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留在你身边!
“你——”程鹰本以为自己退一步,他也会态度良好的将此事一笔勾销,可没想到他居然有得寸进尺的迹象。不免让程鹰相当不满。
“除非你每月孝敬我一条软中华,我就考虑不找他麻烦。否则——”林泽yīn沉着脸,咬牙切齿道。“别怪我心狠手辣!”
“——”程鹰哭笑不得,这家伙,果然是道上混的,这种节骨眼上都不忘讨好处。忙不迭答应下来,说道。“这个没问题,不过我也想拜托你给里面的兄弟打个招呼,让他们关照一下我儿子,毕竟,狱jǐng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照顾他。”
“就你儿子是儿子,人家儿子就该死?”林泽冷笑着质问道。
“道上互相厮杀,谁也怪不了谁。我儿子当年年龄小不懂事,不然也不会被他老大利用,更不会惹上官司。林泽兄弟,既然你是道上混的,应该能明白这些道理。”程鹰提到儿子,脸上露出一丝难能可贵的慈爱。
“答应你没问题,但是待会儿你的态度要端正一点,别让我在美女面前丢脸。”林泽喷出一口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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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审讯室的时候,程鹰的态度果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脸上甚至堆满了微笑,殷勤地拉开椅子让林泽落座,这才转过办公桌,坐在对面。随后喝了一口香茗,缓缓道:“这事儿我问清楚了,林泽基本上还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夏老师也很有工作能力。有机会我会跟老唐聊聊,多给你发挥的空间。好了,大伙散了吧,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一步。”
他说罢,浑然不顾那帮校领导和他表妹夫的诧然神sè,径直站了起来。
“表姐夫,你怎么——”李晓连忙起身拉住他的衣袖。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的!”程鹰冷哼一声,拂袖道。“以后老老实实当你的年级主任,别有事没事找我麻烦。你记住,以后对待林泽的态度好一点!”
“——”李晓如遭电击,当场愣住,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帮校领导亦是神sè恍惚,不明白这位教育局主任翻脸怎么比自己还快。但人家连表妹夫的面子都不给,他们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上前劝阻。
程鹰要走,林泽却喊了他一声。
“还有事儿?”程鹰一肚子憋气,却不敢当面爆发,含笑问道。
林泽偷偷塞给他一张小纸条,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我的快递地址,记得每个月一条软中华。你要是以次充好,给我假烟,我定让里头的兄弟爆你儿子菊花一百遍!”
程鹰冷汗迭出,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这才软着腿离开审讯室。肚子里却把林泽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上了车,程鹰立刻给中环分局当一把手的堂哥打了个电话,询问道:“问你个事儿。”
“嗯?什么事儿。”
“以前小刀会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么?现在二十来岁。”程鹰说道。
“这个还真没听说,他叫什么名字?”
“林泽。”
“啪啦——”对面传来像是电话跌在办公桌上的声音,停顿不足三秒,声音再次响起。“你得罪他了?”
“没,怎么了?”程鹰皱起眉头,预感到林泽没说假话。
“你记住,这人的外貌、名字、xìng别、身高,全部烂在肚子里!不许说,也不要说!”对面喘着粗气,似乎害怕到了极致。
“他真是小刀会的?”程鹰皱眉问道。
“他有小刀会这一重身份,而且还是当年小刀会的龙头。另外的身份,我也只含糊知道一点,没那么具体。我也是运气好,才从一个调去燕京的老上司那儿听到的一点内幕。放眼整个华新市,知道林泽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的不超过五个人,并且全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牛掰人物。”
“——”程鹰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嘀咕道。“妈的,刚才差点跟他闹翻了。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做了一个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废话!你要惹了他,老子马上跟你断绝亲戚关系。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连当年国安局的一把手都敢打,你我算个什么东西?”
程鹰很想抽李晓两巴掌,这狗rì的不是个东西,你要死就死,还想把老子拉下水?
“不要管,不要问,马上躲得远远的,跟谁也不要提起他。”那人言语慎重无比地jǐng告道。“就当没见过他,没听说过他,他要整谁让他整,他想找谁麻烦让他找,除非是找你——就算是找你麻烦,你也只能认了。反正老子不会帮你!”
那人说罢便挂了电话,把程鹰丢在了安静的车厢里。
“看来这次押宝押对了,还好没跟李晓这个蠢货站一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程鹰收回电话,感慨道。“儿子啊儿子,老爹这回可算是给你找了个坚挺的后台啊。”
————
李晓呆了。
张大锤愣了。
校领导们傻了。
那帮保安——走了。
林泽和夏书竹,还坐在原来的椅子上,相互之间没说话,只是用眼神交流着,勾搭着。
“几位,要是没什么事儿,我要去上课了。紫金花学费这么贵,每堂课少说也是两百块买来的。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金钱,浪费金钱就是谋财害命。”林泽懒洋洋地说道,眼里充满了嘲讽与调侃。
今早凌晨,林泽就让刀疤脸把这几人的底细给摸清楚了。不得不说,这帮道上混的家伙,还真是人脉丰富,不到一个钟头,就把林泽预料到可能找自己麻烦的校领导关系网全揪了出来。不止是程鹰,就连张大锤在教育局的人脉,也调查得一清二楚。
所以这才有了被张大锤喊来,却一点儿也不在乎的表情。当然,即便林泽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也不认为能有什么麻烦。自己是谁?韩家大小姐的贴身保镖加厨娘——韩镇北舍得放自己离开吗?
被林泽这么一问,李晓几人面面相觑,终于架不住脸面,摆手道:“你先去上课,有事儿我们会再叫你。”
事已至此,他们已无力回天。原本校方这边,他们就是擅自做主,根本没得到校长的允许。依仗的无非是程鹰这么个强大的靠山。但现在程鹰已经放手了,他们还能怎么办?谁能撬动股东会的嘴巴把林泽赶走?
唯一让李晓觉得庆幸的是,这事儿终究没闹大,虽然丢了脸面,却还处于控制范围内。若是当初一股脑的全张扬出去,那脸面可算是丢干净了。也再没退路可走。
林泽见他们愁眉苦脸,一蹶不振,转头冲夏书竹笑着说道:“夏老师,我们走吧,这儿的烟味好呛鼻,我都快要晕过去啦。”
“——”夏书竹哭笑不得,这儿烟味好大,不是你一个人抽的么?
两人出了训导室,林泽一把将房门拉上,正要往教室赶去,背后却传来夏书竹略显复杂的呼喊。
“林泽!”
如果林泽没出现幻听症状,夏书竹的原话是这样的:“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不让我来解决?你明明已经对我冷淡了,你明明知道我在纠结什么,烦恼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我不明白你的心意。你这么做,会让我认为你是希望我留下,留在紫金花,留在——你身边!”
夏书竹憋不住了。
在审讯室内,当他以绝对强势的姿态保护自己时,她的心就乱了。
她是一个还没真正谈过恋爱的女孩,她是一个有点工作经验,有点人生阅历,但还十分单纯的女孩。她不矫情,不矫揉造作,她因为教师与学生的身份,努力克制那段在她看来不应该发生的感情,不应该滋生的情愫。
可是,她同样是一个人,一个有点小单纯,有些小刁蛮的女人。
她承受不了林泽太激烈的动作,太霸道的话语。这些细节都一次次撩拨着夏书竹那颗蠢蠢yù动的芳心。他的神秘、果敢,他的温柔体贴,他的血腥残忍。全都深深烙印在了夏书竹心房。
原本,她已下定决心离开。原本,她已对林泽完全失望。
可是,就在她完全放弃这份还没来得及深入的心灵悸动时,林泽又以一种霸道的姿态出现,并横冲直撞闯入她的心房。
她该怎么做?理xìng和感xìng在这一刻纠缠着,博弈着。
最后,她选择跟着心走。
所以,她说出了这段放在校园里,是多么的唐突,多么大逆不道的话语。不过她不后悔,也不害怕。她要搞清楚,她要明白林泽的心意,知道林泽的想法。
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哪怕她是紫金花许多学生看来高高在上的美丽女神,可她仍然只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普通女孩。
她有了感觉,有了心悸,她隐藏过,憋过,但现在,她憋不住了。她知道如果现在不说出来,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说。可是——她是真的好舍不得这个待她温柔体贴,细腻又柔润的男孩——或者说,男人!
她享受和林泽呆在一起的小温馨,小感觉。她不愿错过,哪怕他明明是自己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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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恋爱了?
夏书竹眼圈红了。泪水在美丽的眼睛里打转儿,她咬着xìng感的红唇,有些委屈,有些难过,还有些心痛地直勾勾望向林泽后背。
林泽有些发愣地呆在原地,肩膀轻轻晃动了一下,最后,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两步行至夏书竹面前,距离不到五公分。林泽几乎能嗅到从夏书竹鼻腔喷出来的温润气息,甜甜的,暖暖的。
她的泪水在脸上肆无忌惮驰骋,最后从白嫩的下巴低落到地板上。
啪嗒——
这是一个轻不可闻的声音,却轻轻撩动林泽死气沉沉的心灵,他努力牵扯开嘴角,提起肩膀。伸出粗糙而修长的手掌,拭擦她玉容上的泪痕,重复着审讯室内的那句调侃话语:“哭都这么美丽,真不知道该说你是魔鬼呢,还是天使。”
“嗤——”夏书竹破涕,抿着柔唇,眼神灼热地盯着林泽。这份眼神,只有盯着情人,才会从女人的眼中流露出来。
林泽懂,他虽然也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却不代表他没见识过这抹眼神儿。
“我刚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三分钟下课。”林泽在夏书竹诧然的神sè下左顾右盼,末了,用那股能吞噬夏书竹灵魂的柔情眸子凝视着她,邪恶道。“我看附近无人,不如打个啵?”
说罢,他近乎野蛮地将夏书竹拉进怀里,厚实的嘴唇印在她湿润却略显酸涩的柔唇上。他知道,那是眼泪的味道——
长达一分钟的湿吻,夏书竹娇躯完全僵硬在这个野蛮男人的怀中,无法动弹。
他——吻了自己?
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甜蜜?有。幸福?也有。但同样,还有彷徨、紧张、忐忑,像儿时长蛀牙又偷吃诱人糖果怕被母亲发现一样,各种情绪纷沓而来,可不管如何,所有情绪都汇聚胸膛、汇聚心口时,只幻化成一种滋味。
恍若梦中的滋味——自己,恋爱了。
唇分,林泽那张近在咫尺,却透着万般嘲笑意味的脸庞上,写满了柔情。
“夏老师,这是你的初吻吧?技术真差,差点咬到我的舌头。”林泽恶作剧之心大起,很是邪恶地调侃。
夏书竹没吱声,脑袋却埋进了胸膛,脸蛋上爬起浓郁的红晕,仿佛一颗熟透的红柿子,嫩得直yù流出汁液。
“夏老师,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林泽见她不说话,故意岔开话题,并主动找她聊天。
“什么?”夏书竹蚊蚋般问道。
“你用的牙膏是佳洁士还是黑妹?”
“黑妹——怎么了?”夏书竹好奇道。
“薄荷味的吧?”
“嗯。”
“难怪我嘴巴有点凉快,原来是这个原因。”林泽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禽兽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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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书竹忘记是如何回到办公室的了,浑身酥软地坐在办公椅上,三魂七魄跟丢了似的,痴痴地盯着电脑屏幕。蓝光在脸上闪烁,为她温润柔美的脸蛋平添几分妩媚。
时至此刻,她嘴里仍残留有从林泽口中渡过来的淡淡烟草味。不怎么好闻,她却生不出一丝排斥心理。
他吻了自己——很霸道,很强硬的吻了自己。甚至,他都没询问自己是否愿意被他亲吻,他就这么强迫xìng的——
夏书竹的脸蛋儿在发烧,心肝儿在乱蹦,她不记得是怎么与林泽分手,唯独记得一句即便是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很羞人,很心慌的话语。
“以后除了教室,其余地方不许喊我夏老师!”
夏书竹记得,自己说了这句话后是小跑着离开的。她依稀还记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林泽眼眸里的那抹调侃意味。
这个混蛋——根本就是个恶魔。是上帝专门派来撕碎自己矜持的坏人!
羞涩与彷徨过后,夏书竹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她想到教育局的程鹰对待林泽的态度。
会不会太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了?
要知道,教育局对紫金花而言,可是很敏感和恐怖的一个存在。一旦被教育局抓住什么把柄,就连董事会的人,也得亲自上门陪着候着,是需要花大量jīng力时间来安抚疏通的地方。
可为什么程鹰这个办公室主任在跟林泽出门聊了不到三分钟后,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个家伙到底跟程鹰说了什么?
从起初他吊儿郎当,凡事不在乎的xìng格开始,夏书竹就颇为关注他的一举一动。随后他为了给自己就面子打了李晓,又因为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儿打断了那群公子哥的双腿,再到jǐng局那些jǐng长jǐng员的谦和态度,直至最后跟军方的高手打了一架,那帮人看起来也很信服他似的。
这一连串的事件让夏书竹笃信林泽不是普通学生,至少,他不是一个自己所认知的坏学生——事实上,夏书竹自认对林泽的了解和深层次分析,实在少得可怜。
在他的面前,好像什么事儿都能轻易解决,他仿佛是万能的一样,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跌打飙车,又或者jīng湛的舞技。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什么是他不会的么——哦,对了,他的学习成绩除了英语口语,其余的一塌糊涂。这恐怕是他唯一弊端了吧?
只是,他既然会这么多东西,又这么能打,真的完全没必要读书啊。不读书,他做什么肯定都十分出sè。
夏书竹这么想,林泽又何尝不是这么想?他林大爷什么都会,除了不会上网找动作片看之外,就只剩下不会读书写字了。
夏书竹这边厢胡思乱想着,教室里的林泽却是被那帮好奇宝宝一样的学生围绕着。
“林泽,训导主任喊你和夏老师去做什么?”
“是啊是啊,我看张大锤一脸彪悍,估摸着没什么好事儿,你怎么这么轻松就回来了?”
“没错没错,刚才我去撒尿见张大锤他们一脸憋屈,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林泽被一连串的询问扰得头晕目眩,忙不迭摆手道:“你们别这么八卦好吧,张大锤只是见不得我比他英俊,才喊我过去jǐng告我以后穿的破烂点,免得抢走了他的风头。只不过——”林泽唏嘘喟叹。“像我这么出众的男子,破烂的衣服真的能掩盖我的风华绝代吗?我看悬。”
“呸,臭不要脸的!”王喜一脸崩塌。
那帮学生也是纷纷向林泽竖起中指。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三年一班的学生,尤其是那次聚会在场的男女,都跟林泽的关系要好起来。一来是他xìng格随和,除了上课睡觉,下课还是睡觉之外,基本上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缺点。而至于优点嘛——能打应该算吧?
渐渐的,三年一班分成了两个团伙,以韩小艺等人为首的是一个团伙,另一个团伙则是以李建成为首。这小子当了三年班长,自然是笼络了一批忠实拥簇。虽说现如今山河rì下,但积威犹在,更遑论班上好几个花痴女都是他的超级粉丝。哪儿会转投到林泽这么个长相并不俊美的男人一方。
林泽这边热火朝天讨论着,李建成那边则是冷眼旁观,不屑一顾。
高三了,十七八岁的男女,大多都开始留心眼。李建成见林泽安然无恙回来,琢磨着是不是老爹的计划又崩溃了。忍不住钻出教室,给李晓打了个电话。
“爸,情况怎么样?”李建成问道。
“能怎么样?你妈那个好表哥临阵脱逃,看样子这次还是没办法赶走他。”李晓正抽着闷烟,满肚子怨气道。
“不会吧,表舅不是挺仗义的吗?这次怎么回事儿?”李建成觉得很蹊跷,按道理以表舅的手腕和能力,赶走区区一个林泽,半点问题都没有。现如今变成这样,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哪儿知道?你那表舅见到林泽跟孙子似的,我这次算是脸面丢大了。也亏得这事儿没宣扬出去,否则我也没法在紫金花呆了。”
“那我们再想象办法,我还不信弄不走这小子!”
“嗯,再想想,总有法子赶走他。”
这两人顽强得像是不打死的小强一样,又臭又硬。
正如林泽想的那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对狼狈为jiān的父子算是傻缺到一块儿去了。若是让林泽知道这对父子还不死心,不知道该敬佩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是骂他们脑子里全是大便,喜欢跟自己上演铁胆独行侠剿杀猥琐父子兵团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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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对不起,我是禽兽!
林泽之所以敢在神圣的校园内亲吻夏书竹,倒不是他作风糜烂放荡,而是真正被她撩拨了内心那一根柔软的心弦。
他曾想过用冷漠的态度终结这份尚未开始的朦胧好感,并且也走出了第一步。
但是,就在刚才,他亲眼目睹着夏书竹宁可放弃工作,也要护住自己。甚至不惜将女人最**的事儿暴露在那群猥琐老男人面前。林泽无法再退缩,也不能退缩。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自诩多少有几分血xìng,几分责任感的男人。若是任由夏书竹当着自己的面在这几个老男人面前丢脸,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这些林林种种的细节与举动,让林泽无法忽视夏书竹的感受,无法故作铁石心肠。所以,他松动了。
他一松动,夏书竹就近了一步。
她的质问,她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呐喊,都一次次撞击着林泽的心脏。
你是想要我留在紫金花?留在——你身边么?
内心深处,林泽是希望她留下的。她是一个多么美丽而优秀的女孩,若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心结而错过了,也许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唉,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终生大事了。”林泽撑着额头,一面嘀咕着,一面浏览着最新版的花花公子,口水就要滴在sè彩斑斓的纸页上了。
有钱人真是好,自己不过是随口一提,韩小宝居然第二天就能给自己弄一箱子的花花公子,里面还有许多绝版的珍藏,即便是在英国,也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儿。若是让小黑知道自己有如此丰富的收藏,定然会抱自己大腿讨要,出卖他第十八任金发女友怕也在所不惜。
下课铃声响起,林泽手脚麻利地收好花花公子,正要去洗手间抽烟,韩小艺却yīn着脸来到他桌前。
“训导主任喊你做什么?”韩小艺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那学生立刻很荣幸地让开屁股。
“我不是解释过了吗?他觉得我抢他风头了。”林泽拍了拍嘴巴,看样子是烟瘾来了。
“连王喜这种蠢货都不信,我会信?”韩小艺撇嘴。
“那表妹,我怎样答复你,你才会放过我呢?”林泽讨饶道。
“说实话。”韩小艺硬邦邦说道。脸蛋儿写满了不置可否。
“实话就是——”林泽张开嘴巴,旋即又是紧紧闭上,做贼似地扫了韩小艺一眼,迟疑道。“我说了你可不许说出去。”
“放心,我韩小艺又不是什么大嘴巴。”韩小艺摆了摆手,颇为豪气道。
“夏老师追求我,那晚她在校门口哭着喊着让我接受她。可是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同样,我也不是这么绝情决意的人,所以就和她在校门口僵持住了,最后被李晓发现,所以他想找我麻烦。”林泽义正言辞,面露圣洁光芒地说道。
“——”韩小艺抽了抽嘴角,她觉得跑来质问林泽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地痞流氓,狗嘴里吐出来的全是狗屎,连象牙都吐不出一根。
“你不信?”林泽试探xìng地问道。
“你说呢?”韩小艺愁眉苦脸。
“喂,你让我说实话我说了,可你又不信。你到底是不信我哪句话?”林泽态度恶劣地反问道。
“不信夏老师会倒追你。”韩小艺一脸不屑。“凭夏老师这种顶级美女,只需要勾勾手指,你估摸着就跟狗似地扑过去了。还用苦苦哀求你?”
“胡说!”林泽恼羞成怒,凶残道。“我是说谎的人吗?”
“是。”韩小艺不置可否。
“我长的真有那么不堪?”林泽冷冽喝道,身上冒出浓烈的死亡气息。他已经有把眼前这个攻击自己长相的妹子辣手摧花的想法。
“也就比王喜好那么一点。”韩小艺似乎很乐意把林泽激怒,似笑非笑道。
“你的胸部也就比花痴女赵晗大那么一点点,罩杯还没突破B吧?”林泽冷笑着说道。
“混蛋!”韩小艺一巴掌拍在课桌上,娇嗔道。“没听过打人不打脸,笑人不笑胸吗?”
“对不起,我是大禽兽——”林泽故作jīng神病态扭曲了五官,随后一拍屁股。“我去抽烟,有胆魄就跟我去洗手间决战到天亮。”说罢扬长而去。
他知道,再跟韩家大小姐争下去,她就要发飙了。识时务为俊杰的林泽并非一味瞎扯淡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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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长唐沁园端坐办公椅上,脸上流露出懒洋洋的神情,听着高三年级主任李晓的汇报,神sè颇为淡漠。
老校长这会儿颇有心宽体胖的感慨,李晓这家伙早上不是挺能耐么?怎么这才下午,他就跟孙子似的了?不由对股东会罩着的林泽多了一分好奇。这小子也着实有些能耐,居然连李晓的表姐夫程鹰也能震住,不知道哪儿来的资本。
不过老校长为人处世通顺圆滑,不确定不肯定的事儿坚决不做。得罪股东会的事儿坚决不做,容易激怒或是让下属心凉的事儿,也是能不做就不做。所以他才能爬到紫金花校长的位置。而李晓即便后台硬,工作时rì也不比自己短,至今却只是一个年级主任。
此刻见李晓态度谦和屈膝地跟自己商讨秋季运动会事宜,他架子也没摆得太大,让李晓吃了点闷亏,受了些闷气后,便微笑着说道:“你的计划很不错,另外就是我上次提的,不要限制高三年级的参赛人数,孩子们的学习成绩重要,身体锻炼也同样重要。”
“知道了校长。”李晓点了点头,合上了资料,顿了顿,语态略显尴尬道。“校长,上午的事儿,我得向您道个歉,我实在是太冲动了。”
“呵呵,没事儿,大家都是为了紫金花。以后努力工作就是,不要在七想八想影响工作效率。”唐沁园摇了摇头,心中却想。“要不是看你上头有人,平rì还能帮衬我一点,就你这么公然挑衅我的权威,说什么也要汇报股东会把你辞了。”
只是唐沁园没什么背景,完全靠个人手腕混到今天的位子,身边有一些人脉丰厚的下属,维持偌大的紫金花也轻松一些。所以一般是不会把下属赶尽杀绝的。股东会也是看中唐沁园识大局的xìng子,才会捧他上位。要是唐沁园跟李晓这样受不了一点气,早把他一脚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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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是语文晚自习,几乎对所有学生而言,这一堂晚自习都是相当轻松的。
首先,语文老师钱老师年事已高,到了晚上难免jīng力不济,故而对学生的审视也放松不少。其次,长达两小时的晚自习只要不考试,基本上布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课堂作业。所以学生们不是握着手机发短信上网,便是津津有味地看小说。除了董小婉这种勤奋好学的三好学生,九成学生都在开小差。
至于林大爷——除去上午跟程鹰斗了一堂课的嘴,其余时间全在睡觉,此刻他jīng神饱满,正捧着一本花花公子看得入迷。连前排男生扭头偷偷观看也浑然不觉。
一个钟头过后,正当林泽要合上花花公子,请假出去抽支烟时,手机嘟嘟作响。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小林哥,有点事儿想跟你说,方便接电话吗?”
林泽看完信息,恍然想起这是刀疤的号码。不过像刀疤脸这样的家伙,林泽是不会将他的号码保存在超贵的苹果手机里。这得多浪费手机内存?林泽还指望多存几个妹子的号码呢。
趁着这个机会,林泽起身跟昏昏沉沉的钱老师打了招呼,便出了教室。
抵达洗手间,朝嘴里扔了一支烟,掏出‘小小林’放水,这才打给刀疤。
“喂。小林哥,打扰您了没?”刀疤客气恭敬地问道。
“没,要跟我说什么事儿?”林泽喷出一口浓烟,哆嗦着腰身。
“本来是不想麻烦您的,只是这事儿我恐怕解决不了。”刀疤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小神哥昨天联系我,把您跟他之间的事儿说给我听了。嗯,他拿了金元的五十万定金,但是没能——”
“杀我对吧?”林泽苦涩笑道,他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要去解决的。毕竟,金元也是个狠角sè。神父拿了钱,却没能把事儿做了,现如今又离开了华新市。金元估摸着抓狂了。
“呃,是的。”刀疤满脑子浆糊,他搞不懂为什么当年小刀会的老大一下子出现两个,却偏偏小林哥成了小神哥的猎杀目标。不过这些肯定是误会,刀疤当年虽说只是个打杂的,却也知道小神哥对小林哥的尊重,让他杀林泽,万万不可能。
“小神哥担心金元会找您麻烦,所以提前跟我打了个招呼。看这事儿怎么处理。”刀疤心头隐约有些兴奋,小神哥跟屠夫素来是形影不离的,小神哥主动联系自己,那么就意味着屠夫也现形了。而小林哥似乎不愿再插手道上的事儿,现在却跟金元结下梁子。说不定——这将会是三位老大重出江湖的天赐良机?
如果是这样,我刀疤定然召集所有人马,为小林哥摇旗!
仿佛是幻想到重振小刀会声威的画面,刀疤粗狂的脸上浮现狂热的神采!
他岂会忘记当年小刀会的轰动?又怎么能忘记小刀会铸造的辉煌?
小刀会成员皆是白衣黑裤,白sè弹力背心胸口雕着一把锋利泛着寒光的无柄小刀,宛若天外神刀,霸道地刺破了华新市地下世界的铁打格局。
每每刀疤喝多了,空虚了,便会想起当年小刀会的辉煌,哪怕让他重新去小刀会当打杂的,他也义不容辞。那会儿的小刀会成员,哪个不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十人挑五十甚至百人的场面都时有发生!
这样一个堂口,便是与自己通话的小林哥一手打造的!可想而知,他对林泽究竟有多么崇拜与狂热——
“嗯,你在场子等我,我十一点到,再联系。”林泽说罢便挂了电话。
“哈哈——林泽,我就知道你跟道上的人肯定很熟,这回你可不能不带我去。”韩小宝忽然从背后冒出来,贼眉鼠眼地盯着他,恐吓道。“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我姐。”
林泽苦笑不跌,说道:“你跟我去,还不是一样等于告诉你姐了?”
“呃,好像也对。”韩小宝眨了眨乌黑的眼睛,试探道。“翘课?反正距离下课还有一个钟头。”
林泽无可奈何,耸肩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是你记住,跟我去可以,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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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灭了他!
韩小宝早觉得林泽不对劲了。一脚踹飞老姐重金聘请的保镖,单挑那票西装男,包括那个长发西装装逼男。林泽表现出来的手段和气场,绝非一个普通保镖甚至是高级保镖所能拥有的——
他知道,老姐肯定比自己知道的多一些,至于多在哪些方面,韩小宝不清楚。
但是,既然老姐不说,林泽也不跟自己谈论,那就主动调查吧。
果不其然,晚自习见林泽神sè略显异常请假,他也偷偷摸摸跟着请假了。韩小宝知道林泽敏锐力惊人,不止是没敢靠近,甚至他都没敢进洗手间,只是在外面贴着墙听林泽讲电话。
声音很小,但勉强可以听见,也多亏洗手间水声哗啦,否则他的小动作岂能避过林泽。
正是如此,才有了林泽跟韩小宝翘课去见刀疤。
出了校门,韩小宝忽地拉住林泽,问道:“会骑摩托车吗?”
“——”林泽瞪了他一眼,好奇道。“你不是跟我们一起坐福伯的车上学吗?下午偷偷跑回去了?”
“嗨,我买回来个把月,到现在还没兜过风,万一生锈了怎么办?”韩小宝说罢,又是略显腼腆道。“不过这车马力太足,我有点驾驭不了。来的时候就差点撞上一辆货车。”
林泽微微皱眉,递给他一支长白上,没好气道:“没能力还装逼就是傻逼,你姐姐虽说也有些刁蛮任xìng,但要比你成熟稳重多了。”
“你怎么跟我家老头子说话一个调调?到底会不会开?不会我们就打的,时间不等人啊。”韩小宝兴奋不已地说道。
“给我钥匙。”林泽抽了一口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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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如果说韩小宝期待的只是一颗水嫩白菜的话,那么林泽则是给予了他一箩筐。
他猜测过林泽会开摩托车,否则他怎么给人家当保镖,还是贴身的?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林泽开摩托车的水平会高到这个地步,尤其是刚才那个一百八十度急转,简直帅得惊天地泣鬼神外加五雷轰顶——
然而,单脚撑地,摘掉头盔的林泽接下来说的一句话,更是让韩小宝觉得他酷得冒泡。
“你这车估摸着是市面上销售的次品,而你花的却是顶级货的钱,各方面xìng能只能算差强人意,你被坑了。”林泽微皱眉头道。
xìng能差强人意?上帝啊,求求你甩个雷劈死这个妖孽吧。我开这xìng能差强人意的巡航舰都险些出车祸,真要给我顶级货,还不飞进河里?
但韩小宝知道时间不等人,一个小时,算上来回时间,他撑死了能跟着林泽逛半个钟头。不过,韩小宝显然失算了。他把来回时间多算了一刻钟。盖因,当他戴上头盔坐稳后,超强马力竟是让龙头跷起四十五度,在韩小宝尖叫下冲入夜sè。犹如一道魅影,只让人眼前一闪,便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一路上,林泽挑选车少人少的马路狂飙,反正没上牌照,他也不怕被电子眼逮住。林泽很久没碰这种马力强劲的电车,虽说是次品,xìng能较之一般电车,却强的不止一两点。不免心头振奋,飚了一段路。
七分钟,林泽便跑完了一刻钟的路程。谈不上多快,可韩小宝下车时,仍是双腿发软,若不是林泽一把拉住他,估摸着就一个踉跄栽倒了。
“林泽——你要不要这么彪悍,妈的,我还从没坐过这么快的车。”韩小宝大口喘息着,脸sè煞白,像是跟妹子打了三天三夜的友谊赛一样,整个人都虚脱了。
“我以为你喜欢飙车呢。”林泽觉得这小子有点叶公好龙的味道,因为在市区,林泽还有所束缚,要是在郊区,他能把巡航舰直接跑爆了。那还不得把韩小宝吓死?
紫金路横七竖八数条街道都归属紫金路管辖,算是中环区人流最旺的商业街道,可以说,刀疤是华新市道上最富有的大混子。虽说跟金元这级别的道上大哥差一个档次,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林泽推开厚重的橡木大门,甫一进去便听见震耳yù聋的重金属摇滚乐,差点没把他耳膜刺破。韩小宝却饶有兴致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因为不论上哪儿,他基本都是韩小艺的小跟班。而韩小艺显然是不太会来这种地方玩乐。所以他并没接触过这种品流复杂的低档次夜店。
这是一间在紫金路上比较出名的低档次夜店,打着酒水便宜,环境糜烂的旗号,倒是拉拢了不少无业游民和二流子。生意异常火爆。
林泽见韩小宝驻足围观,忍不住拉了他一把,说道:“看什么呢?”
“这些妹子虽说浓妆艳抹的,但身材真是不错。不知道手感如何。”韩小宝邪恶道。
“你可以去试试。”林泽认真道。“如果你不怕被群殴的话。”
“会吗?难道我长的不够帅?”韩小宝反问。
“你不够壮。”林泽说罢老鹰抓小鸡般拧着他上了二楼。
刀疤等候多时,一见林泽上楼,立马亲自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狂热的笑容,恭敬道:“小林哥,咱们进包间谈。”
“嗯。”林泽点了点头,见刀疤以一种怪异目光望向韩小宝,解释道。“没问题。”
“好的。”林泽没问题,他自然也没问题。
落座后,刀疤象征xìng的问了问林泽要不要作陪的妹子,说是从泰国弄了几个正点货过来,林泽则以分辨不了xìng别为由拒绝了。
一人倒了一杯人头马,刀疤亲自派烟、点烟,连韩小宝都享受了这等殊荣。让他有些飘飘然。
他可是知道刀疤是紫金路的头号混子,学校那些差班的学生不少跟着他小弟混,要能见上刀疤一面,能吹嘘个把月。现如今如何?刀疤哥亲自给自己点烟倒酒,那帮兔崽子能有这待遇不?
“小林哥,我打探到准确消息,金元知道小神哥放他鸽子,这会儿正大发雷霆,要找小神哥麻烦。至于您——”
“有什么直接说。”林泽见刀疤吞吞吐吐,安抚着说道。
“这次他找了十个杀手,放话一定要宰了你——”刀疤吞下一口唾沫,艰难说道。
“十个?”林泽眉头微皱,问道。“华新市有这么多职业杀手吗?”
“本地上的了台面的肯定没有,据说是从外地引过来的。应该是下血本了。”刀疤解释道。
“引进来的?”林泽更是迷惑不已,从已知信息分析,找韩家姐弟麻烦的人就是金元,那么,他有这个能力牵上东南亚财团这条线?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他牵不上,那自然是他傍上了大靠山。
“金元最近除此之外,还有其余大动作吗?”林泽询问道。
“有,但不明显。”刀疤苦笑道。“我只是紫金路的大混子,达不到那级别,收到的风声也很有限。但前几天跟其余几个区的混子喝酒,打听到金元最近在发疯捞钱,跟上面某个大佬也有来往。估摸着想挤上去。”
“嗯,这就对了。”林泽抿了一口酒,抽了两口烟,好似下定决心一样,问道:“刀疤,紫金路属于zì yóu区域吧?”
刀疤微微一愣,不明白为什么林泽这么问,还是点了点头:“我是小刀会出来的,老大是小林哥,所以也没投靠金元他们。”
“有认识投靠金元的大混子吗?”林泽又抽了一口烟,计算道。“就快月底了,快到交钱时间了吧。”
刀疤仍是一脸迷惑,点头说道:“有一兄弟跟金元,交钱时间是二十八号。小林哥,您的意思是——”
“回头跟你那兄弟聊聊,问他有没有跟你平摊金元地盘的兴趣。”林泽捻灭了香烟,淡淡道。“条件是交钱那天我顶替他去。”
“——”
如果刀疤不是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很有可能因为腿一软栽下地板。
他很努力地回忆了林泽刚才说的那番话,迅速捕捉敏感字眼。
平摊、金元、地盘、顶替。
刀疤觉得嘴巴有些发苦,嗓子眼有些发干,试探xìng问道:“小林哥的意思是——”
“灭了他。”林泽漫不经心道。
“您要摇旗?”刀疤口吻中夹杂着兴奋之情。
“单干。你给我提供消息和交钱地点,另外,说服你那个兄弟。其余的事儿交给我。你坐着分地盘就成。”林泽轻松写意地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林泽一脸平静地笑了笑,“你担心我搞不定?”
“不是——”刀疤忙不迭摇头,谨慎道。“只是您一个人——连小神哥他们也不来?”
“刀疤啊。”林泽唏嘘一声,侃侃而谈。“三年前小刀会靠什么上位?狠。靠什么声名大震?狠。虽说你当年只是个打杂的,但好歹也是小刀会内部成员,这才三年,怎么一点锐气都没了?”
刀疤面sè青白相交,颇为尴尬,随后咬牙道:“成,到时我说服那兄弟,他不答应老子宰了他。各方面消息我来收集,套到交钱地点我通知您。”
“那先这样,有消息通知我。”林泽捻灭香烟,拍了拍屁股起身。
“小林哥您不玩一会?好歹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啊。”刀疤忙陪着起身,小心翼翼道。
“不了,我还有事儿。”
砰——
说话间,房门被撞开,一个面如土sè的小弟鲁莽冲撞进来,大呼:“大哥,不好了,条子临检。”
“临检就临检,你他妈激动个什么?”刀疤大为恼火,一巴掌抽过去,这混子登时头晕目眩,连带掉了几颗黄牙。
“不——不是。”那小弟被打得口齿不清,还是勉强说道。“有一帮喝醉的青年——调——调戏带头的女jǐng长,下面已经争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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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赌五毛!
张馨蓝很生气,非常生气。
没错,她是一个xìng子略显柔弱温婉的女孩,或者说——她是一个没什么脾气,比较逆来顺受的女jǐng长。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人调戏。如果是在工作上受到了一些挫折,她的好脾气能保证她不发飙,温顺去处理。然而现在,她不仅仅是工作上受挫,而是遭受了人生攻击——她被一群看上去就很流里流气的醉酒青年调戏,还是被那种很污秽不堪的话语侵犯!
上一次工作中被调戏也是第一次遭人调戏是被那位韩家小少爷,只是,那个长的还挺耐看的小少爷并没如此出言不逊,再者,在她出行任务是,老爸很慎重交代她要以最温和的态度处理。所以她哪怕委屈的流泪了,也没冲韩小宝发飙。但这次不同,她是被一群思想很龌龊,言语很下流的社会青年调戏。
她那张白嫩的脸蛋上忽明忽暗,水汪汪的眸子里更是掠过一丝怒意。
可是,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入那帮醉酒青年眼里,显得尤为娇媚动人。
“哟,你这制服诱惑可真是剑走偏锋啊——按照正常的剧情走向,你现在应该板着脸,很生气很愤怒的苛责我们。然后再被我们以更强硬的手段折服,最后陪我们上演勇猛大汉与冷艳制服女的jīng彩戏码。”一个西装革履的流气青年猥琐而邪恶地说道,只是喝高了,口齿有些模糊。
“不过这样也好,总是一种风格也腻了,换换口味很不错。”另一个青年说着,就要伸手上前去动手动脚。
张馨蓝站在一边,她身边有两个新人jǐng员。这两人是菜鸟,这次出勤也属于张馨蓝训练新人。所以拢共就他们三人。若是有几个老经验jǐng员在,早就上去暴打他们一顿了。
可这两个协jǐng胆子不大,张馨蓝又素来不喜欢动用暴力。所以才会在气势上被他们压制住。不过,这两个协jǐng也还算讲义气,那几人口头上的攻击一放出来,两人就紧绷着脸上去呵斥。
“你们再出言不逊别怪我们带你进局子!”其中一名块头较大的jǐng员甚至推了流气青年一把,那青年一个站立不稳,向后跌退两步,险些栽倒在地。
“妈的,当老子是二百五么?”那流气青年豁然站稳身子,拧起一个啤酒瓶朝那jǐng员脑门砸去,这名jǐng员想要避开,却被另外两名青年架住。
啪啦!
边缘打磨的坚固酒瓶在脑门上开花,鲜血和酒水从脸上流淌而下,模样好不凄惨。另一名jǐng员也在这时被醉酒青年们逮住。
最后,数名青年往有些呆住的张馨蓝走去。她白皙红润的脸上挂着三分柔弱,三分茫然,四分——恼怒!
xìng格软弱温顺到极点的张馨蓝怒了!
打从八岁母亲扔了她养了两年的小猫咪之后,她从没真正愤怒过。而这一次,她彻底被那帮青年点燃了怒火!
刷地一声,张馨蓝果敢地拔出了手枪,冷冽空洞的枪口瞄准了带头的那名流气青年,咬着贝齿,硬邦邦、冰冷冷地说道:“你们现在已经构成袭jǐng案,若是再不罢手,我可以当场击毙你们!”
“哟,jǐng花妹妹生气了啊?”流气西装男嘴角一裂,调侃道。“怎么这么快就拔枪了?跟哥哥们玩儿一下不好吗?”
他这么说着,却是继续上前压迫xìng地走了一步,而张馨蓝则是被逼迫得后退一步。脸上跳跃着一丝慌乱,更多的则是愤怒。她没想到,这家酒吧居然会出现如此疯狂的人。当众袭jǐng,连jǐng员都敢打,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其次,这帮人好像根本不惧自己拔枪,也一点不憷自己的口头jǐng告。
并且,看他们的架势,并不是真喝得脑子发晕了。
想到这儿,张馨蓝挺起胸膛,冷冷道:“最后一次jǐng告,再往前走,我就会开枪!”
“你开啊,求求你了,你不开——待会儿我就要开炮了。”那青年一语双关地猥亵道。
张馨蓝没听出这句话的含义,但还是脸sè凛然,十分凝重地盯着对方,防止他做出任何过激的举措。
而事实上,张馨蓝已经有些发慌了。她请求支援到现在大约过了十分钟,按照往常的支援速度来看,本是应该到了。可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其次,这青年看上去流里流气,穿着打扮却比较奢侈,应该是个有钱少爷。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他挑衅了jǐng方,殴打了jǐng员,还口头侮辱自己,张馨蓝再软弱也绝对不会退缩——
“不敢啊?”青年邪恶地笑道。“你要是不敢,我可要开炮了——”
说罢,他面露猥亵目光向张馨蓝走了过去。
————
本来这是刀疤的场子,事儿也应该刀疤来处理。林泽几人下楼后,他是打算拉着韩小宝从后门离开的。只是,在下楼后他看见被调戏的女jǐng居然是——那个柔弱无比,见过两次面的张馨蓝!
林泽对她印象颇深,首先当然是她是个矛盾的女孩,柔弱却坚韧。其次则是她的确是大美女,当jǐng察能漂亮到这个程度,实在是有些惊艳。
韩小宝也发现被围攻的女jǐng他认识,不由扭头对林泽说道:“我们认识她。”
“嗯,认识。”林泽抽着烟,点头。
“他妈的!”韩小宝猛地一拍身旁的酒桌,那几个客人被吓了一跳,但见他们旁边站着刀疤,敢怒不敢言,埋头喝酒。
“老子都只是和大美女开个玩笑,他们居然说出这么下贱猥琐的话!林泽,你不要拦我!”韩小宝作势上前一步,吼道。“老子要抽死他们!”
他走出两步,见林泽笑眯眯地站在原地,不免缩回脑袋,不屑道:“我可是你的雇主,这种粗活应该你干。”
“你是我的雇主,我的责任也只是保护你。现在你很安全,关我什么事儿?”林泽反问道。
“喂,人家可是大美女。难道你不想英雄救美。”韩小宝不满道。
“英雄救美之后,一般美女都会投怀送抱。可是我没自备套套,我怕到时候出事儿。”林泽邪恶地说道。
“那你就看着她被欺负?”韩小宝不爽道。他有点捉摸不透林泽在想什么,同学被欺负,他反应倒是挺激烈。要说看身材长相,张馨蓝可一点不比大才女董小婉差。反而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味道。尤其是那高耸的胸脯,制服很有种被被挤破的感觉。面对这种大美女,连武力值弱爆的韩小宝也差点脑袋一热,cāo起酒瓶砸死那帮兔崽子。林泽怎么就没有动这个心思呢?
这是刀疤的场子,他本来一下楼就要过去缓和一下的。要是那帮流气青年不给面子,暴打他们一顿也是稀疏平常的事儿。只是,一下楼,林泽就拉住了他。让他别出手。
这几分钟里,韩小宝和刀疤都对林泽过分淡定的态度有些捉摸不透。刀疤是不明白小林哥为什么不让自己出马。韩小宝则是疑惑以林泽的xìng格,本是应该动手的。现在却很悠闲地站在一旁看热闹。
然而,他们的纳闷心情没持续多久,场面就出现了变动。
砰!
一个打磨得无比坚固的酒瓶子几乎是以直线从人群中shè出去的——着力点是最靠近张馨蓝的青年。
啪啦——
酒瓶尽数破碎,砸了个稀烂。而那青年被突兀出现的酒瓶砸中脑袋后,只觉耳鸣目眩,连鼻腔都喷出鲜血。他深深地明白,这一下估摸着自己被砸成轻微脑震荡了。
只是这个意识没持续几秒钟,他便眼前一黑,软软倒在了地上。连吭都没吭一声。
那帮青年和张馨蓝都顺着酒瓶shè出来的方向看去,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的青年男子。他有一头略显凌乱的乌黑头发,眸子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更显漆黑迷离,嘴角叼着一根高档香烟。懒懒散散站着,像是缺了一根骨头似的。
这帮青年立马就怒了。尤其是领头的西装男,脸上闪过一丝歹毒。
反观张馨蓝,在看见林泽之后,心中微微一突,在这让她慌乱迷茫的环境下,竟是生出一丝兴奋的感觉——
韩小宝和刀疤也愣住了。
起初,林泽完全没任何反应,可接下来,他的反应却如此的激烈。连开场白都没有,就一酒瓶子砸了过去。直接干趴一个青年。
刀疤在林泽的示意下,没上前缓和,反而后退几步,以围观者身份站在一旁。林泽则是慢悠悠上前,踱着有些夸张的八字步,一双手套在兜里,斜叼着的香烟忽明忽暗,腾起袅袅青烟。
酒吧内在远处看热闹的围观者也是颇为好奇地将目光落在林泽身上,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什么来头。
“你他妈找死?敢打我的人?”领头青年爆喝一声, 在林泽走近后,四五名青年立刻围了上去。
林泽一见这帮青年动作娴熟迅捷,心头的最后一丝疑虑尽数散去,笑眯眯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掠过他们,盯着领头男子,笑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柔弱女孩,不合适吧?”
“关你屁事?”领头男子冷冽地扫了林泽一眼,yīn沉道。“你今晚别想活着离开这儿。”
“哦?”林泽眉头一挑,旋即又是淡然了下来,眯起眼睛说道。“你是打算把我弄残了再把那位漂亮的女jǐng长带走?”
“你觉得呢?”领头男子闷哼一声,面露得意。
“不如我们打个赌。”林泽动作娴熟地弹了弹烟灰,笑道。“我赌你带不走她。”
“我赌我能把你打残!”
“成,我赌你输。”林泽伸出一只手的五根手指,似笑非笑道。“赌五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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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支援谁?
在这酒吧混迹的,除了极少数寻找刺激的学生之外,没几个是白痴——当然,并不是说这些学生是白痴。而是他们缺乏社会经验,看到一帮年轻人调侃女jǐng花,只觉得他们拉风牛叉。浑然不知道这帮人敢这么做,有这个胆魄。自然是因为他们底气足。
所以,即便是这个女jǐng花被欺负、压迫得无法动弹,他们也只是在旁边围观,不敢上前呵斥或是打抱不平。
此时此刻,当林泽站出来,并且以一个天外酒瓶砸破一人脑袋后,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林泽身上。妄图看出这年轻男人到底有什么底气,是何方神圣。
四五个牛高马大的青年团团围住林泽,将他堵得水泄不通。只待领头的西装男发话,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反观林泽,他一条腿微微向前跨出一步,倾斜着身子,看上去显得十分的吊儿郎当,完全没将这帮围着自己的人放在眼里。
领头的西装看出了林泽的底气,但他连张馨蓝都敢得罪,岂会害怕林泽那无来由的底气和胆魄?
冷哼之下,手臂一挥,那几个壮汉迅即朝林泽扑了过去。
十秒钟,林泽仅仅用了十秒钟,便将这帮壮汉放倒,围观者们目瞪口呆,刀疤一伙人则是漫不经心欣赏小林哥发飙。他对小林哥的实力有百分百把握。别说四五个,就算四五十个,他也不认为可以难倒林泽——当然,这究竟是因为他对林泽的崇拜已经到了狂热程度,还是林泽真有这个能力,无从讨论。
不论其他,现场的西装男我手下就这么十秒钟,便被放倒一半。其余的一半,也是撤掉了对张馨蓝的包围,缩回西装男身边。如众星拱月般护住他,生怕被林泽打个措手不及。
领头男子见识到林泽手段,倒是很欣赏地拍了拍手掌,感慨道:“难怪你敢横生事端,的确是有点能耐。只是——”领头男子脸上笑容一敛,微微眯起眸子凌厉扫了林泽一眼,冷傲道。“你以为能打一点,就能救这个女jǐng花吗?”
林泽却是依旧笑眯眯地站在原地,懒散地摸出一支烟点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你觉得我是要救她?”
“难道不是?”领头男子皱眉问道。
“不是。”林泽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一字字说道。“能打的确不算什么,这年头能打的人多了去。其实我现在的计划是,把你打成猪头,这样你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就没这么膨胀了吧?到时候就算这位漂亮的女jǐng花倒贴,你好意思以你猪头的面容对着大美女么?”
“小子!你太嚣张了!”领头男子深吸一口凉气,怒道。“给我打残他!”
话音一落,剩下的五名壮汉除了由始至终都贴身保护的领头男子,其余四名全都扑上来。
只是,前面五个林泽能十秒钟秒杀,现在的四个,也不会让林泽感到丝毫压力。
依旧是秒杀,依旧是毫无悬念的战斗。
很快的,林泽撂倒最后一名壮汉,面sè轻松,亦步亦趋向领头男子走了过去,脸上看上去没什么情绪,目光却是颇为敏感地扫了领头男子身边的低调男子一眼。
他知道,这票人里,这个低调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才是武力值最高的。这一点从这名男子由始至终都在观察自己的动作不难看出,他是练家子,并且是高手!
“你的人被我打完了。”林泽连解决那四个壮汉,也没扔掉刚点燃的香烟,此刻扔进嘴巴,好像是被香烟熏着一样,微微眯起眼睛。
“但是我们的赌局,并没结束。不是吗?”领头男子朝身侧的低调男子苦笑一声,无奈道。“五哥,需要你出手了。”
那低调男子闻言,居然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并没动手的迹象。
这样一个举措不止是领头男子惊诧,就连林泽也颇为好奇,他不应该是这位有钱少爷的贴身保镖吗?怎么这么不给面子?不由想到自己给韩家姐弟做保镖,真是当牛当马低声下气,看来以后要改变一下他们的态度,树立起自己正面的形象,不能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下属,是保镖。
领头男子见他口中的五哥没反应,略有些不满,他很尊重这个五哥,但不代表他能容忍对方不给自己面子。他尊重,是尊重对方是父亲手下的王牌,可是,若他驳自己面子,领头男子还是会很生气的。
“父亲让你保护我,为什么你还不动手?”领头男子加重了语气,不解又不满地说道。
“我打不过他。”
领头男子等了大约半分钟,才等到五哥的这么一句话。不由得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所以我不会主动跟他打,如果他要打你,我会帮你拖住他。”五哥面sè淡然,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时候,也是很从容淡定,看不出一丝尴尬和苦涩。又道。“少爷,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这儿,我可以保证拖住他,直到你上车离开。”
“——”领头男子——沈飞很生气,异常生气。同时,他还很无力,自己刚回国,只是出来消遣一下,想不到就碰到林泽这样连五哥都打不过的变态。
要知道,五哥可是父亲手下的头号战将,当年从燕京的神剑军区退下来的尖端军人。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过才二十出头,他真有这个能耐吗?
“五哥,你知道我的xìng格。”沈飞脸sè有些狰狞,咬牙道。“这种时候,我不会退缩。”
“那我陪你挨打。”五哥很直白地说道。
沈飞闻言,眉头又是一皱,沉声道:“那给我撑三分钟。”说完,他独自回到卡座去了。
————
林泽没想冲上去,看得出来,这个被嚣张西装男喊五哥的五哥是顶尖高手。单从他的站姿和锐利的目光,就知道是个扎手的人物。
不过,他看出沈飞没打算善罢甘休,估摸着是喊人去了。所以准备绕过张馨蓝,让她先走,省的待会儿牵扯进来。
然而,五哥并没给他机会。那张略显黝黑的脸庞在林泽动身时,便是飞快闪现一抹凛然,旋即一个滑步,站在了林泽面前。目光死死盯着林泽,好似林泽一动,他就会出手。
“真要打?”林泽苦笑不跌,无奈道。“看的出来你很厉害,我只是提醒那位女jǐng花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的任务是拖住你。”五哥摇头。“我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能脱离我的视线。”
林泽揉了揉鼻子,随手弹掉烟蒂,语态平缓道:“像你这种人,怎么会跟着那么个下作主子?”
“我不跟他。”五哥淡淡道。
“那你没必要听他的,你知道,你打不过我。”林泽平静道。
“有时候打不过不代表可以不打。这是我的任务。”
“你的确是个倔强xìng子。”林泽逐渐失去了耐心,向前靠了一步,淡漠道。“你大概高估了自己,我可以保证,你撑不住一分钟。”
“试试便知。”
话音一落,林泽倏地出手,整个身躯贴上去,手臂宛若铁钳一样,箍住了五哥。
而正如林泽所料,五哥是高手,身兼百战的高手。尽管在实力上不如林泽,可反应能力和判断能力,都是足够让林泽敬佩的。
只是,实力和档次上的差距,让五哥在林泽面前没太多周旋的余地。一分钟后,林泽一脚抽飞了五哥钢铁般的身躯,撞在酒吧内坚固的墙壁上。
这一脚力度不算太大,林泽撑死出了六成力,但对五哥的杀伤力却是不小,足以让他没能力再战。
五哥挣扎着爬起来,依靠着墙壁,目中透着一抹异样光彩。从林泽的战斗技巧和爆破力不难看出,他经受过魔鬼式训练,而这种魔鬼式训练打造出来的战士,每一个都犹如冰冷机器一样,是国家一等人才。据五哥所知,国家到目前为止,训练出来的这种高手不超过十个。
他知道林泽厉害,也能猜测出像拥有林泽这种身手的人,背后肯定不简单。但他完成了他的任务,接下来的事儿,并不归他管,他也没这个权力和资格。
解决了五哥,林泽吊儿郎当地向张馨蓝行过去,落至面前,他方才重新点了一支烟,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嗯——”这个时候的张馨蓝已经收起手枪,长吁一口气道。“谢谢你。”
“不客气。”林泽摇头。
“我看那人不简单,你得罪了他,肯定会遭受他的报复。”张馨蓝略显担忧地说道。
“没事儿,我马上就准备跑路。”林泽认真道。
“——”张馨蓝那娇嫩的脸蛋上掠过一丝诡异。
“你呢。跑不跑?”林泽反问。
“我是jǐng察。”张馨蓝深吸一口气,庄严肃穆道。“他们殴打jǐng员,我要抓他们。”
“那你怎么不去抓?”林泽好奇问道。
“我——”张馨蓝略微腼腆尴尬道。“我在等支援。”
“支援应该快到了。”林泽喷出一口浓烟,神秘兮兮道。“就是不知道支援谁。”
说话间,酒吧外响起剧烈的jǐng笛声,很快,两列jǐng员横冲直撞,闯入热闹非凡的酒吧。就在张馨蓝欣慰地走上前去时,却发现自己的直系上司——刑事侦查局大队长竟然往那个闹事青年,沈飞的方向走去。而且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抹看上去很让人恶心的挤眉谄笑。
这一刻,张馨蓝呆若木鸡愣在现场,美眸布满不可思议的神sè,红润的脸蛋儿也瞬息间变得煞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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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倔强的女警花!
这伙执法人员甫一闯进来,场面再次发生逆转。许多好事者皆是作鸟兽散,没敢继续在这儿逗留。倒是有些胆大的二流子蹲在角落欣赏这场牵扯甚广的闹剧。
尤其那些知道场子是刀疤罩的二流子,更是对刀疤隐忍的态度表示敬佩。
正常情况下,jǐng方临检,刀疤恨不得热脸贴上对方的冷屁股,更别提jǐng方被这帮人折腾了还不出手。可是,刀疤还真忍下来了。否则的话,看此刻的情况,若是刀疤真替张馨蓝出头,估摸着能被报复得场子倒闭。
这帮人对刀疤深思熟虑钦佩的同时,也为张馨蓝这个漂亮的女jǐng长感到可惜。她遵纪守法的巡检,却没想到碰上一群大有来头的年轻人。甚至连她的直系上司也站在对立面,真不知道这女孩作何感想。
围观者如此想,刀疤却是冷汗迭出。刚才若不是林泽让他别插手,指不定现在就闯下大祸。望向林泽的目光更为狂热。仿佛在看一尊神佛。甚至忘记此时此刻的林泽也处于弱势。又或者,在他眼中,不管是什么逆势,他都坚信小林哥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
刑侦大队长于光腆着脸,佝偻着腰板来到沈飞跟前,语调平缓又和善地说道:“沈少,您这回来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也好亲自上门请您喝茶啊。”
“先别说这些。”沈飞坐在卡座边,不耐烦摆了摆手,说道。“你要是再晚来几分钟,我说不定就被人打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于光故作惊诧,脸上浮现强烈的震惊,加快语速道。“沈少,您打算怎么办?”
“我说于光,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都要被人打了,你说怎么办?”沈飞眉头一挑,很是不满地说道。
“这个——”于光一时语塞,顿了顿说道。“我会处理好。”
说罢便带人向林泽这边走来。
————
张馨蓝有些心寒,甚至有些绝望。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直系上司,曾多次指导提拔自己的于光,竟然会站在欺负自己的那帮人那边。
而事实上,也只怪张馨蓝太乐观,太单纯。否则她岂会察觉不到请求支援那么久,上司都没半点回音,反而是沈飞一个电话过去,区区三分钟于光就屁颠颠跑来了。
心头有些发酸,还很委屈。最后连那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都红润起来。死死地咬着柔唇,努力不让自己暴露出柔弱的一面。
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穿着jǐng服的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态,已经是十分柔弱可怜了。哪儿还能掩盖她那软弱的一面?
张馨蓝好歹算是半个官宦子弟,父亲在中环jǐng界有些实权,所以以往她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她都能秉公执法去铲恶锄jiān。在她父亲能够掌控的范围内,没人会弄虚作假,违抗司法。这也是张馨蓝在jǐng界颇有建树的原因之一。否则就算她真是有执法能力,也富有正义感。以她单纯善良的xìng格,早被上司或是同事yīn了不知道多少次。
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社会,利益关系远远超出了张馨蓝所能够想象的地步。
林泽见这个单纯的女jǐng花神sè落魄绝望,颇有些心疼,苦笑不跌的同时,缓步行至她面前,用那温柔备至的话语安慰:“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大公无私,遵守法纪。”
张馨蓝很失魂落魄地轻轻点头,像是完全没听见林泽说什么一样。
林泽也有些无奈,起初他没立刻出手,主要还是不想跟jǐng方牵扯的太厉害。尤其还是多少掌握了一点自己资料的中环分局。再加上他隐约能推测张馨蓝背后有人,以她的年龄和xìng子,如果她不是搭上了某个系统内的领导,那便是她的出身有些底气。以林泽对她的一点了解,后者多过前者。
所以他才会在张馨蓝被压迫得毫无回旋余地之时,这才紧急出手。同时也知道张馨蓝的父亲背景还是不够硬,否则分局不会不支持张馨蓝执法。
张馨蓝这次受挫较大,一时间回不过神,林泽却是没什么太大反应。一个区区刑侦大队长,在林大爷面前还上不了台面。故而瞅着于光气势汹汹向这边走来,仍然面不改sè,轻松地摸出一支烟点燃,慢悠悠吸着。
“就是你闹事?”于光冲到林泽面前,冷眼质问,直截了当地忽视了失魂落魄站在林泽身侧的张馨蓝。
“我能说我是在见义勇为吗?”林泽喷出一口浓烟,笑眯眯地说道。
“见义勇为?”于光不屑道。“你为谁见义勇为?还有,这儿躺下的十来人,难道你想说是你一个人打倒的?”
“他为我见义勇为!”张馨蓝霍地站出来,咬着红唇道。“于队长,我前面已经向局里请求过支援,只是你没及时赶来。”
这个时候,张馨蓝的声音虽说仍然柔柔弱弱,却多了一份坚定和生疏,像是对于光彻底绝望一般。
“小张,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我看你很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下面的事儿交给我处理。”余光眉头微微一皱,撇开话题说道。心中却是有些无奈,这次可别怪我不支持你。实在对方来头太大。别说是我,就算你家老头子,也不敢得罪这位沈家大少爷。
“不行!”张馨蓝坚决地摇头,坚毅道。“事儿的起因是我,而林泽也的确是见义勇为,否则的话,我已经被那个纨绔少爷欺负了。”
她说着,竟不由自主站在了林泽身前,用那修长柔软的身体护住他。虽说身形没什么气势,但那股子倔强的正义感却仍是让人不敢小觑。就连林泽都颇为欣赏地将目光落在她犹如天鹅般白皙的后颈,并生出一番感慨——好白啊。
“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儿?”余光颇为不耐烦了,虽说他觉得有愧于张馨蓝,可沈家大少爷在这儿看着,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沈少不满。毕竟,要是能搭上沈家的话,不怕自己的仕途不能飞上云霄。得罪张馨蓝的父亲换取沈家的支持,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不是都说了这事儿我接手吗?难道你非得让我下命令让你离开?”于光声势威严地喝道。
“我说不走就不走!”张馨蓝单纯归单纯,但好歹在jǐng界厮混一段时间,知道若是林泽被定xìng为殴打罪,铁定会被关进去。再加上那个看起来来头不小的沈飞从中cāo作,说不定还会坐牢。
一想到这儿,张馨蓝心智更为坚定了。林泽是为了帮自己,这才打了那帮人,若是自己不站出来替他辩护,那也太对不起林泽了。所以就算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发号施令,她也打算不服从了。顶多不当这个没能力铲恶锄jiān的女jǐng长!
“胡闹!”于光冷声道。“你再不走我要控告你妨碍公务了!”
“说什么我都不会走!”张馨蓝挺起胸膛,决然道。
“——”林泽微微一愣,旋即便是笑了起来。这妮子,傻起来还真可爱。
轻轻拍了拍她纤细的肩膀,笑道:“你还是不要跟他对着干,对你没好处。”
“你是帮我才搞成这样,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张馨蓝回头看了林泽一眼,咬着嘴唇道。
“那你打算一直这么跟你的上司斗嘴?”林泽反问道。
“我——”张馨蓝哑口无言,旋即便要掏出手机道。“我给爸爸打电话。”
“别——”林泽苦笑不已,忙不迭为她父亲掩饰。“你父亲应该休息了,还是别打扰老人家。老人家睡眠本就不好,醒了就不容易睡着了。”
张馨蓝无言,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在说这么重要的事儿,他却跟自己讨论老人家失眠的问题?
她哪儿知道,林泽这么做,无非是因为他知道即便张馨蓝给父亲打了电话,得到的结果也只是催促她回去,别再插手这事儿。到时她不止要对上司失望,还要对父亲绝望。连续两次重创,林泽怕她从此一蹶不振。
“那你怎么办?”张馨蓝想了想,还是倔强地询问道。
“我说我能解决,你会不会骂我装逼?”林泽似笑非笑道。
“——”张馨蓝呆了呆,试探xìng问道。“你真能解决?”
“大不了跑路嘛,怕什么?”林泽万笑道。
张馨蓝有点儿崩溃,她觉得跟眼前这个男人聊天,很难用正常或者是严肃的态度讲话。他总是没一句正经话,这让素来还算端庄的张馨蓝有些无可奈何。
“小子,你觉得耍嘴皮子有意思吗?”沈飞忽然出现,站在于光身边yīn测测质问。
“跟美女耍嘴皮子怎么会没意思呢?”林泽转过头去,不屑道。“也就你这种jīng虫上脑的家伙才干得出大庭广众调戏良家妇——少女的勾当。”
沈飞面不改sè,冷傲道:“我倒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能嚣张。”说罢他扭过头,冲于光道。“于队,我看你还是把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扭送回jǐng局再审问,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成,就这么做。”于光点了点头,手一挥,就要扑过去扭走林泽。
这时酒吧内的人因为大队jǐng方人马赶来,走的所剩无几,撑死了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和几个胆大的二流子,所以围观者并不多。林泽见他冲上来,当众便是一脚,直直踢中于光小腹。
于光只觉被一股奇大的力量击中小腹,阵阵绞痛传来,双手捂住肚子跪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
“好小子,敢对于队下手,我看你是活腻了!”沈飞一声叫骂,冲那些发愣的jǐng员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抓住他!”
那群jǐng员被骂了一顿,立刻回过神来,恶狠狠冲向林泽。
开玩笑,头儿被打了,要是他们不表现一下,以后还怎么混?与此同时,也对林泽的胆大妄为感到心寒。袭jǐng可是重罪,如果没有巨大的靠山,绝对没办法把这事儿摆平。
张馨蓝也被林泽的举措给吓坏了。如果说殴打那个菜鸟刑jǐng已经是罪大恶极了,那么林泽踹了于光一脚,在张馨蓝看来,简直是犯下死罪。虽然她对于光无比失望,却也没想到林泽会如此冲动地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站在林泽旁边,一时间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泽瞅着冲过来的jǐng员,一脸淡然,颇有些置若罔闻的做派,直至于光重新站起来,他才慢悠悠地说道:“于光,我看你还是把你们分局局长程自强喊过来,再考虑是不是把我带回去!”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落入于光耳中,却犹如一个惊雷。刹那间在耳边炸开,他没法确定是被林泽踹的这一脚引发的后遗症,还是被林泽这句话吓坏了。脸sè登时煞白起来,连腿都软绵绵的,刚站稳的身形险些再次摔倒。
目光落在林泽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无比谨慎踌躇地吐出一句话:“你刚才说,要见程局长?”
“当然,如果你不怕被那个极度暴力的程自强打成残废。”林泽笑的很邪恶,神秘兮兮道。“你也可以直接把我带回局里。”
林泽说罢,很装逼地伸出双臂,故作姿态地等待着于光腰间那把坚硬冰冷的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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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全过了!
于光怂了。
事实上,在第一次从林泽口中听到程自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就犹豫了。而当他从林泽口中听到暴力的程自强之时,他直接退缩了。
他决定暂时不拘捕林泽。讨好拉拢沈飞固然重要,但触怒程自强这么个脾气火爆的中环jǐng署局长,他也是不敢的。
所以他怂了,犹豫了。
哪怕此刻沈飞的脸sèyīn沉得吓人,他还是决定先给局长打个电话。沈飞他得罪不起,程自强他更不敢得罪。孰轻孰重,他得看打过电话后的状况。
韩小宝和刀疤在一旁看得有些迷糊,搞不懂现在的状况。韩小宝只是看个热闹,看不出其中门道。刀疤却知道中环jǐng署的头号人物程自强是何许人也。他甚至做好决心,要是林泽搞不定,他直接cāo家伙帮林泽突围,大不了以后不在华新市混了。
而张馨蓝也是满脑子浆糊,刚才还在为林泽担忧,眨眼就变成自己的直系上司于光犯愁了。太快的转变让她那颗并不笨的脑袋转不过弯儿,只能不明就里地望向林泽那张安若泰山的脸庞发呆。
沈飞自然是不消说的,肚子里暗骂于光太畏畏缩缩,也决定不管这事儿最后的结果如何,等回家了都要在老头子面前参他一本,让他知道不听我沈少的话,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唯独对现场状况冷眼旁观的五哥不闻不问,喊出程自强的名字,唬住才被林泽踹了一脚的于光,这些对五哥来说并不意外。相反,林泽要是这些能量都没有,他反而会觉得奇怪。
能有经受住魔鬼式训练的韧xìng和强大战斗力,若是没点手腕,五哥会彻底鄙视他。
五哥曾经有过接受国家培养变态强者的魔鬼式训练的机会,但他在第一道关卡就折了双腿的骨头,被迫退出,还在医院足足躺了半年才能下床。而全部魔鬼式训练共有十道关卡,能经受得住这十道关卡,不管是jīng神力还是体力,都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以五哥这种见识极广的人来看,林泽就算不是他想的那种经受住十道关卡的超级猛人,也绝对达到逼近的地步。
这样的人物,说他只是个普通青年,玉皇大dì dū不答应。
于光打着电话,林泽却漫不经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见张馨蓝交扣着纤细的玉指,一脸紧张,不由莞尔笑道:“这么担心做什么?这不是还没结果吗?”
张馨蓝有些无语,却也没法改变他凉薄的态度,拭擦了手心涔出的汗珠,不肯落座。
坐下去也是热锅上的蚂蚁,倒不如站着自在一些。
张馨蓝这么想着,于光却有些站不住了。
自他交代了酒吧情况之后,程自强的骂声就没断绝过。由始至终就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最后在顶头上司留下一句‘等我来’之后,电话对面便传来了盲音。
于光判断出来了,沈飞得罪不起,林泽同样得罪不起。甚至,于光坚信,即便是自己要得罪的人是沈飞,程自强的反应也绝对不会这么大。
那么——林泽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来头?连程自强这种向来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火爆脾气也如此惊秫,不由多扫了他几眼。
张馨蓝见于光挂了电话,也没过来找林泽麻烦的迹象,一颗悬着的心瞬间松了下来。看得出来,至少目前林泽不会有事儿。
于光跟沈飞低头交涉去了,林泽却是悠哉游哉地抽着烟,喝着酒,好不惬意。
张馨蓝终于有坐下来的心情,来到林泽对面,灵动的美眸凝视着林泽,古怪问道:“你认识程局长?”
“没见过。”林泽摇了摇头,笑道。“我只听说过他的名字。”
“那为什么你能确认他会喝止住于光?”张馨蓝对于光的最后一点尊重烟消云散,竟直接喊他的名字。
“因为他认识我。”林泽眯起眼睛笑道。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诡异。
“——”张馨蓝搞不懂,完全不明白林泽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她可以肯定一点,林泽不是简单的男人。
而事实上,张馨蓝第一次见林泽,就知道他是韩家保镖的身份。至于韩家意味着什么,那是华夏国最有势力的家族之一。能成为这种家族的贴身保镖,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但是,张馨蓝生活在普通的社会,对那些太过高深晦涩的圈子并不了解。也搞不懂林泽除了贴身保镖这层身份,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不明身份。
大约五分钟后,酒吧门口停下一辆jǐng车,里面钻出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五十多岁,一双虎目看起来有些慑人,单是从他的外形来看,就显得格外有气势。他推开酒吧的橡木大门,一眼便看见了端坐在椅子上的林泽和另一边的沈飞、于光。惹人注目的程自强一出现,便被酒吧内的人注意。
只是,就在沈飞以为程自强会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时候,程自强却毫不犹豫地向林泽那边走去,连哪怕一秒的停顿都没有——
沈飞呆住了,更为程自强这不识趣的态度愤怒。于光则呆若木鸡愣在原地,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满嘴的怪味。
张馨蓝在程自强过来时,忙不迭起身,敬了个礼。几乎是在张馨蓝敬礼的同时,程自强的手臂也微微抬起来,正要做出一些动作时,林泽用一个极为细微的动作阻止了他。随后往酒杯倒满酒水,一饮而尽。程自强的动作也噶然终止,没有完成。
旁人看不出两人这轻微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可冷眼旁观的五哥却察觉到了。他知道,程自强是要敬礼,被林泽阻止了。
堂堂分区局长给他敬礼,可想而知,林泽的身份要比想象中深奥许多。但事态发展的进度,还在五哥能够接受理解的范畴。
“林先生,下面的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海涵。”程自强弯下了钢铁般的腰板,道歉道。
言辞诚恳,说不出的慎重。张馨蓝先是呆呆地望向程自强,随后又诧然地看向林泽,脑子完全混乱了。
“没事儿。我也只是来这儿喝杯酒。”林泽微微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坐。”
本来只是一个很随和的礼貌用词,却被程自强当成一个命令完成。他刷地坐下来,然后为林泽倒满酒水,又往自己面前的酒杯里倒满酒水,认真道:“这杯我敬你,先干为敬。”说罢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林泽也笑着一饮而尽,摸了摸嘴角,继续抽烟。
连喝三杯酒,程自强这才勉强笑道:“林先生,要是以后有什么事儿,随时找我。”
“我倒没什么麻烦事儿,只是被那家伙打扰了雅兴。”林泽扫了远处的沈飞一眼,好奇问道。“他什么来头?”
“沈飞啊——”程自强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平缓道。“副市长的公子,平rì就嚣张的很。”
谈论起沈飞,他倒是一点不客气。像是跟林泽聊家常一样。当然,不是程自强脑袋有问题,也不是他是个大放厥词的人。混到今时今rì的位置,要是没点心机城府,早被淹死了。林泽估摸着眼前的程自强跟那位副市长派系不同。故而敢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当然,他也知道程自强敢在自己面前说,怕也是明白自己的身份。说了也不怕泄露出去。放在同级别的官员身上,甚至是跟他同属一个派系的同事,他恐怕也不敢说这种得罪人的话。
“这事儿就麻烦程局长解决了。”林泽很是推卸责任地说道。
“没问题,我想沈市长也是个明白人,反正他儿子也只是丢了面子,没什么别的伤害。”程自强轻松道。“不如我让沈飞过来跟你聊两句,大家都是年轻人,聊开了就好。”
程自强想自作主张地做个和事老,林泽却转过头,问了问站在较远位置的张馨蓝,笑道:“你想跟他聊聊吗?”
张馨蓝被林泽这话问的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泽会问自己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林泽便主动帮她回答了。
“她不愿见沈飞,那我也不见了。”林泽说罢,又补充了一句。“我这辈子最讨厌比我帅又比我有钱的。”
“——”程自强抽了抽嘴角,旋即又是强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说道。“那我过去和他谈谈,这事儿就算是解决了,林先生要是有事儿,随时可以离开。”
林泽起身,冲张馨蓝眨了眨眼睛,笑道:“妹子,吃宵夜不?”
张馨蓝脸蛋刷的红了起来,扭捏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程自强往沈飞那边走去,林泽却隔着老远的距离冲沈飞嚣张喊道:“哥们儿,妹子我就带走了,你自个儿回家打飞机去吧。对了,记得你还欠我五毛钱,别忘记还。”说罢,他跟张馨蓝、韩小宝三人离开了酒吧。
还在略显幽暗的走廊,林泽被身后传来的冷冽声音喊住。
转过头,却是沈飞的贴身护卫五哥。
张馨蓝跟韩小宝先走一步,林泽则是呆在原地望向他,不明就里。
“我想问你个问题。”五哥掏出香烟,递给林泽一根。
林泽接过香烟,笑道:“什么?”
“你通过了几道关卡?”五哥很突然地问道。
点烟的林泽动作略一僵硬,幽暗的灯光下,他随xìng不羁的脸庞黯然失sè,燃了香烟,深吸一口,淡淡道:“全过了。”
五哥眼里立刻透露出无比敬重的神sè,语态尊重道:“谢谢。”
林泽没什么反应,略微点了点头。他知道五哥所说的谢谢,是谢谢前面打斗的时候自己放水,没出全力。
“像你这样能通过十道关卡的人才,简直是国宝。我杨五这辈子最敬重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五哥口吻狂热地说道。
“有什么用?”林泽喷出一口浓烟,神sè惆怅黯然,声音极其沙哑地喃喃自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过得了十道关卡,却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妈的!”
林泽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扬长而去,只给杨五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
凝视着林泽那并不宽厚的后背,他缓缓抬起手臂,手指指着太阳穴位置,完成了一个许久没做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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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没机会回家!
韩小宝出门没几步,便以没喝好为由重回酒吧,将林泽张馨蓝两人丢在马路边。也不知他是想回去继续膜拜紫金路头号混子刀疤哥,还是识趣给林泽留下跟美女单独相处的机会。
但不管如何,马路边的林荫小道上,只剩踱着八字步的林泽和微微低头,踩着小碎步的张馨蓝。
在林泽看来,张馨蓝不管是哪方面,都不是当刑jǐng的料。可她偏偏就是,而且意志还很坚定——当然,这个印象是在以前的两次接触中观察出来的。至于现在,林泽多少理解张馨蓝的心情。
这一点从张馨蓝颇有些落寞的脸sè不难看出。
“你喜欢吃什么?”林泽转过头,笑着问道。
“随便。”张馨蓝蚊蚋般回应,又道。“稍微清淡一点就好。”
林泽点头,挑了一家粥店,他点了一碗粥,张馨蓝则是要了一碗皮蛋粥,也许是太晚了,店内只有零星几个客人,环境安静优雅,加上初秋的天气,空气十分舒爽滋润。
两人面对面而坐,林泽叼着香烟撕开碗筷,张馨蓝则有些闷闷不乐地撑着下颚发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空档,林泽也有足够时间去研究张馨蓝的容颜。
也许是职业关系,虽说她本身的xìng子比较柔弱,眉宇间却蕴含一抹英气,眼眸灵动,充满jīng神气。那张娇嫩的脸蛋白里透红,应该是工作原因,才能有如此健康的肤sè。身材跟夏书竹的修长柔润不同,张馨蓝的身形十分健康,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马尾辫悬在后脑,给人纯净和青chūn的印象。
林泽见她不言语,也不吱声。知道还在为酒吧内的事儿耿耿于怀,不由安抚着笑道:“别想太多,作为一名执法人员,你已经尽职尽力了。”
“可我并没有将法律的力量发挥出来。”张馨蓝咬着柔唇,有些难过道。“如果不是你认识程局长,于光肯定会找你麻烦。甚至带你回局里。”
“那你不如反过来想一想,假如你碰上的只是几个简单的小混混,以你的能力,肯定能依法办事,对吧?”林泽见她点头,又说道。“于光没能对付我,是因为我认识程自强。而你没能惩治沈飞,是因为于光给他面子。这个世界,凡事都不能尽善尽美。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
张馨蓝听着林泽这番有些禅意和绕脑的话,沉思起来。
坦白说,以往张馨蓝在执法过程中,基本上都能将那些做坏事的人依法处理。那自然是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只要那些做坏事的人背景没她父亲强,那就没人可以帮他们说话。像沈飞这种后台强大的家伙,他父亲也罩不住。所以才会出现于光不支持她的状况。
这些门道张馨蓝经过今晚之后,慢慢领略到,却还是无法释怀。
她只是想做一个惩恶除jiān的好jǐng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门门道道阻止呢?
但经过这件事儿,她的心境和思想都略微成熟了些。也明白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强者,错的也是对的。弱者,对的也是错的。
轻叹一声,她美眸直勾勾凝视着林泽,轻声道:“我不想当jǐng察了。”
“嗯?”林泽闻言,想是撩拨到他内心的某些痛处,黯然道。“因为今晚的事儿把你打击到了?”
“是。”张馨蓝坦白点头,旋即又摇头道。“也不是。我当jǐng察,是想维护治安,惩恶除jiān。今晚的事儿的确让我有些心寒,也知道了这个社会有许多事儿不是秉公执法就能成功。既然我用正义的手段不能达成心愿。我当jǐng察也就失去意义了。”
林泽抽着烟,听着张馨蓝的述说,眉头紧锁起来,过了半晌,褪去脸上的凝重,笑问道:“想喝酒吗?”
张馨蓝闻言微微一愣,重重点头:“好,喝二锅头。”
白粥送来便搁在桌上,这对男女直接拼上了白酒。众所周知,许多女人在喝白酒和啤酒上选择,她们往往会选择前者。也不知道女人天生酒量大还是怕喝出啤酒肚——总之这社会上许多女人的白酒酒量都不错。
一瓶二锅头林泽干掉三分之二,张馨蓝也干掉一杯。脸蛋儿悄悄爬上诱人红晕,眼眸略显迷离,甚至有些迷糊,东倒西歪地坐在椅子上,口齿含糊道:“我从小立志当一个优秀的jǐng察,为社会服务,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一辈子的理想,可现在我却发现这条路那么困难,布满了荆棘。”
林泽一口扪了半杯,摸出香烟点燃,幽幽吐出一口浓烟,语态轻柔道:“你所碰到的事儿只是这个大环境的小缩影,在任何圈子,任何行业,这种事儿都是屡见不鲜的。要是你连这一道坎都过不去。其他工作你也不会喜欢。”
张馨蓝又抓起酒瓶往杯里倒满二锅头,一口干了一半,幽幽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连我的直系上司都不支持我,我还有什么动力?”
“你当jǐng察只是因为有上司支持,才觉得可以完成你的心愿吗?”林泽反问。
“我——”张馨蓝哑口无言,抿嘴苦笑,心灰意冷道。“只是我觉得本该支持我的人,都会因为对方势力大而退缩。那我以后根本就寸步难行了。”
“这个社会许多游戏规则都是既定的。既然无法改变这些规则,你就去适应它。你知道它会演变成这样,那你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完成你的心愿。”林泽轻叹一声,颇为晦涩道。“这年头有理想的人不多了,别让自己被大环境染成灰sè。人一辈子几十年眨眼就过去了,不求有大作为,但求无悔。”
张馨蓝的这个状态让林泽有些触动。她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挫折,见识了系统内的黑暗,承受不住打击林泽很能理解。他当年何尝不是这样?前些年为完成任务连命都不要。可最后换来什么?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客死异乡,连骨灰都带不回故乡。生命中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也被一把大火烧成灰烬。现如今,连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编外特工。
这是一种流过血,落过泪,却得不到本该属于他的尊严、荣耀的悲哀。只不过,当初林泽没人安抚,没人消除他内心的魔障,他只能靠自己慢慢平复那些怨念与愤怒。而现在,他却可以用过来人的身份开导张馨蓝,这个柔软却极富正义感的漂亮jǐng花。
张馨蓝细细品味着林泽这番话,末了她又举起酒杯,跟林泽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颇有干jǐng英姿地抹了抹嘴角,壮志踌躇道:“你说的对,我不应该被一次受挫而打倒。至少,就算我适应不了游戏规则,我也可以在底层帮助需要帮助的人,铲除那些我力所能及的社会渣滓。”
“这不就对了。”林泽笑道。“来,为我们极富正义感的女jǐng花干杯。”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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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粥店林泽见张馨蓝喝酒这么猛,还以为她酒量应该不错。可是当他看着张馨蓝连胃酸也快吐出来,才发现自己错了。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一次喝酒完全不怕醉后的痛苦。张馨蓝就属于这一类,心情郁闷使劲儿喝,现在胃开始找她麻烦了。
蹲在路边吐啊吐,那张本来因为喝酒而无比红润妩媚的脸蛋也变得苍白无sè,林泽递给她湿巾,矿泉水,坐在路边的石梯上抽着烟,苦笑道:“原来你是第一次喝酒。”
“怎么样,我酒量还不错吧。”也许是喝多了,她说话不像往常那么轻声细语,变得直爽起来。
“不错不错。”林泽含笑点头,见她起身后东倒西歪,忙不迭上前扶住她,无奈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想回家。”张馨蓝坚决地摇了摇头。
“那你想去哪儿?”林泽很臭屁地掏出苹果手机瞄了一眼时间,认真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你要是再不休息,明天上班会迟到的。”
“我明天请假,准备好好休息。”张馨蓝嘟囔着说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继续喝。”
喝高的人就是这样,只要还没真正躺下,她就会无止境的索要酒水。直到彻底趴下才肯罢休。尤其她郁闷着,憋屈着,不喝酒发泄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还要喝?”林泽眉头一挑,无奈道。“你胃里是空的,再喝没东西吐,会很难受。”
“没事儿!”张馨蓝摆了摆手,半趴在林泽肩上,混杂着美女jǐng花特有的味道与酒气道。“你不陪我喝我自己找地儿去。”
说着她就要挣脱林泽的搀扶向路边的夜店行去。林泽哪儿放心她一个醉醺醺的大美女孤身进环境复杂的夜店,别说她穿着制服,哪怕衣服上写上‘干部子弟凶猛’的字样,那帮荷尔蒙飙升的牲口也敢冒着杀头大罪扑上来。
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柔荑,张馨蓝一个踉跄,跌入林泽怀中。轻微惊呼了一声。耳畔却是传来林泽磁xìng低沉的话语:“你真的喝多了,我也喝的有点兴起。现在送你回去,我能把持住。再喝一轮,我怕你今晚没机会回家。”
耳垂吹来一阵温润的热气,张馨蓝的娇躯微微一颤,容颜上迅即蒙上一层宛若胭脂般诱人的羞红,也不知是经过酒吧一事,心理防线脆弱不堪,还是酒喝多了,胆子贼大。她竟是微微抬头,用那双水汪汪的迷离眼眸咬住林泽的脸庞,声线**而撩人地娇吟:“等你喝到把持不住了,我陪你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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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查房!
林泽觉得自己并非一个随便的男人,至少在这次回国之初,他便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有品味的男人。绝对不能什么女人勾引都跟狗似地扑上去。
这一点从陈玲勾引,而他义无反顾拒绝可以证明,林泽的确是在把自己往逼娼为良的康庄大道上驱赶。
但陈玲是一个酒sè齐全的女人,虽说还没堕落到跌破道德底线,却没办法进林泽法眼了。
张馨蓝不同,她是漂亮水灵的女jǐng花。不是大街上一砖头砸过去能撂倒一打的随便女人。
现在是她在勾引,林泽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在这个节骨眼若是退缩,那就太不男人了。
张馨蓝喝多了,她又勾引自己,就算真做了少儿不宜的勾当,他也不怂。如果没喝醉的话,或许林泽会考虑一下——当然,张馨蓝没喝多也未必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语。
总而言之,林泽决定舍命陪美女。不就是上酒店开房吗?又不是没干过,有什么害怕的?
只是老实说,他虽然如此安慰着自己,可内心还真有点慌。没错,他以往玩过的女人很多,但没几个正儿八经的良家姑娘。玩了也没负罪感,而眼前的姑娘不同,她是有理想有抱负有的四好女青年,说一点不慌是不可能的。
如此想着,张馨蓝却提议去KTV唱歌喝酒。林泽也打定了主意,自然不会反对。
挑了一家档次不错的KTV,要了一个小包,上了一系列酒水和食物,张馨蓝先是在林泽的强迫下吃了些食物垫胃,这才拉着林泽喝酒。
有过醉酒经验的人都知道,喝多了,吐了,再喝,那酒就跟白开水似的,淡而无味。所以张馨蓝喝的又急又快,亏得林泽酒量惊人,否则还真怕被这个第一次喝酒的女人放倒。那脸面可就丢大了。
拼了一轮之后,张馨蓝东倒西歪地起身点歌。林泽则是坐在沙发上点燃香烟听歌。
张馨蓝嗓音条件相当好,音sè悦耳动听,加上喝高了,感情很投入。一首郑秀文的《值得》演绎得也颇为出彩。
“关于你好的坏的\都已经听说\愿意深陷的是我\没有确定的以后\没有谁祝福我\反而想要勇敢接受\爱到哪里都会有人犯错\希望错的不是我\其实心中没有退路可守\跟著你错跟著你走\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的值得\爱到翻天覆地也会有结果\不等你说更美的承诺\我可以对自己承诺…”
这是郑秀文的经典曲目之一,流行于九十年代的香港天后唱的是一首情歌。意境有点对爱情死不悔改的味道,被张馨蓝拿来吐露心声,颇有些怪异。只能勉强从歌词里断章取义,才能贴近张馨蓝此刻的心境。
林泽抽了一支烟,张馨蓝唱了几首歌,又跑回来拉着林泽喝酒。期间她又出去吐了两次,林泽生怕她直接躺在洗手间出不来。每次她去洗手间,林泽都会喊个服务员陪着。
在KTV消磨了近三个钟头,张馨蓝才唱好了,喝爽了,吐——累了。
这两个钟头,林泽也只能在张馨蓝唱歌时稍作休息,她一放下话筒,立马拉着林泽死磕。也亏得林泽身经百战,否则还不被直接喝趴下。同时也对这个女人的作风感到害怕。
第一次喝酒就这么恐怖,真要以后练出一身酒量,看见她还不得撒丫子就跑?
走出KTV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张馨蓝摇摇yù坠,大半边身子依托着林泽方能行走。林泽出来被冷风一吹,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脑子有些迷糊。
他记不太清自己喝了多少,唯独记得的就是离开时,桌上满是空荡荡的酒瓶。而大半都是自己喝的。
张馨蓝趴在林泽肩上,微微扬起脑袋,醉眼微醺,脸蛋儿妩媚动人,媚眼如丝,撩人又风情的盯了林泽一眼,说不出话来。
“你家住哪儿?”林泽按捺住澎湃沸腾的躁动问道。
“我不回家。”张馨蓝摇晃着脑袋,口吃道。“我们——去开房!”
她身躯摇摇yù坠,双臂也没什么力量,整个人都贴着林泽,若非如此,怕是连站立都很困难。
林泽喜上眉梢,暗忖:“哥们儿已经做了最后努力,既然你还是要开房,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好不容易拦了的士,直奔华新市五星级酒店。
林泽觉得,既然自己要和人生中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姑娘打友谊赛,那就不能太吝啬。省的事后留下什么后遗症。付了房费,林泽搀扶着张馨蓝上楼。倒是前台客服对林泽扶着的张馨蓝颇为好奇。心想,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直接灌醉了女jǐng花来开房?
但华新市牛叉哄哄的人满街都是,谁知道这男人是谁?看他气质面庞都还不错,说不定是个阔少呢。
上了楼,进了房间,林泽一把将张馨蓝扔在床上,随后大口喘息。
他很累。喝得手脚有些发软,又搀扶着她一路奔过来,免不了气喘吁吁。但想到一会儿就能品尝这个美妙的女jǐng花——林泽的脸上流露出猥琐而邪恶的诡笑。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撑死了在私生活上检点了些。可送上门的正经美女不要,还是男人吗?说一句臭不要脸的话,他现在做的绝对是全世界男人都会做的事儿。谁要说自己可以坐怀不乱,不是阳痿就是太监。
张馨蓝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梦呓不已,也许是房内的暖气太大,她下意识扯开了衣领,大片的粉嫩肌肤暴露出来。林泽一看就傻眼了。
乖乖——自己还打算先洗个澡,刷个牙,做好了卫生准备再来打比赛呢。她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假装斯文,故作矜持了。反正这才凌晨三点,距离上课还早着,待会儿等她醒了说不定还能洗个鸳鸯浴。
想到此节,林泽立马兽血沸腾起来。酒气也是不断往脑门涌,一时间失去理智,禽兽不如地爬向大床——
她在轻微呻吟,在扭动娇躯,最关键的是她还穿着制服——
红果果的制服诱惑!
林泽俯视着床上的美妙人儿,口水差点滴在她那红润的脸蛋上。恶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林泽红着眼睛往她湿润的嘴上贴去。
很柔软,还很甘甜。也不知道是畸形心理作祟还是如何,林泽觉得着张馨蓝的小嘴儿比草莓还要可口。他努力地撬开妙人儿的贝齿,轻灵的度过去——
“唔——”
柔唇被堵住,张馨蓝呼吸有些困难,似乎察觉到什么,她身躯扭动的幅度逐渐增大。可这样的扭动无疑是在撩拨林泽最原始的yù望。一面亲吻着,一面则是利索地解开了制服的纽扣。
一颗。
两颗。
N颗。
当制服大开,身下女孩儿的纯棉小内衣暴露在他视线中时,一股扑鼻的香味儿钻进鼻端,他开始大口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动作不那么禽兽不如。
林泽在耗费了近一分钟解开女孩儿的贴身内衣时,肚子里开始咒骂了。
谁他妈把内衣的开口设计在背后,不是存心刁难人么?
啪啦——
内衣被解开,胸前那对粉嫩的玉兔弹跳而出,饱满、丰腴,白花花的一片,闪的林泽有些眼花缭乱。
那对让人看一眼就兴致大起的小白兔像是在冲林泽搔首弄姿,极尽挑逗着蠢蠢yù动的林泽。只差主动跳到他粗糙的手心,任他爱抚。
林泽从柔唇,一直蔓延到白嫩的脖颈、胸膛、直至平坦的雪白小腹——
张馨蓝的上身已空无一物,如瀑的黑发披散在床上。玉容上布满红cháo,身躯轻微地扭动,美眸微微阖上,却还是从细缝中流露出一丝女人特有的风情。没错,她敏感的身体起反应了,被林泽这个禽兽撩的。
啪嗒。
裤子的拉链被拉开,林泽的眼睛都绿了。
“不要——”
就在林泽yù褪掉女孩儿的裤子时,张馨蓝忽然有了反应。这个地方,绝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哪怕只是裤子的拉链被拉开,还是让张馨蓝有了激烈反应。
只是,这只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她并没想过,来这儿开房,本就是她自己的主意,林泽只是很为难地在配合她——
她的美眸微微睁开了,虽然还是昏昏沉沉,却是意识到自己在哪儿,正准备做什么,和谁做。
“我——”张馨蓝咬着红唇,发现自己上身的衣物已经被褪去,脸蛋儿红得直yù流出汁液,蚊蚋般呢喃。“我害怕。”
“害怕?”林泽傻了眼,很委屈地说道。“其实刚才我也很害怕,如果不是你鼓励我,我想我也没这么大的勇气。”
“那——”张馨蓝的藕臂不由自主地掩盖住了胸前的玉兔,可是她绝对想不到,她这个动作,却是挤压出了深深地事业线,比直接暴露在林泽眼里还来得撩人。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林泽轻叹一声,面露黯然之sè,像是受了多大打击似的,心中却是腹诽。“看来煮熟的鸭子要飞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馨蓝面露一丝羞赧,一丝为难,柔柔弱弱地说道。“我没这样做过,所以我很紧张——”
“没事,我会给你封个大红包。”林泽阔气道。
“你误会了。”张馨蓝的脸蛋更红了,气若游丝道。“我是说,你待会儿轻点。”
林泽闻言,面sè凛然道:“放心,我不是那种粗鄙的家伙,我会很温柔。”
“那——那就好。”张馨蓝轻轻地侧着脸,不敢去看林泽那张很有男人味的脸庞和那双仿佛能看破自己内心的漆黑眸子,轻轻说道。“你可以——开始了。”
之前她虽说喝的有些高,但脑子还比较清醒。自然知道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所以走到这一步,她既惊讶又彷徨,却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再者,她不会否认对林泽有好感,很深的好感。虽然进展的确太快,仅仅见过三次面,聊过几次天,但是——张馨蓝对这个神秘又厉害的年轻人充满了向往。
再加上她喝的实在是有些兴致高涨,她不忍拒绝被撩得心痒的林泽。
林泽很困难,非常困难地将张馨蓝的裤子褪下来,到这一刻,她浑身上下就只剩一条纯白的小内内了。
林泽再次吞了一口唾沫,拿刀拿枪杀人越货都不曾发抖的手掌此刻却有些哆嗦,轻轻地勾住小内内的绳索边缘,一拉,便从两侧散开。除了最重要的三角地带,张馨蓝便玉体横陈在了林泽眼前。
林泽怕张馨蓝紧张忐忑, 先是爬到她身边,亲吻她的红唇,她的脖颈,她的玉兔,她的小腹——
让她逐渐进入状态之后,林泽打破吉尼斯记录般脱光光——
张馨蓝闭着美眸,纤细的手指抓着被褥,歪着脑袋,脸上又羞又红,表情十分丰富。
当林泽与她的肌肤碰触,并轻轻地俯在她身上时,她的娇躯敏感地颤抖了起来。
她颤抖没问题,问题是林泽郁闷了。他手臂撑着身体,像一架随时准备起飞的直升机,微微抬起头无奈道:“小张同志,你能把腿分开一点吗?你这样左腿放在右腿上,我很为难啊。”
“好——好的。”张馨蓝颤声道。轻轻地分开了一点点缝隙。
林泽看了一眼,脑袋都快炸开了。痛苦道:“小蓝蓝,我的小林林不是绣花针啊,这点缝儿,我怎么塞的进去?”
张馨蓝的脸蛋红的比红富士苹果还要红,轻咬着柔唇,再次缓缓地分开,这一次,她分开的角度大了一些,玩不出高难度动作,也能勉强玩几个简单的姿势了,譬如老汉推车——
呼——
准备工作已经完毕,林泽深吸一口气,准备提枪上马,驰骋沙场,大展雄风。
砰砰砰!
激烈又巨大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林泽肚子里蹭的冒出一团邪火。张嘴就骂:“你他妈谁啊?”
“jǐng察!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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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像那种人吗?
张馨蓝慌了。
林泽也慌了。
两人跟做贼似地忙不迭穿上内衣,匆忙之下,连小内内都穿反了——
门外的jǐng察很显然没什么耐心,林泽仅仅穿了一条小内内,反应比他快,比他更害怕的张馨蓝则是穿的差不多了,只差一件外衣。两名jǐng员就气势汹汹撞开房门,林泽手脚利索,扯起被褥裹住了张馨蓝,以防被冲进来的jǐng员看见张馨蓝胸衣的颜sè——
“喂,你们干什么?小心我告你们!”林泽只穿着一条小内内,转过头来冲两个jǐng员骂道。“还有没有王法,居然如此暴力执法,侵犯公民的**权!”
“少罗嗦!”一名jǐng员喝道。“身份证都拿出来,我怀疑你们在进行违法交易!”
违法交易?
这个词一落入林泽跟张馨蓝的耳朵,张馨蓝的脑袋几近埋进被褥中,林泽却是差点疯掉。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老子跟一个美女jǐng花在这儿开房,结果上来两个jǐng员怀疑自己找小姐?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想你们搞错了。”林泽反驳着,想要穿上衣裤,另一名jǐng员却暴喝道。“老实点,别乱动!”
林泽给气乐了,自己以前在国外执行任务,违法事儿没少干,想不到今天yīn沟里翻船,被人怀疑找小姐。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耐心解释道:“我们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冲那两名jǐng员说道。“你们看我像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废话!”一名jǐng员喝道。“我哪儿知道你是什么人?把身份证拿出来,跟我们去一趟jǐng局再说。”
“——”林泽要疯掉了,张馨蓝则是蜷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她觉得这辈子的脸面都给丢干净了。第一次跟男人开房、做*爱做的事儿,居然被查房,还要出示身份证。急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们可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后台很硬的。惹急了我,别怪我心狠手辣!”林泽觉得这两人有点傻帽,都搞不清楚状况就乱来,一看就是菜鸟新人。
“哼!我们是合法查房,你后台再硬也没用。”这名jǐng员说着,指着张馨蓝说道。“这位小姐,请你快出示身份证。”
小姐这个词汇张馨蓝以往听着,并不觉得异常,现在这种状况听着却觉得格外刺耳。她柔柔弱弱地说道:“两位师兄,其实我——跟你们一样,也是jǐng察。”
“你怎么证明?”一名jǐng员眉头一挑,不屑道。“我还说我是局长呢。”
“这——是我的制服。”张馨蓝指着被林泽扔下床,显得凌乱不堪的上衣,羞不可耐道。说这话,她有种被人剥光了衣服的混乱感。
“一件衣服就能证明?”jǐng员冷笑一声,不屑道。“说不定你们喜欢玩制服诱惑呢?”
“——”
林泽和张馨蓝差点没被这个jǐng员的话语憋死,张馨蓝却是急道:“我爸也是jǐng察,你们等一下,我给他打电话,很快就能证明了。”
那两名jǐng员也觉得这事儿好像有点蹊跷,按道理,一般做非法交易的男女碰上自己,肯定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更遑论假冒jǐng察。难道这个漂亮的女孩真是jǐng察?
也没阻止张馨蓝,任由她打电话。
嘟嘟——
张馨蓝焦急等待着,许久之后电话才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喂喂,爸,是我。”张馨蓝激动地说道。
“小蓝,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怎么回事儿?”张青关切问道。
“我在外面——”张馨蓝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语气也是弱了许多。
“在哪儿呢?”
“丽晶大酒店。”张馨蓝的声音更低了。
“啊?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去丽晶做什么?打不到车让爸来接你啊。”
“不是——”张馨蓝咬着牙齿,不知道怎么解释,踌躇了好久,这才用蚂蚁般的声音说道。“我是在丽晶开房。”
“开房?!”张青的音量提高了一倍。“和谁?”
“一个——人。”张馨蓝断断续续地说道。
张青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激烈,女儿是成年人,她的私生活自己能处理。按捺住慌乱的心情,又是问道:“那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儿吗?”
“嗯——”张馨蓝无比羞愧地说道。“爸,jǐng察来查房,我现在也没办法证明——所以给您打电话。”
张青在jǐng界混了这么多年,女儿一提点,他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好奇道:“你的证件不在身上吗?”
“好像是晚上执行任务的时候弄丢了——”张馨蓝羞愤yù死。
“我知道了。你把电话给那边的jǐng察。”
那两个jǐng员接了张青的电话之后,这才还回手机,歉意道:“误会,完全是误会,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两位了。”
两名jǐng员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门带上。张馨蓝却是直接虚脱了。脸sè一片苍白,委屈得恨不得钻进地缝。而一番惊吓,酒也醒了,刚才攀升起来的荷尔蒙也是一落千尺,没了踪迹。面对林泽更是拘谨与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林泽也是被这荒诞的经历给搞得没了兴致,见张馨蓝窘迫局促,忙不迭穿上衣服,苦笑不跌地说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张馨蓝摇头,不敢去看林泽,低声道。“我——我想回家。”
“不用吧?”林泽无可奈何道。“反正房钱也付了,你也累了,我回家就好,你就在这儿休息吧。”
张馨蓝低垂着脑袋,虽说无比尴尬,却还是对林泽有些愧疚。导火线是自己点燃的,虽然有些冲动,却也实实在在动过这样的心思。只是现在完全清醒之后,她失去了前面的疯狂与冲动。理智制止了她做那种事儿的躁动。
见张馨蓝大气不敢出,林泽提起衬衣笑道:“我先走了,再见。”
说罢直接退出了房间。
刚出酒店,林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害得你这么晚还要回去。”
短信是张馨蓝发来的,从文字中可以看出她充满抱歉之意。
林泽瞅了一眼短信,苦笑不跌,很快回了一条短信:“没事儿,这不是发生了意外嘛。”
“那你——会不会怪我?”
林泽点了一支烟,蹲在马路边等车,回了一条短信:“当然不会,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张馨蓝躺在床上看见这条短信,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犹豫了许久,有些颤抖地发了一条短信。
“不如——我们慢慢相处一下,等时机成熟了,我再给你…”
张馨蓝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发出这条短信,她xìng子柔弱矜持,即便对林泽有很大的好感,若不是发生了今晚这种荒唐事儿,打死她不会发这种直白的短信。可是,这条短信却犹如石沉大海,许久都没得到林泽的回复。躺在床上的张馨蓝患得患失,觉得林泽只是在敷衍自己,他肯定是生气了。而且可能以后也不会再理自己。
想到这儿,张馨蓝又是委屈地想哭。都怪那两个jǐng察——人家明明已经鼓足勇气,做足准备,甚至分开了双腿…
要不是这样,林泽也不会失望。
那边厢,林泽却是郁闷的吐血。被两个莽撞的条子坏了好事也就算了,本来嘛,林泽正准备再发一条改rì再战的短信,却是发现手机直接没电关机了。连最重要的短信都没发,他差点把号称泡妞神器的苹果给砸了。这玩意儿各方面的xìng能都好,就是每天都要充电。这会儿,林泽连带着苹果制造商和送自己苹果的福伯都给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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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韩家别墅时已是凌晨四点,福伯端坐在客厅使劲儿打瞌睡,本来戒烟的他也熬不住瞌睡抽了半包,茶几上摆着烟盒、咖啡,一些小吃。待得林泽面露愧疚进门,他才无比困乏地回房休息。
韩家姐弟早已进入梦乡,也不知道韩小宝何时回来,有没跟韩小艺聊今晚的事儿。去花园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又回来给手机充电,这才窝在沙发上抽烟看电视。
只是窝在沙发上的林泽有些胡思乱想,思维怎么都进入不了无聊的肥皂剧,而恰逢晚上跟张馨蓝的友谊赛打了一半便终止,更是不敢去看收费频道,怕引火**。
“唉,真倒霉,快一年没碰女人了,居然碰上这种变态事儿,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机会跟这个漂亮的女jǐng花进行**交流。”
遐想了一会,林泽耐不住肚子的饥饿,做了一份宵夜,刚要端回客厅吃,却被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你还下来,梦游啊?”林泽没好气地质问道。
韩小艺穿着粉sè的薄丝睡衣,一双粉嫩嫩的修长**搁在茶几上,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嘀咕道:“我就知道没吃宵夜肯定睡不好,你看,凌晨四点我就被饿醒了。”
“——”林泽满头黑线,依依不舍地将端着的鸡蛋面递给她,说道。“吃吧,我再去做。”
“我又吃不完这么多,一人一半吧,冰箱不是还有火腿吗?就着吃算了,省的麻烦你再去做。”韩小艺像个幽灵似的进厨房拿了两根粗壮的火腿出来——
林泽无可奈何,只能分了半碗给她,就着火腿吃了个半饱,又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说道:“吃饱了就早些休息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睡不着了。”韩小艺摇摇头,白了林泽一眼,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末了语态平缓道。“陪你看电视打发时间吧。”
林泽没反对,却是有些好奇。
昨晚自习没下就出门,也没跟她一道回家。她居然都不主动询问自己的状况,这可不太像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有些坐立不安地窝在沙发上,假意喝咖啡掩饰迷惑神sè。
余光落在她脸上,林泽眉头微微一挑,断定这妮子有心事。
她那双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白生生的脸蛋上挂着一抹愁思,漂亮的眸子里更是复杂无比,屈膝,圆润的下巴枕着膝盖,双臂搂着自己,望着电视怔怔出神。
“怎么了?”林泽点了一支烟,关心问道。
“想家了。”韩小艺目光呆滞地望着电视,嘀咕道。
“想家?”林泽颇为奇怪,微笑道。“你家又不缺钱,想家就回去呗。周末飞去飞回又花不了几个钱。”
“不是想现在这个家。”韩小艺摇了摇头,神sè黯然地说道。
“——”林泽紧紧闭上嘴巴,他对韩家不熟,但像这种华夏国顶级豪门,多少有些了解。知道韩家主母在生下小儿子便去世了。是以大致能琢磨韩小艺这番话的意思。
“林泽,你说说,像我这样出身豪门,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爹地的钱我十辈子也花不完。可我就是不开心。”韩小艺柔美的嘴唇浮现一抹苦涩,失落道。“是不是我太不知足?”
林泽顿了顿,安抚着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是因为你父亲身边有别的女人,所以不开心吗?”
“我还以为你多神通广大似的,原来也有知识盲点啊。”韩小艺嘲弄了一句,语态懒散道。“那些花边新闻都是假的,爹地自从母亲去世后,便一直是孤家寡人。近些年韩家一跃成为顶级豪门,与父亲的深居简出不无关系。我不开心,是因为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林泽皱眉,他倒真没能力分辨那些花边新闻的真伪,但韩镇北的身体不好?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就连老局长都不知道这位商业巨子的健康有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韩家如今的处境当真是风雨飘摇啊。
若是哪天韩镇北撒手归西,韩家这对衣食无忧的韩家姐弟该何去何从?他们撑得起韩镇北打造的商业帝国么?又有多少蠢蠢yù动的势力会在韩镇北走后瓜分这块诱人之极的蛋糕?
只是,像这种兹事体大的高度机密,韩小艺居然直截了当地告诉自己,这丫头究竟是涉世未深,说话不经过大脑。还是对自己极度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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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老娘给你掰断!
韩小艺见林泽面露古怪,有些无奈地说道:“林泽,我身边没什么朋友。燕京城那帮富家子弟平rì与我交好,但全是虚情假意。我哪儿看不出来,只是不愿戳破而已。你是我第一个当朋友看待的人,所以才会把这些事儿说给你听。”她见林泽的表情释怀下来,平静道。“你肯定也知道我爸身体不好的消息是不能乱传的,希望你替我保密。”
“我像那种大嘴巴的人吗?”林泽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韩小艺抿嘴笑了笑,一改往rì的泼辣刁钻,略微柔润地叹息道:“爹地这几年健康每况愈下,我也知道你来保护我,是因为爹地跟东南亚那边的利益团体搞的很僵。爹地为了这事儿熬心熬力,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但我怎么劝,他都不听。我知道他是想把这件事儿处理好了再休息。只是,我真的怕他撑不住。”她转过头,扫了林泽一眼,试探xìng问道。“能给我抽一支烟吗?”
林泽微楞,犹豫一番,还是摸出一支烟,严厉道:“只此一次。”
“嗯,我就抽一口。”
林泽动作有些粗狂的把香烟扔进嘴巴点燃,而后递给韩小艺。原本林泽是好意,不会抽烟的人不容易把香烟点燃,其次就是为了点烟猛吸一口,还有可能呛到。素来不拘小节的林泽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韩小艺却是玉容上掠过一丝羞赧,但旋即便掩盖了起来。
韩小艺轻轻吸了一口,立刻感到嗓子眼灼热难受,那股香烟也是涌入了肺部。
“呼——”韩小艺张开樱桃小嘴,将烟雾喷出来,皱眉道。“这烟真呛喉,怕是只有老烟枪才喜欢。”
林泽没说什么,笑着点头。
韩小艺依然屈膝,纤细的手指夹着香烟,任由它焚烧,目光则是呆呆地凝视着烟头,缓缓道:“我是韩家大小姐,小宝又冲动鲁莽,从目前来看他是成不了大事的。以后若是父亲倒下了,我得肩负扛起韩家的担子,我不怕辛苦,也不怕没时间休息。但我怕父亲倒了,我没能力扛起这个担子。这可是父亲一辈子苦心经营的基业啊——要是毁在我手上,我怎么对得起父亲?”
林泽有些愕然,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是疯疯癫癫的大小姐,居然能想到那么长远的事儿。不由对她有了些改观,同时也对韩小艺的这份担忧感到无奈。
她才十八岁,却已经预料到了以后的rì子,这对一个普通高中生而言,是难以想象的jīng神压力。林泽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陪着她。
“其实——”韩小艺忍不住又吸了一口呛喉的香烟,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喃喃道。“我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如果母亲生的第一个孩子就是男孩,她也不会因为第二年生小宝而去世。”
林泽已经无法分辨韩小艺流下的眼泪是被香烟腔的,还是心里委屈,伤心。他抽出两张纸巾递给韩小艺,苦笑道:“这是命,你根本无须自责。”
“可母亲的确是我间接害死的。如果我是个男孩,母亲未必还会生,那样她也不会——”韩小艺的眼圈里溢满泪花,只是她紧咬着贝齿,没让那犹如珍珠般的泪水滚落下来。
这是韩家的家事,林泽不好多嘴,只能面露黯然地陪着她抽烟——
“这事儿你千万别跟小宝说,以他的xìng子,他会发疯的。”韩小艺担忧地说道。
“放心。我不会说。”林泽点头道。
韩小艺略显放心,偷偷抹掉眼角的泪花,忽然扭头,以前所未有的肃然之sè道:“林泽,我命令你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我不能有事,也不能死。明白吗?”
林泽哑口无言,这话根本不需要你说,我也会尽心尽力的。但他岂能不明白韩小艺以如此郑重的口吻说这话,是因为未来的韩家需要她,在不久的将来,她还有太多的事儿要做,她一定不能让自己有事儿。
“作为你的贴身保镖,我自然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林泽温柔地笑道。
也不知道是心里寂寞难过,还是被林泽这充满温暖的笑容感染了,韩小艺忽然扭了扭小蛮腰,张开双臂,用一种楚楚可怜的口吻说道:“能抱抱我吗?”
林泽惊愕不已,但瞧着韩小艺那渴望的眼神,他还是把自己宽阔的胸膛借给她依偎。
软绵绵,香喷喷的。这是林泽对韩小艺娇躯的评价。而对韩小艺而言,林泽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何尝不是让她平添一份安全感,空荡荡的心灵像是在瞬间填满了一般。忍不住在他怀中拱了拱,仿佛要与他融合成一个人一般。
这对男女就这样安静、温馨,还有那么一点甜蜜的拥抱在一起,仿佛时间停止了,空气凝滞了,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俩的存在。
韩小艺的脑袋歪在他的肩膀,温润的鼻息喷洒在林泽敏感的脖子上,她却浑然不管,只是微微阖上美眸,享受这难能可贵的片刻温暖。
她不是饿醒的,这个理由太胡扯。她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触动灵魂的梦,一个撩拨起她压抑在心房许久的担忧的梦。所以她醒了,满脑子担忧惆怅。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出生在一户普通家庭,穿普通的衣服,吃普通的食物,住普通的房子。每天坐公交上下学,跟同学们聊八卦,吃路边摊,玩在富家子弟眼里无聊幼稚的游戏。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每个人从娘胎里出来,该走什么路,该过什么生活,就已经注定了。
也不知道是第一次与男人拥抱,还是韩小艺刚才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她此刻浑身有些怪异。呼吸也逐渐变得紊乱起来。湿润鼻息更是肆无忌惮喷洒在林泽的脖颈。
“嗯?”
韩小艺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大腿根部位置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了。有些难受,还有些诡异。
但这个时候韩小艺只想享受一会儿林泽温暖的胸膛,也就没去介意。可是渐渐的,这个硬硬的家伙竟然在轻轻地抽搐——
这就让韩小艺不能坐视不理了,微微偏头,她才震惊地发现,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是不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的!
她刷地挣脱林泽怀抱,面红耳赤地怒视林泽,胸口起伏着,那对并不雄伟的丰盈也是随之而动。
“我——”林泽嗓子发干,嘴巴发苦,无比悲愤地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你坐我腿上还瞎摩挲?不知道我刚把酒店的那股邪火压下去啊?
“混蛋!”韩小艺打断了直yù解释的林泽。
“可是——”
“流氓!”韩小艺破口大骂,把靠垫砸过去,斥道。“老娘只是跟你抱抱,想不到你居然可耻的硬起来了!”
“我也不想——”
“你是要说老娘在勾引你吗?”韩小艺脸蛋儿红彤彤的,美眸更是直yù滴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泽忙不迭摆手,苦笑道。“主要是你老在我身上摩擦。”
“闭嘴!”韩小艺羞愤yù死,刷地跳下沙发,边往楼上跑边骂。“下次再向老娘竖旗别怪老娘给你掰断!”
“——”林泽惊悚地捂住了裤裆,这娘们,还真够狠。
见她上楼,也是无奈摇摇头,总算是恢复正常了。虽说韩家未来的确令人担忧,但她终究是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心理负担太大,会活的很累。倒不如疯疯癫癫,泼辣刁钻的活下去。
只是自己——
林泽低头瞄了一样那支起的帐篷,隔着裤子拨了拨,感慨道:“又要去洗个冷水澡,唉,我真担心憋久了搞成xìng无能。”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虽说韩小艺上楼时已经五点,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林泽还是熬的很辛苦。抽烟、喝咖啡、看电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让林泽好一阵崩塌。
以往在执行任务时,都是相当直截了当,了无牵挂的。这次保护一个有些泼辣,有些成熟的大小姐,却是十分棘手和痛苦。他要融入韩家大小姐的生活圈子,而在都市生活中,他又会接触到无数的人,遭遇无数的事儿。不得不说,虽然在保护韩小艺上面,林泽并不觉得比接近鲨鱼困难,可接近鲨鱼,他只需要隐藏所有身份,不留下痕迹,倒也还不算头疼yù裂。保护韩小艺则是麻烦事儿接踵而至,让他极度蛋疼。
做好早餐,林泽去室外跑了几圈,等身体顺畅了,这才回客厅开机。
嘟嘟——
一条短信显示。
是张馨蓝发来的。林泽一看短信内容,立刻拍了一把大腿,龇牙咧嘴道:“老子一定要宰了苹果制造商!什么玩意儿,才一天就没电了。老子以前的那块蓝屏手机充一次电能用好几天!”
他这么骂着,殊不知以前他根本没发短信的癖好。那手机除了接打电话,没别的功能。不像苹果手机,功能齐全,还有各种好玩的游戏,游走社会淘汰郎边缘的小林哥都学会玩苹果热门游戏了。
本yù回短信,但考虑到这才七点多,她未必起床了,便是按捺了躁动的心情,跑去厨房吃了个三明治。心满意足地回木屋收拾要带去学校的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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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也就是周一,肥肥会爆发四章。嗯,届时请大伙儿使劲儿支持肥肥~
第七十三章 这也能吃?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林泽!”钱老师絮絮叨叨念着文章,忽地一声爆喝,将沉睡中的林泽吓得差点从桌上摔下去。忙不迭抹掉嘴边的哈喇子,打了个悠长的哈欠,站了起来。
“行拂乱其所为,故而动心忍xìng,增益其所不能。”林泽接了钱老头的下文,迷惑道。“钱老师,什么事儿?”
“你又上课睡觉?”钱老师吹胡子瞪眼,不满道。“这才上午第一节课,没听过一rì之计在于晨吗?昨晚干什么去了?”
“昨晚回家路上碰到一伙绑匪,其中一个女土匪见我颇有几分姿sè,想占我便宜。我宁死不从,故而与他们发生口头上的争执,最后愈演愈烈,我挣脱他们的包围,上了一辆公车。谁知公车一路开往郊区,我连家都没回,直接走到学校。此刻困乏难当,心力交瘁,于是便小憩了片刻。”林泽面不改sè,浑浑噩噩道。
殊不知他说话语调竟有了几分钱老头的做派,只是这番瞎扯淡听得学生们偷笑连连,钱老师更是满面怒容,一拍桌子喝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天地良心,我所说句句属实,如果钱老师不信,我——我也没办法。”林泽脑袋里转了一圈,好像真做不出伪证,干脆就此罢休。
“坐下吧。”钱老师无可奈何,jǐng告道。“上课就认真听讲,别浪费父母的血汗钱。”说罢继续上课,讲着对林泽而言完全是催眠曲的文章。
“喂,你昨晚做什么去了?该不会真把那jǐng花妹子拉去开房吧?”
林泽甫一坐落,韩小宝的短信便发来了。林泽瞅了一眼,当下回了一条短信:“你猜。”
整整一上午,林泽都在瞌睡中度过,到后来钱老师实在拿他没办法,干脆眼不见为净,不往他那边瞄。倒是后来的英语课,夏书竹很有几分意味的扫了他几眼,只是林泽无比困乏,也没挤出jīng神跟美女班主任进行眼神交流,直到午餐时间,才被夏书竹一个电话喊去办公室。
“昨晚又没睡觉吗?”夏书竹见同事回家的回家,去食堂的去食堂,偌大办公室空无一人,这才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林泽坐下。
“被你猜中了。”林泽笑眯眯地落座,直接抓起夏书竹的茶杯喝了一口温水,跷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感慨道。“最近世道不好,我的生活费业已告罄,再不赚点外快,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你很缺钱?”夏书竹挺直了腰身,美眸中布满了关切之意。只是林泽问都不问就喝自己喝过的水,不免脸蛋有些发热。
“我的开销很大的,夏老师——”林泽话音未落,夏书竹埋怨的眼神便已抛过来,林泽忙不迭改口,问道。“美女,我搁你家的衬衣帮我洗了没?”
夏书竹当初说过在教室以外的地方,不许喊自己夏老师。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直接叫上美女了。而且还如此恬不知耻地问自己帮他洗衣服没有,当下面皮有些挂不住,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凭什么帮你洗?”
“喂,那衣服是我看你冷,才借给你穿的。难道你要拿一件脏衣服物归原主吗?”林泽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xìng,没想到还是跟那些低素质的女生一样,不懂得知恩图报。”
“哼,胡搅蛮缠。”夏书竹哼了一声,从抽屉取出一件用塑料袋封好的衬衣递给林泽。“给你洗干净了,你这件衣服可不便宜,以后洗了记得烫一下,免得皱了。”
林泽笑眯眯接了衣服,又是抽了一口烟,说道:“你肚子还不饿吗?我可要去吃饭了。”
“等一下。”夏书竹喊住林泽,将办公桌上的盒子推到林泽面前,脸上掠过一丝羞赧,轻声说道。“今天起的比较早,就自己做了午饭,但是太多了,我吃不完,分一半给你吧。”
林泽微微一愣,旋即调侃着说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爱心饭?哈,还有心灵鸡汤啊。”
夏书竹被林泽戏弄得面红耳赤,一方面是与林泽关系突进,另一方面则是她终究是林泽的教师。两层身份极其纠结尴尬,夏书竹实在找不到平衡点。
林泽就没心没肺得多了,打开盒子,顿时飘来一股温馨的味道,赞美道:“你还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啊。”
夏书竹心头微甜,但还是口气生硬道:“喜欢吃就全吃了。”
“你不吃吗?”林泽反问道。
“我做完午饭就有些迟了,匆忙来学校没来得及吃早餐,没课的时候就在微波炉热了一份吃。”夏书竹故作平静地说道,可心底里却是有些紧张。
什么叫做的多了,什么叫上班迟了,这些都是借口,她今儿一大早便起床做午饭,目的就是给林泽带去。这是她第一次给男人做午饭,她很担心自己的手艺不好,怕林泽吃了一口便吐出来。故而在林泽吃的时候,一双美丽的眼睛紧紧盯着林泽的脸庞。比当初高考还要紧张百倍。
“嗯,味道不错,挺好吃的。”林泽往嘴里扔了一块五花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她这么一说,夏书竹一颗悬着的心立马松了下来。岔开了话题说道:“再过几天就要举行运动会了,你有空去锻炼一下。三千米长跑可不轻松,另外,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儿的话,不如再参加跳高和铅球?这两项班上没学生擅长。”
“你说了算。”林泽扒着米饭,还制造出很大的喝汤声响。看上去好像很享受似的。
夏书竹心里暖暖的,这才像个男人嘛。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而且还很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菜。如果明天起得来,再做一顿奖励他。
夏书竹又追问了几句学习上的问题,都被林泽含糊其辞地敷衍了事。这让夏书竹有些气馁。这家伙怎么回事儿,只是让他读书而已,又不是让他去死。干嘛这么为难?以后找个机会,非得让他向自己保证好好学习。
林泽吃都差不多了,抹了抹嘴,又抽了一支烟,这才一脸满足地说道:“吃饱喝足了,我得回宿舍睡觉去了,谢谢你的午餐。”
“嗯,记得上课别迟到。”夏书竹点了点头,一番嘱咐之后这才让林泽回公寓。
这样的状态很好,尽管他强吻了自己,但并没继续做出太过激的举动。夏书竹很享受现在的关系,慢慢来,一步步地走下去。若是他举止太轻佻浮躁的话,夏书竹反而会生出抗拒心理。这种朦胧又暧昧的关系,夏书竹很满足。
只是——这家伙胃口太大了吧?
夏书竹看了一眼被清理得很干净的饭菜,虽说一上午只吃了一块面包,心里却是甜蜜蜜的,一点不觉得饿。
也亏得夏书竹的饭盒里只有勺子,没有筷子,不然饭盒里的几片菜叶和肉末都会被他收拾干净。
“真有那么好吃吗?”夏书竹嘟囔着,她对自己手艺可没什么自信,看林泽吃的这么香,有点自信心膨胀,琢磨着是不是厨艺又jīng进了。
抓起勺子挑了一根青菜,面儿有些发红地送进小嘴,还没来得及咀嚼,她就有些作呕地吐了出来。忙不迭抓起汤壶漱口。
“哇——”
又是一个痛苦的声音从夏书竹嘴里发出,将混合着青菜的鸡汤全吐进垃圾篓。
“这也能吃?”夏书竹抓起纸巾拭擦嘴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美眸。“这也能喝?”
她崩溃了。
也动容了。
隐约想起早上做饭因为心情复杂紧张,导致在放调料时没太集中jīng神。本就手艺极度一般,连陈玲都不止一次调侃她,幻想能做出让林泽吞下舌头的饭菜,实属做梦。
可是,林泽就这么面如常sè的吃完了,连一大壶的鸡汤也喝得差不多。夏书竹感动得一塌糊涂,差点就冲进林泽的宿舍以身相许。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那么体贴人呢?”夏书竹如此想着,心里却是充满歉意,若不是尝了一口,哪儿知道林泽吃下去的是又咸又甜,难以下咽的食物?缓了缓,夏书竹给林泽打了个电话过去,可电话却转入了来电提示,根本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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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双手插在口袋,踱着夸张的八字步,嘴角叼着香烟,像个地痞似地离开紫金花,当街拦了一辆的士,往刀疤的场子赶去。
那些保安被刀疤jǐng告过,所以对林泽相当尊重敬畏,他想出就出,想进就进,基本没有难度。
而之所以林泽中午离校,是因为刀疤上午发了条短信,说是有急事儿。
到了刀疤的场子,林泽刚一落座,刀疤便急急忙忙地说道:“小林哥,交钱地址我套到了,但这次交钱时间有变。”
“什么时候?”林泽点了一支烟,平静问道。
“今晚。”刀疤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林泽眉头一挑,又问道。“你那兄弟呢?谈妥了吗?”
“谈妥了。”刀疤顿了顿,很是担忧地说道。“可金元请来的那十个杀手,却神秘消失了踪迹,以这些杀手的作风,他们最迟不会超过今晚,就会向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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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猎杀!(上)
说到对杀手界的了解,林泽自然是无需刀疤提醒,刀疤说最迟不会超过今晚行动。可事实上,今早跟韩家姐弟出门,他便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只是那帮人没寻到出手机会,而在来这儿的路上,林泽也是摆脱了他们。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出自己的下落。
所以他没跟刀疤闲聊太久,问清楚了交钱地址,从刀疤这儿拿了一笔钱,最后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只等小林哥的消息。”刀疤壮志踌躇地点了点头。
“嗯。”林泽派了支烟给他,淡淡道。“我先走了,行动前就别到处跑,省的打草惊蛇。”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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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杀手,九个是水货。当然,所谓的水货是相当林泽来说的,放在国内的杀手圈子,他们也算得上二流水平。只是林泽压根没放在眼里,但剩下的那个,林泽笃定是个高手。并且是国内最顶尖的厉害角sè。
从这帮人盯上自己开始,这个顶尖杀手便一直没露面。哪怕林泽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但由始至终都没暴露他的踪迹。
以金元的等级,他是请不动这级别的杀手的,林泽知道,他的背后有人,势力通天的大人物。这种杀手,一般人是绝难请动的。他们对钱的渴望已经很淡漠了,他们需要的是挑战,是一种游离于生死边缘的刺激。
最顶级的杀手在国内两只手数得过来,且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是冷血的变态,是一群心理畸形的家伙。正如林泽的了解,他们已经达到了不为钱杀人的境界。只要目标足够强大,具有挑战xìng,他们就会接,钱多钱少已经不重要了。
这帮变态是层层筛选出来的杀手界狠人,刺杀过无数目标,锻造了一颗钢铁般的心脏。他们杀人如麻,冷酷无情,或许有一份光明职业,或许有着和善的外表,甚至可以融入许多交流圈子。但一旦接了任务,他们暴戾、残忍的一面就会暴露出来,变成十足的疯子!
据林泽了解,不管是国内还是杀手界最繁荣的欧洲,任何地方的最顶级杀手,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变态,甚至是jīng神疾病。可以说,他们已经不算正常人。他们偏执的心理完全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林泽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那个神秘杀手,恐怕就是这个级别的猛人。尽管他艺高人胆大,但碰上这种疯子,他还是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不说斗不过对方,真要被那家伙从自己身上拿走点什么,也是不划算的。
拦了一辆的士,上车的瞬间,林泽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角落站着一个人。
鸭舌帽,灰sè短袖,素白的裤子,很普通很简洁的打扮,但林泽知道,这是暗杀自己的杀手之一。
旁人看他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只认为他是劳苦大众的一员。可他碰上的是林泽,一个十足的老油条。从他的站姿,选择的地点,脸sè、神态、举止,无一不暴露了他的杀手身份。
上了的士,林泽让的哥随便开,想怎么开怎么开,但目的地最好是安静一点,人少一点的地方。
的哥听着这样的要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撑死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表情古怪地开车。空旷一点,人少一点?他该不会想打劫我吧?的哥摸了摸自己粗壮的胳膊,又从后视镜瞥了略显消瘦的林泽一眼,自信心膨胀起来。
大半个钟头的晃荡,的哥将林泽送到一处偏僻的地区。靠近郊区,附近有许多民房。横七竖八的小巷交错矗立,要是不熟悉这儿的环境,一头扎进去很有可能迷路。
在这个除了本地居民,略有些人迹罕至的地方下车,林泽轻松付了车资,的哥这才心头踏实地转着方向盘离开。
林泽则是点了一支烟,往小巷里钻去。
他当然不怕那帮杀手跟不上来,要知道,即便是三流杀手,盯人的能力也跟猎狗一样jīng明,除非目标是反侦察高手。否则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绝对躲不过杀手的跟踪。
无他,基本的职业素养。跟你让一个高中教师解答一道简单的函数体一样,不太可能失误。
林泽香烟抽了一半,在经过一个转角时,身躯一闪,猛地滑到了一堆货物后方。他消失不到三秒,原来站着的位子凭空冒出一个神sè冷峻的男子,年龄不大,二十五六岁。但那张脸庞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嗜血与残忍。黑sè的眸子里跳动着寒光,眼珠子左右扫了一眼,正yù拔腿选择一条路前行。心头猛地一紧,极速向后退去——
可是,被林泽盯上的目标,岂会如此容易挣脱?
后退不足一米,他便感到一抹冰凉自咽喉处划过,很快,快到几乎感受不到。若不是这个杀手也经历了几年的职业生涯,换做普通人的话,只会认为脖子上沾了一滴冰水。
然而,脖子上没有凉水,只有一闪即逝的寒光。随后便是——汩汩冒出的温热血液。
猩红的鲜血从那条刀口上渗出来,起初,血水只是很细微地冒出,甚至于冒出来的血液,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红sè的细线。但渐渐的,这条细线逐渐变粗,到最后足有小拇指那么粗!
“唔——”
杀手不可置信地捂住咽喉,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而眼前也只不过闪过一道人影,在他跪下之后,他的身边再也寻不到那个抹自己脖子的目标了!
他绝望,但不甘心,死,至少要知道自己是被谁杀的,至少要知道杀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子!
可现在,他对这些毫无头绪,他只知道,自己在跟踪一个目标,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割破了脖子。
滴答——
鲜血从指缝冒出来,滴落在地面,与灰尘混杂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扑通——
男子连跪着的力气都遗失了,整个身躯扑在地面,与这个世界道了一声永别。
当第二个杀手赶来,他看见的只是一个同伴的尸体。眉头微微皱了皱,立刻找到掩体护住自己,以防被对方攻击。
不可思议——完全无法相信,这个同伴竟然会被悄无声息地猎杀。而自己与他的距离时差不到十秒。就是这么十秒钟,对方杀死了他,并且再一次消失了踪迹。
这个杀手感到了威胁,感到了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但良好的职业素养令他保持冷静,分析对方会用什么方式继续下去。
事实上,除非是极为亲密的伙伴,否则杀手几乎都是单干。他们甚至相互不认识,除非有人开高价,并且任务看上去是很轻松的, 否则他们一般不会接组团的任务。并且还是十人组团的任务。
这名杀手脑子的混乱一闪即逝,旋即收敛气息,沉寂下来,握紧了手枪,只要见到目标,他会瞬间开枪。务必爆掉对方的脑袋。他对自己的枪法有绝对信心。三十米之内,他连一只苍蝇都能轻而易举地击中,更遑论人的脑袋这么大的目标。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不然,他接任务的单价也不会五十万起步。
有能力,才有价值,有价值,才有人肯出高价。陈暖作为华新市数一数二的杀手,除了极个别没在杀手界报名号的猛人,几乎是最拔尖的。
他在原地停留了不到三十秒,便准备转换地点。
杀手的职业思维告诉他,除非你有把握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安全潜伏超过十二小时,否则三十秒之内,必须换位置,因为——这个地方并不安全。
陈暖紧守着职业cāo守,准备换潜伏点。
可是,当他挪动脚步时,后背传来一阵寒意。
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动作,他提起手臂,扭腰,转身——
枪口还未对准悄然行至他背后的男人,掩盖着心脏的胸膛,便插上了一把无柄小刀。身体的力量在瞬间被抽干,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就这么不甘心地,凝视着那张恶魔般的面庞,软软地跪下,仰面倒地,失去了生机。
第二个了。
林泽在心中轻叹一声,再次遁入复杂的地势,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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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两个。”一名穿着极尽简单的黑衣男子皱起眉头,喃喃自语。“一分钟内解决的。”
身后两名男子也是面sè复杂,但只是一个停顿,三人立刻呈三角之势遁入巷子。
十名杀手,三人一组,分为三组,还有一人押后。短短一分钟,第一小组已损失两人,恐怕用不了多久,落单的那名杀手也会被猎杀。
所有杀手都明白,这次面对的是一个对职业杀手极为了解的高手,反侦察手段也十分高明。否则以他们的阵型,要在短短一分钟猎杀两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每组三人,他们保持着十秒就能支援的距离。一方有难,三方支援。如果不是对他们的手法有深刻了解,岂能做到这一点?
从三个方向围剿林泽的杀手们纷纷紧了紧手中的武器,行动更为迅捷锐利,向中心地带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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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会爆发4章,晚上12点2章连更,肥肥泪奔求大伙儿给力支持哟~
第七十五章 猎杀!(下)
杀手是一份高风险职业,他们需要掌握的技能很多,譬如伪装、记忆力、杀伐之心,甚至是易容。等级越高的杀手,各方面技能掌握的越全面。这些技能,都是保证他们顺利完成任务,并不会因为一桩艰难的任务丢掉小命的资本。
所以尽管这片横七竖八的小巷极难行走,可这帮杀手还是很轻而易举地摸熟了路径,把林泽向zhōng yāng地带压迫。
也许是刺杀的前一分钟,己方便损失了两名好手,这帮杀手的配合和行动更为谨慎小心。就像是象棋里的连环马一样,一方有难,便会立刻得到另一方的支援。堪称完美阵势。
扑通——
第一小组的最后一名杀手被扔在了一张破旧的书桌上,也许是堆放太久,书桌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名杀手的尸体扔上去时,扬起一层浓密的灰尘。
第一小组全方位溃败,三名杀手也死于林泽的刀锋下。可林泽没有从这个包围圈逃匿的想法,从这些杀手的阵型来看,除开这三组杀手之外,还有一人在后方压阵。尽管自己已经撕开了杀手们的包围圈,但是,最后一名顶尖高手肯定填补了空位。一旦自己要挣脱包围,势必会被他堵截。
到时,其余六名杀手也会飞速赶来。
这不是林泽愿意见到的场面,所以在猎杀了第三名杀手之后,他再次藏匿了身影,做好将他们一个个单独猎杀的准备!
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战斗,同样是一场生死之战。交战时间很短,却招招致命。杀手们小心翼翼,林泽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从猎杀的这三名杀手实力来看,他们的确不是一般杀手。若不是碰上自己这个对杀手行业颇为了解的老油条,一般人绝难抵挡他们鬼魅般的行踪和疯狂的攻势。
“又死了一人。”二组领头方阳微皱眉头,扫了书桌上的那具尸体,手臂轻轻一挥,三人继续匍匐前进。
随着杀手的陆续死亡,每个还在执行任务的杀手皆是从内心深处冒出一丝恐惧。他们不知道下一个被割破脖子的人会不会是自己,但人一旦有了恐惧感,这份恐惧就很容易在瞬息间吞噬心灵。并不可遏止地扩散到全身。
这个时候,人们的jǐng惕心理和大脑的思维都会出现间歇xìng的当机。所以,这帮杀手才有一个领头人。一个让所有杀手都无比敬佩的杀手界强者。
“滴滴。”
杀手们的耳麦中传来一个滴答的声音,没有任何节奏可言,却传递了一个很jīng准的消息:他在南边!
这是压阵杀手传来的讯息,杀手们都略微改变了路途,往这名押后杀手指的方向行去。
“想不到用上了密码暗语。”林泽捏碎了手中的小型耳麦,嘀咕道。“的确是个老经验杀手。”
如此说着,他脚步轻盈向一个转角走去。他知道,不管耳麦中传来的信息是什么,总归会有人从这个转角冒出来。而林泽就在这儿守株待兔,等候第一个抵达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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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阳手心有些冒汗,毛孔也扩张开来,瞳孔微微收缩,脚步沉稳地踏出步伐,看似随意,实则耳听八方,只待出现意外,便展开雷霆一击。
他当职业杀手八年,可以算得上这行的超级元老,只是,他能在这行呆这么多年,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么出众。相反,跟第二个被林泽猎杀的陈暖比起来,他的战斗力反而要弱一些。而他能在杀手界屹立不倒。全凭他敏锐的洞察力和谨慎入微的作风。这两个习惯帮助他躲避了无数的濒死险境,同样让他完成一次次无比惊险的任务。
也正是如此,他才有资格参与这次猎杀林泽的计划。并成为领队之一!
此时此刻,方阳不停向另外两名杀手发号施令,做足了攻击准备,一旦林泽的身形暴露,他们会第一时间尽数攻上去。不给林泽任何回旋余地。
只是,在他们jīng密的地毯式围剿下,林泽由始至终都没暴露踪迹。相反,第三小组的杀手又被解决了两个。这对方阳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心理压力和jīng神压迫。
他知道这十名杀手意味着什么,除了一半是华新市一线杀手,其余的则是雇主从外地引进的高手。十个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狠人,可这场猎杀持续不足半个钟头,便已死伤过半——不!应该是死亡过半!
没人能从起了杀心的林泽手上逃脱升天,至少目前还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阳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彷徨。瞳孔收缩,四肢略显僵硬。强大的心理压力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这场原本准备妥当的暗杀演变成现在的反绞杀,大大出乎方阳意料之外。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初接这个看似轻松的任务了。
只是,十个顶级杀手暗杀一个人,并且价钱还很可观。恐怕没人会拒绝吧?
至少,在碰到眼前这个目标之前,方阳从未想过有人可以躲避这种xìng质的暗杀,而且还反暗杀了过半杀手。这个时候,方阳才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任务看似简单,实则比他以往接手的任务都要困难得多。
但作为一个行事谨慎的老资格杀手,方阳努力调整好心态,指挥两翼杀手前进。
嗖!
一道寒光闪现,一名逼近林泽所在地的杀手扑通一声倒地。
他看见了,看见了一张恶魔般的面庞,他还看见从这个恶魔的手中弹shè出来的寒光。甚至,他知道这一抹夺命寒光就插在自己咽喉。只是,在他闭上眼睛前,却没能力低头去看这一抹寒光究竟是什么东西,腿一软,就此与世长绝——
林泽缓步走过去,蹲下,拔出那把连杀六人的小刀,一言不发起身,往外围行去。
计划走到这一步,他不用再引诱那些人,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主动攻击的时刻。长期的引诱,导致了他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更是让对方摸准了自己的路线,若是再用这种守株待兔的方式猎杀对方,很有可能暴露踪迹。
该是主动猎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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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阳的心一沉再沉,时至此刻,猎杀小组只剩下他这组三人,加上那个至今未露面的顶级杀手。他动摇了,也慌了。他不知道那个恐怖的目是否标会在下一秒猎杀自己。但作为一个有职业cāo守的杀手,不完成任务,他不会退缩。
动摇归动摇,慌神归慌神。但任务,还是要去完成。完不成,那就死吧!
咔嚓。
几乎是在方阳脑袋里冒出动摇的念头时,距离他不足十秒距离的杀手被扭断了脖子。他甚至清晰听见了脖子被扭断的清脆声音。声音骤然响起时,他的心脏也剧烈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他与另外一名杀手向死亡的那名杀手附近冲去。
速度很快,快得超越了他们的极限。谁都知道,对于他们而言,这是最后一个机会。若是捕捉不到目标的踪迹,自己很可能在不久之后被猎杀。
方阳和最后一名小组杀手都发疯似地扑过去。只是,方阳还没赶到地方,耳麦中又传来一名杀手的惨叫声、绝望声。
惨叫仿佛一把铁锤直直地锤在方阳胸口,生出一丝窒息感。
啪啦!
前方一块门板倒下,方阳瞳孔猛地收缩。他看见了!
看见目标的身影了!
虽然刹那间又消失无踪,可他凭借多年的经验,绝对能咬着对方不放。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然而,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的确可以咬着对方不放,甚至在转弯的一瞬间,他直接与林泽面对面碰上了。
原因无他。林泽就在这个转弯处等候着他!等候着除了那名顶级杀手之外的最后一名杀手!
方阳骤然止步,几乎与林泽只有不足一米的距离。他手中握着的锥刺在与林泽碰面时果断提起,向林泽心脏刺去,速度很快,快到超出了方阳本身的实力。
他的心仿佛提到嗓子了,大脑也有那么瞬间空白。他一直在追捕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踪迹,可在碰面的瞬间,他又希望不要跟这个恶魔见面。
电光火石之间,方阳的脑袋里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他的职业生涯,想到了他所杀目标的那一张张扭曲面庞。想到在职业生涯前他经历的一些遭遇,甚至想到了他第一个爱慕的女孩,那个单纯又可爱的女孩。尽管这个女孩最后被他亲手杀死,可方阳这辈子,唯独忘不掉的就是她。不管他曾经玩弄过多少女人的身体,侵犯过多少女孩的尊严,可他的心里,只容得下那个女孩。
扑哧——
小刀毫无保留地没入他的咽喉,只留下一点点锋利的末端,方阳的锥刺没能刺入瞄准的林泽心脏,三公分的距离,只差三公分,方阳就能结束林泽的生命,顺利完成任务。
可是,在杀手这一行,别说三公分,哪怕一毫米,也有天渊之差。不是目标死,就是自己死。老资格的方阳许久之前就明白这个道理。当小刀没入咽喉,他无法再呼吸哪怕一口新鲜空气时,他的脸上却仿佛出现了一抹解脱的神采。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怕死,但他可以确定,活着的时候并不开心,并不舒服。
不如,试试死后是否能得到安稳?
方阳这么想着,紧握的锥刺脱手,跌落在地上。身躯也缓缓地倒了下来,在整个身体落在地面时,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永远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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