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9章 拿着宝物,快跑!
看着跳进院子的苴国官兵,昊启贤吓得和王后、昊家琢躲到了屋子里,进屋之前,昊启贤给侍卫、太监们下了一道命令,“顶住,顶住,一定要顶住!”
昊启贤手下那些侍卫还有些战斗力,能和苴国官兵周旋一阵,至于那些太监,以前都是端茶递水倒马桶,伺候人的家伙,从来就没打过架,如今硬是赶鸭子上架。
有的太监心眼儿实,真拿着刀枪往上冲,结果一个照面就被官兵砍成了两截。其余的太监看着那血淋淋的尸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哪里还有心思战斗,丢掉了手里的兵器,撒腿就跑。
苴国官兵跳进了院子里,逼得那些蜀国侍卫连连后退,然后,有那苴国官兵搬开了门口的杂物,打开了院门,外面的苴国官兵像开闸的洪水似的,汹涌而入,冲进了院子里。
昊启贤和王后、昊家琢躲在屋子里,紧闭门窗,趴在窗户上,战战兢兢地看着外面的形势。
苴国官兵气势汹汹,杀进了院子里,昊家琢吓得都要哭了,说道:“父王,那些苴国人要宝物,您就把宝物给他们吧。”
昊启贤瞪起了眼睛,叫道:“不行,宝物是我昊氏家族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坚决不能给杜维瀚那个王八蛋!”
王后说道:“咱们的人明显挡不住了,你现在不把宝物交出去,一会儿宝物也得被他们夺走。”
昊启贤血气上涌,犯起了倔脾气,叫道:“我就是把这宝物砸了毁了,也不给杜维瀚!”
昊家琢说道:“父王,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昊家琢扭头看着王后,说道:“母后,那宝物在哪,我去把它送给那些苴国人。”
昊启贤怒不可遏,指着昊家琢,叫道:“你这逆子,竟然要干出这种对不起祖宗的事,你还是不是昊氏子孙,我杀了你这个逆子!”
绝境之中,昊启贤有些发疯,抽出剑来就要杀了昊家琢,昊家琢吓得满屋子乱跑,叫道:“父王别杀我,母后救我,母后救我!”
王后突然叫道:“王上,你快住手,看外面!”
王后露出惊喜的神情,指了指窗外,昊启贤停下来,扭头一看,脸上露出了绝处逢生一般的惊喜。
就在苴国官兵们即将冲入昊启贤他们藏身的房屋时,石正峰和张帅、王胖子、李铁飞身而起,冲进了院子里,与苴国官兵们激战起来。
王后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战斗,说道:“王上,他们四个是来救我们的吧。”
昊启贤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说道:“这里是苴国、是吐费城,他们四个浑身是铁,能碾多少钉子?”
王后愣住了,说道:“王上,您的意思是我们我们......”
王后面露苦色,难过得想哭。
昊启贤叹了一口气,说道:“列祖列宗,不肖子孙昊启贤愧对你们。”
石正峰、张帅他们杀散了苴国官兵,冲进了屋子里,王后、昊家琢很是急切,说道:“四位英雄,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快带我们离开这里。”
石正峰挥动一下沾血的龙渊剑,叫道:“跟我们走!”
石正峰、张帅他们要带着昊启贤、王后、昊家琢冲出驿馆,但是,苴国官兵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驿馆,石正峰、张帅他们打倒一个官兵,立刻就有两个官兵填补上来。石正峰、张帅他们几次冲锋,都被官兵们给生生压了回来。
昊启贤看出来了,石正峰、张帅他们无法带着他和王后、昊家琢一起冲出去。苴国官兵还在源源不断地赶过来,再耽搁一会儿,恐怕连石正峰、张帅他们都冲不出去了。
昊启贤叫道:“四位英雄,你们拿着宝物赶快走!”
石正峰、张帅他们回身看了看昊启贤,昊启贤从角落里捧来了一个木箱,说道:“这里装的是蜀国世代流传的宝物,你们拿着它快走。”
张帅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木箱,王胖子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木箱,问道:“那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王后说道:“那里装的就是普通的金银珠宝。”
王胖子走过去,拿起了一箱金银珠宝,说道:“石头,帅哥,咱们一人拿一个箱子,分头跑。”
石正峰、张帅拿着一个木箱,王胖子、李铁拿着另一个木箱,冲出屋子,跳到了一间房屋的屋顶上。皮如松、皮如柏看着石正峰、王胖子他们手里的木箱,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王胖子捧着木箱,说道:“你们不是想要蜀国的宝物吗?宝物就在这里,有本事你们就来拿吧。”
王胖子、李铁拿着一个木箱,飞身而起,朝北边跑去,石正峰、张帅则拿着另一个木箱,朝相反的南边跑去。
皮如松对皮如柏叫道:“我去南边,你去北边,咱们分头去追!”
皮如松、皮如柏他们兵分两路,追赶石正峰、张帅、王胖子、李铁。王胖子和李铁一口气跑到了一条繁华的大街上,街上的人们还不知道驿馆那边发生的事情,逛街的逛街,卖货的卖货,一副安静祥和的景象。
突然,皮如柏带着一群官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手持兵器,指着王胖子、李铁,叫道:“站住!”
这一声叫喊打破了街上的安静祥和,行人和商贩都吓了一跳。行人慌忙寻找藏身之地,商贩慌忙收拾货物,顿时,大街上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站住,站住,站住!”
皮如柏率领官兵们高声叫喊,朝王胖子、李铁追赶过去。王胖子、李铁不熟悉吐费城的环境,像两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
皮如柏见状,命令官兵们迂回包抄,对王胖子、李铁进行围堵。王胖子、李铁跑着跑着,发现前面是官兵,后面是官兵,两边也是官兵。
“他奶奶的,这些家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王胖子一手夹着木箱,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李铁咬牙切齿,手提利剑,叫道:“和这些王八蛋拼了!”
王胖子一把拉住了李铁,说道:“不要逞匹夫之勇,咱们的任务是拖住这些官兵,走,躲一躲。”
王胖子见街边有一家店铺,老板和伙计正慌慌张张地要关门,王胖子拉着李铁,一头就钻进了店铺里。老板急得直跳脚,冲着王胖子、李铁叫道:“喂,出来出来,你们俩快出来!”
老板正叫嚷着,皮如柏带领官兵们,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老板和伙计们吓得魂飞魄散,这些当兵的可是蛮不讲理、杀人不眨眼,老板没有办法,只得丢下自己的店铺,和伙计们逃命去了。
皮如柏率领官兵们冲进了店铺里,这家店铺是个绸缎庄,里面不仅卖绸缎,还卖其它一些布料。皮如柏和官兵们刚冲进来,王胖子、李铁就扯开了布匹,朝皮如柏和官兵们甩了过去。
官兵们被一匹匹布料给缠住了,晕头转向,王胖子、李铁趁机冲上去一通砍杀,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店铺。
店铺老板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店铺被搞得乱七八糟,万分心痛,叫了起来,“我的布呀,我的布呀,我的布呀!”
王胖子指着皮如柏他们,说道:“别哭了,找他们赔钱去。”
王胖子、李铁抱着木箱在街上奔跑起来,刚刚跑出两步,迎面出现了一群官兵,官兵们冲着王胖子、李铁吼了一声:“站住!”
王胖子、李铁左右张望,发现街边有一家酒楼,两个人便朝酒楼跑去。酒楼老板见灾星冲过来了,连忙命令伙计,“关门关门快关门,别让他们俩进来!”
几个伙计手忙脚乱地关上了大门,就在伙计们以为万事大吉,要松口气的时候,咚的一声,王胖子、李铁把厚重的木板大门撞得稀碎,冲进了酒楼。
“站住,站住,站住!”皮如柏带着官兵们呐喊着,跟在王胖子、李铁的身后,也冲进了酒楼。
酒楼一楼的大堂里,坐着几桌客人在那喝酒吃饭,看见王胖子、李铁和官兵们杀气腾腾地冲进来,都呆若木鸡。
突然,李铁横眉怒目,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了一桌食客,那一桌食客满脸懵逼,等李铁冲到近前,他们才反应过来,屁股安了弹簧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四散而逃。
李铁冲过去,两只手抓着桌面,用力一拽,把圆形的大桌面给拽了下来,桌面上还摆着酒菜,汤汤水水洒了下来。
“啊!”
李铁大吼一声,猛地一甩,把这一桌子酒菜,连带着桌面,一起朝官兵们砸了过去。官兵们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个正着,惨叫着倒了一地,从头到脚,淋了酒水菜汤,狼狈不堪。
皮如柏摘掉了头顶上的一根鸡骨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菜汤,气急败坏地指着李铁,叫道:“给我抓住他!”
官兵们朝李铁冲了过去,李铁又冲向了另一桌食客,那一桌食客吓得跳起来就跑。李铁又拽起了一扇桌面,连带着酒菜,朝官兵们砸了过去。
哗啦哗啦,叮叮当当,酒楼里乱作一团。
第2200章 大闹吐费城
李铁大吼大叫,要和官兵们激战一番,这时,王胖子捧着木箱,跑到了楼梯上,叫道:“老铁,快上来!”
李铁喘了一口粗气,跑上了楼梯,跟着石正峰到了二楼。皮如柏气急败坏,带着官兵们向二楼追去。地上满是酒水菜汤,官兵们急迫之下,踩着这些酒水菜汤,脚底打滑,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摔得叫苦连天。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皮如柏破口大骂,对那些倒在地上的官兵踢踹了几脚,然后提着剑,带着几个官兵,朝楼梯上冲去。
李铁守在楼梯口,看着皮如柏他们往上跑,在楼梯上跑了一半,皮如柏皱起了眉头,看见李铁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李铁把真气凝聚在手掌上,照着楼梯猛地一拍,轰的一声,整条楼梯瞬间坍塌,皮如柏和官兵们全都摔了下去,重者摔得骨断筋折,轻者也摔了一个灰头土脸。
李铁洋洋得意,说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还敢上来吗?”
皮如柏指着李铁,叫道:“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官兵当中有些小军官是武者,他们调动体内的真气,两只脚弹地而起,旱地拔葱一般,向二楼跳去。
看上去,这些军官很威风很帅气,但是,他们这个帅是帅不过三秒,王胖子、李铁站在二楼上面,早就准备好了,大飞脚伺候,照着这些军官就踢踹过去。
军官们直着飞上去,然后又直着摔下来,哎呦哎呦,惨叫声在酒楼里响成一片。
皮如柏怒不可遏,手持利剑,亲自飞身上了二楼,和王胖子、李铁厮杀起来。趁着皮如柏纠缠住王胖子、李铁,官兵们搬来了梯子,顺着梯子爬上了二楼。
王胖子看了一眼,说道:“老铁,撤退。”
“等一会儿,马上我就来,”李铁攥紧了拳头,卯足了力气,准备一拳打向皮如柏。
皮如柏架起双臂,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没想到,李铁没有挥出拳头,而是抬起了脚,一记无敌铁脚,踢在了皮如柏的裤裆上。
皮如柏瞪大了眼睛,面皮发紫,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瘫倒在地。
“快走快走!”王胖子招着手,不停地叫嚷。
爬上二楼的官兵越来越多,李铁和王胖子跑到了窗边,撞碎了窗户,跳了下去。
“抓住他们,抓住他们!”皮如柏夹着腿,艰难地走到窗边,咬牙切齿地叫着。
官兵们也从窗户跳了出去,继续追赶王胖子、李铁。王胖子、李铁跳到了酒楼的后院,后院有一排房子,是这酒楼的厨房,王胖子、李铁钻进了厨房。
官兵们追着王胖子、李铁,刚要进厨房,嗖嗖嗖!几把菜刀从厨房里飞了出来,有的官兵被菜刀击中了脑袋,一命呜呼,有的官兵被菜刀伤了胳膊、手掌,鲜血淋漓。
前面的官兵被菜刀击中,后面的官兵立刻小心起来,弯着腰,慢慢地向厨房靠近。皮如柏朝身后招了一下手,低声叫道:“盾牌手上去!”
几个拿着盾牌的士兵朝厨房逼近,厨房里飞出了几把菜刀、铲子,全都打在了盾牌上面。皮如柏洋洋得意,心想,这下子你们没招了吧?
盾牌手来到了厨房门口,刚要冲进去,呼的一声,一锅沸腾的滚油泼了出来。盾牌手慌忙举起盾牌去抵挡,但是,这漫天滚油哪里能抵挡得住呀,滚油透过缝隙,溅在了盾牌手的手掌上、胳膊上,甚至是脸上、脖颈上,疼得盾牌手们丢掉了盾牌,哇哇大叫。
皮如柏气得要发疯,举着利剑,叫道:“杀呀,跟我杀进去!”
皮如柏身先士卒,带着官兵们往前冲,厨房里又飞出了菜刀铲子、锅碗瓢盆这些“武器”,皮如柏挥舞利剑,将这些“武器”一一打落。
菜刀铲子、锅碗瓢盆不管用,接着,又有一锅沸油泼了出来,皮如柏将手中利剑舞出了一面白光,挡住了沸油,一滴沸油也没有漏过来,官兵们不禁在皮如柏的身后,齐声喝彩。
皮如柏飘飘然,冲进了厨房,见到了王胖子、李铁,叫道:“贼人,休得......”
皮如柏一声怒吼还没有吼完,就觉得脚底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王胖子、李铁在厨房地面上撒满了黄豆,皮如柏愣头愣脑冲进来,正好踩在了黄豆上面。
皮如柏倒在地上,望着屋顶,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这厨房修建得并不牢靠,整座厨房用一根柱子撑着,王胖子化身为人肉炮弹,照着那柱子狠狠撞去。柱子被撞倒了,屋顶塌了下来,皮如柏和冲进厨房的官兵全都来不及躲闪,轰的一声,被压在了废墟之中。
王胖子哈哈大笑,说道:“有意思,有意思。”
李铁说道:“胖子,快跑!”
王胖子、李铁翻过院墙,跳到了一条小胡同里,两个人的脚跟还没站稳呢,就发现胡同口站着一排官兵,这一排官兵手持火枪,都是火枪手。
这些火枪手是杜维瀚花重金从秦国聘请来的,平日里在宫廷保卫杜维瀚,今天为了得到蜀国的宝物,杜维瀚把这些火枪手都派了出来。
火枪手们早已把弹药装填完毕,见到王胖子、李铁,立刻扣动扳机射击。
嘭嘭嘭!......
硝烟升腾,一排子弹朝王胖子、李铁打了过来,王胖子下意识地举起了手里的木箱招架。子弹打在木箱上,恰巧把木箱上的铁锁给打坏了,箱盖打开,木箱大头朝下,里面的金银珠宝瀑布似的落下来,撒了一地。
王胖子看了旁边的李铁一眼,吐着舌头,说道:“不好,露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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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驿馆分开之后,石正峰、张帅捧着木箱朝南边跑,皮如松带着官兵们在后面追赶。石正峰、张帅不认路,晕头转向地乱跑,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死胡同里。
张帅望着挡在面前的墙壁发愁,石正峰说道:“帅哥,你拿着箱子,我来开路!”
石正峰把木箱扔给了张帅,然后把真气布满全身,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铁皮似的,大吼一声,照着面前的墙壁狠狠撞了过去。
轰隆一声,墙壁被石正峰撞塌了,死胡同成了活胡同,石正峰硬生生撞出一条路来,朝呆若木鸡的张帅招了一下手,叫道:“快走!”
石正峰带着张帅一路走着,走到死胡同里,墙壁挡路,石正峰就一头撞过去,撞出一条路来,带着张帅继续跑。
一间屋子里,一男一女正在偷情。
男人搂着女人,说道:“小心肝,我爱死你了,见不到你,我是吃不香睡不好,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男人撅着嘴巴,在女人身上拱来拱去,女人推搡着,说道:“你别这样,让人家看见了多不好啊。”
男人笑道:“咱们在这里,谁能看得到?你放心吧,我把门窗都关上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进不来。”
男人一脸淫笑,迫不及待地就开始脱裤子,刚脱掉外裤,露出大花裤衩,突然,咚的一声,尘烟四起,墙壁上露出了一个大洞,两个男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径直朝前冲去。
男人看着石正峰、张帅的背影,正在发呆,女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男人扭头一看,我的妈呀,皮如松带着一大群官兵,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穿过墙壁上的漏洞,从男人女人的身边冲了过去。
大兵过境,穿墙而入,官兵们很是好奇,扭头看了看这男人女人,见这男人女人衣衫不整,有的官兵不禁笑了起来。
有个官兵指着女人,对男人说道:“兄弟,这娘们儿不错呀。”
“嗯,屁股大,生儿子。”
“呦,白面馒头上黏个黑枣,都露出来了。”
“还真是的,有趣有趣。”
“别看了,把口水收起来,走走走。”
官兵们源源不断,从男人女人的身边走过,嬉皮笑脸地打量他们。
“啊!......”
女人回过神来,捂着脸,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户人家里,一位老人生病了,家人守在床边,请来了一个术士,术士在屋子里蹦蹦跳跳,摇着铃铛,挥舞木剑,装神弄鬼。
病人的儿子看着术士,表示怀疑,说道:“你这样作法真的能治好我爹的病吗?”
术士放下手中的“法器”,摸了摸嘴唇上的八字胡,说道:“你爹这是被邪祟附体了,我这就请来大罗金仙,驱除你爹身上的邪祟。”
“天灵灵地灵灵,元始天尊快显灵了,”术士闭着眼睛,叽哩哇啦,念了一通咒语,然后用朱砂在一张黄表纸上画了一个符,把这符?贴在了墙壁上,对病人家属说道:“你们放心,大罗金仙已经听到了本法师的请求,马上就会显灵了。”
术士话音刚落,轰的一声,贴了黄表纸的墙壁炸开了,石正峰从墙后穿了过来,灰头土脸的,带着张帅往前走。
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那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老者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石正峰、张帅。
老者的小孙子七八岁的模样,看着石正峰,拍着巴掌,欢笑起来,“哦,哦,哦,大罗金仙显灵喽,大罗金仙显灵喽。”
第2201章 冲啊,冲啊!
吐费城一条小巷里,两个人鬼鬼祟祟,张望了一番,见巷子外面没有人,便解下了身上的包袱,两个人蹲在地上,在那分包袱里的东西。
“那外国人真有钱,这么大一包银子,够咱们兄弟快活一阵子了。”
“一会儿咱们就去喝花酒,一人叫俩娘们儿。”
“好嘞,咱们就要那最年轻最漂亮的娘们儿。”
“哥,我看咱们以后就别偷盗了,天天抢劫算了,抢劫比偷盗痛快。”
“你懂什么,我觉得还是偷盗好,偷盗有技术含量,好歹也是一门手艺。”
这两个人是两个贼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坐地分赃。
一个贼说道:“哥,咱们抢了这么多银子,官府会不会发下海捕文书,通缉我们?”
另一个贼说道:“你瞧你那胆子,像芝麻粒似的,怎么吃这碗饭?官兵怎么了,他们来了我也不怕,来一个我杀他一个,来两个我杀他一双!”
这贼大哥正耀武扬威地吹牛逼,突然,嘭的一声,身后的墙壁被撞出了一个大洞,石正峰、张帅风风火火地冲过去,目不斜视,看都没看两个贼一眼。
两个贼正在惊讶,破洞后面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杀呀,杀呀!”官兵们手持兵器,穿过破洞,冲了过来。
“妈呀,官差来了,快跑!”两个贼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官兵们是来捉他们的,撒腿就跑。
刚跑出去两步,那贼大哥就倒在了地上,贼小弟拽着贼大哥,说道:“哥,快跑快跑,快跑呀!”
贼大哥满脸痛苦,捂着腿,叫道:“我的腿抽筋了,跑不动了。”
眼看着官兵们冲了过来,两个贼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
官兵们没有闲工夫搭理这两个蠢贼,径直朝石正峰、张帅追赶过去。
石正峰、张帅跑到了中央大街上,这中央大街是吐费城最繁华、最宽广的大街,直通城门,石正峰、张帅顺着中央大街往前跑,想要跑出吐费城。
皮如松在中央大街上布下了大量官兵,对石正峰、张帅进行围追堵截。
张帅看了一眼前面那密密麻麻的官兵,说道:“石头,咱们要硬冲过去,很难呀。”
这时,石正峰看见街上有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优哉游哉,缓缓行驶。石正峰立刻冲了过去,身上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吓得那两匹拉车的马儿嘶鸣着,差点尥蹶子。
赶车的车夫很是气愤,勒住了缰绳,指着石正峰,叫道:“你活腻歪了,你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
石正峰一把揪住车夫的衣领,甩了一下,将车夫甩得飞了出去。车帘掀开,一个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探出头来,看着石正峰,呆呆地问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石正峰挥了一下手,说道:“赶紧下车!”
纨绔子弟说道:“你跟谁俩张牙舞爪的,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去你爹个尾巴!”张帅扑过来,一把将纨绔子弟从马车上推了下去。
张帅一头钻进了车厢里,车厢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惊叫声。张帅钻进车厢,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在穿衣服,无限春光都被张帅看在了眼里。
张帅皱起了眉头,不想和这女人动粗,不耐烦地叫着,“下车下车,快下车!”
女人捂着胸口,钻出马车,跳了下去,纨绔子弟从低声爬了起来,指着石正峰、张帅,叫道:“你们敢对我动手,还抢我的马车,我去告诉我爹,我爹说一句话,弄死你们俩就像弄死两只蚂蚁......”
“驾!”
纨绔子弟正在叫嚣,石正峰抓着缰绳,甩了一下马鞭,马鞭飞转,抽在了纨绔子弟的脸上,纨绔子弟那细皮嫩肉立刻就见了血。
纨绔子弟捂着脸惨叫起来,石正峰则驾着马车,迎着拦路的官兵们冲了过去。石正峰伸出手掌,按在两匹马的屁股上,向两匹马的体内输入了一些真气。
两匹马瞪大了眼睛,扬着头,精神抖擞,发出一声气势十足的嘶鸣,浑身上下都喷着火星子,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官兵们冲过去。
官兵们设置了路障,弯弓搭箭,想要朝马车放箭。但是,两匹马实在是太过凶悍,官兵们吓得手脚发软,搭不上箭,拉不开弓,都要尿裤子了。
“冲啊!”石正峰大吼一声,马车雄赳赳气昂昂,撞开了路障,向前狂奔而去。
张帅看着那些飞散的路障、抱头鼠窜的官兵,哈哈大笑,叫道:“过瘾过瘾,真他娘的过瘾!”
官兵们拿着刀枪,上前要阻拦马车,但是,马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横冲直撞,别说是官兵们这**凡胎了,就是铁打的汉子,上去也要被撞得散架。
官兵们不敢上前,眼睁睁地看着马车冲向了城门,皮如松命令官兵们关闭城门,城墙上站满了弓箭手,向马车射击,一时间,箭矢犹如飞蝗密语一般,倾泻而下。
张帅站在马车上,挥舞利剑,将射向马车的箭矢打落在地。张帅问道:“石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石正峰看了看,马车现在是全速奔跑,想要拐弯或是掉头,已经来不及了。石正峰咬了咬牙,说道:“帅哥,你站稳了!”
石正峰抖动缰绳,吼了几声:“驾,驾,驾,冲啊,向着自由,前进!”
两匹马被石正峰输入了真气,兴奋得发狂,管你什么城门城墙,前面就是有一座不周山,它们也敢狠狠地撞过去。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守在城门口的官兵们,见石正峰驾着马车不要命似的冲过来,吓得四散而逃。
咚的一声,两匹拉车的马儿撞在了吐费城的城门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似乎整个吐费城都在这剧烈的撞击中震颤起来,皮如松站在城墙上,脚步踉跄,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官兵们惊魂未定,探头一看,吐费城的城门被撞得裂出了缝隙,两匹拉车的马儿口吐白沫,晕头转向,倒在了地上,这两匹马还是没能撞得过吐费城的城门,筋疲力竭,站都站不起来。
石正峰和张帅跳下了马车,皮如松喜笑颜开,叫道:“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官兵们士气大振,冲上前去围攻石正峰、张帅,石正峰和张帅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左右冲杀也没能冲杀出去。
皮如松叫道:“赶快把宝物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交你妈个头!”石正峰扬起手臂,鱼肠剑飞射而出,刺向了皮如松的面门。
皮如松慌忙躲闪,一屁股跌倒在地,堪堪避过了鱼肠剑的袭击,惊出了一身冷汗。
张帅看着四周那密密麻麻、总也杀不完的官兵,感觉力不从心,说道:“咱们别打了,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好不好?”
皮如松躲在了几个官兵的身后,叫道:“想要谈就把宝物交出来,不交宝物,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得谈。”
张帅看了看石正峰,说道:“咱们还是杀吧,多杀一个是一个。”
张帅、石正峰喘了一口气,挥舞利剑,继续上前拼杀。就在两个人杀得浑身是血、大汗淋漓的时候,远处响起了马蹄声。
张帅、石正峰扭头一看,一个小老头骑着一匹马,牵着两匹马,手持大刀,劈砍着挡路的官兵,朝张帅、石正峰冲了过来。
“跟我来!”小老头冲到了石正峰、张帅的身边,解开绳子,把牵来的两匹马给了他们。
这小老头正是刘一刀,刘一刀跟随昊启贤来到了苴国,昊启贤害怕石正峰、张帅他们抵挡不住官兵们的追杀,便叫刘一刀前来救援。
刘一刀正是雪中送炭,石正峰、张帅翻身上马,跟着刘一刀一起杀出了重围。吐费城的城门都关闭了,石正峰、张帅和刘一刀出不了城,就骑着马在城内横冲直撞。
皮如松命令官兵们围追堵截,放箭射击,同时还派人去调动城内的骑兵,前来对付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
石正峰、张帅和刘一刀骑着马,跑着跑着,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排骑兵,封锁了道路。刘一刀手持钢刀,呐喊着冲向了那些骑兵。
骑兵们见刘一刀是个干巴老头,便起了轻蔑之心,拎着马刀,准备等刘一刀冲到面前,再一刀把刘一刀斩成两截。
没想到,刘一刀骑着马突然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一般,冲到了几个骑兵的面前,还没等这几个骑兵回过神来,寒光一闪,刘一刀已经出刀了,砍得他们人头落地。
张帅说道:“这老头有两下子嘛。”
张帅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官兵们冲了过来,冲在前面的士兵,手里拿着弓弩,一边跑着,一边射箭。
张帅挥剑将那些射来的箭矢打落在地,石正峰说道:“别和他们纠缠了,快走。”
石正峰、张帅和刘一刀骑着马,东奔西跑,皮如松指挥官兵们包抄合围,一点一点缩小包围圈,困住了石正峰、张帅和刘一刀。
石正峰环顾四周,发现街边有一家澡堂,叫道:“咱们冲进去!”
第2202章 苌弘庙
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骑着马冲进了澡堂里,澡堂大厅里摆着几张桌椅,洗完澡的顾客正坐在那喝茶聊天,突然看见三个人骑着马进来了,顾客们都愣住了,我的天呐,在澡堂里洗了一辈子澡,也没见过这西洋景。
“他们进了澡堂,快追!”外面传来了官兵们的叫喊声。
石正峰指着里间,招呼张帅、刘一刀,“咱们进去。”
老板和伙计们想要阻拦,但是,石正峰他们已经骑着马,扯掉了布帘,冲进了里间。里间水雾缭绕,有一个大热水池子,一群老少爷们儿正光着屁股在里面洗澡呢,突然见到三个人骑着马闯了进来,老少爷们儿都惊呆了。
石正峰他们刚进来,官兵们就提着刀枪追了进来,石正峰他们挥剑劈砍过去,把几个官兵看得浑身是血,倒在了地上,有的官兵流着血,一头栽进了热水池里,热水池的洗澡水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老少爷们儿谁还敢再在这洗澡了,一个个光着屁股就从水池里跳了出来,惊慌逃窜。
皮如松率领官兵追进了澡堂里,看见一群光着屁股的男人四处乱窜,不禁皱起了眉头,叫道:“滚开,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皮如松看见官兵们正在里间和石正峰他们激战,官兵的尸体倒了一地,血水、洗澡水混杂着,四处流淌。
皮如松叫道:“弓箭手放箭!”
弓箭手冲上来,瞄准了石正峰他们,开始射击。刘一刀挥刀抵挡着飞箭,冲着石正峰、张帅叫道:“快跑!”
石正峰、张帅骑着马向前跑去,前面是一个锅炉房,几个工人正在那里烧锅炉,见石正峰、张帅闯了进来,几个工人目瞪口呆。
石正峰翻身下马,说道:“好了,你们现在可以下班了。”
石正峰拿过了工人手里的铁锹,工人们见石正峰、张帅浑身是血、杀气腾腾,也不敢多说话,撒腿就跑。
刘一刀被官兵们追赶着,也逃进了锅炉房里,石正峰拿着铁锹,叫道:“老家伙,闪一边去!”
刘一刀骑着马闪到了一边,石正峰拿着铁锹,从锅炉里铲出了一铲子红通通的煤炭,朝外面的官兵们就扬了过去。
燃烧的煤炭漫天飞舞,官兵们猝不及防,被烫得哇哇大叫,滋啦啦,到处都是皮肉烧焦的声音,伴随着声响,还冒起了黑烟,飘出了焦臭味儿。
皮如松不停地催促官兵们,“给我上,给我上,快给我上!”
官兵们往前冲,石正峰就铲出燃烧的煤炭往他们身上扬,烫得那些官兵皮焦肉烂、满地打滚。石正峰扬得正高兴,拿着铁锹往锅炉里一铲,发现那些燃烧的煤炭都铲光了。
官兵们见石正峰停止了攻击,便挺胸抬头,往锅炉房里冲。石正峰掷出了铁锹,又打倒了几个官兵。
这时,张帅叫道:“石头,看我的!”
石正峰见张帅举着两个大木桶走了过来,这两个大木桶里装着数百斤水,刚刚烧开,热气蒸腾。
“来吧,小爷今天请你们洗澡了!”张帅用力一甩,把两大桶热水甩了出去。
两个大木桶砸倒了几个官兵,落在地上,嘭的一声炸开了,里面的热水四处喷溅。石正峰连忙设置了一道屏障结界,护住了他和张帅、刘一刀,还有三匹马。
官兵们没有屏障结界的遮挡,只能靠一身皮肉去挡那些喷溅的热水,烫得他们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有那倒霉的官兵甚至被活活烫死了,皮肉都烫熟了。
刘一刀挥了一下手,说道:“快跑。”
刘一刀带着石正峰、张帅打破了锅炉房的墙壁,冲到了外面的大街上。皮如松率领官兵们趟过热水、穿过墙壁,继续追赶。
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跑着跑着,跑到了菜市场里,菜市场里熙熙攘攘,正是热闹的时候。官兵们追着石正峰他们冲进了菜市场,狭窄的菜市场里立刻就乱成了一锅粥。
石正峰抓起了一颗颗萝卜,朝官兵们砸了过去。普普通通的萝卜到了石正峰的手里,都成了威力十足的武器,打得那些官兵晕头转向。
皮如松气急败坏,叫嚷着,“给我杀,杀呀,杀呀!”
官兵们呐喊着,迎着萝卜、红薯、马铃薯这些“飞弹”的攻击,向前冲去。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骑着马,向前跑去,前面摆着一只只笼子,笼子里面关着鸡鸭鹅这些家禽,这些家禽都是活的,咕咕嘎嘎呱呱,直叫唤。
刘一刀挥刀砍开了那些笼子,鸡鸭鹅们扑展着翅膀,全都钻出笼子,跑到了大街上。
“滚开,滚开!”官兵踢打着那些挡路的家禽。
家禽们愤怒了,全都跳起来、飞起来,向官兵们发起了攻击。一只大鹅张开嘴巴,咬住了官兵的耳朵,把官兵的耳朵咬得鲜血直流。一只鸭子飞到了官兵的脑袋上,在官兵的脑袋上拉了一泡屎。还有一只公鸡,卯足了力气,照着官兵的裤裆就狠狠啄了下去。
石正峰骑着马,看见两个人站在面前,这两个人是邹兰儿和陈经济。搬出驿馆之后,石正峰和邹兰儿、陈经济他们都住在客栈里,客栈的饭菜不可口,邹兰儿和陈经济就想着上街买些菜,回客栈自己做。
邹兰儿、陈经济看着石正峰发呆,石正峰叫道:“快跑,快跑!”
邹兰儿、陈经济看了一眼石正峰他们身后的官兵,明白了,石正峰又招惹上了这些官兵。
邹兰儿提着一个竹篮,竹篮里面装着一只甲鱼。本来邹兰儿是要给石正峰熬甲鱼汤的,现在,这甲鱼汤是熬不成了,只能请官兵们吃甲鱼飞弹了。
邹兰儿拿出甲鱼,朝皮如松砸了过去。皮如松躲闪不及,被甲鱼砸了一个正着。甲鱼突然被人扔了出去,也很气恼,不分青红皂白,看见有人肉,张开嘴巴就咬了上去。
“啊!......”
甲鱼这一口正好咬在了皮如松的脸颊上,皮如松想要把甲鱼从脸上拽下去,但是,那甲鱼死死地咬住了皮如松的脸颊不松口,皮如松这么一拽,扯动了脸颊上的皮肉,疼得他满头大汗、浑身发抖。
甲鱼就那么咬着皮如松的脸颊,挂在皮如松的脸上不松口,皮如松是又疼又尴尬。还是一个小军官有几分急智,跑了过来,拿着匕首割掉了甲鱼的脑袋,捏开了甲鱼的嘴巴。
皮如松低头一看,甲鱼面目狰狞,嘴巴里含着一块血淋淋的皮肉,这块皮肉正是从皮如松的脸上撕下来的。
皮如松掏出手帕捂住了脸上的伤口,指着石正峰他们,叫道:“给我追!”
石正峰他们的队伍扩大了,加上了邹兰儿、陈经济这两个人,五个人三匹马,这三匹马跑不起来了,累得耷拉着脑袋要吐血。
四面八方都是官兵,他们正在一点一点缩小包围圈。石正峰张望一番,发现远处有一座庙,指着庙,叫道:“咱们到那里面躲一躲!”
石正峰、张帅他们五个人冲进了庙里,关上了庙门。进庙的时候,石正峰看了一眼门上挂的牌匾,上面刻着三个字“苌弘庙”。
苌弘是蜀国的忠臣,遭到奸佞陷害被杀,因为苌弘是吐费城人,百姓就在城中建立了一座苌弘庙,以此来纪念苌弘。
石正峰、张帅他们杀气腾腾地闯进了苌弘庙,庙里几个僧侣跑了出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经济气喘吁吁,说道:“我们是街上的行人,遇见了歹徒,跑到这里来躲一躲。”
这时,庙门外面响起了皮如松的呼喊声,“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出来缴费投降,否则的话,叫你们不得好死!”
僧侣皱着眉头,上下打量陈经济,说道:“我看你们才像是强盗。”
僧侣要跑去开门,陈经济露出凶相,抽出一把匕首,拽住了僧侣,叫道:“你们都别乱动,谁敢乱动一下,我弄死他!”
僧侣们全都惴惴不安地看着陈经济。
石正峰说道:“我们是从蜀国来的,你们苴国国君杜维瀚觊觎蜀国的宝物,想要强取豪夺,我们不从他,他就派出官兵追杀我们。”
被陈经济用刀逼着的住持面露苦色,说道:“官兵追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跑到这里呀,何苦牵连我们?”
张帅瞪着那住持,说道:“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他娘的怎么这么自私自利,这些年光顾着搂钱,没翻过经书吧。”
这时,门外皮如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给你们半炷香的考虑时间,到时候你们要是再不投降的话,别怪我不客气,给你们来个玉石俱焚!”
僧侣可吓坏了,连忙叫道:“官爷,我们是这庙里的僧侣,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呀,我们也是被劫持了。”
“你们这些王八蛋还敢叫唤,”陈经济瞪起了眼睛,对着那些僧侣拳打脚踢。
“住手!”石正峰止住了陈经济,看着那些僧侣,说道:“我送你们出去。”
第2203章 包围起来
石正峰一把抓住了住持,想老鹰捉小鸡似的,把住持提了起来,住持惊恐万状,手脚在空中乱抓乱蹬,说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走吧!”石正峰用力一甩,把住持甩到了空中,越过院墙,飞到了外面。
“下一个,”石正峰说道。
陈经济、刘一刀把那些僧侣挨个拽到石正峰的面前,石正峰抓着他们,甩出一道道抛物线,把他们甩到了外面。
石正峰的力道拿捏得很好,既把僧侣们甩了出来,又没有伤到他们,他们落到了院外,一个个惊魂未定,直喘粗气。
皮如松一把揪住了住持,把住持从地上提了起来。住持心里叫苦不迭,想着,我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被人这么拽来拽去的?
皮如松问道:“里面一共有多少人?”
住持如实回话,“一共有五个人,其中有一个女人、一个老头。”
皮如松瞪着庙门,说道:“我有上千精兵,我看你们五个人能撑得了多久。”
皮如松命令士兵们翻墙进院,士兵们七手八脚,刚爬到墙头上,石正峰、张帅、刘一刀就手持刀剑,跳过来一通砍杀,杀得那些士兵哀声惨叫,噼里啪啦,从院墙上掉了下去。
张帅说道:“擒贼先擒王,我去宰了那王八蛋!”
张帅飞身扑向了皮如松,皮如松慌忙招架,抵挡了三五个回合便向身后退去。张帅想追上去,呼地一下子,成百上千的官兵就扑了过来,逼得张帅寸步难行。
石正峰、刘一刀砍倒了几个官兵,冲着张帅叫道:“快走!”
张帅和石正峰、刘一刀又退回了庙里,皮如松命令官兵们,“给我杀,杀,杀呀!”
官兵们看着皮如松,目光里都露出惬意来,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那么凶悍,官兵们可不想白白上去送死。
皮如松连着喊了好几声,官兵们都低着头,装作听不见,谁也不敢上去。皮如松没办法,只好命令官兵们暂时把这苌弘庙围起来。
庙里面,邹兰儿和陈经济都是一脸茫然地看着石正峰,他们俩上街买菜,稀里糊涂地就遇见了石正峰,稀里糊涂地就被官兵追杀,稀里糊涂地就跑到了这苌弘庙来。
邹兰儿问道:“石先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官兵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石正峰说道:“苴国国君杜维瀚觊觎蜀国的宝物,昊启贤不想把宝物给杜维瀚,就交给了我们,杜维瀚为了得到宝物,就追上我们。”
邹兰儿指着石正峰背上的包袱,问道:“那就是蜀国的宝物吗?”
石正峰点了点头,他把木箱装在包袱里,然后背在身上,这一路冲杀过来,包袱都被血污染红了。
陈经济很是好奇,问道:“哥,那宝物是什么东西?”
石正峰说道:“不知道,我们也没看。”
陈经济笑道:“咱们把那宝物拿出来看看吧。”
刘一刀在旁边厉声说道:“不行,从开国蜀王那时就传下了一个规矩,这装宝物的箱子绝对不能打开。”
陈经济撇了一下嘴,说道:“连这宝物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咱们就为它拼了命,和官军作对,多傻呀。”
张帅看不惯陈经济那副嘴脸,说道:“你要觉得傻,你现在可以开门出去,没人强迫你留在这。”
陈经济动了心思,想要出去,但是,转念一想又不行,自己就这么空手出去了,官兵们肯定会捉住自己,要挟石正峰他们交出宝物,石正峰他们要是不交出宝物,自己闹不好就要被官兵们杀了泄愤。
陈经济大义凛然似的,站在了石正峰的身边,说道:“我和我哥在一起,我哥走我就走,我哥不走我也不走。”
陈经济做出一副亲昵的样子,还要伸手去搂石正峰的胳膊,被石正峰一把推开了。突然,一阵“咚,咚,咚”的巨响由远至近传了过来,伴随着巨响,大地震颤不止。
陈经济吓得脸色煞白,又凑到了石正峰的身边,说道:“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
石正峰又推开了陈经济,跳到了院墙上,看见一头披着铠甲的大象迈着厚重的步伐,朝苌弘庙走了过来,大象的背上有一个驭手,驭手的身后安装了一个小亭子,小亭子里面坐着一个人,正是苴国国君杜维瀚。大象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官兵。
杜维瀚得知皮如松、皮如柏兄弟把整个吐费城闹得鸡飞狗跳,也没有夺到宝物,勃然大怒,按捺不住,乘坐战象,率领官兵,亲自来夺宝。
杜维瀚高高地坐在象背上,俯瞰着石正峰,说道:“小子,赶快把宝物交出来,寡人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们一条性命。”
石正峰说道:“这宝物是蜀国的,为什么要交给你?”
杜维瀚陡然间面目狰狞,叫道:“你别不识好歹,告诉你,这宝物寡人今天是要定了!”
石正峰冷笑一声,说道:“我也告诉你,这宝物我今天是肯定不会给你。”
杜维瀚咬牙切齿,叫道:“给我毁了这座庙,把里面的人统统杀光!”
杜维瀚亲自督战,苴军官兵士气大振,呐喊着向苌弘庙发起了冲锋,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手持刀剑,站在墙头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杀得官兵们血肉横飞,就是进不得苌弘庙。
杜维瀚怒气冲冲,命令官兵们后退,然后招了一下手,几个官兵推着一门火炮走了过来。这火炮是杜维瀚花了大价钱从秦国买来的,装填上了炮弹,炮口正对着苌弘庙的大门。
“开炮!”杜维瀚怒吼一声,炮手拿着火把点燃了引信,只听得轰的一声,火光耀眼,一颗炮弹喷射而出,正中苌弘庙的庙门,把两扇庙门打得稀里哗啦,成了一堆渣滓。
“杀呀!”官兵们呐喊着,打破了庙门,冲进了苌弘庙里。
杜维瀚座下的战象扬起长长的鼻子,发出一声嘶鸣,踩踏着地面,轰隆隆作响,也朝苌弘庙冲了过去。
官兵们人多势众,用火炮轰开了大门,用镐头凿破了院墙,通过各个豁口漫涌而入。石正峰见这苌弘庙守不住了,便冲着邹兰儿、陈经济叫道:“你们俩快从后门逃出去。”
邹兰儿舍不得石正峰,要与石正峰并肩作战,陈经济却是迫不及待,拽着邹兰儿的衣袖,叫道:“姐姐,咱们快走吧。”
陈经济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一片混乱的苌弘庙里,如果没有人保护他,他想活过一炷香的时间都很难,为了保住性命,他只能拉扯邹兰儿和他一起走。邹兰儿虽然没有石正峰那般强悍,但是,起码是个武者,遇见了官兵能抵挡一阵。
邹兰儿一把甩开了陈经济,对石正峰叫道:“石先生,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战斗!”
石正峰说道:“别说傻话了,你和经济先走,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陈经济在旁边愁眉苦脸,说道:“姐姐,别犹豫了,赶紧走吧,咱们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要拖累我哥。”
邹兰儿无奈之下,皱着眉头,和陈经济一起向后院跑去。后院静悄悄的,没见到官兵,陈经济欣喜若狂,心想,赶紧跑,赶紧跑,离开这是非之地。
陈经济冲到了后门门口,一把打开了后门,刚要冲出去,两把闪着寒光的钢刀就劈头盖脸,朝他砍了下来。
陈经济呆若木鸡,站在那里连躲闪都忘记了,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邹兰儿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陈经济,把陈经济拽到了一边。
后门外守着一大群官兵,就等着里面的人逃出来,陈经济一开门,正好兜头一刀,刀锋擦着陈经济的身子划了过去,吓得陈经济都尿了裤子。
邹兰儿甩开了陈经济,上前打倒一个官兵,夺过了他手里的钢刀。后门打开,官兵们一窝蜂地冲了进来,邹兰儿一个人招架不住,只能一边抵挡,一边后退,陈经济吓得缩着身子,躲在了邹兰儿的身后。
石正峰以为邹兰儿、陈经济已经逃走了,正专心致志地对付从前门冲进来的官兵,突然,邹兰儿、陈经济又退了回来。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石正峰问道。
陈经济苦着脸,说道:“后门全是官兵,我们出不去呀。”
石正峰发现,他们已经被官兵给团团包围了,官兵们一点一点缩小包围圈,把他们围在了大殿附近。
杜维瀚坐在战象背上,挥着手,叫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把他们统统杀掉!”
刘一刀目光犀利,瞪了杜维瀚一眼,手持钢刀,飞身而起,挥刀砍向了杜维瀚。杜维瀚泰然自若地坐在亭子里,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看着刘一刀。
刘一刀气势汹汹,举起钢刀,刚要砍向杜维瀚,那战象突然嘶鸣一声,扬起了长长的鼻子,朝刘一刀打了过去。
那战象不是普通的大象,而是经受了训练,开发了潜力,威力十足。长长的鼻子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打向了刘一刀,刘一刀猝不及防,被象鼻打了一个正着。
第2204章 战象发威
嘭的一声,刘一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把石板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大坑,石正峰过去问道:“老东西,没事吧?”
刘一刀灰头土脸,爬了起来,说道:“没事,还能撑一会儿。”
杜维瀚说道:“你们几个还要顽抗到底吗?”
石正峰看了看杜维瀚,解下了身上的包袱,取出了里面的木箱,说道:“都别打了,宝物在这里!”
杜维瀚盯着那木箱,两只眼睛直放亮光,差点从战象背上跳了下来,摆了一下手,命令官兵,“都住手,住手!”
官兵们停了下来,手持刀枪,围着石正峰、张帅他们。
杜维瀚说道:“小子,把宝物交出来,寡人刚才说的话还算数,饶你们不死。”
“你是一国之君,可得说话算数,”陈经济跳出来叫道。
石正峰瞪了陈经济一眼,让他退了下去。
“拿来吧,”皮如松朝石正峰走了过去,张开手掌要拿木箱。
石正峰还没说话,张帅上去就是一脚,把皮如松踹得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皮如松怒不可遏,要率领官兵们冲杀上去,石正峰抓着木箱,眼睛一瞪,叫道:“都别动,谁敢乱动我就毁了这宝物!”
杜维瀚盯着木箱,命令皮如松,“不要乱动。”
皮如松被张帅踹了一脚,很是气愤,很是没有面子,说道:“君上,这木箱里有没有宝物,谁也不知道,他们很有可能是拿了一个空箱子,在这故弄玄虚。”
杜维瀚皱了一下眉头,觉得皮如松的话有些道理,对石正峰说道:“小子,你把这木箱打开,让寡人看一看。”
石正峰低头看了一眼,木箱上面挂着一把锁,这锁锈迹斑斑,看上去有几百年没有开启过了。
刘一刀在旁边叫道:“不能打开,开国蜀王传下话来,不能让这宝物见到天日。”
皮如松叫道:“少他妈在这装神弄鬼,要我说,这就是个空箱子。君上,他们拿空箱子糊弄人,别和他们废话了,把他们剁成肉酱吧。”
官兵们手持兵器,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杜维瀚看着石正峰,说道:“小子,你先把这木箱打开,让寡人看一看。”
石正峰说道:“这箱子不是我的,是蜀国老祖宗传下来的,我没有资格打开。”
杜维瀚面目狰狞,说道:“你是逼着寡人把你们剁成肉酱?”
石正峰举着木箱,说道:“你要是敢硬来,我就毁了这木箱。”
“你拿一个空箱子,就想唬住寡人?”
“这箱子里到底有没有宝物,你可以赌一下。”
石正峰把真气凝聚在手掌上,准备一掌拍上去,把木箱连带里面的东西,一起拍个稀巴烂。
杜维瀚紧张起来,连忙摆手叫道:“别冲动,别冲动!”
邹兰儿对杜维瀚说道:“你是苴国的国君,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何必要贪恋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宝物呢?”
杜维瀚看了邹兰儿一眼,说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懂得什么。”
杜维瀚是身为国君,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是,他怕死,他怕这荣华富贵有一天会离他而去,所以他想要夺取蜀国的宝物,有一种说法就是,这蜀国的宝物是一粒长生不老的丹药。
杜维瀚心想,自己要是吃了长生不老的丹药,那就是寿与天齐、仙福永享。
石正峰手里托着木箱,盯着杜维瀚,皮如松悄悄地挪动脚步,趁着石正峰不注意,猛地扑上去,要去夺那木箱。
石正峰想要抓住木箱,和皮如松撕扯起来,木箱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拿住那木箱!”杜维瀚大吼一声,率领官兵们冲上去,抢夺那木箱。
石正峰踹开了皮如松,要去拿木箱,可是,他刚伸出手,几支利箭就呼啸着射了过来,他不得不提起龙渊剑,抵挡那些飞箭。
杜维瀚歇斯底里地叫着,“抢到木箱者,赏银十万两!”
官兵们如狼似虎,朝那木箱扑了过去,一个士兵冲在最前面,一把抓住了木箱,哈哈大笑,“我拿到了,我拿到了,十万两银子,十万两银子啊!”
这士兵正得意,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张帅挥剑砍下了士兵的脑袋,伸手要去拿木箱。
“呜呜呜!......”
张帅的手指刚要触碰到木箱,战象嘶鸣一声,扬起长长的象鼻,卷起一股劲风,朝张帅打了过去。张帅慌忙躲闪,嘭的一声,石板地面被象鼻打出了一个大坑,碎石飞溅。
战象这一击太过威猛,不仅打得张帅连连后退,还误伤了周围的官兵,官兵们被飞溅的碎石所伤,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木箱,木箱,拿住那木箱!”杜维瀚坐在象背上,急得直跳脚。
驭手催动战象,让战象用鼻子卷起木箱,战象刚要卷起木箱,刘一刀斜刺里冲过来,飞身而起,挥刀砍向了战象的鼻子。
战象看了刘一刀一眼,有些恼怒,甩动象鼻,甩得天昏地暗,狠狠地朝刘一刀打了过去。刘一刀在空中飞来飞去,和战象激战起来。
官兵们盯着那木箱,眼睛里满是贪婪,再次扑了过去。石正峰射出鱼肠剑,干掉了几个官兵,鱼肠剑在木箱周围飞来绕去,不许官兵们近前。
皮如松命令士兵们以人海战术往前冲,用血肉之躯挡住鱼肠剑。官兵们数以千计,这数千人就是排着队去砍杀,也要着实杀上一阵。
面对官兵们的围攻,石正峰、张帅、刘一刀、邹兰儿有些力不从心,至于陈经济,早就逃到了大殿里,钻到了供桌下面,瑟瑟发抖。
众人混战成一团,木箱孤零零地摆在地上,杜维瀚忍不住了,从象背上跳了下去,不顾危险,亲自冲到前面,一把夺过了木箱。
张帅见状,挥剑劈向了杜维瀚,皮如松上前挡住了杜维瀚,被张帅一剑划伤了胳膊。杜维瀚捧着木箱,撒腿就跑。
“站住!”刘一刀大吼一声,抡起钢刀,朝杜维瀚砍了过去。
杜维瀚不懂得武道,见刘一刀气势汹汹地挥刀砍了过来,慌乱之中,下意识地举起木箱招架。
刘一刀这一刀正好劈在了木箱上,这木箱从开国蜀王那时开始流传,流传了数百年,早就有些糟朽了,刘一刀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劈下来,顿时就把木箱给劈开了。
哗啦一声,木箱散架了。
混战的人群都安静下来,扭过头,好奇地看着那破碎的木箱。数百年来,还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木箱里面的东西。
杜维瀚低头一看,木箱里只有一张黄表纸,黄表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符。刘一刀要抢夺这张符?,被官兵们给挡住了,杜维瀚趁机抓起符?就往后跑。
石正峰打倒了几个官兵,飞身而去,直奔杜维瀚而去。这时,战象甩动象鼻,打向了石正峰,石正峰抡起龙渊剑,一剑砍在了象鼻上。
当的一声,仿佛金属撞击似的,溅起一片火花,石正峰惊呆了,他没想到这战象的鼻子竟然如此坚固。
战象又甩动象鼻打向石正峰,石正峰慌忙躲闪,威力十足的象鼻打在了苌弘庙的大殿上,把大殿的屋檐打塌了一角。
杜维瀚紧紧地攥着符?,爬到了战象的背上,石正峰想飞到象背上,夺回符?,但是,战象挥动着象鼻,死死地缠住了石正峰,使石正峰寸步难行。
石正峰瞪着那战象,扬起手臂射出了鱼肠剑,鱼肠剑奔着战象的鼻孔飞了过去。鱼肠剑要是飞进战象的鼻孔里,顺着战象的鼻孔就能钻到战象的脑子里,到时候,战象的脑袋就要被搅成一团浆糊。
眼看着鱼肠剑就要飞进战象的鼻孔里了,战象吸了一口气,突然张开鼻孔,呼地一声,从鼻孔里喷出了一团火焰。
石正峰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这战象的鼻子还能喷火,喷出这种腾空烈焰来。石正峰慌忙收回鱼肠剑,躲闪到一边。
战象鼻子里喷出的火焰烧到了石正峰身后的大殿,木质大殿立刻熊熊燃烧起来,同时,这大火还烧到了附近的一些官兵,官兵们都被烧成了火人,挣扎着,惨叫着,令人毛骨悚然。
战象见喷出的大火没烧到石正峰,调转了一下方向,粗大的鼻孔又对准了石正峰,呼地一声,再次喷出熊熊烈火。
石正峰没有躲闪,而是半蹲在地,设置了一层结界,护住了身体。战象不停地喷着火,大火包裹住了结界里的石正峰,足足烧了一分钟。
战象耗费了很多真气,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累得不轻。战象定睛一看,大火散去,石正峰收起了结界,挺胸抬头地站了起来,浑身上下连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杜维瀚拿到了宝物,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命令驭手,“走,咱们回宫去。”
驭手驾驶着战象要离开苌弘庙,回宫廷去,刘一刀杀出一条血路,冲过去,叫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石正峰和张帅也提着剑冲过来,和刘一刀一起围住了战象,展开了厮杀。
第2205章 雷霆之怒
杜维瀚急着回宫,好好研究一下那蜀国流传了数百年的宝贝符?,但是,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在他身边杀来杀去,纠缠不休。
杜维瀚命令驭手,“快,干掉他们,干掉他们!”
驭手对战象下达了命令,战象呜地叫了一声,扬起长长的象鼻,象鼻像喷泉似的,喷出了无数的水花。
石正峰感觉那水花有些诡异,冲着张帅、刘一刀叫道:“快躲开!”
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使出了就地十八滚,滚到了旁边的草丛里。那些官兵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呆呆地站在那里,被战象喷出的水花淋了身子。
水花淋在官兵们的身上,官兵们立刻冻成了一块块冰坨。驭手发现石正峰他们躲在草丛里,指着草丛,命令战象继续攻击。
战象扬起鼻子,对准了石正峰他们,再次喷射出水流。石正峰设置出了结界,护住了自己和张帅、刘一刀。战象喷出来的水打在了草丛上,那一片花花草草立刻都冻成了寒冰。
杜维瀚挥着手,叫道:“快走快走!”
驭手驾驶着战象转过身去刚要走,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又冲了过来,拦住战象厮杀起来。
张帅冲着杜维瀚叫道:“快把那符?交出来!”
杜维瀚手里拿着符?,冲着张帅、石正峰、刘一刀叫道:“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再敢嚣张我就毁了这张符?!”
刚才,是石正峰他们拿着符?在威胁杜维瀚,现在,反过来了,杜维瀚拿着符?威胁起石正峰他们来了。
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站着没有动,杜维瀚洋洋得意,命令驭手,“快,叫战象杀了他们!”
驭手拍了拍战象的脑袋,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战象扬起鼻子,朝石正峰他们喷出了火焰。石正峰连忙设置了一道屏障结界,挡在了他和张帅、刘一刀的面前。
火焰喷在了屏障结界上面,火星四溅,这时,正好一阵狂风吹了过来,吹得那些火星飞上了象背,朝杜维瀚烧了过来。
“他妈的!”杜维瀚抬起手臂,遮挡那些迎面飞过来的火星。
突然,杜维瀚感觉手中有些异样,仔细一看,他手里拿的那张符?不知什么时候喷溅上了火星,已经燃烧起来了。
杜维瀚慌得六神无主,鼓起腮帮子去吹,结果越吹火势越猛。他又甩着衣袖去扑打,扑了半天,就是扑不灭火焰,眼看着这张蜀国流传了数百年的符?,就要化为灰烬了。
张帅、刘一刀见老祖宗留下来的宝物就要这么毁了,怒不可遏,叫道:“王八蛋,我要你的命!”
张帅、刘一刀飞身扑向了杜维瀚,那战象又甩动鼻子,和张帅、刘一刀激战起来。
符?起火燃烧之后,石正峰发现天空中出现了异象,原本万里晴空变得阴暗起来,乌云动,寒风起,天边还传来滚滚闷雷之声。
杜维瀚想尽一切办法要阻止符?的燃烧,可是,最后都没有成功,符?还是化为了一堆灰烬,寒风一吹,散于空中,连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杜维瀚......”刘一刀怒不可遏,想要冲着杜维瀚破口大骂,突然,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劈了下来,正劈在那战象的身上。
战象再怎么厉害,也经不住这雷霆一击,身子冒着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象背上的驭手被雷劈死了,杜维瀚命大,没死,摔断了一条腿。
转瞬间,天空阴得像锅底一样,见不到一丝光亮,风雨大作,雨点带着愤怒,犹如子弹一般狠狠地打下来,打在人们的身上、脸上,生疼生疼。
天地间都被黑暗和风雨所笼罩,仿佛来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恐惧,瑟瑟发抖,祈求上天的饶恕。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惊雷一声接着一声,闪电在空中划来划去,借着闪电那转瞬即逝的亮光,石正峰隐隐约约在空中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金光,戴着青铜面具,正俯瞰着这个世界。
伴随着雷电、风雨,大地也剧烈地震动起来,吐费城里响起了惊恐、绝望的呼喊声。
“地震啦,救命啊,快跑啊!......”
空中的雷电不停地朝苌弘庙打过来,很多官兵都躲闪不及,被打成了一具具焦尸。石正峰和张帅、刘一刀躲来躲去,狼狈不堪。
这时,邹兰儿的声音响了起来,“石先生,你们快到这里来!”
石正峰循声一看,邹兰儿躲在了大殿里,那些雷电围绕着大殿打来打去,却始终没有打到大殿,这大殿或许是个安全之所。
石正峰招呼张帅、刘一刀,快速地跑进了大殿里。大殿外面,雷电还在不停地轰击,官兵们惊慌逃窜,被雷电打得尸横遍野。
石正峰、邹兰儿他们犹如隔岸观火一般,看着那些狼狈的官兵,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下。
张帅感到奇怪,说道:“为什么雷电不打这座大殿呢?”
刘一刀指了指身后的神像,说道:“这都是仰赖忠臣庇佑。”
石正峰、张帅他们的身后立着一尊神像,这神像正是苌弘,神像前面还有一块绿色的玉石。相传,苌弘遇害之后,人们收集了他的血,这忠臣之血在三年后化为了一块碧玉,“碧血丹心”就是由此而来。
石正峰朝苌弘神像拜了拜,说道:“多谢前辈庇佑。”
大殿外面,天塌地陷,大殿里面却是风平浪静,邹兰儿望着电闪雷鸣的空中,说道:“我好像看见空中有一个人,戴着面具,看上去挺吓人的。”
“空中有人,是仙人吗?”陈经济饶有兴趣地站在门边,向空中望去。
空中隐隐约约出现了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陈经济正要看个仔细,突然,一道电光闪过,陈经济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仰面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石正峰问道。
陈经济闭着眼睛,满地打滚,痛苦万状,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陈经济滚了一会儿,坐在地上,揉了揉眼睛,眼睛里泪如雨下。
刘一刀在旁边说道:“仙人可不是凡夫俗子说看就能看的,没闪瞎了你的眼睛,已经算你很幸运了。”
石正峰问刘一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一刀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
石正峰说道:“关于那张黄表纸,蜀国就没有什么记载,或是传说吗?”
刘一刀说道:“开国蜀王对木箱里的宝物讳莫如深,谁也不敢记载这件事,也不敢议论这件事,几百年过去了,这件事就再也没人知晓了。”
如果石正峰能穿越时空,见到蜀国的开国蜀王,他或许会知道,那木箱里的黄表纸是开国蜀王从天界带来的符?。
当年,开国蜀王是天界一位仙师的小道童,有一次,天界和人界之间的大门突然打开,小道童早就听说过人界的繁华热闹,他动了凡心,想去人界见识见识,他便偷走了仙师的一张符?,溜到了人界。
小道童偷走的符?是一张信号符,只要他燃烧这张符?,在天界的仙师就会注意到,带他回天界。
小道童原本想着在人界游玩一番,然后就燃烧信号符,让师父带自己回天界,自己顶多就是受罚,关几年禁闭。对于天界的人来说,时间相当于无边无际,关几年禁闭算不得什么。
到了人界之后,小道童见识到了人界的繁华热闹,他不想走了,他想永远待在人界。在天界,小道童身份卑微,在人界,小道童懂得法术,可以呼风唤雨,享受荣华富贵。
于是,小道童就自称仙人下凡,率领一群华夏人占领了蜀地,建立了蜀国,自己成为了第一任蜀王。小道童长时间生活在人界,又和人界女子有了肌肤之亲,泄了元阳之气,他的身体开始衰老,再也不是天界的不死之身了。
弥留之际,小道童拿出了那张符?,攥在手里,思量许久。他在想要不要点燃这张信号符,让师父接自己回天界。
想来想去,小道童还是没有点燃符?,他在人界娶妻生子,他担心师父来了之后,会伤害他的子女,他还担心,自己在人界建立了国家,扰乱了三界秩序,即使回到了天界,自己也要受到最严重的惩罚,生不如死。
小道童叫来了自己的太子,把符?锁进了小木箱里,交给了太子,嘱咐他,以后子子孙孙都不许打开这个小木箱。
太子很好奇,就问小道童,“父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小道童随口说了一句,“宝物。”
数百年后,小木箱被打开,杜维瀚无意中点燃了符?,符?燃烧,天界的仙师感应到了,腾云驾雾来到吐费城上空,掐指一算,一切了然于胸。徒弟不仅在人界待了一辈子,还扰乱了三界秩序,建立了一个国家。
仙师怒不可遏,降下雷霆之怒,要毁了徒儿建立的这个罪恶之国。(苴国曾经是蜀国的一部分,建国之后也一直是蜀国的附庸,在仙师眼中,蜀国、苴国同属一体。)
第2206章 黑曜军覆灭
过了一会儿,风雨散去,地震停息,石正峰、张帅他们走出苌弘庙大殿一看,瞠目结舌,好端端的一座吐费城,现在成为了一片废墟。
地震不仅发生在苴国吐费城,蜀国境内也遭受了强烈的地震,遍地都是灾区,天怒人怨。
石正峰给赢重威写了一封信,说蜀国百姓现在期盼安宁,犹如久旱之盼甘霖,秦国现在出兵平定蜀国,上应天意,下顺民心。
赢重威接受了石正峰的建议,立刻命令黄景升出兵进入蜀国,消灭黑曜军。黄景升率领景字营官兵一直驻扎在巴蜀边境一带,接到了赢重威的圣旨,他立刻率领景字营,杀气腾腾,直扑蜀国。
巴蜀边境一带只有两千多黑曜军,还有数千部落武装和蜀军降兵,景字营一战就将两千多黑曜军击溃,其余的部落武装、蜀军降兵立刻向景字营表示臣服,投奔到了黄景升的麾下。
黄景升率领景字营,还有部落武装、蜀军降兵,拼凑了一支两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杀奔成都。消息传到了成都,庆丰勃然大怒,立刻调兵遣将,率领五万黑曜军前去阻击黄景升。
真小宠跟随庆丰一起出征,大军离开成都,气势汹汹,一路行进。
一天,庆丰坐在中军大帐里,面对着满桌的菜肴,一点也提不起胃口。
仆役在旁边说道:“将军,这些菜要是不符合您的胃口,我叫厨子们再去做些其它的菜肴。”
庆丰气恼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那些破厨子做出来的菜没有一样好吃的,奶奶的,一群废物,明天把他们全都押出去砍头!”
庆丰杀人就像吃饭一样稀松平常,仆役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吭声。
突然,一股香味儿飘进了庆丰的鼻子里,庆丰皱着鼻子闻了闻,口水忍不住流淌出来,舔了舔嘴唇,说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真小宠端着一个砂锅走了进来,说道:“将军,我给您送来了一锅肉,狗肉。”
庆丰喜笑颜开,搓着手,说道:“好好好,我最喜欢吃狗肉了。”
真小宠把砂锅放到了庆丰的面前,庆丰瞪着身边的仆役,说道:“还不把这些垃圾都拿走,别在这扫我的兴!”
“是是是,”仆役唯唯诺诺,把桌子上的菜肴都拿走了,只剩下一个砂锅。
真小宠打开了砂锅,庆丰看着那一锅热气腾腾的狗肉,哈哈大笑,问道:“小宠,这些狗肉你是从哪弄来的?”
真小宠说道:“前些日子我们抓住了一个华夏老头,这华夏老头很是虚伪,经常送棉衣送稀粥,用小恩小惠欺骗了我们很多土人同胞,赚了一个什么大善人的名声。我谨记将军的教诲,绝对不能被这些华夏人的虚伪所蒙蔽,于是我就带着弟兄们,把这个华夏老头给活活打死了。”
庆丰点了点头,说道:“打得好,这样的华夏人就该打死。”
真小宠说道:“我们把那华夏老头打死了之后,尸体就扔在了树林里。昨天晚上,弟兄们听到树林里有哭声,都吓了一跳,说什么老头显灵了,闹鬼。今天早上,我带着弟兄们到树林里一看,哪里是什么鬼,是一条狗趴在那老头的身上哭。
“这条狗是老头养的狗,老头死了,它在哭它的主子呢。我立刻带着弟兄们就把这狗捉住了,扒皮剔骨,炖了这么一锅狗肉,孝敬将军。”
庆丰很是高兴,说道:“好好好,这样的狗肉吃起来才有味儿,来,小宠,你坐下来,咱们一起吃。”
真小宠一副奴才相,说道:“在将军面前,小的怎么敢坐着呀。”
庆丰大手一挥,说道:“我叫你坐着,你就坐着。”
真小宠嘿嘿笑着,撅着屁股,轻轻地坐在了庆丰的身边,庆丰指着砂锅,说道:“来,咱们一起吃。”
庆丰拿着筷子,夹起锅里的狗肉,吃了起来,真小宠没有筷子,就伸出手从热锅里去捞,两个人吃着狗肉,哈哈大笑。
庆丰率领五万黑曜军赶了三天的路,终于与黄景升的军队迎面相遇。庆丰与蜀军交战,打了几场胜仗,洋洋得意,根本没把黄景升放在眼里。
庆丰骑着马,手持利剑,叫道:“弟兄们,杀光这些秦国狗,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黑曜军的厉害,黑曜军威武!”
“黑曜军威武,黑曜军威武,黑曜军威武!......”五万黑曜军士兵挥舞着兵器,齐声叫嚷起来。
庆丰利剑一挥,五万黑曜军立刻呐喊着,向秦军发起了冲锋。
黄景升命令巴蜀降兵在前面顶着,巴蜀降兵战斗力不强、士气也不高,面对着黑曜军如狼似虎地冲锋,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就在庆丰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了喊杀声,庆丰大吃一惊,回身一看,一群秦军骑兵迂回包抄,从后方对黑曜军展开了攻击。
这些秦军骑兵都是景字营战士,身经百战,绕到黑曜军身后,抽出马刀,展开了冲杀。刚开始,黑曜军士兵还硬气得很,想要和景字营骑兵较量较量,但是,一个照面打下来,黑曜军士兵们就慌了。
黑曜军士兵多是步兵,是恶棍歹徒,打仗完全靠的就是一股悍勇之气。而景字营的士兵都是骑兵,经历过严格的训练和战场的洗礼,单兵作战勇猛,集体配合默契。
景字营骑兵对战黑曜军步兵,就像成年人打小孩似的,打得黑曜军毫无还手之力。黑曜军士兵们被吓破了胆,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黑曜军士兵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景字营的骑兵,景字营骑兵在平原上纵马驰骋,追赶那些黑曜军士兵,展开了一场血腥屠杀。
黑曜军士兵见跑不过景字营骑兵,便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举手投降。
黄景升神色冰冷,说了一句,“不要俘虏,统统杀掉!”
景字营骑兵们得到了命令,杀猪宰羊一般,在战场上砍杀起来,杀得黑曜军士兵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惨叫声、哀嚎声。
庆丰惊呆了,他没想到景字营骑兵竟然如此厉害,比蜀军最厉害的精骑兵还要凶悍。庆丰想要逃跑,夺过一匹马来,翻身上马,朝成都方向逃去。
黄景升拿过一张弓来,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弦上,弯弓如满月,瞄准了庆丰,一箭射了过去。
利箭呼啸,正中庆丰的肩膀,庆丰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摔落下去。那马儿受了惊,扬起蹄子,狂奔而去。庆丰爬起来,想要去追那马儿,结果,几个景字营骑兵跑过来,围住了庆丰。
庆丰想要冲杀出去,被景字营骑兵打得屁滚尿流,最后被按在了地上,五花大绑起来。
黄景升看着五花大绑的庆丰,说道:“把他押下去,其余的土贼全部杀掉。”
五万黑曜军士兵站在一起,黑压压一大片,景字营官兵要把他们都杀光,且得费上一段时间。
真小宠见庆丰被活捉了,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跑着,几个景字营骑兵发现了真小宠,想要追杀上去。
一个骑兵拦住了同袍,吹了一声口哨,只听得一阵犬吠声响起,几条黑色的战犬犹如闪电一般,朝真小宠冲了过去。
真小宠扭头看着那些凶恶的战犬,惊恐万状,拼尽全力往前跑。可是,真小宠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那些战犬,战犬很快就追了上去,猛地一扑,将真小宠扑倒在地,咬住了真小宠的皮肉。
真小宠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想要挥拳去打那些战犬,战犬咬住了真小宠的手腕,嘁哧咔嚓,三下五除二,把真小宠的两只手掌就给咬掉了。
真小宠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战犬撕咬自己。可能是战犬有灵性,知道真小宠作恶多端,它们没有一口咬死真小宠,而是一点一点把真小宠活着撕成碎片。
刚开始,真小宠恐惧、疼痛,最后,这些感觉都消失了,真小宠眼神涣散,望着天空,心里念叨着:“这世上真的有报应吗?”
五万黑曜军被杀得精光,庆丰目瞪口呆,看着黄景升。庆丰觉得自己就挺冷血的挺残暴的,没想到,这个黄景升比自己还要冷血,还要残暴。
黄景升指着庆丰,命令士兵,“把他给我钉到囚车上去。”
囚车上面立着一个十字架,景字营士兵拖拽着庆丰上了囚车,把庆丰按在了十字架上,拿出铁钉、锤子,把铁钉钉入庆丰的掌心,将庆丰固定在了十字架上。
庆丰疼得浑身抽搐,脸色煞白,手掌鲜血淋漓。
黄景升看着庆丰,对旁边的军医说道:“别让他死了,一定要让他吊住这口气,我要把他押到咸阳献俘。”
黄景升活捉庆丰、歼灭了五万黑曜军之后,继续向成都逼近。成都城里的黑曜军将军们慌得六神无主,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弃城逃跑。
黄景升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成都,然后命令景字营官兵,在蜀国各地剿灭黑曜军。
第2207章 平定巴蜀
黑曜军在蜀国各地遭到了景字营的无情追杀,他们都被吓破了胆,很多人向黄景升投降。黄景升接受了这些黑曜军的投降,但是,转过身去,等黑曜军官兵放下了武器,黄景升立刻下令,将他们全部杀掉。
一时之间,蜀国弥漫着腥风血雨。
黑曜军想投降,投降就是死,黑曜军想和景字营拼命,结果,命拼掉了,也没伤到景字营。黑曜军官兵们无可奈何,只得化整为零,各自逃命去了。
很快,整个蜀国都平定了,巴国、蜀国,再加上苴国,三个国家都并入了秦国的版图。昊启贤、王后、昊家琢,还有杜维瀚和苴国的宗室贵族,连同庆丰一起,都被押到了咸阳。
赢重威首先处置庆丰,宣读了庆丰的几十条罪状,然后把庆丰押到闹市斩首示众,老百姓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接着,赢重威又处置昊启贤、杜维瀚,给他们俩封了一个爵位,昊启贤是伯爵、杜维瀚是子爵,两个人带着家人被迁徙到了秦国西北的雍城,没有赢重威的允许,两个人及其家人不得离开雍城半步。
石正峰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咸阳城,见到了七彩,久别胜新欢,两人不禁缠绵了一番。
张帅、王胖子、李铁和邹兰儿、陈经济也随着石正峰一起来到了咸阳,众人在咸阳待了几天,见识到了改革变法之后,秦国的富庶繁华,然后王胖子、李铁向石正峰辞行。
石正峰很是惊讶,要留他们在咸阳多待几天,王胖子、李铁说他们离家很久了,非常思念父母亲人,他们要回家去看一看。
石正峰不好再挽留,只能依依不舍地与王胖子、李铁分别,王胖子、李铁告诉石正峰,兄弟们日后还会再相见的。
王胖子回老家齐国了,李铁回老家赵国了,张帅和家人则留在了咸阳。蜀国百废待兴,张帅一家人不愿再待在蜀国,他们已经将姓氏由“昊”改为了“张”,从今以后,他们就是平民百姓,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张帅一家的金银细软大多被强盗劫走了,被官府敲诈了,几乎是只身来到咸阳城。石正峰拿出钱来,为张帅一家购置了宅院,还给张帅安排了一个差事,当衙门里当差。
张帅一家对石正峰的照顾很是感谢,石正峰说道:“客气什么,帅哥,咱们可是兄弟。”
石正峰想留邹兰儿住在家里,但是,邹兰儿见到了七彩,得知石正峰已经有了妻子,便心灰意冷,坚决不住在石正峰的家里,一个人到外面租房子去了。
邹兰儿态度坚决,石正峰也是没办法,只好随着她。咸阳城治安状况良好,邹兰儿一个姑娘在外面租房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陈经济,死乞白赖地非要住在石正峰的家里,拍着胸脯说,“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鞍前马后地为你效劳!”
陈经济看出来了,石正峰是一棵参天大树,他要紧紧地抱住石正峰这棵大树,打死都不撒手。石正峰无可奈何,只得收留陈经济在家里当个门客,石正峰在家里养了一大堆犬马、鱼鸟,也不在乎再养陈经济这么一个大活人。
巴蜀平定,秦国的版图扩充了一倍,同时,苍天庇佑,秦国境内又风调雨顺,到处都是一派祥和的景象,石正峰也可以休息休息,过几天安稳的小日子了。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石正峰要出城游玩,带着七彩、媚娘、大牛、小狼、秦舞阳一干人等,又叫上了邹兰儿和张帅一家人,男人骑马,女人乘车,浩浩荡荡地出了咸阳城。
石正峰本来也想叫着陈经济一起去,可是,陈经济昨晚在青楼折腾了一晚上,筋疲力竭,死猪似的躺在屋里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石正峰心想,也好,就叫陈经济在家里看家吧。
出了咸阳城,天高云淡,绿意盎然,石正峰骑着疯子,牵着几条大狗,在草地上、树林里尽情地驰骋,玩得不亦乐乎。
到了中午,石正峰打了几只野兔、野鹿,又撒网在河里捉了几条鱼,生起一堆篝火,烤鱼烤肉,撒上调料,拿出老酒,喝酒吃肉,逍遥快活。
众人尽情地玩了一天,傍晚时分,快快乐乐地回到咸阳城了。石正峰一进家门,觉得有些不对劲,陈经济和仆役、丫鬟们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怯生生地看着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石正峰问道。
仆役、丫鬟们看了看陈经济,陈经济挠了挠头,说道:“哥,我惹祸了。”
石正峰翻身下马,皱着眉头,走到了陈经济的面前,问道:“你惹什么祸了?”
陈经济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哥,我错了,你狠狠地惩罚我吧,我不是人,我是王八蛋!”
陈经济一边叫嚷着,一边哭了起来,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石正峰受不了陈经济这拙劣的演技,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先把话说明白了。”
陈经济收起了眼泪,说道:“哥,你们今天都不在家,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就想请几个朋友来玩一玩。”
“朋友,哪的朋友?”石正峰感到奇怪,这陈经济到了咸阳城还不到一个月,以前也没听说过他在咸阳城有朋友。
陈经济说道:“这几个朋友是我前些天在赌场、青楼里认识的。”
石正峰阴沉着脸,心想,这他妈的是狐朋狗友呀。
陈经济见石正峰他们都不在家,便想着把狐朋狗友叫到石正峰家里,玩耍一番,还能炫耀炫耀。陈经济就是这种有着可笑虚荣心的人,有条件要炫耀,没有条件制造条件,也要炫耀。
狐朋狗友们跟着陈经济走进了石正峰的府邸,仆役、丫鬟们见那些狐朋狗友不像是正经人,心生厌恶,但是,这些人毕竟是陈经济的朋友,仆役、丫鬟们也不好说什么,心想,等着石正峰回来之后,向石正峰反应反应吧。
狐朋狗友们进了石正峰的府邸,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看着什么都新奇,狐朋狗友们感叹道:“有钱人就是好啊,住这么大的院子,坐在家里就能看风景。”
“陈哥,这宅子是你家吗?”一个狐朋狗友问道。
陈经济哼哼哈哈,说道:“是,是,是。”
一个狐朋狗友说道:“不对呀,我记着这宅子好像是一个叫石正峰的大官儿的。”
陈经济牛气哄哄,挺直了腰板,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那是我哥。”
狐朋狗友们全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以一种仰视的姿态看着陈经济,说道:“天呐,陈哥,石正峰竟然是你哥,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呀。”
陈经济洋洋得意,笑了起来,说道:“低调,低调,石将军和我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在巴蜀的时候,我救过石将军的命。哎呀,这些事我都不爱说,没意思,做人嘛,低调最重要。”
狐朋狗友们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陈哥说得对,低调最重要。”
陈经济带着狐朋狗友们在石正峰的宅院里转了一圈,到了中午,陈经济吩咐厨房做饭,他要和狐朋狗友们好好地喝一顿。
平日里,石正峰和仆役、丫鬟们说话都是客客气气,从来没有把仆役、丫鬟们当做下人,如今,陈经济却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惹得仆役、丫鬟们很是生气,心里把陈经济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一个遍。
厨师说道:“没有老爷的命令,我们不能随便做饭给外人吃。”
陈经济说道:“什么外人,这些人都是我朋友。”
厨师很是硬气,说道:“我的薪水是老爷给的,老爷、夫人不发话,谁来我也不给他做饭吃。”
厨师这是当众崴陈经济的面子,陈经济很是气愤,指着厨师,说道:“你这个臭厨子,反了你了,等我哥回来,我立刻叫我哥开了你,你赶紧收拾好铺盖卷,准备滚蛋吧!”
厨师不给做饭,狐朋狗友们眼巴巴地看着陈经济,有些尴尬。陈经济叫来了一个丫鬟,让丫鬟去街上的酒楼订一些酒菜,送到这里来。
丫鬟的态度和那厨师差不多,老爷、夫人不在家,她不能随便去订酒菜。
陈经济气得要发疯,指着那些丫鬟、仆役,说道:“你们拿豆包不当干粮是吧?好,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哥回来了,有你们好瞧的!”
狐朋狗友们都看着陈经济,心想,这都大中午了,咱们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还能不能吃上这顿饭了?
陈经济说道:“你们放心,今天说好了我请客,我一定要让你们吃上这顿饭。”
陈经济亲自出门到酒楼去订酒菜,陈经济身上没钱,告诉酒楼伙计,“这饭钱记在我哥账上。”
伙计蒙了,说道:“你哥,你哥是谁呀?”
陈经济拍了一下桌子,瞪起眼睛,叫道:“你个蠢材,连我哥都不知道,我哥就是大名鼎鼎的峰军大将军石正峰!”
第2208章 捉贼
陈经济在酒楼大堂,粗声大气地报出了石正峰的名号,众人都是一愣,诧异地看着陈经济。陈经济高傲地扬着头,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这时,酒楼老板走了出来,他认得陈经济,见过陈经济和石正峰一起来吃饭,酒楼老板笑脸相迎,告诉伙计,记账记账,这是贵人,好好伺候着,不能怠慢。
见了酒楼老板这态度,陈经济更是得意,挥了一下手,说道:“把这些酒菜送到我哥的宅子里。”
伙计把酒菜送到了石正峰的宅子里,陈经济和那些狐朋狗友吃喝起来,仆役、丫鬟们对他们厌恶透顶,都远远地躲着,不愿听他们在那吹牛、聒噪。
狐朋狗友们对陈经济露出一副崇拜的样子,左一杯右一杯,不停地劝陈经济喝酒。陈经济飘飘然,喝得晕头转向,不知不觉就醉倒在了桌子底下。
昏睡之中,陈经济被仆役、丫鬟们给叫醒了,陈经济一脸的气恼,说道:“你们这些家伙干什么,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仆役、丫鬟们问道:“你的那些朋友哪去了?”
陈经济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张望一番,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哎,他们都哪去了?”
一个仆役叫道:“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把家里的东西都偷走了!”
陈经济瞪着那仆役,说道:“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仆役恨不得一拳打在陈经济的脸上,问道:“你的那些朋友住在哪?”
陈经济挠了挠头,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和那些狐朋狗友是在赌场、青楼认识的,他们的详细情况,陈经济是一概不知。
一个仆役不耐烦了,说道:“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赶紧报官吧。”
陈经济的那些狐朋狗友见石正峰家里没什么人,那些仆役、丫鬟又躲着他们不理,他们便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故意灌醉了陈经济,然后偷盗了一些财物,逃出了石正峰的宅子。
石正峰怒气冲冲,看着陈经济。
陈经济害怕石正峰把他赶到大街上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说道:“哥,我知道错了,都怪我交友不慎,没有看清这人心的险恶。哥,你随便惩罚我,只是别赶我走,给我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石正峰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我先不和你计较了。”
石正峰让仆役、丫鬟们去查看一下,家里都丢了什么东西。石正峰心想,钱财是身外物,自己又不缺钱,丢就丢了吧。没想到,仆役、丫鬟们告诉石正峰,丢失的东西当中,除了一些钱财,还有峰军的大印。
石正峰就觉得嗡地一声,脑袋大了好几圈,峰军的大印是用来调兵遣将的,如果落入了歹人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陈经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跪在那里,缩着身子,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你!”石正峰恶狠狠地指着陈经济,作势要打。
陈经济慌忙捂住了脑袋,叫道:“哥,我知道错了,饶命啊,饶命啊。”
“混蛋!”石正峰一脚踹倒了陈经济,叫大牛、小狼把咸阳城里的峰军将士都叫上,他不相信官府里的那些捕快,他要带着峰军将士,亲自捉住那几个胆大包天的贼。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还有峰军将士们身着便装,带着陈经济来到了一家赌场,陈经济和那几个狐朋狗友就是在这赌场里认识的。
赌场门口有两个打手在那守着,负责看场子的,他们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有些呆愣,上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闪开!”大牛一把拨开了两个打手,石正峰带着众人闯进了赌场。
赌场里乌烟瘴气,一群赌徒正红着眼睛在赌桌上搏杀,石正峰他们突然闯入,这些赌徒也没有注意,继续在那叫嚷怪叫。
石正峰揪着陈经济,说道:“看仔细了。”
陈经济瞪大了眼睛,在赌场里反复扫视了好几圈,可怜巴巴地说道:“没有呀。”
这时,赌场老板带着几个打手走了出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石正峰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赌场老板身后跳出来一个打手,龇牙咧嘴,指着石正峰,说道:“小子,别闹事,赶紧滚!”
这打手对石正峰出言不逊,没等石正峰动手,大牛、小狼就上去按住了他,说道:“你他妈的说话客气点!”
大牛、小狼动手了,打手们亮出了兵器,石正峰身后那些峰军将士也抽出了刀剑,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时,赌徒们终于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呆若木鸡,看着杀气腾腾的两拨人。
赌场老板说道:“你们他妈的活腻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
这赌场老板是有后台的,所以,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很是豪横。
石正峰不想和这赌场老板过多纠缠,掏出了一个牌子,扔给了赌场老板。赌场老板拿起来一看,大吃一惊,这是峰军的牌子,在秦国,乃至在整个华夏大陆,峰军的名号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官爷,冒犯了,冒犯了,”赌场老板双手捧着令牌,小心翼翼地还给了石正峰,然后冲着身后的打手们叫道:“把家伙都收起来,不得无礼!”
打手们意识到了,石正峰他们可能是惹不起的硬茬子,便放下了武器,收敛了气焰,老虎立刻变成了小猫。
石正峰对赌场老板说道:“有人偷了我们峰军的东西,我要在你这找一找。”
赌场老板说道:“不知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峰军的东西?”
陈经济在旁边说道:“李斜眼、张歪嘴还有王大头,偷东西的就是他们。”
赌场老板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他们仨以前经常到我这来玩,但是,这两天我一直没有见到他们。”
“你没撒谎?”石正峰目光犀利,逼视着赌场老板。
赌场老板诚惶诚恐,说道:“官爷,刚才我是有眼不识泰山,现在知道了您的身份,我哪里还敢撒谎?”
石正峰问道:“你知道那三个人住在哪吗?”
赌场老板愣了一下,叫过来一个人,“老马,你知道李斜眼、张歪嘴和王大头的家住在哪吗?”
老马说道:“我知道李斜眼的家,张歪嘴、王大头的家在哪,我不知道。”
大牛一把抓住了老马,说道:“跟我们走。”
老马非常害怕,说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石正峰说道:“你带我们去找李斜眼,我们不会难为你的,走吧。”
石正峰他们带着老马去找李斜眼,李斜眼住在破锅坊,破锅坊是咸阳的贫民区,是滋生犯罪的温床,以“脏乱差”而闻名。
来到了破锅坊,老马说道:“我就知道李斜眼住在破锅坊里,至于具体在破锅坊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咸阳的居民区以“坊”为单位,每个坊都设有一个里正。石正峰找到破锅坊的里正,亮出了峰军的牌子,询问里正,李斜眼住在什么地方。
破锅坊这种地方,猫嫌狗憎,鸟不拉屎,平日里连个体面的人都见不到,如今,峰军的大人物来了,里正诚惶诚恐、受宠若惊,亲自带着石正峰去往李斜眼的家。
石正峰他们跟着里正,绕过污水、跨过垃圾,忍着一阵阵腥臊恶臭,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院门前。这户人家的院子、房子很是狭小,看上去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里正上前敲了敲门,叫道:“李斜眼,李斜眼,李斜眼!”
里正敲了半天的门,门后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是我,里正。”
过了一会儿,一个佝偻身子的老妇,拄着一根拐棍,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打开了院门。石正峰看着这老妇,头发雪白,满脸褶皱、斑点,一口牙都掉光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只能睁到一半。
这老妇人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八十岁。
里正问道:“李六哪去了?”
老妇人动了动干瘪的嘴唇,说道:“小六子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石正峰朝大牛、小狼使了一个眼色,大牛、小狼立刻风风火火,闯进了李斜眼的家里。老妇人颤颤巍巍,要转过身去,说道:“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
里正拦住了老妇人,说道:“他们是官府的人,李六犯事了,官府要找他。”
老妇人扬着头,呆呆地看着里正,随即回过神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抓着拐棍,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说道:“小六子呀小六子,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就是不学好,你能对得起你的爹娘吗?......”
老妇人情绪激动,自言自语似的,在那说个不停。
大牛、小狼在院子里、屋子里搜了一个遍,没有找到李斜眼,也没有找到石正峰丢失的大印。
大牛、小狼走出来,满脸失望,向石正峰摇了摇头,石正峰对里正说道:“你问问这老人家,知不知道李斜眼在哪?”
第2209章 追查
里正问老妇人,知不知道李斜眼在哪,老妇人气呼呼地说道:“小六子不学好,在外面结识了一些狐朋狗友,经常夜不归宿,我劝他,他不听,我再劝他,他就生气,还骂我是糟老婆子,你给评评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我容易吗?”
说着说着,老妇人那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里正对石正峰说道:“这老太太是李斜眼的奶奶,李斜眼小时候父母双亡,是奶奶把他养大的。”
石正峰看出来了,这老奶奶是说不出她孙儿下落的,说道:“咱们走吧。”
众人转身要走,石正峰突然又回来了,拿出一张银票给了老奶奶。老奶奶看着银票,愣住了,等石正峰走出去老远,还在叫着,“小伙子,等一等,等一等。”
石正峰看出来李斜眼家是家徒四壁,老奶奶一个人拉扯李斜眼不容易,李斜眼还那么不争气,老奶奶是个可怜人。
石正峰叫来了负责破锅坊这片治安的官差,叫他们在李斜眼家附近蹲坑守候,李斜眼要是回家,立刻就把他抓起来。
石正峰家失窃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咸阳城,朝野皆知,赢重威亲自指示负责治安的官员,动用一切力量,一定要尽快捉住那几个蟊贼!
秦王发话了,衙门里的官差们也不敢含糊,加班加点地工作,很快就捉住了几个蟊贼,这几个蟊贼被五花大绑,押到了石正峰的面前。
押着蟊贼的捕头向石正峰行了一个礼,说道:“将军,请您查看一下,到府上行窃的是不是这几个蟊贼?”
石正峰看了陈经济一眼,陈经济立刻跳上前去,盯着那几个蟊贼看了看。那几个蟊贼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陈经济还是能认得出来,他们就是那天灌醉他的几个狐朋狗友。
“王八蛋,我好心好意请你们喝酒,你们却偷东西,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陈经济怒不可遏,抡起巴掌朝这些蟊贼打了过去。
蟊贼们被五花大绑、死死按着,躲闪不开,只能生生接着陈经济的巴掌。他们被打得嗷嗷直叫,向陈经济求饶,“陈哥饶命啊,陈哥饶命啊。”
“别打了,”石正峰止住了陈经济,喝问那几个蟊贼,“李斜眼、张歪嘴、王大头在哪?”
在石正峰家行窃的几个人,除了李斜眼、张歪嘴、王大头之外,都被捉住了。但是,被捉住的这几个人都是从犯,他们身上也没有大印,主犯是李斜眼、张歪嘴、王大头,而且大印也很有可能在他们身上。
几个蟊贼苦着脸,都说不知道李斜眼、张歪嘴、王大头在哪,陈经济叫道:“哥,他们几个都是贱皮子,你不打他们,他们不老实。”
石正峰有些犹豫,要不要刑讯逼供,陈经济在那狐假虎威,对捕头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打他们呀。”
捕头带着捕快们按住了几个蟊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打得几个蟊贼哇哇大叫。
石正峰受不了这些蟊贼的吵闹,叫道:“好了,别打了。”
捕头和捕快们停了下来,问几个蟊贼,“快说,李斜眼和张歪嘴、王大头在哪?!”
几个蟊贼口鼻流血,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道:“官爷,我们真的不知道呀,求求你们,别打了。”
陈经济撸胳膊挽袖,叫道:“你们还敢嘴硬,来人呐,大刑伺候!”
“住手,”石正峰叫了一声,他看得出来,这几个蟊贼是真的不知道李斜眼、张歪嘴和王大头的下落。石正峰挥了挥手,叫捕头把几个蟊贼带下去,关进大牢里。
李斜眼他们如果仅仅是偷盗一些钱财的话,小事一桩,不值得兴师动众,但是,他们偷走了峰军的大印,这就把事情闹大了,有多大?有天那么大!
官府发出了海捕文书,在整个秦国境内通缉李斜眼、张歪嘴、王大头这三个人,秦国实行户籍管理制度,到客栈投宿、进城,都需要身份牌,李斜眼他们三个人成了通缉犯,没办法使用身份牌,在秦国境内很难行走。
过了一段时间,咸阳城外一个乡村里正向官府报告,在他们村的田地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尸体是被利刃所杀,脸部还被故意毁坏了,不过,通过体型和身上的胎记,辨认得出,这个死者就是张歪嘴。
张歪嘴死了,石正峰很是惊讶,率领官兵们加快速度、加大力度,追捕李斜眼和王大头。很快,石正峰接到了一条情报,说咸阳城外的贫民区里,有一个人和李斜眼很像。
咸阳城发展迅猛,城内的土地已经不够用了,就有人在城外搭起了窝棚、建起了房屋,天长日久就形成了商业区、居民区,由于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是贫民,这里也被称为“贫民区”。
贫民区比较混乱,官府管理得也不是太到位,所以,很多犯罪分子都藏身在这贫民区里。
石正峰害怕打草惊蛇,没有率领大队人马冲入贫民区,而是带着大牛、小狼和陈经济,身着便装,进入了贫民区,按照情报的指引,来到了一条小巷的巷口。
站在巷口,石正峰他们四个人就惊呆了,巷口站着很多女人,有豆蔻少女,也有半老徐娘,她们都是浓妆艳抹,在那搔首弄姿,对过往的男人不停地抛着媚眼,肆意挑逗。
陈经济低声说道:“看来这小巷里是一个暗娼寮。”
在秦国,妓院是合法的营业场所,每个月要按时向官府缴税,官府给妓院颁发执照,对从业人员的身体健康状况有着严格的要求。而暗娼寮则是没有执照,不受官府监督的淫窝,与合法妓院相比,暗娼寮价钱便宜,深得广大底层人民的喜爱。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陈经济推搡着那些暗娼,走进了小巷,把老鸨子叫了出来,老鸨子打量着他们,见他们穿戴得光鲜亮丽,以为是大客户,笑呵呵地说道:“四位爷,你们要找什么样的姑娘?我这里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石正峰板着脸,说道:“我们不是来嫖-娼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老鸨子一听,立刻就不高兴了,说道:“找人,找什么人?”
陈经济在旁边叫道:“你们来找李斜眼。”
老鸨子朝陈经济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没听说过什么李斜眼,你们要是不找姑娘玩就赶紧走,老娘忙得很,没工夫在这陪你们耗着。”
老鸨子转身要走,大牛一把抓住了她,叫道:“快说,李斜眼是不是在你这?!”
老鸨子扯着嗓子叫嚷起来,院子里冲出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面目狰狞,抡着拳头就朝石正峰和大牛、小狼、陈经济打了过来。
石正峰三拳两脚就制服了这几个大汉,把他们按在了地上,说道:“我不想和你们打架,快说,李斜眼在哪?!”
石正峰正在质问老鸨子,突然,远处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一个男人穿着一条裤衩,撞破了窗户,撒腿就跑。
陈经济看了一眼,指着那男人,叫道:“他就是李斜眼!”
小狼猛地冲了上去,以前,小狼在森林里和狼群生活,整天跟随狼群一起捕猎,连那些公羊、雄鹿都跑不过小狼,小小的李斜眼岂能逃出小狼的追捕。
小狼追出了几百米,高高跳起,一下子将李斜眼扑倒在地。李斜眼挣扎着还要逃跑,小狼按着李斜眼,喉咙里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李斜眼害怕了,叫道:“别杀我,别杀我。”
这时,石正峰带着大牛、陈经济跑了过来,陈经济累得气喘吁吁,直不起腰,指着李斜眼,说道:“没错,他就是李斜眼。”
石正峰一把揪住了李斜眼的衣领,把李斜眼从地上拽了起来,问道:“我的大印在哪?”
“什么大印?”李斜眼一脸的茫然。
大牛上去就是一拳,打得李斜眼眼冒金星,叫道:“还他妈装傻,快说,你把我家主人的大印偷到哪里去了?!”
李斜眼捂着眼睛,说道:“我身上就二百多两银子,其余的财物都在王大头那里。”
李斜眼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那天,他们灌醉了陈经济,趁着仆役、丫鬟不注意,偷了石正峰家里的财物,然后出了石正峰家,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开始分赃。
李斜眼、张歪嘴、王大头他们三个人是主谋,又比较凶恶,其余几个同伙都怕他们。三个人给那些同伙分了一些碎银子,就把同伙们都打发了。
三个人拿着其余的财物,去花天酒地,逍遥快活。没过几天,咸阳城里贴出了告示,通缉他们三个,他们三个这才意识到,捅了大篓子了。
三个人翻看剩余的财物,发现不知是谁把石正峰的峰军大印也给偷来了。张歪嘴很是惶恐,想要拿着大印去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王大头不同意去自首,说他们偷了石正峰的财物,还偷了大印,即使去自首,也难逃一死,还不如逃走,只要逃出秦国,他们就平安无事了。
第2210章 跳蚤街黑市
张歪嘴非要自首,王大头不同意自首,非要逃出秦国,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一天晚上,三个人喝了点酒,张歪嘴和王大头又吵了起来,王大头拿着剪刀,把张歪嘴给杀死了,还把张歪嘴的脸给划烂了。
李斜眼虽然是个地痞无赖,但是,他做的都是坑蒙拐骗这些事,杀人放火这样的勾当,他还是不敢做的。看着血肉模糊的张歪嘴,李斜眼当时就吓傻了。
王大头擦了擦手上的血,很是淡定,告诉李斜眼,“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捉住了我,你也好不了,想要活着,你就乖乖地听我的话。”
李斜眼不敢反抗王大头,连连点头,在王大头的胁迫下,跟着王大头一起把张歪嘴的尸体抛到了荒郊野外。
李斜眼整天跟王大头在一起,王大头像个奴隶主似的,对李斜眼吆来喝去,稍不顺心就恐吓、打骂李斜眼。李斜眼敢怒不敢言,一天晚上,趁着王大头熟睡之际,李斜眼逃走了,逃到了咸阳城外的贫民区。李斜眼没想到,自己刚到贫民区的暗娼寮里快活快活,就被石正峰他们给逮着了。
听了李斜眼的供述,峰军大印应该在王大头的手里,石正峰问李斜眼,“王大头现在在哪?”
李斜眼说道:“逃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陈经济在旁边说道:“哥,对他动刑吧,不动刑他不老实。”
李斜眼惴惴不安,说道:“陈哥,我老实得很,我说的都是实话,别打我,别打我。”
大牛、小狼凶神恶煞似的走过来,按住了李斜眼,还没等动手,李斜眼就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我听王大头说,他要把大印卖了!”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让大牛、小狼放开李斜眼,问道:“王大头要把大印卖到哪去?”
李斜眼瑟瑟发抖,说道:“有一天晚上,王大头吃完了饭,说这大印是个祸害,不能留。我劝他把大印扔了,他说这大印已经偷了,现在就是扔了,咱们也是一样的罪过,不如把这大印卖了。”
石正峰揪住了李斜眼的衣领,说道:“我问你,他要把大印卖到哪去?”
李斜眼苦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他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陈经济在旁边撸胳膊挽袖,说道:“哥,他不说实话,把他交给我吧。”
陈经济按住了李斜眼,一顿拳打脚踢,无论陈经济打,李斜眼也没再说出一句有价值的话,倒是不停地在求饶。
石正峰心想,这大印不是普通之物,一般的当铺、古玩店肯定不敢收,敢收大印的地方一定在黑市。石正峰找来了咸阳城里的几个捕头,问他们,咸阳城都有什么黑市。
这几个捕头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对江湖上的事也清楚得很,他们告诉石正峰,跳蚤街有一个黑市,什么东西都卖,在那里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
石正峰问几个捕头,“那跳蚤街的黑市什么时候开始?”
捕头们说道:“每个月初一、十五的晚上,天黑之后就开始。”
石正峰说道:“今天正好是初一,事不宜迟,咱们就去准备,晚上行动。”
咸阳城里的捕快,还有峰军的官兵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去捣毁跳蚤街的黑市了。到了晚上,月黑风高,捕快和官兵们悄悄地包围了跳蚤街,石正峰和大牛、小狼、陈经济先去黑市打探一下情况。
黑市在一座土地庙里举行,石正峰他们走到了庙门口,几个面相凶恶的家伙拦住了他们,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石正峰掏出了一块碎银子,说道:“我们想到这里踅摸点东西。”
陈经济在旁边说道:“是金哥推荐我们来的。”
想要到这跳蚤街黑市来买东西,首先你得交门票钱,其次你还要有人介绍,否则的话,你就进不了这黑市。
石正峰他们交了钱,报出了推荐人,那几个打手打量着他们,挥了挥手,说道:“进去吧。”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陈经济进了土地庙,发现这土地庙里别有洞天,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情。
院子里搭着一个台子,卖家登台展示商品,买家则在台下竞拍,整个买卖是以拍卖的形式进行的。
一个独眼龙登上了台子,叫道:“大家静一静,今晚的拍卖会正式开始啦!”
台下的买家们一阵欢呼,看得出来,他们是这跳蚤街的老主顾了。首先登台的是一个猥琐的中年人,中年人手里抓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得很是水灵,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买家们仰头看着小姑娘,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就是一大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猥琐中年人指着小姑娘,笑道:“这小丫头今年刚满十五岁,水灵灵的,还是个处子,温柔乖巧,善解人意,起拍价八千两银子。”
猥琐中年人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叫喊声,“八千两银子我要了!”
“我出九千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
“一万一千两银子!”......
买家们露出一副疯狂的模样,叫嚷起来。石正峰不禁皱起了眉头,秦国早就明文规定禁止买卖人口,这些王八蛋竟然还在这买卖少女,石正峰真没想到,咸阳城里还藏着这么一个肮脏的黑市。
大牛是奴隶出身,他最痛恨的就是买卖奴隶,他想要冲上去解救那可怜的少女。石正峰拦住了大牛,向大牛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道:“稍安勿躁,等一会儿咱们把这黑市一锅端了。”
竞拍还在继续,经过一番较量,少女最后被一个糟老头子以一万六千两银子的价格,买走了。
接着,又有一个买家登台展示商品,这个买家是个干瘦汉子,一身阴气,从人们的身边走过,令人不寒而栗,直起鸡皮疙瘩。
干瘦汉子拿出了一个酒杯,说道:“这是周天子用过的酒杯,是上个月刚从天子陵里挖出来的。”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陈经济都很惊讶,挖坟掘墓在大周王朝可是重罪,何况挖的还是周天子的坟、掘的还是周天子的墓,这盗墓贼要是被逮着了,妥妥的一个灭九族。
干瘦汉子是个盗墓贼,举着手里的酒杯,说道:“这个酒杯,起拍价五千两银子,有喜欢的朋友快出价呀。”
“五千两银子我要了。”
“我出六千两银子。”
“七千两银子,你们谁也别和我抢。”......
买家们又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叫价,石正峰对陈经济说道:“你仔细看看,王大头在不在这?”
陈经济的脑袋转来转去,在人群中搜寻王大头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尘埃落定,周天子陵墓里的酒杯以九千五百两银子的价钱,被一个财主给买走了。
拍卖继续,第三个登台的卖家手里拿着一张纸,说道:“这是玉泉宫的门票,起拍价六百两银子。”
众人都是一愣,说道:“玉泉宫的门票?玉泉宫不是王上刚刚修建好的行宫吗,怎么还卖上门票了?”
台上的卖家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谁要是买了这张门票,我就带他到玉泉宫里转一圈,保证安全无忧,要是出了事故,我百倍赔偿。”
这跳蚤街黑市的幕后有一个大老板,大老板依靠自己的力量,维持着这黑市的秩序,在黑市里不许贩卖假货,不许叫价之后不给钱,违者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信誉的保障,是这跳蚤街黑市,能够长久存在的根本原因。
石正峰感到很是气愤,玉泉宫是秦王的一座行宫,刚刚修建完毕,赢重威还没有去游玩呢,这黑市竟然卖起了玉泉宫的门票。玉泉宫里有官兵昼夜不停地守卫着,这卖门票的人怎么带人进去游玩?难道他和守卫玉泉宫的官兵有勾结?
现在,石正峰没心思想这些,还是先找到自己的大印再说。
突然,陈经济重重地拍了拍石正峰,把石正峰吓了一跳。陈经济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指着角落里,说道:“那个穿着土黄色衣服的人,就是王大头!”
“你确定?”石正峰盯着陈经济,问道。
陈经济很是坚定,说道:“他化成了灰我都认得他,他就是王大头!”
石正峰朝大牛使了一个眼色,大牛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甩向了空中,信号弹在空中炸开,炸成了一团五颜六色的烟花。
院子里,众人都是一愣,看着石正峰、大牛他们,大牛和小狼朝王大头猛冲过去,王大头意识到事情不妙,想要转身逃跑,可惜,没跑出两步就被大牛、小狼按在了地上。
这拍卖会里有看场子的打手,打手们见大牛、小狼敢动手伤人,便要出手制止。
石正峰挡住了那些打手,吼了一声:“给我站住!”
打手们愣了一下,随即抡起钢刀、棍棒,要朝石正峰打过去。
第2211章 郢都袁府
石正峰见那些打手不知好歹,眼睛一瞪,身上迸射出一股真气,汹涌澎湃,将那些打手打得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打手们气急败坏,爬起来想要和石正峰拼命,这时,土地庙外面响起了喊杀声,一大群官兵全副武装,冲了进来。
领兵的是马汉,马汉手持一根铁棍,高高举起,怒吼一声:“不想死的都给我老实点!”
有那打手偏不听马汉的话,手持钢刀,想要冲上去和马汉较量较量。马汉一棍子打下去,把那打手打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谁还要来?”马汉虎目圆睁,扫视着周围的人们。
那些打手、卖家、买家全都老实了,低眉顺眼的,不敢乱动。
石正峰叫道:“把兵器都给我放下,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众人都满脸惊讶,扭头看着石正峰,马汉叫道:“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家大人的话吗!?”
众人不敢再迟疑,纷纷按照石正峰的话,扔掉兵器,双手抱头,跪在了地上。
这时,大牛、小狼把王大头拖拽到了石正峰的身边,王大头见到了陈经济,什么都明白了,心里叫苦不迭。
陈经济怒气冲冲,攥着拳头要打王大头,石正峰拦住了陈经济,问王大头,“我的大印哪去了?”
“什么大印?”王大头还在装傻充愣。
石正峰一把掐住了王大头,说道:“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赶紧说实话,大印在哪?”
石正峰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令王大头不寒而栗,王大头低着头,不敢直视石正峰的目光,战战兢兢,说道:“我把大印......卖了。”
石正峰怒火中烧,问道:“你把大印卖给谁了,卖哪去了?!”
王大头说道:“那个买主好像是楚国人,他买了大印之后就回楚国去了,他具体叫什么名字,住在楚国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石正峰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王大头,竟然把峰军的大印卖到楚国去了。石正峰忍了好久,这才忍住没拍死王大头。
石正峰指着王大头,吩咐身边的官兵,“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石正峰利用商人行商,游走四方,在华夏大陆各个诸侯国都布下了眼线。通过这些眼线,石正峰得知,峰军的大印被楚国的一个小官买走了,这小官把大印献给了楚国三大家族之一的袁氏家族家主袁百寿。
石正峰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得去一趟楚国了。”
第二天一早,石正峰带着大牛、小狼立刻启程前往楚国。楚国与秦国接壤,边境之上设有关卡,想要通过关卡必须要有通关文牒。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来到了关卡前,发现前面排起了队伍,正等待过境,前往楚国。自从秦国改革变法之后,秦国蒸蒸日上,百姓富足安康,边境另一侧的楚国民众羡慕、向往,纷纷越过边境,逃到秦国来。
楚国不停地对老百姓进行教育,告诉老百姓,你们必须要忠君爱国,楚王是你们的父亲,楚国是你们的家,没有楚王、没有楚国,你们就是无家可归的野狗,要受人践踏、欺辱,甚至连小命都要保不住。
谎言重复一百遍就是真理,这是亘古不变的洗脑术,刚开始,楚国老百姓被洗脑了,确实不敢离开楚国,觉得楚国是天下最幸福的国家。
后来,边境上有的楚国百姓逃到了秦国,安定下来,悄悄地给楚国这边的亲人写信,告诉亲人们,秦国很好,不仅富庶,还自由平等文明,赶紧过来过好日子吧。
一传十,十传百,楚国老百姓认清了真相之后,把朝廷对他们的多年教育全都抛之脑后,携家带口地逃到秦国去。
楚王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认为边境那些百姓的良心大大地坏了,竟然背叛自己的祖国,猪狗不如。于是,楚王下令,在边境线上增派军队,有胆敢逃往秦国者,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增派军队巡逻的同时,楚国也加强了对关卡的管理,想要弄一份通关文牒很是困难,石正峰急着要去楚国,就找来咸阳城里的工匠,伪造了三份通关文牒。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排了一会儿队,终于排到他们了,他们把通关文牒交上去,一个书吏拿着通关文牒检查起来。
“过,”书吏说了一声,把通关文牒甩给了石正峰,石正峰过了边界线,到了楚国。大牛跟在石正峰的身后,也过了边界线,但是,轮到小狼的时候,出了一点麻烦。
书吏拿着小狼的通关文牒看了看,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你的通关文牒?”
“是的,”小狼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书吏问道。
“张小敬,”小狼报上了一个假名。
“这三个字是哪三个字,写出来,”书吏把一张白纸推到了小狼的面前,伸出手指敲了敲。
小狼还算是镇定,看了看书吏,说道:“我不会写字。”
“你不会写字?那你是干什么的?”书吏明显是对小狼起了疑心,因为时间仓促,工匠们在伪造小狼的通关文牒时,出现了涂抹的痕迹。
大牛攥着拳头,心想,干脆砸了这破关卡,看那个书吏还怎么叽叽歪歪。
石正峰知道大牛是个火爆脾气,连忙拦住了他,朝他使眼色,让他稍安勿躁。石正峰觉得自己到楚国是来找峰军大印的,没必要节外生枝,惹出其它麻烦来。
书吏见小狼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有些不寒而栗,想要招呼官兵们过来捉住小狼,这时,石正峰面带微笑,走到了书吏的身边。
“这小子是个猎户,是我朋友,我带他去楚国做点小买卖,”石正峰一边替小狼解释,一边取出一锭银子,塞给了书吏。
书吏拿着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少说也有四五两重,快抵得上书吏一个月的薪水了。
书吏嘴角扬起了微笑,收起了银子,朝小狼挥了一下手,说了一声:“过。”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平安过了关卡,进入了楚国境内。石正峰告诉大牛、小狼,凡事不要冲动,在楚国只要你有钱,什么事情都料理得开。
楚王整天教育臣民要忠君爱国,其实,除了傻子,没几个人信这种鬼话,楚国的臣民信的是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拿银子开路,所向披靡,一路通畅,很快就来到了楚国的国都郢都,袁百寿的府邸就在郢都,峰军的大印就在袁百寿的府邸里。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来到了袁百寿的府邸外面,绕着袁百寿的府邸转了一圈,三个人都非常惊讶,这袁百寿的府邸也太气派了吧,比秦国的王宫都小不了多少,高墙大院,富丽堂皇。
石正峰他们正在感叹,突然,一声暴喝在耳边炸响,“你们三个干什么呢?!”
石正峰他们循声一看,两个士兵手持长矛,横眉怒目地走了过来。
石正峰说道:“我们不干什么,就是在这看看。”
“滚开!”那士兵像得了狂犬病似的,龇牙咧嘴,叫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是你们这种乡巴佬想看就能看的吗?!”
楚国等级制度森严,袁百寿是贵族,他的家,老百姓别说是进去了,远远地望一眼都是罪过。
石正峰拽了拽大牛、小狼,说道:“走吧走吧,快走。”
石正峰他们走了,见他们走远,两个士兵提着长矛,又到别处巡逻去了。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躲到了附近的一处草丛里,石正峰说道:“马上就天黑了,咱们在这等一会儿,天黑之后溜进去。”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天就黑了,石正峰和大牛、小狼钻出草丛,翻墙跳进了袁百寿家的院子里。
石正峰他们对袁百寿家的地形一无所知,只能在黑暗中摸索,走着走着,远处传来一阵说笑声,石正峰抬头一看,发现前方有一座人工湖,人工湖边修建了一座凉亭,一群人正坐在凉亭里喝酒。
今天,袁百寿在湖边凉亭摆宴,请朋友们喝酒吃饭。袁百寿那些朋友陆续到场,他们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放个屁在郢都城里能响上三天雷。
“袁兄,叨扰了,叨扰了,”一个客人面带微笑,朝袁百寿拱了拱手。
袁百寿笑道:“老景,你客气什么,快坐着,坐着。”
袁百寿的朋友们陆续都到齐了,十几个人,在凉亭里围坐成一圈。这些达官贵人环顾四周,纷纷把目光投在了一个年轻人的身上。这年轻人穿得也是干干净净,但是,与周围那些珠光宝气的达官贵人相比,就显得寒酸了许多。
不过,这年轻人并没有感到尴尬或是自卑,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与达官贵人们坐在一起,对于达官贵人们那怪异的目光,置之不理。
袁百寿指着年轻人,说道:“诸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张仪,是我的门客。”
达官贵人们感到诧异,心想,一个小小的门客,有什么资格在这和我们平起平坐?
第2212章 袁府的湖边宴会
袁百寿说道:“诸位可不要小瞧了张仪,张仪有经天纬地之才,前些日子写了一篇策论,我看过之后,那是拍案叫绝,真没想到我楚国还有此等人才。”
一个达官贵人瞟着张仪,问道:“你姓张,祖上是何人,在我楚国身居何职呀?”
张仪面带微笑,说道:“在下是魏国人,祖上曾经担任过一些小官吏。”
另一个达官贵人说道:“哦,这么说你就是平民出身喽?”
“正是,”张仪的脸上还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听说张仪是平民出身,在座的达官贵人们都不禁露出了轻蔑的神情。
袁百寿说道:“诸位,张仪令人赞叹的不是他的出身,而是他的才学。”
一个达官贵人不以为然,嘀咕道:“一个平民能有什么才学?”
袁百寿说道:“老夫把张仪写的策论就带在身上,我给你们念一念,你们听一听,看看张仪的才学如何。”
袁百寿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展开,声情并茂地读了起来,张仪在旁边扬着头,一脸骄傲地听着。
张仪的策论主要是说,楚国虽然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但是,制度落后,经济停滞,社会矛盾重重,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大国,算不上是一个强国,楚国要想变成强国,与秦国抗衡,必须要学习秦国,进行深入、彻底的变法改革。如果楚国肯改革,数年之后必定焕然一新,称霸天下。
张仪还对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改革,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简明扼要,切中要害。
袁百寿很是兴奋,读完了张仪的策论,说道:“怎么样,张仪这篇策论写得振聋发聩吧?”
那些达官贵人都是依靠祖宗的福荫,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没有什么本事。为了能让他们的优越生活世世代代传承下去,他们很是团结,坚守等级观念,始终蔑视平民。
如果张仪这篇策论是某个贵族写的,这些达官贵人早就叫好喝彩了,能用尽一切赞美之词还赞美这篇策论。但是,这篇策论是张仪这个平民写的,达官贵人们就觉得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一个平民懂得什么国家大事,不过是自己在那意淫罢了。”
“一个平民最好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说这些话,全都是假大空,根本就没有实际意义。”
“嗨,现在这世道,无论什么出身的人都能对国政说三道四,王上也不管一管。”
“对,如果任由这样的风气蔓延下去,长此以往,那些贱民都不安守本分,国家岂不是要乱了。”......
就算张仪城府再深、修养再好,听了这些达官贵人的话,也不免怒火中烧。最后,还是袁百寿替张仪解围,收起了那篇策论,说道:“咱们不说这些了,来,喝酒。”
众人举杯喝酒,张仪脸色难看,没有动,袁百寿向张仪使了一个眼色,张仪这才不情愿地举起了酒杯,与那些达官贵人喝了一杯酒。
袁百寿放下酒杯,拿起了筷子,说道:“大家尝一尝这熊掌、鹿羹,还有这蒸鱼,熊掌是燕国的熊掌,鹿是魏国的麋鹿,鱼是吴越的鲈鱼,味道鲜美至极呀。”
这些达官贵人对国家大事不在行,对饮食却是精通得很,指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点评起来。
袁百寿觉得张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有些尴尬,便说道:“张仪,你不是会讲笑话吗,你给大家讲点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张仪笑了一下,说道:“好,我就给大家讲个段子,从前,有两个达官贵人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岸边正好有一个平民路过,两个达官贵人就招呼平民,快来救我,快来救我。两个达官贵人为了让平民先救自己,在河里扭打起来。
“那平民停了下来,捡起一块石头。看着两个达官贵人没说话,一个达官贵人指着另一个达官贵人,冲着平民叫道,你把他打死,我给你一万两银子。另一个达官贵人说道,你把他打死,我让你当县令。”
说到这里,张仪停了下来,看着满座的达官贵人,问道:“你们猜,那平民怎么做的?”
有的达官贵人猜到张仪有意调侃他们,阴沉着脸,没说话,有的达官贵人头脑简单,又喝了几杯酒,傻乎乎地说道:“我觉得那平民应该选择当官,当官不仅有钱,而且还有权,走到哪里都抖威风。”
旁边的一个达官贵人说道:“我觉得那个平民会选择一万两银子,平民嘛,都是鼠目寸光的东西,就认得钱,哪里知道当官的妙处。”
几个达官贵人争论起来,最后他们一起看着张仪,问道:“你说,那平民到底怎么做的。”
张仪笑道:“那平民手里拿着石头,对河里的两个达官贵人说道,你们两个狗日的,仗着祖宗的权势,吃人饭不干人事,蠢得像猪,还自以为很聪明,我就在这里守着,看谁敢来救你们,谁敢来,我就打谁!”
张仪讲完了之后,哈哈大笑,达官贵人们,包括袁百寿在内,脸色都很难看。
袁百寿说道:“这段子没什么意思,张仪,以后不要讲这样的段子了。”
袁百寿的话语里明显带着斥责,张仪很不高兴,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连着喝了十几杯酒,张仪晕乎乎的有些内急,站了起来,说道:“袁大人,我去方便一下。”
张仪向远处走去,身后响起了达官贵人们的冷嘲热讽,“你们瞧他那德性,一副贱相,难怪祖祖辈辈都是平民。”
“哼,有点小聪明,在这逞口舌之快,就以为自己是天下大才?袁兄,赶紧把这种人撵走,免得日后给你惹麻烦。”
“咱们今晚这宴会本来挺好的,可惜,被这么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汤。”......
达官贵人们的冷嘲热讽都钻进了张仪的耳朵里,张仪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另一边,石正峰和大牛、小狼在袁府转得头晕目眩,袁府这么大,想要找到峰军的大印,谈何容易呀。
大牛说道:“主人,咱们这么找下去,就是找到天亮也找不到大印,咱们应该抓个人问一问。”
小狼说道:“咱们应该抓谁呀,那些仆役、丫鬟能知道大印放在哪吗?”
这时,张仪踉踉跄跄,从远处走了过来,大牛说道:“这个人像是袁百寿家里的门客,他或许能知道大印在哪。”
石正峰对大牛、小狼说道:“你们俩在这等着,我过去问问他。”
石正峰朝张仪走了过去,张仪在那仰天大叫,“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肉食者鄙,古人诚不欺我!”
张仪一边仰天大叫,一边走路,突然,撞到了石正峰的身上,趔趄着就要摔倒,石正峰伸手拉住了张仪。
张仪醉醺醺地看着石正峰,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石正峰说道:“我是新来的仆役,老爷让我去取一颗大印,我脑子不好使,听完了就忘,记不得那大印放在哪了。”
石正峰装出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袁府里的仆役、丫鬟数以百计,石正峰说自己是新来的仆役,张仪也没起什么疑心,问道:“袁大人让你拿什么大印?”
“就是前几天有人送给老爷的,秦国峰军的大印。先生,您知道那大印在哪吗,求求您行行好,告诉我吧,”石正峰又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张仪说道:“袁大人收藏的东西都在那边的藏宝阁里,你过去问一问守阁的护卫,看那大印是不是在里面。”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石正峰喜笑颜开。
“不客气,”张仪挥了一下手,晃晃悠悠地去草丛里撒尿。
石正峰招呼大牛、小狼一起向藏宝阁跑去,藏宝阁的大门上挂着一块沉甸甸的铁锁,门口站着几个护卫,眼睛瞪得溜圆,警惕性十足,在那巡逻。
石正峰低声说道:“咱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干掉这几个护卫,不能发出声响,惊动其他人。”
大牛指着几个护卫,说道:“主人,左边的两个人交给我,右边的两个人交给小狼,中间的两个人留给你,怎么样?”
石正峰说道:“好,我数三个数,咱们就一起动手。”
石正峰数了三个数,他和大牛、小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将那六个护卫打倒在地,昏死过去。就在石正峰想要松一口气,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是看守藏宝阁的护卫。
看守藏宝阁的护卫一共有七个人,而不是六个人,那第七个人刚才去撒尿了,石正峰他们没看见,现在,第七个护卫回来了,与石正峰面对面地站着,四目相对。
“有贼,有贼,有......”那第七个护卫扯着嗓子叫嚷起来,石正峰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脖颈上,劈得他翻起白眼、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第七个护卫的叫喊声还是惊动了其他人,四面八方传来了叫喊声,袁府的护卫正擎着火把、提着刀枪,朝藏宝阁赶过来。
石正峰冲着大牛、小狼叫道:“抓紧时间!”
第2213章 贼在哪里?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冲进了藏宝阁里,藏宝阁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贝,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宝。石正峰他们寻找大印,叮叮当当翻找起来,很是粗暴,许多珍宝都在碰撞中破损了、零碎了。
袁府的护卫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冲到藏宝阁了,突然,小狼在角落里叫道:“峰哥,我找到了!”
石正峰跑过去一看,小狼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装的正是峰军的大印。
石正峰说道:“太好了,咱们赶紧走!”
石正峰拿着大印,和大牛、小狼冲出了藏宝阁,迎面遇见了一大群袁府护卫。袁府护卫们举着刀枪,正要喊打喊杀,大牛取出一枚烟雾弹,甩了过去。
嘭的一声,烟雾弹炸响,浓烈呛人的烟雾弥漫开来,护卫们被呛得睁不开眼睛直咳嗽。过了一会儿,等烟雾散去,护卫们定睛一看,石正峰和大牛、小狼早已不见了踪影。
护卫们分成两队,一队去捉贼,一队跑去湖边凉亭保护袁百寿。袁百寿和达官贵人们喝酒吃肉,正开心,藏宝阁方向传来了叫喊声,袁百寿不禁放下了酒杯,皱起了眉头。
护卫们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道:“启禀老爷,有贼到藏宝阁行窃。”
袁百寿厉声喝问:“贼捉到了吗?”
护卫们说道:“弟兄们正在捉,估计那贼逃不出去。”
袁百寿虽然富可敌国,但是却吝啬得很,听说藏宝阁失窃,他又急又气,额头青筋暴起,叫道:“都丢了什么财物,快给我去查看一下!”
黑夜下,袁府乱成了一锅粥,护卫和仆役们都动员起来,擎着火把满院子搜寻石正峰他们,同时,管家到藏宝阁里清点了一下损失情况。
管家告诉袁百寿,“老爷,东西丢的不多,只丢了一颗峰军大印,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袁百寿怒气冲冲。
管家说道:“只是有很多珍宝被毁掉了,恐怕无法修复。”
“混蛋,混蛋,混蛋!”袁百寿捶着桌子,大骂三声。
护卫们封锁了整个袁府,还叫来了驻守郢都的楚军官兵,搜了半天也没搜到石正峰他们的踪影。其实,石正峰他们并没有逃出袁府,而是躲进了人工湖里。
石正峰修炼过闭气法,可以在水下待个三五天都不成问题,至于大牛和小狼,他们俩拿了两根呼吸管,一时半会儿也憋不死。
护卫们愁眉苦脸,前来禀告袁百寿,贼没捉到,大印也没找到。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袁百寿抽出剑来就要杀了那护卫,吓得那护卫连连后退。
旁边一个达官贵人说道:“袁兄,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呀。”
“什么蹊跷?”袁百寿扭头问道。
达官贵人说道:“袁兄,你这府上戒备森严,贼怎么会轻易就溜进来?再说了,府上哪里都没有失窃,只有藏宝阁失窃,说明贼是直奔目标而来。一般人怎么会知道藏宝阁在哪,肯定是府里有人给贼通风报信。”
其余的达官贵人纷纷点头,说道:“言之有理,这是家贼和外贼合伙作案。”
袁百寿神情凝重,说道:“我府上的规矩一向很严,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勾结外贼?”
这时,一个仆役来到了袁百寿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刚才我看见张仪先生在草丛边和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说话,天黑,我没看清那个人的相貌,不过,那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我们府上的人,而且他走路无声,像是个武者。”
袁百寿目光凶恶,转身看着张仪,张仪坐在那自斟自饮,不亦乐乎。
达官贵人们本来就讨厌张仪,正好趁机煽风点火,纷纷说道:“袁兄,这小子牙尖嘴利,一看就不是本分人,外贼十有**就是他引进来的。”
“什么十有**,肯定就是他引进来的。”
“抓住他,拷打一番,让他把那些外贼供出来。”
“袁兄,对待这种家贼绝对不能手软,否则的话,你这么大一个家就没法管了。”......
袁百寿盯着张仪,吼了一声:“张仪,你给我站起来!”
张仪放下酒杯,莫名其妙,站了起来,问道:“袁大人,怎么了?”
袁百寿脸色阴沉,说道:“藏宝阁失窃是怎么回事?”
张仪说道:“袁大人,我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是我也不是神,藏宝阁失窃,我怎么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达官贵人们在旁边冷笑,说道:“小子,事到如今你就别装傻充愣了,实话实说,袁兄仁义,还能给你个宽大处理。”
张仪怒了,瞪着那些达官贵人,说道:“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是贼?一群狂犬在那乱吠!”
张仪也是喝多了,指着达官贵人们骂他们是“狂犬乱吠”,这下子达官贵人们都被激怒了,怒不可遏,叫嚷起来,“袁兄,别和他废话了,他这种贱骨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袁百寿厉声叫道:“来人呐,把张仪抓起来!”
几个护卫风风火火,上前要捉住张仪,张仪很是震惊,说道:“袁大人,你怀疑我是贼?”
袁百寿问道:“你刚才到哪去了?”
张仪叫道:“我撒尿去了。”
袁百寿说道:“有人看见你在草丛边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张仪说道:“我是在草丛边和一个人说话,不过,那个人说他是新来的仆役。”
管家在旁边说道:“这半年来,我们府上就没进过新的仆役。”
张仪瞠目结舌,愣在了那里。
达官贵人们说道:“袁兄,别和他废话了,他这种牙尖嘴利的小人,你不对他动刑,他是不会老实的。”
袁百寿挥了挥手,吩咐两个护卫,“把他拿下。”
护卫上前捉拿张仪,张仪推搡着两个护卫,叫道:“别碰我,滚开,滚开,都滚开!”
一个达官贵人指着张仪,说道:“这小子刚才说是去撒尿,结果去了半天,他肯定是和那几个贼分赃去了,他身上有赃物。”
“对呀,他怀里鼓鼓囊囊的,揣的一定是赃物,是从藏宝阁里偷出来的。”
所有人都盯住了张仪的胸口,张仪的胸口里确实藏着东西,袁百寿问道:“张仪,你身上藏着什么东西?”
张仪捂了捂胸口,说道:“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不方便给别人看。”
“贼,偷了东西还在这狡辩!”达官贵人们气势汹汹,一起指着张仪,叫嚷起来。
袁百寿说道:“张仪,你要想洗清嫌疑,就让护卫搜搜身。”
张仪愣住了,说道:“为什么要搜我的身?”
袁百寿语气严厉,说道:“我说了,搜身是为了洗清你的嫌疑。”
张仪指着那些达官贵人,说道:“藏宝阁失窃,他们身为外人,也有嫌疑,为什么不搜他们的身?”
达官贵人们笑了起来,说道:“小子,我们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我们这些人哪个家里不是金银成堆,谁吃饱了撑的去当贼?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个穷了吧唧的平民,人穷志短,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们这是在侮辱我!”张仪咬牙切齿地说道。
达官贵人们说道:“我们说的是事实,要不你就把你怀里的东西掏出来,让大家看一看。”
张仪叫道:“这里我的私人物品,你们没有权力看!”
一个达官贵人冲着张仪身边的护卫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按倒了搜身!”
两个护卫上前按住了张仪,张仪不是武者,不懂得武道,根本就撕扯不过两个护卫,被两个护卫按在了地上,搜起了身。
张仪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面红耳赤,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喊。
一个达官贵人说道:“搜他的胸口,他的胸口有东西。”
护卫把大手伸进了张仪的怀里,掏出了一双布鞋。众人都是一愣,这布鞋就是一双普普通通的黑色布鞋,拿到市面上,顶多卖一两银子。
达官贵人们笑了起来,说道:“这小子费了半天劲,原来偷了一双布鞋。”
护卫把布鞋拿给了袁百寿,袁百寿看了看,说道:“这不是我们袁府的布鞋。”
袁府里干活儿的仆役们穿的鞋,比这双布鞋要好得多,这双布鞋扔在袁府里都没人会去捡。
“把鞋还给我!”张仪叫嚷着,推开了袁百寿,一把夺过了布鞋,像拿着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众人都是一愣,张仪竟然推袁百寿,差点把袁百寿推倒在地。
达官贵人们又叫嚷起来,“袁兄,奴才敢打主子,这是要造反呀。”
“是啊,袁兄,你脾气再好也该有个限度,不能让奴才蹬鼻子上脸。”
“袁兄,这么多下人都在这看着,这事要是没处理好,有损你的威严。”......
袁百寿并不是什么忠厚善良之人,他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曾经有一个美人,被他当做心肝宝贝,但是,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被他下令乱棍打死。
对待美女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待张仪。
袁百寿指着张仪,恶狠狠地从嘴里迸出三个字来“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