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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轩樟     明鹿鼎记txt下载     明鹿鼎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50 给努尔哈赤看病】

    这一回,建奴的头头脑脑都在等着聪古伦格格回来,此时又已经是半上午,大家都在。

    所以一得到聪古伦格格回来的消息,所有人都过来了。

    聪古伦格格似乎一下子从一个小女孩,成长为天地会和八旗联系的纽带,成为了一个重要人物。

    “这五个人是宝军的人?没有其他人了?”皇太极看只有五个生人,而且都穿着蒙古普通人的衣服,很是奇怪:“他们是宝军的郎中和使者?”

    “他们五个人都是郎中,这里面没有使者,使者还在城外的宝军军营。”聪古伦格格道:“韦宝答应城外只留下一个五百人的营兵,答应撤军,却不能尽数撤光。”

    皇太极对于韦宝答应撤军,却不肯撤光的事情点了点头,这么做很韦宝,如果不这么做,倒不像是韦宝了。

    只是皇太极搞不懂,“为什么只带郎中来,不带使臣过来?这么费事干什么。”

    “韦宝说了,帮父汗治病,要我们自己想好,这些郎中也不算是宝军的人,不算是天地会的人,算闲人,治好了,不关天地会的事,治不好,也与天地会无关。他是出于仁义派出郎中,没有其他目的。”聪古伦格格解释道:“韦宝说等父汗恢复健康了,自己拿主意要不要召天地会的使者议和。韦宝还给出了最后的期限,三月之前若是议和不成,以后不再谈议和这事。”

    皇太极、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等人闻言,都很气愤,宝军和韦宝都太强势了吧?

    皇太极本来想说不议和就不议和了,把郎中都轰走,但这些人是父汗让来的,他并不敢再说这种话。

    其他人也一样。

    虽然韦宝说的一切都等努尔哈赤拿主意,但宝军是强势的一方,不用人家的郎中,努尔哈赤的病怎么办?

    用了人家的郎中,道理上就不占优势,就得被人牵着鼻子走。

    五名医生都是韦宝的贴身医生,在目前天地会的医疗系统中属于第一流的水平。

    他们会诊的结果是,努尔哈赤得的是背部急性化脓性蜂窝织炎,外加慢性心脏病。

    这与历史上说的比较多的,努尔哈赤是被宁远城守军的火炮流弹击中,过了八个月就死了的说法有一定差别。

    当然,因为有心脏病,加上这个时代治不好的背部急性化脓性蜂窝织炎。

    原本袁崇焕组织的宁远之战与这一次韦宝的宝军打的宁远之战对努尔哈赤造成的心理伤害是差不多的。

    甚至,这一回更加严重,原本的历史中,努尔哈赤虽然铩羽而归,却是主动撤退,踢到了铁板,找不到攻坚战的办法而已。

    这一回,八旗兵是被一千人的宝军骑兵撵着走,连丧家之犬都不如,是逃命。

    而且这一次宁远之战之后,后金已经完全丧失了对外作战的能力,尤其是对大明方向作战的能力,更不要说对宝军,从此以后,建奴只要听到宝军两个字就得赶紧回防高地了。

    建奴的高地就是老窝沈阳城与老家赫图阿拉。

    “怎么样?他们诊断的与你的看法一致吗?”皇太极问努尔哈赤的贴身郎中。

    老郎中虽然第一次见识天地会郎中的听诊器,一种能用耳朵直接听人家心脏的东西。

    但老郎中的接受能力很强,用了一下听诊器,听了自己的,再听了其他几个人的,再听了努尔哈赤的心跳,便认可了这种说法,这是老郎中一开始没有诊断出来的,他没有看出努尔哈赤心脏有问题。

    “他们说的应该不差。”老郎中道。

    皇太极点了点头,问为首的宝军医生:“你们有办法治好大汗的病吗?”

    “背部急性化脓性蜂窝织炎可以积极治疗,但也属于慢性病,没法保证,具体要看病人体质,我们只能外敷一些药物,平时要注意卫生,要忌口。病人不能再喝酒吃肉了,如果营养跟不上,或者呼吸困难,我们可以输液。”郎中道。

    “不能喝酒吃肉?输液是什么?”皇太极问道:“你们外敷什么药?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慢性心脏病呢?”

    “慢性心脏病主要靠调理,我们有一些特效药,能舒缓病状,但主要靠病人平时保持心境平和。”郎中解释道:“外敷用药我们有带来,主要是这几种。是不能再喝酒吃肉,得忌口,我会开一张饮食单子出来。输液是直接打营养液进人体内,这是在病人病情发作的情况下,紧急使用的,病人现在的情况,就应该输液,否则病人身体太虚弱,对病情很不利。现在还需要给他打一针青霉素。”

    “青霉素又是什么?”皇太极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韦宝的贴身医生随即拿出几种药给皇太极看,并且耐心的向皇太极解释什么是青霉素,以及关于毒疽和心脏病的一些知识。

    医生告诉皇太极,打针,简单的外科引流手术等知识。

    皇太极听的头昏脑涨,对于直接打针,把药水打到人体内,以及输液,都无法理解。

    皮下蜂窝织炎患者可先有皮肤损伤,或手、足等的化脓性感染。

    患处肿、痛、表皮红,红肿边缘界限不清楚,指压后可稍褪色。

    病变部位侧的淋巴结常有肿痛。

    病变加重扩大时,皮肤可起水疱或破溃出脓。

    常有恶寒发热和全身不适。

    新生儿皮下坏疽病变多在背、臀部等经常受压处,皮肤坏死时呈灰褐色或黑色,并可破溃。

    老年人皮下坏疽背部或侧卧时肢体着床部分有大片皮肤红、肿、疼痛。颌下急性蜂窝织炎局部表现红、肿、痛、热,全身反应较重。

    因迅速波及咽喉而阻碍通气,甚为危急。

    起源于面部者,局部表现红、肿、痛、热,全身反应较重。

    用青霉素或苯唑西林,新青霉素2,疑有肠道菌类感染时加甲硝唑。

    局部处理,一般性蜂窝织炎的早期可用中药敷贴;但若病变进展,或是其他各型皮下蜂窝织炎,都应及时切开引流。

    对产气性皮下蜂窝织炎病人必须隔离。

    颌面部间隙感染是颜面、颌周及口咽区软组织肿大化脓性炎症的总称。

    化脓性炎症弥散时称为皮下急性蜂窝织炎,局限时称为脓肿。

    正常颌面部各层组织之间存在潜在的筋膜间隙,当感染侵入这些间隙时,化脓性炎症使疏松结缔组织溶解液化,炎症产物充满其中,此时才出现明显的间隙。

    感染可局限于一个间隙内,也可循阻力薄弱的组织扩散,形成弥散性的多个间隙感染,如口底。

    由于病人的机体条件、受感染的原因和病菌的毒性可有差异.临床上本病可分为下列类型。

    一般性皮下蜂寓织炎病人先可有皮肤损伤.或有手、足等部位的化脓性感染。

    发生本病时常有恶寒发热和全身不适;患处肿胀疼痛,表皮发红、指压后可稍褪色,红肿边缘界限不清楚。

    病变部位侧的淋巴结常有肿痛,例如前臂有蜂窝织炎时腋窝淋巴结肿痛,面部有蜂窝织炎时颈部淋巴结肿痛。

    病变加重扩大时,皮肤可起水泡,一部分变成褐色,或破溃出脓;病人体温更增高或过低,还可有意识失常等症状。

    新生儿皮下坏疽新生儿的皮肤柔嫩,护理疏忽致皮肤沾污、擦伤等,金黄葡萄球菌等侵入皮下组织就会造成本病。

    病儿发热、不进乳、不安或昏睡,全身情况不良。病变多在背部、臀部等经常受压处。

    初起时皮肤发红、质地稍变硬。继而,病变范围扩大,中心部分色变暗变软,触之有浮动感,有的可起水泡;皮肤坏死时变成灰褐色或黑色,并可破溃。

    老年人皮下坏疽病人以男性居多。

    常见病前曾洗澡,长时间浸泡于热水并擦身,然后随便**躺在池边或长凳上休息。

    事后发生本病,病菌多为葡萄球菌、链球菌等。

    病人寒战发热,全身不适乏力。

    背部或侧卧时肢体着床部分有大片皮肤红、肿、疼痛。

    继而,皮肤变为暗灰色,知觉迟钝,触之有波动感,穿刺可吸出脓性物。

    全身症状加重,可有气急、心悸、头痛、烦躁、谵妄、昏睡等。

    颌下急性蜂窝织炎感染可起源于口腔或面部。

    起源于口腔等多为小儿,因迅速波及咽喉而阻碍通气,类似急性咽峡炎,甚为危急。

    病儿有高热,不能正常进食,呼吸急迫;颌下肿胀明显,表皮仅有轻度红热,检视口底可见肿胀。

    起源于面部的颁下蜂窝织炎,局部表现红肿痛热,常向下方蔓延,全身反应较重;感染累及颈阔肌内结缔组织后,也可阻碍通气和吞咽。

    产气性皮下蜂窝织炎发生在皮肤受损伤后,病菌是厌氧菌,如肠球菌、兼性大肠杆菌、拟杆菌、兼性变形杆菌或产气荚膜梭菌。

    炎症主要在皮下结缔组织,末侵及肌肉层,不同于气性坏疽,产气荚膜梭菌肌炎为主。

    初期表现类似一般性蜂窝织炎;特点是扩展快且可触知皮下捻发音,破溃后可有臭味,全身状态较快恶化。

    病理改变是急性化脓性炎症。特点是病变扩展较快,因为病菌有毒性强的溶血素、透明质酸酶、链激酶等,加以受侵组织的质地较疏松。

    病变侧的淋巴结常也受感染;且常有明显的毒血症,或更有菌血症。

    本病是皮肤、粘膜受伤或有其他病变以后,皮下疏松结缔组织受病菌感染所致。

    病菌多为乙型溶血性链球菌.有的是金黄葡萄球菌,有的是大肠杆菌或其他型链球菌等。

    在颌面部各种组织之间,如皮下组织、肌、唾液腺、颌骨,充填有数量不等的疏松结缔组织或脂肪,其中有血管、神经、淋巴组织、唾液腺导管走行。

    这种结构从胜利上具有缓冲运动产生的张力和压力作用,从解剖上即是潜在的间隙,而且相邻的间隙之间相互通连。

    当感染侵入这些潜在间隙内,可引起疏松结缔组织溶解液化,炎性产物充满其中时才出现明显间隙。

    常见症状为牙源性感染,如下颌第三磨牙冠周炎、根尖周炎、颌骨骨髓炎等;其次是腺源性感染,可由扁桃体炎、唾液腺炎、颌面部淋巴结炎等扩散所致,在婴幼儿中多见。

    继发与创伤、面部疖痈、口腔溃疡和血源性感染者已少见。间隙感染的病原菌以溶血性四链球菌为主,其次为金黄色葡萄球菌,常为混合性细菌感染,厌氧菌所致的感染少见。

    诊断详细询问病史和仔细观察体征,诊断多不困难。

    化验血常规,注意白细胞过多或减少和有无贫血。

    有脓性物时涂片检查菌类。

    病情较重时,应取血和脓作细菌培养和药物敏感试验,并监测意识状态、呼吸、循环等的变化。

    产气性皮下蜂窝织炎应与气性坏疽区别。

    后者发病前创伤较重,伤及肌肉,伤肢或身躯已难运动;发病后伤口常有某种腥味,脓液涂片检查可大致区分病菌形态,作细菌培养更可确认菌种。

    根据病史、临床症状和体征,结合局部解剖知识,白细胞总数及分类计数等,配合穿刺抽脓等方法,可以作出正确诊断。

    一般化脓性感染,抽出的脓液呈色稠脓或桃花脓,而**坏死性感染,脓液稀薄呈暗灰色,常有**坏死性恶臭。

    治疗方案根据临床疗效或化验报告菌种调整药晶。

    如病人能接受口服药剂,可同时用中药普济消毒饮等。

    局部处理,一般性蜂窝织炎的早期,可用金黄散、玉露散等敷贴;但其病变进展时,或是上述其他各型皮下蜂窝织炎,都应及时切开引流,以缓解皮下炎症扩展和减少皮肤坏死。

    切开可作多个较小的切口,用药液湿纱条引流。

    同时要改善病人全身状态,例如高热时行头颈部冷敷;不能正常进饮食时,输液维持体液平衡和营养;呼吸急促时给氧或辅助通气等。

    此外,对产气性皮下蜂窝织炎病人必须采取隔离治疗措施。

    炎症早期可外敷药物、针灸、封闭理疗,有校验、效忠、解毒、止痛的作用。

    常用外敷药有金黄散、**丹,敷于患处皮肤表面,可时炎症消散或局限。

    炎症局限形成脓肿,应及时进行切开引流术。

    其目的是让脓液、坏死感染物迅速排出,减少毒素吸收。

    减轻局部肿胀、疼痛及张力,缓解对呼吸道和咽腔的压迫,避免发生窒息。

    可防止感染向邻间隙蔓延,防止向颅内、纵隔和血液扩散,避免严重并发症。

    可防止发生边缘性骨髓炎。

    切开引流指征,发病时间一般是牙源性感染3-4天,腺源性感染5天左右。

    皮下急性蜂窝织炎7天,经抗生素治疗后,仍高热不退、白细胞总书记中性粒细胞明显增高者;局部肿胀、跳痛、压痛明显者;局部有凹陷性水肿,有波动感,或穿刺抽出脓者;**坏死性感染,应早期广泛切开引流;脓肿已穿破,但引流不畅者。急性炎症消退后,应及时薄除病灶牙,避免感染复发。若有瘘管长期不愈,则应考虑作瘘道或死骨刮治术。

    预防本病应平日重视皮肤的清洁卫生和防避损伤;皮肤受伤后要及早处理,有某种化脓性病变更应及时治疗。婴儿和老年人的抗感染能力较弱,要重视生活护理。

    及时治疗各局部刨伤,减少本病发生。

    应将患部抬高,以利炎症吸收。

    忌食辛辣刺激性食品,发热者,须卧床休息。

    天地会因为没有验血这种技术,所以韦宝的贴身医生还会强调,只能暂时给出治疗方案,同时有很大的危险性,不能确保治好。

    几个医生反复强调无法确保治好,让建奴们自己想好。

    至于心脏病,韦宝的医生更没有多少办法,只有几种口服药。

    这些药都是韦宝带来的,多为三年保质期,很多药其实都已经过期了。

    所以韦宝将绝大部分的药物,让人用冰窖常年冷藏,以期待能多用一些年头。

    风心病常累及二尖瓣,一次为主动脉瓣、三尖瓣和肺动脉瓣。

    风湿性心脏炎反复发作后,相邻瓣膜相互粘连,瓣膜增厚、变硬,或瓣环硬化缩窄等引起瓣膜扣狭窄。

    瓣膜关闭不全是因为瓣膜增厚、变硬、卷曲、缩短、瓣膜破裂、穿孔,或键索增粗、缩短和粘连引起。

    瓣膜狭窄或关闭不全可单独出现,但两者常可同时存在;病变可累及一个瓣膜,或两个以上瓣膜同时或先后受累。

    临床表征,二尖瓣狭窄往往伴有不同程度的关闭不全,但外科治疗时的观察证明,单纯二尖瓣狭窄的比例,较二尖瓣狭窄全。

    并关闭不全者多一倍,故此型为慢性风湿性心瓣膜损害中最常见的病变。

    二尖瓣关闭不全由于二尖瓣瓣叶、腱索、乳肌等纤维变性而缩短、粘连和变形,致瓣膜不能很好地关闭。

    轻度二尖瓣关闭不全患者,可无自觉症状。

    较重的患者,常有疲倦、乏力、心悸及劳累后呼吸困难,有时也可出现右心功能不全的症状。

    但发生急性肺水肿和咯血等症者,远较二尖瓣狭窄者少。

    主动脉瓣关闭不全由于主动脉瓣炎症和肉芽组织形成,致使瓣膜增厚、硬化、缩短和畸形,形成主动脉瓣关闭不全。

    症状轻症患者常无明显症状。

    重症患者可有心悸及身体各部分动脉的强烈搏动感,特别是头部和颈部更为明显。

    约有5%患者可出现心绞痛。

    晚期可出现左心功能不全和右心功能不全的表现。

    主动肪瓣狭窄由于主动肪瓣瓣叶交界处的粘连与融合,瓣膜逐渐钙化而形成主动脉瓣狭窄。

    单纯性主动脉瓣狭窄,大多为先天性或老年退行性病变所致,而风湿性主动脉瓣狭窄,约大多数同时合并主动肪瓣关闭不全或二尖瓣病变。

    轻度狭窄多无症状,病变加重时,由于心排血量减少,可有疲乏、活动后呼吸困难、眩晕、昏厥及心绞痛等症状,甚至发生猝死,心室停顿或心室颤动。

    一般性治疗和预防,预防风湿性心瓣膜病的关键在于积极防治风湿热,在瓣膜病变已形成后,仍应积极防止风湿活动。

    无症状期的治疗原则主要是保持和增强心的代偿功能,一方面应避免心过度负荷,如重体力劳动、剧烈运动等,另一方面亦须注意动静结合,适应作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动和锻炼,增强体质,提高心的储备能力。

    并发症的治疗包括心功能不全的治疗;急性肺水肿的抢救;控制和消除心房颤动。

    手术治疗对慢性风湿性心瓣膜病而无症状者,一般不需要手术;有症状且属手术适应症者,可选择作二尖瓣分离术或人工瓣膜替换术。

    键球菌、风湿热与风心病关系。

    风湿热又叫急性风湿病或活动性风湿病,主要受害的是儿童与青少年。

    约85%的患者发病在30岁之前。

    引起风湿病的病因与甲型溶血性链球菌感染有关,这种细菌常常使人患咽峡炎、扁桃体炎或猩红热,而急性风湿热即为人体对该种细菌感染产生的一种变态反应性疾病。

    风湿热常因过度劳累、受凉、潮湿等因素诱发;在机体抵抗力下降的情况下,隐藏在咽喉部的病菌便会乘虚而入。

    这种病多在各种呼吸道疾病之后2—3周左右,出现发烧、关节红肿、疼痛,部分病人还可在皮肤上产生红斑或结节。

    由于神经系统遭受侵犯,可引起肢体不协调的扭屈,且面带顽皮表情,犹如木偶动作,所以称作“舞蹈症”。

    少数病人还可产生腹疼、黄疸或同时发生急性肾炎。

    风湿热具有反复发作的倾向,久之将造成心脏瓣膜增厚、结疤,以致钙化,这类病变多发生于二尖瓣及主动脉瓣,根据病变的轻重,病程的长短,可导致心脏功能相应的下降,严重时还会出现心慌、气短、咳嗽、咳血、浮肿、青紫,不能平躺、心律混乱等,此即为众所周知的风湿性心脏瓣膜病、心力衰竭,患者不仅因此要丧失劳动力,甚至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心脏瓣膜病是多发和常见的心脏病,瓣膜病变严重者,单纯应用瓣膜扩张术和直视修补术,也不能恢复或改善其功能,所以需要把这个心脏零件——瓣膜,进行更换。

    心脏各种瓣膜,在血液循环中起着阀门作用,当血液从肺静脉流入左心房后,心脏舒张时,左心室腔压力降低。

    尖瓣开放,血液流人心室腔。当心脏收缩时,左心室压力升高,逼迫柔软的二尖瓣关闭,冲开主动脉瓣,血液进入主动脉内,流向全身,进行循环。

    如果瓣膜这个血液循环的阀门一旦生病损坏,就会对心脏本身和全身血液循环造成严重的影响。

    因而可以将有病的心脏瓣膜切除,然后缝上一只人造瓣膜,使心脏恢复它的正常功能。

    制造人造瓣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人造瓣膜要随着心脏的搏动,每年开闭5,000万次。

    在关闭时,要承受血液对它的压力,防止血液例流,因此要求具有极强的耐久性,所以人造瓣膜使用的材料多采用硅橡胶、聚胺脂、聚四氟乙烯、缩醛树脂等合成聚合物。

    也有应用钛等金属材料。

    人造瓣膜在华国于1965年就试制成功,并在临床上应用获得了成功。

    经过十多年后,病人的健康情况一直良好,这可以说明国产人造瓣膜的性能符合临床要求。

    天地会这个时候不可能有这种技术。

    而且韦宝的药物非常少,品种和数量都很少,只是旅游舰艇的小药房,又不是什么大医院,所以没有人造瓣膜,也不可能制造出人造瓣膜,至少,韦宝本人估计近二三十年里面是很难的。

    医生在检查心脏时,常常使用一种手法,即将展平的手掌轻轻地放在心前几个部位摸来摸去。

    医生触诊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震颤。

    震颤即手接触到一种颤动感,犹如猫呼吸时触摸猫背时的感觉,因而震颤曾有“猫喘”之称。

    心脏的震颤是由于血流急速流过狭窄的瓣膜,震动波及周围组织所引起来的。

    血流越快,瓣膜越狭窄,两方压差越大,心脏震颤就越强。

    震颤出现的位置,对于判断病变瓣膜位置及病变性质均有帮助。

    主动脉瓣狭窄、动脉导管未闭多在锁骨上窝发现震颤;主动脉瓣狭窄在胸骨右缘第二肋间,主动脉瓣区也可触起的震颤,以胸骨左缘第二肋间,肺动脉瓣区最明显。

    在胸骨左缘下部所触及的震颤,常常系室间隔缺损所致;心尖部,二尖瓣区的震颤,每见于二尖瓣狭窄。

    在各个部位发现的震颤,除二尖瓣狭窄为舒张期震颤外,其余,大多数为收缩期震颤。

    皇太极一面让几个宝军的郎中从城中四千多人里面寻找与努尔哈赤病症相仿者,一面不断询问宝军为首的郎中。

    不管是不是让宝军的郎中医治大汗,但先找病症相仿者是肯定不错的。

    其实努尔哈赤在床上一直在听宝军的郎中说话,通过对方能说出这么多他听不懂的话,但病症说的大致不错,努尔哈赤就已经知道这些郎中不是敷衍了事,的确是有本事的。

    努尔哈赤费力的摊了摊手,示意要说话。

    马上有亲兵提醒代善,代善打断了皇太极与宝军军医的对话,道:“父汗似乎有话要说!”

    皇太极点头,让宝军的军医先出去。

    宝军的军医正要出去,努尔哈赤费力道:“我要对此人说话。”

    皇太极闻言,又赶忙将要出去的宝军军医叫了回来。

    “你直接告诉我,我这个病,如果不治的话,我还能活多久?”努尔哈赤问道。

    “可能随时会死,也可能因为病人的体质好,能硬撑一两年,最多不超过两年。”宝军军医实话实说道。

    建奴众将领面面相觑,但谁都没有呵斥宝军的军医,本来说大汗随时会死,这明显是大不敬之罪,但大家都觉得这个人说的算很实在。

    努尔哈赤又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说确定能否治好,如果治的不好,是不是会死的更快?”

    “治疗不理想的话,不会让病情恶化,只是没有什么好的影响。所以不存在让病人死得更快的说法。”宝军军医答道。

    “治疗的不好,就是没用呗。”努尔哈赤费力的道。

    “可以这么说。”宝军军医道。

    努尔哈赤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道:“那如果治得好,我是说以你们最好的情况来说,你们能治到什么样?我能活多久?”

    “最好的情况,病人状况得到缓解,不会猛然发作,好好调理,能和常人一样。”宝军军医道:“也就是说,能和我们正常人差不多,只是饮食卫生,以及心情方面稍微注意一些就可以了。你本来能活多少年,基本上没有影响。”

    努尔哈赤闻言,沉吟不语。

    其实不论是努尔哈赤,还是在场诸人都能马上判断出来,宝军的郎中的说法很简单,治疗肯定比不治疗要好。

    当然,这是对于努尔哈赤个人来说。

    “你们治好了我的病,有什么条件?还是原先说的聪古伦的陪嫁,一千二百万两纹银吗?”努尔哈赤问道。

    “我只是一个郎中,议和方面的事情我不知情,没法回答。我们的使臣在城外。”宝军军医答道。

    努尔哈赤费力的眯着眼睛问:“为什么不让天地会的使臣进来?”

    努尔哈赤还以为是自己的人不放宝军的使臣入城呢。

    皇太极赶忙将聪古伦对自己说的话说了一遍。

    努尔哈赤闻言,才恍然这是韦宝的意思,哼了一声道:“韦宝心眼实在太多。既然是他派来的人,打不打他的旗号,又有什么关系?”

【1051 努尔哈赤不甘心的地方】

    “阿玛,既然治了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不治就肯定不好,等会他们给与阿玛相仿的病人看过病之后,就让他们为阿玛医治吧。”聪古伦格格忍不住道:“至于议和的事儿,阿玛暂时先不要多想了吧。韦宝的做法也有些道理,如果阿玛在接受治疗之后不想承天地会和韦宝的情,就当他们没有给咱们看过病就是了。”

    努尔哈赤叹口气道:“傻孩子,怎么能白白得了别人的好处却当成不知道?”

    聪古伦格格见父汗有先召见天地会使臣,再确定要不要让宝军的郎中医治的想法,不由担心父汗知道真相之后,会被韦宝气死。

    “父汗,我觉得吧,宝军的条件并不重要。如果我们想议和,肯定是要屈从于宝军,以后就像是那些屈从于我们的草原部族一样了。既然如此,管他们开什么条件呢?能让我们过上温饱生活就成了。”聪古伦开导道:“如果父汗想与韦宝继续抗争,现在也该当治病,只有身体好了,才有继续抗争的本钱,所以,这个病,必须医治。”

    众人都觉得聪古伦格格的话很有道理,但这些话,适合当着宝军的郎中的面说出来吗?

    聪古伦格格知道大家的想法,补充道:“这个郎中听见了也没事,因为韦宝在来之前对他说的很清楚,不管我们是否议和,只要我们有需要,他们都会尽力医治父汗的病。”

    “韦宝真的这么说?”努尔哈赤问道。

    “没错,不信父汗让这个郎中说吧。”聪古伦格格道。

    宝军的军医道:“我们韦爵爷的确是这么交代的,我们的医疗行为,与我方与你们的议和没有关系。”

    努尔哈赤闻言,重重叹口气,“人家韦宝这是已经完全瞧不上我们金国了,根本不将我们当成对手看,我们在韦宝的眼中,不配当他的对手!”

    骄傲如努尔哈赤,如果韦宝惧怕他,他将会很高兴,韦宝不将他当成对手,这是对努尔哈赤最大的侮辱。

    在场诸人,除了皇太极,没有人能理解努尔哈赤的这种感觉。

    连聪古伦格格也疑惑的很,觉得韦宝不将大金国当场对手看待,有什么不好的吗?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努尔哈赤闭着眼睛道。

    代善急忙摆手示意大家都先出去。

    众人出了大帐,没有一个人说话。

    只有聪古伦格格悄声问宝军的军医,“郎中,我父汗的病,是不是马上得像你说的打针,输液,吃药,敷药?”

    宝军军医点头道:“没错,刻不容缓。再拖下去,就算病人的体格再健壮,以后基本上是很难治疗了。”

    聪古伦格格闻言,焦急的直搓手,知道父汗还在犹豫当中,但父汗现在的病情,拖不起呀,她也没有办法在父汗病重的时候去惹父汗烦恼。

    皇太极却忍不住道:“危言耸听!父汗的毒疽以前也不是没有发作过,也一样抗过去了,父汗有天神庇佑!”

    宝军的军医对于皇太极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并没有反驳。

    宝军的军医甚至像是没听见一样,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这倒是将皇太极激怒了!“怎么?你在嘲笑我的话?”

    宝军的军医很镇定,能在总裁身边工作,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了,怎么可能轻易被吓着,“我没有任何嘲笑你的意思,而且你的想法与我毫无关系,我只是一个治病救人的人,不是一个嘲笑别人的人。”

    皇太极想打这个郎中出气,但还是忍住了,重重哼了一声。

    要找与努尔哈赤同样有毒疽的人不难,很快就找来了好几个,其中有一个病症严重的,被当做了白老鼠。

    几名宝军的军医立刻在做过皮试之后,为这人注射了青霉素,然后是敷药,打针,输液,还有几种口服药。

    很神奇的事情,这个病患在一个小时以内,病情就起了肉眼能看得见的好转。

    这个时代的人的体质本来就很强悍,尤其是这些常年在军中征战的人,都是不畏死的悍将,经常在地狱中打滚的人。

    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用过抗生素类的药物,所以给他们来一点点,立刻就能看出效果。

    建奴的郎中见识了宝军军医的神奇之后,叹为观止,觉得自己自负医术了得,在辽东是数得着的,但是在别人面前,完全是小孩跟大人的差别。

    自己以前的那些医术,就是小孩子蹲在地上玩泥巴的把戏啊。

    而且,建奴郎中除了能分辨宝军军医的外敷药,内用药盒注射的是啥,他一样都看不懂,问了以后,别人详细对其解释了,他也听不懂。

    建奴郎中对建奴一众将领道:“这几名郎中都不能放回去,用在军中,对我大金国有大作用。”

    聪古伦格格冷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这种算盘。这些郎中再厉害,他们也不会制作药材。据我所知,天地会做药的人是专门做药的,还有专门的医学研发人才,反正他们各种人才各行其是,这些郎中没有药,有什么用?况且别人是派来给我们看病的,扣押人家算什么大丈夫所为。”

    其他建奴将领也觉得是这样,更觉得宝军太神奇了,连看病这种事都搞出这么多花样。

    在他们的认识中,看病还不就是郎中开药方,然后抓药熬制嘛。

    “现在先别说这些了。”皇太极不耐烦的问那郎中:“你能确定他们治疗有效果吗?”

    “能,照他们这样治的话,我相信被治之人,不出数日便能痊愈,以后会不会复发先不管,只要调理得当,以后的确能像我们普通人一样了。”建奴郎中是这样的判断,并且实话实说。这个建奴郎中实在是太羡慕宝军的医疗技术了。

    “现在告诉父汗去吧!这事不能隐瞒!”代善见皇太极在犹豫,知道皇太极打的是什么主意,并且对努尔哈赤的贴身郎中道:“你守在父汗身边,父汗什么时候醒了,你便实话告知。”

    郎中答应着去了。

    当天晚上,努尔哈赤就从贴身郎中的口中得知了天地会郎中对与自己病症相仿者的治疗情况。

    努尔哈赤现在仍然没有完全想好,是不是要向天地会低头。

    其实他们在自己是华夏子孙还是把华夏当孙子的问题上一直很纠结。

    这种纠结直接贯穿了整个清王朝统治时期。

    1616年,努尔哈赤公布七大恨,建国称汗,国号为金,1618年,明朝军队在萨尔浒之战中惨败,努尔哈赤迁都沈阳。

    而后皇太极一面积极统一蒙古诸部,一面进攻朝鲜李氏王朝,改国号为大清,定族名为满洲。

    这个时候,清朝统治者认为自己和大明王朝是两个国家,因为建州女真早年,辽东地区是归属明朝奴儿干都司管辖的,努尔哈赤这还曾被封龙虎将军。

    这个时候,新的王朝建立,意味着中原与东北分别是两个政权—大明与大清。

    自然,当时的清朝统治者肯定认为自己不是华夏子孙。

    等到了顺治登基,多尔衮摄政,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就多了,比如跑马圈地,剃发易服,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在当时的统治者看来,是不是华夏子孙不重要,反正是一定要让华夏民族当孙子。

    因为在当时南明朝廷还在,地方势力割据,国家还没有统一,大量的满族勋贵需要得到安抚与奖励,不合作的反抗者要给予镇压,必须强行用武力确立清王朝的统治地位。

    这也就是后来不断被反清复明志士们用来支持行动的史实依据,可谓是汉化版的“七大恨”。

    暴力很显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一旦稳定下来,还得讲道理,因为这个时候,尤其是南方有大量的汉人氏族以明朝遗民自居,打不过你,但是可以搞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不理你。

    这个时候,康熙即位了,康熙看出来了,清王朝打天下没问题,但是要坐稳了,必须笼络汉人,像元朝那样,把汉人视为下等人,那用不了几年也得卷铺盖回老家。

    于是,康熙六次南巡,五次拜谒明孝陵,亲笔手书,治隆唐宋,对朱元璋进行了跪舔式的吹捧,同时在回京途中,还前往曲阜,拜谒孔庙,这两次拜谒用的都是三跪九叩的大礼。

    康熙这么做,自然是笼络人心,但是其深层的意思还有更多。

    康熙曾经拜谒黄帝陵,并且亲自写了一段祭文:自古帝王受天显命,继道统而新治统,圣贤代起,先后一揆,成功盛德,炳如日星。

    意思就是历代皇帝都是奉天承运,革故鼎新,江山代有人才出,虽然时代不同,但是都能各领风骚数百年。

    康熙后来开博学鸿儒科也是这个意思,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就想告诉世人,明朝,可不是我灭的,是李自成灭的,为什么会被灭呢?因为明朝气数已尽了,需要更迭。

    历史上有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不灭的朝代么?没有。

    所以,这只不过是历史的又一次重演,诸位可不要视而不见。

    再说,你们汉家视为命根子的儒家文化在我这一样重要,所以,大家都来好好学习吧。

    清王朝能够坐稳江山,康熙皇帝功不可没,这套龙拳打的漂亮!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忽悠了,康熙这举动确实笼络人心,但是,还没说到点上。

    这个时候,雍正又即位了,正好出了个曾静案,曾静就抛出了这套夷夏之防理论,于是雍正皇帝摆事实讲道理,终于使曾静认识到了自己狭隘民族主义的错误观点,于是雍正趁机保留胜利果实。

    雍正皇帝认为华与夷不应该用地域来划分,而应该用文化来划分。

    夷狄而进于中国,则中国之;中国而夷狄,则夷狄之。舜为东夷之人,文王为西夷之人,曾何损圣德乎?意思就是夷狄只要接受了中华文化,那就是中国,中国没有了中华文化,那就是夷狄,华夷是可以转化的。你要那么说,舜、周文王都是夷人,但是人家干的不出色么?那既然华夷没有区分,凭什么你满洲人做皇帝呢?

    自我朝入主中土,君临天下,并蒙古极边诸部落、俱归版图,是中国之疆土,开拓广远,乃中国臣民之大幸,何得尚有华夷中外之分论哉!从来为君上之道,当视民如赤子。

    雍正皇帝认为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别整那些没用的,谁有德行谁干皇帝,谁有德呢?我有!

    雍正皇帝的逻辑是:华夷区分标准是文化,文化是一体的那就没有华夷之分。

    既然没有华夷之分,就谁有德行谁做皇帝,我有德行我做皇帝。

    我大清朝以夷狄身份入主中原得国很正。

    完美的论述,说的棒极了,雍正皇帝认为中外一体,华夷一家,咱们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干嘛这么外道呢。

    这个时候,雍正皇帝体现出了满汉一家亲的思想,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么满洲自然也就是华夏子孙的一员了。

    雍正皇帝说的理直气壮,还顺手把曾静的精神导师吕留良拉出来给鞭尸了,还附赠大礼包,把他的家人、学生杀头的杀头,充军的充军,还来了一拨文字狱。

    满清到底还是有点心虚,于是乾隆即位了。

    在乾隆皇帝看来,既然是华夷一体,那么咱们就是平等地位,德行这个东西,太虚幻,得整点具体的。

    所以乾隆皇帝就抛出了他的观点,正统论,标准就是谁入主了中原,谁就是中华的正统,不分华夷,你行你也上啊,我给你机会了,但是你不中用啊。

    乾隆越说越生气,以粪坑里扔石头,激起公愤为由,把曾静给杀了。

    顺便将文字狱推向了**,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杀头!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杀头!

    总的来说,尽管康雍乾三朝皇帝很是理直气壮,但是面对不断起伏的抗清斗争,统治者们还是很心虚。

    明着当华夏子孙,其实是把华夏当孙子。

    特别是晚清时期,一直在重用汉人与防范汉人之间摇摆不定。

    后代几任皇帝满汉之分越来越明显。

    因为不自信,凡是敢站出来说华夷一家亲的,都是大一统的王朝,唐太宗李世民是第一个喊出“华夷平等”的皇帝。

    他说: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故其种落皆依朕如父母。而且本身唐太宗就有鲜卑血统,明太祖与明成祖也反对视夷狄为禽兽,认为华夷本一家。

    就是这么自信。

    但是到了清朝末年,满清贵胄们,可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干啥啥不行。

    以前康乾盛世,满洲还有能打仗的将军,可是到了晚清,就剩一个僧格林沁,僧格林沁还是蒙古人,还死了,剩下都是汉人武装将军了。

    这个时候,满人才有点慌了。

    理论再充分,架不住大家不这么想,所以才有了慈禧的那句名言,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华夏不华夏的不要紧了,保住祖宗基业才最重要,这个时候的满人已经没有开国时代的豪情壮志了。

    在华夏问题上,慈禧表现出了高明的政治手段,装孙子。

    既要重用汉人,又不给实际权力,谁都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在这个问题上,满人作为少数民族政权真没底气了。

    慈禧忽悠手段实在高明,明明内轻外重到这个局面了,还是能保持平衡,然而大厦将倾,康乾在世也没用了。

    所以皇族内阁一搞出来,天下哗然,说了半天,你还是想玩把别人当孙子那一套。

    清王朝的统治者,本意就是想告诉大家我就是华夏子孙,但是,实际行动上又把别人当孙子,后来,自己不行,又开始装孙子。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武昌一声炮响。

    不管清王朝统治者是否自认是华夏子孙,但是满人都属于中华民族的一员。

    他们自己也这么看。

    现在努尔哈赤不甘心的是败在的是韦宝手下。

    如果今天如此强势,能把他逼到了山穷水尽地步的是大明朝廷,努尔哈赤早就不再纠结那么多了,乖乖低头当孙子就是了,只要能保住性命,保住不将族人分开,其他都好说,这两点将是努尔哈赤的底线,至于钱,都拿去吧,大明的军队要是到了宝军这种规模和这种武力值,还打什么打啊。

    但韦宝是什么啊?

    韦宝虽然被大明朝廷封了爵位,却只是一个不被看重的侯爵,因为魏忠贤手里出去了不少爵位,所以没人认为值钱。

    而且大明的爵位本来就不值钱,别说爵位,大明因为有一大堆的朱姓王,连王位都不值钱,更别说爵位。

    归根结底,努尔哈赤不甘心的地方是,韦宝只是一个地方势力。

    自己没有被大明王朝给干挺,甚至还隐隐有将大明王朝干挺的趋势,可谁曾想,自己被一个辽西的少年没两年就干挺了,这应该找谁说理去?

【1052 努尔哈赤要韦宝称天可汗】

    最关键是,努尔哈赤觉得韦宝只是一个地方势力。

    韦宝自己只是一个爵爷,有什么资格让自己投降,自己投降韦宝,等于是大明奴才的奴才了吧?

    反正,努尔哈赤是想不通以韦宝的势力,为什么还要依附于大明朝廷,当一个奴才。

    所以,当晚,努尔哈赤招来了聪古伦格格,提出了一个让聪古伦格格很是意外的要求。

    “我决定让天地会的郎中为我医治。但你现在就去将天地会的使臣请来,我想要当面向他们提出,请韦宝宣誓称天可汗,成为北方各部的共主,我才能与其议和。我大金国甘愿认天地会为主。”努尔哈赤如是对聪古伦格格道。

    聪古伦格格奇道:“父汗,我们若是肯议和,肯向宝军屈服便是了,为什么要韦宝宣誓称天可汗?那韦宝不是要反了明廷了吗?韦宝是否忠于明廷,与我们有关系吗?”

    “自然有关系的,如果韦宝他自己不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那我们头上还得多一个大明朝廷,大明朝廷那些达官贵人,反复无常的皇室,我已经受够了!而且,有明廷的关系,韦宝以后能找很多借口对我们欺压,比如以后动不动就找借口向我们要银子,他可以说不是他的意思,是明廷的意思,我们要不要听?”努尔哈赤费力的道:“还有,韦宝自己现在只是明廷的一个官员,就算韦宝的地位已经如同当年的李成梁一样了的话,但韦宝的威望也是无法与李成梁相提并论的。我可以向韦宝低头,但你让我们整个大金去向一个只有十六岁,还是明廷官员的这么一个人低头,让其他人怎么想?我大金很可能就此四分五裂。”

    聪古伦格格现在明白了父汗的意思了,韦宝的威望太低,若是真的向韦宝低头了,韦宝只知道索取,并没有什么能给予大金国的,那又何必低这个头?

    现在韦宝只是仗着我武力已经远远高于满人,我想什么时候打满人就什么时候打满人。

    那样的话,大不了大金以后加强防守便是了,不出来便是了,你天地会若是想硬吃大金那么多重大城池,也得把牙齿一颗一颗都磕掉,没有数年的功夫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虽然韦宝一再威胁,但后金方面并不如何惧怕宝军。

    这回也是努尔哈赤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努尔哈赤现在好后悔这趟出兵,把家底都赔了个干净。

    而且具体作战的经过中,自己也极其不冷静。

    努尔哈赤现在对于韦宝的才能是丝毫不怀疑了。

    甚至韦宝其实已经在整个大明名扬天下,没有什么人会去怀疑韦宝的才能。

    韦宝虽然不择手段,靠各种花招,韦宝甚至连童生的水平都不具备,却一步步靠着科考,取得了金榜题名的探花郎,又在官场步步高升。

    本来是不让人信服的,但是韦宝在辽东捞取的一系列战役胜利,已经足够成为韦宝的资本。

    只是韦宝的年纪太轻,除非有彻底把建奴打趴下,让建奴投降这样的功勋,才能让韦宝才十六岁就已经是正二品大员,能让人信服,否则,年轻总归是硬伤。

    努尔哈赤甚至觉得如果当年换做韦宝到万历年间去指挥萨尔浒之战,这场仗未必能在萨尔浒这个地方打起来,也未必会是以萨尔浒战役的这种形式打起来。

    努尔哈赤结合韦宝的军事思想特点,做出的这样的判断。

    后金军队士兵出身渔猎、游牧民族,战斗力天生彪悍,但是努尔哈赤从宣布所谓“七大恨”誓师伐明后,在相当多重要战役里取胜的决定性因素是因为其擅于使用计谋,尤其是擅于使用伪装突袭、奸细化装、里应外合一类的诈术,而并不是靠所谓的八旗兵战斗力打赢的。

    发生在萨尔浒大战之前的两场重要战役,抚顺、清河战役。

    抚顺城位于浑河畔,是明与女真互市之所,由于努尔哈赤年轻时曾在抚顺从事贸易活动,因此对抚顺城的情况了如指掌,守将游击李永芳亦与努尔哈赤相识。

    当日,努尔哈赤派人至抚顺告知次日有一个三千人的女真大商队前来抚顺贸易。

    十五日,佯装商人的后金先锋部队来到了抚顺城,抚顺军民均至城外交易,这时努尔哈赤大军突至,与抚顺城内的后金军里应外合一举袭取抚顺,中军千总王命印、把总王学道、唐钥顺等战死,李永芳投降。

    清河城四面环山,地势险峻,战略位置重要,大路可直通重镇辽阳、沈阳,为辽沈之屏障,参将邹储贤、援辽游击张旆领兵一万镇守此地。

    努尔哈赤先令装满貂、参之车在前,军士埋伏在车后突然杀出,图穷匕首见,杀了清河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但由于清河城上布有火器,后金军攻城死伤千余人,明游击张旆亦战死。

    随后,努尔哈赤令士兵顶着木板在城下挖墙,后金军遂从缺口突入城内。

    努尔哈赤命李永芳前去劝降邹储贤,储贤见之怒骂,随后率军于城上抵抗后金军,力竭阵亡。

    副将贺世贤率明朝援军赶来,见城已陷落,遂斩附近女真屯寨妇幼一百五十人而还。

    可见,努尔哈赤并不是只会骑射、冲杀的那种少数民族莽汉式的将领,而是一个非常擅于使用谋略和计策的军事家。

    如果努尔哈赤仅仅是个莽汉,也绝对取得不了这么大的军事成就。

    在努尔哈赤之前,满蒙两族也出现了许多枭雄,但是像努尔哈赤这样深谙兵法的,基本没有。

    兵法不仅指在什么样的地形应该使用什么兵种、如何扎营如何列阵之类的细节,更重要的是《孙子兵法》当中所说的“上兵伐谋”这一类的大局观。

    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的军事思想,尤其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

    努尔哈赤现在已经被韦宝在智谋,尤其是军事情报方面搞服了,似乎自己这边的一举一动,都在韦宝的掌控之中。

    虽然努尔哈赤不知道韦宝是怎么办到的,但他确信韦宝有很多打入了金国内部,并且能顺畅的传递消息。

    这一次宝军出现在宁远城,对于努尔哈赤来说就太恐怖了。

    因为努尔哈赤在出兵之前,也是有过多个渠道的情报侦察的。

    努尔哈赤甚至对整个辽西辽东的明军和宝军的布置,方位,大概的军事数量都很清楚。

    只能说,努尔哈赤的消息得到的要慢一步,传递的也慢一步,在军队的后勤补给方面也慢一步。

    虽然八旗兵大多是骑兵,不用怎么准备,要打哪里,准备一两天就可以走,已经很快了。

    但宝军更快,随时可以走。

    而且宝军出征,一向都有很好的后勤保障系统,可以想打多久打多久,想速战速决也可以,所以战术灵活多变。

    建奴就不行了,建奴一般出门只带几天的干粮,要是打顺风局还行,能抢到东西吃,抢到大量的金银,逆风局就不行了。

    如果强行打攻坚战,别说是几千宝军守城,就是这回是一两万明军守城,只要守将比较能团结将领,能激励士兵的士气,后金六七万人也是很难占到便宜的。

    就像是原本历史中的袁崇焕就成功组织了宁远之战一样。

    努尔哈赤在召见聪古伦格格说出召见的想法之前,想了很多。

    努尔哈赤觉得正确的信息是制定正确战略决策的基础,信息的正确与否,信息渠道的畅通与否,这两点对于战场胜负的重要性怎么形容也不为过。

    萨尔浒之战,杨镐发兵前曾故意派人转告努尔哈赤,明朝大军四十七万将在二十八日进剿,对后金进行恐吓并故意在日期上迷惑努尔哈赤。

    但明朝后金间谍的广布,甚至连京师邸报都可以设法摘抄,所以后金方面已探知明军何时出师。

    对于明朝的四路大军,努尔哈赤表示“恁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集中优势兵力,将各屯寨守军撤回赫图阿拉,并判断明军一定会先从西面来。

    可见,萨尔浒战役的指挥官杨镐也不是不懂得运用诈术,但问题的关键是,他并没有充分了解努尔哈赤比己方的信息渠道要灵通,也没有充分认识到“后金间谍广布“这一客观事实。

    这一点如果是让韦宝来,后金方面就完全没有优势了,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的劣势,努尔哈赤现在对于韦宝的细作佩服的不行。

    努尔哈赤甚至怀疑自己私下和儿子,和女儿说话,没两天都有可能被韦宝知道了,弄的努尔哈赤成天疑神疑鬼的。

    努尔哈赤觉得,如果是韦宝指挥萨尔浒之战的明军,会做得比杨镐要好得多。

    而且更重要的点在于,要是假设说萨尔浒是明朝跟后金的第一场战役,说不了解敌方的作战特点导致败北,那还说得过去。

    但当时,抚顺、清河两场战役的教训明明已经在前,结果打萨尔浒的明军还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教训,这就很不应该了。

    在努尔哈赤看来,韦宝在每次发动战役之前,是充分地研究过之前失败的教训的,尽最大努力去了解敌我双方的各种客观情况,客观分析前人失败教训,这些方面,韦宝做得工作都十分充分。

    今天努尔哈赤判断出韦宝已经不再将金国当成对手,一方面心灰意冷,另一方面也的确被韦宝打的没有脾气,没有自信心了。

    事实上,不说韦宝,就是袁崇焕,在宁远战役前也充分吸取了前人的经验教训。

    坚壁清野,严防奸细。

    袁崇焕令尽焚城外房舍、积刍,转移城厢商民入城,转运粮料藏觉华岛。

    又以同知程维楧率员稽查奸细,“纵街民搜奸细,片时而尽“派诸生巡守街巷路口。在宁远城中,没有“叛夷“,也没有奸细。

    后金作战,先是在辽东的诸城--抚顺、清河、开原、铁岭、沈阳、辽阳、广宁,都是由于内应外合才失陷的。而宁远独无夺门之叛民,内应之奸细。

    假如是让韦宝亲自指挥明金战争,会在信息战这方面做得更好。

    在人员因素方面,也就是士兵素质问题。

    萨尔浒战役是明朝末期了,士兵素质和战斗力必然远低于女真人。

    其实辽东军一直是明军里面比较强大的军队,长期与建奴作战,不说半斤八两,但也绝对不是没有一战的实力,他们对建奴非常了解。

    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一个非常了解的人屡次偷袭得手呢。

    更何况还有韦宝这么狡猾的统帅的话。

    努尔哈赤甚至认为韦宝若是直接指挥当年的萨尔浒之战,战局很可能是他努尔哈赤败了。

    在努尔哈赤看来,韦宝已经是作为一位优秀的军事家了。

    因为韦宝能充分认识到己方的弱点,并且采取了正确的应对措施,征兵、练兵,只求质,不求量。

    韦宝用了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少则几千人,多则也不过一万人左右,连续剿灭了辽西和辽东的多处匪患。

    当时韦宝的军队不仅人数上远少于几家大的土匪集团,而且地利和人和也都不在他手上。

    韦宝当初只是辽西的一个普通农家少年啊,这些都让努尔哈赤非常失落。

    韦宝起兵的时候,基础还不如当初的努尔哈赤呢。

    就是在这样的劣势下,韦宝正确地运用了各种谋略,改善不利条件,变不利为有利,创造了一个个奇迹一样的胜利。

    萨尔浒战役时的明军,也是看重数量而忽视质量。

    明末时卫所制已经名存实亡,已经转为募兵制,每次战役军队都调自全国各地,主力通常都是来自九边重镇、四川和浙江。

    九边重镇主要以骑兵为主,除了辽东、延绥、宁夏等藩镇经常与蒙古作战以外,其余边镇皆久无战事,使军队战斗力一般。

    九边重镇有为数不少的“跳荡铁骑”。

    骑兵配有大量的火器。

    其中车营由炮兵部队和骑兵部队构成。

    炮兵部队配有火炮射程远、威力大的各种火炮,如大将军炮、虎蹲炮、佛朗机炮等。

    隶属车营的骑兵部队备有火铳。

    但明军由于采取车骑合营的编制,并无独立骑兵部队,导致其机动性远不如后金的骑兵部队。

    一个优秀的军事家应该充分认识到,军队的人数绝对不是胜负关键,士兵的质量才是。

    这一点让努尔哈赤想到了明朝另一位名将,戚继光。

    当年戚继光在浙江、福建指挥抗倭也是看到了卫所兵混吃等死,畏倭如虎,一触即溃的这些弊病。

    戚继光下决心从民风彪悍的义乌征兵,重新下狠功夫练兵,才打造出来后来对倭百战百胜的戚家军。

    现代的公司管理有个理论是,最好的管理是不用费力管理,而是在招聘上下功夫。招聘时,严格地从素质上把关进入公司的员工,那么最后形成的团队都不需要管理,自然是一支能打的队伍。

    这种管理学理论和我们刚才介绍的军事思想何其相似。

    战役的组织形式,如果换做是韦宝来经略辽东,很可能那次明军和后金军的决战不会发生在萨尔浒。

    因为韦宝的军事思想一向是讲究利用各种手段避实击虚。

    努尔哈赤研究过韦宝的几场剿匪战例,努尔哈赤发现,经常是土匪觉得不可能有宝军进攻的时间和地点,他偏偏发奇兵打过来了。

    而在土匪们万分防备的时间和地点,他肯定不会出现。

    这一点在韦宝打皇太极的整个辽南战役过程中显现地更清晰,几万精锐的八旗兵,硬是被韦宝带着几十万老百姓给赶走了。

    一支军队,一个国家,有强处,就必然有弱处。

    谁能在战争中保护好自己的弱处、并打击到敌人的要害,谁就能获胜。

    古往今来一切战争胜利的根本原因,都可以归结到“避实击虚”这四个字上面。

    努尔哈赤觉得,依照韦宝的这种用兵风格看,他很可能会事先充分研究金国的实际控制区的地形特点,然后放出侦查,时刻观察金军的真实动向,然后在赫图阿拉某个比较空虚的时刻,派主力出其不意直接攻下赫图阿拉,然后把握住金军主力人心涣散的战机,回头包抄在萨尔浒附近截击明军的金军主力。

    总之最起码,像杨镐那样想出宣扬出征日期,而且还被识破意图的昏招,在韦宝那里是断无可能的。

    当然了,如果明军采取这个策略,同样作为一个名将的努尔哈赤想必也不会采取原先的策略,也会随机应变。

    只是现在努尔哈赤被韦宝给打怕了,所以才会将韦宝想的愈发的可怕。

    实际上,韦宝还真没有努尔哈赤想的那么厉害。

    韦宝最厉害的是改革了旧式军队,采用了正常政治管理军队,管理整个天地会势力集团,韦宝的作用主要体现在管理上。

    然后是对武器弹药的一些改进。

    至于打仗,韦宝亲自指挥的战斗寥寥无几,甚至连韦宝自己本人都记不起来自己曾经打过什么仗。

    韦宝顶多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命令部队打哪里,然后就完事了。

    重要的时候,或者是韦宝心情好的时候,也许会跟着过去玩玩,很多时候,韦宝甚至只是在后方,就像是玩游戏一样,在地图上下了一道命令,然后就全都是底下的将领临场发挥,各种党政机关动员老百姓做好后勤,这些都和韦宝的关系不大。

    努尔哈赤还不明白,天地会本身组织就已经足够强大,就已经是一部有很敏感,有很强大反应能力的机器了。

    如果有人攻打天地会治下地区,甚至韦宝都不用管,天地会的组织部门就能迅速拿出防御作战方案,甚至敌人还没有来,防御和反进攻的计划就会提前启动了。

    所以,在外人看来是韦宝厉害,包括天地会内部的人也不断神话韦宝的作用,将韦总裁说的几百个诸葛亮合在一起也赶不上韦总裁一根脚毛一样。

    只有韦宝自己知道自己啥水平哟。

    聪古伦格格听完了阿玛的话,轻声道:“可以,我可以立刻让人找宝军的使臣来,但是,阿玛,事不宜迟,您还是先治病吧。因为宝军的使臣在来之前,也没有得到韦宝类似的吩咐,他们肯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阿玛的意思,他们只能把消息传回去。等他们把消息传回去之后,韦宝再反应阿玛的话,可能还要找很多人商量,毕竟这是大事,再传回咱们这边,不知道要多久了。所以,为了不耽误给阿玛看病,咱们先看病,可以吗?”

    努尔哈赤想了想道:“好吧,先看病。如果韦宝答应了我的要求,他是北方的天可汗,我效忠于他,我们金国撤销,不再叫金国,仍然叫建州女真人,这都没有关系。如果韦宝不肯,那就不能怨我白让他的人为我诊治,而不能说我不讲道义了。他只是一个明廷的官员,他不是朝廷,我不可能向他一个官员低头,因为我不可能向大明朝廷低头。”

    聪古伦格格见父汗终于答应治病,很是高兴,也不理会努尔哈赤的一大堆想法,笑道:“好,就是这样,父汗,那我现在就叫那几个郎中过来吧。”

    努尔哈赤也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负担,微微一笑。

    于是,几名宝军军医连夜为努尔哈赤治病,打针,吃药,敷药,输液,连番操作。

    未至天明,努尔哈赤的病情就有显而易见的好转了。

    这主要因为本身努尔哈赤的身体素质就很强大,原本历史也没有这么快死。

    努尔哈赤这回主要是气急攻心了,引发的毒疽发作。

    现在努尔哈赤想通了以后如何与韦宝相处,病情本来就好了一大半。

    另外注射了抗生素之后,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化脓现象立刻得到控制。

    所以,黎明时分,努尔哈赤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聪古伦格格、代善、皇太极等人都松口气。

【1053 大玉儿进义州城】

    聪古伦格格将父汗的要求对代善、皇太极等人说过。

    皇太极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是父汗的旨意,那就派人去告知韦宝吧!”

    代善道:“韦宝要是反了大明,以韦宝现有的实力,再加上我八旗仍然有万余人的铁骑精锐,我们一旦助阵,攻破大明京师指日可待!不知道父汗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立韦宝这么年轻的人当天可汗,其他部族会服气吗?还有,也不知道我们大金国子民们会服气拥护一个

    十六岁的少年吗。”

    “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皇太极道:“我们这回输给宝军,已经没有力量再战,缩一步是正确的,关键是看韦宝想要什么,如果韦宝维持原先的一千二百万两纹银不变,一切都还好说。如果韦宝要是再狮子大开口,那就不行了。”

    “聪古伦,大汗说去告知韦宝,让韦宝自立天可汗,说了派谁去告知吗?还是随便喊个文臣去便可?”阿敏问道。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随便让个人去,上回不是鲍承先去的吗?这回再让他便是,轻车熟路的。”莽古尔泰道。

    众将领也大都是这么个意思。

    “要不然,还是等几天再说。”皇太极道:“等父汗的病情见好了再说。”

    “父汗的病情已经见好了,而且这是父汗的命令,明日父汗问起,怎么回答。”聪古伦格格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皇太极问道。

    本来这么重大的事情,是不必问聪古伦格格一个小女孩的。

    但现在聪古伦格格成了宝军与金人联系的纽带,连皇太极也不得不询问聪古伦的意见。

    “我亲自去见韦宝,叫一个阿哥和我一起去,我们不能每次找低阶汉臣去,每次韦宝接待了他们,那是韦宝有风度,哪天韦宝不接待他们了,我们自己找难看。”聪古伦格格道。

    代善觉得聪古伦说的很有道理,便道:“要不然我去一趟吧,我几个儿子都比他韦宝的年纪大的多,我亲自去,够不失礼了。”

    “不可,不可,阿哥何等身份,又这么大年纪了,不能去。”皇太极道。

    “那阿哥你去吧,你最合适了,而且你与韦宝原本就认识。”聪古伦道。

    皇太极一怔,皇太极是不敢去的,怕韦宝扣下自己或者杀了自己,当使者这种事情,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要不然,聪古伦,还是你与鲍承先去一趟吧,聪古伦,辛苦你了。”皇太极道。

    阿敏和莽古尔泰等人闻言,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他们都知道皇太极向来只会说好听的,真的到了动真格的时候是没有胆量的。

    聪古伦见实在没人愿意去,点头答应了。

    就在这个时候,卫兵来汇报:“几位贝勒爷,八贝勒的侧福晋来了。”

    “我的侧福晋?布木布泰来了?一共来了多少人?”皇太极皱了皱眉头:“她怎么来的?眼下败局,科尔沁草原与察哈尔人很可能落井下石,这么跑来多危险!”

    “一共来了十多人,快马来的,没有带辎重。”卫兵答道。

    “开城门放入!”皇太极道。

    “是!”卫兵答应一声,转头跑着下去。

    “可能有什么紧要消息带过来。要不然就是你的小福晋想你了。”代善对皇太极笑道,有一定的嘲讽意味。

    代善原本是很欣赏皇太极的,但是皇太极在努尔哈赤病倒之后,这一段的表现实在是不怎么行,也让皇太极的威望直线下降。

    原本皇太极是以冷静著称的,这段时间很暴躁,而且似乎对宝军偏见太多。

    虽然努尔哈赤与建奴的其他将领们也对宝军有成见,毕竟是敌对关系,但关外人凶悍,骨子里有一股对英雄的崇拜。

    宝军连连取胜,变向的也大大的提高了韦宝的威望。

    因为大玉儿的临时到来,也让聪古伦没有立刻与鲍承先去韦宝那头传话,想看看大玉儿带来了什么消息。

    大玉儿进了义州城,和众人见过礼之后,道:“不好了,我们已经得知了你们的败局,察哈尔、科尔沁、毛文龙,似乎也都收到了消息。毛文龙的几路小股骑兵已经进入牛毛寨周边,看样子是要奇袭老寨!九阿哥已经带三千正红旗铁骑赶往老寨防御。”

    建奴口中的老寨就是赫图阿拉,是建奴起家的地方,建奴历代祖坟都在那里,所以老寨不容有失。

    老寨与沈阳城的关系,就好像是明朝的凤阳和大明京师的关系。

    若是老寨被攻破,祖坟被挖,将对整个建奴势力集团形成士气上的重大打击!

    皇太极、代善、阿敏和莽古尔泰等人闻言大惊,后防不稳,是他们最害怕的。

    以前毛文龙曾经多次在他们偷袭辽东的时候,也依葫芦画瓢的偷袭金国背后,让努尔哈赤很伤脑筋。

    这一回选择在大冬天对辽东动手,一方面是建奴得到了确凿的情报,知道辽东边军正在退回关内,他们是来收玉米的。

    另一方面,建奴严冬之际,粮食困难,也想向以往一样,多捞取一点粮食和金银,免得没法挨到春暖花开,意图度过粮荒。

    现在看来,整个大金国大有要崩盘的迹象。

    “这寒冬腊月,飞鸟都无法飞翔,科尔沁人、察哈尔人和毛文龙是如何这么快就得知我大军败了!?就算是韦宝派人送消息,也得半个月之后他们才能知道消息吧?等收到消息,再准备发兵,怎么样也得两三日功夫。你现在从沈阳城过来,又需要至少三日,也就是说,

    毛文龙他们在五日之前就得到消息了?韦宝靠什么传递消息?”

    天地会并没有把无线电搞出来。

    但韦宝带来的镇远舰上就有几台展示用的无线电发报机。

    现在像是朝鲜的汉城、辽南的辽阳、以及韦家庄和天津、济南,这些天地会所掌控的重镇,都有无线电收发机。

    此外,像是京城和松江府、杭城、广城这些离得远的重镇,天地会也有收发机。

    虽然不可能像现代的通讯那么灵便,但已经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法理解的通讯手段和速度了。

    听闻毛文龙要对老寨动手,以及察哈尔对科尔沁蠢蠢欲动,这几乎让在场的建奴将领们崩溃。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军受损,现在已经无力组织起大规模的救援,别说救援其他地方,现在连努尔哈赤本人想安然退回沈阳城都很困难!

    原本大家还对与韦宝的和谈抱有一定的希望,觉得只要韦宝提的条件不太过分,都能勉强接受,反正暂时度过危机最重要。

    但现在大家都有些绝望了!

    感觉韦宝就像是一个没法战胜的怪物,太强大了。

    “你们知道毛文龙有动作这不奇怪,会有边军禀报。你们又如何知道的察哈尔人对科尔沁蠢蠢欲动了?你看见了?我们在义州城,也没有发现有察哈尔军队向科尔沁进发的迹象。”皇太极问道。

    大玉儿脸一红,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路上被人抓到过的事。

    但大玉儿感觉这事似乎瞒不住,她不说的话,其他人肯定也会说出来的。

    大玉儿只得道:“我们在路上碰见察哈尔人了,察哈尔人把我们关了一晚上,次日送交宝军,是宝军把我们放了,我们才得以到这义州城。”

    一大帮建奴将领闻言,一起露出了暧昧的笑容,虽然女人被敌方抓住这种事很侮辱人,但毕竟是皇太极的女人,而不是他们的女人,而且这种事在关外司空见惯。

    他们抓住了蒙古女人或者汉人女人,都是大肆蹂躏一番,大家都这样。

    皇太极闻言怒不可遏,暗忖你先被蒙古人玩过,再被汉人玩过,还有脸滚回来。

    于是皇太极上去就狠狠给了大玉儿一个大嘴巴子:“贱女人,你应该去死!”

    大玉儿被皇太极打的嘴角流血,跌坐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庞道:“你干什么?我没有被人怎么样。”

    莽古尔泰忍不住笑道:“谁信啊,你先被蒙古人抓,再被宝军抓,宝军还好说,蒙古人怎么样,我们不知道吗?你一个晚上侍候了几十个男人吧?哈哈哈哈。”

    其余将领也都忍不住笑了,这笑倒是没多好笑,主要是为了嘲讽皇太极。

    人都一样,不管哪个地方的人,都有那种见不得旁人好的特点。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皇太极在汗位排序中与代善旗鼓相当,代善的能力大家都知道,而且皇太极明显比代善更得到大汗的欢喜,所以几乎没有人能撼动努尔哈赤将汗位传给皇太极。

    现在大家见皇太极如此出丑,自然开心。

    “都笑什么!”皇太极怒喝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众人没有收敛,反而笑的更加大声。

    大玉儿倒是没有继续坐在地上,反而很冷静的站起来:“我没有被人怎么样!你们不信算了,嘴长在你们身上,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有谁对我有所怀疑,就禀明大汗,让贝勒休了我,我没话说,否则就少搬弄是非。”

    听大玉儿这么说,众人都感觉这个十三四岁的女人很不简单,有超过了大多数男人的心智,遇事很冷静,冷静的有点可怕。

    这种事要是放在普通女人身上,可能会受不了羞辱走人,或者自尽。

    但大玉儿只要不受干扰,继续留下,她仍然是皇太极的侧福晋,一般不会再为难她。

    在原本的历史中,大玉儿对满人崛起的贡献是非常大的。

    布木布泰,也就是大玉儿,以及后面的孝庄,她出生蒙古科尔沁,是科尔沁部贝勒博尔济吉特·布和的次女,作为幼女的她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可在那个君主统治的封建年代,居高位,享受多,付出亦多。

    在她13岁那年,嫁给大自己21岁,当时还是贝勒的皇太极当侧福晋。

    与其姑姑哲哲共侍一夫,曾经的姑父,现今的丈夫。

    在清初,满蒙联姻是一项即定国策,在那个充满战争杀戮、权利纷争的年代,她们的婚姻都不能自主,她们身上都背负着家族的使命。

    孝庄的婚姻就是一场为家族所牺牲的政治联姻。

    相隔9年后,孝庄26岁的姐姐海兰珠也嫁给了皇太极,深得宠爱。

    在崇德元年册封五大福晋时,更是以古代妃子常用封号,封海兰珠为“宸妃”,地位仅次于姑母哲哲,位居第二,寝宫赐名为“关雎宫”。

    诗经有诗《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见皇太极对海兰珠的宠爱。

    反观孝庄,年少进宫,受封为永福宫庄妃,妃位却位于末位,可见她在后宫地位并不显赫。

    作为女人来说,在一夫多妻的婚姻中,她本就不幸,丈夫的满腔爱恋更是付与了她人。

    看着可谓是宠冠六宫的海兰珠,哪怕心中多有酸楚,也仍要强颜欢笑。

    虽然在爱情上她没有占据到那个重要位置,但丈夫对她的感情是与其他妃嫔有所不同的,皇太极不但会与她谈论朝堂之事,还会听取一些她的意见和建议。

    孝庄天资聪颖、胆识过人且富有谋略,皇太极执政时期就夸赞她“赞助内政,既越有年”。

    皇太极逝后,她又在暴风疾雨的皇位纷争中,扶持自己的儿子继位。

    不知道当孝庄看到穿着明黄龙袍还不谙世事却受万人跪拜的福临时,会不会想起当年比自己先产下皇子的海兰珠。

    当时的皇太极喜不自胜,欲立为“皇太子”。

    好景不长,孩子未来得及取名便夭折,海兰珠随后也跟着去了。

    今天如果她们母子还在世的话,不知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一切仿佛都是注定好了的,是命运将她推向了历史的舞台。

    顺治七年,多尔衮病逝后,十四岁的福临开始亲政,然而不识汉字的他,无法批阅大臣奏章。

    史料记载他曾说:“朕极不幸,五岁时先太宗早已宴驾,皇太后生朕一身,又极娇养,无人教训,坐此失学。”

    福临把部分的原因归结在“甚厌汉语”,认为“汉俗盛,则胡运衰”的孝庄身上。

    母子两人在满汉文化上有着很大分歧,加剧二人矛盾爆发使得母子间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的主要原因就是孝庄强加给顺治的两次婚姻。

    顺治的生命终结在二十四岁。

    女人一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孝庄无一幸免。

    顺治死后,8岁的玄烨,康熙皇帝继位,尊孝庄为太皇太后。

    当时有位叫周南的秀才千里迢迢赶到北京,请求太皇太后亲政,被孝庄严词拒绝。

    纵观前朝各代,她深知外戚专权的亡国教训,规定宫中女子不得临朝干政。

    康熙在亲理朝政铲除“鳌拜”、平定“三藩”,清除朝廷内部和地方的隐患期间,少不得孝庄的从中协助与指点。

    大清尚未一统全国,边疆忧患甚多,孝庄也常提醒康熙需居安思危,未雨绸缪,不可松懈。

    在政治各方面看来,孝庄是个充满智慧的女性。

    公元1688年,孝庄走完了她这一生,享年75岁。

    按照当时清朝早期丧葬制,皇后无论死于皇帝先后,都要与皇帝合葬,同陵同穴。

    孝庄在其生前嘱咐康熙说:“太宗奉安久,不可为我轻动。况我心恋汝父子,当於孝陵近地安厝,我心始无憾。”

    她的陵墓建在了东陵风水墙之外,紧挨在顺治陵墓旁,未合葬于盛京太宗昭陵,而是在清东陵大红门东侧建暂安奉殿,灵柩在“暂安奉殿”停灵37年。

    直到雍正继位后,以孝庄文皇后暂安以来“皇考历数绵长,子孙蕃衍,且海宇升平,兆人康阜”,并说到《礼记》“古合葬之礼,原无定制,神灵所通,不间远近。因时制宜,惟义所在”,彻底打消了合葬昭陵的念头,既定将暂安奉殿建为陵寝,命名为昭西陵,正式将孝庄葬入地宫,以定万年之兆。

    后世关于她为何没有葬入盛京昭陵,说法不一,有的说是当年“太后下嫁”多尔衮,愧对太宗,有的说是孝庄不愿与皇太极合葬,乃因昭陵已葬有孝端皇后。

    总之,孝庄对大清的贡献不低于努尔哈赤、皇太极、多尔衮。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遇到这么点小事,很容易就能化解掉,不管是才智还是情商,这点事对于大玉儿来说都不算什么。

    聪古伦在大玉儿被打之后,没有说什么,见大玉儿似乎没啥事,便要离开。

    聪古伦与大玉儿的感情不错,虽然大玉儿才嫁给皇太极一年多,但两女因为年纪相仿,且聪古伦是长期跟在皇太极身边生活的,所以接触的也比较多。

    出了这种事情,聪古伦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慰大玉儿,更不会去问大玉儿是否真的被蒙古人怎么样了。

    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被掳走的女人被人糟蹋都是惯例,太稀松平常了。

    倒是大玉儿见聪古伦要走,主动将聪古伦拉到一旁说话。

【1054 封公爵】

    聪古伦不知道大玉儿拉自己到一边要说什么,以为想向自己哭诉委屈呢,便道:“你去休息一下吧,别多想了,等我从韦宝那儿回来,我再来看你。”

    大玉儿一听说韦宝,立刻来了兴趣。

    上回大玉儿见韦宝的时候,韦宝还是刚刚起家,虽然在辽东这一边已经混的很不错,但在建奴势力集团眼中,也就和一蒙古部族差不多,韦宝当时的影响力是绝对赶不上察哈尔部的林丹汗的,和东江军毛文龙差不多。

    所以大玉儿当时也没有怎么留意韦宝。

    现在不同了,韦宝大胜金国,名声已经响彻整个关外大地,甚至连关内都惊动了,不知道大明朝廷会不会借题发挥捧一波,如果大明朝廷这回捧一波韦宝,以韦宝宁远之战的战绩,比肩当初李成梁是没问题的。

    大玉儿问为什么去找韦宝,聪古伦实话实说。

    大玉儿更加感兴趣,不但问了韦宝与努尔哈赤议和的双方条件,还将此前宁远之战的大致经过也了解了一遍,暗忖宝军太厉害了,眼见着金国不行了啊。

    虽然嫁给皇太极当侧福晋,皇太极对大玉儿也算是比较宠爱,这个时候海兰珠还没有嫁给皇太极,皇太极也还没有成为建奴的新大汗。

    所以还没有到皇太极专宠海兰珠的阶段。

    “我跟你一起去见韦宝去。”大玉儿道。

    “你跟我一起去?”聪古伦奇道:“阿哥肯吗?我不是去玩,我是代表大金国去对韦宝说事。”

    “我当你的跟班,这有什么问题,我当你的侍女不就行了吗,我不说话。”大玉儿道:“至于你阿哥那边,我去对他说,他不会反对的。”

    聪古伦见大玉儿这么自信,而且似乎有强烈的意愿想跟自己一起去,也无所谓了,点了点头。

    然后大玉儿便去找皇太极。

    皇太极还在气头上,而且这件事,不管过多久,都会让皇太极心里有疙瘩。

    对于一个有势力的男人来说,他们可能会喜欢玩别人的女人,就像很多优秀的政治家,曹操,刘邦,还有很多,这两个是比较出名,成就比较大的,他们就偏爱玩别人的女人。

    但并不代表他们乐意自己的女人被人玩,这是两码事。

    “你还嫌不够丢人!?”皇太极强压着怒气,如果他和大玉儿不是因为政治婚姻,大玉儿不是科尔沁部族长的女儿的话,皇太极可能一怒之下便将这个让自己蒙羞的女人杀了。

    大玉儿只得皇太极在气头上,所以也不生气,也不急于辩解自己到底有没有被人那样的事。

    主要大玉儿也没法辩解,自己早已经是女人,不是女孩,已经没法证明了。

    “我给你丢人了,但我能挽回!而且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我的事情,过几天便没人有兴趣谈论了。”大玉儿冷静的道:“贝勒知道现在的处境吗?”

    “我现在什么处境?”皇太极问道。

    “大汗身体不行了,这回被宝军的郎中治好,聪古伦说,情况好的话,还能再活三五年,情况一般的话,也就是今年就要死,情况若是不好,转眼就要复发。”大玉儿道。

    “这些我都知道,那又怎么样?”皇太极问道。

    “难道贝勒没有想过继承大汗的汗位吗?我已经听聪古伦说了,贝勒近段时间表现的很糟,甚至不如代善和莽古尔泰!”大玉儿道:“最为关键的是,贝勒违背了大汗的意愿!大汗已经被宝军给打服了,贝勒却还不服气,还想与宝军继续对抗。这是错的,这不但会让大汗更加反感,也会让大金国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依着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皇太极恼怒的问道:“难道我明知道与韦宝修好是错误的,也装成不知道吗?如果大金国臣服于韦宝,我们将处处受制于天地会,天地会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想让我们每年交多少银子出来,我们就得交多少银子,我们就成了天地会的奴隶了!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现在宝军虽然势力很大,我们正面可能打不过,但不代表没法防守!”

    “可贝勒能说服所有人吗?宝军已经很强大,贝勒你自己也赞成这一点,我们继续与宝军对抗下去,会不会被人灭了?大金国不是贝勒的,贝勒也没法替大金国做主。”大玉儿道。

    皇太极皱了皱眉头:“那你说,我现在应当怎么办?也像他们一样,把自己当成傻子,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管了吗?”

    “不,不光这样,贝勒还得像以前一样,做大汗喜欢的事,揣摩大汗的想法,大汗现在想与天地会议和,贝勒就应当促成此事,并且从中发挥对大金国有益的作用,怎么样算有益?就是少让大金国出银子!这点是最关键的。”大玉儿道:“贝勒爷要积极的参与进去!而不是再徒劳无功的反对,否则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我这趟陪聪古伦去见韦宝,就等于贝勒亲身参与此事了。”

    皇太极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很痛!

    皇太极思考了有无六分钟,才艰难的抬头道:“好吧,你与聪古伦一起去见韦宝吧,拿到韦宝的态度也是好的!”

    大玉儿见皇太极终于想通了,便笑道:“这就对了,贝勒爷,打起精神来,像你以前一样,遇事不慌,让大家遇到难解之事的时候,首先会想看看你是想法!”

    “谢谢你,大玉儿,你真是我的智囊,也许这段时间我是做错了,我也像父汗一样,被韦宝给打蒙了,丧失信心了!不错,现在宝军虽然强大,但我们大金国的情况总要比当初李成梁在的时候好的多了,我们已经有了很大的地盘!有了七八十万人口!”皇太极由衷的道。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嗯,贝勒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别再随便表露个人的真实看法,要多揣测大汗的心意,同时要注意同其他贝勒的关系,尤其是代善贝勒,他的支持与否,对贝勒爷至关重要!”大玉儿道。

    “都记下来了,晚上我就找阿哥喝酒,我和他之间没什么!”皇太极肯定道。

    大玉儿见皇太极确实没什么了,这才放心的离开。

    于是,大玉儿、聪古伦格格,还有鲍承先,再度出城,前往宁远城求见韦宝。

    因为这一回不像上一回那么着急赶路,努尔哈赤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并且有一定的好转,所以这回带上了聪古伦格格的侍女莫雅琪,女人们共乘一部马车,鲍承先和十多名护卫骑马。

    正月的风雪实在太大,冰天雪地的,积雪很深,根本没法走快。

    他们先去宝军在义州城城外的军营打个招呼。

    义州城城外有一只宝军的骑兵营,五百人。

    宝军骑兵营的营长立刻调派了一个排的人,名为护送,实质上是看管,以防这些人里面有细作人员,趁机到处搞事。

    就这样,五十多人加上一部马车,在冰天雪地当中赶了三天的路,紧赶慢赶的才赶到了宁远城。

    可谁知道,韦总裁已经回山海关去了。

    原来,皇帝得知了韦宝大破建奴,并且率军将建奴追到了义州城城下,并且,还有韦宝的人往京城送的三万多颗货真价实的建奴人头。

    天启皇帝朱由校自然是喜出望外,马上让朝廷大臣论功。

    韦宝这一下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大家很不好评判到底应该如何赏赐。

    没法评判赏赐,所以就没法评定功劳。

    要是以明初的老例子,韦宝这趟的功劳几乎可以封王。

    可大明早已经明文不准异姓人封王了,别说朱姓以外的人,就是朱姓,也得是有资格的人才能当王,那都是祖辈传下来的,郡主越来越多,但是王的数量是不会随便增加的。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觉得不能以大明的人物为模板,于是把眼光放远,瞄准了更加久远的时候。

    最后大家觉得韦宝不管是功劳,还是年纪,身份地位,以及与陛下的私人感情,都很像是汉朝的名将霍去病。

    霍去病是汉人百代罕见的青年英雄,不败战神!

    霍去病出身卑微,奴婢私生子,曾为生父抛弃不认。

    霍去病是平阳侯家下人卫少儿与小吏霍仲孺的私生子。

    “父中孺,河东平阳人也,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侍者卫少儿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光,因绝不相闻。”

    他的出生年份学界认知并未完全一致,大多数人认同的是建元元年。

    霍去病和卫青一样是奴婢与平民的私生子,而与卫青不同的是,他少时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包括其母亲和其他家人,都没告诉他。

    他知道父亲是谁是后来的事情。

    “既壮大,乃自知父为霍中孺,未及求问。等到霍去病成为骠骑将军后,他自己主动去认了父亲。

    “会为票骑将军击匈奴,道出河东,河东太守郊迎,负弩矢先驱,至平阳传舍,遣吏迎霍中孺。”

    作为被父亲抛弃的孩子,霍去病不但原谅了父亲,还“大为中孺买田宅、奴婢而去”,是孝子。

    这还不算,他还带异母弟弟霍光到长安,并给了他最初的机会。

    “将光西至长安,时年十余岁,任光为郎,稍迁诸曹、侍中”,是友兄。

    霍去病认祖归宗了,这和终身没有随父姓的卫青不同。

    奴婢私生子的霍去病,不是天生富贵、出身高贵,而是出身卑微,后来富贵。

    而这后来富贵,靠的是他出生后若干年纳夫人立皇后用良才都不计出身的汉武帝刘彻,更靠的是霍去病的个人奋斗。

    机会只给有准备、肯付出的人,霍去病因为年少便已善骑射并富于军事指挥才能而立功封侯。

    与卫青霍去病不同,属顶级官二代的人是霍去病的儿子霍嬗,卫青的儿子卫伉等,然而或亡故早,或毫无功业垂史倒可能犯过法,不能善始善终。

    霍去病18岁以“以皇后姊子”进宫为侍中,此前人生经历不详。

    在卫子夫成为皇后后,霍去病终于在18岁时进宫为侍中了。

    “去病以皇后姊子,年十八为侍中。”

    比起一上来就当了“建章监、侍中”的卫青,尤其是“少为侍中建章监”的李陵,从来没有染指建章监一职的霍去病,所享受的殊恩并没有后世一些人认为得那么多。

    作为“外戚末属”,他做侍中的年龄甚至远远比不上身为商人之子的桑弘羊。

    “弘羊,洛阳贾人子,以心计,年十三侍中”。

    所以,不能高估他姨母卫子夫入宫,令他这个隔了一辈的私生外甥获得了多大特权。

    而卫子夫即使做到了皇后,族谱家谱溯源久远的司马迁仍然念念不忘她的“生微也”。

    那么,在18岁入宫为侍中前,霍去病十七年多的人生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认识了哪些人,他“善骑射”的本事又是跟什么人学的。

    对卫霍惜墨如金的司马迁没有记载。

    所谓他从小在武帝身边长大的说法,则是没有可信度的。

    武帝真正开始认识霍去病、认可霍去病,是在他18岁时。

    古今民间包括门阀和草根,对私生子指指戳戳者从未断绝过,不管私生子富贵之前还是之后。

    而在其没有真富贵前,比如像霍去病未做侍中前,未与亲生父亲相认前,某些门第癌或八卦者明里暗里的吐槽恐怕只会更甚。

    霍去病是一个颇为完美的将军,也是一个非常有志向的青年,有一个能令大多数怀揣英雄梦的人热血沸腾的人生。“世人十八安环堵,将军十八身行伍。”

    即便是在古代,十八岁也是非常年轻的年纪,可能刚刚结婚生子,离汉武朝法定征兵年龄,20岁,还有两年。

    一个生长在长安繁华生活里吃穿不愁年轻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样一种感情,一定要去塞外苦寒之地,最终年轻的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就算是司马迁这种拿着显微镜找茬的史学家,也很难找出一丝他真正的缺点。

    首先,霍去病不是“天生富贵”,“少而侍中,贵不省士。”

    史记在描写霍去病的时候,形容他性格的时候说“骠骑将军为人少言不泄,有气敢任。”

    这句话是说,霍去病平素很少说话,从不泄露自己,性格并不外向。

    但是他的神态显得非常英勇,果敢,意气。

    有气者,谓神态饱满“有气则实,实则勇;无气则虚,虚则怯。”

    任者,任气者,谓纵任意气,指放纵任性,不墨守成规。

    这段形容也透露出一个意思,霍去病性格实际上内敛,稳重,即便说他“贵”“傲”,也只是出于他对自己天才过分的,也有本钱过分的自信,而绝不是因为从小被父母长辈娇惯坏了的横行霸道,不讲道理。

    一个纨绔公子,是绝对不可能支持住保家卫国,抗击匈奴的艰苦任务,绝对不会说出“匈奴未灭,无以家为”的豪言壮语。

    “其从军,天子为遣太官赍数十乘。”这并非霍去病主动要求的待遇,而是汉武帝自作主张的宠爱,跟他个人的性情没有什么关系。

    霍去病是中国历史上最早使用机动战的伟大军事统帅之一,而在机动战中,将领们经常要求军士们尽量减轻辎重,只携带干粮,历史上有些将领甚至连帐篷都强迫士兵扔掉,要求士兵露宿。

    确实很艰苦,但这是必须的,霍去病要求军人们放弃“重车”,沉重的车辆,抛弃“粱肉”,精美的食物的统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司马迁能用这破事黑霍去病,纯属他本人对军事啥也不懂,以为打仗就是请客吃饭所致。

    “而骠骑尚穿域蹋鞠。”更可笑,蹴鞠在古代并不仅仅是一种娱乐活动,而尤其在西汉时期,它更是一种军中通行的训练任务。

    “蹴鞠,黄帝所造,本兵势也,或云起于战国,古人蹋蹴以为戏。”

    西汉刘向《别录》就说过司马迁对军事啥也不懂,就直接把他们长安贵族玩儿的文人踢球,代入到霍去病在军中举办的军事训练,然后说他上战场还只顾着玩儿。

    总的来说,为父母受辱而杀人在汉朝属于孝义,官府是不进行私相报复的禁止的。

    这个思想尤其在汉武帝时期非常兴盛。所以李敢因为以为父亲受屈而杀卫青,霍去病为亲舅受辱而杀李敢,在当时都纷纷上升不到其人品有问题上,反而可能成为孝义的典范并且被赦免。

    最大的问题是在于李敢,霍去病,卫青地位不平等。

    因此,如果汉武帝不包庇此事,而任由它捅出去,霍去病不会受到太大惩罚,但李家直接就可以因为汉律,“凌上者谓之恶逆”“大逆者亡其身,没其家。”

    而满门暴毙了。

    霍去病是天子门生吗?

    这个无非就是来自“天子尝欲教之孙吴兵法”然而看清楚是“尝欲”,曾经试图教授他,然而霍去病很快就说“顾方略何如尔,不至学古兵法。”

    霍去病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汉武帝亲自教授他兵法,汉武帝到底有没有真的教过他,有没有教过他别的,史书没有记载。

    可能霍去病只是拒绝了被教授兵法而没有拒绝被教授别的,也可能汉武帝这次无非就是心血来潮的突然想当老师。

    《史记》记载霍去病一生:“最骠骑将军去病,凡六出击匈奴,其四出以将军。”

    霍去病一生有六次出塞,其中四次是以将军的身份出征的,而史书有详细记载的只有五次。

    唯一一次非将军出征的只有他跟随大将军卫青的那一次,受任嫖姚校尉,获封冠军侯,这也是后世诗词中多有美誉的“却向嫖姚幕,翩翩去若飞。”的由来。

    这次勇冠三军的战斗并不是霍去病第一次出征,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霍去病两次都是“从大将军”,而在大将军的履历表上,就有这么一次间隔不过月余的战斗,定襄之战。

    “其明年春,大将军青出定襄…斩首数千级而还…月馀,悉复出定襄击匈奴,斩首虏万馀人。”

    霍去病“冠军”就在这“复出定襄击匈奴”的一次中,因此史书之所以说这次是“再冠军”,很有可能是指他在第一次出定襄的时候就表现优异,勇气惊人。

    虽然因为手下没有兵而没有什么战果,但这个因为太年轻所以可能只是被带出来长长见识的年轻人,依然毫无疑问的用自己的实力获得了汉武帝的极大认可和大将军的默许。

    在此战之后,汉武帝立刻“受诏与壮士,为剽姚校尉。”

    而霍去病也立刻不负众望“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

    抛弃他认为军事部署失误,有必败之相的大部队,独自带着八百勇士直奔匈奴王庭老家,斩获远远多于自己的损失。

    霍去病是中国历史上最早打机动战的几位伟大军事家之一,虽然他没有任何具体的军事思想流传下来,甚至连战役过程都因为史书照抄汉武帝封赏诏书原文而没有什么实质性东西。

    但他的战绩塑成的神话永远无法被磨灭。

    “窴颜山即匈奴筑城居汉降将赵信处,骠骑将军霍去病以轻骑追虏至此,得匈奴积粟食,军留一月,烧其馀粟以归。”

    由此可见,霍去病军事思想的体现,主要体现在逐,但逐并不是单纯的追着敌人跑。

    机动战不是跑马拉松,不是说汉军只要追上匈奴的屁股,踹一脚就能全歼。

    机动战在军事史上一直是一种非常考验统帅指挥能力,尤其是现场发挥的战争模式,其主要特点是“分兵,包抄,歼灭,灵活,机动”。

    它不像阵地战那样有很多章法可寻,能将这种战法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大多是不世出的军事天才。

    因此霍去病说,“顾方略何如尔,不至学古兵法”,不是他真狂到看不起孙吴,而是因为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孙吴兵法教授的那一套在面上的东西,对匈奴时已经不太合适了。

    每次汉军出动都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在生死存亡之际,不能像缠裹脚布那样一点点逼死匈奴,只能迅速的给他致命一击,以大批量歼灭为目的速战速决。

    而常常被人拎出来提的奔袭,实际上这只是机动战中的一种战术。

    同一场战争中,匈奴就算被踢一次,也不可能被踢第二次,第三次。

    只有最最愚蠢的军事统帅才会把自己的兵团全部凑在一起。

    霍去病的征战记录:“骠骑将军…历五王国…转战六日…合短兵,杀折兰王,斩卢胡王。”

    “骠骑将军去病率师约轻赍,绝大幕,涉获章渠,以诛比车耆,转击左大将。”

    渠,指渠首,渠酋,是旧时统治阶级常常用来指代武装反抗者的首领或部落酋长。

    比车耆,这是个匈奴王号。

    这也就证明,漠北之战并不是很多人想当然的“打一场就完事了”,而是由一场场战役组成的一次整体战!

    史书对卫青,霍去病的记载不公平,不详细,如果按照“漠北之战就是打一场完事”的可笑思想来看,历史胜场最多的军事统帅拿破仑也不过赢了五六场而已。

    霍去病在与左贤王决战之前究竟经历了多少场战役不得而知,但完全可以知道的是,他的胜利绝对不是“绕道背后埋伏下来踢了匈奴屁股”这么简单又搞笑,而是从一开始就制定分兵围堵敌军,包抄逐个歼灭的计划,迅速瓦解了匈奴占绝对优势的兵力和他们接战的勇气,最终一路追亡逐北至贝加尔湖,共歼灭匈奴精兵七万零四百四十三级。

    古代的军事将领们大多勇于冲杀在第一线,并不单纯是因为他们为了给军队起一个带头模范作用,而是因为第一步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发现敌军哪里有弱点,这个第一击太重要了。

    你是插左翼还是右翼,敌军哪儿兵力相对薄弱。

    不是军事天才,能看出来才有鬼了。

    热兵器时代最伟大的军事家之一的拿破仑在他的回忆中曾经说:“要完成同样的作战任务,现代面临的困难要高于古代指挥官,指挥官对战役结果有显著影响,在古代军队中,指挥官距敌四五十米也不会有太大危险,能处于能够全盘指挥军队的有利位置。

    然而在现代战争中,指挥官如果距敌二百米就会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炮火下。

    因此,由于与前线距离过远,指挥官很难立刻知晓敌情。”

    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炮火中,指挥官能距敌一公里可能都算壮士。

    这也就说明一个道理,所谓“坐镇后方统筹规划”的统帅才是所谓“帅才”,冲在第一线的统帅只能当将军的神论,霍去病“只是将才不是帅才”的神论都得靠边。

    从古至今,伟大军事指挥官们无不渴望自己的指挥位能离第一线近一点,再近一点,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千钧一发之际要是指挥官还坐在大营,要指挥官有什么用。

    “锐悍者诛,全甲获丑。”

    顽强抵抗的诛杀,其余披甲之士被俘获。

    霍去病在攻下匈奴人心目中象征单于的天山祁连后,在鱳得这个地方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

    极大的宣扬了汉朝的军威,他就是要跟他后来“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一样,在这个意义非凡的地方宣扬汉朝的煌煌国威。

    他这一招心理暗示显然非常有效,因为就在这次战争结束后,河西以浑邪王和休屠王为首的匈奴部,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向汉廷宣布投降。

    霍去病没再浪费一个将士的宝贵生命,用一招事半功倍的阅兵活动,成功的使河西贵土从此永远的纳入了华夏的版图。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这首传唱千年的《匈奴歌》毫无疑问的揭示了河西走廊在当时有多么重要。

    直到后世,河西山丹军马场也依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养马地之一,而霍去病就被视为它的第一任场长。

    霍去病的经历与韦宝的确有许多相似之处。

    而且你韦宝的功劳再大,你没有把建奴灭了,所以你的功劳还是大不过霍去病去吧?

    最关键,大家那霍去病与韦宝类比的意思很明确。

    霍去病最高也只是侯爵,死后最赠不过是景桓侯,之前是关内侯,并不是公爵。

    而你韦宝现在已经是大明的侯爵,所以在爵位上面没法再给你什么了。

    这就惹得朱由校很不高兴,朱由校认为韦宝该当封公爵!

    朱由校为什么在这一点上这么坚持,因为魏忠贤长期运作侄子魏良卿的公爵名位。

    在原本的历史中,朱由校也的确于1626年年底的时候,给了魏良卿一个公爵的爵位!

    当然,崇祯一上台,肯定要废除这种毫无作用,完全因为魏忠贤的关系获得的爵位。

    “韦宝为什么不能封公爵?还有谁比韦宝的功劳大?”朱由校质问魏忠贤。

    魏忠贤讪笑着道:“该当,朝臣们的意思是韦宝太年轻了一些,如果韦宝过了四十岁,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阻力。”

    魏忠贤说的很圆滑,因为魏良卿就过了四十,从年龄上能自圆其说,否则朱由校要是问他,那魏良卿为什么能封公爵,魏忠贤就被皇帝怼墙上去了。

    “年轻怎么了?谁能获得韦宝这么大的功劳,朕一样封他为公爵!”朱由校少见的露出了霸气,“你现在就去发圣旨!就把朕的原话发出去!”

    “陛下息怒,这怕是不合适吧?不能因为一个韦宝寒了满朝文武的心吧?”魏忠贤道。

    “怎么?大明不是朕当家了?是你魏忠贤当家了吗?朕让你去传旨!你不去是不是?让王体乾来!”朱由校怒道。

    魏忠贤吓得急忙跪下了。

    客巴巴赶忙从旁道:“你快去传旨啊。”

【1055 辅国公】

    魏忠贤这才醒悟,急忙磕头道:“陛下息怒,老奴这就去传旨,这就去传旨。”

    “快去!”朱由校愤然道:“狗奴才!大明多久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你有本事弄三万多颗建奴的脑袋到京师来!我看就是你个狗奴才办事不利!”

    魏忠贤急忙磕头,“老奴不敢当,老奴不敢当。”

    魏忠贤怕皇帝在气头上,挣扎着爬起来,已经快吓得魂不附体了,就怕皇帝要加罪于自己。

    “你回来!”

    就在魏忠贤已经起来,转身的时候,朱由校道。

    魏忠贤吓得赶紧又跪下了,“陛下,还有何吩咐。”

    “你发圣旨的时候加一条,让他们内阁议定韦宝的公爵名号!还有,让户部立刻筹措韦宝所需的抚恤银子和征兵银子,共计二百五十万两!赏赐韦宝万两黄金!”朱由校道:“限两日内办完!”

    魏忠贤大惊,其实真的是陛下执意要给韦宝公爵的爵位,这不算什么,给了也就给了,魏忠贤知道大臣们就算不服,也只能认了,毕竟韦宝这趟功劳委实是太大了一些。

    可二百五十万两纹银,再加上一万两皇家,约合三十万两白银,那就是二百八十万两了。

    从户部发出去的都是组足重足色的上等官银,这差不多等于三百万两银子啊,上哪儿弄这么多银子去?

    魏忠贤知道韦宝要这么多银子,多数是有虚开的嫌疑,也没有打算真的能得到那么多。

    “陛下,爵位的事情还好说,可银子,咱们委实是拿不出来那么多啊,上回陛下忘了吗?韦宝能弄到海防总督大臣的官位,还是帮助筹措了五百万两银子弄来的,眼下大明到处灾害,哪儿哪儿都缺银子,各部的俸禄银子都难以支付,还要救灾,还有皇亲们的俸禄银子也拖欠了很久,各地藩王早已经有了怨言。所以,这银子的事情,是不是先缓一缓?”魏忠贤道。

    “韦宝要二百五十万两银子多吗?朕要赏赐韦宝一万两黄金多吗?辽东边军,哪一年的军费粮饷合在一起,不超过三百万两?什么时候给朕打过哪怕一个胜仗了?年年倒贴那么多银子,最后都帖到建奴身上去了,才以至于建奴越打越强,人家韦宝一仗就把建奴打回了老家,今后再难强攻我大明,除了韦宝,谁能做到?还有,边军伤亡,不迅速补充,不抚恤,今后谁敢为朝廷卖命?这一回不鼓励大军,大明今后还打不打算收复沈阳?”朱由校怒道。

    “这些老奴知道,老奴完全明白陛下的苦心,可朝廷没有银子啊,能不能先打欠条,印上户部的官印,保证两年之内一定发放!至于陛下要赏赐韦大人的一万两黄金,老奴设法去凑。”魏忠贤道。

    “打欠条?又打欠条?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大明二百年打的最大的胜仗了!韦宝人家只是要二百五十万两银子,而且不是人家自己要的,是给死去的明军将士们要的,为什么要打欠条?你魏忠贤从现在开始,以后你吃的用的,还有你每个月的俸禄银子,朕都给你打欠条,可以不可以?”朱由校怒道。

    魏忠贤大惊,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今天都把火气冲着自己。

    他魏忠贤向来是和皇帝穿一条裤子,枪口一致对外的啊。

    魏忠贤明确的感觉到,在皇帝心里,他的地位早已经比不过韦宝了。

    “老奴这就去传旨!”魏忠贤看了眼客巴巴,知道皇帝已经是死命令了,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道。

    “不光传旨,这事由你和顾秉谦,以及所有阁臣,以及户部尚书负责,两日,记住朕给的期限,两日内办不成,你们都给朕滚,朕相信韦爱卿一定能撑住朝局!”朱由校大声道。

    这一回,魏忠贤真的吓了一跳了,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皇帝这是有胆气了。

    朱由校当初刚刚亲政的时候也是很勤勉的,是在一年后,实在是被东林党搞的焦头烂额,做事不但没有结果,还往往有不好的后果,才逐渐心灰意冷,把朝政都交给了他魏忠贤。

    现在韦宝打了这么大的一个大胜仗,肯定是让皇帝感觉大明的最大的隐患已经消除了,至少不那么严重了。

    什么是大明最大的隐患?

    建奴啊,建奴就是大明最大的隐患,一打仗就是几百万两银子扔出去,还被人按在地上猛打。

    现在变成韦宝按着建奴猛打,能让皇帝没有底气吗?

    加上韦宝此前大肆铲除官员,京城过半的官员都是韦宝手里提拔上来的人。

    魏忠贤很清楚,从现在开始,一旦有什么事情需要朝廷公议,获胜的一定是韦宝。

    虽然这些人当初都是经过他首肯以后上来的,但都是从韦宝手里上来的,经手人才是这些人的座主!

    瞬间想通了这一层之后,让魏忠贤的肠子都差点悔青了!

    自己当初就是懒了那么一下,就是急了一点,想弄钱想疯了,才被这个韦宝抓住了空子。

    现在好了,发现了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最关键是魏忠贤知道已经很难在皇帝那里与韦宝争宠,至少在皇帝眼里,韦宝的能力是当世最强的,很难再在这一点上打韦宝了。

    韦宝的能力的确很强,否则也不能把建奴欺负成这样啊,这些都是连魏忠贤都想不到的事情,否则这一回,打死也不能让韦宝去辽东了。

    魏忠贤知道,现在绝不能再忤逆皇帝的意思,要搞韦宝,只能从忠心上入手,要让皇帝知道,他魏忠贤才是对陛下,对大明朝廷最忠心的人,韦宝只是一个混子!

    “是,陛下,陛下放心,老奴拼了命也要完成陛下的旨意!”魏忠贤磕头之后,迅速离开。

    魏忠贤这个态度,终于让朱由校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却还是愤愤然对客巴巴道:“奉圣夫人,魏忠贤越来越不好用了,这两年越来越喜欢自作主张,好像只有他魏忠贤最懂朝政!”

    “他也有他的难处。”客巴巴道:“不过,陛下敲打魏忠贤的确是对的,这就像陛下的木工活一样,再好的器件,刚做出来的时候是新的,时间长了,铁器会生锈,木器会松动,连门老了,开开关关的时候,一样会发出吱嘎吱嘎的怪声。”

    听客巴巴这么说,朱由校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点头道:“对,对,这个比方大的很好,魏忠贤就是用久了的器件,不是生锈了就是松动了,到处是毛病。依着朕看,韦宝才是朕做出来的最好的器件!精美绝伦,可遇而不可求。”

    客巴巴笑笑点头,心里想的与魏忠贤一样。

    魏忠贤是陛下喜欢吃的一道菜,比如说红烧鲤鱼。

    陛下可能每天都吃,每顿都吃红烧鲤鱼,都不会累,都不会烦。

    但当陛下某天发现还有一道红烧鲈鱼,不但肉质更加细嫩鲜美,还不用吐刺,更加好吃的时候,可能红烧鲤鱼就再也难以成为皇帝的首选了。

    其实皇帝的菜式并不如何丰富,皇帝经常吃的也都是普通的菜式,那些时鲜蔬果,御膳房轻易也不敢给皇帝上。

    否则皇帝吃的舒坦了,哪天忽然要吃,而太监又拿不出来,那就不知道多少人要人头落地了。

    魏忠贤是常常在皇帝身边的人,即便是要讨好皇帝,也只能用一些轻而易举能办到的事情。

    而不能像韦宝这样的外臣,只要有本事,韦宝就是把沈阳打下来都敢。

    而魏忠贤其实要取得一场像韦宝这次宁远大捷一样的胜仗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比方说,给孙承宗足够的粮饷兵马,把辽东的所有用人权力都放给孙承宗,孙承宗也一样能打一两次漂亮仗。

    但之后呢?

    大明不可能长期保持辽东有充足的粮饷,大明的国力不允许啊。

    这一下,韦宝一下子把皇帝口味调的太高了,似乎只有杀三万以上的建奴,那才配得上胜利。

    “陛下,你是不是打算让韦宝出任蓟辽督师?他又封了公爵,又在他自己的老家,又有那么多熟悉的兵将,长期的话,怕是不太妥当。”客巴巴隐晦的道。

    客巴巴知道皇帝虽然甚少直接管理帝国事务,但皇帝实际上是既聪明,反应又快的人,皇帝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朱由校疑惑的看着客巴巴,“奉圣夫人,你是不是怀疑韦爱卿对朕的忠心?”

    “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怀疑,我也觉得韦大人是很不错的人,年轻有为,还很谦虚,最关键能替陛下办事,试问一个每次都能替陛下排忧解难的人,怎么可能对陛下不忠心呢?”客巴巴道。

    朱由校闻言,立刻高兴了不少:“不错的,朕也这么觉得,要说韦爱卿有本事,肯定是有本事的,但朕不信大明只有韦爱卿一个人有本事,满朝大臣,再加上地方官员,大明官员何止三万,朕不信三万人里面就只出的来一个韦宝!依着朕看,还是因为韦爱卿最为忠君体国,最愿意为朕效命!”

    客巴巴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暗暗感慨,果然和自己的想的一样,原来皇帝心里已经对韦宝的评价这么高,这么依赖了。

    “朕有时候觉得朕也不是没有朋友,韦宝就是朕的朋友,人人都有朋友,朕也有朋友。”朱由校笑道。

    客巴巴一惊,你把韦宝当朋友?“陛下,你是皇帝呀,皇帝不需要朋友的。”

    “胡说,每个人都需要朋友,弯弯月出挂城头,城头月出照凉州。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兮夜漫漫。河西幕中多故人,故人别来三五春。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朱由校即兴吟诗一首。

    朱由校会的诗词不多,大都是朗朗上口类型的,这首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是朱由校所会的诗词当中少有的描写朋友的诗词。

    朱由校说着,自己也把自己给感动了,对客巴巴道:“知道朕为什么这么着急催着魏忠贤把赏银和封爵位的事情定下来吗?朕这次要亲自去山海关,朕没有忘记朕答应韦宝,给他娶初恋主婚的事儿。”

    客巴巴暗暗叹口气,表面却笑容盈盈,点头道:“陛下实在是太重情重义了,韦大人知道了,一定感动的很。不过,陛下,现在寒冬腊月的,陛下当真要这个时候到关外去?何况大战刚过,这个时候,恐怕关外并不太平吧?”

    “没事,山海关肯定没事,韦爱卿都把建奴追到义州城去了,山海关能有啥事?”朱由校笑道。

    就这样,在朱由校的霹雳反应之下,这回给韦宝封爵位,以及筹集银子的事情异常顺利。

    爵位还好说,银子不够,魏忠贤的门人硬凑!

    没办法啊,魏忠贤发了狠话了,二百五十万两上好的官银,一万两上好的黄金,硬挤也得挤出来。

    魏忠贤给魏良卿和傅应星下了死命令,魏良卿和傅应星又给他们底下的人下了死命令。

    不少人硬掏了上万两银子出来。

    所以现在阉党大部分人都挺厌恶韦宝的。

    不过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吃的是魏家的饭,都指望过一阵再变本加厉的贪污回来。

    而且这些钱是借给户部的,户部尚书都是魏公公的人,这些钱跑不掉。

    至于韦宝的公爵名称,倒是挺让人伤脑筋。

    这主要是几名阁臣的事。

    明朝的封爵分宗室和功臣外戚两种。

    明太祖之初,定制袭封。

    亲王嫡长子年十岁立王世子,长孙立为世孙,冠服均视一品;诸子年十岁,则封为郡王。

    郡王嫡长子为郡王世子;嫡长孙则授长孙;冠服均视一品;诸子则授镇国将军,从一品;孙辅国将军,从二品;曾孙奉国将军,从三品;四世孙镇国中尉;从四品。五世孙辅国中尉,从五品;六世以下皆奉国中尉.从六品。

    明朝又阅前朝之制,列爵五等以封功臣外戚,后革子、男,只留公、侯、伯三等,并定制:“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非特旨不得予。”

    爵分两种,一是只授终身,不世袭,二是可以世袭,世与不世,以军功大小而定,均给诰券。

    除有军功者外,可得爵号的还有曲阜孔子后裔衍圣公及驸马都尉、外戚等因恩泽受封者,但只是给诰而不给券。

    初亲王岁禄定为五万石,后定减亲王岁禄为万石,郡王二千石,镇国将军千石,辅国将军八百石,奉国将军六百石,镇国中尉四百石,辅国中尉三百石,奉国中尉二百石。另有大量赐田,有的亲王竟至数千上万顷。

    与前朝不同的是,明朝的公、侯、伯只有爵号和食禄,并无封邑。

    顾秉谦和几名阁臣想了好几个名字。

    在天启这一朝,目前还没有人被封为公爵呢。

    有宁国公,有赣国公,有黎国公,反正都是地名摆在前面。

    朱由校得知银子和黄金已经凑齐了之后,非常高兴,所以对于这些公爵名称,也没有过分苛责底下人。

    “你们还是阁臣,都是饱读诗书的人了,取的一些什么名字?完全没有让人看出朕对韦爱卿的钟爱。”朱由校道:“依着朕看,就叫镇国公吧!”

    噗!

    几个阁臣暗忖,没文化的皇帝真是太可怕了。

    明武宗朱厚照给自己起名朱寿领兵出征,以自身的军功封镇国公爵,带有明宗室爵位与功臣爵位结合的影子,即镇国将军爵位与国公爵位。

    但在实际上,镇国公不属于明朝存在的任何爵位体系,属于朱厚照的私人创设。明朝只有其一位镇国公。

    所以顾秉谦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道:“陛下,武宗爷曾经自封镇国公,韦大人的封号不能与武宗爷一样吧?”

    “啊?还有这事?”朱由校是真的不知道这事,“武宗爷贵为帝王,还要什么国公爷的称号?”

    正德十二年,1517年,武宗来到宣府,并决定在这里营建镇国府。

    为什么称“镇国府”呢。

    原来武宗自封“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凡往来公文一律以威武大将军钧帖行之,并为自己更名为朱寿,后来又加封自己为“镇国公”,令兵部存档,户部发饷。

    亘古以来,还没有哪个皇帝自降身份向朝廷称臣的,真是视国事朝政为儿戏。

    这种事,顾秉谦等阁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向朱由校解释,甚至担心朱由校会不会也像武宗一样荒唐,到时候自己给自己封官,那就要笑死人了。

    还是魏忠贤比较会说话,解释道:“陛下,那是武宗爷开了个玩笑,当不得真。”

    朱由校也是聪明人,虽然没有听说过武宗自己给自己封官的事情,但也知道武宗一些荒唐事,便不再追问了。

    “除了镇国公,还有别的好名字吧?威武一些的,你们都是金科提名的进士出身吧?想不出一个像样的爵名吗?”朱由校激将法道。

    魏广微心想,这给韦宝的爵名冠名,可是好事,既讨好了陛下,也讨好了韦宝。

    魏广微知道,大家心里不是没有好名字,只是不敢提,什么威国公,振国公,这些名称是威风的,只是似乎功高震主,把皇帝都比下去了吧?

    所以,这一类的名称,大家是不敢随便提出来的。

    “陛下,您看辅国公怎么样?”魏广微小心翼翼的说完,看了看其他阁臣。

    其他几位阁臣暗忖,你这马屁拍的真够恶心的!

    还辅国公,他韦宝一个十六岁的人,不过赢了一次建奴,又不是把建奴给灭了,有什么资格称为辅国公的?

    当初太祖建立大明,那么些功勋贵胄也没有用这样的爵名啊。

    “辅国忠臣,辅国公,好,好名字!好名字。”朱由校念叨了一遍,又对魏广微笑了笑:“辅国公,这个名字不错,魏爱卿,还是你脑子好使。”

    魏广微大喜,急忙跪倒在地,“谢陛下夸赞。”

    这段时间顾秉谦和魏广微等人极其不好过,魏忠贤已经不信任他们了,想重新换人,而且他们的年纪也都大了,首辅和次辅首当其冲要被换掉。

    魏广微知道韦宝已经隐隐有能与魏忠贤分庭抗礼之势,只是不敢下定决心,不敢把宝都押在韦宝头上。

    “首辅,你觉得如何?”朱由校问顾秉谦。

    顾秉谦看了眼魏忠贤,见魏忠贤面无表情,惴惴不安对皇帝道:“微臣觉得很不错。”

    朱由校大喜,又问了其他阁臣,大家都说不错。

    就连一直看不惯韦宝,嫉妒的要死的冯铨也不敢再在这个时候对着干。

    一来,皇帝对韦宝的爱护,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来,更何况能进入内阁,都是人精。

    二来韦宝现在的确势力强大,除非有谁有把握能一下子扳倒韦宝,否则,谁还敢单独跟韦宝作对?

    谁知道今天御前的事情韦宝会不会明天就知道。

    大家都知道韦宝在京城和各地都有很多眼线。

    魏忠贤把持了东厂和锦衣卫,可人家手里也有控制住大理寺和都察院这样的要害衙门。

    还有现在铺天盖地的天地会商号。

    最为可怕的是,韦宝在辽东控制了五万多雄兵!

    在山东还有小十万兵马。

    大明能拉出打一打的军队顶多三四十万,人家韦宝一个人就控制了近半数了。

    更不用说人家韦宝还有一个身为英国公的岳父。

    想到英国公,大家也觉得搞笑,一门翁婿,两个国公,这不但在大明,在华夏历史上可能也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了。

    大家都担心,这回韦宝立功升了公爵,那下一回韦宝立下了更大的功劳,看你皇帝还有什么分封给韦宝,难不成二十岁不到的人就封王了不成?

    这件大事,这么就算定下来了。

    朱由校又高兴的对一众大臣们道:“好了,后日,朕要亲自前往山海关。你们现在就通知韦宝去山海关接驾!朕要亲自将赏银和爵位诰劵赐予韦宝。”

【1056 辅国公回京接驾】

    众朝臣闻言,不由大惊。

    大家都感觉皇帝越来越想到一出是一出了。

    皇帝出巡,至少得提前半年一年筹备的吧?哪儿能说走就走?

    何况这寒天腊月的,要出游,也得等到春暖花开,或者秋高气爽的时候吧。

    朱由校见没有人说话,笑道:“好,就这么定下来了,散朝吧!”

    虽然很搞笑,但楞是谁都没有敢反对,众朝臣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送陛下!”

    朱由校呵呵一笑,志得意满,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魏忠贤赶忙跟随在朱由校身后离开。

    朱由校第一次体会到当皇帝原来这么爽,这才是君临天下,一言九鼎的感觉啊。

    就这样,韦宝在得到了来自内阁的八百里加急之后,迅速从宁远城赶往山海关准备接驾。

    其实韦宝还不止去山海关,而是赶往京城方向接驾,最好是能赶在京城外就接到皇帝。

    所以,聪古伦、大玉儿和鲍承先赶到宁远城的这个时候,韦爵爷已经早已经入关,都快到京城郊外了。

    聪古伦、大玉儿和鲍承先的身份是金国使者,自然不能入关,也不敢入关,韦宝再厉害,关内毕竟还有很多明廷的官员,被人抓住了就完了。

    “现在怎么办?”聪古伦格格感觉进退两难,问大玉儿。

    大玉儿问鲍承先道:“鲍先生,你怎么说?”

    “这天寒地冻的,不能在城外等,既然韦爵爷不在,我留下书信,将大汗的意思写清楚,让天地会的人给韦爵爷传信吧,等韦爵爷收到了信函,再派人来对我们说也是一样的。”鲍承先道。

    聪古伦格格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如此,在宁远城等候,似乎也不太合适。

    所以,鲍承先留了信之后,他们又往义州城赶回去。

    他们只知道韦宝有事回关内,问了宁远城的宝军守将,宝军将领并没有明确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说大明皇帝要亲自前来山海关。

    “韦宝不可能同意大汗的要求,大汗让韦宝自己宣称天可汗,韦宝不敢的,他如果这么做,就是公然与明廷为敌。韦宝这趟回关内,肯定是受到了明廷的召唤,要是我估计不错,他应该是打了大胜仗,回去亲自接受皇帝嘉奖。”大玉儿分析道。

    鲍承先点头,认同大玉儿的看法:“应该是这样的。如果韦宝不自立天可汗,那更好,反正我们金国是拿出诚意了,是他韦宝自己没有诚意!我们不可能向他一个明廷的官员俯首称臣吧?那我们不如直接向明廷低头!如果韦宝愿意自立天可汗,那也行,他将首当其冲的成为明廷的攻打对象,我们大金国正可以借机发展,甚至能在关键时候,在天地会背后插一刀,以谋取渔翁之利。”

    大玉儿点头,很是赞赏鲍承先的见解:“所以大汗还是英明,大汗与韦宝议和,并且提出的这个条件,是最恰当的。”

    “你们都只站在金国的角度想,你们有没有站在韦宝的角度想过?韦宝可不是当初的李成梁,也不是孙承宗,韦宝手里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军队,他即便不背叛明廷,也依然有实力把沈阳城打下来!到了那时候,即便韦宝不自立天可汗,我们又该如何?继续对抗天地会,继续对抗宝军吗?”聪古伦道。

    聪古伦的话,瞬间给刚才谈兴盎然的大玉儿和鲍承先泼了冷水,两个人均想到,的确是这样的,现在韦宝的实力太强大,韦宝的任何一个念头,都将影响北方的全局,甚至影响到整个华夏战场的全局。

    韦宝这时候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京城大门口,并且派人送信告知内阁、司礼监。

    这时候已经到了皇帝要出城的日子,但皇帝早起一看外面太冷,北风嗖嗖的,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吐口口水,口水尚未落地便已经冻成了冰疙瘩。

    所以,天启皇帝朱由校又缩回暖阁去了,说等明日再走。

    魏忠贤接到了韦宝的通报,不敢怠慢,告诉了皇帝:“陛下,韦爵爷已经在城外等着接驾了。”

    朱由校闻言,不由一汗,“朕不是让他在山海关接驾吗?他怎么都跑到京城来了?”

    “呵呵,想必是在陛下面前卖乖,跑到京城大门口接驾,不是显得更有礼嘛。”魏忠贤笑道。

    “啊呵呵呵,说的不错。”朱由校的心情很好,“这个韦宝,就是想法太多,既然他都来了,干脆让他进宫里面来吧,陪朕好好玩几日,等天气稍微暖和一点再走,对了,本来不是说到山海关,朕要亲自给他封爵位的嘛,干脆,明日早朝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封赏,这样也显得更肃穆一些。至于征兵银子和抚恤银子,等过些日子,朕随同韦宝去山海关的时候,再亲自发放,你把这些写成圣旨,发到边关去吧。”

    魏忠贤点头,问道:“那得有个具体的日子吧?”

    朱由校想了想:“征兵银子和抚恤银子,韦宝催的甚急,不能拖太久,就定在二月初吧,你们选个黄道吉日,朕二月初离京前往山海关,为期一个月!”

    “老奴领旨。”魏忠贤急忙道,心说你还是改不了拖拖拉拉的老毛病啊,开始急的像什么一样,现在一拖就是半个月。

    朱由校想了想,又叫住了即将出门的魏忠贤:“你等等。”

    “老奴在。”魏忠贤赶紧原地跪着趴下。

    “先别忙发圣旨,等韦宝进宫,朕与韦宝商量了再说,韦宝急着要银子,如果确实着急,朕也是可以早点去山海关的,冷就冷一些吧。为了韦宝和边军将士,朕冷一些又算什么。”朱由校说的很慷慨,似乎他受了一点冷,便是对大明做出了莫大的贡献了。

    客巴巴从旁道:“陛下既然已经决议在京师赐予韦宝公爵爵位,抚恤银子和征兵银子就让人先送往山海关分发下去便是,这样,陛下不就可以宽松的安排前往辽东的时间了吗?最好是等到春暖花开,还有景色欣赏。”

    “不可不可,朕刚刚给边军发足了粮饷,现在又发下去这么一大笔金银,正是让边军将士感受皇恩浩荡的好时机,朕也正好要亲自去给韦宝主婚,这不正好一起去嘛。”朱由校道。

    客巴巴微微一笑,没话说了。

    魏忠贤急忙去让人告诉韦宝,皇帝同意韦宝入城了。

    韦宝这趟来,明面上只带了两个扈从人员,实则,韦宝到哪儿,都有总裁卫队和一大堆的统计署的人,总裁秘书处的人跟着。

    这趟为了显得自己风尘仆仆,也怕带多了人引起猜忌,所以将总裁秘书处的人员都安排在了郊外的极大庄园,准备明后天分批入城。

    韦宝获得允准入城的时候,首先便是去拜见自己的老丈人张维贤。

    另外,韦宝在临来之前,还特地与王之臣、高第打过招呼,告诉他们,功劳也有他们一份,一定帮他们向朝廷请功!

    也包括袁崇焕、祖大寿等人。

    一众官员乐坏了,都夸赞韦爵爷会做人,平白无故的让他们躺着赚功劳。

    韦宝在临来的路上,还特地弯路,去京师北边的高阳看望了孙承宗。

    孙承宗没有想到韦宝这么快就到了公爵的地位,更没有想到,韦宝获得大胜,名满天下的同时,还记得自己这个半路恩师,感激涕零,老泪纵横。

    “小宝,我们名为师徒,但我委实没有教过你什么,也没有帮助过你什么,才能更是比不上你,倒是我在当蓟辽督师期间,你给予了边军莫大的帮助啊!老夫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为朝廷,为陛下效命,将建奴彻底扫除,清除我大明北疆的祸患。”孙承宗语带哽咽道。

    韦宝笑道:“好了,恩师,我就是来看你老一眼,我该走了。这些长情的话,留待以后再说吧,有的是机会。”

    “你不吃饭吗?来了高阳怎么能不吃饭?”孙承宗拉着韦宝的袖子道:“这可不成。知道你忙,不留你过夜了,但不吃饭是绝对不能走的。”

    韦宝笑道:“怕耽误了接驾啊。”

    “不会耽误的,你路上也得吃,不在乎这一个时辰,吃饱喝足了,在马车里面好好睡一觉就到了。”孙承宗笑道。

    韦宝拗不过孙承宗,只得留下吃饭。

    这一顿饭很丰富,很丰盛,孙承宗还是有点家底的,韦宝这次又给老头带来了两万两纹银的见面礼。

    孙承宗客气了一下,也就收了,感慨韦宝能这么快崛起,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自从他走人之后,以前的门人弟子旧部,再没有几个登门的了。

    以前鞍前马后,马屁拍的最响亮的袁崇焕,过年都没有一点表示,倒是韦宝,逢年过节,一直没有忘记他。

    倒不是韦宝有多长情,而是韦宝底下有人专门负责这些事的。

    别说是孙承宗,只要是三品以上官员,韦宝下面的人到了逢年过节都会有所表示。

    就是一帮被韦宝提拔上来的人,总裁秘书处下面的联络处也会不定期也会联络一下,表示韦爵爷没有忘记他们。

    有的会做人的官员,师爷和书办这一类的人,也会做这些事,只是没有这么全面,没有这么面面俱到,哪里赶得上韦宝背后有一个机构在运作。

    实际上,韦爵爷每天基本上都是无所事事的状态,有空就打拳打猎,看点书,甚至没事还写点在现代的回忆录,用来充实自己,根本没空搞这些人际上的事。

    韦宝之所以会这么看重孙承宗,一方面两个人的确是座师和弟子的关系,这个时候很看重这种关系。

    别人看见他韦宝这么尊重老师,自然会尊重他韦宝。

    另一方面,韦宝确实挺佩服孙承宗的能力,老头的能力多大且不论,老头的战略,大体上是不错的,是附和大明现在的国情的。

    在高阳耽搁了两个多时辰。

    本来韦宝早就要走了,韦爵爷这么大的人物来到这种小地方,少不得有孙承宗的族中后辈,至亲后辈,还有本地的乡绅过来拜见。

    韦宝简单应酬了一下,才得以离开。

    一大帮人一直送出高阳之外很远才回去。

    不光是因为韦宝是孙承宗的弟子,主要因为韦宝现在的地位太显赫了,高阳属于蓟辽范围,不管韦宝以后在不在蓟辽为官,韦宝的影响力在蓟辽都是督师之上的。

    这些人不光是讨好,主要还是地位低的人对于权势的崇拜。

    孙承宗看着韦宝卫队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身边的人,暗忖自己年逾古稀,为官数十载,官至极品,最终还是赶不上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的威望。

    韦宝到了京师,获得了皇帝的允准,这才进入京师,首先便去拜访自己的岳父英国公张维贤。

    张之极热情的迎接出大门,扭头对管家道:“快,快放爆竹!”

    管家大声答应一声,让人赶紧点火。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鞭炮声响起,颇有过年的氛围。

    韦宝笑道:“大哥,这太客气了吧,我又不是偶尔来一趟的人。”

    “礼数不能荒废啊,你现在贵为辅国公,爵位与爹相同,爵名更是大明头一份,何等的身份啊?头一次来,怎么能不炸爆竹?”张之极笑道:“你看别家的公爵都是地名,以县城为名,唯独你辅国公,以国为名!”

    “大哥呀,以后这样的话切莫再说了,都是虚名,不足挂齿,全仰赖陛下宠爱。”韦宝笑道。

    “呵呵。”张之极拍了拍韦宝的肩膀,“就冲小宝你这份定力,我就服了爹说的,我拍马也赶不上你小宝的膝盖。”

    “那是爹鞭策大哥你,大哥千万别放在心上啊。”韦宝笑着,挽起张之极,一同入府。

    “爹。”韦宝进入内院,便看见张维贤在台阶上等着,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

    张维贤急忙快步下来:“小宝,不必行此大礼。”

    韦宝也不想这样,但知道老头嘴巴上说不要,心里十分介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情愿多跪一下,免得膈应人。

    张维贤一身公爵袍服,韦宝一身正二品官员的淡红色朝服。

    俩人都是衣衫光鲜,尤其韦宝,十六岁的年纪,生的愈发玉树临风,器宇轩昂。

    张维贤将韦宝拉起来,先欣赏了一下韦宝的外貌,从心里喜欢,频频点头。

    民间老丈人和女婿,没几个相处的好的。

    一般双方都是互相算计。

    女婿送一点礼物,巴不得在老丈人家多吃几顿饭,把本钱捞回去再走。

    老丈人一般不会给女婿啥帮助,却总是充老大,要求这要求那,生怕女儿过的不好。

    反正,大多数老丈人和女婿是势同水火的关系。

    但张维贤只有一个女儿,对韦宝却的确是很不错的,肯拿出自己的利益补贴女婿。

    关键韦宝也实在争气,几乎一年升几级,这才入仕途刚刚一年多,便已经是顶级官品了,公爵啊,就是正一品大员,在公爵面前也矮一头。

    公爵已经算的上是皇亲国戚了,可韦宝实在是与皇家毫无关系,怎么扯都难以扯上关系的。

    韦宝当初靠东李娘娘的弟弟李成楝与皇家搭上了一点关系,那是没有人认可的关系,现在不同了。

    不管是从英国公这边的女婿算,还是从韦宝是正统的,御赐的公爵算,韦宝在大明都已经是数得着的皇亲国戚了。

    “爹,大冷天的,别在院子里面站着了。”张之极提醒道。

    “对,对,小宝,屋里坐。”张维贤兴高采烈的拉着韦宝的手,吩咐张之极:“赶快让人上菜温酒。”

    “好勒。”张之极答应一声,对身后的管家一挥手。

    管家又急忙招呼一帮家丁和侍女去干活。

    “小宝,来坐。”张维贤笑着向韦宝让座,然后像是猛然想起来什么事,“不对,现在应该叫辅国公了吧?”

    韦宝大汗,“爹,你也学会开玩笑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英国公?”

    英国公哈哈大笑起来,“可以,没想到我女婿也是一个国公,原先还有人说你高攀了我们张家,我怕以后有人会说是我们英国公府高攀了辅国公府啊。”

    “爹,这么说我就不敢当了,这玩笑还是少开吧,都是一家人。”韦宝笑道。

    张维贤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小宝,你现在是红的发紫了,有了辅国公这名号,现在就是提拔你为内阁首辅,也不会有多少人诟病了。”

    “爹,我没想过这些事。”韦宝道:“我就是混个日子。”

    张维贤眯了眯眼睛,笑道:‘小宝,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我说实话,我阅人不说无数,也不少了,再高的高官,我大概都能看明白。我为什么看不明白你呢?’

    “怎么看不明白我?”韦宝笑道:“爹,我还不简单吗?好不容易混了个进士,有幸能见到陛下,并且与陛下投缘,受到了重用,还不就这点事吗?其实没啥能力,都是外界吹捧的。论才能,我比大哥差远了。”

【1057 当朝红人韦公爷】

    张维贤摆了摆手,“这些话,在家里就没有必要说了,你大哥能平平安安的继承我的爵位,能平平安安的把英国公的爵位传给他儿子,我就瞑目了,也没有敢指望他怎么样。”

    韦宝笑笑没有说什么。

    像是张之极这样的富二代兼超级官二代,的确是这样的,能平安守住祖传的爵位,已经是功德无量了,更何况是顶级的公爵爵位。

    “我听说,明日早朝,陛下要当朝册封你,诰券都已经准备好了。”张维贤道“明日四品以上京官全部得去上朝,都得穿礼服,一个不能缺席,这够隆重的,赶上陛下大婚的排场了,足见圣恩隆宠,皇恩浩荡。”

    “应该差不多吧,我也听传旨的小公公说了,韦宝惶恐的很,就凭我这点功劳,实在够不上公爵,更当不起陛下这等排场,怕遭人嫉恨啊。”韦宝道。

    “这你说对了,遭人嫉恨是肯定的,不过没事,就凭你前后累计杀了六七万建奴这么大的功劳,就是当初开国时候的徐达常遇春这些国公,也就那样了。”张维贤道。

    “爹,这夸张了,我哪里敢与开国大帅比功劳。”韦宝赶忙道。

    “差不多,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大明初兴起,人和财力都与现状不一样,全国上下拧成一股绳。现在是什么局面,一盘散沙,各自为政,勾心斗角,沆瀣一气,污秽不堪!”英国公张维贤越说越气愤。

    韦宝暗忖,我这岳父的成语会的不少啊,只是笑笑不说话。

    “小宝,刚才我说看不懂你,不是说看不懂你是怎么升官的,你没有投靠哪一派,和阉党,和东林党都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是好事,好些人都是这么做的,唯独你做的最好!这些是你的天赋好,天生就懂为官之道,爹很欣慰。我看不懂你的是你以后想怎么样?有人的人当官是为了名,有的人当官是为了利,名利如影随形。人一辈子所追求的东西,无外乎四样,名利权情,所以人生的苦基本上有这两类,即得不到和留不住,这世界上并没有永恒的东西,而我们往往认为一成不变的东西都在不断生灭之中。连我们追逐的心,也在不断生灭之中,所以问到怎样正确看待名与利,我觉得人一辈子在前半生可以心随物转,而在后半生应该是以心转物。不执着,应无所驻而生其心,这样。当名利之心淡了以后,人的本性就会走出来,人就会快乐很多。”张维贤道。

    韦宝一汗,不知道自己这老岳父到底想说什么,只能点头吧,你怎么好好的跟我这个年纪的人谈起哲理来了,我还没有到想这些事情的年龄吧。

    而且张维贤说的这些话,也不是张维贤自己的话,韦宝记得,都是自己在和人瞎聊的时候说过的场面话,看样子,张维贤很关注自己啊,把自己以前说的话都背下来了。

    “淡泊名利,并不是说要做一个无欲无求之人,相反是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小名小利,应该是心中之大志为导向,不为物欲所迷惑。阳明先生言无善无恶心之体。内心只有纯净,矢志不渝的追逐自己的理想,虽不能及,但终究人生有所收获。如果陷入名利之中,私欲就会如决堤之洪,虽侥幸获取一点名利,也都是违背本心,这有什么用呢。人的修身,不仅仅是富贵的提升,更多是心灵的跃迁,只有不拘泥名利,我们才能获得更大的能量,去追逐我们的梦想。”张维贤接着道。

    韦宝实在是忍不住了,“爹,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咱们爷俩还拐什么弯子。”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想问你,你手底下实际控制了多少兵马了?”张维贤终于问出了想问的话。

    韦宝一怔,不知道张维贤问这个干什么,还以为张维贤又想问自己是想靠拢阉党,还是想靠拢东林党呢。

    其实现在的阉党,也就是朱由校实际控制的帝党,朱由校给韦宝发了一个辅国公的名号,韦宝就应该算是铁杆帝党了。

    皇帝一定是给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封爵位。

    “不就山东的五万步军,一万多水师嘛。山海关五万人马是我岳父吴襄的,算是和我有点关系,但毕竟不是我直接指挥。”韦宝道。

    “不是你直接管着,但别人眼里,吴襄的兵马,和你的兵马有区别吗?包括京营,虽然京营是我管着,但别人一样会认为是你的兵马,也就是说,你直接掌管着十五万大明精锐步军,并且都是在京畿周边啊,这是多大的力量,这意味着什么,你自己不会不清楚吧?”张维贤道。

    韦宝现在有点听明白了,“爹,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怀疑我对大明的忠心吧?”

    “爹不怀疑,皇帝能让你当辅国公,这是多大的信任,皇帝也不怀疑,但皇帝不怀疑你,不代表其他人不怀疑,咱们家的军权已经过重了,得放弃一些!”张维贤道:“爹是想问你,山东军和京营,如果你只能选一个,你要哪一个?”

    韦宝这才完全弄明白了张维贤的意思,感慨老头对大明的确够忠心,还没有听说有人舍得主动让出兵权的,兵权就是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了,再牛的巡抚,在有兵权的总督面前,也只能像狗一样趴着。

    这和官位的关系不大,区别就在兵权,总督都是有兵权的。

    “京营是爹管着,而且是英国公府世代掌管,除非新任英国公实在不成气候,皇家才会考虑换人吧。爹当的好好的,哪里轮得到我来选。”韦宝道。

    “这些你都别管,我现在就让你选一个。”张维贤坚持道。

    韦宝明白张维贤的意思,张维贤这是想主动辞去京营总督的位置了,想交出兵权,以缓解外界对自己的猜忌和嫉恨。

    韦宝一阵感动,同时脑子转动的飞快,韦宝知道张维贤肯定是死忠于大明的。

    韦宝想,自己要了京营,山东军就算换人,但山东军仍然将会被自己牢牢掌控,只是怕有人插手海防总督衙门,自己不可能既当海防总督,又当京营总督,没有这么好的事,那样的话,自己等于是大明皇帝了。

    而且,按照历史进程,天启皇帝朱由校顶多活到明年夏天,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好活。

    等朱由校一死,崇祯是唯一继承人,几乎是铁定上台。

    如果到时候自己控制的是京营,自己和刚愎自用,非常刚的崇祯撞在一起,如果决裂,自己必须杀了崇祯。

    那历史就完全改变了。

    韦宝早已经不在乎反间的名位,韦宝只想让更多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只想让华夏强大起来。

    以目前韦宝掌握的土地和人口,要杀了皇帝自立,从军事上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但其他大明土地上的人们肯定是和自己血战到底的。

    就算能赢,国家没有十几二十年也是没法恢复的。

    主要因为将会不知道死多少人!

    这是韦宝无法容忍的。

    而且,历史完全改变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韦宝无法想象。

    韦宝并没有膨胀,依然想着实施自己之前想好的既定发展战略,依托大明朝廷发展自己的势力!

    就算等崇祯上台,如果和崇祯处的不好,一切权力被收回,自己也顶多采取守势,守住自己的势力范围,让崇祯想动自己如同踢到铁板,自己也不会去主动攻取大明京师,改变历史。

    想好了这一切,韦宝对张维贤道:“爹,京营我没有想过,而且,今天就算是陛下让我选,我也绝对不会考虑京营!”

    “你真的这么想的?”张维贤的情绪很复杂,看韦宝想了半天,知道韦宝是经过认真思索,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不是韦宝乱说的。

    “嗯。”韦宝点了点头,看着张维贤的眼睛。

    张维贤叹口气道:“小宝,你这么看不上京营吗?要知道,若是你执掌了京营,基本上可以确定,以后世代将由你辅国公府掌管京营了,谁掌管了京营,谁就是天下第一国公府。”

    这点韦宝很清楚,也许英国公府不如徐达后人的魏国公府在历史名气上那么显赫,但英国公府的确是现在排在第一位的国公府,毫无争议。

    到了英国公府这个位置,在名望上也就登顶了。

    显然,这些韦宝毫不放在心上,韦宝最不看重的就是名,韦宝要的是利益。

    “爹,不是看不上京营,我若这么年轻就执掌京营,不是更加遭人嫉恨嘛,我做好我的海防总督,已经很满意了。”韦宝道:“在暂时稳定住了关外局势之后,我相信,大明现在最迫切的就是需要搞银子,我能搞银子,我相信陛下也是这么想的,陛下需要我搞银子,所以我的海防总督的位置是铁打的。至于吴襄的山海关兵马,朝廷根本就不重视边军,加上吴襄本来就是辽西的世家将门,他多掌握一些兵权,没啥大问题。”

    “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张维贤叹口气道:“那爹只有辞去京营的差事了!”

    韦宝一惊:“这大可不必吧,爹若这么做,反而会让皇帝有什么想法。”

    张维贤摇了摇手:“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一些,你以为天底下的好事能让咱们都赶上吗?爹辞去京营总督的位置,也是为了保全你。而且爹年纪也大了,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看见了,他当不了官,别人也不会服气,等爹卸任,多半是别人取而代之。不如此时见好就收。”

    韦宝听张维贤这么一说,又感动又佩服,感动很好理解,知道张维贤是为自己好。

    韦宝倒不是佩服张维贤这么果断能舍弃高官位置,而是佩服张维贤的眼光。

    原本历史中,韦宝记得京营总督这个位置,等崇祯一上台,就换成了东林党的李邦华,后面又换成了定国公、成国公、李国桢等人,反正没有落到世袭的英国公张之极手里。

    这主要因为张之极的形象不好,大家都认为张之极完全没有能力,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一枚。

    否则,以张维贤保护天启皇帝登基,保护崇祯登基这么大的功劳,张家被皇家信任的信任度肯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好了,不说了,咱们去吃饭去,边喝边谈,今天就我和你大哥,咱们三人好好喝顿酒。”张维贤高兴道:“你也别多想了,就记住,越是处于高位,越得谦和。”

    韦宝点头道:“谨遵爹的教诲。”

    张维贤哈哈大笑,对自己女婿的态度十分满意,也许是因为儿子实在不是当官的料了,所以张维贤把希望都寄托在女婿的身上。

    原本张维贤只是看好韦宝,并没有到现在这么热心的程度,现在韦宝封了国公,而韦宝又是自己的女婿。

    张维贤有理由相信,以后历代的辅国公都会记住是英国公的女婿,并且会记住自己与辅国公府交往的点点滴滴,包括自己为了女婿,主动请辞京营总督的事情,相信将来会成为佳话的。

    人都有私心,张维贤也不例外,张维贤别的本事没有,成天打听消息,研究朝局发展,算是一把好手。

    韦宝很佩服张维贤在这方面的本事,上回张维贤甚至告诉韦宝,皇帝活不过两年,简直跟穿越巨一样的本事了。

    本来说好了三人吃饭,可来拜访的人越来越多。

    京城大小官员知道辅国公在英国公府,都赶着前来道贺。

    本来韦宝不想见,张维贤也说收了礼物,让张之极出去客套一下,就说韦宝一路劳顿,已经睡了。

    但是不行,后面内阁大臣们都来了,还有李成楝这位韦宝的结拜义兄,还有骆养性这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都来了。

    韦宝没办法,只能接待,接待免不了留人吃饭。

    就这样,英国公府的宴席规模越来越大,韦宝索性让人英国公府外面的几家天地会商号的饭馆摆酒席,让所有人都能喝上自己的喜酒。

    想低调也低调不了啊,官场上的事情历来如此,红人门前肯定是门庭若市的,躲到岳父家照样门庭若市,而像孙承宗那样的赋闲官员,甭管以前是不是位极人臣,一旦没有了权势,立刻无人问津。

    幸好孙承宗回了老家,否则在京城肯定很凄凉。

    韦宝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官员卸任都叫告老还乡,原来当官的地方根本就没法待,受不了刺激啊,只能便宜变卖了家产,卷铺盖走人。

    李成楝与韦宝又好一阵没见了,分外亲热:“小宝,不,该叫辅国公了。”

    “兄长,咱们是结义兄弟,胜似亲兄弟,你这话说的,还让不让我喝酒了啊?”韦宝佯装不高兴。

    李成楝赶忙摸着后脑勺,呵呵傻笑。

    韦宝入仕途的时候是不如李成楝的,李成楝因为东李娘娘的关系,上来就是百户,和一年多过去了,李成楝仍然还是百户。

    倒不是李成楝升官慢,像是李成楝这种,想成百户升任千户,就算是有关系有后台,至少也得等个三五年,而且一旦到了千户的位置,未来再想进一步,几乎是难如登天,更何况李成楝这么老实,要不是有韦宝这个兄弟,李成楝想守住百户的饭碗都难的很。

    韦宝对李成楝笑了笑,然后对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道:“田大人,我大哥当百户当的怎么样?”

    田尔耕是聪明人,靠溜须拍马起家的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人,急忙笑道:“回国公爷的话,李成楝大人精明干练,是我们锦衣卫的能人。”

    韦宝微微一笑,“那怎么还是个百户?看来还是你们锦衣卫的能人多。”

    “没法啊,僧多粥少。”田尔耕叹口气道:“我一直想帮李大人谋划提升一下来着,没有空缺,不信的话,国公爷问李大人,依着我看,最好能让李大人去海防总督衙门,那就容易了。”

    韦宝暗骂一声,好你个田尔耕,还给老子来踢皮球这一套,“海防总督衙门又不在京城,我义兄一家人都在本地生活,再去外地,孩子太小,我可舍不得。”

    田尔耕为难道:“是啊。”

    韦宝笑道:“田大人,喝酒吧,等我没有说过,位置是位置,千户的位置,也能继续干百户的事吧,算了,当我没有说过啊。别传出去说我插手锦衣卫的事务,我一个小吏,可没有这么大的脸面。”

    “国公爷说笑了,我今晚上就呈报厂公九千岁,国公爷放心吧,也是我可能事情太多,忙的一直不得闲,国公爷的事情就是我田尔耕的事情,我一定出死力气。”田尔耕急忙道。

    韦宝微微一笑,主动端起酒杯。

    田尔耕急忙站起来干杯。

    田尔耕是锦衣卫指挥使,虽然锦衣卫指挥使只是三品官,但田尔耕的实际权力绝对不小于蓟辽督师啊,比任何一个寻常总督都牛的多,即便是对英国公张维贤,田尔耕也没有敬畏到这个地步。

【1058 英国公请辞京营总督】

    这也就是对韦宝了,因为韦宝的国公爷后面,还跟着一个海防总督大臣的官称呢,爵位封顶了,还有实权衙门,更何况京城过半数的官员都是韦宝提拔起来的,实际控制着言官衙门都察院和检察机关大理寺,韦宝等于既涉足了咽喉,又涉足了司法,在京城官场的分量也早已经超过了张维贤了。

    张维贤是因为资历深,又有英国公府这么显赫的,有历史声望的家族官称,才被人敬重,属于世家。

    韦宝就完全不同了,韦宝是当红。

    韦宝没有让自己喝醉,应酬了一个多时辰,多数时间是抿一口,就算有好事的人抓他干杯,韦宝也以犯困推脱了。

    加上有张维贤和张之极从旁帮着劝,所以韦宝也没有喝多少酒。

    因为要早点休息,一回到总裁府,韦宝就在几名府中留守的侍女的服侍下,洗澡睡了。

    次日上朝,场面十分浩大。

    不但皇极殿站满了人,连外面的大广场都站满了在京四品以上官员。

    说京官多如牛毛,韦宝这一下是真的相信了。

    足有六七百人,平时在家光拿钱不干活的,这趟也全部来观礼。

    今天没有别的事,专门说韦宝升公爵的事。

    首先从宁远之战说起,谈到边军大获全胜,韦爵爷只带着五千人马,大破十五万建奴!

    韦宝仅仅只是报了七万,绝无虚报,都是高第、王之臣、兵部,再到内阁,每经过一个人的嘴巴,就得多报两三万,最后七万就变成了十五万了。

    而且韦宝仅仅送来三万多建奴脑袋,也变成了杀敌十二万,重伤三万。

    总而言之,这一仗,大明大获全胜,一战将建奴主力全部报销,这是不错的,只是建奴的主力真没有那么多人。

    在表彰韦爵爷之前,首先获得表彰的居然是王之臣、高第等一众官员。

    这些人,韦宝并不觉得例外,因为本身就是他上报的。

    王之臣出任蓟辽督师加兵部尚书衔,高第升任兵部尚书,并不是两个兵部尚书,高第负责日常工作,而王之臣加兵部尚书衔是惯例,为了表示蓟辽防务重要。

    虽然韦宝大破了建奴,但建奴并未被全灭,义州城、广宁城、沈阳城,这些重要城池依然在建奴手里,建奴的地盘并未缩小,所以,建奴仍然是大明最大的隐患。

    最让韦宝意外的是,魏良卿因为举荐有功,被封为肃宁伯!

    老子是他魏良卿举荐的?

    这让韦宝非常郁闷,感觉自己的公爵光环瞬间被夺走了一半。

    韦宝知道,这是天启皇帝朱由校为了安抚魏忠贤的举措。

    韦宝又猛然想起来,好像原本的历史中,朱由校手里唯一封的公爵就是魏良卿。

    好像到了下半年,魏良卿可以因为兴修三大殿而获得封公爵的机会。

    这是韦宝完全无法忍受的,如果那样的话,他这辅国公的公爵头衔更像是一个笑话了,像是和魏良卿一样,都是靠裙带关系得来的,而不是他的才能得来的。

    别人肯定会说,韦宝封公爵有什么来不起,魏良卿什么都没干,不也一样是公爵嘛,还不是靠了拍魏忠贤和皇帝的马屁。

    朱由校亲封良卿肃宁伯,予诰券,加赐庄田一千顷。

    之后便轮到韦宝了,朱由校红光满面的高声道:“韦爱卿,你公忠体国,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朕现在加封你为辅国公,赏赐良田一万亩,黄金一万两!望你再接再厉,为大明再立新功。”

    韦宝急忙跪下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一定肝脑涂地报效大明,报效陛下。”并且从皇帝手里接过了诰劵,从魏忠贤手里接过了册封圣旨。

    然后韦宝砰砰砰的磕响头。

    上回韦宝封侯爵的时候,皇帝赏赐了他三千亩良田。

    韦宝不要什么良田,只要地方大。

    而且京郊和北直隶的好田地都有主了。

    所以韦宝在通州和香河一带选了大片的空地。

    韦宝只要连接在一起就可以。

    办事的官员也会做人,韦爵爷既然要的是劣质土地,他干脆给了两万多亩。

    反正都是无主的荒地,等着人去开发,随便韦宝怎么搞了。

    韦宝这趟又得到了一万亩地,按照上次的惯例,在香河一带的地盘能在扩大七八万亩!

    两次合起来,能有将近十万亩地。

    应该都能连接到河间府去了。

    十万亩地在明朝是什么概念。

    尺普遍约为32厘米。

    那么这样计算的话,一亩应为614.4平方米多。

    一平方公里等于一千米乘以一千米,等于一百万平方米。

    十万亩等于六千一百多万平方米,等于六十多平方公里。

    也就意味着,韦宝在香河一带,有着方圆一百二十多里的一大片地盘。

    这样的一座巨大庄园,比京城可大多了。

    韦宝喜欢在周边围上围墙,就成了一个小韦家庄了。

    过不了多久,韦宝的这片地盘就会被人们称之为辅国公子粒田庄。

    有这么大的一片地,方便屯军屯田,能在北直隶的要害位置形成一座天然堡垒。

    如果韦宝真的有心造反,甚至都不用动用山东军和山海关军,辅国公子粒田庄就能出动万人大军攻击京师。

    方圆一百二十多里的一大片地盘,有上万农户很正常。

    大家看着韦宝年轻的容貌,无不感慨人比人气死人,人家韦宝一个乡里贫穷少年崛起,只用了短短的一年工夫,事实上,一年都不到。

    韦宝在天启五年四月才入仕途,现在才天启六年正月,实际上才九个月工夫,已经从一个七品官,到了位极人臣的公爷,公爵。

    为了表示厚爱,朱由校甚至忍不住在韦宝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韦宝也是一个戏精,手中早就藏有清凉油,赶紧用手抹了抹眼睛,立刻辣的涕泪直流,泣不成声的看着朱由校。

    朱由校大为感动,朱由校当皇帝这么久,可没有少看大臣哭,尤其是那些东林党大臣,动不动就老泪纵横的要死要活。

    可朱由校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哭的这么伤心,哭的这么真实。

    那些大臣哭,一看就知道是演戏,干打雷不下雨,有时候朱由校都想笑。

    现在朱由校被韦宝感动的,急忙搂着韦宝的肩膀道:“好了好了,韦爱卿,你现在是国公了,辅国公,大明柱樑,要注意举止。”

    韦宝闻言,急忙擦了擦眼泪,眼圈却依然红红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微臣遵旨。”

    朱由校笑道:“好了,别哭了,朕明白爱卿的忠心。”

    所有大臣见皇帝与韦宝相拥,窃窃私语,都暗忖,韦宝不会是陛下的男宠吧?

    明朝是个比较开放的时期,大臣们玩的花样太多,甚至流行养男伶,所以会有这种想法。

    韦宝要是知道大臣们这么想,估计得恶心死。

    幸好韦宝有拿的出的功绩,大家妒忌归妒忌,也不会随便乱传这一类的谣言,因为那不是与韦宝作对,而是与皇帝作对,找死。

    韦宝下了御阶梯,站回班列。

    本来韦宝是侯爵,站的就已经够靠前的了,却只能站在第二排而已。

    现在韦宝不同了,韦宝是公爵,位列超品,甚至还得站在顾秉谦这个首辅大臣的前面!

    韦宝现在得与英国公张维贤、成国公朱纯臣,站在一起,位列第三。

    不,应该是第四,还有现在还是信王的朱由检也来了。

    朱由检难得出户,一般都猫在府中避祸,生怕给想找他麻烦的魏忠贤以口实,今天是皇帝让人叫他来,他才不得不上朝。

    韦宝比朱由检大一岁,韦宝今年十六岁,朱由检今年才十五岁。

    去年韦宝第一次见到朱由检的时候,朱由检还是小孩子模样,今年的朱由检已经高了不少,与韦宝身高相仿,甚至比韦宝略高一些,已经是大人模样了。

    在太监的提醒和官员们的礼让下,韦宝来到了朱纯臣身边站定。

    朱纯臣低声道:“恭喜辅国公啊,也恭喜英国公了。”

    英国公张维贤努力保持冷静,却还是忍不住乐的扬起了嘴巴,韦宝站在他一排,他甚至比自己加官进爵更加感到高兴。

    “多谢,多谢纯臣老兄弟了。”英国公张维贤笑道。

    朱纯臣笑道:“昨天本来要上你家喝酒,听说去的人太多,把前门大街都给堵上了,我才没去,让人送去了贺仪,老哥哥知道吧?”

    这些国公府,甚至包括伯爵和侯爵之间的关系都是很好的,甚至比那些藩王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关系更好。

    藩王由于身份特殊,不能随便与朝臣来往,就连藩王之间,也不能随便走动。

    爵爷们就不同了,大都是富贵之人,吃了饭没事干,或者世袭了一些重要职务,还属于官场序列,别说走动,跑起来都没啥事,只是稍微注意一点,不要说错话,不要太过放浪形骸便可。

    当然,要是像张之极那种对做官不感兴趣的,放浪形骸一些也没啥,别犯下啥刑事案便可。

    “辅国公,祝贺你。”朱由检脸憋的通红,本来打算祝贺,但憋了半天才说出口。

    显然,这个时期的朱由检还是很内向的人,甚至内向到有些极端,有点结巴,不愿意与人目光相碰,不愿意与人接触。

    如果不是韦宝是因为军功得到封公爵,朱由检都不打算对韦宝道喜。

    朱由检的性格内向,既刚愎自用,又优柔寡断,十分敏感,旁人十分难以走进这种人的内心。

    “谢谢信王爷,信王爷叫我韦宝便可,咱们去年见过面的,我至今对信王印象深的很。”韦宝的口才是极好的,早就想与信王交往,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韦宝从在朱由校和魏忠贤身边的人布局开始,就已经拍了统计署的高级特工打入信王朱由校的身边,布局是一样早的。

    朱由检抿嘴笑了一下,似乎不打算再说话了。

    如果是反应快一点的人,话多一点的人,肯定也会祝贺英国公,应该想到韦宝是英国公的女婿,英国公就在旁边,为什么不一起祝贺。

    但朱由检就想不到,似乎朱由检对于朝中关系非常陌生,感觉就像是一个囚犯忽然被放出放风,马上又得回到监牢去。

    韦宝暗忖,这样的人,将来就是偌大帝国的帝王,真的太不合适了。

    就性格上来说,朱由检比朱由校的确是差远了。

    韦宝想不通,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几乎是完全一模一样的成长环境,为什么性格差距那么大。

    朱由校虽然喜欢将时光都打发在干活上,却算是一个健谈,算是一个开朗的人,不像朱由检这么阴沉沉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还有何事吗?无事退朝了,朕今日要邀辅国公一道用膳。”朱由校道。

    没啥大事,大家也不想在这种辅国公晋升的大喜日子说一些琐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今天韦宝随同早朝,并且韦宝晋升了辅国公之后,众人都感觉到一种无上的威慑力,似乎皇权在这一刻被大大加强了。

    韦宝有多强大,韦宝的强大是全部加在了皇权底下的。

    所以大家会有这样的感觉。

    有韦宝在,都感觉有点压抑,不敢随便讲话,似乎怕惹祸。

    也有很多人似乎在韦宝面前说话,会显得自己很无能,看人家韦宝一去辽东,辽东被建奴按着打了十几年的局面立刻一去不复返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韦宝面前说一些琐事,不是徒惹人笑话自己无能的嘛。

    “微臣有本启奏。”英国公张维贤道。

    众人诧异的看向英国公张维贤,都不知道这大喜的日子,韦宝老丈人要说什么。

    朱由校道:“英国公请讲。”

    “启禀陛下,微臣年老力衰,恳请辞去京营总督戎政一职。”英国公张维贤道。

    众朝臣与朱由校都为之吃惊,只有魏忠贤等少数明白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张维贤的想法。

    明白人知道张维贤此举是不想让人觉得韦宝拥兵太重,怕惹来不必要的猜忌。

    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张维贤是看女婿也当了国公,想把京营一并交给女婿呢。

    这是大明的国之重器,地位显赫的京营,是大明步军精锐啊,岂能随随便便交接?

    韦宝本来就已经掌管山东军,再要是得了京营,那岂不得了天下近半数的兵马大权了?

    何况韦宝手里还捏着大明水师。

    朱由校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有点不高兴,“英国公,这个时候谈论这个不合适,朕知道了,过一阵再说吧。”

    张维贤道:“陛下,请容臣把话说完,老臣觉得,成国公适合接掌京营事务。”

    张维贤这么一说,又是一片哗然,大家这才明白了张维贤的真正用意,都纷纷竖大拇指,佩服张维贤,扔掉京营,无非是为了女婿,这是公心一片,且大家都能看出张维贤爱护家人的心思。

    朱纯臣急的的赶忙道:“英国公,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京营世代由英国公府执掌,一直都好好的,大家有目共睹嘛,你英国公扶持陛下登基,从龙大功,你现在也不老迈,你推举我,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们成国公府?我没这本事接啊。”

    成国公朱纯臣也不是什么有才能的人,典型的老纨绔一枚,也就是比张之极这种典型纨绔稍微注意一点形象罢了。

    一听朱纯臣说话,就跟听乡里农户说话一样,大家都笑了,也都知道成国公朱纯臣就是这么个人,不会认为朱纯臣是对陛下不敬,或者是对张维贤不敬。

    连朱由校也笑了,道:“英国公,你都听见了吧?京营重任,岂能让来让去的,朕明白你的想法,你是担心你女婿韦爱卿晋升辅国公,怕人家担心你们两家联手,势力太大,朕绝无此心,不管有否小人进谗言,朕都不会怀疑英国公与辅国公的忠心,此事不要议论了,由英国公执掌京营,朕万分放心!”

    “吾皇英明!”朝臣们很适时的开始喊口号,拍马屁,这句话都是大家喊的比较多的话。

    只是这几年朱由校难得临朝,临朝也就是让大家看看,知道他很健康,健康没问题,并不是为了出来管理朝政的,所以皇帝不决策,大家也没机会说这个口号。

    现在好了,皇帝可以直接拿主意了,大家都觉得大明的朝局从此要发生变化。

    张维贤听了皇帝的话,心里暖洋洋的,没有什么比天子的信任更让大臣舒心的了。

    “陛下的关怀,老臣感激涕零,老臣着实是为了年老力衰,怕耽误了朝廷的大事,所以才请辞的,老臣心意已决,万望陛下体谅。”张维贤坚持道。

    众朝臣和皇帝,魏忠贤都听出张维贤是真心真意这么说的。

    这就让不少人动起脑筋了,京营总督是实实在在的实权派啊。

    谁掌握了京营总督的位置,就等于控制了京师啊!

    在外有再多的兵马,也不如在京郊有几万兵马的京营总督说话有影响力啊。

【1059 不听劝的朱由检】

    说不好听,要是有人发动政变,不搞定京营总督的这个位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陛下,既然英国公如此坚决,不如先答应他,给朝廷半年时间,咱们再慢慢寻摸合适的人选吧。”魏忠贤低声对皇帝道。

    魏忠贤知道皇帝舍不得让张维贤卸任,所以来个以退为进,表面上看是挽留张维贤,实则是想尽快让张维贤腾位置。

    魏忠贤估摸着,下半年三大殿能重建出个大概模样,到时候就给侄子魏良卿请功,请给魏良卿封公爵,然后魏良卿就有资格接掌京营了。

    不多不说,魏忠贤还是有很强的大局观的,一切都安排的刚刚好,而且反应也快。

    朱由校点了点头,大声道:“英国公,再给朕三年时间吧,你这不才五十几岁吗?比首辅次辅都年轻的多,三年后,朕准许你卸任,行吗?”

    魏忠贤差点没有气晕,自己说是半年,你说是三年?

    你怎么不说个十年后?

    魏忠贤气归气,一点办法都没有,皇帝当众说出来的话,他能有什么办法。

    张维贤心里却分外高兴,感觉到了皇恩浩荡,感觉到了皇帝对自己的信任。

    而且张维贤本身也就是做一个姿态而已,并不是真心想请辞京营总督的位置。

    虽然知道张之极很难接任自己的位置,但是女婿现在这么成功,未来的事情是不好说的。

    反正张维贤觉得自己能干一天,就多把京营留在英国公府手里一天,肯定是好事,而且自己今天姿态已经做到位了。

    散朝以后,韦宝等着太监带自己去与皇帝共同用膳。

    英国公张维贤与成国公朱纯臣与韦宝道别,两个人都有点羡慕韦宝,他们这么多年还没有与朱由校一道吃过饭呢,与万历皇帝倒是吃过几回饭。

    万历皇帝和天启皇帝之间的泰昌皇帝时间太短,隆庆皇帝也是好玩的人,但不太爱与大臣打交道。

    两个人看到朱由检没说什么就走了,也跟着往外走。

    这时候大太监李永贞叫住了朱由检:“信王请留步。”

    “什么事,公公。”朱由检一惊,急忙停住了脚步,垂手而立。

    韦宝也有点奇怪,不知道李永贞忽然叫住朱由检干什么。

    英国公张维贤和成国公朱纯臣也停步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光他们几个人,还有许多大臣也都在观察。

    朱由检虽然很少露面,但是在朝廷中是一个很引人注目,很敏感的存在。

    谁都会想到,如果朱由校生不出太子来,朱由检就是法理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朱由校和朱由检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朱由校对弟弟朱由检也很照顾。

    所以,朱由检的一举一动,很容易牵动关注。

    “哦,是陛下想让信王与辅国公一同陪陛下用膳。”李永贞笑道。

    “臣弟遵旨。”朱由校赶忙行礼道。

    韦宝对英国公和成国公告辞。

    英国公和成国公笑着让韦宝好好陪皇帝,便走了。

    英国公张维贤今天太高兴了,既说出来了辞职的话,等于帮了女婿,皇帝又没有允准,一下子给自己来个再干三年。

    张维贤和朱纯臣相邀去喝酒。

    李永贞走在前面,韦宝和朱由检跟随在后面。

    韦宝虽然知道这是一个与朱由检亲近的好机会,但也并没有上杆子阿谀奉承,只是没话找话的关心一下朱由检的生活,问朱由检有没有什么困难。

    韦宝想过让人给朱由检送钱,也送过,没送多少,送了两千两,主要是不知道朱由检是什么性格,怕朱由检反感。

    其实韦宝大概知道朱由检是什么性格的人,但都是从历史上知道的,毕竟没有怎么接触,历史上得来的想法和直接接触,还是很不一样的。

    朱由检果然让人将银子退回给了韦宝。

    韦宝便没有再让人送过银子了。

    “辅国公,你与陛下说得上话,能不能劝谏一下,让陛下听了兴修三大殿的工程?”朱由检忽然说出了一句让韦宝惊讶的话。

    韦宝闻言,顿时感到非常为难。

    如果朱由检向韦宝提出其他要求,韦宝肯定满口答应,但唯独这个要求,真的很难答应。

    因为那将违背当今皇帝的意愿啊。

    历经明清两朝的故宫,在600多年后的现在依旧宏伟秀丽。

    故宫历经15年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修建完成。

    北京古代被称为“山环水抱必有气”的理想都城。

    西部的西山为太行山脉;北部的军都山为燕山山脉,两山脉形成向东南展开的半圆形大山湾,山湾环抱的是北京平原。

    在地理格局上,北京“东临辽碣,西依太行,北连朔漠,背扼军都,南控中原”,是一处战略要地。

    1399年,明成祖发动靖难之役,夺得帝位后,于1403年改北平为北京。

    1406年明成祖开始筹划迁都北京,并开始营建北京宫殿。

    1420年,建成紫禁城宫殿、太庙、五府六部衙门、钟鼓楼等,同时将南城墙南移0.8千米,以修建皇城。

    1421年正式迁都北京,此后又在北京南郊修建了天地坛和山川先农坛。

    1436年至1445年,明英宗对北京城进行了第二次增建,主要工程包括将城墙内侧用砖包砌;开挖太液池南海;建九门城楼、瓮城和箭楼;城池四角建角楼;城门外各立牌坊一座;护城河上的木桥全部改为石桥,桥下设水闸,河岸用砖石建造驳岸。

    整修之后的京城形成了极其坚固的城防体系。

    明时的北京城分内城、外城,皇城和紫禁城位于内城之中。

    内城分为九门,分别为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朝阳门、东直门、阜成门、西直门、德胜门、安定门。

    外城分为七个城门,即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广宁门、广渠门,以及两座方便进出的小城门东便门与西便门。

    故宫气势恢宏,庄严华丽,是明清两代的皇宫,故宫又称紫禁城,紫禁二字系从紫微星垣而来,紫微星垣,北极星位于三垣的中央,是所有星宿的中心。

    紫,即为“紫微正中”,皇宫是人间的“正中”;“禁”是指皇宫大内,严禁侵扰。

    《明史》记载,修建故宫时征集了全国著名工匠10多万名,役使民夫达100万之多,整个工程历时15年,直到1421年才最后完成。

    故宫修建完成后又多次重建和扩建,但整体面貌保持未变。

    故宫是一座砖木结构建筑,所用的建筑材料来自全国各地。

    木料主要来自京郊房山山中,也有部分来自湖广、江西、山西等省。

    宫殿里砌墙用的砖叫澄浆砖,是在山东临清烧制的;铺地用的方砖叫做金砖,是在苏州烧制的,整个紫禁城用砖超过了1亿块。

    建成后的故宫占地面积72万平方米,外有高达10米的城墙,四角各有一座屋顶有72条脊的角楼。

    在最外端,还有一条宽52米的护城河环绕四周。

    故宫的建筑布局整体分为外朝和内廷两大部分。

    外朝是明清皇帝治理朝政的主要场所,以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为中心,文华殿和武英殿分列两翼。

    内廷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和皇族后妃们居住的地方,一般称为“三宫六院”,主要包括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东西六宫以及御花园。

    朱棣迁都北京城不久,有一天,城里来了一位古怪的客人。

    说他古怪,是因为他精通阴阳八卦,善于用八卦预测没有发生的事情,而且他为人们预测的每一件事情都变成了事实。

    为此,京城的人都称他为“神算子“。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帝王朱棣的耳朵里,此时,这位皇帝正为自己入住了辉煌的紫禁城而兴奋不已,他想,这人既然能够算出没有发生的事,那么何不让这位“神算子“算一算这紫禁城的命运?

    于是,精通阴阳八卦的神算子被朱棣请入了紫禁城。

    朱棣首先让神算子参观了紫禁城最豪华的外朝三大殿:奉天殿、华盖殿和谨身殿。

    并请这位神算预测一下这三大殿的未来。

    朱棣满以为这神算子会奉承地对他说很多吉言,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神算子看了看三大殿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最后,神算子遗憾地告诉朱棣,这豪华的三大殿将在第二年的春天会被一场大火所烧毁。

    这神算子的话一说出,立即把朱棣气了个半死,他马上把此人关了起来,想要等到第二年春天看一看此神算子预测的真实性。

    让朱棣皇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到了第二年在3月底4月初时,三大殿果真被雷电击中,并因此烧毁。

    朱棣急忙去监狱寻找那个神算子,可是,这神算子已经在狱中自杀了。

    朱棣认为,这次大火是上天对他修建宫殿造成劳民伤财的惩罚,于是便不再对三大殿进行重建。

    此后,他就在奉天殿前面的奉天门上办公直至驾崩。

    那么,这紫禁城的三大殿为什么会被一场大火所毁。

    根据后世的科学推测得出,因为当时这三大殿修得非常高大,同时,当时的人们还不懂得运用避雷针避雷,所以才会遭到雷击。

    而那位神算子只是估计到了北京第二年春天的天气变化的无常,才作出了三大殿的毁灭预测。

    可怜这位高高在上的朱棣皇帝,到死都没有弄明白自己最得意的宫殿为何会毁于雷火。

    虽然朱棣不愿再去重建这三大殿了,但并不代表他的后代们不重建。

    所以韦宝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朱由校执意要重修三大殿,一方面为了面子,谁都希望自己家里修建的漂漂亮亮的,皇帝也不会例外,另一方面,朱由校本身最大的爱好就是搞这些工匠活啊。

    重修三大殿这么大的工程,很多重要的项目,都有人家木匠皇帝的亲身参与。

    韦宝最懂朱由校了,喜欢工匠活的理工男,一旦碰到什么大项目,是有挑战性和成就感的,非要完成了,才能获得这种满足感。

    只是每年耗费白银三四百万两,实在是消耗太高,所以朱由检才希望放弃这项工程。

    “本来信王亲自开口,我韦宝说什么都应该照办,但这项工程,今年就要大体竣工了啊。”韦宝道。

    魏良卿就是因为兴修三大殿有功,才以这个为借口获得了宁国公的封号。

    “越是到将要完工,越是花费巨大!”朱由检道:“据我所知,至少还有八百万两的窟窿要补上,要是太平盛世还好说一些,眼下各地灾荒,饿殍遍野,朝廷今年赈灾银子连一百万两都不到,供应边军也很困难,这些情况,你辅国公应该都是再清楚不过的吧?”

    这些情况韦宝的确知道,能说动朱由校不花钱,韦宝比谁都乐意,国家内忧外患,民不聊生,这个时候花钱在兴修三大殿上,可以说对百姓民生是一点帮助都没有的。

    除了让相关官员中饱私囊,对国家,对老百姓有什么帮助。

    “这种话,最好由信王对陛下说更为合适,换了哪个大臣说,都讨不了好,实话实说,微臣有些不敢。”韦宝是很圆滑的,虽然知道这样说,朱由检肯定不高兴,但还是主动认怂了,没有必要为了讨好朱由检而得罪天启皇帝朱由校啊。

    韦宝不等朱由检说话,接着道:“依着我看,信王最好也不要提,你应该很清楚陛下的喜好,陛下认准的事情,很少更改,况且陛下不必考虑银子的事情,有一帮人撺掇呢。”

    韦宝压低声音提醒朱由检,一副为朱由检考虑的态度。

    朱由检似乎没有生气,但很果断的对韦宝道:“如果辅国公不说,今日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平日想见陛下一面也不容易,那就我自己对陛下说吧,不知道辅国公可否帮腔?”

    韦宝暗暗叹口气,这个朱由检还真是刚愎自用的个性,我都这么提醒你了,你说了有什么用啊?你真的当你能让朱由校回心转意不成?

    除了惹得朱由校不高兴,还能起到什么好处?

    况且我们两个人是两张嘴巴,人家客巴巴、魏忠贤,还有几名亲信大太监,多少张嘴巴等着呢?

    没用。

    但韦宝知道此时不管怎么劝说朱由检,这个以刚愎自用著称的家伙,估计都是听不进去的了。

    韦宝承认朱由检是为老百姓着想的人,在这一点上,肯定强于朱由校,但觉得这家伙脑子太轴了一点,遇事太刚正面了。

    作为权力巅峰,皇帝可谓是所有阶层中最难评价的一个。

    因为历史给他的异样选择,导致了他在历史进程中成了一个牺牲品。

    复杂的性格在他身上结合自己的思想太过自信,亟对于排斥忠臣不留余地,他对于奸臣也给出了一个无情的下场。

    他既有为人所诟病的“刚愎自用”的一面,也有“矫枉过正”的另一种声音,就在于他的时代的特殊性,想要扭转这一穷途之哭的乾坤,他不知他自己是否明白自己身上的“度”是否用力过猛,但是作为局外人的韦宝,对于朱由检的评价也许会比他自己更清晰。

    而且,在韦宝看来,崇祯是一个罕见的、同时把“与百姓关系”及“与官僚关系”两方面一起搞砸的君主。

    一般来说,锐意改革的君主,明太祖、清世宗等,会损害到官僚集团利益,改革即利益的再分配,百姓因而能获得实惠。

    与之相对,纵容官僚贪墨、横暴百姓的君主,帝王大抵如此,宋代尤多,虽然民怨鼎沸,却多为地主阶级所称颂。

    崇祯的情况极特殊。

    他一方面刻剥百姓,致天下民乱四起;一方面残害官僚,致君臣离心离德。

    对官僚,崇祯是“独夫”,对百姓,崇祯是“民贼”,合独夫民贼为一者,世所罕见。

    用一句有点过分的话来说,这就是一大傻叉。

    韦宝的脑子转动飞快,想了想后,慨然道:“我知道信王是公心一片,希望为大明朝廷减轻负担,希望为老百姓谋福祉,我知道我没法劝信王,也没有办法劝说陛下,但信王要是执意劝谏陛下,我帮信王说一句话吧。”

    朱由检闻言大喜,“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辅国公你不但能征善战,还嫉恶如仇,能安抚百姓,能杀贪官,被很多老百姓所称颂,又能获得陛下赏识。你长我一岁,我称你为兄吧?”

    韦宝吓了一跳,赶紧道:“这万万使不得,怎么敢当。”

    不说朱由检未来是要当皇帝的人,就是普通的藩王,韦宝也不需要,也不愿意在这称呼上占一个藩王的便宜啊,当你的兄,对我有何好处?

    朱由检看了看前面的李永贞,轻声道:“没事,没人知道,在人前,我们不这样叫,就冲辅国公这次帮我,我就该以兄称呼辅国公。”

    “万万不可。”韦宝坚持道:“这是礼法问题,我帮信王,也是出于公心一片,虽然明知道没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1060 理工宅与文青宅】

    朱由检闻言更加感动,“好一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辈就要有如此公心,我大明才能见到好转!”

    韦宝曾经想过各种讨好朱由检的法子,却没有想到这个大傻叉皇帝这么容易搞定,自己啥都没干,陪他干一件蠢事,他就对自己如此亲近了?

    由此,韦宝又悄悄的给朱由检定了一条反复无常的性格。

    通常称呼小人才用反复无常。

    韦宝很容易决定帮腔朱由检,因为韦宝觉得,自己就算帮腔,朱由校就算有点生气,应该也不太会影响自己的地位,尤其自己现在圣眷正隆,刚刚取得了那么大的功劳。

    等朱由校生气了,韦宝也可以对朱由检有个交代,表示这事自己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你不能要求我再陪你发神经吧?

    到了地方才发现,还不止皇帝一个人,在场的居然还有皇后张嫣和康昭太贵妃。

    韦宝既见过张嫣,也见过康昭太贵妃,所以都认得。

    让韦宝没有想到的,居然还有西李娘娘和皇八女乐安公主朱徽媞。

    至于其他的如客巴巴和魏忠贤是不用说的,通常情况下,这两个人会一直跟随在皇帝身边。

    韦宝不知道今天要干什么,对几个人一一行过礼。

    张嫣和康昭太贵妃都恭喜了韦宝今日喜获辅国公尊号,西李李康妃与朱徽媞也对韦宝表达了恭喜。

    “韦宝,你还认得我吗?”朱徽媞调皮的嫣然一笑。

    朱由校和朱由检两兄弟自由跟随东西二李长大,西李抚养两兄弟的时间长一些。

    因为他们俩的爹泰昌皇帝是不得宠的,常年担心会被废掉的太子,所以朱由校和朱由检两兄弟自幼提心吊胆。

    倒是朱徽媞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性格可爱活泼,很是得两个哥哥的喜欢。

    “怎么会不记得公主?”韦宝微微一笑:“能见到公主殿下,是臣的荣幸。”

    朱徽媞非常高兴:“你真的还记得我啊。”

    韦宝见朱徽媞这么开心,也被带动的开心起来。

    一年前,他们初次见面,韦宝可想不到一年的功夫,自己就能成为辅国公,还会在有朝一日与皇家的人像家人一般相处。

    宣懿康昭太妃刘氏,是明神宗妃嫔。

    万历六年,被选入宫,封为昭妃。

    明熹宗即位,迎居慈宁宫,掌管皇太后印玺。

    万历六年,朝廷为神宗大婚,在民间挑选美女,最终选了三位女子。

    其中的一位女子王喜姐被立为皇后,即神宗结发之妻,死后谥为孝端显皇后,刘氏为其中之一,被册封为昭妃,年二十一岁。

    刘妃是神宗身边最早的妃嫔之一,但她不受宠,也无子。

    万历一朝,自张居正死后的三十多年,皇帝、大臣、宠妃争斗得不可开交,郑贵妃为争夺太子位和皇后凤冠,搅得后宫朝廷一塌糊涂。

    “妖书案”、“告密案”、“梃击案”、“续妖书案”等等大案迭起。

    刘氏性谨厚,不与郑氏争宠,在后宫中默默无闻度日,虽然寂寞,但也落得个清静,平安的熬过了42年的岁月。

    万历四十八年,神宗崩。

    王恭妃之子朱常洛即位,然不满一月便在“红丸案”中不明不白死去。

    明熹宗即位,后宫朝廷上又发生了“移宫案”。

    事件平息后,当时名义上有资格做皇太后的后妃们都已经去世,只有郑贵妃位号最高,但她三十多年来干尽损人不利己之事,为朝廷上下所恶,而刘氏性格宽厚,多年来抚爱诸王,颇受尊重,被尊为宣懿太妃,居慈宁宫,掌管皇太后印玺。

    在宫里熬了四十多年后,刘氏总算熬出了点名堂。

    然而性格温顺又看惯后宫众多姐妹荣辱起落的刘氏,早已深谙内宫的生存之道,并没有被太妃的头衔冲昏头脑,她依然平静度日,不弄权,只在为信王,后来的崇祯皇帝挑选王妃时坚持过自己的意见。

    崇祯帝的结发妻周皇后就是在她的坚持下被选中的。

    明熹宗,天启皇帝一朝,太监魏忠贤与奶妈客氏横行无忌,因刘氏清静无为,既不与客魏同流和污,也不招惹客魏,所以平安的熬过了熹宗一朝的七年时间。

    明思宗崇祯皇帝即位后,她在朝廷和宫中更有威望。

    与思宗、周皇后等人相处融洽,思宗礼事之如大母,使她度过了愉快的晚年。

    刘氏是陕县上村人。

    祖父刘钿,万历年间在上村开旅店,为人忠厚善良,不贪无义之财,受人敬重,儿孙多听教诲,品德端正。

    昭妃入选册封之后,其父刘应节被封为锦衣卫佥士,祖父赐太公称号,祖母高氏和母亲马氏皆赐为恭人,叔叔们也做了官。

    昭妃的弟弟刘岱成人后,承袭父亲爵位,后被提升为少保正二品,两赐蟒玉袍。

    另弟刘化为左都督,亦赐蟒玉袍。

    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陷北京,崇祯自缢煤山,刘岱率全家百余口,举火**,算是忠烈之门。

    当时太子朱常洛宫中有两位李选侍,无亲缘关系,外界人称东李、西李,李康妃为其中的西李,而东李则为后来的李庄妃。

    东李地位高些,但西李更受宠爱。

    王才人是太子长子朱由校的生母,在当时太子宫中的地位仅次于太子妃郭氏。

    郭氏病死后,王才人母以子贵,成为太子宫中实际地位最高的女人。

    但是西李恃宠而骄,根本不把王才人放在眼里,经常欺负她。

    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西李不知因何故而生气,居然将王才人殴打凌辱致死。

    事后,西李未受任何处罚,反而获得了抚养王才人之子朱由校的资格,为自己捞得了一项重要的政治本钱。

    明思宗朱由检在生母刘淑女被太子谴死后也曾交给西李抚养,后因西李生下皇八女乐安公主,改由东李抚养。

    万历四十八年七月,1620年,太子朱常洛即位,西李与明神宗的宠妃郑贵妃勾结,彼此吹捧。

    郑贵妃请求封西李为皇后,西李则请求封郑贵妃为皇太后。

    当时光宗生病,病中也得不到好好休息,经不起两个女人一再唠叨,于是召集大臣,命封西李为皇贵妃。

    但是西李躲在帷幕后偷听,不干,把朱由校从帷幕后推出来,说要封皇后,大臣愕然,皇帝不应。

    礼部侍郎孙如游上奏说:“太后、元妃等人的谥号还没有尊上,把这些事情解决后再封皇贵妃不晚。”巧妙地将西李封皇后一事拖延下来。

    不料明光宗在位仅仅一个月就在明末年三大案之一的红丸案中不明不白地死去,西李闹了个鸡飞蛋打,没有捞到任何封号。

    西李不甘心,在郑贵妃的教唆下,赖在乾清宫不走,以攻为守,唆使一些老臣为她讨封。

    同时,将明熹宗朱由校扣押,又命令朝廷的所有奏章都必须交由自己过目。

    乾清宫是明朝皇帝的法定住所,西李一个没有任何正式封号的选侍,居然敢扣押新任的皇帝,霸占乾清宫,导致天启帝无法举行登基大典。

    大臣们,尤其是东林党人,极其愤怒。

    东林党人担忧她会和郑贵妃相勾结搞双重的垂帘听政。

    于是大学士刘一燝、吏部尚书周嘉谟、兵科都给事中杨涟、御史左光斗等上疏力争。

    西李梦想以市井泼妇的手段要挟大臣们封她为皇后,野心和胆量是大大的有,头脑和见识却刚刚相反,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经过几次激烈的交锋,最后西李认输,她甚至来不及等待太监们帮忙搬家,就自己抱着年幼的女儿,徒步走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前朝妃嫔养老的哕鸾宫仁寿殿去了。

    太监宫女们见她大势已去,将她受宠时得到的珠宝偷盗一空。

    这就是明朝末年著名的三大案之一的移宫案。

    当时驱逐西李的人当中,韦宝的岳父张维贤也是顶梁柱之一,所以在天启朝极为受到尊崇。

    明熹宗终于顺利即位,但斗争并未平息。

    事后外界有谣言说熹宗虐待养母,致使西李抱着女儿跳井自杀。

    御史贾继春上奏指责东林党人过多干涉内廷事务,遭群起责难。

    熹宗下诏披露西李将自己母亲殴打致死、虐待自己的事情,把贾继春削职。

    但出于对父亲的孝顺,没有惩罚西李,只是没有给她正式封号和内宫的权力而已。

    此后,大权旁落到太监魏忠贤手里。

    魏忠贤执政期间,疯狂的迫害东林党人,同时为三案翻案。

    因为魏忠贤原是西李身边的心腹太监,在移宫案中为西李出过大力,因此西李与客魏集团关系不错。

    此时她拼命讨好巴结客魏,于是在天启四年,1624年七月,魏忠贤的授意下,糊涂的明熹宗居然把西李打死自己亲生母亲、虐待自己的行为忘的一干二尽,公开宣布西李无辜,尊封为康妃。

    朱由校见韦宝与朱徽媞叙话别来之情,很是高兴,笑道:“只可惜韦宝已经有了两位夫人,且精明强干,是为大明栋梁之臣,当了驸马之后便只能为虚职,否则,朕早就召韦宝为驸马了。”

    朱徽媞听皇兄说的直接,粉脸羞得通红,却问道:“为何驸马只能为虚职?”

    “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吧?朕也不清楚。”朱由校笑道。

    不得不说,皇帝笑的有点傻乎乎的,却挺可爱。

    韦宝也被朱由校弄的哭笑不得,心想你是什么话想都不想就说出来啊?

    对于朱由校,韦宝已经给朱由校定位很明晰了,就是一个理工宅。

    不过,朱由校这个理工宅,总好过朱由检这种多愁善感,不切实际的文青宅!

    对,一个是理工宅,一个是文青宅,想通了这一点,韦宝很高兴,觉得这样定位非常准确。

    所以韦宝会不怕顶撞朱由校,因为只要能说出道理来,朱由校这种理工宅多半都能接受,他们的心胸要宽阔一些,头脑要灵活一些,不像朱由检这种文青宅,想到什么就是什么,脑子很难转弯。

    从认识朱由检的第一天开始,韦宝就从来没有动过影响朱由检,甚至改变朱由检的心思。

    “今日本来说安排家宴,咱们共同为韦爱卿晋封辅国公庆祝一番,后来朕看见信王,又想起一事,干脆两件事一道办了。”朱由校笑道。

    韦宝和朱由检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都在等皇帝说下去。

    本来韦宝还在想着朱由检在来的路上说,帮忙劝说皇帝不要再修建三大殿的事情呢,没想到临时又冒出一桩事。

    朱由校没有接着说,却对康昭太妃道:“太妃,您老说吧。”

    康昭太妃生的白白胖胖,极为富态,加上已经六十多的人,显得跟个弥勒佛一般,笑道:“这是大喜事,去年我们就为信王开始选王妃,两京和周边的州府,二是多个府,数万十四岁到十六岁的适龄少女参选,选出五千,再从五千人中选出三千,再从三千人中选出一千,再从一千人中选出五百人,五百人入宫之后,我们再筛选,从五百人当中筛选出三百人,三百人再到百人,百人到五十人,五十人到三十人,三十人到十人,十人到五人,五人到三人,现在终于到了最后三人排序,看哪一位能做信王的正王妃,那两位是侧王妃。”

    韦宝听康昭太妃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才知道是为了信王选妃的事情啊,松口气,感觉这事和自己毫无关系。

    韦宝之前已经安插了特工在朱由检身边,也曾经考虑过从朱由检未来的媳妇下手,但是最终还是作罢了。

    因为,一方面,不确定历史会不会改变,不知道朱由检未来的老婆是谁,另一方面,也不好安排,因为这些女人入宫之后,身边不准带宫外的人,这不像民间,出嫁还能带上陪嫁丫鬟啥的。

    而且韦宝也怕一旦让人发觉有人与未来王妃过多接触,会有所怀疑。

    还有一条,明朝的皇后和贵妃这些,对皇帝的决策影响极其有限。

    明朝还没有出现过内宫干政的情况,可以说明朝借鉴了历朝历代的政治得失,在制度上完美的避免了各种势力对于皇权的威胁。

    明朝唯一明显的弊端就是太监乱政,当然明太祖朱元璋在开国以后,也曾在制度上限制太监的权力,明确规定宦官只供洒扫侍奉,不许读书识字,不得兼外臣文武衔。

    还造了一面三尺高的铁牌,立于宫门口,上铸八个大字:内臣不得干预政事。

    但后来随着文官集团势力越来越大,明朝皇帝从实际出发,无视了明太祖朱元璋留下的这一祖制,给予了太监的巨大权力,使内庭司礼监和外庭内阁相互牵制,皇帝居中来调节,不至于大权旁落。

    但太监再权势滔天,也威胁不到皇权,像明朝王世贞对于太监的评价就很到位:“夫振、瑾至狼戾也,公卿台谏至狐鼠伏也,亿兆至鱼烂也,然而不为汉、唐之季者,高皇帝收天下之权以归一人,即狼戾如振、瑾者,一嚬而忧,再嚬而危,片纸中夜下而晨就缚,左右无不鸟散兽窜,是以能为乱而不能为变也”。

    当然,天下是皇帝的天下,皇帝可以影响政策变化。

    但一旦形成了传统就不太好改变了。

    要说内宫的皇后和贵妃对于皇帝一点影响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在对抗魏忠贤和客巴巴的势力集团中,皇后张嫣就是重要的内宫眼线,并且在皇帝身边有一定的话语权,就算张嫣在皇帝面前说话的分量赶不上客巴巴,却也不会差太多。

    朱由校一直很宠爱,很尊重张嫣。

    张嫣也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美女。

    听康昭太妃说完,朱徽媞首先笑道:“这太好了,要给我王兄选王妃啊,那我也得帮我王兄好好参谋参谋。”

    “本来嘛,这事就由皇后与康昭太妃两个人定下来便可,以康昭太妃的主意为主,以皇后的意见为辅。”朱由校解释道:“可康昭太妃与皇后看上的是两个人,她们两个让朕参详,朕觉得两个都不错,也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把西李娘娘也请来参详,正好,韦爱卿,你足智多谋,也从旁看看。挑选王妃可不是小事,关乎信王一生的幸福。”

    韦宝听朱由校这么说,能感受到朱由校对朱由检的兄弟感情,挺感动的,另外也能隐隐感觉出皇帝对他自己身体的悲观态度。

    虽然朱由校近来的心情很好,在韦宝取得大胜利之后,朱由校在朝廷的威望空前提高,一言九鼎,心情肯定开心。

    但朱由校的身体似乎更差了,脸色不好看,似乎越来越容易疲乏。

    这不由让韦宝想起张维贤对自己说过皇帝的病情,看样子,历史上传说朱由校落水受到了惊吓才早死,是不准确的,就像是努尔哈赤的死因,他们都是因为本来就有病,到了那个时间点,基本上都难以幸免。

    由此,韦宝也能理解朱由校为什么重视给朱由检选妃的事情了。

【1061 信王选后】

    从几万少女当中挑选出来三个人,这三个女孩的颜值得多高啊?

    韦宝对自己身边的一大堆美女是有信心的,尤其是张美圆和吴雪霞,韦宝觉得她们俩放在全天下,也得是第一流的颜值,尤其是张美圆,光从颜值论,已经几乎封顶了,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绝代风华。

    但韦宝看过周氏、袁氏,和田氏之后,扭转了这种想法。

    让韦宝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田氏的颜值真不会比张美圆差,可以说是不相上下,身材略输张美圆,稍显单薄一些。

    而袁氏丰满,周氏文弱,颜值也都是超高的,两女简直与吴雪霞不相上下。

    这让韦宝觉得,皇宫的女人真的太漂亮了,几万人海选出来的美女真的不是瞎盖的,自己的两位顶级美女夫人,放在今天这个场合,完全压不了场子啊。

    其中还有目前韦宝见过最漂亮的女人皇后张嫣,还有虽然三十出头了,却还是宛如少女一般的西李李康妃。

    包括朱徽媞的颜值也超高,不比这些海选出来的美女差。

    老朱家经过多少代人的基因进化,的确是专门出帅哥美女啊。

    周氏、袁氏、田氏在太监的引领下,对众人一一行礼。

    行到信王的时候,她们三人集体认错,以为韦宝是信王。

    这就有点尴尬了。

    韦宝穿的国公的服装,和藩王的服装是有区别的,但这些女孩都是民女出身,暂时还认不全这么多服装。

    主要因为韦宝挨着皇帝坐,且韦宝和朱由校的长相都是清秀型的,有几分神似。

    朱由检虽然性格阴柔细腻,长的却是一张国字脸,大长脸,虽然也很帅,却和朱由校完全不像。

    所以三女会一起认错。

    太监大惊,急道:“这是韦公爷,那边才是信王!”

    三女也吓得,赶紧给皇帝跪下请罪。

    朱由校倒是很高兴,点头笑道:“不妨事,不妨事,都平身吧。”

    朱由校对韦宝道:“韦爱卿,连她们都会认错,朕早就觉得咱们前世一定是兄弟,颇为相像,你说是不是?”

    韦宝笑道:“微臣不敢,能与陛下有半分胜似,都是微臣的天大福分。”

    朱由校笑道:“咱俩有缘的地方,还不在于长得相像,想到信王选妃,朕就想到当初与你的夫人初次相见,那时候我们还小小无猜,本来以英国公的家世背景,朕与英国公之女才是一对啊。而朕的皇后与你一样,出身农家。张嫣小时候纯洁娴静,笑不露齿。七岁的时候,茹苦耐劳,洒扫庭院,洗衣做饭,样样都会。没事的时候,独处一室,习做女红,阅览书史。十三四岁,窈窕端丽,绝世无双。张嫣在家还能亲自照顾弟妹,是极为能干的。本来你俩的家世背景,才正合适。”

    皇帝身边的韦宝与张皇后听皇帝这么说,都是大囧,都暗忖你真的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啊。

    尤其是韦宝,暗忖你老惦记我老婆就算了,还说你老婆适合我,你说说让嘴巴痛快舒服了,没啥大问题,但我就不行了,这话要是传出去,被有心人抓住把柄,等下越传越无耻。

    人家还以为我和皇后有什么呢。

    只可惜,在场众人没有人能压住皇帝的,尤其是康昭太妃性格随和,不管皇帝说什么,她都是乐呵呵的。

    西李性子圆滑,拍皇帝马屁还来不及,哪里会顶撞皇帝。

    “陛下,一切都是缘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西李道。

    朱由校感慨的点了点头,似乎真的在想张美圆了,对韦宝道:“韦爱卿,下回家宴,你得带上夫人同来,我听说你夫人有孕在身,现在回老家了,不在京师?”

    “是,有劳陛下挂心。”韦宝赶忙道。实则像吃了苍蝇一般,暗忖你个病秧子,还真的惦记老子老婆啊,给你玩,你玩的动吗?倒是你老婆,要是给我玩一晚上,能让张皇后飞起来!老子怎么样也算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壮的很哩,哈哈哈哈。

    随后,朱由校让张皇后为韦宝与朱由检介绍周氏、袁氏和田氏。

    韦宝逐渐回忆起了自己记忆中,关于朱由检这三位主要后、妃子的事。

    大明的内宫,几乎都是美女,都是民女,除了朱元璋的几个儿子找的是勋贵世家的女儿,后面几乎都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子。

    所以普遍颜值超高。

    在中国历史上,其实内宫与外戚一般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内宫权力大了,外戚也就跟着水涨船高起来。

    诸如西汉的吕后专权以后,不顾汉高祖刘邦留下的“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的白马之盟,大封诸吕为王。

    还有唐朝武则天称帝以后,只相信自己的娘家人,不只是大封武氏诸人为王,甚至还曾想立侄子武三思为储君。

    甚至外戚权力大了,都可以自己改朝换代,诸如西汉就是亡于外戚王莽之手、还有隋文帝杨坚也属于是北周的外戚。

    明朝开国以后,朱元璋有感于历史上内宫干政和外戚专权的惨痛教训,使用了两个方法,一是在后世在选妃方面,抛弃了门第观念,只选普通良家女子;二是加强了对于内宫的管理。

    明朝除了在开国之初盛行与勋贵联姻以外,诸如太子朱标取常遇春之女、燕王朱棣取徐达之女等,之后有明一代的后妃很少出身勋贵家族,多是挑选自民间,因此出现了“后妃多出民间”的现象。

    因为明太祖朱元璋规定天子后妃及其亲王王妃,必须要选择普通的良家女子,当然范围没有限制到必须是普通老百姓,像普通的官、军之家也可以,只要家道清白,相貌不错就可以。

    一般选妃的范围是京城及其周边地区,类似于后世的海选,然后由礼部筛选,最后剩下的几十人带入宫中,挑选一二人作为后、妃就好,至于其他落选女子是以礼送回家。

    这样一来,皇帝的内宫之中后、妃都是出自普通家庭,后族没有强大的势力,自然对于皇权形成不了威胁。

    选择后妃的范围虽然限制于普通的家庭,避免了因为后族势大,以至于后、妃威胁到皇权。

    但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果后妃中有受皇帝宠爱的,其家族不是马上就水涨船高了吗。

    这点,明太祖朱元璋也考虑清楚了,那就是给予外戚的待遇,往往是授予有职无权的职位。

    比如说明仁宗的张皇后,被称之为“女中尧舜”,出身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她当选为太子妃以后,父亲张麟仅仅是被授予为七品的兵马副指挥。

    明代宗的汪皇后在明代后妃中出身算是很好的了,父亲汪泉是世袭的金吾左卫指挥使,汪皇后被册封为郕王妃时,汪泉也就是升为三品的兵马司指挥,禄不视事,也就是有职无权,等到汪皇后正位中宫,汪泉进为泉都指挥同知府军卫,依旧是有职无权。

    一般来说这些外戚也就是给一个锦衣卫的虚职,封为伯爵,最多是侯爵,还是有职无权,享受着俸禄就好了,当然外戚待遇还是不错的,像爵位就可以世袭。

    但明朝皇帝对于外戚一直是防范于未然,时不时打压一下,避免其势力膨胀,像到了明世宗嘉靖帝在位期间,以外戚世封非祖制,认为“祖宗之制,非军功不封,洪熙时,都督张昶封彭城伯,弟升亦封惠安伯,外戚之封,自此始。循习至今,有一门数贵者,岁糜厚禄,逾分非法”。因此废除了外戚爵位世袭的惯例。

    在这种情况下,有明一代内宫压根干政不得,连外戚都掀不起什么风浪。

    故有明一代,外戚最为孱弱。

    明太祖朱元璋为了防止宦官干政,曾在宫门口立下禁止宦官干政的铁牌。

    其实朱元璋为了防止内宫干政,还立下过另一块铁牌。

    朱元璋曾命工部制红牌,镌戒谕后妃之词,悬于宫中。

    牌用铁,字饰以金。

    里面是复著令典,对于各种规矩说的很是详细;虽然禁止太监干政那块铁牌后来被太监王振取走了,但这块禁止内宫干政的红牌倒是没有被人取走。

    而且有明一代也没有出现过内宫干政的情况。

    还有在洪武元年,朱元璋就命儒臣修女诫,谕翰林学士朱升曰:“治天下者,正家为先。正家之道,始于谨夫妇。后妃虽母仪天下,然不可俾预政事。卿等其纂女诫及古贤妃事可为法者,使后世子孙知所持守”。

    经过朱元璋对于内宫如此细心的管理,是以终明之代,宫壸肃清,论者谓其家法之善,超轶汉、唐。

    明朝在制度方面限制了内宫和外戚权力,其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那便是没有出现内宫干政和外戚专权的现象。

    但弊端也不少,首先后族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了,自然是内宫干政外戚专权的情况,但用好了也是皇帝的一个强大外援。

    皇帝可以利用后族与文官集团斗,与一切不利于皇权稳固的势力去斗,自己去居中调节,从而大权独揽。

    但是很明显明朝在这方面制度上是一刀切,直接限制死了后、妃和外戚的权力,自然利用不到他们了。

    所以皇帝只能利用身体不全的太监来对抗文官集团,太监因为身体不全的原因,往往多是心理变态之人,所以一掌权就是祸国殃民,其副作用还是很大的。

    其次因为明朝的后、妃,及其宫女多是来自民间,并非出自世家大族,所以在培养皇子方面,多是培养出一些带有市井之气的皇帝。

    诸如明宪宗,他宠爱的万贵妃是他的奶妈,从小就陪伴他身边的,万贵妃出自普通家庭,从小所受教育不好,自然影响到了明宪宗。

    由此可见这个弊端,其实潜移默化之下,影响还是很大的。

    这也是为什么明朝皇帝多是带有市井之气,多是任性之辈。

    当然以大局观来看,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这个制度还是很成功的。

    使得有明一代276年,没有出现过内宫乱政和外戚专权的情况。

    朝廷为当时尚为信王的崇祯皇帝选妻之时,明熹宗的张皇后并不看好周氏,因为她年级最小,体质也弱。

    但当时祖母辈的宣懿太妃刘氏,明神宗的昭妃以忠厚谨慎著称,掌管着皇太后印玺,对选立后妃有极大的发言权,她却唯独在三位应选的淑女里看中了周氏,对张皇后说:“周氏虽弱小,以后必然要长大的”。

    周氏是位美丽端庄的女子,皮肤洁白如玉,国色天香。

    《崇祯宫词》记载她:“皇后颜如玉,不事涂泽”。

    《旧京遗事》记载:“烈皇后圣质端凝”,“皇后玉体,从容而定。初无金张四性之心,及进谒至尊之前,神人佑助,国色朝酣,见者识其有凤翥之贵矣”。陈文庄仁锡,尝舍于周皇亲家,后少时出见仁锡,奇其容貌,谓后父曰“君女,天下贵人!”

    周皇后年少时,“尝岁时出拜亲故,当之者輙暝眩不自持,贵后始知其异”。

    宫眷暑衣从未有用纯素者,葛亦惟帝用之,余皆不敢用。后始以白纱为衫,不加盖饰。上笑曰:“此真白衣大士也,”自后穿纯素暑衣,一时宫眷裙衫俱用白纱裁制,内衬以绯交裆红袙腹,掩映而已。

    周皇后也是位仁心贤德的女子,掌管后宫之后,特别节约,削减了不必要的花费,也不为自己的亲属在皇上那里乞讨恩泽。即使逢年过节,大臣命妇们入朝参贺,她所给的赏赐完全按照礼节规定,从不滥加施予。

    初为信王妃,晓书画,亦谙药性,在潜邸,与上甚和庄,既册立,协谋去魏逆,称贤功。

    中宫周娘娘质厚少文,以恭俭起关雎之化,宫中翕然从风。

    六月某日,后着珍珠暑衫,每珠五粒,簇一宝石为梅花缀于衫上,对镜梳洗。帝从后调之,后展手以扞,适为进瓜内侍所见,后深恚焉。

    朱由检的皇后周氏,苏州人,父亲周奎,母亲丁氏是周奎的继室,家境清贫,周氏年幼时就操持家务。

    迁居北京后,周奎在前门大街闹市,以看相算命谋生。

    由于她出身贫寒,又在藩邸,信王府,生活过一段时间,始终保持平民本色。

    所以周氏后来进了宫,也常常身穿布衣,吃素食,与皇帝一起提倡节俭,一切女红纺织之类事务,都亲自动手。

    周氏还在内宫设置二十四具纺车,教宫女纺纱。

    《崇祯宫词》称赞她“有恭俭之德”,亲自操持家务,身穿旧衣服,把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员分百二领璇宫,撙节咸资内教功。三洒亲蚕重浣服,拟将恭俭赞王风。所谓亲自操持家务,还包括亲自烧饭。

    朱由检刚刚登基时,由于魏忠贤专权,形势十分险恶,懿安皇后,即朱由检的皇嫂,秘密告诫:不要吃宫中的食物。

    朱由检是带了家中的麦饼进宫的。

    进宫后,还得提防魏忠贤买通御膳房下毒暗害,饮食全由周皇后亲自操作。

    这件事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却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一个能够烧饭洗衣、纺纱织布的皇后,不能说绝无仅有,至少是罕见的。

    皇帝与皇后之间情深谊笃,“上重周后贤,伉俪恩甚备”,是真实的写照。

    《崇祯宫词》有一首这样写道:湘管挥来口授余,俨然村校接天居。何当一顿童蒙膝,遂揭鸡竿下赦书。说的是这么一件事:有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太监秦某,在坤宁宫侍候皇后。

    有一天,皇后问他是否识字,秦某回答不识字。

    皇后就教他识字,少顷考问,秦某全部忘记,被罚跪阶下。

    皇帝见了笑着说:我请求先生宽恕他,如何。

    皇后佯装嗔怒说:坏了学规。

    秦某谢恩而起。

    透过这种日常生活细节,可以看到皇帝、皇后之间那种寻常夫妻谈笑谐谑之情。

    周皇后幼时,就已经展现出惊人的美貌和柔婉的个性,深得家人的喜爱,被奉为掌上明珠。

    周皇后早年在家时,有一次被文士陈仁锡瞧见,陈仁锡惊叹周氏的美貌,对她的父亲说,“君女天下贵人。”

    陈仁锡便教授周氏《资治通鉴》和经史之书。

    因此,周皇后知书达礼,颇通文墨。

    崇祯也好读书,各处宫室宝座左右,都遍置书籍,坐即随手翻阅,他还常作四书八股文出示群臣,并颁行天下,士子们争相传诵。

    拍马屁的大臣还写文称赞崇祯皇帝有书生风度。

    崇祯自己也非常骄傲,认为自己即使不当皇帝,肯定也是天下名士,轻而易举的就能金榜题名。

    书生风度的崇祯帝自然对才色双绝的周皇后宠爱无比,视为红颜知己。

    周皇后果然没有辜负当初选她为妃的刘太后的希望,入主六宫以后,即以瘦弱单薄的身躯担任起治理后宫的重任。

    她仪态万方,天生威严,在宫中威望很高。

    而且她生性简朴,刚一入宫就着手裁减宫中用度,撤消不必要的费用。

    崇祯一朝内乱外患接连不断,周皇后就常常劝崇祯皇帝要爱惜百姓,安定人心,再团结对外。

    而且她还劝说崇祯皇帝要宽以待人,善待臣民百姓。可是崇祯固执自负,根本听不进周皇后的劝告,总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辜负了他。

    因为当时四处用兵,军费紧张。

    周皇后关心着国家社稷,也常常拿出自己的私蓄和宫中节省下来的费用充作军费,崇祯对周皇后的深明大义十分感激。

    崇祯八年以后,各路起义军迅速壮大,严重威胁了明王朝的统治,关外的后金大军也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崇祯皇帝为了朝廷上的政事和紧急的军情忧心不已,坚持茹素理政,因为过于劳累,日渐憔悴。

    周皇后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可是又知道皇帝不听劝,假称崇祯皇帝的亲生母亲李纯皇太后托梦给她,劝皇帝要注意身体,增强饮食。

    另一方面,皇后又在宫中提前置办好美食,等皇帝回宫后享用。

    崇祯皇帝回到后宫,见到如此情景,知道皇后为了自己费尽了心思,又想朝政的混乱,两人不禁相对而泣。

    尽管崇祯皇帝殚精竭虑的想挽回败局,但是却已经无力回天,明王朝的灭亡之日一天天逼近了。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李自成的起义军终于突破重重险阻,来到了北京城下。

    许多文武大臣望风而逃,逃不掉的就投降了义军,被派去监军守城的太监更是见利忘义,大开城门,迎闯王军队进城。

    崇祯皇帝眼见大势已去,想逃出城去又告失败,无奈之下,他回到后宫,见了周皇后,痛苦地说道:“如今大势已去,不可挽回,你是一国之母,绝不能受辱,还是尽快自尽吧!”

    周皇后听了,也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跪在地上向皇帝告别痛哭着说:“我服侍陛下十八年了,可陛下从来不肯听我一句劝,以致有今日,我能够以身殉国,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话说完,她抚着三个皇子又哭了一会儿,就毅然决然地转身进屋,把门锁上了。

    一会儿,屋内的宫女出来报告说,皇后已经遵旨自尽了。

    崇祯皇帝到这时想起多年的夫妻之情,也不禁悲痛的涕泪横流。

    他又命令三个皇子迅速改穿便装逃出宫去,其他妃子则一律赐死。

    然后他自己直奔皇宫后面的煤山自尽了。

    周皇后这明王朝的末代皇后,生前深明大义,勤于治家,赢得天下人民的爱戴,当国家危急之时,又以身相殉,其悲壮凄美的一生,真是让人不能不由衷感叹。

    袁贵妃在周皇后面前处处谦退,对宫中内外皆谨慎以待,因而和周皇后相处融洽。

    田贵妃有宠而骄,皇后便以礼法裁制她。

    据《明史列传》所载:田贵妃有宠而骄,后裁之以礼。岁元日,寒甚,田妃来朝,翟车止庑下。后良久方御坐,受其拜,拜已遽下,无他言。而袁贵妃之朝也,相见甚欢,语移时。田妃闻而大恨,向帝泣。

    崇祯十三年,1640年正月,宫中嫔妃向例都需向皇后朝贺,田贵妃依例来到周皇后所在的交泰殿准备向皇后朝贺,周皇后知道田贵妃在殿外,却不宣她进殿,当时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周皇后也可传令免礼,但周皇后却故意拒田贵妃於殿外,而稍晚才来的袁贵妃却先田贵妃一步进殿,且和皇后相言甚欢。

    过了许久,待袁贵妃离去後,周皇后才宣田贵妃进殿,行朝贺礼时,周皇后沉着脸不发一语,田贵妃行完礼之后,只能默默退下。

    事后,田贵妃回到承乾宫中,向皇帝哭诉周皇后的冷遇,闻后怒不可遏的明思宗便来到交泰殿与周皇后理论。

    于是明思宗与周皇后之间发生严重的冲突,之后明思宗冷静下来,委婉的向皇后赔诚,而为了维护周皇后的尊严,明思宗便命田贵妃出居启祥宫反省过错,且整整三个月不再召田贵妃侍寝。

    同年春日,明思宗和周皇后一同在永和宫赏花,由于永和宫旁便是田贵妃往昔居住的承乾宫,周皇后因此想起许久不见的田贵妃,便请明思宗召田贵妃一同赏花,明思宗闻后漠然不语。

    周皇后便命宫女用车去将田贵妃迎来,而田贵妃来了以后,周皇后与之相言甚欢,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使得明思宗更加佩服周皇后的心胸。

    田氏祖籍西安,她是在父亲田弘遇在扬州任千总时生下的。

    田秀英自幼就聪明绝伦,爱好广泛,于是田弘遇请了宿儒,教她读书画画,又聘请一位琴师教授田秀英音乐,而这位琴师后来成为她的继母。

    田妃十二三岁时,已能吟诗作赋,每成一篇,总是秀艳典雅,传诵一时。

    父亲性情豪爽,结交名士高人,几遍天下,当时人称小孟尝。

    《明史后妃传》中记载“父弘遇以女贵,官左都督,好佚游,为轻侠”。

    1627年天启帝逝世,信王登基为明思宗,田秀英和信王正妃周氏及另一位侍妾袁贵妃一同入帝宫。

    崇祯元年四月,朱由检将田礼妃擢升为贵妃。

    贵妃的琴技很工,调弦和韵,高弹一阕,忽而鞺鞳如奏大乐,忽而幽细如呜鸣笙簧。一阕既终,余音袅袅,绕梁不散。

    崇祯帝击节称叹。

    一天崇祯帝问在场的周皇后为何不谙此道。

    周皇后不慌不忙地答道:“妾本儒家,惟知蚕织耳,妃从何人授指法?”

    她这一说,令思宗满腹狐疑,于是诘问田贵妃何处习得。田贵妃答曰得蒙母亲亲授。思宗便招田母入宫,当中演奏一曲,解开众人之惑,更增添思宗对于田贵妃之宠爱。

    田妃的举止娴雅又多才多艺,文武双全,她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蹴鞠骑射无所不能,至于装饰居室、刺绣烹饪、改进宫中仪制等,她也样样出手不凡。

    她的字宗法钟繇、王羲之,已臻能品之境。

    “凡书画卷轴,上每谕田妃题鉴之”。

    她善花卉,所画《群芳图》,被崇祯帝置于案头,时常展赏。

    田贵妃画在扇子上的兰花崇祯也当成宝贝,时刻戴在袖子里。

    最为出众的还是她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她善弹琵琶,又吹得一管好笛,崇祯称赞她的笛曲有“裂石穿云”的效果;抚琴更是她的绝技,声遏行云,绕梁三日。

    崇祯喜欢琵琶的哀婉,笛曲的悠扬,尤其喜欢琴曲的古雅,还自己作过琴曲“访道五曲”——《梧桐吟》《崆峒引》《敲爻歌》《烂柯游》《参同契》,逢有空闲时就听田妃演奏。

    素以刻画美人出名的吴梅村,在其《永和宫词》中为田妃留诗:“雅步纤腰初召入,钿合金钗定情日。丰容盛鬋固无双,蹴鞠弹碁复第一;上林花鸟写生绡,禁本钟王点素毫。杨柳风微春试马,梧桐露冷暮吹箫。”

    田秀英能够单足立于马蹬,百步穿杨,就是锦衣卫们都禁不住连声喝彩,感叹道,“田贵妃若驰骋疆场,定然巾帼不让须眉。”

    田秀英不但精于骑射,就是蹴鞠即踢足球亦是无人可及。

    “上尝试马于射场,知田贵妃之善骑也,命之骑。妃形既妙,回策如萦,名骑无以过之。”

    “宫眷喜蹴鞠之戏,田贵妃风度安雅,众莫能及。”

    田秀英喜欢素面朝天,也由于她天生丽质。

    田妃非常心灵手巧,崇祯所穿旧衣都是由她一丅手缝补改制,省去了如道光帝一个补丁5两银子等等的诸多开销。

    她往往变更宫里的旧制,而且能做到恰到好处。

    比如皇帝戴的的珠冠是用珍珠与鸦青石连缀而成的,田妃去掉珍珠,缀上珠胎后再嵌上鸦青石,比以前的样式更有韵致。

    还有宫禁里的灯炬是用金匼所制成,四面包着金板,上面镂空出星辰日月图案来透光,虽然看起来辉煌美观,但是照明的功能被大大降低,于是田秀英将灯的四周镂开一方木桃形的口子,再绷上轻细的纱,这样,灯光就四澈通明了。

    同时把灯板内侧打磨的光滑如镜以反射灯光。

    这样,转动宫灯,便可以得到良好的照明和引路两种用途。

    田妃还无师自通地学会园艺设计。她自己动手将自己居住的万仞空墙的承乾宫依照扬州园林进行改建——拆高墙,树栅栏;筑假山,栽花草。

    承乾宫的梨花是故宫一景,是田秀英亲手所栽,挖池塘,养金鱼;建廊道,遮烈日。

    田贵妃出身江南扬州,入宫后也将江南服饰带入宫中,称之“苏样”。

    平日服侍田贵妃的宫女们在过节时,身上的饰物也都由田贵妃所插戴,风格清奇令其他宫院的宫女为之称羡。

    田秀英不但心灵手巧,才华非凡,还时时心怀国家,处处以大局为重,时常督促崇祯勤勉国事。

    在崇祯沉迷于苏州女乐时,上书直谏云:当今中外多事。非皇上燕乐之秋。”

    崇祯批答云:“久不见卿。学问大进。但先朝有之,既非朕始。卿何虑焉。”

    在崇祯欲为她大肆筹办生日时,田妃上书婉拒,请崇祯多以百姓国事为念,勿要为她的生日耗费精力财力。

    周皇后在选妃决赛中排名最后,其父周奎又是北京街头的算命先生,故周皇后对排名在自己前面的田妃和袁妃颇为嫉恨。

    在周皇后成为信王妃后,她便利用正妻的身份开始了对田妃和袁妃的压迫。

    凡东西宫对上言,皆自称女儿。

    明朝宫廷沿用前朝传统,后妃都是以妾自称,如周皇后对崇祯说话,“妾事陛下十有八年”。

    可东宫田妃和西宫袁妃如果要对崇祯说话,却要学民间的被买卖的丫鬟自降一辈“自称女儿”,贵妃将皇帝当爹,成为明末后宫的一道奇景。

    田贵妃最为受宠,因此不容于周皇后。

    田贵妃共为皇上生下四子,永王朱慈炤、悼灵王朱慈焕、悼怀王及皇七子,除了四皇子永王慈炤活了下来,其他王子皆早夭逝。

    孩子连续夭折对于母亲的打击可想而知。

    田贵妃因此终日以泪洗面,终因悲伤过度,于崇祯十五年农历三月将四皇子托付给天启皇后懿安皇后张嫣抚养,并带着重病回到了承乾宫。

    韦宝知道,历史上的田贵妃,并不像后世很多电视剧中丑化的那样坏。

    可以说周皇后和田贵妃都是差不多的人,都很贤惠。

    女人之间有一点妒忌是正常的,都是小事,她们处理的不错,相处的算是融洽。

    田贵妃聪明,且多才多艺。

    而且颜值也比周氏高一点。

    要是让韦宝来选的话,韦宝会选田氏当皇后。

    但现在并不是他在选。

    现在的情况是康昭太妃看中了周氏,懿安皇后看中了田氏。

    主要是她们两人竞争。

    韦宝能理解为什么张嫣会选择田氏,因为张嫣同样颜值出众,倾国倾城,选择漂亮的田氏,属于惺惺相惜。

    “怎么样?娘娘觉得如何?”朱由校首先问李康妃的意见。

    李康妃道:“两个都很好啊,委实难以决断。”

    李康妃这么说,比较圆滑,是不想得罪人,其实,李康妃也是觉得田氏更加合适当皇后。

    李康妃虽然与魏忠贤和客巴巴搅的比较深,但这次是帮朱由检选妃,她是事外之人,其实是比较公允的,和她没啥关系,加上她现在是朱由校母亲一辈当中唯一有身份的人了,所以会问她的意见。

    谁知道,西李这么一说,让康昭太妃,皇帝和张皇后都不太高兴,觉得西李太圆滑了。

    “韦爱卿,你觉得呢?”朱由校又问韦宝。

    韦宝本来也想学西李的,觉得不要参与这种事情为妙,怎么说都是得罪人啊。

    可现在皇帝问到自己头上了,而且韦宝看刚才众人的态度,知道自己如果说都很好,肯定也是得罪各方面的下场,在谁那边都讨不了好。

【1062 义妹田氏义姐张皇后】

    所以韦宝满头大汗,感觉很难开口,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事该问信王的意见最合适吧?”

    朱由校难得见足智多谋的韦宝有这种吃瘪,难以开口的时候,很是高兴:“朕还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韦爱卿呢,原来你也有想不明白的事啊。这事由不得信王,父皇不再了,此时必须由朕和皇后,还有康昭太妃帮信王拿主意,天底下哪里有婚事自己做主的道理?你必须说一个。”

    朱由校说罢,哈哈大笑,似乎十分高兴,似乎想到了当初他自己的后和妃子,也不是他自己定下来的。

    听皇帝这么说,周氏、袁氏和田氏都忍不住看了韦宝一眼,虽然她们只知道韦宝是一个年轻的国公,但她们能体会到当今皇帝对这个年轻的国公十分信任。

    似乎,她们一生的尊荣,幸福,地位,都将由韦宝一句话所决定。

    韦宝也意识到自己现在一句话的严肃后果,感觉有点尴尬,难以决断。

    “容微臣思考一小会吧?”韦宝向皇帝道。

    朱由校微微一笑:“可以,但你等下选定人之后,必须说出合适的理由,否则,康昭太妃和皇后的面子都不好看。”

    韦宝郁闷的点了点头,暗忖关我屁事啊。

    反正每次来宫里面,似乎都要做选择题。

    韦宝觉得,不管自己怎么选择,哪个女人当皇后,对大明的影响都微乎其微。

    那就想对自己个人的影响吧,既然田氏天资聪颖,容貌绝美,当了皇后之后,恐怕是没有人能压住她。

    而且,原本历史就是周皇后当了皇后,说明康昭太妃还是更有分量的,最后不管是张皇后妥协,还是皇帝妥协,总归,原本的结局是周皇后当上了皇后,现在除非自己说出非常合适的理由,才有可能改变这种局面。

    既然强行改变局面,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何苦呢?

    如果自己说田氏更合适,最后田氏却没有当上皇后,自己算是把周皇后给得罪死了。

    所以,韦宝眼珠转了转,然后道:“微臣觉得周氏更加适合当皇后。”

    韦宝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很诧异。

    因为大家已经看出来,皇帝之所以拿出来讨论,是因为皇帝心向着张皇后,想赞同张皇后的看法,立下田氏,为信王的正王妃,只是不想伤了康昭太妃的面子罢了。

    而且,周皇后有硬伤,周皇后的父亲周奎是算命的,在古代属于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而田贵妃的父亲是当官的,三教九流之中,官是最大的。

    俩人家世背景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另外,田氏的颜值不说碾压周氏,明眼人都能看出田氏的颜值在周氏之上,身材也比周氏好不少。

    总之,没有理由选择田氏而不选周氏啊。

    在场众人,只有康昭太妃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频频点头,赞赏道:“到底是陛下亲封的国公,果然见识不凡。”

    周氏眼中冒着星光,看着韦宝,内心激动,强行忍住。

    而田氏则难掩失落之情。

    “韦爱卿,你得说出你的理由。”朱由校问道。

    韦宝点了点头,道:“微臣相信康昭太妃选择周氏与微臣的想法是一样的,周氏出身寒微,会做各种农活,还会带弟妹,擅长女工针织,与平民百姓女子无异,最符合我大明典型的百姓家女子。大明皇室选妃,首先看重的是德,其次才是才。田氏琴棋书画,骑射园艺,无所不精,女工针织也同样精通,所以,周氏在才艺上完全与田氏没法比。此外,相信大家都能看出田氏更漂亮,至少微臣是这么觉得的。皇室选人,不能光图漂亮。微臣说一句犯上的话,如果今天是我选媳妇,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田氏。”

    田氏闻言,粉脸一红,心情好了一点点。

    朱由校则哈哈大笑:“不算犯上,这话说的中肯,韦爱卿,你接着说下去。”

    “可今天不是大臣,或者小民选妻子,而是皇室选妃,内在条件显然要比外在条件重要一些,尤其都是顶尖的美女的情况下,漂亮上面相差无几,可以忽略不计了。”韦宝道。

    朱由校道:“可田氏比周氏漂亮,不见得田氏的德行不如周氏吧?”

    “陛下所言甚是,谁更漂亮,与德行无关,能进入到最后三人评比,相信三位贵人的德行都是经历了严格考察的,都很过硬。微臣是觉得周氏的经历与张皇后很像,都是农家出身,且张皇后同样没有田氏那么精通各种才艺。二者旗鼓相当的情况下,长辈的意见更应该被看重。如果刚才陛下不说康昭太妃选的是周氏,微臣肯定会选田氏。但康昭太妃德高望重,阅人无数,尤其看尽宫中风雨,所以,更应该相信康昭太妃的眼光。”韦宝接着道。

    说了一大堆废话,把各方面都捧了一下,韦宝觉得,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张皇后其实对于谁当信王妃子是无所谓的,听韦宝说周氏的经历与自己一样,想了想,还真是的,自己的家世背景并不是官家,为什么要选出身高的田氏。

    朱由校也觉得弟弟的妃子,还是应该更注重德行,周氏的父亲是生活困难算命的,更懂得民间疾苦。

    “韦爱卿说的十分有道理,可周氏的父亲是算命的,不怕传出去影响信王的声誉吗?”朱由校忍不住问道。

    韦宝看了眼朱由检,朱由检懵里懵懂的坐在那里,似乎对于谁当王妃无所谓。

    韦宝站在朱由检的角度,能体会朱由检的想法,其实他自己对于谁当老婆,也是无所谓的,当初娶张美圆的时候,就和朱由检的想法差不多。

    对于他们这么富贵的阶层来说,不缺女人,不管田氏是正妃,还是周氏是正妃,都不影响睡觉,还不是想和谁睡和谁睡嘛。

    “算命的可能听起来不太好听,但职业不分贵贱,人家也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人家,靠本事赚钱,只要不是坑蒙拐骗就行。”韦宝道:“微臣不敢再说了,这只是微臣个人的看法,见笑了。”

    “辅国公说的很好,辅国公要说的,就是老身要说的。老身不爱管宫中的事情,一般都是皇后做主,唯独在这事上多说几句。老身是觉得田氏才艺太多,生的过于艳丽,担心信王立下田氏为正妃的话,会耽于美色,其实老身对于田氏与周氏,也是一视同仁看待的。”这时候,康昭太妃出来做总结性发言。

    朱由检笑问张嫣:“皇后,你觉得呢?”

    “辅国公说的有道理,臣妾也觉得让康昭太妃称心是好的。”张嫣本来也觉得俩个人都很合适,听韦宝分析的透彻,又见皇帝这么问,知道皇帝已经倾向于韦宝的看法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坚持,就是与皇帝作对,与康昭太妃作对,自己何必呢。

    “行,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周氏为信王正妃,田氏为侧妃,袁氏位列田氏之后。”朱由校高兴的拍了拍巴掌,“一件难事顷刻间定下来,到底是辅国公,足智多谋,甚合朕意。”

    “陛下过奖了,微臣惶恐。”韦宝赶紧行礼道。

    “好了,韦爱卿你就不用谦虚了。”朱由校笑道:“你们都退下吧,让人即刻摆宴席,朕要用家宴款待辅国公,也顺带庆祝给信王定下亲事,今日两件大喜事,值得好好喝一杯!”

    周氏、田氏和袁氏闻言,便要退下。

    其实她们都年纪幼小,这时候都是懵里懵懂的,惶恐的很,对于排位的概念并不如何深。

    韦宝却道:“陛下,微臣还有点小事,请陛下准了。”

    “哦?何事?韦爱卿有事不妨直言。”朱由校豪爽的道。

    “微臣知道信王向来不与外臣来往,但微臣今日参与了信王选妃之事,想送上一万两纹银,作为贺礼,祈求陛下允准。”韦宝道。

    “哦,呵呵,这是好事,这个银子得收下。”朱由校笑道:“你辅国公可是号称大明最富的人啊。”

    韦宝摇头道:“陛下如此说,微臣惶恐的很,微臣经常囊中羞涩,在大明根本排不上号,上至不少达官贵人,下至晋商的许多豪商,都比微臣富有的多,微臣只是舍得进献银子给陛下,陛下才会有此感觉。”

    韦宝本来想说错觉,但错觉似乎是在指责皇帝,所以强行更改了,幸好反应快,不然要惹下大祸事啊,在御前说话果然够累人的。

    伴君如伴虎,果然是不错哦的。

    朱由校笑道:“朕是开玩笑,韦爱卿不必这么紧张,朕知道你忠君体国,忠心可嘉!”

    “微臣见陛下高兴,还有一事想请求。”韦宝赶忙又道。

    朱由检听韦宝这么说,心里一喜,以为韦宝想说他恳求韦宝的那事,让皇帝停下兴修三大殿的工程了?

    朱由检听韦宝要送自己一万两纹银,而且皇帝已经答应了,心里既感动又高兴。

    朱由检不肯要外臣的银子,是怕被魏忠贤抓到把柄,现在是皇帝让自己收的银子,自然不存在这些问题。

    而朱由校对于韦宝要给信王银子,也没有多想,反而觉得开心,在朱由校的世界里,朱由检和韦宝,就是与自己最亲近的两个男人了。

    “还有何时?说吧。”朱由校并没有不耐烦。

    “微臣斗胆,今日说了参与信王选妃这么大事的话,并且,微臣的话,对田氏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微臣十分惶恐不安。”韦宝道。

    朱由校道:“没事,韦爱卿你不用放在心上,都是朕让你说的嘛。”

    然后朱由校问朱由检:“信王,你在意吗?”

    “臣弟不但不在意,还感谢辅国公为臣弟选妃出了主意。”朱由检道。

    “怎么样?朕说了信王不会在意的。”朱由校对韦宝笑道。

    韦宝道:“微臣不是担心信王在意,是微臣心里对田氏过意不去,所以微臣想斗胆攀一门关系,认田氏为结义妹妹。微臣知道,藩王不准与外臣来往,如果不是因为今日说了对田氏不利的话,微臣是决计不敢有这种想法的。”

    韦宝的这个想法,是刚才生成的,也确实大胆。

    因为刚才说了对周氏有利的话,所以韦宝等于已经对周氏有恩,所以不必顾虑周氏的感受了。

    但田氏以后回忆,肯定会恼恨自己,所以韦宝猛然生出这么个想法。

    同时,结交了这一门关系,自己以后就是信王朱由检的姐夫,以后朱由检当了皇帝,自己就是皇帝的姐夫,而且这只是干亲,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别人也没法用对外戚的限制来限制他。

    今天他是辅国公,而信王只是一个被限制的藩王,更不用说信王的妾室,更是微不足道。

    表面上看是他韦宝低就,但等到朱由检当了皇帝,这笔买卖就会显得异常划算了。

    韦宝也就是趁着皇帝高兴,随口提一提,朱由校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无所谓。

    朱由校闻言果然很是高兴,笑道:“这是好事啊!对朕来说,你们俩能像兄弟一样相处,是朕最乐意看到的事了。信王,你意下如何?”

    “辅国公给我的侧妃当义兄?臣弟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怕委屈了辅国公。”朱由检由衷的道,感觉全天下只有韦宝一个人这么看得起他。朱由检经常自卑,虽然大臣们,勋贵世家的爵爷们平日碰到他,都对他很客气,但朱由检能感觉大家都很违心,似乎想和他说话,又怕了和他说话,所以他与谁一起都很尴尬,唯独与韦宝在一起不会有这种感觉。

    现在韦宝要与自己的侧妃结为义兄妹的关系,当然更加喜欢。

    田氏听韦宝这么提议,更是感动的鼻子酸了,眼圈红了,同时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情愫。

    从第一眼看到韦宝,她原本还以为韦宝是信王呢,刚才就是田氏最先向韦宝行礼,周氏和袁氏才会跟着认错韦宝是信王的。

    另外,韦宝生的俊美异常,田氏第一眼看到韦宝,芳心就怦怦狂跳,与朱徽媞看到韦宝是一样的感觉。

    这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未经人事的时候的正常反应,像过电一般流遍全身的感受。

    在场的其他人没有多少感受,只是都觉得韦宝的确非常会做人,可以说是面面俱到,连对一个藩王的妾室都这么周到!

    果然,韦宝能在一年内就升到大明官阶的顶级,不是没有道理的。

    公爵在大明就是超品的!

    虽然韦宝的官场上位置仍然只是一个正二品总督,在总督当中并不如蓟辽督师那么有分量。

    但韦宝顶着国公爷的爵位,韦宝就算只是一个七品县令也远高于其他官员,现在首辅大臣见着韦宝也得恭敬行礼,而韦宝甚至连回礼都不必。

    什么时候看见大臣向皇帝跪拜,皇帝需要回礼的,懒洋洋的说一声平身,就已经很客气了。

    在场人都各有所思,只有客巴巴和魏忠贤等少数人非常不高兴。

    他们都是政治敏感的人,别人想不到,他们却是能想到的,韦宝此举,有强烈的拉拢信王的目的。

    这在魏忠贤和客巴巴看来,非常的可怕!

    皇帝一直没有子嗣,信王就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他们都能立马想到韦宝拉拢信王朱由检的目的是为以后万一天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做准备。

    两人不担心韦宝和谁勾结,因为韦宝已经足够强大,和谁勾结,都无非是加把火哦而已。

    但韦宝和信王勾结就不同了,一个是藩王,是皇位继承人,一个有权有势有钱,还有大军!

    现在的魏忠贤,要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一不留神弄出韦宝这么个东西出来,韦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形成的势力集团,是魏忠贤之前无论如何都预料不到的啊。

    但眼下是韦宝直接与皇帝对话,他们即便想阻止,也无能为力了。

    “韦爱卿,你现在已经贵为公爵,与信王的侧妃结为义兄妹,的确有些委屈你了。”朱由校站在韦宝的角度道。

    “不委屈,这是我的荣幸。”韦宝赶忙道:“信王是陛下的弟弟,陛下拿我韦宝当朋友,信王的侧王妃也是皇家的人,岂能委屈我。”

    朱由校被韦宝东拉西扯的弄笑了,点点头道:“行吧,就你最能说了,不过,你为什么不认朕的皇后为义姐?那身份能更加匹配吧?”

    韦宝闻言,赶忙跪下:“这叫微臣如何担待的起?陛下请收回成命吧?”

    “大胆韦宝,陛下是金口玉言,你好大的胆子,让陛下收回成命!?”魏忠贤再也忍不住了,对朱由校气道:“陛下,请治罪韦宝犯上治罪,这是欺君大罪。”

    魏忠贤本来想与韦宝搞好关系来着,毕竟可能马上要上辽东去,那里可是韦宝的地盘,但现在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魏忠贤与东林党是敌对关系,与朱由检同样是这样的关系,虽然朱由检目前还没有形成势力集团,但魏忠贤一样欲治罪朱由检。

【1063 阻止朱由校修三大殿】

    朱由校被魏忠贤认真的样子提醒了,这才想到自己是皇帝,话不能随便乱说的。

    不过,朱由校也没有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先对魏忠贤道:“你一个内臣,你凭什么让朕治罪辅国公?滚开!”

    魏忠贤大惊,皇帝对自己一向守礼,很少这么严厉对自己说话,陛下直接叫自己滚开?像狗一样滚开?

    魏忠贤此时有些绝望了,感觉自己与陛下的关系越来越生疏了。

    客巴巴也暗暗气恼,气恼皇帝现在太宠信韦宝,也气恼魏忠贤没有眼力劲,眼见着韦宝圣眷正隆,正是得陛下恩宠的时候,你这个时候去惹韦宝,你有多大的分量?

    而且你背后进谗言还好一点,你当着韦宝和这么多人的面,你不是找死吗?皇帝怎么可能会理你?

    朱由检吓得心跳飞快,见魏忠贤居然当皇帝的面要求治罪韦宝,同时觉得韦宝与魏忠贤的关系绝对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暧昧,两个人明显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朱由检这种文青宅的思路头脑都特别简单,认准了什么事情,一般就不会更改了。

    现在朱由检就认为韦宝与魏忠贤是死敌关系,韦宝是忠臣,是好人,非常好的好人!

    “你还不退下。”客巴巴赶忙提醒魏忠贤。

    魏忠贤这才心有不甘兼害怕的磕头之后,爬着退了出去。

    朱由校对韦宝道:“韦爱卿,你这是干什么,快平身吧,朕没有怪你。不过,你下回不能让朕收回成命了,这的确是大不敬的话,好在这里是宫中,都是自己人,没有外人。”

    韦宝听皇帝说拿自己当自己人,心里十分温暖,感动的眼圈都红了,磕头道:“微臣叩谢陛下隆恩。微臣记住陛下的话了。”

    朱由校笑着亲手将韦宝扶起来:“记住了就好,朕是皇帝,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岂能更改。”

    朱由校将韦宝扶起来之后,问康昭太妃:“太妃,朕让皇后与韦爱卿结拜,这有违祖制么?”

    康昭太妃道:“老身一般不过问朝中之事,不过,这事老身能说话,这是陛下的家事,韦宝是陛下的亲信大臣,陛下高兴了,让皇后认亲信大臣为义弟,不碍谁的事,谁也没权管!别说皇后认韦宝为义弟没事,倘若老身想的话,老身认韦宝为孙儿,也没有人能干涉。皇家虽然没有寻常百姓那么自在,但皇家同样是人家,同样讲感情。”

    本来这事就不算什么大事,康昭太妃有感于韦宝刚才支持自己,所以现在也支持一下韦宝。

    康昭太妃的话,再次让韦宝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朱由校闻言大喜:“嗯,太妃说的好啊。”

    朱由校又问张嫣:“皇后,你愿意认韦宝为兄弟吗?朕没法认韦宝,应该会有违祖制,你就来帮朕完成心愿吧。”

    张嫣看了看韦宝,粉脸一红,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今日不是帮信王选妃的吗?怎么变成自己自己认韦宝义弟了呢?

    “陛下,臣妾愿意。不过,臣妾认韦宝为兄弟,韦宝又认田氏为义妹,那岂不等于我们桃园三结义了吗?臣妾与田氏是妯娌关系,变成义姐妹,怕是不合规矩吧?”张嫣有点疑惑道。

    康昭太妃笑道:“这简单,你们不要一起结拜便是。你先与韦宝结拜,等会韦宝再与那田氏结拜便是。现在田氏尚未正式被信王迎娶,这就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民间结义亲,都是这么各认各的。你不是直接与田氏结亲,不相干。”

    张嫣恍然,哦了一声。

    韦宝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太妃,那我之前与东李娘娘的弟弟还结了义兄弟呢,李成楝与康妃娘娘她们是同一辈,这没关系吧?”

    “相干是不相干。”康昭太妃想了想,笑道:“你到底认了多少这种干亲戚啊?”

    “就认过一个,东李娘娘的弟弟,东李娘娘过世的时候,我才有资格入宫吊唁。”韦宝道。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在东李的灵堂打了一帮官员的那个孩子,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康昭太妃似乎十分喜爱韦宝,笑道:“你出息了,不到一年工夫,你就成一个小吏成了国公了。你有国公的爵位,和皇后结拜,这不辱没皇家。”

    康昭太妃对朱由校道:“陛下,就说是我的旨意吧,我让皇后认下韦宝这个弟弟的。而田氏是我让韦宝认下的,这样,以后有言官拿这事说嘴的话,就没话说了。”

    有康昭太妃这话,朱由校十分放心了,谁敢为这么点事弹劾老太妃啊?朝廷肯定没有这种神经病,至于民间,更没有人会议论自己的家事。

    “如此最好!那现在就安排结拜吧!结拜完,用膳!朕已经等不及要和韦爱卿好好喝一杯了。”朱由校高兴的道,“我与信王,太妃,都是你们的见证。”

    别说张皇后,连韦宝现在也是懵里懵懂,晕晕乎乎的,本来只是自己要与田氏结拜,现在怎么又多出一个与张皇后结拜了啊?自己也太有面子了。

    结义有规范性的礼仪程序,即以自愿为基础,在一个大家都认为较适宜的地方,如祠堂等,上挂关公神像,下摆三牲祭品,即猪肉、鱼、蛋,以及一只活鸡,一碗红酒和“金兰谱”。

    “金兰谱”每人一份,按年龄大小为序写上各人名字,并按手印。仪式开始后,每人拿一炷香和“金兰谱”。

    然后,把鸡宰了,鸡血滴入酒中,每人左手中指,女人右手,用针尖刺破,把血滴入酒中,搅拌均匀。

    先洒三滴于地上,最后以年龄大小为序,每人喝一口,剩下的放在关公神像前。

    这种形式,有的也叫“歃血立盟”。

    结义者不分男女老少,人数无限定,男的称兄弟,女的称姐妹,多为志趣相投,或同病相怜或是各有所求。

    旧社会结拜礼节习俗较多,是宗亲者不结拜;是姻亲者不结拜;有辈份差别者不结拜;八字不合者不结拜;破族规者不结拜等等。

    随着社会进步和文明程度提高,人们认为只要彼此好相处,不必拘泥于某种形式。

    古代结拜仪式后,参与结拜人之间即以兄弟称呼,有的在称呼前加“契”、“兰”、“谊”等字,意味着生死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凡遇婚丧喜庆、过年过节等,均以兄弟关系来往。

    皇宫里面搞这些东西更加快速,有专门的主祭祀官员,也有钦天监官员能测算日子。

    巧合的是,今天日子很好,韦宝与张皇后,韦宝与田氏,既不是宗亲关系,也不是姻亲关系,也没有辈分差别。

    更为巧合的是,对过八字之后,三人的八字也非常合适。

    这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念过结义词,韦宝看向张皇后,“姐。”

    韦宝这一声,倒是先将他自己给叫的酥麻了,他还真没有叫过谁叫姐姐,韦宝从来不认为男女之间有什么纯友谊,尤其作为现代人,感觉自己和李成楝结拜毫无感觉,和一个女人结拜,咋就这么暧昧呢?

    张嫣粉脸一红,轻轻地应了一声。

    朱由校笑道:“这不行,你也得叫韦宝叫弟吧?然后你们同饮下杯中酒。”

    朱由校问祭祀官,“是吧?”

    “回陛下的话,不错的,理当如此。”祭祀官其实也没有搞过这些东东,但是大的程序不错就行了,感觉和民间结拜也没有什么不同。

    这还算是隆重的了,因为在宫里面,想弄什么东西都能马上弄来,活的鸡,三牲,都不是问题。

    民间简单一点的老百姓之间,捻土为香都算结拜。

    张嫣酝酿了一下情绪,轻声道:“弟。”

    “好。”朱由校高兴的鼓掌。

    朱由检,李康妃、朱徽媞、康昭太妃、客巴巴等见皇帝兴致高涨,也都跟着鼓掌。

    朱由校似乎比韦宝和张嫣两个当事人还高兴。

    而客巴巴和魏忠贤的心情则更加复杂,朱由检势单力薄,如果说朱由检在宫内有内应,有依靠,可能也就是这个张皇后了。

    现在张皇后与韦宝结拜,比韦宝与田氏结拜,这层关系又更上一层楼了。

    韦宝又忍不住叫了一声,“姐,微臣高攀了,委屈姐了。”

    “别说这样的话。”张嫣粉脸发烫,本来还想说点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当着这么多人,也不是说话的时机。

    然后韦宝又与田氏结拜。

    韦宝道:“妹。”

    田氏叫的比张皇后干脆的多,甜甜的道:“哥。”

    然后俩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朱由校又高兴的鼓掌,活像小孩子玩游戏,觉得很好玩。

    要说带动气氛,还要数皇帝。

    以至于在用膳的时候,朱由检几次想提暂停修建三大殿的事情,都说不出口了,既不想破坏皇帝今天的好兴致,这种事本来也不太好说出口。

    因为韦宝与田氏结义了的关系,本来这种宴会,田氏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但朱由校亲自发话,让田氏以韦宝义妹的身份参加,所以田氏也有个座位,就坐在韦宝下首。

    韦宝偷看了张皇后一次,偷看了田氏一次,两个女人一大一小,张嫣比韦宝大四岁,韦宝比田氏大一岁,都是很合适的年纪啊。

    而且张皇后的颜值,身段,都是人间极品,即便是张美圆也压不住。

    而田氏的外貌能与张美圆不相上下,这些都对韦宝极具吸引力。

    只可惜,她们的身份特殊,韦宝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可望而不及,除非做掉大明王朝,否则几乎没有机会。

    韦宝暗暗叹口气,自己不可能为了女人,不顾天下老百姓的死活,自己是不会做掉大明王朝的,至少不会让宝军去打汉人的大军,去杀汉人老百姓。

    就在宴会气氛很好,朱由校一直找韦宝和朱由检说话的情况下。

    朱由检忽然道:“陛下,臣弟有一事相求。”

    朱由校哦了一声,奇道:“皇弟有何事相求?”

    韦宝心里一紧,知道朱由检要说阻止皇帝修复三大殿的工程的事情了。

    其他人也都停下看着信王朱由检,不知道朱由检要说什么。

    “陛下,三大殿靡费甚重,一年要三四百万两纹银,臣弟闻听,全部完工,至少还要八百万两以上的银子,而今天下,各地饥民四起,饿殍遍野,陛下是不是先赈济灾民,休养生息,日后等大明财政好转,再考虑修复三大殿。”朱由检这个文青宅,将之前对韦宝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居然一个字都不错,显然这些话,朱由检在府中就已经背熟了,可能已经演练了无数遍了。

    韦宝暗忖,这个大傻叉,完了完了,本来今天这么高兴的场合,为什么非要提这事?

    张嫣、康昭太妃、西李、朱徽媞、田氏、客巴巴等人眼珠都瞪圆了。

    朱徽媞和田氏都是小女生,两个人都比韦宝小一岁,此时只是十五岁年纪,但朱徽媞长期在宫中,朝中的事情有所了解,对皇帝也有所了解,是知道这么提的后果的,立刻为朱由检担心起来。

    田氏虽然没有接触过皇帝,但听得懂信王的话,知道这是在忤逆皇帝的意思,也暗暗为信王捏把汗。

    张嫣就更加了解皇帝了,知道这种话完全不能说,说出来就是触怒皇帝,更加为信王捏把汗。

    而客巴巴却暗暗高兴,知道朱由检这一下踢到铁板了。

    因为这个话,并不是第一次有人对皇帝说,之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果然,朱由校不出意料的发火了,“今天高高兴兴的日子,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你当朕修复三大殿,是为了朕自己享受吗?朕平日不敢吃不敢玩,一直想着节俭,朕何曾奢侈过?紫禁城是皇权的象征!建造紫禁城的永乐爷希望朱家的帝业承传万世。紫禁城不是建筑,而是帝制、宗法、礼教。应天以顺时,辨方而正位;乃相乃度,载经载营;贯天河而为一,与瀛海其相通;西接太行,东临碣石,巨野亘其南,居庸控其北;北通朔漠,南极闽越,西跨流沙,东涉溟渤;势拔地,气摩空;梢横青天,根连地轴;包络经纬,混沌无穷;仰在天之神灵,隆万古之尊号。在臣民心中,在所有的老百姓心中,紫禁城是矗立在天地间沟通天地的形象与标志。京城所有的民宅官宅都是低矮的,只有紫禁城是高大的,可望不可即。距离足以产生高贵,神秘方可保持至尊。这些你明白吗?”

    朱由校因为暴怒的关系,声音很大,吓得朱由检不敢吭声。

    朱由校越说越生气,还没有说够:“太和殿是皇帝登基的大殿,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确认皇帝的身份,确立皇帝的地位,所以必须把这座宫殿建成坐拥天下的宫殿。皇帝刻意站在中央,坐在中央,天地之间唯他独尊,没有旨意、没有召唤、没有允许,不可上台,不可入内。太和殿不只是一座建筑,更是一处坐拥天下的位置。太和殿比中轴更重要,像一个人的心脏一样,四面八方的建筑群落将太和殿团团围定。正中设一座高台,高台上只有一个宝座,那就是凌驾一切之上的孤零零的皇帝的宝座,与孤独的宝座日夜作伴的是遍布殿宇内外的13433条金色的龙。太和殿最重要的用处也就是皇帝即位、皇帝大婚、皇帝生日、册立皇后,元旦,冬至等庆典,真正的作用就在于它坐拥天下的地位、标识、符号、象征性的意义。谁争到这个位置,就是争到了天下。说到底,紫禁城不是为皇帝建造的,太和殿也不是为皇帝建造的,是为了可以坐拥天下的那个位子建造的。这些你明白吗?”

    “臣弟都明白,陛下息怒,臣弟不是说三大殿不重要,臣弟的意思是,能不能等到大明有银子了,再考虑修复?”朱由检吓得边磕头边道。

    “不能!又是这些老生常谈!”朱由校大吼道:“没有气派辉煌的三大殿,就没有天下的安定,这是天下的定海神针!如今各地灾荒,所需赈灾银子可以以亿来计数,何止这几百万两纹银了?省下这几百万两纹银,是不是就国泰民安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朕就不再修建三大殿!不可能!所以,必须勒紧裤带,先把三大殿修建完工,让天下臣民都看到我大明朝廷尚有余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下的小灾小难算不了什么!这是心气,你明白吗?小门小户尚且需要心气,更何况我泱泱大明!偌大的帝国,更需要心气,得让老百姓打起精神来。”

    别说朱由检,韦宝都差点被朱由校的一大堆歪理邪说给说服了。

    不过,韦宝觉得这样也好,现在就算自己不说什么,朱由检应该也不会怪自己了。

    谁敢在皇帝盛怒的时候说话啊?

    虽然韦宝并不赞同朱由校的观点,要是让韦宝与朱由校吵架的话,韦宝能说出很多话来。

【1064 朱由校的攻略秘籍】

    但是韦宝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根本不可能改变朱由校的观点。

    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讨好朱由检而得罪天启皇帝。

    今天做的已经够多,应该见好就收,既和张皇后结拜,又与田氏结拜,以后田氏会帮助自己经常在朱由检那边说好话的,相信周氏也会不断帮自己说好话,有这两个枕边风,足够拉近自己与朱由检的关系了。

    所以韦宝一直深深低着头,完全不打算参与。

    韦宝知道,如果朱由检这个时候用目光向自己求救,自己没法假装看不见。

    实际上,现在朱由检就着急的不停瞟向韦宝,想要向韦宝求救。

    可惜,韦爵爷的头压得非常低,都恨不得埋到桌子底下去。

    倒是朱由校不停的看朱由检,看朱由检不停看韦宝,便忍不住大声道:“信王,你一直看韦爱卿干什么?你难道以为韦爱卿会帮你说话,会和你一样的想法吗?韦爱卿,你来说,修复三大殿的工程一两年内就要完工,已经修缮了一大半了,这个时候适合停下来吗?”

    韦宝大汗,几乎昏倒,没想到自己不搭理朱由检,但朱由校又点了自己的名。

    如果昏倒能躲过皇帝的问话,以韦宝脸皮之厚的程度,韦宝是敢昏过去的。

    可惜,韦宝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陛下,微臣只是个庸人,只对辽东和山东等到过的地方有一定的研究,对三大殿这么大的工程,对整个大明的财政,真的没有怎么接触,不敢妄言。”韦宝硬着头皮装怂,也不管朱由检会不会生气了。

    朱由检暗暗叹口气,失望于韦宝食言了。

    朱由校却并不答应,怒道:“韦宝,你不要避重就轻,不要和稀泥,朕知道你的才能,这不是什么难事,你要明确的说,三大殿的工程适不适合继续下去,需不需要停下来!”

    “需要继续,因为快要完工了,此时停下来,已经修缮的许多材料会因为半途而废而浪费,那样会损失更多。如果此时停下,当初就不应该开头。”韦宝只能硬着头皮道。

    朱由检闻言,暗生怒气,心说好你个韦宝,你也太狡猾了吧?你在来的时候答应了要帮我说话的啊。

    朱由校听了韦宝的话,脸色好了不少,却还是不依不饶的,“韦爱卿啊,你是不是想暗示朕当初就不应该重启修复三大殿的工程?想说朕不合时宜,说朕劳民伤财?”

    “微臣万万不敢啊。”韦宝赶忙道:“陛下息怒,信王他也是一片好意。微臣只说一条,大明的财政,微臣不清楚,微臣也没有那么高的视角,把眼光投向整个大明,微臣就知道急陛下之所急,陛下想修建三大殿,那三大殿就应该修复,因为能左右陛下的心情,陛下为万民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不开心,则大明不稳。所以,从这个角度,三大殿就该修复。”韦宝很圆滑的道。

    既正面回答了朱由校的问题,也侧面开导朱由检,不管什么理由,你别再与皇帝对着干了,惹得皇帝不高兴,难道大明的老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吗?

    朱由检也不是傻瓜,立时有些醒悟了,虽然不认同皇帝说的理由,不觉得应该继续在三大殿上花大笔银子,但韦宝说会影响皇帝的心情,这话朱由检听进去了。

    “陛下,辅国公之言,令臣弟茅塞顿开,臣弟不该贸然谏言。”朱由检磕头认错。

    朱由校的气又消了一些。

    韦宝也暗暗松口气,心想朱由检还是怕死的,也不算完全的榆木脑袋。

    韦宝根据原本的历史,其实早就知道朱由检是什么人,朱由检遇到事情喜欢理想化,但真的感觉事情比较大,又会立刻甩锅,堪称甩锅大王。

    所以,韦宝骨子里是瞧不起朱由检的。

    朱由检的能力和朱由校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甚至在韦宝看来,朱由检的水平连朱由校一半都达不到。

    做皇帝的人,并不需要多少能力,但至少得有担当!

    自己没有担当,也不会用人,当什么皇帝。

    朱由校支持魏忠贤,是从头到尾的支撑,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崇祯做不到。

    所以跟崇祯这种人,完全没法称兄道弟,掏心掏肺,只能防着他。

    处处提防,还谈什么合作。

    作为一个亡国之君,崇祯皇帝似乎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坏皇帝,不仅有别于桀纣,甚至在人们印象中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勤恳皇帝。

    后世也一直有人为他叫屈,似乎是一个悲壮的,值得人同情的好皇帝。

    1642年,崇祯皇帝挂树上的前两年,农民起义军造成的国内局势已经非常严重了,再加上辽东局势,双线作战,崇祯皇帝没有同时打赢两场战争的底气,便有了姑且先和满清议和的打算。

    满清皇太极这边,议政王大臣会议造成贵族和皇权的冲突,虽然建了国,统治并不稳固,满汉矛盾也日益尖锐,导致身体垮了,一听明王朝这边有心议和,也是求之不得。

    当时的朝局形势是大家都知道国力不允许双线作战,但因为崇祯皇帝的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从不担责的特性。

    十几年君臣,有了无数前车之鉴,所以谁也不愿意提议和,做这个出头鸟,都做明哲保身的清流。

    而且谁敢提议和,必是群起而攻之。

    口子还是在兵部开了,因为南北战线交困,李自成攻入河南,兵部尚书陈新甲屡次被弹劾罢官,所以陈动了私下与满清议和的想法,并很贼地告诉了同僚傅宗龙。

    傅有告诉了大学士谢升,于是谢升向崇祯告发。

    这正中崇祯下怀,所以崇祯破天荒的没有治罪,而是背地里让陈新甲去秘密操作,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泄露一丝风声。

    没想到这陈尚书是个马虎人,将满清那边发回来的议和条件密函随手放在案桌上,结果被书童当做塘报分发各省驻京办事处。

    这一下子炸了锅,群臣哗然。

    崇祯给陈新甲下了一道严厉的圣旨,不知道陈尚书是看多了其他背锅侠的下场,还是因为举人出身,学历不够,没看出这是一道让其揽罪请罪的谕旨,竟然不引罪自责,而且还自诩其功。

    崇祯出离愤怒,你没有错?难不成错在朕?!你不揽责让满朝文武怎么看朕!

    这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怎么能让朕这个励精图治的有为之君来背?

    陷朕于何地?杀!

    甩锅侠崇祯又一次甩了锅,干干净净,不污“明君”之名。

    事儿可以干不成,责任断不可扛!

    这还不够,这样还不能表明崇祯的态度,于是又派了吴三桂向清军主动进攻。

    仗打败了,但是表明了崇祯从来不是一个投降派,所谓的议和,他从不知情。

    这一番表演彻底断了议和之路。

    明王朝最后四年的生机就这样被他葬送。

    1644年,明亡的当年,李自成大军正势如破竹浩浩荡荡向北京进发。

    正月初三,大臣李明睿看出崇祯有意南遁,第一个向皇帝上疏劝皇帝将朝廷迁往南京,并要立即决断。

    由于明朝本就在南京立国,到朱棣篡位定都北京,实行两京制,南京一直作为留都,迁都南京合理合法。

    但是这个主意不能崇祯自己拿,显得他贪生怕死,君王死社稷是祖训啊。

    一定要百官再三劝谏,抱住他的大腿哭声动天,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这才是正常程序。

    奈何只有一个李明睿识时务。

    崇祯就只能故技重施。

    让李明睿私下去办,切不可声张。

    于是李明睿就去筹划。

    迁朝廷需要军队保驾护航。

    这个时候全国兵事紧张,到处都缺,那还能抽调出一支军队来呢,只能另行招募。

    于是李明睿向崇祯反映了这个情况,并提议让崇祯拿出自己的內帑来招募军队。

    崇祯一听就急了,迁都是国家的事,怎么能动朕自己私人的钱呢?!

    于是又是什么也干不成。

    一拖又是俩月。

    眼看情势危急,崇祯急了。

    三月初四不得不在朝堂上公开讨论。

    诸位爱卿,近来李明睿给朕上疏劝朕南迁,你们是怎么个意见。

    大臣们一个激灵,知道皇帝果然还是按奈不住了。

    大臣们也没让崇祯失望,哭声震天,痛斥南迁是违背祖训、抛弃祖宗社稷,是断送江山社稷的歪理邪说。

    喊出君王死社稷的圣人教诲。

    先送太子去南京?也不行!

    其实官员们不想南迁,一是舍不得在帝都的产业,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尤其是官员中北方人居多,去南京摆明了就是舍弃半壁江山,他们舍不得老家的财产土地。

    二来这迁都是烧钱的活,国库空虚,皇帝不愿动自己的私产,到时候还不是动他们的主意。

    最重要的是怕迁都过后有什么变数被追责背锅,这可是掉脑袋的。

    这时候只要崇祯皇帝说为了保存祖宗社稷,是他意愿要南迁,一切后果他来承担,不用再议,再责打几个顽固分子,这事也就定了。

    但不肯担责、虚名重于一切的甩锅侠的本质,决定了崇祯不可能这么做。

    自己怎么能担贪生怕死、遁逃卖国的责任呢。

    可能是觉得也许还有机会利用李明睿重提南迁,崇祯没有应了百官杀李明睿谢天下的请愿。

    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没隔多少日子,李自成就攻到了北京。

    第二次机会又错失了。

    李自成兵临北京城下,但李自成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想要一个封国要点钱。

    打居庸关时,监军太监杜勋投降了,正好可以去宫里找皇帝谈条件。

    于是李自成就派他去进宫和崇祯谈判,崇祯拉上内阁首辅魏藻德一同接见了杜勋。

    李自成开出的条件很简单,就两条,把山西陕西给他作为封国,再给他一百万两银子。

    崇祯心想你早说啊,为了打你花了多少个一百万两!

    封国不就是个藩王吗?

    你李家后世子孙遇到个不济,这土地怎么都能收回来。

    更何况还有附带的义务,不白给,李自成会帮朝廷平定叛乱、抵抗清军。

    崇祯差点没乐出来,这条件怎么都划算,岂止是动心,赶忙向首辅魏藻德挤眉弄眼,问他怎么看。

    魏藻德屁股撅老高伏在地上不看。

    再问,沉默。

    三问,还是不作声。

    把崇祯气的差点抽过去。

    魏藻德短短四年就从状元变成内阁首辅,没两把刷子怎么能做得到。

    他太清楚崇祯拉他来参与谈判就是让他背锅的,他崇祯是不可能担这个割地赔银、丧权辱国的责任的。

    到时候朝臣一呼号,他就是顶罪羊、替死鬼。

    所以他死也不开口。

    他早就做好侍奉新朝廷新主子的打算了,虽然没做成。

    捐款助饷时拿不出一个子儿的魏首辅在起义军的严刑威逼下交出数万两白银,最终惨死狱中。

    而崇祯果然还是不肯担责,哪怕已是性命攸关。

    最后一次机会终究也没了。

    闯王进了宫,崇祯挂上了树。

    崇祯的“朕非亡国之君而有亡国之运”、“诸臣误我”、“大臣皆可杀”的遗言又是一番甩锅。

    这样的人不是亡国之君谁是亡国之君。

    因为韦宝很清楚崇祯是个啥玩意,所以韦宝不可能坚定的和这样的人站在一起。

    朱由校对韦宝给出的答案还是不太满意,追问道:“韦爱卿,你别管朕高不高兴,你就说这三大殿该不该重建,是不是刻不容缓?大明到处缺钱,缺一两亿两纹银都不止,比起那么大的缺口,三大殿这八百万两算什么?”

    韦宝暗忖,得了,你这是较上劲了,沉默了一小会。

    所有人都看着韦宝,每个人的心跳都很快,知道韦宝的答案至关重要,如果再触怒皇帝,肯定不得了。

    “陛下,要是依着微臣看,三大殿工程的确应该暂缓!”韦宝一咬牙,说出了心里话。

    韦宝敢这么说,主要已经吃准了朱由校的为人,朱由校脑子聪明,性格大度,只要你能说出道理,朱由校不会觉得面子上抹不开,不会记仇。

    朱由校非常生气,但并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大吼大叫:“你说个理由出来!”

    韦宝笑道:“首先,陛下说了,不考虑陛下高兴不高兴,微臣才这么说的。陛下刚才说,紫禁城是帝国的象征,是天下臣民心中的图腾,是皇权的象征,这都没说错。但微臣要说,当初太祖在鄱阳湖与陈友谅大战,还没有形成大一统的气候,也没有拿的出收的宫殿,为什么将士用命,百姓支持?所以,老百姓支持与否,不是看宫殿修的多么威严壮阔,老百姓看的是他们碗里吃的是什么,几天不吃饭,就是帝国没有了,他们还得鼓掌相庆,是不是这样?”

    “辅国公,你这话说重了!就算道理如此,你也不能直愣愣的说陛下呀。”张嫣有些听不过去了。

    韦宝却并没有往心里去,反而心里暖洋洋的,因为韦宝听出来,张嫣表面斥责自己,其实是暗暗帮自己。

    朱由校叹口气,朱由校也是挨过饿的人,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没关系,韦爱卿,你接着说吧。天灾**,孰能预料?朕开始修建三大殿的时候,满以为今后能风调雨顺,谁知道灾难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快完工了,半途而废的话,会很大损失啊。”

    “这是微臣要说的第二点,这种损失很有限,建造三大殿的材料主要是木料,保存的好,放置一段时间又何妨。所谓暂停,只是让民间暂时不用提供建筑材料而已,一根木头从云南运过来,要几十万人力,完全可以从辽东的密林找粗大松木替代。陛下精通制造业,该当知道,再怎么做工精良的物件,也不可能永久的啊,就算一栋精良的大建筑,能历经千年,也还是要反复的修缮,修缮的银子,并不比重建要少,而且重建一次就是新的,何乐而不为。工匠应该追求创新,在技术上有所追求,而不是追求一劳永逸,得全面考虑性价比。”

    朱由校闻言,点了点头:“说下去。应该还有吧?”

    “嗯,眼下帝国灾难深重,吏治**,建奴未灭,老百姓民不聊生,陛下该当效法当初太祖新兴大明的时候那样,走出京城,赈灾银子别说筹集不上来,就是筹集的出来一部分,比如说河间府需要五十万两纹银赈灾,发到老百姓手里,首先要发到官府手里,官府按人头造册,老百姓来领银子,该领的人领不到,不该领的人,领几份,这些都是没法立刻断绝的积弊,是人就有贪念,这时候,如果陛下亲自带着银子去,这样的积弊能得到极大的缓解,微臣建议陛下走出京城,再进一步缩减京城官员编制,大家跟随陛下流动办公,陛下去哪里,哪里就国泰民安,虽然这样得不到好的住宿和饮食条件,但能让老百姓得到实惠,陛下所到之处,百姓都是最忠于大明的,他们能体会朝廷的困难。人心都是肉长的,让老百姓看到朝廷和陛下的努力,就算缺口再大,大家知道朝廷和陛下一直在努力,也无话可说。”韦宝道。

    在场众人闻言,都暗暗点头。

    朱由检激动不已,觉得韦宝是一神人,难怪才十六岁已经位列国公。

    张嫣更是十分佩服韦宝的谋略和勇气,从未见识过有这样的朝臣,韦宝一人,比内阁一般老头都要强的多。

    一人兴邦,一人兴国,说的不就是韦宝这样的人吗。

    李康妃和客巴巴是素来就知道韦宝的才能,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韦宝现在似乎变了,好像不想着捞钱,完全站在陛下和朝廷的角度考虑问题了,难道这就是韦宝完全与魏忠贤决裂的原因吗?

    康昭太妃和田氏以前没有怎么接触过韦宝,两人都觉得韦宝很有才能,最关键是很正直,打心眼里佩服韦宝。

    乐安公主朱徽媞就更不用说了,就差没有鼓掌叫好,望着韦宝的眼神,都是迷恋。

    韦宝却很淡然,因为这些并不需要多说,基本上每个大臣都能想到,只是不会有人在皇帝面前这样说。

    东林党是自私的,他们为了反对阉党而反对阉党,针对一些官场弊政,他们是不敢胡乱谏言的,因为那样会断了他们自己的财路。

    “韦爱卿,那你说,朕现在应该如何做?朕可以准许停了三大殿的工程,等到日后国泰民安的时候再说,你说咱们现在首要任务是什么?”朱由校问道。

    “赈灾,整肃官场,大胆提拔官员,优先论德,不准买官,推举各地有声望有口碑的人出来为官,只要有秀才功名,夫子,郎中,甚至是算命先生,都可为官。老百姓说是好官就是好官,老百姓说官员不行就是不行,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吃萝卜!”韦宝笑道:“大明地大物博,只要把官场稳住了,什么灾难都能过去。北方活不下去就去南方,天气变冷,大明南方还有大片良田待开发,没东西吃,光是野菜和抓鱼都能保证人不饿死。只要坚持开海,把我们多余的货物运出去,把急需的货物运进来,既能满足需求,也能增加就业,可以保证一亿人衣食无忧!”

    其实在韦宝看来,大明这么大的面积,一亿多,两亿不到的人口,怎么样都能过的很不错。

    “那建奴和蒙古人呢?他们屡屡寇边,不让北方太平,还有黄河长江,每年不是洪灾就是旱灾,灾害不断。这些都需要大笔银子啊。”朱由校活像一个打游戏打的很烂,已经放弃了的人,忽然遇到了攻略的激动心情,韦宝就是朱由校的攻略秘籍。

    韦宝笑道:“那些更加好办,坚持维持微臣的既定方针便可。保持有限的兵力,保持战斗力,关外坚壁清野,不给蒙古人和建奴可乘之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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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鼎记介绍:
天启四年,木匠皇帝只剩下三年寿命,崇祯眼下还只是信王。天启四年,他还在山海卫种田打猎,为他的科举路攒着路费。天启四年,他遥望顺天府,仿佛看到了那里的灯红酒醉,夜夜笙歌。“韦宝,别看了!快点割麦子啊!要下雨了!”韦宝大袖一甩:“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行了,别催了,我这就割。明鹿鼎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鹿鼎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鹿鼎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