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卢禅上场
“喂喂,你看那是谁?台上那个!你快看!”
“什么?我去!比赛里什么时候混进来一个颜值这么高的?这是谁啊?有人认识吗?”
“不知道,不认识,没听说哪个战队里有个这么高的。不会是走后门进来蹭名额镜头的偶像明星吧!”
“哎?这张脸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这不是刚刚被兴和社团文浩他们教训过的那个野鸡社团的成员吗?他把刘海梳上去我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过来。
我去!那这可有意思了,序号排的这么近的吗?文浩他们刚比完,他现在上去,情况很不利啊,实力差也就算了,如果实力不错的话,有文浩他们大神级的舞蹈在前也出很难出彩。啧啧,还真是倒霉啊!”
“别介,出彩?这要看怎么看了,要是以对异性的吸引力来说,这张脸对在场所有女性吸引力爆表。这颜值气质,只要他实力不算太难看,姐姐都愿意直接倒贴。”
“别,哪怕他实力差到不能看,就凭这颜值,我也愿意追。”
“你们这群颜狗,颜值管个屁用,关键时候‘实力’才是王道……”
听闻那几个跳jazz、aackig的妹子这么说,旁边一个青年撇了撇嘴不屑道。
但这句话没说完,就被他默默咽了下去,周围妹子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友善啊,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识趣的闭了嘴。
冲着几人用手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不再说话后,才有些无语的抬头望向大屏幕,不过看到屏幕中那张放大后依旧精致异常的面容时,青年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声嘀咕道。
“好吧,这颜值确实过分了些……”
……
卢禅踏上舞台的一瞬间,聚光灯便打了过来,自如的清浅一笑,一如三月初春的暖阳,浅浅绵绵暖入人心。如同落入人间最纯净的白,干净到令人心向往之。纯粹、洁白仿若天使。
台下不少选手无意间看到,都被惊艳了一瞬,反应过来,纷纷拍打身边的朋友让他们看向舞台。台下对之前比赛的交谈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交头接耳的议论起了台上的卢禅。
“什么名字,介绍下自己。”
因为刚刚方俊青的原因,此时台上几个裁判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等待1号选手上场期间,大多都在低头整理着之前的计分,或是为了压抑烦躁的情绪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
一个扎着脏辫的黑人裁判感觉到有人上场,一边低头写着什么,一边拿起话筒随意的问了句。
“1号苏启,z市浩宇街舞社团成员,接下来表演的舞蹈作品为《求生》。”
磁性的嗓音,清朗与沙哑交织,沙哑时如同海边细沙被微风吹起时,撩起的细碎摩擦声。清朗时如林间古谭水滴落下时,碰撞出的清脆玉落声。两相配合极为自然的融入在一种特殊的韵律中,有种说不出的磁性和撩人。倾听间,仿佛耳朵得到了最极致的享受,舒适至极。
那位脏辫黑人裁判闻声惊异了下,蓦然抬头,便看到了站在舞台中央挂着和善微笑,灯光下面容精致的仿若天使的卢禅。
“哇喔!”
脏辫黑人裁判微微惊呼了一声,有些被此时的卢禅惊艳到。本来他还想说些什么表达他的惊异和对美的欣赏,但想到之前方俊青的情况还是止住了话头。不过美的东西总会让人赏心悦目的,脏辫黑人裁判看到卢禅那刻,之前被方俊青搞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面上严肃的的表情松了下来,轻笑着抬手道:
“好吧,开始吧,期待你的表演。”
……
“ok,老师帮放个音乐,谢谢。”卢禅轻笑道,清颤的嗓音撩人至极。
音乐声响起的那刻,周围灯光暗下,唯有舞台中央的灯光飘荡,聚焦在卢禅的身上。
一段教堂稚童的吟唱,犹如上天垂怜下的声音,神圣高洁,宛转悠扬,仿若洗涤身心,直击灵魂深处。那是纯粹干净的声音,那是直达天堂的乐曲。
让人无法和污垢邪恶联系到一起,但配合着卢禅的舞蹈,不知为何看着总有几分诡谲。仿佛被挖出了心中最脏恶的东西,心中总有一种莫名恐慌、战栗、不舒服的感觉。
配合着音乐,乐曲刚开始时,展唇清浅而笑。眸若琉璃,唇似樱花,眉目转合,直击人心,仿若神嗣睥临。最简单的机械舞动作卡着旋律运转,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贴合着某种特殊的韵律,紧紧吸附着人的眼球,难以挪开。
随着卢禅拇指从唇峰处贴合着唇瓣,划过唇角,向面颊处拉扯出一抹诡谲的笑意,气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仿若神嗣坠身地狱化身成魔。前后反差让人心中莫名难受。背景音乐也逐渐发生了转变。孩童的吟唱逐渐转变为群魔嘶鸣的狂欢,诡谲炸起的声音让人心尖发颤。
节奏突然加快了起来,卢禅的舞步动作也跟随加快,始终完美的吻合着乐曲,仿佛融为一体。卢禅身体以一种难度极大的方式按着乐曲节奏大幅度夸张的扭曲着,配合着popping标准的卡顿节奏,仿佛给观众呈现出了一个正在从坟墓中刨土而出的丧尸骷髅。
初爬出时,凶狠暴戾,本能的四处寻找猎物,面目狰狞仿佛要择人而噬。配合着音乐,观看者仿佛也被拽入到了这种炼狱般的场景中,只觉得毛骨悚然。
**部分度过,音乐渐缓,合唱的声音逐渐减小,变为浅缓低吟。丧尸仿佛被操控着安静了下来。似是没有嗅到食物的气息,缓缓的平静了下来。木讷卡顿的放下了爪牙。
拖着残破身体躯壳,麻木的游荡着,泛白的瞳孔中眼神空洞而迷茫。似是在疑惑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苏醒,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以这样的形态还能存活苏醒。
背景音乐再度变化,由低吟合唱,逐层递减为一人独唱,天籁的童声呢喃的轻哼着一首孤独的童谣。那种轻吟曲调是一种令人发慌的孤寂。
描述的是一个孩童抱着洋娃娃,独自走在铁轨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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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我未成年,不早恋
缱绻童声,婉转低吟,缠绵的语调仿佛把人拉入了被全世界隔绝在外无尽的恐慌和孤寂中。
配合着卢禅夸张却极为契合的舞步,观看者仿佛身临其境的成为了那个寒冷孤寂的夜里,抱着手上唯一能给予温暖的洋娃娃,在火车轨道上安静行走的男孩。
一步一步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具木偶一般,眼神空洞而麻木,仿若已然失去了灵魂和生的希望,一心寻求死亡的解脱。
火车鸣笛声响起,灯光骤亮,伴随着摩擦尖锐的风声呼啸而来。
灯光越来越亮,声音越来越大,火车越来越近,男孩空洞的眼中却是一片茫然。
伴随着眸中映射的火车愈加临近的身影,生理骤缩的瞳孔中闪过万千情绪,无措、恐慌、悔意交织,但最明显的还是那抹对生命的不舍与渴求。身体下意识的求生本能,对生的渴望,战胜了疲累以及对现实的厌恶,最后时刻选择脱离轨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砰!”
血花伴随着残破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忍冰冷的弧度坠落在地,一朵生命的灿花就此枯萎。
如果有机会我想活下去,哪怕行尸走肉。并不是因为死亡很痛,而是我害怕失去,那种生命明显从身体里流逝,意识归于无尽黑暗的感觉让我窒息般无措。
……
孩童呢喃浅唱停止的那一刹那,卢禅的舞蹈也定格在一个木偶拖着残破的身躯,身体前倾,手僵硬卡顿的抬起,似是拼命渴望的想要抓住什么,但身体却卡顿在原地无法再前进一步。
眼中绽放出强烈的色彩,仿佛回光返照间,最后的挣扎,那是生命最后一刻对生无尽的渴求。
背景音乐没有结束,中间空寂两秒后,开始那段古老教堂中孩童的纯粹圣洁的合唱再度响起,此时听来又是另一番感受。那是死亡后的新生,不,更准确的应该是在死亡中寻求新生的吟唱,是苦难、痛苦中依旧挣扎求存的力量和信仰。
有时候活着,除了生命本身,不需要其他活下去的理由。因为生命在体内流淌本就是一个神圣的奇迹,生命之火如纳豆细而不断的黏丝一般,微弱而持久的燃烧着,是每个生物从诞生之初,便被赋予的最本真的信仰。
灯光、乐曲、舞蹈融合,呈现出一副震撼的画面。仿佛在核污染过黑化寸草不生的土地中,看到了一颗挣扎着破土而出的细嫩新芽。战争后满地疮痍的断壁残垣中,看到了尸体骷髅堆里爬出的满身骇然伤痕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却依旧撑着想要活下去的战士……
扑面而来的那种生命的厚重感,无法用言语形容,震动人心!
随着合声的尾音消弭于舞台间,卢禅的表演结束。台下一片寂静,四五秒后,全场才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无法言喻,太过震惊……
“我的上帝啊,你!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真没想到你的表演是这样的!你给我的第一感觉很干净,我还以为是那种很纯粹的舞蹈,没想到是这种暗黑的哥特式木偶剧。
你太让我意外了。简直是天降的惊喜,你知道么?我一直想要制作出的就是你刚刚表演的那种感觉。没想到你竟然直接给我呈现了出来!刚刚的舞蹈我只有两个字评价完美,技术性、故事性、艺术性全都有了,是个完整且完美的表演。
不,不单单是表演这个层次了,已经上升到艺术层面,是个具有反复鉴赏价值的艺术作品。很难想象你是怎么想到的,甚至还一个人完整的把整段舞蹈演绎了出来。
我天,我真庆幸这次的比赛有录像,不然不能将那段舞蹈影像记录下来简直是暴殄天物,太过可惜了。
啊!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我现在根本无法压抑激动的心情,言语可能会有些语无伦次。毕竟你刚刚的作品抛开艺术性和震撼不说,单是风格就是扎到我心中最痒的那处了。抱歉,过会再聊,我可能需要先平静会儿……”
脏辫黑人裁判说着还真的放下话筒,拍了拍胸口,大口呼吸着平复心情。
“哈哈,那就让他先平复会,我们聊会儿。我也很喜欢你呢,不过和他的不同。你刚刚上场我就被你惊艳到了,一番表演下来姐姐我都快要爱上你了。你刚刚的表演炸到我了,完全被撩到了。姐姐这一颗心都落你身上了,你可要负责啊。怎么样小弟弟,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考虑下姐姐我。”
一个白人女裁判拿起话筒,冲着卢禅勾唇妖艳一笑,故意调戏道。
因为说的是英文,旁边有个同声翻译做中文阐述,但由于是男翻译,这话复述起来有些难言的尴尬,便捡了些重点,翻译了下。
卢禅闻言微愣了一瞬,就在女裁判以为卢禅被调戏到害羞捂唇笑开时,卢禅无奈摇了摇头,展颜清浅一笑,也切换成了英语,用标准的醇厚磁性的伦敦音回道:“抱歉,可能不行姐姐,我今年16岁,现在恋爱,属于早恋了。”
这次换白人女裁判愣怔了,缓过神来,大方一笑:“哈哈,未成年吗?失策了,但也没什么大问题,不就两年吗?如果是弟弟你的话姐姐就等了。”
不过二人都只是开个玩笑,节目效果而已。
因为出分,算分要一会儿,卢禅还需要在台上等一段时间。可能是几个裁判都对卢禅刚刚的表演感兴趣,都抽时间聊了几句问了些问题。
……
此时台下也炸了锅,在场都是玩街舞玩了不少年的,充分明白卢禅刚刚的表演意味着什么,达到了怎样的一个层次,都是震惊异常。纷纷聊了开来。
“我去!我一直认为长这种脸的都是弱鸡,没想到啊,这家伙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嘶~现在想起刚刚的舞蹈,我都还有点毛骨悚然。”
“是啊,抛去画面感、对音乐节奏的掌控,全场的把控力不说,单**部分,模仿丧尸的几个大幅度身体扭曲动作,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敢说在场几个跳软骨舞的都不一定能做到那种地步。他是把身体开发到多变态的程度了?对自己下手也是真够狠的。”
“嗯,是够狠的,那几个动作我试过,要做出来需要拉开手臂腰腿部的几条大筋,拉开的疼痛程度,几乎和四肢直接被拧断的疼痛程度差不多。而且还不是一次就能拉开,要持续一段时间,等于说拉筋的每一天都要承受那种仿若被尖锐的刀子反复切割的疼痛。啧啧,也真是个狠人。我现在就想知道他成绩是多少?应该会高到可怕吧。”
……
与此同时,街舞比赛的录播室里,青年独自一人躺坐在旋转座椅上,脚随意的翘在控制台上,正在看着录播监控上的视频,似乎发现什么,眼睛一亮。(未完待续)
167.终于等到你了,同类
青年正是申屠鸣良,随意的将搭放在控制台上交叠的长腿放了下来,滑动这座椅来到控制台前,拿起了鼠标,原本粗俗的动作由申屠鸣良做出却有一种别样的随性、慵懒、贵气。
申屠鸣良本身只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过来录播室这边看看,本来看完文浩方俊青的表演后便准备离开。但31号卢禅上场的那刻,他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停留了会儿不过现在他倒有些感谢刚才没有草率离开的自己,不然他可能就错过如此有趣的家伙了。
点开放大卢禅刚刚表演的视频,目光认真的锁定着屏幕,半晌后,仔细的再次观看了一遍后,申屠鸣良展颜无声笑开,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愉悦的弧度,且笑容越扯越大,最终甚至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
“呵,有趣的家伙,终于等到你了。”
申屠鸣良狭长的狐狸眼似是极其愉悦的眯起,眼眸微弯,琥珀色好看温暖的仿佛承载了整片被落霞余光晕染过天空的眸子,反射倒映着屏幕中卢禅伸手抓向虚空最后的那个定格动作,以及那抹死亡中寻求新生的眼神。眸中真实的浮现出了一抹近乎极致的喜悦及兴奋的情绪。
他的直觉无比肯定的告诉他,这个人是他的同类。
等了多久了,终于等到了,就是你了可以阻止结束我的人。他不信上帝,自那件事发生过后他就不信了。在他陷入那般难堪痛苦的境地时,那般卑微虔诚的向心中的神嗣祷告祈求时,他无比敬仰尊崇的上帝并没有来解救他们自那之后他的心中便无神的存在,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狰狞的恶魔。
他曾在麻木无聊的想要终结时,与自己心中的恶魔做过交易,若果复仇结束后,没有人来结束自己这无趣腐烂的人生,他就拖着所有人陪他一起坠入地狱。隔绝疯狂的只是一扇窗,敲碎跳下的那一刻,地心引力便会拉扯引诱着你无限的坠落沉沦,无法回头。
他早有过打算,并且已经筹备了许久,当他杀完当年那件事最后一个人时,便是他拉着所有人一起沉沦之时。他就像一只追着车跑的狗,即使追到了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为什么要这么做,策划完成那些疯狂的念头,他也不清楚,也许就是单纯的想要疯狂一下,仅此而已。
当那些可爱的大家伙炸起的一刹那,“砰”的一声,便是这脏恶的世界以及周围一切事物永坠黑暗之时,一切都将被重新洗刷。“哈哈”
手腕搭在桌上,修长的五指无序的轻触着桌面。申屠鸣良清浅笑开,清朗撩人的声音带着三分理智七分疯癫。映射着屏幕光芒,本应温柔干净不染一丝尘埃的琥珀色眸中,此时只有对一切事物都无所谓的漠然。
他冥冥中有个直觉,那个能阻止他的人一直存在,他也一直寻找并期待着。不是因为他自我厌弃、矛盾的想要终结自己,对于他来说,活着和死亡没什么区别,他只是单纯活得太无聊,想在这无趣的人生中经历一些有趣的人和事,单纯的想要找到一些能刺激到他乏味神经的东西而已。
而现在他似乎找到了
“李叔,进来下。”
修长的手指轻叩了两下桌面,申屠鸣良偏头对录播室外等候着的李泉道了句。
“少爷怎么了?”
“帮我查一下这个31号苏启的资料,看他有没有混迹娱乐圈的意愿,我想签下他。”
“啊?好,我这就让人去找他商谈下签约事宜。”
“不用,我亲自来。后天不,明天晚上,安排下,我要见他。”
“好”
正在李泉准备出去时,一人敲门而入,和李泉打了声招呼,便径直走到申屠鸣良身旁。
“少爷,我们查到抹茶的踪迹了”
与此同时卢禅这边,表演的最终分数也出来了,高达940分,几乎一骑绝尘,将所有人都落在了后面。之后几人表演完后,小组总体算分,卢禅以绝对的分数优势直接出线。
因为一个小组晋级名额有限,至多只有两个名额,最终文浩以870的分数稳稳入线前十,方俊青却被暂且刷了下去。
最后剩下几组比完,因为有过提前准备,上场态度十分认真,现场发挥很好,加上小组内没有实力十分强劲的选手,李子铭也以801的分数险险擦着临界线进入了前十。
方俊青文浩二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毕竟他们这算是被狠狠地打了脸。文浩也没想到,他随便教训的家伙竟然是个硬茬子。不过相比于文浩,方俊青的脸色更是难看,文浩看到方俊青此时黑到发臭的脸色时,心中的气闷倒是散了不少,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压下心中的幸灾乐祸,表面上气愤填膺的对着方俊青安慰了几句,本来还想放一句battle时帮方俊青报仇的话,但想到卢禅的实力还是聪明的而选择了闭了嘴。
最终的battle赛,卢禅不出意外的用绝对的技术体力优势,以最高分获得胜利,夺得popping单项的桂冠。文浩次之,获得亚军,李子铭则是第六。
李子铭直接开心到爆炸,直道晚上他请客,招呼着社团的兄弟们好好庆祝一把。卢禅失笑,也没有拂了李子铭的好意,点头应下。颁奖后,与几个裁判交流了会儿,留下联系方式后,便和李子铭一同离开比赛场地,和社团的成员汇合寻找晚上的聚餐场地去了。
而看着开心离开的两人,方俊青的面色可谓是极其难看,如秃鹫般的眼眸微眯,其中的阴鸷的仿佛实质的可以滴出黑水来。
“师傅”
苏浩看见这熟悉的眼神,想到曾经看到过的一些画面,不由浑身一颤,有些瑟缩的喊了句。
“没事!走吧,我们吃饭去。别和社团一起了,就我们师徒俩随便找个饭馆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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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那就怪不得我了
“好。”
话语被方俊青粗暴地打断,文浩也不敢作声,只是低头讷讷的应了句,默默跟在了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径直离开的方俊青身后。
圆月高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晚的圆月多了几分红晕,悬浮的雾气也比以往多了许多。不时有黑色的浮云飘过遮挡住温润的圆月,整个天空都显得格外黑沉压抑,犹如地狱阿鼻地狱中窜散而出的怨气,浓烈诡异而腥臭,让人心情不自觉的感到格外沉闷。
方俊青二人找到一个烤串的苍蝇小馆,好巧不巧就是剧情中当初苏启进货的那个店面。二人坐下后,随意点了些啤酒烤串,要了些小菜就先吃了起来。
起初文浩还有些心中踹踹,拿起筷子夹菜的手都有些小心且颤抖,微颤着把菜送进嘴中,全程低着头不敢与方俊青对视。
“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还真是奇怪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怕我,从小时候你刚跟着我那会儿就是,我有那么可怕吗?回想一下,我除了你刚跟着我那会儿对你严了点,后来似乎很和善啊。哎,算了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
行了,别这幅鹌鹑样,正常点,搞得我好像虐待你的样子。你师傅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自己身体情况什么样,我自己清楚得很,早已经不比当年了,不会因为你超过我就嫉恨什么的。
你是我徒弟,成绩好看也是给我争面子,给社团争光,我又没什么好嫉恨你的,放松点。今晚这顿饭我请了,就算是师傅为你今天的取得成绩庆功。”
方俊青见文浩那仿若实质的惧意,眼中闪过一道疑惑之色。他当初就有些怀疑这小子为什么对他这么惧怕且听从,原以为是他们两关系的原因,现在看来怕是另有猫腻,这小子心里应该藏着事,或是知道些什么
难道他知道当初的那件事?!想到某种可能,方俊青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神色。不过也就一闪而逝,很快就隐没了下去。看着因为他的话稍微放松下来的文浩,面上挤出一副温和和善的慈师模样继续安抚了几句。
“哈哈,我这不是有点尴尬吗,感觉抢了本属于师傅的荣耀,挺不是东西的。要不是师傅当初手把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教我街舞,领我入门,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而且今天要不是我在那个组,师傅也不至于因为名额问题出不了线。”
文浩闻言暗自不屑撇了撇嘴,不会嫉恨就怪了,庆祝?现在怕是想要掐死他吧。不过面上还是一副十分感动愧疚地说道。
“跟你没关系,主要是我实力倒退的太厉害了,同组冒出的那个苏启实力又太过强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我清楚。不过真要说心里没点感觉是假的,哎,我终归是老了。来,陪师傅喝一杯,咱师徒俩走一个!”
一来一往,二人交谈甚欢,仿佛真如感情极好的师徒一般,推心置腹的聊着天。但在这看似真情流露的场景背后,二人心底却是各有各的心思。一句话一杯酒,二人无形的拉锯交锋着。
血月高悬,黑雾愈发浓稠,仿佛要遮盖住整片月色。门外露天的餐桌,仅有可视的灯光由一盏昏黄的白硕灯勉强的维持着,周围人来人往。
时间飞逝,夜色渐深,直到周围的几家小卖部和超市都关了门,烧烤店外露天餐桌旁的二人还在撸串喝着酒。不过此时的文浩已经被方俊青灌醉了。
在方俊青故意的恭维下,文浩有些忍不住的飘飘然,加上白天完胜方俊青的得意,早已没了清醒时面对方俊青的谨慎。面色潮红,眉飞色舞,手臂挥舞着,仿若指点江山版,毫不掩饰的吹嘘夸耀着自己,不时还流露出几句对方俊青不敬甚至是不屑的话。
方俊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中神色愈发阴冷,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阴毒的弧度。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啤酒,用筷子撬开的同时,借着昏暗的灯光,隐秘的将藏在掌心的一小包白色粉末倒了些进去。
“我说师傅你啊,别老装的一副大尾巴狼的慈师样子,做给谁看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我老实跟你说吧,我文浩其实根本就不怕你!你把我惹毛了,我就把你那些破事全都给抖出去!你那些秘密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十三年前你们见色起意,策划绑架那母子俩,谋财害命的事,我也全都看到了”
文浩此时也是喝断了片,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话都敢往外抖。拍着桌子,一边大喊着自己没醉,一边讨酒喝。
方俊青瞳孔皱缩!黑发遮掩住了眸中迸发出的浓郁的杀意,嘴角扯起一抹狠戾至极的弧度。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本来还不想做的这么绝的,这是你逼我的。手下动作,将本来准备收起的药包再次打开,把剩下的一大包白色粉末全都倒了进去。
微微摇晃了下啤酒瓶,微笑着给文浩递了过去。
半晌后,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过去的文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付完钱后,将人搀扶起,向旅馆走去。
砰!
房门关上,某间不知名的旅馆房间内。
“你干什么!”
似乎是被身体撞击床面的疼痛刺激,文浩意识清醒一瞬,眯瞪的睁开双眼,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似是被下了药一般,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第一时间愤怒的瞪向方俊青,厉声喝问道,但声音却如棉花般棉软无力。
“呵呵,一点助兴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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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我是拿刀的刽子手,你是沉默的旁观者
“又不是第一次了,矫情什么?让我好好玩玩。”
“滚!那你也不能特么下药啊!”
文浩醉酒后脸色酡红,体内药物麻木着神经,已有几分麻木感和烧灼感。几经挣扎后也没有这脱得了方俊青的钳制,体内的烧灼感愈演愈烈,有些难以抵抗。加上他此时他大脑一片混沌,之前醉酒说了什么话也忘了干净,没有怀疑什么,臣服身体**再次妥协了。
见文浩不再挣扎,方俊青也松了一口气,眸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道讽刺,嘴角勾起一某冷笑,欺身而上。
几番**,一室靡旎。
文浩再次睁眼是被热醒的,白硕灯光炸亮刺眼,晃得他本就昏沉的大脑更加晕眩。口干舌燥,体内仿佛热的要烧起来,惊觉身体不对,挣扎却发现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经过刚才那番,那种药效应该解了的,现在他却连呼吸都困难,仿佛被什么掐住了咽喉,随时要窒息一般。
文浩再迟钝此时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望向方俊青,拼命的拉扯着如同被烈火灼烧着痛到失声的喉咙,挤出几丝气音断断续续嘶哑的质问道,声音轻的好像随时要断气一般。
“你你给我吃的不是那种药,呼,呼呼,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哈哈,才发现么?前段时间弄到的新玩意儿,量少就和助兴药效果差不多,后遗症只是事后脱力几天。量多的话差不多就可以直接去见阎王了!本来只是给你点教训罢了,不过谁让你知道了当初那件事,留不得你了。”
文浩闻言,瞳孔骤缩,哪怕此时身体热的仿若置身火炉被烈焰焚烧,心口也不由涌上一股刺骨冰寒。此时他也想起了刚刚喝断片时不小心说出口的话。
知道这事已经全无迂回的余地,实质的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点从身体中流逝,死亡冰冷窒息的缠绕而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压迫感让四肢仿若回血般的麻木冰凉。怨毒吞噬理智,怒火直冲脑海。文浩用着仅剩的力气,缓慢的偏转着瞳孔,满目血红的望向方俊青,仇恨的诅咒道。
“你个人渣畜生!你会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的!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掩埋当初的真相了吗?13年前的那个孩子一定会来找你复仇的!我诅咒你们死的比我惨烈一万倍!”
“某种意义上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人渣,我不否认,背上一条人命是背,背上两条不也是背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安心的去死吧,挣扎诅咒没有意义,至于当初那个孩子?
呵呵,活没活下来还不一定呢,活下来,怕也是疯了放心吧,我只会活得好好的,连同你那份一起。怎么这么慢,还没断气?很难受吧,要不我就好心的送你一程吧!”
说着缓缓解开纽扣,将皮带抽了出来,俯身用力勒上文浩的脖子,看着翻着白眼,痛苦抽搐的文浩漠然冷笑道:
“而且你以为你就好到哪去?说得这么大义炳然高尚的样子,你可没有这个立场。当初你既然能避开我们察觉发现这件事,何尝不能悄悄报警救下那母子俩。但是最后你还不是默默地看完了全程,什么都没有做。说白了我们都一样,我是拿刀的刽子手,你是沉默的旁观者,我们都一样最好祝福我能好好活着,不然哪怕死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最后几次抽搐后,文浩便再无了生息。
夜晚,黑雾笼罩,血月诡谲,却依旧无法影响城市某些地区的喧闹,灯光照亮远方的天空,与血月相映。人们在狭小的盒子里疯狂肆意的宣泄着,谁也不知道在这寂静与喧嚣交织的黑夜里,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已然悄然消逝。
深更半夜,方俊青戴着口罩拖着一个黑色旅行箱,悄然从不知名小旅馆离开。
时间不多,方俊青也不知道怎样妥善处理掉尸体,最终来到一个离旅馆不远处z市的地处偏僻人烟罕至的破旧公园,想把人直接埋尸此处。
黑夜寂静,除却虫蚁蝉鸣,以及一些悉索的掘土声,别无他声。雾气浓稠的夜晚,能见度格外的低,除却雾气经过血月后,短暂的空隙有少许的月光透过婆娑树影洒落在林间腐朽的落叶上,便没有其他光亮。
方俊青虽然之前对文浩下手狠戾不留情,看上去胆子大得很。但那股脑子充血的冲动和狠劲过去后,现在还是有几分惊慌和惧意。心虚怕被别人发觉,也不敢开灯,便借着这点光亮,找了个假山怪石中间的一个偏僻鲜有人至的角落挖起土来。
山间微风袭来,带来丝丝凉意和连绵缱绻的呼啸声。细细绵绵,如同稚嫩孩童的轻笑,翩跹女子的低唤。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方俊青听着这声音竟愈发像13年前那母子俩,只觉背脊处窜上几分凉意,手心直冒冷汗,手下动作越发快了起来。
听文浩刚刚那么一说,他也真觉得那母子俩会来找他们当初的那些人来索命。手底脚底一片凉意,脑门上也是冷汗。一边拼命地给自己催眠,一边加快手中的铲土动作。
“这是在埋尸吗?桀桀桀,有趣还第一次见人埋尸呢干嘛埋掉啊,解剖了吃掉多好啊哦对,忘记打招呼了,好久不见啊,方叔叔,13年了,还记得我吗?”
“啊!”
“你!你你是谁?是人是鬼?!”
“我?真是失望呢,叔叔竟然不记得我了,我是十三年前的那个孩子啊至于是人是鬼?嗯应该算是鬼吧。一个从污垢的阿鼻地狱里挣扎着爬出,前来取叔叔性命的厉鬼呢叔叔,叔叔啊,地狱好冷啊,好孤单,下来陪我好吗”
“你不要过来,走开啊!”
凄厉的嘶吼还未从林间传出,便戛然而止。只剩下恐惧的呜咽淹没在这夜色下林间永不止歇的蝉鸣中。
170.生命都无法承载的幸运
暖阳高照,秋风气爽。
昨日黑夜隐没于昨日黑暗中,新的一天黎明破晓而至。没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人们照常的生活起居,迎接新的温暖且忙碌的一天。
因为案发地点过于偏僻,平时很少有人会去往那个偏远且老旧的公园,第二天并没有人察觉到那里的异常。
街舞比赛这边。
第二日比赛项目是locking,不少选手都习惯性的议论着这个项目的一些大神级人物,其中就包括前两年拿到过世界街舞大赛华夏区亚军的文浩。
这时不少人才发现文浩竟然没有来参加比赛,甚至他的师父方俊青也奇怪的没有出现在现场。
不少人都议论纷纷,看向兴和社团那边。
此时兴和社团其他人也是因为文浩这个王牌的缺席面色焦急。
因为昨夜文浩师徒并没有和社团其他人一起聚餐行动,他们一时也不清楚二人行踪。打电话联系,也联系不上。
眼看马上就要到比赛时间,兴和社团其他的几人心情都有些不好,小声嘀咕的骂骂咧咧着。
“他妈的,两个死基佬,干什么呢?什么时候不行,偏挑这么重要的比赛期间做事”
“闭嘴吧你!你还想不想在社团混了,不想死就闭嘴!有些事清楚烂肚子里就行,别说出来妄遭祸端!”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刚刚我不就是嘀咕吗,声音也不大,也就咱社团几个人听到罢了,别草木皆兵的。哎,混个社团可不把我憋屈死,这也就是兴和,要是其他社团老子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行了,别废话了,你还不是不想走吗,别抱怨了,赶紧打电话吧。”
不远处卢禅缓缓收回落在几人唇上的视线,长发掩映下的眉头微挑,看来他昨天的猜测没错,那两人果然关系异常,这样剧情中二人死亡的某些点就解释的通了。
现在二人都还没出现的话,怕是申屠鸣良已经动手了,看来这段剧情崩坏不多,与原剧情相差无几。现在他只要等几天后二人尸体被发现,案件爆发后为自己洗脱嫌疑便好。
直到最后比赛开始众人也没有看到文浩二人,随着比赛开始,众人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比赛上,文浩没有到场的事也被忘到了脑后。
一天比赛下来,在强硬的技术功底支撑,高颜值加成,以及裁判的偏爱下,经过淘汰赛、72进10筛选赛、batter赛之后,locking的冠军最终依旧落到了卢禅手中。
不过事情并没如卢禅所料,案发前几日他可以安静的等待几天。和李子铭几人聚餐完后,没有跟他们一起去ktv,独自一人回到旅馆时,一辆拦在他入住旅馆门前的黑色加长轿车打破了他这个想法。
轿车缓缓驶到他面前停下,驾驶座的车窗摇下,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儒雅中年探出头来,看清中年长相,卢禅抽了抽嘴角。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屠家的管家李泉。
见卢禅望过来,李泉轻笑着礼貌的颔首示意了下,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
“苏启先生您好,本来我想直接下车和您详谈,但这一圈似乎都是非停车地点,很抱歉,我就只能在车上和您简单赘述下了,请您和我们走一趟可以吗,我们少爷想要见下你。”
卢禅挑眉,琉璃色的黑眸中闪过一道惊异和了然之色,李泉他认识,剧情中有过介绍,而李泉身后是谁不言而喻,看来接下来几天是别想安静了。
他怕是被申屠鸣良注意上了,这近乎万中无一的几率,竟然被他给中奖了。这要是搁一般人,那可是生命都无法承受的幸运,被一个精神病态发作的变态给纳入视野。
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卢禅眼底笑意弥漫,如同自愿投身地狱徘徊于黄泉路旁的彼岸花群轰然绽开,美得不可方物、妖异且诡谲。
他正愁这个世界线索混乱,很难理清思绪,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接触下主角,这现成的世界主角就自己送上了门来。他又怎么会拒绝?
十分爽利的应道:
“好啊,没问题。”
李泉微楞了瞬,他没想到卢禅会竟然答应的如此爽快。
还以为卢禅想耍花招找机会逃跑,正想说些威胁的话,但抬眼对上卢禅眼底的那抹笑意时,心下却是一紧。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下意识地生出几分凉意、惊疑与畏惧。那是动物面对危险事物身体下意识发酵的警示本能。
缓了半晌才平复下来,李泉复杂的看了卢禅一眼,他现在有些明白少爷为什么要找这个苏启了,因为这个少年某种程度来说,和少爷太像了。
那种神情气场,还有那种明明温和笑着,却让人莫名惧怕胆怯的感觉简直和少爷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他现在面对苏启时总有种面对少爷时的感觉,语气不自觉恭敬了许多。
到嘴的话也强行转了下:
“哈哈,没想到您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还以为要废一番口舌呢。谢谢您体谅我们工作。
不过还得劳烦您上去取个东西,您一个人去我们可交不了差。您前段时间不是捡了一只黑色的猫吗?那只猫是我们少爷的。我们查找了很久,最终查到了您这”
“好,等我会儿,我回趟房间带它下来。”
卢禅闻言轻笑应道。
原来是它的功劳啊,那股特殊能量寄居的猫咪竟然是申屠鸣良的,他还真没想到。那小家伙可接连帮他两次了。
见卢禅转身进旅馆,加长轿车后面坐着的两个保镖正想下车跟上,却被李泉抬手阻止了。
“没事,让他一个人去,你们上去可能会起反作用。”
回申屠家的路上。
黑色奢华低调的轿车里,李泉看着后车镜里,身边一左一右两个面色冷厉的黑衣壮汉的气势压迫下,没有任何不适,浑不在意轻松慵懒的逗着抹茶玩的卢禅,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又理所当然的感觉。
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的问道。
171.难道做一辈子戏子
“苏先生,看起来您似乎心情不错?”
卢禅微笑颔首应了声没有否认。
看着卢禅这轻松惬意的样子,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李泉有一瞬间突然想看下这幅平静轻松的神情皲裂后是什么样子
想了想后视镜里与卢禅对视一眼,有些神秘的故作高深道:
“难道您就没有感觉到一丝奇怪吗?按理说我们是来找猫的,找到了,把猫带回去就行,为何还要把您带上。我们少爷可没有理由吩咐我们这么做您还真是心宽,三言两语就敢上了我们的车。”
车内光线昏暗,一盏仅点在车中后部表示对客人敬意的灯盏只尽职尽责的照亮着她本职工作里的那片区域,其他区域依旧暗沉昏黄一片。
车外缤纷的灯光不时略过几个低垂着头,神色冷厉生硬,闭嘴不发一言的几个魁梧大汉身上,以及抬头望着后车镜似笑非笑看着卢禅的李泉面庞上。
伴随着李泉话落后,车内气氛骤然凝滞,话语消弭,一片安静,只残存几人急促低浅的呼吸声,车里刹时升起些许冷冽与危险的压迫感,倒还真有几分类似惊悚悬疑片里绑架人质杀人越货场景的感觉。
半晌后,卢禅微微勾唇轻声嗤笑了一声,打破了这看似有些危险紧张的氛围。
“呵,您可真有闲情逸致,何必吓唬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未成年的小孩?真的吓坏了我这个客人,耽误了您家少爷申屠鸣良的事,您也不好交差不是吗,李泉先生或者我应该叫您,李管家。”
本来只是恶趣味的开个玩笑,但听到卢禅的话后,李泉却是面色一变,瞳孔骤缩,手下的方向盘差点都没抓稳,致使车身都是剧烈晃动了下。
猛然抬头望向后车境,“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和少爷的关系”
“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曾经在电视访谈中看到过二位在同个镜头下一起出现过。
虽然仅有两三次,但我这人对看过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忘记。看您那两次对申屠影帝的态度不难猜出来。
至于怎么认出您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财经杂志上您可是个熟面孔。”
卢禅把因为车辆晃动蠢萌的撞到前座,正人性化用小爪子抚着鼻子,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喵喵痛呼着的小黑猫抱了回来,一边温和的轻抚安慰着,一边轻笑着回答道。
看着后车镜里,少年稚嫩精致的面庞上,一双如琉璃般黑沉的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愈发显的温和无害的样子。李泉却是感觉背脊上爬上一阵凉意,愈发心中生寒。
正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却被卢禅的话给打断了。
“您不用多说了,我知道申屠影帝找我做什么。您出现那刻我就大致有所猜测,应该是签约盛华影业的事吧。
原因约莫是这次街舞比赛,创办方是你们盛华集团,想想能支撑这次比赛规模的本市集团公司,也就你们几家了。更准确的说这次的比赛是盛华集团董事长申屠先生的正式继承人申屠影帝发起创办的。
至于过程,我以往与申屠影帝也没有过接触,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申屠影帝看过我的比赛视频。嗯,我说的对吗?李管家。”
李泉闻言,眼睛睁大,硬生生吞下了想说的话,讷讷的咽了口口水,心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惊骇之意无法言喻。
卢禅见其张口结舌的模样轻笑着继续说道:
“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个原因应该就是我捡到了这只小黑猫吧。
你刚刚可说错了,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把猫带走就好。对于你家少爷来说,带走我,捡到这只猫的理由就足够了
试探好了吗?李管家。带我去见你家少爷吧。”
李泉讪笑两声,心中震撼之意难以言喻,他虽然不确定卢禅刚刚的话有几分真假,但此时却也不敢再多做试探。
他是看出来了,这少年和少爷一样,恐怕都并非常人。
一路无话,车辆驶入申屠家大院,卢禅几人刚从车上下来,正准备向申屠鸣良所住的那栋房屋走去,便碰上了迎面走来,似乎是要出去的一大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头发半白,面容古板严肃,身材还算挺拔的老人。依偎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身材丰满,身着一身奢侈品,面容迤逦妖艳的妇人。
二人身边除了一个类似于助理一样戴着眼镜的二十出头的青年,还有一群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中年男人,一边陪笑着,一边恭维着簇拥走来。
迎面看到李泉和卢禅几人,面容古板的老人,也就是申屠坤停下脚步,看了看李泉,又看了眼他身边的卢禅,眉头皱了起来,神色不悦的喝问道:
“那小子要干什么,摆明了要和我做对吗?他还没玩够吗?
不是和他说了,让他别再娱乐圈鬼混了,把他以前娱乐圈的那些狐朋狗友都给我斩断喽,他这是做什么!把老子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
申屠坤怒斥着李泉,眼神不屑厌恶的看向卢禅那种精致异常的面庞,显然是把他当做了娱乐圈里的那些艺人小鲜肉。
“老爷您误会了,少爷还是很听您话的,上次你说过后,他就把事业重心往家族产业上转移了。还是准备从他拿手熟悉的影视方面做起,准备先接手盛华影业。
这位还不是娱乐圈里的人,不过少爷看中,正想签下来。”
李泉忙解释了句,不着痕迹的为申屠鸣良说着话,帮忙修补申屠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
“从影视业入手?他是这么想的吗,我还以为他又冥顽不灵,真的想做一辈子的戏子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和我说”
想到什么,申屠坤话语一滞,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古板的面容流露出一瞬的落寞与无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强行转移了话题。
“哎,算了既然他在等着你就把人带过去吧。不过给他提个醒,以后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公务什么的都在公司里处理好。”
“好的老爷,我把话会转告给少爷的。”
卢禅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目送着一群人远去。眼眸低垂,浓密的眉睫微敛,阴影垂下遮挡住了整只眸子,看不清其中的神色,嘴唇微微张合的轻声呢喃道。
“冥顽不灵?做一辈子戏子?”
ps:这几天尽量更吧,被晒成咸鱼干了,不,咸鱼干可能都没我黑,悲伤逆流成河。
172.愿你走过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一辈子就算是冥顽不灵?
“嗤,哈哈。”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路边细沙,一声愉悦的轻笑在这微风中带着几分低哑撩人的响起。
想到什么,卢禅再次抬眸望向申屠鲲离去的方向,渐渐扬起唇角轻笑出声。
零星碎发被微风吹落在额间轻轻摇晃着,其下凤眸微微挑起,嘴角的那抹愉悦的弧度少有的流露出几分夹杂着实质侵略性的张扬肆意与理所当然的死不悔改。
若说一辈子便是冥顽不灵,那他这种情况算什么?顽固不化、死不悔改、无药可救?
“死不悔改哈哈,挺好。”
并没有为申屠坤言语中对演员这个职业的歧视而感到生气,卢禅倒是看得开。
这个社会偶尔很宽容,偶尔很严苛。每个职业,在历史潮流中,不知不觉便被打上了各种各样的烙印和标签。
人们习惯性的对孩子教导说,小时候好好读书,长大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没有人会在乎孩子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不重要。他们只要遵循着自己的观点和世人共有觉得正确的观念,把孩子放在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职业中便好。
这样做无疑是相对正确的,既保证了孩子的安全,也把这个社会对异端的恶意排除在外。是父母对孩子的一种爱和守护。
但与此同时,孩子的人生中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不过这种幸福的烦恼与卢禅无关,他孑然一身,只要自己为自己做决定便好。
这么多年过去,卢禅内心深处依旧没有半分动摇,一如当年年少,在院长爷爷床前,望着已经安详阖上双眼的老人身旁轻声许下的誓言般。
选择了于历史年轮中大多数人眼里低贱的戏子。
他,不悔!
与其在别人的言语中随波逐流、起伏跌宕,不如选一条自己想走的路,至死不渝的走下去,这样的人生还有点乐趣。
他从来都是一个偏执之人,这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人生信条里从没有对错之说,他认为对的事情,错了他也不会承认。
人都道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不会。他哪怕撞到了南墙,撞了个头破血流也不会有半点回头的心思。
若是南墙太过坚固,明知拼尽全力也撞不破,他也会死不悔改的撞下去,哪怕将皮肉溃烂,经骨崩断,头骨撞裂,生生的嵌入南墙里,没了意识,他最后的本能也会控制着还能活动的器官,帮助他再往南墙里嵌进一分。
万死不悔!
“苏先生?”
耳边声音传来唤回了卢禅的思绪,偏头看到李泉疑惑的神情,卢禅轻笑摇头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走,我们进去吧,让你家少爷久等了。”
与此同时。
申屠家大院中,一座周围种满了树木花草,与其他两三栋翻修过后崭新的别墅相比有些格格不入的独栋小楼门外的路灯和门灯罕见的亮起。
门灯暖黄柔和的灯光洒落在门前花坛里反季节却傲然怒放、异常艳丽的花草上,如同披上了一缕轻纱,美的动人,给人一种别样的温馨感。
但申屠大院里的其他人,特别是那些下人,望向那栋小楼亮起的灯光时,神色都害怕惊慌了起来,办事时多远远避开那栋小楼。
他们知道那是夫人也就是少爷已经过世亲生母亲生前的住所。见突然亮起灯光,他们倒不是臆测里面有鬼什么的,他们清楚知道此刻在小楼里面的是申屠鸣良,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害怕。
自当年少爷和夫人一同出事,少爷独自一人被救回来后那段时间便一直待在里面,一呆便是几年,后来病愈搬离那栋小楼,隔一段时间便会楼一趟。
没人知道少爷在小楼里做些什么,因为自少爷搬出小楼后,就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小楼,不然后果自负。就连打扫也是少爷亲力亲为。老爷或是觉得因为夫人的事亏欠了少爷,也默许了少爷的做法。
前些年有个新来的小年轻好奇心过重,偷偷去探查,却被摔断了胳膊,一根手指还在落地时被锋利的植物连根削断了,不知了去向。给了医药费后,小年轻第二天还被辞退了。
给申屠家做了十几年园艺的老李头,一次工作后不知是没忍住好奇心还是如他所说的老糊涂迷了路,错误闯进了小楼,正好遇到正在楼里的少爷。倒没出什么意外,说是和少爷聊的还挺好,一起吃了顿饭,不过第二天还是被炒了。
等等这样的事件还有很多起,每次少爷的处置都是毫不留情,渐渐也没人敢靠近那所小楼了。
不过据当初闯进那栋小楼的人说,其实楼里也什么不同,就连在少爷在小楼里待着时“误闯”进去的老李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少爷只是寻常的打扫房间,做菜吃饭,煎着可能因为手艺不精,切成奇形怪状的牛排羊排之类的一切都很正常。
但令他们畏惧害怕的不是小楼这个地方,而是每次去完小楼后出来的少爷,那时候的少爷太过诡异可怕,太过不可理喻那种感觉和平时的少爷给他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说不出来的违和,或者说是病态。
他们私下都偷偷称少爷楼那两天为少爷的“发病期”。
小楼三楼,一间宽敞却略显清冷的房间里,因临近傍晚,窗户外投进的光影渐暗。
窗边桌上一盏简朴却被擦拭的极其干净,一看便知主人十分珍视,经常去细心擦拭的灯盏静静的伫立着。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侧方轻轻扣住灯盏上沿缓缓的转动的了下。
那动作十分的轻柔,好似是面对世界上最易碎的物品似的,每根手指的用力弧度,都在一种刻意的克制中,动作轻柔的过了分,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病态的违和感。
随着灯盏柔和的灯光渐渐在房间里如水波般荡漾着铺散开来,那种柔和更甚,配上那灯光下俊逸温和毫无恶意的面庞,一切都显得那么柔软温暖。
适应了灯光后,微眯的眸子睁开,体会享受着那熟悉的光感,淡粉色的薄唇微弯,琥珀色的眸中满是极致的温柔。
“母亲我又过来看你了,好想你啊”
“这段时间我又解决了一个呢,我是不是很厉害~”
“正如您当初所期盼的那样,我变成了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呢~您说我当初要是能像现在这样,是不是就能成为你手里一枚合格的筹码呢?是不是就能”
偌大的房间里申屠鸣良轻声诉说着,声音回荡,却没有任何回答。申屠鸣良也不在意,依旧自语着。
一阵奇异的肉香逐渐自隔壁屋的厨房里传来。
“看来晚餐做好了呢”
173.快了,很快了
煎烤后似散发着鸡肉、猪肉、羊羔混杂的浓郁肉香弥散充斥了整个空旷安静的房间……
盯着面前盘中摆盘的犹如艺术品的如同牛肉般的肉块,申屠鸣良低垂的眸中眸光忽明忽暗,最终都化为了一抹如孩童般的笑容,笑的纯真痴然。
暖黄的灯光与烤熟散发着热气的肉香交织,本应是一副充斥着幸福温暖的画面……似乎申屠鸣良也想营造出这种温馨的氛围。
但灯光下,那张桌角已经裂开树纹,再怎么擦拭干净也无法掩藏年代感的书桌。以及桌上被一整块玻璃垫压其下的大大印着同一个女人各式各样表情动作的黑白照片。都为这个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温馨氛围添了几分抑制不住的哀伤与洗不去的灰暗。
桌上墨黑的骨灰盒,以及放置在旁被一块白布兜着的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零散碎骨,更是完全掩盖、磨灭了这份温馨,置换成了骇人的诡谲与森然的冷意……
申屠鸣良似是也不在乎周围诡异的环境,自顾的沉溺在自己制造出的“温馨”氛围中。
莹白的手指娴熟的操控着锋利的刀具,将自己瓷盘里鲜嫩浇灌着酱汁的肉块切割成均匀的十几份。绅士的将放置在那一堆碎骨和墨黑骨灰盒前的红酒杯与自己的都斟上。
酒杯轻碰后,鲜红的酒液夹杂着醇香涌动在唇齿间,混和着一声似有似无、似悲似喜的嗤笑声,消融于空气里。
“母亲,早知道……我会变成今天这样,你还会救我吗?呵~”
肉块进入口中,那种各式肉类杂糅在一起浓郁古怪的香气,咀嚼间于味蕾里绽开,撕拽着每条与之相关的神经细胞。
申屠鸣良眸光明灭不定,似是刻意让肉块在唇齿间间多流年了会儿,让那种浓郁的气味有足够的时间刺激味蕾神经冲击大脑神经中枢,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可笑悲哀的是,半晌后起初那种一闻到这种味道,身体本能产生的呕吐应急反应也没有再出现。喉结滚动间,肉块依旧熟练的进入了食道。
扯了扯嘴角,轻嗤一声,琥珀色眸子里晕染出一抹痛苦的讽刺与哀殇,不过也就是一瞬,最后都被强行的化为了一片病态凄凉的温柔。也没再挣扎,自如的吞咽起剩下的肉块。
另一只手,娴熟的从白布上的那堆碎骨中翻捡出那块最大的,似是被烧焦后残留的半块女性人类头骨,心的持握在手中。拇指肚贴在那块烧焦还剩半张脸骨骼的颧骨处,轻柔反复发摩挲着。
指尖绷紧到极致,微微颤抖着,但手里却温柔的用着这世间轻柔的力度心的摩挲着,似是在强行渴求着什么寄慰。如同广阔无垠的海洋里独自漂泊许久孤舟终于看到可以停靠休憩的岸舶般兴奋渴求与珍惜。
那双平日里如水,如暖阳般柔和温暖的琥珀色眸子里,晕染上了些其他东西。仿佛阴郁浓稠到极致的灰暗,蓦然涌入大片光明中,那块灰暗就显得格外刺眼。让人平生不适与……难过,但也多了些身而为人的真实。温和、偏激、矛盾、违和……
“母亲,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啊?”
“你知道你救出来的是个什么怪物吗?”
“哈哈……或许你知道吧。你知道我会变成这样……变得这么痛苦,才救我出来的吧。
毕竟你当初那么恨我……
恨不得我去死,恨不得没有生下我,恨我不够争气不够优秀,不能帮你挽回父亲的心,恨我的出现让你步入与父亲这场名存实亡的政治联姻。恨我让骄傲的你变成了被层层枷锁禁锢住的豪门妒妇,恨我毁了你……”
“你那么恨我,为什么当初还要把生命最后一刻的仁慈给我,为什么要救下我……
你这是在报复吗?用这种方式报复我,让我活着的每时每刻都在痛苦与仇恨中度过。”
“如果是这样,哈哈……你成功了。如你所愿,我彻底的变成了个怪物,一个……非人非鬼的怪物。正如当初每一次你与父亲争吵后,躲在房间里哭泣,我去安慰你时,您对我的咒骂一样……我终究不配是个人了。”
“乒!”刀叉与磁盘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盘里的肉块都被解决完了,刀叉却被有些仓促的投掷在瓷盘里。
申屠鸣良迅速仰头似是在遮掩着什么,琥珀色的眸光正对上台灯的灯光。似是有些刺眼,刺的眼眶微红,琥珀色的眸中泛起些许晶莹的生理盐水。
“呵呵……哈哈,哈哈哈……”,压抑着的声音自胸腔处震荡而出,不知是笑还是哭泣……
半晌后,那双纯净的琥珀色眸子再度睁开,里面所有的脆弱不堪都消失殆尽,只有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病态浓稠到化不开的温柔弥漫其中。
“快了,很快了,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当初的那些人,一个也跑不掉……我会一一送他们去给您忏悔……
再之后就不用您担心了,我会找个还不错的方式结束掉自己的……”
……
卢禅这边,申屠家主宅。
听其他人说少爷去了夫人生前住的那栋楼后,李泉脸色骤变。再三确认少爷的位置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仔细回想了下少爷的要求,确认没有更改时间,确实是今天见苏启后,眼神有些古怪,或者说是怜悯的看了卢禅一眼。
少爷没有更改时间,要么是突然进入发病期,忘了这件事。要么是就想在楼里招待苏先生,不过这个可能很,毕竟一直以来进那栋楼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他作为下人只要把主子安排的事做好就行,要是揣测错少爷的意思没把人带到就是他的过错了。
所以最终他还是选择按少爷原来的要求奉命把人送了过去,至于其他的听天由命吧,只能祝苏先生好运了。
最主要的是他也不太敢靠近那栋楼……
申屠家其他人,听说情况后,都是面色古怪,议论纷纷,最终都向跟着李管家准备前往楼的卢禅投以怜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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