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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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不管在任何场景中，大佬都会保持理智，哪怕面对竞争对手也会保持一份理智。都是身价百亿的超级大佬，跟市井流氓一般破口大骂，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怎么跟人合作？
陈总是大佬吗？
作为斗鱼创始人，陈总绝对是大佬。
龙飞呢？
或许身份背景有所不如，从表面上看，两人身份相当，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下属面前，势必要维持脸面。
什么原因让两位超级大佬针锋相对，见面就掐了起来？
无他，根源正是进入包厢的林晨。
陈总是大人物，不会轻易关注某位主播，更不会跑到主播直播间送礼物，他不是校长，风格完全不同。
校长张扬，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藏着掖着，想送礼物就送礼物，想破口大骂就破口大骂，不在乎场合，不在乎环境。他想捧某位主播，就会捧某位主播，有任性的资格。
陈总不是，他没有校长的背景，也没有校长的性格。哪怕支持主播，也会顾及到其他主播感受，不会明确表示出来。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想要挖对手墙角。
没错，陈总做的一切就是想将林晨挖到斗鱼平台。
随着《panda
kill》热播，越来越多人注意到林晨的号召力，以一己之力托起网络综艺的话题度，林晨的感染力在直播界无人可出其右，哪怕是已经半只脚踏入娱乐圈的提莫都有所不如。
在斗鱼推动下，提莫强势进入娱乐圈，出国专辑，参加过热门综艺，甚至开始参演网剧，资源比一些二线明星还多。看似繁花似锦，其实一直徘徊在娱乐圈边缘，始终无法融入到主流娱乐圈中。
在大众，在明星，在主流媒体眼中，她还是那个不入流的小主播。至于明星？还差的太远。除了直播间忠实粉丝，很难获得路人粉支持。
林晨不同，除了直播间粉丝之外，对路人同样有超乎寻常的吸引力。大众被他的颜值、能力、态度所吸引，从路人变成了支持者。
即便没有变成支持者，大众也很少鄙视他网络主播的出身，反而为他能走到这一步感到赞叹。
同样都是主播，为什么提莫被人鄙视，反而林晨被大众接受呢？
是颜值，是感染力，是能力，还是态度？
经过研究，斗鱼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造成两者遭遇不同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性别。
没错，只是因为林晨是男人，他才更被观众接受。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因为认为颜值即正义，接受颜值等于一切观点的人，大部分是女人。
在某些阶段，女人通常不讲道理，只要长得好看，不管出身如何，品行如何，就会受到她们的爱戴，她们就是造成小鲜肉成为主流的推动者。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颜值粉丝大多数都是女人，女人不太容易接受另外一位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位依靠长相出道的美女，势必会被敌视。
林晨呢？不考虑其他，颜值高这个条件，就足以他在颜值粉中站稳脚。面对同样一群人，性别不同，待遇才会截然不同。
斗鱼很快发现观众对待两人态度不同的原因，既然提莫前进阻力较大，斗鱼不介意推动一位新人上位。
陈总跟校长一样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两人有一个共同目标：统合直播界资源，涉足娱乐圈。
跟娱乐圈相比，直播界只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娱乐圈才是他们中意的舞台。
陈总想挖人，龙飞想保人，面对拆台的竞争对手，两人才会针锋相对。
不止两位大佬，在场所有人对这次聚会的目的心知肚明，林晨也是如此。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大佬拉拢的一天。
“增强基础也好，登高望眼也罢，没有健康的身体可不行，想要身体健康，就不能饿着肚子。龙总，陈总，现在是饭店，咱们是不是边吃边谈？”为了缓解两人的矛盾，林晨提议道。
“是啊，您二位都是强人，不吃饭都能工作一整天。我跟凌晨是凡夫俗子，可受不了饿肚子的滋味。”二苛附和的说道。
说实话，知道陈总身份的瞬间，林晨其实很感激二苛。
在直播界中，签约期间私下跟敌台老板见面是大忌，传出去难免会引起一场风波。陈总身份特殊，想要找机会跟他见面轻而易举，甚至能制造各种‘偶遇’。
陈总身份特殊，见面也不可能无视，多少要打个招呼。一旦交流，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他是当红主播，跟敌台老板见面会有什么后果？
其他方面不说，肯定会影响平台对他的态度。平台管理层会考虑，他是不是想跳槽？是不是想以此威胁平台？
哪怕平台管理层宽宏大量，没有采取强硬措施，也会多一个心眼，减少资源投入，减轻他在平台地位，甚至推出新人跟他抗衡。
还是那句话，无论任何等级的主播，在平台面前依旧不堪一击，平台有太多办法拿捏。
有着二苛提醒，林晨才邀请龙飞一起，用这种方式消除平台对他的怀疑，并且为接下来的谈判增加筹码。
签约就是一场谈判，薪水，资源，推荐，定位等等，需要一次次谈判才能完成。没有外力相助，主播在平台面前稍显弱势，很难据理力争。现在不同，有了陈总的介入，会想外界传递一个信号：他有市无价，想要签下他，必须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林晨是主角，再加上有二苛这位大美女插科打诨，龙飞与陈总相视一笑：“林先生说的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龙总，您觉得呢。”
龙飞重新挂起笑容：“果然是自家人才会心疼自家人，难怪我下午工作的时候精神力不集中，原来是没有吃饱饭。陈总，您是客人，您来点菜吧，选一些爱吃的。”
一边认可，一边也在宣布主权，熊猫跟林晨才是自家人，斗鱼请到一边。
陈总如何听不出龙飞的意思，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招呼着众人坐下，拿起菜单说道：“我经常来这家店吃饭，店里有几个拿手菜挺不错，服务员，上一份虾籽大乌参、红烧河鳗、扣三丝、油爆虾、糟钵头、八宝鸭、八宝辣酱……”
看样子陈总确实是熟客，一口气说出十几个菜名，而且每一种都是招牌菜。
“就这些，嘱咐后厨买点力气，可别让我丢人。”合上菜单，陈总对着服务员说道。
“先生请放心，您点的都是本店拿手招牌菜，绝对让您满意。”说完，服务员拿着菜单退了出去。
“四个人而已，陈总点了十几个菜，胃口这么大也不怕被撑到。”龙飞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这人从小胃口就大，吃再多都不觉得饱，十几个菜而已，完全没有问题。”说到这里，陈总微微一笑：“如果龙总胃口不行，那就让出几个菜，我可以帮你解决。”
第二百六十七章 校长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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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陈总好意，我还年轻，正是长身体阶段，需要靠食物补充营养。大家都是朋友，陈总别怪我多嘴，人到一定阶段吸收能力会减弱，吃太多肯定消化不良。”龙飞笑呵呵的提醒道。
“龙总的好意我心领，不过龙总对我估计有一些误解。我正当年，身强力壮，消化能力好，吃多少都不会消化不良，反倒是小孩子，没有是非观，不知天高地厚，容易被噎到。”说到这里，陈总语气一变：“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注意最近发生的幼儿撑死惨剧。”
也不等回答，陈总继续心疼的说道：“这是发生在天海市中心的一个惨剧，奶奶上门看孙子，吃饭的时候，孙子一直喊饿，奶奶心疼孙子，自然就一直喂饭，结果却把孩子撑死了。奶奶一片好心，却忘了小孩子的承受能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孩子已经翻白眼了，送到医院也没有抢救过来。事后，原本恩爱的夫妻因为孩子离世选择离婚，奶奶卧病不起，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毁掉了。”
事情说完，陈总总结道：“所以啊，越是小孩子越是要节制，宁愿饿一点也不能饱一丝，饿一点还有机会弥补。吃的太饱，万一出现意外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龙总，我们要引以为戒啊。”
龙飞看了陈总一眼：“确实是惨剧，不过小孩子嘛，成长过程离不开食物，自己节制一些就是。”
陈总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似随意的回道：“小孩子想节制，大人不一定愿意小孩子节制呢。”话题进行到现在，已经不太好深入进去，他果断转移了话题：“哈哈，看我，当了父亲比较注意小孩子的新闻，倒是打搅各位的雅兴了。龙总，林先生，二苛小姐，菜来了，咱们尝尝老饭店的手艺如何。”
林晨‘瑟瑟发抖’的看着两位大佬打嘴炮，没想到大佬的嘴炮能力一点都不比嘴遁之王鸣人低。
从表面上看，话题跟饮食有关，陈总强调自己胃口好，食量大，龙飞如果胃口不行，可以将食物分给他一部分。
龙飞呢？
表示自己还年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更需要充足的食物，不光不愿意让出手中的食物，连陈总碗里的食物也想要过来。
情商稍微低一点的人，或许以为两人真的在讨论食物，其实他们讨论的还是各自产业：斗鱼以及熊猫。
陈总强调的胃口好，不是他本人胃口好，而是斗鱼胃口好，可以吞下所有食物。
平台的食物是什么？是主播，是观众，是直播界市场份额。
换句话来说，陈总表示出斗鱼对直播界的野心，想要吞并整个直播界。
龙飞不甘示弱，表示熊猫年龄尚轻，需要扩大市场份额继续成长，像斗鱼这种老平台，不要吃独食，免得消化不良，自我毁灭。
至于最后的故事，目的还是恶心对手。
你们熊猫还年轻，不知天高地厚，野心勃勃吞并的后果就是被撑死。即便考虑到节制问题，身后隐藏着一位‘爱子心切’的大人，难免好心办坏事。
熊猫背后的大人是谁？
不用说，自然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校长。
其他方面，龙飞有实力跟陈总竞争，唯一的弱势正是身份。
斗鱼是陈总的斗鱼，熊猫是龙飞的熊猫吗？
开玩笑，熊脑是校长的熊猫，龙飞不过是高级打工仔而已，话语权跟陈总无法相比。
为了发展，陈总可以决定抢食，也可以决定缓一缓，他却不行，一旦‘大人’发话，熊猫不想吃也要继续吃。
毫无疑问，在斗嘴方面，陈总取得了最终胜利，看着笑容满面的陈总以及面色平静的龙飞，林晨心中一动，说道：“没想到两位老总不光在商场中所向睥睨，在养生上也有这么丰富的经验，通过您二位的对话，让我得到一个不成熟的念头。”
“哦，林先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的结论肯定比一般人高明，我洗耳恭听。”陈总转过头，温和的说道。
不只是陈总，龙飞一样将视线放在林晨身上，想知道他会说出什么答案。
在三人的视线中，林晨笑着说道：“不管是少食多餐，还是补充营养，一切都是为了健康。只要身体健康，多吃一点少吃一点好像没有那么重要。”
他的观点成熟吗？
一点都不成熟，商场如战场，不含任何温情，不进则死。林晨也知道说法不成熟，却是他唯一想到缓解尴尬的办法。
其实林晨太小看大佬们的城府，别说现在还是口头争执，哪怕打了起来，为了利益，大佬们一样能冰释前嫌，亲热的如至亲好友一般。
“妙啊，还是林先生有见地，一句话就能概括养生真谛。健康，我提议，让咱们为了健康碰一杯吧。”陈总站了起来，端起茶杯说道。
陈总不会无缘无故邀请某位主播，甘愿浪费时间在饭局上自然有目的。目的是什么？正是林晨。
不管是直接拉拢林晨，还是跟林晨建立良好的私人友谊，对于他来说都是胜利。在没有实现目标之前，他不会得罪林晨。
别说是一句还算恰当的话，哪怕这句话狗屁不通，在火上浇油，他也不会生气。
陈总的提议没有人拒绝，四人同时举杯，暂时缓解原本尴尬的气氛。
除了最开始的嘴炮，饭菜上桌后，气氛明显活跃了不少，陈总与龙飞说了一些陈年轶事，讨论未来直播界的发展，顺便炫耀平台获得的成绩。当然，林晨始终是饭桌上的焦点。
“林先生真是赶上好时候，我们斗鱼正在跟娱乐公司合作，准备推出一系列造星计划，到时候，主播不再是简单的网络主播，也有机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明星，不知道林先生对进入娱乐圈有没有兴趣？”气氛正浓，陈总‘不小心’暴露了斗鱼接下来的计划。
不用林晨回答，龙飞就主动说道：“不用陈总费心，我们熊猫也有造星计划，凌晨现实已经是计划中的核心。签约后，计划就能正式启动。”
为了打消陈总挖墙脚的念头，龙飞同样暴露了熊猫部分计划。
然而这个说法却没有改变陈总的想法，反而让他看出一个破绽。
“什么？熊猫还没有跟林先生签约？龙总，作为前辈，我不得不提醒一句，像林先生这么优秀的人才，外面有大把人抢着要，你们可不能因为林先生是自己旗下主播就怠慢人家。”陈总痛心疾首的说道，仿佛他才是林晨。
龙飞瞥了陈总一眼：“多谢陈总提醒，陈总这么关心我们熊猫，应该知道熊猫的情况，跟凌晨签约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让我们家大人出面才合适。”
熊猫背后的大人是校长，跟重要大主播签约的人一样是校长。
没有让林晨多等，饭局结束，在皇冠酒店大厅，消失许久的校长再次出现。
第二百六十八章 出价
“你跟陈斗鱼见面了？”
皇冠大酒店明亮的大厅中，与龙飞告别，准备进电梯的林晨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疑问。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大厅一角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穿着普通运动服的青年。
看到青年，林晨心中一怔，连忙走了过去：“校长，您怎么在这里？”
没错，说话之人正是曾经的国民老公，首富之子，熊猫幕后真正的掌舵人：校长。
算起来，林晨已经很久没有校长的消息，无论游戏中还是媒体报道上，过完三十岁生日的校长仿佛变成了普通人，再也没有搅动风云的能力。如果不是微博一直在更新，大众还以为他消失了呢。
确实，去掉首富之子的光环，度过三十个春秋，曾经任性，怼天怼地的校长学会了低调，也学会了隐忍。
当然，校长毕竟是校长，哪怕接受成长，很多习惯一时间还是不会改变。比如说穿着，又比如说坐姿。
软趴趴的靠在沙发垫上，翘着二郎腿，右手夹着香烟，左手拿着手机，整一个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上去就不是良家子弟。
“你猜我为什么在这里？”放下手机，校长饶有趣味的问道。
“额……”
林晨无语，校长您好歹算是一介大佬，性格如此跳脱合适吗？
虽然心中吐槽，口中却犹豫的说道：“跟今晚的约会有关？”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从表面上来看，校长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凡事随心所欲，没有任何章法。真正接触到之后就会发现，校长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每一个举动都自有深意。
深夜来访，自然不可能为了闲聊。结合饭局上龙飞的提醒，真相显而易见。
校长是为了他而来，如果没有猜错，校长的根本目的是签约。
“算你聪明，没有跟我装糊涂，你要是跟我装蒜，我也会跟你装蒜。”校长抬起头看了林晨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
闻言，林晨瞬间生出一身冷汗。
校长看似开玩笑，威胁之意却很明显。
还是那句话，不管王老先生的结局如何，校长手中掌握的资源依旧庞大，重新登上巅峰的可能性不大，保住商业界大佬的地位却很简单。
普通人正面对抗校长的结果是什么？
上一位跟校长装蒜的人皮了好几万，直接被整个世界封杀，埋到了地心，再也没有翻身可能。
两个互不相关的圈子，皮了好几万就被封杀，更何况林晨。
他是主播，还是熊猫平台的一名主播，而校长是熊猫平台的掌控者。作为老板，解决一名员工需要做什么？
一句话而已，校长一句话，林晨百分之九十会步入皮了好几万的后尘。
当然，林晨跟皮好几万不同，皮好几万黑历史太多，脑残粉的神助攻能力太强，以一己之力挑衅了全世界。对于一位向世界发出挑衅的勇士，被世界吊打也是求锤得锤，怪不得别人。
皮好几万落得如此下场，脑残粉要占七层责任。
林晨没有黑历史，粉丝也不会怼天怼地，哪怕被校长封杀，大不了换个平台，混网红圈，几天后还是一条好汉。
即便如此，得罪不算大度的校长可不是好事情。
所幸校长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没有怪罪。
“特么的，陈斗鱼这家伙真是小人，趁着我不在的功夫就来挖墙脚，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手底下的人全挖走。”可以看得出来，校长对陈总的举动十分不满，骂道。
‘您老经常挖人家墙角，人家挖你墙角不是很正常吗。’
看着面前破口大骂的校长，林晨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
说来也有趣，校长身份尊贵，背景强大，是金字塔顶尖的大人物，林晨心里却没有面对其他大人物的畏惧。
比如说晚上遇到的陈总，经常碰面的龙飞，在他们面前，林晨很少说话，恭恭敬敬的坐在位置上，问一句说一句，不会随便说话，内心中也不会乱吐槽。
校长不同。
在林晨眼中，校长每一句话都有槽点，让他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
除了吐槽，很多时候，林晨甚至会忘记校长是大人物的概念，简单认为校长是一个逗比，有时候还是傻逼。
明明校长的身份，影响力在陈总，在龙飞之上，为什么校长很难给人留下威严的印象？
琢磨半天，林晨大概找到了原因。
校长跟其他大佬不同，他太情绪化，一切都摆在表面，生气就骂，开心了就笑，从来不在意外界环境。其他大佬呢？不喜形于色，不愿意轻易表达情绪，哪怕是心腹，也很难了解大佬的心思。
恐惧来源于什么？来源于未知。
不知道大佬的真正意图，不知道老大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在对方面前难免战战兢兢。
相比较起来，喜形于色的校长更容易被人看穿，再加上他不时做出的脑残举动，在大众眼中，校长就是一位投错胎的超级富二代，跟自己没有任何区别。
事实真的如此吗？校长表现出是他本来样子吗？逗比背后有没有隐藏着某些东西？
外人不知道，林晨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只有校长有答案，或许，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实话实说，你成长的速度很快，比我想象中还要快。我不是一个小气之人，你既然有实力，我就会尊重你的实力，给予你应得的待遇。”痛骂一番，校长坐直身体，从身边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合约，合约内容你先看，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可以说。”
“多谢校长。”林晨没有推迟，接过校长手中的合约翻看起来。
用实力换回一份新合约，为什么要迟疑？702227直播间拥有的成绩就是底气。
跟林晨想的一样，新合约正是大主播合约，也是主播可以拿到的最有利合约。
合约内容重新划分了分配模式，从中级合约的五五分提升到七三分，主播拿七成，平台拿走三成。也就是说，一个佛跳墙林晨以后可以拿到七百块钱，熊猫只有三百。
分成改变，主播的收入会大幅度提升，更别说平台还要为大主播提供底薪。
五年五千万，违约金：一个亿，这就是熊猫对林晨的出价。
第二百六十九章 选择
看着合约内容，林晨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五年五千万，意味着每年只要完成合约要求的直播时长，不需要考虑礼物，不用在意商业活动，甚至可以不管观众喜好，每年就会有一千万进账。
无论在任何国家，任何领域，年收入一千万绝对属于顶尖收入群体，初步脱离小富，进入富贵人家行列。
也许这么说太笼统，转换成直播界，初级主播每个月工资三千，中级主播月工资一万，高级主播月工资五万，大主播基础工资二十万，也只有最顶尖的大主播，月工资才能达到百万。
林晨刚刚成为大主播就能拿到千万合约，足以看出校长对他的重视。
‘妈妈，我要发财了。’
林晨才不管校长是否重视，他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
是啊，只要点头，第一个一千万随时都能转到银行卡上。到时候别说一套房子，哪怕十套房子……
哦，十套房子还买不起，减一半也买不起，最多买三套。
即便三套房子，也是林父林母三辈子也置办不起的资产。不要忘了，这还是第一年，接下来五年中，每年都可以为家里增加三套房子。
五年之后，手握十五套市中心优质房产，想想都是愉悦的事情。
当然，毕竟是大主播，林晨觉得还是要矜持一点，不能只想发财、房子这么俗气的事情，也应该为系统考虑一下。
签下合约，基本上宣告系统任务随之完成。
作为全宇宙最LOW的辅助系统，大明星辅助系统虽说功能不行，要求却不低，它也有强制任务。
五年时间拥有一千万关注度以及一个亿的总收入。
老实讲，大明星辅助系统确实很人性化，对宿主的要求不高，身为自带系统的男人，五年时间吸引不到一千万人，赚不到一个小目标，宿主真该以死谢罪。
按照现在的发展情况，林晨百分百能完成任务。不过有机会提前完成任务，何乐而不为呢。
激动之余，他却慢慢沉默了下来。
“怎么样，对这个价格还满意吗？”校长靠在沙发上，随意问道，仿佛面前不是五千万合约而是五千块的小合约一般。
林晨控制住心中激荡的情绪，轻声说道：“我很满意，五年五千万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数字。”
确实，即便知道熊猫看中自己，也没想过校长会出五年五千万的天价。按照正常情况，大主播的年签约费从两百万到五百万不等，基本上不会超过五百万。
略微提一句，合约中会明确提出签约费为税后收入，如果没有税后两个字，主播会吃大亏。
按照个人所得税的标准，主播要拿出百分之四十的签约费交税。比如说某位主播的年签约费为两百万，如果有税后两个字，主播可以将两百万全都拿到手。如果没有税后两个字，主播的收入只有一百二十万，剩下八十万为税收。
为什么大型合约需要专业律师，专业会计在场，主要是多一个字，少一个字，损失的利益将会以百万计，千万计，丝毫马虎不得。
校长不会在合约上动手脚，五年五千万都是税后，该交的税由熊猫公司补交。
大主播的收入主要由年薪，礼物，竹子组成。年薪要不要交税会在合约中显示，不过礼物以及竹子都要交税，并不在合约之中。
为什么林晨有信息五年内完成任务？因为在签约费之外，还有礼物以及直播外的商业活动，游戏推广，产品代言等等。成为大主播，主播的收入不再局限于直播界中。
“还是那句话，有什么样的实力就会有什么样的待遇，我不喜欢被人占便宜，也不喜欢占别人便宜，既然没有问题，那就签约吧。”
校长不奇怪林晨的回答，五年五千万是天价，是其他平台绝对不会给出的天价。
深深吸了一口气，林晨轻声说道：“感谢校长厚爱，更感谢校长的支持。我可以签约，不过要改掉一个条件。”
校长慢慢坐直了身体，脸上没有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个条件？”
只是小小的动作变化，林晨却有一种被老虎盯上的感觉，威严，血腥，冰冷。毫无疑问，一旦他的回答不让校长满意，自己就会被撕碎。
突然袭来的压力差点击垮林晨的防线，摇了摇嘴唇，轻微的刺痛感才让人勉强打起精神，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暂时还不够优秀，配不上五年五千万的价格，如果可以，希望将五年五千万换成一年两百万，并且，违约金也减少五倍。”
五年五千万变成一年两百万，看似林晨吃亏，却让他得到想要的自由。
五年五千万是天价，整个直播界能拿到这种级别合约的主播屈指可数，然而荣耀的背后却是限制。接下来五年之中，他都会牢牢捆绑在熊猫战车上，轻易不能离开。
林晨承认，熊猫对他很好，简直将他当成亲儿子对待，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留给他一份。
感动归感动，发展归发展，他不想被困在熊猫，有机会的话，他也想飞出去，领略熊猫之外的世界。
校长自然明白林晨主动减少签约费的用意，不过他没有直接表态，从新靠在沙发上，直直的盯着林晨，好半晌，才笑着说道：“看来你很自信。”
校长的笑容让林晨松了一口气，连忙回道：“有机会留在校长身边学习，自然会增加一些自信。”
“有自信是好事情，既然你觉得一年就能分出结果，那我就等你一年，这份合约作废，明天会让人给你送一份新合约。”
无疑，校长接受林晨的提议，将五年五千万改成了一年两百万，同时，将违约金调成了两千万。
“多谢校长，我一定继续努力，不辜负您对我的希望。”
事情圆满结束，林晨感激的说道。
提出条件的时候，他满心忐忑，在校长面前，他其实没有拒绝的资格。无论合约苛刻与否，一旦校长发话，必须乖乖接受。
何止是他，整个直播界中，又有谁可以直接拒绝校长呢？
幸运的是，校长还愿意尊敬他，给了他一份自由。
“不用谢我，你应该谢谢自己，如果不是你足够优秀，我不会妥协。”校长站了起来，明确说道：“夜了。回去休息了。”
说话间，不等林晨回答，绕过茶几向着大厅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看似随意的问道：“闲子，种子计划快要启动了，启动之前我再次给你一个机会，要加入种子计划吗？用娱乐圈的方式快速融入娱乐圈，或者以你自己的方式闯入娱乐圈？”
第二百七十章 向晨
是加入种子计划按照娱乐圈接受的方式快速融入娱乐圈，还是按照自己的规划一步步进入娱乐圈？
没有迟疑，林晨直接给出了答案：“多谢校长提携，不过我更喜欢靠自己的努力进入娱乐圈。”
在娱乐圈的规则中，明星严格意义来说不能算人，而是一件精心打磨的奢侈品。外表华丽、高端，却依旧掩盖不了本身是商品的事实。
既然是商品，就没有资格拥有矜持，尊严，底线，大佬要求你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
让你在一群油腻中年面前跳舞，就要在油腻中年人面前跳舞。
让你出去陪着吃饭，就要笑脸相迎，不能有一丝委屈。
让你跪就得跪，让你站就要站，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林晨愿意接受那些人的摆布吗？不愿意。
确实，他对娱乐圈很感兴趣，不愿意放弃成为明星的机会，然而，他还有着身为人的底线。
他不愿意用自身去进行交易，用尊严换取资源，用底线铺成一条成名之路。抛弃掉一切，即便成为大明星，又有什么意义呢？
更重要的是，作为随身携带系统的男人，林晨有着用实力打破一切规则的底气。
再次被拒绝，校长却没有感到一丝意外，仿佛在询问之前，就已经得到了答案：“我也是自讨没趣，明明早就知道了答案还要问一句。”
不就是因为倔强，永不低头的态度，自己才会注意到面前的小子吗？为什么非要亲手打破那一丝美好呢。
“校长，对不起。”
林晨既惶恐又歉意的说道，三番两次拒绝校长的邀请，整个直播界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没等他说完，校长随意挥了挥手：“还是那句话，用不着道歉，如果不是这份坚持，我也不会选择你。”说到这里，校长转过头，直视着林晨的眼睛：“我会一直关注你，希望你可以一直坚持本心，用自己的方式进入娱乐圈，闲子。”
恍惚间，林晨再次回到华谊之旅那个夜晚，初次见面的校长向他倾诉了野心，邀请他加入新的种子计划。
被他明确拒绝后，校长没有生气，反而给他起了一个别称，那个别称正是：闲子。
闲子，棋盘上随手放下的一颗棋子，它不像金角银边是棋手的必争之地，也不像棋盘上的大龙小龙灵活多变。更多时候，闲子就是毫无用处的废棋，对战局毫无影响。只有少数时候，闲子却是神来之笔，是决定胜负的关键点。
在校长的棋局中，林晨这颗随手放置在一边的闲子，到底是废棋？还是神来之笔呢？只能依靠时间进行验证了。
“校长，车子已经停在门口。”
沉思中，一位身材修长，长相精致，面容白皙的青年快步走到校长身边，轻声说道。
看着突然出现的青年，林晨微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面前的青年跟他有四五分想象。尤其是眼睛，眉清目秀，清澈见底。
“知道了，你先去车上等我。”校长点了点头，平淡的回道。
青年点了点头，乖巧的转身离开。只是在转身之前，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林晨一眼，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以及……妒忌。
“他是？”
迟疑了片刻，林晨小心的问道。
青年跟他长得很像，从五官到身材，除了气质截然不同之外，仿佛双胞胎兄弟一般。看到对方瞬间，他不禁有些怀疑，父母二十多年前是不是丢过一个孩子。
当然，林家只有两个孩子，绝对不存在第三个双胞胎，相似的长相只是巧合。
然而他却不相信一切都是巧合，世界那么大，如果没有原因，两个容貌相似的人很难碰面，更不用说对方离开之前表现的情绪。
幸灾乐祸以及深深的妒忌，仿佛对方抢走了自己某些东西，并且自己拥有对方永远都无法得到的东西一样。
如果是陌生人，对方为什么会露出这些情绪？
“一个幸运儿，也是种子计划的核心。”校长随意的回道：“对了，他叫向晨？”
一时间，林晨明白青年，也就是向晨对他幸灾乐祸却又满含妒忌的原因。
如果愿意，他就是种子计划的唯一核心，校长会隐藏在暗处，利用手中的资源推动他进入娱乐圈。以校长的实力，短时间将他推上一线巨星的宝座有些困难，二线明星却轻而易举。
换句话来说，林晨拒绝的不是种子计划，而是成为二线明星的机会。作为替代者，向晨才有机会取而代之，接替他成为种子计划核心，即将华丽转身，从普通人提升到二线明星。
明星不是普通人，明星的资源，身价，赚钱能力远远高于普通人，接触的世界也完全不同。
认为林晨目光短浅，放弃改变命运的机会，向晨难免会幸灾乐祸。
同样，无论走多远，向晨始终摆脱不了是替代品的事实。因为林晨拒绝，他才有机会得到不属于他的机遇，走上一条星光璀璨的道路。
也许在外人看来，未来的他是成功者，是风光无限的明星。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的替代品，是被施舍的可怜虫。
了解到真相，林晨不但没有敌意，反而对向晨有了一丝可怜。
是啊，向晨只是替代品而已，接替他不要的东西。如果他这个正主同意，代替品随时就会消失。
向晨，始终只是像林晨，而不是林晨。
“向晨吗？希望你足够坚强。”林晨心中默念道。
如果不够坚强，不管走到哪一步，都无法摆脱心底的阴影，随着时间流逝，那些阴影足以将人逼疯。
“校长，希望您可以将他当成向晨，而不是向晨。”林晨由衷的说道。
向晨与像林晨一样的人，名字相同，意义却完全不同。
校长有些诧异，或许没有想过林晨会说出这句话，好半晌才轻轻一笑：“他是未来的大明星，是要被万千少女追捧的鲜肉，向晨只是向晨。相比较起来，你更应该担心自己。”
“我？我不用进入娱乐圈，也不用执行种子计划，每天安心直播就好，有什么需要担心的？”林晨不以为意的说道，留在直播界，需要他面对的烦心事几乎没有。
“是吗？你不是答应参加《饭局狼人杀》吗？不是要跟蔡永健见面吗？啧啧，不知道应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在这种紧要关头跟他合作。”校长没有说出原因，玩笑式的留下一句话，钻进车厢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轿车，林晨一脸懵圈，不知道为什么，他再次想起飞机上职业粉丝老板小爱的提醒：不要跟宝岛籍明星有太深的接触。蔡永健，正是宝岛籍明星。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失眠
晚上十一点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淡淡的薄荷香味在鼻尖萦绕着，自从得到系统之后，林晨第一次品尝到失眠的滋味。
说来也是凑巧，他上一次失眠也是得到系统当晚。
由于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即将开始人生新的阶段，怀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惶恐，他辗转反侧，数个小时都无法入睡。
今夜，可以称得上功成名就的林晨已经不会对未来有任何惶恐，在系统的辅助下，他的未来一片光明。然而，他还是失眠了。不是惶恐明天而是失望与今天。
今天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再次从玉兰来到天海，得到一次参加明星综艺的机会；参加一场诚意满满的会议，拿到一份最高档次的两万块红包；第一次与认识许就的二苛见面，饭桌上，发现二苛比直播间还要漂亮，气质温和，笑容甜美，也见识到大佬之间打嘴炮的能力。
回到酒店，与校长达成协议，即将签署属于他的大主播合约，收入，地位暴增。还认识了一位替代品，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向晨，最后又获得一句早就知道的忠告：不要跟宝岛籍明星牵连太深。
短短十几个小时，有恭维，有忠告，遇到了好友，拿到一份大合约，日子充实的不可思议。可是在充实之中，林晨心中总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郁结。
向晨的出现告诉他，他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世界太大，没有谁是独一无二，总能找到相似的替代品。他不愿意接受的种子计划，会有其他人代替。
拥有系统，林晨的确是一名幸运儿，然而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多，就是幸运儿多。
成为种子计划核心，被校长重点推荐的向晨是不是幸运儿？
是，相比较以前的默默无闻，向晨绝对是一名幸运儿，幸运程度甚至比本尊林晨还要高。
即便有系统在身，想要成为大明星，林晨一样要学习，要付出更多心血才能成功。
向晨呢？
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按部就班的听从命令，自然而然就能成长为二线明星，如果运气好一些，能放下尊严，冲入一线也不是不可能。
一位轻轻松松成长为二线巨星，一位费尽心思，蹒跚的走进娱乐圈，谁是幸运儿一眼便知。
当然，林晨看不上这种幸运，经历过华谊之旅，他牢牢记住一个观点：永远不要奢望捷径，捷径背后是他承担不起的代价。
种子计划是一条捷径，借助校长资源，他可以快速成长。三个月成为网红，半年成为娱乐圈当红炸子鸡，一年红透半边天，两年冲击二线，三年冲击一线，看似光鲜亮丽。
代价呢？
再也不能独善其身，只能按照娱乐圈的方式生存，将自己当做一件商品，在需要的时候卖出一个好价格。尊严，平等，公平将会离他远去，彻底成为大人物手中的一颗棋子。
哪怕为了一丝自由，他都不会同意加入种子计划，被人攻击，被人诋毁，被人谩骂。
相较而言，真正让他难以入睡的原因是二苛。
林晨必须承认，二苛满足他对另一半的所有要求，长相精致，气质甜美可爱，性格活泼好动，身材修长白皙，靠近后有一股甜甜的清香。
两人初次接触的时候，二苛的想法如何没有人知道，他却有进一步发展的心思。
林晨衷心希望，两人在一次次互动中能够建立起良好的友情，在适当的时候，他主动告白，将友情变成爱情。完成系统任务之后，可以结婚生子，度过幸福的一生。
因为有期待，他面对风行云打趣的时候才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反而默认了下来，期待风行云是改变两人关系的开端。而这一切，随着二苛从熊猫离开化成了泡影。
从熊猫回归到斗鱼，二苛放弃的不只是平台资源，还有林晨的期待。
林晨才发现，跟他的满腔柔情不同，或许在二苛心中，他只是一位普通同事而已。
情窦初开，喜欢的女神不喜欢自己，足够让人惆怅。即便过去了一个多月，心底的失望也没有消散多少，一直到今天，二苛主动约他见面。
得到二苛的电话，林晨心底的火焰重新燃烧了起来，他以为两人能够再续前缘。结果呢？这不过是一场鸿门宴罢了。
是的，对于他来说，与二苛的见面就是一场鸿门宴，因为饭桌上有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陈总。
陈总是斗鱼老板，斗鱼是熊猫最大的竞争对手，甚至可以说是死敌。这份恩怨在数年前，校长从斗鱼挖走数十位知名主播一直持续到现在。
虽然没有明说，无论是斗鱼也好，熊猫也罢，当红主播跟敌台老板见面就是不被允许的禁忌。一旦被发现，有很大可能被封杀。
在两个平台中工作过，二苛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隐秘，然而她依旧代替陈总邀请了林晨。
林晨不想考虑二苛打电话时候的心情，是犹豫，还是身不由己，最终的结果是：她打了邀请电话。
通话的时候，二苛难道不知道两人见面的结果吗？难道不清楚如果事情曝光，林晨再也不能被熊猫当成亲儿子了吗？难道没有想过林晨会因为这次聚会被熊猫封杀吗？
也许想过，也许没有想到，他不清楚。
不过电话中的提醒让林晨多了一丝期待，同为主播，知道主播在平台面前没有什么话语权，陈总出面，二苛确实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勉强能够理解。
但是，聚会结束到现在过了两个多小时，整整一百二十分钟，他没有接到二苛的电话，也没有收到二苛的信息，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仿佛一个月前她从熊猫平台一样，消失无踪，再也没有痕迹。
他能原谅二苛的身不由己，也可以原谅二苛的迷糊，甚至可以原谅二苛的歉意，却不能原谅对方的无动于衷。希望的电话始终没有出现，林晨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二苛，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只是一位普通同事吗？”拿过枕边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笑颜如花的面容，林晨喃喃道。
他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自己在对方心中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初恋总是苦涩，没有结果的暗恋更加苦涩，酸楚在无意中钻进脑海，闯进心底，搅得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这才是他失眠的真相。
“睡吧，一切都会过去，阳光升起，又会是新的一天。”重新将手机放在床头，强迫自己转过头，将心底的面容排出脑海。
人生在世，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其他值得追求的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一阵抖动，发出‘叮……’的一声。
“是二苛？”
林晨快速抓起手机，满怀期待的看向屏幕，只见屏幕上有着清晰的几个字：“嗨，702227……”
第二百七十二章 怀柔
“嗨，702227，睡了吗？”
屏幕上，林晨看到一个特殊称呼：702227。
认识之人中，唯有一人会用直播间房号代替他的名字，她就是同为蓝天小区六楼邻居，背景神秘的沈怀柔。
没错，信息发送者不是他期待的人，而是沈怀柔。
等待的人没有出现，满腔柔情付之东流，仿佛心底的坚持某根弦突然断裂，苦涩一点点充盈全身。随手放下手机，林晨转过身，用枕头捂住耳朵，也许这样会好受一些。
他跟二苛有明确的恋爱关系吗？没有。
二苛有给过他承诺吗？也没有。
从始至终，两人所谓的感情深厚，恋爱关系不过是外人强加给他们，他自己的加戏而已。即便说清楚，也不应该有人难过。
然而人是感情动物，容易被情感左右，谎言说了几百遍就会变成真相。
每个人都在说他跟二苛郎才女貌，是直播界金童玉女，理所应当成为一对。世界上哪有理所应当，尤其在感情方面，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半点不能强求。
现在不过是将朦胧的事情明朗化，让他不要再枉费心机，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才对，自己为什么要难过呢？
‘睡觉吧，睡着就没事了。’
翻过身，林晨在心中默默念道。
他没有回复沈怀柔信息的念头，一方面是心绪难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另外一方面也不想招惹麻烦。
两人身份差距太大，强行在一起是福是祸不好说。他不是野心勃勃之辈，没有想过借助某个人的背景扶摇直上。最大的梦想不过是完成系统任务，用自己的努力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有一位贤惠的妻子，经营一个富裕且幸福的家庭而已。至于爬上顶峰，成为人上人，千古留名等等，跟他的梦想一点都不沾边。
觉得有麻烦就躲避，认为自作多情就放弃，他跟所有人一样，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相隔千里的沈怀柔体会不到林晨的心情，她不知道这个时刻正是林晨最软弱，最失落的时候，她只是遵循着内心，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睡觉了吗？今天肯定很辛苦吧，晚上都没有直播呢，现在睡着了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沈怀柔体贴的说道，她一直等在702227直播间，希望继续在直播间看到那张爱慕的脸。即便看不到表情，能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呼吸，参与他每一天的生活，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不知不觉，点开702227直播间成为她每天必做的事情。在晨练中互相点头，问候一句‘早安’；在直播间中听着晚安入睡，已经慢慢成为她的习惯，生活中的必需品。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烦，也许是鬼使神差，五分钟之后，林晨再次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留言。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倒不是说他爱上手机对面那位同样甜美清纯的可爱女孩，而是突然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人何其相似，在同样的夜带着同样的情绪，也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要不要回复？’
林晨有些犹豫，他了解沈怀柔的意思，虽然她有意隐藏，却掩盖不住眼神中的爱慕，每个人都知道她喜欢自己，只有自己不知道。或者说，装作不知道。
以前不懂单相思的苦涩，如今才明白深夜黯然入睡的凄凉，自己或许对不起她。哪怕不能在一起，也不应该让她难过。
如果回复的话，会不会让对方误会？以后更加理不清道不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边是女孩的纯情，一边是未来可以预见的麻烦，他难以抉择。
正在这个时候，沈怀柔再次发来了一条信息。
“对了，要跟你说一声，我在咱们楼层养了一条小黄，小黄是一条金黄色的中华田园犬，模样跟八年前的大黄一模一样。中午看到小黄的时候，还以为大黄返老还童了呢。所以我立马冲下楼，将正在流浪的小黄抱了起来，带到附近的宠物店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传染病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收养小黄。咱们楼层很大，也有空房间，有足够的活动空间。不过小黄还小，没有大黄那么乖，在房间里一直叫。我怕你不喜欢狗，又担心打扰你，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收留小黄好不好？”
后面还跟着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林晨哑然失笑，面前仿佛出现一位撒娇找他要糖吃的小女孩身影，然而这位可爱女孩却没有注意到，作为整个楼层的业主，身为小区最特殊的存在，别说养一条狗，哪怕将第六层变成动物园，其他业主也不会明确反对。
至于他？
他只是租客，更没有决定邻居是谁的权利。
“没有关系，我也很喜欢狗。”犹豫了片刻，林晨回复道。
去特么的麻烦，去特么的烦恼，想跟谁做朋友是自己的权利。对方有背景如何，有权有势又如何，自己还是身怀系统的男人呢。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身怀系统的人吗？他才是最特殊，最独一无二的人。
作为拥有系统的男人，难道连跟对方交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
“哎呀，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收到林晨的回复，沈怀柔下意识的回道，觉得自己吵醒了林晨。
慌张的同时，心中更多的还是高兴：“哈哈，就知道你也会喜欢小黄，小黄很可爱的，等你回来，我带着小黄跟你打招呼。”
“好，那你可要嘱咐好小黄，打招呼可以，不能咬我。”林晨小小开了一个玩笑。
“不会的，小黄很乖，肯定不会咬你。小黄要是咬你，我帮你揍它。”后面还跟着一个挥舞着拳头的表情。
即便隔着屏幕，林晨一样能感受到千里之外女孩的愉快，这种愉快不含杂质，没有虚假，是最单纯，也是最纯粹的快乐。
感受到女孩的快乐，莫名之中，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心底的黯然一点点被快乐所取代。
“好的，我期待跟小黄的见面。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赶紧睡觉吧。”
已经是午夜时分，他熬夜没有关系，沈怀柔却不行，她还要上班。
‘没有关系，能跟你聊天，我一点都不困。’
沈怀柔打出了一行字，即将发送的时候，突然面色一红，又一点点删除。
‘沈怀柔，你要矜持一点，不然他又被吓跑了。’
虽然不知道林晨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沈怀柔能够感觉林晨对她有了一些些不同，少了一丝疏离，多了一份认可，这是她一直期待的变化。
“好的，你也早点睡，晚安。”沈怀柔最终乖巧的回道。
“晚安。”
看着第一次出现在屏幕上的文字，沈怀柔高兴的在床上翻滚起来，一边翻滚一边小声喊道：“小黄，你立功了，我爱你。”
“呜呜……”
精致的狗窝中，毛发蓬松的小黄狗抬起头，脸上有对新环境的警惕，也有一丝疑惑。
龟龟，新主人莫不是疯了？明天还会给我准备食物吗？
无独有偶，沈怀柔在晚安之前删掉了一句话，林晨同样在说晚安之前也删掉了一句话，那句没有发出的信息是：
沈怀柔，你知道吗？是你让我对这冰冷的世界怀有一丝温柔。
第二百七十三章 再出发
“观众朋友们早上好，约会时刻又开始了。”
702227直播间中，举着自拍杆，画着淡淡妆容的林晨冲着镜头挥了挥手，愉悦的说道。
作为直播界风头正盛的大主播，702227直播间永远不会缺少忠实观众，开播瞬间，人气就飙升到十几万，弹幕、礼物源源不断。
“咦，227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呢。”
“更活跃了一点，也更帅气了一点。”
“227现在跟我花钱找小姐姐交流感情之后的表情一模一样，嗯，702227直播间观众这么多，肯定没有人注意我。”
“你以为你躲起来就找不到你了吗，没有用的。你是那样拉风的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尤其是那么黄色。数字歌，说好了对着撸，你竟然背着我去大宝剑？”
“数字歌，作为一名良好市民，对于你去大宝剑的做法，我只想说：请带上我。”
“我去，橙子你也学坏了，竟然想跟数字歌去大宝剑。传出去让我们怎么看你，让父母怎么看你，让你女朋友……，哦，你没有女朋友。总而言之，对于你们这种下流的行为，我必须严厉的表示：我有车，可以开车带着你们过去。”
“苍天啊，大地啊，我为什么跟禽兽待在一个直播间，你们是702227的耻辱，你们是直播界的败类。对了，据说一辆轿车有五个位置，给我留一个呗。嘿嘿……”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你们还有是非观，还有正能量吗？传出去让我们702227直播间的兄弟姐妹们怎么做人？你们太浪费了，五个座位才拉四个人，不光不环保还不节能，我勉为其难，帮你们填个坑。数字歌，去哪里您说话。”
“呵，男人……”
“咳咳，再废话老娘就要化身散财童子，送出禁言大礼包了。”
“哼，西陈大佬是房管，我也是房管，禁言也没有关系，反正我能解禁。帅晨，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同呢。”
“数字歌，如果不是话题转移的太生硬，我们真的会相信你一点都不怕西陈大佬。”
“这是怕吗？不要胡说，数字歌明明是恐惧。”
“666……”
开启直播没有多久，直播间观众自己就把自己逗乐了：“数字歌对大佬不是怕，是恐惧，这句话是重点，希望大家能记下来，下学期要考。”林晨附和的打趣道。
“还说我呢，帅晨你不是也害怕大佬吗？”数字歌不满的反驳道。
西陈大佬绝对是702227直播间的传奇人物，比林晨还要神秘。从进入直播间到成为直播间房管，没有人知道大佬到底是男是女，更没有人见过长相，一切都是未知。
而且大佬生冷不忌，今天化身男人调戏妹子，明天就能变成妹子勾搭汉子，可男可女，可长可短，可攻可受，当真是一代传奇人物。
“我这不叫怕，叫爱。”林晨顽皮的回道。
刨除西陈的神秘性，西陈对702227直播间的帮助很大，隐藏在暗处，西陈可以做许多林晨不方便做的事情。比如说直接封掉带节奏的账号，跟某些阴阳怪气的观众在屏幕上互怼，联合其他房管保持直播间氛围等等。如果没有西陈大佬，702227直播间不会像现在这般和谐。
正是如此，在某些小道传闻中，西陈大佬根本不是普通观众，而是林晨身边的工作人员，甚至是亲人。如果不是亲人，西陈大佬何必尽心尽力，将大部分时间浪费在直播间呢。
传闻有根有据，倒是获得不少吃瓜群众的认可，他们认为这就是真相。
林晨也知道这条小道消息，不过却没有解释什么。他跟西陈大佬之间关系如何，702227直播间的观众很清楚，两人就是普通的主播与观众而已。
不考虑其他，单凭西陈大佬在直播初期来到702227直播间，西陈就不可能是工作人员。
进入直播初期，林晨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毕业生而已，家境贫寒，没有积蓄，全副身家不过一千多块钱，他哪有资金聘请工作人员？
确定两人没有任何联系，林晨才会由衷感谢西陈大佬对他的帮助。隔着屏幕，暂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才会说一些俏皮话。
果然，此言一出，直播间一阵轰动。
“大佬，帅晨向你表白了，赶紧同意。”
“我没有哭，只是风沙太大，祝福大佬跟帅晨。呜呜呜……”
“苦尽甘来，大佬终于能抱抱，么么哒，把帅晨举高高了。”
“咦，为什么是大佬抱抱，么么哒，把帅晨举高高。不是应该帅晨抱抱，么么哒，举高高大佬吗？”
“问帅晨为什么不举高高大佬的老铁请点关注，我西陈大佬两百多斤，帅晨可举不起来。”
“龟龟，别人家大佬笑起来像两百斤的胖子，咱们家大佬直接就是两百斤胖子，辛苦帅晨了。”
“别废话了，我代替大佬喊一声，赶紧入洞房吧。”
“入洞房就算了，哪天见到大佬，咱们结拜为兄弟吧。”林晨笑呵呵的回了一句，观众的眼光很准，经历了昨天一系列事情，他想通了许多，也改变了很多。更重要一点，他终于找到自己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他的优势是什么？
是颜值？是才能？还是努力？
是也不是，颜值、才能、努力是他能够被观众认可的基础，想要继续成长下去，想要进入娱乐圈，真正依靠的不是基础能力，而是看似不重要的直播间观众。
世界太大，找一个颜值相似的人并不算困难。即便先天不足，也可以通过后天弥补。整容医院那么多，只要有钱，可以随便决定容貌。
能力一样不是依靠，在资源面前，能力算什么？哪怕能力逆天，没有表现机会一样无用。唯有观众，才是他真正的依靠。
有观众就会有话题度，有话题度才会有经济价值，有经济价值才能获得进入娱乐圈的门票，才有选择的机会，而不是被人选择。
观众是什么？是根本，是他可以继续任性下去的资格。面对一群默默支持自己的人，林晨在感谢中也多了一份尊重。
成为大主播不意味着结束，恰恰相反，百万人气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为了不被淘汰，他必须收拾心情重新出发。
第二百七十四章 节目现场
“结拜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兄弟又不想做，还是当好基友吧。”
“好基友，一被子，没差。”
“说半天都没有说到重点，帅晨昨晚跟二苛偷偷约会了，今天肯定会开心。”
“哗擦，就你聪明是吧，谁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就你嘴贱非要讲出来，姐妹们，现在该怎么办。”
“杀……”
林晨已经不是小主播，无论在直播界还是网红圈，都是不大不小的名人，地位提升的同时，也带来另外一种麻烦：记者。
记者会关注林晨的一举一动，躲藏在某个角落偷偷拍摄照片，将有价值的照片卖给自媒体，自媒体用照片编织新闻吸引观众。从举动来说，记者跟娱乐圈的狗仔类似，都是依靠名人的私生活赚钱。
之所以说他们是记者，而不是更加贬义词的狗仔，是因为直播界没有娱乐圈那么疯狂，记者会拍摄明面事实，不会跟狗仔一般深入到明星生活，连最隐秘的私生活都要拍摄下来，底线略微高一些。
自媒体之所以比娱乐媒体更有底线，不是自媒体品德高尚，而是受众不同罢了。
每个人都有八卦心里，对明星很感兴趣，尤其是不为人知的私生活。大众想知道明星在私下的样子，平常在做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见过什么人，朋友是谁等等。
大众恨不得将明星拉到聚光灯下，从内到外解剖一遍。
有需求才有市场，观众八卦的心里一步步将娱记培养成狗仔。
直播界不同，观众每天都能跟主播面对面，主播做了什么，居住环境如何，吃了什么观众一清二楚，不需要通过自媒体就能了解主播的另一面。在观众眼中，主播没有秘密。
一个没有秘密的人，观众就少了探究心思。没有市场，自媒体也不愿意浪费精力深入挖掘主播隐私。
更重要一点，主播的隐秘没有明星那么值钱。
拍到明星最隐秘的一面，为了维持人设，明星团队甚至能拿出八位数进行公关。主播呢？
首先是没钱，别说八位数，七位数都拿不出来。其次也没必要，主播接触的层次不同，毁三观级别的隐秘基本上没有，大部分是道德瑕疵，对忠实观众的影响不大。
至于情节比较严重的主播，请参考体面人卢姥爷，不用自媒体出手，平台就会将主播拍死。
直播界确实有一些浑水，不过在娱乐圈面前，根本就是一股清流，清澈见底。
毕竟是娱乐自媒体，知道如何吸引观众，相关报道中，陈总以及龙飞自动隐身，报道重点全都放在林晨与二苛身上，让读者看起来昨天的饭局就是一次精心安排的约会，突出直播界一直讨论的绯闻：林晨与二苛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
“你们也不用伤心，我跟二苛姐没有任何关系，昨天晚上的聚会是巧合，除了我们之外，龙总也在场。”林晨摇了摇头，平静地解释道。
或许在短时间内很难放下心中的芥蒂，不过他会试着放下，试着将那张甜美的容颜排出脑海。
解释的时候他没有提陈总，陈总身份特殊，在直播间提起他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看吧，我就知道帅晨没有出轨，他永远是咱们702227直播间的人。”
“还好帅晨没有出轨，老娘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只有丧偶。”
“妹子们真彪悍，为什么在702227直播间呆的时间越长，越不敢找女朋友呢？”
“小哥，你要是不想找女朋友，那就找个男朋友吧。”
“不要跟我们抢帅晨。”
观众不会探究太多，或者说观众愿意相信主播的说法，主播说没有开挂，观众就相信主播没有开挂，哪怕被石锤，哪怕被官方封号，观众依然可以捂着耳朵，傲娇的喊‘我不听，我不听。’
林晨强调他跟二苛没有关系，观众也一样会相信他们之间清清白白，隐藏在他的身后，当一名小可爱。
“丧偶就过分了哈，咱们不是兄弟吗？”林晨打趣道，说完他果断转移了话题：“不知道你们对录制现场有没有兴趣，喜欢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参观一下。”
观众没有拒绝，纷纷表示：“只要有帅晨在的地方，我们都喜欢。”
“哈哈，好，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录制现场。”说话间，林晨举着摄像头在录制现场闲逛起来。
相比较《panda
kill》取得的成绩，节目录制显得十分简陋。不过是一间四十平方大小的摄影棚。影棚被不均匀的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观众在节目中看到的圆形游戏桌一位为了烘托节目气氛，专门打造的道具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装饰品。
游戏桌对面，是节目组导演以及工作人员工作的地方，有巨大的摄像机，各项道具，法官的小桌子等等。
“喏，这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大家觉得如何？”
站在摄影棚中央，林晨举着镜头旋转一圈，让摄影棚的全景展现在观众面前。
“额，貌似不怎么样。”
“帅晨，这个录制现场绝对是我见过最简陋的录制现场。”
“漂亮的法官小姐姐呢？好看的化妆师小哥哥呢？严肃的导演呢？什么都没有，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节目组。”
“可怜的帅晨，节目组太简陋了。”
“过分了哈，虽然节目组录制环境简陋了一些，不过能够让更多人认识帅晨，咱们是不是就得为节目组点个赞？”
“你们啊，太年轻，总是注意表面的东西，录制环境再好看，节目不好又有什么用。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嘉宾椅子旁边还有好多零食呢。”
“好像还真是，帅晨，椅子旁边怎么这么多零食，节目组是不是不给你们饭吃？只给你们提供零食？”
讨论半天，观众被游戏桌旁边的零食所吸引。
走到椅子旁边，林晨将镜头对准零食盒：“当然不会，节目组对我们很好，每餐都是大鱼大肉。之所以会有这么多零食，一方面是录制时间比较长，零食可以充饥。另外一方面嘛，它们都是金主爸爸，不能怠慢。”
跟第四季一样，第五季也有零食品牌的赞助商。花了大价钱赞助节目，必须给零食镜头。
转了一圈，该介绍的都介绍了一遍，林晨推开门，说道：“后面有一个休息区，录制间隙我们会在后面休息，你们期待的嘉宾现在应该都在里面。”
录制现场设备太多，不小心就会碰到，嘉宾们不愿意在录制现场停留，录制间隙会回到休息区。现在也是如此，嘉宾们都在各自的休息室休息。
“今天来了不少嘉宾，我可以带大家过去打个招呼……”
还没说完，林晨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声音中有着深深的不满。
“刘导，将节目娱乐化，有点过分了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争执
“刘导，将节目娱乐化，有点过分了吧。”
声音低沉有力，言语中透漏出深深的不满。
听到这句话瞬间，林晨的脚步微微一顿，举着手机转身离开。
“完蛋，手机电量不足，而且我还没带充电宝，看来咱们要先回去拿充电宝才行。”林晨退出休息室，重新回到录制现场，带着丝丝焦急的说道。
观众并没有听到休息室传出的争吵，观众不是林晨，没有系统优化感官，听觉不算出众，捕捉不到细若游丝的声音，再加上观众注意力全都在主播身上，更不会注意远处发生的状况。
闻言，观众略显无奈的吐槽道。
“亏你还是主播呢，连必备的充电宝都没有带，简直是给直播界丢人。”
“没电充电宝怎么就丢人了？我们家帅晨又不是户外主播，没有随身携带直播工具很正常。”
“确认过眼神，帅晨没有骗我，赶紧回去拿充电宝。”
“墨迹什么，奔跑吧，227。”
“好，我先关闭一下直播，拿到充电宝后再继续直播。”跟观众说了一声，林晨将直播关闭，重新回到休息室。
又不是刚刚进入直播界的菜鸟，怎么可能忘记携带充电宝，之所以撒谎，是不想让观众看到休息室发生的事情而已。
单凭听到的一句话，他就能大概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某位嘉宾跟刘导起了冲突。如果是其他人，林晨可以坐视不管，选择置身事外。
现在却不行，因为跟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相交莫逆的JY。
跟外表一样，JY性格温和，作风圆滑，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人，更不会发脾气，哪怕被全场怼都能笑眯眯接受。现在跟刘导正面冲突，肯定是节目组做了某些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作为好朋友，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不管。
之所以先关闭直播，是为了不引起更大风波。
不管JY跟节目组有什么矛盾，都是内部事情，关上门就能私底下解决。一旦曝光，势必会加剧矛盾，让双方都难以下台。
重新进入休息室，林晨轻轻吸了一口气，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同时，JY与刘导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戴老板先别生气，我知道你不想改变节目风格，想兼顾逻辑流跟娱乐化，不过第二期播出的效果你也清楚，大部分观众对逻辑流不感冒，甚至有人觉得发言太严谨很枯燥，更喜欢娱乐化一些。咱们是一档面向观众的网络综艺，观众支持最重要，没有观众支持，咱们一大家子人总不能喝西北风吧。”刘导耐心解释道。
“我不是不支持节目娱乐化，但是娱乐化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度。节目组增加新人也就算了，还要求我们嘻嘻哈哈，说一些俏皮话，甚至明确表示为了娱乐效果可以放弃逻辑，那么，《Panda
Kill》还是《狼人杀》吗？它跟其他综艺节目有什么区别？怎么对得起一直支持节目的忠实观众？”JY依旧不满的说道。
听到这里，林晨基本上明白JY跟节目组发生冲突的原因。
或许是第一期节目太惊艳，也或者是《Panda
Kill》第一期透支了观众的新鲜感，第五季第二期节目的热度明显降低了一截。相关话题数量上百万，全网点击量勉强达到五百万，没有一个相关话题登上热搜榜。
说实话，跟前几季相比，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超出前几季一大截，然而跟第一期的奇迹相比，第二期的热度确实一般。
好不容易打造出一款小爆的综艺节目，无论是熊猫平台还是节目组，都不想节目莫名其妙扑街，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寻找原因。
讨论半晌，节目组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相。
第一期有林晨这种大杀器，吸引到一批颜值粉的关注，直接带动节目流量。
颜值粉了解到林晨真实情况之后，干脆直接跑到702227直播间在弹幕上跟男神互动，少了这些颜值粉，节目本身的关注点自然会有所下降。
既然认为自己发现了真相，为了保持节目热度，节目组做出了一个决定：继续邀请高颜值主播参加节目，男女不限。
俊男美女确实可以提升节目颜值，小幅度提升节目热度，却造成另外一个后果。
《Panda
Kill》是一档十二人的综艺节目，增加一个人意味着减少一位固定嘉宾。谁被淘汰，谁能留下来，部分嘉宾喘喘不安，影响了录制效果。
嘉宾气氛的改变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新来的颜值嘉宾游戏水平参差不齐，甚至有接触《狼人杀》没有多久的新人玩家。
为了给新人表现机会，嘉宾只能压制实力，很多有趣的花板子不能继续使用。
游戏水平降低，可看度会同步降低，既然严谨的逻辑流节目效果一般，节目组再次拍了拍脑袋，大幅度压制逻辑流，增加娱乐效果，只要能让观众笑出来就行。至于游戏结果？那不重要。
对于节目组的决定，囚徒，酒神，少帮主，李锦，李斯，后期加入的SOLO无所谓，他们本身就属于娱乐主播，对游戏的态度也是以娱乐为主，开心就好。
对于JY来说，接受逻辑与娱乐共存的局面，已经是巨大让步。节目组还不满足，想要完全娱乐化，他自然不会同意。
JY不是一个人，他代表着JYC，也代表着《狼人杀》逻辑流流派，他的退让不是个人退让，而是整个流派的退让。
可以想象，如果他不站出来抗争，节目组重点淘汰的嘉宾一定是逻辑流玩家，小苍，饮料，KS，李铁蛋等等玩家会被一步步清除出局。
“我知道节目组对不住跟了四季的忠实观众，但是你们也要为节目组考虑。节目组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不是为了制定一档没有关注度的小众节目，投资人要的是赚钱，以前节目影响力不行，投资人没有给节目组压力。如今节目有了起色，投资人对我们有更大要求，不改变节目模式，咱们都得死。”刘导语气中有了一丝不耐。
“来之前我联系过龙总，他对咱们节目的成绩很满意，没有想改变节目模式的意思。反倒是刘导，您貌似对节目的期待更大吧。”JY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刘导的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质问道：“你是说我狐假虎威吗？戴老板，戴老师，我知道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个什么JYC吗？你已经在节目中免费打了四季广告，还想统治节目中，未免太贪心了吧。做人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你只是一个小小嘉宾而已，不愿意参加节目就自己走，在我的节目组，没有人是不可代替的。”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走向了远处。
第二百七十六章 去意
林晨皱了皱眉头，心底有一股冲上去暴揍刘导一顿的冲动。
什么叫‘不愿意参加就走’，‘我的节目组没有人不可取代’，想当初节目成绩一般的时候，刘导可没有现在这般嚣张。
以前虽然冷着脸，对嘉宾爱答不理，却没有明显的鄙视，能维持表面客气。尤其对节目顶梁柱，也是资金最雄厚的JY，不说巴结，想要处好关系的目的显而易见。
短短两个星期，好像一切都变了。原本在JY面前陪着笑脸的家伙变得趾高气昂，没有一丝尊重，甚至想要将JY锤进土里？
是因为节目播出后的成绩吗？
林晨不懂，也不想懂，只知道自己很生气，想要冲过去教训刘导一顿。
身为局外人，心态已经爆炸，那么当事人JY呢？会有多难受。
“砰砰砰……”
带着感同身受的愤慨，他轻轻敲了房门，走了进去。
发生争吵的房间是一间公用休息室，房间内有沙发，液晶电视，还有数台电脑以及聆郎满目的小零食，录制间隙，嘉宾们喜欢在这里边吃零食边聊天，一片欢声笑语。然而现在，熟悉的休息室仿若窒息了一般，JY一个人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看不到表情。
“Y哥，你没事吧？”林晨小心的问道。
听到声音，JY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哦，是凌晨啊，你怎么在这里？”
出乎林晨的意料之外，JY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只是有一些难以掩饰的落寞。
林晨不清楚JY此时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该隐瞒还是该安慰几句，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我刚才在门口听到你跟刘导的对话，Y哥，你没事吧。”
他再次询问道，承受如此屈辱，正常人都会生气，JY为什么没有反应，被打击的太狠吗？
“是吗？”JY微微一怔，明白林晨话中的意思，沉默片刻才强笑着回答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刘导的说法让局外人都不舒服，更何况JY这位当事人。
实话实说，林晨其实很佩服JY，不是因为人气，也不是因为眼光，而是他对《狼人杀》的坚持。
经过两三年透支，《狼人杀》热度已经大不如前，观众、玩家数量锐减。为了维持人气，很多《狼人杀》主播被迫转换其他游戏，慢慢放弃《狼人杀》。唯有JY，面对《狼人杀》的颓势，不但没有放弃，反而努力维持着《狼人杀》热度。
《超级星期日》、《京城大师赛》、《谁是二五仔》等等，《狼人杀》每一个顶尖赛事背后都少不了JY的身影，为《狼人杀》付出了很多。
也许有人认为JY维持《狼人杀》热度是为了推广JYC，没有《狼人杀》，JYC就没有办法生存。事实真是如此吗？
这种观点有正确一面，也有错误一面。
正确的是，JYC确实建立在《狼人杀》基础上，没有《狼人杀》就不会有JYC。错误的是，JYC的根基不只是《狼人杀》，还有JY。
市面上狼人杀俱乐部众多，为什么JYC能站稳脚跟并且持续扩张？根本原因只有一个，JYC的老板是JY。
如果JYC老板不是JY，换成另外任何人，都不会有现在的影响力。玩家愿意在JYC消费，完全看在JY的面子上而已，是另外一种类型的粉丝经济。
有粉丝基础，JYC完全可以顺应市场，将狼人杀俱乐部改成吃鸡俱乐部行不行，将吃鸡俱乐部改成抡大锤俱乐部是不是很容易？JY一样可以赚钱。
为什么没有改变，为什么维持半死不活的状态，宁愿承受人气不足十万的困顿依旧坚持推广《狼人杀》。是利益吗？不，是爱。是对《狼人杀》、对将他推到狼王宝座观众的爱。
苦尽甘来，努力了一年多，眼看着《狼人杀》热度再次崛起。JY得到的不是尊重，更不是祝福，反而是一句‘不参加就走’，是一群磨刀霍霍的节目组。
“怎么会没事，刘导太不尊重人了吧，谁不知道Y哥对《狼人杀》的贡献。如果不是Y哥一直尽心尽力推广《狼人杀》，《Panda
Kill》哪有今天的热度。节目好不容易有一些起色，他们就想把你踢出局，吃相太难看了吧。”林晨愤愤不平的说道，他发起内心为JY感到不公。
JY抬起头，确定他神情不似作伪，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嘲讽：“《Panda
Kill》是他们的节目，咱们只是小小嘉宾而已，哪有资格决定人家吃相难看不难看，愿意给咱们留一口吃的，咱们就要感恩戴德了。”
如果说JY心里没有愤怒，他自己都并不相信。不过他不是林晨，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在直播界待了六七年，什么事情没有碰到过，被某些人指着鼻子骂也不是一次两次。实力不足，除了忍受还能做什么？站起来甩对方一巴掌。
别说打架斗殴是犯罪行为，哪怕不是犯罪，他也不能那么做。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孩子，他是丈夫，是孩子的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早就没有任性的资格。
而且JY心里清楚，《Panda
Kill》的成功，除了林晨获得好处之外，刘导同样获得了巨大好处。外界有许多投资人挥舞着钞票邀请他制作节目，其中不乏娱乐圈的邀请。
有人捧，有工作人员奉承，刘导心态跟原先有了很大不同，最明显一点，他对节目组的掌控欲再次加强，不想节目组存在无法掌握的力量。
毫无疑问，JY这位节目组顶梁柱，一定程度代表《Panda
Kill》的狼王，是刘导掌握节目组话语权最大的障碍。
剪掉他身边的力量，或者将他踢出局，刘导才能顺利掌握节目组。
“不行，不能让他为所欲为，我现在就去联系龙总。龙总一直很支持咱们，跟他说一声，刘导肯定能收敛一些。”林晨的想法很简单，龙飞是投资人，投资人发话，刘导不敢不听。
林晨单纯，JY却不同，他平淡的说道：“龙总是投资人，办公室就在楼上，如果没有他的首肯，刘导不可能贸然改变节目风格。”
是的，刘导是导演，却是投资人的白手套，投资人不发话，他绝对不敢贸然改变节目风格。
“你是说？”
林晨一怔，难道刘导代表的不只是节目组？还有更上一层的意思？
“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所有人都在追求娱乐效果，只要能赚钱，谁管它是正统还是异端呢？本以为熊猫允许存在不同，现在看来在利益面前，每个人都可能是弃子。既然我对熊猫已经不重要，那么……”
后面的话没有明说，林晨却听出一种浓浓的疲惫，以及去意。
第二百七十七章 JY要跳槽
休息室的争吵好似对节目组没有造成任何影响，JY没有离开，刘导也没有得寸进尺，在外人面前，依旧左一口‘戴老板’，右一句‘戴老师’，热情且重视。
不只在JY面前，在整个节目组中，刘导一改往日的高冷，对每一位嘉宾都热情起来。拍摄间隙开始跟嘉宾互动，拍摄中也会告诉嘉宾怎么做更上镜，当然，对嘉宾的要求也高了起来。
“李锦老师，您要更活跃一些，多说一些段子，只要能逗笑观众，您可以随意发挥。”
“囚徒老师，您这部分发言问题不少啊，说的太严谨了，观众会听不懂，最好更直白一些。”
“小***，请您稍微放慢语速，而且逻辑太跳跃，攻击性太强，跟整体氛围不符。”
“凌晨老师，您没有问题。化妆师呢？你怎么化的妆？凌晨老师一挑眉毛高一挑眉毛低看不到吗？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
对于经常大发雷霆的刘导，每位嘉宾觉得不太习惯。
《Panda
Kill》是一档网络综艺，嘉宾们接受节目中存在剧本，甚至接受提前决定胜负，然而刘导总是在节目中打断发言却是他们不能接受的事情。
前面几季《Panda
Kill》中，节目核心是《狼人杀》，而《狼人杀》的核心是嘉宾，节目以嘉宾为主，正式节目就是一局游戏，节目组将效果更好的对局剪辑在一起，组成一期节目。
现在呢？
随着刘导插手，嘉宾不再是节目核心，刘导的意图反而变成了核心。
嘉宾们必须考虑发言会不会让刘导满意，有没有娱乐效果，或者会不会逗笑观众。至于逻辑，抿身份，强警徽反倒变得可有可无。
娱乐效果不行，即便发言再好，刘导一样会弃之不用，让嘉宾重新组织语言。
长此以往，嘉宾感觉不到游戏乐趣，像提线木偶一般被刘导摆布，在节目中没有丝毫自由。
为了改变这种状况，嘉宾也主动找刘导提出了建议，认为这样会改变节目初衷，失去忠实观众。
对于这些建议，刘导采取同样一个策略，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继续维持想要的风格。
被刘导无视，嘉宾又气又怒，直接找到龙飞，希望龙飞可以出面制止刘导错误的行为。至于结果吗？没有结果。
是的，嘉宾同样被龙飞无视了。因为按照刘导意思改变节目风格的第三期节目上线后，成绩还算不错，话题、热度再创新高。
刘导或许品行不行，有一句话却说得很对。‘投资人要的是利益，谁能帮他们赚钱，谁就是他们的上帝。’在上帝跟一群下属之间，用脚指头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投资人没有反应，刘导坚决不改，嘉宾自然明白自己的地位，即便心有不满，也只能憋屈的接受结果，继续当提线木偶。
其实嘉宾的看法没有错，《Panda
Kill》娱乐化之后确实让忠实观众难以接受，贴吧，微信，微博，游戏社区，到处都是吐槽第三期节目的帖子。
忠实观众认为第三期根本就是在玷污《Panda
Kill》，节目中除了尬聊，强行搞笑之外，看点少之又少。曾经让观众心悦诚服的逻辑流，眼花缭乱的花板子，紧张刺激的上警环节，霸气十足的拍刀环节全都从节目中消失。嘉宾们不在状态，除了搞笑还是搞笑，宛如一场闹剧。
《Panda
Kill》忠实观众大多数是《狼人杀》资深玩家，很早就接触到《狼人杀》，对游戏的各项规则烂熟于心，套路一清二楚，想看的是嘉宾打出无敌配合，顶尖高手们在极限规则内斗智斗勇。
结果想看的没看到，反而看到一群顶尖高手脑残一般的表现，实力比自己还差，忠实观众怎么可能满意。爱之深，恨之切，为了让节目组回到正轨，才会在各个平台提建议，开启吐槽模式。
事情就是这么有趣，忠实观众想要用行动让节目组重回正轨，结果却加大节目组改变风格的信心。无他，一切跟第三期节目的成绩有关。
《Panda
Kill》算不算是一档优秀网络综艺？
放在整个网络世界或许不算，而在游戏领域来说，《Panda
Kill》是游戏综艺的里程碑，给其他游戏提供了综艺模板。无论从配置，看点，嘉宾来说，《Panda
Kill》都是经典，不足之处只有一个：话题度不够。
《Panda
Kill》是面向直播界以及《狼人杀》玩家的综艺，受众小，话题度自然就小，这种情况随着忠实观众倒戈有了明显改变。
忠实观众发帖吐槽的同时，变相带动《Panda
Kill》的讨论量，让圈外普通网友发现还有一档关于《狼人杀》的综艺节目。因为好奇也好，探秘也罢，或者是为了吐槽而来，吐槽带动了普通观众。
观众增加，热度自然就会增加。
从嘉宾的角度来说，刘导是一位不合格的导演，而从普通观众角度来说，刘导改变节目氛围是神来之笔，将原本枯燥的专业术语娱乐化，让不熟悉《狼人杀》规则的普通观众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再加上一群俊男美女在屏幕上卖萌扮傻，让普通观众眼前一亮，记住这个逗趣丛生的综艺节目。
从投资角度来说，刘导绝对是一位优秀导演，知道如何吸引观众，更熟悉炒作方式，用最少的钱做最多的事情。而从忠实观众来说，《Panda
Kill》第五季从第三期开始就是在亵渎《狼人杀》，败坏《Panda
Kill》前四季积累的口碑，为了表示抗议，观众开始用脚投票，在专业点评网上给《Panda
Kill》第五季打出很低的分数。
于是《Panda
Kill》跟大多数烂片一样，评分降低的同时，热度，影响力却在持续增加。爱它的观众爱的要死，讨厌它的观众也讨厌的要死，双方相互攻击，谁都不退让。在一次次争论中，节目组成为了最大受益者。
在节目蒸蒸日上的时候，一个小道消息突然在直播界流传起来：JY要离开熊猫。
第二百七十八章 出了一口恶气
JY要离开熊猫？
听到消息的人都觉得是无稽之谈，姑且不说合约因素，单凭《Panda
Kill》在热播，JY就不会轻易离开熊猫。
圈外人都可以看出JY对《狼人杀》的热爱，他是少数在《绝地求生》大火的情况下，坚持每天直播《狼人杀》的少数主播之一。
哪怕知道《狼人杀》热度不在，依旧牵头邀请众多圈内好友打造了众多《狼人杀》节目，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持《狼人杀》的热度，不愿意《狼人杀》唱响‘凉凉’。
伴随着《Panda
Kill》热播，《狼人杀》终于华丽转身，重回巅峰成绩。作为游戏界的元老，JY怎么可能离开？
圈外人从JY对《狼人杀》的热爱确定他不会离开，而圈内人则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利益。
JYC是JY的事业核心，而JYC核心是《狼人杀》，保证《狼人杀》热度就是保持JYC热度，两者相辅相成。坚持近两年时间，好不容易到了收获季节，没有人愿意放手，JY也不会例外。
圈内人相信JY早晚有一天会从熊猫离开，却不是现在。
而这条小道新闻随着《Panda
Kill》第四期节目彻底烟消云散，因为第四期节目中，JY的身影赫然在列，而且镜头比前面几期加起来还要多。
按照正常情况，平台面对一位跳槽的主播，度量小一些的平台会直接封杀跳槽主播，清空主播礼物，将主播名设置成违禁词，偷偷放出跳槽主播的黑料，用尽一切手段打压跳槽主播。
为的就是杀鸡儆猴，让其他主播看到跳槽后的下场。
当然，铁打的平台，流水的主播，直播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求到对方。主播也好，平台也罢，大多奉行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的原则，不会做的太绝。除非双方撕破脸皮，主播曝光了平台内幕，让平台遭受到巨大损失。
为了立威，平台只能下死手，不将主播锤进土里誓不罢休。
大多数情况下，主播跳槽后，平台会关闭主播的直播间，将礼物清空，按照合约内容执行。该付的薪水照付，该收的违约金一分都不能少，不会落人把柄。
即便再大度，平台面对一位铁了心跳槽的主播，也不可能给主播表现机会，会大幅度压缩主播活动空间，尽量避免造成更大损失。
主播怎么让平台造成巨大损失？很简单，带着知名主播以及土豪观众一起跳槽，犹如几年前熊猫挖墙脚的行为一样。
熊猫建立初期最大的新闻不是老板身份，更不是老板的野心，而是一位位知名主播。
正是知名主播的吸引力，熊猫才能快速成为直播界一线平台，有抗衡斗鱼的资本。被挖墙脚的平台呢？
不客气的说，知名主播的出走对每个平台都是毁灭性打击，当初的斗鱼以及虎牙差点一蹶不振。要不是当初直播界规模不大，市场混乱，再加上平台本身根基深厚，现在直播界可能已经没有斗鱼、虎牙这两个名字。
熊猫是挖墙脚界的老祖宗，明白知名主播的影响力，一旦让知名主播随意行动，就有可能将熊猫的底蕴掏空，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尤其是经历过二苛出走的事情之后，熊猫对跳槽主播的限制更加严格。
二苛出走是直播界大事，然而在熊猫高层眼中，真正的大事反而是二苛临走之前对林晨发出的邀请。
毫不夸张的说，二苛向林晨发出邀请的瞬间，熊猫高层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生怕林晨脑袋一热，跟着二苛跳槽到斗鱼。
当时的林晨可不是新人，而是风头正盛的知名主播，挖一个二苛带来一位潜力十足的新人，斗鱼高层做梦都能笑醒。
二苛事件后，熊猫加强了监管。对于那些有明确跳槽倾向的主播，平台严格控制主播账号，尽量减少主播开播次数。如果不能阻止主播开播，也要监控直播内容，主播想要跟其他主播互动，或者有明确邀请观众前往新平台的言论，超管要第一时间封锁直播间。
有时候，主播不是不想跟观众告别，而是没有机会跟观众告别。直播圈没有隐秘，大佬很早以前就知道主播动向，既然明确跳槽，就不要怪平台收走直播间账号。
JY可以继续在《Panda
Kill》出现，并且增加了镜头。从这一点来说，JY要离开熊猫的传言就不可信。
传言不攻自破，《Panda
Kill》观众长出了一口浊气。必须要承认，《Panda
Kill》能够被观众记住，小卷要占三成功劳。
这样一位表面白白胖胖，被全场怼依然笑眯眯，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的没脖子，无时无刻都展现着远远超越外表的魅力。
抿人阶段的信心十足，套路全场时候的小狡猾，发言时候的风度翩翩，拍刀时刻的霸气十足吧，甚至连歪三刀时候的懵圈都魅力十足。小卷是如此的优秀，怎么能不叫观众将视线牢牢放在他身上呢？
没有JY，《Panda
Kill》或许还能继续存在，可是，再也不会有那么多精彩时刻，那么多可聊的话题。
在忠实观众眼中，JY是《Panda
Kill》唯一一位不可替代的嘉宾，节目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缺少JY，这一点连林晨都必须承认。
JY在，《Panda
Kill》才在，JY离开，《Panda
Kill》也就失去了灵魂。
忠实观众愿意在节目改变风格后继续留下来，一边吐槽一边观看，可不是为了节目组本身，而是为了JY。
JY没有离开，他们才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世事无常，当所有人都认为‘JY离开熊猫’是炒作的时候，十月十日，《Panda
Kill》第五季正式杀青，所有嘉宾全都离开天海的第二天，JY在微博上发表了一条说说。
‘天涯未远，江湖再见。’
同时，直播界存在感薄弱的虎牙也发出了一条微博。
‘它来了，他来缔造传奇。’
文字下面还配上了一张彩色图片，图片上正是一条睥睨众生的狼王。
一位大主播，一个直播平台，同一时间同一时刻进行了互动，并且相互点了关注，哪怕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来。
JY，最终选择了虎牙，他真的离开了熊猫。
为什么，JY为什么会在《Panda
Kill》热播阶段离开熊猫，不害怕自己的离开会对《Panda
Kill》造成巨大伤害吗？
当所有人疑惑的时候，只有少数人才明白，JY的离开是必然选择，也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第二百七十九章 团队的意义
“Y哥真是出人意料，说跳槽就跳槽，也不跟咱们透漏一点风声。”
京城，JY家中，KS感慨的说道。
“提前透露，那会有现在这么轰动呢。”
另外一边，刘小怂笑着说道：“Y哥，你再次掀翻直播界了。”
是的，如果说直播界十月份最大的新闻是《Panda
Kill》热播，那么十月中旬，直播界最轰动的事情莫过于JY跳槽虎牙，比当初二苛重回斗鱼还要轰动。
都是跳槽，产生的效应为什么不同。一方面是主播本身，二苛确实是大主播，曾经还是直播界第一女主播，然而来到熊猫之后，几次进入娱乐圈计划失败，二苛的精力明显不够，从二苛变成了‘二鸽’。
主播任性，观众比主播还要任性，忠实观众慢慢离她而去。再加上提莫，陈麻麻，阿冷的崛起，更加分摊她在观众的地位。
在跳槽的时候，二苛只是直播界美女大主播之一，不算是唯一。
JY呢？
他是国服第一狼王，《狼人杀》代表性主播，一举一动都会对直播界造成巨大影响。再加上《Panda
Kill》热播，JY名气进一步提升，关注他的观众更多。观众多，讨论量就多，轰动性就大。
名气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跟平台也有巨大关系。
如果JY跳槽到斗鱼平台，直播界内部虽然惊讶却不会震惊。整理好内部资源，获得更多融资之后，斗鱼是直播界实力最强的平台。资金充沛，斗鱼开启了几年前熊猫的‘撒币’模式，挥舞着海量钞票满世界挖墙脚。
有钱，有资源，有良好上升渠道，原先跳槽的主播先后选择回归，斗鱼再次恢复到一家独大的局面。
相比较斗鱼，虎牙的存在感薄弱许多，之境不足，管理混乱，旗下也没有知名大主播，除了牌子还在，已经跟不上一线平台发展的脚步。甚至有圈内人表示：虎牙将会是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大平台。
就是这样一个日薄西山的平台，一出手就笼络到一位知名大主播，对圈内人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
在平台与主播的双重加持下，JY跳槽才演变成直播界最轰动的大事。它不只是一次简单跳槽事件，可能是王者归来，又或者是垂死挣扎，结果如何，只有靠时间进行验证了。
“其实我也没想这么早跳槽，可惜……”
相比较其他人的兴奋，JY脸上有着一丝落寞。
如果可以，JY不太想跳槽，他在熊猫得到了很多。当初的大合同，推动他走上巅峰的《Panda
Kill》，以及亲手创立的JYC，甚至两个孩子也都出生在熊猫期间，他对熊猫有独特的感情。
“都怪刘成文那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他挤兑Y哥，Y哥也不可能跳槽。”KS恨恨地说道。
刘成文就是《Panda
Kill》导演，同为《Panda
Kill》嘉宾，KS了解部分内幕。知道刘导前后变化，也知道刘导曾经说过的话，甚至知道刘导与JY的冲突。在他看来，JY的跳槽跟刘导有直接关系。
JY摆了摆手：“虽然看不上刘导前后不一的态度，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他。他确实知道观众想要什么，知道如何才能讨好观众，如果不是他，《Panda
Kill》第五季不可能有现在的成绩。”
冲突是冲突，事实是事实，JY不是歪曲事实的小人。他跟刘导有矛盾是真，刘导有能力也不假，将一档不出名的网络综艺打造成全民讨论的火爆综艺，一般人很难做到。
“屁，他就是运气好，如果没有凌晨兄弟，就凭刘成文一开始的态度，第五季能有第四季一半影响力就不错了。”KS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换成林晨受宠若惊，谦虚的说道：“斌哥你也太夸张了，节目能取得好成绩是咱们所有人努力的结果，我可不敢居功。”
节目录制完毕，林晨本想返回玉兰，结果获得了JY的邀请，来到京城之后，才知道JY已经确定跳槽。
他最初有些懵圈，昨天还说说笑笑的录制节目，今天怎么就城头变幻大王旗，一头扎进地方阵营了呢？
毕竟是个人选择，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坐在一边当一名旁观者，也只有在KS将话题引到他身上的时候，才客气了两句。
KS也只是客气了两句，闻言又将话题转移到节目身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说道：“嘿嘿，Y哥突然跳槽，刘成文非疯了不可。”
此言一出，就连温和的JY嘴角都带上了一丝微笑。
确实，JY跳槽影响最大的当属刘导，作为《Panda
Kill》核心，没有人能否定JY对节目的重要性，他的离开势必会影响到节目。
已经不是一个平台的主播，要不要继续使用JY镜头？
如果使用，相当于为敌台主播宣传，刘导心里也会不舒服。他一心想将节目完全掌握在手中，却被口中小小嘉宾将了一军，刘导的憋屈可想而知。
如果将JY的镜头全都删除，让另外一名嘉宾补位呢？
首先是成本问题，《Panda
Kill》已经录制完毕，嘉宾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重新邀请嘉宾录制节目，就要花第二次钱，而且还会耽误节目的播出。
其次则是观众感想，JY不是没有观众缘的普通嘉宾，随便踢出局也没有关系。JY身后的拥趸很多，无缘无故剪掉他的镜头，本来对节目不满的观众会直接造反，损失会更大。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刘导最好的选择就是认栽，继续保留JY镜头。
恶心刘导一手，JY算出了一口恶气。
“刘成文是小人，不过Y哥贸然跳槽，校长那边怎么办？”闲聊中，饮料提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是啊，得罪刘成文没有关系，那么校长呢。万一校长生气，JY可承担不起校长的怒火。
“校长应该不会在意吧。”刘小怂没有底气的说道。
校长可不是大度之人，真的惹怒他，后果会十分凄惨。
“校长是大人物，不会在意咱们小人物的去留。再说，Y哥已经做出决定，不管结果如何，咱们都一起承担。”KS坚定的说道。
“对，大不了咱们一起被封杀，这辈子就不当主播了。”刘小怂附和道。
面对校长，每个人心中都充满忐忑，不过却没有人退缩。他们是JYC一员，是JY的党羽，同属于一个团队，理当共进退。
看着眼前的一幕，林晨心中满是感动。
主播团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是拥有共同爱好的伙伴，也是相互支持的同类，更是面对困难同进退的兄弟，更是进入陌生平台报团取暖的根基。
有一天自己也离开熊猫，有谁跟着自己一起离开呢？
不会是谈笑风生的知名主播，也不会是名气不俗的混子大队。恐怕只有西游天团那几个吵吵闹闹，人气一般的扑街小主播吧。
第二百八十章 如果没有我
无论承认与否，校长都是镇压在熊猫主播心头的定海神针，既是保护也是限制。每位熊猫主播跳槽之前都需要考虑同一件事：怎样才能不得罪校长。
还是那句话，整个直播界没有人愿意得罪校长，也没有主播想要步皮好几万的后尘。其他主播不想，JY也不想。
别看JY是大主播，名气不俗，身价不菲，隐隐是最成功的网络主播。即便如此，在校长面前依旧不堪一击，不需要校长发话，就会有人碾压他。
还是那句话，任何主播跟校长之间都有一条永远跨越不了的天堑，双方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犹如蝼蚁对大象，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可以，JY也不愿意得罪校长，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犹豫，彷徨，迟疑已经无用，只能寄希望于校长不会那么小气，念在他坚持完成合约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你们也不用担心，校长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会我主动跟他说明情况，他会理解的。”JY说道，这句话是安慰，其实也包含着信心。
合作了两三年，JY了解校长性格。校长看似喜怒无常，叫人难以捉摸，实际上是一位愿意遵守规则的人。合约之外，并不反感主播跳槽，这个情况从二苛回归斗鱼就能看出一二。
校长在二苛身上花了很多心血，二苛是第一位加入香蕉计划的主播，更是第一位举办演唱会，第一位制作个人专辑的主播，虽然反响不佳，没有起到计划中的效果，校长对二苛的支持显而易见。
对于一位消耗大部分资源的二苛，校长都没有下黑手，更何况勤勤恳恳的JY，以校长的性格，不但不会阻止还会有一些必要的祝福。
果然，在众人商量的时候，JY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校长’两个字，他快速接通了电话。
“决定离开了？”
电话接通，没等JY发话，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熊猫幕后掌控者：校长。
小声回了一句：“对不起，校长，我辜负您的期望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脑海中不禁回想起2015的春天，那道意气风发的声音‘我要闯入直播界，征服直播界，让它成为事业板块中最重要的拼图，JY，希望你可以来帮我。’
三年过去了，经历了太多太多事情，声音主人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那位仿佛拥有全世界的青年也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低调。而他，再一次选择了离开，走向下一个舞台。
校长轻笑一声：“呵呵，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一年多倒是委屈你了。”
重新制定的计划中，并没有JY的位置，即便现在不离开，以后一样还是会离开。让一位曾经站在巅峰的主播蹉跎数年，带着失落与遗憾离开，何尝不是一种委屈。
不管JY有什么反应，校长继续说道：“离开了也好，虎牙正在制作一档类似《Panda
Kill》的节目，有你的发挥之地，总比一个人坚持轻松点。”
是的，JY之所以现在虎牙，不是因为虎牙给的钱多，也不是虎牙名气大，而是虎牙给了他自主权，自主制作一档综艺节目的权利。
与刘导的冲突在JY心中埋了一根针，那根针始终提醒着他，在这个圈子中，除了名气之外，话语权同样重要。没有话语权，没有决定权，不管成长到什么程度，他都是一个小小嘉宾，随时会被人代替。
虎牙的承诺正中下怀，他期待在新的平台上挥毫泼墨，制作一档完全属于自己的综艺节目，这才是他离开的根本原因。
心思被校长点破，JY先是一惊，接着又恢复平静。以校长的地位，直播界在他面前几乎不存在隐秘，对每位主播的动态一清二楚。
“校长，您不生气吗？”JY小心的问道。
他要去虎牙制作一档节目，那档节目跟《Panda
Kill》类似。换句话来说，他已经是熊猫平台的敌人了。
“为什么要生气，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外人没有资格阻止。”放在一年前，绝对不会从校长口中说出这些话，他也不会是现在的态度。随着时间流逝，一切都被改变了。
“老戴，去到新平台好好加油，作为咱们熊猫的元老，可不能给我丢人。”收敛心情，校长笑呵呵的说道。
JY彻底放下心中的担忧，校长是顶了天的大人物，没有必要骗他，说过不找他麻烦，就绝对不会找他麻烦：“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绝对不给您丢人。”他大声承诺着。
“行，那就祝你前途似锦，梦想成真。最后多说一句，混的不好随时回来，熊猫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说话间，校长直接挂断电话，隔断了曾经的上下级关系。
捧着手机，JY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校长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度，大度的让他感到了一丝羞愧。在熊猫风雨飘渺的今天，他的出走无异于对熊猫的又一次打击。
发现JY不言不语，KS轻声问道：“Y哥，校长怎么说？”
他们必须了解校长的心思，只有了解才能采取相应措施，才能将麻烦降至最低。
同伴关切的声音让JY回过神，他伤感的说道：“校长同意咱们离职，也祝咱们梦想成真。”
“真的吗？校长不准备找咱们麻烦？”刘小怂追问道。
“当然，校长那么大人物，怎么会找咱们小角色的麻烦，咱们都可以离职了。”JY笑着说道。
“万岁，Y哥万岁，校长万岁，熊猫万岁，虎牙万岁。”
几个年纪加起来一百多少的青年激动的喊道，言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轻松与期待。
看着闹作一团的伙伴们，JY心中的伤感一点点消失。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团队的代表，哪怕不为了自己，为了身边信赖他，支持他的伙伴，他也不能停滞不前，要带着他们走向成功。
没有校长的压力，所有人都轻松了许多，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餐，在小米粒、核桃午休的时候才相继离开。
当房子只剩下林晨与JY一家人的时候，林晨还是说出犹豫了许久的话：“Y哥，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是因为不能跟我一起去虎牙吗？没有必要，你又不是KS他们，你在熊猫有很好的发展，想跳槽我也不会同意。”放下心事，JY笑呵呵的说道，他以为林晨是为了无法一起前往虎牙道歉。
“不是，如果没有我，你们也许就不用跳槽了。”林晨内疚的说道，他一直觉得JY跳槽跟自己有关。
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JY就不会跟刘导起冲突，也不用跳槽。
JY看了林晨一眼，诧异的说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就算没有你，我们一样会离开，熊猫已经没有我们生存的空间了，想要成长必须换一个新环境。没有你，我们会黯然离开，正是因为有你，我们才能仰着头，骄傲的进入到新平台，拥有梦寐以求的自主权。”
JY没有说谎，即便林晨不出现，他们一样会选择离开，不会坚持下去。
为了避免林晨多想，JY直接转换了话题：“不要胡思乱想，之所以邀请你来京城，可不是让你跟我道歉，而是想带你见一个人。”
“谁？”
“大明星：蔡永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