对的信心。

    人生如此,难道还不够吗。

    直接抛弃了她的父母与死党陈玲,两人就近选择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房钱是林泽付的,夏书竹心里有些小得意,上次自己花了两个月的工资开房,这次该轮到他了。

    一碗造价不高,却sè香味俱全的番茄鸡蛋面摆在眼前,折腾了一个晚上的夏书竹嗅了嗅冒着热气的面条,眯起那双水汪汪的美眸,狡黠地笑道:“好香。”

    “香就吃完。”林泽坐在她的对面,将自己碗里的番茄全部夹给她,“番茄开胃,你也一直喜欢吃,多吃点,要是吃不完,当心屁股开花。”

    夏书竹幸福地接受了林泽的宠爱,埋头吃面。

    也许是心里充斥着爱,夏书竹非但将面吃完,连面汤也喝了半碗,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美女形象。

    在林泽面前,有必要在乎这个吗。

    吃了面条,林泽给夏书竹放热水洗澡,自己则是坐在客厅看电视。

    待得夏书竹香喷喷地从浴室出來,林泽这才笑着赞美:“真迷人。”

    “你也去洗澡。”夏书竹羞赧道,“水给你放好了。”

    “嗯。”林泽放下遥控,进浴室洗澡。

    他洗澡很快,不到十分钟便清爽地从浴室出來,只是等他出來时,却发现夏书竹还站在卧室门口,美眸迷离,双颊绯红地盯着自己。

    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微笑道:“怎么还不去睡。”

    “你陪我。”夏书竹咬唇道。

    “你大病初愈,。”林泽无奈道,“要小心身子。”

    “想什么呢。”夏书竹脸更红了,嗔道,“只是让你陪我睡觉。”

    “万一我忍不住怎么办。”林泽见自己会错意,忙不迭狡辩起來。

    “那就,。”夏书竹迟疑半晌,咬唇抬起白嫩的玉手,“帮你解决。”

    “,。”

    温香软玉在怀,林泽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静静的盯着天花板,怀中的美人儿则是偎在他的怀中,一言不发。

    良久,林泽见夏书竹只是傻傻地盯着自己,不由轻声说道:“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夏书竹说道。

    “还沒困吗。”林泽问道。

    “困呢。”夏书竹轻轻摇头,说道,“但怕一觉醒來,我又躺在病床上了。”

    “这一切,好像在发梦。””傻瓜。”林泽抚摸她柔顺的黑发,温柔地说道,“就算是发梦,也一辈子不会醒。”

    “不许骗我。”夏书竹撒娇地在他怀中拱了拱,呵着热气道,“我要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幸福一辈子,你不准把我叫醒。”

    “嗯,不会。”林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轻声道,“睡吧,做个美梦。”

    ~~

第九百二十一章 神秘的赫本

    当林泽等人离开九龙城时,那帮游手好闲围观的食客们也纷纷离去,只剩下一对坐在大厅角落的男女。

    这对男女的外貌皆十分出众,只是他们的装扮颇有些掩人耳目,若非仔细观察,很难发现他们惊为天人的外表。

    男子穿一身运动装,戴鸭舌帽,鸭舌帽压得极低,遮掩了他那双深邃而电力十足的眼睛,女的则穿简约小洋装,jīng致的脸蛋上略施粉黛,若不是她将金sè秀发挽在脑后,还真有几分傲娇小公主的味道,和男人那清澈且电力十足的眼睛相比,她便显得狡猾许多,眼力劲足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个小魔女类型的女孩儿。

    男的年龄不大,不到三十岁,女的更年轻,估摸着才二十出头,可这两人的谈话,却老成得让人吃惊。

    “赫本,我们该回去了。”俊美男子压了压鸭舌帽,声线磁xìng而温柔地说道。

    “你怕回去被骂。”傲娇公主模样的女孩狡黠道,“别告诉我你对他一点兴趣都沒有。”

    男子闻言,却是稳重地笑道:“当然有兴趣,只不过,,他已经走了。”

    “你怎么看,赛普。”赫本美眸中闪过一丝促狭。

    “他吗。”赛普顿了顿,惜字如金道,“用华夏语评价,有勇,谋不够。”

    “因为他请的帮手太多,有炫耀成分。”赫本意味深长地问道,哪儿像什么傲娇小公主,根本就是个腹黑女人。

    “他太高调了。”赛普并不反对。

    赫本闻言,那在西方显得jīng致过头的俏脸上浮现一丝诡谲之sè:“全球范围内,还有谁沒显露出來,爷爷说过,那个消失二十多年的家伙,是知道我们的,而他,又是他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赛普微微蹙眉。

    “他想引出我们。”赫本老神在在地说道,跟她的年轻一点都不相符。

    “他不是失踪了吗,除了他,谁知道我们。”赛普不解道。

    “他的确失踪了,但只是对我们失踪了,否则,,鲨鱼这个西方负责人怎么会死,他知道鲨鱼死了,才更容易把我们逼出來。”赫本说道。

    “你是想说,其实许多事儿,那个消失二十多年的家伙,都在暗中cāo控。”赛普问道。

    “爷爷说我还沒出生时,他就敢顶着叛国的帽子跟我们斗,二十多年过去,你认为他会罢手。”赫本眯起那双漂亮的眸子,“现在,他恐怕就是在等我们全部现身吧。”

    “果然老jiān巨猾。”赛普说道。

    “二十多年前他能让我们头疼,二十多年后,他的儿子似乎也不打算善罢甘休。”赫本摇摇头,“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子。”

    “说这么多,你不过是对他有兴趣。”赛普俊朗的脸上掠过一丝古怪之sè,细细盯着赫本。

    “你在说什么。”赫本甜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对他感兴趣。”

    “我怎么知道。”赛普摇摇头,却又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赛普,不要再把这件事拿出來说。”赫本神sè微变道,“我说过,我不排斥爷爷的安排,也不抗拒你以我的未婚妻自居,但你要知道,达不到我的要求,你这辈子都只是未婚妻。”

    “我会证明给你看。”赛普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我会成为世上最强大的男人。”

    “别做行动上的矮子。”赫本缓缓起身,离开了九龙城。

    “你不回去。”

    赛普跟在她的身后,一脸迷惑地问道。

    “你怕挨骂,就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赫本说道。

    “我要跟你去。”赛普说道。

    他走上街道时,附近瞬间多出八道影子,若不仔细观察,根本瞧不见。

    “出门就把血影带出來,真沒出息。”赫本漫不经心地上了车,说道,“什么时候敢一个人上街,我就给你牵手。”

    “是爷爷让他们來的。”赛普面露无奈,“否则我出不來。”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赫本说道,“你跟着我,就不怕不舒服。”

    “你要去找他。”赛普一脸迷惑,“为什么。”

    “因为我跟他认识啊。”赫本笑得无比诡异。

    “你们怎么会认识的。”赛普心头一跳。

    “与你无关。”赫本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要跟着也可以,但不许说话,最好把自己当空气。”

    “可以。”赛普点头。

    “开车吧。”赫尔冲驾驶座上的光头说道。

    “是,小姐。”

    ……林泽手机上传來一条短信,是陌生号码。

    根据以往经验,陌生号码通常是來找麻烦的,瞥一眼熟睡中的夏书竹,林泽终于翻开了短信。

    “林先生,我在一楼的大厅等你。”

    “等我一会。”

    林泽轻手轻脚下床,穿上衣服后离开房间,乘电梯下楼。

    他不是因为对方说沒有恶意就相信,而是,,他从某个人的口中得知美利坚可能会有人找自己,虽然不清楚是谁,但人家已经找上门了,见一见也无妨。

    从电梯里出來,林泽点了一支烟,扫视一眼空旷的一楼大厅,很快在一处卡座瞧见一对男女,徐步走过去,正yù开口询问,却双眼猛地一亮,冲那笑眯眯盯着自己的女孩问道:“赫本,是你找我。”

    “是我找你。”赫本笑着起身,那很公主又很魔女的脸蛋上跳动着热情,“林,虽然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总归是朋友,你來纽约,怎么也不找我,难道是怕我再吃你一顿。”

    林泽哭笑不得,摇头说道:“我一直比较忙,何况也沒有你的联络方式,就算要找你,也沒那么简单吧。”

    赫本却很自來熟,拉着林泽落座,说道:“那你现在事儿解决了吗。”

    “解决了。”林泽点头。

    “可以请我吃饭了吗。”赫本说道。

    “你是东道主,不是应该你请我吃饭吗。”林泽微笑道。

    “可我是女孩子啊,你们华夏不是应该男士请吃饭吗。”赫本说道。

    林泽摇摇头,岔开话題道:“这位朋友是谁,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林泽不止对坐在赫本旁边的男人有兴趣,对他们身后的那个光头更有兴趣。

    这绝对是个高手,从他jīng光内敛的眼眸中,林泽能读懂一些东西。

    他是赫本的人,还是这个男人的。

    不管如何,林泽这句话,大抵都能从赫本口中分析出一点信息。

    “我是赫本的未婚夫。”赛普充满敌意地说道。

    林泽闻言,却是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林泽。”

    他伸出手。

    赛普却微微偏过头,并未跟他握手的意思。

    从赛普开口,赫本的表情就有些变化,此刻他对林泽不理不睬,赫本变化更大,微微眯起眸子,一字字说道:“你再让我难堪,我至少一年不会见你。”

    赛普闻言,却是有些为难地牵起嘴角,终于与林泽握手,说道:“赛普。”

    林泽略有些尴尬,松手后转头向赫本问道:“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唉,我好难过,在九龙城的时候,我明明坐在你的旁边,你却沒看见我,我可是记得你这个朋友的,所以等你事情一解决,我就來找你了。”赫本幽怨地说道。

    林泽闻言,却是心头一紧,那漆黑的眼眸中也闪过一抹微妙的变化。

    ~~还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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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保镖的最高境界是泡上身为雇主的千金大小姐~
不被认可的边缘特工林泽被老上司安排给超级家族的大小姐当贴身保镖,并随其上学读书。在学校,他意外与形形色色的校内美女发生暧昧关系。校外,又与商业富婆、冷艳女特工、美女警花等一系列美女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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