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0章 医术之争
扁鹊为蒋天威研制解蛊药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为了把这解蛊药尽早研制成功,扁鹊没事的时候就整天待在房间里,埋头研究。
小茉莉给扁鹊当助手,在旁边服侍扁鹊,石正峰、水芙蓉和傅声扬显得有些多余,三个人就出了房间,在王宫里转悠转悠。
傅声扬变身为跳蚤,把这韩国王宫转了一个遍,他告诉石正峰、水芙蓉,这王宫御厨里的菜很好吃,要不要随他潜入御厨,品尝品尝。
石正峰说道:“为了贪点口腹之欲,溜进御厨里,万一被人捉住怎么办?”
傅声扬说道:“不会的,万一有人来,我就变成跳蚤,谁也捉不住我。”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说道:“你能变成跳蚤,我和芙蓉可不能呀。”
傅声扬挠了挠头,说道:“这样吧,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一些好酒好菜。韩天佑那王八蛋可真会享受,吃的那些山珍海味,你们见都没见过。”
傅声扬跑去御厨吃大餐,石正峰和水芙蓉在王宫里转了转,看见一群仆役、宫女在那忙碌着。他们每个人都是神情严肃,低着头,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没有一个人的脸上能露出微笑来。
石正峰说道:“这王宫富丽堂皇,外面的人做梦都想进来,可是进来之后,待得时间久了,却发现这里死气沉沉,像是一座华丽的监牢。”
水芙蓉说道:“以前我就听说过,说这王宫里嫔妃们为了争宠,勾心斗角,残酷得很。没想到,到了王宫之后才发现,勾心斗角的不仅是嫔妃,就连当个太医都不得安稳。”
石正峰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王宫是争斗最激烈的地方。”
水芙蓉说道:“等扁鹊研制好了解药,解了蒋天威肚子里的蛊虫,救出罗师兄之后,我们就去乡下,享受田园风光,过着那种恬静怡然的悠闲生活。”
水芙蓉看着石正峰,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画面,自己和石正峰隐居在乡下,无拘无束,每天快快乐乐地生活。
想到这里,水芙蓉的脸颊不禁泛起了绯红。
石正峰莫名其妙,问道:“芙蓉,你怎么了,脸怎么红了?”
“没什么,没什么,”水芙蓉仿佛是被石正峰看穿了心事似的,一脸羞赧,低下了头。
石正峰和水芙蓉正说着话,突然,看见一个仆役急匆匆地朝扁鹊的房间跑去。石正峰、水芙蓉感到诧异,起身走了过去。
仆役气喘吁吁,敲开了扁鹊房间的房门,说道:“神医,王上身体有恙,请您快过去看看。”
韩天佑病了,扁鹊背着药箱,向韩天佑的寝宫跑去。到了韩天佑的寝宫,扁鹊发现韩天佑躺在了龙榻上,身边站着一群以权本初为首的太医。
韩天佑在韩国是说一不二的王,人治国家里,国运与王的身体是紧密相连的,韩天佑生病了,这在韩国就是天大的事。
王宫大总管得知韩天佑生病之后,立刻派人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叫了过来,给韩天佑会诊。
扁鹊赶到韩天佑寝宫的时候,权本初已经给韩天佑号上脉了。权本初身为太医院医正,有韩国第一名医之称,以前韩天佑生病,都是由权本初亲自诊治。
号了一会儿脉,权本初说道:“王上,您劳神过度,导致气血有些亏虚,臣开一副方子,您按时服用,再休息休息,不出三五日就能痊愈。”
权本初拿来了纸笔,写了一副药方。太医们都凑了过来,看着权本初开的药方,连连点头,“权大人这个方子开得好啊,王上服用肯定会药到病除。”
太医们都在那吹捧权本初,只有扁鹊站在旁边不吭声。
大总管看了看扁鹊,说道:“安太医,你来给王上号号脉。”
太医们的目光里满是敌意,瞪了扁鹊一眼,说道:“大总管,权大人已经开了方子,何必再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人瞎折腾。”
“瞎折腾?”扁鹊冷笑一声,说道:“我安道满自从进入太医院之后,医人无数,从没有过半点差池,不知你们这‘瞎折腾’三个字,从何而来呀?”
太医们怒气冲冲,叫道:“你骗得了外行人,可骗不了我们,你算哪门子医生?就是个江湖上的赤脚郎中!”
扁鹊说道:“我如今在太医院的地位,都是太后她老人家赏赐的。你说我欺世盗名,你的意思是太后她老人家查人不明?”
“我可没有说过这种话!”太医面红耳赤,叫嚷着。
眼看着太医们就要和扁鹊争吵起来,这时,韩天佑躺在床上,皱着眉头,咳嗽了几声。
大总管立刻训斥扁鹊和那个太医,“你们都别吵了,君前失礼,这是死罪!”
太医诚惶诚恐,扁鹊也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大总管说道:“保险起见,安太医,你给王上号号脉。”
扁鹊上前给韩天佑号脉,沉吟良久,一个太医在旁边说道:“看不出什么名堂就不要乱说话,退下去吧,欺君可是杀头的大罪。”
扁鹊没有理会那太医,说道:“王上不是气血亏虚,而是气血梗阻,王上无需服药,只要臣用银针疏通王上的穴道,使气血畅通,不消一个时辰,王上就会痊愈。”
权本初冷笑一声,说道:“笑话,安道满,你这是在给王上看病,你可要想仔细了再说话。胡言乱语,耽误了王上的病情,就是灭了你九族也不够抵罪的。”
权本初想要吓住扁鹊,扁鹊却不听他那一套,自信满满,说道:“我说的话我负责,要是我的诊断有误,杀也好,剐也好,灭九族也好,我安道满绝无半句怨言。”
权本初怒视扁鹊,说道:“你这庸医,现在就该杀了你,剐了你!”
扁鹊并没有动怒,神色平静,说道:“权大人怎么知道我是庸医,怎么知道我的诊断有误?难道就因为我的诊断与权大人不同,就是错误的?你权大人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永远正确?”
权本初气得浑身发抖,对大总管说道:“大总管,请您下令,杀了这贼医,不要让他再在这王宫里为非作歹。”
“请大总管诛杀贼医!”太医们齐声高呼。
大总管焦头烂额,有些不知所措。这次大总管之所以招扁鹊来与权本初会诊,就是因为以前权本初看病的时候,出现了几次小失误。
扁鹊与权本初的意见不一致,太医们都站在权本初的一边,大总管没了主意,派人去通知老太后。现在,韩天佑病恹恹地躺在龙榻上不能说话,这主意只能由老太后来定夺。
老太后听说韩天佑生病了,立刻赶了过来,韩天佑看见了母亲,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王,你躺着不要乱动,”老太后朝韩天佑摆了一下手,然后向大总管询问韩天佑的病情。
大总管把韩天佑生病、诊治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了老太后,最后,韩天佑的病到底该怎么治,还请老太后定夺。
老太后想了想,说道:“按照扁鹊的法子给王上治病。”
权本初大吃一惊,说道:“太后,安道满就是欺世盗名之徒,不能让他伤害王上。”
“请太后三思,”太医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老太后横眉怒目,叫道:“闭嘴,这王宫里是哀家说的算,还是你们说的算?!”
权本初和太医们低着头,都不敢吭声了。
老太后缓和了语气,说道:“扁鹊,你快来给王上治病吧。”
“是,”扁鹊取出了银针,上前给韩天佑施展针灸之术。
韩天佑的身上扎了十几根银针,众人都忐忑不安地看着韩天佑。突然,韩天佑张开了嘴巴,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黑血。
权本初叫道:“太后,安道满故意要害王上,请太后快诛杀此贼!”
权本初一带头,太医们立刻喊打喊杀。
这时,韩天佑喷出了一口黑血,咳嗽了一阵,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闭嘴!”韩天佑喘了几口气,说道。
众人安静下来,韩天佑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说道:“寡人感觉体内舒畅了许多。”
韩天佑看了扁鹊一眼,说道:“你就是安道满吧,寡人一直听太后提起你,说你是神医,看来你还真是不负众望呀。”
“谢王上夸奖,能为王上效力是臣的荣幸,”扁鹊俯下身子,向韩天佑行礼。
韩天佑扬了一下手臂,说道:“平身免礼,寡人要重重地奖赏你,奖你救驾有功。”
老太后、韩天佑把扁鹊夸奖了一番,权本初站在旁边,显得很是尴尬。最后还是韩天佑看了权本初一眼,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吧。”
权本初灰头土脸,带着太医们走了出去,听见老太后、韩天佑还在屋子里,一个劲儿地夸奖扁鹊。权本初感觉像是有一根根钢针扎在他的心上似的。
权本初觉得再这么发展下去,自己在太医院就没有栖身之地了,这医正的职位就要让给扁鹊了。
想着扁鹊那副模样,权本初暗暗咬牙,心想,我和这小子是不共戴天,不能再这么遮遮掩掩地较量了,要和他来一场刺刀见红的决战!
第2371章 斗医
扁鹊以为自己治好了韩天佑的病,在医术上胜了权本初一筹,权本初就会老老实实,不再为难自己。扁鹊没想到的是,权本初不仅没有消停,反而变本加厉。
权本初率领全体太医到韩天佑那里去,状告扁鹊,说扁鹊使的不是医术,而是妖法。
韩天佑阴沉着脸,说道:“权本初,安道满治好了我的病,你是嫉妒他吧,把他的医术说成是妖法。”
权本初说道:“王上,表面上看,安道满像是个神医,但是,他使出的是妖法,而不是医术。医术治根治本,妖法治标不治本,王上,其实您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您要一直听信安道满的谗言,恐怕会有损龙体。”
“王上,请您保重龙体,不要轻信安道满这个妖人,”太医们齐声叫嚷,随着权本初一起跪了下来。
人言可畏,刚开始权本初一个人说扁鹊使的是妖法,韩天佑不相信,现在,所有太医都说扁鹊使的是妖法,众口铄金,韩天佑也不免有些动摇。
韩天佑害怕起来,心想,难道扁鹊使的真的是妖法,自己真的被扁鹊耽误了病情?
韩天佑那严肃的神情缓和了一些,看着权本初,说道:“你们说安道满使的是妖法,可有什么证据?”
权本初说道:“王上,臣愿与安道满比试一下,看看安道满使的到底是医术还是妖法。”
“比试,怎么个比试法?”韩天佑感到有些好奇。
权本初如此这般,说了一番,韩天佑想了想,说道:“好吧,寡人就允了你,让你和安道满比试比试。”
扁鹊正在屋子里研制给蒋天威的解药,突然,王宫大总管带着几个仆役走了过来,扁鹊有些诧异。
大总管说道:“传王上口谕,召太医院太医安道满前去太医院,与医正权本初比试医术。”
扁鹊呆若木鸡,问道:“大总管,比试什么医术呀?”
大总管说道:“安太医,你去了就知道了。”
韩天佑的口谕已经传下来了,扁鹊无法违抗,只能叹了一口气,心想,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扁鹊背起了药箱,准备去太医院,这时,石正峰、水芙蓉和傅声扬、小茉莉走了回来,问道:“扁鹊,你这是去干什么呀?”
扁鹊把韩天佑下旨,召他去和权本初比试医术的事,说了一遍。
小茉莉说道:“这个权本初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就他那三脚猫的本事,还敢和扁鹊比试医术。”
石正峰说道:“权本初诡计多端,他主动提出要和扁鹊比试医术,肯定有所准备,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傅声扬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石正峰、傅声扬他们作为助手,随着扁鹊来到了太医院。到了太医院门口,石正峰、扁鹊他们都吃了一惊,一眼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外面围着一圈侍卫,里面站着宫女、仆役,太医院所有人员都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毕恭毕敬地站在院子里。
石正峰看见了一个仆役,这仆役是王宫里的老人儿,石正峰和他有过接触,给过他一些银子,两个人就这样算是有了点交情。
这仆役来到了石正峰的身边,低声说道:“王上在里面,就差你们了,快进去吧。”
扁鹊、石正峰他们快步走进了太医院,向韩天佑躬身行礼。
韩天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平身免礼,说道:“安道满,各行各业都是在切磋中进步成长,权本初想和你比试一下医术,由寡人亲自主持,你可愿意?”
扁鹊看了看权本初和那些太医,又看了看韩天佑,心想,自己要是说“不愿意”的话,就没法再在王宫、再在韩国待下去了。
扁鹊本着不招事、不惹事的原则,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宫里,权本初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对扁鹊苦苦相逼。扁鹊退一步,权本初就欺一步,现在,扁鹊已经被欺到了角落里,退无可退了。
别说扁鹊是个血性汉子,就是泥人,被权本初这般欺凌,也要窜起三分火气。
扁鹊挺直了腰板,说道:“王上,权大人想要向臣挑战,臣十二分情愿,迎战。”
韩天佑面露微笑,说道:“好,那你们就比试吧。”
太医院的院子里摆了一张大桌子、一把金龙椅,一顶金黄华盖罩着金龙椅。韩天佑坐到了金龙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扁鹊、权本初。
扁鹊、权本初站在韩天佑的面前,向韩天佑行了一个礼。
权本初面含轻蔑,瞟了扁鹊一眼,说道:“安太医,作为医者首先要精通医书。”
权本初挥了一下手,两个仆役捧着一堆医书走了过来,放到了韩天佑面前的大桌子上。
权本初对韩天佑说道:“王上,请您随便抽出几本医书来,随便翻开几页,念一句话,我们顺着您的话往下背诵。”
韩天佑看着面前的几十本医书,说道:“这么多书,你们全能背下来?”
权本初说道:“背医书是医者的基本功,如果连医书都背不下来,还有什么资格行医?”
韩天佑说道:“好,寡人这就考一考你们,权本初,你先来吧。”
韩天佑拿起一本《黄帝内经》,随便翻看一页,念道:“黄帝问曰:余闻方士,或以脑髓为脏,或以肠胃为脏,或以为腑。敢问更相反,皆自谓是。不知其道,愿闻其说。”
权本初扬着头,一副正中下怀的模样,朗声说道:“岐伯对曰:脑、髓、骨、脉、胆、女子胞,此六者,地气之所生也,皆藏于阴而象于地,故藏而不泻,名曰奇恒之府......”
权本初洋洋洒洒,一口气把一篇文章都背了下来,韩天佑看着手里的《黄帝内经》,权本初竟然背得一字不差。
韩天佑露出惊喜的神情,说道:“好,权本初,背得好,一字不差。”
权本初瞟了扁鹊一眼,目光里满是挑衅的意味,说道:“安太医,轮到你了。”
韩天佑拿着《黄帝内经》,随便翻了一页,念道:“黄帝问曰:风之伤人也,或为寒热,或为热中,或为寒中,或为疠风,或为偏枯,或为风也,其病各异,其名不同,或内至五脏六腑,不知其解,愿闻其说。”
韩天佑话音刚落,扁鹊立刻接了上去,背诵道:“岐伯对曰:风气藏于皮肤之间,内不得通,外不得泄;风者,善行而数变,腠理开则洒然寒,闭则热而闷,其寒也则衰食饮,其热也则消肌肉,故使人?l荒苁常??缓??.....”
扁鹊背起来没完没了,好像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口气把《黄帝内经》背完似的。
“好了,好了,”韩天佑摆了摆手,止住了扁鹊,说道:“安太医,你背得也很好。”
权本初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背医书,他出身于医者世家,从三岁起就开始背医书,达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权本初不信自己背医书背不过扁鹊,说道:“王上,请您再选一本医书考试我们。”
韩天佑放下了《黄帝内经》,又拿起了一本医书,随意翻看,念了一句,权本初立刻接上去,滔滔不绝地背诵着。
考完了权本初,韩天佑又考扁鹊,扁鹊也是滔滔不绝,背诵得一字不差。
韩天佑又拿了几本医书考权本初、扁鹊,权本初、扁鹊像是两台背书机器似的,无论韩天佑怎么考,就是滔滔不绝、一字不差。
韩天佑考得有些累了,让身边的仆役拿医书考权本初、扁鹊,仆役考了一会儿,权本初和扁鹊还是不分高下。
桌子上的书基本上都考过了,仆役还想找一段文章继续考,韩天佑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好了好了,别念了,念得寡人都有些头疼了。”
权本初说道:“王上,作为一位医者要知行合一,光死背医书没有什么用,我想和安道满进行第二轮比试。”
“这第二轮你要怎么比试?”韩天佑问道。
权本初说道:“这第二轮比试,比的就是医术。王上,请您找两个病人来,我和安太医一起给这两个病人治病,看看谁先把病人治好。”
韩天佑说道:“这个比试有些意思,只是要到哪找两个病人呢?”
大总管在旁边说道:“王上,这王宫里宫女、仆役众多,想找两个病人出来,不算什么难事。”
韩天佑说道:“好,你就去找两个病人来,这两个病人的病情要相差不多,这样才显得公平嘛。”
“好的,奴才这就去办,”大总管带着几个仆役走出了太医院。
权本初和扁鹊坐在院子里,等待着,小茉莉给扁鹊倒了一杯茶水,说道:“扁鹊,喝口水,解解渴。”
扁鹊看着小茉莉,眉开眼笑,双手接过了水杯,说了一声:“谢谢。”
小茉莉瞪了权本初一眼,说道:“扁鹊,你可不要手软,今天一定要当着王上的面,狠狠地把那个权本初踩在脚下,让他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这时,大总管带着几个仆役回来了。
第2372章 快速治病
大总管身后跟着四个仆役,两个仆役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两个病恹恹的人,这两个人都是生病的仆役。
大总管向韩天佑行了一个礼,说道:“王上,两个病人已经带到了。”
韩天佑看了看两个病人,这两个病人看上去都差不多,韩天佑问权本初、扁鹊,“你们俩要怎么分配这两个病人?”
权本初说道:“一切听从王上的安排。”
韩天佑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说道:“这玉佩有正反两面,你们俩谁猜中了,谁就先选择病人。”
韩天佑把玉佩抛向了空中,然后伸手一拍,把玉佩拍在了掌心里,看着权本初、扁鹊。
权本初说道:“王上,臣选择正面。”
扁鹊说道;“既然权大人选择了正面,臣只好选择反面了。”
韩天佑翻开手掌一看,说道:“是正面,权本初,你选一个病人吧。”
权本初看了看,指着其中一个看上去气色较好的病人,说道:“我选这个。”
两个仆役把这病人抬到了权本初的面前,另外两个仆役把剩下的病人抬到了扁鹊的面前。
韩天佑对权本初、扁鹊说道:“你们俩现在就开始医治吧。”
扁鹊觉得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如今,韩天佑把治病救人当做了游戏,权本初把治病救人当做了一种竞争,这令扁鹊很是反感。但是,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扁鹊还得继续这场比试,俯下身子给那仆役看病。
扁鹊给那患病的仆役检查了一番,说道:“启禀王上,这位小兄弟得的是伤寒,如果服用我配制的药方,一天之后就能痊愈。”
权本初在旁边冷笑一声,说道:“一天之后?王上日理万机,可没有那些闲工夫陪你在这等着。”
扁鹊说道:“人生病了想要痊愈,需要一个缓慢的调理过程,尤其是伤寒这种病症,岂能立竿见影?”
权本初冷笑一声,说道:“你医术不精就老老实实承认,不要在这找借口。”
权本初向韩天佑行了一个礼,说道:“王上,我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让这个仆役生龙活虎地站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真的假的?”韩天佑看着权本初,脸上满是怀疑的神情。
权本初信誓旦旦,说道:“王上,如果一炷香时间内,这仆役无法康复,臣甘愿领受欺君之罪。”
韩天佑看了看权本初,又看了看扁鹊,说道:“安道满,你说你治愈这伤寒病需要一天的时间,权本初,你说你治愈伤寒病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不能空口说白话,现在你们就施展各自的手段,让寡人见识见识吧。”
扁鹊开出了一张药方,让仆役去抓药,然后又取出了银针,在那仆役身上扎了几针。仆役咳嗽了几声,脸上那痛苦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仆役把药材抓来了,扁鹊指挥仆役在院子里搭起了小炉子,生火煎药。
另一边,权本初也开出了一张药方,叫仆役抓来了一堆药材,那些药材都很古怪,石正峰、傅声扬他们是见都没见过。
权本初把这些稀奇古怪的药材,碾碎了,糅合成了一个大药丸,直接塞进患病仆役的嘴里,让患病仆役吞服下去。
权本初得意洋洋,说道:“王上,您稍等片刻,这仆役立刻就会痊愈。”
韩天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仆役。
那仆役吞服了权本初的药丸之后,皱了皱眉头,苍白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血色,整个人都焕发出了光彩,慢慢站了起来。
周围的所有人,包括石正峰、扁鹊、韩天佑在内,都惊呆了,刚才还行将就木的人,服用了权本初的药丸,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然站了起来。
石正峰目瞪口呆,心想,这权本初使出的到底是医术还是法术?
权本初的两个助手搀扶着那仆役,权本初面露微笑,挥了挥手,对两个助手说道:“你们松开手,让他自己走。”
两个助手松开了手,那仆役慢悠悠地走了几步,越走越顺畅,越走越有精神,看那样子,任谁也想不出来,刚才他那副垂死模样。
韩天佑惊讶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世间竟然有如此医术,厉害,厉害,厉害呀。”
韩天佑的夸奖令权本初飘飘然,权本初扬着头,牛气哄哄,说道:“王上,臣这点雕虫小技,让您见笑了。”
权本初对那仆役说道:“你跑两步,跳一跳,让王上看看。”
“好的,”仆役很是兴奋,在那跑跑跳跳。
权本初看着扁鹊,说道:“安道满,你现在知道谁是这太医院的第一人了吧?”
扁鹊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仆役,又看了看权本初,没说话。
权本初说道:“安道满,怎么,你还不服气呀?”
傅声扬看着权本初,撇了一下嘴,说道:“小人得志。”
权本初向韩天佑行了一个礼,说道:“王上,请您裁夺,这场比试谁胜谁负。”
韩天佑一脸正色,吸了一口气,准备宣布比试结果。突然,扁鹊摆了一下手,叫道:“王上且慢!”
韩天佑愣了一下,权本初在旁边很是气愤,叫道:“安道满,你竟敢呵斥王上,罪该万死!”
扁鹊指着那仆役,提醒韩天佑,“王上您看!”
韩天佑看了看那仆役,那仆役很是兴奋,在那跑跑跳跳,突然,仆役的腿就瘸了,跑不动了,接着,仆役的体内仿佛有一团气想要冲出来,顶着皮肤,在仆役的身上窜来窜去。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那仆役,那仆役也感觉到了异样,朝权本初走了过去,想要说话。但是,仆役已经说不出话了,整个脑袋都扭曲变形了。
韩天佑叫道:“权本初,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权本初回话,嘭的一声,那仆役的脑袋就炸了,炸得脑浆、鲜血四散飞溅,都溅到了韩天佑的衣服上。
侍卫们立刻上前护住了韩天佑,同时,还有几个侍卫上前按住了权本初。权本初看着那仆役的无头尸体,呆若木鸡。
水芙蓉、小茉莉和宫女们吓得捂住脸、扭过头,不敢去看那血淋淋的场面。太医、仆役们吓得脸色煞白,胆子小的,手脚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韩天佑回过神来,指着权本初,厉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权本初呆愣着,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韩天佑大怒,叫道:“权本初,你敢欺君。把他给我押下去!”
两个侍卫按着权本初,要把权本初拖拽下去,权本初挣扎着,叫道:“王上,您听我说,听我说。”
韩天佑摆了一下手,示意两个侍卫停下来,说道:“权本初,你有什么话,快说。”
权本初说道:“王上,这仆役之所以会爆炸而死,并不是因为臣的医术有问题,而是这仆役的体质有问题。”
石正峰在旁边说道:“权大人,病治好了就是你的本事,治不好就是别人的问题,你这样行医不厚道呀。”
权本初怒视石正峰,叫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质疑我!”
权本初扭过头来,跪在地上,对韩天佑说道:“王上,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不会搞砸了。”
周围那些太医都是权本初的人,他们一起替权本初向韩天佑求情,说道:“王上,权大人虽然把事情搞砸了,但是,安道满也没有治愈病人,如果就这么认定权大人输了,恐怕不公平。”
石正峰义愤填膺,指着地上那仆役的尸体,说道:“权本初害人性命,其罪当死!”
权本初说道:“他自身体质有问题,死了于我何干?”
石正峰怒不可遏,说道:“你害死了人,还在这嘴硬!”
石正峰要和权本初争吵一番,韩天佑在旁边说道:“好了,都别吵了,一个下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来人呐,把这尸体弄走。”
在韩天佑看来,仆役、宫女这些下人就像虫子一样,死活无所谓。
几个仆役上前抬走了尸体,把地上的血迹也擦洗干净,只是空气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韩天佑说道:“这第二轮比试,权本初、安道满算是打成平手吧。”
听了韩天佑的话,石正峰、傅声扬和水芙蓉、小茉莉都很愤怒。可是,韩天佑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不容更改,他们只能咬牙忍着。
韩天佑说道:“下面进行第三轮比试,也是最后一轮比试,不管怎样,这最后一轮比试都要分出个胜负。权本初、安道满,这最后一轮比试,你们要比什么?”
权本初抢着说道:“王上,医术的最高境界是活死人、肉白骨,这最后一轮比试,臣要和安道满比试一下,复活死人。”
权本初此语一出,一片哗然,“活死人、肉白骨”这是形容医术高明的夸张说法,没想到权本初竟然当真了,要和扁鹊比试复活死人。
韩天佑说道:“权本初,你不是在这开玩笑吧,人死还能复生?”
权本初一本正经,说道:“只要医术高明,完全可能!”
第2373章 复活人
韩天佑的好奇心又被权本初勾起来了,把刚才仆役爆炸引起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对扁鹊说道:“安道满,你敢不敢接受权本初的挑战?”
扁鹊面露难色,还没说话,石正峰在旁边叫道:“启禀王上,安太医敢应战!”
扁鹊瞪着石正峰,气得咬牙切齿,韩天佑笑道:“好,就这么定了,最后一轮比试,复活死人。”
扁鹊低声训斥石正峰,“你胡乱应什么呀,让死人复活,那是法术不是医术。”
石正峰心平气和,说道:“扁鹊,你觉得是你的医术高,还是权本初的医术高?”
扁鹊想了想,说道:“比试医术的话,我自认为权本初不是我的对手。”
石正峰说道:“那就好,权本初都不怕,你怕什么?”
“可是......”扁鹊还想说话。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说道:“韩天佑已经开口了,这件事已经定了。”
扁鹊唉声叹气,直跺脚,说道:“正峰,你害苦我了。”
权本初冷冷地看着扁鹊,说道:“你这家伙胆子不小,非要以卵击石,好,今天我就成全你。”
韩天佑坐在金龙椅上,说道:“要想复活死人,首先得找两具尸体。”
旁边的大总管说道:“王上,城外有一个乱葬岗,那里有的是尸体。”
韩天佑点了点头,说道:“好,这就派人去乱葬岗,取两具尸体来。”
权本初说道:“王上,这两具尸体不能是刚死的尸体,刚死的尸体有的是假死,很容易就能救活。要找就找那种死了好几天的尸体。”
韩天佑说道:“好,就按你说的,找两具陈旧的尸体。”
韩国贫富差距很大,被剥削被压榨的穷人无家可归、饥寒而死的,不计其数。韩天佑派出去的仆役到了新郑城外的乱葬岗,很快就找到了两具尸体,运回了王宫太医院。
韩天佑在太医院里等着尸体运回来,宫女给韩天佑端来了茶水、点心。韩天佑喝着茶水、吃着点心,见运尸体的仆役迟迟没有回来,有些不耐烦。
韩天佑放下了茶杯,吩咐身边的仆役们,说道:“你们去看看,小卓子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是,”几个仆役应了一声,准备走出太医院。
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夹杂着一股恶臭,呛得众人咳嗽起来。韩天佑刚刚喝了茶水、吃了点心,被这恶臭熏呛,胃里一阵翻涌,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几个仆役愁眉苦脸,推着一辆平板车走进了太医院,平板车上倒着两具尸体,尸体身上盖着芦席,散发出阵阵恶臭。
韩天佑被尸臭呛得火大,捂着鼻子,叫道:“怎么这么臭!”
仆役说道:“回王上的话,死了很长时间的尸体,都有这种尸臭。”
“臭成这个样子,这是要熏死寡人吗!”韩天佑怒气冲冲。
这时,权本初迈步上前,说道:“王上,臣有灵香丸,放到鼻孔里可以消除异味。”
权本初献上了一个小瓷瓶,仆役拿过小瓷瓶递给了韩天佑,韩天佑取出两颗米粒似的药丸,塞进了鼻孔里,果然,鼻腔里满是清香,再也闻不到那股恶臭了。
韩天佑和权本初、太医们都服用了灵香丸,抵住了尸臭。侍卫、仆役、宫女们用不上灵香丸,只能拿出手帕,蒙住口鼻。
仆役掀开了平板车上的芦席,露出了两具尸体,石正峰探头一看,直皱眉头。这两具尸体死了很久,尸身乌青,已经腐烂,烂出了一块块大疮,有蛆虫在那烂疮里爬来爬去,看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
韩天佑看了一眼,笑道:“这两具尸体肯定不是假死,权本初,安道满,你们俩就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让这两具尸体复活吧。”
扁鹊查看了一下那平板车上的尸体,说道:“王上,医术可以治病救人,但是不能逆天行事,这两个人死了很久,医术不可能使他们俩复活。”
权本初在旁边冷笑道:“安太医,你医术不精就不要找借口,你承认自己无法让这死人复活吧?好,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在那待着,看我怎么做。”
权本初叫来了两个助手,两个助手捧着两个大葫芦走过来,把大葫芦递给了权本初。权本初打开了一个大葫芦,一股奇异的气味儿立刻飘散出来。
权本初走到平板车前,把大葫芦里的液体倒出来,粘稠状的碧绿色液体流到了尸体的身上。权本初倒光了一个大葫芦,又拿出了一个大葫芦,用那碧绿色的液体,把尸体从头到脚,淋了一个遍。
太医院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尸体,看看到底会不会出现死人复活的奇迹。
权本初把四个大葫芦里的液体都倒光了,众人仔细看着,发出了惊呼。尸体那乌青的皮肤变得红润起来,烂疮长出了肉,那一股尸臭也渐渐退去。
又过了一会儿,尸体竟然动了一下,众人大叫,有几个胆小的宫女、仆役吓得连连后退,摔倒在地。
侍卫们握住了刀柄,护在了韩天佑的身前,韩天佑站起来,推着几个侍卫,说道:“闪开,别挡着寡人的视线。”
尸体先是手脚动了几下,然后睁开了眼睛,嘎巴嘎巴,活动着身躯,慢慢站了起来。
活了,活了,死人复活了!
权本初忍不住得意的心情,哈哈大笑,朗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活死人、肉白骨。”
权本初看了扁鹊一眼,说道:“安道满,这下子你该认输了吧?”
扁鹊阴沉着脸,不吭声。
权本初说道:“安道满,输了就要认,你现在就跪在地上,给我道歉!”
石正峰说道:“权本初,你不要欺人太甚。”
权本初眯着眼睛,看着石正峰,说道:“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权本初转身对韩天佑说道:“王上,这场比试胜负如何,还请您定夺。”
韩天佑说道:“这比试的结果一目了然,寡人宣布......”
石正峰叫道:“王上,请等一下!”
韩天佑停下来,看着石正峰,石正峰说道:“王上,这个人并没有复活。”
韩天佑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人满地走,还不算复活?”
石正峰说道:“王上,人活着不仅能活动,还要能思考,您看,这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韩天佑看了看那满院子转圈的复活人,对身边的仆役说道:“你们过去看看,看他有没有思维。”
几个仆役走到了那复活人的面前,叫道:“喂,喂,喂。”
复活人对于仆役们的叫喊毫无反应,依旧我行我素地绕圈。
“喂,我们叫你呢,”仆役拿着树枝,捅了那复活人一下,那复活人还是没有反应。
韩天佑皱着眉头,说道:“这好像真是一具行尸走肉。”
权本初连忙说道:“王上,这人刚刚复活,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思考、说话了。”
权本初家里珍藏着成千上万的医书,其中有很多医书都是上古的珍本、善本、孤本。权本初小时候到藏书阁看医书,发现了一口铁皮箱子,被一把大铁锁死死地锁着。
权本初的爷爷告诉权本初,这箱子里面装着几本医书,但是,不能打开看。
童年权本初感到奇怪,就问爷爷,为什么箱子里的医书不能看?
爷爷告诉权本初,箱子里的医书很可怕,如果施展书里面的医术,可能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权本初记住了爷爷的话,对那箱子里的医书充满了好奇,但是,有爷爷、爹爹压着,他不得不暂时收敛自己的好奇心。
后来,爷爷、爹爹相继离世,权本初当了家,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铁皮箱子,取出了里面的医书,翻看,学习。
权本初在一本医书上看到了“复活术”,他学起了复活术,研制了一些药水,经过反复试验,终于成功地“复活”了死猫死狗,直至“复活”死人。
韩天佑看了看那复活人,说道:“即使这是一具行尸走肉,权本初能让它动起来,这也是令人瞠目结舌、拍案叫绝的本事。”
权本初满面春风,说道:“谢谢王上夸奖。”
石正峰在旁边说道:“王上,这......”
“闭嘴,”韩天佑瞪了石正峰一眼,说道:“我宣布,这一番医术比拼的获胜者是......”
韩天佑刚要说出“权本初”这三个字,突然,那复活人嘶吼一声,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朝韩天佑扑了过去。
韩天佑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复活人扑倒在地。复活人张开嘴巴就要朝韩天佑的身上咬去,幸亏旁边的侍卫反应灵敏,一脚踹在了复活人的胸口上,将复活人从韩天佑的身上踹了下去。
复活人嘶吼着还要爬起来,侍卫们一拥而上,按住了复活人。复活人朝侍卫们的胳膊咬去,把一块块肉从侍卫们的胳膊上撕下来,疼得侍卫们惨叫不已。
韩天佑大惊失色,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第2374章 御宴
得到了韩天佑的命令,侍卫们不再客气,抽出刀来,朝那复活人劈砍、戳刺,没想到复活人的身上被刺得千疮百孔,还在那挣扎、抓咬。
复活人大吼一声,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用力一挣,把压在身上的侍卫们都给甩开了。侍卫们摔得灰头土脸,看着那复活人,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复活人失控了,暴走了,他环顾四周,又盯住了韩天佑,朝韩天佑扑了过去。侍卫们手忙脚乱,冲过去护住了韩天佑,韩天佑胆战心惊,要向太医院外面逃去。
韩天佑正在侍卫们的簇拥下逃跑,突然,那复活人飞身而起,扑向了韩天佑。韩天佑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心想,我的妈呀,这是千年老僵尸呀!
眼看着复活人就要扑到自己了,韩天佑抓过身边的两个侍卫,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复活人抓住了两个侍卫,张开血盆大口,咔嚓咔嚓,把两个侍卫的喉咙给咬断了,咬得血如泉涌。
咬死了两个侍卫,复活人准备再次行凶的时候,石正峰斜刺里冲了过来,飞身一脚,踹在了复活人的身上,将复活人踹倒在地。
复活人很是恼火,想要爬起来攻击石正峰。石正峰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钢刀,卯足了力气,双手握刀,对准了那复活人,一刀砍下去,砍掉了复活人的头颅。
复活人龇牙咧嘴,一颗头颅像皮球似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墙角,终于不动了。
侍卫们护在韩天佑的身前,问道:“王上,您没事吧?”
韩天佑稳定了心神,怒视权本初,叫道:“来人呐,把权本初给我拿下!”
刚才权本初还洋洋得意,现在,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丧家之犬。几个侍卫如狼似虎,上前按住了权本初。
权本初叫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闭嘴,给我打,狠狠地打!”韩天佑气急败坏地叫道。
侍卫们有的被复活人给咬伤了,有的被复活人吓得半死,他们把这怒气都撒到了权本初的身上,按着权本初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权本初趴在地上,被打得浑身是血,臭肉似的,一动不动。
一个侍卫看了看,说道:“王上,权本初昏死过去了。”
韩天佑怒气未消,说道:“把他押到大牢里关起来。”
权本初被押到了大牢里,这场医术较量以扁鹊获胜告终,韩天佑任命扁鹊为太医院医正,至于权本初,不仅丢了官职,还成了罪人,在大牢里等候处置。
权本初完蛋了,这下子扁鹊、石正峰他们可以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再分心对付权本初。
人逢喜事精神爽,石正峰吹着口哨,笑呵呵地回到了房间里,看见傅声扬拎着一个食盒,从食盒里取出了青菜、馒头,扁鹊和水芙蓉、小茉莉在一边坐着。
石正峰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水芙蓉拿起一个馒头,说道:“这你都看不出来,我们要吃饭呗。”
石正峰上前夺下了水芙蓉的馒头,水芙蓉有些不高兴,气咻咻地叫道:“正峰,你这是干什么?!”
石正峰说道:“扁鹊现在是太医院的医正,这么大个官儿,就在这吃馒头、青菜,让人家笑话。”
扁鹊说道:“正峰,你这是拿我逗乐子呢,我这个医正算得什么官儿呀。”
石正峰说道:“你不拿这医正当回事,其他人却把这医正看得比命都重要。说正经的,你们别吃馒头青菜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傅声扬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要是我们出了宫、找到饭馆,恐怕肚子都得饿瘪了。”
石正峰说道:“找什么饭馆呀,我请你们吃大餐,就在这王宫里吃。”
傅声扬、扁鹊、水芙蓉、小茉莉都诧异地看着石正峰,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一个仆役说道:“石先生,您的菜到了。”
石正峰打了一个响指,说道:“端进来吧。”
房门推开,一个个仆役端着美味佳肴,鱼贯而入,放在了桌子上,立刻,房间里香气四溢,闻着令人直流口水。
扁鹊、水芙蓉他们看着一个个仆役走来走去,都看呆了。过了一会儿,仆役们把菜肴都上齐了,满满一桌子,看上去有二三十道菜,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佳,诱人得很。
为首的仆役站在石正峰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石先生,菜都上齐了。”
石正峰挥了一下手,说道:“辛苦你们了,下去吧。”
“石先生客气了,能为石先生效劳是我们的荣幸,”仆役们退了出去。
石正峰大马金刀似的坐了下来,对扁鹊、水芙蓉他们说道:“都站着干什么,坐呀,别客气,坐下来,吃,喝。”
水芙蓉满脸的惊讶,问道:“正峰,那些仆役为什么要送这些菜给你?”
石正峰说道:“在太医院的时候,那复活人发狂了,攻击韩天佑,是我冲上去砍掉了复活人的脑袋,救了韩天佑。韩天佑说我救驾有功,要赏我金银珠宝。我不稀罕他那仨瓜俩枣的,不要他的赏赐,但是,他一定要给我。最后没办法,我就告诉韩天佑,我不要金银珠宝,如果你非要赏赐的话,就赐我一桌御宴吧。”
扁鹊撇了一下嘴,说道:“正峰,你怎么就知道吃呀,韩天佑要赏赐你,你趁机向他要两个美女多好呀。”
小茉莉在旁边气得七窍生烟,在扁鹊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得扁鹊哇哇大叫。
水芙蓉说道:“好了,你们俩别闹了,既然这御宴已经摆上了,咱们就吃吧。”
傅声扬搓着手,看了看满桌的美味佳肴,说道:“这御宴看上去不错呀,来来来,大家都坐下来,快吃快吃。”
石正峰、水芙蓉他们五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韩天佑不仅赏赐给石正峰菜肴,还赏赐给他酒水。石正峰给扁鹊、傅声扬倒了杯酒,问水芙蓉、小茉莉要不要喝酒。
水芙蓉、小茉莉摇头,不喝酒。
“我就想到了你们俩可能不喝酒,那就喝果汁吧,我向韩天佑要了两壶果汁。”石正峰拿出了两个壶,说道:“这是橙汁,这是苹果汁,想喝哪个,你们自己倒。”
小茉莉说道:“正峰,你真体贴,还给我们要了果汁。”
石正峰嘿嘿笑道:“你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傅声扬拿起筷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说道:“你们别锣拢?獠硕剂沽耍?斐裕?斐浴!?/p>
众人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颐,扁鹊眉飞色舞,说道:“嗯,好吃,好吃。”
水芙蓉说道:“这御宴真好吃,比我们在侍卫营吃的好多了。”
石正峰笑道:“你可真搞笑,这一桌子御宴,够你们吃上一年食堂的了。”
小茉莉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当王上就是好,每天都可以吃到这些好吃的,还管够,幸福死了。”
石正峰说道:“等到了秦国之后,我天天请你们吃这些。”
“真的?”小茉莉瞪大了眼睛,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天天请你吃,吃到你饱了、够了、腻了为止。”
小茉莉笑得春光灿烂,说道:“正峰你真好,真够意思。”
众人正高高兴兴地吃菜喝酒,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石正峰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谁呀?”
屋外响起一个声音,“我是太医院的杨太医,请问安大人在吗?”
石正峰看了扁鹊一眼,说道:“找你的。”
扁鹊隔着门,叫道:“你有什么事吗?”
杨太医说道:“安大人,可否让小的进来说话?”
“进来吧,”扁鹊说道。
房门打开,杨太医走了进来,这杨太医是个五十多岁、须发花白的胖子,一脸谄媚的笑容,见了扁鹊、石正峰他们,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
“你有什么事吗?”扁鹊问道。
杨太医说道:“安大人,小的没什么事,就是想着您刚刚荣升为太医院医正,小的拿了一点小东西,聊表寸心。”
这杨太医原来是来送礼的,扁鹊最讨厌这一套,说道:“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东西我不能要,拿回去吧。”
杨太医说道:“大人,一点小东西,不值多少钱,您还是收下吧。”
杨太医从衣袖里取出了两个锦盒,说道:“大人,这是一颗辽东的老山参,这是一株西域昆仑山的灵芝。”
杨太医把锦盒打开,将那老山参和灵芝亮给扁鹊看了看。
扁鹊没吭声,石正峰笑道:“呦,杨太医,这两样东西挺贵吧,嗯,怎么着也得几十两银子吧?”
杨太医听了石正峰前面半句话,很高兴,听了石正峰后面半句话,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几十两银子?这两样东西少说也值一千两银子!
杨太医还不能动怒,嘿嘿笑着,说道:“石先生开玩笑了,这老山参和灵芝要是拿到药铺去卖,应该能卖几千两银子。”
石正峰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一颗老山参、一株灵芝值多少钱,他心里清楚,之所以说两样东西值几十两银子,那是在故意调侃杨太医。
第2375章 光复会在密谋
石正峰说道:“杨太医,安大人一个月的俸禄就二三十两银子,你现在送这么个大礼,安大人怎么好意思要呢。”
杨太医说道:“安大人,这东西不是我买的,是我们家祖传的。”
石正峰说道:“那就更不能要了,君子不夺人之美嘛。”
杨太医看着石正峰,眼睛里直喷火,自己这礼是送给扁鹊的,扁鹊没说什么,石正峰倒是叽哩哇啦,在这聒噪了半天。
杨太医说道:“安大人,您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我对您佩服得是五体投地,我的这点心意,还请您千万收下。”
扁鹊不要,杨太医非要给,两个人推让起来,最后,还是石正峰在旁边说道:“好了好,安大人,杨太医这是真心实意要给你,你就收下吧,否则让杨太医下不来台。”
扁鹊犹豫了一番,收下了礼物,杨太医笑得合不拢嘴,朝扁鹊、石正峰他们拱了拱手,兴高采烈地告辞了。
扁鹊说道:“正峰,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值上千两银子,他送给我,肯定是有所图谋,可是,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要走了,这不是白拿他的东西吗?”
石正峰说道:“刚才他自己说的,他是仰慕你,才送礼给你的。”
扁鹊说道:“你这不是抬杠吗,别人给当官的送礼,那都是想利用官员手里的权力给自己谋私利,与官员进行权钱交易。”
水芙蓉在旁边说道:“我看那个杨太医不像是什么好人,他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扁鹊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扁鹊气呼呼地问道:“谁呀?”
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安大人,是我。”
“什么事?”扁鹊叫道。
门外说话的人也是太医院的一个太医,姓王,王太医。
王太医说道:“安大人,可否让小的进来说话?”
扁鹊指着门外,对石正峰、水芙蓉他们说道:“这些人都是一个老师教的?说话都一模一样。”
石正峰说道:“他们不仅说话一样,做事也一样,不信你就瞧着。”
石正峰扯着嗓子,冲着外面叫道:“王太医,请进。”
王太医与杨太医正相反,是个瘦高个儿,王太医屁颠屁颠地走了进来,见扁鹊、石正峰他们在吃饭,说道:“呦,打扰大人吃饭了,罪过,罪过。”
扁鹊说道:“没事,王太医,你有什么事吗?”
王太医笑呵呵地从怀里抽出了一本书,说道:“大人,这是我家传的一本医书,想进献给您。”
扁鹊说道:“这既然是王太医的家传之物,我怎么好意思要呢。”
王太医说道:“大人,您医术高明,这医书您拿去,肯定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
王太医双手捧着医书,毕恭毕敬地献给扁鹊。
扁鹊最喜欢的东西,除了美女就是医书,他觉得一本医书值不了多少钱,收了也无妨,大不了自己看过之后,再还给王太医就是了。
“好吧,”扁鹊接过了医书。
王太医很是高兴,说道:“大人,这本书很好,您仔细看看,仔细看看。”
王太医连着说了好几遍“仔细看看”,这才告辞退去。
小茉莉说道:“这王太医是不是疯疯癫癫的?”
“小茉莉,你不明白,这里面有奥妙。”石正峰敲了敲医书,对扁鹊说道:“你翻开,仔细看看。”
扁鹊翻开了医书,翻了几页,大吃一惊,小茉莉、水芙蓉在旁边感到奇怪,问道:“怎么了?”
扁鹊从医书里抽出了几张银票,加在一起有八百两银子之多。
水芙蓉说道:“这王太医竟然把银票夹在了医书里,亏他想得出来。”
石正峰说道:“现在这当官的送礼、收礼,那是五花八门,有意思得很。”
傅声扬说道:“咱们别让他们扰了兴致,来,继续吃。”
傅声扬端起了酒杯,要和石正峰、扁鹊喝杯水,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又有一个太医来求见扁鹊。
杨太医、王太医这些人以前都是权本初的狗腿子,权本初垮台了,他们要想继续风风光光地在太医院当差,就得和扁鹊搞好关系,这关系怎么搞好?一个字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些太医拿来了各种各样的礼物,这些礼物都是价值不菲。他们暗示扁鹊,喜欢的话,就把这些礼物留着,不喜欢的话,拿到新郑街面上的指定商铺,立刻就能换银子。
在大周王朝,送礼、收礼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有些高官自视清高,不愿意直接拿钱,铜臭脏手。送礼的人尴尬了,就问,大人,那您喜欢什么东西,小的好买来孝敬您。
高官会说,我是文人雅士,喜欢一些古玩字画,你要是有好的古玩字画,送我两个也可以。
送礼的人性子急,转身就要走,这时,高官会说,慢着慢着,别急,市面上的古玩字画有很多都是赝品,你要是不懂行,买了赝品,那就不妙了。
送礼的人自然听得出来,高官这是话里有话,会问,大人,不知哪里有真品可卖?
送礼的人终于上道了,高官微微一笑,说,某某地,某家店铺,你就去那里买,全是真品。
高官说的这家店铺,不是高官开的,就是和高官关系密切。送礼的人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一件古玩字画,送给高官。高官派人把这古玩字画送回店铺,立刻就能兑换一万两银子。
绕来绕去,送礼的人还是送给了高官银子,之所以要拿个古玩字画折腾一下,无非是高官要脸面,不想沾个贪污的恶名。
一大群太医陆陆续续,都来给扁鹊送了礼。扁鹊看着那些礼物,头疼不已,说道:“我们就要走了,这些礼物该怎么处理呀?”
石正峰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明天我和老傅把这些东西都拿去换银票。”
扁鹊说道:“我收了人家的礼,不给人家办事,人家还不得在背后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呀。”
石正峰说道:“我们逼他们送礼了?他们自愿的,活该。扁鹊,你别替他们心疼了,我告诉你,他们在太医院任职,一年到头,贪污的钱能吓死你。”
水芙蓉眨了眨眼睛,问道:“真的假的?”
石正峰说道:“那些太医,包括韩国所有当官的,他们一个月领多少俸禄,花费又是多少,算一算这笔账,他们不贪污受贿,银子从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水芙蓉想了想,露出一副怒容,说道:“既然他们这钱来的不干净,我们也用不着在意,拿就拿了。”
第二天一早,石正峰和傅声扬抱着一大堆礼物出了王宫,到了街上的店铺,全都换成了银票,一共换了八千多两银子。
石正峰和傅声扬甩着手里那厚厚一摞子银票,说道:“这些银子够咱们花上一阵子的了。”
两个人笑呵呵地回到了王宫,回到了太医院,见扁鹊和水芙蓉、小茉莉愁眉不展。
石正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水芙蓉说道:“刚才我们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权本初越狱逃走了。”
石正峰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原来是权本初跑了,他跑就跑呗。”
扁鹊说道:“权本初这个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我担心他会报复我们。”
石正峰说道:“权本初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有我和老傅在这,你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权本初要是敢来报复,我和老傅就废了他。”
傅声扬说道:“权本初越狱逃走,肯定会找地方躲起来,哪里还敢回王宫来送死?扁鹊,你多虑了。”
扁鹊点了点头,说道:“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韩天佑得知权本初越狱逃走,把相关人员臭骂了一顿,同时,命令大司寇发下海捕文书,在全国范围内追捕权本初。
权本初逃出监狱之后,并没有像傅声扬说的那样,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而是玩了一招灯下黑,就待在了新郑城。
漆黑的夜晚,新郑城一座僻静的院子里,亮着昏暗的灯光,一群头裹红巾的人气势汹汹,聚在屋子里,其中有一人正是权本初。
这群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长着络腮胡子、麻子脸。这汉子名叫郑信,是以前郑国的贵族。
郑国被韩国灭了之后,郑信由贵族沦落成了平民,混迹于民间。他在民间组织了“光复会”,秘密筹划反韩复郑,经过多年的发展,郑信的光复会已经拥有了上千之众。
郑信觉得时机成熟了,便想就近挑个黄道吉日,率领会众攻入王宫,擒杀韩天佑,光复郑国。
光复会的会长是郑信,郑信下面是一些堂主,权本初刚刚加入光复会就被任命为堂主。郑信之所以如此器重权本初,是因为权本初熟悉王宫的地形,可以为光复会的兄弟们带路,而且,攻打王宫、擒杀韩天佑这条计策,也是权本初献给郑信的。
第2376章 冲入王宫
郑信听着堂主一个个汇报工作,很是满意,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他一声令下,光复会的弟兄们就会杀入王宫,干掉韩天佑,光复郑国。
郑信说道:“权兄弟,咱们都没有到过王宫,这次行动成功与否,全要看你的了。”
韩国王宫是在郑国宫廷基础上改建的,郑信虽然是郑国贵族,但是,身份并不高,是与郑国国君血缘关系较淡的远支宗室,郑信也没有进过王宫。
权本初说道:“首领尽管放心,我给韩家当了几十年的太医,自从韩国迁都新郑之后,我就一直在这新郑王宫里当差,王宫里,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认得出路。”
郑信想把这次行动做到万无一失,说道:“权兄弟,韩天佑身边侍卫如云,咱们......”
权本初笑了一下,说道:“首领多虑了,韩天佑身边那些侍卫,大多都是世家子弟,整天吃喝玩乐、飞鹰走狗,打起架来都是废物。他们当侍卫就是为了给自己镀金,将来好升官发财。”
郑信想了想,笑道:“好啊,要没有权兄弟,我们哪里知道这些内幕。权兄弟,等杀了韩天佑,光复郑国之后,你就是郑国第一功臣,寡人要封你为丞相。”
权本初跪拜在地,向郑信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臣权本初谢谢王上隆恩。”
郑信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郑国的王了,得意洋洋,哈哈大笑。周围那些光复会的会众见郑信笑得如此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光复会这些人大多是社会底层,或是家里有钱无势,受了欺辱,总之都是一些失败者、不如意者,他们想着跟着郑信做大事,大事成功之后,为自己博得荣华富贵,光前裕后,登上人生巅峰。
想到如此美妙之处,岂能不笑?
众人笑了一会儿,郑信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弟兄们,咱们回去准备准备,子时一到立刻行动,光复郑国之后,咱们论功行赏,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好庆祝庆祝。”
“好!”众人满脸兴奋,齐声高呼,回去准备。
郑信从光复会里挑选了三百多精壮汉子,把他们分成了六路,准备来个六路合围、强攻王宫。
郑信率领的这一路人马,有六十多人,是六路人马当中实力最强的。他们头裹红巾,手持钢刀,在院子里等待着。
院外静悄悄的,传来了更夫的梆子声,更夫敲着竹板,慢悠悠地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听着更夫的报时,郑信叫道:“子时已到,弟兄们,行动!”
郑信打开了大门,率领六十多人,手持钢刀冲了出去,杀气腾腾,直奔王宫而去。同时,另外五路人马听到了更夫的报时,也开始行动。三百多光复会会众,从四面八方杀向了王宫。
新郑城实行宵禁,到了亥时,没有官府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上街,否则按罪论处。现在是子时了,大街上空荡荡的,除了几只野猫野狗,什么也看不到。
权本初、郑信率领光复会会众一路狂奔,突然,看见迎面走来了几个士兵,这几个士兵是负责巡街的。
几个士兵本来懒洋洋的,昏昏欲睡,突然,迎面跑来了几十个人,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们定睛一看,没错,是几十个人。
士兵们回过神来,想要叫喊,这时,权本初举起了手里的钢刀,叫道:“首领,快杀了他们!”
郑信和几个光复会的几个骨干分子懂得武艺,摸出飞镖,嗖嗖嗖,朝那些士兵甩了过去。
暗夜中寒光闪烁,几个士兵还没发出声来,就中了飞镖,倒在地上。权本初跑过去,抡起钢刀朝那几个士兵劈砍过去,将几个士兵杀死在血泊之中。
“弟兄们,冲啊,冲啊!”郑信热血沸腾,压低声音,朝身后的光复会会众招了招手。
郑信、权本初他们杀死了巡街的士兵,一口气冲到了王宫的宫门外。天黑之后,王宫关门落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临近宫门,郑信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放慢脚步,不要惊动了里面的侍卫。众人蹑手蹑脚,屏气敛声,郑信又挥了一下手,两个战士拿着一个包裹冲了上去。
一个战士把包裹按在了宫门上,另一个战士拿出了铁锤、钉子,当当当,一通敲打,把这包裹钉在了宫门上。
宫门后面,几个侍卫正昏昏欲睡,突然被钉钉子的声音给惊醒了,叫道:“什么人,干什么呢?!”
外面的光复会战士不答话,继续钉,把包裹钉在了宫门上,然后取出了火折子,用火折子点燃了包裹上的一根引线。
这包裹是郑信花了大价钱,从秦国买来的炸药包。炸药包点燃了,两个战士向后退了几步,眼睛里满是兴奋、狂热,盯着那炸药包。
侍卫们喊了几声,门外那钉钉子的声音消失了,就在侍卫们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宫门,出去看一看,突然,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火光耀眼,宫门被砸开了一个大洞。
侍卫们被爆炸崩飞的木头碎片所伤,惨叫着,倒了一地。
那两个钉炸药包的光复会战士是第一次使用炸药包,他们俩也不知道炸药包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后退的距离不够,没有退出炸药包的杀伤范围。
轰的一声,一股气浪卷着木头碎片崩过来,两个战士被掀翻在地,一个战士扎着木头碎片,满脸都是血,另一个战士胳膊肘往外走,一条胳膊炸折了。
两个战士倒在地上惨叫不已,郑信见宫门被炸开,欣喜若狂,也顾不得那俩受伤的战士,高呼一声,率领权本初和其余战士,冲进了王宫里。
几乎是在同时,其余五路人马也对王宫展开了攻击,不过,这五路人马没有郑信、权本初他们这么顺利。
有一路人马冲到了宫门前,把炸药包钉在了宫门上,点燃了引信。结果,这包炸药的威力不够,爆炸了,只是把宫门给炸黑了,并没有炸开。没有办法,光复会战士们只得翻越宫墙,跳进王宫里和守门侍卫肉搏。
在王宫里当侍卫是个美差,脸面有光,俸禄还高,有些世家、富人就想着用权势用金钱,把自家子弟送进王宫当侍卫。
这些人当侍卫就是为了混口皇粮吃,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忠心,见光复会战士一个个横眉怒目、如狼似虎,他们稍稍抵挡了一下,便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
有一路光复会战士,冲到了宫门前,把炸药包钉在了宫门上,结果,炸药包不小心被战士们给弄破了,火药撒了出来,点燃引线之后,没有爆炸,却着起了大火。
侍卫们不明所以,叫嚷着救火,光复会战士们趁机翻墙入院,和侍卫们厮杀起来。
有一路光复会战士走到宫门前,由于太过兴奋,闹出的声响很大,惊动了宫里的侍卫。侍卫们登上宫墙,拿出弓箭,朝光复会战士射击。
光复会战士弯弓搭箭,和侍卫们对射起来,打了半天,光复会由于武器简陋、人数不多,被挡在了宫门外面,寸步难行。
还有一路光复会战士最倒霉,他们冲到了宫门前,拿出炸药包准备钉到宫门上,没想到,一个战士不小心把火星甩到了炸药包上,轰的一声,炸药包当时就爆炸了,把光复会战士炸倒了一大片,死者五六人,伤者十几人。
虽然遭遇了一些曲折,但是,光复会的三百多个战士,还是有将近二百人冲进了王宫里。王宫里的侍卫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有歹徒胆大包天,敢攻打王宫,他们猝不及防,落荒而逃。
寂静的夜晚被喊杀声给搅碎了,有的侍卫跑去禀告值班大臣。为了预防夜晚有紧急情况发生,每晚韩天佑都会安排大臣在王宫里值班。
值班大臣值了几十年的班,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慌乱了一阵之后,做出了三个决定,一是派侍卫们去保护韩天佑、老太后,还有后宫那些重要的嫔妃,二是派侍卫们去阻挡歹徒,三是派仆役出王宫,去叫援兵。
权本初冲入王宫之后,立刻率领几个光复会战士,朝太医院跑了过去,他要杀了扁鹊,以泄心头之恨。
权本初没有和郑信打招呼,就这么自己跑了,郑信四处寻找权本初,叫道:“权先生,权先生,权先生。”
叫了半天,一个战士跑了过来,手指远方,说道:“首领,我看见权先生带着几个人往那边跑了。”
郑信他们冲入王宫之后,像陷入了迷宫似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郑信听说权本初朝远处跑去,便叫道:“弟兄们,走,跟着权先生杀韩天佑去!”
郑信率领光复会战士左转右拐,折腾了半天,也没见到权本初的身影。
战士们都不知所措,空有一身力气无处使,问郑信,“首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郑信举着手里的钢刀,叫道:“杀了韩天佑,光复郑国!”
战士们愁眉苦脸,说道:“可是,韩天佑在哪呀?”
第2377章 起义胜利了!
郑信想了想,说道:“韩天佑是伪韩王,他一定待在金銮殿里,金銮殿肯定是这王宫里最高大气派的房子,走,咱们去金銮殿杀韩天佑!”
郑信手举钢刀,率领光复会战士去寻找金銮殿,准备诛杀韩天佑,实现光复郑国的大业。
郑信率领光复会的战士们一路奔跑,结果,人是越跑越少。这些战士都是第一次进入王宫,见到这传说中的王宫、仙境一般的存在,他们都按捺不住,想起了坊间的传闻。
坊间传闻,王宫里金银珠宝堆成了山,绝色美女数不胜数。
光复会的战士们心想,咱们闹这个革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金钱美女,现在金钱美女就在身边,不抢干什么?
午夜时分,月黑风高,光复会的战士们借着夜色的掩护,趁郑信不注意,都悄悄地溜走了。有的战士提着刀去寻金银珠宝,有的战士扛着枪去找绝色美女。
战士们看见房屋就跑过去踹开,冲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翻了个底朝天,把值钱的东西、没见过的东西,统统塞进衣服里。
宫女们都已经入睡了,光复会战士突然杀入,把她们给惊醒了,她们惊恐万状,穿着单薄的睡衣四处乱跑,战士们满脸淫笑,跑过去捉那些宫女。
很多农民军都是取得了胜利再堕落,最不济的也是有点成果再堕落,而光复会的这些战士,一进王宫就堕落了。
跑着跑着,郑信的身边有剩下二十多个战士了,他们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终于撞到了金銮殿前。所谓金銮殿是老百姓的俗称,其实,它是国王和大臣们上朝议事的大殿。
一个战士手持钢刀,指着大殿,说道:“首领,那房子最大,应该就是金銮殿了。”
大殿是君臣议事、举行盛大典礼的地方,现在是夜晚,大殿的大门关闭,安排了几个侍卫在这看守。侍卫见郑信他们气势汹汹地杀过来,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大殿漆黑一片,像一头巨兽似的,静悄悄地立在那里。
一个战士看了看,说道:“韩天佑会在那里吗?”
郑信挥着钢刀,叫道:“走,咱们进去看看!”
郑信率领战士们不费吹灰之力,冲进了大殿里。大殿里漆黑一团,郑信叫道:“点个火,照一照。”
战士们找到了蜡烛,点燃了,转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他奶奶的,韩天佑逃到哪里去了?!”战士们很是气恼。
借着微弱的火光,郑信抬头看了看,看见了黄金打造的龙椅,脸上绽放出了兴奋的光芒,径直朝那龙椅走了上去。
战士们莫名其妙,看着郑信,郑信走上去,坐在了龙椅上。当他那屁股触碰到龙椅上的黄绸垫子,感觉仿佛有一股电流透过屁股,流遍了全身。
“哎呀,哎呀,原来坐上龙椅是这么个感觉,舒坦,舒坦。”郑信眯着眼睛,就像吸食了福寿-膏似的,飘飘然,都要飞升到天上去了。
郑信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自己光复了郑国,成为了郑王,坐在龙椅上,接受下面群臣的膜拜。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信正享受这三呼万岁的快感,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首领,首领。”
郑信睁开眼睛一看,一个战士站在了他的身边,他立刻皱起了眉头,训斥道:“谁让你上来的?下去,滚下去!”
战士愣了一下,看着雷霆大怒的郑信,不禁恐慌,退了下去。
郑信说道:“这龙椅四周的高台是禁地,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任何人也不准上来,否则杀无赦!”
“是,”战士们低头应声。
一个战士说道:“首领,韩天佑不在这里,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战士的话把郑信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郑信挠了挠头,心想,是啊,现在该怎么办呀?
就在郑信也没有主意的时候,一个战士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殿,说道:“首领,不好了,一群官兵杀了过来。”
郑信慌了,探头一看,果然,外面有一大群官兵手持火把,正朝大殿冲过来,有数百人之多。
郑信连忙从龙椅上跳了起来,说道:“快撤,撤,撤!”
郑信带着二十多个战士,灰溜溜地逃出了大殿,向远处逃去。
权本初带着三十多个战士跑到了太医院,权本初有点智谋,他为了让那些光复会战士追随他,欺骗那些战士,说太医院里有的是金银珠宝。
有的战士表示怀疑,说道:“太医院是治病的地方,怎么会有金银珠宝?”
权本初瞪了那战士一眼,说道:“你在王宫里待过,还是我在王宫里待过?”
战士们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冲入太医院之后,一群太医、仆役在那惊慌逃窜,战士们抡起钢刀,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砍死了几个太医、仆役。
在鲜血的刺激下,这些光复会战士露出狰狞之相,都化身为魔鬼,现在,他们陷入了疯狂之中,就想着烧杀掠抢。
权本初看见了王太医,过去一把抓住了王太医的衣领,王太医吓得瑟瑟发抖,跪在了地上,连连哀求,“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闭嘴!”权本初吼了一声。
王太医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权本初,说道:“权大人,您您......您怎么在这?”
“安道满和他那几个朋友在哪?!”权本初厉声喝问。
王太医指了指远处的房间,说道:“他们在那,现在安道满是太医院的医正。”
权本初一把甩开了王太医,带着战士们朝扁鹊、石正峰他们所在的房间冲去。水芙蓉、小茉莉手持利剑,出来抵挡那些战士,和战士们打得难解难分。
战士们看着水芙蓉、小茉莉,直流口水,奶奶的,这俩小娘们儿怎么长得这么俊俏?
权本初看出了战士们的心思,叫道:“弟兄们,这两个娘们儿,谁捉住了就是谁的!”
听了权本初这话,战士们发疯似的往前冲,要生擒活捉水芙蓉、小茉莉。水芙蓉、小茉莉抵挡不住这些红眼睛的狼,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水芙蓉、小茉莉退到了门口,突然,一道绿光闪过,鱼肠剑飞射而出,刺穿了两个战士的胸膛,其他的战士大吃一惊,慌忙停住脚步,向后退去。
石正峰、傅声扬和扁鹊从房间里走出来,护在了水芙蓉、小茉莉的身前。
权本初见到了扁鹊,双眼直喷火,叫道:“安道满,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石正峰看了看权本初,说道:“原来这些歹徒是你引进来的,权本初,你真是作死。”
权本初咬牙切齿,手持钢刀,指着石正峰,叫道:“要死的是你们,弟兄们,给我杀!”
权本初一声令下,战士们一拥而上,石正峰猛地闪身上前,施展出迅猛刚劲的功夫,赤手空拳朝那些战士打过去。
那些战士都是凡夫俗子,哪里经得住石正峰的拳脚,一个个惨叫着,全都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眨眼的功夫,石正峰就把三十多个战士全都打倒了,傅声扬在旁边撇了撇嘴,说道:“正峰,你怎么回事,倒是给我留两个呀,我还没出手呢。”
石正峰指着权本初,说道:“这个留给你了,要杀要剐,要蒸要煮,全随你。”
权本初气势汹汹地带着光复会战士来报仇,结果,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带来的这些帮手就全完蛋了,这这这......这是在开玩笑吗?
石正峰、傅声扬盯着权本初,就像是两头恶狼在盯着一个小羊羔似的。
权本初撒腿就跑,傅声扬闲庭信步似的,追赶上去。权本初使出了全力,回身一看,傅声扬还是阴魂不散似的,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权本初知道自己要是落入了傅声扬的手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跑着跑着,跑不动了,累得筋疲力竭。
这时,他看见旁边有一口水井,一咬牙,一跺脚,横下一条心来,士可杀不可辱!
权本初一头跳进了水井里,过了一会儿,水井里传出咕咚一声响,听起来这水井还挺深。
石正峰说道:“我操,权本初原来这么有血性?”
傅声扬说道:“别愣着了,快把他捞出来吧,一会儿他就淹死了。”
石正峰说道:“我说了,把他留给你了,要怎么处置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
傅声扬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帮我把他捞出来。”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说道:“大冷的天,我才不愿意弄得浑身湿漉漉的。”
石正峰和傅声扬正在扯皮,水井里传出了权本初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权本初一时冲动,跳进了水井里,冰冷的井水侵入肌骨,权本初立刻就后悔了,开始扑腾呼喊。
石正峰看着傅声扬,说道:“你要是再不下去,那权本初可就淹死了,死了,这尸体估计也得是你捞。”
“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损友!”傅声扬气呼呼地走了过去,跳进井里,把落汤鸡似的权本初给捞了出来。
第2378章 反秦
负责守卫新郑的最高军事长官是大将军栾卫忠,光复会攻入王宫之后,立刻有仆役跑出王宫,通知栾卫忠。
新郑城里有一万官兵,栾卫忠调集五千官兵,从四面八方杀向王宫。听说王宫里的歹徒并不多,战斗力也不是很强,栾卫忠便留下大部分官兵在宫外,免得入宫惊扰圣驾。
栾卫忠率领一千官兵进入了王宫,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光复会之乱给镇压下去了,光复会那些战士死的死、捉的捉。
郑信觉得大势已去,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装扮成宫女,想要溜出王宫,结果被官兵们识破了,五花大绑,抓了起来。
韩天佑和那些他宠爱的嫔妃、儿女都躲在老太后的寝宫里,韩天佑手持利剑,摆出一副顶天立地的架势,要保护老母妻小。
韩天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这一晚又月黑风高,整个王宫里都是人心惶惶,韩天佑也是心里没底,强作镇定而已。
最危险的时候,有几个光复会战士冲到了老太后的寝宫附近,朝寝宫里射了几支箭。寝宫里大多是女人、小孩,见到那寒光闪烁的利箭,吓得哭喊成一片。
幸亏,老太后的寝宫有众多侍卫,这些侍卫很快就把那些光复会战士给赶走了。
闹腾了半夜,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光,喧闹的王宫终于渐渐安稳下来。
栾卫忠穿戴盔甲,龙行虎步,进入了老太后的寝宫,向老太后、韩天佑行了一个礼,说道:“王上,王宫里的乱党已经都肃清了,贼酋被活捉。”
压在韩天佑胸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挪开了,韩天佑长出一口气,抖擞起精神,叫道:“那贼酋带进来,寡人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官兵们把郑信、权本初,还有几个光复会的头目,五花大绑,押到了韩天佑的面前,朝他们踹了几脚,让他们跪在地上。
韩天佑看了看,满脸惊讶,说道:“权本初?!”
权本初浑身湿漉漉的,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把头抬起来,”韩天佑说道。
权本初不肯抬头,官兵上前捏住了权本初的下巴,把权本初的脑袋扬了起来。
韩天佑说道:“权本初,寡人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权本初还抱有一线希望,辩解道:“王上,臣是被迫的,臣是被迫的,是这些歹徒逼着臣......”
“闭嘴!”韩天佑怒吼一声,打断了权本初的话,命令官兵们,“把这些贼人押下去,严加审讯,一定要把他们的党羽一个不落,全都揪出来!”
这次光复会袭击王宫,其实很简单,就是郑信、权本初他们这些人策划的、实施的。栾卫忠审讯完毕,把供书拿给韩天佑看。
韩天佑看完之后,对审讯结果很不满意,他觉得光复会的背后还有黑手,一定要把这黑手揪出来。
凡是独-夫民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多疑。
韩天佑怀疑韩国有人形成了一股力量,要秘密推翻他,他必须要抢先一步,把这股力量清除掉。
栾卫忠再次审讯,结果和上次审讯一样,光复会就是郑信和几个市井小民创立的,生于民间,长于民间,和朝中大臣没有任何瓜葛。
韩天佑觉得栾卫忠审讯不力,把审讯的任务交给了韩立。韩立接手这差事之后,立刻使出了各种手段,对郑信、权本初他们严刑拷打。
郑信、权本初他们熬不住打,只求速死,便开始胡乱攀扯,把朝中那些有名望的大臣全都扯了进来。
韩立把郑信、权本初他们的口供整理成供书,上交韩天佑过目。韩天佑看过之后,觉得自己对韩国的管控力度还不够,于是,他又在韩国兴起了一场清除内奸运动,凡是反对他的人,对朝廷抱怨发牢骚的人,统统被打成内奸,严重的杀头,“罪行”较轻的流放、坐牢。
看着各地官员、督导、密探呈递上来的奏折,韩天佑对这次清除内奸运动感到满意,很是高兴。
就在韩天佑高兴的时候,秦国的一封国书送来了,韩天佑看着这封国书,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赢彦良劝告韩天佑,停止所谓的清除内奸运动,不要再行凶作恶,把精力放在提高老百姓生活质量上面。国书的最后,赢彦良还含蓄地警告韩天佑,如果韩天佑执迷不悟,秦国将会对韩国采取行动。
韩天佑把国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脸红脖子粗,叫道:“欺人太甚,寡人是韩国的王,寡人要怎么治理韩国,轮得着他秦国说三道四吗?!”
“秦国还真拿自己当盘菜,可笑至极,”有那大臣顺着韩天佑的意思,开始嘲讽秦国。
大臣们纷纷表态,对秦国冷嘲热讽、恶毒咒骂。
韩天佑在韩国关起门来当王,习惯了一言九鼎、作威作福,他见大臣们群情激昂,拍了一下御案,叫道:“寡人要给赢彦良回一封国书,叫他闭上嘴巴,他要是不识时务,再敢干涉我们韩国的内政,我就让他尝尝我们劲韩的厉害,打得他满地找牙。”
“对,秦国这王八蛋就是欠打,早就该收拾他了,”大臣们顺着韩天佑的意思,又叫嚷起来。
韩天佑对申不二说道:“丞相,告诉各地的督导,把秦国做的那些坏事,给老百姓讲一讲,让老百姓认清秦国的丑恶嘴脸。”
“是,”申不二应了一声。
清除内奸运动刚刚偃旗息鼓,反秦运动又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这韩国的运动是一场接着一场。
韩国各地的官吏开始宣讲秦国做的那些坏事,天下之所以会有战乱、饥荒、贫穷,之所以会礼崩乐坏、人心不古,全都是因为秦国,秦国是万恶之源,他们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韩国的老百姓很多都单纯得很,他们听了官府的宣讲,对秦国是恨之入骨,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成了大英雄,把秦国杀光、烧光、抢光,拯救了这个世界。
韩天佑成功地把国内矛盾转移到了秦国的身上,掩饰了尖锐的国内矛盾,韩国的凝聚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
韩天佑以为民心可用,自己可以使“劲韩”之名响彻华夏,没想到,这时候出事了。
韩国与秦国势同水火,但是,两个国家还有交往,尤其是商旅,往来不断。有三个秦国商人到韩国做生意,结果,夜晚投宿的时候被人杀死了。
秦国信奉的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三个秦国人在韩国被杀死,秦国上下震怒,赢彦良给韩天佑送去了一封国书,叫韩天佑立刻抓捕杀害三个秦国人的凶手。
韩天佑命令当地官府去调查,很快就查出来了,杀害三个秦国人的凶手是当地的一个青年。这青年名叫张狗儿,十八岁,没有成亲,没有正当职业,幼年丧父,由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官府以为张狗儿杀害秦国商人是图财,没想到,一审问,张狗儿大义凛然,说自己之所以杀了三个秦国人,是出于正义,是为了韩国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黎民苍生。
听说张狗儿因为杀了秦国人被捉,很多韩国百姓都聚到了县衙外面,声援张狗儿,他们都称呼张狗儿为大英雄。
有的老头拈着胡须,叫道:“狗儿,干得好,老夫要是年轻二十岁,肯定和你一样,提着刀去杀他几个秦国人!”
“说得好,杀秦国人的都是大英雄,把秦国男女老少一个不留,杀个精光!”
“对,把秦国杀个鸡犬不留,夷为平地!”
张狗儿的母亲听说自己的儿子以为杀人被捉,哭哭啼啼,周围的亲戚朋友不仅没有悲伤之情,还喜气洋洋,劝说张狗儿母亲,“老嫂子,你哭什么,狗儿杀了秦国人,这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呀。”
“是啊,老嫂子,狗儿出息了,出息大了,你这些年辛辛苦苦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把狗儿培养成了大英雄。”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张狗儿的母亲也蒙了,心想,怎么回事,我的儿子杀人还杀对了,真成了大英雄?
县令见群情激昂,不敢草率决断,命令衙役把张狗儿暂时押入大牢,好酒好肉地供着,然后写了一份奏折,上报韩天佑,请求韩天佑定夺。
韩天佑召集群臣,商议如何处置张狗儿。
韩立首先说道:“秦国人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张狗儿出于义愤,杀死了秦国人,不仅无罪,反而有功,他是我们韩国的大英雄!”
栾卫忠在旁边说道:“太尉,被杀的那三个秦国人都是商人,他们本本分分做生意,并没有什么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的劣迹。”
韩立瞪了栾卫忠一眼,叫道:“栾大将军,你是韩人还是秦人?!”
栾卫忠说道:“这和韩人秦人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事实。”
韩立说道:“你要是韩人,就不要胳膊肘往外拐,你要是秦人,我在这朝堂上就杀了你!”
第2379章 强硬派,妥协派
栾卫忠看着韩立,直皱眉头,心想,这个太尉怎么像条疯狗似的,听不懂人话,就知道乱咬人。
大臣们纷纷叫嚷,说张狗儿不能杀,也不能交给秦国,要把张狗儿当做大英雄一样捧起来。
栾卫忠说道:“王上,不处理张狗儿的话,会激怒秦国,惹来严重的后果。”
韩立怒视栾卫忠,说道:“栾卫忠,你身为大将军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你浑身上下难道连一根骨头都没有吗,你的心中还有没有韩国?!”
栾卫忠神色平静,说道:“就因为我心里装着韩国,所以我才要劝阻王上,不要冲动。王上,以咱们韩国的实力,现在还不足以和秦国对抗。”
韩立叫道:“咱们韩国打不过秦国,那是以前的事,现在,咱们韩国万众一心,秦国这只纸老虎,不足为惧!”
栾卫忠说道:“秦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又经过多年改革,吏治清明,军队战斗力极强,咱们韩国根本不是秦国的对手。”
“闭嘴,栾卫忠,你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是何居心?!”韩立瞪着眼睛,那模样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栾卫忠。
有的大臣冷笑起来,说道:“太尉大人,您别忘了,栾大将军以前可不是我们韩国的臣子,他对韩国的感情和我们不一样。”
大臣们大多是世家子弟,三家分晋之前,他们的先祖就在韩家家主麾下为臣。而栾卫忠以前是栾家世子,栾家覆灭之后,他又在中行家为奴,前些年才投奔韩家,追随韩天佑。
栾卫忠有些急了,朝韩天佑拜了拜,说道:“王上,我栾卫忠自从追随您之后,对您的一颗忠心,天地可鉴!”
栾卫忠是韩国第一名将,这些年来韩国打的大胜仗,几乎全是栾卫忠指挥的,就说栾卫忠是韩国的定海神针也不为过。
韩天佑看着栾卫忠,皱着眉头,没说话。
这时,又有大臣站出来奚落栾卫忠,“诸位大臣,你们误会栾大将军了,栾大将军不是有意惧怕秦国,他以前在中行家为奴,奴才嘛,见了比自己身份高的人,都要瑟瑟发抖,这是奴才的本能。”
大臣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那笑声像钢针似的,一根接着一根,直刺栾卫忠的心。
栾卫忠当初忍辱负重,在仇人中行跃手下为奴,这是栾卫忠最不愿提起的一段灰暗往事,如今,这些大臣肆无忌惮,当众揭了栾卫忠的伤疤,还要狠狠地撒上一大把盐,其心之歹毒,可谓是到了极点。
栾卫忠咬牙切齿,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韩天佑说道:“王上,臣为王上着想,为韩国的江山社稷着想,觉得不能与秦国开战。臣身体不适,言尽于此,请王上允许臣回家休息。”
说着,栾卫忠不等韩天佑说话,转身就退了出去。
大臣们很是惊讶,指着栾卫忠的背影,大骂栾卫忠嚣张跋扈,一点为臣之道也不懂,应该严惩不贷。
韩天佑摆了一下手,说道:“你们不要跑题了,咱们现在商议的是张狗儿杀秦国商人一事,栾卫忠的事以后再说。”
韩立说道:“王上,臣等意见一致,不能处罚张狗儿,不能向秦国退缩。”
韩天佑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申不二,问道:“丞相有何高见?”
申不二正在沉思,听了韩天佑的话,回过神来,说道:“回王上的话,臣觉得这件事应该圆滑处理,既不能有损我劲韩的国威,也不能太不给秦国面子。不如从大牢里提出几个死刑犯,说他们是杀害秦国商人的凶手,砍了他们的脑袋送去秦国,再给秦国赔偿一点银子。”
韩立说道:“丞相,你这话是前后矛盾,前面说不能损了我劲韩的国威,后面又说要杀死刑犯顶罪,还给秦国赔偿银子。拿人顶罪,赔偿银子,这还不算有损国威吗?”
申不二见韩立为老不尊,咄咄逼人,有些气愤,语气不善,说道:“韩太尉,你真的以为几个缺心眼儿、少脑筋的泥腿子,在那喊打喊杀就能灭了秦国?”
韩立瞪着眼睛,叫道:“人心齐,泰山移,申丞相,就算是你不学无术,也不该无知到这个地步吧?”
申不二火冒三丈,说道:“我不学无术?不学无术,说话不经过脑子的人,有,但是不是我申不二!”
申不二和韩立的火气都很大,两个人针锋相对,要争吵起来。
韩天佑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寡人已经有了主意。”
韩天佑决定不杀张狗儿,按照申不二说的,从大牢里提出几个死刑犯,当做替罪羊交给了秦国,同时,还赔偿秦国一大笔银子。
但是,张狗儿早已名声大噪,秦国上下都知道杀害三个秦国商人的凶手是张狗儿。赢彦良把死刑犯和银子都退还给了韩天佑,写了一封国书,措辞严厉,警告韩天佑,如果不交出张狗儿,秦国将会对韩国采取行动。
韩天佑接到赢彦良国书的同时,还得到了一个消息,数万秦军在边境一带集结,有攻击韩国之势。韩天佑慌了,急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群臣分成了两派,一派以太尉韩立为首,主张强硬,一派以大将军栾卫忠为首,主张妥协。强硬派人多势众,气势汹汹,而妥协派则没有几个人,显得势单力薄。
韩天佑整天给老百姓洗脑,让老百姓疯狂,但是,他自己还是保持着理智,不敢和秦国闹得太僵,又不想坠了自己的威风。
就在韩天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到了新郑,秦军和韩军在边境打起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三个秦国商人在韩国遇害之后,两国边境就汇聚了大量的军队,剑拔弩张,透着一股火药味儿。
韩军主将是个强硬派,他听说对面的秦军主将是黄景升,便让军营里的工匠用稻草、布袋做了一个大玩偶,这大玩偶的脑袋是黄景升,身子是猪。
韩军主将觉得还不过瘾,又让工匠做了几个人头猪身的大玩偶,在这些大玩偶身上写上字,黄景升之妻、黄景升之父、黄景升之母、黄景升之祖宗十八代,全都写了上去。
韩军主将命令士兵们举着这些大玩偶,在边境一带走来走去,以此来侮辱黄景升。
黄景升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得知此事,二话不说,立刻派兵冲上过去,把那些大玩偶全都焚毁,把那些韩军士兵全部杀死。
韩军也是有血性的,见秦军冲杀过来,他们立刻调兵遣将,上前迎战,结果,韩军技不如人,被秦军杀得大败,主将被生擒活捉。
黄景升得知制作大玩偶的主意是韩军主将出的,便把这主将的耳朵、鼻子都割了,在脸上刺了“卑贱”两个字,放了回去。
秦军杀了韩军八百多人,生擒两千多人,还羞辱了韩军主将,消息传回韩国,韩国上下闹得沸反盈天,都叫嚷着要杀光秦国人,报仇。
韩天佑询问大臣们,如果与秦国开战,这仗该怎么打,会发展到什么样,会以何种形式收场?
栾卫忠告诉韩天佑,这仗不能打,如果打的话,韩军拼尽全力也只能取得小胜,而秦军遭遇失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最好的结果是韩军与秦军僵持,陷入持久战,长此以往,韩国的国力会被耗尽。
要是坏的结果,秦军会长驱直入,在韩国的土地上肆虐,韩国要割地赔款签条约,最坏的结果,秦军直接攻破新郑,灭掉韩国。
栾卫忠刚说完自己的想法,以韩立为首的强硬派就对着栾卫忠破口大骂。自古以来,华夏世界的那些愤青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可比前线上的枪林箭雨,猛烈得多。
韩立告诉韩天佑,韩国同仇敌忾,八百万男儿个个都有杀敌报国之心,八百万男儿就是八百万雄兵,岂能惧怕纸老虎似的秦国?
栾卫忠质问韩立,“请问韩太尉,你想怎么打这场仗,从哪出兵,打到哪里?”
韩立挥了一下手,说道:“别整这些没用的,八百万雄兵杀出去,摧枯拉朽,刀枪齐下,定要杀得那些秦狗屁滚尿流,不攻破咸阳不罢休!”
栾卫忠看着韩立,心想,形容这个太尉,最恰当的四个字就是“不可理喻”。
韩天佑眉头紧皱,唉声叹气,挥了挥手,说道:“诸位爱卿先退下去吧,寡人再思虑思虑。”
整顿国内,韩天佑是雷令风行,现在对付秦国,韩天佑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在秦韩两国交战在即、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扁鹊专心致志地在太医院研制解药。这一天傍晚,石正峰、傅声扬和水芙蓉、小茉莉坐在餐桌前等着扁鹊,等了半天,扁鹊也不来。
石正峰说道:“扁鹊这家伙怎么回事,每次吃饭都得等他。”
小茉莉撅着嘴巴,说道:“就是就是,太烦人了。”
石正峰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先吃吧,我去找他。”
石正峰去配药房找扁鹊,刚走到门口,配药房里就响起了扁鹊那兴奋的叫喊声:
“成功啦,成功啦,我终于成功啦!”
第2380章 解药
石正峰吓了一跳,推开了房门,说道:“什么成功了,大呼小叫的。”
扁鹊欣喜若狂,说道:“正峰,我把蒋天威的解蛊药研制出来了。”
“真的?”石正峰问道。
“千真万确,”扁鹊伸出双手,在石正峰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石正峰说道:“这是好事,先不急,咱们吃饭去,吃完饭再说。”
石正峰、扁鹊来到了餐厅,和傅声扬、水芙蓉、小茉莉他们吃饭,一边吃饭,一边把解药的事说了出来。
水芙蓉说道:“好啊,解药研制出来了,罗师兄就自由了。”
小茉莉说道:“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就去找蒋天威,把解药给他,让他放了罗师兄。”
“哎呀,还等什么吃完饭呀,饭不吃了,现在就去,”水芙蓉迫不及待,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石正峰朝水芙蓉摆了一下手,说道:“你别冲动,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水芙蓉愣住了,说道:“当初咱们和蒋天威约定,咱们研制出了解药,蒋天威就还罗师兄自由。现在扁鹊把解药研制出来了,蒋天威还能违约,不放了罗师兄?”
石正峰说道:“罗兄弟可是背负叛国罪的逃犯,蒋天威如果过河拆桥,拿了解药之后,把罗兄弟和我们抓起来,送到大牢里去,怎么办?”
水芙蓉眨了眨眼睛,说道:“蒋天威会这样吗?”
石正峰说道:“蒋天威不会这样吗?”
小茉莉说道:“蒋天威是个纨绔子弟,坊间对他的评价都不是太好。”
傅声扬说道:“正峰考虑得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可不能被蒋天威给算计了。”
水芙蓉没什么主意,问道:“正峰,那你说该怎么办?”
石正峰想了想,说出了一个主意。
这些天,蒋天威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不是他不想出门,是他浑身长满了斑点,奇痒无比,没办法出门。
蒋天威叫来了几个郎中,郎中束手无策,统统被蒋天威赶走了。蒋天威把罗森叫来了,罗森查看了一下蒋天威的身体,告诉蒋天威,他这是蛊虫发作。
蒋天威吓得魂飞魄散,问罗森,“你什么时候能把解药研制出来呀?”
罗森低着头,很是惭愧。
蒋天威大怒,揪住了罗森的衣领,说道:“当初可是我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你欠我一条命,你要救我,救我!”
旁边的随从说道:“少爷,您别冲动,别冲动。”
蒋天威松开了手,指着罗森,说道:“再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再研制不出解药,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不管怎么样,蒋天威救了罗森的命,罗森觉得蒋天威对自己有恩,蒋天威怎么骂他、威胁他,他也不吭声。
这时,一个仆役走了进来,说道:“少爷,外面有人求见。”
蒋天威心烦意乱,一巴掌打在了那仆役的脸上,指着自己的满脸斑点,说道:“我都这模样了,还怎么见人,给我滚!”
仆役捂着脸,很是委屈,说道:“少爷,那人是从宫里来的,说是安太医的朋友,要和您说说解药的事。”
蒋天威愣了一下,又是一记耳光打在了仆役的脸上,叫道:“你不早说,快让他们进来!”
石正峰和傅声扬在仆役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蒋天威见到他们俩,兴奋得跳了起来,叫道:“解药呢,解药在哪,解药在哪?!”
蒋天威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冲上去就要搜石正峰、傅声扬的身。
石正峰推了推蒋天威,说道:“蒋少爷,咱们都是男人,别动手动脚的。”
蒋天威伸出了一只手,手指都快戳到了石正峰的脸上,说道:“解药在哪,快点拿出来呀。”
石正峰说道:“解药是研制出来的,但是现在不在我们身上。”
蒋天威脸色一变,盯着石正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正峰说道:“蒋少爷,明天午时初刻,咱们在城外的十里长亭见面,我们把解药给你,你还罗兄弟自由。”
罗森说道:“石兄弟,你们既然研制出了解药,现在拿来就好了,干嘛还要拖到明天,还要去什么城外的十里长亭。”
罗森是个单纯的人,心无沟壑,以诚待人。
石正峰说道:“罗兄弟,你就听我的吧,明天午时初刻,咱们十里长亭再见。”
石正峰送来了消息就走了,等到第二天午时初刻,蒋天威带着罗森,还有几个随从,乘坐一辆豪华马车,行驶出了新郑城,来到了城外的十里长亭。
十里长亭是修建在新郑城外的一座凉亭,长龙似的官道卧在十里长亭旁边,四周都是茂密的草丛、树林。文人墨客送朋友离开新郑,往往会在这十里长亭饮酒赋诗,是新郑城外一道亮丽的风景。
蒋天威、罗森他们乘坐的马车停在了十里长亭外,蒋天威掀开车帘一看,石正峰、扁鹊、水芙蓉、小茉莉他们四个人已经到了,正坐在长亭里。
蒋天威走下了马车,快步进了长亭,第一句话就问道:“解药呢?”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说道:“你先别急,罗兄弟呢?”
“我在这,”罗森跟在蒋天威的身后,走下了马车。
水芙蓉、小茉莉见到罗森,非常高兴,挥着手,叫着:“罗师兄,你没事吧?”
罗森看着水芙蓉、小茉莉,咧着嘴巴,露出了微笑,说道:“我很好,没事。”
扁鹊见罗森安然无恙,便拿出了一个小葫芦,说道:“蒋少爷,蛊虫的解药就在这小葫芦里。”
蒋天威看了看那小葫芦,突然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这解药是真是假,我怎么知道?”
扁鹊说道:“我安道满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谎话。”
蒋天威冷笑一声,说道:“骂人不疼,起誓不灵,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就是人的嘴巴。”
扁鹊觉得受到了侮辱,想要和蒋天威好好地辩解辩解,石正峰摆了一下手,拦住了扁鹊,对蒋天威说道:“你现在没的选择,只能信任我们。”
蒋天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罗森有些惊讶,说道:“石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正峰说道:“没什么事,扁鹊研制出了解药,可是蒋少爷偏偏不信,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扁鹊说道:“蒋少爷,我这解药一次一粒,一天三次,一共要吃十天,你先吃下一粒,看看有没有效果,你就知道这解药是真是假。”
扁鹊从小葫芦里倒出了一粒解药,扔给了蒋天威。蒋天威伸出双手,接住了药丸,犹豫了一下,便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众人都看着蒋天威,蒋天威站在那喘了几口粗气,突然,眉飞色舞,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嘴里连连叫着,“好啊,好啊,舒坦,舒坦。”
扁鹊说道:“蒋少爷,你现在相信这解药是真的了吧?”
蒋天威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了,快把解药给我吧。”
石正峰朝罗森招了一下手,说道:“罗兄弟,过来吧。”
罗森走到了石正峰、扁鹊他们的身边,石正峰吹了一声口哨,远处响起了烈马的嘶鸣声,傅声扬驾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
罗森和水芙蓉、小茉莉他们都登上了马车,扁鹊把小葫芦扔给了蒋天威,说道:“给你。”
蒋天威双手接住了小葫芦,哈哈大笑,石正峰和扁鹊没有理会蒋天威,也登上了马车,六个人坐着马车准备离开。
没想到,蒋天威突然变了脸色,朝旁边一个随从做了一个手势。随从取出一枚信号弹,甩向了空中。信号弹在空中炸响,四面八方的草木之中突然冒出了一大群壮汉,手持兵刃,上前围住了石正峰、扁鹊他们所在的马车。
石正峰虎目圆睁,叫道:“蒋天威,你这是要干什么?!”
蒋天威冷笑道:“你们这些钦犯,犯下了滔天罪行,就这么拍拍屁股想溜?”
扁鹊怒不可遏,叫道:“蒋天威,我辛辛苦苦研制出解药,救你的性命,你竟然恩将仇报!”
蒋天威叫道:“少废话,你们这些钦犯,受死吧!”
蒋天威心想,罗森是背负叛国罪的逃犯,如果将来罗森被韩国官府捉住了,审讯过程中交待出和自己的这段故事,那么自己将会很被动、很丢人。
对于蒋天威来说,为了保全脸面,杀死自己的恩人,算不得什么。
四面八方冲过来的这些壮汉,都是蒋天威家里的私人兵丁。蒋天威指着石正峰、扁鹊他们,喊了一声:“杀!”兵丁们立刻呐喊着,冲杀上去。
石正峰抽出了龙渊剑,说道:“老傅,你赶车,我掩护你们冲出去!”
石正峰跳下了马车,迎着那些兵丁冲了上去,剑光闪烁,杀得兵丁们血肉横飞,横尸遍地。
傅声扬驾着马车要冲出包围圈,但是,兵丁们密密麻麻地冲过来,挡着马车无法前行。
傅声扬把缰绳交给了扁鹊,说道:“你驾车,我下去帮助正峰。”
第2381章 一路冲杀
石正峰、傅声扬护在马车左右,砍杀那些挡路的蒋家兵丁,向前冲去。蒋家兵丁没想到石正峰、傅声扬这两个人比两只老虎还凶,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谁还敢冲上去送死?蒋家兵丁向后退去,包围圈渐渐地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扁鹊抖动缰绳,冲着那拉车的马儿叫道:“马儿啊马儿,咱们现在就靠你了,你要加油呀!”
那马儿似乎听懂了扁鹊的话,扬起头,嘶鸣一声,拉着车,奋力向前冲去。
石正峰、傅声扬在旁边护着,兵丁们眼看着马车往前冲也不敢阻拦。
一个队长吩咐身边的兵丁们,“放箭,放箭,给我放箭!”
兵丁们弯弓搭箭,对马车进行远距离攻击。扁鹊见如雨如蝗的利箭射过来,吓得脸色煞白。
这时,罗森冲出了车厢,手掌喷射出真气,将那些袭来的利箭打落在地。
罗森叫道:“扁鹊兄弟,你去车厢里,我来驾车。”
扁鹊钻进了车厢里,罗森抓过了缰绳,赶着马车向前狂奔而去。兵丁们弯弓搭箭,射向了罗森,罗森张开手掌,喷射出了黑色的毒液。
毒液喷溅到了兵丁们的身上,滋啦啦,烫得兵丁们皮焦肉烂,冒起一股黑烟。兵丁们没想到罗森还有这一招,纷纷向后退去,连箭也不敢射了。
蒋天威气急败坏,叫嚷道:“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蒋家兵丁当中有投石兵,这些投石兵身上背着一个大袋子,大袋子里面装的全是拳头大小的石头。投石兵们都修炼了一条麒麟臂,抓着石头,朝石正峰、傅声扬,还有罗森所在的马车,砸了过去。
咚咚咚,石头砸在车厢上,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
嘭的一声,车厢终于不堪重负,被砸破了一个大洞,扁鹊看了一眼,说道:“不好,这车厢快要撑不住了。”
投石兵们卯足了力气,一块接着一块,不停地投掷石头。一块石头打在了车轮上,一下子把车轮给打碎了,高速奔跑之中的马车飞了一个车轮,立刻托了底,哗啦啦,散了架,扁鹊和水芙蓉、小茉莉晕头转向,从车厢里摔了出来。
“杀呀!”兵丁们叫嚷着,冲杀上来。
罗森拉起了扁鹊和水芙蓉、小茉莉,叫道:“快走!”
石正峰、傅声扬、罗森他们六个人砍杀拦路的兵丁,一步一步向前跑去。石正峰、傅声扬、罗森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水芙蓉、小茉莉也懂得一些武道,可以自保,只有扁鹊手无缚鸡之力,躲在五个人的身后,战战兢兢地往前跑。
六个人跑着跑着,晕头转向,跑到了一座山岗上。蒋家兵丁穷追不舍,石正峰看了看山岗下面,叫道:“咱们跳下去!”
扁鹊看了一眼,说道:“这么高,怎么跳呀?”
石正峰说道:“老傅、罗兄弟,咱们一人带一个,跳下去。”
石正峰首先抱住了水芙蓉,一下子从山岗上跳了下去。罗森抱住了小茉莉,跟在石正峰、水芙蓉的身后,也跳了下去,最后,罗森拉着扁鹊,也跳了下去。
六个人都从山岗上跳了下去,石正峰、傅声扬、罗森释放真气,凝聚出了一个防护罩,稳稳地落地。
兵丁们都是凡夫俗子,他们站在山岗上,望着下面的石正峰、水芙蓉他们,无可奈何。
蒋天威叫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快追呀!”
兵丁们苦着脸,说道:“少爷,这山崖太高,我们跳下去就得摔死呀。”
蒋天威说道:“那就绕道去追!”
兵丁们下了山岗,绕道去追赶石正峰、水芙蓉他们。石正峰、水芙蓉他们跳下山岗之后,继续向前跑,跑着跑着,迎面看见了一支队伍,这是一群官兵。
水芙蓉抽出利剑,要和这些官兵拼杀,石正峰拦住了水芙蓉,说道:“等一等。”
石正峰发现这些官兵大摇大摆地走着,好像和蒋天威他们不是一伙的。
官兵们看见前面出现六个手持兵器、神色慌张的人,便提高了警惕,端起武器,厉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石正峰说道:“我们是良民,遇到了歹徒的追杀,还请诸位军爷救命。”
官兵们簇拥着几辆马车,为首的一辆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大将军栾卫忠。栾卫忠掀开车帘,看了看石正峰、水芙蓉他们,问道:“追杀你们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你们?”
石正峰想着该怎么回答栾卫忠的问题,水芙蓉在旁边开口说道:“追杀我们的是蒋家的兵丁,他们恩将仇报,要杀我们。”
栾卫忠看了看石正峰、水芙蓉他们,说道:“你们上车吧。”
栾卫忠的身后还有几辆马车,马车里装的都是货物,石正峰、水芙蓉他们挤一挤,挤进了马车里。
蒋天威率领兵丁们气喘吁吁,追赶过来,见到了栾卫忠,蒋天威很是气愤。
栾卫忠是妥协派,蒋天威是强硬派,两派人士水火不容,蒋天威见到栾卫忠就气不打一处来,叫道:“栾卫忠,你有没有见到六个逃犯?!”
蒋天威甚是无礼,栾卫忠瞟了蒋天威一眼,没有理会蒋天威,命令官兵们继续前行。
蒋天威率领兵丁们挡在了路上,叫道:“喂,栾卫忠,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栾卫忠比蒋天威大出二十多岁,蒋天威没大没小,对栾卫忠呼来喝去的,栾卫忠怒火中烧,冷冷地对蒋天威说道:“把路让开。”
一个兵丁对蒋天威说道:“少爷,我看见那六个人好像钻进了他们的马车里。”
蒋天威眼睛一瞪,抽出剑来,指着栾卫忠,说道:“栾卫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窝藏逃犯,快把逃犯交出来,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
栾卫忠手下的官兵们很是气愤,握紧了兵刃,准备冲上去和蒋天威砍杀一番。
栾卫忠还保持着克制,说道:“蒋天威,你不要太过分,快点把路让开。”
蒋天威摆出一副无赖嘴脸,说道:“今天你要是不把逃犯交出来,今天就休想往前走出一步!”
旁边的兵丁狗仗人势,说道:“少爷,别和他们废话了,咱们上去把逃犯搜出来。”
兵丁们刚要上前,栾卫忠手下的官兵就举起了兵器,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栾卫忠终于忍不住了,抽出利剑,跳下马车,咬牙切齿地说道:“蒋天威,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处的草丛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兵丁们循声一看,是傅声扬在那奔跑。
兵丁们叫道:“少爷,他们在那!”
“追!”蒋天威挥了一下手,带着兵丁们追赶过去。
傅声扬把蒋天威和兵丁们引走了,然后趁着蒋天威他们不注意,傅声扬变成了跳蚤,悄无声息地跑了回来,与石正峰、水芙蓉他们会合。
韩国与秦国发生纠纷之后,栾卫忠一直是主和的,在一片主战之声的新郑城里,受到了无数官吏百姓的辱骂、攻击。
官吏百姓们都说栾卫忠是卖国贼,几乎每天都有人放火想烧了栾卫忠的宅院,栾卫忠一出门,老百姓就冲上来丢石头、破口大骂,栾卫忠的马车都被砸坏了好几辆,随从、护卫被打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没有办法,栾卫忠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新郑城了,便向韩天佑请辞,去平阳。
主战派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主和派已经被压得不敢抬头、发声了,韩天佑顺应民意,对栾卫忠也冷落起来,同意了栾卫忠的要求。
石正峰、水芙蓉他们遇到栾卫忠,正是栾卫忠出城,去往平阳的道路上。
石正峰、水芙蓉他们躲开了蒋天威的追杀,对栾卫忠表示感谢。
栾卫忠看了看石正峰、水芙蓉他们,把目光停留在了石正峰的身上。石正峰低着头,躲避栾卫忠的目光。
栾卫忠说道:“你是石正峰吧?”
石正峰愣了一下,想要不承认,栾卫忠说道:“你不用说了,刚才我就认出你了。”
三家分晋之前,石正峰和栾卫忠有过接触,石正峰以为自己现在一副狼狈模样,栾卫忠可能认不出自己,没想到,栾卫忠的记性好得很。
石正峰有些担心,栾卫忠会不会把自己和水芙蓉、傅声扬他们抓起来,交给韩天佑?
栾卫忠看出了石正峰的心思,说道:“石将军,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韩王的。”
石正峰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栾卫忠,向栾卫忠行了一个礼,说道:“谢谢栾将军。”
栾卫忠叹了一口气,说道:“石将军,你用不着谢我,将来秦国要是灭了韩国,你能记着今日之情,对我网开一面,我就知足了。”
栾卫忠是个明白人,韩国与秦国的国力差距很大,韩国现在摆出一副强硬的架势,对着秦国喊打喊杀,完全是过把瘾就死。
在那些爱国疯狗的闹腾下,韩国正扬着头,大摇大摆,一步一步向悬崖走去,马上就要坠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了。
第2382章 河里的死婴
现在韩国与秦国的边境已经封锁了,石正峰、水芙蓉他们想要回秦国的话,需要冒很大的风险。石正峰、水芙蓉他们想了想,决定先随栾卫忠去平阳。
平阳地处偏远,爱国疯狗比较少,栾卫忠在这里还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栾卫忠麾下有五千精兵,这五千精兵驻扎在平阳城外的军营里,石正峰、水芙蓉他们随栾卫忠待在军营里。
军营的生活很枯燥,石正峰、水芙蓉他们待着无聊,便离开军营,到附近的乡村去转一转,看看韩国的风土人情。
军营外是一片青山绿水、秀丽风光,石正峰、水芙蓉他们这些天来一直待在王宫里,如今置身于这山水之中,感觉就像久困樊笼的鸟儿回到了蓝天上,自由自在地翱翔,很是畅快。
罗森以前很少与人接触,现在,他和石正峰、水芙蓉他们整天在一起,彼此已经成为了好朋友,罗森那张呆板的脸上也时常洋溢起微笑来。
水芙蓉说道:“我们要是在这里盖一间房子,整天生活在这里,那该多好呀。”
石正峰说道:“你在城市生活久了,喜欢这山林的恬静,等你在山林生活久了,又会怀念起城市的繁华。”
小茉莉想了想,说道:“石将军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呀。”
罗森站在那里,望着满眼的风光,说道:“韩国是块好地方,好山好水,只是不知道这秀丽的风光会不会被战火毁掉。”
水芙蓉说道:“以前我也是个爱国愤青,想着灭掉秦国,拯救全世界,但是,最近经历了这些事,让我看清了这个国家的本质,我不想再当个工具,被那些权贵所利用。”
小茉莉看了看石正峰,说道:“石将军,你说韩国和秦国真的会开战吗,韩国会亡国吗?”
石正峰说道:“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如果韩天佑悬崖勒马,秦国找不到理由,这场战争就可以避免。”
傅声扬说道:“我看韩天佑现在也有点身不由己。”
石正峰说道:“韩天佑听从了申不二的建议,大搞权术,想给老百姓洗脑,让老百姓成为供他利用、驱使的工具。没想到,这洗脑洗得过劲了,现在韩国遍地都是疯狗似的愚民,这些愚民的疯劲儿已经不是韩天佑所能控制的了。”
水芙蓉在旁边说道:“咱们今天是出来玩儿的,不说这些事了,走吧。”
水芙蓉很是高兴,蹦蹦跳跳,向前跑去。
六个人在树林里转了半天,水芙蓉停下来,说道:“茉莉,我有些口渴了,把水壶给我。”
小茉莉拿着水壶晃了晃,说道:“水壶里的水都喝光了。”
扁鹊、罗森拿起水壶,水壶也是空的。
水芙蓉撇了一下嘴,说道:“那我去前面找点水喝。”
众人陪着水芙蓉去前面找水喝,找了半天,找到了一条小河。水芙蓉渴得嗓子都要冒烟了,看见那清澈的河水,兴高采烈,蹲在河边,舀起了一把河水就要喝进肚子里。
突然,石正峰叫了一声:“慢着!”
水芙蓉吓了一跳,掌心里的水洒在了脚上,水芙蓉气咻咻地看着石正峰,说道:“你干嘛呀?”
石正峰一脸正色,说道:“这水不能喝。”
水芙蓉指着河水,说道:“这水这么清澈,怎么不能喝。”
石正峰看着水芙蓉,像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似的,有些无奈,指着上游方向,说道:“你不信我的话,就看看那边吧。”
水芙蓉顺着石正峰的手指看去,看见上游的河水里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水芙蓉定睛一看,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吓得浑身冰凉。
泡在河水里那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竟然是一具死婴!
傅声扬看了看,义愤填膺,说道:“谁这么缺德,把这小婴儿扔进河里!”
石正峰看着那婴儿,很小很小,就是刚出生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两个字“作孽。”
罗森取出银针,检查了一下河水,说道:“这河水没有毒,可以喝。”
虽然罗森这么说,但是,看着那死婴,水芙蓉还是喝不下这河水,她说道:“我们寻个村庄,找户人家,讨碗水喝吧。”
水芙蓉、石正峰他们顺着河边向前走,准备寻个村庄,结果,走在河边,他们看到了一些触目惊心的场景。走出去一段路,就能看见河里、岸边有死婴,这些死婴都是刚出生的样子。
水芙蓉看得直皱眉头,说道:“怎么会有这么多死婴?”
小茉莉说道:“会不会是这些婴儿生下来就是死的,或者是患了一些不治之症,被父母遗弃了?”
石正峰看了看,说道:“不会的,这附近并没有多少人,正常死亡或是患了不治之症的婴儿,不会有这么多。”
傅声扬说道:“那会不会是有什么邪教组织,故意杀害这些婴儿,再扔进河里?”
水芙蓉说道:“我听说过,以前魏国的邺城有祭河神的风俗,每年都要扔一个少女到黄河里。”
石正峰摇了摇头,说道:“邪教组织献祭,这个也说不通。申不二变法之后,韩天佑设立督导院,把权力渗透到韩国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如果有邪教组织杀婴儿献祭,官府肯定会有所察觉。人口是最重要的生产力,官府岂能容忍邪教随便杀婴儿?”
水芙蓉挠了挠头,说道:“那这些婴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扁鹊说道:“别纠结这个问题了,等回去之后,咱们问一问栾将军就知道了。哎,前面有个村子,咱们快过去讨碗水喝。”
石正峰、水芙蓉、扁鹊他们看见前面有一座小村庄。这村庄很是贫穷,放眼望去,全是低矮破败的小土房,村庄里冷冷清清,看不到什么人,也看不到什么牲口。
水芙蓉说道:“我都快要渴死了,我先去讨碗水喝。”
水芙蓉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跑进了村子里,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这户人家的房屋破破烂烂、千疮百孔,水芙蓉想要敲门,结果,刚敲了一下,那虚掩的门就嘎吱一声,开了。
水芙蓉看见了屋子里的景象,惊叫一声,捂着脸跑了回来。
石正峰拉住了水芙蓉,问道:“怎么了?”
水芙蓉看着石正峰,想要说话,可是,话还没出口,脸就刷地一下子,苹果似的红了起来。
石正峰莫名其妙,问道:“到底怎么了?”
“是啊,芙蓉,你看到了什么?”傅声扬也满脸好奇地问道。
水芙蓉指着那房屋,说道:“里面里面......里面全是男人!”
石正峰、傅声扬、扁鹊、罗森、小茉莉都感到奇怪,男人怎么了?这水芙蓉又不是女儿国出来的,怎么见个男人都大惊小怪的?
水芙蓉满脸羞红,补充了一句,“那些男人在屋里躺着,都没穿衣服!”
这时,两个邋里邋遢的男人系着裤腰,从黑漆漆的房间里探出头来,打量着石正峰、水芙蓉他们,问道:“你们是谁呀,要干什么?”
“我们是过路人,想到你们这讨碗水喝,”石正峰说道。
两个男人端详石正峰、水芙蓉他们,见他们穿戴得干净整洁,像是有点闲钱的人。
一个男人说道:“喝水也可以,一碗水一两银子。”
“一碗水一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呀!”扁鹊很是气愤,冲着那男人叫道。
男人说道:“你们爱喝不喝,我们这一碗水就要一两银子。”
石正峰说道:“你们那些水还是留着自己喝吧,一两银子一碗,哼,你们那水白给我们都不喝,我们嫌脏。”
两个男人瞪起了眼睛,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叫道:“你什么意思?!”
石正峰的眼睛里射出了凶光,冷冷地说道:“怎么,要打架吗?”
两个男人感到不寒而栗,不敢再叫嚣了,缩着身子,退回了屋子里。
傅声扬说道:“村子里这么多户人家,咱们找别人家讨水喝。”
石正峰、水芙蓉他们向别人家走去,他们发现这村子里到处都是衣衫不整的男人,这些男人又脏又懒,一个个看着水芙蓉、小茉莉,满脸淫邪,那目光像蚊子似的,要透过衣服,直往水芙蓉、小茉莉的肉里叮。
见到这些性饥渴的男人,水芙蓉、小茉莉哪里还有心思讨水喝,转身就走,她们在村子里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妪坐在院子里织布。
水芙蓉敲了敲院门,说道:“老人家,您好,我们是外乡的过路人,口渴了,想在您这讨碗水喝。”
老妪看了看水芙蓉、石正峰他们,说道:“你们等一下。”
老妪回屋子里舀了一瓢水,递给了水芙蓉。水芙蓉一口气把这水喝了个精光。
老妪说道:“妮子,慢点喝,不够我再给你舀一瓢。”
水芙蓉、石正峰他们都有些口渴,接过瓢,咕咚咕咚,三下五除二,把老妪家里的水缸都喝得见底了。
石正峰说道:“老人家,我们给您打点水去。”
第2383章 光棍村
石正峰和傅声扬、扁鹊挑着水桶,去村里的水井边给老妪打水,把老妪家的水缸给倒满了。老妪见扁鹊累得满头大汗,拿出一把蒲扇、一个小板凳,说道:“小伙子,快坐下休息休息。”
“谢谢老人家,”扁鹊坐在了小板凳上,扇起了蒲扇。
扁鹊在那休息,水芙蓉、小茉莉就和老妪聊了起来,老妪家里一共有四口人,除了她,还有老头子和两个儿子,老头子带着两个儿子到平阳城打工去了,过些日子才能回来,现在就老妪一个人在家生活。
聊着聊着,水芙蓉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老人家,这村子里怎么都是男人,见不到几个女人。”
老妪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些男人都是光棍,我们村是远近闻名的光棍村。”
“光棍村,这是为什么?”石正峰很是好奇,在旁边问道。
老妪说道:“我们这个村子家家户户都有一大堆儿子,而且还穷得很,儿子们都讨不到老婆,自然就成了光棍,村子里到处都是光棍,自然就是光棍村了。”
石正峰挠了挠头,说道:“这村子里穷,我能理解,可是,村子里为什么家家户户都有一大堆儿子,却没有女儿?”
石正峰的话触动了老妪的心事,老妪低着头,吧嗒吧嗒,落下了眼泪。
石正峰有些慌了,说道:“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我哪句话说的不对,您别往心里去,就当我胡说。”
老妪摆了摆手,说道:“这和你没关系,我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我们这一带的人,都讲究传宗接代、顶门立户,家里必须要有男丁,越多越好,有一大群儿子,那才风光呢。女儿呢,长大了要嫁人,要随人家的姓,是替人家养的,老百姓都不爱养女儿,只喜欢养儿子。
“大户人家不愁吃喝,还好,我们乡下这些穷苦人家,养不起那么多吃饭的嘴,只能有选择地养。生了儿子,就高高兴兴地养着,生了女儿,为了不赔钱,就扔到河里去。”
“天呐!”水芙蓉和小茉莉惊叫起来,“自己的亲生骨肉,就那么扔到河里淹死了?”
老妪点了点头,再次老泪纵横,抽噎着,说道:“没办法,我也扔过三个女儿,当初我生下了女儿,我家老头子都没让我看上一眼,就交给别人,让别人扔到河里去了。那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我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就听见她在那不停地哭,好像在叫喊,娘,救救我,救救我......”
说到这里,老妪悲痛万分,泪如泉涌,水芙蓉、小茉莉掏出了手帕,让老妪擦擦眼泪,劝慰一番。
石正峰明白了,河里的那些死婴都是被附近村民遗弃的女婴,重男轻女到了这种地步,真是令人发指!
老妪擦了擦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生了女孩就扔到河里去,生了男孩就养着,天长日久,这村子里就男多女少。村子还穷,外面的姑娘谁也不愿意嫁过来,小子们就一窝一窝的,都成了光棍。”
“活该!”水芙蓉在旁边气呼呼地叫道。
石正峰朝水芙蓉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别瞎说。”
水芙蓉说话口无遮拦,老妪家也是重男轻女,老妪的两个儿子也是光棍,水芙蓉这一句“活该”,岂不是把老妪也骂了进去。
傅声扬在旁边说道:“老人家,我看这村子里的男人,怎么都在家睡大觉,不出去干活儿呀。”
老妪说道:“这些小子都是家里的宝贝,爹娘疼爱还来不及呢,从小就舍不得让他们干活儿,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哪里肯干活儿呀。”
石正峰说道:“这村子本来就穷,爹娘还这么傻惯孩子,这村子太可怕了,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老妪低头念叨着:“都说养儿子好,养儿子好,现在养了这么一大堆儿子,哪里好了?”
石正峰问道:“老人家,平阳附近有多少个这样的村子?”
老妪说道:“平阳一带一直是重男轻女,其他的村子虽然不像我们村子这么严重,但是,每个村都有大量的光棍。富户人家的小子,能娶到中等人家的姑娘,中等人家的小子,能娶到穷人家的姑娘,至于穷人家的小子,只能一辈子打光棍。”
石正峰皱着眉头,说道:“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早晚要酿成大祸。”
石正峰、水芙蓉他们正在院子里和老妪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声响,石正峰扭头一看,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老妪家的小院外面,竟然密密麻麻,聚了一大群人,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都是村子里的光棍汉,一个个眼放亮光、流着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水芙蓉、小茉莉。这些光棍汉平时待在村子里,连个女人都见不到,如今,水芙蓉、小茉莉这两个鲜花似的美女出现在村子里,他们岂能不兴奋,岂能不激动?
光棍汉们盯着水芙蓉、小茉莉,有的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口水,有的嘴里嘀嘀咕咕,有的甚至把手伸进裤裆里,捣鼓起来。
这些光棍汉都是人,他们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这最起码的生理需求长期得不到满足,导致他们的心理扭曲变形,成为了这社会底层夹缝中的畸形怪物。
看着光棍汉们那副样子,石正峰他们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出来,这些光棍汉正在脑子里对水芙蓉、小茉莉进行意淫。
石正峰指着那些光棍汉,叫道:“走开走开,都走开!”
光棍汉们仗着人多势众,瞟了石正峰一眼,没有动。
石正峰抽出了龙渊剑,朝地上劈砍了一剑,光棍汉们脚尖前的泥土炸了起来,光棍汉们胆战心惊,乱哄哄地向后退去。
“滚开滚开,都滚开,”石正峰、傅声扬提着剑,驱赶那些光棍汉。
光棍汉们害怕了,纷纷躲了起来,躲在角落里,继续窥视水芙蓉、小茉莉。
水芙蓉、小茉莉被那些光棍汉盯着,浑身不自在,说道:“咱们走吧。”
石正峰、水芙蓉他们辞别老妪,想要离开村子,水芙蓉、小茉莉在前面走着,感觉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们,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水芙蓉说道:“正峰,今天要不是有你和老傅、罗师兄、扁鹊在这,我和小茉莉恐怕都走不出这村子了。”
石正峰说道:“这村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石正峰、水芙蓉他们走出了村子,路上遇到了很多男人,这些男人都是讨不到老婆的光棍汉,见到水芙蓉、小茉莉就双眼放光、直流口水。
水芙蓉、小茉莉实在是受不了了,叫石正峰买来两套男子的衣服,到树林里换上,女扮男装,再往粉嫩的脸上抹一些黑灰,这样走在路上,那些光棍汉终于不再如饥似渴地盯着她们俩了。
走到了一座村子旁,石正峰看见一群人端着破碗,潮水似的挤在那里。
石正峰问一个端着破碗的农民,“兄弟,这是干什么呢?”
“曹家施粥了,快放开我,放开我,”农民一把挣开了石正峰,拼命地往人群里挤去。
曹家是平阳一带的大户人家,也是有名的仁义之家,经常在乡下搭粥棚,施粥给穷人喝。
石正峰、水芙蓉他们站在一座土堆上面,看见粥棚里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带着一群仆役在那熬粥、施粥,这女子是曹家的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是金枝玉叶一般的人物,但是,却一点架子也没有,在粥棚里忙碌着,面带微笑,为穷人施粥。
有几个光棍汉领了粥,端着碗蹲在树下,唏哩呼噜,吃了起来。一碗粥喝下去之后,几个光棍汉伸出猩红的大舌头,把破碗舔了一个干干净净,然后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嗝儿,吧嗒吧嗒嘴,很是惬意。
吃饱喝足了,几个光棍汉在那盯着曹家大少奶奶,聊了起来,一个光棍汉说道:“这曹家大少奶奶可真漂亮呀。”
“是啊,小细腰,大屁股,大**,皮肤白得像雪似的。”
“哎呀,我什么时候能娶到大少奶奶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呀。”
“就你?算了吧,你一辈子也娶不到。”
“娶不到她,干她一炮也行啊。”
“哼,你们看大少奶奶现在人模人样的,在男人身下承欢的时候,她也就是个娘们儿。”
“哈哈哈......”
光棍汉们在那哈哈大笑。
光棍汉们的话都被石正峰听到了,石正峰怒不可遏,冲过去,一通乱踢,将这些光棍汉踢倒在地。
光棍汉们很是气恼,爬起来要和石正峰对打,石正峰攥着拳头,嘭嘭嘭,一通闷响,把几个光棍汉打倒在地。
光棍汉们被打得满脸是血,露出惊恐之情,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石正峰指着这些光棍汉,说道:“大少奶奶那么仁义,施粥给你们喝,你们喝了大少奶奶的粥,还这么说大少奶奶,你们他妈的真是吃人饭不说人话,连畜生都不如!”
第2384章 下贱
光棍汉们挨了石正峰的打,还不服气,说道:“怎么了,我们说什么了?”
石正峰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们那些污言秽语,叫人说不出口!”
一个光棍汉说道:“我们说什么污言秽语了,女人生下来不就是给男人干的吗。”
石正峰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那光棍汉的脸上,那光棍汉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昏死过去了。
其余的光棍汉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说话了。
石正峰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看着这些光棍汉就七窍生烟,做人可以穷、可以丑、可以落魄不得意,但是绝对不可以下贱。这些光棍汉现在已经是下贱到了骨子里。
水芙蓉、小茉莉怒视那些光棍汉,说道:“活该他们一辈子当光棍,家里就是有头母猪,也不能嫁给他们。”
石正峰攥着拳头,要朝那些光棍汉打去,那些光棍汉抱着脑袋,跪在地上,向石正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傅声扬在旁边拉住了石正峰,说道:“正峰,算了吧,打这些贱种,脏了你的手,走吧走吧。”
石正峰、水芙蓉他们顺着官道,朝军营走去,水芙蓉、小茉莉怒气未消,还在那一个劲儿地骂那些光棍汉,说道:“都是爹娘生养、吃米长大的人,那些人怎么那么下贱?”
石正峰说道:“他们这个样子也是有原因的,现在这个韩国,富人富死,穷人穷死,那些光棍想女人想得要发疯,却连个媳妇儿都讨不到,他心里肯定有恨。恨漂亮的女人,恨有钱的男人,恨一切比他们好的人,就连别人家养的狗他们都恨。”
傅声扬倒吸一口凉气,说道:“韩国有这么多变态,真吓人。”
石正峰、水芙蓉他们继续往前走,听到了一阵喧闹声,抬头一看,前面有一座庙宇,像是在赶庙会,密密麻麻,围了一大群人。
水芙蓉笑道:“我最喜欢赶庙会了,咱们过去看看。”
水芙蓉拉着石正峰他们挤进了人群里,听到有人在那高声叫骂,骂的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石正峰、水芙蓉他们听得直皱眉头,周围的人却在那高声喝彩。
水芙蓉说道:“这些人怎么这么粗野?”
石正峰仔细一看,前面摆了几个大玩偶,这些大玩偶都经过丑化,做成了人形,有大有小,每个玩偶身上都贴了纸条,背面全是贴着“卖国贼”的纸条,正面则贴着各种各样的名字。
其中,最大那个玩偶贴着“申不二”的名字,第二大的玩偶贴着“栾卫忠”的名字,其它的玩偶都贴着韩国各个主和派官员的名字。
周围那些老百姓指着这些玩偶,破口大骂,骂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过了一会儿,他们觉得光靠嘴骂还不痛快,有的人就抓起土块、石头,朝那些玩偶砸过去。
有人站出来,朝激动的人群摆了摆手,说道:“大家别砸了,这些东西都是纸糊的,再砸就砸坏了。”
老百姓觉得这话有理,砸坏了就没得玩了,他们放下了手中的土块、石头,上去朝那些玩偶狠狠地吐口水,把那些玩偶吐得脏兮兮的,很是恶心。
傅声扬抱着肩膀,笑了一下,说道:“这些人可真有意思,真会自娱自乐。”
几个玩偶,尤其是申不二、栾卫忠的玩偶,几乎都被口水淹掉了。老百姓觉得这样还是发泄得不够,有人又走过去,解开了裤子,冲着玩偶撒尿。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了掌声、欢呼声,“好样的,好样的,好样的!”
“大家一起上去撒尿!”好几个人走上去,解开裤子,照着玩偶撒尿。
有人觉得还是不过瘾,说道:“你们都让开,看我的。”
这个人拖过来一个玩偶,玩偶上面贴了一张纸条,写着“申不二之妻”。这个人脱掉了裤子,按着这个玩偶,当众做出各种下流的动作。
有人说道:“看我的,我给你们来个更好的。”
说话的人又拖过来一个玩偶,上面贴着“栾卫忠之母”的纸条,同时还牵来了一条公狗,指着那玩偶,命令公狗,“干它,干它!”
公狗骑到了玩偶的身上,做出下流的动作,周围的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扁鹊皱着眉头,说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下贱的人?”
石正峰说道:“这些人如此下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水芙蓉说道:“他们这么羞辱丞相和栾将军,胆子可真够大的。”
石正峰冷笑一声,说道:“他们这是胆子大?他们知道申不二、栾卫忠不在这,所以才敢这么嚣张,申不二、栾卫忠要是来了,立刻能把他们的屎尿吓出来。”
石正峰正说话的时候,由远至近,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一群官兵手持兵刃,骑着马冲了过来。那些狂欢的老百姓吓了一跳,看着那些官兵,大惊失色,想要逃跑。
“驾,驾,驾,”官兵们骑着马,围着一个圈,把这些老百姓都围住了,手持马刀,冲着那些老百姓厉声叫道:“跪下!”
刚才还宇宙大英雄一般威风的老百姓,现在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一个个都蔫了,低着头,跪在了地上。
石正峰扭头一看,栾卫忠在官兵们的簇拥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了过来。他翻身下马,走进了人群里,看见了那几个玩偶。
刚才闹得最欢的那几个老百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几个人甚至还吓得尿了裤子,差点就吓破苦胆死在那里。
栾卫忠指着那些玩偶,问道:“这些东西是谁做的?”
老百姓们全都低着头,趴在地上,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栾卫忠看了看这些老百姓,说道:“你们都不说是吧?好,来人呐,把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带回军营去,慢慢地审。”
“大将军,冤枉啊,”有一个老百姓抬头喊冤。
栾卫忠看了那人一眼,抡起手里的马鞭,照着那人就是一通狠抽。刚开始,那人还满地打滚,嗷嗷惨叫,过了一会儿,那人就血肉模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被栾卫忠给活活抽死了。
其余的老百姓看着同伴的尸体,一个个都哭了起来,还不敢哭出声,咬着嘴唇,直哆嗦。
“带走!”栾卫忠吼了一声,官兵们把这些老百姓绑成一串,都押走了。
除了栾卫忠所在的平阳,现在韩国全境都陷入了疯狂“爱国”的汹涌浪潮之中。申不二和其他的主和派官员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韩国在国内闹得凶,嘴炮打得响,但是,军队却在边境线上没有什么举动,与秦军对峙。
韩天佑以为民心可用,自己不如趁机强硬到底、反秦到底。除了打嘴炮,这反秦得有具体的行为呀,攻击边境那边的秦军?韩天佑还没那个胆子。韩天佑想来想去,决定先在后宫反秦。
韩天佑的王后姓赢,是秦国宗室女子,自从韩国掀起反秦浪潮之后,赢王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谨小慎微,但是,这也无法避免她被打击迫害的命运。
韩天佑流露出废后的意思,群臣纷纷表示拥护,其中最激进的就是韩立。韩立是主战派的领袖,而且他的外甥女是后宫的李贵妃,赢王后要是被废,李贵妃就会成为王后。
韩立劝告韩天佑,立刻就废了赢王后,把赢王后扔进井里淹死,狠狠地教训一下秦国。
对于韩立来说,一大群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仅不丢人,反而还很光荣,这可是反秦的伟大事业呀。
韩天佑有些犹豫,一来,赢王后本本分分,没有什么过错,二来,废了赢王后,不知道秦国会作何反应。
韩立苦苦劝说,韩天佑就是拿不定主意,为了让韩天佑尽快决断,韩立和他身边的几个大臣,伪造了一份国书,假称是赢彦良写的,递给了韩天佑。
韩立借着赢彦良的语气,在这份伪国书里警告韩天佑,不许废掉赢王后,把韩国太子送到秦国来当人质,否则秦国就要把韩国夷为平地,将韩天佑披枷带锁,捉到咸阳游街示众。
这份国书的措辞很是无礼,气得韩天佑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把这份国书扔在了地上。
看着韩天佑的表现,韩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韩立趁机劝说韩天佑,不要再犹豫了,和秦国血战到底,韩国上下一心,踩扁秦国这只纸老虎,不费吹灰之力。
韩天佑终于听从了韩立的话,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征兵,许许多多的爱国青年踊跃报名参军,很快,韩国就征集到了二十万新兵,加上原有的十万军队,韩国有了三十万大军,与秦国兵力相当。
同时,韩天佑废掉了赢王后,把赢王后打入冷宫,立李贵妃为后。韩立心花怒放,自己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听说韩天佑废了赢王后,赢彦良召集群臣,商议对策,群臣一致觉得,对韩国用兵,秦国不能容忍身边有一个疯狂的反秦韩国存在。
韩国屡屡挑衅,非要找死,那就让他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