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5 韦大人借机说教】
但是孙承宗并没有再针对这个问题多说什么,因为他无法当面拆穿韦宝。
“那我也想在这一带多玩几日,想看看你的人是如何打建奴的,这可以吗?”孙承宗问道。
“恐怕不方便!”韦宝当即拒绝了,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想触及宝军的核心,这同想跑到辽南和韦家庄到处参观一样,都是不可能的!
孙承宗没想到韦宝会回答的这么决绝,本来还以为即便韦宝会拒绝,也会委婉一些。
“恩师,您别不高兴,我是为了恩师好。”韦宝笑道。
“哦?这倒是新鲜了,我素闻小宝你口才过人,倒想听听,你怎么个为了我好了?”孙承宗不悦道。
“真的要当众说出来?”韦宝微微一笑。
孙承宗看了眼三个大太监,看了眼高第,还有吴襄交好的几个辽西将领。
这些人可都与他不是一条线的人。
“我的事情,无不可对人言语的。”孙承宗一副襟怀坦荡的模样。
韦宝笑道:“行,那我就简单说说吧。我接下来也不知道是还要继续打建奴,还是不打建奴了。按道理,我赢了一场,现在打或者不打,都说的过去,打是乘胜追击,不打是见好就收,我作为指挥,不用别人干涉,因为这是我山海关驻军的小部活动,并不是整个蓟辽的大型战役,所以,不必你督师大人认可,是不是?”
孙承宗点了点头,的确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因为是韦宝自己的军力,而且没有向蓟辽督师府要一两银子的军饷,没有向蓟辽督师府要一斤粮食的粮饷。
大明出征的规矩向来是谁出军饷,粮饷,哪个衙门就说了算。
大明朝廷的军饷和粮饷向来都是先拨发给蓟辽督师府,又督师府或者经略这样的衙门来分配,所以,蓟辽督师府和蓟辽经略才能指挥的动偌大的军队。
“可我知情,也不会坏了你的事吧?何况,你的意思是,我若知情,对我不好,这从何说起?”孙承宗继续问道。
“恩师,如果我不打了,你知道不知道都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我继续打,就会出现两种可能,一嘛,我接着在建奴身上占便宜,扩大军功。我之前所获得的军功,已经是比数十年来我大明对建奴作战所累积战绩总和都还要多了,我要是再扩大军功,您督师大人的面子往哪儿挂?我也想显得太过出类拔萃,给朝廷和陛下以一种错觉,感觉我韦宝才来辽东几日,就能彻底改变蓟辽和辽东边军的战斗力,甚至让他们觉得收复所有疆土,彻底抹杀建奴,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这是打赢的方面。如果我再打,而且打输了的话,你督师大人不知道,这就是一件不会有人问起的战斗,不会损害任何一方的颜面。否则,你督师大人知道我败了,你到底应该向朝廷报,还是不向朝廷报?”韦宝接着道。
“报啊,赢了要报,输了也要报,这有什么?难道只报喜不报忧,向朝廷和陛下隐瞒吗?”孙承宗义正词严道。
韦宝笑道:“可是赢了好报,可以拿人头验证,输了的话,如何验证标准?你如何报?你报我死了百人,可能我死的是百人,但你觉得我会报死了百人吗?我若只报死了十人,你觉得朝廷和陛下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更何况,我才刚刚获得大胜,朝廷上下肯定好长一段时日会处于狂喜的氛围当中,会大大提振我大明朝廷,提振陛下,提振所有大明臣民的士气,这个当口,你给我报出去一个败报,你觉得有多少人要弹劾你?”
孙承宗被韦宝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些事情,孙承宗不是想不到,只是他们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不会像韦宝说的这么明白。
韦宝笑道:“我来说一说明军的弊端!明军输了,通常都是不报的,要报,多为虚报!真正输了的时候,死了几千人,会说成才死几十人,免得被罢官夺职,甚至有牢狱之灾!而不打仗的时候,往往也会有败报,甚至虚报很多,那是防着彻查兵额人数,混不过去了的时候。所以我说,以后督师府一级,没有必要对底下兵马看的太死,一旦看的太死,让底下人都不敢与您沟通了,是不是这个道理?为帅者,执掌一方气候,气魄何等雄浑,抓住大的方面便可,胜负不应于怀,最重要,整体上要赢,要使得整个防御进攻,都向好的方面发展,是不是?”
这时候,吴襄已经领着大批人下来了,几乎船上所有的蓟辽和辽东将领都下来了。
大家正听韦宝在这里高谈阔论呢,虽然只听到半截,但是都觉得韦宝说的在理。
因为韦宝就是根据的弊端,站在道理上在说话。
孙承宗被韦宝说的无话可说,默然了。
韦宝笑道:“今天本来不是应该说裁军这件事的日子,但是大家聚的这么齐整,我顺带说一句。我能保证,裁军之后,大家的利益不会受到太多损失是指的经济方面。你们报上去三十万大军,但是朝廷每年能足额发放军饷粮饷吗?每年拖欠大半,都拖欠了近十年的军饷粮饷了吧?但要是减到十万兵马,我能保证,朝廷一定优先供应蓟辽和辽东的边军!不敢耽搁。因为这已经是最低限度的兵额,再无法保证军饷粮饷足额供应的话,边关不稳,京城能稳固吗?京城里面坐着的人,不会考虑吗?”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陷入沉思。
不错,裁军之后,若是能保证足额发放,其实所到手的军饷和粮饷是差不多的。
“韦大人,你能保证裁军之后每年足额发放军饷粮饷?”祖大寿忍不住抬杠道。
“我能保证,除非朝廷不想要京师了!这是常理!”韦宝笑道:“你们不相信我,也不必怀疑朝廷和陛下的智慧吧,要知道,大明的内阁可都是督师大人这样的久历官场的老手,他们不傻。”
韦宝的话有点不客气,说的孙承宗有点尴尬,孙承宗寒着脸,没说什么。
祖大寿也没有再继续抬杠,的确,不管韦宝能不能保证,真的减到了十万大军,祖大寿也相信朝廷不敢再轻易拖欠军饷粮饷了。
只是他们这些蓟辽和辽东将领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在他们看来,以前拖欠的那些军费和粮饷,即便是白条,也好过没有啊。
朝廷欠他们的越多,他们的腰板子也越硬气,所以有时候大量的报战损,虚报兵额,也不必担心朝廷会较真处罚他们。
他们有诉苦的依据。
只是韦宝现在携带大胜之威,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心里还是不服的。
韦宝微微一笑,大概清楚众人是怎么想的,“你们肯定会想,本来应该是你们的东西,就算拿不到,积累成白条也是好的,可以作为与朝廷扯皮,与朝廷讨价还价的筹码,侥幸一点的想的话,说不定有朝一日,朝廷经济好转,会将历年拖欠的军费和粮饷都补偿给大家,都如数还清,是不是?我可以明确的说,辽东和蓟辽的军费大窟窿永远填不上,除非彻底打败建奴。而且,就现在年年天灾的架势,谁敢保证什么时候能够得到好转?还有,你们这次主动舍弃一定的利益,以后败了,别人不好说什么,至少你们敢打敢拼,败了也有脸面要求补充兵员和军费粮饷,因为你们勇于与建奴作战。胜了的话,更有理由理直气壮的向朝廷申请奖赏,是不是这样?”
这回点头的人明显多了,是这么个道理。
“不要以为会甩嘴皮子,会耍赖,会阳奉阴违,就是会做官,就是会为将,为将者,首要的就是勇气,就是忠诚,不抱着这两条,光想着发家致富,不如去做买卖!买卖也不好做啊,看看现在的年景,除了踏踏实实历代领皇粮,家里有大片田产的,谁的日子好过?好了,多的事情咱们不扯了,扯多了犯忌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咱们说一说发家致富,在我看来,能打赢建奴,就是最好的发家致富,每个人都要在这方面下苦功夫,不要总想着跪地向朝廷乞讨,讨饭讨要不成富豪!我韦家庄和辽南得到过外界一点帮助吗?不是靠我们与建奴打出来的吗?辽南可以做到,辽东为什么不可以做到?我之前就对督师大人说了,把山海关以外全部变成战场,五万辽东大军没日没夜的袭扰建奴,咱们就靠军饷粮饷吃饭,靠军功吃饭,靠打建奴所获得的财物发家致富!建奴可以的掳掠咱们,咱们怕什么不能掳掠建奴?”韦宝大声道。
韦宝越说越激动,颇有点意气风发。
但是收效甚微。
现在大家都已经很佩服韦宝了,越是佩服韦宝,越认为不如韦宝。
都暗忖你做得到,就能代表我们做得到啊?
韦宝微微一笑,又明白了大家的想法:“我知道大家都是咋想的,你们肯定会想我是赢了一场,就在这里高谈阔论,再说,一种米养千样的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而且打仗有时候也得靠点运气,谁说得准?是不是?不错,这么想是不错的,世上本来就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
韦宝对毛文龙招了招手,“毛将军,你过来一下。”
毛文龙不知道韦宝要干什么,还是从人群中到了韦宝身边站定。
“毛将军当初去建奴后面打仗才带了多少人?几十号人,是不是?当初的官职是什么?相当于一个普通门官,我没有说错吧?现在毛将军有几万人马!官职相当于都督,我没有说错吧?他是不是发家致富了?是不是靠他自己打出来的?总不能说毛将军的功劳都是朝廷拨发军饷和粮饷给他造就的吧?是,朝廷的功劳占一半,那也要毛将军他们自己争气啊,你不取得那么大的效果,没有那么大的成绩,朝廷会给那么多军饷粮饷吗?”韦宝道。
韦宝这番话,将所有人说的动心了。
大家都不服毛文龙,甚至因为利益纠葛,讨厌毛文龙,谁都不愿意正视毛文龙的崛起是毛文龙自己有一定的能力。
大家都觉得毛文龙充其量就是一个管后勤的营官水平,都是靠着运气好,误打误撞赶上了而已。
祖大寿就绝对是这么想的。
毛文龙被韦宝感动了,深深看了眼韦宝,想看明白,这是不是韦宝的真心话。
韦宝现在可不光和他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更是他的上级了,还是马上要与赵金凤成婚的人,跟他的关系太多了,已经牵扯不清,已经是准一家人了。
韦宝对毛文龙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在意毛文龙的态度变化。
韦宝之所以能分析的这么透彻,实际上是站在明朝到清朝的变化,而得出的判断。
清朝比明朝肯定强多了。
清朝倒闭不是因为封建制度搞不下去了,而是因为遇到了时代的剧变,碰上了工业时代的列强,所以显得废物。
真要打同样和满清一样的旧时代落伍产品,满清那可是砍瓜切菜的。
明朝可以说是整个历史上最差的王朝之一,集宋元清三朝缺陷之大成,还加上一部分历史倒退的产物。
所谓的辉煌只是明朝时期基本上没有强力外敌的结果。
唐代的吐蕃突厥人都能造出不错的铁甲,宋朝的青唐吐蕃搞出的瘊子甲可当强弩,明朝的蒙古人衰落到连铁锅是宝贝,还都要靠到明朝去抢铁锅。就这样,在说明朝没有汉唐强大的问答里面,还有大群大群明粉厚着脸皮说什么明朝的敌人比汉唐的先进才使得明朝没汉唐威风。
大元朝一万人出战被五十个人反冲赶鸭子屁滚尿流逃走。
就这还是元末第一奇男子王保保的部下。
元朝整体上腐朽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这些都是事实,虽然自己是彻底的明粉,若不是卷入这个时代,韦宝是最坚定于大明重新崛起的。
【0856 韦总裁真没有那么小气】
但是现在韦宝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代,并且成为了时代洪流中的一分子。
韦宝肯定不会自欺欺人,肯定要重新整合自己之前的判断。
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做一个傻白甜明粉,只敢拿打败已经烂到骨子里的元末期王朝那种的腐朽敌人的战绩,来跟别人打正处于强盛期的敌人的战绩来媲美。
朱元璋的上百万皇子皇孙都由国家供养这种神操作,千年前的魏晋都玩不出来。
这些都绝对是历史倒退的节奏。
宋的重文轻武,明朝有过之而无不及,南宋四大权臣里面还有韩侂胄、贾似道这种军中上来的权臣。
大明朝文官袁崇焕随便斩杀毛文龙这种品级比自己高的武将,这样的神操作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韦宝想到这里,看了眼孙承宗身边的袁崇焕。
袁崇焕见韦宝说话说的好好的,忽然看自己一眼,一惊之下,吓得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孙承宗身后。
以前袁崇焕还只是觉得韦宝是一个只会溜须拍马,靠逢迎奉承,靠一点经商小计俩上来的人,现在袁崇焕不会这么想了。
韦宝的实力,就是韦宝最大的招牌。
可以说,从韦宝运送了八千多颗货真价实的建奴铁骑的人头上船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人敢瞧不起韦大人。
元清海禁,大明也海禁。
清朝闭关锁国,连隆庆开关都只开了个小小的漳州月港的明朝算什么,比清朝更加封闭。
满人文字狱厉害,明朝文字狱其实是比满人更厉害的。
而且汉人管汉人就,怎么样也要比满人管汉人的难度小的多。
明朝战斗力低下程度千古无双,火器时代别人在虐蛮族,抓奴隶割头皮,大明被蛮族吊着打,最后被人屠城,被人剃发易服。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火器时代打不过蛮夷的,恐怕也就只有明朝了,华夏老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别的不说,就皇家教育这一条,韦宝觉得清朝完爆大明。
大明出了多少祸国殃民的皇帝,满清皇帝一个个都还像样,宫斗严重,也保证了皇权的优秀性。
就光比生小孩的能力,大明皇室也比不赢人家满清皇室,养猪一样的宗室倒是大明厉害。
赵宋之类在古代被蛮族打的国家,类似于即时战略游戏大前期抵不住电脑快速出兵袭击。
汉唐是高手,前期就能速推电脑。
西方国家在火器时代吊打蛮族,割头皮抓奴隶,是大后期爆了。
而大明朝那就是大后期被电脑灭了的天下最大的失败案例。
说穿了,待的时间越久,韦宝越觉得大明的制度的确是不行,没有推陈出新,没有自救的能力,似乎永远都是在吃老本,守业的本事还行。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志气,也是韦宝最推崇的,这恐怕也不能算成制度的优点。
至于明朝打爆本子,清朝被本子打爆,明治维新之后的本子没法跟丰臣秀吉时代的本子相提并论了。
不同时代,已经没有什么可比性。
明朝主力都是辽东战场上被建奴歼灭的,后来明朝毫无还手之力,建奴各种越过长城破关而入,到明朝腹地烧杀劫掠。
明军弱到了建奴胆大到敢于犯兵家之大忌孤军深入,从长城外一路杀穿几个省杀进山东,破了济南屠城劫掠,之后满载而归的程度。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韦宝是绝对支持裁军,裁撤一部分蓟辽和辽东边军的想法的,支持将山海关以外全部作为战略缓冲地带,全部作为与建奴开战的战场的想法的。
“以后大家想赚银子,赚粮饷,就到关外打建奴,打累了的话,轮流到关内歇息,辽西地广人稀,大有可为,若真的有心屯田,何必在辽东屯田,帮建奴种庄稼有意思吗?自己收不到一半,大半送给建奴,送粮食送入,我说句难听的,难道你们自己不认为建奴是被你们辽东边军养肥的吗?”韦宝道。
韦宝这么一说,很多人不干了。
“韦大人,合着按照你的意思,我们世代苦守边关,都是为了养肥建奴,为了享乐了?”祖大寿气愤道。
“舅舅啊,莫这么生气,我说的话不好听,但是你们每年辽东屯田被建奴劫掠走多少粮食和人口,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韦宝笑道。
本来好多人预备发火的,但是韦宝这脸皮是真的厚,一声舅舅一叫,搞的祖大寿想发火也发不起来了。
“都是话赶话说到这里的,我的话可能不好听,但是我初涉官场,经验浅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大家觉得不对,但可以指正我,想怎么说都可以。”韦宝笑道。
众人看着韦宝一副谦和有礼,文质彬彬,笑的一朵花一般的样子,暗忖你个韦阎王,鬼知道等下你又抽什么风,把我们全都宰了你都干得出来,在你的地盘,谁敢跟你叫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韦宝苦笑一下,知道自己说的再天花乱坠,再有道理,这些掌握着最大国家资源的大佬们也一样是各自打着小算盘,听不进去的。
韦宝以前也喜欢将大明的倒闭归结为农民军,但是现在韦宝最不想拿农民军说事。
难道农民军不是大明的老百姓了吗?
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造反?
合着朝廷正规军打不过农民是件光荣的事儿?
而且还不是黄巾军太平军方腊孙恩起义那种组织度严密的农民起义,而是组织度低以至于被称为流寇的低级农民起义。
在末期以前,明朝的农民军连建政权立文法都办不到。
朱元璋自己不就是农民起义出来的嘛,到了明末,老本都丢光了,对老百姓一点办法都没有,只知道杀人。
至于明朝打败西方殖民者也不值得一提,工业时代之前航海技术落后,西方国家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大量投送力量到远东。
人家主力在老家相互撕逼呢,大明在家门口靠堆数量勉强赢了西班牙、葡萄牙、荷兰的小股海盗船,真不值得拿来吹。
要说明朝没在崇祯手里玩完,到了19世纪会不会好,这个韦宝倒是觉得很有可能。
因为明朝肯定比原本历史中新建立的满清王朝孱弱得多,西方殖民者对它的威胁也要大得多,明朝不用等到鸦片战争就被西洋人大耳刮子打醒了,而这时候西方还没工业革命,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进行远洋远征,对东方的侵略能力有限。
大明的学习能力是强于满清的,越早挨打越早醒来越好,不要等到工业革命之后面对已经武装到牙齿的列强还在睡觉。
满清是真正的将华夏的封建制度推向了最高峰,只可惜,封建制度再优化,也赶不上资本主义制度。
就像韦宝现在,还没有搞什么,并没有取得啥科技上的进步,光靠稍稍优于前膛枪的后膛枪炮,就可以按着建奴打一顿。
要是科技稍微提升一点点,社会制度进步一点点,韦宝都不知道能把建奴虐成啥样。
“不说了,昨天大战将至,要想的事情太多,要担心的事儿也太多,怠慢了大伙,我在这里给大家陪个不是!”韦宝笑道:“今天我请大家吃烤羊,热乎乎的大饼,建奴的美酒管够,都是建奴请客,大家不必客气!”
众人听韦宝说了这么多,就最后这一句是真心听进去了的,不由的一起轰然叫好!
今天的美食,其实没多少是建奴提供的。
建奴留下了不少粮草,但都是大麦小麦那些,肉食是肯定不会留给宝军的,都能牵走。
至于战马,那么珍贵稀缺的东西,肯定不会用来当佳肴,而且马肉也不好吃。
韦总裁出行,肯定不会不携带美食。
韦总裁自己的总裁秘书处下面就有专门的厨师团队,有几十个厨子是专门为韦总裁服务的。
倒不是还没有稳固基础就穷奢极欲讲排场。
韦宝对于发展速度,已经不是很急迫了,有点随遇而安,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世能发展成啥样,反正能让大明老百姓过的比上一世强就成。
对于这一点,韦宝很有信心。
至于他个人,过的不能比皇帝差。
韦宝比的都不是明朝的皇帝,明朝皇帝普遍简朴,还真没有听说过谁穷奢极欲的,韦宝对比的是后世满清皇帝的标准。
每顿饭不能低于慈禧老婆子。
九十九个菜是标配。
再说总裁秘书处,总裁卫队,天地会统计署总署,那么多机关在韦总裁身边,吃不完的完全不用担心浪费。
能吃到总裁吃剩下的食物,谁会嫌弃?
几百饿疯了的蓟辽将领和辽东将领们,看着眼花缭乱端上来的美味佳肴,一个个肚子咕咕叫。
幸好都是为将者,还知道稍微顾忌形象,又因为惧怕韦宝的原因,否则早就一个个端着盘子往嘴里扔食物了。
韦宝坐在孙承宗下首,请孙承宗坐了最正中,最上方的位置。
孙承宗也当仁不让,不管韦宝这家伙是怎么做事的,但是礼节上,孙承宗挑不出韦宝一点毛病,一直很尊重他这个老师。
“开席之前,请督师大人为大家说几句吧?昨天怠慢了大家,我也再次对大家道个歉。”韦宝微笑道。
众人连连说不碍事,对着如此多的美味佳肴,气已经消了大半,只盼着少一点场面话,少一点客套,赶快开始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大家一起祝贺韦大人旗开得胜,重挫了建奴吧。”孙承宗淡然举杯。
“祝贺韦大人旗开得胜,重挫建奴!”在场的所有人齐声道。
然后同时举杯干了杯中酒。
这些人,个顶个是能吃能喝的主。
这一开始,场面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幸好食材充足,大家足足吃了两炷香功夫,一个个挺着大肚子了,才稍微减缓进食速度。
那吃相是真的不好看。
让众人饱餐了一顿,韦宝让人安排了一艘船,运送这帮人回去。
“小宝,你缴获了那么多战马,准备怎么样?”孙承宗没有问粮食,只是问马匹,知道粮食韦宝是肯定不会拿出来的。
马匹嘛,孙承宗目测韦宝得了有三四千匹优质战马,心想你用不了这么多吧?
虽然已经决定履行赌约,向朝廷辞去蓟辽督师的官职,但辞职还得有一个过程,孙承宗估计皇帝应该会慰留自己一番,至少也会做做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孙承宗希望能最后为蓟辽边军做一些事。
孙承宗并没有私下问韦宝,是当着众人的面问的。
所以,关心战马用途的蓟辽将领和辽东将领都竖起耳朵来听。
连毛文龙都伸长了耳朵。
“肯定都用来充当军粮啊,朝廷欠了山海关驻军多少军粮。”韦宝微微一笑:“所有马匹一律按重量折扣军粮吧。”
噗。
众人差点没有被韦宝气的晕过去,战马和军粮能是一个重量兑换吗?
十万斤粮草也换不回来一千斤战马吧?
“小宝,你不会全部留作你辽南私用吧?”孙承宗冷然问道。
韦宝笑道:“怎么可能,我回头就全部宰了,恩师您不用惦记了。”
孙承宗重重哼了一声,韦宝在小事上,很是尊敬他这个老师,但只要牵扯到一点点的利益,立马能变成山西地主老财。
“我不是为自己要的,你应当知道战马多宝贵,分一些给辽东和蓟辽的边军,将大大提升各军对抗建奴的力量!”孙承宗道。
韦宝笑道:“想要战马,好办,让他们自己打建奴去便是了。恩师如果自己喜欢,您看中那一匹马,我立刻送给您便是。”
“受不起!”孙承宗说罢,拂袖而去。
老头中午没喝多少酒,但是愁酒伤身,现在心情很不好,已经有了醉意。
万有孚和袁崇焕赶紧扶着孙承宗离开。
其他蓟辽和辽东将领们,包括吴襄也一起上船。
大家现在对于韦宝说的话,一点不敢相信了。
韦宝说没船,这吃了一顿饭,怎么调配出船只了?
还不是怕大家晚上继续吃,吃穷了你呗!
【0857 第一次谈判】
如果是这么想的话,还真的有点冤枉韦总裁了。
韦宝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多吃几顿饭不算什么,韦宝家大业大,要缺,现在缺的也是大钱,不在乎吃饭这些花销。
主要韦宝觉得孙承宗就不该多事,不该问战马,更不该想知道自己的军队的底细,以及自己下一步对建奴的具体作战目标!
想要东西,自己去缴获啊,你既然心里清楚,这趟打仗,所有的人都是我自己出的,所有的军备都是宝军的,蓟辽督师府一个子儿都没有出过,你凭什么想揷一手?
“这样对孙督师,会不会有点那啥。”吴雪霞忍不住问道。
“那啥?”韦宝笑道:“太刻薄?”
吴雪霞摇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我是担心授人话柄,报军功的时候,肯定不单单只报杀了八千多建奴,缴获了那么多战马,肯定也会提一提的吧。”
“不怕。”韦宝自信的笑道:“皇帝和魏忠贤都不会关心这个,他们不是带兵的,怎么可能关注战马。若是有人为了这点事弹劾我,我理都不必理会。”
宝军有自己的骑兵部队,用的多数是蒙古人,一直加强整训,主要是思想方面的训练。
否则若是用汉人练骑兵,再有十年也难以练出能与建奴抗衡的骑兵部队。
宝军的骑兵部队编制是五千人,之前因为战马不足,实际能用于作战的只有千余人,现在算是解决战马的问题了。
就在韦宝送走了观察团的时候,努尔哈赤在盛京城的城头接见了杨古利。
杨古利将现在的情况说了,努尔哈赤勃然大怒:“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放弃大营?你还将数量庞大的粮草和火葯拱手送予韦宝,你私通韦宝不成?”
其他人也都大怒,叫嚷谩骂杨古利,骂杨古利懦夫,孬种。
杨古利并没有特别吃惊,对于努尔哈赤和众将的态度是有心理准备的。
“大汗,我已经没脸活在世上,本来在战场,我就想抹脖子了!但我答应天地会的议和请求,是为了保住所剩下的大汗铁骑精锐!不能让剩下的两万多大军在我手上都断送掉!另外,我之所以拱手让出粮草,大营,火葯,绝不是我私通韦宝,我别说韦宝,你们有谁见我私下见过外人?我连汉人也没有见过几个,要见都是战场上见,谈何私通。我是觉得韦宝的军队的确能战,他们的火器优势是我大军无法比拟的。大营只有一些木栅栏,根本不堪一击,肯定守不住。我们要与韦宝的军队作战,只有两种情况占据优势!”杨古利道。
“哪两种情况?”努尔哈赤愤然道。
“一,要么是凭着盛京城这般的坚厚城池与敌军周旋,二,要么凭我铁骑的威力和速度,在野外与敌军绕圈子打,而不是正面抗衡。”杨古利道。
努尔哈赤沉吟不语,是他自己下令让杨古利去主动攻击韦宝的,现在看来,一切错误都是从他这里开始的。
“那依着你这么说,以后韦宝的军队想什么时候到咱们地盘来,就可以什么时候来啰?现在韦宝的人马占据了你的大营,我们也没有办法把他们赶走啰?”莽古尔泰怒道。
“所以我觉得议和不错!我们就算无法赶走对方,只要保持决战态势,不停派兵袭扰,韦宝的兵马想在我们地盘立足也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双方不停死人,不停消耗,看谁最后耗得过谁。”杨古利道。
“你就算觉得议和不错,也不该让出粮草和火葯!”努尔哈赤的火气又上来了,冲着杨古利喊道。
“他们派来的人催的急,说不在两炷香之内退走,便要攻打。而且对方指明要我们的粮草和火葯,说是作为和谈的诚意。”杨古利叹口气道。
努尔哈赤被杨古利气的直搓手,却也没有再大吼杨古利了。
“父汗,韦宝太嚣张了,请父汗让我带兵出战!”莽古尔泰大声道。
皇太极也道:“父汗,韦宝乃虎狼也,不可与之议和,假以时日,亡我大金者,必是韦宝。”
努尔哈赤脑子再度宕机,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的努尔哈赤似乎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果决,努尔哈赤是了解杨古利的忠诚和勇武的,知道杨古利都觉得正面打不过,就是真的打不过了。
可要就此向韦宝妥协,也千万说不出口,更何况,努尔哈赤也知道皇太极说的不错,今天议和了,给韦宝几年时间,必定是大金国的心腹大患。
“让法师占卜吧!”努尔哈赤有气无力道。
众人一阵默然,虽然满人有遇到重大事情决定不下的时候让法师占卜的习惯。
可遇到军事上的事情,大汗可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
于是将法师请来,占卜耗时一个多时辰。
法师占卜的结果是议和比动武好。
“都是天意,那就先谈一谈吧!皇太极,莽古尔泰,你们去议和吧!”努尔哈赤道。
皇太极和莽古尔泰对视一眼,他们刚才明确表示要与韦宝的大军打到底,没有想到大汗居然还是让他们两个人去。
“是,父汗。”两个人同时拱手答应了。
皇太极和莽古尔泰说走就走,并派人去杨古利曾经的大营,找到宝军的人,说同意议和。
谭疯子不敢怠慢,立刻让人通传韦总裁。
韦宝和吴雪霞正在河边的帐篷中对弈。
韦宝打发时间的时候,可以下两把象棋,因为韦宝不爱下围棋,规则复杂,也没有闲情逸致学习。
或者还可以让吴雪霞教自己拉二胡,韦宝对乐器也挺有兴趣的。
“建奴请求议和。”吴雪霞见过通信兵之后,对韦总裁道。
“哦?你怎么看?咱们提出什么要求?”韦宝问道。
这个问题,吴雪霞早就想过,只是她和韦宝都没有想到努尔哈赤居然会真的同意议和。
“赔偿四百万两军费吧,另外让建奴开辟清河为通商口岸,准许我大军在清河口岸扎营。”吴雪霞道。
韦宝微微一笑,四百万两,对于大明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建奴怎么可能答应、
“你这太狠了吧,完全没有诚意啊。”韦宝笑道。
“怎么狠?建奴每次劫掠大明,哪一次给大明造成的损失会低于百万两?”吴雪霞道:“只要建奴同意咱们的要求,咱们就与他们罢兵,约定互不侵犯。”
“行吧,你去安排吧。”韦宝笑了笑。
“嗯,我这就写条款,总裁要用印信,还得签字吗?”吴雪霞问道。
“用天地会的大印,签字就不签了,让谭疯子签署便可。”韦宝道。
“那恐怕不行,建奴肯定会觉得咱们没诚意。”吴雪霞道。
“先把条约送过去,建奴不会答应的,这么大的事情,至少要搞几个来回。”韦宝笑道。
吴雪霞点头,这点她赞成,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估计建奴也就是想先看看他们的态度。
吴雪霞很快草拟出了条约,给韦宝过目之后,用了天地会的印章,然后让传信兵给谭疯子送过去。
谭疯子按照吴雪霞的口信要求签了字,转交给建奴派来的人。
建奴的信使立刻飞马回报皇太极。
皇太极立刻拿了条约去给努尔哈赤。
“混账,岂有此理,马上打!”努尔哈赤这次反应很快。
这可能应该算是大明方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建奴谈判。
虽然韦总裁代表不了大明,也没有要代表大明。
韦宝不认为明朝是治理最失败的朝代。
一个王朝的灭亡,是错综复杂的多种综合矛盾造成的,绝非一人一事所能导致的。
也绝非简单的君昏臣庸所可以解释。
对一切历史现象都从经济上找根源的做法逐渐不满。
明朝灭亡的几个主要原因。
财政危机与军屯体系的破坏,两线鏖战的困境,新经济因素与旧国本的冲突四、宦官专权与党争。
财政危机与军屯体系的破坏,首先是明朝的财政问题或者说明朝的财政危机。
在韦宝看来,一切问题均根源于经济,但明朝的财政不良的确是其灭亡原因之一。
明代的田税长期实行低税率,这一点与汉代相同,与当时周边各国相比,明朝不足百分之二十的税率实在不高,同期日本税率就高达百分之五十。
但与汉代相同的是,税率低只带来了国家收入的减少,而并未惠及民众,因为少征的税收归于地主豪族,实质是负担转手。
地主的剥削使得低税率意义不大。
却造成了国用不足,后来崇祯年间屡为财政问题所困。
明末民变初起之时,招抚政策的失败,就在于招抚银不足,无财安置起义难民,难民为了生存,只得降而复叛。
崇祯年间天灾大旱,救灾不力酿成农民大起义也与国库不足有关。
至于后期加征“辽饷”、“剿饷”、“练饷”等“三饷”导致矛盾激化,加速明朝灭亡,无不与财政危机有关,至于最后“闯王”迫近京师,因军饷不足而延误调兵入京,更可见危害之深。
至于有人所说崇祯内府有千万两巨银,实属无稽之谈,已被鉴为讹传,不必再辨。
即从常理来讲,崇祯在李自成兵迫京师的紧要关头,社稷将亡之日,若有余财,何须要百官“纳捐”,最终延误调兵。
明代的财政危机为何此般严重,很大程度上是一项重要财政来源的流失,即军屯体系的破坏。
明初的军屯体系曾有力的保证了军费支出。
明代永乐元年,全**屯田子粒两千三百多万余石,而当年全国税粮不过三千一百余万石,军屯田收入占全国税粮的百分之七十多。
而不幸的是,军屯体系自明中叶以来逐渐被破坏,早在弘治年间,兵部尚书马文升就指出,“屯田政废,册籍无存。上下因循,无官查考。以致卫所官旗、势豪军民侵占盗卖十去其五六,屯田有名无实。”
原本由军屯负责的军费开支,自明武宗正德以后俱从国库支出,这意味着从此之后,不仅减少了一项巨大的财政收入,军费开支成了国家财政的沉重负担,而且以此之后,由于军饷需要国家调拨而不能就地取饷,军屯体系下军饷主要来源于军屯田收获。
军饷及时发放的可靠性大大降低。
从此之后,明王朝常有“打不起仗”的忧虑。
“万历三大征”,仅援朝之役就耗资700万两,宁夏之役耗资200万两,擂州之役耗资至少200万两。后来的辽东战事、国内民变,无不在大量消耗军费开支。
天启、崇祯年间因军饷不能及时发放,兵变时发,兵士索饷哗变,遍及各地军卫。
明末农民大起义前期实力最强大的“闯王”高迎祥所属部队,多由明军变节而来,就是军饷不发的恶果。拖欠军饷甚至影响到了辽东,崇祯元年,辽东兵变,又是因军饷所为。
而崇祯十七年,因凑不齐一百万犒军军饷,而延误了调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入京,则又是放弃了明王朝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设想若军屯体系未废,军费充裕,足以自给自足,又岂有此忧。
百年前军屯废驰的恶果,终于在天启、崇祯年间体现。
无论如何,明朝正统王朝直接灭亡于明末起义军,残部势力灭亡于清军。
与农民起义军和清军的长期两线作战是明朝灭亡的直接原因。
崇祯帝夙兴夜寐,勤于政事,不是一个中国传统史学中“亡国之君”的典型形象。
但遭遇内忧外患的现实局面,内有天灾大旱,以及以此为诱因而起的农民起义军,外有辽东后金八旗铁骑。
明末战事常常出现两大忧患交替之势。
明朝单独对后金时,曾取得了一定的胜利及战略优势,如天启年间的“宁锦大捷”。
但随之农民军在黄土高原不断发展,明末农民起义军的发展壮大,无疑有加派“辽饷”“练饷”以及“剿饷”的因素,“三饷”无疑大大加重了底层民众的负担,而为了支撑辽东战事而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最终将转嫁于底层民众。
【0858 地雷战】
韦宝在考虑与建奴和谈的时候,几乎没有怎么犹豫,韦宝是很想和谈成功,不想建奴阻碍自己发展,不想与建奴对耗。
因为韦宝知道历史进程,担心的点并不在建奴那边,而在大明内部。
当时明朝的两线作战,使注意力不能专注于一处。
资源本来就不足以支撑国家,又两边一起大放血,再强的体质也得倒下。
农民军有几次在明军的围剿下濒临绝境之时,均恰逢清军再次进攻京蓟,因而得以恢复发展,最终大明被由农民军内部攻破首都而灭亡。
而在辽东战场上,崇祯十四年的松锦大战之败,使得其“九塞之精锐俱失”。
十多万精锐部队阵亡沙场,辽东从此仅剩吴三桂所属的三万步兵骑兵混合编队,关宁防线彻底崩溃。
只剩下孤零零的山海关。
也让明王朝丧失了最后一支完整的精锐部队。
当然,当时的形势下,也难以避免两线作战。财力不足,无力招抚,而与清议和,一则违祖训。
二则清方的诚意也值得怀疑。
宋亡殷鉴在前,因此议和也恐无出路。
新经济因素与旧国本的冲突也日益严重,随着“一条鞭法”的实施与倭寇的荡平和“海禁”的松弛。
明后期东南地区的新经济因素不断发展,即所谓“资本主义萌芽”。
而江南地区工商业的蓬勃发展,与传统上以农业为立国之本的冲突必然存在。
万历年间,明神宗万历皇帝为解决国库不足与宫廷消费不足的问题。派出“矿监税使”四处敛财,这种祸国殃民的掠夺式征税,尤其受到了东南发达地区工商业者的强烈抵制。
江浙工商业者与民众对其的抵制甚至达到了武力对抗的程度。
南直直隶苏州地区于万历二十九年爆发的民变即是其一例。
而明末东林党崛起,某种程度上支持新经济的发展。
其思想主张中也有“工商皆本”,反对大征商税。
东林党人凤阳知府李三才极力反对这种行为。
而后期东林党要求减少对工商业者征税,这一方面保护了工商业的发展,但另一方面也间接的动了“国本”。
国本是封建体制的立国之本,即农本立国。
减少了对工商业的征税,导致税种单一,就必然减少国库收入以及对农业征税的增加。
后来的“三饷”更是加速了明王朝的灭亡。
“税不征于东南则必税于西北”,黄土高原的民变不仅仅是天灾造成的,若国家实力雄厚,政策得当,万不会引起此般规模庞大之起义。
明清鼎革的结果最终也导致了江南新经济因素的挫折。
满人入关之后虽仍有所发展,但受到了许多对其发展的根本性的限制。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中国古代经济发展的周期率问题。
这种新经济因素出现并繁荣而最终未能突破农本束缚而夭折的现象,在中国出现过至少三次。
首次是盛唐天宝年间,在传统经济的高度发展下,各行各业产生了许多新的经济因素。
而唐玄宗未能加以利用,没能在体制上给予适应的体系化配套建设。
而是草草应付,设置相应行业的税使征税而已。
而接下来爆发的“安史之乱”使社会经济出现倒退,新经济随之在战乱中大幅削弱;新经济因素与农本可能出现的矛盾在萌芽中被消除。
‘安史之乱’同时也是中国古代传统社会的一个转折点。
第二次出现在北宋年间,宋代的社会经济发展良好,市民经济相当发达,各种服务市民阶层的行当与新事物不断出现并发展。
交子、飞钱、瓦子的出现,活字印刷术的推广,说书业的兴盛,以及相应户籍体制中出现的“坊郭户”作为一个单独户种的出现。
城市极大繁荣,海外贸易繁盛,无不体现了新经济因素的到来。
而“王安石变法”中出现的“免役法”“均输法”无不体现了新形势下的要求。
而“市易法”则可以说是国家力量利用金融业的雏形。
这次变法可以说是一次中国可能进入近代的机会。
但是,毕竟时机条件还是不太成熟,经济上农业仍为绝对主导。
法律条文是旧式的,保守派与变法派官员是旧式的,皇帝是旧式的,思想是旧式的,整个社会原有体制与思想和社会经济条件均大体与旧体制符合,而少数不成熟的“冒头”思想很快被淹没。
至于变法实践操作中出现的重重问题,更明显带有旧体制的深厚烙印。
苛求古人超越时代的限制,也是极为不合适的。只能说这是历史环境的必然。
王安石变法失败后,以致到靖康之变,落后民族入主中原,使得农本与新经济的矛盾再次强制性化解。
因为新经济在长期战乱以及之后落后民族的统治中遭到极大削弱,其基石,农业也发生暂时性衰退。
第二次新经济因素未能突破农本经济。
而到了明朝中后期,第三次新经济因素再次发展到了与农本经济相冲突的地步,而这次最为尖锐,因为产生了资本主义萌芽,但终究没有突破农本经济体制。
因为传统经济的发展分为两条线。
新经济因素建立于农本经济高度发达的基础上,而根据历史经验,农本经济的发达必然导致生产资料的高度集中,土地兼并,而新经济因素的产生不过是农本经济发达带来的副产品。
而土地大兼并酿成社会动乱,社会动乱的结果摧毁脆弱的新经济。
而随后的清军入关又一次加剧了这一结果,新经济再次受到限制。
总之,明朝的灭亡一定程度上是农本经济的周期性矛盾。
经济发展,土地大兼并,社会矛盾激化,动乱,经济衰退,再发展。
所造成的结果,与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周期率有着殊途同归的结局。
而不幸的是,明朝成了此规律的又一个适用者,这一链条中最后的牺牲品。
“赔款四百万两,还要开放清河作为通商用途,还要准许韦宝的军队驻扎,他们当自己是什么?是我们满人的主子吗?”皇太极愤然道:“父汗,我拿到这份条约,本来都没有打算给父汗看。”
“不必再议!”努尔哈赤果断道:“代善,莽古尔泰,皇太极,我命令你们领三万精锐铁骑,以皇太极为统帅,再战韦宝的兵马,一定要将他们重挫,让他们知道我们满人的厉害!”
“是,父汗!”代善,莽古尔泰和皇太极一起答应。
三人旋即领命,出了沈阳城,各带本部精兵。
“皇太极,你向来足智多谋,这次咱们怎么打?”代善忧心忡忡的问道。
三人在努尔哈赤面前表现的很勇悍,都是要与宝军拼命的态度。
但现在没必要装了,表现反差最大的是莽古尔泰。
莽古尔泰叹口气道:“问皇太极,皇太极能有什么好主意?带兵冲呗!咱们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一起杀出,只要有一路冲破了韦宝大军的防守,便赢了,冲不破的话,一样是被人当成活靶子的命运。”
虽然莽古尔泰和代善都没有多少与宝军征战的经验,但两个人并非对宝军的火器一无所知。
只要将明军的火器,用三十倍的威力计算,就可以得出宝军的战斗力。
明军的前膛炮都是打石头子和铁蛋的,一发炮打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杀死一个人。
宝军一炮只要打到建奴密集的人群当中,杀三十人真不是不可能。
皇太极想了想,他也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能硬冲,事实已经证明过了,正面硬冲不是办法,咱们的兵马不如杨古利,杨古利也绝非不善战,这点,你们都清楚!”皇太极道。
“那你说怎么办?”莽古尔泰瞪了皇太极一眼。
“兄长,父汗这回让我们去打,并没有明确说怎么打,咱们要谨记,这一趟,绝对不能再大量死人。”皇太极道。
“不死人,长期围困?只怕父汗嫌我们办事不力。”代善道:“我其实是赞同杨古利的说法,对付这种有强大火器的大军,正面打,不是办法,只能派出小股精锐骑兵在外围袭扰,困死他们!”
“总不能不打一场的。”莽古尔泰道:“父汗正在盛怒之下,长期袭扰,这不得打到猴年马月?”
“就像下棋,咱们一支人马在正面,两路人马到侧翼扎营!呈品字形围困敌军,等他们来打我们!现在就扎营。”皇太极笑道:“这样,我看他们如何补给,而且我的探马来报,说韦宝的军队在拿下了杨古利的大营之后,已经将大部分粮草和火葯都运走了。他们若要长期坚守,肯定得等河边的人运送补给过去。”
“这条可以!”代善响应道:“就这么办。”
“那至少也得等几天吧?倘若我们扎好了营,韦宝的兵马不急于进攻呢?父汗能等吗、”莽古尔泰问道。
“父汗肯定能等!”皇太极坚定的回答道:“只要咱们不死人,只要咱们取胜就行。而且,最迟三日之内,韦宝的人肯定等不及,要打通补给线。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我们这边只要一显露扎营迹象,他们就会来攻。”
莽古尔泰点头道:“行吧,反正你是统帅,听你的。”
代善也点了点头,三个人意见达成一致。
代善做事最稳健,皇太极让莽古尔泰负责正面扎营,自己带人和代善绕后,让代善一切听自己的号令。
莽古尔泰和代善也没有意见。
“兄长,我们若是没有和韦宝的兵马打起来,你切不可贸然攻击敌军,知道吗?”皇太极不放心道:“你若贸然进攻,我们不得不回救,到时候阵型就乱了。”
“那要是敌军不打你们两个,来打我,我站着不动吗?”莽古尔泰没好气道。
嫌皇太极管的太宽,居然来指挥自己。
“若是韦宝的人不打我们两个,反而打兄长,请兄长带兵撤回盛京城!”皇太极道。
“那决不可!让我不战而退,我莽古尔泰做不出这种事!”莽古尔泰生气道。
皇太极无奈了,有意让莽古尔泰与代善调换,又怕到时候莽古尔泰同样不听从自己的号令。
代善没好气的对莽古尔泰道:“让你撤你就撤!与敌军周旋,怎么是不战而退?”
代善年纪比莽古尔泰大,莽古尔泰没敢回嘴,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
皇太极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与其让莽古尔泰和代善调换位置,不如随便莽古尔泰自己吧。
皇太极觉得,韦宝的军队不太可能优先攻击莽古尔泰。
三人分头行动。
谭疯子马上收到了消息。
哨兵将建奴三路大军的动向向谭疯子做了汇报。
谭疯子在地图前想了想,笑道:“建奴就是建奴,想法真是简单,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包围?”
谭疯子的参谋长道:‘师座,不能大意,建奴这招挺刁钻的,看来是被我们在正面打怕了,不敢正面冲击咱们的大营了。’
谭疯子笑道:“我巴不得他们耍花样,我们的弹药已经不足,大营中又没有重炮,只有少量掷弹筒,如果敌军三万大军从三个方面正面冲击,咱们还真不好守卫。这里是开阔地,比不上河边,只需要考虑正面之敌军便可。”
“师座打算怎么办?”参谋长问道。
谭疯子对万大喜道:“大喜,你说一说。”
万大喜从连长,已经升到了团长,在宝军中已经属于中高级指挥员了。
“打这一路,做出攻击建奴沈阳城的态势,逼迫另外两路回救。咱们的弹药不足,又没有火炮,只能利用搞来的这些黑火葯了,可以造一片地雷区。”万大喜道。
谭疯子听了万大喜的话之后很高兴,赞赏道:“有进步,与我想的差不多!不过,不是造一片雷区,而是造四面雷区!咱们出入要慢,要小心,只要建奴敢进入我们的雷区,就揍他们!这事你负责!”
说罢,谭疯子在地图上标了四个区域。
【0859 丧权又辱国的条约】
每个区块都靠的很紧密,宝军到时候要撤离都得小心。
几个指挥官研究了一番,觉得谭疯子师长的安排没问题。
“沿途用石块做好记号,别到时候把咱们自己炸了。”谭疯子不放心道:“还有,这几日要时刻警惕建奴会大举进攻,不要以为他们连续受挫之后会有所收敛,建奴还是很勇悍的,不能像看待朝鲜兵和明军一样看待建奴。”
“师座放心,我们不是第一次用地雷战了。”万大喜笑道:“建奴留下了不少火葯和坛坛罐罐,正好都能派上用场了,咱们用建奴用过的坛坛罐罐都嫌脏。”
谭疯子和参谋长,还有其他几名将领一起笑着点头。
参谋长表示大营的防务,他会亲自负责,至少建两道防御。
谭疯子对众人的表态感到满意。
“我给你五个团,全部以班为单位,一半用于游击班,一半用于埋雷班,游击班给埋雷班打掩护。其余团,留守大营,防护并赶制地雷!”谭疯子道:“这次幸亏总参谋部有先见之明,预料到可能用地雷,让我们带了一些配件材料,用来造几万地雷不成问题。”
众人一听都很振奋。
制作地雷的材料,宝军通常都是携带的,因为不占地方,一辆马车拉的材料就能制作上万地雷。
加上宝军游击战,主要武器也是地雷。
地雷在我国约有500多年的历史。
明代兵器制造家首次发明创制了地雷,并大量用于战争。
明代兵书《武备志》中记载了10多种地雷的形制及特性,并绘有地雷的构造图。
地雷多是用石、陶、铁制成的,将它埋入地下,使用踏发、绊发、拉发、点发等发火装置,杀伤敌人。
早期的地雷多是用石头打制成圆形或方形,中间凿深孔,内装火药,然后杵实,留有小空隙插入细竹筒或苇管,里面牵出引信,然后用纸浆泥密封药口,埋在敌人必经之处,当敌人将近时,点燃引信,引爆地雷。这种石雷又叫“石炸炮”。
其构造简单,取材方便,广泛使用于战斗。
但也因贮药量小,爆炸力较小,而渐被更新。后来地雷的形制,特别是发火装置得到不断改进,扩大了地雷的有效杀伤范围。
明朝还创造了官亭炮和公署炮,专门埋设在官府大堂的公案下或官亭内,待敌军占领后,只要碰到发火机关,地雷立即爆炸。
宝军的地雷要比明军的先进的多。
因为韦总裁带来的军舰上就有几十种现成样版。
除了没有防坦克雷那种大家伙,其他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主要地雷种类都有。
清朝前期,统治者极不重视地雷及各种爆炸器材的制造和使用。
直到鸦片战争以后,丁守存、黄冕等人才开始积极研制各种地雷,主要是拉发雷和绊雷。
丁守存曾发明一种“跳雷”,曾携赴天津试演,十分灵验。
这种地雷是将一个铁铸的圆形地雷装入木柜中,木柜下部填装火药,连接地雷引信,木柜内装有发火装置。
使用时,先将木柜埋入地下,在木柜一旁,安置翻车,与柜内发火装置连接。
敌人一旦误踏翻车,牵动发火装置,则火药爆发,可将柜中地雷抛起地面七八尺高,在空中爆炸,其杀伤范围可达方圆几十丈,威力极大。
1580年,明朝名将戚继光驻守蓟州时,曾制造一种“钢轮发火”地雷,当敌人踏动机索时,钢轮转动与火石急剧摩擦发火,引爆地雷。
钢轮发火装置提高了地雷发火时机的准确性和可靠性。
在明代文献中,有多种地雷的详细记载,这说明当时地雷已发展到一定的水平,而欧洲在15世纪的要塞防御战中才开始出现地雷。
19世纪中叶以后,各种烈性炸药和引爆技术的出现,才使地雷向制式化和多样化发展,从而诞生了现代地雷。
宝军携带的制作材料主要是。
碟形弹簧:外表类似甜甜圈的弯曲钢片,用来垫起重荷。
延时元件:在点燃引线或爆炸物之前,燃烧一定时间的化合物。
雷管:用来点燃大量炸药的小部分爆炸物。
撞针:地雷引爆时压入雷管内部的金属针。
引线:用来点燃炸药的易燃物质。
火索:(跳雷中)的金属棒,突出在地面上,当人或物触发时引爆地雷,又称为点火栓。
磁性地雷:装有磁铁的地雷,当大型金属物体进入附近区域时引爆。
撞击式雷帽:一种通过撞击或施加压力引爆的化合物。
压盘:地雷顶部的金属盘,压下可以引爆地雷。
射弹:地雷内部放置的金属球或玻璃碎片,可以加剧人员伤亡。地雷爆炸后其金属外壳也可以变成射弹。
发射装药:装在跳雷底部的少量爆炸物,可以将其推到空中。
保险销:地雷内部埋入的针状物,可以在不使用时防止地雷爆炸。
现在有了大量黑火葯,直接就能装配。
黑火药由硝酸钾或硝酸钠、木炭和硫磺制成。明军有,建奴其实也是有的,建奴也有火器。只是没有明军水平高,也没有明军用的量大,不重视。
这才造成杨古利大营贮存的黑火葯直接到了宝军手里,纯属歪打正着。
宝军的主要地雷是爆炸式地雷,这是最常见的一种地雷。
爆炸式地雷埋于地下几厘米深,通常由人踏在压盘上触发,需要大约5-16公斤的压力。
这种地雷旨在毁坏附近的物体,如人的脚或腿。
爆炸式地雷可将目标炸成碎片,引起二次伤害,如感染和截肢。
努尔哈赤一直在沈阳城南门城楼上等消息。
半天没有等到消息,派人去询问,才知道皇太极的计划。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虽然让皇太极去攻击宝军,可这一次,他没有像开始对杨古利那样下命令,说什么要立刻打退宝军那样的话。
“杨古利,你这次吃了大亏,吸取教训吧,以后戴罪立功!”努尔哈赤此时怒气消散了不少,对身边的杨古利道。
杨古利眼圈红红的,本以为大汗要赐死自己。
“大汗,我愧对大汗,愧对大金国,请求大汗处死我吧!”杨古利跪地道。
“起来吧!你过往的功勋呢?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丧气,那不是我们大金国的英雄!”努尔哈赤恢复了昔日豪杰的气度,亲自将杨古利扶起来。
众人看在眼里,都知道大汗赞许了皇太极的做法,安心了。
大家都感慨,也就只有皇太极敢这么做了,大汗让去打韦宝的军队,皇太极却改成了堵截,袭扰,这是打了折扣的。
杨古利起来之后,努尔哈赤注意到了聪古伦格格和皇太极的侧福晋大玉儿。
“皇太极真是胆大包天,打仗的时候,把你们也带来了。”努尔哈赤说着向宠爱的聪古伦招了招手,示意聪古伦过去。
聪古伦赶忙到了努尔哈赤身边,亲昵的轻声道:“父汗,父汗不必焦虑,阿哥一定能打败敌军的。”
努尔哈赤叹口气,“好了,你们先去睡吧,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估计今日打不起来了。”
“不,我在这里陪着父汗,不走。”聪古伦道:“父汗把我赶回府,我也一定睡不着的。”
努尔哈赤淡然道:“那随便你吧。”
建奴都是豪迈的做派,没有那么多男女之别。
就此,聪古伦和大玉儿等女眷也留了下来,就在旁边一间小屋和衣而卧。
她们要和努尔哈赤,和其他大金国高级谋士和将领们一起等待消息,等待皇太极率军获胜的消息。
当晚,宝军就派出化整为零的上百以班为单位的小股人马去埋雷。
别人埋雷是偷偷摸摸的,宝军不是,一副要进攻建奴莽古尔泰部的架势,偶尔还放两枪。
莽古尔泰本来已经在搭建的帐篷中睡下了,听见枪声,一下子惊醒了。
“哪里的响声!?”莽古尔泰神经紧张的问道。
莽古尔泰的帐外亲兵赶忙道:“将军待我去查看。”
“是韦宝的军队,偷偷打死了我们两个游骑兵!”过了一会儿,亲兵回来了。
莽古尔泰本来还以为是韦宝的大军趁着夜晚发动偷袭呢,韦宝的军队最让建奴反感的地方还不是正面的强大炮火。
而是偷偷摸摸的行为,尤其喜欢在晚上打冷枪。
“告诉全营将士,加强戒备,防备韦宝的人马来偷袭营寨。”莽古尔泰道。
亲兵们答应一声,出去传令。
莽古尔泰刚刚要睡下,又有人来报:“将军,韦宝的人马出动了很多,好像是在四处埋雷!”
“埋雷?”莽古尔泰是能征善战的将领,与明军多次交战,明军也是使用地雷的,知道知道埋雷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让莽古尔泰疑惑的是,明军使用地雷都是很少的,而且多为守城的时候。
现在是在平原上大规模作战,埋雷有什么用?能炸死几个人?
“派铁骑去,以百人为单位,派出十只百人队,去驱赶,去射杀,切忌不要追的离韦宝大军的营地太近。”莽古尔泰当即下令。
莽古尔泰也不是莽夫,虽然不服气皇太极年纪比自己轻,处处压他一头。
但是莽古尔泰也不会贸然真的去攻打韦宝的大营。
亲兵前去传令。
莽古尔泰部的十只百人骑兵队立刻出动。
宝军见来人了,并不慌忙。
负责游击的班一面观察,一面催促负责埋雷的班组撤退。
旁边还有很多这样的班。
“来人了正好,正好看看效果。”埋雷班的班长呵呵笑道。
“快点吧,不足百米了,建奴的箭射的可是很准!”游击班的班长再次催促。
“马上好了,准备撤离,走的时候注意看暗记,别踩在雷上。”埋雷的班长招呼大家。
两个班的人遂开始撤退。
建奴远远的射箭追赶,见宝军走了,追的更凶,这里离宝军的大营还很远,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射杀宝军,但是不能离宝军大营太近。
轰!
一声巨响,一匹建奴战马腾空飞起。
踩在地雷上了。
“停下,别追了!”百人队的甲喇立刻叫道。
所有人停止了追赶,不知道哪儿再踩到地雷上。
这时候,不远处,另外一只百人队也有人踩在地雷上了,又是一声巨响。
接二连三的巨响,让莽古尔泰的营地的人都没法睡觉了。
也惊动了皇太极的营地和代善的营地。
宝军的主攻方向是莽古尔泰这边,是做出要向盛京城挺近的态势,但也照顾到了皇太极和代善这两个方向的敌人。
代善赶紧让人用旗帜询问皇太极现在怎么办。
皇太极让人回信,按兵不动!
皇太极和代善自然也发觉了宝军埋雷的动作。
皇太极气的牙根疼,正面打不过,背地里玩这些下三滥的花活也玩不过宝军,总之,都是他们吃亏。
似乎宝军只用了一个动作,就将皇太极侧面拦截宝军补给线的计划粉碎了。
虽然离得远,努尔哈赤却也听见了响声。
这一晚,努尔哈赤也是睡不好的。
所有人都跑到城楼上观望,只见远远的,不时有响声和火光。
只是间隔的时间很长,稀稀疏疏,不像是大规模的作战。
“赶紧去问,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努尔哈赤急迫道。
亲兵立刻领命而去。
“好像是韦宝的兵马在埋雷!”没多久,去莽古尔泰军营查探的人就回来了。
努尔哈赤这回彻底无语了,虽然努尔哈赤没有亲自同宝军作战,但是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瞒着他,努尔哈赤是知道宝军的游击队惯用地雷的。
却没有想到,如今大规模的万人作战,宝军居然还玩地雷。
这让努尔哈赤异常恼火。
文化的低层次,造成建奴别说制作地雷,更别说排雷,就连识字也是没有几个人识字的。
和建奴整体文化水平比起来,已经几乎完成了扫盲的几百万天地会辖区的人,几乎都可以算高知识分子了。
这是科技的碾压。
实际上,以平均数,平均水平来说,建奴的财富值仍然远远高于天地会辖区,他们更加精壮。
可科技这方面,已经被天地会辖区远远甩开了。
“看样子,韦宝是想与我们长期打下去了,本来只是派来千人左右的小股人马,现在上万人上万人的往咱们地盘派人,以后怕是没有安宁日子了。”鲍承先低声道。
努尔哈赤知道鲍承先想说什么,不由想起来白天韦宝派人送来的条约,赔款四百万两,另外开放清河作为通商,并允许宝军在清河驻军,这都是努尔哈赤所无法接受的条款。
不仅丧权,而且辱国!
想到这些,努尔哈赤的脸上肥肉不断的抽搐!
“真没有想到世上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军队!我真想活劈了韦宝!”努尔哈赤愤怒道。
披衣起身,出来查看的聪古伦格格正好听见父汗这句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幽幽叹口气。
聪古伦格格实在不愿意将那个白白净净,气质儒雅的英俊少年,与父汗现在憎恨到气的发抖的韦宝联系成一个人。
聪古伦格格很想向父汗坦白她见过韦宝,而且还一直与韦宝通书信。
这时候,大玉儿识破了聪古伦的想法,一把拉住了聪古伦格格,对聪古伦格格微微的摇了摇头。
聪古伦格格粉脸一红,知道大玉儿知道自己想什么,低声道:“我觉得对父汗说了比较好,父汗不会怪罪我的,也不会怪罪阿哥的。”
“不是时候,先别说!看你阿哥打的怎么样吧,打不过的时候再说吧。若是打赢了,不必说。”大玉儿轻声对聪古伦格格道。
聪古伦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忍住了。
小女孩家家的还是比较天真的。
聪古伦格格甚至觉得,只要她和韦宝能见上面,说不定能说和韦宝与大金国不要再打了。
建奴这边听见了动静。
韦宝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但是韦宝却睡的很香,完全没有被影响。
韦总裁睡觉就是这样,除非被人为的大声叫醒,或者拍醒了,否则是不会醒的。
虽然补给线被建奴拦截,但是韦总裁当天下午就知道了,并没有做出相应部署,因为韦宝已经猜到谭疯子肯定会用地雷战反击的。
对于地雷战的防御威力,韦宝非常有信心,所以才敢让谭疯子带人深入,脱离河岸边炮船的保护。
吴雪霞看了看韦总裁,韦总裁谁的真香,呼吸均匀,英俊的侧脸,高高的鼻梁。
吴雪霞微微一笑,又重新轻轻地靠着韦总裁睡觉。
总裁安心,她便安心。
虽然没有多少随军经历,但是吴雪霞通过断断续续的爆破声也清楚,这是地雷战。
韦总裁其实也听见动静了,迷迷糊糊的,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韦总裁是真的没放在心上,现在对阵建奴,与一年前,完全两码事。
建奴已经无法威胁到韦总裁的安全。
没有火炮,没有水师的建奴,等于没有翅膀。
越接触建奴,韦总裁就越瞧不起建奴。
【0860 防御能力当世无敌】
韦总裁就会越觉得大明真的可惜了,内部烂掉,被弱小的外敌捡了大漏。
建奴被宝军折腾了一个晚上,人并没有死多少,死了三十多人吧,损失不算大,但却被弄的疲惫不堪。
宝军埋雷,他们不能不管,但是不但打不着人,还得担心自己死掉,这不难受嘛。
次日清晨,韦宝醒来。
吴雪霞第一件事便是让美女秘书们赶紧来服侍韦总裁洗漱更衣,在总裁更衣的时候,汇报了昨晚上的动静。
韦宝呵呵一笑:“炸的好,谭疯子果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地雷一响,黄金万两!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他们要是想不出破解的法子,就必须向咱们议和,同意咱们的议和条件!”
吴雪霞笑道:“有这个可能,不过,谭疯子他们不知道有多少材料造地雷,火葯应该是很充足,只是黑火葯的威力不大,而且他们没有多少铁料吧、”
“他们肯定是把建奴大营留下来的坛坛罐罐拿来造地雷了!材料肯定不够,不过,威力也不用多大,能一直炸就成。除了铁器,陶器,这些可以用来造地雷,石头也可以。”韦宝笑道。
“石头也可以?那就不愁没材料了。到处是石头。”吴雪霞恍然大悟。
“呵呵,石头当然可以,搞薄,挖孔,和陶器是一样的。”韦宝笑道。
“那咱们也要有所行动吧、谭疯子他们的粮草只供三日。”吴雪霞提醒道。
“让两个营靠过去。谭疯子埋雷,咱们这边也埋雷,建奴不是喜欢品字形夹击吗,咱们先用地雷把他们封死在营地里面出不来,看看他们还怎么封锁。真是搞笑,正面打不过,怎么可能包围。”韦宝笑道:“不自量力。”
吴雪霞答应一声,便要去传达韦总裁的指示,忽然想起了什么,“要不然咱们逼一逼建奴,把赔偿军费,从四百万两,抬高到八百万两吧!”
韦宝眼睛一亮,点头赞同道:“这个法子好,恶心死他们!你爹不愧是做买卖老手,把你都教成了师傅了。”
“我才不是跟我爹学的,都是我自己悟出来的。要学,我也是跟我大哥学的。”吴雪霞笑道:“我大哥最烦做账,我十二三岁就帮我大哥管账。”
韦宝笑道:“这么说来,你大哥还是有点用处的,他的懒惰,造就了我一个厉害娘子。”
“不准总裁说我大哥。”吴雪霞啐了一口,去办事去了。
一晚上没睡的莽古尔泰实在受不了了,看见宝军大白天的,也在埋雷,合着宝军不光晚上埋雷,白天也埋雷,偏偏还拿对方没办法,这让人简直没法过了。
莽古尔泰于是气冲冲的亲自去找皇太极。
皇太极正在愁闷的苦思对策,一见莽古尔泰来了,更加心烦,自然知道莽古尔泰是向他问罪来的。
“皇太极!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早说三面一起冲,能打赢就打赢,打不赢也能对父汗有个交代,你现在耽误一日,想打也没有机会了,韦宝的兵马拼命的埋雷,该怎么办?”莽古尔泰大声嚷嚷道。
“兄长莫要着急!我又不是诸葛亮,我想这样啊?”皇太极没好气道:“遇到难事,咱们更要冷静!”
“我冷静不了!别等了,告诉谭疯子,三路一起进攻!”莽古尔泰愤怒道:“再等两日,只怕韦宝的兵马要把地雷埋到盛京城底下去了!别说我一万人,就是给我五万大军,我也没有办法阻止韦宝的人不断扩大埋雷范围!”
皇太极一阵默然,莽古尔泰说的不错,照着这种埋雷法子,只要韦宝的人有充足的地雷,一路埋雷过去,埋到盛京城旁边,也不用多久。
“那好吧!就按照兄长的意思!打!”皇太极痛苦道。
莽古尔泰见皇太极答应了自己的建议,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莽古尔泰刚要和皇太极商讨具体作战时间。
这时候,皇太极的兵来报:“贝勒爷,韦宝的人送信来了。”
“拿来我看。”皇太极一惊,不知道韦宝的人又送什么信过来?既然没有回复,而且派了大军出动,显然是不谈议和的事情了呗。
皇太极打开信笺,莽古尔泰不识字,急着问:“是谁来的信,说什么?”
皇太极嘴巴差点没有气的喷火,愤怒道:“韦宝提出,将赔款增加到八百万两!简直是恶棍!”
“欺人太甚,不杀尽了韦宝的人,我誓不罢休!”莽古尔泰气的哇哇大叫,厉声道:“来人,把那送信的给爷宰了!”
“兄长不可!”皇太极急忙拦住了莽古尔泰。
“你别拦着我!我这就要宰了他!咱们既然都说好了要与韦宝决战,还留着送信的做什么?”莽古尔泰怒道。
“兄长,杀一个送信的算什么本事?岂不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吗?而且,兄长能断定此战必胜吗?”皇太极劝道:“若是败了,难道不是要继续议和?难道咱们自己把路都封死?”
“若是败了,还议和个屁!大不了以全部满人的鲜血捍卫大金国便是!大家都死了干净。而且我不信我们会败!盛京城还有几万雄兵,要是依着我的脾气,都拉出来与韦宝的军队决战,一个不留。”莽古尔泰决绝道。
莽古尔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不会如此狂暴的,反正只要是和人说话,说不到几句话就会很激动。
“兄长,不可如此想,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大金国不是兄长当家吧?试想一下,父汗能答应你杀韦宝的使者吗?”皇太极道。
听皇太极说起父汗,莽古尔泰的火气一下子降了下去。
“让来人回去吧,说我们会考虑!”皇太极赶忙对手下兵士道。
“是,贝勒爷。”兵士答应着退了下去。
“何时攻打?”莽古尔泰问道。
“今夜子时!韦宝的人不是喜欢晚上作战吗?咱们就陪他们晚上玩一次!”皇太极道:“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选择晚上决战!”
“可咱们晚上什么都看不见,射箭射的准吗?”莽古尔泰疑惑道。
“都用火箭啊,只要靠近了韦宝军大营,木栅栏着火,火光冲天,与白天有何分别。”皇太极道。
“你早这样想,也不用耽误两日了!”莽古尔泰一面点头,一面瞪视皇太极。
皇太极:“……”
皇太极被莽古尔泰怼的无话可说,心想我想这样?我如何知道宝军如此狡猾,这么多人作战,大兵团作战,居然也用地雷。
皇太极并不觉得自己下棋下错了,只能说,正面打不过,怎么下这盘棋都很被动!
就好像比对方少两个炮!
皇太极是会下汉人的象棋的。
直接少两个炮,还怎么玩?
明军也有炮,可明军的炮与宝军比起来,就跟小孩子玩的弹弓一样。
当晚,皇太极、莽古尔泰、代善约定好,倾尽全力,三路合击谭疯子大营。
谭疯子早就做好了建奴会疯狂进攻的准备。
别说多埋了两天的地雷,就算是占领杨古利大营的当日与建奴大军打一场也不会很慌。
皇太极、莽古尔泰、代善三路大军发动了疯狂冲锋,一路踩着地雷过来,死伤了上千人,很多战马被炸伤。
三路大军终于到了宝军大营跟前,用火箭射,才发现宝军大营外围并不是什么木栅栏,而是一道土墙。
原来,谭疯子让守卫大营的人,不光制作地雷,这两日还在外围垒了两道防御工事,一道是土墙,一道是壕沟,作为防御。
“杀!杀!冲!冲!”莽古尔泰眼见已经能看到宝军的大营,激动不已,冲在最前面。
“将军,贝勒!别冲太前,当心明军火器!”
部将们纷纷提醒。
虽然建奴高层都已经知道敌军不是明军的边军,而是韦宝的人马,但大家还是习惯称明军。
似乎只要是汉人的兵马,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明军。
莽古尔泰想说几句大话,还想带头冲,但是刚才他身边不少人踩地雷被炸伤,他也不是莽夫,还是减慢了骑马速度,让手下人冲前面。
宝军在壕沟中不停扔出手榴弹,用子弹都来不及打了,近万人的骑兵队伍冲锋那种声势太可怕。
而且还不光是这一面,三个方向,近三万大军,在夜色中又看不清楚人和马,只能凭感觉去打。
“撤,撤!”守卫这片阵地的团长大声下令,因为不撤已经不行了,已经有建奴铁骑冲入了战壕。
宝军士兵是坚决服从命令的,一起后撤,退到土墙后面。
莽古尔泰见大军冲过宝军的壕沟,喜悦的发狂,没有想到如此轻松,暗暗佩服皇太极定的晚上攻击的时间。
晚上攻击的确对建奴有利,建奴虽然主要靠射箭,晚上根本找不着目标射箭。
但是射箭的威力怎么与火枪相比?
宝军的总裁式步枪威力至少是弓箭二十倍。
两者同时找不到对方,自然是弓箭占了大便宜。
要不是有地雷和手榴弹阻挡,建奴突进的速度会更快。
其他两路,代善和皇太极的攻击方向,进度也差不多。
宝军在退却的时候死了不少人,至少死亡两三千人。
眼见胜利在望,建奴铁骑无须动员,人人杀红了眼。
但土墙不高不矮,刚好能让人站着射击,而战马跳不过去。
在宝军的密集枪林弹雨和手榴弹攻击之下,建奴大军几乎都聚拢到了土墙附近攻不进去。
这时候最好的选择是见好就收。
但皇太极知道无法约束代善和莽古尔泰的人马,只能孤注一掷,不去下撤退命令,觉得现在局面一半对一半,不是没有机会,值得搏一搏。
就在这个时候从壕沟,到土墙这段范围中,地雷密集爆炸。
原来这一片埋满了地雷,谭疯子和参谋长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出戏,这一片区域埋设的都是手拉雷,连环捆绑,靠绳索拉拽引爆的。
轰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顿时在谭疯子大营外围,火光冲天,建奴大军被炸的人仰马翻。
皇太极都懵了,红着眼睛,头脑一片空白,他想不通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见宝军刚才从壕沟退到土墙后面的啊、
为什么宝军的人过去不会踩着地雷,地雷不会爆炸?
为什么大金国的军队冲过去,地雷会爆炸?
可惜,这时候没有空闲让他思考。
“给我打!吹冲锋号!”谭疯子振奋的高声喊道,虽然从壕沟到土墙,死伤了许多弟兄,但是为了这一战,值得!
哒哒哒哒哒哒!
宝军标志性的冲锋号响了起来。
宝军战士一个个从土墙后面跳出来,边跑边射击,也顾不上瞄准了。
大家子弹都所剩无几,照着人影和马影子开枪便是。
宝军的步枪还上了刺刀,谭疯子力求全歼来犯之敌。
“鸣金收兵!快鸣金~!”皇太极高声叫道。
灌灌灌灌灌!
建奴的金鼓齐鸣,鸣金收兵了。
其实这个时候也不必动员,建奴被炸的人仰马翻之余,已经无法立足,再被宝军一冲,一个个如同稻草人一般的死目标。
要是宝军面对这种局面,不会如此进退失据,这是军制上的差距。
宝军是三三制,可以以班为基础作战单位,更可以以三个人的单位为战。
单兵存活能力受到当世最高的。
这种时候,宝军肯定会匍匐射击,先避免被掩杀,先稳住阵脚。
但建奴显然只会两种方式,除了冲锋就是撤退,没别的了。
这一战几乎打到了天亮。
建奴只退回去不足四千人,莽古尔泰,代善和皇太极的营寨全数被攻破,辎重和营寨全部被烧毁。
皇太极的人马保存的最多,剩下两千人左右,代善剩下一千多人,莽古尔泰只带回来几十人。
并且莽古尔泰本来还受了重伤,背上中了两枪,生命危在旦夕。
要不是努尔哈赤派人来接应,谭疯子本来还想追击。
眼见达到了效果,才下令收兵。
谭疯子也就是虚张声势,大家的弹药都打光了,再追也只能是装装样子。
【0861 浑河岸边】
谭疯子知道总裁还是想和谈,现在打的越猛,对和谈越有利。
清点伤亡之后,宝军死亡将士三千多一点,重伤轻伤二千多人,损伤也不小。
但是相比于建奴被打死两万六千人左右的巨大死亡来说,宝军的损伤不算重。
谭疯子立即让人向总裁汇报。
今天晚上,韦总裁几乎是一夜没有睡好,爆炸太密集了,枪声和手榴弹的声响都很密集。
显然是硬碰硬的正面消耗战。
韦总裁还调派了一个团的兵力前去接应,莽古尔泰的伤亡最大,正是因为腹背受敌,被宝军前来接应的一个团又多打了一棍子。
韦总裁在知道了前线的战况之后,当即口头对战士们提出嘉奖,并让大军继续驻守。
同时,吴雪霞开出了新的和谈条件,赔偿增加到了一千二百万两,并且得割让威宁堡和清河堡两处为通商口岸。
韦总裁一晚上没有休息,努尔哈赤更是没有休息。
努尔哈赤已经上了年纪,身体不如年轻的时候,走下坡路都好几年了,让好几拨人去探视前面的情况。
一开始说金军大胜,正在掩杀,已经突破了韦宝大军的防线。
努尔哈赤和众将还高兴呢。
过了一阵,又说金军大败,正被韦宝大军追击。
努尔哈赤和众将就搞不清楚状况了,幸好及早派出阿拜和汤古代带领两万大军去接应,否则估计这一战要被宝军打到盛京城下面来了。
皇太极和代善一脸灰头土脑的跪在努尔哈赤面前。
努尔哈赤也不忍心责备二人,现在已经清楚具体战况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聪古伦格格和大玉儿站在最角落。
“韦宝将赔偿增加到了一千二百万两,并且得割让威宁堡和清河堡两处为通商口岸!我们正面打不过,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努尔哈赤问道。
依然没有人作声,这种时刻,谁还敢乱说话。
连战连败,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大金国不是没有败过,但再怎么强大的对手,也没有本事连续在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面,并且是在大金国的地盘,一次又一次击败大金国的铁骑。
这还是满人不过万,过万便无敌的八旗铁骑吗。
“大汗,为今之计,坐观其变吧,坚守盛京城,他们要来打,咱们接招便是!”鲍承先道。
“那不是当缩头乌龟?那不是将辽河浑河之间的大片地方都让韦宝的兵马肆意妄为?若是保护不了子民,别人会如何看我大金?连老家都被人如此欺凌,还谈什么征伐朝鲜,征伐蒙古,扫平辽东!?”努尔哈赤咳嗽了一下,感觉喉头发甜,也不知道是不是呕血了,赶紧吞了下去,痛苦的示意要喝酒。
马上有近侍端来马奶酒。
努尔哈赤喝过之后,人却更加难受,难过的扶着头,简直快要连坐都坐不稳了,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之大的危机,派多少人去就死多少人。
还是没人敢再说话。
努尔哈赤过了好一阵才调匀了气息,痛苦道:“皇太极,代善,你们去和韦宝谈判吧!银子没有,割让地盘更是不可能!双方罢兵,互不侵犯便是了。至于朝鲜,我们取消今次攻打朝鲜的计划,算是诚意。”
皇太极没有敢抬头,心说你这条件与韦宝提出的条件相差太远,这就没有谈判的必要了。
但皇太极仍然硬着头皮称是,“父汗,这是最后的底线吗?”
努尔哈赤想了想,叹口气道:“可以稍做让步,你自己把握吧!”
“是,父汗。”皇太极对这次谈判不报指望了。
皇太极这个时候,仍然觉得和谈不必要,韦宝的大军虽然正面作战能力强悍,有强大的火器优势,但是大金国并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要不想着一鼓作气消灭来犯之敌,以铁骑的机动优势,与敌军周旋,宝军也别想占多大便宜。
“这次和谈以皇太极为首,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告诉大军,严守盛京城周边,见到韦宝的人马,不必正面冲杀了,防着他们滋扰百姓便可,尤其不准他们侵犯我满人的牧场和农场。”努尔哈赤道。
众人齐声答应,“是,大汗。”
众人退去的速度很快,只有代善和皇太极离开之后走的很慢。
“阿哥,你什么时候去谈判,我随你一道去。”聪古伦格格道。
皇太极正在心烦,冷冷道:“胡闹,还不知道韦宝会不会亲自和我们谈,也不知道他们想放在哪里谈,你当是去玩乐?可能我与兄长此去,凶多吉少!”
皇太极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准备用自己的命,让父汗看到与韦宝谈判不可能,使得整个大金国上下同仇敌忾,与宝军决战。
“我不怕!”聪古伦格格坚决道:“而且我不信韦宝是穷凶极恶的人,他屡次提出和谈,有一定诚意!”
“聪古伦,你见过韦宝?”代善疑惑道。
聪古伦惊觉失言了。
皇太极叹口气,既然要与代善一起去谈判,而且他与代善关系很不错,也不想隐瞒,便将当初在辽南与韦宝见面的经过说了一遍。
“哼,这厮还真有本事,身为统帅,居然敢乔装改扮混过来当细作。”代善像是听了一出神话故事。
“没有乔装改扮,他本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只是没有表露身份而已。”聪古伦格格为韦宝说话道。
“带格格去吧,若贝勒爷想和谈的话,带格格去肯定有助益。”大玉儿道。
皇太极很宠爱大玉儿,并且很认可大玉儿的智慧,闻言没有作声。
代善不是聪明人,却也不是笨蛋,也看出来这一点了,问道:“皇太极,你是不是不想与韦宝和谈?我觉得把和谈对我们没坏处,只要韦宝不要刮的太凶!既然聪古伦与韦宝长期通信,见了面毕竟有交情。”
“关键大汗想和谈,否则不会让两位贝勒爷亲自去,你们是代表大汗!若韦宝愿意娶聪古伦,和谈可成!”大玉儿道。
聪古伦闻言,粉脸一下子就红了。
代善眼睛一亮,“这倒是真的,若韦宝愿意娶聪古伦,便是我大金国的女婿,那咱们赔一些银子出去,也可以算是给聪古伦的嫁妆,也不算掉价,对双方面都好说。”
皇太极此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现在被大玉儿一提醒,也觉得这事的可行性很高,却还是摇头道:“不可!就算这次谈成了,双方罢兵,但和谈真的对我大金国有利吗?现在韦宝的地盘比我们大,人口比我们多,到时候韦宝发展起来,可就不是这种实力了!你们想想看,这次韦宝才出动万余人,我们已经应付不暇,若是韦宝这次出动的是十万大军,我大金国还能存活吗?岂不已经被赶回北边老林子去了。”
“可不谈的话,接着这么耗下去,咱们什么都别做了,顶多两年,不用明军打过来,到时候咱们连饭都吃不上,也只能退回深山老林!还有,韦宝的人马是在咱们的地盘,他死人还比咱们少,不但不用担心后方生产,还能让我们无法生产!倘若韦宝成了大汗的女婿,就算与我们不是一条心,至少他若再与我大金为敌,从道义上必将背负恶名!”代善越想越觉得撮合聪古伦和韦宝,若是能成功,对大金国实在是好事!
皇太极没说话了。
“我这就去对大汗说,你和我一起去,还是你自己一个人去?”代善道。
“兄长,不可着急,先不要告诉大汗,先与韦宝见面再说吧,我现在先派人去与韦宝的人联络,看看在哪谈,看看韦宝肯不肯亲自相见!若是韦宝没有这个意思,现在告诉大汗,大汗同意了,韦宝却不同意,不是惹大汗生气?”皇太极道。
大玉儿点头道:“贝勒爷说的不错,不必急着告知大汗知晓,可以先试探韦宝的意思。”
“好!就这么说定了!带聪古伦去见韦宝!”代善抚掌道。
“我也去。”大玉儿道。
代善笑道:“可以,你足智多谋,多个人多个主意,我觉得汉人素来注重信义,不会为难谈判使者的。”
皇太极见代善都这么说了,只能答应。
聪古伦暗忖你们说的热闹,怎么没有人问我乐意不乐意?
想到要嫁给韦宝,聪古伦就觉得粉脸发烧。
聪古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愿不愿意,主要没有想过,不过,聪古伦也没有出声反对。
皇太极派人与韦宝的人联络,消息传到谭疯子的大营,谭疯子不敢怠慢,赶紧传给韦总裁。
皇太极明确提出要韦宝亲自见面,否则一切免谈,至于见面地点,可以随便韦宝。
而且明确说他和代善会参加。
皇太极和代善在金国有足够的分量,作为谈判代表,资格够了。
“建奴挺大气啊,见面地点居然随便我们。”韦宝笑道。
“但总裁至少是与努尔哈赤同一级的,甚至比努尔哈赤更高,因为咱们的实力比建奴强大!”吴雪霞道:“要是努尔哈赤不参加,总裁随便指派一个人做代表就是了。”
“算了,没有必要纠结于这一点,他们都说了谈判地点我们定,就让他们来这里吧。”韦宝不想拖了,想早日与建奴达成和谈,只要辽南、朝鲜,韦家庄有几年稳定发展的时间,收拾建奴还不简单吗。
这次打击建奴,让韦宝的自信心暴涨。
现在还是天地会刚开头的阶段,总共才发展了一年多,两年还差一个月呢。
就已经能正面硬钢建奴,等到明年,后年,只要一次性能拿出足够的炮弹和子弹,手榴弹,即便只出动一个师的兵力,一举攻下建奴的老巢沈阳城,也是很轻松的。
两个师的话,基本上能碾压建奴了。
三个师,那就是吊打了。
韦宝觉得,三年足矣!
只要天地会内部不出现什么大的变动,外部能维持现状便足矣。
“那就来这里谈吧,到时候总裁隔着帘子见他们便是了。”吴雪霞道。
韦宝干脆利落的点头:“好,让人去回话。”
“什么时候接见他们?”吴雪霞问道。
“越快越好,明天吧。明天下午。”韦宝笑道:“他们要是太早来,我还得早起,这大冷天的。”
吴雪霞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虽然已经是夫妻,但是韦总裁身边的规矩越来越大,几乎已经等同于帝王标准。
有时候在自己的地头待的久了,韦宝都不太想回大明朝廷那边了,在自己的地盘,自己就是皇帝,在大明朝廷,仍然只是一个正四品。
在自己的地盘,想睡到几点钟睡到几点钟,要是在京城,以韦宝现在的级别,已经需要早起去早朝了,那就得每天三更半夜动身,天不亮就得等着。
每天能按时早朝都还好说,关键皇帝半个月一个月难道露个面,天天白跑,还得早起,韦宝可不喜欢找虐。
皇太极听韦宝答应了明日见面,冷笑一声,“哼,他倒是够急的!”
“这说明韦宝是真心想早日和谈出结果,他也不想打!”大玉儿道:“现在可以看出来,这个人野心十足,既在大明朝廷当差,又在地方拼命发展兵马,搞不好。”
虽然大玉儿的话没说完,皇太极还是一下子明白了大玉儿想说什么,“你是说此人想做曹操?将来实力壮大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等到实力积攒到了,便取而代之,把大明改朝换代吗?”
“对啊,有这种心思的人,何止他一个?只是此人才十五岁年纪,就有这样的野心和手段,的确是我大金国的最大对手。”大玉儿点头道。
“所以我才不愿意与之和谈,咱们发展不过他的。”皇太极道。
“那也不见得,大明皇帝昏庸无能,朝廷**,早已经怨声载道,天下饿殍遍野!他想偷偷发展,咱们不知道背后点破他吗?我不信皇帝要是知道韦宝在地方已经有了这等实力,还能坐视不理。汉人时常说,借刀杀人!”大玉儿笑道。
皇太极闻言眼睛一亮,点头道:“还是你聪明,好些事情,你能想到,我却想不到!”
“不是贝勒爷想不到,贝勒爷的智谋胜我何止百倍,是贝勒爷关心则乱,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在朝堂,看事情的位置与贝勒爷不一样。”大玉儿嫣然一笑。
皇太极舒心的将大玉儿揽入怀中,对这个美貌的侧福晋,爱惜不已。
只觉得前阵子昏昏沉沉的找不到方向,一下子有方向了!
对付大明的人,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们互相斗,让他们内斗!
大金国能发展成这样,还不是拜李成梁所赐,是大明把大金国养起来的吗?
当年李成梁能养大金国起来,现在的韦宝,为什么不能变成第二个李成梁、
想到这里,皇太极不由的开始转变想法了,甚至希望立刻与韦宝达成议和。
其实李成梁也不算太放任努尔哈赤。
李成梁对努尔哈赤的培养,是集中体现明朝在女真部落当众“扶弱抑强”的手法。
在努尔哈赤之前很多年,李成梁就实现过一次类似手法,对象是海西女真四部当众的哈达部。
哈达与乌拉同源,其初代酋长旺济外兰(完颜外兰)是乌拉部老酋长克什纳的四子,在部族内乱中率部分部众出走到哈达河自立,就是哈达部。
当时海西四部中,叶赫不仅最强势,而且对明廷桀骜不驯,而旺济外兰政治情商很高,对李成梁表现的很忠顺。
李成梁就大力扶植哈达部,并给旺济外兰赐命“王忠(旺济外兰为完颜氏,汉姓就是王)”,使哈达在王忠、王台两代酋长时依靠明朝的支持迅速发展,成为海西四部和部分建州部共尊的政治领袖。
反过来,李成梁也借助哈达之力,很好的打压了叶赫。
可见,李成梁和哈达是各取所需的政治合作。
但是在王台晚年,哈达部发生内乱,叶赫趁机侵夺其人口地盘,哈达衰落下去。
所以李成梁就希望在女真中再物色一个政治新秀,要求就是听话、对朝廷忠顺、不扰边,并能作为朝廷的爪牙去讨伐哪些不忠顺的部落。
努尔哈赤当时最符合这个条件。
在李成梁遭到朝廷弹劾离职前,他对努尔哈赤的控制一直比较得力,基本上一切尽在掌握中。
明廷的清流言官弹劾李成梁,不过是诸如贪渎、家族子孙搞裙带关系、地方势力坐大等等罪行。
这些的确属实,但罢免了李成梁,继任的总兵官、经略,对辽东地区情况的了解掌控和对女真部族的控制羁縻,都达不到李成梁那么严密的强效。
所以说,努尔哈赤实力坐大,错不在李成梁的放任。
而是明朝官场内部的倾轧,赶走了能压服努尔哈赤的李成梁,又找不到能胜任李成梁的有能力者。
皇太极熟知历史,更是对大金国的崛起历史了如指掌,经过大玉儿的提醒,怎么能想不明白这些道理。
所以说金国的崛起和李成梁的扶持关系不大。
是努尔哈赤很好的利用了大明朝廷,干掉了李成梁。
女真本身就是明朝为了限制蒙古而扶持起来的。
自永乐经营东北之后,明朝在东北一直实行的是分而治之的策略,女真既是其重点关照对象,同时女真一直是蒙古、明朝、朝鲜三方博弈的舞台。
因此,使得女真能够保持分裂状态长达数百年。
16世纪后期到17世纪前期,随着蒙古、朝鲜及明朝的相继衰弱,影响女真政治走向的外部力量逐渐消失,使得女真获得了完成统一的历史条件,这才是努尔哈赤崛起的根本原因。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即使没有努尔哈赤,女真统一的历史使命也会由其他人来完成。
从另一方面来说,历史上的女真从来不缺乏有能力的野心家,从董山到王台,再到尼堪外兰,哪一个不想统一女真,只是14—16世纪,东北亚地区周围强国林立,一个分裂的女真对蒙古、朝鲜和明朝来说都是最有利的。
因此在当时的地缘环境下,女真缺乏凭借自身完成统一的力量。
另外,明朝从来都没有放弃对女真的控制,一开始明朝对女真的经济羁縻和军事威慑,就算是到了万历时期,明王朝也没有放弃对女真的监控。
《明神宗实录》记载,从万历十五年,1587年,努尔哈赤统一建州开始,明朝中央就不乏女真威胁论的呼声。
万历三十六年熊廷弼出任辽东巡按,即在奏疏中表达出对建州崛起的忧虑和警觉。
但是明朝鉴于国力问题,一直无法作出有效应对,即使是熊廷弼也只是主张加强武备,提高辽东的防御能力,这说明到万历中期,明朝已经在辽东实施收缩政策,这是明朝国力衰退的结果。
万历时期的明朝处于一个全面收缩的时期,周遍失控的民族不单是东北女真一家,西南杨应龙叛乱,青海蒙古入寇、奢安之乱的酝酿,缅甸对云南的骚扰,都是明朝衰落的具体表现。
因此,把李成梁看成造成女真崛起的人,实在是太抬举他了。
次日,一大早,皇太极、代善,就带着聪古伦格格和大玉儿出发了。
随扈只有二十人,一来是为了显示诚意,二来带多了人也没用。
近四万大军在短短几日之内,先后填了宝军的肚皮,带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如果韦宝要在自己的地盘杀掉他们这些谈判的,真的如同碾死蚂蚁。
浑河岸边,风景不错。
韦总裁的大帐搭建的也很漂亮,绝不逊色于建奴努尔哈赤的汗帐。
天地会治下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那是经过了融合的,汉人四百万,多出自辽东的辽民,还有辽西的,还有很多从山东,北直隶,西北各地弄过去的人。
都是一些逃荒的,吃不饱饭的青壮年,后期收了一些老弱妇孺。
其他的,朝鲜人有上百万!
蒙古人有近五十万。
南方弄来的人,有近五十万。
【0862 擅长雄辩的大玉儿】
南方弄来的人,有近五十万。
六百多万人是这样构成的。
融合的结果就是,各地的先进技术,天地会治下地区全都会。
汉族强大的传统文化,强大的融合能力,能让人在十年之内,完全去除原来的一些习惯,变成汉人。
这就是汉人为什么是世界上最庞大的族群的原因。
而各地的先进东西会得以保留。
皇太极看到一支骑兵部队正在训练。
人不多,几百人而已,但是技术非常娴熟,一看就知道都是蒙古草原的骑射好手。
这让皇太极非常警惕,他知道这趟被韦宝弄走的优良战马,至少超过了上万匹!
加上韦宝广纳蒙古骑射好手加以训练,他日形成劲旅,便是宝军不用火器优势,也能与金军在骑射上一较高下,那就将更加可怕。
有充足的骑兵,可以让宝军纵横驰骋,想什么时候到大金国劫掠就什么时候到大金国劫掠。
那样的话,大金国就像是现在的辽东一样,金军想什么时候到辽东劫掠,就什么时候到辽东劫掠。
长此以往,辽东才会如此荒凉贫瘠。
难道大金国要走辽东的老路吗?
代善、大玉儿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忍不住与皇太极对视了一眼,三人同时叹气,都想到了宝军的意图。
倒是聪古伦格格没心没肺,好奇的到处看。
觉得每样事务都很新奇,韦宝的军队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聪古伦格格曾经见过很多汉人,她觉得韦宝手下的汉人和她以前见过的汉人是不一样的。
聪古伦格格和大玉儿都是女扮男装,还有她们两个带着的贴身侍女,几个女人都是一身戎装,扮成金军甲喇模样。
即便如此,几个女人都是美貌女子,依然能让人一眼看出是女人。
到了宝军范围,虽然离韦宝的大帐还有很远,已经有骑兵过来对一群三十多人的队伍施行了严格检查。
搜身,去除兵器。
“我们是使臣,凭什么搜我们的身!凭什么拿走我们的兵器?”皇太极怒道。
并且挡在了聪古伦和大玉儿身前,几个女人万万不能被男人搜身的。
“这是规定!你们既然要见我们总裁,就要遵守我们的规矩!”说话的是一名骑兵部队的排长。
这支骑兵部队是隶属于总裁卫队直属骑兵团的。
“我们不谈了,回去!”代善气道。
其实知道宝军提出的是正常要求,但是每次都是别人找他们订立城下之盟,找他们大金国和谈,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
真的亲身经历,才知道这个感觉如此难受。
“来了就不能随便走!要等我们报上去!”骑兵排长道。
“你们!”皇太极彻底怒了,但是面对一排端着枪,用枪口对着他们的骑兵,又不敢说什么。
“我们有女眷,要搜身,让女的来吧!”代善不得不道。
骑兵排长点了点头,他已经看出来了,“那你们在这等着,我先报上去,一会会来女的。你们先交出武器。”
韦总裁身边什么人都有,天地会统计署总署就有不少高级女特工。
皇太极和代善交出武器,并且让手下人都交出了武器。
三十多把刀剑,还有各式各样的暗器,五花八门。
骑兵排长看着建奴的武器,觉得好笑,手一挥,都被收走了,让一名骑兵火速去报。
那骑兵策马飞奔而去。
很快就来了十几匹马,有穿着军装的女人,统计署总署的高级女特工至少都是尉官,全部是有军衔的。
女特工帮聪古伦格格、大玉儿等几个女人搜身之后,才准许他们进入大营范围。
说是大营,韦总裁所在的沿河区域其实也没有扎营,分布了几个帐篷罢了,骑兵部队只是暂时驻扎,只有一千多人,多余的马匹已经运回辽南了。
步兵则都在船上休息。
所以,尽管皇太极和代善瞪大了眼睛观察,也没办法看出船上有多少人。
只见上百条大战船,每一艘都犹如五层楼一般的高大,非常雄壮。
皇太极其实早就建议过大金要有自己的水师,只是努尔哈赤从来没有当回事,皇太极又不能当家做主。
但是现在皇太极看过韦宝的水师之后,想兴办水师的心思却淡了不少,感觉技术上,拍马也赶不上宝军,看样子,造这样的一艘船,钱也没少话,估计最少要几千两银子一艘船。
这还只是船只,要训练水手,自己研发出大炮,那就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了。
虽然曾经与宝军作战,但是皇太极感觉去年的宝军可没有这么的军威。
这一年多的功夫,宝军进步的太多。
这些都让皇太极焦虑不已。
也愈发坚定了,还是与韦宝和谈为好,与宝军议和,利大于弊的心思。
韦总裁没有露面,坐在屏风后面,负责面见皇太极和代善的是林文彪。
聪古伦格格,大玉儿,混在皇太极和多尔衮身后的随扈当中。
随扈们都是站着的。
“我们已经将条件列出来,你们只需要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便可以,其他的,似乎没有谈的必要了吧?”林文彪倒是很熟悉谈判,态度嚣张傲慢,一开始便将姿态摆的很高。
韦总裁点燃了一颗烟,屏风是特殊面料制成的,外面的人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韦总裁看外面的人,却清清楚楚。
聪古伦不停的看向屏风,想看清楚韦宝。
韦宝已经认出了聪古伦格格,虽然聪古伦格格此时一身戎装,却还是很好认出来的,皮肤比一般的满蒙女人细腻,白皙,五官端正。
聪古伦格格的颜值肯定比不上张美圆、吴雪霞、赵金凤这些女子,却也出类拔萃,不会低于范晓琳和芳姐儿,和王秋雅、徐蕊不相上下。
在汉人当中算漂亮,在满人当中就属于极品了。
韦宝甚至还注意到了聪古伦格格身边,一个同样很年轻,很貌美的女人,这个女人一看就很机灵。
韦宝曾经见过聪古伦的贴身侍女莫雅琪,这女人显然不是莫雅琪,而且一看就不像是侍女,引起了韦总裁一点点兴趣。
“不是说能让我们见韦宝吗?”皇太极问道:“我身为大金国贝勒,你与我身份不对等。”
林文彪哈哈大笑,“我们总裁身份尚在你们努尔哈赤之上,我身为总裁的贴身官员,比你们这些人高的多,我的确是觉得不对等,是你们与我不对等!”
代善气的一下子站起来,他四十多岁年纪,被一个三十出头的人这么说,如何气的过。
虽然林文彪跟在韦总裁身边,又身为高官,气质已经进化的好了许多,却依然难掩一股匪气。
林文彪笑道:“怎么,你不服气?”
皇太极急忙拉着代善坐下,并对林文彪道:“将军,可我们是先说好了的啊,你们答应由韦宝亲自见我们,我们才会来的。”
“皇太极,好久不见,我在这里。”韦宝笑道:“聪古伦格格,你好啊。”
虽然造知道屏风后面很有可能是韦宝,但是皇太极和聪古伦陡然听韦宝说话,还是不由的一震。
代善和大玉儿,还有随扈们也一震。
韦宝的声音虽然很年轻,却有一股隐隐的威势。
“韦宝,好久不见,想当日我待你不错吧?怎么?故人重逢,你连露面都不敢露面吗?”皇太极冷冷道。
“你怎么敢直呼总裁大名,别给脸不要脸!”林文彪怒道。
“没关系。”韦宝笑道:“皇太极,听说你们满人连亲人都是直呼大名,不通礼法,我不怪你!想见我不难,议和成功,多的是机会。我等会可以单独见格格,至于你,暂时不见了吧。”
皇太极气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合着依着韦宝的意思,自己还不如妹妹啰、
“韦宝,你出来吧,我阿哥到你这里来,是很有诚意和谈的。你不现身,似乎也附和你们汉人的礼节吧、这是待客之道吗?”聪古伦格格忍不住道。
韦宝微微一笑,将烟掐灭,真的走了出去。
吴雪霞急忙跟上。
吴雪霞今天也穿了军服。
总裁秘书处的人通常都是穿军服的,除了美女秘书侍奉韦总裁洗漱更衣的时候穿宫裙。
隔着屏风,看的再清楚,也不如现在面对面清楚。
林文彪急忙起身,将主座让出来。
韦宝对聪古伦格格挺喜欢的,但也没有到非常动心的地步,只是觉得聪古伦格格单纯善良。
聪古伦格格倒是对韦总裁很有心动的感觉,多日不见,乍见之下,芳心怦怦狂跳。
头一回见韦宝的代善和大玉儿则很是好奇,虽然知道韦宝才十五岁,但是真的见到一个这么年轻的男子,真的很难将眼前这个人与统帅几百万人的一方雄主联系在一起。
韦宝目视皇太极,然后看向代善,再看向聪古伦格格,微笑道:“格格你好,咱们又见面了。见到你很高兴。”
“你若想见我,随时可以见,你就算不方便来我们这儿,我也可以去找你,可你为什么要带兵来打我们?”聪古伦格格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不禁脱口而出。
聪古伦格格天真烂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吴雪霞不禁有点好奇,她是知道建奴的内政军政的,对于建奴,还是比较佩服的,一群没啥文化的草莽,就算有一群汉奸帮衬,能将后金搞的有声有色,初具规模,也是有不错的才干的。
却没有想到这个小格格这般稚嫩,说话像是小孩子。
皇太极和代善也忍不住脸红,没有想到妹妹问的这么直接,还能为什么,带兵来抢钱呗,他们带兵去辽东干什么,宝军带兵来浑河流域就是来干什么的。
“这一点,你阿哥应该很清楚。”韦宝笑道:“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内心对格格,从来没有敌意,我知道你是天真善良的姑娘。”
聪古伦格格闻言,心中一甜,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皇太极和代善,大玉儿则是心中一动,暗忖要撮合韦宝与聪古伦的事情,看样子有门,韦宝当着聪古伦的面夸赞她,至少是喜欢聪古伦的吧?
“那你也不该不喜欢我们满人,我的族人都很善良。”聪古伦格格道。
韦宝微微一笑,知道和这姑娘说不清楚的,在大椅子上坐下:“皇太极,我订立的条款不会再改了,一千二百万两银子的赔款,还有开放威宁堡和清河堡这两处为我通商口岸,都不能改了。开放通商,其实对贵方有很大好处,你们不必再担心有银子买不到茶叶喝了,呵呵。”
“韦宝,我们大汗不会赔付银子,一两银子也不会赔,也不会开放什么口岸给你们,连辽南都是你们从我们手里夺走的,你要有本事,再派兵来打便是,不要妄想我们将自己的土地拱手送给你们。”皇太极说的斩钉截铁。
韦宝笑道:“既然是这样,我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还要找我谈,谈什么?似乎没有必要接着谈下去了吧?”
“韦宝,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们找你们谈,是你多次找我们谈!我们是对你做出回应而已。”皇太极道。
“你们一败再败,难道想一直败下去、我是体恤百姓,给你们机会!双方罢兵修好,互不侵犯,这不好吗?”韦宝道。
“韦宝,你说话放客气一些!我们什么时候败了?你们仗着坚船利炮,只敢用火器与我为敌,你们不是也有骑兵吗?敢用同样多的骑兵与八旗铁骑较量吗?”皇太极道。
“真是有意思,还头一回听说打仗要规定怎么打的,那还打什么?双方各派一小儿打斗便是了,算了,不必浪费时间了。”韦宝说着起身,对聪古伦道:“格格,一路劳顿,我设宴为格格接风吧?”
聪古伦很生气:“韦宝,我错看你了。你是不打算谈了吗?还想继续打我们大金国吗?你对我阿哥太不客气了。”
皇太极也没有料到韦宝这么狂妄,才说了两句话,具体的条件根本就不再谈了,一开口就是要接着打,太欺负人了。
“我是在节约大家的时间。”韦宝依然面带微笑,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不是关乎关外两个最大的势力集团的命运的大事!“有些事,只能用实力见分晓,尤其是男人们之间的事情,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了。”
“韦大人,你如果真的有本事灭我大金国,你也不会两次三番的找到我们谈判了吧?如此武断的终止和谈,对贵方有什么好处吗?”大玉儿忍不住道。
皇太极不由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大玉儿也会说话。
聪古伦和大玉儿都是女人,这么严肃的谈判场合,带女人本来就不合适,可偏偏她们还不知道沉默。
韦宝注意到了大玉儿,皇太极,代善,聪古伦和大玉儿也注意到了韦宝身边的吴雪霞。
吴雪霞一直没有开口,似乎也不打算开口,一直都很恬静的在韦宝身后。
聪古伦和大玉儿都自负美貌,但是与吴雪霞一比,她们实在是显得太平庸了。
皇太极和代善自问见过美女无数,可满人和蒙古人之中,他们估计绝对找不出这么美貌的女子来。
虽然吴雪霞一直没有开口,似乎也将聪古伦和大玉儿比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想打,是体恤双方的老百姓!要是硬比消耗,我不但地大物博,且有你方十倍的百姓!你们拼的起消耗吗?我们勒紧裤袋,顶多辛苦三五年,能让你们吃不起饭,更别提再在军事上与我们较量。”韦宝高傲道。
“我叫大玉儿,是贝勒爷的侧福晋。韦大人说的轻松,但你想过吗?就算拼不过消耗,我们满人本来就习惯了游猎生活,在哪儿都能生活,你的辽南身边有我们这样强大的死敌,你们觉得你们能安心生产吗?就算我们可能难以打入辽南腹地,你们周边会被持续袭扰!而且永远别想从陆路踏出辽南半步!更何况,我要是看的不错,韦大人你还想偷偷发展吧?朝鲜你想控制,毛文龙你想控制,还有辽东的边军,这些人虽然是你们大明一方的,可他们也会随时成为你辽南的敌人。真的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多少。”大玉儿字正腔圆,汉语说的非常好。
韦宝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位就是历史上闻名的大玉儿,扶持了清朝几代皇帝的牛叉女人,“这位夫人说的不错,但只要我们的日子过的比你们好就成了!你倒是对我这边的形势很上心啊。你说我们没办法踏出陆路,那我请问,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大玉儿脸一红,冷哼了一声,“你们现在在我大金国的盛京地区,可那又怎么样?你们能安心留在此地生产吗?你们有本事拿下我们的盛京城吗?如果不能,你们对于我大金国来说,不过是一股比较强大的流寇而已。”
韦宝微微一笑,暗忖这女人厉害。
【0863 通婚】
这女人不光是嘴巴厉害,心机也深,还很有魄力。
加上颜值不俗,气质出众。
所以韦宝有点理解为什么大玉儿能在历史上留下偌大的名气。
别说什么人家活得长,身份地位尊贵这类的话。
活得久的,身份地位尊贵的皇后级别人物多的很,可在历史上能留下光辉篇章的,并不多。
关键还是得有才干。
代善和皇太极听大玉儿说的很好,两个人频频点头,本来不想女人多说话,现在也就由着大玉儿了,否则,韦宝的确太过嚣张。
上来就赶人,就不打算谈了,你们宝军有这么强势吗?
“那夫人意下如何?”韦宝眯了眯眼睛。
“总裁若要表现诚意,当先退兵!反正你们有坚船利炮,我大金国水路漫长,你们可以随时在三岔河,浑河,辽河,太子河任意一点发起进攻!在水路上,我们是没有办法的,既然如此,何苦要在盛京城附近与我周旋?使得双方不得不不断拿将士性命牺牲。”大玉儿道:“既然谈判对双方都有益处,不能等撤军之后慢慢谈吗?这么大的事儿,一时半会也很难有个结果。总裁的兵马并没有占据绝对优势吧?除非你们能立刻拿下我盛京城,否则,我们为何要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撤军可以,那你们如何拿出诚意?”韦宝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们可以先开辟威宁堡给贵方!咱们换个地方谈。”大玉儿道,“如此,对双方的面子都有好处。”
大玉儿说这番话之前是没有和皇太极,和代善商量过的,所以说完,看了眼皇太极和代善。
皇太极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这样可以,看向代善。
代善想了想,也觉得可行,至少比宝军一直堵在盛京城附近要好的多。
威宁营历史悠久,在此地曾出土过战国“刀币”、汉代“五铢钱”和北宋“皇宋通宝”铁钱,古还发现过一些古代陶器,南临太子河,东西环山,北为通奉要道,形势险要,一直是辽东重镇。
据民间相传,唐朝薛礼征东时,屯兵于此,依山沿河筑城为营。
唐代著名女将,一代巾帼豪杰樊梨花被册封“威宁侯”,方圆百里作为封地,威宁营便得名于此。
明朝辽东建筑城堡的名称多有炫耀武功,希望长治久安之意,而“威宁营显然有军队威震此方,保护一带安宁之意,得名“威宁营”也在情理之中。
明成祖时威宁营已成为辽东最大的炼铁厂,年产铁达“万余斤”。
史书说在明万历三十七年,公元1609年,威宁营城曾修补过一次。
到了清代,威宁营城池尚保存完好。
在目前这个时期,清河堡、碱厂堡、威宁营城堡等本溪地区两红旗管辖,是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的领地。
大玉儿此时提出威宁堡,一方面是韦宝方面已经提出来过了,想在威宁堡和清河堡通商。
并且因为代善现在也在场,只要代善同意,问题就少的多,不会惹得大金国内部闹矛盾。
清河又名麝香河,是细河的支流。
清河因河水含沙量少,水清澈故称为清河,发源于朝阳市境内,流经阜新蒙古族自治县蜘蛛山镇的双山子村进入清河门,再由三道壕村进入锦州市义县境内。
明代以前清河岸边没有形成村庄,所以这里没有官方确立的具体地名,此地只能称作“清河”或称“麝香河”。
义州卫清河堡是1442年,明正统九年,明英宗朱祁镇命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正四品)王翱提督辽东军务。
当年冬季,王翱下令在义州卫防务辖区内的清河、义宁、镇虏、青榆林、大安、绥远组建六座马营堡,每堡设兵50人驻守。
明正统九年之前清河门这里的地名叫“清河”,设立马营堡后清河这里的官方地名叫“义州卫清河堡”,或称“清河马营堡”。
“不光割让威宁堡,还要割让清河堡。”韦宝道。
“总裁大人,我改一下你的话,是开放双方通商,不是割让,我们双方都能维持秩序。”大玉儿道。
韦宝微微一笑,“可以,我改一下说法,是开放通商。但是我们必须派兵保护我方商人的利益!所以,两处港口归我军驻扎。”
“这要问过大汗,即便驻军,也不能多!具体人数,可以商讨。”大玉儿道:“为了减少双方以后发生摩擦,共同管理的市镇,双方都不要派出超过百人。”
“可以。”韦宝微微一笑,感觉大玉儿的确不紧张,的确头脑很清楚,难怪在原本的历史中能对清朝的建立,还有清朝前期的稳定起到那么大的作用。
大玉儿在原本的历史中,以后随着皇太极继位,会成为清朝的皇后,甚至可以说是开国皇后。
孝庄文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名布木布泰,亦作本布泰,意为“天降贵人”,蒙古科尔沁部贝勒博尔济吉特·布和之次女,孝端文皇后之侄女,敏惠恭和元妃之妹。
大玉儿出生于明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二月初八日。
天命十年,1625年嫁给努尔哈赤第八子皇太极为侧福晋。
崇德元年,1636年皇太极在盛京称帝后,受封为永福宫庄妃。
崇德三年生皇九子福临,就是后来的顺治帝。
崇德八年,1643年,皇太极驾崩,顺治帝即位,与其姑孝端文皇后两宫并尊,称圣母皇太后。
顺治八年,1651年上徽号曰昭圣皇太后。
康熙帝即位后尊为太皇太后。
她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贤后,一生培养、辅佐顺治、康熙两代皇帝,是清初杰出的女政治家。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我们不可能赔款!是贵方来打我们,你们恶意攻打,反而要我方赔款,我大金国将颜面无存!”大玉儿道。
韦宝一下子就生气了,冷冷道:“你耍我玩?”
吴雪霞、林文彪,还有满帐篷的总裁卫队的高级贴身护卫,一起瞪视大玉儿等人,随时要发难。
大玉儿嫣然一笑:“总裁大人不必着急,我还未说完话。不赔款,但是我们可以和亲!总裁大人与我们聪古伦格格若是结成秦晋之好的话,大汗可以给予丰厚的陪嫁,双方也具备了和平的可能。”
韦宝一怔,真没有想到对方会忽然这么说。
但是韦宝知道,这的确是最佳的法子,韦宝知道在古代政治中,和亲解决过许多争端,甚至可以说,有时候是让双方罢兵的唯一法门。
“我是汉人,满汉能通婚吗?”韦宝疑惑道:“而且我已经娶亲了。你们打算让格格给我做妾?”
韦宝说着,看了眼聪古伦格格,聪古伦格格发育的很好,已经亭亭玉立,出落的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一样。
但韦宝知道聪古伦格格的实际年纪,聪古伦格格比自己还小两岁,和吴三桂一般大啊,此时才十三岁,想到和一个十三岁的女人睡觉,不由感觉有点邪恶。
不过好像大玉儿和聪古伦格格也是一般大的,人家大玉儿已经嫁给皇太极一年多了,这年纪的事,在这个时代,真不算事。
“大明好像没有哪一条律法不准娶我们满人吧?至于格格给总裁大人做妾,格格是我们大汗的亲生女儿,掌上明珠,总裁明白格格受了委屈,以后更当与大金国和睦相处!否则,就是打自己的亲人,在天下人面前也说不过去。”大玉儿问道:“如何?总裁大人看不上我们格格吗?”
当着聪古伦格格的面,韦宝自然不能伤了聪古伦格格的面子,急忙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还有大明官员的身份,格格身份特殊,我若与格格成亲,一来委屈了格格,让格格做妾。二来对我的仕途会有影响。”
“我不觉得委屈,你不愿意娶我吗?”聪古伦格格听韦宝这么说,居然直接目视韦宝问道。
韦宝被聪古伦格格看的脸一红,挤出一丝笑容:“不是的,格格别误会,这里面牵扯很多事情,太突然了,我没有想过。”
“我只问你,你愿意娶我吗?”聪古伦格格很执着。
皇太极、代善和大玉儿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盯着韦宝,等待韦宝的答复。
韦宝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吴雪霞。
吴雪霞毫无反应,能嫁给韦宝,她已经别无所求,至于总裁再娶小妾,那是早晚的事儿,马上还要娶赵金凤呢,以后总裁肯定还不止娶三四个小妾。
吴雪霞是了解韦宝的,韦宝虽然不算色,对女人并不贪,但韦宝也似乎挺喜欢女人,而且心软,稍一接触就能动心。
至于政治层面的影响,吴雪霞觉得没什么,即便有一些影响,影响也不大,而且这些是总裁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她并不方便给意见。
这时候不光汉人那边没有满汉不能通婚的说法,满人那边也是没有的。
满汉不通婚,那是以后清朝做大了,开始牛气了。
现在满人能嫁到汉人这边,还会觉得很不错!
要是嫁到好人家,甚至还会喜悦。
严格来说,以后的满汉不能通婚是指旗民不结亲,是满族的旗制,祖制或祖训,后来渐渐成了全族人的定规,而并非大清律的一条。
尽管没有律令方面的严格规定,但满族人几百年来基本遵守这条定规。
自女真建国以来,历史记载的满汉通婚的例子很少。
但其间也有一些例外。
在原本的历史中。
顺治五年,1648年,摄政王多尔衮告谕礼部:“方今天下一家,满汉官民皆朕臣子,欲其各相亲睦,莫若使之缔结婚姻,自后满汉官民有欲联姻好者,听之”。
可是,几天之后,多尔衮对于满汉通婚作了进一步规定:凡希望嫁给汉人的满族官员之女需呈明户部,登记户口;希望嫁给满人的汉族官员之女也需报户部登记;非官员家妇女许配满人听其自便,无须报部。并告诫满人务必合法结婚,除了正式的妻子,不许另占汉族妇女。
这个通婚的门槛还是比较高的,官家子女要通婚必须要申报,并非自由通婚。
民间虽开了绿灯,但真正照此执行的人很少。
主要是因为满汉通婚的最大阻力来自于满族八旗,而非汉人。
大规模的满汉通婚有可能会导致八旗制度的崩溃,会导致八旗旗民特权的最终丧失。
祖训、旗制也总是和全族利益挂钩的。
满汉通婚的倡议在多尔衮生前很难推广开来,基本上名存实亡。
两年后,多尔衮出猎时死于途中。
多尔衮死后受到清算,他被追夺了生前的名誉和爵位。
当年满汉通婚的倡议也随之成为多尔衮的大逆罪状之一。
至于后来鳌拜等四位顾命大臣辅佐年幼的康熙皇帝期间,政治上更加趋向保守,朝野刮起一股恢复八旗祖宗旧制的风气。
已趋缓和的满汉关系再度紧张,满汉不得通婚更是成为天条,满人汉人都不得违反,违者严惩。
乾隆年间有一个“曲线通婚”的故事,这就是乾隆嫁女的故事。
乾隆把自己的女儿过继给大臣于敏中,于是公主就变成了汉家女。
然后乾隆把女儿嫁给孔子第七十二代嫡孙衍圣公孔宪培。这样就没有违反“满汉不通婚”的祖制。
不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待议。
韦宝是知道这个故事的,“格格可否过继给蒙古哪个贵族,这样的话,不是满人的身份,就不会太过敏感了。”
“怎么?我们满人的身份辱没了你吗?大汗的亲生女儿,我大金国的格格,配不上你吗?”代善忍不住发火了。
就算谈判不成,代善也受不了这口气,受不了大金国的格格受到侮辱。
“贝勒不要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韦宝赶紧道:“我提出这个请求,主要是出于我的政治仕途考虑。我想好了不与你们再起纠纷,便会信守承诺,相信你们也能体谅我的难处。”
“这条可以,我可以对我父汗说的。”聪古伦格格并不觉得这算多大的事儿。
【0864 代善和皇太极都抛出橄榄枝】
满人结亲,认干亲,结义,都比较简单,北方游猎民族的性格都比较粗犷豪迈。
在封建年代,甚至父亲或者兄弟的女人,那都是能共用的,还有什么礼仪上面的事情难得倒他们?
本来代善还要说什么,觉得聪古伦太委屈自己了,也把大金国的位置摆的太低了,好像在求韦宝一样。
但现在看聪古伦自己都这么说了,也就没再说话。
代善看向皇太极,要看皇太极的意思。
皇太极道:“只要双方都拿出诚意谈,这些都能商量。但是,我妹妹嫁给你,礼法上决不能委屈,要按照你娶正室的礼法和规格操办。”
韦宝觉得这条没什么问题,点头道:“这没问题。到时候可以从威宁堡将格格娶到辽阳城,我会让父母亲人都来见证。”
虽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是韦宝对这种事的接受度很高,这么说的话,也就是不反对娶聪古伦格格的事情了。
韦宝想过有人可能会为这事大做文章,都直接娶了努尔哈赤的女儿了,这还不算私通建奴吗?
毛文龙或者辽东什么将领与建奴通信都能被算成私通建奴呢!
但是如果让聪古伦过继给谁的话,韦宝对皇帝可以说成是意外睡了聪古伦,事先并不知情。
只要在娶亲之前向皇帝说明,只要皇帝答应,其他都不是问题。
如果为了这事弹劾自己的人太多,正好趁机离开辽东!
就算是为了这事彻底断了仕途,其实韦宝也无所谓。
只要辽南能平稳发展,大不了脱离大明算了,只要不主动打大明,韦宝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大明绝不敢当韦家庄和辽南。
当然,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对于剿灭建奴,韦宝是真的丝毫没有蹚辽东这股浑水的意思,除非拥有充足的粮草,充足的军饷,然后拥有上百万冷兵器大军,这上百万大军还得是边军中最优秀的那十分之一水平的才行,然后围剿一年半载,否则能拿建奴怎么样?
建奴对于大明来说就相当于柳子,土匪,而且是一股几十万人合在一起的大股土匪。
如果是宝军出战,要全数彻底剿灭建奴,至少要五万以上的军队,那就至少要五个师的兵力,并且要有充足的武器弹药。
而且也得围剿三五个月,否则无法尽数剿灭。
以这次作战的花费看,韦宝估计,想消灭建奴,宝军在装备上还得升级,具体要几年,不好说。
经济上的准备,更是至少要十亿两!
否则不可能彻底打败建奴。
如果要顾忌民族大融合,不能走杀人放火,不能走***路线的话,那花费得更大。
既要把建奴打的没路走,又不能施行残酷的屠杀,就得一点一点的驱赶,一点点的消耗,打到建奴甘心臣服。
那样的话,别说十亿两纹银,二十亿两纹银都不见得够,还得有十几万热武器大军耐心的驱赶。
韦宝虽然知道和平方式很难,但还是更趋向于经济上的发展,将来让建奴看到与自己的巨大差距,走和平方式路线。
最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建奴彻底融入汉人大家庭,安安心心做个小老弟,解散建奴贵族势力。
皇太极点了点头,看向代善,示意这样可以吗?
代善没多少意见,而且本来这次谈判,大汗已经说了是以皇太极为主导,你说行了就行了呗,也微微点了一下头。
就这样,双方谈判算是取得了巨大的阶段性突破!
“那好,我这就派人传话,今天便撤军,放弃已经占领的杨古利大营,你们什么时候能让我军进驻威宁堡和清河堡?”韦宝问道。
“既如此,我回去之后便与父汗商量,最快明日可以派人传话,传话需要三日左右能传到。”代善道。
“你们两个做不了主啊?”韦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代善和皇太极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玉儿道:“两位贝勒爷自然能做主,只是上面还有大汗,得先禀明大汗,我们能保证,大汗一定会答应的,若是总裁不放心,可以等我们打点好一切,总裁再让人撤军,这总可以吧?”
韦宝笑着点了点头,“我是无所谓,只是你们若是不能做主,就不必浪费我时间了,这样吧,我先让大军撤回河边扎营吧,算是我们先拿出诚意!如果你们那边进展顺利,下个月安排一个黄道吉日,安排迎娶格格。”
皇太极微笑道:“那以后真的成了一家人了,韦总裁,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夫了。”
韦宝呵呵一笑:“只盼你们真心修好,从此与辽南不再起纠葛,也不要再打朝鲜的主意!”
“对,总裁不提醒倒是差点忘了,朝鲜的事,你也要揷手吗?那你们辽南揷手的地方,未免太多了吧!即便你们想在朝鲜揷一脚,朝鲜也是我大金国先去打通的,顶多双方共同治理!”皇太极道。
“笑话,朝鲜自古以来都是大明的附属国!哪里轮得到你们?你们可以去问一问,朝鲜人听你们的,还是听我的,我还有一个身份,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朝鲜的太师!”韦宝笑道。
皇太极和代善都知道韦宝已经在朝鲜扎根,不但派驻了军队,还直接管理朝鲜两个最重要最富庶的道。
倘若照着这个态势发展,等朝鲜和辽南融为一体的话,都是韦宝说了算,朝鲜有人口,有土地,将来韦宝的实力更不知道要超出大金国多少倍。
“总裁,话不能这么说吧?明廷对朝鲜早已经鞭长莫及,眼下明廷自顾不暇,我大金国旁边有你们辽南,已经要分心防御,若是不能收纳朝鲜,不能平定毛文龙,我们后院将一直不稳!还有辽东,你韦总裁在辽东似乎也有监军的头衔吧?是辽东说了算的实力派人物,倘若你再揷手辽东事务,暗中帮助明廷的话,我大金国四面隐患,岂有容身之地。”皇太极道。
韦宝呵呵一笑:“没想到,贝勒你对我这么了解,看样子,你们的情报工作做的的确不错,在各地都派了不少细作吧?”
“一定没有你韦总裁的细作多。”皇太极不卑不亢的干笑一声。
“你们但可以放心,只要你们不冒犯辽南和朝鲜,我一定不会对辽东和毛文龙提供任何人力物力支持!”韦宝道:“我虽然身为辽东监军,可你们应该很清楚大明的混乱官场,都是为了仕途混好处罢了!你们要是打得赢辽东和毛文龙,你们尽管打,完全不必担心我的人马会横插一脚,朝你们背后下刀子,我若是娶了聪古伦格格,与你们算是一家人了,再出兵打你们也至少是有原因的,也至少要先昭告天下。”
“好!”皇太极听韦宝这么说,放心了大半,他最担心的就是韦宝这么有能力的人,能将大金国四面势力全部集合在一起,甚至将所有势力都整合在一起,甚至包含蒙古势力。
“你们要在合约中说明,即便有朝一日与我大金国反目,你们至少也要提前半年知会大金国知晓,决不可偷袭,我大金国也按照这个约定。”代善道。
“可以。”韦宝干脆的答应了这一条,“你们预备将聪古伦格格过继给谁?”
其实刚才韦宝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皇太极就已经想过了,最合适的蒙古贵族人选,无疑是他的大舅哥兼岳父。
蒙古科尔沁部的贝勒博尔济吉特·布和。
布和的妹妹哲哲是皇太极的大福晋,儿子吴克善与满人过从亲密,女儿布木布泰,就是大玉儿,是皇太极的侧福晋。
妹妹和女儿同时嫁给一个男人,所以布和既是皇太极的大舅哥,也是皇太极的岳父。
按照辈分,大玉儿和聪古伦是平辈,所以,布和是大玉儿的父亲,把聪古伦过继给布和,不但可以使得满蒙更加亲密,自己也能与韦宝沾上很深的亲缘关系。
有实力的人,自然被很多人惦记,想与之结成更深厚的关系。
韦宝眼下虽然是大金国的敌人,大金国最大的对手,但是一旦联姻成功,同样也是大金国最大的盟友。
皇太极想到,如果有这么深的亲缘关系,以后他在大金国的势力将更加稳固,谁敢与自己争锋,首先要顾念自己有韦宝这个外部助力。
“蒙古科尔沁部的贝勒博尔济吉特·布和,也是我的侧福晋的父亲,韦总裁觉得这个人选怎么样?那样的话,以后你我不单是大舅哥的关系,你的妻子和我的妻子也是姐妹关系。可谓亲上加亲。”皇太极道。
代善闻言,立马看了眼皇太极,暗忖皇太极好会见风使舵!马屁不用这样拍吧?
代善也有心弄一个人选,与韦宝拉近关系,代善也同样看中了韦宝的势力。
本来自从大阿哥被努尔哈赤废了,代善就是大汗位置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代善不得努尔哈赤欢心,已经被废了第一顺位,但这并不代表代善已经心灰意冷,他在建奴当中还是有很强势力的。
爱新觉罗·代善是努尔哈赤次子。曾因作战英勇赐号“古英巴图鲁”,1616年,天命元年就被封为和硕贝勒,参与国政,为四大贝勒之首,以序称大贝勒。
代善领满洲两红旗(正红旗、镶红旗),在征伐女真各部及蒙古与明朝的过程中屡立战功。
努尔哈赤逝世后,在代善主持下诸贝勒拥戴皇太极继承汗位。
1635年,天聪九年,代善被皇太极斥为轻视君上,贪财违法,虐待属人。
1636年,崇德元年,代善被封为和硕礼亲王,世袭罔替。次年被太宗复斥为越分妄行,轻君蔑法,渐赋闲家居,不问朝政。
代善终皇太极一朝,因其年长位尊而遭压抑。
1643年,崇德八年,皇太极逝世,为消弭内争,代善拥戴皇太极第九子福临即位。
代善与兄长褚英,均为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元妃(原配发妻)、第一代大福晋佟佳氏(名哈哈纳札青)所生。
代善年轻时即参与了统一女真诸战役,1599年,万历二十七年,16岁的代善第一次跟随努尔哈赤从征哈达、辉发、叶赫等国,论军功封贝勒。
代善很早就内佐国政,外统重兵。
1607年,万历三十五年,代善与长兄褚英奉命随叔父舒尔哈齐,与费英东、扈尔汉、扬古利等领兵三千,往斐优城,迎接东海女真瓦尔喀部斐优城主策穆特赫部众归附。
他们到达斐优城后,收四周屯寨约五百户。
三位贝勒令费英东、扈尔汉带兵三百护送先行。
不料乌拉部贝勒布占泰闻悉,命贝勒博克多领兵一万余,潜伏在图门江右岸的乌碣崖一带,于1607年,万历三十五年农历二月十九日,突然冲出,拦路截杀。
扈尔汉一面让护送的五百户斐优城女真在山上树栅扎营,遣兵一百守卫,自己率兵二百与敌军列营对峙,一面派人将乌拉部拦劫之事回报三位贝勒。
第二天,农历二月二十日夜里,三位贝勒领军赶到。
面对大军突袭的严重威胁,褚英、代善对着全体官兵,策马愤怒说:“吾父素善征讨,今虽在家,吾二人领兵到此,尔众毋得愁惧。布占泰曾被我国擒捉,铁锁系颈,免死而主其国,年时未久,布占泰然是身,其性命从吾手中释出,岂天释之耶?尔勿以此兵为多,天助我国之威,吾父英名夙著,此战必胜。”
这一番话言语虽然不多,对鼓舞士气却有很大作用。
当时建州女真军队只有三千,而乌拉部的军队则多达万余,而且是早有准备,以逸待劳,双方实力对比相当悬殊,建州兵丁能否冲破敌军包围安全返家,已是一大难题,要想打败对方,更是谈何容易。
褚英、代善的话无疑起了很大的鼓舞,建州兵们齐声叫喊说:“吾等愿效死力,遂奋勇渡河”。
代善与兄长褚英乘机率领军队登山而战,直冲入敌军大营,击败布占泰截路的一万乌拉兵。
在两军对垒之时,代善催马前行赶至对方主将博克多近处,探左手,一把攥住了博克多头上所戴之盔,挥刀将其斩于马下,又斩杀了博克多的儿子。
此战,建州女真兵生擒常柱父子及其弟胡里布贝勒三人,斩人三千,获马五千匹,铠甲三千副。
凯旋回师以后,努尔哈赤因代善奋勇杀敌,就赐与代善“古英巴图鲁”美号。“古英”乃满文音译,意为“刀把顶上镶钉的帽子铁”,巴图鲁为满语中“勇将”之意。既英勇,又硬如钢铁,更是勇士之最。
这个尊号,有清一代,仅为代善所独有,可见努尔哈赤对代善的英勇,给予了高度的嘉奖。
1612年,万历四十年,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和额亦都、费英东等五大臣,因不堪忍受执政的大阿哥褚英的虐待,而联合向努尔哈赤上告,努尔哈赤十分气愤,革掉褚英的嗣子身份,罢其执政,三年后处死。
褚英被罢政以后,代善在诸子中年岁居长,骁勇善战,军功卓著,拥有正红旗、镶红旗二旗,努尔哈赤令大贝勒代善代政,并说:“等我百年之后,我的诸幼子和大福晋交给大阿哥代善收养。”
于是代善权势显赫。
1613年,万历四十一年正月,听说布占泰要囚禁所娶的努尔哈赤两个女儿,又要娶努尔哈赤先前已聘的叶赫布斋贝勒之女,叶赫老女,努尔哈赤大怒,统兵三万,进攻乌拉。
1613年,万历四十一年正月十七日,代善随努尔哈赤出征乌拉部,包围乌拉孙扎塔城并且攻克,之后由此前进,攻取郭多城,又从郭多城,进取鄂谟城,并驻营于鄂谟城。
乌拉部首领布占泰率兵三万,越过富勒哈城前来迎战。
努尔哈赤的部下诸将请求出战,努尔哈赤慎重考虑。
代善说:“我师远来征伐,要速战速决,最初所考虑的,是如何诱布占泰出城,今其兵已至郊野,我们反而不出击斩杀。若知如此,何必喂饱马匹,整备盔甲、鞍辔、弓箭、刀枪从自家中前来。今日不战,等布占泰娶了叶赫老女再征讨他,岂不是无可奈何了?”
于是努尔哈赤下令进攻,与乌拉步兵相距百步许,代善临阵之际奋起攻击,率军大破乌拉部,攻克乌拉部都城。乌拉兵溃走,代善追杀过半。布占泰奔走叶赫,所属城邑都归降努尔哈赤,编户万家。封为和硕贝勒。
萨尔浒之战后,后金军乘势攻占开原,1619年,天命四年农历七月二十五日,代善跟随努尔哈赤进攻铁岭。
攻占铁岭城之后,代善率兵进击潜伏于高梁地内的蒙古齐赛贝勒所率领的万余蒙古兵,蒙古兵溃败至辽河,代善大杀其兵于辽河。
代善生擒蒙古贝勒齐赛及其生子色特奇尔、柯希克图二人、扎鲁特图巴克、色本兄弟、科尔沁明安贝勒之子桑噶尔寨等,共贝勒六名,及齐赛贝勒之亲信大臣岱噶尔塔布襄以及大臣十余人,共一百五十人。
1619年,天命四年农历八月十九日,代善跟随努尔哈赤发兵进攻叶赫。二十二日晨,兵抵叶赫,代善和阿敏、莽古尔泰,领兵攻陷叶赫西城,努尔哈赤攻取东城,叶赫部贝勒叶赫那拉·布扬古(代善妻弟)与其弟布尔杭古遣使请降,并请代善立誓不杀。
代善同意,并与布扬古及其母(代善岳母)盟誓,布扬古于是投降,后遭缢杀,布尔杭古贝勒由代善领回自己家中。
1620年,天命五年三四月间,后金国准备从界藩城迁居萨尔浒城,努尔哈赤视察并指定各贝勒兴建府邸的宅地。
代善看到其长子岳托修整好的宅地比自己的好,就先后让莽古尔泰和阿敏为自己请命说自己所居之地狭小,意欲霸占岳托的宅地。
1620年,天命五年九月初三日,代善次子爱新觉罗·硕托(岳托的同母弟弟)因为无法忍受代善的虐待而突然失踪,有人说其“叛逃”投明朝而去。
在还未确定硕托是否叛逃时,代善即一口咬定硕托有叛逃之心,在找到硕托并且其本人明确表示并没有叛逃后,代善还是向努尔哈赤跪下五六次请求斩杀硕托。
代善的要求遭到了拒绝,努尔哈赤释放了硕托。
努尔哈赤由此开始调查代善给予两个前妻之子的待遇问题,发现代善之子岳托、硕托所领有的资产均比其他的异母弟弟差。
因此努尔哈赤怒斥代善说,你也是前妻的儿子,何不想想我不是对你更亲近吗?你怎么就被后妻蒙蔽得虐待已长大成人的儿子呢?何况我待你一直是特选良好的部民让你专管,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将优良的部民赐给岳托、硕托呢?
努尔哈赤让岳托、硕托与代善分家,并公开宣布废掉代善的太子之位。
代善被废除嗣位后,于1620年,天命五年农历九月二十八日,亲手杀掉继妻以向汗父谢罪,努尔哈赤要他与诸弟发誓,今后如再怀恨众贝勒、大臣,甘愿受天地处罚。
努尔哈赤宽容了代善。
代善尽管被废除了太子位,但仍得为四大贝勒之首,参与治理国政。
在韦宝看来,代善明显是一把好牌打的稀烂的代表。
本来代善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动摇的,就为了宠爱后妻,虐待已经过世的妻子生的孩子,这么点小事就被废了,也是个人才。
这种人别说荣登大宝,就是在普通老百姓阶层,也不会是什么过的好的人。
“韦总裁,还有一个人选,我的亲家莽果尔,他所统帅的部族比布和的部族更大!”代善向韦宝道。
皇太极闻言好不恼恨,没有想到代善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横插一杠。
代善和皇太极一起看着韦宝,两个人没有办法,决定权并不在他们手里,他们只能争执,最后决定,变成了韦宝。
本来若是只有一个选项,韦宝也不用伤脑筋的。
其实韦宝对于聪古伦格格到底是过继给代善的亲家,还是过继给皇太极的亲家,都无所谓。
韦宝并没有联络蒙古人的打算,与建奴罢兵修好之后,他周边等于已经没有对手了。
至于联络蒙古人,主要还是明廷的工作。
但是既然这两个人提出来了,以韦宝的反应速度,还是能够马上意识到情况所在的,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关乎到他与代善亲近,还是与皇太极亲近。
韦宝不由看了眼林文彪和吴雪霞。
林文彪是负责天地会统计署的,所有天地会的情报网,他都负责。
吴雪霞则是总裁秘书处的总执事,对于全局有一定的掌控,对情况很清楚。
林文彪和吴雪霞两个人也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林文彪觉得应该与代善交好,因为威宁堡和清河堡都在代善的两红旗的地盘上,与代善交好,有利于以后与建奴打交道。
吴雪霞则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因为吴雪霞对建奴方面的了解不多。
韦宝和两个人是有默契的,看了一眼,就明白俩人大概是怎么想的,遂对代善和皇太极微笑道:“时辰该吃饭了,边吃边聊吧,你们到了我这里,我不能不尽地主之谊啊,只是你们不要嫌弃我们的粗茶淡饭。”
代善和皇太极连忙说不敢不敢。
酒菜马上上来,韦总裁的生活品质是很高的,食物之丰富,之精细,远远超过建奴贵族和蒙古贵族的生活。
努尔哈赤也没有这样的生活品质,努尔哈赤一般全天候烤羊肉吃,呵呵。
韦总裁这里,烤肉就有十多种,韦总裁还爱吃鱼,大冷天的,鱼的品种也很丰富,还有各式蔬菜水果,看的人眼花缭乱。
主食更是有蛋糕,各种饼,还有米饭。
“怎么样?你们都吃的习惯吧?”韦宝笑着问道:“我的厨子,天南地北的都有,其中有满蒙的大师傅。烤羊的味道还地道吗?”
“非常好吃。”代善竖起了大拇指,“韦总裁真正是懂得美食,懂得享受的人。”
皇太极也赞不绝口,内心则开始有点轻视韦宝了,在皇太极看来,耽于享受的人,必然失去事业上的进取心!
本来聪古伦和大玉儿是没有资格入座的,虽然满人对男女之防没有大明那么多礼法,主要是身份上,她们与韦宝差的太远。
韦宝也很热情的邀请聪古伦和大玉儿入座,“随便吃,不要客气,有什么别的要求尽管提出来。”
聪古伦和大玉儿道谢之后,征得了皇太极的同意,然后入座,两个人也是赞不绝口,都说韦宝的厨子手艺高超。
皇太极轻视韦宝,大玉儿则不这么想,大玉儿觉得韦宝才是真正具备王霸之气的人,有君临天下的气概,不会排场,不讲究奢侈的生活,是没有追求的人。
而且今天是谈判,如此排场,不但能让客人感受到礼貌和诚意,更能展示声势!
【0865 和谈有重大突破】
所以大玉儿偷偷的,避开皇太极的视线,隐晦的给韦宝送去了几个媚眼。
只可惜,韦总裁对于大玉儿的颜值毫无兴趣。
大玉儿长的很不错,不过没有聪古伦格格漂亮,聪古伦格格也仅仅是接近于王秋雅的等级的美女。
而且大玉儿的身段过于粗犷,是典型的北方女人,骨架子太大,整体感觉壮硕,不是韦总裁喜欢的类型。
况且,大玉儿与聪古伦格格一样,都才是十二三岁的人啊,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所特有的天真烂漫,大玉儿已经没有了。
韦宝也不是很喜欢太有心计的女人。
聪明和心计,在韦总裁看来,是两码事。
聪古伦格格也在用餐的时候时不时的看韦宝,还记得韦宝当初在辽南伪装成小伙计的时候,真的伪装的很像,平时吃粗茶淡饭也是吃的很香的样子,却没有想到真实的韦宝居然是这样的。
不过,看到韦宝的饮食规格,也让聪古伦格格更加向往在韦宝身边的生活了。
想到当初与韦宝认识的景象,聪古伦格格就觉得很甜蜜。
虽然这趟韦宝发兵攻打大金国,并且给大金国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让聪古伦格格很伤心。
但是满人是崇尚英雄的,胜者为王,韦宝展示了强大的实力,在满人眼中就是强者,就是英雄。
所以,开启了谈判之后,聪古伦格格对韦宝派兵攻打大金国的事情,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只盼望双方以后不要再打了就可以。
韦宝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代善和皇太极闲聊,并不再提什么谈判的具体话题。
但韦宝在暗中盘算到底是倾向于代善,还是倾向于皇太极。
其实对于重生穿越巨的韦总裁来说,这个问题不算什么问题。
韦宝知道历史走向,并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代善的才能与皇太极没法比,不是皇太极的对手,为了将来的话,自然应该选择倾向于皇太极。
但是明着说的话,好像会得罪代善啊,因为人家代善也提出来了聪古伦格格过继的人选了。
韦宝看见大玉儿和聪古伦格格不时的看向自己,不由灵机一动,笑道:“格格,夫人,我对满蒙那边的情况不怎么了解,格格,你喜欢过继给哪个蒙古贵族当女儿?夫人有什么建议?”
皇太极听韦宝这么问,大为高兴,也很清楚,韦宝就是想与自己交好,又不想得罪了代善,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暗暗佩服韦宝的机智才能。
聪古伦格格懵懵懂懂道:“我没有想过这件事,我听皇太极阿哥的。”
代善闻言,顿时拉下了脸,却也没有办法,因为聪古伦自幼跟随皇太极长大,以皇太极的年纪,做聪古伦的父亲都可以了,皇太极与聪古伦的关系比自己亲近,自己能怎么办?
大玉儿笑道:“总裁大人若要问我的建议的话,我私心觉得格格应该过继给我父亲,这样我和格格就更加亲近了,我们就真正的是姐妹了。”
韦宝闻言,点了点头,对代善道:“大贝勒,这可怎么办?我内心很想多找机会与大贝勒一起玩耍,若是聪古伦格格过继给你的亲家当女儿,这种机会肯定很多。但是我又不想让皇太极贝勒的侧福晋失望,想遵从格格自己的意愿,真是伤脑筋。你能告诉我一个法子吗?”
代善一怔,没有想到韦宝会问自己的建议,感觉到了被尊重,挤出笑容道:“总裁大人的想法也是很好的,遵从聪古伦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韦宝微微一笑,料到了代善会这么说,笑着点点头:“你们自己回去商量一下吧,我无所谓的,不然你们还以为我管的太宽了。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只要人不犯我,我和谁都能做朋友,不管是老者,还是少年。”
“那是,听闻总裁大人是大明皇帝跟前的大红人,总裁大人连皇帝都能青眼有加,更何况与旁人交往。”皇太极意味深长的捧了一下韦宝。
韦宝笑道:“贝勒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其实没有什么的,我们为人忠厚老实,尽心尽力为陛下,为朝廷办事而已。倒是让陛下知道我娶了你们家大汗的女儿,不知道会如何想了,我与你们结亲,担的是掉脑袋的风险哩。”
“把我妹妹过继给蒙古王公之后就没有那么敏感了。”皇太极淡然道:“只希望韦总裁能信守诺言,真心与我大金国交好才是。不要这头议和,那头帮助辽东军和毛文龙的兵马来攻打我大金国。”
“我是蓟辽监军,帮助是不会帮助的,我说了,不提供人力物力,但你不能让我辞官,不出谋划策吧?力量还是他们原本的力量。”韦宝笑道:“你们对付辽东边军和毛文龙,不是向来手拿把攥的嘛。”
“听闻总裁大人你又是搞撤军,又是废弃辽东所有屯田,要将山海关外变成巨大的战场,没有了粮食,我们到辽东去干什么?”皇太极冷然道:“长此以往的话,总裁大人这是要困死我大金国,让我们得不到发展,反而要因为一年一年吃老本,坐吃山空。说不定不用几年,连蒙古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贝勒,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东北肥沃的土地,你们占了三分之二以上,既然已经议和,你们以后放心的开发吉林和黑龙江,光你们几十万人安心开发浑河流域都能做到衣食无忧!怎么能说坐吃山空、是你们的想法有问题,总想着不劳而获,总想着战争。战争是双刃剑,来钱快,烧钱也快,只有自己生产,才是最好的发展。”韦宝道。
韦宝说的是正义的话,从道理上,无法反驳。
但代善、皇太极是丝毫听不进去的。
建奴的崛起,从诞生之日起,就带着满满的侵略性!
不靠劫掠,怎么发展?他们不会认同。
皇太极在这方面比努尔哈赤要强一些,努尔哈赤时代,根本不可能静下心来搞生产。
而到了皇太极时代,建奴会一面搞生产,发展内政,一面注意大明和周边地区的动向,先后扫平毛文龙和漠南蒙古,统一整个大明北方,然后集中精力对付辽东。
“如果发现你们向毛文龙,或者向辽东军和蓟辽军提供人力物力支援,又当如何?算是你们撕毁了合约,你们当如何赔偿?”皇太极问道。
韦宝笑道:“撕毁了合约还赔偿什么?那就是我方背信弃义,道义上就说不通了,两家交恶,重新开战了呗,你们放心,我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只要你们不先动手,我们一定不会动手!遇到事情,双方尽量和平协商。我会在清河堡和威宁堡派驻联络处,若是你方同意,我们甚至可以在沈阳城派驻联络处,有事双方可以直接接触。只要大家都拿出诚意,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皇太极点了点头:“是啊,只要大家都拿出诚意,什么事都好商量。”
虽然和谈出现了重大进展,但是皇太极的心情却极其不好,来时是预备好了和谈破裂的,却没有想到居然有结果了。
此后韦宝没有再谈关于谈判的事,具体事情由林文彪和皇太极沟通。
当然,现在还没有征求努尔哈赤的意思,只能是谈一些初步问题。
下午,韦宝亲自送皇太极和代善一行人离开。
“韦宝,你会娶我吗?”聪古伦格格白皙的脸蛋有两团红晕。
韦宝微微一笑,关外的女孩子就是这么直接,有你这么问的吗?但韦宝还是答道:“会的!只要你父亲拿出诚意。”
“问题应该不大,只是一千二百万两纹银的陪嫁是不可能的,既然是联姻,总裁大人出的彩礼也不会少吧?彩礼是不是能冲抵陪嫁?”大玉儿问道。
这个问题,皇太极和代善刚才都没有与林文彪谈起,觉得这是后一步。
但是现在大玉儿提出来了,几个人都很关心,包括韦宝。
皇太极和代善虽然都是好酒之人,但是刚才那顿饭,众人基本上都没有喝多少酒,代善喝的最多,也只是喝了几杯马奶酒而已。
“我娶国公爷之女,彩礼也仅仅是五十万两纹银。”韦宝道:“而且这是两码事,是你们先要攻击朝鲜,我们多次劝阻无效才反击,我们是正义之师!你们觉得把战争赔偿换一种说法好听一些,我们可以尊重你们的意思,但是,这是用我们许多将士的鲜血换来的,不是落入我个人的腰包!所以,我说了没用。而且,当初仅仅要四百万两赔偿的时候,你们非要接着打,我们是被迫接招。”
皇太极、代善等人都无语了,你们流了多少血?
皇太极和代善估计,韦宝军这一趟死伤总数合起来也不足三千人,和大金国折损的将士比,简直只有零头。
亏韦宝好意思这么说。
当然,这话也没法反驳,否则显得他们一方太丢人。
“总裁大人,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就不必说了吧?我大金国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的。”大玉儿黯然道:“若总裁大人丝毫不肯让步的话,没法谈了。”
“你们可以用牲口冲抵,牲口和毛皮的价格,一律按照你们与晋商私下贸易的价格!还可以用黄金,我准许你们用一两黄金代换三十两纹银!满蒙的黄金比大明还多!”韦宝道。
“总裁大人,能不能酌情减半?既然已经是亲戚关系,里面有一个情分在吧?不能完全按照敌对关系谈了吧?”皇太极圆滑的道。
“减半是不可能的。”韦宝直截了当的拒绝,“看在格格的份上,最多让两百万两!一千二百万两,你们给出一千万两便可,两百万两,当是我给格格的彩礼了。足足比我娶国公爷的女儿还多出四倍,这不能不说是有诚意了吧?”
韦宝的话,让皇太极和代善更加窝火,从头到尾,该赔偿多少,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话,现在倒好,你还把你自己说的话拿出来当依据了?
而且这两百万两,根本不是你拿出来的银子,是从赔偿里面扣除的,也好意思说什么比娶国公爷的女儿多四倍。
“总裁大人,一千万两还是太多,大金国承受不起的,能不能按照我说的,六百万两!就这样,我和大贝勒回去还不知道该如何向父汗说明呢。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要知道,整个大明一年的赋税收上来,也未必有六百万两,更何况大金国人少地少。请总裁大人谅解!”皇太极委曲求全的再次恳请。
代善也道:“总裁大人,你是做大事的人,和谈不是单方面的事情,皇太极能说出六百万两,已经尽了最大诚意!我大汗的府库中肯定没有那么多存银和黄金的,得多方筹措,这笔钱拿出去,未来好几年,大金国的日子都很难过,到时候,我们既然是姻亲关系,你能看见大金国闹饥荒而不管吗?”
韦宝微微一笑,暗忖代善还挺会说话,一个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的人,嘴巴倒是毫不吃亏。
“我们和亲之后,是对等的关系,只是解除了敌对状态,至于通商,是在平等的基础上,我不会占你们的便宜!至于有难处的时候,辽南和朝鲜不会寻求建州的帮助,建州有难,也不要寻求辽南和朝鲜太多的帮助。”韦宝冷淡道。
反正,最少拿出一千万两,这是韦宝的底线,这点不能再谈。
如果这次和谈成功,韦宝相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不会再与建奴开战,想再从建奴身上弄到钱,也是不容易的。
而且此消彼长,这次拿建奴的银子越多,自己这边就发展的更好,更快,建奴那边就发展的更慢,这个道理很简单。
“先回去禀明大汗再说吧。”代善希望谈判成功,也想给韦宝留个好印象。
韦宝微微一笑,对代善点头,以示友好。
“几十万两银子我就不说了,这可以是一千万两!”皇太极重重叹口气。
关心则乱,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皇太极更将建奴的事情当一回事,而代善显然有点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韦宝没说什么,打算就在这里与这伙人分手了。
聪古伦格格还想和韦宝多说几句话,被皇太极拉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说。”
皇太极算是看出来了,韦宝身边都是美女,如果说用感情打动韦宝这种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韦宝身边那个女人,就比聪古伦漂亮的多。
这仅仅是政治谈判,与感情无关。
大玉儿也能看明白这一点。
这帮人走后,吴雪霞道:“这次谈判肯定成了!”
“为什么、一千万两,努尔哈赤未必肯答应。”韦宝并不那么乐观。
“那总裁刚才为什么不同意降到六百万两?”吴雪霞问道。
“按照这次战争的真实结果,他们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赔款,我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我们是在虚张声势,既然是虚张声势,就不能太让步,太容易让步,会让他们看出来。”韦宝道:“而且,这些都是真金白银,多弄一些银子,就对辽南和韦家庄的发展越有利,有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完成韦家庄和辽南的基础建设,保证粮食自给自足之前再不必为银子和粮食的事情发愁了,这不好吗?”
“嗯,自然好,我自然希望多弄银子。”吴雪霞嫣然一笑:“总裁,建奴拿出一千万两银子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他们打劫了大明那么多次,哪一个贝勒大将拿不出几十万两银子?凑一凑就够了。”
“我也这么觉得,拿是肯定拿得出来,所以,对于努尔哈赤来说,不管是六百万两,还是一千万两,其实差别不大。”韦宝不信,当初在辽西辽东这么穷的地方都能搞到几千万两银子,建奴比这帮人有钱多了,这点钱算什么。
“现在让谭疯子他们撤回来吗?”吴雪霞又问道,“还是再等几天,等建州人那边回话。”
“现在就让他们撤回来吧,不必等了。咱们也得做出一个姿态。”韦宝道。
“其实我觉得咱们打建奴,想什么时候打都可以,他们又拿我们没办法,其实不必和谈的。如果是因为弹药不充足,等明年再打一次呗,每次搅和的他们不得安宁,到时候再要一笔银子,这多好?又可以长期拿他们赚银子,又可以制约他们发展。”吴雪霞道。
“想法是好,但是不现实。如果那样的话,一定会爆粉全面战争。建奴坚守几处重要城池,大部分人马退回山地,而且他们有骑兵优势,会不停的去袭扰朝鲜,和我们打消耗战。”韦宝道。
吴雪霞点了点头,不明白韦总裁为什么将发展看的那么重要,在她看来,就算不发展,也没有什么,宝军现在就已经足够强大,辽南和韦家庄也足够强大,自保有余,谁敢在宝军面前放肆,就要把他打败,打服了。
【0866 该怎么报就怎么报】
韦宝淡淡的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他知道和吴雪霞在大局观上存在分歧,却也不以为意,没有指望说服每一个人。
而且韦宝知道,在韦家庄,在辽南,在朝鲜,在河间府、沧州府、山东,反正在所有天地会下辖地区,大概人们都是这么想的。
韦宝不想多打仗,多死人,而且那么高调打建奴,大明又不是聋子瞎子,大明皇权能看着他慢慢做大吗?只有悄悄发展,把金银都揣进口袋,才是王道。
当天,谭疯子就让人开始撤军,为了稳妥,一点一点的撤,到次日才全部撤回来。
当然,杨古利大营附近还有不少地雷,建奴知道宝军撤退之后,也不敢贸然过去占回大营。
昨天代善和皇太极一回去便将与韦宝和谈的经过如实汇报了。
努尔哈赤自然很不满意,当天什么都没有说,让他们先回去。
次日知道韦宝果然撤军之后,才召集众人商议。
努尔哈赤让皇太极将韦宝提出的条件都说了。
其实关于韦宝的条件,大家都知道,并没有多少改变,只是将一千二百万两的赔偿,变成了一千万两,然后就是让聪古伦格格过继给蒙古部族首领这一条。
这一条在满人和汉奸们看来,也没有什么,汉奸们很清楚大明朝廷的疑心病,知道韦宝这么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是可以理解的,对金国并没有什么妨碍。
“主要是索要银两太多!通商的话,对我们没什么坏处,与其让晋商赚银子,不如与韦宝平等的做买卖,对双方都有好处。”鲍承先道。
众人鸦雀无声。
皇太极看出范文程想说话,便道:“范先生,想说什么就说吧。”
范文程看向努尔哈赤,范文程此时的官职还很低,地位远远低于鲍承先,所以不能随便说话。
努尔哈赤道:“有话就说,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只要是对大金国好的提议,都可以说出来。”
“大汗,韦宝索要巨额赔偿就不说了,这是强盗!我大金国本就不富庶,好不容易积攒一些金银,被韦宝挖走大半,从此韦宝的地盘能发展的更快。至于通商,看上去是平等的,但是韦宝坐拥辽南和朝鲜,我们有的东西,他一样都不缺,到时候,只会变成我们买他们的东西,他们不用买我们的东西,而且我发现韦宝的人已经在使用一种纸币,如果与他们通商,将来慢慢的,我们也会使用他们印发的纸币,纸币是纸做的,毫无价值,长此以往,我们在经济上会为敌所控制!这两条都是大为损害大金国利益的。”范文程朗声道。
大家听范文程这么说,才意识到韦宝需要通商,果然没有安好心。
鲍承先很想怼范文程,想说那你说怎么办?不与韦宝和谈了,等着韦宝再打过来?
正面打的过韦宝吗?
但是鲍承先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因为这么说了的话,绝对讨不了好。
“那依着你说,该当如何?不管了,不再与韦宝和谈了吗?”努尔哈赤问道。
“能拖就拖吧!”范文程道:“我们不能完全被韦宝牵着鼻子走。这样我们大金国太被动!我们也得展示我们的实力!不管他韦宝会不会帮助辽东军,我们都要找回我们的尊严,让周边势力都看一看,我们大金国仍然是最强大的。”
“你打算怎么办?”努尔哈赤来兴趣了,“如果韦宝派人来催,咱们又当如何?”
“他们派人催,就说明是他们着急了!我方便占了上风。”范文程道:“我们可以先不打辽南和朝鲜,可以联络吗,漠南蒙古一道给辽东施压,让辽东边军和蓟辽边军不敢随便裁军,不能让韦宝达成控制辽东的目的,否则的话,韦宝既控制了辽南和朝鲜,又控制了辽东,在我大金国三面连成了一片,我们将极其被动!还有毛文龙,这两年,毛文龙的军费和粮饷都是由韦宝所控制的,如果再让韦宝控制了辽东,等于关外的明军全部被韦宝掌握了。那些辽东本地世家将门将再无对抗韦宝的本钱。”
努尔哈赤听了范文程的话,频频点头,“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范文程闻言大喜,急忙拱手道:“喳!谨遵大汗命。”
“父汗,不如让范文程到我这里充当个谋士吧,我早想向父汗要他。”皇太极乘机道。
“也好!”努尔哈赤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答应了。
“能拖一天算一天,他韦宝不是蓟辽的监军吗?咱们就搅的辽东不得安宁,看韦宝还有没有功夫与我们和谈,如果他们催的急了,就告诉他们,要和谈,让他韦宝与我谈,我可以在清河堡亲自见他韦宝!”努尔哈赤接着道:“这些事,皇太极你全权负责。”
“父汗,可以用安排聪古伦过继给布和的礼仪尚未完成来拖延,反正是他韦宝自己提出来要这么做的,而且他们也不懂我们的礼仪。”皇太极出谋划策道。
“可行。”努尔哈赤点头道:“抓紧联络蒙古人,往回打辽东,他们是被迫跟随我们,这一回明确告诉他们,在辽东不管得到多少财富,都按照出兵数量,按照比例分配,允许他们比咱们分的多!”
皇太极一惊,知道努尔哈赤是为了多弄兵马,展示实力,所以才这么做,“父汗,可是这么做的话,以后想改就改不过来了啊,明年后年出兵,也这么做吗?不是太便宜蒙古人了?”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觉得这次努尔哈赤乱了方寸。
“不妨事,做事要分轻重,现在他韦宝强势!我们新败,不多给好处笼络人心,谁肯卖力气?等将来情况好转,蒙古人部族众多,人心不齐,从大元倒下就再没有起色,到时候咱们对蒙古各个击破,全部招揽进蒙八旗,他们还敢要求什么?”努尔哈赤淡然道。
“大汗英明!”众人心悦诚服的道。
“父汗,若是韦宝派人问起来,咱们虽然可以用正在办聪古伦过继的事推诿,但他们要是问起父汗有没有答应给一千万两纹银的赔偿,并且要求先开放威宁堡和清河堡,咱们怎么答复?”皇太极问道。
努尔哈赤看向范文程:“你说吧。”
范文程一惊,这么大的决策,他怎么敢乱说?范文程不是神仙,虽然能力很强,但也只能说出一些被人忽略的细微之处,真的碰到大的战略决策,他没有那个胸怀去看。
“大胆说,说错了,我也不怪罪你便是。”努尔哈赤不耐烦道。
就算觉得这个汉人有些能力,但是在满人眼里,不管多有能力的汉人都是狗,是没有什么尊严的。
“喳,大汗,我觉得既然想好了要拖,只能口头先答应。大不了迟迟借故不签约便是。不签约,就不用着急付赔偿,也不必着急将格格嫁过去。”范文程道。
“好,说的好,口头虚与委蛇,这不正是明人最爱干的事情吗?咱们多次派人私下联络祖大寿和毛文龙他们,他们哪一次不是说的客客气气,却连半张纸不敢留下来。”努尔哈赤冷笑道。
“喳,我都明白了,父汗。”皇太极躬身道,也很佩服范文程的谋略,暗忖以后有范文程在身边,自己办事会更加稳妥。
韦宝这时候已经返回山海关去了,反正有谭疯子留在浑河岸边主持大局,韦宝也放心。
至于通讯,太方便了,韦宝其实想到哪里就能到哪里,因为在北方,没有人能与他的水师抗衡!
毛文龙的水师力量抵不上宝军的十分之一,宁远的几艘小破船更是不值一提。
而且这些都还是属于大明朝系列的船只,也不会与宝军敌对。
通过水路,不管传递消息,传送物资,还是运送兵马,都很方便。
韦总裁是下午到的山海关。
因为山海关外的河道狭窄,岸边都是怪石滩,这里是不适合构筑大的港口的。
所以韦总裁的得先从大船改乘坐小船,才能直接在山海关登陆,否则就得跑到韦家庄港口绕一圈。
本来韦总裁是可以先去韦家庄的,但是想想没啥事,便直接在山海关下了,整的跟旅游差不多。
韦总裁现在也的确是旅游的心态,撸了一遍建奴,虽然还没有拿到丰厚回报,但是赚的盆满钵满是可以预期的,只是看具体赚多少了。
韦总裁下船的时候,看见一堆堆的人头还在岸边放置,对排出了浩大排场来迎接他的辽西和山海关的一众官员将领们问道:“这些头颅不能露天摆放啊,多不为生,即刻运抵京师去。”
“我昨日便要安排人起运了,只是没有任何手书秉承朝廷呀。”吴三凤讨好的道。
韦宝看了眼吴雪霞,然后对吴三凤微微一笑:“我说大舅哥,让咱爹写一封奏本报上去不就成了吗?还要等谁的手书?”
吴三凤轻声道:“等妹夫你的啊,而且咱爹不够分量吧?至少要有高第高大人,或者孙承宗孙大人其中一人手书才像样吧?毕竟如此大的功劳,前所未闻。恭喜妹夫你立下盖世奇功,现在稳固韦家和吴家和在关内外的势力,妹夫你仕途青云直上,都指日可待了。”
韦宝呵呵一笑,暗忖吴三凤想的还蛮广大,蛮远的嘛。
“是我疏忽了,雪霞,你现在就以我的名义拟写一份奏本,让大哥即刻安排人送京师,现在虽然天冷,但是也禁不住长期摆放,别再耽搁几天,人头都烂的面目全非了,怪恶心人的。”韦宝对吴雪霞道。
吴雪霞一直用手帕捂着口鼻,点了点头,没法说话。
到了远离港口的地方,吴雪霞写了奏本给吴三凤。
“我现在就安排人起运,妹夫请放心,两日内必定送到京师!”吴三凤保证道。
韦宝点了点头,相信吴三凤说的,因为从山海关,到韦家庄,到抚宁卫,到永平府都是修了水泥马路的,贼好走的路。
要不是自己当不了大明的家,韦宝真想建议,从宁远城一直修一条路到山海关,再从京师修一条路到永平府。
这样等于将蓟辽和辽东所有防务区域都连通在一起了。
建奴的优势是骑兵,骑兵的优势是机动性将,这么长的路连起来,而且又是水泥马路柏油马路的,立刻可以让大明的速度提上来。
但是韦宝知道这是大事,等下自己提出这样的建议,别人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呢。
如果要修路,还是先在山东境内修一修吧,若是再有钱,可以捐献从山东通往京师,从山东通往南直隶的公路!
捐献的公路没人在意。
韦宝很清楚大明这帮人的德行,只要不拿银子出来,白捡的路,不要白不要。
至于从永平府到京师的路,就算是自己愿意出银子捐献,恐怕也不方便随便提出来,因为这很敏感,等下人家还以为他修路是为了方便引大军进京呢。
是想造反还是想干什么?
从山海关到宁远的道路也是这样,修的太好太漂亮了,自己掏钱,也不见得能卖到好,等下人家还以为方便引建奴入关呢。
只有在辽东非常稳固了,经常能打赢建奴的情况下,才能修从山海关到宁远的道路,甚至将来夺回了锦州城,可以把锦州城和宁远城也连接起来。
想到全国各地给魏忠贤建生祠,韦宝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如果这几万座生祠的钱都拿来向天地会买水泥,不说做到村村通,至少各个县城都能通了吧?
大明的官道,驿道,也没啥好说的。
韦宝都不觉得那是路,就算是驿道,很多地方石头暴起,坐在马车中能颠簸的出人命。
那斑驳的石板路,现在都没人走了,至少辽西这一片是这样的,他们只能诉说古驿道往昔的历史和辉煌。
韦宝与吴雪霞上了马车,往山海关而去。
韦宝看了眼忙碌的吴家家丁们。
“我是如实上报的,咱们一共毙杀建奴8800多人,击伤20000多人。不用算别的缴获,光是这个战果,就足以震撼天下。”吴雪霞对韦宝道。
韦宝点了点头,即便是万历初年,大明军力强盛的时候。也没有取得过这样的大胜仗。
快到山海关的时候,早已经得到了消息,迎接韦大人的阵容更加庞大。
虽然山海关守军号称三万,并且是吃空额情况最好的驻军,但其实也不足两万人。
加上这段时间,又是身体检查,裁掉了许多人,又是经过政治培训,裁掉了一点点人。
所剩的,不足一万五千。
加上宝军火速派入的三千多军队,与之混编。
现在山海关的驻军,依然号称三万,实际上是一万八千多人。
还得扩编。
自己的人马越大越好,别人的人马越小越好,这就是韦总裁夺权的套路。
一万八千多人,城墙上排满,旌旗密布,所有人都站的很整齐。
城外排列的队伍更是延绵三里,一千五百米的距离上,一排就是六千人,两排就是一万二千人。
列队之整齐,已经可以与正规宝军一般了。
看来,这帮人这十多天的整训没有做错。
大明并没有严格的规定,规定军队的姿势啥的。
所以,山海关驻军在全盘接受宝军整编之后,已经完完全全的不同于大明的军队了,所有人都学会站军姿,走军步,行军礼。
“敬礼!”一声号令。
延绵三里的队伍一起举手。
当然,声音不能及远,所以不可能所有人同一时间举手敬礼,而是一片一片的跟过去,这个场面格外壮观。
让一帮前来迎接韦大人的官员和将领们看了,叹为观止。
虽然每人见过韦宝出谋划策打仗,但是韦大人刚刚大胜,他们都知道了,现在又看见韦大人在短短数日之中,就让原先的山海关驻军完全变了样,更是惊叹不已。
就冲着山海关驻军现在严明的军纪,脱胎换骨大变化,也能让人对韦宝佩服不已。
吴雪霞坐在马车中,紧紧的贴着韦宝坐,满心的自豪,就在嫁给韦宝之前,她还只是一名普通女子,虽然吴家的女儿在辽西也不会受人轻视,但是知道她的人并不多。
现在呢,她与韦宝一起迎接万人瞩目,何等的荣光。
吴雪霞知道,自己的荣光,也是吴家的荣光。
“韦大人回来了,韦大人回来了!”正在城门口等候的吴襄等人看见了韦宝长长的车队。
在公开场合,吴襄也不会叫女婿,叫小宝,也随着众人一起叫韦大人。
吴襄也知道,他现在身份发生了巨大变化,都是拜韦宝所赐,不是女儿嫁给韦宝,他在众将云集的时候算个屁啊。
除了孙承宗没有来,还有个别蓟辽系将领没有来,其他的蓟辽将领,辽东辽西将领,几乎悉数在场。
为首的就是高第和三个掌军大太监。
他们其实是不必来的,是高第和大太监们分别吩咐了手下人守着,一有韦宝回归山海关的消息就通知他们。
“韦大人,你怎么迟了两日才回来啊?我还愁没办法和你通消息呢。”高第快步迎了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韦宝是蓟辽经略,高第只是韦宝手下的书办呢。
三个大太监和其他人也按照职位地位高低,分别迎了过去,呼呼啦啦,好几百人。
韦宝笑道:“我进出山海关不是像回家一样嘛,大家何必搞这些排场。”
“要的,韦大人你可是我大明的大英雄啊。”大太监刘朝呵呵笑道。
胡良辅和纪用也分别恭维韦宝。
韦宝笑道:“我哪里算什么英雄哟,都是我岳父带兵有方,山海关驻军得力。还有就是多亏了诸位大人将军提携,才取得微末成绩,我韦宝个人可是什么都没做啊。高大人找我何事、”
众将和众官员,还有高第和三个大太监闻言不禁汗颜。
他们才是真的啥都没做,只是观战而已,没想到韦宝居然要将这天大的功劳分给众人?
连一向心高气傲的祖大寿和毛文龙等人都不由的暗暗佩服韦宝的气度。
要是旁人有这么大的功劳,还不早早的去请功了?哪里会顾及旁人。
“我们不是要与韦大人通气,看看报功劳的奏本要如何写嘛。”高第笑道。
韦宝明白高第的意思,这些人平时冒功劳冒习惯了,杀敌一千,非要写成杀敌数万才舒心。
这回真的杀敌破万了,他们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写了,总不能说成杀敌百万吧?
【0867 恩师哭了】
韦宝呵呵一笑,让吴雪霞取出她刚才写奏本的副本。
一般朝廷对下面发文件,或者下面对朝廷上文件,大家都会留副本存档的,以防遗漏了。
高第等人没有想到韦宝会直接拿出奏本的副本给大家看。
高第等人一看,果然像韦宝所说,他将所有蓟辽和辽东的将领官员几乎都提及了,还将孙承宗和高第,还有几个大太监的名字摆在他自己之前,让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一仗是孙承宗和高第指挥打的呢。
稍微有点不实之处的,可能就是吴襄也排在很前面,仅次于几个大太监。
大家都知道这是韦宝在抬举岳父,是带着私心的,但是人家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带点私心又怎么了、
所以,众人对韦宝更加佩服,是从心里佩服。
“韦大人啊,你当真只写了杀敌八千八?只写了伤敌两万余人?太少了吧?肯定不止。”高第赞叹道:“我只听过多报的,还头一回见少报的。”
众人也纷纷道,都说韦大人报的太少了。
就算人头只有八千八百多,但是实际杀敌肯定不止,建奴还夺走了很多尸首呢,还烧掉了很多尸首呢,再说,伤敌肯定不止两万来人啊,报个伤敌十万又怎么了?
大明杀敌伤敌都是有奖励的,杀敌奖励五十两到一百两纹银一个人头,伤敌奖励十两。
所以大家每回都拼命报伤敌数量,这里面有许多猫腻。
韦宝笑道,“实事求是嘛,报的太大,以后立不了更大的功劳,等下朝廷还以为咱们懈怠了呢。我也是怕让辽东和蓟辽的将军们以后不好做。等朝廷下了赏赐,我一文银子不要,一半奖赏给山海关驻军,一半奖励给蓟辽和辽东的边军,人人有份,不过,必须让兵士自己到山海关领取赏银,你们不能再虚报兵额了。”
众将纹银,一阵尴尬,但是都笑了,连连称是。
兵额这件事,现在成了大家的心病了,他们之所以这些天一直留在山海关,就是在等待这件事尘埃落定。
如果人都走光了,就是不给韦宝面子。
他们是不敢的了,人在场,有什么问题,还能当时提出抗议。
否则等过了身再知道,估计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然,现在基本上也没有人再有与韦宝对抗的想法了,就冲宝军能在正面硬扛建奴的战力,谁敢在韦宝面前叫板?
韦宝的军队,简直在蓟辽的大地上成了神话的代名词。
韦宝手一挥:“好了,进山海关,那日在战场怠慢了大家,今天好好喝一场酒。”
“应该是我们给韦大人接风才是啊,再说,那日在浑河口,临走的时候,韦大人不是好酒好菜招待过大家了吗?”
众人纷纷道。
大家本来还以为韦宝会提一提让所有人如何给朝廷上奏本呢,谁知道韦宝只字未提。
韦宝其实不担心这个,实事求是就是最稳健的行为,谁也不敢胡说八道,不敢抹杀他的战功!
至于他将孙承宗、高第和三个大太监摆在自己和吴襄的名字前面,韦宝相信,这几个人也是绝对不敢冒领他的功劳的。
孙承宗是不屑于这么做的,高第不敢,知道到处都是魏忠贤的眼线,他乱说了,别人不乱说,到时候不成了打他自己的嘴巴嘛。
三个大太监被韦宝这么一捧,已经很高兴了,他们是太监,不可能上战场,上哪儿领韦宝的功劳去?
所以,韦宝表面客气,实则,对他个人的战功丝毫没有影响,这才是真正的会做人。
众人嘴上客气,吃饭都去了。
韦宝流弊是一方面,不敢得罪韦宝啊,另一方面,韦家的饭菜,就是京师最好的馆子,十两银子一桌估计也吃不上那么开胃的饭菜,酒就更是好酒。
天地会卖的最好的几款产品,一是化工布料,便宜结实!其次就是水泥,已经逐渐打开销路,辽西这边很多大户人家都用在了建房子,院墙,院子铺地,甚至大院周围铺地。
水泥的销路甚至到了蒙古和建奴的地盘,还有往北直隶和南边去的。
第三名的是肥皂,第四名的是煤油灯。
这两样大杀器有点出乎韦宝的预料,这两样都不贵,至少比他们的替代品是不贵的,而且实用方便,没有任何操作上的难度啊。
韦宝估计,可能还是因为观念和习惯的问题吧,另外就是地域限制,大明的商品真的是不好流通。
要不是因为自己在官场上面有起色,商品想销出辽西都困难。
第五名的就是四特酒了。
这是韦宝想得到的,又有点意外的,本来以为四特酒是进不了前五的,因为四特酒虽然好喝,但是定的价格有些高。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蒸馏工艺,所以四特酒一定是这个时代最烈性的白酒。
再配上玻璃瓶子,美轮美奂的包装一烘托,价格更得飚上去!
而且韦宝从一开始打算走的就是高价路线。
开始定价是三两银子一瓶酒。
十两银子就是乡下一栋不大不小的宅院了。
二十两银子就能在现在这个时代的京城搞一座小四合院。
三两银子一瓶酒已经很贵了,现在在市面上更是已经卖到了六两银子开外一瓶酒。
韦宝本来以为轮胎这种大杀器能排入前五的。
不是轮胎,就是玻璃,都是大杀器啊。
不过这两样表现都不佳,还是成本太高,价格下不来,虽然很多人已经知道天地会有卖这些稀罕玩意,却还是属于奢侈品范畴。
韦宝亲自去请孙承宗,吴襄自告奋勇要陪女婿去,韦宝也不好阻拦,便和吴襄一起去了。
孙承宗并不意外韦宝会亲自来请自己,孙承宗不太想去吃这种酒。
这两天孙承宗的日子不好过,吃不下,谁不香甜。
虽然孙承宗也希望韦宝获胜,希望建奴受到重创,但是看到宝军对建奴是那种碾压的实力,就让孙承宗不淡定了,甚至可以说心里酸楚难当。
“小宝啊,为师进来身子不适,不去了,你们去玩吧。明日要议事的话,我会出来的。”孙承宗有气无力道。
韦宝一脸尴尬,知道孙承宗大概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劝,想说不去就不去吧,反正自己亲自来请过了,礼数上是做到了的。
吴襄赶紧道:“孙大人,这是蓟辽和辽东的大喜事啊,您不出来,大家会怎么想?不想喝酒,就吃点菜,与大家说说话,心情也好一些,孙大人身子一直很硬朗,只要心情好,小病就能好得快。”
韦宝暗暗好笑,感觉还是老丈人会说话,自己的情商和口才,其实还不如吴襄这个精明的老买卖人。
孙承宗见推拖不过,只得叹口气道:“行吧,那等会换身衣服。其实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是要去吃小宝的喜酒的,这一趟大胜了建奴,喜庆程度实在不亚于小宝大婚之喜。”
韦宝笑着点头:“恩师说的是。”说着拿出奏本的副本,“恩师,这是我给朝廷报的奏本,已经发出去了,这是副本。”
孙承宗拿过来看了看,韦宝将他的名字摆在首位,稍微让孙承宗有点意外,但是孙承宗也在意料之内,“小宝,你这是何苦,大家都知道是你的功劳,你硬要把我的名字放在最前面做什么?羞臊为师?”
“冤枉啊,恩师,您的功劳肯定是最大的啊,您不指画,我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去打建奴啊,战机是您定的,方略您也有参与,而且您是蓟辽督师,怎么说您的功劳都是第一位。”韦宝笑道。知道孙承宗其实心里满意自己这么做,只是口头怼自己而已。
韦宝将心比心从,相信如果自己需要从一个位置下来,也希望是风风光光的走,更何况如果与继任者关系处的很好,而继任者又是自己的弟子的话,那走的将更加不会寒酸。
韦宝甚至暗暗下定决心,只要孙承宗在走之前,能帮自己的仕途出把力,自己一定派人用八抬大轿送孙承宗回京或者回原籍老家去,让孙承宗走的风风光光的。
“孙大人,小宝说的不错,您的功劳绝对是最大的。这几年没有您的辛劳,蓟辽和辽东边事不会如此平安。”吴襄赔笑道。
孙承宗微微一笑,将副本还给韦宝,去更衣去了。
孙承宗和韦宝到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众人眼巴巴的等着。
本来这个时候说裁军的事情也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但是韦宝想想还是别找不自在了。
这时候这帮人都是好酒的人,都等着喝酒呢。
众人也提不起什么热情,懒洋洋的与孙承宗和韦宝打招呼的,倒是和韦宝打招呼的人更多。
大家都已经预感到孙承宗的结局了,本来这次韦宝出征,起因就是与孙承宗的赌约,凭他们对孙承宗的了解,孙承宗是肯定会践约的。
加上孙承宗来辽东几年也没有取得过如此大胜,学生才来几天就端出如此大胜,让当老师的人哪里还有脸面再待下去。
大家甚至觉得孙承宗一开始就走错了一步棋,应该把韦宝笼络好,至少绝对不应该与韦宝打什么赌,否则,联合韦宝一起挤走高第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大家和孙承宗打招呼的人少,和韦宝打招呼的人,也不是说都不是长情的人,或者都是势利小人,也有点因为抹不开面子,绝对尴尬。
孙承宗也同样尴尬的很,这也是孙承宗不想来吃这种饭的原因,来之前就预料到这个场面了。
幸好韦宝够会来事,挽着孙承宗的手,一路走的不慢,将孙承宗让到了最上首坐下。
高第和几个大太监坐在一旁,再下面是毛文龙和祖大寿等人,这些人才有资格坐主座,一共二十多桌,位置都是按照官职地位来的。
“大家请督师大人说几句吧?没有督师大人的辛劳,奠定如此大好的局面,就没有这次我蓟辽和辽东边军对建奴的胜利,督师大人的功劳是最大的,功不可没,没有督师大人,就没有大明擎天一柱。”韦宝拍了拍巴掌,搞的跟后世的晚会主持人一样。
说完还噼噼啪啪的拍巴掌。
天地会是早就习惯了拍巴掌这些礼节仪式了,但这些官员和将领们还有点搞不清楚要怎么搞。
稀稀拉拉的跟着鼓了鼓掌。
孙承宗尴尬的没有站起身,“小宝,搞什么啊?你要是有话,你就说吧,我没啥好说的。”
“恩师,大喜的日子,您老说两句吧。我这资历这么浅薄,怎么能在这种场合大放厥词呀,您老实在不想说,客套两句,大家共饮一杯吧。”韦宝笑道。
孙承宗推拖不过,只能站起来。
众人鸦雀无声,一起看着孙承宗。
孙承宗本来是想按照韦宝说的,来两句场面话,然后让大家共饮一杯,完成自己的面子。
可是孙承宗举着酒杯,晃晃悠悠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尤其看着一张一张已经很熟悉的脸,想起上千个日日夜夜,为国为民镇守边关,劳心劳力,却换来眼下的结局,不由悲从中来。
孙承宗在边关是真的出了大力,操了心的,天天担忧,就算说时时刻刻担忧都不为过。
就怕哪里的防务没做好,怕建奴攻过来攻城略地,掳掠人口和食物。
“大家,大家,我,我敬大家……”孙承宗断断续续,有点语无伦次,忽然哭了起来。
这把韦宝和众人吓到了,没有想到孙承宗会哭。
韦宝对孙承宗是真心的,虽然希望孙承宗好好的走,但绝不想敢孙承宗走,想让孙承宗窝窝囊囊的走的意思啊。
孙承宗是他的老师,孙承宗窝窝囊囊的走,他韦宝有什么面子?
谁让孙承宗看不清形势,既在蓟辽的防务策略上与韦宝有分歧,也不能与魏忠贤共处,会影响韦宝今年的晋升。
所以,对于韦宝来说,孙承宗的走是必然的,没办法解决的事。
“恩师,恩师,先坐下吧。”韦宝赶忙道。
【0868 韦总裁的裁军方案】
“没事,没事。”孙承宗摆了摆手,示意韦宝不要拉他。
孙承宗自己也觉得这个时候哭出来很不好,太伤及自己的自尊了,只是忍不住。
韦宝只得不再拉孙承宗坐下,尴尬的对众人道:“督师大人太高兴了,这是胜利的眼泪!”
众人有点伤感,又有点好笑,都知道孙承宗伤感是真的,胜利的眼泪就未必了,这是舍不得走呢。
所以众人的表情都很丰富,也不方便说什么,几个老资格将领稍微劝慰一下孙承宗,让孙承宗保重啥的。
孙承宗缓了一会,清了清嗓子,尴尬道:“韦大人说的不错,我这是高兴的,能看到我大明对建奴大胜一场,死了也能瞑目了!我辈为朝廷戍边,为大明百姓戍边,图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保境安民,希望天下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吗?”
众人闻言,频频点头,不管孙承宗说的是不是大话,不管他们自己平时是不是这么想的,这些大道理是不错的。
这帮人的先祖都是世袭的武将,基本上都是世世代代守卫边疆的人,道理都是懂得的。
“多的话就不说了,我只希望,以后不管是谁执掌蓟辽戍边大业,都要以大明,以朝廷,以大明老百姓为第一,不怕死,不怕难,勇挑重担。不要把个人荣辱放第一。还有你们大军,不管是谁执掌蓟辽,都要甘心情愿的听从指派,不要有半点私心,要以能为国捐躯为荣,都听见了吗?”孙承宗继续道。
所有人一起站起身,包括三个大太监都起身了,一起躬身道:“谨遵督师大人命。”
孙承宗平时做的怎么样,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即便是魏忠贤阵营的人,不停的在弹劾孙承宗,也只是出于政治目的的需要,平心而论,孙承宗对大明朝廷是忠心的,老头也有本事,也确确实实是在做事。
“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痛饮一杯德胜酒吧!”孙承宗终于高高举起了酒杯。
现在算是圆满了,孙承宗也松口气。
众人轰然答应一声,痛饮了一杯酒,也都松口气。
至少督师大人把场面撑下来了,各方面的面子都不难看。
韦宝在孙承宗身边悄声道:“恩师,还是您的内功深厚,要是我在这种时候,当着这么多人,是做不到的。”
孙承宗知道韦宝是什么意思,呵呵一笑:“你当老夫刚才忍不住落了几滴马尿,是舍不得这督师的位置?如果是这样,当初我就不自己请命来蓟辽了,在京师每天喝着热茶,扯着闲篇,比什么不舒服?”
韦宝点头称是。
“老夫是担心啊,我自己在此,再不济,蓟辽不会发生什么大事,至少各军不会生乱子。”孙承宗道:“小宝,你是很有才能,既懂练兵,也懂制造武器军械,但你手里的军队再强,也要注意发动所有人,而且,你绝不能把自己的军队变成你的私家军队!还有,你这个监军具体能在辽东待多久也说不清楚,我估计,你的心也不在这边,你只是将蓟辽当成一个跳板。”
韦宝也明白孙承宗的意思,知道孙承宗不是不放心走人,不放心把辽东交给他,而是怕自己不用心,并且怕自己变成军阀,说穿了,孙承宗是对他,对高第,对蓟辽所有将领和官员都不放心。
“恩师啊,您就安心吧,天下的事担心不完的。”韦宝微微一笑:“恩师这么多的担心,我马上就能为恩师解开心结,恩师遇事不能只看到不好的方面,也要看到好的方面。”
孙承宗微微一笑:“愿闻其详,我倒要看看我这关门弟子,又要如何舌灿莲花。”
韦宝晕了一下,“恩师,你说的我像是总骗你一样,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你吧?”
“可你圆滑啊,一个圆滑的人,做事难免缺乏定性,你能像我一样,在一个地方好几年,什么都不想,只专注一件事吗?”孙承宗道。
“能啊,但我首先得像您一样当一个地方的老大吧?手里没权,再专注有什么用?”韦宝嘿嘿笑道。
孙承宗撇了撇嘴,忍不住笑了笑,心情好了不少。
韦宝为孙承宗倒酒,孙承宗举杯,示意周边敬他酒的人,然后一饮而尽。
韦宝也与同桌众人闲聊,喝酒,气氛算是挺融洽的。
“小宝,你刚才不是说有好的一面吗?让我宽心?”孙承宗过了一会,又找到韦宝说话。
以前都是韦宝找孙承宗说话,现在似乎反过来了,不知道是因为马上要走人还是为什么。
韦宝笑道:“很简单啊,恩师首先担心的是蓟辽防务,只要按照我说的,全面裁军,大家都靠粮饷和军饷过活,日子也不会过的差,将关外彻底荒芜掉,建奴过来也没有人抢,没有东西好抢,还过来干什么?咱们就纯粹发展成军事地区,设法夺回锦州和广宁,义州这些重镇,和建奴对耗。”
“人少了,城防都没法稳固,谈何夺回锦州,广宁和义州?”孙承宗道。
“与其说夺回,不如说迫使建奴放弃,咱们什么都不干,建奴来了咱们就撤,建奴驻防了咱们就在周边騒扰,他们要那么多空城有什么用?”韦宝笑道:“恩师但请放心。”
“你说的这些,为师是不大信的,但是为师相信,只要山海关由你的人马镇守,蓟辽无忧!为师只需要你答应,不能生出异心,不能与建奴搞到一起,不能对不起大明,你能做到吗?”孙承宗目光深邃的看着韦宝。
“必须做到啊。”韦宝一汗,想都没想便慨然作答:“恩师你这就有些侮辱人了,我好歹也是进士及第的人,基本道德难道没有吗?我是绝不可能侵害大明的利益的,但是我觉得,咱们和建奴也可以稍微接触一下,不必一直针尖对麦芒,如果能不战,最好是不战。”
孙承宗立刻瞪眼道:“小宝,你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一旦被人知道一点蛛丝马迹,你将万劫不复!私通外敌这是谋逆大罪,比任何罪过都大!”
“恩师放心,我明白的。”韦宝叹口气,知道跟孙承宗说不清楚的。大明这些人的传统道德观念就是这样,宁可招抚内部的叛逆,也绝不会宽容外部的叛逆。
“明白就好。”孙承宗道:“你接着说吧。”
“恩师这趟若是离开,要么回京述职,要么告老还乡,我猜恩师多半会选择告老还乡,保住一世英名,自己的弟子大胜,功成身退,无限风光。而且恩师年纪不大,依我看,朝廷的争斗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的,到时候恩师再复出,地位将比过去更高。”韦宝站在孙承宗个人的角度分析道。
孙承宗轻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魏忠贤能将东林党完全铲除?到了那个时候,我还出来做什么?这把年纪,回去抱孙子养老便是。还是你觉得魏忠贤快要不行了?有什么依据吗?”
本来这种话是不方便在这种场合说的,况且同桌的还有三个大太监。
但是韦宝和孙承宗说话的声音很轻,在当着众人的面说话的时候,反而容易隐蔽。
“恩师,很多事情不用什么依据。”韦宝隐晦道:“看看皇帝的身体状况就知道了。”
孙承宗闻言,眼珠子立时瞪圆了,“陛下有什么抱恙?”
韦宝惊觉透露天机了,不过也没当回事,轻描淡写道:“这种事不好谈论,恩师,说多了搞的像是我咒陛下,我可只对您老一个人说过。”
孙承宗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问了,孙承宗知道韦宝虽然口才好,但是嘴巴是极严的,能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已经很感动了。
“这趟你立下大功,老夫于公于私都要上奏本替你请赏,只是你才十五岁,过年才十六岁,年纪太轻了,现在又已经是正四品高官,这事不好办。”孙承宗道。
韦宝听孙承宗这么说,也很感激:“恩师,我对于能否升迁是无所谓的,十五岁已经是正四品,的确已经有很多风言风语了。我只希望能保住海防总督衙门!”
孙承宗呵呵一笑,他自然清楚韦宝的心思,摇头道:“那怕是不容易,你弄的那海防总督衙门是将前身漕运衙门顶替之后变出来的,不仅又管漕运,又管海运,天下江河湖海都归你海防总督衙门管辖,权限大大扩大,还覆盖了河间府,沧州府,山东和登莱数处地方,管辖人口几百万!比任何一个封疆大吏的权限都大,如此惹人眼红的位置,你一个十五岁的正四品如何保得住?不要说你,就是那些正二品,正一品大员,都会眼红这样的位置,能当上海防总督,比内阁首辅的权力都大!”
韦宝听孙承宗这么说,有点气馁,知道孙承宗应该是不想在这方面为自己说话了。
其实韦宝也没有在意孙承宗帮不帮自己说话,要是能办成海防总督这件大事,只能是魏忠贤点头,魏忠贤发力,其他人说话都没用。
孙承宗要是真的帮自己说话,反而会起反作用。
之后孙承宗又问韦宝想如何裁军,韦宝说等明日下午宣布就知道了。
孙承宗也就没有再问,既然已经想好了离开,不管怎么分配,都与他的关系不大了,而且总共十万人,蓟辽和辽东这么大片地方,平均分都不够,随便韦宝怎么分吧。
一顿酒宴吃到了深夜,孙承宗和韦宝这桌的人没有吃到太晚,早早的散了,其他不少桌子的好酒之人则敞开了喝。
这些人只要有酒喝,天塌下来都不怕,更何况是四特酒这种超级好酒。
韦宝今晚与张美圆住一块儿。
张美圆亲自带侍女为韦总裁更衣洗漱。
“总裁没喝多吧?”张美圆问道。
“在家里,你怎么也叫起总裁来了?还是叫夫君吧。”韦宝笑道。
“我不是看见雪霞一直这么叫嘛。”张美圆笑道:“看样子没喝多,我还没有好好给夫君道喜呢。”
“嗨,这点事算什么。”韦宝不以为意道:“我从来没有将建奴当成大事!若是我全权当家,建奴早就消停了。他们不就是想扩大点地盘嘛,给他们,划定好区域,再要是跑出来闹事,就是他们理屈。大明朝廷就总喜欢仗着是天朝上邦,太好面子。”
“这话只能悄悄在家说。”张美圆笑道:“在外面说的话,会出大事。”
韦宝点了点头,他自己就是策动禁言的发起人,当然清楚,这种话也是犯忌讳的。
梳洗完,张美圆热情的要亲自为韦宝按摩。
韦宝迷迷糊糊的享受老婆服务。
“这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不知道我爹能不能帮夫君晋升一级,弄个从三品也好。”张美圆笑吟吟的幻想着。
韦宝叹口气,其实韦宝心里何尝不想升官?在孙承宗那里是不能明着说罢了,如果他现在是正二品大员的话,海防总督衙门的位置就是十拿九稳的了。
“夫君何故叹气?这么大的功劳,才升上一级,合情合理吧?”张美圆奇道。
“没有那么容易哟,你爹是我的老丈人,皇帝再卖面子,也不便违了整个朝廷的大臣的意思。”韦宝道。
“夫君不是与魏公公关系不错吗?”张美圆道:“加上魏公公,陛下一定会听的,再说,朝中很多都是魏公公的人。”
韦宝笑道:“恐怕最不希望我晋升的就是魏忠贤,要是魏忠贤肯帮忙还有什么话说?不说了,早些歇息。”
张美圆哦了一声,虽然搞不清楚韦宝为什么会这么说,却乖巧的没有问,盖好被子,贴着夫君睡觉。
次日下午,韦宝让孙承宗召集议事。
这次议事一波三折,本来几天前就应该搞了,韦宝与吴雪霞成婚就是为了把人聚拢。
可又出了韦宝立威,杀了几十个城门兵,禁足了马世龙的事,又出了韦宝与孙承宗打赌,大杀建奴的事,才拖到了这一天。
不过,这几件事情过后,再也没有人敢于挑战韦宝的权威了。
过去的监军都是太监,都很厉害,但是再厉害,大家也只是表面恭维,不会害怕。
因为东厂的人也不敢随便跑到边军抓人啊。
如今的韦宝就不同了,得罪了韦宝就不是被抓的危险了,搞不好,整支军队,所有族人都会被杀。
这韦宝真的像是韦阎王了。
议事的时候,孙承宗让高第坐上首去,孙承宗只穿了个便服。
孙承宗已经将奏本递出去了,一是报战绩,二是为韦宝请功,三是告老还乡。
高第哪里敢坐在孙承宗的上首,坚决不肯,其余人劝说半天,孙承宗只得罢了。
韦宝也坚决不肯坐在三个大太监前面,挨着刘朝、纪用和胡良辅坐,坐在他们三人的下首。
半天众人才各就各位,所有人的目光不离开韦宝,都知道,虽然韦宝坐的位置不起眼,但是韦宝才是今天的绝对主角。
“裁军的事儿,我是这么想的。”韦宝当仁不让的起身道:“蓟州驻军一万,辽西驻军一万,安定地方,负责站岗放哨,防着建奴绕道偷袭就成了。宁远驻军一万,打锦州城的主力一万,辽东各地驻军一万,剩下来的五万人马,全部驻防山海关,统归山海关总兵统带!以后不管蓟州、辽西,辽东,锦州前线,宁远前线,任何一处有难,都从山海关排兵救援。其余各部,你们在完成驻防任务的同时,谁想出兵攻打建奴,都可以到督师府去申请出兵,一定优先拨发军费粮饷!”
韦宝的话还没有说完,底下人就已经炸开了锅。
本来被削弱成十万人,兵力就已经少的可怜了,平均分配兵额都不够用,不说守卫,各家世家大户就靠这个过日子呢。
你倒好,一个山海关驻军五万人?其余各处那么大一片地,才驻军五万?
你一个人控制一半人马?太霸道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话,却没人敢顶撞韦宝,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有人早就跳起来质问韦宝为什么不干脆把十万人都放在山海关了。
孙承宗也震惊于韦宝居然会这么分配兵力。
但是孙承宗理解韦宝,因为韦宝已经对孙承宗说过战术,关外清空,全部荒芜,自然不用驻扎太多军队,而且军队都是用来预警的,并不是为了防御。
韦宝的战术,见人就跑,等人停下才去袭扰,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韦宝是想在整个辽东,与建奴躲猫猫,打游击。
孙承宗本来想让韦宝直接将地雷,手榴弹,步枪,大炮这些先进的技术拿出来,之前试探过韦宝,韦宝是丝毫没有拿出来任何技术的意思。
最低限度,你把火葯技术拿出来也好啊。
韦宝的回答更加干脆,直接告诉孙承宗,他们的火葯除了颜色与土法制作的黑火葯不同,用法也是不同的。
孙承宗不懂这些东西,问过手下懂军火的几个人,孙承宗手下人也不懂。
【0869 敢怒不敢言】
不拿出技术就算了,孙承宗也知道韦宝没有那么大方。
可孙承宗没有想到韦宝居然分的这么狠,这是把蓟辽和辽东大户们往死路上逼啊。
就拿祖大寿来说,原先有三万配额,现在只剩万人。
祖大寿还好点,还能剩下三分之一的兵额,很多原本有万人兵额的将领,这么一分之后,恐怕手里只剩下几百人,连二十分之一都守不住,这财富上的损失,可想而知。
“我这里有张图,是以各个站点,堡垒和城池为单位标定的驻军数量!大家裁军,都按照这个标准来!”韦宝说着,对林文彪做个手势。
林文彪又对底下士兵做个手势,有两个人早就有准备,捧出来厚厚的一摞纸头。
纸上是地图,地图的确标注好了各处应该驻军多少。
众人拿到地图之后,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标识的太清楚了,韦宝把所有地方都想到了。
这张图不光可以作为裁军之用,以后也可以作为用兵的地图。
天地会绘制的图,不像明军用的羊皮地图,随便画几笔就是道路山川河流。
天地会的地图都非常精细。
韦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议事厅周边都是他的人,整个山海关现在都是他的人,韦宝自然不用担心有人敢与自己刚正面,不想活就作声,不想活就到自己这里来找死吧!
“韦大人,各处若只有几百兵马,如何抵御建奴?”终于有人壮着胆问道。
韦宝微微一笑:‘有人来,能打得过就打,不能打,就后撤据敌,等待援兵就可。我之所以把一半兵力放在山海关,就是方便支援各地,等着建奴来犯,只要建奴敢来,定叫建奴有来无回!’
“韦大人,我才一万人,你让我拿什么打回锦州城?”祖大寿冷冷的问道。
不方便责问韦宝把他的兵额削去了那么多,一肚子火气。
“一万人很多了!”韦宝笑道:“要是交给我统领,我一千人足矣。”
祖大寿差点没有气疯,很想拔刀和韦宝干一场,但是他却并没有发怒,只是瞪向吴襄,意思看你的好女婿,如何怼我这个舅舅。
祖大寿没敢发怒,一方面山海关彻底成为了韦宝的地盘,在人家的地盘发火不是找死吗?
另一方面是见识过韦宝的大军打建奴,人家两千人就敢打沈阳城,一千人打锦州城自然没问题。
还有想抗议的人,一看连祖大寿都吃了瘪,也就不敢说话了,不少人心生退意,都觉得恐怕这边军将领是做到头了,要是韦宝这么分,以后蓟辽就韦宝和吴襄两个人说了算,别人还玩个屁!
“蓟辽不包括毛文龙吗?毛文龙多少兵马?他的兵额是多少?他的军饷和粮饷不是由督师府控制的吗?”祖大寿问道。
毛文龙顿时怒了,“祖大寿,我多少兵额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副将,当自己是督师了吗?”
“我问一问怎么了?我不是督师,我不能问了、”祖大寿是不怕毛文龙的,而且两个人向来不睦,眼见着要吵起来。
众人纷纷起哄,或者帮着劝解,场面有点要失控。
“都别争了。”韦宝声音不大不小的来了一句,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历来东江军的归属都有争议,以前东江军的粮饷和军饷都由登莱巡抚供给,但是蓟辽督师府也有军事上的命令权,我没说错吧?”韦宝道。
毛文龙点了点头。
“你们以前的兵额是多少?现在登莱大营归我管。”韦宝霸气道:“我记得你们的兵额是五万人吧?”
登莱大营其实是归海防总督衙门管,韦宝挂着海防总督衙门的参政职务,说是他管,也说的过去。
“五万人没错。”毛文龙瞪着韦宝,不知道韦宝想说什么。
其实毛文龙现在完全要看韦宝的眼色行事,不光军饷粮饷是韦宝在发,还有韦宝当初向他租用金州和旅顺口的银子和粮草,韦宝仍然每个季度持续在给,而且从不拖欠。
韦宝现在不但是蓟辽监军,还是海防总督衙门的参政,天地会更是韦宝直接控制的,韦宝一句话,可以让毛文龙什么都不剩下,完全失去外力帮助。
所以在韦宝与吴雪霞成婚的时候,毛文龙闹了一场,却没敢接着大闹,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一点。
“我向朝廷说明一下,以后登莱大营就不管东江军了,把东江军的兵额都算到蓟辽督师府来吧,由江华岛统一拨发你们的军饷和粮饷!”韦宝道。
韦宝没想过改变历史,也知道,自己费尽心机,很多时候,对历史大势于事无补。就拿救出杨涟左光斗和熊廷弼等人来说,救出来了,不还都是死了吗?
以后如果袁崇焕要当蓟辽督师,他不一定拦得住,袁崇焕要杀毛文龙,韦宝觉得自己也未必拦得住!
与其如此,不如早点与东江军做个切割。
“那我的兵额是多少?”毛文龙最关心这个问题:“我大军孤悬海外,独立对抗建奴,兵马少了没法过日子!”
“你兵马少了没法过日子,我们兵马少了就能过日子?我赞成监军大人的意思,早就该将东江军划入蓟辽管辖,省得东江军屡屡不听调派!东江军是总兵的编制,登莱大营也是总兵的编制,如何互相统属?只有蓟辽督师府统属他们,才名正言顺!”祖大寿大声道。
这一点,连孙承宗都觉得是这样的。
所有人都暗暗点头。
连新来的高第也很高兴,谁不希望多要兵额,权力大一些。
“东江军的作用主要是袭扰,人多了没啥实际作用,而且孤悬海外,补给困难,马步军和水师,各五千人,总数一万人吧!”韦宝干脆利落的道。
太特么狠了!
毛文龙这下是真的发狂了,“韦宝,我五万大军,你给我砍成了一万人,我手下的弟兄们怎么办?你要逼的他们都去投靠建奴吗?”
面对毛文龙的厉声责问,韦宝还没发话,一伙持刀的宝军总裁卫队士兵已经冲进来了,二十人将毛文龙围住。
院子里有几名毛文龙的侍卫,刚要帮忙,早已经被宝军士兵摁在了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这里,韦宝的威势是碾压性质的,没有任何力量能与韦宝在山海关抗衡。
只要韦宝这时候一声命令,毛文龙就会被剁成肉泥!
宝军可没有在管你毛文龙是不是总兵级别的大员。
全场鸦雀无声,毛文龙叫嚣了一下,也没有再嚷嚷了,大家都在等着韦宝发话。
三个大太监虽然装腔作势厉害,但是真的碰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一个个都吓得轻微发颤。
“一万兵额是冲着你的功勋给的,你立下过多少战功?有几次拿得出手的战绩?你当初不就带了五百人过去打开的局面吗?以后就躺在功劳簿上睡觉了?你的作用如果足够大,别说五万兵额,十万兵额朝廷也会给你!至于你威胁说你的人马投敌,那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投敌者,下场比建奴还要惨!”韦宝冷淡道:“裁撤下来的人,都是军事上比不过旁人的人,比不过旁人就回乡务农,蓟辽督师府统一在辽西安排土地耕种,或者给银子拓荒,怎么就需要投敌?说的出这种话,其心可诛。”
毛文龙被韦宝气的浑身发抖。
整个脸部都在抽搐了。
韦宝站在道理上说话,并没有惯着任何人,韦宝也不怕这帮人嫉恨自己。
“韦大人,那以后,辽东,蓟州,辽西,加上东江军,一共十一万人马?”高第问道。
韦宝点了点头:“高大人,督师大人,三位大公公,你们的意思怎么样?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好了如何分派。”
孙承宗没说话,高第和三个大太监都表示听韦大人的。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这么办吧!”韦宝朗声道,“毛将军,你还要再闹事吗?如果不闹事,就这样算了,如果再要闹事,我可以饶过你,朝廷和陛下没法饶你!”
众人暗暗吃惊,都觉得韦宝这话口气太大了,孙承宗也不敢随便将皇帝搬出来,韦宝的意思是在代表皇帝下令?
“你放我回去?”毛文龙冷冷的问韦宝,要不是当着众人,毛文龙想说你不怕我回去以后立刻投建奴?
“你要是等我和金凤成亲再回去也成。”韦宝笑道:“东江军都是你的人,你自然有办法裁撤人马,马步军加上水师,一共一万人,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要那么多人有什么用?朝廷若是有朝一日下定决心拔除建奴,也绝对不会以你东江军为主攻军队吧?你是侧翼掩护,人少责任就小,你手里有一万人马,以后在战绩上,不能输给祖将军。否则,你自己脸上不好看。”
毛文龙没敢再说什么,脸色铁青。
在场的人大概都知道毛文龙和赵金凤家是怎么回事了,没想到韦宝居然才刚刚成亲,又要再成亲,居然还是与毛文龙的女儿成亲。
毛文龙怎么说也算是韦宝的老丈人了,人家对老丈人都这样,别人还有什么不满的?
不患寡患不均,这是官场上的通病。
只要一碗水端平就好办。
韦宝又对众人道:“我相信刚才毛将军说他手下有人可能会投敌是气话,大家都不要外传,军中之人鲁莽一些,偶尔说错一句话,可以体谅!这要是放在北直隶,我还领着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事,就这一句话,可以要一个人的九族!”
众人纷纷称是,连三个大太监也表示可以体谅。
因为大家看出来,韦宝其实不想太难为毛文龙,否则要是换成马世龙,至少已经被拉出去禁足去了。
还因为这种话,其实在场的人都没少说过,这在边军将领中真的不算啥事。
不少人都是利用在大明朝廷和建奴之间首鼠两端来讨要军饷和粮饷的,甚至很多时候,底下人哗变,都是将领们暗中挑头的,银子和粮食一到位,哗变立刻平息。
“韦大人,还有一事,你山海关原本的三万人马,属于蓟辽的人马,现在要扩充为五万,新增两万,应当是从辽东新增吧?这不是把两边的人马混在一处了吗?这两万人如何增补?”祖大寿问道。
很多人也关心这个问题,本来两边的人说是都归蓟辽督师统属,但是大家其实是分的很清楚的,打仗都是带着私心的,都巴不得对方打头阵。
韦宝道:“既然都是蓟辽督师府管辖,还分什么蓟辽军和辽东军?你们辽东要是有精干的人马,就只管送过来供山海关驻军挑选,优良者留下,若是没有,只能从别处的青壮年里面增补人手进入山海关驻军。这一次裁军,表面上是裁掉了不少军队,可实际上,咱们的战斗力将大大加强,以后每个月的粮饷和军饷将足额发放!我还有上奏朝廷,请求建立一系列保障制度,恢复抚恤,战死沙场的,至少赔付一千两纹银,杀敌的,杀伤敌军的,受伤的,都要抚恤,并且,军人复员回乡,优先优厚补贴,总之,以后要切实做到,不乱放人进入军队,当兵光荣,当兵待遇高,衙门有差事空缺,有低阶官位,也都优先从边军中招老兵录用。士兵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找督师府,督师府不管,可以直接找监军,监军再解决不了的,监军就不称职,就该当场滚蛋!”
众人闻言,纷纷交头接耳。
其实大明的军制是很完善的,抚恤系统也是很完善的,只是以前连军饷粮饷这些基本保障都拖欠,抚恤系统名存实亡,弄到一点银子也早就被将官们层层克扣,死者是毛都看不到的。
一支没有足够待遇的大军想让士兵为国拼命,根本不可能。
几件大事,韦宝不到五分钟就说完了,而且还没人反抗,简直独裁。
孙承宗一直是看戏的心态,见韦宝大局已定,不由暗暗叹口气,感叹时过境迁,岁月变化,是到了新人换旧人,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时候了,自己这个十五岁的弟子,比自己有本事啊。
其实要真的能像韦宝这样,把所有的军队都集中在一起,都归蓟辽督师统辖,练出一支能正面与建奴相抗的精锐大军,肯定对于防务更加有利,至少比每一处都虚报很多兵额要有效果的多。
以前蓟辽和辽东说是有近三十万大军,可实际上就一半人,连十五万都勉强,现在也好,裁军之后,老弱是肯定不会留了。
战斗力的确有可能不降反升。
“都没事了吧?没事了的话,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今天就回去办事吧,过一阵我会去你们各处看看的。”韦宝说罢,问孙承宗、高第和三个大太监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几个人都表示没有什么补充的。
韦宝遂宣布众人散了。
“等等,韦大人,你与金凤成亲,是在何时?你与吴大人的女儿成亲,大家都去了,难道与金凤成亲,不找人参加了吗?”毛文龙大声问道。
韦宝不想铺排了,一来知道这帮人心情都很差,谁还有心思喝喜酒?二来自己还没有与赵金凤,赵金凤的娘和赵克虎商量过呢。
听毛文龙这么大声说,众人都停下了脚步,本来都急着走人了,倒不是急着出山海关,而是都急着和好友们商量现在该怎么办?
“具体日子还没有定下来,我知道金凤,金凤不是喜欢铺排的人,赵叔和金凤的娘也不喜欢铺排,想从简。”韦宝道。
“凭什么吴襄嫁女就闹的到处都知道,排场比你韦大人娶国公爷的女儿都隆重,这次为什么要从简?不行,不能比吴襄嫁女简单!”毛文龙愤怒道。
韦宝暗暗好笑,知道毛文龙这是将刚才自己裁军的火气,发到自己娶赵金凤这件事上来了,这是将两件事混为一谈了。
“毛将军,你总拿我嫁女说事干什么?这与你何干?”吴襄不乐意了,“赵家嫁女,与你毛将军有何关系吗?”
毛文龙脸一红,瞪向吴襄。
毛文龙和祖大寿不睦,祖家和吴家又是时常被人看成一体的,所以毛文龙与吴襄也可以说不睦。
只是没有和祖大寿经常互相直接怼,没有和祖大寿的矛盾那么深罢了。
吴襄笑道:‘难道我说错了?’
以吴襄消息之灵通,加上本来就让人查过赵金凤,自然清楚毛文龙和赵金凤是什么关系。
“韦大人,你怎么说?”毛文龙不理吴襄,继续问韦宝。
“最近事太多,等我问过赵家再说吧。”韦宝笑道:“不然毛将军是什么意思?”
“等办完韦大人与金凤的喜事,再让大家走!这几日当中便可以选出一个良辰吉日!”毛文龙道。
高第讨好的对韦宝道:“可以让大家迟几日再走,裁军的事儿反正都说清楚了,有一个月能完成就很不错。”
韦宝无语了,暗忖有你高第什么事?你跟着瞎捣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