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周雨洁的未婚夫
“是啊,我也在奇怪……不过据小东他们几个说,已经确认了,我们班的苏启就是一中那个!”
……
“你们在聊什么啊?苏启他怎么了?”
不少凤阳本地的学生都低头议论着,一些从z市过来的不清楚情况的学生,向旁边凤阳本地的同学问道。
“你们还不知道?哦对,我忘了你们不是凤阳本地的!我跟你讲讲,我们班的苏启可能就是一中传说的那个学霸!
我们凤阳镇一中很牛掰的,考进去的都是群附近城镇里聚集的最顶尖的一波尖子生。中考后一般不会留在本地,都能向省市里面考。
苏启更是近几年一中里的一个怪物,从初一起就参加了省市里各种竞赛考试,包揽了各项奖金奖章。成绩在一中里也是名列前茅,总分高到可怕。
我们其他几个学校,不少关注一中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当初听说d省一中直接破例特招他入学,连中考都给免了。中考前一段时间他的消息就突然中断了,我们还以为他去了省一中了,没想到会突然来了我们这。
要不是昨天吕东他们几个做值日的看到苏启打架那凶残的样子,感觉熟悉去查了下,爆出来,我们还不知道。
哦,还有忘了说,苏启一中时,与他变态的成绩齐名的还有他打架时的残暴疯狂,听说在凤阳地下那片都有些名气,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初学校混迹的不少狠人都对他忌惮的很……”
“不会吧,这个苏启?学霸?打架厉害?你开玩笑吧!如果我没记错,前几次模拟考,他那成绩都烂到无法再烂了。而且开学到现在他好像被人教训了不止一次了,也没见他还过一次手,简直不能再怂了好吗。”
“成绩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吧。不然以他那成绩也不可能来到我们这儿。
至于打架,你没看班群吗?昨天苏启就出手了,蔡云雷那几个今天还打着纱布呢,你不信去看看苏启座位旁边,地下那几块瓷砖缝里都还能看到血渍……”
“真的?”
……
教室里喧闹嘈杂的议论指点着,苏启也没在意,依旧习惯性的屏蔽隔绝了周围的一切,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向昨天那个借皮绳的女生,借了下课本和习题册,对了下答案,因为题型不难,所以也没什么错处。
把东西还给那女生后,便结合着脑海中以前预习的印象记忆,把题型和知识点都捋了一遍。差不多心里已经有了把握。
之后便开始了为期两天的考试。
每场考试,苏启做题的速度都很快,不过写完后也没直接离场,仔细检查了两遍,便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因为药物副作用,他晚上睡眠都不太好。
收卷子时那些学生,见苏启如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的样子,还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认错了,但抽出时看到那密密麻麻写满的卷子,都惊愕的闭了嘴。相信了苏启是一中传说中的那个人,回去便和那些八卦的同学议论了起来。
几场考试下来都是如此,因为感觉题目都不难,苏启写的也十分轻松,本来想安静的等着成绩下来,他就可以去请假了。
但这两天中间却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察觉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是关于周雨洁的。
考试课间,有几个女生因为新闻头条聊起了申屠鸣良被当成嫌疑犯的事。
周雨洁也在其中,不过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脸色从一开始就有些发白。
起始那些女生为申屠鸣良打抱不平时还好。直到有人开玩笑的插了句:有没有可能真的是申屠大人干的啊,这样打趣的话。
这样开玩笑议论的话平时在女生间很常见,但这次周雨洁却瞬间敏感的变了脸色。
其他女生也没有察觉出来,自顾的顺着这个话题向下聊着。周雨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后来忍不住直接炸了,爆发了起来。
颠覆了以往一直保持的温柔形象,和那几个女生吵了起来。言语间对申屠鸣良的维护、崇拜还有一丝小心翼翼隐藏着,但却无法忽视的爱慕溢于言表。
苏启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铅字笔微微转动着,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剔透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夹杂着几抹兴味的神色。
那股意志的拉扯,周雨洁的未婚夫,申屠鸣良……
如果他没记错,周雨洁是z市某个家族的子弟,申屠鸣良似乎也是z市的,听说家庭背景挺雄厚的。呵,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呢……
申屠鸣良?那股意志拉扯过来的目的就是他吗?还不错的样子,最起码是个有趣的家伙。
话说这人现在似乎在z市吧,这次他要去的时间不短,总有感觉会有交集呢……
凤阳中学的改卷速度一向很快,考完第二天几个科目的成绩就出来了,苏启不出所料的,出来的每科成绩都高的吓人。
然后当天中午,他就被叫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倒是没怀疑苏启作弊什么的,毕竟密密麻麻写满步骤的试卷做不了假,试卷是他们前一天才出好的,要不是批改前做一遍他们也不清楚答案。
他们找苏启也只是奇怪苏启前后成绩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想要了解下情况。
苏启便把自己以前的事情和间接性自闭症的情况说了下。
班主任也是听说过一中苏启的名字,知道眼前的苏启就是一中的那个,十分惊异,半晌才消化了这条消息。看向苏启的目光都有些奇特,不自觉和善了不少。
苏启也就趁此机会,把假给请了。因为时间不短,班主任还是有些迟疑,但听说他是去比赛,让他写了张请假条,便也就欣然同意了。
……
苏启当晚回家,把一些事情处理好,确定母亲状态恢复了不少,知道自己主动吃药后,便带了些开药需要的证明之类的东西,就坐车前往了z市。
……
与此同时,z市a区的警局中,申屠鸣良正在问询室里,配合着调查。
ps:今天的第一章(未完待续)
151.另一个任务者
而且与其说是配合调查,还不如说更像是在接受审问。
……
窄小密闭的问询室里,只有一扇紫褐色的铁门通向门外,此时却被牢牢的关了起来。好似关上了房间里唯一的出气口,让本来就压抑的问询室更显得格外逼仄、沉闷。
仿佛呼吸都要多用几分力道,才能喘过气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烦闷焦躁的感觉里。
房间正中摆放着一个承重的黑色木桌,吊灯从木桌上方垂下,亮着刺眼的白硕灯光,让着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更显得燥热异常。
再加上那些不知道是上个被审讯人留下的,还是怎么弄出来的刺鼻浓郁的烟味,让人待在这个房间一刻都是感觉是煎熬。
而房间黑木桌旁却坐着两个青年,被问询位置的青年0多岁的样子。
面颊光洁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黑亮垂直的头发柔顺的贴服着,浓密的眉毛在眼尾处叛逆的微微上扬,加上削薄轻抿的唇显得格外冷冽锐气。
好在眉下,高挺的鼻梁旁,长而微卷的睫毛掩映中,一双琥珀色习惯性温柔的眸子为这份逼人的气势消减了几分锐利。
配合着修长高大却不粗狂的身材,虽然依旧让人感到压迫和不可忽视,但却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这青年正是当红的演技派影帝申屠鸣良。
而对面问询位置撑着桌子站着的却不是身穿警服的警察,而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身材瘦削,眼中不时透露出精光,面容白皙的不似常人,身着休闲白色西装的男人。
这男人此时眉头紧皱,因为过于闷热的环境,还有大量的脑力消耗,此时本来就白皙异常的脸上更显几分病态的苍白,汗水已经布满了脑门,浸湿了头发。
“那这么说,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声音因为连续几个小时的审问,带着些疲惫和嘶哑,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双锐利的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申屠鸣良的面容,不放过他脸色上的任何一丝神色变化的破绽。
但可惜,哪怕是审问的最后时刻精神下意识放松时,申屠鸣良的面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面容上多了些薄汗外,神态动作应对的都准确的没有毫无破绽,甚至可以说是完美到了极致,就是一个实打实完全不知情者的样子。
虽然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仪态举止也依旧斯文中带着几分刻入骨子里的贵气优雅,但琥珀色眸中还是应对环境自然合适的流露出不适和厌恶,还有一遍又一遍被询问了这么久的烦躁和怒意。
申屠鸣良毫不怯场的与男人对视着,淡淡道:“虞警……哦不是,应该是虞顾问,您说呢?
如果我没记错,我在刚进这件问询室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我和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
电影引发的效仿案件,您应该去找编剧和导演,找上我做什么,还是用这么滑稽的理由?
您应该感谢我的脾气涵养还不错,能容忍您到现在,要换别人早就一拳头直接砸在您的鼻梁上了。
今天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平白的算了,因为您一时不过脑子的举动,致使我的名誉蒙受了非常大的损失。而且我只是来协助调查的而已,您现在这样的态度和问询的时常已经算得上刑讯审问了吧。
您今天的所作所为对我造成了不小的精神上的创伤,今天过后,我会让我的律师和您好好详谈下这些事的。”
语气中的恼意和突然被牵扯抓过来的恼火不加掩饰。
是的,这件事本来根本牵扯不到申屠明良,他被抓过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这个刚被调到z市警局调查的知名犯罪心理学顾问虞子鱼的原因。不知道他哪根筋抽了,偏要认定他是凶手,没有明确证据,也把他弄成了犯罪嫌疑人之一。
见申屠鸣良的样子和语气,虞子鱼眉头紧皱,盯着他的五官神态,大脑拼命的计算着,但最终还是没有发觉任何破绽。
满眼都是不甘,还有些挫败,脸上病态的白色更白了几分,他绝对没有弄错,这件案子应该就是申屠鸣良干的,但是为什么就是查不出来呢?
他几乎什么办法都使出来了,故意激怒、情绪引导、思维催眠、环境诱导……什么方法都使用过了,没有半点用处,他几乎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申屠鸣良依旧表现的如同真的与这件案子无关一般,严防死守的没有半点破绽。
剧情中指示中,申屠鸣良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没错啊!该死的!应该还是记忆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附属绑定的世界剧情也是零碎的,这才让他在哪里出了错,有些线索没察觉出来。
也不知道另外那个任务者如何了,听说是个新人,那肯定是没有他的进度快,可能还在哪过着另一个人的人生吧,没准到时候他已经完成了任务,那人还没苏醒记忆。
虞子鱼心中冷笑一声,新人就得好好做个新人,积分刚到就敢直接进任务世界,不是找死吗?果然还是得交点学费才能学乖。这六十万积分他就不客气了!
这次他通过的把握近乎有六七成,加上对手是个新人,来不及苏醒记忆和他争抢的话,他的把握甚至可以到八成。
几次特殊任务下来他早就总结出了不少经验。
虽然不知道任务世界的成功与否是怎么判定的,但总归是和剧情主角有些联系,不论剧情崩坏到什么程度。所以说剧情,或者说记忆还是十分重要的。
因为特殊世界,系统进不来的原因,任务剧情其实是和记忆绑定在一起封印在脑海中的,到世界剧情开始时,才会被解开一同发放。而提前能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零星恢复点记忆,便能提前知道一点剧情,增加一分获胜通过的把握。
所以他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使用了些秘法让他的记忆封印没有那么牢固,然后给自己下了个心里暗示。
ps:这章算昨天的第二更。(未完待续)
152.一只叫抹茶的猫咪
一直暗示自己是任务者,主动下意识的去挖掘被封锁起的记忆。
虽然使用这种秘法违反了规定,对其他任务者不公平,但那又如何,强者为尊是哪里都不变的准则,能得到这个秘法本来就是他的本事。
只要这次任务成功,升级了lv这个秘法就可以合理使用了,到时候他不说,特殊世界主系统又探查不到,谁又知道他违反规定了。至于失败?他从来没想过,他也不允许自己会失败!
……
这些年下来虽然因为封印太过牢固没有完全解封,但也让他一点点在那片封印上凿出了个口子。零碎的知道了不少记忆和剧情。
直到前段时间,剧情刚刚串联起来,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根据剧情他几乎有九成把握可以确定,面前这个申屠鸣良就是这个特殊任务世界的主角!
他们所有任务和剧情都是围绕着这个人展开。
虽然不知道判定成功与否的标准是什么,但前几次任务总结下来,只要是成功的,无一例外特殊任务世界的主角都死了。
他并不知道具体经过,但从这条线入手绝对把握会大上很多。要不违反本世界规则的情况下弄死主角,他现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犯罪心理学顾问再合适不过,有十分正当的理由对主角出手。
……
虞子鱼抹了把苍白面颊上的汗渍,知道现在这会儿他已经被申屠鸣良压入了下风,脑力和体力都有些跟不上,再纠缠下去,还可能被误导,便果断的想要抽身离去,先缓一段时间再说。
临走前,眯了眯锐利如猫头鹰般的眸子,看着申屠鸣良道:
“如果真的是我判断错了,这些后果我当然认。哪怕到现在,我的直觉依旧告诉我,这件事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最清楚!这次我认栽,但你也别太得意,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说着便转身开门离开了问询室,“砰!”的一声,伴随着紫褐色大门被狠狠摔上,问询室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申屠鸣良看着关上的房门,之前眼中仿佛极力隐忍的怒意也渐渐散了去。
监控死角处,白皙修长的五指仿佛按照某种特殊的韵律在膝盖处轻微的扣动着。
琥珀色的眸子依旧温柔,但却闪烁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神色,眸底深处流露出些许的失望……
还真是无趣,原来被指认出来他还以为碰到了个有趣的,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陪着他玩了这么久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他也没兴趣陪他再玩下去了,低头看了眼时间,人也差不多该到了。
……
问询室外,一个身穿警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警察正背着手来回走动着,面上一副焦急的神色,好几次都想敲门直接进去了,但想到虞子鱼的吩咐还是忍了下来,但估摸着时间,头上已经急出了满头大汗。
一见虞子鱼出来就忙上前问到:
“虞顾问啊,你怎么问了这么久啊?算了算了,里面情况怎么样,你问出什么了吗?这位身份特殊,不管明面上的还是背后的,我们都不太沾的起。我这可是顶着天大的压力把人给你请来了。
要不是前几次你帮我们侦破了几件棘手的案件,我还真不敢陪你冒这个险。”那中年警察方正的脸上,眉头紧皱,有些紧张的问道。
虞子鱼闻言也有些挫败,无力的摇了摇头。虽然内心极度不甘,但他不得不承认,以现在他掌握的线索,和刚刚与申屠鸣良对持的情况来看,他根本就没法拿出实质的证据证明申屠鸣良就是凶手。
“抱歉,严局,这次给你添麻烦了。他伪装的太完美了,没有半点瑕疵破绽。我尽力了,但还是没察觉出什么问题。
是我对自己的能力盲目自信了,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就唐突的找您帮忙。您放心,这次的事,有什么后果责任,我都会一力承担下来。
但我可以拍胸脯确定的跟您说,这人手中绝对有案子,哪怕不是这次的案件也有其他案件……”
……
虞子鱼好不容易才把那中年警察,也是这个刑侦部门的负责人再次说服,安抚了下来。
虽然这次案件已经查不到申屠鸣良身上,但以前的案件,还是可以再翻出来查一下。
而且他清楚这次才是他们交集的开始,以后交手的机会多的是。他也不急于这一时。本想晚上再去试探下,多了解一下申屠鸣良的为人和习惯,以后交手也多些线索。
但让他郁闷的是,申屠鸣良的背景似乎比他想象中的大上不少,根本没有等到晚上,他出问询室没多久,就有人来把申屠鸣良保释走了。
……
一辆黑色低调奢华的加长版轿车上。车两侧坐着四五个身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保镖,还有身着剪裁精致白色燕尾服的儒雅中年。
几人此时都安静异常的端坐着,习惯性的把呼吸放的很浅,似是惧怕打扰到了后排坐的那个人。
申屠鸣良一人独自坐在后座的一个沙发座椅上,双腿交叠,借着夜晚的余霞微微翻看着手中的一份白色的拟定文件。
半晌后才将文件放到了面前的梨花木桌上,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轻酌了口,然后抬眼,满面温和笑意的道:
“为什么这么严肃?放松点,我又不是申屠昆那死板的家伙……
拟定案我看完了,没问题,明天李叔你就帮我着手联系起诉吧。”
那几个黑衣保镖依旧抿嘴没有敢出声,只有那个身穿白色燕尾服的儒雅中年闻言换上了一副笑脸。
“好的,没问题,交给我吧,我一定处理妥当。不过少爷您说笑了,我们不出声是怕打扰少爷您,和老爷没关系的。而且少爷,老爷虽然面上看上去严肃了点,其实心里还是关心少爷您的。”
闻言申屠鸣良弯腰放下玻璃高脚杯,轻轻的嗯了声。面上依旧温和,琥珀色的眼底也是夹带着习惯的温柔,但仔细看那片温柔下面却是空白和默然,还掺杂着一些诡异扭曲的讽刺。
微微偏头看向窗外,半晌后才在李泉有些无奈尴尬的神色中淡淡开口道:“我的抹茶找到了吗?”(未完待续)
153.卢禅恢复记忆
李泉几人听到这淡淡的话语都是微微变了脸色,闻言的瞬间都是忐忑的低下了头,就连一开始还能在申屠鸣良面前表现出一些从容的李泉,此刻也是低头难掩愧疚的说道:
“对……对不起,少爷,是我们办事不利,没有找到。整个拍摄场地都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抹茶的踪迹。是我的失职,我会让人更加大力度去找的。”
抹茶是一只猫,对少爷来说很重要,甚至说句很不好听的话,李泉甚至觉得,那只猫在少爷心中的地位甚至比老爷还要高。
自从当年那次意外失踪案,夫人直接莫名失去了踪迹,少爷独自一个人再次被找回来后,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再没有了以往的活泼,整个人都变得自闭了许多。
李泉回想起来,都觉得忍不住的心疼,七八岁小小的一只,低头蜷缩在角落里。回到大宅的当天整个人都是呆呆的,以往灵动的眼眸中那时只有木讷和呆滞。
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们了一般,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带着陌生,特别是老爷,自被找回来后少爷就再没有叫过老爷一声父亲。
而且一直喜欢一个人待在黑暗的屋子里,不愿意与任何人接触,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直到六七年前,少爷莫名出去,不知从哪里抱回来的那只被他起名为抹茶的黑猫后,少爷的精神状态才好了许多,渐渐有了点人气,恢复了些活力。
直到几个月后的某天,少爷就突然恢复成了正常的模样。就像现在这样总是挂着最温柔和煦的笑意,整个人都像一片温暖的暖阳。没有了半点阴霾,仿佛当初的那些创伤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为人处世都变得极其的圆润自然,言谈举止也让人感到十分的舒适,没有半点压力。
与正常人无异,甚至更加出色,只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抱着那只叫抹茶的猫。
而抹茶似乎也通灵一般,只认少爷一个人,十分听少爷的话。平时少爷带着它拍戏录节目时,需要上场,不能带着它,它也就安静的趴在少爷的座位那等着少爷,哪也不去。
但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少爷去拍了一场戏后,回来抹茶就不见了,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
之后少爷便因为案件的事被带去了警局,少爷似乎也没怎么在意的样子,吩咐他们可以先不用管他,先继续找抹茶。
但他们尽力找了七八个小时也没有找到,几乎把拍摄营地那片都搜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他也知道抹茶对少爷的重要性,所以现在内心也是十分自责。
申屠鸣良闻言却没有李泉他们想象的那样情绪骤变或者十分着急的样子。
只是微微抬了下温柔的琥珀色眸子,轻轻皱了下眉头,眼底一片漠然还有些看不清的神色,淡淡道:“继续去找找吧,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想回来,自己会回来的。”
“好”
……
z市精神病第三医院,苏启刚刚从医院里开完药出来。
抬手看了眼塑料袋中装的满满的半年量的几十盒利培酮,眼中露出一模松了口气的神色。
微微勾唇轻笑了下,夕阳西下,余温的红霞落在少年略显青涩的脸上,让这个笑容显得格外纯粹温暖。
也让这个并不算高大的身影,显得傲然坚韧而独立,仿佛天塌下来都打不垮他一般。
已经和这边几个参加比赛的朋友联系过了,想着先连夜把药给母亲送回去,便重新回到z市和他们为比赛做点准备,活动下身体。
天色渐渐昏暗,苏启向隔着几条巷子的一个有着通往凤阳镇的公交车车站走去。
因为周围都是别墅区的缘故,围墙外除了不少路过的车辆,很少有人经过。
昏黄的路灯渐渐亮起,不算宽的人行道上,除了隔了一道墙不远处别墅区里传来的狗吠声,还有不时响起的男女嬉笑,孩子的啼哭,或是人行道种植的树木上传来的知了鸣叫,很少能听到其他的声音,这些白噪音混杂在一起,显得巷子更加寂静了几分。
明明灭灭的灯光,独自一个人,配合着这些远处嘈杂的声响,要是平常人难免都会不自觉的从内心产生些害怕恐惧的情绪。
苏启倒没任何感觉,脑海中杏仁体的缘故,他根本感受不到这些情绪。十分自然从容走在寂静无人的小道上。
“喵喵~”
但是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猫叫声,苏启却微微皱了下眉头,停下了脚步。
如果他没记错,这只猫一直跟在他身后很久了吧。
转身抬头,便看到了一只从头到脚纯黑色的猫咪,正用着一双剔透的仿佛能看透人心般诡异的墨绿色眸子盯着他。
望着他的眼中似乎还有似乎还能看出奇怪熟悉亲呢的情绪。
见苏启看过来,那黑猫似是十分兴奋,激动的再次欢愉的“喵喵~”了两声。
然后便迈着小短腿,从别墅区的那个围墙上小跑了几步,跳下围墙,直接冲着苏启怀中扑了过去。
苏启下意识抬手接住,反应过来,怀中便多了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微微皱眉,正想说些什么,低头对上那墨绿色的眸子,苏启瞬间愣怔了一瞬,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股特殊而熟悉的能量涌入了体内,脑海似乎被一股强烈的力量冲击了下,传来一种难耐钻心的刺痛。
只感觉脑海中某种沉重桎梏的枷锁破碎了般,还没来得及多想,整个人便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这片地区夜晚经常也会有喝的伶仃大醉的中年大汉,一时迷糊睡在了路边也很正常。来往的车辆看了眼,也都没太在意,便直接开了过去。
夜渐深,围墙里的别墅不少都熄了灯,狗吠、孩童的哭泣都渐渐消失,来往的车辆也少了许多,只有路灯还在影影绰绰的闪烁,无聊的知了空白而不厌其烦的嘶叫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启,哦不,或者应该说是卢禅才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未完待续)
154.被崩坏的世界剧情
“记忆竟然提前被解封了?”
微微呢喃的声音在寂静的空巷中回荡着。
昏暗的灯光下,卢禅缓缓撑起身子,因为躺在地上太久的缘故整个身子都被冻得有些发僵,按揉了下眉心,强撑着站起了身子。
刚刚起身,便感觉到胸腹处突然传来一阵拉力,似乎有什么要掉下去一般,手下意识托住。
“喵呜~”
低头便看到那只黑猫,惊呼一声,似是被他突然站起给吓到,正拿小爪子死命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刚刚没注意,这猫刚才应该是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卢禅对上黑猫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却只能在那片眸子中看到一片惊慌与懵懂。
自从那股熟悉的念力能量回到他身体里后,这只猫瞳孔中的人性化的神色便消退了去,虽然眸光依旧剔透深邃,但已经和普通的猫咪差不多。
安抚的轻抚了抚黑猫的毛发,听到它舒服的喵呜声,卢禅微微眯了眯眼睛轻笑了声。
那股能量远比他想象的神奇的多,似乎本身就带有一些灵智。这个世界连系统都进不来,这股能量却能附身在这只猫身上,陪他一同进入这个世界。
而且回归他体内后,便直接把他脑海深处坚固的记忆封印击碎了,让他提前恢复了记忆。
现在距离主剧情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做些准备,省去了不少麻烦。
他似乎无意中得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东西呢……卢禅微微勾唇露出清浅的笑意,眸中露出一抹兴味的神色。
……
特殊世界的剧情发放似乎是与记忆绑定在一起的,在他记忆恢复的那一刹,任务剧情便同时出现在脑海中。
这个特殊任务世界崩坏前的原剧情是个犯罪文,类似于那种表面是警匪斗争的片子,实质却是在犯案与破案间一层层解析阐述了暴力或是高智商犯罪背后的故事,引发人们的深思,深刻剖析人性心理的文艺片。
这次的剧情的主角就是那位叫做申屠鸣良的影帝,不是穿越者、重生者,也不是得到金手指的幸运儿,只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
不过这么说不准确,申屠鸣良并不正常,相对于绝大数人来说他一点都不正常。
他是一名精神病态者,更准确来说一位高智商犯罪的精神病态者。
故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主角也就是申屠鸣良的父母是因为家族联姻在一起的,婚前没有情感,婚后也没培养出多少感情,一直都十分寡淡。申屠鸣良的父亲也符合上流大多数男性的那种风流的性子,在外面也沾了不少野花野草。
一次因为一个上门的女人,申屠的父母大吵了一架,之后申屠鸣良的母亲便带着申屠鸣良离开了申屠家,想要出去旅游散下心,但中途却被意外绑架了。
之后失踪了好几个月,中间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剧情中也有详细写。只是一笔带过说在那段时间受到了极大虐待。
申屠鸣良再次出现时是在一起重大的火灾现场,当时申屠家找到时,已经变得不像正常的孩子。
之后沉默了几年后,申屠鸣良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精神病态者,一个完美的暴力犯罪分子。
十几岁第一次拿起夺人性命的屠刀起,连续十几年犯下多起极度变态残忍的恶劣杀人案件。
因为犯罪手法十分精湛,加上表面的伪装看上去十分和善完美,多年案子都没有查到他头上。
直到几年后遇到一个叫班东宇天赋型能力极强的一个刑警,多次斗智斗勇,申屠有好几次都差点被班东宇抓到。
这让申屠鸣良对班东宇产生了极其浓烈的兴趣,一直陪他玩了好久。甚至会故意放出线索让班东宇发现,让他来查到自己头上。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很久后的某次申屠玩累了这种游戏,不想再玩下去了,故意露出了破绽让班东宇找到了自己,在他面前承认了那些罪行,故意逼迫着班东宇射杀了自己。
后来班东宇结合着申屠鸣良留下的日记和警局以往的档案猜测出申屠鸣良曾遭遇过的事情,心下震惊,极为复杂。最后把这件事情结合着申屠的罪行放了出去,引起了社会上极大的震动和反思。
总之就是一件极现实主义的心理社会反思内作品里可能会出现的剧情,十分的普遍。
但这只是原剧情,现在这个世界的剧情完全崩了,已经完全不知道剧情的走向是什么。
原本应该是本书最总要的一个男配,甚至可以说是剧情的另外一个主角,间接弄死申屠鸣良的班东宇不见了啊。
就是字面意思的不见了,本来班东宇也是一个悲情角色,小时候父母车祸双亡,只有他活了下来,被一个警察收养了,后来成了刑警。
但现在这个世界里,班东宇根本就不存在,在那次车祸里和他的父母一样重伤抢救无效死了。
而且申屠鸣良本身也不太对劲,原剧情中他现在已经犯下了不少案件,现在看来似乎减少了不少。
不过据报道对比来看,现在申屠鸣良的作案手法更加完美,甚至挑不出一点瑕疵,作案手段也是更加的残忍了许多,干脆利落了不少。
整个人都更加恐怖了,仿佛没有班东宇这个牵制后,这个世界的主角合二为一了,气运都集中到申屠鸣良身上去了一般。
似乎整个人变态了个更加彻底,近乎完全抛却了情感去,只用理智去判断和做事情。
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些案件,似乎和剧情中某些案件发生的地点有些相似呢,只是手段更加残忍了些,把人弄死后,还解剖走或是截下了那些人身上的器官……
加上没崩坏前剧情中草草提过的某一个心里描述,卢禅微微眯了下眸子,心中有了眸中猜测。
如果真的是他的那样,申屠鸣良还是真的有点重口呢……
不过似乎是个有趣的家伙。
……(未完待续)
155.善恶一念之间
卢禅倒没有害怕厌恶什么的,在这具身体中他也产生不出这种情绪。
还有些同情和怜悯,没错就是怜悯。
因为卢禅深刻明白,像申屠鸣良这样的人,表面有多么强大,内心就有多么痛苦。
那是从地狱里攀爬回来后苦痛疲惫的呻吟,刚刚爬出时,还会希冀的渴望着救赎和治愈,拼命的想要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中,想做一个正常人,不像变得另类,不想变成怪物!
但事实是……他们永远都正常不了了,当他们被拉入时,被迫灌入同化进那些病态黑暗的思想的那刻,他们就再也正常不了了。
当他们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希冀,最后渴望的救赎也没有出现时,他们就彻底没救了,只能自我放弃的永坠黑暗。
只能怀揣着世界赋予他的那份丑陋的罪恶与仇恨,一个人独自苦苦挣扎、痛苦、扭曲,直到脆弱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折磨,然后沉浸在孤独黑暗的深渊里病态痛苦的拉着其他人与他一起坠入黑沉绝望的地狱。
很多时候,人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就会被某种思想理念所传染同化,不知不觉的潜入脑海深处,生根发芽,然后就再也戒不掉抹不去了。
……
卢禅揉了揉发酸的身体,发梢的阴影下,眸中的怅然、怜悯和漠然的神色交织,有些复杂。
比起申屠鸣良来他幸运多了不是吗……
嘴角扯出一抹淡淡嘲讽的笑意,笑的不是别人,笑的是他自己。
笑他绑定系统脱离了那个世界,兜兜转转轮回两世,竟然又回到了这样一具的身体里,这样一具与他没穿越前本来那句身体一模一样的有着精神病态基因的身体里。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特殊时界第一次的通过率那么低了。不仅是世界任务目标模糊的原因,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怕就是那些任务者被传输到的世界都是他们最不想面对,或者不像再次经历的场景和角色,因为那些堪称是他们的心魔。
就像他一样,极力的想要躲避,却被投入了这个身体。没错,他讨厌现在这具身体,甚至是无比的厌恶,他痛恨这种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感觉。
甚至就连最基本的痛苦难过的感受不到,哪怕心被刺的千穿百孔,疼的在滴血,在脑海的过滤下也只剩一片平静……
就像当初救了他的院长爷爷,因为他死去后,他明明心里应该难受悲伤的几乎要死掉的,明明心脏都揪的几乎要停止跳动,他的脑海却只能感受到一丝几不可查的伤感。最后只能面容平静冷血的看着爷爷断掉最后一口气直到下葬。
哪怕心中无比的自我唾弃,哪怕他痛苦的恨不得想要杀了自己,也无济于事……
所幸,这具身体的大体经历与环境和他的并不一样,虽然也是极度压抑,会诱发出精神病态的环境,但好了不少。
要真给他还原出当初的孤儿院,以及孤儿院之前的那些事,他恢复记忆后可能真的抑制不住自己,会疯掉,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
……
他是在八年前封锁记忆来到这个世界的,改变了不少原主的人身轨迹。按照原来的剧情,苏起的人生并不是这样的。
原剧情中,这个身体的苏启只是被一笔带过的角色,一个真正的炮灰。
因为先天上的基因问题,母亲时不时的发病,没有他的参与,苏启本身就有自闭症,加上巷子里那些混子时不时对母亲和他的欺辱,苏启根本就没有上的了学。
当初母亲自杀的事情也在剧情中发生了,可是那时尚且年幼还还患有自闭症的苏启根本就做不出应对措施。当时被那些混子要钱没要到打的满身是伤的苏启回到家就看到了血泊中的母亲,整个人都被吓蒙了。
那次后母亲就走了,而苏启也在接连的打击虐待中,心理扭曲了。
苏启一直以来在这种压抑危险痛苦环境里,心里那根名为紧张的弦每时每刻紧绷着,本身就极其脆弱,母亲的死直接让苏启的那根弦绷断了。
先天的精神病态被环境完全诱发了出来,整个人都扭曲变态了起来。
压抑了一段时间后,也成为了一个如同申屠鸣良那般的犯下不少变态杀人案的罪犯。
平时打着各种工维持生计,人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楞楞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那些平民区的混子依旧习惯的欺负他,苏启每次赚了钱都被他们瓜分了个干净,只留下一点勉强可以吃饭的钱,苏启也不在意。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总喜欢找些“猎物”,残忍的虐杀掉。屠杀时的苏启也像被别人欺负后那样同样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平静的好像砍瓜切菜一般。
那些猎物中也有曾经欺负过他的那些混子中的几个,死状极其残忍,但他们谁也没有人会联想到苏启身上,毕竟他那么废柴。
就这样一直到十六七岁这年,他在一个酒吧打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周雨洁,一见钟情。
不过像这种已经完全失去情感人性的疯子怎么会产生类似于爱情这种感情,这么说不过是美化了的说法。
卢禅看到过周雨洁后也明白苏启为什么会看上她,原因很简单,周雨洁的那张脸有七八分像苏启的母亲,苏启唯一在乎和有过感情的人。
苏启把那份情感强行施加在了周雨洁身上,疯狂的追求起了她。
而像这种精神病态的人,对自己在乎的东西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掌控欲,得不到就摧毁的那种。
而好巧不巧的,周雨洁的未婚夫申屠鸣良正好也是这样的一个疯子。
本身据剧情中描写周雨洁也只算个炮灰,因为剧情中的申屠鸣良没有现在这般耀眼,周雨洁对申屠鸣良也没现在这么崇拜加喜欢。而申屠鸣良在那种身体情况下更是对她也没什么感情。
不过对于那种疯子来说,那是他的所属物,被别人觊觎窥探上,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和侮辱。(未完待续)
156.背锅?
加上苏启又几次不长眼的想要对申屠鸣良出手,申屠鸣良觉得厌烦便直接出手把苏启送到了牢里。
因为资源还有接触到的层次不同,比起申屠鸣良的手段来苏启还是差了许多,不管是作案手法还是事后的现场处理,都粗糙了不少。
之所以几次没被发现还是得益于犯案地点和人群类型的原因,那片平民区本来就不太太平,加上被害人大多都是孤身一人,死了就死了,大家顶多关注震惊下,但也不会像那些有亲属的,会抓着不放的去深究。
所以扳倒苏启根本不算难,只要顺理成章的找到一个契机让警察有机会查到苏启头上就行。
而这个契机对申屠鸣良来说太简单了,一次作案时,稍微做了下手脚,便直接让当初正在犯案地点旁边不远的苏启背了锅。
虽然探查到最后,那点留下混淆视听的线索可能栽赃不到苏启身上,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让苏启成为作案嫌疑人就可以了,那样他便会接受调查,而苏启根本禁不起调查。
这样苏启这个炮灰便在剧情中华丽丽的领了盒饭。
……
卢禅轻笑一声,倒有种原主千里送人头的感觉呢,不过他这次倒没有对剧情主角产生什么厌恶反感的情绪。
原主的死有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引发的,申屠鸣良那种情况思维下并没有什么主观上的错误。要换了他也会选择同样的做法……
至于这个世界会不会如同前两个一样和主角怼上,卢禅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现在申屠鸣良还没有对他出手,原主的人生轨迹已经被他改变了不少。虽然还是没有躲过世界意志,追求了周雨洁,但卢禅有七八分把握现在这种情况下,申屠鸣良根本就不会主动对他出手,甚至是不会关注到他。
追求周雨洁的人太多了,他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对于申屠鸣良这类人来说,只要不是他们关注的人,或者是直接蹦跶挑衅到他们面前的人,他们根本就不会分出一点注意力在别人身上。
卢禅了解申屠鸣良,了解他们这类人,正如了解他自己一样。
……
他们这类已经激发精神病态的人,其实在对世间最后一丝羁绊人或物都消失时,就已经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行尸走肉痛苦麻木的躯壳。
就像原主一样,其实原主剧情中后来在那种情况下死掉,何尝不算是一种解脱。母亲死掉的那刻,苏启就已经死了,他身为人的情绪感官都已经死了,他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与其在这具已经崩坏的身体里麻木、不知所以、没有情感、仅仅为了刺激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因为那样活着真的太累了……
对于他们这类人羁绊是很重要的,这些羁绊可以是任何东西,譬如某个人、某只动物、某个物品、某种职业、某种信仰……总之一定要有。
那是牵动他们感情的东西,也是很大程度上影响他们人性善恶、性格冷热的事物。精神病态者在小时候病发都是在曾经某个时刻,或者一段时间受到了他人无法想象的遭遇和重创,才被激发出来的。
就如同他自己,那个世界里,他不知道他父母是谁,自他懂事起。被救到孤儿院之前他经历了他一生,哪怕到现在都忘不掉的情景。
很小很小,小到他还没有完全记事,小到刚会走路时走路时,他便在那个记不清是山洞还是破旧砖瓦房的一间屋子里。
屋子门是铁栅栏就像牢房一样,里面挤着几十孩子,没有床铺每个人都直接坐在地上睡觉,吃喝拉撒都在那个间屋子里。里面经常有人生病死掉,但不久便被拖走,带去了哪也不知道。
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批人被带出去,也会有另一批人被带进来。
而那些刚进来稍微大点记事的孩子刚被带进来会反抗,但会被那些人一顿毒打,打着打着就老实了,还有些骨头硬的,便被直接打断了四肢,毒哑了嗓子。
听那些大点的孩子说,他才知道他们是落到了人贩子的手中。
直到大点的时候被带出去,他才知道曾经在他们之前出去的那些哥哥姐姐们经历了什么。
他们有的长得好看点的被卖了,卖到山区或者是红灯区,或者是一些隐秘的高端会所,提供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这些孩子还算幸运的。
一些长相一般,但身体健康的要么被卖到山区,要么就是行走的器官储存库,要么练些本事去卖艺。
还有一批身体有隐疾,或者发育不良的或是被打断了双手双脚、或是被毒哑了扮作残疾人去路边天桥乞讨。
他一开始因为长相被分到了幸运的那批,但因为被拐的早,那间屋子里也没学会怎么说话,语言句子都说不通顺,经常咿咿呀呀,被不少购买的人嫌弃,便被扔到了第三类整成残疾去乞讨。
当时他本身就有些自闭,呆呆的,加上年龄小,那些人没有下死手,第一次只是把他的腿给给卸了,后来表现得好还能接回来,没有直接锯掉。
他不记得当初有多痛,但应该也就那样吧,后来多了就麻木了。四肢每个关节几乎都被卸过,疼到后来就没感觉了。
对于他们这些分到乞讨类的孩子来说,每天乞讨到的钱关乎到他们能不能吃上饭,挨打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下一次卸掉他们关节时能不能少卸点,关乎到他们能不能活下去……
那些看管他们的人下手都没轻没重的,他好几次收成不好的时候回去被打的在地上起不来,差点就断了气。也有孩子直接被打死了,那些人也不在意,直接把那些孩子弄到了器官解剖那边去,废物利用。
他们被带出来分了组的孩子,和那些刚被拐来的不住在一起,被被单独关在一起,伙食会好点,但管的更严,打的也更狠。(未完待续)
157.卢禅往事
不仅是那些人贩子存在着打骂发泄,他们这些孩子内里也有很大的竞争。
有时候卢禅也不知道人性本善还是本恶,还是环境的因素和活下去的本能促使,大多时候,孩子们自己的竞争甚至比那些人贩子赋予他们的伤害还深。
因为纯真,因为不懂,因为没有道德法律的引导约束,所以无所顾忌,不择手段。
大多时候那些白天收成还不错,晚上得到食物的孩子,回到住所也多半很难保住。
要么被一些体质强的孩子抢夺去,要么被那些饿疯了的孩子瓜分掉。能力足够的,哪怕保下了食物,整个人也已经累的精疲力尽,第二日不知道还能不能挨过乞讨前的摧残。
卢禅见过太多因为一些私下里的龌龊手段,被弄死的孩子了。有时候你做好的伙伴就可能是要了你的命的人,原因可能就是简单的……一口饭。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一切虚幻的戏幕结束后,能全身心相信的还是只有自己。这是在那个时候他就明白的道理。
他当时虽然小,但那具身体和现在苏启这具差不多,先天性情感淡漠。狠起来比那些正常人还要无所顾忌、不择手段,在那群孩子中也算不好惹的。
除却刚开始懵懂期被欺负了几次,后来很少有人敢来招惹他。
一直独来独往,唯一他认可过的一个同伴还阴了他一把,差点把他弄死,也是她让他明白了之前的那个道理。
故事很简单,一次他没有完成任务被打个半死,晚上没饭的时候,一个女孩给过他半块馒头。对那时的他来说也不是说产生了多大情感,就是知道他欠那个女孩的,以后是要还的。
而且那个女孩是自他记事起,第一个除他自己之外对他好的人。那之后他就一直在能力范围内护着她,她的食物也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在他稍微再大一点时,每天业绩都不错,加上看上去十分听话,那些人对他也很满意,对他的看管也不是那么严。一次找到机会,他在乞讨时把求救信息传递给了一个看上去面容很是慈善的老爷爷。
这件事做的很小心隐蔽,知道的也只有和他一起乞讨的那个女孩。他本想那次就带着女孩一起逃跑,不过那女孩死活也不敢,当晚回去,还邀功似的把他想要逃跑的事给那群人贩子说了。
那个女孩得到了她想要的食物和信任,而他那次差点就死了。铁棍、倒刺的皮鞭、刀子、烙铁、药物……
几乎能有的他都几乎快尝试了一遍,为了警示其他人,他被带到了所有孩子面前扒光了所有衣服,公开行刑。
看着台下孩子们胆怯却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神色,特别是那个女孩面上的麻木默然待着一丝嘲讽的表情后,他闭上了双眼,虽然没有具体的情绪波动,但他知道,那一刻他体内情绪发生了一些诡异扭曲的变化,他变了。
某种意义上,那个女孩是他的第一个羁绊,那个世界他第一个在乎,想要保护的人。
当那个羁绊抛弃他时,他的精神病态被激发了,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不正常了。
那次行刑他没有死,最后被那个他求救的老爷爷以及赶来的警察救了,救下时,全是已经血肉模糊,到处都是刀伤、鞭伤、还有烙印的烫伤,那些人下手的时候就是为了向着把他打死的结果去的,但没如他们所愿,最终他还是命硬的活下来了。
但那一身伤疤是去不掉了,身上的隐疾也落下了点,以至于后来拍戏的时候很多戏都拍不了,练武的时候也会经常突然间使不上力。其实那一世拍戏死亡,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他小时候的暗疾加上后来不信命的挣扎拍戏造成的伤害一起叠加爆发的缘故,那具身体已经负荷到了极限。
从人贩子手中被救出那里后,那些人怎么样了他不清楚。他直接和一批依旧没找到父母的孩子一起,跟着孤儿院的院长爷爷,也就是接下他的纸条救出他们的那个面容慈祥的老爷爷,一同去了孤儿院。
那个爷爷对他们这批救出的孩子很好,哪怕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恶习,性格有多么差劲,院长爷爷依旧对他们很好,特别是他。
也许是当时求救,加上再次看到时他太过血腥惨烈的缘故,院长爷爷对他十分的疼惜,非常非常的好,好到他都感觉不真实,就像对待亲孙子一样。
虽然他的血是冷的,但也禁不住这么捂热。刚刚经受过背叛,其实那时他对这个世界都充满敌意和防备。一开始也不相信爷爷会对他好……
他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他心里清楚。
连父母都不要他,唯一的朋友也可以肆无忌惮的背叛他,他又有什么可以相信。
他不敢给任何人信任,因为他给不起,他的神经已经再也经受不起再一次的伤害了……
但最终还是禁不住院长爷爷几乎无微不至的示好善意,对院长爷爷敞开了一丝心扉,选择最后信任一次,或者说用他即将泯灭的人性和对这个世界的期待最后赌一把。
庆幸的是,他赌赢了。院长爷爷真的对他很好,没有任何的恶意和企图,直到院长爷爷因为救他车祸而亡的最后一刻,都没有终止对他的善意。
他幸运的被救赎了,在经历过这世界肮脏的一面,也感受到了这世界上最温暖的一面。
他奇迹的有了第二三个羁绊,第二个是院长爷爷,第三个是院长爷爷死前对他的嘱咐。
让他不要只看到世界的恶,也不要一直沉浸在仇恨憎恶的情绪里。这个世界除了仇恨还有一些很美好的东西,譬如梦想,对一个事物的追求,当完全沉浸在这些事物情绪中时,就感受不到痛苦了,那时他会是幸福快乐的。
他听进去了,一开始是为了完成院长爷爷的遗愿,后来也渐渐沉浸其中。
而他的选择就是——演员。(未完待续)
158.街舞比赛
其实对于他的情况来说,演员这个职业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精神病态的爆发,他很难感受到感情,不光是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对别人的感受更多是进行机械客观的推算,依赖于对人言语动作细微的表情来推断别人的情绪,而不是像正常人一样能够和他人搭建情感共生。
更适合他的是一些机械精微理性,不需要感性参与的职业。
但他还是选择了演员,没有其他,因为他能在里面感受到愉悦。
能通过演绎别人的人生,来体会不曾感受过的情绪,不曾拥有过的事物,他痴恋戏中人的感情,羡慕他们的人生……
那时他就很想永远留在戏中,真正的成为一次戏中人。但那时的他根本入不了戏,更多的是一个技巧性的演员,通过冷共情来计算别人的情绪,给出相应的回应。
绑定系统后的第一个世界,进入到一具正常的身体里,他才真正体会到情绪波动的感受,他很开心很享受那种自身体神经处传来的波动。别人可能不理解,但他真的渴望了好久。
没想到连续两世又回到了这样一具身体里,还真是个轮回啊。
卢禅轻轻扯动了下嘴角,微凝的眉眼也渐渐舒展,似是怅然、似是无奈,还有一丝淡淡的怀恋。
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吧。按理说,他最熟悉、适应的还是这样一具身体。
……
感受了下脑海中的包裹在黑暗中的主人格,微微抿唇轻笑了下,看来他之前一直认为的主人格恐怕就是原主的意识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些不同,原主的意识还在……挺好的,最起码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后,这具身体不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安全度过他这个炮灰该刷完的剧情后,他就可以好好的给原主洗下脑了,把他拉回征途,在他意识里灌输点正能量。毕竟母亲还没有过世,原主的羁绊还在,没有对这个世界心如死灰,还有救。
既然能回到阳光下,还是不要再黑暗里待太久,不能信任任何人,孤单一个人太累了。
……
如果说原主在之前还有可能受世界剧情的影响,被拉回主剧情线的话。过几天差不多就可以完全脱离开世界意识对剧情维护的拉扯了。
因为剧情中苏启炮灰的那个案子就要发生了!
很巧,就在几天后街舞比赛那段时间,作案地点也很接近。虽然改变了苏启的人生轨迹,还有这次到z市的目的,但依旧躲不过案件发生的那片区域。
会发生些什么,申屠鸣良会不会被世界意志影响,如剧情般对他出手?有点期待呢……
……
洁白的圆月悬挂高空,清冷的光华如丝绸般洒落在深夜凌晨才稍微安静了几分的城市里。
路灯依旧闪烁,卢禅俯身捡起地上的药物,摸了摸一直扒着他胸口处衣服的小黑猫,微弯唇角,轻笑了声。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抱着黑猫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温暖的暖黄色灯光与清冷的月光交错融合,照耀在卢禅身上,在他身后拉上了一条颀长灰暗的倒影。
夜已经很深了,差不多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卢禅没准备找个地方休息,周围都是别墅区也没有旅馆,加上去凤阳镇最早的一班车差不多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要来了。
卢禅干脆走到公交车站那,抱着小黑猫,坐着闭眼继续整理起了思绪,顺便小憩了会儿。
……
连早把药送回凤阳镇后,再次确认母亲状态不错,能够自己吃药后,卢禅才做公交赶回了z市,和那些一起玩街舞的朋友汇合后,便开始练起了舞,活络起了有段时间没跳舞的身体。
……
与此同时,这次街舞比赛也在官方宣传下传开了。
这次的街舞比赛规模格外的大,似乎背后投资人很势力,宣传方面很给力,比起以往小规模内行人的比赛,这次更多是面对广大的群众。
因为主办方邀请,加上这次是提升知名度的好机会。内行不少高手都来参加了,包括一些老资格,几乎可以当裁判的选手也来趟个水玩玩。
外界很多人在大力度的宣传下也对这次街舞比赛产生了兴趣,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当然也只是因为新奇感点兴趣,更多的还是在议论申屠鸣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判定为嫌疑人,被保释出来后,直接把里面的犯罪顾问告了的事。
……
街舞比赛的前一天晚上,申屠家大宅,申屠鸣良的屋子。
“怎么样,找到了吗?”
“报告少爷,没……没有。周围都搜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抹茶的踪迹。”
“呵,没有就算了吧,让那些人回来吧,不用再找了。”
低头翻看着什么文件的申屠鸣良闻言,撇了撇嘴。
好不容易遇到个乖的,竟然逃了,早知道会跑,当初他捡它回来时就应该用铁链栓起来,或者直接……敲断它的腿让它只能永远待在他身边。
算了既然这么长时间没找到,要么是死了,要么被人捡走了。而被人捡走后,抹茶就不属于他一个人了,就脏了……而脏了的东西他就不想要了。
缓缓推了下金丝边眼镜,镜片的反光下,那双琥珀色眸子依旧温和,但说出的话语和语气却是冷淡的很,没有一丝在乎的样子。
一字一句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冷漠的就好像他之前对抹茶无微不至的包容宠溺都是假的一般。
李泉见此有些愣怔,他一直知道少爷其实不像表面看着那样平易近人,真正的他情感淡薄的很,本以为那只猫是特别的,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知道少爷的性子,应了声,也没多问。
室内一片安静,明亮的花式盏灯下,因为申屠鸣良没有让李泉退下,李泉便恭敬的站在原地。
半晌后申屠鸣良才缓缓合上手中不知道是什么文件,似是极为愉悦。嘴角勾起一抹温暖到极致,琉璃台灯映照下仿若天使般纯白光明温暖的笑颜。
抬起头来看向李泉问道:“街舞比赛那边举办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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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生活太无聊,找点刺激
“都已经准备就绪,按照少爷您的吩咐扩大宣传后,进展的十分顺利,不少老资格的街舞界的息舞的前辈都来参加了,明天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李泉恭敬的回答道,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什么突发奇想让他们投资举办这样一个比赛。他记得少爷也不是喜欢街舞这类型舞蹈的人啊?
但抬眼看到申屠鸣良那个灿烂至极,似是极为愉悦期待的笑意,也是不由自主的跟着慈祥的微弯了眉眼,露出一抹和蔼的笑意,算了,只要少爷开心就好。
“好,我很期待啊,这次的比赛一定会很精彩的……没事你就别呆在这了,去筹备那边的事吧。”磁性沙哑带着些笑意的颤音从申屠鸣良口中传出。
“是,少爷。”
看着李泉离开后合上的房门,微微牵起唇角,嘴角那抹温暖的弧度也被晕染上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琥珀色的眸中常年不变的那抹温柔也逐渐翻涌出了无边的黑沉,瞳孔仿若黑暗吞噬生命的沼泽般死寂沉闷的旋转着,而那片沼泽中浸泡着无数骸骨,泛着嗜血的猩红诡秘而绝望。
如果有外界的粉丝看到此时的申屠鸣良,恐怕再也不会觉得他温和阳光了,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虽然在那张仿佛上帝轻吻过的面颊映衬下依旧帅气异常,整个人如同堕入地狱的恶魔般糜烂却诱人沉沦。但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害怕,发自灵魂深处的不寒而栗。
偏头看向落地窗外,月色迷离,清冷的光华普照,暖黄灯光交映,纱帘垂下,繁花褐红地毯相衬,美不胜收。
“是啊,一定会很精彩的,不仅如此,还可能让所有人这辈子都难以忘怀呢~”
这次玩个刺激的,每次都精准无误的按照计划实行,完美的逃脱出来,好像也挺无趣的。
太无聊了,无聊的好像要生锈一般。既然那个虞子鱼这么想抓住他,他就给他这个机会。把把柄送到他面前,就看他能不能抓到他,希望不要像上次一样那么让人失望。
毕竟这段时间出现在他面前的也没什么有趣的人,就陪他玩玩吧。
身体向后慵懒的靠到椅子上,脖颈依着椅背上方,双眼闭合,头肆意的向后仰去。清冷月光的映射下,面庞的弧度显得格外柔和恬静,完美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
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愉悦、疯狂,似是诡谲、疲惫,似是恬静、安然,又似是什么意味都没有。
一阵轻风吹来,翻开了桌上申屠鸣良刚刚放下的文件,上面赫然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打扮十分时髦的中年男人的档案。
上面事无巨细的写着中年男人的身份背景,兴趣喜好……一切隐秘或者非隐秘的信息。
中年男人档案上一条信息被钢笔凌厉的勾勒了出来:早年脾气恶劣,与不少社会上人事混迹,喜欢街舞,且在上面有不菲的成就。但十三年前却因为不知名原因在事业高峰期息舞,近两年有再次复出的迹象……
月光依旧朦胧,室内一片安静,申屠鸣良就那样静静的靠着,好似就这样在椅子上睡着了般。
……
“当罪恶的牢笼打开,肮脏血腥的双手伸向无辜的灵魂。洁白被一片污浊晕染……
黑暗的房屋里,抱头在一片沉寂中哀嚎痛哭,血肉已经将灵魂染脏,艳红喷溅一身。想哭,可是为什么脸颊不受控制的笑了。
病态疯狂如同蛆虫般肆意钻入**,疼痛扭曲拯救不了罪恶糜烂的灵魂。
把我拉入深渊的你们啊,为何还能如此肆意安稳。罪恶的号角吹响,屠刀再次高举着挥起。一切……终究轮回。
我本纯真无忧,却因你们堕入罪恶深渊。无辜的我,拿起无辜的刀,砍向申诉着无辜的你们。”
……
黑暗后,黎明破晓而出,橘红和暖黄交融出温暖的温度,普洒在大地上,也晕染了蔚蓝的天空、温柔的白云,美得不可方物。
阳光普照,又是晴朗的一天,z市的街舞比赛也在今天正式拉开帷幕。
卢禅一早便和其他几个参赛的朋友来到了比赛场地。
“启哥,你这么早拉我起来干什么呀?九点才开始,咱们来这么早没……”用的。
一个十**岁,有着健康小麦色皮肤,面容普通却带着几分肆意洒脱的青年一边捂嘴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边掐着变声期的公鸭嗓对着走在前面的卢禅小声抱怨道。
但看到比赛场地的场景时,还是明智的闭了嘴。
放眼望去全是人,说是人山人海毫不为过,嘈杂声扑面而来,各种街舞社团的成员三三两两聚集着。男的休闲酷拽,女生妖艳帅气,衣着打扮也格外的街舞潮范。男女老少都有。人群中还能看到几个七八岁头戴鸭舌帽,身着t恤牛仔的孩子。
热闹异常。
“哈哈,人这么多啊,看来大家都起的很早啊,很热情嘛!对,这就是街舞该有的精神!哈哈……”李子铭也就是公鸭嗓青年,尴尬的用食指摸了摸鼻子,哈哈笑道。
卢禅白了他一眼。
其他几人也是哈哈笑了起来,一个身材不高,但肌肉看上去十分板实,头戴橘红色发带的青年笑道:“一直听说这次比赛的规模大,没想到这么大,看这人数,街舞界的半壁江山怕都是过来了。”
“是啊,宣传太给力了!虽然奖金和国内前几场比赛来讲差不多,但这宣传可就大多了,听说是全程跟拍录制,有一个大的网络平台跟随实时转播。这次表现好了,拿到不错的名次,名气可就打出去了!”
“是啊,不过这次想要出头,恐怕有点难了,不少大佬都来了,你看那边那个带蓝色耳钉那个,不是去年世界街舞大赛华夏区locking组的亚军吗?
还有那边那个穿军绿色衣服的,我去!他不是前几年拿下世界街舞大赛m国hiphop组冠军!他怎么来了!我天炸了,这还怎么玩啊!”
“这算什么,你看报名区域前面的那波,那些人可都是街舞界的元老啊,平时我们比赛,他们可都是裁判!”(未完待续)
160.垃圾社团?哪来的自信?
“我去,这次比赛恐怕凉了。这些大佬们怎么都来了啊!”
“是啊,本来还想这次比赛离得近,能拿个半个奖的。现在看来别说前三奖金什么的了,恐怕连入围都有点难。这次我们不会就来走个过场吧,为了这次比赛我可是准备了一个多月……”
与卢禅一同前来的社团中另外五六人看到这些场景,激动中夹杂着一些沮丧的道。
“别这么丧,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个人项目有那些大佬在不一定,但这次的齐舞,咱们绝对可以拿一个不错的名次!我们练了那么久,加上启哥的编舞,绝对炸裂,把心放肚子里吧。
而且个人项目还有我和启哥啊!我们社团这次肯定不会空手而归的!启哥,你说是吧?”
李子铭见社团里兄弟有些丧失信心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普通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洒脱灿烂的笑容,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鼓舞士气道。
说完还一脸笑嘻嘻的转头看向卢禅,似是求肯定一般。
但还没等卢禅回答,旁边的几人就笑开了,“子铭你可得了吧,启哥还差不多,你还是和我们一起打酱油吧!”
“喂喂喂!还是不是兄弟了,给个面子又能怎样啊?
咱没有启哥的实力,也要有和启哥一样拿下奖项的自信啊,没准咱就给裁判看上了呢,拿他个三四个奖项啥的!”
“哈哈哈,你可得了吧!”
社团这边一片欢声笑语,有李子铭这个活宝在,刚刚还有些被吓退了胆气的众人都一扫刚刚的阴霾,大笑开来。
卢禅也跟着轻勾了嘴角,社团里这些人并不是凤阳镇的,包括李子铭在内大多都是z市本地人。他们相熟都是李子铭介绍的。
而李子铭是他一次来凤阳给母亲买药时认识的,当时回家路上,巷子里,两波人正在群殴,李子铭在其中,而且处于下风的那波,被打的很惨。
那时他的性子也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本来就想直接路过。但却被其中一方扔过来的东西误伤了,而误伤他的正好是掐着李子铭打的人,他便出手了。
虽然最终结果是他救了李子铭,但他出手本意并不是救他,可是李子铭就是承下了这个情,一直记着这个恩。
把他领入街舞这个圈子,带他认识了社团里的这些朋友,知道他的情况后,这些年有什么比赛都不忘捎上他,好几次分奖金都似是无意识的从他自己奖金中抽出一波多分他一些。
卢禅微微敛眸,轻笑了声,失去记忆的他只有精神病态的本能,对母亲以外的人都没有感情,也感知不到,没有把这份善意当回事。
但现在的他不会,人啊,承了情,是要知道感恩的。虽然知道李子铭这么帮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但帮了就是帮了。
李子铭的这份情,他卢禅记下了。
……
天空云卷云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便到了九点,街舞比赛正式开始。
密密麻麻不知几何的人群涌入比赛场地,所有参赛选手在工作人员安排下就近找了块地坐下。
听完主持人对这次大赛规则、规模的简单阐述,以及对几个从国内外请来的街舞界大拿担任的裁判浓重介绍后,这次街舞比赛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由于参赛的人数过多,每单各项目的比赛时间为半天到一天。第一场也是第一天的比赛是popping震感舞。
单popping震感舞这一单项报名参加的就有两三百人,经过一轮淘汰后,才筛下来7个人正式参加比赛。1到7个号码牌,每个人按抽签的号码顺序,逐一参赛。
社团里卢禅和李子铭都通过了淘汰赛,分别是47号和1号。倒不是如李子铭自我调侃的那般,他被裁判看上了。
李子铭的popping这块其实挺强的,以前也拿过不少奖项不说他们社团,就算比赛这么多人里也算拔尖的,选上实属情理之中。
比赛舞台旁的等候区域,动感的音乐已经响起,一轮调适后,序号靠前的选手已经开始上场。
卢禅听着吵闹声、喧杂声、音响振聋发聩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传来的那种刺耳的声响,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喜欢肌肉神经战栗的感觉,这具身体也渴望刺激疯狂不假,但他并不喜欢这种环境,比起这些人群体的狂欢,他更喜欢寂静的环境下自己一个人独自狂欢。
他序号排的比较靠后,上场比赛还要一会儿。和李子铭打过招呼后,找了个理由便暂时出了比赛场地。
……
“李子铭咱们这次怕是悬了,本来我还想和你比一下,争个前几啥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希望了!这次怎么来了这么多大佬,而且实力好强!”
比赛开始后更加嘈杂的叫喊声中,一个跟李子铭关系挺好,同是z市街舞圈子里,popping跳的不错的青年,趁着裁判说话稍微安静些的间隙对着身旁的李子铭说道。
“别妄自菲薄,咱们也不弱,对自己有点信心。”李子铭闻言轻笑着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道。
不过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嬉皮笑脸的对那青年有些炫耀道:
“嘿嘿,我也知道你压力大,毕竟你们社团就你一个进了,全指着你拿名次了。我就不一样了,我们社进了两个,我纯属打酱油的,排名多少无所谓,反正有启哥呢!”
“苏启?我去!你们联系上他了?!炸了!有他你们社团这次稳了,没准前三都有望……”
李子铭闻言面容笑的更灿烂了,正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身后一道刺耳的声音打断了,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嗤!前三?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鸡社团,一个社团才进一两个人,是有多垃圾!啧,哪来的自信?还前三。”
一个身穿黑色卫衣,军绿色牛仔裤,打着蓝色耳钉的青年,撇撇嘴不屑的说道,整个说话眼睛都盯着舞台,看都没看李子铭他们那边,就像自言自语一般,鄙视忽视的意味十分明显。(未完待续)
161.死人是没办法找麻烦的
“你什么意思?”李子铭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偏头看向那个出言挑衅的青年,眯了眯眼睛,冷声问道。
骂玩街舞的,骂他们身后的社团,跟骂人骂全家类似,不仅仅是挑衅了,相当于把别人的脸按到底上踩的意思。李子铭脾气再怎么好,此时脸色也好不起来。
“哟呵,还跳出来了?知道我是在说你们啊?以后装逼的时候看看周围,行不?还前三,心里没点逼数吗?跳得这么欢,看得我尴尬癌都出来了。
青云、晨阳两个全进的大佬社团都没你们这么牛逼。呵,你们也别生气,我这人就这样,脾气直的很,有什么说什么,看什么不爽就直接说出来。”
……
“哈哈哈!”不少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人听到带蓝色耳钉青年的话都不由大笑了起来。
其实李子铭他们刚刚聊天的声音并不大,他们也没听清聊得啥。但听青年的话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就是吹牛逼嘛,他们谁没有过,不同的是李子铭他们吹到了大佬面前,被大佬拉出来教育了,他们也乐得看热闹。
“你!”李子铭也被激出了火气,闻言便想上前,却被身边刚刚聊天的朋友一把拉住了,拉到身旁小声道:
“别冲动,忍着点!你这要是上去闹出点矛盾,绝对会被劝退的。这人是兴和社团的,国内青云、晨阳两大社团下最牛叉的社团,这次他们和青云、晨阳一样都是全员进的,社团里每个人实力都强的很。
咱们是躺枪,没法说理,忍一时风平浪静,现在理论对咱们没好处,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咱们比赛场上凭实力说话,把场子找回来就好……”
被劝了半晌,李子铭的火气也渐渐平息了几分,他也清楚这些大社团并不是他可以招惹的起的,他个人还好,就怕连累他身后的社团也被针对打压。垂了垂眸子,抿唇,虽然心中气闷,但还是听下了朋友的话,准备忍下来。
但他这边准备忍下来,那边还没完。
“文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还没等那些看热闹的人因为李子铭他们认怂发出的一片嘘声结束,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虽然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但精神头十分饱满,头发上还时髦的烫染着各种颜色,身着简单体恤牛仔的中年,从蓝色耳钉青年的队伍里走了出来。
中年一副面容和善的样子,走到近前随意地把手搭在耳钉青年肩膀上,抬头看了眼李子铭二人问道。
“师傅?”文浩闻声回头看到中年男人,笑着喊了声,摆摆手无所谓道:“没事,就是看别人装逼不爽怼了两句。”
“哎,你这性子该收收了,下次别啥时候得罪人了都不知道。”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无奈道。
“嘿,师傅你还不知道我,打小就这脾气。”
“两位抱歉,如果给你们添了什么麻烦我这给你们陪个不是。文浩一直就是这直脾气,说话直得很,没什么恶意,说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有几分道理,希望二位见谅,别和他一般计较。”
中年男人也没管文浩嬉皮笑脸的样子,走到李子铭二人面前伸出手一脸真诚和善的致歉道,笑眯眯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如果忽视他眉宇间自然而然流露的强势,和眼神中隐隐流露的威胁意味的话。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此都笑开了,不少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眉眼间都是看好戏的笑意。
李子铭脸色涨红,中年男人的话加上周围人的语气神色只让他难堪异常,这什么意思,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吗?好人恶人他们全做了,他们聊个天被单拿出来弄得里外不是人。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神色有爬上了几分愤懑,捏了捏拳头,但最后为了社团着想,还是咬了咬牙强压下了怒火,强笑着与中年握了手。
……
“嘘!”不少喝倒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我去!这么怂吗?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呢!”
“是啊,别怂啊,跟他们怼上去,哈哈!”
“我天,你们俩找死吗?别给咱社团找麻烦,染发那两人是兴和社团的,那年龄大点的叫方俊青,是兴和的创始人之一,华夏在世界街舞大赛拿过奖项的前几人之一,是真正的前辈元老,你俩可收着点,小心被记住了以后没法混。”
“兴和的?我去,你不说我还没注意,那个带蓝色耳钉的竟然是兴和的文浩!另一个谁啊?兴和的创始人之一?听文浩还叫他师傅?可是我怎么感觉这么眼生,没见过啊!”
“方俊青?你们没见过正常,这家伙十多年前特别牛掰,玩街舞的几乎都知道他的名字,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渐渐不在主流圈子里玩了,增加曝光率的比赛,或者增加资历的裁判他都不参与。只专心幕后搞社团的事,这两年才渐渐复出,参加些比赛玩玩。至于那个文浩,以前跟着方俊青学过几年舞蹈,叫师傅很正常。”
“我去这么牛逼吗?那这次那两个小子怕是只能认栽咯,实力差自己关起门来装逼不就行了,出来装,还装到大佬面前去了,啧啧,自认倒霉吧。”
……
周围嘲笑声唏嘘声交织回荡着,人群中李子铭二人低头咬唇握拳,面色涨红却一声不敢吭。
卢禅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舌尖无意识的舔舐了下唇瓣,微敛的眉睫遮掩了凌厉眼眸下的晦暗不明,面无表情的穿过人群走到李子铭身旁。
“子铭,给接着,喝口水吧。”
熟悉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子铭下意识抬手接住矿泉水瓶,偏头看到卢禅欣喜的叫了声:“启哥!”
“比赛进行到哪了,现在比到多少号了?”
卢禅淡淡的应了声,好似没注意到李子铭的语气似得,瞥了眼兴和几人的号码牌,嘴唇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语气平淡的问道。(未完待续)
162.躲不过去的剧情
“已经4号了,马上到我们这组了,不过离启哥你上场还有一段时间。”
见卢禅的神色李子铭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知道苏启的性情,也没有想过他会为自己出头,虽然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但还是很快调整好状态笑道。
“把你的号码牌给我,我们交换下,我去你那组。”
卢禅抬手随意慵懒的搭在李子铭肩膀上,歪了歪头,抬眸冲着号码牌分别是8、0,正准备上场比赛的文浩、方俊青二人轻笑了下。
看着二人点头示意后离开的背影,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一切情绪都隐没在笑弯眯起的眼眸中,冲着李子铭轻声道。
“启哥,你……”
闻言李子铭先是微愣,下意识就把号码牌递过去,随即想到什么,眼中渐渐浮现一道亮光,有些欣喜地看向卢禅。
“我记得通组别后面的选手可以向前面通过晋级的选手提出battle抢位吧。”
卢禅轻笑道。
闻言李子铭已经确认卢禅要做什么了,这次比赛简单来说就是采取层层淘汰制。第一**刷后,过了的7人评委打分,7筛10下前10battle,按照得分判定冠亚季军。
7人6组,按抽签序号顺序1人一组,每组晋级名额有限,前面晋级的,后面选手不服气,可以选择battle抢夺晋级位置。
李子铭眼底难掩震惊与欣喜,他没想到启哥真的愿意为他找回场子,毕竟越和苏启熟悉,他才越了解苏启有多冷情。
“谢了启哥,我知道你给我出头,是看得起兄弟我。但还是算了吧,我怕你给我出头把自己搭进去了。那两个人在街舞圈挺有威望的,这次把人得罪死了,我怕他们以后私下里使绊子。”
“放心,按赛制规则凭实力竞争,他们还不至于。而且这次比赛后,他们也没这个机会了……”
卢禅知道李子铭的担心,清浅笑着安慰道。因为啊,死人是没办法找麻烦的。
李子铭微微愣怔,感觉卢禅的话哪里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但还是点头应了声。
……
比赛火热的进行着,卢禅看着下面如火如荼的比赛,有些出神。
看来他炮灰的身份还是没有摘掉,这次的案件怕还是要跟他扯上联系。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改变了原主的命运还是改变不了他与这次案件的联系。
他刚刚看到文浩、方俊青两人也愣怔了一瞬,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剧情中发生的那起让原主背锅杀人案的两个“受害人”。
剧情中原主也是因为案发前与这两人有过冲突才被牵扯到案件调查中,加上申屠鸣良的刻意引导才被坐实背锅的。
剧情中原主这次来z市是为了帮凤阳镇打工的烧烤店进一些货,正好遇到了正在撸串的文浩、方俊青二人,原主中途被绊了一脚,撞到了二人,三人起了冲突。
这一世本以为能避开,但没想到这二人竟然直接是街舞比赛的参赛者,他出去一趟这冲突就如设定般起上了。
卢禅舔了舔嘴角,眼睛微微眯起,既然躲不过去那就不躲好了,主动参与其中寻找破局之法吧。
之前换组一是为了帮李子铭找场子,二也是趁这机会了解下受害人习性,如果躲不过去再次背锅,也能多些筹码。活人总比死人身上线索多,不是吗?
……
比赛进行的很快,众人的欢呼声中,8号的文浩上场。
一个侧空翻加上地板动作,稳稳落在舞台上,在众人的愈加热烈的的喝彩声中,文浩风骚的吹了个口哨,对观众席比了一个飞吻。
因为兴和社团的名声在外,很多人都十分关注,文浩上场后,不少还坐着休息的大佬都三三两两的站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向比赛场地。
几个街舞玩的不错,经常活跃在比赛中,彼此间熟悉的选手,站起直接议论了起来。
“我去,带劲!文浩breaking不错啊,听说他练这个没两年吧,现在这水平都参加breaking项目都可以进小组赛了。”
“还成吧,比起他的locking和popping还是差了些,这两项才是他的强项。你猜他这次能不能直接晋级10强?”
“不出意外直接晋级肯定没问题,不过他们组还有方俊青,既是文浩老师,实力又强劲得很,一组可以晋级的名额有限,结果怎么样说不准,先看吧。”
“方俊青?我承认他资格够老,但实力强劲还是算了吧,当年还行,现在身体素质以及其他各个条件什么跟不上了,可不一定能比得过他徒弟。”
“不知道,如果整比不过那可就尴尬了,先看看吧。”
……
g-funk风格音乐响起,舞台下逐渐安静下来,极具动感的旋律音符配合着这绚丽黑白的舞台显得格外夺目,聚光灯下,裁判点头示意后,文浩轻笑着一个响指,舞蹈开始。
身体随着音乐的旋律率动着,几乎进入音乐的瞬间,就卡进了节拍。虽然他之前在李子铭他们面前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但不得不说,文浩在某种程度上有这个嚣张的资本。
身体的每个律动都卡到了音乐的节拍上,几乎就没有漏掉的。主要走animation style的风格,滑稽帅气中带着舒适流畅的观赏感。身体的舞动贴和着音乐十分自然。
传统的the tick机械舞部分衔接上the toe和the bicycle以及一些新的招式,又加入些locking的元素,整个街舞表演流畅自然,十分具有观赏性。
随着音乐即将结束,文浩模仿机器人的一个转身抬手卡顿的动作结尾,正好卡在最后一个节奏拍的点上。
“哇喔,精彩!我喜欢你的表演,十分惊喜,可以说是今天到现在,最让我惊喜的舞蹈!”
舞蹈结束后,台下一阵欢呼,口哨声叫好声不断。一个黑人短卷发的裁判直接站起拿起话筒,毫不掩饰赞赏之意的夸赞道。
“谢谢。”
台下炸做一片,不少人都交交头接耳的聊天议论着。
卢禅也挑了挑眉头,文浩的实力确实比他预想的强了不少。
周围一片嘈杂,谁也没有注意到,舞台下等待上场的方俊青见到这幕,发梢掩映下的脸色却是黑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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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有趣的关系
浑浊的黑眸中闪过几分阴鸷,配合着眼角周边岁月留下的印记,以及面颊上的几道疤痕,阴暗的灯光下面容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全无了之前和善老好人的样子。
不过也就是一瞬,在循环的灯光和摄像打到他脸上时,面上已经适时的换上了和煦温和的笑意,冲着镜头笑了笑,一如真正的一心希望徒弟好,为其骄傲的慈师一般,没有一点破绽。
但仔细看去,眼底深处还是有几分隐藏极深的嫉妒不爽和狠辣,交织成浓稠的黑墨,在眸底深处缓缓涌动着,衣袖下隐藏的拳头下意识的握起。
……
最终文浩的成绩出来,不出所料,直接晋级。几个裁判都给了不低的分数,那个黑人裁判更是给了九分的高分,最终去除最高最低分,取均分算出最终成绩:八点六分。
这个成绩在先前一片七分,甚至到了七点五就算高分的情况下,可以说是高出太多,遥遥领先甩出其他选手一大截。
台下观众听到这样一个分数也是炸开了锅,或是佩服或是震惊,或是些许不服气的言语不绝于耳。方俊青这边兴和社团的几人都是喜笑颜开,毕竟是自家社团出来的人,文浩分数高也是给他们争面子。
“哈哈,文浩好样的,真给咱们社团争气!就现在你这分数,别说其他那些杂牌社团的选手,恐怕我们兴和其他的几个兄弟也比不上你,青云、晨阳社团里的那几位出场都不一定有你高。”
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扎着脏辫的青年,单脚踏在台阶上,迎接下台的文浩,侧身与他击了个掌,笑着道。
文浩闻言眼中笑意更浓了几分,眼底极力压制,却依旧掩藏不住地炫耀和自傲,直接毫无遮掩的流露了出来。
正想顺着吹捧的话语吹几句牛逼,但打眼间看到方俊青笑意盈盈,仿佛十分和蔼望着他的样子,瞳孔一缩,眸底几不可查的染上了几分恐惧。讷讷的闭了嘴,恭敬站到方俊青身旁。
那种自然而然流露的恭敬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与其说是恭敬还不如说是乖巧。对,就是乖巧,就像那种宠物被主人训斥后,乖巧讨好的样子。
站定后,扯着僵硬的嘴角,面上一副平静谦虚的样子,眼神似是无意识的瞟了眼身旁依旧笑意盈盈的方俊青,眸中深处无意识的掺杂着一些小心翼翼讨好。
冲着那人不在意道:
“没有,我还差得远呢,其他人我不知道,就我师父就可以完全吊打我了。”
闻言方俊青眸中如鬣狗般阴暗毒辣的神色才褪去了几分,面上和善的笑容多了几分真意。
“哈哈,瞧我这脑袋,竟然忘了这次方哥也参加了。既然方哥出马,那肯定是吊打一片啊,我们这些虾米也就是陪着走下过场罢了……”
那脏辫青年闻言微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方俊青在兴和可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他还想在兴和混肯定是不能得罪,摸了摸脑袋顺着话连忙恭维道。阴暗的灯光下没有特意关注倒是没有注意到文浩的异常。
……
卢禅因为马上就要出场的缘故,也站在比赛场地的舞台旁等待,就在几人的不远处。
因为一直有特意关注这二人,刚才的场景完全被他收入眼中。侧眸看去,黑沉的瞳仁中透出崭亮的光芒,就好像野兽看到了极其欢喜的事物,眸底深处浮现出几分戏谑与玩味。
清冷的薄唇微微勾起,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啊。有趣,这样的关系么?他似乎有点猜到申屠鸣良想要怎么做了。
这样的话似乎有好戏看了呢。至于救人或者提醒二人什么的,抱歉他完全就没有想过,因为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情绪感官。
甚至某种意义上还想主动地参与其中,脑海中的变异的神经触手如同海妖的吟唱般丝丝缕缕缠绕着他的情感理智,柔韧却惑人心智的诱导着他,去靠近接触刺激和血腥,仿佛那样他就可以步入极乐之地。
他现在是用两世的情感和理智,在克制着自己不去伤害身边的人,或是对他抱有善意的人,但这已经是极限。
……
“请0号选手上场。”
随着广播的声音响起,三十号方俊青起身准备上场.
文浩也站起身来,接过方俊青脱下的外套。看向方俊青一副崇拜的口吻道:“师傅加油,上场碾压他们!”文浩丹凤眼中闪着点点亮光,眸中尽是仰慕和敬佩之意。
方俊青没有谦虚的意思,绷着脸笑了笑点头应下。在兴和众人的恭维和祝福下走上台去。
但他没看到,他转身的那刻,文浩脸上那一瞬的扭曲,以及眼底一闪而逝的怨毒愤恨,还有夹杂着一些不屑和看好戏的意味……
……
方俊青因为资格够老,业结够大牌,起身上台那刻台下欢呼声尤为壮观,叫好声、口哨声一片。
不少老资格大牌的业界大佬听闻方俊青上场都站了起来,相比起关注文浩的那些新生代,关注方俊青的更多了些业界元老级人物,站起身期待的抱臂准备观看。
裁判们也被这突如其来如海啸欢呼声给震惊了下,提起了几分兴趣。
“哇喔,看来你很受欢迎啊!是因为实力吗?我很期待啊!”依旧是那个黑人裁判,似乎对方俊青很感兴趣,笑着打趣道。
“先看舞蹈吧。”
“哈哈,有个性,我喜欢。来吧,期待你的表演!”在方俊青看似低调,实则高调宣誓对自己实力自信的言语下,几位裁判更是有些期待了起来,毕竟敢这么说的实力都不差。
音乐响起,十分经典复古的popping配乐,旋律刚起那一刹那,几个评委都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曾经的那位天王的经典配乐,作为街舞这块世界级别的大拿可是熟悉得很。
随着经典动次打次的旋律,方俊青身体先是小幅度的舞动进入音乐,标准到教科书模板的boogaloostyle,pop、ave、rolling的节奏都把控的十分到位。
但看着看着,几位裁判都渐渐皱起了眉头,黑人裁判神色中更是多了几分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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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说好的一起靠实力吃饭呢?
不是说方俊青跳得不好,相反,很好。但太老旧了,虽然popping舞步标准的几乎跳不出任何瑕疵,但招式太老旧了,还是十几年前玩的那套,没有什么新鲜的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缺少一种感觉,怎么说,就是街舞的核心:激情和热血。
方俊青的舞蹈中没有这种东西,或者说已经渐渐丢失了。虽然舞蹈本身没什么多大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但表演的冲击震撼,以及喜人眼球的能力与那些能玩新鲜大招的选手差上了许多。
“好吧,可能我对你的期望值太高了些,嗯……有点失望。太陈旧了,没有炸到我眼球的东西。换句话来说就是你身上缺少了些流行,我在你的舞蹈中只嗅到了腐朽。
抱歉,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说一下。你跳的是十几年前流行的东西,回味致敬经典可以,但经典已经在那了,你再怎么跳也无法超于或打破它。
街舞这一行业需要些新鲜的东西和新鲜的血液,可是我在你身上没有看到,如果平时我可能很乐意和你交流一番oldstyle。但这是比赛,很抱歉。”
可能是标准的创新,喜欢新鲜的东西,刚刚说话的黑人裁判面色有些不耐,靠坐在椅子上,抿了抿偏紫黑色发干的厚唇,皱着眉头说道。
台下一阵哗然,其实刚刚方俊青跳完,台下大多年轻的选手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对于他们这些习惯现时代正流行的舞者来说,乍一看到这种贼复古的popping还是有点欣赏不了,心中比较赞成黑人裁判的话。
一时间现场也没有直接反驳,毕竟那个黑人裁判有说这番话的资格,某种意义上他才是最熟悉这种复古popping的人,他曾经与那位天王合作过,配乐编曲以及舞蹈动作都与参与。
要由其他人说还可能显得太过放肆,不尊重古典,不尊重本源什么的。但由这位世界级大拿裁判说出,倒像一个跨越了时代的舞者,在阐述对现在这个街舞时代发展的期望和敏锐的判断。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刚刚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尴尬。方俊青的脸色从黑人裁判当开始说的时候,就有些难看,等到黑人裁判说完面色黑的已经和锅底差不多了。
最终方俊青的分数出来:八点零分。
毕竟方俊青的基础很扎实,舞蹈没有任何问题,黑人裁判说的难听,但分数没有给的太死。加上裁判团队中两个喜欢复古风的大佬给了不低的分数,均分没拉的太死,最终得出这样一个分数。
“嚯!还好没有直接给整到七点几分,这分比大多数选手强多了。不过现在还是有点尬啊,毕竟这可是之前一直被吹的方俊青啊,要按之前吹得来,怎么也得八点五以上,或者比他徒弟高吧。”
“啧啧,一言难尽的尴尬,可能真的是老了吧,他徒弟不论是分数还是表演都比他强多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啊!”
……
毕竟兴和社团的名声太响,不论是相熟的还是不熟的,还是闻名的,都议论纷纷。
黑暗喧闹的环境下,谁也没有在意卢禅的上场。
卢禅也没在意,上台前修长的手指穿过黑发,随意的用发带把过长的头发束缚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额下长眉几近鬓发,眉型自然有型无需修剪。
其下凤眸半眯,微露的瞳仁中浓稠无光,仔细看去,那眸底一片虚无,淡漠至极。如同广阔无垠的海面,投下再大的石块,也溅不起半点波澜。无情的神色使这张还属于少年稚嫩的面庞上显得冷酷凌厉,多了几分高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这是一张被上帝亲吻过的脸庞,美丽精致的过分。本来就极好的底子,在这双眸子的映衬下,一如造物主精心雕刻的艺术品,自然精致的仿若天成。
苏启的母亲很好看,苏启的面容有七八分像他的母亲,颜值本来就不低。加上卢禅苏醒后,神态举止无意识带有前两世的一些特质,气质上有了很大的变化。
整个人十分吸人眼球,前几天刘海遮掩时还好些,现在把头发梳上去露出整个面庞,面容精巧的不似凡人,整个人气质浑然一体,给人一种说不出来很舒服想要亲近的感觉。
看惯了这张脸的李子铭都愣怔了一瞬,旁边排队的几人更是被惊艳了下,下意识的侧目望了过去。
“我去,启哥你不会偷偷去整容了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帅啊,你这头发梳上去颜值有些过分了啊!”李子铭瞪圆了眼睛,捂嘴惊讶道。随即好像想到什么,夸张道:
“哎哎,不行,启哥,为了咱人身安全着想,你还是把刘海放下来吧,你现在颜值完全拉仇恨啊!而且你这样不像实力派街舞舞者,倒有些像那些靠脸吃饭的男团偶像明星。说好的一起愉快的玩耍,靠实力吃饭呢?你怎么背着我偷偷长了一张可以靠脸吃饭的颜值了呢!”
卢禅闻言抽了抽嘴角,他就知道这小子嘴里没个把门,摇头无奈道:“别贫了,我这是接下来表演节目的需要。好好去准备你的吧,我之前那组实力虽然不如这组,但也有几个不弱的,好好准备下,认真点,争取出线晋级。”
安抚下李子铭,卢禅便感受到周围不时传来的目光,倒没什么不适应,这种被注视关注的感觉对混迹了两世娱乐圈的他来说习惯的很。展现和利用自己的长处,尽可能的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这是他刻入骨血的习惯,也没什么好清高的。
闭眼,两秒后再次睁开,眼中黑瞳已然清澈的如雨过天晴后碧蓝的天空,剔透的一眼可以望尽,眉宇展开,绽开灿烂的笑颜。柔和了眼中的淡漠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如同冰雪融化后的第一抹晨曦,温暖纯澈的让人不自觉的更加想要亲近。仿佛望一眼,下意识便会对这个少年产生好感。
卢禅又交代了李子铭几句,才起身跳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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