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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茄子     王牌特工txt下载     王牌特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豪门舞会(1)

    韩镇北第一次见林泽便对他进行jīng神上和品德上的考验,如此不留情面,自然是有原因的。

    韩小艺是谁?韩镇北的大女儿,极有可能继承韩家巨大基业的继承人。她认识的人,认识她的人,意外之下跟她偶遇的人,没有一个会单纯的感慨一句,啊,你就是韩小艺,韩镇北的女儿。然后永远不再跟她来往。

    首先,这个圈子不适合这种人。这样的xìng格,也绝对无法在顶级圈子生存。

    稍微看过几套豪门伦理剧的妈妈级人物也知道要在燕京往上爬,人脉是必不可少的资源。谁会放弃结识韩小艺这种顶级大小姐的机会?

    所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以韩小艺为中心,她身边那些知根知底的,或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凑在一起便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大网。将韩小艺死死地包围在中间。

    韩小艺要提防这些人,要在这个无形大网内如鱼得水,不多长几个心眼根本行不通。

    而作为韩小艺的保镖,贴身保镖。林泽也时刻面临着挑衅、威胁、利诱和美sè。如果撬不动韩小艺,就撬她身边的人,撬她信得过的人。

    所以韩镇北才会考验林泽,桃姐才会如此重视他,甚至不惜引诱他。

    林泽不是傻子,自然懂得他的身份很敏感,很微妙。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麻烦。

    将车停在门口,林泽极为绅士地来到副驾驶座的车门,伸出一只手,很有风度地挽住韩小艺纤细白嫩的手臂,踏上红地毯。

    泊车童将车开往停车区,林泽挽着jīng灵般俏皮的韩小艺步入大厅。

    燕京国际酒店共五十层,根据韩小艺介绍,陈雪琴在三十楼举行舞会,参与之辈皆是名门甲胄之后,基本见不到什么正常人——

    韩小艺打十六岁起便经常出入这类场所,早已习以为常。相反,她略微担心林泽适应不了。

    毕竟,林泽虽然各方面能力都很不错,又是超级特工。但这终究是燕京顶级阔少千金开的舞会。没点身份能量,是挤不进去的。

    微微偏头,见林泽神sè如常,从电梯出来便步伐稳健往舞会举办地行去,一点儿看不出慌乱。心头稍微踏实了些。

    “这位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行至门口,一名英俊的小白脸弯腰询问,脸上挂着职业微笑,不会令人反感,也不怎么让人舒服。

    “邀请函?”林泽微微一愣,转头望向韩小艺道。“你有吗?”

    “我有。”韩小艺撇嘴道。“但我韩小艺出入这种场合,从来不带邀请函。”

    “——”林泽抽了抽嘴角,心道。“我小林哥出席这种场合,从来都带的。”

    “这位小姐,没带邀请函的话,那就需要自报名讳。名册上有您的名字,自然可以进去。”这名英俊的侍者仪态优雅地说道。

    只是在林泽眼里,越看越像个鸭子——

    “韩小艺!”韩家大小姐嚣张地吐出这三个字。

    那侍者面sè微变,弯腰的弧度加大十度,神sè恭敬道:“原来是韩小姐,您不需要邀请函。”

    说罢,他目光微微上扬,挪到林泽脸上。

    林泽看出来了,这个英俊得有点过分的侍者在等自己报名讳。

    他顿了顿身形,轻咳一声,很自信地说道:“林泽!”

    那侍者先是一愣,旋即便是回到台子翻开花名册——

    韩小艺自报名讳的时候,这个侍者可是表现出足够的恭敬,根本没去翻花名册。而当自己——

    “对不起,先生,您不在本次舞会邀请的客人名单中。所以——”侍者满脸为难地说道。

    “——”林泽觉得被打脸了。而且被打的很疼。

    凭什么?

    韩小艺这个名字比林泽好听吗?还是她的名字比我多一个字?为什么她一报名字就能通关,我一报就被打脸?

    打我脸者,虽远必诛!

    林泽那原本挂满恬淡微笑的脸上毒辣之sè一闪即逝,他已经快要按捺不住暴打这个侍者的冲动了。

    “你该不会打算在这儿动手吧?”韩小艺掐了掐挽着自己的林泽。小声道。“据说这栋楼里,至少有一千名保镖,不管哪一层出现暴力事件,都会以一分钟一百人的速度赶来。”

    林泽抽了抽眼角,然后抽搐像是能传染似的,整张脸都抽搐起来。

    “不然你一个人进去算了?”林泽哀声叹息,一脸落寞道。“像我这种没权没钱的三无男人,的确没资格参加这么高档的舞会。唉——”

    “这是舞会,没舞伴怎么参加?”韩小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挣脱被林泽挽着的娇嫩手臂,活动一下手腕,像是挽久了,有些气血不活。

    蹬蹬——

    她踩着小碎步,挪至那名侍者面前,娇嫩而略施粉黛的玉容上掠过一丝媚笑——

    林泽在看到这一幕时,不自禁后退两步,与她保持足够的距离。

    “帅哥,你的意思是我的男伴没资格进去?”韩小艺笑的很甜。

    “因为他不在花名册上,所以——啪!”

    侍者愣了。他是被打愣的。

    林泽愣了,他是被吓愣的。

    “帅哥,我的男伴没资格进去?”韩小艺那张看似无害的脸蛋上笑意愈浓,重复着刚才的问话。

    “理论上,他是不能——啪!”

    侍者快哭了。

    林泽快崩溃了。

    这位大小姐——也太霸气了吧?

    “既然你知道我是韩小艺。”韩小艺甩了甩因为连抽两巴掌而有些辣辣的小手,娇声道。“那你就该知道我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吧。”

    侍者捂住那白嫩的脸蛋,很委屈地点头。

    “知道还敢惹我?”韩小艺气骂道。

    “——”

    “不知道富二代是很嚣张的吗?”韩小艺瞪圆漂亮的大眼睛,骂骂咧咧道。“以为老娘长的可爱迷人,脾气就会温柔贤淑,就不会发飙么?”

    林泽双腿有些发软。

    那侍者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碰上这么个彪悍的大小姐?

    “小艺?你这是在生哪门子气呢?”

    就在韩小艺想一记绝户撩yīn腿放倒这个不识好歹的侍者时,门口传来一个温婉而恬静的女声。

    韩小艺扭过头,布满怒意的小脸蛋上刹那间覆满甜美的微笑,说道:“雯雯姐,你也来啦?”

    这是一个很高挑的女人。一袭雍容华贵的白衣长裙将她柔美丰腴的娇躯修饰得极具美感。乌黑浓密的秀发盘在头上,将她白皙如天鹅般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胸前点缀的那一抹纤细的水晶项链与那张妩媚动人的脸蛋交相辉映,流光闪烁。

    不说扎堆女人圈,饶是置身男人帮,也颇具鹤立鸡群的味道。

    落在后边的林泽掂了掂脚,目测这个穿着十公分高跟鞋的女人裸高至少一七五。

    有毛病啊?穿这么高不怕崴着脚,不怕嫁不出去?

    撑死一八零的林泽恶毒的腹诽。

    “嗯。”刘雯温婉地笑道。“什么事儿让咱们的韩大小姐跟一个侍者过不去?”

    “他不让我男伴进去。”韩小艺嚣张地说道。“我韩小艺带来的男人,是他能拦的吗?”

    闻言,刘雯那双顾盼生辉的美眸落在林泽脸上。嘴角那一抹微翘愈发浓郁,轻笑道:“这位先生没邀请函吧?”

    林泽点头。

    “小艺。”刘雯无奈道。“你也知道,这种舞会如果没获得邀请函,除非是燕京颇具知名度的阔少千金,否则一般是不让进的。”

    “我知道。”韩小艺仍是跋扈地说道。“但既然我已经带他来了,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刘雯苦笑不迭,暗忖这女孩离开燕京两年多,脾气却一点不变,还是一副混世小魔女的做派。

    “这样吧,这次我给你做主,让他进去。”刘雯美眸里跳过一丝忧虑,谨慎道。“但可别再乱来,你两年多没回来,这圈子挤进来一些来头不小的新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韩小艺秀气好看的眉头一挑,旋即点头道:“好的。”

    刘雯又深深看了林泽一眼,这才扭动腰肢,缓步进了大厅。

    韩小艺却是嗫嚅着嘴唇,品味着刘雯这个中立派温婉型大姐姐的提醒。挤进来一些来头不小的新人?

    “你刚才不让我动手,怎么自个儿又忍不住?”林泽微笑着走过来,一把抓起她娇嫩的手心,姿态亲昵地吹了口热气。“你看,都打红了。很疼吧?”

    “——”站在一旁的侍者嘴角直抽搐。打红了?很疼?老子的脸不红、不疼啊?

    可是,人家是身娇肉贵的韩家大小姐,自己一个卑微的小侍者,的确不能用牛顿第三定律衡量。

    “不疼。”韩小艺脸蛋儿微红,也不挣脱被林泽粗糙大手握住的娇嫩柔荑,微笑道。“你打了,酒店会找你麻烦。我打,没人敢找麻烦。”

    林泽停下吹气的动作,微微抬起头,不悦道:“韩小艺,你打脸打上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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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豪门舞会!(2)

    嗡嗡——

    茶几上的手机嘟嘟作响,偏厅休息的陈雪琴拿起手机瞥了一眼,那张jīng心修饰过的大妈脸掠过一抹郁闷之sè,不满道:“刘雯这个女人又跑去打圆场,真是多管闲事。”

    偏厅人不多,除陈雪琴之外,还有一女两男。除了一名大约三十岁的年长男子,其余两人年龄都不大,与陈雪琴无异。

    “陈姐,那男人什么来头,韩家大小姐居然如此护着他?”长得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略显好奇地问道。他是几个人里最年幼的,背景却是除陈雪琴之外最强的。所以哪怕他分析不出形势,想不出办法,往往都有发言资格。

    投胎是个技术活,能找个好人家,可以少奋斗三十年。在这方面,他和陈雪琴都是大众榜样。

    “一个破烂保镖罢了。”陈雪琴厌恶地说道。

    “雪琴姐,韩小艺该不会喜欢上她的保镖了吧?”偏厅另一个年幼的少女笑嘻嘻地问道。“她也太重口味了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在华新市憋坏了也不一定。”陈雪琴恶毒地说道。转头向一直含笑不语的年长男子道。“秦少,看人方面你比我们强,待会儿帮忙审视一下。如果有必要,给他个下马威,最好能让他当众出丑。”

    被称呼为秦少的秦恒微愣,英俊的脸蛋上浮现一抹好奇:“但他是韩小艺的保镖——”

    “我来搞定韩小艺。”陈雪琴撇嘴道。“燕京城别家怕她,我陈雪琴可不怕。”

    秦恒微笑着点头,一口答应下来。心中却想,舞会是你组织的,却要接二连三刁难韩小艺。你真当韩家大小姐是傻子吗?

    不过他选择站在陈家这边,自然不会拂了陈雪琴面子。再者,秦恒只充当小弟角sè,真闹出麻烦,也有陈家顶着,与他秦恒无关,与他秦家无关。

    华夏文化中,有一种但凡进入社会,就必须学会的文化:站队!

    甚至在读书期间,就得学会并且jīng通站队文化。

    譬如三年一班,学生们就需要选择是站在韩小艺这边,还是站在李建成那边。这就是站队。但这种低级的站队没跟利益挂钩。

    秦恒的站队,不仅关系自身利益,还跟家族利益挂钩。

    站好队,就要尽一名队友的职责。陈雪琴让他充当炮灰,他不想去也得硬着头皮去。哪怕他觉得陈雪琴的思想很幼稚,行为很愚蠢。但这种愚蠢的行为,她陈家承受得起代价。秦恒也不会自作聪明去劝解。扰了这位大小姐的兴致。

    陈雪琴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但秦恒绝对是一个合格的队友。

    就算不看陈雪琴的面子,也得给陈雪琴哥哥一个面子。所以她要让林泽当众出丑,秦恒就一定不会让林泽好过。

    ————

    韩小艺不傻,相反,她比圈子里的同龄人都要聪明一些。这一点中立派的刘雯早有定论,否则她不会自讨没趣当和事老。

    她韩小艺带的男伴,区区一个侍者也敢拦。如果不是受到某些人的教唆,谁会有这个胆子?

    明面上,韩小艺打的是侍者的脸,实际上打的是教唆侍者的人的脸面。

    林泽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韩小艺打了侍者之后,他很心疼地询问韩家大小姐手疼不。这种粗活,不该是韩大小姐做的事儿啊,根本就是为我这个贴身保镖量身打造的。打脸——我小林哥最喜欢呢。

    步入舞会现场时,人到的差不多了。大约五十来人,男女各一半,皆是衣装华丽,盛装出席。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礼服挽身,俊男靓女使得这金碧辉煌的舞会现场熠熠生辉。

    林泽挽着韩小艺纤细的胳膊,从一名手托酒盘的侍者手上接过两杯酒水,很绅士地递给她一杯。

    韩小艺甜甜笑着赏给他一个故作风情的眉眼。

    林泽立马有了挣脱她臂弯的冲动。

    这个死丫头——敢不敢不要流露这种风情万种的神态?不知道很吓人的吗?

    追溯到她上一次媚态百生,就是刚才爆打侍者之前——

    那帮阔少千金见燕京圈鼎鼎大名的混世小魔女盛装出席,纷纷往这边挪过来。很快,一群男女便将韩小艺和林泽围得水泄不通。

    不得不说,韩小艺在这个圈子的人气,还是很高的。

    只是不知道这份人气来源于家大业大的韩镇北,还是来自她的俏皮可爱。

    林泽觉得,后者的可能xìng几乎为零。

    “小艺,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我叔叔一直念叨你怎么不去看他呢。”一长相yīn柔的西装男微笑着问道。只是那双眸子却上下打量着林泽,似乎要把林泽的西裤扒掉,戳穿他没穿内裤的事实。

    “小艺,这次回来多玩儿几天,上学嘛,随时都可以。趁着年轻,可不要浪费大好光yīn哦。”一浓妆艳抹的女孩说着,只是她旁边的男人用力捏了一把她的手臂。吃痛之下,她急忙闭上嘴巴。

    这种场合,这种高帅富、高富美扎堆的舞会,是不适合没什么档次的女人发言的。太俗,太不上道。

    看看人家那yīn阳怪气的西装男,一句话放出来,不仅拉近了跟韩小艺的关系,还把他背后那个强大的叔叔暴露出来,彰显出不凡身份,多有谈话技巧?

    韩小艺气态从容地应酬着这帮男女,娇嫩可爱的脸蛋上挂着俏皮的娇笑。说不出的动人。

    林泽却是有些不自在,这丫头,果然很腹黑啊。明明挽着的手臂在用力掐自己,脸上却一点不表现出来。

    “小艺,这位先生是——”一帅气男忍不住试探xìng问道。

    这是所有男xìng都想问的问题,只是没人率先开口。

    不管他们身边是否有女xìng,也不管这些女伴是否漂亮,是否身材火辣,又是否品味高端,极具内涵,有共同话语。

    在他们眼里,若是有机会搭上韩小艺,就算是王母娘娘下凡,他也敢一脚踹了上韩小艺的贼船。

    男人不屑当金龟婿?

    那是没那长相资本的男人在自欺欺人。搭上韩小艺,就不是少奋斗三十年的问题了,而是下辈子都能一世荣华。

    “林泽。”林泽抢先开口,一脸微笑道。“韩小姐的贴身保镖。”

    韩小艺埋怨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jīng明。生怕我下套子让他难受。

    林泽可不是傻子,以韩小艺这古灵jīng怪的xìng子,指不定就放出自己是她男友的劲爆消息。那无异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介于这个担忧,林泽很迅速地暴了身份。

    保镖?

    贴身保镖?

    这保护得还真是够贴身啊。都搂在一起了——

    在这帮阔少千金眼里,所谓贴身保镖,无非就是比普通保镖手段厉害些的家伙。理论上,还是一个保镖。

    可这位韩家大小姐的贴身保镖,怎么还当起男伴呢?

    见韩小艺认可地点头,他们也不再过分深究。家家有本难念经,豪门就没有好念的经,如果什么事儿都挖空心思琢磨。阔少千金们什么也别干,天天蹲在家里研究人xìng得了。

    寒暄片刻,男女各自扎堆聊天喝酒去了。

    林泽听出来了。男人大半聊的是股票期货外加娱乐圈的某位女星功夫不错,只是皮肤没电视里那么好而已。

    女人则多数聊化妆品,聊名牌包包,珠宝钻石。

    女人都是一样,不管贫穷还是富贵,对这些女人永垂不朽的好朋友几乎没有免疫力。

    韩小艺也喜欢漂亮衣服,名牌包包,但她没那么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相反,她偶尔还会很幼稚地询问哪个包包适合她。

    而后便引来这些女xìng的纠正和指导。

    也不知道是哪位富家千金十八岁生rì老爹送了一条钻石项链给她。价值三千万。忍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拿出来炫耀。

    三千万的钻石项链,即便对这帮从不缺钱花的阔少千金而言,也是相当昂贵的生rì礼物。

    “哇,你老爹真阔气,我十八岁那年,爹地才送我一辆跑车。”某富家小姐羡慕地说道。

    “哈哈,不然我们来比比谁的项链好看吧。”一位满面稚嫩,第一次参与这级别舞会的小美女雀跃地说道。

    她此话一出,那帮富家小姐虽说很矜持地没表态。但看她们的脸sè和眼神,无一不是摩拳擦掌,蠢蠢yù动。

    女人的嫉妒心和攀比心,是男人永远想象不到也体会不到的。

    男人们见状也是纷纷跑过来,女人们的项链昂贵够气派,可以满足女人们的虚荣心理,也能给男人长面子。毕竟,这些礼物是男人花钱赠送给她们的。

    当这帮人兴致勃发凑在一起时,韩小艺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腹诽:“nǎinǎi的,死禽兽送给老娘的这条黑乎乎跟称砣似的项链能见人吗?”

    正在此时,人群外传来对林泽而言熟悉又陌生,还有点想作呕的声音。

    “大家怎么不等等我,就开始炫耀你们的宝贝儿呢?”陈雪琴故作优雅地走来,说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我跟小艺是多年好友,有她的地方,是不能没有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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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豪门舞会!(3)

    组织者陈雪琴在舞会进行一刻钟后终于带着一身的珠光宝气姗姗而来。

    她就像十八世纪的欧洲女皇一般,浑身透着君临城下,不可一世的霸道气焰。

    她更像十七世纪欧洲女骑士一般,身躯上流露出浓烈的战意,使人不敢逼视。

    她的战意,她的骄傲,她那俯瞰众生的霸气。来源于她身上那一套钻石装饰。

    高贵、奢华,以及对美的极度追求,也只能形容这条奢侈钻石项链的万一。

    它高贵得像暗夜女王俯瞰众生蝼蚁,奢华得懒得扬眉多看一眼卑劣浑浊的世界。

    而它,这条无以匹敌的钻石项链,却披戴在陈雪琴的胸前,为她隆过的高耸胸膛添满异彩。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绝对不会将目光停留在她那伪造的波涛汹涌上,一秒也不会。

    她骄傲而故作矜持地往人群走来,两侧的男女不由自主分开一条道来。一为她傲人的家世,二为她胸前那奢华到极致的钻石项链。

    她一出场,那帮女人就跟无比饥渴的男人瞧见一个光屁股大美女一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女人对钻石这种奢侈品,如男人对一个向他搔首弄姿的极品美女一样,毫无招架能力。

    林泽甫一瞧见陈雪琴出场,便是心头感慨,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即便装逼,也有人给她搭桥铺路,不像自己装逼,还得处心积虑牵引出话题,再酝酿一下情绪,最后才能进行一次并不完美的装逼。

    看看人家——只是扭动腰肢走过来,不说一句话,不做一个表情。装逼效果就出来了。而且还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林泽觉得自己那双狗眼都要闪瞎了。

    这条钻石项链实在太闪亮,太骄傲。敢与rì月争辉。

    陈雪琴一来,那帮想要炫富,显摆钻石项链的女人们登时像打霜的茄子似的,彻底焉了。

    跟陈雪琴的家世比起来,她们不够档次,她们的男人也不够。这群人里,唯一敢跟陈雪琴叫板,有资本跟陈雪琴叫板的女孩儿,只有楚楚可怜夹在人群中的韩小艺。

    陈雪琴的到来,将这场攀比的档次提升到巅峰,她的项链,也注定了会镇压全场。

    “哇——陈姐的这条项链,真是太漂亮啦!”一位没什么心机的富家女赞美道。

    “为什么我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另一位品味颇高的富家女迟疑着说道。“我记得,好莱坞影后妮可?基德曼曾佩戴一条奥斯卡项链,陈姐这条项链就跟那条号称奥斯卡最奢华的项链有异曲同工之妙。”

    “啊,快说说,那条项链什么来头,有这么厉害吗?”

    “那条项链总重1399克拉,由7645粒钻石镶嵌而成,世界著名设计师L’Wren Scott为奥斯卡80周年颁奖典礼主持人佩戴而专门设计,世界知名钻石商Diarough 集团公司的首饰制作公司Uni-Design生产制作、费时6200工作小时完成。影后妮可?基德曼作为奥斯卡颁奖典礼主持人佩戴该项链。因价值高达1.6亿,被评为历届奥斯卡最贵重的珠宝。”这位富家女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望向陈雪琴的表情更显羡慕嫉妒恨。

    “陈姐,你这条项链难道就是——”某位千金小姐很好奇地问道。“那条吗?”

    “当然不是。”陈雪琴骄傲地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美,我这条项链是专程打造的。没妮可佩戴的那条重,胜在做工jīng细。粗略算一下,价值大约在八千万左右。”

    言下之意,便是我陈雪琴从不戴二手货。

    “哗——”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尤其是那位刚收到爹地三千万项链当生rì礼物的富家女,心头别提多不是滋味。

    三千万。八千万?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嘛。

    她甚至微微拉拢了礼服领口,妄图掩饰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滚烫的项链。

    滚烫的不是她的项链,而是她的脸。

    陈雪琴没直面攻击谁,但这份无形的炫耀,深深击碎了这帮女人的自信和骄傲。

    另一方面,在陈雪琴看来,这些女人还不值得她放下矜持与高贵去攻击。这个圈子,她唯一的敌人就是她口中的好友韩小艺。

    家世差不多,家族地位差不多,身材差不多,唯独脸蛋比自己生得好看。这让极度骄傲的陈雪琴视韩小艺为唯一劲敌。其他女人,还入不了陈雪琴法眼。

    喜欢一个人,她会连带着喜欢这个人身边的所有人。这叫爱屋及乌。

    讨厌一个人,她会连带着讨厌这个人身边的所有人,这叫恨屋及乌——

    陈雪琴就对韩小艺恨屋及乌,而且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恨林泽——这个曾经辱骂自己是整容女的瘪三保镖!

    不过,陈雪琴是个懂得分轻重的女人。至少在此刻,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儿是击碎韩小艺的自信,狠狠打她一巴掌。其次才是让秦恒这位在部队里厮混了几年的公子哥找林泽麻烦。

    即便林泽伸着脸给陈雪琴抽。并且林泽还承诺抽完左脸,他会继续把右脸伸出去。陈雪琴都不会亲自动手。

    等级有别,陈雪琴不会自降身份,放下矜持去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瘪三保镖。

    “小艺,既然大家热情高涨,你总不至于让大家扫兴,坏了兴致吧?”陈雪琴众星拱月般站着,微笑道。

    大家的热情很高吗?我可没看出来。

    韩小艺很想对她施展绝技,一脚踢趴这个恶心的女人。

    虽说韩小艺混世小魔女的名头在外,但在这个圈子里,她一般都是以可爱示人,能蒙几个是几个。极少会流露出彪悍暴力的一面。

    韩小艺从十岁那年开始,便记住了老爹教育她的一句话。

    “出门在外,不多备几张面具,是很不安全的。”

    韩小艺铭记在心,并一直是这么做的。

    被陈雪琴挑起一问,她娇嫩迷人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甜美的笑容,娇滴滴道:“哎呀,我那点小玩意哪儿能跟陈姐的顶级项链相比。”

    心头却腹诽:“死禽兽,老娘随手戴一条爹地送的项链,也不至于连拿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哼,回去之后不做一碗香喷喷的番茄牛肉面,老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会吧?”陈雪琴故作惊讶,不可置信道。“身为韩家大小姐,毫不夸张地说,你家的珠宝拿去开个大型展览会也不为过。难道是咱们这次的舞会不上档次,你连戴一条像样点的项链都不屑吗?”

    小肚鸡肠的陈雪琴很快把参与晚会的男女绑架到贼船上。

    堂堂韩家大小姐,盛装出席顶级舞会,戴的项链可能拿不出手么?

    所谓舞会,尤其是这个圈子的舞会,说白了就是一个炫富场合。哪家名门贵妇不是使劲儿往身上捣鼓价值连城的珠宝,可能出现韩小艺这种顶级千金不戴像样点儿的珠宝出门吗?

    就算你韩小艺家世惊人,也不会这点礼貌都没有吧?

    姑娘们都是低胸深V的礼服往身上穿,露到不能再露为止,珠宝也是尽可能戴在显眼的部位。你韩小艺穿的礼服什么都不露也就罢了,难道还真没戴一条像样的项链?

    如果是这样,这帮男女真会认为韩小艺瞧不起他们,不屑于与他们为伍。

    虽说韩小艺的确不屑于跟这帮人为伍,但这种话,这种事儿她绝不会去说,去做。她是一个有智慧的大小姐,也是一个懂礼数的大小姐。明白这种处境没众叛亲离那么严重,却也会对她,对韩家造成一点小小的影响。

    韩小艺也是因为这条项链是林泽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所以很迫不及待地戴起来参加舞会。其次则是,即便有人知道她戴的项链外形丑陋,还很压脖子。怕也不会直截了当说出来。谁会脑子进水得罪韩家大小姐?

    这帮人里,也只有陈雪琴敢这么做,有这个底气做。

    最后这么做的人,也是她。

    “陈姐,你不要误会,我那条项链并不出sè,跟许多姐姐比起来都要差一些呢,真拿不出手。”韩小艺一肚子委屈,但脸蛋儿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这场口头上的交锋,韩小艺一开始便处于劣势。原因无他,她戴的是一条林泽送给她的沉重项链。而陈雪琴戴的是价值八千万的奢华项链。

    有时候,钱可以从开局便决定谁主导,谁被动。

    此刻便是如此。

    陈雪琴再yù撩拨颇没底气的韩小艺,却发现一直含笑不语的林泽忽然有了动作。

    他缓步行至韩小艺身后,伸开双手,在那帮少爷小姐的诧然神sè下,从韩小艺天鹅般白嫩的脖颈上摸出那串黑黑的,沉沉的项链。

    韩小艺娇躯猛地一颤,当他指间滑过脖颈上的肌肤,敏感的肌肤时,她那娇俏的脸蛋悄悄爬起一抹红晕。而与此同时,耳畔也传来林泽磁xìng好听的声音。

    “韩小姐,你不是常常教导我,打我脸者,虽远必诛。谁打我一巴掌,我还她十脚吗?”林泽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像极了皇室贵族。“既然陈小姐已经把你说到不尊重舞会的地步了,那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拿出来吧,戴一条真正意义上价值连城的项链,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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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豪门舞会!(4)

    这是一条sè泽灰暗,外形丑陋的项链。饶是在这富丽堂皇的大厅,仍是照耀不出半点光彩。可谓平庸乃至粗糙到极致的一条项链。

    它很黑,很粗壮,还很沉甸甸。如果一定要从这条卖相极难看的项链上找到一点优点,那就是淳朴中带有浓烈的质感。

    可这算是优点吗?

    换做这么粗壮的一条钻石项链,质感更强。

    整体上而言,这条黑黝黝的项链除了将韩小艺牛nǎi般的白嫩肌肤衬托得更加细腻稚嫩,实在挑不出半点可取之处。

    然而,就在刚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瘪三保镖却放出豪言。

    戴一条真正意义上价值连城的项链,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没睡醒吗?

    这条项链送给本小姐,还嫌它碍眼呢!

    陈雪琴的嘴角勾起一抹夹杂嘲讽的冷笑,方才被林泽那岿然如山的气场惊起的一抹波澜瞬间烟消云散,话语中尽显嘲弄:“林先生,你说这条项链就是所谓的价值连城的珠宝?当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吗?”

    又是土包子这么一个让林泽很敏感的词汇。

    表面上陈雪琴把土包子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可听那口吻,那语态,分明是在嘲笑林泽。

    他微微皱起眉头,语调平缓地说道:“认不出这条项链的背后价值,你的确是个土包子。还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土包子。”

    林泽说完这话,没理会陈雪琴那略有些扭曲的脸庞,低头询问韩小艺:“戴着挺沉的,摘下来放松一下?”

    “嗯。”韩小艺很顺从很听话地点头,微微弯下脖颈,任由林泽取下这沉重而粗糙的项链。

    如果这不是林泽送的,韩小艺管它多昂贵,她都不会戴上这串难看又沉重的项链。

    只是,她跟陈雪琴一样,对林泽评价的价值连城报以怀疑态度。

    不谦虚地说,她家的珠宝的确多到够开一次大型珠宝展览。论眼光,她算得上见多识广。论品味,有韩家这么个豪门熏陶,也差不到哪儿去。怎么看,怎么摸,她都分辨不出这会是一条极其昂贵的项链。

    林泽不是国安特工吗?就算以前当过保镖,也没本事拿出如此昂贵的项链吧?

    可不知怎么的,瞧着林泽那气定神闲的姿态,她心中并不如何慌乱。相反,她很期待林泽的表现,在她注定要一辈子游刃的圈子表现。

    失败了。韩小艺替他扛。

    成功了。韩小艺替他高兴。

    与林泽相识的第二天,他在言语上打了陈雪琴的脸。因为是在华新市,陈雪琴没搞出多大的事儿。

    今天,即便林泽冲上去实打实的抽上陈雪琴一巴掌。韩小艺也不会让林泽有事。

    作为韩家大小姐的韩小艺有这个底气,也有这个资本!

    陈雪琴在一帮阔少千金众星拱月下站着,脸sè掠过一抹恼怒之sè。但她很想知道,这个瘪三保镖所说的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到底如何珍贵。

    按捺住怒意,语调略显冰冷地说道:“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发热。是一坨狗屎,即便堆在金子里,它也只是一坨狗屎。”她顿了顿,争锋相对道。“雯姐是做珠宝买卖的,由她看一看,品一品,自然能辨你所言属实,还是空口说大话。林先生,我暂且不理会你对我的口头侮辱。你这条项链若真是珍宝,便当我有眼无珠,不懂欣赏。若这项链一文不值,或是低于一千万。当心我撕烂你这张臭嘴!”

    “我每天刷牙两次,不臭。”林泽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牙齿。

    韩小艺yù放句狠话让她撕撕看,却被林泽轻描淡写阻止,笑道:“先让那位身高一八五的美女看看也不迟。”

    刘雯没想到战火这么快就会惹上身,心下苦笑,还是硬着头皮走出人堆。

    她是中立派。属于不站队的那一类。

    这类人,很难混出太大的名堂。像刘雯不到三十岁,便挤进这个圈子,实属惊艳型女子。却也达到事业的巅峰,再难突破。除非她选择站队,投入某派系,才能寻到更大的发展机会。否则她活到四十岁,所积累的资本跟现在不会有太大差别。

    不站队的好处就是不用像秦恒这样偶尔客串小弟跑腿,不会轻易惹上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但弊端便是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并且上升空间会有一个极限,哪怕二十岁站在这个高度,再折腾到五十岁,也很难爬上去。稍有不慎,还会全军覆没,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华夏人普遍xìng会选择站队,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一颗根深蒂固的大树庇荫,总能少走一些弯路,多一份保险。

    刘雯这样的异类在燕京不多见,在全国也很罕见。但既便如此,她仍能在燕京顶级纨绔圈占有一席之地,可见她的手腕和智慧。

    可以说,在这帮人阔少千金里,没谁能有刘雯的心思慎密,没人能有她稳重和睿智,更没人学得会她的隐忍和低调。

    没背景没后台还不愿站队的她能走到今天,谁也不知道她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样一个女人,她的眼光自然不是吹嘘出来的,而是靠实打实的能力。

    否则这种节骨眼,陈雪琴不会搬出她,韩小艺也不会一见面便甜甜地喊她一声雯姐姐。

    刘雯挪步而来,置身人群zhōng yāng,从林泽手中接过那串沉重的黑乎乎项链。纤细而温润的手指摩挲着项链的外形,大约一分钟后,她那双柳叶眉微微蹙起,吩咐侍者道:“帮我拿鉴定工具来。”

    那侍者缓缓离去,这帮阔少千金却是面露诧然。

    看刘雯这架势,估摸着是单凭肉眼分辨不出来吧——

    以刘雯浸yín珠宝行业多年的经验,许多时候她根本不需要借助外力,一眼就能辨真伪。

    可此时此刻,刘雯却很慎重地吩咐侍者取来专业鉴定工具,并担心她那有点散光的视力影响鉴定,而戴上了眼镜。

    十分钟的坚定,刘雯满脸震惊地放下工具,摘下眼镜。那双如江南女子一般温婉的美眸凝视林泽,不可思议地询问道:“难道这串项链,真是那串拥有传奇故事的珠子?”

    林泽笑眯眯地点头,算是解答了刘雯的疑问。

    “什么传奇故事?我只需要知道,这串珠子到底是不是很值钱?”陈雪琴口气很粗俗很市侩地问道。

    在她看来,什么传奇经历,什么美丽传言,都是瞎扯淡。值钱,能卖钱才是真的。而且,她现在急切想知道这串珠子是否值一千万。不值,她就打算让秦恒这个身手不凡的大龄小弟动手了。

    刘雯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反感,但还是很好的掩饰起来,转过身去,平静地说道:“陈小姐,这串珠子如林先生所言,价值连城。”

    “价值连城好歹也有个价吧?”陈雪琴对刘雯这个答复很不满意。

    刘雯深吸一口气,按捺住震撼的情绪,诱人的红唇中吐出两个字:“无价。”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无价?

    不是价值连城吗?怎么又变成无价了。

    可是他们此刻并没意识到,无价和价值连城,根本就是一个意思。只是价值连城是林泽这种粗鄙之人对珠子的评价,而无价,则是刘雯这种有文化底蕴之人的形容词汇。

    见陈雪琴还是很不满地想刨根问底儿,林泽抢先笑道:“雯姐,既然陈女士迫切想知道这串项链的价值。不妨你假设一下,如果卖给你,开个什么价,卖主才能接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刘雯的脸上、唇上。

    “我买不起。”刘雯苦涩地笑道。“买的起我也不敢买。”

    “说个价。”林泽简洁明了地说道。

    “按照前几年欧洲地下拍卖会上的标价,它上面的一颗珠子,价值八百万欧元。而它一共有十二颗。也就是接近一亿欧元。”刘雯无奈道。“但只有一个标价。因为它已经消失上百年,那帮富豪只是热凑闹评估个价钱。即便再有实力的地下拍卖会组织者,也没能力把它放在拍卖台上。”

    一亿欧元!?

    这是陈雪琴一帮人最为关注的关键词。

    刚才说价值一千万以上,就算自己有眼无珠。可现在,这串珠子的价值不仅超过一千万,而且远远超过自己这套奢华之极的项链。

    陈雪琴心里翻江倒海,着实不是滋味。

    她理顺气息,口气生硬道:“我到现在连这串珠子是什么质地都不知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也不清楚这串珠子是由什么做成的,对吗?”

    “是的,我不知道。”刘雯很直接地说道。

    “连材料都不知道,你也敢妄下断语?”陈雪琴揪出把柄不放。“我说我脚下这双高跟鞋价值一亿欧元,谁会信?”

    林泽心头叹息,这女人的确牙尖嘴利,颇有我五岁那年的风采。

    “陈小姐。”刘雯脸sè稍显不悦,似乎对陈雪琴侮辱她的职业感到很不满,语调略微生冷道。“我是做珠宝生意的,足迹踏遍全世界,不敢说所有珍奇珠宝都见过,但也没有我没听说过的。”

    “那你说说这串珠子到底什么来头?我见过不少珠宝,还真不知道这串卖相难看,没名没姓的珠子能这么值钱。”陈雪琴很不信服地说道。

    “即便我说出来,怕也没多少人听过。”刘雯目光逐渐柔和下来,淡淡道。“这串珠子名为圣女珠,不止我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哪怕全世界最顶级的鉴定师,也不知道这串珠子由什么制成。但它的价值,并不直接体现于罕见的质地,而是它拥有的历史底蕴和传奇事迹。陈小姐不信,打电话问问资深鉴定师,他们自然能解除你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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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今晚,你是公主!

    陈雪琴当然不会问,她的确很嚣张,很冲动,但并不代表她傻缺到弱智的地步。

    刘雯的专业水平她是信得过的。否则在这种关系脸面的场合上,她哪儿会把她请出来?

    从刘雯的态度不难看出,她能断定这串黑乎乎的项链意义非凡,而且单从价值上而言,轻而易举便能超越自己这条重金打造的钻石项链。

    打电话询问资深鉴定师?

    那根本就是再打自己一巴掌!

    陈雪琴还没傻到这个地步。

    她正要说什么来结束这场与她而言失去意义的攀比时,一直静默不语的韩家大小姐终于开口。

    “雯姐,能说说这串珠子的传奇故事吗?我很好奇。”韩小艺脸上挂着纯真可爱的笑容,可骨子里却是透着恶毒的报复。

    怎么,处于劣势了,知道继续下去会让你难堪,所以想结束这场攀比?

    当老娘是傻子呢?这么好的装逼机会,本小姐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打脸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韩小艺知道,陈雪琴现在没了资本炫耀,那条奢华项链被林泽送给自己的称砣似的珠子比下去,肯定郁闷之极。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一分钟,她就要多难受一分钟,多吐血一分钟。

    也不知道是她xìng格就就得势不饶人还是被林泽熏陶得养成了装逼打脸的癖好,一口便打断了陈雪琴的话语。

    刘雯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语调轻柔徐缓地说道:“我曾在南非谈一笔钻石买卖时,从当地珠宝商口中得知圣女珠的详细来历。最近的一条消息便是,圣女珠早在百年前,便已失去踪迹,无人知道它的下落。另外根据一个不太可靠的小道消息宣称,早在百年前,这串圣女珠便已落入当时欧洲最强大的国家,号称rì不落帝国的大英帝国。至于这个小道消息是否属实,至今无人可知。”

    “…百年的消失,无疑给神秘而传奇的圣女珠添上一层梦幻的面纱。追溯圣女珠的历史,至少要从五百年前说起——”

    “五百多年前,在南非某个如我国母系氏族社会的部落里,有一个美丽的女子乐善好施,治病救人,也许是她的善行打动部落人群,人们尊称她为神女。代指她是上天派遣下来守护他们的。之后,rì子一天天过去,女子也与部落的一名优秀的勇士相爱,并步入婚姻的殿堂。”

    刘雯将那段被历史尘埃掩埋的故事娓娓道来,只是说道这儿,似乎与这串圣女珠一点关系也没有。

    “美丽的女子十月怀胎,临产前一天,她忽然离家出走,并在野外的一条溪边产下一个女婴——”刘雯语调平缓地说道。“而这名女婴的襁褓中,便有一串sè泽灰暗的珠子。也就是这一条——”

    刘雯指了指林泽手上的这串黑乎乎的珠子,平静道:“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美丽的女子诞下一女之后,竟是失去了踪迹,唯一留给这个部落的便是一个漂亮的女婴和一串珠子。”

    “她的丈夫伤心yù绝,一面缅怀他的妻子,一面将女儿养大chéng rén。而随着女儿的不断成长,她越来越像她的母亲。她乐善好施,治病救人,成为部落最受人尊重的女子。那串珠子,也许是她母亲留下来的,她便一直系在脖颈上。”

    “——母亲被称为神女,女儿很自然被部落民众称为圣女。这串珠子便有了名字。圣女珠。”

    “后来,女儿也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女子,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很快,她与部落里一名优秀的勇士结婚——令人意外的是,她与她母亲一样,也是在临产前离家出走,在溪边诞下一女,并将圣女珠留下,而她——也消失无踪。”

    “就这样,一代代过去,女子结婚生子,并在诞下一女后消失,似乎已经成为这一系女子的风俗。起初,人们怀疑过,震惊过,诧异过。到最后,大伙儿会在妻子诞女前对她进行一次盛大的欢送仪式。宛若敬奉神明。”

    “每一代圣女,都如那位被称之为神女的女子一样,乐善好施,治病救人。所到之处,万木逢chūn,一派繁华景象。直到有一天,最后一代圣女大意之下遗失圣女珠,在之后的三天,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闭不出户。当她的丈夫进入房间时,女子已消失不见,但在房间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句话:只有心灵至纯至净之女子,才能拥有圣女珠,得到神的庇佑。”

    刘雯讲完圣女珠的来历与故事,情绪颇有些激荡。

    那帮阔少千金同样满面向往,似乎被圣女珠背后隐藏的故事打动。

    这是一个不纯净的社会,一个充斥着尔虞我诈,浑浊不堪的世界。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都需要心灵的沉淀,灵魂的升华。

    听完刘雯所讲的故事,这帮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男女仿佛被纯净的圣水洗涤了一番心灵,洗尽铅华,脱胎换骨。

    刘雯面露尊崇地说道:“传闻圣女珠在百年前流入大英皇室,落在英女皇手中。是否属实不可知,但圣女珠的传闻,在业界却一直流传着,随着岁月的流逝,圣女珠越发显得神秘而珍贵。所以我才会说,这串珠子,是无价之宝。根本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刘雪琴脸sè难看地听完这段故事,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林泽手中的圣女珠上。眼眸里跳动着嫉恨。

    一部经典电影里有句经典台词是这样说的:每个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试过什么叫嫉妒。

    这句话来形容刘雪琴,再贴切不过。

    尤其是那句“只有心灵至纯至净之女子,才能拥有圣女珠,得到神的庇佑”。

    这句话落入她耳中,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韩小艺是至纯至净之女子,自己便是面目狰狞的毒妇么?陈雪琴气得身躯都在轻轻颤抖。

    待得刘雯讲完这段故事,人们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人群渐渐散去。刘雯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泽一眼,似乎很想上前询问他如何得到圣女珠。

    但考虑他是韩小艺的保镖,此刻韩小艺也明显有话要跟他说,便强按捺住了这份冲动。

    “死禽兽——”人群一散,韩小艺便咬牙切齿地冲慢悠悠品酒的林泽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这串珠子的来历?”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林泽微笑着摇摇头。“我只知道这串珠子很值钱。”

    “这么昂贵,你也舍得送给我?”韩小艺心里跟涂了蜜糖似的,无比幸福。

    “我有说过要送给你吗?”林泽忙不迭将珠子握在手心,很认真地说道。“我只是看你穿着这身礼服,觉得这串珠子很适合你,才借给你戴的。你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韩小艺为之气结,白了他一眼道:“当本小姐很稀罕似的。不就是价值一亿欧元么?换算成华夏币才不到十亿。这个价钱对普通人而言难以想象。对我韩家大小姐而言,也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话虽如此,目光却是故作漫不经心地扫视着那串珠子。

    “你这么想,我放心多了。”林泽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死禽兽,刚才刘雯说这串珠子最后落入了英国皇室,怎么会落到你手上的?”韩小艺好奇地问道。越发觉得林泽这个家伙不简单。

    “英女皇送我的。”林泽面露圣洁地说道。“她说这串珠子本是要送给她女儿的,也就是皇室公主。可她似乎并不喜欢她那位骄纵跋扈的女儿,再加上我保护她的私生女有功,所以转送给我了。”

    韩小艺听得云里雾里,觉得林泽十之八*九又在吹牛,撇嘴道:“也就是说,这串珠子原本是要送给公主殿下的,现在却落在你手上了?”

    这话里,林泽嗅到一股扑鼻的酸味。

    “不,官方一点说,是这串拥有美丽故事的圣女珠是属于我的。”林泽很贱人地说道。

    韩小艺撇嘴:“本小姐家里珠宝堆积如山,好像谁羡慕你似的。”

    她说着,很不开心地一口气灌完了杯中酒水。

    林泽见状,脸上笑意越发浓郁。将手中那串卖相难看,却无人再敢轻视的圣女珠子摊开,按住韩小艺那苗条纤细的娇躯,在她愕然的神sè下,将圣女珠系在她白嫩的脖颈上,温柔而绅士地说道:“我是男人,对珠宝这种女人永垂不朽的好朋友没什么兴趣。英女皇本想送给公主殿下,到头来却送给我。而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它,还是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吧。”林泽没等韩小艺做言语上的反击,亲自帮她戴好,手指顺着粗糙的珠子滑下,一脸暖意道。“今晚,你就是公主。”

    音乐响起,林泽姿态优雅地拉着满面呆滞地韩小艺步入舞池,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蛮腰,目光温纯地盯着她。

    韩小艺幸福得要晕过去了。漂亮的大眼睛盈满水sè,她这一辈子,从没哪天像今天这么开心,这么幸福。浓情脉脉地回望林泽那张并不出众,却越看越顺眼的脸庞。轻咬柔唇,说不出话来。

    今晚,韩小艺是公主。

    今晚,韩小艺注定是舞会上最耀眼的女子。

    今晚,注定是韩小艺一生中最美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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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刀剑阁!

    华夏国有句话叫衣锦还乡,还有一句话叫荣归故里。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千古名句?

    因为有很多在家乡混得不尽人意的人离乡背井大展拳脚,一番厮杀拼搏下发迹了。然后带着满身的荣耀回家乡装逼。

    人是念旧的,不管混得多么风生水起,被那帮发迹后认识的人阿谀奉承,总不及发迹前结识的乡里乡亲一句赞美之词,一个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更来得虚荣惬意。

    老家,才是他们的故乡,他们的根。只有在家乡得到认可,才能填补内心深处最原始的虚荣心。

    韩小艺也是如此。

    假如刚才的那一幕发生在华新市,甚至是紫金花校内,即便男女主角不变,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幸福、甜蜜。

    不论韩小艺如何讨厌这个圈子,尽可能与这个圈子保持距离。但她终究改变不了这才是她生活的圈子,才是她从小便已经融入的圈子的事实。

    所以,刚才那一幕发生在这个圈子,韩小艺得到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和虚荣心。

    微微扬起娇嫩的脸蛋,水汪汪的美眸凝视林泽那张在柔和灯光下显得迷离而成熟的脸庞,心头一片柔软,身躯也不自禁傍依在他怀中。

    林泽不是王子,但韩小艺却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单单是她凝脂般白嫩的脖颈上那条价值连城的圣女珠,便足以让人心生向往。

    聚光灯咬着这对男女,仿佛连音乐也随着他们的舞步在优雅流转,偌大的舞池内,只有这对男女,才是真正的舞者。至于其他人——谁会关心?

    一曲毕,林泽牵着韩小艺的柔荑回到休息区域,端着两杯酒,递给她一杯。笑眯眯地说道:“美女,陪叔叔喝一杯?”

    韩小艺无限娇羞地白了他一眼,咬唇道:“老流氓。”

    “哈哈——”林泽无比惬意地一饮而尽。

    “林先生。”

    这对男女相互调侃斗嘴时,身后传来熟悉而温婉的好听女音。

    林泽微微转过头,见是刘雯姿态雍容地站在身后,微笑道:“雯姐找我有事儿?”

    对于这个浑身透着知xìng美且帮过自己一次的女人,林泽颇具好感。

    “小艺没跟你提过舞会之后,还有一个活动吧?”刘雯略显迟疑地问道。

    “还有什么活动?”林泽顿了顿,旋即很含蓄地说道。“小弟不胜酒力,再来一个活动,怕是有些吃不消啊。”

    闻言,韩小艺很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不胜酒力?我爹地号称千杯不醉都喝不过你,今晚你才喝了两杯红酒,居然说出这种无耻的话。不怕遭雷劈?

    “这个——”刘雯见他似乎并没继续玩的兴趣,为难道。“这是圈子里的规定,一般有聚会,都是一条龙吃喝玩乐。不到凌晨,是不会散的。当然,是指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活动的人。”

    言下之意,舞会上的这帮男女,并非人人都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活动。而韩小艺和她的男伴林泽,自然是毫无问题的。

    “如果是规矩的话,那我也去吧。毕竟,规矩通常只有制定规矩的人才能打破,我一个外来者还是不做这种惹众怒的事儿为妙。”林泽抿了一口红酒,故作姿态道。“顺便问一句,规矩是陈雪琴定的吧?”

    “我——”刘雯十分尴尬地说道。

    “——”

    “哈哈,让你装逼。”韩小艺落井下石地笑了起来。

    ————

    “秦少,今晚我一定要让这个瘪三保镖难堪,让他丢尽脸面!”陈雪琴那张大妈脸极度扭曲,她双手顺着脖子往后摸,试图解开这串钻石项链。

    并不笨拙沉重的项链此刻犹如千斤巨石,压得她呼吸困难,险些窒息。

    这不是触觉或是身体上的窒息,而是灵魂上的。

    今晚的舞会,陈雪琴原本胜券在握,却在最后关头被林泽力挽狂澜,挽回韩小艺颜面,还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算上华新市那次,陈雪琴已经在林泽手上吃了两次亏。不提是陈雪琴这种睚眦必报,用心恶毒的千金大小姐。哪怕是个普通的小白领,也会恨不得吃林泽的肉,喝林泽的血。

    此时,陈雪琴对林泽的怨气,远超对韩小艺的嫉妒。

    这对狗男女,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恒英俊的脸庞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地忧sè,为难道:“看今晚的情况,那条项链说不定就是林泽的。即便他是保镖,也绝不是一个普通保镖。雪琴,不如先查查他的底?”

    “怎么,你不敢?”陈雪琴豁然起身,奋力将胸膛上那串让无数女人流口水的钻石项链撕扯下来,加大音量道。“在燕京城,陈家怕过谁?”

    秦恒面sè微变。心头却是轻叹一声:“有底气说这句话的是你哥,而不是你。”脸sè迅即恢复如常,谨慎道。“我尽量让他吃亏。”

    “不是尽量!”陈雪琴像是一头发疯的雌狮,竭斯底里地喝道。“是一定以及肯定要让他颜面尽失!”

    秦恒眉头一皱,腹诽,我只是选择站在你这边,哪怕私底下我拿你们陈家当靠山,但明面上,我们是盟友关系,并不是你陈雪琴养的一条狗,让我咬谁我就咬。

    幸好,陈雪琴不是自己真正投靠的人。否则秦恒能把肠子悔青。

    一个受到一点挫折就气急败坏的女人,能成什么事儿?人家韩家大小姐被你逼成那样,还是谈笑风生,满嘴甜言蜜语。同是豪门熏陶出门的名门闺秀,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但不管如何,陈雪琴的要求秦恒会尽量做到。给她办事儿,她背后的那位陈家大公子自然瞧得见。就当是隐形投资吧——

    略微思索片刻,秦恒眼睛一亮,说道:“如果说在燕京城能让韩家大小姐吃了闷亏,还没法张扬的地方,恐怕只有疯子薛开的刀剑阁。”

    “你说的疯子薛就是薛贵吧?”陈雪琴疑惑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会因为韩家大小姐抢他一杯酒而砸毁这位同样彪悍的大小姐的跑车?”秦恒苦笑不迭地说道。

    在燕京,敢得罪韩小艺的绝对不止这么一号人物,譬如陈雪琴就敢得罪。但即便像她这么冲动肤浅的女人,也会先找个合适的理由再发飙。可这位薛大爷就不会挖空心思找理由。三年前他怒砸韩小艺跑车,只因他酒桌上最后一杯酒被韩小艺偷喝。

    而且,还是在他薛大爷开的刀剑阁主题酒吧——

    换做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恐怕都不会因为美女喝了自己一杯酒而发飙。更何况他还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所以喊他一声疯子薛,绝不为过。

    ————

    “什么?去刀剑阁?”韩小艺瞪大那双漂亮的眼睛,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脸上掠过一丝忐忑,很犹豫地问道。“不如换个地方?我知道几家酒吧不错,大不了我埋单就是了。”

    刘雯抽了抽嘴角,莞尔道:“他们都没问题,现在就看你了。”

    她觉得很有趣,也很有喜感。

    一个是号称燕京混世小魔女的韩小艺,另一个是打架从不看人的疯子薛。这一男一女绝对是燕京头号难缠人物。

    而事实上,从韩小艺的反应不难看出。她很不愿跟疯子薛见面,或者说是有些忌惮那个不管男女,谁惹了他照打不误的疯子。

    刘雯颇觉有趣,林泽却是有些诡异。转过身,很认真地问道:“韩小姐,你不是说在燕京城会罩我的吗?看你这幅表情,好像雯姐口中的薛贵把你吃得死死的?”

    韩小艺闻言,柳眉一挑,不悦道:“瞎说,我会怕他?本小姐只是不屑跟这种疯子一般见识而已。”

    林泽笑眯眯地说道:“他们都已经动身了,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韩小艺手臂一挥,颇有山大王气势道:“不是在等你这个司机开车吗?”

    在林泽的邀请下,多喝了两杯的刘雯没开车前往,而是上了他们的汽车。

    韩小艺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这位不站队的大姐姐,林泽也对她心怀感激。要不是她,舞会上的打脸行动肯定不会如此完美。直到现在,林泽一想到陈雪琴那张因为吃瘪而有些扭曲的大便脸,他的内心就会生出一股畸形的快感——

    嗖!

    领了车,刚入转角,身边便闪电般擦肩而过一辆敞篷跑车。用屁股想都能猜到是陈雪琴那辆。

    “nǎinǎi的,陈雪琴真是个贱人!”韩小艺骂道。

    林泽却是慢悠悠点了一支烟,猥琐道:“要不要顶她屁股?”

    “你还真是不忌口啊!”韩小艺呸了一声。

    “怕什么,反正不是我的车。”林泽喷出一口浓烟。严肃道。“就是来的时候忘记打安全膜。真弄上点不干净的东西,怕福伯把这车给砸了。”

    “——”

    刘雯被这对雇主与保镖的谈话彻底刺激坏了。

    这哪儿是雇主跟保镖的关系?根本就是一对狗男女在一语双关地讲荤段子。而且还很重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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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疯子薛!

    刀剑阁是燕京城颇具知名度的一家主题酒吧。出名的原因之一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薛贵身为大纨绔,却跟陈雪琴这帮千金阔少形同陌路,不说没有半点交集,还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是个十足的疯子级纨绔。

    第二个原因则是只要薛大爷多喝两杯,兴头来了,全场免费那是常有的事儿。故而刀剑阁这家不以赚钱为目的的酒吧人气旺盛自然不在话下。

    林泽停好车,当三人缓步行至门口,推门而入时,立刻被酒吧的主题装修震住。

    左刀右剑,两幅巨大的图案张牙舞爪地镶在墙内,看上去霸气十足。

    “还真是一家特立独行的酒吧。”林泽微笑着推开橡木大门。

    “老板更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刘雯抿嘴笑道。

    酒吧内没有震耳yù聋的重金属摇滚乐,却一点也不安静。

    嗖!

    嚓!

    呼!

    呜!

    阵阵撩人热血的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甫一进来,耳边便充斥着这些电子合成的兵器声。

    不止如此,连桌椅的风格,也颇具江湖豪气。

    酒吧人很多,客人很酣畅,小妹们很忙碌,三人进去后,正要被一名古装小妹领上二楼,却忽然被一个略显粗狂和突兀的声音喊住。

    “韩小艺?”

    声音很大,中气十足,哪怕酒吧内的兵器声此起彼伏,却是压不住这声狂野的呼喊。

    韩小艺闻言娇躯一颤,白生生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纠结。

    林泽也是望向发出呼喊声的地方,却看见一个左手提着酒瓶,右手把玩着仿古刀锋的大胡子男人摇摇晃晃走来。

    如他的声音一样,他的造型也十分狂野。乌黑的头发,浓密的络腮胡,一身纯黑的衣服,就像一头来自深山老林的黑熊,浑身散发出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真是你啊。”狂野男子乌黑的眸子冒出一团jīng光,情绪高涨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关你屁事?”韩小艺冷笑道。

    “你这话怎么说的?好歹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难道你忘记初次见面我还请你喝过酒吗?”狂野男子喷出一嘴酒气。

    “然后我多喝了一杯,你就砸我跑车?”韩小艺不屑道。“薛贵,本姑娘没心情跟你瞎掰,闪开!”

    “喂。”薛贵张开手臂,拦住韩小艺上楼的去路,不乐意道。“谁让你喝我那杯酒的?我是看得起你才砸你车,你听说过我砸低于五百万的车吗?”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韩小艺一脸怒意。

    “那倒不用。”薛贵打了个酒嗝,满面惫懒道。“刚才那帮败家子包了三楼,怎么,你又跟他们混在一起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韩小艺冷声道。

    “堕落啊!”薛贵沉重地叹息。“你怎么就不能学学我?跟那帮蠢货玩能学到什么?”

    “难道学你成天买醉?”韩小艺不耐烦地说道。“好狗不挡道,滚开!”

    薛贵被她一推,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摇晃着站直身体,那把夹在指间的一抹锋利却是纹丝不动,一脸神经质地笑道:“几年不见,人长漂亮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再逼我出手就让你断子绝孙!”韩小艺有点崩溃地说道——这就是她不愿见这个疯子薛的重要原因,他根本就是个脑子进水的神经病!

    “咱们几年不见,怎么一见面你就喊打喊杀,那是你朋友吗?怎么也不介绍一下?”薛贵站稳身形说道。

    “刘雯,商——”

    “我对一个活得毫无菱角的女人没兴趣。”薛贵犹如挥苍蝇般摆了摆手,满脸嘲笑着打断韩小艺的介绍。

    刘雯苦笑不迭,却没反驳的意思。他有这个资本瞧不起自己,他也的确活的很自我,很jīng彩。这一点刘雯自认不如。

    “林泽,我的男伴。”韩小艺说道。

    “男伴?”薛贵睁大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表情古怪道。“床上男伴?”

    “疯子薛!你再口无遮拦当心姑nǎinǎi撕烂你的嘴巴!”韩小艺破口大骂。

    “不说了。”薛贵往嘴里送了一大口酒,不少酒水溅在衣领上,他却浑然不顾。

    介绍归介绍,可在这个疯子薛眼里,仿佛刘雯跟林泽都是空气,连正眼都没给一个。冲着韩小艺说道:“韩小艺,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做东请你喝酒,放心,这次我不会耍酒疯砸你跑车。而且我也备足了好酒。”

    “没兴趣。”韩小艺对他轻视林泽的态度很不满意,但也知道这疯子就这脾气,冷嘲热讽道。“你自个儿孤独地喝酒去,他们还在等我。”

    “跟那帮傻逼喝酒有什么意思?”薛贵很不屑很直白地说道。

    “疯子薛,你什么意思?”

    薛贵一骂傻逼,陈雪琴便已站在楼道转角,怒道:“挡着我贵客上楼也就罢了,还骂我们傻逼?”

    站在陈雪琴身边的还有秦恒和另外一对男女,都是跟她一个小团体的阔少千金。她很愤怒,这对男女也面露不悦。

    在燕京有几个人敢骂他们傻逼?即便是韩小艺也不会这么干,但这个疯子薛却敢,也这么骂了。这帮心高气傲的阔少千金不怒才见鬼。

    只是在陈雪琴眼里,疯子薛可恶归可恶,恶心归恶心,却还是不及林泽来得让她不痛快。

    “哟,这不是风sāo动人的陈家大小姐么?”薛贵啪嗒点上一支香烟,yīn阳怪气地说道。“怎么,甩了上次那个当鸭的心肝小宝贝,这回又跑我酒吧来猎男人?”

    “混账东西!”陈雪琴气得浑身发抖,多年熏陶出来的恶毒心思却告诫他,忍住——一定要忍住,教训林泽才是最要紧的。

    微微摆手,冷冷道:“秦恒,接我们的贵客小艺上楼。”

    秦恒一肚子苦水,但按照原计划,现在的确轮到他上场。硬着头皮下楼,刚要亲迎韩小艺上楼,脑门却是避不及防地被敲了一酒瓶。

    嘭地一声爆响。

    薛贵提着的酒瓶不知何时举起,毫无征兆地砸在秦恒的脑门上。鲜血混杂着酒水流淌在秦恒英俊的脸上。脑子跟炸开似的,眼冒金星。

    不跟薛贵打,这是秦恒的底线。他知道薛家的人得罪不起。可是,他也没打算就这么傻逼一样站着被人家打破脑袋。

    薛贵举起酒瓶时,他早已察觉。本yù抽身避开,却发现那酒瓶砸来的速度太快,根本避不了。

    秦恒是神剑军区的退役军人,身手不说彪悍到一挑十。但三五个大汉想近身也绝无可能。哪怕薛贵号称武痴,也断然不至于强大到这个地步吧?

    没等秦恒来得及细想,薛贵另一只手把玩的尖锐利器也是闪电般朝他肚子刺来——

    秦恒心头一片茫然无措,更是将陈雪琴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他想躲,特别想躲。被打破脑门他认了,反正死不了人。可这疯子薛要是一刀刺进来,非得把自己肚子刺个窟窿。

    他想躲,可他躲不开。薛贵的速度太快,他的反应却太慢。至少对薛贵来说,他的反应太慢!

    秦恒几乎认命了。他闭着眼睛,绝望地等候肚子上那冰凉的触觉传来。

    只是,在等待三秒后,那一抹冰凉的刺痛迟迟未来。

    随后,他惊愕地睁开眼眸,猛然看见眼前这一幕,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啪!

    在薛贵动刀子时,林泽赫然出手。一把搭在薛贵手腕上,扼住他刺向秦恒肚子的刀锋。

    不管陈雪琴有什么目的,秦恒都是无辜的。不管秦恒是否参与者,林泽都知道他是被迫的。不管——

    不管如何,秦恒都是受陈雪琴之命替韩小艺开道。人情上来说,他是在帮韩小艺,替韩小艺解围。

    所以林泽不想他有事。扪了一酒瓶,算是受到惩戒。这一刀痛下去,不死也得在医院躺上大半年,薛贵的出手,林泽只看出辛辣和果决。

    这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薛贵无往不利的刀锋没能刺入秦恒肚子,他忙不迭按捺脑袋的昏沉,往后退去数步,尽可能远离危险区域。

    内心无比后怕地感叹:这个疯子薛不仅人疯,出手也疯,厉害的疯!

    秦恒对自身实力了如指掌,绕是神剑军区那帮尖刀小队的jīng英,想出手就把自己逼入绝境,也万万不可能。若是状态好,说不定还能打个平手。

    可面对薛贵,仿佛喝得酩酊大醉,身躯摇摇yù坠的疯子薛。不止半点反击能力都没有,连躲都躲不开——

    强悍的家世,变态的身手——他的确有当疯子的资本!

    薛贵那双乌黑的眸子眯了起来,目光宛若出鞘的利剑慑人心魂。死死盯着鬼魅般出现,并扼住自己手腕站在侧边的林泽,薄薄的嘴唇吐出两个字:“松开。”

    “他只是个和事老,没必要赶尽杀绝。”林泽苦笑着解释。

    “松开。”薛贵重复着这句令人心生寒意的词语。

    林泽闻言,脸上的笑意却是渐渐退去,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恼怒与不悦,争锋相对地吐出两个字:“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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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关门,清场!

    松开!

    不松!

    两个简单之极的词汇,瞬息间将现场气氛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饶是站在周边的刘雯、秦恒等人,也能嗅到从两人身上释放出来的浓烈危险气息——

    皆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每个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无关胆量,无关道德。只是一个简单的本能反应而已!

    眼瞧着计划似乎成功了,虽说秦恒被打破脑袋,但此刻的陈雪琴内心愉悦,格外舒坦。

    薛贵什么样的人物,她已懒得赘述。至于林泽,她也相信如秦恒所言,不是一个简单的保镖。可不管如何,她都利用秦恒挑起这两个实力派男人的矛盾,让他们处于兵戎相见的状态。

    接下来,她只需要欣赏这场jīng心策划下的决斗就好。谁被打脸,陈雪琴都很高兴。

    林泽,她是一肚子怨气的。而薛贵,她也没待见到哪儿去。

    林泽被打脸,怕是也找不回场子。打了也只能认栽。

    薛贵被打,林泽肯定也没好下场。薛家什么来头?看看薛贵那嚣张的劲儿便可知一二。在燕京这座遍地牛掰人物的城市,敢像薛贵这么疯疯癫癫,没强大的资本,早死百八十回了。

    韩小艺见两人大有大打出手之意,飞快上前喝止:“薛贵,你这是要干什么?打我男伴吗?”

    “你也看出来了?”疯子薛yīn着脸道。“韩小艺,这是男人和男人的事儿,你闪一边去。”

    “混蛋,你再不住手我跟你没完!”韩小艺气急。

    她知道林泽很厉害,而且身手相当不俗。可薛贵却是燕京城鼎鼎大名的武痴,十八般武器样样jīng通不说。自小便游历世界,学习各种格斗技巧。可谓纨绔圈一个大大的异类。即便林泽厉害,韩小艺也不愿他跟薛贵打。

    再者,就算林泽打得赢。也犯不着跟薛家出来的这个疯子打。

    真要打废打残了薛家唯一男丁,韩小艺也不敢说有把握保住林泽——

    所以,她希望这场斗狠之战最好还没开始,就进入尾声。

    “韩小姐,你不是说他砸坏你的跑车吗?”林泽扼住薛贵手腕,眸子里透着寒光,似笑非笑道。“我来帮你找回场子。”

    “我不要你——”

    砰!

    韩小艺话音未落,林泽已一拳攻出去。

    薛贵反应奇快,甚至有些超出林泽的估算。

    这一拳仅仅擦到薛贵衣袂,便被他灵巧避开。单单从这一躲避身法,林泽就能断定,眼前的薛贵是个超级高手。

    难怪敢在燕京城当疯子,的确是有这个资本。

    林泽小小吃了一惊,薛贵却是浓眉一挑,颇有几分打量意味地扫了林泽一眼。旋即便是像一头下山猛虎,朝林泽攻击而来。

    他的速度很快,出手又辣又狠,像一把出鞘利剑,夹杂着无往不利的气势,一股强大的锐气逼的人不敢择其锋芒。

    但林泽素来遇强则强,碰到的高手越是强大,他的战意越是旺盛。此时此刻,在感受到薛贵释放出来的浓烈战意之后。血管里的血液也燃烧起来。

    嗖!

    林泽犹如一把闪电shè出的箭矢,刺破空气,劈开空间,迎头而战。

    啪!

    两人毫无躲避之意,拳头相碰。一阵生疼自指骨袭来,却丝毫不影响两人血战之势,又是一脚踢来。

    蹭蹭——

    双方皆只是向后退去一步,身躯又宛若紧绷的弹簧,俯冲上前。

    强大的攻击没能逼退他们势如破竹的身形,慑人的杀气也阻挡不了他们无畏的斗志。两人仿佛战场上的两员大将,燃烧着体内的滔天战意!

    嘿!

    薛贵那自泰拳演变而出的jīng悍膝撞疾快而凶残地向林泽身躯顶去,林泽双臂叠起,卸掉这一迅猛撞击的强大力量。左脚却是不由自主往后挪了一步。下一秒又迎来薛贵狂风暴雨的撞击。

    雨点般的攻击似乎将林泽逼入绝境,让他寻不到反击的机会。在陈雪琴看来,他已是险象环生,很快便要败下阵来。

    甚至连韩小艺的一颗芳心也提到嗓子眼,并暗下决定,若是林泽被薛贵打伤。哪怕得罪薛家,也要找回这个场子!

    如韩小艺向自己做出的承诺,谁欺负林泽,她就让这家伙一辈子不得安宁!

    战场外的人各怀心思,战场上的薛贵却是略有些意外。

    他不信林泽如此弱不禁风。也不认为此刻的自己已胜券在握。他知道,林泽还没尽全力。至少,在初始时的短暂交锋上,薛贵便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泽是一个拥有无匹战斗力的牲口。绝不至于短短三分钟,便无以为继。

    啪!

    薛贵又一次的攻势中途被截断,他的拳头刚捣出去,他的膝盖还没抬起来。林泽终于展开反击——

    他的速度并不显得多么迅速,甚至韩小艺、陈雪琴这帮毫无功夫底子的人,也看清了林泽的攻击轨迹。在她们看来,如此粗糙而不够巧妙的攻势,想对薛贵造成伤害难如登天。

    只是,置身战场的上林泽并不会读心术,也读不出她们内心所想。他在截断薛贵攻势后,就这么看似漫不经心,且速度缓慢地展开攻击。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迟暮者,不如薛贵那cháo水般来势汹汹,辛辣果敢的攻势更具观赏xìng。

    可是,当林泽的攻势逼近薛贵时,人们却发现,薛贵竟然很狼狈,很踉跄地跌撞后退——

    是的,哪怕林泽的攻势未能落在薛贵身上。他却如被电击,步伐凌乱地后退。退的狼狈又慌乱。

    薛贵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方才林泽反击的一瞬间,薛贵便隐约感到不对劲。而在攻击即将击身时,薛贵及时醒悟,往后退去。

    落荒而逃并不难看,被打成一头猪才难看,才丢人。薛贵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蠢货。在意识到架不住林泽攻势,抵挡不住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犹如平地惊雷的攻击时,他选择狼狈的避开。

    至少,他抵挡不住,避还是能避开的。

    刚才林泽的一波攻势让薛贵惊出满身冷汗,比起前几分钟迅猛攻击冒出来的汗水还要多,还要黏人。

    “呼——”

    薛贵吐出一口浊气,与林泽保持大约三米距离。目光死死盯着他那张平静而冷漠的脸庞,缓缓抬起手臂,将那凌乱而略长的头发往后拉,用一根白sè细带系住。挽成一个小马尾。

    这样一个极女xìng化极搞基的动作由狂野的薛贵完成,围观者只觉得霸气十足,生不出丝毫违和感。

    他挽起可能遮掩视线的黑发之后,随手打了个响指,轻描淡写地向酒吧经理说道:“关门,清场。”

    那经理闻言,立刻指挥工作人员驱赶客人。

    习惯于刀剑阁风格的客人虽说有些诧异,却也还是乖乖离开。酒吧老板他们得罪不起,也看出薛老板有重要事儿要做——了解薛老板的人都知道,没什么事儿比打架更被薛老板重视。

    关门,清场,只为打架。客人们很理解薛老板的心情。反正今晚的消费又算在薛老板头上,他们并不介意换家场子继续疯。

    三分钟过来,客人们走得干干净净,只剩陈雪琴这帮阔少千金和战场上的两人。

    “要我亲自赶你们?”薛贵转过头,很嚣张地扫了陈雪琴等人一眼。

    “我们也要走?”陈雪琴无比震惊,冷笑着问道。

    “我说过了,清场关门,今儿不做生意了。所有客人都要走。”薛贵淡淡道。

    “我们是普通客人吗?”陈雪琴不可思议地瞪着薛贵。

    “那到底是你长了三个nǎi*子还是你旁边的男人裤裆里有两只鸟?”薛贵不耐烦地说道。“一分钟之内,还没滚的别怪我一个个打出去!”

    陈雪琴震怒,秦恒却低头慰藉她,苦笑道:“咱们在外面等吧,这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直到现在,秦恒还有些后怕。他好歹也算是名门之后,可这个疯子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还是下死手。不管事后薛贵会受到什么责罚。可自己也玩完了。怎么算都不划算!

    陈雪琴恼怒地瞪了薛贵一眼,似乎把他记在了灵魂最深处,方才率众离开。

    “你们呢?”薛贵扫了一眼韩小艺和刘雯。

    “喂。我可是林泽的雇主,我走他也会走。”韩小艺拍案骂道。

    “走吧。”没等薛贵再次开口,林泽微笑道。“我一会就出来。”

    韩小艺扁嘴道:“真让我走?”

    “嗯。”林泽微笑着点头。

    “哼!”韩小艺一跺脚,往门外走出两步,忽然想到什么,转头恶狠狠剜了薛贵一眼。“林泽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一把火把你薛家给烧了。”

    刘雯与韩小艺离开酒吧后,经理关上门,然后飞快地躲到后厅。不敢再露面。

    短短五分钟,原本热闹非凡的酒吧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薛贵扭了扭脖子,活动一下臂弯和腰身,盯着林泽道:“用什么武器?”

    “刀。”林泽平静道。

    “我也是。”薛贵再次打了个响指,一名体魄强壮的服务生忙不迭拿来一对双刀。刀身锋芒,刀背敦厚,林泽只看一眼,便称赞道:“好刀。”

    “你的呢?要是没带就在我这儿拿,什么型号什么类型我都有。”薛贵手掌握紧了双刀。呈四十五度落在大腿两侧。

    “不用。”林泽微微一笑,自腰间拔出一把不足二十公分,却泛着幽冷寒光的无柄小刀。

    刀身薄如蝉翼,却宛若透着一股扑鼻的血腥味。甫一拔出,林泽附近的温度都仿佛降低好几度。

    双方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眼神在空气中碰撞出火花,气势咆哮着朝对方冲击。而两人的脸sè,却是平静地犹如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猛地。

    两人眼里同时掠过一道慑人的寒芒,随后,他们皆是俯身一突,提刀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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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孰胜孰负?

    啪嗒。

    秦恒单手抓着冰袋敷额头上的伤口,将嘴里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

    八辆豪华跑车停靠路边,每辆车旁边皆是站着一到两名年轻男女。他们打扮或时尚,或高贵典雅,或霸气侧漏。

    总之,过路的行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帮年轻男女家世非凡,不是好惹的主儿。

    “薛贵太嚣张了!”陈雪琴恼怒地骂道。“薛家虽然强势,但我陈家未必就怕他。秦恒,你刚才让我走,我觉得很没面子!”

    秦恒喷出一口浓烟,轻轻揉了揉伤口,肚子里骂道:“你个贱人要是怕没面子刚才可以选择不走!老子脑袋都被爆了都没吱声,你叫个毛!”脸上却是掠过一丝苦笑,无奈道。“刚才这种情况不走,肯定会发生不必要的肢体碰撞。我们无所谓,但雪琴你身娇肉贵,若是受了点伤,我们没法向陈少交代。”

    “哼,改天一定要我哥好好教训他。”提到她哥,她一脸自信。在燕京,还没几个纨绔敢不给陈少,她大哥面子。

    但不管如何,陈雪琴的计划都顺利完成。只等待一会儿的结果了。

    只是,他对薛贵的清场十分不满和疑惑。打架就打架,有必要清场吗?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你薛贵何时打架怕人看?再说谁都知道他接下来会跟林泽死磕。赶我们出来有什么意义?

    陈雪琴很不解地嘀咕着。

    “小艺,别太担心。”刘雯见韩小艺脸蛋上挂满忧sè,安抚道。“以林泽刚才表现出来的手段,即便赢不了薛贵,也不会败给他。”

    韩小艺蹲在路边,抱膝道:“这个疯子薛真不是东西,连我的人也打。林泽也是,摆明了是个大纨绔,怎么就一点忍耐力都没有。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也许林泽并不是因为冲动呢?”刘雯倚靠着车门,从包里摸出一包女士烟,优雅地点上一支。

    她只有在心情极为烦躁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支。但她现在一点儿也不烦躁,相反,她还有些情绪激荡。

    被这两个男人的激战撩拨得浑身发烫。

    迷离的烟圈自她丰腴诱人的红唇吐出,刘雯语气怅然地说道:“男人的世界,女人不管多聪明,都有不能理解的时候。”

    韩小艺微微仰起头,出神地盯着刘雯那张宛若铅华洗尽的温润脸蛋。

    他觉得成熟的女人很美,成熟又知xìng,还很有智慧的刘雯,简直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伴侣。

    橘黄sè的路灯辉映着刘雯,让她丰腴而修长的身躯,宛如置身泛黄的老照片之中,极有味道。

    ————

    铿锵——

    刀刀相碰,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刀光剑影,在酒吧厚重的墙壁上留下无数道残影。

    双方气势如虹,犹如两道影像在酒吧内穿梭,厮杀。

    啪啦——

    刀锋甫一触碰酒吧内的桌椅,便犹如撕碎的脆弱纸张,一触即散,化作碎木。

    薛贵的速度很快,林泽的速度更快。

    他们已记不得刺出多少刀,但他们却记得对方刺出的每一刀,都让自己游离于生死边缘。与死神擦身而过!

    刀,握在手上,却宛若刻在眼眸里。

    目光落在哪儿,刀便同一刻刺向哪儿。快、狠、准,令人避无可避。

    喀拉!

    林泽身后一张檀木桌被尽数劈开。

    几乎在薛贵一刀落下,而他避开身子时。双方眸子里再次掠过一道摄人心魂的寒芒!

    寒芒闪烁,刀光乍现!

    长达十秒令人睁不开眼的刀锋在酒吧内跳跃、窜走。

    随后,便陷入了无止境的沉默。与方才刀光剑影的画面相比,此刻的静谧令人感到一丝诡异,一丝可怕。

    滴答。

    滴答。

    猩红的血液自刀锋上流淌下来,撞击在冰凉的地板上。音若蚊蚋,却声声入耳。听得十分真切、清晰。

    薛贵面sè冷静而平和地盯着林泽,一丝不苟,小心翼翼。

    半分钟的沉默后,他忽然咧嘴笑了起来。有点神经质,还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随后,他缓缓抬起双手,轻轻抹掉刀身上的血渍,肆无忌惮地说道:“你足够强,可惜没我疯,更没我痴。所以你赢不了我。”

    ————

    韩小艺等得有些不耐烦。

    长达半个钟头过去,林泽仍然没出来,她憋不住了。

    刷地站起来,拔腿往刀剑阁行去。

    “小艺。你要进去?”刘雯两步跟上,轻蹙素眉。

    “嗯,我要进去。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样。”韩小艺说着,快步走去。

    她很担心林泽。她深知薛贵是燕京纨绔圈战斗值最强的家伙。也是个打架从不顾及死活的疯子。哪怕薛家就他这么一个男丁,一根独苗。他却仍然我行我素,无所顾忌。

    如果真把林泽打坏了。韩小艺会跟他拼命。

    刘雯也觉得过去这么久,打也应该打完了。当下不再劝解,跟了上去。

    陈雪琴这帮阔少千金见状,也是兴趣浓厚地走向刀剑阁。

    韩小艺跟刘雯是颇为担忧战斗中的男人。这帮人则是很想知道谁被打脸,谁被打成猪头。又或者是,谁被打断几根肋骨,谁被戳瞎了眼珠子。

    看,老祖宗教导我们相由心生是经得住考验的。韩小艺青chūn靓丽,刘雯雍容知xìng,她们的心地也差不到哪儿去。

    陈雪琴长了一张大妈脸,年纪轻轻便一脸褶子,的确是生了一颗恶毒的寡妇心。

    一伙人浩浩荡荡来到门口,韩小艺一推门,那扇厚重的大门便轻而易举地被推开。只是当这帮人的目光落入酒吧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这儿——真的就是刀剑阁?

    落至末尾的阔少爷后退两步,瞄了一眼那张sè彩斑斓的名牌,方才确定没走错地方。

    可是,为什么才半个钟头,这儿就像是第三次世界大战遗留下来的战场,破败不堪?

    桌椅几乎没有一张完整的。吧台上刀痕斑斑,满地细碎而锋利的玻璃渣。乃至于墙壁上,也留下深深地口子,短的不到十公分,长的足足有一米左右。且刀口极深——

    这得多大的力量,多大的臂力,才能在坚固的墙壁上切开如此深的口子?

    除此之外,这帮人还发现一处惊人的痕迹。地板上,玻璃渣较少的地方,居然留下两个脚印。不深,但足以看清这是人的脚步踩出的脚印!

    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会将坚固的地板踩出两个脚印?

    刀剑阁一楼的画面震惊了这帮阔少千金。饶是陈雪琴,也早已将报复林泽的恶毒心思抛到九霄云外。完全被这儿的画面刺激的气血沸腾。

    凌乱而残败的一楼只有一个人,就是坐在椅子上,嘴角叼着香烟,默默抽着的林泽。

    在他对面的一把断了一根腿的椅子面前,有一滩殷红的血水,将透明的玻璃浸染成暗红sè。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薛贵不见了。

    也许除了林泽,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刀剑阁有后门,而这帮人却不会在后门守着出口。

    韩小艺瞧见坐在椅子上默默抽烟的林泽之后,飞快地小跑过来,蹲在他面前,很是关切急迫地问道:“林泽,你没事儿吧?”

    林泽没做声,只是用力地抽着香烟。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韩小艺用力推了推他的身躯,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地上有血渍,整个一楼被这场恶斗毁得分文不值。韩小艺认为林泽肯定受伤了。否则他怎么会jīng神萎顿地坐在这儿默默抽烟?这根本不符合他的个xìng!

    “韩小姐,你轻点。”林泽吐掉烟蒂,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无奈之sè,苦笑道。“我只是有点儿疲惫。”

    任由谁持续半个钟头高压度的打斗,都不会好受。林泽体力好,身手好。但他不是一台机器。他也会有疲惫,困乏的时候。

    “那你受伤了吗?”韩小艺心头渐松,关切地问道。

    “没有。”林泽缓缓摇头,笑道。“你看,血迹在那边,我这儿并没有。”

    韩小艺长吁一口气,脸蛋上的忧sè逐渐褪去,询问道:“薛贵呢?”

    “走了。”林泽咧开嘴,挤出一抹疲乏的笑容。“可能是没脸见人,从后门溜了。”

    “他输了?”陈雪琴忽然开口问道。

    只是她的口气不管何时何地,都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味道,让人听着极其不舒服。

    “韩小姐,你猜我们谁赢了?”林泽直接忽略她的询问,转而问向韩小艺。

    “我不关心,我只要确定你没事儿就好。”韩小艺说罢,见林泽一脸失望,忙不迭问道。“你赢了?”

    “事实上——”林泽喟然长叹,幽幽道。“这是一场没有胜负的决斗。”

    “但血是他流的?”韩小艺好奇道。

    “我一刀刺破了他的手腕。再准半寸,就能废他一只手。”林泽目光凛然道。

    “他被你刺伤,而你没事儿,为什么没分出胜负?”陈雪琴不依不饶地问道。

    “男人的世界,岂是你能窥觊弄懂的?”林泽撇嘴,漫不经心道。“到了一定境界,早已不再有胜负心。恶斗的最终结局不是分出胜负,而是生死。”

    他说完这段颇具深度的话语,便是缓缓起身。也不知道是脚下无力还是如何,他忽然半边身子钻进韩小艺香喷喷的怀里,一脸忧伤道:“韩小姐,我闪到腰了。能扶我上车吗?”

    说话间,他能清晰感受到女孩儿胸膛上的那一抹柔软。娇嫩嫩的,弹xìng十足。如果不是隔着衣服,林泽坚信触感会更美妙。

    韩小艺自然没察觉林泽那份猥琐心思,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泽出门,没去理会那帮阔少千金的诧然神sè。

    雇主搀扶着保镖?

    千金大小姐搀扶着男xìng保镖?

    难道韩家大小姐不知道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吗?

    可韩小艺哪儿会在乎这些,闺房让他进过,床被他上过,嘴唇被他亲过,连大腿都被他趁机摸过——只是搀扶闪了腰的林泽,会有什么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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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在晚上九点左右,肥肥泪奔求各种支持~

第一百四十五章 捏你妹!

    薛贵冲刷着疲惫的身体,手腕上的伤口已停止冒血,他却并没用任何医疗手段去包扎。

    流点血,薛贵从不理会。

    他只在乎没高手打架,没让他兴奋的高手出现。

    现在,他终于找到一个——林泽!

    他很强,强大到一辈子没碰到敌手的薛贵心生尊重。

    要让疯子薛尊重,燕京圈的那帮大纨绔都会哑然失笑。在他们看来,不被疯子薛轻视,不被疯子薛当面打脸,已经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

    让他尊重?还是下辈子再考虑这个沉重的问题吧。

    那帮大纨绔如此想,疯子薛也是这么做的。他这辈子只尊重过一个人。不是给予他生命的父母,不是家里边那位曾支撑薛家五十年不倒的老太爷。而是与他年龄相仿的姑姑。

    母亲最小的一个妹妹。薛贵的小姑。

    在薛贵的二十八年人生中,他唯一信服的只有她。那个十年不出世,出世便一鸣惊人的姑姑。

    任凭冰凉的冷水冲刷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薛贵那张说极其英俊,又极具狂野气息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红cháo。

    “哇——”

    他弯下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沾湿了光洁白净的地板。

    这口使他气息不顺的鲜血吐出来,薛贵面sè先是一阵暗淡,不久之后,便是恢复了慵懒而散乱的神经质神采。

    这场恶斗,没分出明面上的胜负,但在薛贵看来,那是因为两人没死仇,没往死里打。

    身手强悍到薛贵这个级别,除非生死之战,否则很难分出胜负。可薛贵却是知道,若有朝一rì,当自己与林泽只有一个能活下去。那这个人定然便是林泽。

    疯,代表他无所顾忌。痴,代表他不死不休。

    所以在这场恶斗中,比他惜命的林泽没办法赢薛贵。不是他没本事赢薛贵,而是他没薛贵这么疯,这么痴。

    假如方才两人打的是一场死战,薛贵必死!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段,在刚才那一场恶斗中,并不适合林泽。薛贵却在每一场恶斗中,都在这么干。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强大到让人恐惧的对手。”薛贵冲刷了脸上的血水,裹着围巾走出浴室。

    湿漉漉的头发凌乱披着,薛贵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对面传来一个宛若机器发出的声音,冷冽得不近人情。

    “帮我查个人。”薛贵语调平缓地说道。没刻意流露出冷酷,却无时不刻释放出疯子才有的霸道。“林泽。”

    讲完电话,薛贵坐在椅子上,往嘴里扔了一支烟。才抽一半,电话打过来了。

    “查不到。这个人的资料被锁住了。”那个冷冽的声音简洁明了地说道。

    “破锁。”薛贵吐出这两个字,没有半点犹豫。

    “可是——”对方明显迟疑了,破锁,就代表即便查到对方的身份,也会承受一定xìng质的惩罚。

    在华夏国,有些人的身份是被当做国家机密封存的。除了极少数人能得到一点资料,大部分人根本查不到。

    薛家资源丰厚,信息网强大。如薛贵所言,破锁,可以查到。却会根据这个人身份的重要程度,受到不等的惩罚。

    若是单纯为了满足好奇心,许多身居高位的人不会这么做。

    但薛贵是谁?是疯子,绰号疯子薛的大纨绔。

    他的好奇心起来了,天王老子也压不下去。

    “破锁。”薛贵不耐烦地重复道。

    “好的。”

    对方也不再劝说,虽说他不归薛贵管,但他终究是薛家培养的力量,是薛家的人。薛贵是薛家大少爷,他的话,他的要求,必须听,必须完成。

    大约一刻钟的等待,薛贵抽完第四根烟,电话再次响起。

    甫一接通电话,话筒便直截了当传来一份并不如何详细的资料。

    “林泽,男。二十岁。前国安特工,编号九五二七。现国安编外——也就是闲杂人员。现执行秘密任务,保护韩家姐弟。”

    薛贵眉头微皱,鼻腔喷出两道浓烟,淡淡道:“就这么点?”

    “就这么点。”

    薛贵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挂了电话,嘀咕道:“国安特工?特工圈子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顿了顿,薛贵捻灭烟蒂,神经质地笑道。“不管如何,知道他的底细,总归满足了我的好奇心。韩小艺,你这死丫头还真是好运,有个如此可怕的特工当贴身保镖,不愧是这个圈子我唯一愿意打交道的大小姐。”

    夜幕降临,薛贵从酒柜抓起一瓶酒,摇摇晃晃坐在窗前痛饮。乌黑的眸子从希尔顿55楼俯瞰燕京夜景,沉默不语。

    ————

    “往下一点,再往下——喂,你到底知不知道腰在哪儿?”林泽趴在沙发上,不爽道。“让你捏个腰都不会,以后怎么办大事儿?”

    “你个混蛋!老娘是千金大小姐,又不是按摩技师,凭什么要会按摩?再废话老娘不干了!”韩小艺在林泽腰际用力捏了几下。

    “好吧,谁让你是千金大小姐呢。对,就是这儿,用力。哎呀——太舒服了。”林泽心满意足地喷出一口浓烟,又是咬着吸管吸了一口大小姐亲手鲜榨的葡萄汁,别提多惬意。

    “死禽兽,刚才有外人在你没说实话,现在总归要告诉我,到底谁赢了吧?”韩小艺揉着林泽的腰身,趴下脑袋问道。“看你浑身没半点新伤,而根据你的口述,薛贵被你刺破手腕。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你赢了啊。”

    “还是那句话,这场恶斗,没有胜负。”林泽神sè悠长地说道。“这么跟你打个比方,假如你跟韩小宝比赛。嗯,那种马拉松长跑。你觉得谁会赢?”

    “——”韩小艺扁了扁嘴,扬起高傲的脑袋道。“那小子是个死宅男,怎么跟我比?”

    “那你确定能赢他?”林泽笑眯眯地问道。

    “这个——又没比过,我怎么知道?”韩小艺不屑道。

    “这就对了。你们没这个功夫去比,也没比这个的意义。除非你们分别被人追杀,跑慢了就会死,这样才知道你们的极限在哪儿。才可以分出胜负。”林泽很费力地解释道。“我跟薛贵的这场架也是这样。我不会杀他。他也没杀我的想法。所以我们不会尽全力,不会下杀手。而我跟他的打架能力,应该是伯仲之间。除非是死战,否则是不太容易分出胜负的。”

    林泽说谎了。

    他都有点嫌弃自己了。

    他一直不喜欢说谎的女人,可他自己终于说谎了——虽然他是男人。

    但他还是极其地痛恨自己。

    什么叫没尽全力,没下杀手?明明是自己没下杀手,没尽全力。薛贵那牲口可是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圆,张牙舞爪跟自己在打。稍不注意,就可能被他那对大刀劈成两截。

    唉,人不能这么虚伪啊。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道理。”韩小艺捏着林泽的腰际,认真道。“以后跟一帮菜鸟打,装装逼就好。别再跟薛贵打了,他是个疯子,在燕京谁都怕他。”

    “废话,谁脑袋有病想跟他打?”林泽喷出一口浓烟,好奇问道。“你们韩家跟薛家关系如何?以后可能反目不?我看薛贵好像对你的态度还不错,应该不会跟你成死仇吧?”

    “这个说不准。豪门之间的关系不是用私人感情维系的,有共同利益,自然会相敬如宾。若是出现利益上的巨大矛盾,指不定哪天就反目了。”韩小艺很诚实地说道。

    “但愿那一天不会到来。”林泽唏嘘不已。

    “你很怕薛贵啊?”韩小艺调侃道。

    “怕什么?”林泽冷傲地酷酷道。“我小林哥字典里根本没这个字,更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

    “哟,看把你给得瑟的。”韩小艺调笑道。

    “不怕跟你说句老实话——”林泽满脸骄傲道。“真要哪天我跟薛贵只能活一个,活着的那个肯定是我。”

    “那你担心个什么劲?”韩小艺撇嘴,一脸不信。

    “活着的是我,只是要弄死他,可能会付出点代价。”林泽心虚道。“他肯定能从我身上拿走点东西。”

    “什么东西?”韩小艺好奇问道。

    “譬如手啊脚啊耳朵啊眼珠子啊。”林泽一连串说道。“这些倒还好,我最担忧的是到时候这孙子下狠手,把我裤裆那只鸟给拿走。我小林哥身为偶像派,可就靠这玩意儿吃饭。”

    捏着林泽腰身的韩小艺笑容一僵,飞快缩回手掌,骂骂咧咧道:“你妹!”

    “怎么不捏了?”林泽扭过头。

    “捏你妹!”韩小艺骂道。

    “也对,捏的时间不短了,换我帮你捏捏?”林泽猥琐地瞄了一眼韩小艺纤细的小蛮腰。

    “捏你妹!”韩小艺骂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我又没妹,你老骂什么。换个词行不?”林泽说道。

    “换你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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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才回来,修改了稿子立马就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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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方素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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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泽盯着踩着人字拖从浴室出来的韩家大小姐,抽了抽嘴角道:“韩小艺,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的暴发户心态这么严重。”

    “什么意思?”韩小艺睡眼惺忪地白了他一眼,虽说已洗漱过,可瞌睡虫仍在她那颗嗜睡的小脑袋里挣扎着,久久不肯离去。

    韩小艺未施粉黛,从落地窗漫shè而入的明媚阳光扑打在她娇俏的脸蛋上,连少女那特有的细微绒毛都依稀可见。像个漂亮可爱的洋娃娃似的。

    “看看你脖子上系着的那一坨黑乎乎的珠子,不是说很重吗?干嘛一直戴着?”林泽窝在沙发上随手换着节目,邪恶道。“你肯定是知道这串珠子价值连城,才舍不取下来吧?唉,女人啊,没一个不贪财的。”

    韩小艺闻言,心头一突,却是没去理会他的冷嘲热讽。

    她不脱,不是认为这串珠子价值连城,而是因为这串珠子是林泽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昨晚,当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的时候,她便一直握着胸口这串沉沉的,却价值连城的珠子。她觉得很幸福,很温暖。

    普通女孩没这个底气说这串珠子是林泽送的第一件礼物而喜欢,而不是因为这串珠子价值连城才喜欢。但韩小艺有,她不缺钱,从小就不缺。她家有钱,很有钱。在燕京城做生意乃至于在全国做生意的家庭,没几个比韩家有钱。韩小艺又是韩家大小姐,她想花钱,怎么花,花在哪儿,韩镇北从不过问。她要,他就给。要多少,给多少。

    所以韩小艺有底气也有资格说,她不是因为这串珠子价值连城才喜欢,才放在心口睡觉。才舍不得脱下来。

    拉着林泽在餐厅吃早餐,韩小艺抿了一口牛nǎi,说道:“待会儿我得去一趟爹地那儿,你送我过去吧。”

    “好的。”林泽一口气喝完果汁,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对了,你现在没事儿了吧?”韩小艺又是询问道。

    “没啊,不是跟你说过昨晚只是有点疲惫吗?我这铁打的身体素质能有什么事儿。”林泽笑着说道。“你还是多关心你爹地的身体吧。”

    “唉,爹地要是听我劝,我也就不担心了。”韩小艺放下刀叉,撑着白润的下颚道。“福伯说爹地最近手头上的工作很多,几乎不怎么休息,让我过去劝劝他。可是,要爹地听才成啊。”

    “你找个理由让他陪你玩儿。挑个你有兴趣的,或者他有兴趣的运动。一家人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我想你爹地不会反对的。”林泽含笑着说道。

    “说的也对,爹地挺喜欢打高尔夫,待会儿拉着他去打几杆,当是呼吸新鲜空气也好,锻炼身体也罢,一定要拉他出去放松一下。”韩小艺说罢,便催促着林泽驱车前往韩镇北居住的别墅。

    两套别墅的距离并不远,大约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轿车开往大门时,电子门缓缓开启。

    同上次一样,这套别墅内的气氛林泽很不喜欢。压抑、沉闷、充满肃杀之气。住在这儿,非得把人活活憋成神经病不可。不由感慨当有钱人的确要有变态的心理素质。

    林泽心理素质也不差,但只有在执行危险任务时,他才能将心神收敛到最佳状态。若是要他每天二十四小时都保持高度紧张状态,并一直到老死的那一天,他会承受不住jīng神压力烧炭自杀的——

    两人步入客厅时,福伯在一楼处理一些文件,韩镇北很显然也忙碌于堆积如山的工作,没有露面。

    福伯先是招呼他们落座,送上茶水点心,冲韩小艺慈祥道:“老爷说待会儿就下来,手头有份紧要文件处理。”

    “唉。”韩小艺轻叹一声,无奈道。“福伯,您跟着爹地这么多年,说话也有分量,劝劝爹地啊。这么发疯似的工作,会把身体拖垮的。”

    “要是劝得住就不叫大小姐你过来了。”福伯略一停顿后,安慰道。“老爷知道自己的极限,应该不会勉强的。”

    说话间,楼梯口传来节奏感极强的脚步声。单是听声音,就给人一股威严霸气的印象。

    听到脚步声,林泽心头微微有些发憷,这老小子不会责备自己昨晚的霸气行径吧?

    韩镇北一如既往的面如刀削,双目如炬,jīng神面貌相当出彩。饶是年事已高,却仍然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韩小艺见韩镇北走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笑嘻嘻地说道:“爹地,今儿你不许再工作,陪我打高尔夫去。”

    韩镇北严肃而冷峻的表情缓和下来,温婉道:“以前让你陪我打高尔夫,你不是一直找理由拒绝吗?”

    “哎呀,人家以前不是不知道打高尔夫能锻炼身体嘛。”韩小艺撒娇地挽着他宽厚的手臂,娇滴滴说道。“今儿谁提前离场谁是小狗!”

    韩镇北放下那高高在上的架子,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宠溺道:“就你鬼点子多。好吧,爹地今儿跟你好好打一场比赛。输了晚上亲手给爹地做几个下酒菜。”

    “一言为定!”

    韩镇北将慈爱地目光挪到林泽脸上,逐渐变成了含蓄而平和的浅笑,眼眸里传达着一些韩小艺暂时还搞不懂的意思。

    林泽微笑着点头,也没做声,心头却是微微放松松懈。还好,韩镇北并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没对自己昨晚的事儿多做评价。反而鼓励自己尽可能融入韩小艺的生活圈子。

    毕竟,韩家跟东南亚利益集团的谈判,短期内很难有质的进展,林泽的保护工作也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融入韩小艺的生活圈子,对保护她会有很大帮助。

    对此,林泽也予以肯定态度。

    韩小艺正打算拉着林泽一块去打高尔夫,林泽的手机却是嘟嘟作响起来。

    告罪行至一边接听电话,话筒里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林泽,你在哪儿?”是方素素,那个永远板着一张冷艳脸蛋的女特工,老局长的宝贝女儿。

    “在燕京啊。”林泽茫然道。

    “废话,我是问你住在哪儿。”方素素似乎有点儿火气。

    “在——”林泽顿了顿,为难道。“我也不知道这儿具体是什么地方,你还是说说找我什么事儿吧。”

    “你出来一趟,我有事儿要跟你当面聊。”方素素丢下一个相聚地点,便很果断地挂了电话。

    这女人——来大姨妈了吗?怎么这么大火气?

    林泽苦笑着揉了揉脸颊,收起电话回到客厅,微笑着说道:“这儿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谁说没有?我刚还跟爹地说你高尔夫很厉害呢。”韩小艺白了他一眼。

    “——”林泽抽了抽嘴角,很想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怕是没时间陪你们打球了。”林泽抱歉地说道。

    “这样啊。”韩小艺脸蛋上满是失望,也许是怕被爹地察觉到什么,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那你忙完了接小宝过来,今晚本小姐亲自下厨给你们做晚餐。”

    林泽吓了一大跳,心想,如果可以,我今晚都不会回来。吃你做的晚餐,能不能活到天明都是未知数啊。

    待得林泽离开别墅,韩镇北神sè复杂地瞥了韩小艺那娇俏的脸蛋一眼,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径直与她去了别墅内的高尔夫球场。

    如果让小林哥知道这栋占地面积极广的别墅连高尔夫球场都有,怕是又要感慨一番:咱们穷矮搓连打个篮球都要使劲儿跟另一帮穷矮搓抢场子,人家玩高尔夫这么高端的运动,都可以在家里——虽然小林哥到现在还没有掌握运球技巧。但这并不妨碍他愤世嫉俗的狭隘癖好。

    驱车前往方素素指定地点,内环某步行街的咖啡馆。停好车,林泽置身人头攒动的宽阔街道上,又是生出一丝多愁伤感的落寞。

    步入那间格调清雅小资的咖啡屋,林泽一眼便瞧见容貌极为惹眼的方素素。公平地说,如果这个女人不整天板着一张苦瓜脸,对异xìng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毕竟,她除了拥有一张天使脸蛋,还有十分火辣的三围。像林泽这么单纯的粉嫩高中生,都会不由自主地将纯净的目光落在她高耸的胸膛上。其身材之曼妙可见一斑——

    “等久了吧?”林泽随意坐下,微笑着说道。

    数月不见,她的脸蛋略显消瘦了一些。一身低调的职业装为她平添几分制服美感。利落的短发披散在脑后,林泽落座时,她正出神地搅拌着桌上的咖啡,凝视玻璃窗外的熙熙攘攘。

    “刚来一会儿。”方素素平静地说道,给林泽叫了一杯咖啡,没等林泽喝上一口,便是语气逼人地质问道。“昨晚你干了什么好事儿?”

    “什么意思?”林泽往被子里扔了几颗方块糖,莫名其妙道。

    “什么意思?”方素素峨眉微蹙,不悦道。“你是不是跟薛贵打了一架?还毁了刀剑阁?”

    “嗯,的确有这事儿。怎么了?”林泽点头承认。

    “怎么了?你知道薛贵是什么人吗?”方素素没好气地问道。

    “知道。”林泽抿了一口咖啡,一脸认真道。“一个疯子。”

    “——”方素素语塞,这家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连薛贵这种顶级纨绔都敢打。真不要命了么?

    “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莫不成从我进入燕京,你便一直安排人跟踪我?”林泽笑眯眯地问道。这是玩笑话,作为跟踪专家和反跟踪专家,能盯梢林泽而不被他发现的高手,国安暂时找不到。

    “我没那工夫。”方素素冷冷道。“昨晚他动用关系网查你的身份,方局长做了一份简单资料给他们钻套子。”

    “这跟我无关,是你们对特工资料的机密工作做得不够好。”林泽调侃道。

    “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只是编外特工,局里根本不会太重视你的档案,要不是方局长紧张你,你的档案就全被调查出去了。”方素素一时气急,这番颇有些伤人自尊的话脱口而出。也是略有些后悔,目光躲闪地不去看他。

    “我知道我的身份。”林泽自嘲地笑了笑,一脸落寞道。“编外特工么,也就是一打杂的,既然如此,查就查吧,反正有麻烦向来是我自行处理,不碍你们什么事儿。”

    方素素见他这般说,心头顿时一软,轻声道:“其实方局长是很关心重视你的,只是你这么莽撞行事,很容易影响你的任务。”

    “我心里有数。”林泽语调淡漠地说道。

    方素素觉得可能是刚才的话伤了他,愧疚地说道:“我也不是责怪你,国安对你的处理的确欠缺考虑,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既然你现在是执行任务当中,那就专心一点,不要因为别的事儿分心。”

    “你是来跟我做心理辅导的吗?”林泽嘲弄地笑道。“我十五岁开始见心理医生,到去年才主动拒绝心理辅导。如果你有这个打算,我就先走一步了。”

    “——”方素素心头一震,登时说不出话来。她有心理辅导证,对心理学了解颇深。但刚才确只是想单纯劝导林泽,没有半点辅导他的意思。可他这番话却让方素素哑口无言。

    十五岁见心理辅导?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林泽十五岁就承受了巨大的心理撞击,十五岁——多么纯洁无邪的年龄,他就可能承受着最折磨人的jīng神困扰。

    略显冰凉的心头泛起一抹怜惜的味道,凝视他的目光也逐渐柔软起来。

    “这次找你出来,主要是想通知你一声,飞鹰极有可能再次进行暗杀行动。”方素素收敛复杂矛盾的心情,平静而快速地说道。

    “什么时候?”林泽眉头一皱。

    “具体还不知道,我们收到的情报很少。但有一点已经得到确认——”方素素似乎不想给予林泽太大压力,用很漫不经心地语调说道。“这次的暗杀计划,飞鹰的大BOSS会亲自出手。”

    ~~

第一百四十七章 缺乏诚意的情书!

    飞鹰大BOSS会亲自出手——

    闻言。林泽倒抽一口凉气。心下嘀咕:这么快?

    第一次暗杀失败,竟以如此迅疾的速度布置第二次暗杀。若非这一次国安局已插手此事,怕是韩镇北信息网再强大,也不可能提前预知飞鹰的计划!

    究竟是谁要杀韩镇北?

    韩镇北到底阻扰了谁的发展,伤害了谁的利益?

    这是一个让林泽摸不着头脑的疑问!

    一次暗杀,便已激怒韩镇北。他已着手调查此事,若是查出幕后黑手,林泽坚信,不管这个人是谁,或是这个组织是谁,韩镇北都会让其付出沉重代价!

    一次暗杀还不够么?

    一次失败的暗杀,还不够让他们幡然醒悟么?

    再来一次,当真不怕露出马脚,被韩镇北予以沉重打击?

    皱着眉头,林泽啪嗒点上一支烟,深吸起来。

    他想不通到底的谁有如此魄力,如此决心。一次暗杀失败,竟如此迅速便卷土重来。

    看其架势,真是韩镇北不死,他就寝食难安啊。

    “通知韩镇北了么?”林泽沉默半晌之后,终于开口询问。

    “这个时候,方局长应该打电话通知他了。”方素素担忧地说道。“以飞鹰这次的阵容,怕是不止要暗杀韩镇北这么简单。”

    林泽喷出一口浓烟,平静地询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打算连韩小艺一起杀?”

    方素素没直面回应,但从她满面愁容不难看出,林泽的这个猜测一点儿没错。

    一口气抽完半截烟,捻灭烟蒂的林泽抿了一口咖啡,从容道:“有进一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知道。”方素素点头,只是眉宇间的那一抹担忧难以融化。

    林泽没再出声,坐在椅子上怔怔发呆。

    这个幕后黑手好大的魄力,这个飞鹰,也好大的胆子!

    不过,林泽却并不怀疑飞鹰的能力。他们要杀的人,从未失手。只要接下任务,便会不死不休执行下去。哪怕组织内只剩一个人,也会千方百计去完成任务。

    一个有执念的人是可怕的。一个有执念的组织,更为可怕。

    飞鹰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所以在雇主看来,只要请得动飞鹰,那么他们想谁死,这个人必死!

    也许,这就是重金聘请飞鹰的幕后黑手的真实心态?

    重新点上一支烟,林泽挥去脑海里的烦扰,嘴角泛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飞鹰么。

    别人怕你,畏惧你,恐慌你。我林泽不怕,不畏惧,不恐慌。

    不过是一帮不要命的杀手而已。谁敢动韩小艺一根汗毛,我林泽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林泽体内释放出来。他已经许久没做出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断了。

    如林泽这样经受过战火洗礼,生死血战熏陶的边缘特工,是普通特工乃至军中兵王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特工们执行秘密计划,游离于yīn谋与诡计当中,可以锻造出强大的心理素质。

    林泽有过这样的经历。

    军中特种兵们在枪林弹雨中打磨出不畏生死的心态,恐怖的战斗力,坚忍不拔的韧xìng。

    林泽同样拥有这样的经历。

    甚至于,他经受的战火洗礼,比这个和平年代里的军中兵王所经历还要可怕,还要繁密——

    也许,这正是为什么林泽会沦落为一个边缘特工的原因。

    他拥有一个合格特工的能力,但他当不了一个合格的特工。他的情绪和行为,乃至于脾气,都不再是一个普通特工应该具备的。

    昨晚与薛贵的一战,林泽催发出死战范围之外的全部实力,没赢,也站稳不败之地。

    今天,当他得知飞鹰的计划极有可能是暗杀这对父女时,他已做好死战的决心。

    一个强大的边缘特工做着死战的决心,所拥有的破坏力和战斗力,谁都无法估量。包括林泽本身。

    韩镇北死了,林泽不会有太多情绪上的波动。他与韩镇北只见过两次面,交流更是少之又少。他死了,林泽也许会看在韩小艺的面子上,出席他盛大的追悼会,并点上三炷香。

    但韩小艺不能死,林泽不允许她死。

    他曾经做出承诺,不管前方的道路有多少坎坷,如何九死一生,他都会竭尽一切保护她,照顾她。

    脑里的思绪千回百转,实际上却只是短短一分钟的思考。

    方素素凝视着林泽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庞,哪怕方才在听说飞鹰的计划后,他也没流露出太大的神sè变化。

    他的确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特工。方素素在心中感慨,难怪父亲会如此推崇他,珍惜他,甚至是怜惜他。

    负责这桩案子的同事们在收到这个消息后,方素素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震惊和慌乱。连那帮高高在上的领导们,也是面露复杂之sè。

    可林泽不同,他冷静得像没听到任何震惊消息。尽管方素素不知道林泽心里在想什么,可他这份淡定和平静,仍然给予她强烈的安心和踏实。

    咖啡屋的气氛很优雅,很舒适。轻缓而动人的歌声如涓涓流水,沁入心田,使人惬意轻松。

    “相遇在一个适合聊天的下午,分开很多年满以为没有包袱。我还打算回顾我们为何结束,还想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住。当你的笑容给我礼貌的招呼,当我想述说这些年来的感触。你却点了满桌我最爱的食物,介绍我看一本天文学的书…”

    方素素不知道这首歌是谁唱的,歌名叫什么,但她觉得歌词不错,有点忧伤,有点温暖,很适合咖啡屋的气氛。微微仰起头,瞅着他那张数月未见,肤sè更为苍白的脸庞,方素素心头一窜,轻声问道:“最近,你过的可好?”

    林泽回过神来,微笑着点头:“还不错,你呢?”

    “很好。就是工作有些忙碌。”方素素似有敞开心扉的迹象。

    “我以前工作忙碌时,最喜欢的减压方式就是吃零食。”林泽笑着喊来服务员,随口点了不下十余种零食,转而向目瞪口呆的方素素说道。“做特工的,其实根本不需要担心多吃零食而身材走样。jīng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压力,很难让你胖起来。”

    只是,方素素吃惊且诧然地并不是林泽这无厘头的举措,而是——桌上堆满的这些零食,全是她最爱吃的。

    薯片、朱古力、牛nǎi布丁、酸梅等等。

    方素素心里最冰冷的一处仿佛忽然之间被击中,迅速融化下来。

    她已经许久不吃零食。不是因为她在保养身材,而是她觉得作为一个特工,吃零食不太符合身份,也显得有些幼稚。

    这个想法本身就很幼稚。但方素素年龄本就不大,仅仅比林泽大两岁而已。有些幼稚的想法,很能理解。

    此时此刻,瞧着一桌她喜爱的食物,心头满不是滋味,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微微张开柔唇,迷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喜好?”

    她在努力保持冰冷的态度,却被林泽的零食攻势击碎防线。

    “小黑不止知道你喜欢吃的零食,还有你内衣的尺寸。”林泽笑着说道。“他一直都是一名优秀且专业的特工。”

    “——”方素素冷艳的脸蛋上掠过一丝无奈,这家伙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喜欢开点不荤不素的玩笑。

    “试试这个?”林泽随手捡起一袋朱古力。

    方素素犹豫片刻我,终于接在手上。

    她戒掉零食好久,可这不代表她不喜欢吃零食。就跟一个禁yù已久的男人一样,一旦破戒,就会疯了似的玩女人。

    方素素也一样,起初她还略微顾及形象,可随着几颗浓稠甜美的朱古力下肚,她敞开了小嘴——

    她吃多少,林泽也陪着吃多少。咖啡上了一杯又一杯,喝腻了咖啡换nǎi茶,喝腻nǎi茶又上冷饮。

    这对男女从中午十一点吃到下午三点,午后的阳光挥洒在他们这个狭小的卡座内,说不出的温暖。

    “好饱——”方素素双手捂着肚皮,躺在椅子上感慨。“好久没这么疯狂吃零食了。”

    “开心不?”林泽将最后一颗朱古力扔进嘴巴,点上一支烟笑问道。

    “开心。”方素素想了想,点头。

    “其实我是骗你的,像你这种文职特工,最忌讳的就是吃零食。特别容易长肉。”林泽坏笑地说道。

    方素素懒得理会他的插科打诨,懒散道:“谢谢你陪我度过一个放松的下午。”

    “不客气,反正我也没带钱,你想谢我记得付账就好。”林泽喷出一口浓烟。

    方素素有些气结,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儿?明明做了一件好事儿,却打死也不承认。反而像是他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也许是这儿的气氛的确不错,方素素放下冰冷特工的矜持,略微理顺一下情绪,忽然开口问道:“你以前有给别人写过情书吗?”

    “——”林泽瞪大了眼睛,好奇道。“怎么了?”

    “你写给我的那一封我拜读了,字迹潦草不提,还有很多错别字,许多语句不通顺,还有语法错误。”方素素一口气批评完,说道。“没有哪个女孩会被这样一封没有诚意的情书打动。”

    “妈的,我就知道小黑那婊*子靠不住!”林泽勃然大怒。在方素素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恼羞成怒道。“别让老子再见到他,否则非扒他皮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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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还有三章更新,肥肥求各种支持哟!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上位者的自信!

    方素素很忙,尤其是近期,她几乎脚不着地,忙得起飞。

    所以对于林泽提出的吃个晚饭,看场电影毫无兴趣。

    “喂,你该不会是这么小气的女人吧?吃个饭看个电影又花不了多少钱,大不了刷我的信用卡。虽然我极有可能没钱还。”林泽站在马路上,很懊恼地说道。

    “我很忙,晚上还有两个会议。”方素素恢复以往的冰冷神sè,淡淡地说道。

    “那好吧——”林泽耸肩笑道。“下次再喊你出来玩儿。”

    “是么?”方素素上车前,一脸不置可否地说道。“这一次好像也不是你喊我出来的吧?”

    “——”

    凝望着缓缓离开的白sè轿车,林泽抽了抽嘴角,不由感慨。这个女人真是一点儿口头上的亏都不肯吃。不就是让你请了一顿咖啡么,零食也不是我一个人吃的。至于到分开都板着脸,很不爽的样子吗?

    喷出一口浓烟,将烟蒂扔进垃圾篓驱车离开。

    在路上他便接到韩小艺发来的短信,说是跟她爹地的高尔夫大战接近尾声。让林泽去接韩小宝过来。并签千叮咛万嘱咐他买些熟菜。

    “看来她的自信并没膨胀到畸形的地步。知道自己做的饭菜未必有人吃。”林泽自言自语地嘲笑着身娇肉贵的韩小艺。

    接韩小宝抵达韩镇北居住的别墅时,已经是傍晚六点。甫进大厅,便一眼瞧见在餐厅摆弄碗筷的福伯,厨房则是传来韩小艺清脆的声音和韩镇北爽朗的微笑,想必这对父女正同心协力准备晚餐。

    不得不说,林泽也算是极有面子的。

    在燕京城,有几个人尝试过由韩家父女亲手煮的晚餐?怕是连韩小宝都极少能吃上。

    进入大厅后,韩小宝表情略显古怪地瞅了厨房一眼,满脑袋问号。见林泽心安理得坐在沙发上抽烟喝茶,坐过去问道:“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姐居然亲自下厨——爹地也居然在下厨。”

    韩小艺和韩镇北任何一人下厨,对韩小宝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他现在都不敢进厨房瞄一眼,生怕被刺激到。

    “你姐陪你爹地打了一下午的高尔夫,依我看来,以后韩家的遗产大概会由你姐继承。至于你嘛——当个吃软饭的韩家二少爷吧。”林泽似笑非笑地说道。

    “切,我当什么大事儿呢。”韩小艺点上一支烟,似乎有些忌惮厨房的韩镇北,抽的时候眼珠子不停乱转,只待韩镇北一出门,便要捻灭香烟。

    “怎么,你连继承权都没兴趣吗?”林泽喷出一口浓烟,笑道。“那可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你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啊。”

    “不继承难道我就饿死了?”韩小宝不屑地撇嘴道。“不要试图挑拨我跟老姐的关系。”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真聪明。”林泽笑的十分虚伪。

    “反正我的生活很简单,有一台电脑,十兆宽带。有一张床,有一口饭吃,有薯片吃,可乐喝,就足够了。”韩小宝扳着手指道。“就算爹地把韩家的家产全给老姐,他总不至于连套房子都不留给我吧?到时我每个月找老姐蹭个一万块,维持生活绰绰有余。”

    “——”林泽抽了抽眼角,腹诽。“我小林哥一直标榜自己视钱财为粪土。可前提是我本来就没钱,这小子明摆着有继承韩家基业的机会,居然一点儿也不珍惜。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大禽兽。”

    “你老姐评价的没错,你他妈就是个死宅!”林泽发泄着内心的不满,他忽然觉得韩小宝的形象好高大威猛。

    韩小宝不置可否,漫不经心道:“当死宅有什么不好?每天打游戏多开心,饿了就有吃的,困了有床睡觉,饥渴了——有黑丝制服软妹子看,别提多滋润。”

    林泽懒得再跟这个没前途的富二代聊天,起身往厨房走去。

    韩家父女系成围裙,正在厨房不亦乐乎地忙活。林泽微笑着站在门口,询问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快来快来。”韩小艺粉嫩的脸蛋黑乎乎的,娇声问道。“林泽,我正在做糖醋排骨,但不知糖和醋的分量怎么放,快告诉我。”

    “——”

    林泽很想拔腿就跑,就你这水平,竟然敢放豪言做一桌子菜?林泽有些后悔没强行拉着方素素吃晚饭看电影。不管这妹子如何板着脸,可至少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

    今晚的这顿饭吃下去,想完整的活到明天都很有难度啊。

    从福伯手中接过围裙,林泽挽起袖子搭把手。处理韩家大小姐遗留下来的各种BUG——

    亏得厨房面积很大,三个人站在里面一点儿不觉得拥挤。反而让略显生冷的厨房充满生气,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韩镇北的厨艺相当不错,这一点从他掌勺和炒菜的姿势足以分辨出来。原本韩小艺和韩镇北是分别做几道菜,此刻林泽一来,她便成了打下手的小厨娘,帮林泽洗洗菜,刷刷锅。干着任何一个千金大小姐都不会,也不乐意干的事儿。

    但韩大小姐却是满面笑容,一点儿不觉得辛苦劳累。

    忙碌时,偶尔偷看一眼林泽那专业的掌勺姿势和认真的侧脸,又瞥一眼爹地那挂着恬淡微笑的模样,韩小艺心里头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

    这一刻,她浑然忘记自己是个千金大小姐,也不想考虑以后会面对多么沉重的处境。她很享受这一刻,希望这一刻能长长久久地保持下去。

    七点整,林泽和韩镇北分别完成五道菜,单论卖相,林泽要出sè一些。至于味道孰胜孰负,还得靠众人的品尝才能分出胜负。

    韩小艺欢天喜地将菜肴端到餐厅,把窝在沙发上了无生趣看电视的韩小宝骂来,一家人围在餐桌旁吃饭。

    “福伯,一起吃吧。”韩小艺喊住正要去厨房善后的福伯。

    福伯为难地说道:“小姐您陪老爷吃吧,我先去忙一会。”

    林泽作为外人,不好发言,韩小宝素来不敢在韩镇北大声说话,自然也没插嘴。

    韩镇北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福伯只得无可奈何地坐在餐桌上,陪着大伙儿一块吃。

    他是韩镇北的管家、手下,不管他跟了韩镇北多少年,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他都对自己的身份有一个明确定位。

    随从就是随从,跟主人在一张桌上吃饭,大不敬。

    韩小艺开了一瓶红酒,分别为几人满上,端起酒杯娇声道:“来,尝尝我跟爹地的手艺。先干一个。”

    几人举杯,一饮而尽。

    吃的比较欢的有韩家父女和林泽,韩小宝跟福伯都比较拘谨。怕是给福伯一个选择,他宁愿在客厅泡一碗方便面,就着一瓶啤酒解决晚餐吧?

    林泽属于素来不介怀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吃的家伙。填饱肚子最要紧。

    不得不提的是,韩镇北做的菜肴卖相不怎么样,口感却是极佳。如他的为人一样,即便是一道菜,也极为严谨地掌控着火候和各种配料的添加,一点儿不含糊。

    细节决定成败——以韩镇北的行事作风,饶是他不在商海打滚,换到任何职业,他也会是一个优秀的从业者。这一点林泽毫不怀疑。

    晚餐从七点吃到近十点,几人很给面子地将菜肴一扫而空。福伯跟韩小宝比较无趣,便是相互敬酒,喝个不停。韩小艺则是一会儿拉着林泽聊,一会拉着韩镇北聊。看样子很是开心满足。

    林泽和韩镇北也是偶有妙语脱口而出,晚餐的气氛说不出的温馨和谐。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笑容。尽管福伯跟韩小宝的脸上是苦笑——但也还是笑容不是?

    吃完晚餐,韩小艺很兴高采烈地拉着林泽去洗碗,却被林泽当即否决。

    “我讨厌油腻腻的感觉。”林泽认真地说道。“最多我帮你用清水冲刷洗干净的碗筷。”

    “没问题。”

    然后林泽便被韩小艺拉进厨房。

    韩小宝上楼打游戏,韩镇北则是跟韩小艺打过招呼便上楼去了。

    洗过碗筷,林泽叼着香烟冲疲劳地躺在沙发上休息的韩小艺说道:“我没烟了,上楼向你爹地讨一包去。”

    韩小艺摆摆手,实在没力气回应。

    喷出一口浓烟,林泽转身上楼。

    书房房门虚掩着,并没关上。林泽轻轻敲了敲,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礼貌地反手关上。

    韩镇北对林泽的到来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在做菜与晚餐上,他们极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谁也不点明,不讨论这个话题。

    坐在韩镇北的对面,林泽直至将指间的香烟吸完,方才一脸平静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韩镇北放下手中文件,淡漠地说道。与刚才那恬淡慈祥的微笑不同,此刻的他已完全恢复上位者的冷酷与骄傲。

    “但这次暗杀者是飞鹰的高手。”林泽微微皱眉道。“飞鹰的BOSS会亲自出马。”

    “那又如何?”韩镇北身上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你认为我上位的这些年,就从没人想暗杀我吗?可我仍然活到了现在,区区几个杀手便想让我手忙脚乱,方寸大乱。那韩镇北便不再是韩镇北。”

    林泽心头一凛,颇有些被韩镇北的气场感染,刚要说什么,韩镇北又是郑重地说道:“林泽,你记住,你是韩小艺的保镖,她是你的雇主。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需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就不算失职,就算完成任务。”

    林泽从韩镇北那双凝重的眸子里察觉到一丝担忧。

    不为自己,为她女儿——

    他韩镇北称霸商界数十年,熏陶出来的坚韧心xìng绝非常人所能想象。死,不可怕,他也不怕。哪怕这次即将面对的是极为凶悍的飞鹰以及飞鹰大BOSS。但想要动摇韩镇北那颗钢铁般的巨人心脏,谈何容易?

    可他担心韩小艺,担心未来继承韩家基业的女儿。韩镇北无所畏惧,却怕韩小艺出事。

    所以他要郑重地嘱咐林泽,保护好她,别让支撑韩家未来的中流砥柱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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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来了!

    韩镇北没跟韩小艺解释为什么接下来的几天假期尽量呆在这儿。身在豪门,被熏陶多年的韩小艺却也没太多疑问。

    她不傻,也不笨。知道全国乃至全球的豪门,每年都有不少阔少千金被绑架,被勒索,被敲诈一笔昂贵的赎金。

    再加上前些时候被暗杀的先例,韩小艺深知接下来几天里,也许会有大事儿发生。至于是什么,见韩镇北不愿提,她也没有刨根问底。

    但她相信有父亲在,有林泽在,有福伯在,自己跟弟弟都不会有事儿。

    韩小宝对这些完全不关心,给他一台电脑,一袋薯片,一杯可乐,他就能一整天足不出户。在哪儿呆着,呆在哪儿,根本无关紧要。

    林泽越发觉得这小子简直是个禽兽,宅成他这样,也算是罕见了。

    国安局并没安排人来,林泽也知道韩家终究只是商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红sè家族,国安局或者说老局长没理由也没权限让一帮特工给韩家卖命。哪怕在林泽看来,即便国安的那帮特工守着韩家,对整个局势也不会有太大的改观。

    不是林泽对那帮明面上的同事没信心,而是对飞鹰信心十足!

    更何况,到时飞鹰的大BOSS会亲自出手,国安特工在这场攻坚战中又能起到多大的效果?谁也不知道。

    老局长能做的,便是想尽一切办法收集情报,为韩家提供最有利的信息。让韩镇北不至于被打得措手不及。

    另一方面,林泽冷眼旁观着福伯在人手上的安排,也是暗暗心惊。

    以这栋别墅的防御程度,可算得上固若金汤。

    别墅防卫分为里外三层,第一层在别墅四面的墙角、暗道、草坪等地安插近三十名保镖。

    第二层则是在大厅外的各个入口安插人手,阻止任何不明人士进入别墅一楼。

    而第三层,则是以福伯为首的顶级保镖。他们全天二十四小时守护在韩镇北与韩家姐弟身边,可谓比林泽这种贴身保镖还要专业、敬业。

    在常人看来,别墅以这样的防御程度严阵以待。怕是连一只苍蝇想要飞进来,都难如登天!

    但林泽知道,飞鹰的能量和暗杀手段,恐怕与它的名气是成正比的。没有恐怖的手腕,又如何铸就不世之名?

    林泽不敢有丝毫大意,在福伯安插完人手之后,他也展开极为专业的保卫措施,在韩家姐弟的卧室摆置了几个小陷阱。而这些小陷阱作用不大,甚至对刺入的杀手起不到任何威胁。但足以让林泽能及时赶来姐弟俩的卧室——

    五一这个全国人民都在轻松度假的rì子,韩家姐弟却除了第一天过得比较滋润,接下来几rì都紧绷着神经。一刻不敢放松。

    从父亲和福伯的jīng神状态不难看出,韩家即将面临一场生死浩劫。至于会是什么xìng质的浩劫,韩小艺搞不懂。她只知道这几rì,林泽待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明显长了,也频繁了。无时不刻都关注着附近的环境。哪怕他明明在闭目养神,忽然出现一个轻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响,也能让他立刻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眸。

    他的神经像一根压迫到极限的弹簧,紧绷着。韩小艺同样知道,他很累,很疲倦。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

    对普通人而言极其短暂的快乐五一持续到最后一天,韩家没发生任何意外。与往常一样,保镖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吃完喝完便坚守岗位,注视着视线内的任何诡异画面。

    但很可惜,他们并没察觉到丝毫令人生疑的事儿。

    也就是这一天的下午,林泽接到方素素打来的电话。

    方素素只说了一句话,林泽的心脏便加快跳动。

    “今晚,他们会展开行动。”

    林泽挂掉电话,紧锁着眉头上楼。

    “小艺,今晚跟韩小宝呆一个房间,尽量不要离开房间。知道吗?”林泽语态极为认真地说道。

    “好。”韩小艺很懂事儿地点了点头,忽然拉住转过身去的林泽。

    林泽微微一愣,好奇道:“怎么了?”

    “保护好自己,不要有事。”韩小艺咬着柔唇,一脸认真地重复。“千万不要有事。”

    “放心。”林泽咧开嘴,微笑道。“难道你对我没信心?”

    韩小艺笑了,只是那勉强的笑容中,充满苦涩。

    有信心可以让韩小艺不担心吗?有信心可以保证林泽百分百没事儿吗?

    不能。

    所以林泽离开后,韩小艺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忧sè。他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甚至往沙发上一坐,立马就能睡着。可是——他没有。他无时不刻都守在身边,保护着自己的安全,像一尊守护神一般。哪怕是熟睡中,韩小艺都仿佛依稀看见他站在窗口,凝视着窗外的夜景。

    他怎么能这么男人呢?

    ————

    夜。八点。

    韩小艺在房间用过晚膳,推了推窝在房间打游戏的弟弟,平静道:“去洗澡,然后早些睡觉。”

    韩小宝略有些不乐意地说道:“这么早,怎么睡的着?”

    “睡不睡?”韩小艺怒道。

    韩小宝慌了。忙不迭冲进浴室。

    这间套房是福伯专程给姐弟挑选的。前后互通,拉上木门,根本就像是两间房一样。但这样的房间格局,大大方便了别墅内保镖的保护。

    催赶韩小宝洗澡,去睡觉。是因为韩小艺不愿涉世未深的韩小宝看见不该看的,听见不该听的。如果可以,韩小艺愿意承受韩家的一切担子。让小宝开开心心,简简单单的当一个宅男。幸福的生活。

    坐在梳妆台前,韩小艺瞧着镜子里那张娇嫩漂亮的脸蛋。嘴角扬起一抹苦涩而沉重的弧度。

    “咚咚。”

    房门被敲响,韩小艺微微一愣,开门见是爹地,她勉强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爹地,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没什么事儿,你明儿就要回华新市,爹地想跟你聊聊。”韩镇北慈爱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爹地许久没跟你聊天了。”

    “哪有啊。今儿中午不是才跟爹地聊了那么久吗?”韩小艺撒娇地说道。

    韩镇北让两名西装革履的贴身保镖在门口候着,反手关门,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上掠过一丝疼爱之sè,语调轻柔道:“小艺,待会儿等爹地离开后,你就直接休息好吗?”

    父女两坐在沙发上,韩小艺却是微笑着摇摇头:“我会让小宝休息,但我——不会睡。”

    韩镇北无奈道:“有些东西,爹地还是不希望你太早接触。毕竟,你连十八都还未满。”

    “可女儿已经长大了。”韩小艺有些激动地握住韩镇北宽厚大手。“已经能替爹地分担烦恼。”

    韩镇北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轻叹一声道:“等爹地百年归老,扛起韩家的重担迟早要落在你身上,何必这么着急?至少爹地现在还能让你像个普通孩子生活。”

    “爹地会长命百岁。”韩小艺急着说道。

    “小艺,你是个聪明的女孩,这也是爹地为什么把你当继承人培养的原因。”韩镇北轻声道。“只是,爹地没想到你会成长的这么快,眨眼间,你就真的长大chéng rén,能替爹地分担烦扰了。唉——早知如此,爹地就不该这么快打磨你。”

    “能替爹地分担,女儿很开心呢。”韩小艺甜甜笑道。“更何况,小艺也该成长了,不然以后怎么保护小宝?”

    韩镇北身躯轻轻一颤,这位燕京城数一数二的商贾终于动容。

    这孩子——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心如磐石的韩镇北在女儿面前有些神乱,迅即收敛心神,摸了摸她的脑袋,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我女儿既然快要长大chéng rén,什么时候带个男朋友回家给爹地见一见?看看哪家儿子这么走运,被我的宝贝女儿相中。”

    韩小艺面露羞赧,嗔道:“爹地又胡说了。”心下却道。“女儿有好感的男生正在楼下护着别墅呢。”

    “林泽这孩子还不错,成熟、冷静,身手也不差。重要是品德好,不像现在一些年轻人浮躁和不可一世,是个信得过的保镖。”韩镇北平缓地说道。

    “是呢。他很专业的。”提到林泽,韩小艺白嫩的脸蛋上掠过一抹甜蜜的微笑。

    “爹地不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不要求你的男朋友非要门当户对,只要你喜欢,一切都好说。”韩镇北很含蓄地说道。

    “哎呀,爹地你说什么呢——”

    韩镇北爽朗地笑了起来。

    ————

    夜,十点。

    林泽正襟危坐在对着大门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半瓶高浓度白酒,一包长白山。烟灰缸里已塞满焚尽的烟蒂,少许烟灰被门外吹拂而入的寒风卷起,散落在光洁的茶几上——

    林泽微微阖上眸子,如老僧入定般安静地坐着,任凭寒风吹起白sè窗帘,拂面而来,仍是纹丝不动,一字不发。

    滴答。

    忽地。塞在耳里的耳麦传来一个细不可闻的声响,闭目养神的林泽骤然睁开眸子,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里爆shè一抹浓烈的异彩,轻声吐出两个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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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会被群里的禽兽拉上YY吼了一嗓子,耽误了更新时间。嗯,凌晨会更新第五章,等不了的朋友可以明早看~

第一百五十章 永世不变!

    威尔抹掉匕首上的血渍,将那名原本目光锐利扫视四周的保镖一击击杀,没给他留下哪怕一秒钟发出声音或是传出信号的时间。就这么身躯柔软地倒在草坪上,咽下最后一口气息——

    在成功放倒这名保镖后,他右手在漆黑的空中打出一个进攻的手势。很快,进攻的信号传播到别墅四个方位。像chūn天的野火一般,蔓延开来——

    此次暗杀阵容之强大,乃飞鹰组建三年来最庞大的一次。参与暗杀成员共计二十余名,分别来自八个国家。几乎倾尽飞鹰大半好手。

    上次七名飞鹰杀手暗杀失败,也是飞鹰执行任务中的第一次惨败。无一生还不说,连目标一根汗毛都没碰到。这件事儿让成功率高达百分百的飞鹰感到蒙羞。此次,飞鹰几乎倾巢而出,连大BOSS也殿后压阵,威尔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人可以躲得过这次暗杀。除非他是神!

    二十余名杀手自四个方向俯冲别墅,每人手上皆只有一把染尽鲜血的锋利匕首。再无其他傍身之物。

    杀手——尤其是顶级杀手,极少有用枪的。

    开一枪,不仅会暴露行踪,还会提高目标的jǐng惕心。

    匕首。却可以悄无声息地收割目标的生命。只需一刀,便能完成任务,而后飘然离去。有足够实力一击致命的杀手,谁愿意用枪?

    威尔早在三年前加入飞鹰时,曾用的是双枪,枪法奇准,一枪爆头。在杀手界已颇具名气。可在加入飞鹰后,他却放弃擅长的双枪,改用匕首。

    事实上,倒不是他自己幡然醒悟,而是在与飞鹰大BOSS的一场较量上,他连拔枪的时间都没有。那把薄如蝉翼的匕首,便已搭在他的咽喉上,那一次,是他第一次与死神进行亲密接触。同时也明白一个道理。要当顶级杀手,决不能使用热武器。

    使用热武器的杀手,几乎都是不入流之辈!

    大BOSS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二十余名飞鹰顶级杀手以地毯式阵型向别墅里层推进,所有执行暗杀的杀手都得到过明确指示。那是在聚集韩家别墅前,他们询问的威尔——这个曾叫刘威的华裔杀手。

    “杀多少?”

    这是杀手们的疑问。

    “一个不留!”

    这是威尔的回答。

    所以,杀手们在向别墅中心推进时,每碰见一个保镖,都会用那无情的匕首收割对方的生命。

    二十余杀手,像是一头洪水猛兽,狰狞着獠牙,张牙舞爪地向别墅推进。

    很快,韩家保镖毙命四十余人。短短一分钟,便死伤过半!

    道路上、草坪上、路灯下、林间,随处可见倒地不起的韩家保镖,一旦倒下,便永世无法起身。

    飞鹰杀手的收下,从没只伤不死的特例。一旦击中,必死无疑。

    四面推进的飞鹰杀手在大厅门口会师,威尔快捷地打出几个手势。随后,他率领五人从侧边摸上去——

    他是这支杀手队伍的领导者,至少此时此刻,他拥有绝对的领导权。而他的终极任务,便是击杀韩氏一家三口!

    ————

    除开从侧边摸上去的威尔几人,其余十几人皆是从大门或是窗户钻进去。宛若一群野猫般,灵敏而迅速——

    其余人一切顺利,唯独从大门破入的八名杀手甫一立于大厅,便是身形一滞。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香烟和烟灰缸,一只脚搭在茶几上,右手提着酒瓶,肆无忌惮地将那高浓度白酒灌进长满胡渣的嘴唇。

    咽喉处咕噜咕噜地蠕动着——

    “唔——”林泽一口气喝完半瓶白酒,像是浑然没看见五米之处站立的八名顶级杀手。抹掉嘴角的酒渍。嘟囔着嘴唇道。“好酒。”

    而后他又随手点燃一支烟,扔进嘴巴,动作闲散地站了起来。

    动作无比轻缓,像是一个醉酒懒汉,病猫般起身。

    “你们来了?”林泽咧开嘴,满面诡笑地扫向那帮杀手,像是自言自语,又向是对他们在说。“可惜来错地方了。”

    话音一落,那帮杀手动了。林泽也动了。

    他双脚一蹬,一步踏出足有两米,身躯尚在空中,腰间那一抹寒光乍然爆出,迅速握在手心。

    喀拉!

    林泽犹如沙场将军,孤军深入,身形宛若一道魅影,肉眼难以分辨。

    嘶嘶——

    人在倒,血在流,没有惨呼,没有尖叫。有的,只是一条条被收割的生命!

    快。

    快到几乎只看到一道影子。然后咽喉便被割破。

    狠。

    太狠,狠到其中三名杀手纵使提起匕首,仍是抵挡不住那一抹寒光的威势。没死于对方的小刀下,却死于弹shè回来的自己的匕首下!

    死不甘心!

    “呼哧——呼哧!”

    战斗在持续一分钟后,八名杀手仅剩三人。其余五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身躯还在剧烈地抽搐,惨不忍睹。

    林泽傲然而立,握着小刀的右手轻微抬起,目光冷冽地扫视剩余三人。以平均二十秒的速度杀一人,不算快。但对手皆是顶级杀手,林泽能保证杀五人,却安然无恙,已是极限发挥——

    这三人喘息着,鼻腔喷出灼热的气息,像三头疲惫之极的老黄牛,满面震惊。

    这个年轻人——是魔鬼!

    林泽只停顿三秒,气息一顺,又是俯身而上,提刀杀之!

    嘶嘶——

    鲜血飞溅而出,洒在素白的窗帘上,将其染成殷红的sè彩,鲜艳夺目!

    砰!

    一拳直直打在对方咽喉。软骨爆破声咔嚓作响。

    铿锵!

    锋锐的利刃挡不住那一抹寒光的侵袭,巨震之下,竟是断成两截。寒芒直破咽喉,鲜血洒满冰冷的地板。

    扑通——

    最后一名杀手轰然倒地,流干最后一滴血。

    提刀,转身。

    没有半点停留,徐步登上楼梯,往二楼行去。

    ————

    威尔的速度并不慢,当他绞杀走道上几名身手不俗的保镖后。跟着他的五名杀手只剩下三人。

    这是一群职业素养很强的保镖,哪怕是在临死前,也轰然击杀两名跟着他的杀手。

    继续前进,他知道韩家三口在哪间房,只要站在那间房门口,威尔就有百分百信心击杀三人!

    咔嚓。

    行走在走廊上的威尔陡然出手,一刀刺入左侧房门。下一秒,鲜血顺着匕首流淌而出。

    迅速拔出匕首,已不知沾染多少鲜血的匕首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逼近了——

    那间房就在距离不足五米的位置,威尔那颗紧绷的心在这一刻得到难能可贵的松懈。

    只是当他再次踏出脚步时,那扇门被柔力推开,而后,一个略有谢顶迹象的男子缓步出来。

    咔嚓。

    房门再一次被锁上,福伯平静往前走去,迎上以威尔为首的四名杀手。他手中握着一把刀片,不算太长,却足够闪眼。刀锋锐利,像一把开膛刀,被他握在手中,气势惊人。

    福伯没选择用枪。

    那帮保镖大半是拿枪的,可他们死了,这帮杀手还活着。

    枪,在近距离对上这帮顶级杀手时,作用很小。远不如近战使用的武器来得更具杀伤力。

    福伯横刀而立,拦在门口。冷眼凝视眼前这帮杀手。

    他已年近五十,体力已大不如从前。甚至于,这把刀,陪他二十多年的老友,也已经许久未曾触碰。

    但里面的人是韩镇北,是他的老板,他的主人,更是赐予他生命的男子。

    为他死,福伯一点不后悔,一点不遗憾。相反,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人生,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他心胸豁然,扬起刀锋,怒目瞪视。

    “你是阻挡我的最后一道关卡吗?”威尔扬眉,二话不说,猛地窜了上去。手中那把匕首宛若鹰嘴般戳向福伯。

    哐当!

    福伯横刀一挡,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威尔止步不前,福伯却倒退三步。艰难地稳住身形。

    “老头,不错。”威尔吐出一句话,再次杀上来。

    福伯身手已不如当年敏捷,力量已不如当年雄浑。可他还有一颗老而弥坚的心脏,他在拖,为林泽争取时间。

    他知道林泽只是一个人,而不是神。他同样知道既然这帮人能斩杀二楼的贴身保镖,那么外面的那帮杀手,恐怕也不是那些保镖所能阻挡的。

    这几个是钻漏洞进来的,没与林泽进行正面交锋。可林泽只有一双手,他不可能分分钟击杀所有杀手。他需要时间,那福伯就给他争取时间!

    扑哧——

    福伯右臂被刺破,鲜血从伤口冒出来,浸湿他得体的衣服。

    “还要挡吗?”威尔轻蔑地吐出这句话。

    “我还有左手。”福伯紧咬牙关,左手紧紧握住刀片。

    可这一次,他溃败的更快。哪怕他已竭尽全力去阻挡,去拖延。可威尔疯狂的攻势,根本不是年事已高的福伯所能抵挡的。不知怎么地,福伯有些怀恋三十岁的自己。那时候的他,绝不会被威尔压着打,甚至,他相信那一年的自己,可以震退这个强大的杀手。

    岁月不饶人啊——

    蹬蹬瞪!

    福伯被一记沉重的攻击震得连连后退,直至后背撞在墙上,方才稳住身形。

    “呼——”

    福伯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他无以为继了。他只奢求林泽这时能快些到来。否则,屋子里韩家三口,将会在今夜被斩杀殆尽!

    韩家也将就此倾塌!

    这个结果,是福伯不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所以此刻,他只奢望林泽能来得再快一些。真的已经没有时间了!

    “老头,你用一条行将就木的老命足足拖延一分钟,够本了。”威尔两步走上前,探出匕首,直刺福伯咽喉。

    “没教养的狗东西!”

    匕首未能刺下去,房门大开!

    一只厚实的手掌猛然推开威尔,情急之下的他反应不及,竟是被这一股力量推得连退三步。方才脸sèyīn沉地稳住脚步。

    站在门口的,是一名脸庞冷峻的中年男子,他剑眉入鬓,气势如虹,宛若一尊金刚,令人不敢逼视。

    “老爷,您——”福伯挣扎着,艰难地站起身子。

    韩镇北投以赞许的眼神,微笑道:“老福,你我相识数十年,如今你命在旦夕,我岂能见死不救?你已尽仆人之本,我也该尽友人之义。”

    福伯动容,无以言对。只叹今生无悔。

    “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也省的我再毁一扇门。”威尔一声冷哼,持匕上前。

    韩镇北收敛心神,冷冷地盯着威尔。

    匕首骤然刺出,直刺韩镇北腰腹处。

    砰!

    韩镇北不知何时手心握住一根棒球棍,狠狠朝威尔手腕处挥去。

    威尔吃痛之下,竟是再次后退。青筋暴露地怒视韩镇北。

    “我韩镇北虽没什么功夫底子,却也是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想杀我,怕是没那么容易。”韩镇北傲然而笑。

    临死,也不露丝毫惧意。

    面对世界顶级杀手,没学过一天格斗术,没一招半式傍身的韩镇北却能两退威尔。这份气态,这份从容,有谁能及?

    威尔羞恼交加,明明对方只是一个毫无格斗底子的男子,却连连逼退自己。瞧着他那淡然镇定的姿态,临危不乱的架势。心头暗紧。

    不得不说,威尔从他身上隐约感到一种王者之气。

    若非如此,他怎能连退自己两次?

    威尔按捺内心的微乱,再度握紧匕首,yīn冷道:“飞鹰盯上的目标,从没人能生还,你也不会例外!”

    “爹地!”

    他话音一落,再也憋不住的韩小艺夺门而出,韩小宝也紧随而出。脸上写满愤慨,虽说明知不敌这帮杀手,可还是站在了最前头。用他那并不强壮的身躯挡住道路。

    他是个宅男,却是个热血的宅男。此刻,是该拿出男儿血xìng保护全家的时候了!

    “小宝,回来!”韩镇北惊怒,他让姐弟俩老老实实呆在书房,可没想到他们竟是忍不住冲出来。内心一阵温暖的同时,尤为急迫。两步上前,一把扯住yù上前挡住威尔的韩小宝。拉到身后。

    “我是杀手,不是伦理家,我敬佩你们一家子无畏的胆量。但是——”威尔闷哼一声。“你们还是要死!”

    “是吗?”

    威尔身形尚未动,一道中气十足,却yīn寒无比的声音骤然自身后传来,宛若在耳边炸开一般,直击心扉,令人浑身冒出寒意。

    转身,只见一名浑身沾满鲜血的男子从楼梯转角上来。右手握着一把不停滴血的小刀,像来自修罗地狱的魔鬼,令人胆颤!

    “林泽,你终于来啦!”韩小艺兴奋地呼唤。

    林泽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微笑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永世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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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写的太爆,把肥肥给写燃了,竟不知不觉写到两点。嗯,这章足足有四千两百字。第五章送上,肥肥求各种支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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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介绍:
当保镖的最高境界是泡上身为雇主的千金大小姐~
不被认可的边缘特工林泽被老上司安排给超级家族的大小姐当贴身保镖,并随其上学读书。在学校,他意外与形形色色的校内美女发生暧昧关系。校外,又与商业富婆、冷艳女特工、美女警花等一系列美女纠缠不清。
为了保护雇主,林泽用其强硬冷酷的手段碾碎了敌人的挑衅,最终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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