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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轩樟     明鹿鼎记txt下载     明鹿鼎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510 人生一场醉】

    “人太多,还在建立当中,如果不增加行政总署保障局这边的人手,只能争取年内将韦家庄这边的医疗卡制度先建立起来。www.uu234.net”刘春石答道。

    “人手暂时不要增加了!增加容易,以后消减困难!”韦宝点头:“这个事情是重头戏!你们得抓紧!不能让老百姓成天为了生病看病的事情提心吊胆的!要让所有人活的安心,活的踏实!”

    韦宝对于天地会现在已经有上万人的行政编制是有点觉得臃肿了的!

    虽然现代几十万人的县市就有几万人的行政编制,但这是古代,经济总量不能与现代比,而且韦宝很反感臃肿的机构,明明一个人能做的事情,非要弄几十个人去做!办事的时候还找不到窗口!在现代受尽了这种苦闷。

    偏偏平时朋友圈炫耀的都是这些人,平时没啥事干,工资福利让人羡慕的眼红。

    刘春石答应,罗三愣子和范晓琳闻言也一道答应。

    刘春石主抓这些事情,但是罗三愣子和范晓琳都是上级部门,也都要过问的。

    “小宝啊,你这才刚回来,好好吃顿饭,好好的歇一歇,别老想着处理事情吧?”韦达康心疼儿子道。

    韦宝微微一笑:“是,喝酒!大脑袋哥,咱们划一拳!”

    范大脑袋闻言大喜:“能陪总裁划拳,是我的荣幸啊,不过,我的拳可不敢与总裁比的。总裁要让我一点。”

    韦宝呵呵一笑:“你别又故意让我,我不用你让,让来让去的,也没意思!”

    韦宝知道范大脑袋的划拳功夫是极好的,算是挺出名的,比罗三愣子和刘春石他们都厉害。

    “我哪儿有让过总裁啊?真没有让过呢。”范大脑袋急忙大喊冤枉。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五魁首,六六六。

    一轮拳划下来,韦宝七比五赢了。

    韦宝知道范大脑袋又故意让了自己。

    本来他是三比五落后的,然后连赢了四拳,范大脑袋一个劲的不变化拳让他抓。

    韦宝微微一笑,现在很能体会官场官大一级压死人和皇帝一般的感觉,让手下人不让是不可能的,手下人敢抢上面人的风头,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众人见总裁赢了,一片叫好声。

    韦宝呵呵一笑:“你们玩吧。”

    然后转脸去与身边的吴雪霞说话。

    “玩的还高兴吗?”韦宝轻声问吴雪霞。

    吴雪霞甜甜的轻声嗯了一声,本来担心就这么跑到韦宝家来,别人会瞧不起她,但是韦宝的爹娘对她挺热情的,范晓琳、王秋雅和徐蕊等人也对她敬酒,说话,所以她逐渐放下了这种芥蒂。

    韦宝点头:“嗯,这就好!”

    吃晚饭,韦宝和手下的一伙人坐着喝茶。

    韦达康和黄滢他们去打麻将去了。

    虽然是深秋,却被他们过出了一点过年的味道。

    不过,大户人家的生活,对于小老百姓来说,每天都是过年吧?

    韦宝听了一圈主要管事对于韦家庄建设的汇报,还是挺满意的,韦家庄这边都是总署,像辽南各地的公署,就属于分部了,都是要向韦家庄这边汇报的,并且人员都要从总署调动过去。

    “晓琳,三愣子哥,安排收购粮草的事情怎么样了?”韦宝问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粮草这种这个时代有钱都不好采买的物资,始终处于战略级别!一直都是韦宝最关心的,只有家里有粮食,人才不慌乱啊。而且要想启动在辽南主动攻击建奴,将建奴都赶出辽南的重大作战计划,粮草也是绝对的基础!

    比军火的意义都重大!

    “我正要向总裁说这事呢,很不理想啊。”罗三愣子道:“咱们的计划是让整个辽西的做粮食买卖的大户向北直隶,山西、山东、河南、南直隶各地采买调运粮食到辽西来。一共分六次,以高价一次一次的购粮,以使得粮食在辽西囤积,然后压价,尽数购入,囤积于我们韦家庄。可头一回来的粮食很少,只有北直隶流入了几千斤粮食,还没有咱们辽西本地多,其他地方的商号来都没有来。第二次的情况也差不多。”

    韦宝一汗,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怎么?这事情是吴家挑头的啊,难道以吴家的声望,各地的商号都不相信吗?而且,咱们开出的价码,比各地至少高出三成,这已经是很大的利润了,他们放着转手就能赚到的银子不赚吗?”

    吴雪霞听闻与自己家有关,也注意听了,她本来就知道爹爹借银子给韦宝采买粮食的事情的。

    本来这种都是天地会的高层参加的议事,虽然是在总裁府的偏厅,并不显得很正式,但这已经是一次最高层会议了!像吴雪霞暂时还属于外人,因为她没有天地会内部的职务,她是不能参与的,不过吴雪霞跟在总裁身边,韦总裁都没有让吴雪霞回避,旁人就更不能说什么了。

    “吴家挺卖力找人来的,辽西的这些大户做粮食买卖的,也挺卖力在找人,据说各地的粮商都被联络了。咱们给出的价格,来辽西的粮食商人们也挺满意的,的确比辽西之外的地方都高出不少。”罗三愣子答道。

    “那是怎么回事?”韦宝有点糊涂了。信息通畅,广告都已经打出去了,价格也吸引人,没有道理没有人来啊?

    连吴雪霞这么聪明的女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问题所在。

    范晓琳道:“明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我已经打了报告,让统计署的人帮着查!有十天时间了,他们还没有给出答复。”

    韦宝看向林文彪,虽然林文彪这段时间一直跟他在外,但是统计署的事情,他还是要负责的。

    林文彪急忙问在韦家庄统计署总署担任办公室主任的一名高级特工:“有结果了吗?”

    “刚到的情报,还没有来得及交给范管事。”那韦家庄统计署总署担任办公室主任的高级特工道:“主要原因是各地的粮食在当地就能获得不菲的利益,对来辽西做买卖觉得不牢靠,而且他们本来就很少与辽西做买卖,多个三成利润,对他们的吸引力不是很大。另外,粮食最多的是南直隶的商帮,他们在各地的粮商都有自己的会馆联络的。南直隶商帮虽然不如晋商那么团结。但是听闻有个叫马志生的南直隶大商与晋商少东家乔东升关系不错,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粮草不是辽西的粮食大户们在需求,而是替总裁代收的,是咱们韦家庄需要。他们也知道了总裁与毛文龙合作的事情,知道了总裁是现在金州一片的实际控制人。并且收到了咱们从辽东运了几百万辽民上金州地区和韦家庄来的事情,知道咱们急缺粮草。所以暗中联络主要的各地粮食大户,咱们要粮食不是不可以,估计,没有三倍以上的价钱是办不了的。”

    众人闻言,都是怒火中烧,轻声骂晋商少东家乔东升和这个叫什么马志生的南直隶大商。

    本来韦宝的意图是联络各地粮食大户,让他们都带粮食到辽西来,然后他以雄厚的财力操控粮价,将他们各个击破以图利。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想法很简单,很容易让人识破,这些常年在商场打滚的大明商人一点不比现代人的智慧低,他们自己被两家有实力的大户联络了,根本不给韦宝这样的机会,反而想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在辽西赚一大笔银子。

    韦宝听完汇报,对于统计署的办事效率很满意,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打听出这么多细节,已经很厉害了,知己知彼,这就不会太被动。

    吴雪霞道:“他们现在一定在等着你加价钱,他们绝不会主动联络辽西这边的粮食大户,等咱们很急很急的时候,他们才会放风声过来,到时候,可能加价三倍都不止!要知道,几百万人的粮食不够吃,是会出大乱子的,更何况这些辽民现在已经不是朝廷在负担,而是你在负担!到时候他们喊出十倍八倍的价钱,我都不会意外。这种事情一旦被对手识破,找谁都没有用,我爹肯定也无能为力。”

    韦宝嗯了一声,“南直隶商帮和晋商的关系居然这么密切,也怪我当时没有想周到,应该派人去南直隶各地暗中采买的!主要也是因为时间太紧,不会给咱们这么多时间,而且,咱们自己从南直隶采买粮食过来,一路上层层关卡,海路封锁的这么严,到时候运费和过关费不知道会增加多少倍!所以这步棋很不好走。”

    众人听总裁这么说,也都陷入了沉默,优势全部在别人手里,又是粮食这种大量的而且紧俏的物资,的确非常难办,怎么办都是很被动的。

    “这帮发粮食财的畜生,做事怎么能这么绝?明明知道咱们采办这么多粮草,是关系着几百万辽民的生死大事,还趁机打捞一笔,这是把几百万辽民往绝路上逼啊!”韦宝怨愤道:“一帮畜生!真恨不得有一个算一个,全给宰了!”

    韦总裁是很少这样恶毒的咒骂的,上一世,他接触不了高层的金融面,现在他能接触到了,只能愈发反感人性的丑陋和贪婪。

    “要不然这些晋商和南直隶的大商各个富可敌国是怎么来的?他们不但狠狠的盘剥百姓,还勾结高官!一年不知道逼死多少人,咱们辽西虽然有建奴的危害,可比起大明好些富庶之地的百姓来,日子不算最差的了。”吴雪霞道。这也是她比较满意的地方,因为吴襄的经营算是温和的,辽西以吴家为首的商人集团,这么多年,也没有将本地老百姓逼的太狠。不过,这也和辽西人口稀少有关,逼的太狠,把人都逼死了的话,辽西辽东哪里还有人肯来?

    “总裁,我想到晋商那帮人就来气,现在我还记得上回咱们上京城跟他们打交道,一个个人模狗样儿的,态度相当蛮横,好像他们多厉害一样,别人都不是人,就他们是人。”范大脑袋道:“现在这些晋商和南直隶商帮勾结在一起,咱们不管向哪儿都不好买粮了,更不好买这么大的量。”

    范晓琳道:“哥,你这些话,说了跟没说有啥分别,要是没啥好办法,就歇一歇,别吵着总裁好不好?”

    范大脑袋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知道妹妹也是为自己好,总裁不爱听人说废话,不过他就是忍不住发发牢骚罢了。而且妹妹现在职务比他高,又是自己亲妹妹,所以范晓琳说他,他一点不觉得有什么。

    “这一场的确不好办!不过,我不会向晋商和南直隶商帮低头的!马志生,乔东升,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不但要从你们手里买到粮食,还得让你们赚不着银子,甚至还让你们赔银子!”韦宝平静道。

    众人谁都没有接话,都暗忖总裁这是气糊涂了,这怎么可能,人家占尽优势了,如果真的想从外面买来大量的粮食,不赔出去很多银子,都已经要谢天谢地了好不好?

    韦宝发完大话,也感觉没有多少意思,遂摆摆手,示意众人散去!

    众人遂相约散去。

    吴雪霞轻声道:“你不是不很醉了啊?”

    韦宝呵呵一笑,大着嗓门道:“你才醉了,我再喝十壶酒也没有问题,再喝二十壶酒也没有问题!”

    吴雪霞一汗,暗忖韦宝看样子是真的很醉了吧?

    看向韦宝,韦宝却像是一尊佛一般的坐着,一点表情都没有,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像完全没有了反应一般!

    有的人喝醉了是醉生梦死,有的人喝醉了就是跟韦宝现在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人跟人之间的反应区别太大了!

    “喂。”吴雪霞轻轻地拍了拍韦宝的脸蛋。

    韦宝傻愣愣的看着吴雪霞,似乎是不认识了吴雪霞一般,也没有傻笑,也没有什么反应,就是这么一直盯着吴雪霞看。

    吴雪霞暗忖,这怕是真的醉了吧?也不知道该对韦宝说什么。

【0511 要啥没啥的韦总裁】

    “没有卖不出去的货,也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就看怎么运作!”韦宝忽然道。www.uu234.netm.www.uu234.net

    吴雪霞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你醉了呢。好了好了,不早了,去歇着吧,这些事情明天再想不迟。”

    “明天我就上山海关的海商会馆去住,你真的不回去了吗?”韦宝问道。

    吴雪霞粉脸一红,她其实也有些想回家了,只是怕回去了之后,韦宝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再想跟在韦宝身边就麻烦了。

    “我也没有想好。”吴雪霞有点扭扭捏捏的道。

    韦宝呵呵一笑:“先回去吧,说不定你哥也已经回山海关了吧?等你二哥回来,你跟他一起出来,见我并不难。”

    “谁要见你啊,看把你给美的。”吴雪霞粉脸羞红,兀自嘴硬:“我回去之后再想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的。”

    韦宝笑了笑,并没有答吴雪霞的话,站起身来,准备去睡觉了。

    这时候林文彪到了韦总裁身边,轻声道:“总裁,最新情报,那个南直隶大商马志生已经到了山海关!好像是应了吴襄的邀约而来。”

    韦宝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要做掉这个家伙吗?不难。”林文彪轻声问了一句。

    韦宝一怔,没有想到林文彪现在杀气这么重,动不动就想杀人。

    杀人不是韦宝的风格,偶尔做一做盗劫晋商票号这样的大买卖,他可以。但是一遇到问题就先想到杀人,这肯定不是韦宝的风格。

    案子做的多了,肯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最关键是习惯了这种解决事情的方式,对这种解决事情的方式上瘾了的话,以后就麻烦了,真的拥有很大的治理权力的时候,都用这种方式,暗杀的方式解决问题,这不是白色恐怖是什么?跟大明的东厂和锦衣卫的办案方式有什么分别?

    “以后不要随便动这种心思,若有需要,我会告诉你!”韦宝冷然道。

    “是,总裁。”林文彪心里一惊,知道自己的提议,可能有点惹得总裁不高兴了,随即行礼下去。

    “他跟你说什么了?”吴雪霞很八卦。

    韦宝看了眼吴雪霞:“该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不告诉你,是因为跟你关系不大,你知道多了没啥好处。”

    “哼。”吴雪霞沁了沁粉嫩的小鼻子。

    接下来还有件让吴雪霞为难的事情,就是睡觉,这几天她都是和韦宝一道睡的,可那是在外面,现在到了韦家庄,进了韦宝的总裁府,这就不同了啊。再明目张胆的和韦宝一道睡,她不好意思。

    幸好韦宝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轻声问吴雪霞:“你晚上怎么睡啊?”

    吴雪霞粉脸羞红,轻声回应:“那你想我怎么睡?”

    “你若不介意,可以像以前一样,跟我睡。”虽然回到了总裁府,这里依然是韦宝老大,韦宝自然可以做主睡觉的问题,而且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受过保密训练的,不会乱说。

    理论上,韦宝除了黄滢之外,可以与他下辖区域内的任何女人一起睡!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甚至包括有家庭的女人。

    不过,韦宝还没有到那么饥渴的地步,不会见着如意的女人就睡觉,那样的话,啥都不用干了,一天到晚就忙着睡觉这点事都忙不过来了。

    所以韦宝在和没有过从的女人遇见的时候,除非特别特别亮眼,一般都不仔细看,他知道自己的毛病,意志力很不坚定,是个好看的女人,看多了就会想拉上床。

    吴雪霞娇羞的看了眼韦宝,有心拒绝,却鬼使神差的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韦宝只是笑了笑,似乎一切都与他预料之中一样,然后边走边对王秋雅道:“给我床上准备两床褥子,今晚吴雪霞跟我一起睡。”

    王秋雅轻声答应了,对身边一名女秘书交代一声,底下人立刻去办。

    范晓琳好奇的问王秋雅:“小宝与吴大小姐已经睡在一起了?”

    王秋雅点头。

    徐蕊也很奇怪:“既然都睡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多准备褥子啊?”

    “应该是没有那样吧,我也不是很清楚。”王秋雅嗔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好问?再说我问谁去啊?问公子,还是问吴雪霞啊?”

    两个人点头,的确是没法问的事情。

    总裁府分前后院,后院他的住处与他爹娘的住处是隔开的,他爹娘只占了九分之一大小,是一处极大的庭院,有花园,树林,溪水,庭院,楼台,反正装饰不输于皇宫!

    韦宝这边的面积则要大的多,占了剩下来的九分之八大小,其中整整一半的面积,属于韦宝自己的住处,剩下来的一半,是为了安置韦宝未来的女人们的,有几十处独立的别墅庭院,属于中西结合的风格。

    这些都是韦宝亲自设计的,他不缺这些资料画和建筑式样。

    只是这个时代的人毕竟没有那么先进的工艺,直到现在彻底成型,还是与现代建筑有很大区别的。

    就各种管道这一项,就不可能达到现代的工艺水平。

    韦家庄的电力很紧张,用于工业生产都费劲,总裁府也只是有一部分照明线路而已。

    根本不可能无限量用电。

    反正,整个韦家庄正向着近代的大城市方向发展,韦宝的总裁府则已经达到了清末民初的袁世凯,段祺瑞,曹锟、吴佩孚、张作霖这些大军阀的住宅水平了。

    事实上,除了热武器跟不上,韦宝就发展了这么几个月,真的已经超过了清末民初的很多地方军阀的实力,四百多万的人口,韦家庄加上辽南的大片土地,加上警备部队,有三万多陆海军联合组成的军队。

    要是在清末民初的乱世,那些军阀几百人就敢称为一个团,千来号人就敢称为一个师。韦宝手下都能编出三四十个师了。

    当然,韦宝不需要那样弄虚名,他的手下军队编制都是实打实的!

    光是一个连队就有一百多人。

    一个旅就比清末民初那些军阀一个军的人数都多。

    香儿帮吴雪霞洗漱,然后吴雪霞又在韦宝练功打坐之后,帮助韦宝洗漱,松骨。

    韦宝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接受吴雪霞的服务。

    徐蕊、范晓琳和王秋雅,仍然保持了以前总裁府没有建成之前的习惯,三个人一起睡在韦总裁的外间,三张大床。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做什么都比咱们厉害。”范晓琳有些酸溜溜的道:“连名分都没有,就愿意这么跟着小宝,这是已经认准了小宝了!”

    “吴大小姐家里都知道这事情吗?就这么由着她这样跟在公子身边吗?”徐蕊也有些酸溜溜的,虽然她们都没有奢望过能够成为韦宝的正妻,但是都这么想过的。

    王秋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吴大小姐是跟他哥一起走的,当时咱们还经过了吴府,她是从吴府大门走出来的,吴府的人肯定都知道的,她爹娘应该是同意了的,否则不会这样。”

    “大户人家也会这样啊?这应该是吴襄已经看中小宝了。”范晓琳酸酸的道:“真没有想到,他们会同意女儿连名分都没有就这么跟着小宝。”

    “算了,这些不是咱们操心的事情,早些睡吧。”王秋雅劝道。

    范晓琳和徐蕊同时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个女人哪里睡得着?朝思暮想了好些日子,终于等到了韦宝回家来住,本来都幻想着韦宝今天会找她们亲热一下的呢。

    “差不多了,睡吧。”韦宝舒服的闭着眼睛。

    韦宝身上的吴雪霞,一边为韦宝捏着背上的筋骨,一边轻声道:“再等会吧,你筋肉都还有点发硬。你对买粮食的事情,有把握吗?这事情关乎很大啊。”

    韦宝明白吴雪霞的意思,笑道:“关系有多大,我明白的很。如果粮食不济,几百万人即便不闹事,也会重新出外逃荒,辽南能往哪里逃?有可能把人给全部拱手送给建奴了!”

    “嗯,我听说辽东那边的人虽然恨建奴,但是也比较能接受建奴了,因为有的辽东的大户,比建奴还狠。跑到建奴那边做奴隶,不见得会死,但是得罪了辽东有的刻薄的大户,简直过的生不如死!要不是这些人常年欺压辽民,你这趟也不会不费任何本钱,就从辽东弄走几百万辽民。”吴雪霞道。

    “我也费了本钱的好不好?我打通了蓟辽系的军官和地方行政官吏,否则葫芦岛附近的蓟辽系官员怎么会那么配合啊?”韦宝笑道。

    “你果然花了钱财贿赂那帮人,我爹爹早就猜到了,你太坏了。”吴雪霞嗔道。

    韦宝呵呵一笑:“关我什么事情啊?你自己都说了,要不是那些辽东的大户平时压榨的太狠,老百姓怎么可能一股脑的抛弃本乡,往外乡逃?物离乡贵,人离乡贱,故土难离啊!”

    “我问你粮食的事儿呢,你有法子吗?你这趟弄来了这么多金银,现在算是有钱了,我看,贵就贵一点买吧!只要过了今年,来年应该不会这么紧张了!千万别和那些南直隶大商和晋商闹翻,免得到时候真的弄得有钱都买不到粮食了,尤其是到了冬天!这真的会出大事的。”吴雪霞知道韦宝的脾气,真的很担心韦宝火气上来,会跟那些南直隶大商和晋商闹翻。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绝对不会多花费冤枉银子的!”韦宝自信道:“我不但要比现在的价钱更便宜的购买大量粮食!还要叫他们求着我买!”

    吴雪霞像是听天书一般的看了眼韦宝,完全不相信韦宝所说的话,“你别说大话好不好?要是有什么主意,你先说给我听听啊?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连我爹我都不会说的。我想好了,我明天等你去了山海关,我先回家算了,反正我爹娘现在也同意我与你在一起了,我回去劝一劝我爹,让他多卖卖面子,看看能不能以吴家的名义帮你多购入一些粮食。你现在又不是缺银子,也别太固执,太小气了,银子不能看的太重。”

    韦宝笑道:“我小气吗?你是这么看我的啊?这些抢来的银子是不能见光的!你不懂,至少今年我是绝对不会动用这些金银!”

    “我觉得没啥好担心了的,都已经运到韦家庄来了,金银又没有写字,你重新铸造一遍,谁还能分得清楚是哪儿来的金子?”吴雪霞道。

    “可是我要是平白无故一下子拿出来很多金子,不是等于告诉全世界,晋商票号的案子是我做的?我像是这么傻吗?你别问了,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想好具体怎么做!但我也绝对不是说大话!我身后有四百多万辽民,我相信老天会帮着我的!”韦宝自信道。

    “四百多万辽民?老天?”吴雪霞听了韦宝的话,几乎没有晕倒:“你的心可真大!已经转眼就要入冬了,你没有想出法子来,还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一样!没饭吃的时候,四百多万辽民和老天不但不会帮你,还有可能一起来杀你!”

    韦宝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其实应该焦急,应该害怕的,但是他不论怎么样,似乎都紧张不起来。

    韦宝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心真大练的大了,而是他始终保持一个理念,实在不行就跑路!

    韦宝觉得,自己的镇远舰应该装得下这么多金子吧?真到了玩不转的时候,自己就跑到海外去,学学开台王颜思齐,跑到啥岛上弄一方小天地,从头再来便是,有船有人有金银,还会比去年过年刚刚重生穿越的时候,差点被人赶出家乡出外逃亡的日子惨?不存在的。

    这次粮食问题没法解决,他只能提前对建奴动手!

    虽然四百多万辽民刚刚到位,还谈不上对于天地会和他韦宝有多大归属感,但是韦宝相信,自己待人以诚,老百姓就算是时间短暂,也应该会念着他的好处的!

    这就是韦宝想好的后招,也是他现在不是很惊慌的原因!

    韦宝很迷恋老百姓的力量,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老百姓出来的人,懂得感恩,知道统治阶级只要对普通的,底层的老百姓稍微好一点点,老百姓们就会有归属感,就会对上面的人感恩戴德,甚至豁出性命去维护统治者!

    当夜韦宝再没有与吴雪霞多说什么,两个人想着各自的心事,都等了很久才睡着。

    次日,韦宝很早就起来了,虽然精神有点不是很好,但好在年轻,在压力之下,睡的还算充足,稍微有点晕乎乎的而已。

    韦宝告诫自己在这种时候尽量冷静!

    在现代的都是啥压力?就学的压力,就业的压力。工作之后,房租的压力,房贷的压力,吃饭的压力,婚姻的压力,还有未来生儿育女之后,小孩子就学的压力,就业的压力,房租房贷的压力,婚姻的压力。

    反正就这么不断循环,都是一些不该成为压力的方面,压的人一辈子没法想其他的事情。

    所以,被压力压惯了的韦宝,现在觉得还好。

    范晓琳和徐蕊有事情,陪韦宝吃完早饭还要去工作。

    范晓琳、徐蕊、吴雪霞和王秋雅等人真的很佩服韦宝,在这么大的无解难题面前,依然谈笑自若,似乎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就冲韦宝这一点,跟着韦宝的人,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天地会上层高官们的信心也增强了很多!

    反正总裁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

    只要有总裁在,天就塌不下来!

    上午,韦宝在韦家庄各地巡视了一圈,主要看的地方是工业区和军舰湾内的军工署工业区!

    就连军舰湾这种隐秘所在,韦宝都带吴雪霞去了!

    吴雪霞轻声对韦宝道:“你胆子真大,先皇言令禁止进入的地方,你都敢来!不过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说起这里。”

    韦宝笑道:“我若不信任你,带你来干什么?敢做这么多大事,没有自己的武装怎么行?”

    天地会兵工厂仍然处于非常原始的阶段,现在的武器,也依然仅限于手榴弹,简单的炸药包这些防御为主的武器。

    不是没有研发枪炮的基础,而是韦宝觉得没有建立自己的钢铁体系之前,研发枪炮毫无意义,研发出来的,也是只能靠信仰,作用威力不大的土炮土枪,比起这个年代的鸟铳三眼铳啥的,也未必能强大多少,也不会比红衣大炮强多少,所以没有必要赶着研发。

    另外还因为火的数量极其有限,连满足手榴弹生产的需求都困难。

    这主要因为没有形成工业体系!

    “都能保证质量吗?”韦宝拿起一枚手榴弹,边看边问身边亲自陪同他视察的邓大梁和邓二鲜兄妹。

    “能!可以保证一千发手榴弹也难遇到一发哑火的。”邓二鲜信心十足道!“只是威力不能保证每一发都一样,质量还不是特别稳定,但是引信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也不用再担心碰撞导致意外爆炸。稳定性和安全性也过关了,所以才进行大规模生产!”

    韦宝点了点头:“很不错!现在有多少手榴弹库存了?”韦宝问的是兵工厂负责人。

    兵工厂负责人道:“按照总裁的要求,边生产边往辽南运!现在已经累计制造8100多发,运过去了6000发。我们的月产量最高可达到4000发左右。”

    韦宝皱了皱眉头,这种速度是绝对不够的!

    他知道,对建奴作战,肯定不能指望配备源源不断的手榴弹,而且手榴弹也只在防御作战中比较有用,一旦建奴跑起来打,并不打阵地战,手榴弹的威力很有限。

    但是这种速度还是不行,最起码,要对所有辽南的,二十多个重镇的建奴发起一波突袭,每个地方就至少要上千发手榴弹,至少要总数超过三万发手榴弹才行!现在才运过去6000发,够干什么?

    而且,这还是第一波突袭,等进入防御作战之后,建奴一定打的更凶,更需要大量手榴弹!连枪支都没有,要是连手榴弹也没有,光是凭着对射箭枝,建奴的射术十倍于己方,还玩什么?把人都拿去给建奴当活靶子差不多。

    而且己方军队满打满算三万人左右,还有几千人是海卫队,陆军连三万都没有,建奴的男人都能看成士兵!在辽南至少能动用五万以上的大军!

    军队数量和作战能力都赶不上对手,这仗就没法打了!

    韦宝将这些情况对身边众人说了。

    兵工厂负责人为难道:“主要是材料难找,扩大规模不成问题。优质的铁料供应困难,马上就要断货!生产无烟火的能力也不足,没有这么多合适的材料。要是材料充足,至少每个月能再多生产3000发到4000发手榴弹的。年前别说三万发手榴弹,能否送15000发手榴弹到辽南去,都无法保证。”

    韦宝并没有对兵工厂负责人发火,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他们底下人有底下人的难处:“不是年前,是下个月,至少要凑齐20000发手榴弹!”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有足够的材料,再将兵工厂的规模扩大三倍。”兵工厂负责人当即道。

    韦宝叹口气,“规模暂时没法扩大,我也没有地方给你们弄合格的铁料,能买的,都设法把北直隶和辽东黑市的铁料买尽了!再从外地采购,时间上也来不赢了。”

    “总裁,能否多造土雷?还是照老办法,用瓦罐土雷替代,可以降低火的消耗,也不用铁料。”邓大梁问道:“能否将土雷的生产线重新开起来?”

    韦总裁曾经对军工署的人说过游击战的思路,所以他们大概都知道武器用途,宝军作战,基本上是偷袭战和伏击战为主,这段时间总裁要求全力生产手榴弹,所以土雷做的少了。

    只是土雷的威力,连手榴弹五分之一都难达到,在人身边爆炸,可能都难以把人炸死。

    瓦罐碎片啥的,有多大的威力啊?

    手榴弹爆炸之后,铁片削铁如泥,碰着人身体的哪个部位,人那个部位基本就报废了。

    兵力和武器,都决定了韦宝的这个仗,真的好难打,好像乞丐去与骑兵过招一样。

    “开起来吧!手榴弹的计划单不变,土雷的计划单上个50000!”韦宝道。

    地雷战,地道战,那都是敌后武工队的武器,可他担负的是正面与建奴作战的任务,要把建奴都赶出辽南的任务啊,他也不知道大规模的游击战能起到多少作用。

    建奴有骑兵优势,韦宝有人口优势。

    韦宝担心,一旦无法将建奴在这个冬天都赶出辽南,整个辽南将呈现犬牙交错的态势,到时候,他的辽南辖区会变成第二个辽东,甚至把建奴的注意力都引过来!

    建奴的骑兵完全可以让辽南没法生产,好不容易开荒一点土地,打下来一点粮食,还不够给建奴做军粮的呢!

    那他将无比的惨!

    因为辽东的背后是大明朝廷,好歹有增援的。他的背后可是什么都没有,搞不好,还要被大明朝廷反捅几把刀。

    安排完兵工厂的事情之后,韦宝心事重重的带人离开。

    “你们偷偷造了这么多武器?都是要拿来打建奴的啊?”吴雪霞轻声问韦宝。

    韦宝点头:“你说呢?”

    “你胆子真大!你有多少人啊?就敢打建奴?辽东辽西几万精锐,加上蓟辽兵马,总数十几万,也只能被建奴打的不敢出窝。你有多少人,就敢主动打建奴?”吴雪霞觉得不知道是她变笨了,还是韦宝做事实在太荒唐。反正吴雪霞觉得,越是对韦宝的事情知道的越多,韦宝所作的事情,她就越没有办法理解。

    韦宝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吴雪霞说,皱了皱眉头,感觉像是被人看穿,看扁了。

    当然,他知道吴雪霞并没有小觑他的意思,只是关心他。

    这就好比一个学习成绩平平的人,人家却发现他填报的志愿是重点大学一样,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嘛,很容易让人产生羞耻心理。

    “你们的箭枝够用吗?”吴雪霞问道。

    “够!”韦宝这回答的很利落,因为在永宁城北边有个很大的兵工厂,是专门做箭枝的。

    虽然那里的箭枝主要给建奴供应,是韦宝为了讨好建奴。

    但是给建奴供应一支箭,他们自己最少会留下两支箭,超过建奴的箭枝数量没有问题。

    只是箭枝这种武器,韦宝并不看得上眼,宝军虽然也有常备的射箭训练,可他知道,吃饭长大的汉人,哪里是吃肉长大,拉硬弓长大,睡在马背上长大的建奴和蒙古人弓箭手的水平啊?

    吴雪霞哦了一声,“那你有多少人马,这个能问一问吗?我感觉你手下应该有不少跟卫所兵差不多的人了。”

    “没有多少,万把人!”韦宝随口道。

    “才万把人,你这么点人,能守住金州城和旅顺就要求神拜佛了,你怎么还敢想着主动打建奴啊?”吴雪霞一只手捂住了她的脑门,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韦宝。

    “去山海关吧!”韦宝对于吴雪霞这个好奇宝宝也是无语了,反正吴雪霞的话,不管有意无意,每一句都很容易刺中他的自尊心。

    吴雪霞嗯了一声,嘟哝道:“我是想不通,你弄那么多,弄四百万辽民过去干什么?就算搞到了粮食,这些人都吃的饱饱的,对建奴有多少战力啊?顶多是多弄一些人被建奴杀罢了,唉,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韦宝没理她,快步上了马车。

    吴雪霞在香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看着一脸冷峻的韦宝,想笑,又忍住了,“喂,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我是忍不住多嘴了,我是真的搞不明白,而且关心你,才问的嘛,我是真的想不通你要弄那么多人去做什么?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吃饭的负担,如果你只弄个二三十万人过来,死守金州城和旅顺口还是问题不大的。你就是太想一口吃个大胖子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

    吴雪霞虽然大概猜到了韦宝的一些想法,但是在她这个十五岁的,不太认真的年纪,看待土地,人口,战争,这些沉重的字眼的时候,却只能是带着一点好笑的心态来看待的。

    因为吴雪霞还不算是韦宝体系内的人,还没又办法产生同理心,没有办法像范晓琳、徐蕊和王秋雅她们那样紧张韦家庄、辽南和天地会的事。

    吴雪霞一个人唠里唠叨,韦宝再不搭话,静静的看着沿途在马车窗前移动的风景,深秋的北国,一片肃杀气息。

    “哦!我想到了,你不会真的跟我在京城的时候说的那样,你想把整个辽南打下来,你想把辽阳城打下来吧?你真的疯了!你该不会真的为了考不中举人,就想把辽阳城打下来,然后朝廷肯定会增加一场恩科在辽阳城,然后肯定没有多少辽西辽东的子弟能赶过去,到时候,就你一个人考试,你就能弄到一个举人功名了,我猜的对不对?”吴雪霞抱着嘴巴,叽里呱啦的语速很快,活像很久没有说话的人,逮着机会就拼命说。

    韦宝依旧没有理会吴雪霞。

    “你也真是的,你这是考科举考的走火入魔了!你要真的那么想弄个举人功名,多花银子,总是有办法的,何必要做这么多的事情啊?”吴雪霞叹口气道。

    韦宝彻底无语了,吴雪霞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虽然不能说把他的计划全部猜透了,但即便是这样,也猜到了八一九不离十,真是有点厉害了。

    “那是你的想法,我可没有这么说!跟辽南比起来,一个举人的功名算什么啊?”韦宝冷淡道。的确,他想走官场路线,那是要等到他以现有的资源,实在是发展不动了,要在大明的土地上有所发展,官场路线会事半功倍!但是若拿不到辽南的大片根据地,都无从谈发展的事情,要劳什子的功名做什么?

【0512 赵金凤被掳走】

    “又不说话了,算了算了,我也不说话了,省得你心烦。www.uu234.net”吴雪霞无奈的在韦宝身边,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玩着自己的膝盖。

    “你说你的啊,我并没有心烦。”韦宝笑道。

    “你还说没有心烦,我看出来你并不是很有把握解决这些问题的。”吴雪霞道:“我本来想陪着你一起想办法的,可不知道你是信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反正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来也白说。你不会以为建奴很好打,人很少,还不如原先你们韦家庄那四个里的人吧?你觉得你现在能控制四个里,也一定能打得赢建奴,是不是?”

    “喂,你不要说的我像疯子一样好不好?我知道建奴很可怕!知道建奴的实力!别说主动攻击几万建奴,就是能守住金州城和旅顺口,都要谢天谢地!”韦宝道。

    “原来你并不是要打整个辽南啊?那你还弄那么多辽民来干什么啊?金州城和旅顺口合起来也没有多大吧?”吴雪霞疑惑道:“那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韦宝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其实他这个计划变来变去的,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最开始,他以为辽东最多能过来一百来万人口。

    而他也仅仅只是想拿下复州一带,与金州地区和旅顺口一带连成一片而已,并没有很大的作战计划。

    韦宝相信,在冬天,在辽东与东江军,都与建奴打起来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占的情况下,将建奴赶出复州一带,难度并不大,因为复州这个地区也没有多大。

    但是后来他觉得最麻烦的是建造城墙,要想将复州与建奴地区分离开,所建造的城墙其实与夺取整个辽南,然后将辽南与建奴地区分离开,所需要建造的城墙长度是相同的,是差不多的长度,遂起了夺取整个辽南的想法。

    而且后来辽东的人口爆出来,居然有好几百万,这个时候,韦宝已经骑虎难下了,大明没有准确的人口统计,天地会统计署也不是万能的,虽然之前就预计可能超过一百万,有可能能达到二百万左右,却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有四百多万人口!

    只能说汉人的存活能力强,还有东北的水土好养人,苦寒之地,怎么能养活的下这么多人,还有建奴反复扰,这都是韦宝之前所没有想到的。

    弄来了四百多万人口,韦宝只能被动的扩大计划,否则,这么多人口,光是复州和金州城、旅顺口这么一片地区,是真的装不下!

    但这些前因后果挺复杂的,韦宝一句话两句话对吴雪霞也说不清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在车队出了军舰湾之后,这个时候来了一则新的情报,将韦宝的思路错开了,让韦宝不用再想着怎么对吴雪霞解释。

    林文彪亲自到了马车旁边,叩开了韦总裁的车窗。

    “什么事?”韦宝知道,在行进过程中,林文彪这样找他,一定是急事。

    林文彪看了眼吴雪霞,欲言又止。

    韦宝皱了皱眉头,然后道:“说吧!”

    “是,总裁。刚刚收到消息,赵金凤被人掳走了!应该最少超过一天了!我们没有专门派人保护赵金凤,因为有毛文龙的人专门保护赵家母女二人!可今天我们的人循例去看看赵大小姐的情况,发现她们家的丫鬟四处打听赵大小姐的下落,我们才知道赵金凤被人掳走了!”林文彪道。

    吴雪霞心中一凸,自然知道是自己家做的,这事情,在她走之前就已经说好了的,没有想到家里人到现在才动手?也不知道暴露了没有?她很害怕韦宝会怀疑她!

    其实吴雪霞是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了,下定决心在韦宝身边之后,她其实已经没有特别排斥韦宝与赵金凤的事情了,只要能让她做大,她并不介意韦宝收赵金凤为妾室的。

    如果现在给吴雪霞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肯定要让家人放弃掳走赵金凤!这回她想回家看看,潜意识当中也想对家里人说这事的,只是她不确定赵金凤是不是已经被掳走了。却没有想到这么巧,就在她和韦宝要回山海关的时候,传来这么个消息。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毛文龙派去的几个人这么废物?赵金凤和她娘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出门,怎么能被人掳走?”韦宝愤愤然道。

    林文彪又看了吴雪霞一眼,惹得韦宝也看向吴雪霞。

    吴雪霞很不高兴,又有点心虚,冷冷道:“都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怎么知道赵金凤的事情?上回的事情过后,我就再也没有想去找赵金凤麻烦了!再说,若是我要找赵金凤麻烦,不是最容易被人怀疑吗?”

    吴雪霞说的越多,越证明心虚,而且,这些借口显然都是她之前就想好了的,说出来才这么流畅。

    吴雪霞说完,粉脸通红,美眸中蒙上了一层雾气,现在越来越害怕了!她已经见识过天地会统计署的厉害,他们真的什么都能查出来的!

    吴雪霞此时甚至有些绝望。

    “到底有线索没有?”韦宝问林文彪。

    “没法确定。”林文彪实话实说道。不过,他有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吴家的嫌疑是最大的,因为统计署曾经看到过吴家大公子的心腹手下在赵金凤家院子附近出现过,还不止一回!

    山海关的治安是很好的,外面来的人,要来也是在主要的商业街道上,不会到其他地方。

    能在山海关里面置办的起房产的,要么是当官的,要么是富裕的生意人,属于后世的高级住宅区!而且山海关周边还随时驻防了一两万大军!盗贼最怕的就是官兵,有一两万大军,基本杜绝了有盗贼敢跑到山海关犯案的可能性,因为难度甚至比在京城作案还大。

    韦宝闻言,沉默了几秒钟,随即道:“不惜一切代价的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做的!对一个弱女子下手,他们想干什么?有人来勒索吗?”

    “应该没有,起初赵金凤的娘和丫鬟,也以为是绑架,都等着绑匪带话要赎金什么的,却没有人来,这才是最蹊跷的,看样子更像是寻仇!赵克虎已经知道了!急的团团转,他好像还托人设法联系东江毛文龙了。”林文彪道。

    韦宝皱了皱眉头:“知道了!继续启程,去山海关!”

    “是,总裁!”林文彪当即道。

    马车继续发动。

    吴雪霞看韦宝一直铁青着脸,吓坏了,也暗暗生气,觉得韦宝太重视赵金凤,又担惊受怕,又吃醋。满肚子的委屈,非常复杂的情绪,使得高耸的酥胸剧烈的起伏着。

    现在的韦宝,在他心里,其实吴雪霞的地位已经是超越了赵金凤的,毕竟他对赵金凤只是出于一见钟情加上欣赏,而与吴雪霞接触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赵金凤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是不是怀疑我和我家的人?不是我,也不会是我家人做的。”吴雪霞嘴硬道。

    韦宝闭着眼睛靠在沙发椅上:“能不能让我静一静?我没有说是你。”

    吴雪霞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我再说最后一句话!你是不是更喜欢赵金凤?喜欢赵金凤比喜欢我多的多?”

    韦宝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看着吴雪霞:“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现在赵金凤不见了!被人掳走了!生死未卜!而你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难道我不去担心赵金凤,而反过来担心你?”

    “那好,我现在就下车,让贼人把我也掳走!”吴雪霞赌气道。

    韦宝无语了,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跟不上吴雪霞的脑波频道。

    “我没有说是你和你家人做的,你再这么胡闹,就是不懂事,不识大体!我觉得你不该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女孩子,不要让我失望,行不行?”韦宝道。

    韦宝的这句话发挥作用了,吴雪霞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在添乱,默默的抹着眼泪,不再说话了,泪珠像是断了线一般,倒仿佛她是全世界最委屈的人。

    当初要掳走赵金凤的计划,的确不是吴雪霞最先提出来的,但是吴雪霞不但知情,而且默许了这个计划。因为吴雪霞也觉得只要赵金凤消失了,就不会再对自己产生威胁,而且韦宝过一段时日便会忘记这个事情,便会忘记赵金凤的。

    但是她现在看韦宝这么烦躁,知道赵金凤在韦宝心目中的位置,可能甚至比自己估计的还要高!

    吴雪霞也分不清韦宝对自己有多喜欢,她是能肯定韦宝对自己也挺喜欢,挺好的,否则不会带自己到处去,不会让自己参与那么多韦家庄秘密的事情。

    但任何人在感情的世界里面都是分不清楚轻重的,身在局中,往往懵懂的很。

    韦宝此时很怀疑吴雪霞和吴大公子,严重怀疑,深度怀疑,甚至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吴家人做的!

    韦宝也很后悔,头一次尝到女人带给自己的麻烦,女人不单是能让自己开心,有满足感,同样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也许,即便是有权有势,有很多钱了,齐人之福也并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啊!要不然皇帝的宫中,为什么岁岁年年人不同的上演着各种宫斗剧情呢?

    一路沉默的到了山海关,进入山海关之后,韦宝让人直接去吴府!

    这么长时间里,吴雪霞一直在哭,以泪洗面,韦宝却一直没有劝过她,没有对吴雪霞说过话。

    到了吴府大门口,韦宝才道:“你先回府吧!”

    “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家人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吴雪霞抽泣道。

    “没说是你,你先回府吧!本来这趟来之前,不是就已经说好了,你先回家的吗?”韦宝耐着性子道。看着吴雪霞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也是揪心的。但这个时候,韦宝不可能对吴雪霞说出什么温存的话,说什么相信不是她和她家人做的这类的话,韦宝说不出口。

    吴雪霞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的下了马车。

    香儿赶紧扶住了自己家的小姐,她很意外,清早还是好好的,不知道小姐与韦公子怎么忽然闹别扭了?为什么忽然哭成这样了?

    不过,香儿可不敢多嘴过问。

    “……”韦宝本来想让香儿照顾好吴雪霞,但是这句话,还没有出口,就被他咽回去了。因为韦宝明明知道吴雪霞有重大嫌疑,这个时候,在担心赵金凤的情绪中,他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但韦宝也隐隐担心吴雪霞这么哭下去会伤身子。

    如果早知道会弄成这样,韦宝情愿自己既没有遇见过赵金凤,也没有遇见过吴雪霞,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通过成为吴家的女婿获得什么。

    要是有这种吃软饭的心思的话,身为重生穿越巨的韦宝,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别说他在古代有独一无二的重生穿越巨这么高大上的身份,就是在现代,韦宝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靠女人获得什么!吃软饭的男人,是无耻的,是没有脸皮的。这是韦宝的认知。

    韦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吴府大门口,吴雪霞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进的府门。

    俩人一个往里,由香儿扶着走,一个坐在马车上,思绪紊乱,双眼无神。

    韦宝不是一个太深情的人,深情的话,也不会在一年不到的功夫里面和王秋雅、范晓琳、芳姐儿、徐蕊都做过了嘛。

    但他的确是一个比较容易陷入感情的情境中的人!

    现在这种时刻,面对几百万人口的粮食压力,面对今年冬天或者冬天之前必须要对辽南建奴展开的重大计划,他在这个时候是没有余力想这些男女之事的。

    韦宝知道几百万人口的粮食问题,必须在两个月内得到解决!因为一天断粮都会出现重大问题!

    今年冬天或者冬天之前必须要对辽南建奴展开的重大计划,也已经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了!

    因为到了明年开春,建奴是一定会对辽南动手的!没有万一,这是一定的事情。

    夺取整个辽南,进而夺取朝鲜和漠南蒙古,统一东北这一大片,之后攻击扰关内,这是建奴历史上的进攻路线。

    他们一直在一点点的啃食,试探着大明的国力,到了1636年前后,会彻底打败蒙古最有实力的林丹汗部众,进而扫除所有障碍。

    到了1644,李自成夺取京城之后,将给建奴送来史上最大的蛋糕。

    农民军没有战略眼光,若是换成后世,两股极大的势力面对外来侵略,会优先合作的,只可惜明廷永远不可能将其他势力看成能对等相待的势力。不存在合作的基础。

    历史大势一目了然,有偶然性,更有必然性,韦宝觉得,再推到一百回一千回,也很难改变。

    “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思念是不留馀地

    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

    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心中念的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相信我的柔情,明白我给你的爱

    一转眼青春如梦岁月如梭不回头,而我完全付出不保留

    天知道什么时候地点原因会分手,只要能爱就要爱个够”

    韦宝哼哼着一首很古老的情歌,昏昏沉沉的到了海商会馆。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心里的情绪非常复杂,有对吴雪霞和赵金凤的柔情,更有愤恨,恨吴雪霞不识大体不争气!

    韦宝其实本能的意识中,已经完全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冲着刚才林文彪看了吴雪霞好几眼,他就知道,除了吴家,没有人会对赵金凤这么一个弱女子动手!

    但韦宝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却又止不住心里不愤恨!

    原本以为吴雪霞也就是刁蛮任性一点,人还是很善良的,有点小性子,还能增添不少情趣,总比榆木没反应的妹子要好。

    可谁知道吴雪霞走极端了,会触碰到他自己的底线。

    次日恢复过来的韦宝,开始正常工作,接收并判断着来自辽东方面、东江军方面和辽南方面的各类信息,以及建奴方面的情报,他在掌控全局。

    在韦家庄的总裁府,那里是他的大本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韦达康和黄滢的关系,韦宝在那里并不是很觉得自由自在。

    这肯定不能怪到父母身上,只能说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还不是足够强大,只要与父母在一起,就不是很自主。也许自己是个六亲缘浅的人吧?

    范晓琳、王秋雅、芳姐儿和徐蕊帮他做事,与他相处融洽,因为她们都将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放在手下和妾室的位置,他才能驾驭。

    真的有女人,像是吴雪霞这种女人,放在比他低不了多少,总想走入他的内心,与他比翼双飞,韦宝就不行了。

    他既盼望着有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但是这种女人,他又驾驭不了,或者说智慧不足,或者说心胸不够。

    反正,在这次赵金凤和吴雪霞的事情上,他有着深深的挫败感!自己真的没有王霸的才干。

    在山海关待了两日的黄昏,韦宝出门了,他要亲自到赵金凤家去看看,韦宝还没有亲自去过赵金凤家呢,准确的说是没有去过赵金凤与她娘住的地方。

    “还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吗?”韦宝没有乘坐马车,因为山海关没有一点点大,步行去任何地方也要不了多久。

    “没有线索,目前只能说,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吴家,没有第二家,但是他们这趟做的很干净,把毛文龙派来暗中保护赵金凤母女的四个人都做掉了,并且没有任何人看见。”林文彪答道。

    韦宝叹口气:“不必花大力气查了!就是吴家做的!不会有旁人。赵克虎呢,这两天都没有看见他,他一直在赵金凤娘住的那边?”

    “嗯,不过赵克虎很奇怪,他并不进赵金凤和她娘住的院子,倒像是一个外人。他一直在院子外面,正好总裁去劝劝他吧,一直这么站着,人吃不消的。”林文彪道。

    韦宝点了个头,一直很奇怪赵克虎与赵金凤母女的关系,他怀疑过毛文龙和赵金凤的娘有见不得光的关系,否则毛文龙不会在和赵克虎见面的时候那么尴尬,更不会派人保护赵金凤和赵金凤她娘,这一点,很容易想到。

    但韦宝搞不懂赵克虎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奇耻大辱,为什么还对赵金凤的娘,好像很深情的样子,对赵金凤又那么好?

    最关键是韦宝无法确定赵金凤到底是赵克虎的女儿,还是毛文龙的女儿,也许只有赵金凤的娘知道吧?

    带着疑问,韦宝到了山海楼后面一条街,赵金凤和她娘的宅院。

    到了山海关两天,韦宝都没有功夫召见芳姐儿来见面。这两天,韦宝也没有招王秋雅侍寝,他都是一个人睡觉。

    “赵伯,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金凤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放心吧,我已经派人打探了,一定会有结果的!你回去歇一歇吧。”韦宝看着一阵子不见,明显苍老了很多的赵克虎,好言安慰他。

    赵克虎有点呆滞的看了眼韦宝,眼睛一亮,喉咙干涩道:“公子,你回山海关了啊?金凤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要不然咱们一起进去看看?”韦宝道。

    赵克虎看了眼赵金凤和她娘住的宅院,摇头道:“我不进去,不进去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吧!一天没有金凤的消息,我回去也一样担心!”

    韦宝叹口气:“现在毫无贼人的线索,担心也是徒劳的,咱们只有自己不垮掉,才能救金凤!而且我看对方既不像是劫财,恐怕是熟人另有目的,不必过于担心。”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赵克虎听韦宝这么分析,眼睛又亮了一下,似乎除了说赵金凤的事情,现在任何事情都已经不能打动他了。

    韦宝见赵克虎对赵金凤这么担心,暗忖赵金凤若不是赵克虎的亲生女儿都怪了!

    韦宝感受到了赵克虎对于赵金凤的那份刻骨真情。

    不过,从赵金凤的相貌上,韦宝很难判断赵金凤到底是毛文龙的女儿,还是赵克虎生的女儿,因为毛文龙和赵克虎都属于相貌清秀的老帅哥一类,赵金凤好像和两个人都长得有点像,又不是特别像他们两个人的其中哪一个。

    “现在还无法确定!赵伯,你听我的,你先回海商会馆去歇着去吧!这几天店里的事情也都由白管事管着吧,你不用管了。”韦宝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以肯定,绝不会给寻找金凤的事情带来任何好处!你只有安心等着,才是对这事最大的帮助。你信不信我?”

    赵克虎虽然并不太听的进去韦宝的劝解,却也没有表示什么。

    “你要再这么站着不休息,我就进去找赵金凤的娘,让她来劝你!”韦宝道。

    “别!你别叫她出来!我回去。”赵克虎似乎被吓了一大跳,急忙道。

    韦宝点了点头:“回去吧,放心,有我在呢!”

    赵克虎这才几步一回头的走了。

    韦宝又疑惑的看了看赵克虎的背影,暗忖若毛文龙与赵金凤她娘有啥不清楚的,那也是赵金凤的娘对不起你好吧?你怎么好像很害怕赵金凤的娘一样啊?搞不懂。

    “去叫门吧,我要求见赵金凤的娘。”韦宝对身边的王秋雅道。

    王秋雅轻轻地嗯了一声,过去帮韦宝叫门。

    不一会儿,宅门便开了,出来的是赵金凤的贴身丫鬟小翠,小翠与王秋雅是认得的。

    “秋雅姐姐,你来了。”小翠先开口道。

    王秋雅嗯了一声,“你们小姐有消息了吗?我们家公子来看望你们来了。”

    小翠摇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和主母的两个丫鬟,我们三个人轮着出去找小姐,留下一个人看着主母,主母这两天一直哭,我们都怕她会出事。”

    小翠说着,自己先掉起眼泪来了,眼圈红红的,显然小翠这两天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哀伤哭泣。

    韦宝走过来道:“小翠,帮我通禀一下吧,我要见一见金凤的娘!想知道更多线索。”

    小翠有点为难,“我们主母从来不出门的,也几乎没有见过外人,不知道她肯不肯见公子啊。”

    “劳烦你通禀一下,就说我是金凤的未婚夫婿!”韦宝坚定道:“你们家主母有听说过我吗?”

    小翠点头:“主母知道公子的,已经知道小姐与公子的事情了,我去帮公子带句话吧,不过若是主母不肯见公子,公子莫生气,我们主母真的没有见过任何外人的。老爷也怕是有十年没有见过主母的面了,韦家庄更是没有人见过我们主母的。”

    韦宝听小翠一直这么说,觉得很奇怪,暗忖赵金凤的娘又不是统计署的特工,这保密工作做的够可以的。“不碍事,她若不肯见也不要紧,麻烦你了!”

【0513 科考落榜鸭梨大】

    小翠见韦公子执意要进去拜见主母,只得答应了,并让韦宝与王秋雅稍等一下。www.uu234.netwww.uu234.net

    韦宝要见赵金凤的娘,主要是为了知道更多的事情,他本意上,还是希望这个事情最好不是吴雪霞和她的家人做的,最好还另外有蹊跷才好。

    韦宝甚至希望是毛文龙自己派人做的。

    虽然毛文龙派来保护赵金凤母女的四个手下都死了,但是贼喊捉贼的事情,韦宝自己就常常干,这对于这些执掌生杀大权的有权势的大男人来说,死几个人,代表不了什么。

    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不管毛文龙是不是赵金凤的生父,韦宝可以确定毛文龙绝不会害赵金凤。但是他潜意识中不希望是吴雪霞的家人做的这件事情。

    “好,好,麻烦小翠了。”韦宝急忙道。

    小翠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进去了。

    韦宝与王秋雅在虚掩着宅院大门口等着。

    只见这宅子不算小,院子也不算小,可偌大的院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居然连一株花花草草的,或者鱼塘,大鱼缸这些东西都没有。

    倒有点像是寺院的院子一般肃静,这让韦宝很奇怪,赵金凤的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小翠一会儿之后就出来了,对韦宝道:“公子,主母请你进去。”

    韦宝并没有惊喜,也没有特别意外,他其实并不是太想见赵金凤的娘,见长辈总是有些尴尬的,不过是出于对赵金凤的关心才跑来这一趟的。

    “多谢小翠了。”韦宝整了整衣冠道。

    “公子爷说哪里话,女婢不敢当。”小翠急忙道。

    韦宝一点头,做个请带路的手势。

    小翠在前面走,韦宝跟在后面,王秋雅也跟着韦宝进去了,其他的随扈则在门口候着。

    如果是别的地方,几名贴身护卫也会跟着总裁的,不过这里是赵金凤的家,他们知道里面没有什么危险。

    进入前院,后面又是一套四合院,再进入后院的正堂,一名三十出头的夫人,看上去很难看出实际年龄,因为有点年轻的不像话,只是神情有些憔悴,脸上还有泪痕。

    韦宝便知道这既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是赵金凤的娘了,真没有想到赵金凤的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难怪他看不出赵金凤到底长得像毛文龙还是长得像赵克虎,原来赵金凤跟她娘特别像,有八成像,就像姐妹两个。

    纯以外形论的话,韦宝甚至无法对赵金凤的娘和朱徽的娘西李娘娘做出高下之分。

    不过西李更加冷艳一些,赵金凤的娘则属于小家碧玉的巅峰,一看就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像是无数现实生活中的美女的综合体,不管曾经觉得生活中遇见过多美的女子,都能在赵金凤的娘身上找到原形那种。

    现在韦宝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对赵金凤一见钟情来着,他本身是社会底层惯了的人,这一类的女人,对穷丝的杀伤力是百分之百的。

    像吴雪霞、西李娘娘那些冷艳范的类型,还有很多男人第一时间会有些排斥,觉得太冷,太高不可攀!

    “伯母好,我是韦宝。”韦宝按照赵克虎那头的叫法,就算按照毛文龙那头,也一样,不管毛文龙还是赵克虎,似乎都比他爹韦达康的年纪大,而且,也不可能按照毛文龙那边的叫法吧?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而且韦宝到现在为止也弄不清楚赵金凤的娘和毛文龙,和赵克虎,到底是个啥情况,有点好奇,却也不是很关心。

    赵金凤的娘轻声道:“韦公子好,有劳韦公子挂念我们家金凤了,韦公子能打听到金凤的下落吗?”

    “我派人全力去追查了!有一点点眉目,不过无法肯定,我想着如何与那有嫌疑的人接触一下,这种事情若是没有证据,是急不得的,急了反而容易让人铤而走险!”韦宝答道。

    赵金凤的娘虽然知道一点点韦宝的事情,多数也是听小翠说的,只知道韦宝很有本事,短短时间内就从金山里一名穷家少年发家致富,甚至现在把周围的四个里都买了下来,这是何等惊人的事情啊?而且,现在连赵克虎都在跟着韦宝做事,赵克虎的财力,赵金凤的娘自然是晓得的。赵克虎不单单是身为金山里的里正,家资雄厚,而且还心高气傲,肯跟着韦宝这么年轻的人做事,足以证明韦宝的能力。

    不过,她也就知道这么多了,韦宝的外形毕竟过于年轻,很难对这么年轻的男子产生多少信任感。

    “多谢韦公子。”赵金凤的娘站起身来,盈盈下拜。

    韦宝赶紧道:“伯母切不必如此,不敢当的,这都是我应当做的事情!”韦宝想伸手去扶赵金凤的娘,又觉得乱了辈分,有些不妥,所以手伸出去又不敢再前进,有点小尴尬。

    好在赵金凤的娘也没有行什么大礼,即刻起来了,“只要韦公子肯尽心,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若是能换回金凤,我死十次百次都愿意。”

    韦宝听不得父母为孩子牺牲这种话,鼻子顿时酸了,点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金凤有事的!”

    “韦公子知道是什么人掳走了金凤?金凤并未出家门,是被人冲入院中掳走的。”赵金凤的娘道。

    “暂时还说不准!没有查实之前,不敢妄下定论,伯母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韦宝委婉的道,怕说出吴家的名字,赵金凤的娘会去找吴家,吴家可不是随便可以惹的。即便是他自己现在已经有了相当的实力,但是也不敢随便在韦家庄和辽南之外的地方随便招惹这样的超级世家大户!更何况吴家和祖家还是辽西辽东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户!两家还是姻亲关系。

    赵金凤的娘见韦宝不肯说,幽幽道:“韦公子是不是在怀疑吴家?”

    韦宝一怔,不知道赵金凤的娘是怎么猜到的?看向小翠,当即恍然,一定是那日吴雪霞到山海楼找赵金凤的麻烦,小翠事后告知赵金凤的娘了。赵金凤平日连大门都不怎么出,肯定谈不上与人结怨,对方掳走了人之后,又不下赎金帖子来,明显是结怨寻仇,不是为了钱财而来。

    所以,赵金凤的娘能想到吴家,并不困难。

    “现在还不好说,只是有一点点嫌疑吧!我这两日会找机会与吴襄接触一下。”韦宝婉转的答道。

    “韦公子和吴家大小姐好像很熟是不是?若是韦公子对吴家和吴家大小姐言明,今后心里只有吴大小姐一个人,我们家金凤再不与韦公子有任何瓜葛,我相信吴家应当会放人的。”赵金凤的娘说着便哭了起来:“万望韦公子成全,我们家金凤也的确无法与吴大小姐比,她配不上韦公子这等才俊的。”

    韦宝一汗,你倒是想的很多啊!我都说了会找吴襄接触,你连我要说什么话,你都帮我想好了?但是我怎么可能不要赵金凤呢?如果随便被威胁一下我就退缩,那我还穿越个毛,重生个毛啊!遇到一点困难就逃避,那与在现代当个社会最底层的丝,有何分别?与每日只为了温饱苟且活着的社会最底层渣渣有何分别?

    “伯母,现在还不能断定是吴家做的!如果真的是吴家做的,我一定让他们放人,他们应该是不会加害金凤的!但伯母若要我为这件事而承诺什么,我办不到!除非金凤亲口说出不想再见我,否则我不可能不见金凤!”韦宝斩钉截铁道。

    赵金凤的娘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见韦宝说的斩钉截铁,也很难开口了,叹口气道:“韦公子,你这是何苦呢?男女之事,我们过来人看的最清楚了,你若真的为了金凤好,就断了吧,金凤自然就会没事的。否则,你只能害了她,也害了你,你不知道有权势的人有多狠。”

    韦宝听赵金凤的娘这么说,稍微有些不高兴,他们有权势的人狠,我就不狠吗?你就是看我年轻,看我出身寒微,看扁了我斗不过吴家嘛!

    不过韦宝并不是爱放狠话,爱说大话的性格,只是淡然的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态度:“现在还不能确定就一定是吴家人做的。我这两天一定会和他们接触,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我接触之后一定能有结论!一定能让他们放过金凤!请相信我!”

    赵金凤的娘幽幽叹口气,将脸偏向一旁,不看韦宝。

    韦宝看着这个比赵金凤还美上两分,我见犹怜的熟龄美女,知道多说无益,拱了拱手,“伯母,那我告辞了!本来我来是想问问你,看看你除了吴家之外,有没有什么怀疑的人?比如东江毛家?现在看来,我不必问了,你认准了是吴家。”

    赵金凤的娘猛然听韦宝道出东江毛家几个字,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韦宝:“毛家?”随即粉脸红了,一种羞臊尴尬的红,然后对小翠和韦宝的贴身丫鬟王秋雅道:“小翠,你带这位小姐先在外面等一等,我想与韦公子单独说两句话。”

    小翠答应着,带王秋雅下去了,王秋雅看了眼韦宝,韦宝点头,然后王秋雅礼貌的向赵金凤的娘福了福,便出去了。

    “韦公子,你知道些什么?直言无妨,为了金凤,我的脸面不算什么。”赵金凤的娘低声道。

    韦宝本来也就随口一问,但是赵金凤的娘这么说的话,就等于承认了,韦宝一狠心,直接问道:“那你能告诉我,金凤到底是你和毛文龙生的,还是你和赵克虎生的吗?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查你的!我手下有一帮人,专司打探各种消息,无意中知道的罢了,不过,具体情况不清楚,我觉得这件事和金凤失踪,未必没有关系。”

    “我也不知道金凤到底是他们谁的女儿。”赵金凤的娘一副羞愤欲死的难以启齿模样,一个字一个字道:“但我可以肯定,毛文龙绝对不会掳走金凤的,不知道韦公子为何会怀疑到毛文龙的头上?”

    韦宝嗯了一声,暗忖都已经问了,不如干脆问个究竟:“那你跟毛文龙和赵克虎之间的事情,能对我说说么?我觉得如果毛文龙还想要你的,说不定会用金凤做文章吧?”

    “你是从这点怀疑毛文龙的?那你大可放心,不会的!我与毛文龙从怀了金凤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面!我不评价毛文龙是什么人,但是我能断定毛文龙不会做这样的事。”赵金凤的娘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话,将粉脸偏开,并不看着韦宝说话。

    若不是为了赵金凤,她不可能与一个第一次谋面的少年人说这些的,更何况这个少年和女儿还有超出普通男女的感情了。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你和赵克虎,和毛文龙的事情,并没有人知道,我也只是从毛文龙暗中派人保护你们母女而猜测到的,并没有多少人会关注你们。”韦宝道:“伯母,那我先告辞了!”

    韦宝并不怕伤害眼前这个极美的女人,赵金凤的娘都能在生了赵金凤之后生活这么多年,显然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看上去那般弱质女子。

    而且,其实韦宝站在赵克虎的角度,是有些瞧不起眼前这个女人的,瞧不起赵金凤的娘!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难保不会做出引别人老婆的勾当,但是这种女人,总归是要比黄花大闺女,从一而终的女人低档一些!

    玩玩可以,尊重,就很难办到了。

    “韦公子慢走。”赵金凤的娘又坐的偏了一些,仍然没有看韦宝一眼,似乎羞于正脸对着韦宝。

    韦宝转头就走,现在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抓走赵金凤的,百分之百是吴家人做的了!韦宝是很相信女人的直觉的,如果有可能是毛文龙做的,赵金凤的娘不可能第一时间这么斩钉截铁的排除毛文龙的可能性。

    王秋雅见韦宝出来之后脸色不太好看,本来想问一问的,最后还是忍住了。

    韦宝也没有好对别人说的,出了赵金凤和她娘住的宅院的大门,对林文彪道:“密切注意吴家,这两天中,我要约见吴襄!”

    “吴襄应该就在山海关,公子随时可以见他。”林文彪道。

    “不着急,再等一等吧!看看能不能在见吴襄之前,找到赵金凤!”韦宝道。

    “是,总裁。”林文彪答应。

    韦宝叹口气,上了马车,本来吴襄是他这趟大量收购粮食的盟友来着,刚刚与吴家的关系搞好,没有想到又生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吴家掳走了赵金凤,韦宝与吴家的关系,立时从盟友退回到了敌人的关系。

    韦宝想见吴襄,吴襄也正要见韦宝!

    而且吴襄比韦宝更想见对方!

    因为吴襄此时很生气。

    “他韦宝算什么东西?我吴家的女儿是他能随便欺负的?雪霞,你别怕,这口气,爹替你出!”吴襄此时很气,否则以他平日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常态,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会气成这个样子,此时很有些市井无赖的做派。也许,上层社会的人,与市井无赖,本来就是一群人吧。

    吴襄、吴三凤和吴祖氏,吴三桂,还有刚刚从京城玩了回来,刚刚回到府中的吴三辅,一家人都围着伏案哭泣的吴雪霞。

    “姐,你别伤心了,我这就去打死那韦宝!”虽然吴三桂还不知道吴雪霞为了什么事情而变成这样,但是谁欺负他姐姐,他就打死谁,这是吴三桂的世界观。

    “你别瞎添乱,没你的事。你小孩子知道什么事情?再吵就出去。”吴祖氏没好气的拉开了暴躁的吴三桂。

    吴三桂撇了撇嘴,没有再嗦,爹娘都在,又有大哥和二哥,自然轮不到他逞强,知道再多说两句的话,一定什么都听不到了,立时会被赶出去。

    吴三桂只知道姐姐不开心,肯定跟韦宝有关的,但是吴三桂现在对韦宝的印象挺好的,并不希望真的去找韦宝打架,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了啥事。

    “我早说了没有必要抓人,抓走了赵金凤,以韦宝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是咱们家做的嘛。”吴三辅叹口气道:“理亏的是咱们家。”

    “现在也没有什么。他只是怀疑,并没有抓住任何把柄,我派去的人做的很干净,而且抓到赵金凤之后,立时将赵金凤送到京师去了,只怕现在已经卖入宫中做侍女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吴三凤得意道。

    顿了顿,吴三凤又接着对吴三辅道:“当初说要抓走赵金凤的时候,你也是赞成了的!现在你又开始做好人了,怪不得外面都说吴家二公子贤能,合着好人都让你一个人来做了,大哥我专门做坏人是不是?”

    “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啊。”吴三辅急忙辩解道。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决不能向韦宝透露半点口风!咱吴家还怕了他不成?别说他一个乡里人,就靠着两个臭钱瞎瑟!跑到山海关,跑到永平府,他韦宝算是个什么东西?谁怕他了?而且,就算他知道是他知道是咱们吴家掳走了赵金凤,也不该过问!关他什么事情?他又没有与赵金凤定亲,又没有与赵金凤成亲,他一个人还想弄多少媳妇?有了咱们雪霞,就不该再到处惦记女人!”吴三凤很是不屑的言辞凿凿。

    虽然吴三凤稍微有点强词夺理,但是每句话都是站在吴雪霞和吴家的角度说的,听在众人耳中还是舒坦,顺耳的。

    “三凤说的没错,就算韦宝现在猜到肯定是咱们家做的又怎么样?我让女儿都跟在他身边了,也没有定亲,也没有成亲,这还不够吗?还惦记一个里正家的女儿,这算什么事情?我吴襄的闺女,哪点不如赵克虎的闺女?岂有此理!”吴襄气咻咻的大为赞成吴三凤的话。

    吴三凤一听爹爹赞成自己的话,很是高兴,当即道:“爹,这回就是要让韦宝知道咱们的厉害!他不是急需买粮食吗?咱这回让他就是用十倍的银子,也买不到粮食,一次挤死他!当初他要不是靠抢了咱们家的一批好货发的家,他一个乡里人,有啥本钱?”吴三凤气愤的补充道:“没有本钱,再大的本事也没用!”

    “是啊,三凤说的对,这个韦宝,咱们吴家待他不薄了!当初的货虽然是他抢走的,但是咱们事后也没有怎么追究,现在有了咱们家雪霞,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真是的。”吴祖氏忍不住帮腔唠叨。

    吴三凤见爹娘都赞成自己的话,更高兴了,哈哈笑道:“娘,你放心,韦宝这趟若是买不到粮食,他蹦不了两天了,辽东至少往辽南过去了四百万人,光是这么多人要安置,要住处都麻烦,更别说这么多人的口粮!一旦几百万人没饭吃,我看他韦宝哭都没有地方哭去,找这么多人过去,纯属找死。”

    “韦宝被整死了,妹妹怎么办?”吴三辅不忍心道。

    吴三桂也大概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道:“再找韦宝说说吧?还要问一问姐的意思。”

    吴襄想想也是,捅了捅吴雪霞的胳膊:“雪霞,你别哭了,平时就你最有主意的,你说说看,现在怎么办?别说韦宝跟咱们闹,他就是不跟咱们闹,他想买那么多粮食的事情,现在也很不好办了!晋商的少东家乔东升和南直隶大商马志生合起伙的要坑他,咱们吴家也没有多少办法。”

    “赶紧放了赵金凤,如果韦宝是朝三暮四的人,心里一直有别人的话,那没有这个赵金凤,又跑出来王金凤,李金凤什么的人,你们一直抓人吗?韦宝的事情,爹你要帮他!韦宝过不了这道坎的话,不单单是韦宝不好过,整个辽西辽东的大户都不会好过。你想,韦宝的韦家庄城墙高厚,饥民根本过不去,几百万人吃不上饭,肯定一起逃荒,到时候,大部分人投了建奴,建奴就更强大了,没有投建奴的,也会四散做了亡命之徒,到时候整个辽西辽东的大户是不是都得遭殃?”吴雪霞伤心归伤心,还是比较冷静的,对局势看的比较透彻,并没有完全站在吴家的角度很局限的看问题。

    “那可不行!抓了又放,那咱们当初抓她干什么?依着我说,宰了干净,一点痕迹都不留,韦宝问起来,死不认账就是了!”吴三凤立即反对:“辽西辽东大户倒霉,又不是咱们家倒霉,多几个流民有什么好怕的,多弄几个护院便是了,谁敢搞咱们吴家,来一个我弄死一个!”

    “建奴呢?你能弄死流民,你能弄死建奴吗?建奴现在已经势大,再要是流入大量辽民,谁还能挡得住建奴?据我所知,韦宝要这么多人,弄这么多粮食,是打算好了在辽南打建奴一次的!如果韦宝赢了,知道对辽西辽东局势影响有多大吗?”吴雪霞擦干眼泪替韦宝说话道:“还有爹爹,你忘了借了银子给韦宝的事了?若是韦宝这趟垮了,到时候肯定还不上银子,就算你能带兵去攻打韦家庄,我只能告诉你,韦家庄没有十万精锐大军去的话,根本就打不动!你的银子都等着打水漂吧。”

    吴襄皱了皱眉头,被女儿说的没注意了,他本来也不想真的跟韦宝破局来着,是看见女儿伤心,才说的气话,为了女儿,吴襄是可以豁出去的。而且,韦宝确实也是吴襄看好了的人。

    “现在怎么说着又说回去了?老爷,听雪霞这么说的话,还真的不能不帮韦宝啊。”吴祖氏道。

    “娘,你怎么也变了?咱们就算不害韦宝,可他也得先向咱们家低头!不但要韦宝低头!还要韦宝亲手宰了赵金凤才成!”吴三凤道。

    “胡闹!你这是人说的话吗?”听吴三凤这么说,吴襄也来气了,“若韦宝真的曾经喜欢过那个姓赵的女孩子,或者现在还在喜欢,你让人家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你你能做到啊?这种畜生一般的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吴三辅、吴三桂、吴祖氏和吴雪霞都觉得吴三凤这么说话太过分了,一起看着吴三凤。

    吴三凤嘟哝道:“我就这么一说,这不是杀杀韦宝的威风吗?这家伙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什么都敢做,迟早出事!而且,咱们家都对他那么好了,还这么对雪霞,我气不过劲嘛。”

    吴襄想了想,然后道:“三辅,正好你回来了,明天你替约韦宝在山海楼饮宴!就咱们俩去,三凤和雪霞就不要去了。我要亲自跟韦宝谈一谈。赵金凤的事情是小事,以咱们吴家的身份,这么对一个小女子是不合适!要对付这样的弱女子,随便两个江湖混子就能办到!”

    吴三辅当即点头答应:“我这就让人去告诉韦宝,他准来的。”

    “这就好,是该你亲自和韦宝谈一谈,咱们家对他这么好,他不能不领情,更不能辜负了咱们家雪霞啊!都得跟他说清楚。”吴祖氏也道。

    “这么绑了赵金凤一次,韦宝是聪明人,会知道厉害的!我看那韦宝不是寡情薄意之人。现在难办的还是他想买粮食的事情。”吴襄叹口气道:“好了,雪霞,别难受了,爹好好跟韦宝说一说。”

    “我也要去。”吴雪霞拉着吴襄的手撒娇。

    “哎,你不能去,你去了跌份。爹还能不帮着你说话吗?傻姑娘。”吴襄温和道。

    吴雪霞遂破涕为笑,知道爹不是去找韦宝算账的就行了,而且,爹让二哥一起去,而不是让大哥一起去,也让吴雪霞安心了,因为她知道,有吴三辅在场的场合,很难吵起来,二哥性子随和,最是适合做和事老。

    吴三凤生气道:“这就好了,把帽子往我头上一扣,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坏事,都来恨我就好了。”

    吴襄白了吴三凤一眼,“就算要放了那个赵金凤,也不会算到吴家和你头上,好了,不早了,都去睡吧。”

    众人遂散去。

    没多久,韦宝就接到了吴三辅派人来传信,约见明天中午在山海楼饮宴的事情。

    要不是太晚,吴家规矩大,不然吴三辅肯定会亲自来一趟的。

    吴三辅平时出去玩,可以玩到很晚不回家,但是天晚了,如果他想从家里出去,就得经过这个批准,那个批准的,非常麻烦。

    在接到了这个邀请之后,韦宝的心情也稍微安定了一点。

    “吴家肯主动邀约,说明赵金凤没事!”韦宝道:“他们应只是想借着这个事情警告我,让我对吴雪霞一心一意。”

    “这吴家也太霸道了,公子与吴雪霞并未定亲,也未成亲,凭什么管的这么严?”王秋雅生气道。

    “也怨我,可能是我太风流了一些吧。”韦宝在觉得赵金凤应该没事之后,烦躁的情绪顿时去了不少。

    “可公子是先认识赵大小姐,后面才认识的吴大小姐的,就算是要轮,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反正就是吴家仗着家大业大,想压着公子一头!”王秋雅有点挑拨的嫌疑。

    韦宝呵呵一笑:“你对吴家的怨气很大啊,怎么?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吴雪霞?”

    “那也没有,吴大小姐接触多了,还可以的,并不是很傲气。关键我是有点看不惯吴家做事的路数,哪里有这么霸道的啊?说掳走人就掳走人,不知道别人的家人会多害怕担心吗?”王秋雅道。

    “咱们还不是说抢晋商就抢晋商,晋商被抢走那么多金子和古玩珍宝,他们得多担心多害怕?”韦宝微微一笑:“将心比心,你要是有吴家那么大的家世,要是你女儿跟别人家的女孩子争一个男人,你搞不好做的比吴家还过。”

    王秋雅嗯了一声,看着韦宝道:“这么看,公子是很希望吴大小姐了,说不准比喜欢赵小姐还多一些了吧?这么替吴家着想。”

    “睡吧,我谁都喜欢,又谁都不喜欢。事情这么多,哪里有空闲为男女这些事情分心啊?”韦宝笑道。

    虽然赵金凤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但是韦宝很有信心,相信自己与吴襄见面之后,这些都是应该很容易谈拢的事儿,关键还是买粮食的大计划!

    王秋雅嗯了一声,急忙帮韦宝安排洗漱沐浴休息,吴雪霞不在韦宝身边,这些事情又轮到王秋雅负责了,王秋雅很高兴这一点。

    只有一点让她有些失落,那就是自从吴雪霞跟公子睡一起之后,公子似乎一下子对女人的兴趣减弱了很多,平时跟她说话都规规矩矩的,连动手动脚都没有了,就仿佛她真的只是公子身边一名工作人员一般了。

    次日中午,韦宝很早就去了山海楼,一方面是早点过去等吴襄,显得礼貌,另一方面想见一见芳姐儿。

    虽然随时可以招芳姐儿偷偷约会,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韦宝一点和女人私下单独约会相处的心思都没有,就想一个人静一静,将精力都付诸在事业上,没有事业的男人,什么都不是。

    芳姐儿虽然现在担任了天地会统计署山海关站站长的职务,但是明里,她仍然只是一个山海楼的内掌柜,跟以前没有任何分别。

    天地会的人经常来山海楼吃饭,山海楼又本来就是人来人往鱼龙混杂的地方,要与芳姐儿传递信息很容易。

    别说这个年代的情报机构都比较业余,就是放在现代,这么好的职业掩护,也很难发现什么问题。

    所以,现在山海关的山海楼已经成了天地会统计署在这一片最大的,最重要的一处据点了。

    山海楼掌柜孙九叔见到韦宝很高兴:“韦公子好,这有阵子不见了。”

    “九叔好。”韦宝淡然笑笑。

    “托了韦公子的福,我们山海楼现在每个月做天地会的生意都做不完呢。多谢韦公子了。”孙九叔笑道。

    “应该的,我们天地会在各地都有酒楼生意,唯独在山海关没有设立酒楼买卖,不就是为了多让你们山海楼挣钱嘛。”韦宝笑道。

    孙九叔急忙拱手:“那就多谢韦公子了,真不必这样,这样让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啊?你们该怎么做买卖还怎么做买卖吧。”

    韦宝知道孙九叔这是要跟自己分清楚,不想占自己便宜,说明还是没有认可自己,有点不高兴,却也没有任何表示,以他现在的家资,真不在乎酒楼这点生意了。

    韦宝没有看见芳姐儿,正要询问。

    孙九叔倒是先问开了:“韦公子上一趟去京师科考,怎么样了?”

    韦宝一汗,顿时觉得这个孙九叔有些不开眼,尼玛的,我这么快就跑回来了,你说能考的怎么样?肯定是科试没过关呗!

    不过,韦宝还真的有点错怪孙九叔了,孙九叔也就是大概知道这个时候是乡试,他还真不知道乡试之前还有一个资格考试科试这么一个概念的。

    如果明知道韦宝没有考中,孙九叔不会傻到故意这么一问,虽然对于韦宝还有所保留,但孙九叔在韦宝那里接受的都是好处,怎么也算不上仇人。

    “没有考中!”韦宝冷淡道。

    孙九叔哦了一声,“对不住啊,我不该问的,也没事,过三年再考便是了,韦公子这么年轻,这么聪明,总是能考中的!”

    韦宝呵呵一笑:“那芳姐儿呢?听闻九叔一直想给芳姐儿找个举人女婿,看样子,我是没啥希望了吧?”

    孙九叔没有想到韦宝居然会问的这么直接,也有点不高兴了,冷淡道:“嗯,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却也不是很缺银子,自然希望女儿能嫁个有功名的,能做官家夫人,这是不少人家的想法吧?”

    “这么想很好!”韦宝说完,背过身子,靠在柜台边上看着外面,等待吴襄的到来!本来还想问一问芳姐儿上哪儿去了,也懒得问了,若是这趟没有碰见芳姐儿,他回头也可以随时召见的!

    “我觉得韦公子就是将科考看的太容易了,没有下苦功,没有放心思上去。可能跟前几次韦公子一路顺畅的通过院试,县试和府试有关吧?韦公子可切莫将乡试看简单了,多少秀才争那举人的功名啊?整个辽西,就廖夫子一个有举人功名的。整个北直隶也没有多少举人老爷,可是不简单的。”虽然韦宝背对着孙九叔,孙九叔却似乎谈兴未尽,仍然接着考举人的话题。

    韦宝只淡然嗯了一声,仍然背对着孙九叔,并没有转身。

    本来这趟得到了大批黄金和古玩珍宝,考举人失败的事情,已经在他心里淡薄了不少了,可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劲的揭开人家伤疤干什么?你这酒楼掌柜是怎么来的?真搞不懂孙九叔的生意是怎么做的这么好的?

    孙九叔还真不是不开眼,而是他虽然没有完全接受韦宝,却也大半认可了韦宝的,尤其看见女儿对韦宝那般痴迷,知道多半无法阻止,所以,自然很希望韦宝能在科考上发奋一番,顺利拿到举人功名,现在韦宝和芳姐儿的年纪都不大,再过三年成婚也很合适。

    所以,孙九叔这才要不遗余力的力劝韦宝在科考上发奋。

    “韦公子啊,你听我说,银子是挣不完的,你还这般年轻,又这般聪明,该当趁着大好年华,把心思都扑在科考上比较好,商号的买卖已经上了轨道,就交给底下人去忙乎吧?你说呢?”孙九叔一边对韦宝道,一边吩咐伙计先给韦公子上杯茶。

    韦宝被孙九叔和尚念经一般的一大篇大道理弄得很心烦,都要走了,哪里还有心情喝你的茶?

    幸好这个时候芳姐儿从后面过来了,见着韦宝,分外惊喜:“……,公子,你来了。”

    本来芳姐儿之前是喊韦公子的,现在她已经是韦宝手下做事的人了,是韦宝体系内的人。而且还不止,她还和韦宝有了床笫之事。觉得带姓氏称呼韦宝不合适,直接叫韦宝也不合适,叫总裁也不合适,所以斟酌了一下,只叫公子,显得亲热一些。

    韦宝看见芳姐儿也很高兴,并且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听孙九叔和尚念经了,他很后悔不该进来同孙九叔打招呼的。因为已经到了柜台边上,人家话还没有说完,贸然出外,有点不合适。

    因为要迎接吴襄,他也不方便直接去包厢等着。

    韦宝又不太喜欢抛头露面的站在山海楼大门口,所以,在柜台边上靠着,本来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鬼会知道这个孙九叔一直里嗦的,说的全部都是科考的事情啊?

    “芳姐儿。”韦宝笑眯眯道。

    “芳儿啊,你来的正好,我正在安慰韦公子呢,他乡试没中,你好好劝劝他,他这么年轻,这么聪明,只要多将心思扑在科考上,三年之后的乡试,必定高中的!”孙九叔又开始了。

    韦宝差点没有晕倒,好不容易多增加了一个芳姐儿,还是没有堵住你老头的嘴巴啊?年纪不大,只是小老头一个,搞得比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还唠叨做什么?

    芳姐儿一看韦宝的表情就知道韦宝有些不高兴听这事了,急忙对她爹孙九叔道:“我会的。”然后拽了拽韦宝的衣袖:“来吃饭的吗?我带你去最好的包间。”

    “位置已经定好了,我在这里等吴襄大人。”韦宝道。

    芳姐儿哦了一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道:“你上去等吧,我让个人在街角给你守着,等吴襄大人来了,你再下来迎也来得及。”

    “好。”韦宝微微一笑,知道芳姐儿看出了他不想听孙九叔嗦,才这么安排的。其实韦宝也可以这么安排,这不难想到,只是韦宝不爱爬楼梯爬上爬下的,山海楼的楼层又都很高大,一层楼至少抵得上现代楼层一个半的高度,最底下的大厅一层,更是能抵得上现代楼层的两层高度!

    芳姐儿遂喜笑颜开的领着韦宝上楼。

    孙九叔看了眼芳姐儿与韦宝亲热的靠在一起的情形,不由又道:“记得多劝一劝韦公子,多放心思在科考上,安心学业,银子真的挣不完的,别等老了后悔啊!”

    韦宝差点晕倒,怎么感觉这个话这么熟悉呢?顿时想起在现代求学就业的压力,顿时鸭梨山大!没有想到,到了古代,如今自己已经是大富之人了,还能感受到科考落榜的强大压力。

    “知道了,嗯,放心吧。”芳姐儿见韦宝已经很不耐烦了,急忙快走两步,要是方便拉韦宝的话,都想拉着韦宝一道快走。

    韦宝虽然不高兴,风度还是保持了的,走的仍然不急不慢。

    打拳要快,平时要慢!

    尤其走路吃饭,急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工夫,这是韦宝的风格。

    不管什么时候,韦宝现在都很注重自己的气质风度。

【0514 马志生】

    “我爹是这样的,他把你当成自己人,才一直说,你千万别怪他,他心是好的。www.uu234.netm.www.uu234.net”芳姐儿惶恐的轻声辩解。

    本来芳姐儿在韦宝这里是很有点儿冷艳女神范的。

    但是成为了韦宝的手下之后,又与韦宝睡过了,这种冷艳范褪去了很多,对韦宝的姿态,也从平视,变成了仰视。

    韦宝淡然道:“没什么,我并没有不高兴。本来我就落榜了嘛,只是这种事情,自己想想都不舒服,更别说别人一直说。”

    “嗯,你少跟他说话就行了。”芳姐儿微微一笑:“你不生气就好了。喝点茶,坐着歇一歇,我陪你说话。”

    “吴襄他们应该快来了,你知道了赵金凤被人掳走的事情了吗?”韦宝问道。

    “怎么不知道?你忘记我现在是做什么的了吗?整个山海关周边的统计署都归我管,还是我的人最先发现的呢。不过,我知道你到了山海关,肯定有办法解决的。等会你和吴襄见面之后,应该就能解决了。”

    “你也认为是吴家人做的?”韦宝进入包厢,看了眼芳姐儿。

    芳姐儿笑着道:“除了他们家还能有谁会去对付赵金凤?赵金凤平时连门都不出,赵里正也是正派人,也没有听说有仇家,赵金凤的娘更是深居简出,连我都只见过两回而已,外人根本就见不到。除了吴家,不会有第二个人选了。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金凤的安危。是吴家做的话,应该多半只是想警告总裁罢了,应该不会为难金凤的。就怕金凤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被吓着了。”

    “那应该不至于,以我对赵金凤的了解,她胆子没有这么小。”韦宝道。他认识的女孩子里面,他真的觉得没有一个胆小的女人,就连外表柔弱的王秋雅,其实也有男人的一面。范晓琳内外都蛮刚强的,徐蕊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芳姐儿和吴雪霞就更加不用说了。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没有特别担心金凤。等会总裁千万忍一忍,别和吴襄吵起来,现在的头等大事还是买粮食的事儿。”芳姐儿提醒道。

    韦宝点点头,“是的。”

    “我们所掌握到的情报已经全部通报给统计署总署了,林署座应该都告诉总裁了吧?那个南直隶的大商马志生,应该已经来到山海关了,就住在我们山海楼!”孙月芳接着道。

    “马志生已经来山海关了吗?林文彪并没有对我说这事。”韦宝道。

    “我们通报上去了,不过不能确定就一定是马志生。总署那边在情报没有核准之前,可能不敢随便报与总裁知道吧?”芳姐儿猜测道。

    “可能是这样。”韦宝道:“他们自己也会斟酌一遍的,如果是个情报,都还没有核准就都一股脑告诉我,一方面会影响我判断事情,另一方面也会耽误我的时间,那我每天就啥都不用做了。”

    芳姐儿嗯了一声。

    “这个马志生也是怪人!他跑到了山海关,又不找我,到底想干什么呢?偷偷观察局势?”韦宝猜测道。

    “多半是这样的吧?这个人的身份之所以不好核准,就因为他来了之后,一直躲在房里,只有几个手下人每天轮着出门,都在关心辽西这一带市面上的粮价波动。”芳姐儿答道:“然后我知道那个不出门的人姓马,四十岁上下年纪,所以猜测是马志生。”

    俩人正说话间,有特工来报,说是吴襄的马车已经快到了。

    韦宝急忙和芳姐儿下楼去迎接。

    吴襄这趟真的只带了吴三辅两个人来,随从家丁也带的不多,只有十来个人。

    一看这个情况,韦宝便知道吴襄今天来不是吵架,而是来商量事情来的,情绪又稍微放松了一点。

    虽然韦宝原本就不太认为吴襄会在借了那么多银子的情况下跟自己闹翻,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说不准的,在山海关,和吴襄闹翻,不说是找死,也会非常麻烦!

    “吴大人好!三辅大哥好!”韦宝见他二人下车,急忙率先问候。

    “韦公子好啊。”吴襄一脸和谐笑容,完全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倒是吴三辅看见韦宝的时候,稍微有点尴尬,点了点头,打招呼道:“小宝。”

    吴三辅还是带着一些怒气,不为他自己,主要是为了女儿。

    其实韦宝也带了一些怒气,也不是为了自己,主要是为了赵金凤。

    韦宝和吴三辅两个人都在克制而已。

    “大人请!三辅大哥请。”本来韦宝还想说两句热络的话,但是这一瞬间,却说不出口。韦宝这个人是最爱交朋友的,和吴襄又比较投缘。和吴三辅就更不用说了。

    不管是吴襄,还是吴三辅,韦宝都有很好的印象,像吴家这样的大户世家,吴襄和吴三辅从一开始就没有瞧不起他,这真的是很值得感动的事情,韦宝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时常想起来这些过往,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韦宝也自问自己又喜欢赵金凤,又喜欢吴雪霞,是有些不对,他是之前先喜欢赵金凤,后又对吴雪霞有好感的,虽然没有怎么撩拨吴雪霞,主要是吴雪霞自己找的他,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恩遇?吴雪霞对他,也真是极好的了。

    说起来,韦宝自问是自己亏欠了吴家的,在他看来,吴家做出掳走赵金凤的事情,是有些过分,但是在情理之中!但是他脚踩两条船,错的主要还是他啊。

    吴襄和吴三辅平静的下了马车,在一大批随扈前呼后拥之下,在韦宝朝前引路之下,进入了山海楼。

    “吴家的气势是有点过了。”芳姐儿担心韦宝心里不舒服,轻声道。

    韦宝淡然一笑:“应该的,若是我们在辽西有吴家的地位,估计还不止这样吧?”

    芳姐儿看了眼韦宝,暗暗喜欢总裁的大度,轻轻地嗯了一声。

    相比于范晓琳、王秋雅和徐蕊三女,其实芳姐儿更容易接受做韦宝妾室的事情,毕竟芳姐儿世面见的更多,更容易摆正阶级与阶级之间的关系,芳姐儿唯独担心的只是爹爹跟韦宝之间的关系。

    几个人进入包厢,芳姐儿很识趣的并没有陪坐,如果韦宝叫她,别说是陪坐,做什么都会愿意的。

    不过,这得看场合。

    所以芳姐儿一直站在这个山海楼最豪华的包间门口,亲自充当伙计,这么年轻貌美的伙计,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韦宝让人上菜,山海楼的伙计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几十道菜,反正是山海楼能做出来的菜,一道一道的往里送。

    说是说吴襄约见韦宝,但是韦宝很自觉,这样的饭局,肯定是他埋单的嘛!所以加了很多菜,直接上升到山海楼宴席的最高等级。

    一般一桌宴席,再怎么豪华,也就是二两银子,三两银子,到了三两银子,基本上都是山珍海味无以复加了!

    可韦宝就是有本事上升到五两银子一桌,这也就是在山海关,在京城就没有办法了。

    山海关能弄到熊掌,猴脑,虎骨这些奇珍异兽啊!

    这些大补滋润的菜,也只有超级富豪才吃得起,在大明这个时代也一样。

    “韦公子,不要再上了,不要再上了,就咱们三个人吃饭,根本吃不了。”吴襄阻拦道。

    韦宝笑道:“这算什么啊?咱们爷三吃什么都是应当的,您不知道,能跟您和三辅大哥一道吃饭,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儿呢。”

    韦宝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吴襄和吴三辅心情好了不少,氛围也好了不少。

    “爹,韦宝有银子,该怎么吃怎么吃,这又不是在家里。”吴三辅笑道。

    韦宝笑着点点头:“知道伯父节俭,就当是我浪费了,您就安心吃吧,我每顿都这样。”

    吴襄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就是你了,整个辽西,整个辽东,再会败家的,我也没有见过跟你这样的。”

    “为了伯父吃的高兴,这算什么啊?这是实在没有其他的东西能上的了。”韦宝笑道:“给伯父好好的补一补。”

    三个人遂开始喝酒吃菜,你来我往的,谁都不提赵金凤的事情。

    韦宝是很能沉得住气的,也深深懂得谈判的至理名言,就是谁先提到想要谈的事情,谁就先输了一半!

    韦宝并不担心吴襄和吴三辅只字不提赵金凤的事情,因为主动权在他手里,什么时候提都可以。

    所以,现在三人谈的都是一些闲话,甚至连买粮食的大计划都不曾提起。

    “感谢伯父和三辅大哥!我韦宝是一个穷乡里的少年,本来都差点被逼无奈出外逃荒了,却侥幸创下眼下的家业,真的很感谢!说吴伯父是我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三辅大哥也是的!我一个朋友也没有过,有了三辅大哥这个至交好友,我的人生将再也不寂寞。”韦宝说的很动情。

    倒不是韦宝虚伪的故意伪装,说的都是真心话,人若是不知道感恩,那跟畜生有什么分别?韦宝是真心感谢吴家的。

    虽然时常有摩擦,吴三凤也没有少害他,也没有少想弄死他,但一码归一码,韦宝跟吴三凤的恩怨,跟吴襄和吴三辅的关系真的不大。

    吴襄和吴三辅被韦宝都弄得有点动容了。

    “小宝!都是自己兄弟,说这些干什么?就不提雪霞那茬子!你说,我吴三辅是不是把你当亲兄弟来着?”吴三辅端起酒杯道。

    韦宝含泪点点头,一饮而尽,然后大声道:“三辅大哥,你是我亲大哥,我韦宝一辈子也忘不了!我韦宝也绝不是绝情薄义的人!”

    “知道,我知道!”吴三辅也是容易动感情的人,被韦宝弄得,鼻子也是酸酸的,实在有点忍不住了,撇撇嘴,提醒道:“我爹都来了,有啥事都好说,你有啥想说的,就自己对我爹说吧,没事,有我在这呢。”

    吴襄又感动,又好笑,暗忖你个吴三辅,怪不得人家都说吴家二公子贤能,感情你真的把好人都做了啊?什么叫有你在这呢?合着要是你不在这里,韦宝跟我就不方便说话?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相信吴伯父和三辅大哥都懂我!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对吴家只有感激!”韦宝诚心实意道。都喝到了这个份上,韦宝是真心这么觉得的,不管是赵金凤的事情,还是买粮食的事情,吴襄比谁不清楚啊?都是这么聪明的人,难道每件事还要说的清清楚楚的啊?

    “伯父,我敬你一杯,我都喝了,你不用多喝。”韦宝礼貌道,说着话,又是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韦宝的酒量不大,平时绝不是这样喝酒的。

    “慢些喝,慢些喝。要喝酒还不容易吗?天天喝都行。”吴襄笑道。

    “不一样!伯父,你真的不知道,我平时不这么喝酒,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清楚,跟你一道喝酒的时候,我跟与亲爹一起喝酒都比不了!”韦宝动情的对吴襄道。

    就算是脸皮跟吴襄一般厚的人,也受不了人家直眉瞪眼的对着自己这么说。

    吴襄笑了笑,也一饮而尽了,以作为回应韦宝。

    吴襄平时也真的不会这么喝酒的,跟地位低的人,他不需要这般应酬,而他跟地位高的人喝酒,人家也不会这么拼命劝酒,一般都是文质彬彬的喝。

    “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要是隔三差五的能和伯父,和三辅大哥这样一起喝酒,这辈子都值了!”韦宝举杯,对着窗外,山海楼海天成一色的美景感慨。

    吴襄好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老夫这就给你许诺,小宝你要是想喝酒,我和你三辅哥陪你了!真的拿稳了辽南的话,你就是这辽西辽东最有实力的人!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朝廷都奈何不了你了!”

    吴三辅也笑道:“是,别的事不敢保证,喝酒的事情,小宝,你随叫,我随到,行了吧?呵呵呵。”

    韦宝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仍然在等着吴襄先开口!

    吴襄到底忍不住了,倒是没有主动提起赵金凤的事情,而是主动问起来买粮食的事情!“买粮食的事情遇到大麻烦了,小宝,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韦宝点了点头:“知道了!北直隶的晋商少东家乔东升本来就和我有些过节,而且,人家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辽西有大的商号崛起,有能与晋商比肩的商号崛起!现在他们又与南直隶大商马志生联手,这事情就更加难办了!我知道吴伯父已经尽力了!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他们越是这么卡我们,我越是觉得他们关注我们辽西的事儿,做生意就怕没人关注,并不怕人惦记,有人惦记,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是不是?”

    吴襄一怔,原本以为韦宝会很焦躁,会病急乱投医的瞎恳求他什么的,却没有想到,韦宝想的这么豁达、好像在说很平常的一件小事,完全不操心的样子?

    “等他们暗中把粮食都凑齐了,不管是不是供应咱们辽西,反正今年北直隶的粮食不会缺了!”韦宝接着笑道。

    “可北直隶的粮食,跟咱们辽西可没有任何关系啊?你想散着买?办不到的,买量少还可以,要是量大,那些大的粮号发现有人暗中大量买粮食,肯定立马涨价!”吴襄提醒道:“那样的话,还不是一个样吗?你别小看晋商和南直隶商帮!他们两家连起来,可以抵得上大明整个商界!谁都动不了他们!不但有银子,还有人,咱们辽西的商人跟他们比起来,完全不是个啊。小宝,有的事情,不能意气用事,我们早点服个软,我卖上面子,说好市价三倍的价格,让他们多从南边弄粮食过来!只要你能过了今年年冬天这道坎,到了明年就好办了!银子亏一些是小事,不行的话,我还可以想办法再给你凑集一些银子,仍然按照两分的利息,多出来的话,我帮你出了,怎么样?”

    “多谢吴伯父,真不用这样!我韦宝不信命!不信运!不怕天地,不服等级!我就服个道理!咱们要这么些粮食,不是为了咱们自己囤积居奇,为了自己圈钱捞钱,是为了四百多万辽西辽东百姓!而且咱们打建奴,咱们辽西辽东人对抗建奴,为的是整个大明!这就是道理!他们不说支持咱们一把,能不能不要拆台子?能不能不要借机发国难财?”韦宝气愤道。

    “小宝啊,你还是太年轻,那些人眼里只有银子,哪里会想这些啊?别说那些商号,就是皇帝和朝廷,也未必会想这些!咱们辽人要不是自己苦心经营,要是把自己手头的人和银子都折腾光了,连乞丐都不如!”吴三辅道:“我爹说的话,都是为你好,你再聪明,毕竟还年轻,什么事情,千万别想简单了!好些事情,可没有后悔药吃呢。”

    吴襄点点头,觉得吴三辅这段话说的很不错!对吴三辅很欣赏。

    吴襄和吴三辅难得在一起,家里有事,一般都是老大吴三凤和他一道去,今天吴三辅的表现,让吴襄很高兴,对吴三辅也是刮目相看。

    “三辅大哥,我知道吴伯父都是为了我好,可我这次不光是怄气,就是从做生意的角度,我也绝不会让晋商和南直隶商帮这趟在咱们身上发大财!凭什么咱们跟建奴你死我活的拼命,反倒要送银子给晋商和南直隶商帮啊?世上没有这个道理!”

    吴襄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决心都由着吴三辅去说,看向吴三辅。

    吴三辅受到了父亲的鼓励,也很高兴,摇头道:“小宝啊,我知道你心高气傲,这点和我们家雪霞还真一样!我就不劝你了,我知道你都想好了!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拿不到足够的粮食,你怎么打建奴?你知道建奴的厉害吗?别说是你,就是辽东的朝廷精锐边军,还有东江毛文龙的几万大军也搞不赢建奴的!几百万人,就算是吃饱了饭,就能帮你打建奴了?你别小看了建奴的人口和骑术,射术!建奴一个人打咱们大明精锐十个人真的不成问题的!”

    “我知道!我又不是想打垮建奴,只是想将他们赶出辽南!”韦宝坚定道:“咱们是正义的一方,是在守土卫国!他们是来侵犯的一方,是想侵占大明的土地,想奴役大明的老百姓,两者不一样!就算几百万人不可能马上一条心,只要在我治下,我有信心发挥这些人的力量!”

    “小宝,你真的不打算向晋商和南直隶商帮低头了?”吴襄有点忍不住了,见吴三辅和韦宝说了半天,韦宝始终不说最核心的问题。

    “不低头!绝不低头,买不到粮食也不低头!”韦宝坚定道:“不说多扔上千万两银子的事情!我现在真不缺一两千万两银子!”

    韦宝说完,有点后悔了,因为有点暴露了,暴露了他从晋商票号抢了大批黄金的事情。不过,韦宝也无所谓,别说只是半截话,就是自己当着吴襄和吴三辅的面承认又怎么样了?

    不过,吴襄和吴三辅似乎并没有对韦宝这句话太感冒,毕竟是酒桌上,这样的豪言壮语,实在不算什么。

    韦宝还是不爱吹牛的个性,有些爱吹牛的人,喝点酒,好像大明都是他的。

    对喝酒的人来说,这句话真的还好。

    几个人正说话间,一个四五十岁的,一身锦袍,像是达官贵人的人物,着了一身商贾的便装到了门口,朗声道:“南直隶马志生,叨扰吴大人和韦公子了,不知道能否进去敬杯酒?”

    门口不但有吴襄的随扈,还有韦宝的人,还有芳姐儿亲自在门外侍候,不下五十人,几乎将山海楼三楼的这片走廊都站满了!

    那人一定是得到了消息,才会过来的。

    其实不管是吴襄,还是韦宝,对于马志生的到来,都不算是很意外,因为两个人都早已经知道马志生到了山海关!

    韦宝有天地会统计署这等当世一等一的情报机构,消息灵通,刚才芳姐儿已经透过风声给他了。

    而吴襄手里也有一个情报网络,虽然无法与天地会统计署相提并论,但是各地的商业消息是很灵通的,早一个月,吴襄就听说马志生到了京师,现在出现在山海关,自然并不意外。

    吴襄和韦宝对视了一眼。

    吴襄知道韦宝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并不知道这个马志生回来,轻声道:“我跟他素未谋面,只是听闻过这人的名头罢了!很有实力的一个大商!”

    韦宝点了点头,做个请的手势。

    吴襄也点个头,随后道:“既是马老板到了,请进吧!”

    马志生在门外道声多谢,随即,门开了,他跨步进来。

    韦宝一看这人,肥头大耳的,三角眼,八字须,就无限反感,一看就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很市侩,为了利益毫无底线的那种人!

    “相逢不如偶遇,今天真是太巧了,能得遇吴襄大人和韦公子,真是好巧,好巧啊。”马志生满面堆笑道。

    吴襄和吴三辅都站起来了,一起拱手。

    吴襄这种人的眼睛是很毒的,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的来路,知道这个肯定是马志生,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因为人的气质很装出来,没有那么大的财力,装不出这么大的范儿。

    韦宝则是最后站起来的,什么也没有说,一直很审视的看着马志生。

    “这位是吴襄吴大人!这位肯定是吴公子!这位少年才俊,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韦公子吧?”虽然没有人介绍,但是马志生的眼睛也很毒,将吴襄,吴三辅和韦宝三人的身份猜测的丝毫不差!

    韦宝淡然道:“马老板好啊!”

    吴襄笑道:“马老板可是整个大明有名望的大老板,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我们山海关偶遇,真是有缘,呵呵。马老板来我们辽西,想必有什么贵干吧?”

    “不敢,听说辽西的粮食行市很好,特意过来看看,果然很好,以后要发财,还得仰仗吴大人和韦公子啊。”马志生笑道。

    “我们这种小地方,做的都是小生意,哪里能跟京城和南直隶比啊?”吴襄谦虚道:“多多靠马老板这等大商人才是!辽西穷啊,切不可看的与南直隶和苏杭一带富庶之地一样的。”

    “哪里哪里,吴大人谦虚了,大明商界,谁不知道辽西吴家呢?再说,看一个地方有钱没钱,也不是看这个,关键是要能挣到钱,大家都有好处,这才是正道嘛。”马志生呵呵笑道。

    吴襄点头称是。

    韦宝则一肚子的不爽,才听这个家伙开口,就已经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货色了!

    若是要走这种靠囤积居奇搜刮民脂民膏的路数,韦宝不敢说立马能崛起,反正他的路会顺畅很多的!

    但韦宝绝不是这种人,如果他变成那种人,韦宝情愿死了去算了!

【0515 韦宝那一首连吴襄都能打动的歌曲】

    倒不是说韦宝有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胸怀,反正韦宝绝对做不出坑害最底层,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连温饱都成问题的小老百姓的事情!

    因为韦宝自己原本就是这种小老百姓!

    吴襄看了眼韦宝,笑了笑,没有接话,因为吴襄看出韦宝不高兴了。www.uu234.netwww.uu234.net

    其实吴襄认可韦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发现韦宝绝不是什么都朝钱看,有种很可笑,很童真的善良。

    不过,也正是这种善良真正打动了吴襄,吴襄自己觉得自己未必能做到良善,但是他的女婿是这种人的话,他会很放心将女儿交给他。

    但也正因为韦宝有这种良善,让吴襄有时候又哭笑不得。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大家赚钱,官商勾结,商人和商人勾结,能轻易欺压老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到了韦宝那里会变得很复杂。

    反正吴襄是很看不懂韦宝的,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这么喜欢韦宝。

    韦宝有时候精明的很,似乎很聪明,一点就通。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出手又快又狠。有时候又似乎愚笨的要命,有着佛家子弟的善良心性。

    吴襄、吴三辅和韦宝三人都不说话。

    马志生也没有久留的意思,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敬了三人的酒,就出去了。

    “爹,他这是什么意思?”吴三辅不解道:“这人真看不顺眼。”

    “什么意思?示威呗!告诉咱们他马志生在大明,想到哪儿到哪儿,没人敢动他!咱们跟他做生意,只能求着他,听他的,别乱耍花样。”吴襄解释道。

    吴三辅点了点头,看向韦宝:“小宝,这些人财雄势大,做买卖做到他们那个份上,不比王侯勋贵差!恐怕当朝内阁大臣也未必赶得上!咱们犯不着跟他们硬顶,你服个软,让我爹改日再和他交涉,他露面估计就是为了这个。”

    吴襄点头道:“三辅说的不错,没有必要跟他们硬顶,货在他们手里,你要的粮食的用量又这么大!怎么都没有办法讨到好去的。你要是早知道能弄到这么多人来,我估计你会先偷偷储备粮食吧?”

    “是啊,千金难买早知道啊。”韦宝幽幽叹口气:“我的确事先没有想到辽东居然有那么多人!好些建奴和漠南蒙古人控制的汉人奴隶也跑过来了许多!这真的是之前没有想到的。我还以为辽东顶多百来万人呢。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吴伯父,您不必管了,我不会服软,您也不必低声下气看这些人的脸色,我想到那样就受不了!早早晚晚我要把这些奸商一个个都宰了!”

    吴襄和吴三辅一怔,以他们对于韦宝的了解,韦宝轻易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这是气的狠了。

    “小宝,算了,不要意气用事,做买卖光靠置气是不行的啊。”吴三辅劝道。

    “可咱们不是做买卖!三辅大哥,吴伯父,你们不必劝了!我是绝不会低头的,这事不必再说了,粮食的问题,我另外想办法!”韦宝道。

    “你能想出什么办法?几千万石粮食啊!”吴襄奇道:“小宝,你不要当儿戏,我这几天都为这个事情着急。”

    “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韦宝道:“本来在见到这个马志生之前,我还有点幻想的,现在完全没有了!求人不如求己,这些人是万难用啥办法打动了,他们只认银子!比市价翻个一倍我都不说了!翻个三倍五倍,甚至八倍十倍!这是禽兽!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可有啥办法呢?粮食在他们手里垄断,你能奈何?”吴襄叹口气道:“吃一堑长一智吧!谁让你一下子弄那么多人去了呢?下回做事多想着后招,不要再这也就行了。只要你在辽南打赢了建奴,然后把辽南的大片土地卖给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我们一起凑钱,未必不能还上现在的亏空。”

    韦宝面无表情,心里却大汗,早就猜到吴襄会打这种算盘,我辛辛苦苦做这么多事情,然后欠下一屁股账,然后再将到手的土地和人都还给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那我图什么啊?

    “人生在世,凡事不能光图个顺遂,随波逐流,人人都会,人人都能这么做,因为这么做最省心!我韦宝偏偏不是这样的人!若是这趟我这么做了,我这一世都会憋屈的慌!吴伯父,你真不用劝了,我意已决。”韦宝再次坚定的道。

    吴襄叹口气,摇了摇头,凝视韦宝,越发弄不懂韦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只说了一句,“你还太年轻,还是太意气用事。”

    “不是年轻不年轻的事儿。”韦宝有些无奈,暗忖自己的实际年纪,就上一世的年纪移过来,心理年纪也不会比吴襄小多少!但这没法说啊!“我说的是一个至理!”

    “别生气了,别生气,这些事慢慢再说吧。”吴三辅看出爹爹与韦宝的话是两个方向,再说下去准红脸,连忙起和事佬的作用:“吃酒,吃菜,爹,小宝,喝酒,咱们喝酒。”

    韦宝摆了摆手:“三辅大哥,没事,我和吴伯父的看法虽然不一样,眼下我俩谁都很难劝谁。我知道吴伯父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不过,这趟不管是输还是赢,这个损失,我一个人吃了!我不会让吴家有一点损失,我只能保证这个!”

    吴襄见韦宝都说开了,叹口气,没有接话。

    吴三辅对韦宝竖个大拇指:“痛快!爹,小宝是痛快人,跟小宝做生意,就不用担心吃亏。”

    “我是怕咱们吃亏吗?还不是怕他吃亏呗。”吴襄没好气道。

    韦宝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轻声吟唱开来:

    “不知道何时鬓角已染霜

    不知道何时颜容已沧桑

    忽然怀念从前那些逞强

    和懵懂无知的年少轻狂

    一瞬间发现人生太短暂

    一瞬间发现路不再漫长

    还没腾出双手拥抱自己

    时光竟已走得这么匆忙

    怎么刚刚学会懂事就老了

    怎么刚刚学会包容就老了

    怎么刚刚懂得路该往哪走

    怎么还没走到就老了

    怎么刚刚开始成熟就老了

    怎么刚刚开始明白就老了

    怎么刚刚懂得时间不经用

    怎么转眼之间就老了”

    这是一首在现代并不特别出名的歌,主要是唱给农民工听的歌,韦宝听过几次之后,特别的有感触,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多快啊!

    这个时代的人,很爱喝酒的时候吟唱,不过,他们一般唱的是老戏,跟韦宝这种歌曲可不是一个品种。

    这种行为是很正常的,常常能为酒席助兴很多。

    本来韦宝是想用这首歌打动吴襄,让吴襄知道人生一世,该坚持的原则,远比一时顺心如意要重要。要是失去了本心,即便暂时度过了危机,那将来呢?无尽的后悔,会让这一时的顺遂变成日夜的煎熬!

    韦宝的歌,的确打动了吴襄,可吴襄等韦宝唱完,更激动了:“没有想到小宝你对世事无常有这么深刻的感悟!你既然都明白这些道理,那就更加不要钻牛角尖了啊!我找机会再找找刚才那个马志生,再和他们好好谈谈,多个一倍就多个一倍吧!我相信他们应该能答应的!只要你过了这道坎,只要你能拿稳辽南,这些都不算什么。你手上的人多了,咱们明年开春想办法卖到南方去做苦工,这些人也能换钱的!”

    韦宝不由的瀑布汗,暗忖你吴襄心里除了有银子,有金子,除了要钱,你还能想点什么啊?什么都是钱!

    这真的没法谈了。

    吴三辅看韦宝的脸色都不对了,急忙又劝酒。

    韦宝苦笑着喝两杯酒,然后道:“时辰不早了,吴伯父,我明天就去辽南,买粮食的事情真不着急,我手里的粮食应该还能对付一个月的,省着点吃,估计能撑到入冬!我们困难,建奴他们也困难!到时候应该能有法子。”

    “能有什么法子啊?你这孩子,有时候真固执!”吴襄有点不高兴了:“等到了入冬,粮食价钱一天翻个跟斗,到时候,就是求都没用了!要拿主意,现在就得拿主意!这样吧!我帮你定了,比市价高一倍,咱们现在就开始向南直隶大商和晋商大量买粮食!”

    “这个钱,我绝对不会出,说一万次,十万次,我也不会出!这个事情不谈了,都交给我自己应付吧。”韦宝坚定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对伯父和三辅大哥说清楚。”

    吴襄和吴三辅听韦宝这么说,知道这是不打算谈粮食的事情,要谈赵金凤的事情了。

    “我和雪霞是在我和赵金凤之后认识的,我现在既没有与雪霞定亲,也没有与赵金凤定亲。本来我是觉得配不上雪霞的,但是雪霞和吴家对我的好,我韦宝不是不晓得好歹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不要为难赵金凤,否则我跟她们俩谁都好不了!在京城的时候,我就已经答应过雪霞,要娶她为正妻的!至于赵金凤,我也不想要亏待她,到时候会商量出一个稳妥的解决法子来。”韦宝平静的道。

    这段话是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的。

    吴三辅看了看爹,没有吭声。

    吴襄装糊涂道:“什么赵金凤啊?我不知道啊?小宝你在说啥?”

    “没说什么,酒后吐真言而已。”韦宝淡然一笑,并不拆穿吴襄:“我韦宝出身寒微,配不上雪霞这样不明不白的跟在我身边,以后不会这样了,我既不会与雪霞私下接触,也不会与赵金凤私下接触。算命的说我五年之内不宜谈论婚娶之事,我暂时也没有心思想这些。男儿不做一番大事业出来,岂不辜负了大好的青春?否则一晃就老了,万望伯父体谅我的心意。”

    刚才韦宝已经明确的说会娶吴雪霞为正妻,实际上此刻吴襄已经消气了,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再怎么样,也不该直接掳走赵金凤一个小姑娘的,有些话,完全可以当面锣对面鼓的直接对韦宝说。

    “小宝啊!你有了我们家雪霞,还不够吗?做人是不是该一心一意的?偶尔沾花惹草可以,但家里只能有一个,你看我一辈子不是只有三辅的娘一个啊?”吴襄道。

    吴三辅也急忙道:“对啊,小宝,你有了我妹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事真不是我说你的,还有谁家姑娘能比我们家雪霞漂亮的啊?”

    “我不是不满足,我这个人比较多情,我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但我也不滥情!三辅大哥,我就从来不去青楼玩吧?而且,我找的女人,我都会真心对待,不会不认真,不会只是玩玩。若真的只是玩玩而已的话,那多少女人都可以娶进门。可每个都真心对待的话,我也就顶多一两房正妻就够了!多了也顾不过来。”韦宝尽量用诚恳的语气:“你们能不能理解,我都没有办法,反正我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能保证以后让雪霞做正妻?”吴襄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能!若是做不到娶雪霞为正妻,我万箭穿心!”韦宝坚决道:“但若不是我的原因,我就没有办法了,我是指雪霞肯嫁给我的情况下。我也不是什么圣人,若是五年之后出现什么变数,雪霞想嫁给旁人,我也绝不会生气,会给上我的祝福!我绝不会像你们一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抢人。我这个人对感情都看的很开的,有就珍惜,没有也不会强求!”

    都是男人之间说话,韦宝这么说,真的已经很坦诚了!

    吴襄觉得再多说的话,反而显得自己家的女儿上杆子贴着他韦宝一样,默不作声了。

    吴三辅笑道:“这就好,有小宝这个话就好了,什么事情说开了就没事了嘛。这顿酒还是喝的很值得的。”

    韦宝笑道:“吴家对我好,我对吴家也是掏心掏肺的!吴家借我的银子,我连本带利,明年就全还上。那18万两黄金也不必担心,我明年过年的时候翻倍给吴家,当是年礼了!”

    吴襄和吴三辅闻言,眼睛都瞪大了,吴家借给韦宝的银子,他明年连本带利全还上?还有那祖家被韦宝坑的18万两黄金,现在是吴家代付还给祖家了的,韦宝会在明年过年的时候翻倍给吴家,当是年礼?

    “小宝,你这有点说大话了吧?你眼下这个坎还不知道怎么过呢,要是入冬之前,你凑集不到几百人吃的粮食,我看你连今年过年都不得安生吧?”吴三辅略带嘲讽道。

    韦宝呵呵一笑:“三辅大哥,你就当我是醉话吧!反正今年能过去的话,我明年肯定给吴家奉上这份厚礼,我不能辜负吴伯父器重我的眼光!”

    吴襄默不作声的倒了杯酒,亲自敬韦宝。

    韦宝赶忙端起酒杯与吴襄碰了一下,又满饮了一杯酒。

    酒过三巡,众人又是喝酒,又是饮茶,各个肚子都撑得圆了,还说了好些话。

    只是再也没有提过购买大批粮食和赵金凤的事情,这一点,很有默契。

    吴襄要回去了,韦宝提出亲自相送,被吴襄谢绝了。

    “那我陪三辅大哥走回去吧,吃多了,正好散散步。”韦宝笑道。

    吴襄点头:“可以的,你们年轻人说说话。不过,三辅,你别又出去鬼混,玩到三更半夜回家,听见没有?”

    “爹,哪能呢?您怎么老是这么想我啊?”吴三辅做出个老实巴交的模样。

    惹得韦宝和吴襄不禁莞尔一笑。

    吴襄走后,吴三辅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对晋商和南直隶商帮妥协了啊?赵金凤的事情你放心吧,看我爹的意思,今晚上赵金凤应该就能被送回家去的。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其他的你别再问了,也别问是谁主导做的事,要怨也怨你!谁让你小子到处留情,身边有个美貌丫鬟,还老到处勾搭女子?一个个还都弄得那么漂亮的女子,还都是好人家的女子!要不是赵金凤既漂亮,家世也正派,我家也不会担心来着。”

    韦宝点头:“多谢三辅大哥告诉我这些了,我不想知道是谁绑架的赵金凤。不错,要说错,归根结底也是我的错!”

    “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都别想了吧,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但是你不能老伤着我妹妹,知道吗?”吴三辅笑道。

    “我什么时候伤着她了?合着全世界的女人我都别见面,成天就对着她一个人,就不叫伤着她么?”韦宝辩解道。

    “你拉倒吧,你要是能不去想女人,你还是韦宝吗?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们就是嘴上色一色,你小子是真色!见着一个想睡一个。”吴三辅呵呵笑韦宝。

    “三辅大哥,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再色也不敢跟你比啊?你别忘了,你爹也色的很,你俩在我韦家庄,还各有一个相好的呢!是我给你们两个人养着的。”韦宝笑道。

    “呵呵,对,我哪天要去看看我那相好的。我跟你说,你别说,自从我爹在你韦家庄有了一个偷偷的相好的了之后,对我比对以前好多了!他知道咱俩关系好,所以现在对我器重不少,已经不比我大哥差多少了。”吴三辅笑道。

    “那就好。”韦宝道:“怎么样?要我叫人安排你去玩玩吗?”

    韦宝没有说,但不说也知道是去青楼。

    “可以啊,不过,你也要一起去啊!不然没劲。”吴三辅顿时眼睛放光道。

    “我不去了,本来我就不喜欢去青楼,现在也没有心情。我让人给你付账,你喊朋友去玩吧。”韦宝微微一笑,直接给钱不合适,他请客,总是叫手下人去付钱居多。

    吴三辅无奈道:“你啊,总是关键时候扫兴!你不会是要今晚上等着赵金凤回家吧?我可不能保证我爹回去就叫人放人啊。”

    “我没有那么闲,明天我真的要去辽南了!今天晚上要早些休息!而且,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以后私下不会见雪霞和金凤了!我谁都不见,你们总归舒服了吧?”韦宝无可奈何道。

    “别啊,雪霞你得见啊?难道还真的五年不见面吗?赵金凤你以后最好就别见了。”吴三辅道:“其实偶尔见一见也没事,关键你别惹着我妹子,上回你为了护着赵金凤,惹恼我妹子了吧?”

    韦宝知道吴三辅说的是上回吴雪霞跑到山海楼找赵金凤麻烦那次,明明是吴雪霞无理取闹,倒说的好像是他的错一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苦笑着摇了一下头。

    吴三辅见韦宝这幅表情,挤眉弄眼的呵呵一笑:“你放心,只要你做的不太过火,以后都哄着我妹子一点,这些都不叫事。关键还要看你这趟能不能安稳过年!只要拿稳了辽南,以后你在整个辽西辽东都能横着走,我家就是有点意见,也不会像这次一样了,不会轻易掳走你幸子的。”

    幸子是一种很隐晦的称呼,略文雅,但又略含有贬义的意思,跟姘头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韦宝顿时纠正道:“三辅大哥,赵金凤可不是我幸子,我们是很单纯的感情,你这么说不好。”

    “好好好,你们单纯,你们最单纯,你不是为了跟人家大姑娘睡觉,行了吧?”吴三辅呵呵一笑:“不用解释。”

    韦宝一汗,不跟这家伙耍嘴皮子了,招来林文彪,让他派人安排吴三辅去开心。

    吴三辅再跟韦宝闲扯几句,乐滋滋的去了。

    韦宝看了眼吴三辅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看等在山海楼大门口的芳姐儿,对芳姐儿道:“我回去了!”

    “不再歇一会吗?”芳姐儿羞红了粉脸,轻声问道:“晚上要我上你那儿去吗?”

    韦宝没有想到芳姐儿问的这么直接,他是个不太会拒绝的人,想到这趟去辽南,非常困难,真的能不能安稳过这个年,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来山海关,遂轻声道:“你来。”

    芳姐儿闻言大喜,羞红了粉脸,低着头轻声道:“我就随口问一问而已,总裁要是没有心情,我想着去陪总裁说说话而已。”

    “你来了就有心情了!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公开!我今晚上就给你肚子搞大!”韦宝笑道。

    被韦宝的戏,弄的浑身一颤的芳姐儿顿时来了感觉,浑身一股暖流传遍了,初经人事的女孩子,都很热衷那事,她也不例外,羞红着粉脸,瞟给韦总裁一个极其娇媚的媚眼。

    当晚韦宝与芳姐儿抵死缠绵了两三个时辰,现在的韦宝体质已经很强大了!

    一直玩到了后半夜,两个人还说了好一阵话,芳姐儿才离开。

    次日半上午,韦宝睡到自然醒,又是精神奕奕了。

    王秋雅在为韦宝洗漱更衣之后,韦宝马上知道了一个好消息,赵金凤回家了!这让他很欣慰,昨天晚上与吴襄的饭没有白吃,就没有白喝。

    “还要去见一见金凤吗?”王秋雅问道。

    “不去了,今日回韦家庄,然后去辽南!”韦宝果断道!

    他本来这趟来山海关,主要也是为了看一看采买粮食的情况,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再留下去没有必要!

    他现在的重心就是辽南,虽然没有充足的粮食,也得赶紧赶过去主持大局。

    王秋雅轻轻地嗯了一声:“都已经准备好了。刚才见赵克虎多高兴啊,他知道女儿安然回来之后,人一下子像是大病初愈一样。”

    韦宝点点头,“赵金凤是怎么回来的?”

    “她本绑走的几日,一直都被蒙着眼睛,也不知道是谁绑走她的,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是今晨她家的丫鬟先发现她在门口的。赵金凤脱险之后,赵家的丫鬟小翠来向咱们报的平安。”王秋雅汇报道:“赵金凤的娘还说要特别感激总裁呢,说知道是公子想的办法,赵金凤才能这么快回来。”

    韦宝哦了一声,“她们没有说要我去见面啊?”

    王秋雅噗嗤一声,掩嘴一笑,摇头道:“那可没有。赵金凤就是因为与总裁太过亲近,才惹得吴大小姐吃醋,才会被掳走的吧?赵家母女怎么还敢与总裁亲近呢?”

    韦宝撇了撇嘴,暗暗给自己鼓劲,还是要发展啊!等自己真正强大起来了的时候,自己身边的女人就不必再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吴家也不会处处想着压他一头。

    韦宝知道昨天与吴襄喝酒,最终自己也没有同意吴襄的看法,不肯高价向晋商和南直隶商帮买粮食,吴襄是很不高兴的。

    中午吃过饭,韦宝带人回韦家庄。

    在韦家庄休息一晚,再过一日,从海路启程去辽南。

    韦宝每趟来韦家庄都匆匆忙忙的,惹得韦母黄滢抱怨不已:“小宝啊,你是真的将你这么大一个总裁府当成客栈了是不是?就不能多住些时日么?”

    “娘,等忙过这一阵吧,忙过这一阵,我一定多陪陪你。”韦宝笑道。

【0516 韦总裁抵达北汛口】

    “唉,每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是等你到了门口才知道。www.uu234.netm.www.uu234.net每次你要走了,我们也是等你临了要走的时候,才最后一个知道的。”黄滢叹口气,继续抱怨道。

    韦宝微微一笑:“那我要是成天没事待在家里,那你就高兴了吗?”

    “真是的,小宝说的没错,哪里有大小伙子成天在家的嘛?”韦达康从旁帮腔道。

    “他是有钱了,手下的人多了,否则他哪里大了?我们小宝不才14岁嘛,你14岁的时候,你就是大小伙子了?我记得你那时候还成天跟傻小子一样。”韦母白了韦父一眼。

    韦父韦达康讪笑一下:“说小宝呢,你真是的,说我干啥?”

    韦母没有再理会韦父,又拉着韦宝说话,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小宝,你放心,现在虽然已经天凉了,没啥可种的,但是我们会多搞野菜,多抓鱼,怎么样这韦家庄的几十万人过冬的粮食是不用你犯愁了的。”

    韦宝嗯了一声,暗忖不是韦家庄的三十多万人的问题,而是辽南的庞大人口吃饭问题啊,不过,他并不想让娘太担心,笑道:“你们按照行政总署的计划做就行!”

    罗三愣子、刘春石、范大脑袋、范晓琳和徐蕊等高级管事都知道辽南的情况,虽然总裁没有明确公布对建奴的作战方案,但是已经在韦家庄的高层透过风了,他们大概知道一些。

    打仗打的是兵马钱粮,没有粮食,什么都白搭,他们都能体谅韦总裁现在的难处,可惜都爱莫能助,束手无策,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韦宝分别与高级管事们说了会儿话,然后让几个贴心的送一送就可以了,其他人该办公事的去办公事。

    韦宝询问了一下林文彪,在京城找的那些洋人传教士们怎么还没有来?

    林文彪答道:“已经在路上了,果然不出总裁所料,教堂被烧掉,他们就没有心思在京城待着了,被我们派去的人说动了。他们的那几千部洋书,明后天应该就能运到。”

    韦宝点头,对罗三愣子道:“这些洋人都是很有本事的人才,我们发展理工科,就靠他们了,一方面让他们尽量将欧洲的科学书籍都翻译过来,另外要让他们尽快融入到咱们韦家庄的教育体系中。”

    罗三愣子当即答道:“总裁放心。”

    韦宝想了想,又道:“你们多注意他们的思想变化,他们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他们!要让他们在韦家庄像是回家一样。还有,他们当中,能力突出的,对韦家庄归心的,可以安排进入天地会,甚至进入天地会军工署做事!”

    “是,总裁!”罗三愣子再次答应。

    罗三愣子主要负责会务方面的事情,实际上是除了韦总裁之外,在韦家庄最大的行政官员了,什么事都有权处置。

    韦宝对于稳重,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哥哥一般的罗三愣子也放心。

    韦宝忽然想到罗三愣子跟军工署的男人一样的姑娘邓二鲜似乎有点啥意思,好像是罗三愣子喜欢人家邓二鲜,虽然搞不懂这么多漂亮姑娘,为啥罗三愣子会喜欢一个男人一样的姑娘,不过,韦宝好奇之余,是祝福的心态,随口问道:“对了,我难得有时间过问,你和邓二鲜的事情怎么样了啊?”

    听总裁这么问,刘春石和范大脑袋等人顿时笑了。

    范大脑袋是爱说俏皮话的性子,笑道:“总裁这趟要不是这么快走,该喝喜酒了!”

    “这么快啊?”韦宝惊喜道:“那真的要好好的大办一场才是!”

    “没有,没有。总裁,别听大脑袋瞎说,人家姑娘说要忙于做事,成天忙着试验,没有时间的,我也不着急。”罗三愣子急忙辩解道。

    韦宝呵呵一笑,“忙着工作是好的,你俩都到了年纪了,早点成家,也不耽误工作嘛。”

    罗三愣子少有的被韦总裁说的脸红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起哄,都闹着让罗三愣子赶紧把邓二鲜给娶了。

    罗三愣子有句话没有出口,放在心里呢,那就是他很清楚总裁现在的处境,要是今年解决不了辽南的问题,解决不了四百多万辽民吃饭的问题,总裁和天地会都有大麻烦!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有心情娶亲呢?

    韦宝并没有太在意罗三愣子的想法,想到自己重生穿越之后,在韦家庄真的没有待上多少日子,成天东跑西跑的,不由的与娘抱了抱,又说了几句话。

    黄滢自然又是一番千不舍得,万不舍得,以泪洗面,好好的看了韦宝半天。

    韦宝正在长个子,虽然说是越长越英俊,可每次隔一阵子不见,都会起一点变化的。

    韦总裁在启程前往辽南之前,还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关于晋商票号被抢的案子,最终定案了,大明官方的说法是山东的一伙土匪做的,要求登莱方面快点了结这桩案子。

    韦宝知道晋商算是度过了危机,不会被取缔。

    他韦宝也应该算是度过了危机,不会再有人怀疑韦家庄。

    就算有人怀疑也不碍事了,因为官方已经给出了一个明确的说法,除非有充分的证据,除非能破案,否则官方是不会轻易打他们自己的脸的。

    现在即便吴雪霞说出去,韦宝也不必担心了。

    不过韦宝知道,吴雪霞永远不会说对他不利的话的,想到吴雪霞,韦宝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王秋雅看了看叹气的韦宝,看了看在岸上挥手告别的范晓琳和徐蕊、还有天地会的一众高级管事,韦父、韦母、以及韦家关系好的一些好友,王秋雅还以为韦宝这是伤离别的叹气呢。

    哪里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吴雪霞。

    韦宝既有些想吴雪霞,也有些想赵金凤,暗暗恼恨自己还真是多情,见一个爱一个,爱上就放不下。

    “上回在辽南待了几个月,然后回辽西,然后去京城,然后又回辽西,又来辽南。若是这趟在辽南待到春节的话,咱们在辽南待的时间得有半年以上了。”韦宝岔开话题,免得伤感:“你最喜欢待在哪里啊?”

    “只要能待在总裁身边,在哪里我都高兴。”王秋雅乐滋滋的一笑:“总裁不知道晓琳和蕊儿她们多羡慕我呢,芳姐儿肯定也很羡慕我。说不定,吴大小姐也很羡慕我。我在哪里都高兴。”

    韦宝被笑靥如花的王秋雅逗乐了:“我身边有这么好吗?成天那么忙。”

    “再怎么忙,只要在总裁身边,一点都不觉得累。”王秋雅甜甜的一笑。

    韦宝见船队离岸稍远了,估计岸上的人看不见这边的动静了,将王秋雅拉着就往船舱走。

    王秋雅轻呼一声,又喜又羞,知道韦总裁要做什么,却也知道韦总裁昨晚上跟芳姐儿肯定弄了好几回,担心总裁的身体,不由轻声道:“总裁,要不然等明天吧?”

    韦宝一下子将舱门关上,将王秋雅压在了床上,“等什么明天啊?你来红了?”

    “那倒没有,没来红。”王秋雅羞羞的轻声道:“总裁昨晚上不是跟芳姐儿过夜了吗?我是担心总裁身子吃不消。”

    “我会吃不消?呵呵哈哈,让你试一试就知道了!”韦宝呵呵笑道。

    韦宝有个习惯,要么一阵子不想那事,但是一旦破了戒,会连着搞好几场。

    马上船舱里面就传出了吱嘎吱嘎床板剧烈晃动的声响,还伴随着王秋雅有节奏的欢乐的呻吟声。

    从韦家庄到北汛口的直线距离相当短,在这两点,可以很轻松的横跨渤海湾,两日不到的功夫便到了。

    从宁远城,葫芦岛方面过来金州地区北汛口的直线距离则更短。

    这是辽东军和建奴方面都不怎么擅长海战,也不重视海战,所以,整个辽南和朝鲜海域原先都是被毛文龙的东江军水师垄断的,很容易制造这种垄断。

    现在加入了韦家庄的海卫队,韦宝把整个辽南都承包了,毛文龙的水师便主要集中于皮岛一带,目前只垄断封锁从朝鲜通往大明内陆的经济贸易。

    所以,渤海湾从韦家庄开始,往辽南这一片的水域,其实等于已经被宝军的海卫队垄断掌握了。

    毛文龙原本也与辽东的人私下不来往,顶多是有时候觉华岛方面的蓟辽总督会派人送粮食到双岛接济毛文龙的东江军,并送一些军饷啥的。

    基本上,双岛和觉华岛就是蓟辽总督,辽东方面与东江军最大的联系枢纽了,一年难得使用几回。

    韦总裁在北汛口登陆,径直往城中去,北汛口这一片的城墙并没有怎么变化,虽然每天源源不断的运送大量的辽民过来,但是辽南的金州地区这一片,在建奴眼中并不大,至少没有加固城墙。

    他们都在忙着开垦荒地。

    几百万人让金州地区和旅顺口一片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原本的荒山荒地,现在到处都是茅屋,到处都是正在开采中的荒地。

    这些荒地在今年是不可能担负起口粮任务的,即便是到了明年,以现有的田地数目,也很难养活几百万人。

    韦宝很清楚,辽南这一片在后世也并不是粮仓级别的存在,这一带以工业生产为主,当然,搞农业的基础也不错就是了。

    可很多对农业一知半解的小白,总以为有了化肥农药,粮食产量就能提高。

    殊不知,农业和工业是互相带动的关系,农业发达,才能带动工业发达,工业发达,又能反哺农业,不可能一只脚走路的。

    农产品不丰富,绝大部分工业产品的原材料都没有,上哪儿发展工业去?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矿产在辽阳本溪那一带,不说这些地区还是建奴占领区域,就算是火速夺取,也不可能在战争的情况下采矿办工业。

    韦总裁并没有什么金手指,只带了一艘仿制战舰过来,还是旅游用途的。

    仿制军舰上有很多古董工业产品和工业设备,这也顶多是减少仿制的难度,减少发明创造的难度,提供很好的前瞻性,却并不是啥系统,一天一部坦克车开出来,一天一批飞机大炮开出来那种。

    这次要对付辽南的建奴,韦总裁手中能依靠的资源相当有限,几百万人力怎么用,他还没有具体的想法,让这些人先安顿下来再征兵,作为各个前往建奴地区作战的游击队的后备兵员吧,也只能这样安排了,那还要看到时候的动员情况。

    老百姓就是老百姓,不是说变成兵就变成兵的,韦总裁能动用的最大兵力,仅仅是已经开拔到了辽南半岛的七八千部队,这些是陆卫队。还有仍然在韦家庄的,隶属于陆卫队的一万多预备役士兵,那些士兵训练了几个月,却还完全没有作战经验。

    而已经开拔到了辽南半岛的七八千人的陆卫队,其实也没有多少人有作战经验的,只有一百来个土匪出身的人有点经验,而这些人,现在几乎全部成为了部队的军官了,等于说,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是没有打过仗的,跟建奴从生下来便生活在马背上,擅长骑射的勇士们比起来,就连宝军陆卫队的士兵们也活像一群羔羊,又如何要求老百姓马上快速的转变成能被使用的士兵啊?

    人力不行,粮食仅够一个月,物资也极度匮乏。

    一万多手榴弹,根本承受不起大规模长时间的战争消耗,军需也极度匮乏。

    可以说,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韦总裁的势力与辽南建奴都不在一个级别上!

    更何况辽南建奴五六千人的身后,还有他们建奴盛京一带富庶之地的大本营!

    沈阳在内地的名气不大,但是在几千年历史当中都是关外的军事重镇,曾经多次被关外势力定位都城级别的重镇,辽河、浑河、太子河三河水合流的这一大片区域,也占尽了地利守卫优势,根本不必担心人家打过去,可以安心耕作发展,土地也肥沃。

    建奴被东江军毛文龙牵制,那是因为他们的老巢,发展的根源地在老寨赫图阿拉和牛毛寨那一片,那里有他们的祖坟,这个时代的人对祖坟很敬畏,轻易不肯惊动先人,而这些地区不适合建造重型城镇,所以很容易成为东江军的打击目标,每回毛文龙只需要动用几百骑兵,就足矣给建奴发展的根源地老寨赫图阿拉和牛毛寨那一片造成极大威胁!

    这也是东江军存在的最大意义。

    古往今来,华夏人打仗不乏刨祖坟的事迹,当然,国外战争史也常有这种先例,韦总裁却很是不屑这些做法。

    “总裁,这北汛口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啊,人多了很多,显得更挤了更小了。”王秋雅轻声对韦宝道。

    韦宝坐在马车上,从车窗缝隙往外看,因为他来没有声张,所以没有什么人知道是总裁的车队到了。

    即便知道,刚刚过来的辽民,也仍然处于一种探险,适应的过程中,对天地会,对韦总裁还没有多少归属感,也肯定不会出现韦总裁回韦家庄,所有人争先恐后想见一见总裁真容的情景。

    “咱们人手有限,已经从韦家庄调来了上万人的行政官员队伍了!但是忽然多出几百万人,能安置好,不危害社会治安就已经很不容易,不可能要求他们做到更多。”韦宝淡然道。

    “我知道,我是担心总裁到一个还很陌生的地方,带着几百万还很陌生的人,去打秤砣一般的坚硬团结,而且在辽南各个主要重镇经营了很久的建奴。”王秋雅话没有说完,知道总裁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再接着说了,觉得说多了只能给总裁徒增烦恼罢了。

    “这四百多万人是最大的变数,四百多万人里面,至少有二百多万能算劳力!打建奴,他们得是主力军!”韦宝道。

    王秋雅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些事情,等召集会议的时候再说吧,今天下午,辽南各地的行政官员和整个辽南的军事官员应该都会到齐!大家具体商量一下整个大计划!”韦宝道。

    虽然很没有底气,但是韦总裁一直都保持着很有底气的样子!

    “总裁才刚刚到,不先歇息一下吗?”王秋雅关心道。

    “不用,又不是很累,我对坐船还挺习惯的,怎么样?你晕船了?”韦宝问道。

    一会儿在海上两天,一会儿又跑到陆地上,一般人是有个适应过程的。

    “我也还好,有一点点头晕而已。”王秋雅答道。

    “等会吃点东西,中午午休一下,应该就能缓过来了,你今天要是累了,就不用做事了,让其他女秘书做会议记录也是一样的。”韦宝道。

    “不要,总裁的会议记录一直都是我在做的,别人做我的事情,不可以。”王秋雅很警惕,像是生怕被别人抢走饭碗一般,吴雪霞才到总裁身边几天,就替代了她给总裁洗漱更衣,按摩,服侍总裁睡觉的权力,她就一直有些耿耿于怀的。

    韦宝呵呵一笑,看破了王秋雅的心思,笑道:“随你,不用勉强,身体是最重要的。不休息好,没有精神,做什么都白搭。不过,有时候,也需要在关键时刻咬牙挺住!很多事情的成败,都取决于最后一咬牙的那一下!平时保持好好的心态,保持好体力,每天坚持,这和最关键的时候一咬牙,两者都很重要。”

    王秋雅笑道:“知道了,总裁对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北汛口是小城,条件有限,韦总裁并没有专用的府邸,只能住进原先明朝将领的守备衙门。

    也就是两个大四合院,前面后面合在一起,中间是办公用的,非常小的一种衙门,还不如乡里的里正家气派。

    整个辽南地区的各地的行政官员和整个辽南的军事官员全都到齐了,知道总裁今天会召集一次高级议事。

    在辽南之外,韦家庄的人,还有吴襄吴三辅、吴雪霞等知情人会担心韦宝在辽南的事情,会担心韦宝没有多少实力,却妄图与建奴搞,等于是以卵击石。

    但是这些担心,还远远比不上正在辽南的这里的人,因为辽南以外的人,都是局外人,而身在辽南的人,都是局中人。

    尤其是这些辽南地区的各地的行政官员和整个辽南的军事官员,他们已经大概知道总裁的想法,知道今年冬天之前肯定要跟建奴打一场,有可能整个冬天,这场战争都会持续!

    他们才是最为焦虑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恐战情绪是难以掩饰的。

    中午,辽南地区的各地的行政官员和整个辽南的军事官员一起陪总裁吃的饭,在场的有四百多人,几乎将小小的守备衙门都坐满了,院子里到处摆上了大圆桌子,长凳子,人和人挤着坐,挨着坐,才勉强都坐下。

    韦总裁在席间并没有说什么,大家也没有喝酒,因为下午有重要会议。否则辽人好饮酒,这么大型的聚会,肯定是要大吃大喝一场才痛快的。

    韦总裁早早吃了点东西,便去休息去了,总裁有午休的习惯。

    林文彪则连午饭都顾不上吃,紧急汇总各地的情报,尤其是辽南当地各地的情报。下午开会,首先就是他的战情分析。

    其他的计划,都需要在精准的战情分析基础上,讨论,每个人说出自己的想法,再另外做出决断。

    虽然等下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而且这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并不是韦总裁习惯的床铺,但是韦总裁仍然睡的很踏实。

    因为韦总裁随身会带着他的虎皮铺垫,柔软的黄老虎皮,非常柔软舒服。

    另外韦总裁虽然恋床,现在也练出来了,三天两头的,到处去,几乎是没有机会在韦家庄他睡惯了的床上安寝了,在韦家庄的时间,已经远远不如在外面了,这床黄老虎皮的铺垫和一套的盖被,就算是韦总裁的移动床铺了。

    除了跟他共寝的女人,别人是没有机会睡的。

    就连吴雪霞都没有睡过。

    韦宝在跟吴雪霞同床共寝的时候曾经好意请吴雪霞睡他的被窝,他睡普通的被褥,但是吴雪霞不好意思。

    吴雪霞是识货的人,在摸了摸韦宝的黄老虎皮的面料之后惊叹不已,说即便是皇宫大内,这样的珍品也不多。有驱寒安寝的奇效,算是一件宝物,若是卖出去,至少值得到三万两纹银!

    不过这种东西,有价无市,真的出到十万两纹银也未必买得到!

    吴雪霞是很聪明的女孩子,立时想到了是韦宝当初劫走的吴家的那批货物中的珍宝。

    时过境迁,韦宝也没有隐瞒的必要,点头承认了。

    吴雪霞当时美眸瞟向韦宝,虽然啥也没说,却明显用眼神在说韦宝的第一桶金是从她吴家得来的!

    韦宝也不是省油的灯,立时用眼神回应吴雪霞,意思是哥也是凭本事,用命拼来的钱好不好?再说,又不是直接从你们吴家手里抢来的货物。

    睡醒之后的韦宝,有点呆滞的坐在床前,由着王秋雅服侍自己起床,摸着柔软的黄老虎皮铺盖,不由的便想到了与吴雪霞同床共寝的过往的点点滴滴。

    “总裁,整个辽南的情报都统计清楚了,总裁现在要听一听吗?”林文彪在门口探了探头,见总裁起来了,便轻声请示道。

    “不用了,等会开会的时候一起说吧。”韦宝答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咱们都是一个团队,所有的细节都要让大家清楚,不必隐瞒什么。”

    林文彪点头称是,“不过,有一份情报是关于总裁私人的,底下的人不敢拆开,我猜测这情报当中,可能有一些很有用的信息,所以想请总裁自己亲自看看。”

    韦宝嗯?了一声,立时明白了,肯定是皇太极的亲妹妹,聪古伦格格那小丫头有关的情报了!

    想到聪古伦格格,韦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平心而论,韦宝有点喜欢聪古伦格格,只是对方才12岁啊,明眸善睐,楚楚动人的聪古伦格格虽然是异族女子,是正宗的满人和蒙古人弄出来的品种,和汉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是韦宝对聪古伦格格是有好感的,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懂事早,和吴三桂同年的聪古伦格格,至少已经相当于后世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的心智了。

    而王秋雅和吴雪霞她们这批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其实已经相当于后世十七八岁的大女孩的心智成熟程度了。

    “是聪古伦格格写给总裁的信!底下人不敢拆开看,已经有二十多封了!”林文彪双手捧着一叠信笺,有二十多封,都是又羊皮袋子精心扎好的。

    韦宝不由一汗,暗忖聪古伦格格这小姑娘也太早熟了吧?才只相处了这么一点点时间,哥哥我也才走了一个来月吧?至于写二十多封信吗?难道每隔一两天就要给我写一封信啊?

    韦宝还记得很清楚,他当初离开盖州,离开聪古伦格格的身边,是以一个姨婆病重,需要回家探望为借口的。事实上,韦宝并没有什么姨婆,否则也不会撒这种谎话了,随便谎称家人生病,这是很不吉利的。

    王秋雅听说了聪古伦格格的事情,但是当时她并没有跟着去盖州,而是直接从北汛口去的韦家庄,然后再赶到京师与韦总裁会合的,所以并没有见过聪古伦格格,不由问道:“聪古伦格格一定非常漂亮吧?这名字就很好听。”

    “好听吗?”韦宝淡然一笑,“她是很漂亮,但是只有12岁啊,只是一个小妹妹!而且,他还是贼酋的女儿。”

    韦宝这么说,是真的曾经想过,不管有没有可能,万一有可能真的与聪古伦格格睡觉的话,这真的是一笔孽债来着。

    因为韦宝知道自己与建奴的矛盾,几乎是无法调和的矛盾,就像建奴与大明的矛盾一样。除非建奴被大明的强大所震慑!

    但是不管是现在的韦宝,还是现在的大明,显然已经无法震慑壮大的已经如同一头野狼一般的建奴。

    建奴不但是野狼,还是一头极强强大的野狼,统一了建奴各部,又吸纳了不少漠南蒙古部落之后,建奴就像是一头巨大的头狼,带领着一帮强壮的小弟,只等扫平辽南和东江军毛文龙之后,然后彻底打垮朝鲜,再全面收服漠南蒙古,击败蒙古大汗林丹汗,彻底扫清大明关外的全部障碍,接下来便是励精图治,坐等大明腐朽,自己垮台。

    历史上的大明绝不是被建奴摧毁的,是被李自成,是被农民军,是从内部烂到了家,整个大树就剩下一层皮,然后轰然倒塌的。

    想到聪明可爱漂亮的聪古伦格格,韦宝自然会想到皇太极。

    平心而论,韦宝对于皇太极的印象极好,身居绝对的权贵高位,却能谦和礼让,不管是不是装的,至少那份风度是很不错的。

    而且虽然只接触过短短的几次,但是皇太极一看就是很睿智,很有城府,很有本事的那种人。

    多尔衮在历史上能挥师入关,功劳都在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啊,尤其是皇太极,让建奴彻底成型,成为一方强大的政权,入主中原,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能说天上掉馅饼。

    而且在皇太极手里,皇太极主要以稳固政权为主,以建设为主,少有的几次征讨大明都是以劫掠为主,还是很稳健的套路。

    说明皇太极一直对于大明各地源源不断的灾荒和官场局面,还有星火燎原的农民军起义的形势判断的很清楚,一直在很有耐心,看的很准。

    等着大明自己垮台,然后稳稳当当的当接盘侠,这真的是最佳策略,性价比最高的策略,已经被历史证明了的。

    所以,站在后来人的角度,又与皇太极接触过的韦宝,对皇太极是很佩服的!

    王秋雅见韦宝若有所思的愣住了,轻声提醒道:“总裁,要不要看看信啊?”

【0517 北汛口议事】

    “看!”韦宝笑了笑,当即拆信看。www.uu234.netm.www.uu234.net好多年都没有看过女孩子写给自己的信了。貌似在现代的时候,也只跟初中的女同学通过信,偷偷摸摸递到书包里的那种。

    王秋雅笑着嗯了一声:“再不抓紧时间,马上要议事了。说不定这个小格格真的有重要情报透露出来。”

    韦宝嗯了一声,按照时间顺序,一封一封羊皮袋子的拆开来看。

    这也就是聪古伦格格是努尔哈赤的女儿,是超级贵族,否则谁写信也用不了这种名贵的羊皮袋子包装吧?这得多少银子?建奴和蒙古人就是阔气,不过,他们的皮子也多。

    “总裁要对付建奴的话,我觉得找一个真正的满人女孩子也很必要。”王秋雅一边端着总裁的洗脸水出去,一边轻声道。

    韦宝没有听清楚王秋雅的话,随便嗯了一声。

    林文彪则道:“我们已经发展了几个满人和蒙古人生的满人女子为特工,不过,这些人的满语不太正宗,大都是生活蒙古的穷人,跟着辽民一道逃到辽南来的。”

    “是,就蒙古人和建奴自己的部落中,也有许多他们自己人是被欺压的很可怜的,并不比汉人穷老百姓的日子要好。”王秋雅点头附和。

    林文彪和王秋雅交谈了几句就不说话了,不敢打扰总裁。

    韦宝一封信一封信的看过去,主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亲热的话,并没有。

    聪古伦格格的信都写的很短,一般也就是一百字左右,一张纸都不到,而且字迹娟秀,字都不大,都是问他现在怎么样了?姨婆的病情怎么样了?怎么不回她的信这些。

    最后几封信比较多一点点感情,说她现在和哥哥在辽阳,让他从辽西回来就到辽阳去找她,隐晦的表达了想念他,想见到他的意思。

    韦宝在聪古伦格格那里并没有名字,就只是叫小宝而已,所以聪古伦格格不知道韦宝姓啥,都是以小宝为称呼。

    韦宝看完了所有的信笺,交给了林文彪:“你也看看吧!似乎除了知道她和哥哥在辽阳,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情报吧?她哥哥应该指的是皇太极!看样子,辽南这一片,还是皇太极主要在打理。”

    林文彪看信的速度比韦总裁更快,却更加细致,用了两三分钟就看完了,点头道:“的确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不过,这句话很有用,就是聪古伦格格写给总裁的这最后一封信的这句话,这句话可以知道聪古伦格格和皇太极不但此时正在辽阳,还能知道辽阳兵力空虚,几乎是一座空城!”

    “哪一句?”韦宝一汗,他也是从头到尾认真看完了一遍的,怎么没有发现啊、特工果然是特工,现在林文彪比他专业多了,以前他还能教一教林文彪,现在显然林文彪比他厉害的多,自己果然没有成为大明余则成(电视剧潜伏的猪脚)的天赋啊。

    “告诉你个事情,哥哥的雕儿昨天半天没有回来,派了好几个人去找了好几次,后半夜才自己跑回来了。”林文彪指着一句话对韦总裁道。

    韦总裁一汗,“这句话也不能说明辽阳城兵力空虚吧?”

    “那一对雕是皇太极养的心爱之物,若真的不见了,肯定不止派几个人去找,而且说了找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几个人,说明她住的府里就只剩下几个人而已!总裁有没有发现,这个小格格说话喜欢说的特别清楚,尤其是有关数字的话,所以,几个人就肯定不到十个人。也没有找当地建奴的甲士!这些都说明建奴在辽阳城的兵力是空虚的。而且我们的情报显示,建奴将辽阳虽然是当成在辽南的一处重要据点,但是一直没有派过多少人,以前只有马步军两千多人,我估计,现在肯定还被调走了一批!应该不剩下200人了!因为建奴不信有人能打到辽阳去,不管是南面的鞍山,海州,耀州还是盖州,还是辽阳东南面的甜水站,连山关,析木城,青台峪,都有兵马把守,这反而会让辽阳守备空虚。不过,也做不得准,建奴以骑兵调动为主,速度快,昨天可能只有一二百人守城,今天可能又会变成几千人。”林文彪解释道:“所以情报,只能以当时的情报为准,隔了两天的情报,都只能作为参考。”

    韦宝点点头,很是心悦诚服,觉得林文彪真的厉害了很多。

    韦宝平时只听取林文彪最后的情报汇总,从来没有与统计署的人一起分析情况,看到手下人现在这么专业,韦宝也很是欣慰。似乎随便一句话就能被统计署的特工掌握很多信息啊。

    人家这才叫真正提高了专业素养。

    “去开会吧!”韦宝也并没有太过高兴,辽阳的兵力有可能空虚这个情报,也不算啥惊天动地的情报。

    “是,总裁。”林文彪和王秋雅一起答应了一声。

    到了会场,会场是守备衙门的大堂,院子当中坐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人。

    秋天的太阳依然火辣辣的,虽然已经接近冬天,但是半下午,仍然晒得人头顶发烫,像是一个个戴了假发的煤饼炉子。

    “今天在场的都是天地会在辽南的高层!今天的议题首先要明确,那就是等到打霜,建奴的马匹就要依赖马饲料,没办法仗着秋高马肥,到处是草地而随心所欲用兵!”韦总裁亲自开场,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今天开会的基调定下来了!是肯定要对建奴用兵,而不是会不会对建奴用兵,之前大家还抱着侥幸的心态和观望的心态呢。

    对建奴用兵!这是多么大的事情,却也仅仅是韦总裁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

    也随着韦总裁的这句话,天空的太阳似乎一下子黯淡了不少,一股秋风吹过,不禁的让人产生了很大的凉意,那是一种从外由内的寒冷!

    此时大家穿着的都还很单薄,这个天气的气温变化也很大,说热就热,说冷就冷。而且东北冷的早,一旦冷下来,立时便离下雪不远了。

    “四百多万辽民已经基本上到位!你们不但要做好他们的安置工作,还要将他们引入正规,这些人当中的绝大多数是农民!分地给他们,他们自己开垦的土地,原则上都能拥有使用权。另外是户籍制度尽快落到实处,来到了天地会下辖地区的人,都是我们的老百姓!是天地会的老百姓。他们当中优秀的,主动向天地会靠拢,主动配合进识字班,进扫盲班,主动帮着我们做事的这些先进分子,你们要多吸纳他们进入天地会。在韦家庄,要进入天地会得三个以上会众推荐,还得有半年的考察期。在这里,三个会众推荐不变,考察期可以缩短为一个月!这个特例直到今年春节截止!我给你们四十万人的天地会会众名额!”韦总裁先对于四百多万辽民的安置工作,做出了决定性的指导意见。

    随着总裁的话,众人一阵轻呼,虽然觉得这样接纳天地会的会众的力度太大了,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大家都知道,要对付建奴,必须完全动员起来这四百多万新进辽民的力量,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韦宝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韦宝不觉得这项政策有问题。

    “拨发给辽民的安家费和粮食要尽快落实!不要预留军队的口粮,全都发给辽民,要让大家安心!有了这些粮食,辽民支撑两个月的问题不大。”韦宝接着道。

    众人真的越听越糊涂了,把粮食都发下去?连军队都不留足够的口粮,那还非要打建奴吗?

    虽然很多军官都想到了总裁可能要抢建奴的粮食,可建奴的粮食也紧张无比啊,是个人都知道,建奴在辽南的各处重镇,每个月都得等着从沈阳发粮食过来的,建奴也没有多少粮食好抢的吧?更何况,抢建奴有这么容易吗?

    粮食,粮食啊,总裁难道能变的出来粮食不成?

    原先的金州守将张盘,他现在是天地会的一名金州城地区的管事,张盘举手。

    韦总裁点头:“讲。”

    “总裁,就算是把现有粮食都发下去,能让辽民至少支撑两个月,还是不够的,咱们东北的天冷时间长,从打霜开始,到春天化冻,至少四个月以上!还有近三个月的粮食咋办?”张盘问道。

    “这个会议讨论的是对付建奴的大方针,筹集粮食,晚上要增加一次军事会议,行政官员就不用参与了!你们现在只当成粮食充足,粮食不成问题来看就可以。”韦宝道。

    众人闻言,无不骇然,当成粮食充足,粮食不成问题来看?都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搞不懂总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韦总裁之前有过一个弄来粮食的预案,本来弄粮食的会议,应该放在这个会议之前召开的。

    但是韦总裁对于他的那个预案可以说毫无把握,而且辽南攻击建奴的计划是主干,其他的都是支线,所以先召集了这个会议。

    韦总裁要在安排好了辽南攻击建奴的大计划之后,再看看能分出多少人手来执行他的辅助计划!韦总裁的辅助计划仍然是强盗做法,到朝鲜搞粮食!

    韦总裁在现代的生活是最底层的渣渣生活,平民老百姓生活,跟强盗毫无关系,但是到了古代,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当强盗,抢东西的感觉特别爽。

    当然,韦总裁很清楚,作为一个独立王国,虽然是大明的藩属国,但是朝鲜的实力并不是特别弱的!二三十万步兵,三四万水师的实力是绝对有的!

    之所以朝鲜两次被建奴打的废掉,首先是骑兵克制步兵,其次是建奴的铁骑实力实在太强,各旗旗主和悍将们又非常给力,快速机动闪电作战,威力绝不亚于希特勒的闪电战。

    再加上朝鲜没有什么应急机智,土地狭窄,短小,一下子就会被打到都城,然后就得就范。

    若是大明强盛的时候,马上被围,马上求援,大明马上救援,还好办一些,若是大明像现在这种情况,自顾不暇的话,哪里有能力救援朝鲜?要有能力救援的,也是毛文龙。只要毛文龙不倒台,朝鲜也没事。

    只要毛文龙倒台,不但没有人再牵制建奴,大明北方危险,朝鲜也没有了屏障,等着被建奴收拾。

    所以,从整体战局的角度看,毛文龙的作用多大?不管对大明,还是对朝鲜,都格外重要,说大明有长城,是毛文龙还差不多,怎么样都轮不到袁崇焕!

    “现在,林管事,你说说辽南周边的军情吧!”韦宝对林文彪道。

    林文彪点点头,站起身对众人道:“诸位管事,诸位将军,建奴在辽东与大明边军发生了几次小规模摩擦,各有死伤,伤亡不过百人,建奴也几乎没有增兵过,等于没打。建奴和东江毛文龙打了近两个月,时值深秋,不再增兵,看样子今年是不打算与毛文龙死磕了,所以,建奴今年的作战任务基本结束,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休养。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建奴在明年开春,首要攻击目标一定是我们辽南,会夺取整个辽南之后,再对东江用兵!总之,不先夺取辽南,东江,朝鲜,漠南蒙古,建奴是不会对辽东动真格的,并不打算与大明死磕。”

    林文彪的话不多,短短的几句话就把态势说清楚了。

    众人大概都有数,能听得懂,只是没有想到辽东开始鼓噪的声音那么大,搞了半天,又是雷声大雨点小!完全没有作用嘛,连建奴的皮毛都没有沾边嘛。

    东江军的防守和躲避能力,大家是有数的,知道东江军这次又躲过一劫了。

    若是此时与建奴用兵,建奴将可以专心打咱们这一边!而不主动攻击建奴的话,明年春天,建奴仍然会将首要攻击目标对准辽南,真的是骑虎难下,打是真的必须要打的,可打又打不过啊!

    这是所有人内心的想法。

    韦总裁看向众人,见大家都不吭声,眯了眯眼睛:“都说说怎么打建奴!都畅所欲言!”

    无奈底下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韦总裁将手背在身后的,踱步几下,然后道:“建奴夺取辽南大部,没有对任何人宣战,就仿佛这里本来就是他们应该来的!这是强盗行为!整个东北,我是说整个!自古就是汉人的栖身之地。建奴靠着抢夺,掳掠,掳走大明多少老百姓去给他们当奴隶?这些,你们都要广为宣传,要把四百多万辽民的心聚拢在一起!我们不是辽东的边军世家大户,不是大明朝廷,我们是天地会!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百姓!这点,你们都要说清楚。”

    “若是我们再不反抗,等建奴夺取了辽南,夺取了东江范围,夺取了朝鲜,再夺取了漠南蒙古之后,他们将连接整个大明关外,扫除北方的一切障碍!到时候,大明京师都将在建奴的魔爪之下!身为汉人,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韦总裁越说越慷慨激昂,虽然只是对着四百来人,却像是面对四百多万辽民和韦家庄的老百姓说话。

    只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广播,没有电视,要不然韦总裁肯定要大张旗鼓的大肆宣传动员全民抵抗建奴的。

    也正因为宣传手段的落后,要想真正将下辖区域内的几百万人心都聚拢到自己手中,韦总裁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底下众人总算是有点反应了,不少人的脸上都是愤慨之色,不管是韦家庄的官员,还是原先对抗过建奴的原金州城地区的守将,还是天地会的管事们,都是恨建奴的。

    “要如何对抗建奴,如何将建奴都赶出辽南去,具体怎么个打法,怎么个兵力部署,大家畅所欲言,说错了不要紧,最怕就是人人不说话,心里都有个想法,可偏偏嘴上不说出来,这样的话,怎么发挥集体的力量?怎么发挥群策群力的力量?”韦总裁接着道。

    谭疯子率先站起来了:“总裁,建奴最大的优势是铁骑,这点,我们不能跟建奴比,辽东边军不能跟建奴比,蓟辽的朝廷大军也不能跟建奴比,甚至可能连蒙古人的铁骑,也不是建奴八旗铁骑的对手!所以,我觉得要选择战场,还是应该放在金州城这一片,复州一带!咱们先集中优势兵力,火速将整个复州地区吃下来,然后建奴来,咱们防着打,以我们的优势,攻建奴的短处。建奴来多少,咱们打多少,等到建奴不再攻击复州,咱们再步步紧逼,向盖州、岫岩、旋城等地扩散,进一步蚕食建奴控制地区。这个冬天能打下来多少算多少,这是最稳妥的路线,能确保我大后方无忧。”

    谭疯子的话是主流思想,立刻引得大部分点头赞成。

    侯三这个时候站起来了,却没有说话。

    韦总裁道:“有话就直说,这个时候,谁都可以说话!”

    侯三没有谭疯子的资格老,不管是进入天地会,还是原先在老林子柳子帮的时候,所以侯三先道:“谭团长,我是针对总体战局,绝不是针对你,我有一点别的看法。”

    谭疯子爽朗的一笑:“总裁都说了大家随便说,侯团长,你但说无妨!”

    虽然谭疯子和侯三目前都处于宝军第一阶梯的军官,都已经是近乎旅长一级的官员,但是韦总裁的军队体制是军衔制度,目前最高的,只有中校团长,他们都只是中校,所以,只能以团长互相称呼。

    “总裁,诸位,大家请看这幅地图,咱们在这边,这是北汛口,这是金州城,这是旅顺口,上面是复州。从现在我军的备战来看,拿下复州是十拿九稳,不必集中优势兵力!我觉得,反而应该先派兵打下辽阳和甜水站!这样一来,建奴从沈阳增援粮草的路线,将一举被切断。届时,建奴各地兵马必定增援,复州,盖州,耀州,海州,鞍山一线,岫岩,旋城,汤站、析木城、凤凰城、青台峪、连山关一线的建奴大军一定会被牵制,然后咱们再用老百姓多的优势,把咱们的大军化整为零,分散到各地,拖垮,拖走建奴大军!我们比建奴人多,而且都是以步军为主。打霜之后,建奴的骑兵优势已经不大,我们完全可以凭借人多的优势,全面的与建奴打!建奴打建奴的,咱们打咱们的,跟他们对拼!十个人拼死一个建奴,建奴就吃不消!但是如果把兵力都集中在复州一带,建奴的兵力也同样集中,这就会很像是项羽打秦军的破釜沉舟之战,届时建奴两万人打走我们四十万,甚至五十万,都很有可能!我们可绝对抽不出五十万兵力,把老百姓都换上军服也不够,也没有那么多武器!难道大家都拿着锄头去与建奴的长刀拼杀不成?”

    等侯三一说完,也有一小部分人支持,纷纷点头。但是绝对没有刚才支持谭疯子方案的人多。

    因为侯三这种拉开来打的打法,是很不对行政官员们的胃口的,明显增加补给线的难度啊!而且,放弃主攻复州一带,会让金州地区顿时失去屏障。

    他们最怕的是直面对手,打仗是军队的事情,没有打过仗的人,是很怕战火烧到身边的。

    想想都可怕。

    侯三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大声道:“而且,万一我们打下了复州,建奴不再进攻了怎么办?建奴完全有可能在复州外围设防,等到来年开春再与我们决一死战,仅仅只是拿下复州的话,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安置?四百多万辽民啊!可我们一旦拿下了辽阳和甜水站,建奴就会疯狂的攻击我们,到时候,就可以发挥我汉人守城的优势!人多的优势!”

    “可你有没有想到过补给线的问题,一下子打到辽阳去,先不说能不能打下来,就算你打下来了,这一路上都是建奴的军队,距离超过三百里!如何支援?”谭疯子反问道。

    “不必支援,只要情报到位,在建奴粮食刚到的时候,以小股军队拿下他们的辽阳重镇,我可以打赌,足够500人吃上四个月,建奴运粮一个批次是2000人吃一个月!五百人吃四个月完全没有问题!这四个月当中只要守住辽阳,为各地攻打建奴,拖死建奴的军队赢取时间,主动权始终在我们手里!还有,辽阳就在太子河边上,不但不用担心补给,我们可以从水路补给,建奴完全没有水师!还可以随时退走,万无一失!”侯三斩钉截铁道。他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侯三觉得自己已经对总裁的战术思想很熟悉,很了解了!总裁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的确,韦总裁就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刚刚和林文彪分析了聪古伦格格给他写的信中的隐藏情报之后,觉得夺取辽阳重镇,肯定可行!

    谭疯子被侯三说的没话说了,喃喃道:“好嘛,都说我打架是疯子,侯三团长啊,我看你现在比我可疯的多了。”

    谭疯子的话,惹得军官们都哈哈大笑,因为绝大部分的军官都是当初老林子柳子帮的老人。还有一小半是韦家庄本地的乡民当中优秀的后生。这些后生也与他们早就熟悉了,军队官员都很亲近。

    韦总裁从来没有担心过陆军出现派系,因为陆军始终在他的掌控之下,都是他一手搞起来的,不像海军,不像海卫队,因为韦宝本人对海战一点都不懂,所以对海卫队指导的很少,对军官的培养,也只是知悉而已,并没有起到决定性作用。

    韦宝知道,赞成谭疯子方案的人多,所以也不打算搞什么民主集中制了,真正的民主,将造成一事无成,这时候是发挥统帅威力的时候。

    韦总裁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站起身道:“同意侯三的意见的有多少,都站起来看看!”

    因为韦总裁此时已经是站起来的情况了,说明韦总裁同意侯三的看法,所以,军队的官员很‘默契’的都站起来了,虽然大部分军官绝对太冒险,一下子将摊子铺开的太大,但是总裁的意见是很重要的。

    剩下的一大半行政官员们都是有点‘政治眼光’的,意见军队官员都同意了侯三,立时知道总裁是同意侯三的,也跟着纷纷站起来。

    韦宝很满意这种结果,笑着点了点头:“很好!那大家就统一思想,届时,攻击辽阳与攻击复州、岫岩、盖州的计划同时执行,多点开花,全面打击建奴!我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建奴还有本事打到我们在辽南的大本营金州城来!就算他们打来也不要紧,我们大不了让出金州城,跟他们转圈打,他们要破坏我们新开垦的耕地也由着他们!正好今年开垦的耕地也打不下来粮食,正好让建奴给咱们烧烧火,烧的越旺越好!”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在场的都是天地会的正式会众,心还是很齐的。

    虽然之前各有各的打算,但是总裁真的定好了方向,大家也就不说啥了。

    “这是战略战术方面!在各地打击建奴,将建奴全面赶出辽南的同时,动员辽民的工作,就显得极其重要,各个建筑分号都要注意,现在在建奴地区帮着建奴修筑道路,就是为了到时候往辽阳、甜水站、连山关、青台峪、凤凰城、汤站、镇江城一带运送大的水泥城砖方便。”韦总裁道。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韦总裁心里早已经想好了就是刚才侯三说的计划呢,这还讨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韦总裁之前就已经与侯三商量好了的?

    韦总裁自然是没有与侯三商量过的,侯三之所以这么提出来,主要还是因为吃透了总裁的战略战术思想,与总裁不谋而合,也不是完全为了讨好总裁而提出来刚才直驱辽阳的计划的。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韦总裁又让大家互相联络协调一下,让他们自己谈一谈,这样将整个辽南地区的行政官员和军事官员都召集在一起的机会是很难得的。

    “我先走了,你主持吧,等会他们散会之后,让谭疯子和护卫队的军官过来一下,我还有事。”韦宝对王秋雅道。

    “我主持啊?我不会的。”王秋雅顿时粉脸羞红。

    韦宝微微一笑:“你是我的秘书处主任,主持个会议有什么了?你就等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话说了的时候,让他们散了就是,你在这里,等于我亲自在场。但是我在场的话,他们会拘束。”

    王秋雅见推辞不过,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就是担心误了总裁的事情。”

    “这能误事什么?我就在不远的地方,你有事可以让人来找我,你迟早要代表我召集议事的。”韦总裁淡然一笑,然后潇潇洒洒的走了。

    其实现在他的整个体制,整个团队已经很像样子了,只是根基不稳,地盘不大,等将来根基稳固了,韦宝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最幸福最爽的人,就剩下玩乐了。

    晚上众人散了,谭疯子带着护卫队的军官来找总裁。

    本来谭疯子他们的护卫队,就是总裁卫队,只是护卫队一共有近两千人,只有500名最优秀的士官能轮值到总裁卫队当值的。

    能进入总裁卫队,这是宝军士官升迁的必经之路,是巨大的荣耀!

    从预备役士兵,到军校,到战场,再到军校,再到战场,再到军校,再到总裁卫队,这么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才是宝军军官升迁的途径。

    韦总裁可不光是校长和学生的关系约束自己的军官,还有总裁卫队与总裁之间的类似封建社会的主仆关系!宝军的陆军军官系统是非常扎实,非常严谨的。

    所以韦宝从来没有担心过陆军方面的发展,事实也证明,陆军军官之间,不管是总裁卫队的军官,护卫队的军官,陆卫队的军官,还是警备司令部和警察部队的军事官员,之间的关系都很非常好,因为他们都曾经在总裁卫队共事过。

    林文彪也照例出席,宝军最大的特点就是军队和统计署的联系很紧密。

    虽然军队也有自己的侦察兵,可与统计司的特工的性质是不同的。

    “我要说的是到朝鲜抢粮食的计划!这个计划,由总裁卫队负责就可以,仍然是五百人随行,护卫队多出来的人,都交给侯三吧!侯三是辽南战区的负责人!”韦总裁道:“去朝鲜抢粮的事情,我亲自负责!谭团长你和林文彪辅助我。”

    谭疯子顿时心里有了一点小九九,“总裁,即便不带那么多人,多出来的人就留在北汛口做预备队吧?全都交给侯三啊?而且,朝鲜虽然人口不多,但是兵力不少,带少了人,怕不行吧?而且,总裁说要抢哪里的粮食,我们护卫队去就成,哪里用总裁亲自出马?”

    韦宝呵呵一笑:“怎么?舍不得你的人了?把护卫队多出来的人给侯三,侯三也不会先用上的,应该会最后派出去。总归是要给他用的,晚给不如早点给出去。”

    谭疯子听总裁这么说,点点头。

    韦宝笑道:“你今天的提议也没有什么大错,只是过于稳健了一些,实话说,侯三的提议更合我的心意。你不用为这事不高兴。”

    谭疯子急忙道:“我绝对没有不高兴,总裁,我是粗人,我承认侯三在指挥上比我高一筹的,我绝不会为这种事情不高兴。”

    韦宝点头,接着道:“至于说朝鲜的兵力,我可以自己告诉你,朝鲜有三百多万人口!地不是很大,人口不是很多,但是他们的兵力却至少有三十万以上,遍布各地,光是汉城一带起码有五万多军队,比大明京畿重地的军力还要大!所以啊,别说是带总裁卫队的500人去,就是把整个护卫队都带去,甚至把陆卫队都带过去,也不见得能把朝鲜的军队打垮!我们可没有建奴那么好的骑兵军团!”

    谭疯子点头道:“我明白了,总裁。”想了想又道:“总裁既然知道不好打,咱们才去500人,能干什么啊?怎么抢粮食?他们的粮食肯定都藏于军事重镇之中吧?肯定都有大军把守。咱们就是在大明想端掉一座中型城池,或者一座军营都很困难,更别说跑到大明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太容易搞偷袭。”

    “你啊,还是土匪的思路。”韦宝笑道:“可能我用词也不是很恰当,我指的抢,不是土匪的那种抢!而是以政治外交为主,军事为辅的抢!汉城的粮食,还有朝鲜朝廷最大的粮仓,都在南汉山城,南汉山城至少有20000精兵把守!除非是能将朝鲜各地的军队,一路摧枯拉朽的打倒,把他们吓破胆,否则,光是一个南汉山城,我宝军就是出动两万大军,也未必能强行攻克!”韦宝道:“还有,即便强行攻克了南汉山城,以统计署的情报显示,朝鲜最大的粮仓,贮存的粮食也不过二三十万石罢了,他们也没有多少存粮,闹饥荒闹的比大明还严重,弄不到多少粮食。”

    关于从朝鲜抢粮食这一步棋,韦宝是深思熟虑了很久,而已已经悄悄的让统计署朝鲜站做了四个多月的准备了的!

    历史上建奴两次打朝鲜,都很轻松,似乎朝鲜人就是纸糊的,一碰就破!

    但是韦宝知道具体原因,首先是因为毛文龙在那两次之前,就已经死了!没有了毛文龙的东江军,简直是彻头彻尾的伪东江军。不能与毛文龙在的时候相提并论。

    其次,建奴的铁骑对于冷兵器为主,配上威力不是特别强大的鸟铳部队,那是非常克制的!尤其这个年代喜欢大兵团对上大兵团,大家一窝蜂的往前冲。

    那种固态打法,真的很利于建奴铁骑行动,不管你来多少人,人家都像是收割韭菜一样。

    再次就是从去年开始,朝鲜新上台的仁祖李,这个人没有多少能力,内部搞的一团糟,朝鲜王朝的腐朽程度一点不输于大明王朝,而且党争的破坏力度更大,派系更多。

    简直是河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

    内部不稳,外面打不过,外面又完全没有屏障,所以每次都被建奴按在都城下面摩擦,每次都是被迫投降,所以,建奴打朝鲜人的性价比极高,几乎没有死人,就把朝鲜从大明的附属国,抢夺成为了大清的附属国,并且得到了大量的人口和奴隶!

    “只有这么点粮食?还有那么多兵,那为什么要去朝鲜?”谭疯子有些疑惑了。

    在场的一众护卫队军官也疑惑了。

    韦宝淡然笑道:“所以说要以政治外交为主,辅以军事打击,去抢夺他们大户世家的粮食啊!光是抢夺朝鲜小朝廷的粮食,没有什么意义!都明白了吧?”

    谭疯子和众军官一起点头。

    谭疯子咧开大嘴笑道:“反正总裁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就是了,总裁让我们打谁,我们就打谁,绝无二话!谁皱一皱眉头,我就把他卵子踢爆!”

    谭疯子的话,惹得在场众人不禁一起哈哈大笑。

    韦总裁也被谭疯子逗的笑着摇了摇头,话糙理不糙,谭疯子说的不错,总裁卫队都是最忠诚最勇敢的士官所组成,这些人随便一个被放到陆卫队去,都至少是能当班长带兵的人了,忠诚度和训练素养是不成问题的。

    “老谭,我这得批评你一下了。打仗有冲劲是好的,但不能单纯的拼杀思想,你那还是土匪性子,得改掉啊,不光听从指挥,你们自己也得动脑子,了解对手的情况,做好战前准备工作!”韦宝认真道:“我只给你们两天休整时间,两天后,开拔前往朝鲜!”

【0518 前往朝鲜】

    在场所有的军官,一起打一个立正,然后敬军礼,整齐划一的大声道:“是,总裁!”

    韦宝压了一下手,示意他们把手都放下,然后继续道:“打仗要动脑。m.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笑道:“还要对对手很了解,虽然咱们没有建奴那样的铁骑,就是练也不见得能练出来,生活习性的原因,耕种为生的汉人就没办法练到骑射为生的民族那种水平,所以我现在也不费心思了。但是你们要仔细研究朝鲜军队的军备和打发,做好打仗的准备。”

    “总裁放心!咱们对建奴都不怵!”谭疯子道:“等散了会我们就仔细研究对方朝鲜兵的办法,他们主要是鸟铳,具体打法跟大明军队差不多。”

    “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差不多的。”韦总裁点头附和了谭疯子的话:“但是以咱们现有的战力,正面遇到大明军队也讨不到大便宜。”

    宝军打仗多半以偷袭为主,搞的全军上上下下都是这么个思路了,很少有正面硬碰硬的时候。

    “总裁请放心,咱们的军备以手榴弹、弩箭、短刀为主,擅长山地作战,朝鲜都是这种山地地形,离辽南这么近,气候差不多,咱们吃不了亏。”谭疯子道。

    韦总裁点头,不想再泼冷水了,他知道谭疯子虽然爱喊几句大话,但是自己刚才该叮嘱的都叮嘱过了,他们是会认真对待备战情况的。

    这趟去朝鲜的意义,他不想要再强调了!

    在朝鲜能弄到多少粮食,将决定辽西的粮价!将决定能从南直隶大商和晋商手里弄来多少粮食。

    只要能在朝鲜弄到能混过今冬的粮食,韦宝相信南直隶大商和晋商手里的粮食将大打折扣,最后只能以低于市价的价钱甩卖给他!因为量大的话,大户人家不用那么多,老百姓该买不起粮食的,仍然买不起粮食!

    而且他到时候要是没有拿稳辽南,有大批粮食,极少的人口,将更不缺乏粮食。

    而如果让自己拿稳了辽南,有了这么大一片的土地,有了这么多的人口,那明年的粮食问题也不会紧张了。

    所以,一切都看这一趟的朝鲜之行。

    从朝鲜搞到了粮食,回头就可以发动对建奴的作战计划!

    得快!得快!

    韦总裁其实有点着急了,却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着急!

    而手下人看不出来,韦总裁正在拼命的与时间赛跑。

    两日后,韦总裁如期前往朝鲜,真的只带了总裁卫队的人,由三条海卫队的大船护送!

    只带这么点人,主要是怕目标大,对方警惕,他们是以商人的身份前往的。

    大一点的商团,几百人出动很正常。

    韦总裁在临行之前,还特意亲自给聪古伦格格回了一封信。

    主要因为聪古伦格格一天一封信的过来,韦总裁怕她急坏了。

    而且皇太极多次让人与天地商号的人联系,询问他的境况。

    看样子,皇太极对他的印象也蛮深刻的,有可能是为了妹妹,有可能是为了他自己,想留韦宝在他身边。

    当然,皇太极肯定不会照着给妹妹找夫婿的路子找韦宝,顶多是将韦宝当成送给妹妹的一个礼物罢了。关外这些游牧部落对于男女的事情,比大明开化的多,有的甚至会拿妻子女儿给好朋友享用,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享用,给妹妹找个‘玩具’,这完全不是事。

    韦总裁回信是这么写的,说自己姨婆的病情好的差不多了,再等一个月左右就去辽阳!

    韦总裁预计一个月之内能解决朝鲜抢粮食的计划,就算解决不了,也不得不返程,因为那时候差不多到打霜的时候了,不管能不能弄到粮食,都必须与建奴开打!

    这是一个有时间限制的死亡游戏啊!

    在前往朝鲜的船上,韦总裁才第一次对王秋雅、林文彪和谭疯子等亲近高官说出来了自己到朝鲜抢粮食的计划。

    准确的说,应该不算是计划,还处于构想阶段。

    “朝鲜现在的王叫李。他是夺了他伯父光海君的王位,并不是名正言顺的。而且,作为宗主国,大明朝廷多半还不知道这件事,即便知道,也还没有明确表态!我就是要利用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李身上做文章!现如今,咱们天地会内部不稳,又发生粮食严重短缺,仅能挺过这个月,到了下个月再筹集不到粮食,不要说攻打建奴,自身都难保了。所以,咱们急需要发动一场对朝战争来转移和缓解矛盾!”韦总裁道:“我的预定计划是先接触李,进而控制朝鲜的局势,掌控住李,然后从李身上半买半抢,得到大量粮食!咱们是大明的人,对于附属国朝鲜来说是天朝上国,不能明着抢,抢不到,还会被他们告状,触犯大明律!所以,只能以政治外交的手段想办法!我将以孙督师弟子的身份出访朝鲜!”

    众人听总裁这么说,大致的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却觉得这似乎不太可能吧?短短一个月之内,接触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能控制朝鲜的局势?还能控制李?人家朝鲜人也不是傻瓜吧?

    不过,这些疑惑,大家不敢提出来,总裁这都已经带人上路了,马上就要抵达朝鲜了,再说这些,不是泼冷水,影响士气嘛?

    “李适那边情况怎么样?李和朝鲜王公大臣们还在公州吗?”韦宝接着问林文彪,并让林文彪将李和李适等人的情况简单说一下。

    林文彪点头,然后简单的对大家介绍了一下朝鲜的状况,这些具体情报,只有他和韦总裁两个人最清楚。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朝鲜最近很乱,朝鲜的王和王公大臣们都已经离开都城汉城,出去避难了。

    李是朝鲜王朝第16任君主。是朝鲜宣祖李之孙,定远君李之子,光海君李珲之侄。

    李初封绫阳君,天启三年(1623年)与西人党金、李贵等人发动宫廷政变(仁祖反正),推翻伯父光海君,继承王位。

    李上台之前,其实朝鲜已经内忧外患不断,内部从李适之乱开始,各种叛乱或阴谋层出不穷;外部则处于明亡清兴的东亚剧变期,朝鲜遭遇后金的威胁与侵略。

    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十一月初七日,李出生于朝鲜黄海道海州,是定远君李之长子。当时正值壬辰倭乱期间,各王子被安置于海州,所以他就出生在那里。他深得祖父宣祖李的宠爱,从两三岁开始就被抚养于宫中,宣祖给他取名为,小字天胤。

    所谓“天胤”指上天的子嗣,据说当时还是王世子的光海君对这个小字颇感不悦,这也被视为宣祖的深意所在。

    李受学于舅舅具,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被宣祖封为绫阳都正,不久后晋升为绫阳君。

    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同南人出身,光海君时变成西人的大臣韩浚谦之女(后来的仁烈王后)完婚。

    这也标志着李身后支持他的党派是西人党。

    光海君继位后,对王位威胁者不断展开肃清,定远君一家也不例外。李的弟弟、定远君第三子绫昌君李就在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卷入谋逆事件而被迫害致死,甚至连定远君在塞门洞的家也因为有“王气”而被光海君赶去建造庆德宫。

    在这种状况下,定远君一家更加战战兢兢,只能忍辱负重以苟全性命,李参加了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的“废母庭请”,大北派组织的请求光海君废黜仁穆大妃的请愿运动。

    而失去了儿子和宅邸的定远君也终日闭门不出,在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底忧惧而死,据说李等原本打算安葬定远君于其母仁嫔金氏之侧,但因有人说仁嫔墓有“王气”而不得不临时埋在别处。

    不仅李一家战战兢兢,光海君与大北派的政治肃清令各方势力,尤其是西人惴惴不安,而光海君的乱政及外交上拒绝援助明朝、秘密传书后金的行为导致众叛亲离,在这种情况下,武人李曙及申景(李表舅)决定发动政变,推翻光海君,时为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

    除了李及其舅舅具宏、表兄具仁外,他们还陆续拉拢了金、崔鸣吉、张维、李贵父子等失意文臣及儒生沈器远、金自点等,势力在暗中不断壮大。

    在此期间,政变势力内部曾产生推戴谁的争论,有人主张拥立朝鲜成宗的次子桂城君李恂的曾孙怀恩君李德仁,但因为政变的主导势力申景、具宏、具仁等都是李的近亲,所以最后还是李被选定为政变成功后接替光海君的人选。

    天启三年(1623年)三月十二日夜二更,政变计划正式启动,金、李曙等已率从长湍等地带来的1000多名军队集合在汉城西郊弘济院,李也率领亲兵至延曙驿与其会师,接着在三更时攻入彰义门(汉城西北门),由于负责汉城卫戍的训练大将李兴立在政变前已被收买,按兵不动,因此政变军顺利攻入昌德宫,并在宫中纵火。

    李在仁政殿阶上坐着胡床,指挥接下来的行动。他先命金自点、李时(李贵之子)去庆运宫向被幽禁在那里的仁穆大妃启禀“反正”之意,接着又派李贵、李德等具仪仗奉迎仁穆大妃,大妃不肯出来。

    此时出逃宫外的光海君父子被逮捕,李骑马带着被关在轿子里的光海君去庆运宫谒见大妃,在大妃面前伏地痛哭,表示自己有罪,大妃予以安慰,并命令将御宝传给李,李遂于三月十三日夜即位于庆运宫别堂。

    次日先以仁穆大妃名义发表教书,废黜光海君,立李为王,然后李在庆运宫接受百官朝贺,颁布即位教书,大赦境内,是为朝鲜仁祖,这场政变也就被称为“仁祖反正”。

    一般靠着这种军事政变上来大位的人,韦宝都觉得是很有本事的。

    李的确有些本事,只是在这一类人当中,显得比较弱。

    不过,也跟积贫积弱的朝鲜大环境有关。

    人口才三四百万,连年闹饥荒,朝廷内部还党派纷争频繁,民不聊生,换上特别有作为有本事的君主,也得很费一番心思才有可能慢慢扭转,更不用说李这种比较一般水平的君主了。

    李继位后,处决了李尔瞻、郑仁弘等一大批大北派官僚及金介屎等光海君的宠姬宠臣,为临海君、金悌男(仁穆大妃之父)等政治牺牲品恢复名誉,并起用在光海君时期失势的李元翼、郑经世、李光等南人及徐、吴允谦等西人。

    接着就是对反正功臣的论功行赏,在天启三年(1623年)闰十月十八日策勋三等共53人,金、李贵、金自点、沈器远、申景、李曙、崔鸣吉、李兴立、具宏、沈命世10人为一等,李适等15人为二等,朴惟明等28人为三等。

    对于这种结果,并非皆大欢喜,怨气最大的是李适。

    李适也是韦总裁和林文彪的统计署重点关注的对象。

    统计署朝鲜站肯定没有大明本土的辽东站辽西站,山海关站和北直隶站,京城站这么有实力,但是窃取情报,掌握社会上下动态的职能是差不多了的。

    李适是反正军的重要领导,但在“反正”后仅被任命为汉城府判尹,与其形成对照的训练大将李兴立,他只是被临时收买为内应,在“反正”时按兵不动,却被特授为工曹判书。

    等录勋结果出来时,李兴立名列一等功臣,李适屈居二等功臣,李适内心自然更加不平。

    不久后,前教授文晦等告发李适等人心怀不轨,当时李适以副元帅的身份出镇平安道宁边,仁祖决定先不动他,而是派人逮捕他的儿子李和同党韩明琏等人。

    当时李与其父李适都在宁边,李适杀死仁祖派人逮捕他儿子的使者,正式起兵叛乱。

    李适麾下有12000余名精锐部队,起初势不可挡,直逼汉城,仁祖在二月初八日夜奉仁穆大妃并率宗亲百官仓皇逃往公州避难。

    次日李适入京,拥立兴安君李(仁祖叔父)。

    韦总裁和他的五百总裁卫队就是在这么一个历史大背景下前往朝鲜的。

    朝鲜一直都很乱,要想手朝鲜事务,其实哪个时机都不错,只是要想在极短的时间内左右甚至能控制朝鲜内政,这点对于韦总裁的要求很高。

    公州位于当时的朝鲜都城汉城以南150公里,与扶余郡占有锦江中、下游。由于黄海水位的差异,有时可以沿锦江航行至公州。

    一般朝鲜有巨大威胁的时候,朝鲜王和王公大臣们要躲避战祸,无非三个选择。

    要么公州,那里水路发达,方便逃窜和防御,便于等待位于朝鲜半八道的各地世家大户掌握的大军到来救援。

    再大一点的威胁,比如北方铁骑过来,那就得躲避到江华岛或者南汉山城去了。

    江华岛也是历史上很有名的地方,距汉城约50公里,隔海峡相距约只有1公里,背靠黄海之江华湾。江华海峡因距离狭窄,在古时被称为“盐河”,但水文条件复杂,潮水落差大,多暗礁,故朝鲜古代君主在遭遇北方民族入侵时往往避于此地。

    江华岛在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居住。

    三国时期,该岛前期归属百济管辖,《三国史记》记载236年百济古尔王狩猎于“西海大岛”,该岛被推测为江华岛;5世纪后期归属高句丽统治,设穴口郡,后归属新罗,新罗景德王改称海口郡。

    高丽王朝初年,该岛始有“江华”之名,并设沁州于此岛,故江华岛简称为“沁”。高丽显宗时设江华县,为流放犯人之地。

    13世纪,蒙古侵略朝鲜半岛。1232年,高丽权臣崔胁迫国王高宗王?迁都江华岛,升县为郡,通称江都。约在这个时候刻制了《高丽大藏经》。

    1270年,首都迁回开城。

    1290年,元朝乃颜之乱余党哈丹入侵高丽,忠烈王避居江华岛一年。

    1377年,高丽升江华郡为江华府。

    1413年,朝鲜太宗改江华府为江华都护府,置府使。

    1506年,中宗反正事件发生,燕山君遭成希颜、朴元宗等一众大臣废除,被流放江华岛。

    1623年,仁祖反正事件发生,光海君被流放江华岛。

    所以韦总裁会选择将第一站目的地放在江华岛!

    只要手中握有被推翻下台的光海君李珲这张‘王牌’,韦宝就能震慑仁祖李。

    毕竟李是篡权上台的人,并没有得到宗主国大明官方的认可,现在还属于‘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合法‘经营执照’的‘黑户商贩’。

    当然,躲避到岛上,也不是天下太平了,建奴虽然不善于水站,可有庞大的陆地为依托,不愁找不到船只,江华岛不大,非能长期据守之地。

    在原本的历史上,江华岛也没有保住朝鲜王和王公大臣。

    1627年,后金入侵朝鲜(丁卯胡乱),朝鲜仁祖避居江华岛,并在江华岛与后金订立盟约。以此事件为契机,朝鲜王朝升江华都护府为江华留守府,升府使为留守,作为王朝的陪都之一。孝宗、肃宗、正祖等君主陆续建立行宫、长宁殿、万宁殿、鼎足山城史库、外奎章阁等设施。

    1637年,清朝入侵朝鲜(丙子胡乱),朝鲜王族及大臣家眷避居江华岛,同年正月二十二日,多尔衮指挥清军攻克江华岛,俘虏岛上人员。

    此后朝鲜正式跟了大清这个新大哥,算是太平了二百多年,直到大清国弱民贫出了大事,朝鲜才跟着出大事。

    1866年,丙寅洋扰。

    1871年,辛未洋扰。

    1875年,江华岛事件。

    1876年2月27日,《江华条约》签订。

    大清被欧美列强打的满地找牙,朝鲜这个小弟的命运也一样。

    所以朝鲜的王,除了江华岛这个选择之外,还有一个南汉山城。

    南汉山城,位于南汉山。原是2000多年前高句丽时期的土城,经多年的翻修加固,终于在朝鲜时代光海君(1621)年间得以最终建成。

    登上城内的最高峰日长山,远至仁川的夕阳,近到汉城及京畿道一带的景色全都能进入视野。

    整个城郭周边高而险,中间则低平易守。城内居住舒适方便,可说是山城的有利条件。

    是一处极好的军事要塞。

    所以朝鲜朝廷的屯粮一般不放在汉城,而是将绝大部分屯于南汉山城,韦总裁深知道,这里可不是大明的京师,就算是大明的京师,想跑到朝廷控制的太仓去抢银子,抢粮食,以宝军现在的实力,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且,大明那点粮食和银子,韦总裁更加看不上眼。

    朝鲜虽然国弱民贫,而且人口少,地域小,但是小有小的好处,**有**的好处,并不影响朝鲜王和底下一大片贵族阶层很有钱和粮食!

    位于汉城以南的南汉山的南汉山城与北汉山城一样都是朝鲜王朝时期作为国王避难所的重要古城。

    新罗文武王十二年(公元672年)经改建,称作昼长城或日长城。朝鲜王朝光海君十三年(1621年)初次将南汉山城确定为首都保障地,为了防止后金的侵入,开始将土城改建为石城。

    由于后金入侵的危险增加,朝鲜仁祖二年(1624年)起由官军与全国僧侣耗时两年进一步扩建、加固了该城。

    山城周长9.05公里,城分为内外城,城墙高3到7.5米,东西呈长方形状。有4个门及6个暗门,指挥官兵的守御将台设于城内高地。

    城内建有国王避难时的行宫及各种设施。

    在原本的历史中,1636年丙子胡乱时,仁祖李曾在此避难四十六日,因此南汉山城可以说是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历史名城。

    韦总裁和林文彪对于李这个人,也搜集了大量资料研究。

    而且韦总裁比较喜欢明史,所以在现代的时候,就对贯穿大明败落到大清兴盛起来的朝鲜王李有过一定了解。

    朝鲜王朝时期,出于为尊者讳的因素,加上后世的朝鲜君主皆出自仁祖一系,所以官方对仁祖只能采取正面评价,其庙号为“祖”本身就是一种高度评价的盖棺论定。

    而在现代的朝鲜半岛,由于言论不断开放,对仁祖则普遍倾向负面评价。

    采取阶级史观的北朝鲜自不待言,韩国也是普遍否定仁祖。仁祖的三田渡之降不仅依然被视为国耻,仁祖本人更被认为要对此负最大责任,光凭这一点就为以民族主义为政治正确的当代韩国所不容。

    对仁祖的否定评价还与对另外两个人的评价上升直接挂钩,那就是光海君和昭显世子。

    韩国的主流观点是:光海君采取灵活卓越的外交政策,可以使朝鲜免受后金入侵,而仁祖则囿于仁祖反正的大义名分而陷入对明义理的局限中,故无法像光海君那样发挥灵活卓越的外交政策,导致朝鲜蒙受后金入侵的劫难。

    此后昭显世子在清朝接触了西方先进文物并对其产生浓厚兴趣,使朝鲜出现了提前近代化的可能性,仁祖则被考证出是害死昭显世子的幕后真凶,进而扼杀朝鲜近代化的萌芽的账也被算在仁祖头上。

    仁祖在两次胡乱时逃跑、降服及害死昭显世子夫妇使他在当代韩国被视为执着权力、刻薄无情、罔顾百姓的昏君。

    如此一来,仁祖成为朝鲜王朝27代君主乃至朝鲜半岛历史的君主中形象最差的一位。

    只有极少数学者对仁祖以肯定评价为主,认为他只是遭遇了一些不幸的历史条件而失败了。

    在守护与确保正统性这点上,像仁祖这种程度的敏感和处心积虑即使在历代国王中也是很罕见的。

    仁祖被评价为朝鲜君主中最无能的君主。他虽然通过西人发起的政变推翻光海君、掌握政权,但却遭到了被当做夷狄而无视的后金的两次侵略,更是害死自己儿子、儿媳和孙子的残忍无情的君主。

    虽然仁祖反正的一大理由是光海君废母杀弟、毁灭人伦,仁祖却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杀害,成为比光海君更狠毒的君主。

    但是在韦总裁这边的视角看来,统治阶级做出一些杀亲的事情,虽然为世俗难容,却不是评判这个王厉不厉害的因素。

    华夏历史上,这些事情也不少啊,李世民的宣武门,当场诛杀亲兄弟,比起那个,其他的都是小儿科。

    而且韦总裁觉得仁祖李虽然是当时不亚于任何人的义理论者与保守主义者,但他坐在国王宝座上,需要不断做出与现实问题相关联的政治决定,由于这个政治属性,所以不能仅局限于朱子学的名分义理论上。

    李反而坚决抵制当时支配多数臣僚大脑的朱子学政治论的臣权中心思想,是一位苦心孤诣于确立**君主权的人物。

    在韦总裁看来,李这种死要抓权的人,又比较低调的人,是很不好控制的。

    李在反正之时,充斥着光海君政权问题很多,所以要实行与光海君完全不同的政治的意志。

    仁祖政权在丁卯胡乱、丙子胡乱时对清朝的降服,其错误的起步在李适之乱时就已经清楚显露出苗头了。

    在经历了李适之乱后,仁祖政权所构想的展现出与光海君完全不同的改革案化为泡影。

    所以,在没有接触李之前,韦总裁心里的李,与大明的最后一位大一统皇帝崇祯小哥很类似,似乎是同一类人。

    内政外交面临的局面,李和崇祯都极其类似!

    而且,李在平衡内部权力方面,明显要比崇祯厉害的多!

    李是西人党推上台的,但是他却能兼容控制其他各方势力,在李手上,没有出现内部的大乱子

    而崇祯是被东林党大臣推上台的,但是崇祯明显没有能力,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想过搞什么政治平衡,去兼容各方势力的平衡,虽然不能说他是被东林党反控制了,反正崇祯小哥除了不停的杀大臣,对东林党为主体的朝廷大臣们,是没有啥很好的驾驭办法的。

    李最后投降了大清,虽然结局差不多,但是李的朝鲜,好歹自始至终都掌握在他手里。

    而崇祯死的是很有血性,但是在死前,大明王朝早已经失控许久了,崇祯手上掌握的,到底算是几分之几的江山,恐怕最好的数学家都不见得能算清楚。

    为了弄清楚朝鲜的局势,韦总裁和林文彪还重点研究了朝鲜几大势力当中的,目前最大的当权派系,西人党。

    林文彪讲的都是大白话,因为林文彪本身也没啥文化。

    还是在到了韦家庄之后上的扫盲班。

    不过林文彪有点好,不好女色,不贪杯,不好赌,没有啥不良嗜好,平时认真自学,再说总裁卫队和统计署也有不少秀才公担任的教导员,不愁找不到人教。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韦总裁感觉林文彪已经有现代初中生的水平了。

    至少在语文方面是这样的。

    韦宝有些好笑,不知道是现代教育的问题,还是古代人太聪明了一些。

    因为林文彪每天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一天到晚几乎都不闲着,能抽出来的一点点学习时间也十分有限,就这样,人家半年功夫就能把现代学生六七年的语文课业完成。

    所以读书还是凭着一股子拼劲,只要有拼劲,做什么都能成!

    林文彪说的时候,在场的军官和统计署的特工们也在思考。

    天地会开会一般不让做笔记,都靠脑子记住。

    尤其是这种重大的会议,有关于军事方面的,就更不让记录了。

    “先歇一歇,西人党的事情,晚上再说吧,有的是时间。”韦总裁打断了林文彪的话,主要怕一下子说太多,底下人会记不住。

    而且,这些东西,军官们稍微了解一点点就可以了。

【0519 夺取江华岛】

    对于朝鲜朝廷内部的权力派系这些知识。m.www.uu234.netwww.uu234.net

    统计署总署这边的特工倒是要比较清楚,最好是有个全盘的把握,因为统计署的高级特工经常被调来调去使用,对各地的情况都要有所了解。

    大家听总裁这么说,都有点松口气。

    老实说这些事情,军官们肯定不大感兴趣,他们都急着回去研究朝鲜各地的地理情况,因为打仗主要打一个地利!

    至于政治经济和朝鲜的朝局,那是战略决策者们该多想想的事情。

    众人散去之后,林文彪看军高官们一个个沉着脸,脸红道:“总裁,是不是我刚才说的太嗦了,都没有说清楚啊?”

    “不,你已经说的很好了。军官们不爱听这些是正常的,军人都不太喜欢思考政治,尤其是外部势力的政治。对于他们来说,研究好天地会和大明朝廷,他们就觉得已经足够了。”韦宝微微一笑:“刚才你讲的真的很不错。你现在比我水平高了!不但对朝鲜的人和事情很清楚,对地理和历史也都很清楚,这不简单啊!每天都肯下苦功才能做到,不过,也要注意休息啊。”

    王秋雅也点头道:“统计署总署的人都说林管事是累不死的,每天就睡一两个时辰。”

    林文彪不好意思道:“没有,总裁,那都是下面人夸大了,我每天也睡到了两三个时辰的。”

    “要注意休息。”韦宝笑道:“好了,你下去吧,至于西人党的事情,不必召集军官们来谈了,晚上吃过饭,我们统计署的几名高级特工谈一谈!对朝鲜朝廷的派系还是要弄清楚的!尤其是你们!”

    “是!总裁!我们这趟出发之前,我有让人给统计署朝鲜站带话,只要明天能顺利拿下江华岛,明天就能在仁川一带登陆,到时候朝鲜站的人会与我们会合。”林文彪道。

    “嗯,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安排吧!打江华岛一定要谨慎!这是我们前往朝鲜的第一步棋,这步旗子都走不好,只能打道回府!”韦总裁道:“打江华岛的行动,仍然是你当总指挥,上回你们在河间府卫河一仗就打的很不错。”

    “我当总指挥?总裁,有您在呢,哪里轮得到我啊?而且,就算总裁不想操心,还有谭团长吧?我辅助谭团长便可以了。”林文彪急忙道:“毕竟这些打仗的事情,还是军队的本业,我们统计署提供好情报便可。”

    这是韦总裁最欣赏林文彪的就是这一点,林文彪始终能把自己摆在很低的位置,实际上韦总裁最担心的就是统计署这种军事情报部门做大,并失控,否则不会在设立之初就弄一个检察署严格监控官员。

    检察署的任务主要是对内部监控,对官员进行监控,统计署的主要任务是对外监视,监视这世界各个势力的一举一动。

    对老百姓,韦总裁只交给地方行政和警察系统。

    刚刚获得的,还不很牢靠的地区,还有警备司令部这样的机构辅助监控。

    总之,宝军和天地会现在的一套管理体制,真的已经日臻成熟了。

    “这趟主要是统计署显身手的时候,总裁卫队只是辅助你们行事,你也不用太谦虚,若是你不行,我不会硬让你上的。”韦总裁微微一笑:“谭疯子他们不缺指挥打仗的机会,这趟因为我亲自在身边,算是给你一个锻炼机会,你就当成是代替我指挥便可。”

    林文彪轻声道:“我是怕别人觉得我们统计署的人擅权,手的事情太多。”

    “只要你们心里没有这样想就成。”韦总裁笑道:“勇挑重担,碰到事情敢于往上顶,这是每个天地会人该做的。只要行的端做得正,光明磊落,便没有人看不清楚。”

    “是,总裁的教谕,我都记下了。”林文彪鞠躬道。

    林文彪已经是很高级的管事,别人在他面前都是自称职下,就像大明的低级官员在高级官员们面前一样,通常称呼自己为小人。

    但是不管是谁在韦总裁面前,都是称呼我,否则韦总裁也会给那人纠正,韦总裁喜欢自己高高在上,成为世界的主宰,喜欢被神话,被顶礼膜拜。

    但是真正跟韦总裁接触的时候,韦总裁又喜欢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就像是平凡的两个人在对话,不喜欢对方太夸张。

    否则韦总裁会感觉尴尬。

    因为被全世界顶礼膜拜,被全世界崇拜,那是一种权力的象征。

    而两个人私底下相处的时候也那样的话,韦总裁就没法活了,将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韦总裁微微一笑:“好,你也去歇一歇,晚上再谈。”

    林文彪答应以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立正,转身退下。

    “刚才林管事说了那么多,好多我都听不懂,总裁对朝鲜的事情也这么熟悉啊?”王秋雅道。

    “不能不去熟悉,不能不去了解啊,否则,死再多的人也不见得能起到什么作用。这跟做生意一样的,不熟不做!”韦总裁笑道。

    王秋雅本来想问一问总裁对于这趟朝鲜之行有多少把握来着,但是还是忍住了,觉得问也没有什么意义,只能徒增总裁的压力。

    韦总裁也的确最不喜欢在做事之前说什么把握有多少这种,能成就成,不能成,尽力了也无话可说,也不会太后悔!

    当然,很多事情,都是在事后发现怎么怎么样的做错了,如果换成怎么怎么样做,肯定更好之类的。

    世人大都是事后诸葛亮!事后一个个聪明无比,所以才会在后世的网络小说当中,有一个很大的分类,专门写重生的,重生之后满足以前的种种遗憾。

    但是韦总裁却很不喜欢这种重生分类,重生到别的时空,他反而可以接受,如果活过一次,再活一次,即便做到了全世界最强大,又能有多少成就感呢?

    像是在这个时空的大明,虽然轨道与原先的大明差不多,但是每一件事,都是韦宝所不可控的,所以韦宝在每次碰到事情的时候,都会既奋又紧张,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吃完晚饭,韦总裁继续听林文彪和几名统计署的高级特工谈论朝鲜的朝局,谈现在正当权的西人党。

    西人党在朝鲜的形成,要追溯到1591年,那时候也与大明的情况差不多,与万历皇帝的国本之争差不多,朝鲜王朝也有建储之争。

    当时东人党支持光海君为世子,而西人党支持信城君为世子。

    这信城君的母亲,就是宣祖宠爱的两大美女之一的仁嫔金氏。

    而另一个美女,正是光海君的生母恭嫔金氏。

    恭嫔金氏在生下临海君和光海君后不久就去世了。

    光海君其实就是被仁嫔金氏养育的。

    虽然说政治对立的关系,光海君在登位后也对仁嫔金氏实行了软禁,但毕竟有那么一点特殊的养育之恩,才使得仁嫔金氏没有落了个仁穆王后的下场。

    西人党手中的这张王牌,也就是这位仁嫔金氏了。

    仁嫔金氏的长子信城君在当年的储君之争中落败,不久就病死了。

    但仁嫔金氏显然并没有放弃争夺王位的机会。

    因为,她还有一个儿子,就是定远君李。

    仁嫔金氏与这位定远君,在西人党的保护下,也曾经计划过推翻光海君。

    但是,定远君在1619年就去世了。

    而西人党并没有在1619年之前聚集起足够的力量。

    不过幸好,定远君还有一个儿子,那就是绫阳君李。

    李本人年轻有为,也是定远君的长子,很快就被西人党选为可以与光海君争夺天下的人物。

    西人党通过拥立仁嫔金氏的孙子李,很快在朝廷里制造了相当大的势力。

    除了之前的申钦之外,还有金鎏、李贵、李适、金自点、金尚宪、洪瑞凤、崔鸣吉等大小官员集中到西人党这边,相继成为了西人党的领导级人物。

    光海君成为朝鲜国王后,拥护他的大北派占据了政权中心,一时出现了大北人的全盛期。

    可是聚集在光海君周围的大北派的地位并不牢固。僧侣、巫女、术士等三教九流经常出入宫廷,导致了政治混乱和风气**,也带来了财政上的莫大浪费。

    掌握政权的大北派和宫廷的宠臣们卖官买官、中饱私囊,并且还占领大片土地,将很多良人变成自己的私民,用剥削劳动力的方法来享福。

    更甚者将因在卫国战争中有功而转为良民的奴隶又驱回田间为自己的农庄工作。

    宫廷的**和大北派的横暴已经达到如此地步,人民对他们的憎恶当然也是不言而喻的;同时西人党、南人党、小北派也乘此时机阴谋策动。

    另外光海君对后金的妥协政策,令宗主国明朝政府非常不满,这非但在对外关系上,而且在国内政治形势上都引起了巨大的波澜。

    人民对于光海君以及其周围的大北派的不信任和不满意达到了极点。

    金鎏、李贵等西人党便利用这个机会,于1623年3月以武力驱逐光海君和大北派,迎立李为仁祖国王,掌握了政权。

    绫阳君的亲戚兼亲信申景,负责为绫阳君联系到了李贵和金鎏。

    申景是壬辰倭乱时在南原之战中殉国的都巡边使申砬的儿子,沙溪金长生的门下。在1596年考中科举武科,历任泰安郡守、潭阳府使经、釜山佥使等官职。光海君即位后遭大北派排挤而隐退。他从1620年起就秘密与李贵、金鎏、崔鸣吉等西人党官员谋议推戴绫阳君。到了1622年李贵出任平山府使后,申景便发现了政变机会的到来。

    在这场政变图谋中,李贵、金鎏、申景、李曙、具宏、具仁、李时白、李时、崔鸣吉、张维、沈器远、金自点等人参加。

    后来这些人都相继成为西人党的核心成员,左右朝廷政事,并形成了新的党派斗争。

    各地反正军队汇集于京城,公推在军中有极高声望的兵使李适为大将军,准备进攻王宫。

    与此同时,金自点也护送绫阳君到了军中。

    在西人党军队的直逼之下,光海君被迫逃出王宫。

    绫阳君派了金自点和李时营救了仁穆大妃。

    在得到仁穆大妃的认可之下,李贵等人率领军队追击光海君。

    光海君以及大北派的军队抵挡不住,全部被俘虏。

    光海君在被毒瞎双眼之后,流放到了江华岛。

    李尔瞻、郑仁弘、韩男、白大珩、金荩国等大北派大臣相继被赐死。

    至此,大北派的势力被彻底消灭了。

    大北派的迅速失势,与他们的暴政以及树敌过多有关系。

    1623年,绫阳君登位,成为朝鲜第十六代国王仁祖。“仁祖反正”的最终胜利者,是属于西人党的。

    平心而论,西人党的政变有极大的冒险性。

    不过面对大北派的独裁暴政,即便没有西人党也会有其他党派挑这个头的。

    这样看来,西人党还是具备相当实力的。

    政变结束后,在仁穆大妃,也就是大王大妃和仁祖的支持下,西人党重新组织了政府。

    在政变中给予西人党强力支持的南人党李元翼成为了新的领议政。

    西人党的李贵、金鎏、申景等人也获得了许多具有实权的官职。一个由西人党为主、南人党为辅的朝鲜新政府就这样诞生了。

    西人党依靠着强大的反正力量,推翻了光海君的政府,消灭了政治集团大北派,扶植了仁祖新君上台。

    接下来,摆在西人党面前的,就是重组政府这件大事了。

    就与一百多年前的“中宗反正”一样,作为主要功臣的西人党,也在朝廷人员安置的问题上产生了困难。

    西人党的主要成员李贵、金鎏、申景等人,都是下层的文武官员,他们是不可能也没有能力立时之间就坐上一品大员的位置。

    比如西人党的核心人物李贵只出任了吏曹参判,另一个核心人物金鎏也仅仅是兵曹参判而已。

    他们甚至连六曹第一位的官职“判书”都做不到,只能屈居第二位的官职“参判”。

    洪瑞凤、崔鸣吉等则是出任佐郎、参议等更小的官职。

    让具有声望和经验的老官员们暂时出任朝廷要职,是西人党为了防止政权波动造成的权力反弹。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显然表明了西人党在对待人事问题上,仍然不够成熟。

    最突出的一个矛盾,就是西人党内部成员,在分配胜利果实的层面上发生了冲突。

    就在数月前还能团结一致打击政敌的西人党,竟然转瞬之间演变到了分化的地步。

    可想而知对政治利益争斗的残酷性。

    在反正过程中被公推为大将军的李适,就是利益分配的最主要受害者。

    大家都以为李适当时就会闹着追加官职。

    但是李适当时并没有闹事。

    不过,李适在平安道的表现倒是颇令人意外。

    李适到任后就开始训练士兵,加固城池,设置城栅,配备火器,摆出了一幅专心于防务的样子。

    对于金鎏和李贵等人来说,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李适一心一意操持防务,将无力影响朝廷政治势力;坏事是,李适注重军事的做法,颇有拥兵自重之嫌。

    就在这个时候,朝廷也做了个奇怪的举动。

    1623年10月,仁祖正式册封在反正过程中立功的官员。

    这一次的功臣叫做“靖社功臣”。

    靖社功臣的第一等,是李贵、金鎏、申景、金自点、沈器远等十人。这十位一等功臣当中,独独没有功劳数一数二的李适。

    然而,在接下来的第二等功臣,李适却排名头一个。

    如此看来,在朝廷或者说是金鎏、李贵等西人党核心成员面前,李适既不是一个立大功的人也不是一个立小功的人。

    这就是李适在仁祖反正中的定位。

    在此之后,李适加紧了在北方的军事部署。

    而后金军忙于与明朝的辽东边军,还有东江的毛文龙所部交战,无暇东顾。李适日益成长的大军因此成了朝鲜朝廷的心腹之患。

    也许是西人党急于要把李适给彻底铲除,也许是李适实在不忍功劳被他人占据,1624年,在朝鲜的京城发生了一场巨变,导致了李适正式发动叛乱。

    作战经验老到的李适给了李贵等人一个下马威。

    显然西人党的文官们根本无法预计李适的行动会如此迅速。

    数日之间便攻破了京城。

    仁祖率朝廷官员逃往公州避难。

    攻下京城的李适则拥戴仁祖的叔叔,也就是宣祖的第十子兴安君为傀儡国王。

    为了打击李适的叛军,朝廷起用了都元帅张晚。

    张晚是很能力的将军,要他抓紧聚拢京畿地区军队,将京城夺回。

    这就是目前朝鲜的大致局势。

    韦总裁在与林文彪和统计署的几名高级特工研究到将至午夜的时候,让他们散了。

    不管朝鲜的局势怎么样,韦总裁先拿住光海君李珲,再用光海君李珲来威胁没有得到明朝正式承认的仁祖李!

    然后进一步左右朝鲜的政局,最大限度的让他们自相残杀,让无数世家大户家破人亡,以剧烈减少人口!

    人口减少了,粮食不就多出来了吗?

    多出来的粮食,就让仁祖李卖给他。

    这就是韦总裁去朝鲜之前的既定方针,想法很美好,很完美,只是韦总裁自己并不确定,这份美好的想法,具体实施起来,能做成啥样子。

    这种未知很吸引人,也很压迫人,幸好韦总裁还是比较佛性的,否则能被这份压力压死!

    主动购买控制辽南的权限,然后不得不与建奴刚正面,这些都是韦总裁作死的前期。

    可不这么作死的话,地盘无法扩大,就无法发展。

    世上的事情,也许从来都是这样的吧,机遇与危机,就像是孪生兄弟,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

    “现在就看明天打江华岛的了。”议事之后,王秋雅服侍总裁洗漱,歇息,一边为总裁按摩脚部,一边道。

    韦总裁舒服的闭着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道:“今天你留下来!”

    王秋雅粉脸一红,昨天总裁已经宠幸过她了,总裁很少连续两个晚上宠幸她。

    “总裁要小心身体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王秋雅甜丝丝的轻声道。

    韦宝睁开眼睛,呵呵一笑,然后看着王秋雅:“我今天晚上就把你当成朝鲜人办了!反正我明日也不可能亲自上场杀人,搞累了,明日他们行动的时候,我就不必等着,可以好好睡一觉!”

    “总裁一点都不担心啊?到时候只怕就睡不着了。”王秋雅已经不知道与总裁一起经历过几次这样的时刻了,说放下,说不担心,那都是假的,这就像赌博开盘的那一刻一样,谁不想等着看看谁输谁赢?

    “所以今天晚上多弄一会!这样到了明天就困的不行了!以后再有等结果的时候,我也不亲自等着了。”韦总裁呵呵一笑。

    他个人是觉得搞女人不算啥事,比嗜酒和嗜好赌博健康多了,比服药更是不知道健康多少,喜欢玩女的,玩不动了也就消停了。

    不过,韦宝玩女人,多出于自动自发的状态,有子弹就玩,还是挺克制的,他本人从来没有用过伟哥。

    不,用过一次,也不能说从来没有用过。

    与吴三桂打擂台的时候用过一次。

    伟哥那蓝色小药丸是真的有用的,当晚韦宝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还是让王秋雅用嘴巴给他吸出来两回才消停。

    王秋雅闻言,粉脸羞得通红,一双美眸水汪汪的发亮,轻柔道:“总裁,歇一天,明天晚上再玩吧?要不然,今天晚上顶多只能一次,连着两次的话,总裁的身子会亏空的,我请教过大夫关于总裁的饮食和保养。”

    韦总裁一汗,“你连这些事情也要去问大夫啊?”

    王秋雅扭头一笑,“这是公事,这又不是私事,总裁的保养,对天地会和天地会下辖的老百姓来说,是头等大事。再说总裁的大夫都是总裁的私人郎中,又不会去外面说,有什么关系?”

    韦宝呵呵一笑,一把将王秋雅提起来。

    王秋雅呀的一声,然后就被韦总裁压在了身下。

    王秋雅万万没有想到总裁今天这么急,这么狂放。总裁平时从来不这样的,都是温文儒雅的做派。

    然后韦总裁就开始鸡啄米般的轻吻,周围的空气一瞬间似乎变的像海绵一般的绵密。

    吱嘎吱嘎的床响声和王秋雅嗯嗯啊啊的有节奏叫唤声,在这绵密的空气中,尽情的回荡。

    不管明天总裁卫队动手打江华岛的时候,韦总裁能否淡定,但是今天,这一刻在王秋雅身上奔驰的时候,韦总裁的心态还算是挺放松的。

    因为不放松,就根本无法在女人身上成事啊。

    韦总裁的心胸有点被练出来了,只是,似乎养成了一个不是很好的习惯,在有大事发生之前一天的晚上,喜欢在女人身上那啥一场。

    “总裁,已经能看见江华岛了!”次日中午,林文彪与海卫队负责护卫的统领张弘来报。

    此时韦总裁刚刚吃过饭,有点困倦,正要睡个午觉,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抵达江华岛了,那就已经离被李适夺取的汉城和朝鲜王李带着朝鲜王公大臣暂避的公州不远了啊!

    韦总裁恩了一声,问张弘:“有把握一举夺取江华岛,拿到活的光海君李珲吗?”

    “只要这个人没死,我一定拿下活的光海君李珲!”张弘回答的很干脆。

    张弘字子大,泉州惠安人,能举五百青石,号铁骨张弘。是当初颜思齐和郑成功的老子郑芝龙途径韦家庄的时候,留下的一百多人当中的一个头领,此时已经是宝军海卫队的第一等级的统领,中校军衔!职位上与谭疯子和侯三等陆军将领是平起平坐的!

    韦总裁闻言道:“决不能大意!然后看向林文彪,大概有江华岛的守卫情况吗?你们之前有拟定好详细的作战计划吗?别打起来了之后再抓瞎。”

    “总裁放心,我们有江华岛的详细情报!因为毛文龙与朝鲜的关系不错,朝鲜在十几年前与倭寇打过一场大仗之后,海防很太平,大部分水师都放在朝鲜南边,他们京畿这一带只有万余名水师官兵!江华岛上大概三四千水师官兵。而且完全没有陆军!等下我们会以东江军麾下商贾的名义请求登岛补充水源!只要能登岛,我们的总裁卫队能很轻松的解决岛上的朝鲜水师官兵。”林文彪答道:‘我们的特工已经提前将岛上各个位置的布防图弄到手上了。’

    以有备攻其不备,加上宝军总裁卫队的战斗力,韦总裁安心了,“谭疯子呢?”

    “谭团长已经做好准备,只等靠岸,在下面领着人,随时准备战斗了,要我去叫他过来吗?”林文彪问道。

    “不用了!你们都准备好了的话,我没有问题了!”韦总裁道:“注意人员伤亡情况!我们总裁卫队的每一名普通士兵都是士官,都是宝贝!”

    “是,总裁!”林文彪和张弘一起答应一声。

    等林文彪等人离去,韦总裁揉了揉有点酸胀的眼睛,也转身离开,返回船舱。

    “总裁困了啊?”王秋雅急忙跟上,“不等着知道结果了吗?”

    “不等了,不管什么结果,都不是我能改变的,我瞎操心也是枉然。”韦总裁轻声道。

    王秋雅掩口噗嗤一笑:“叫总裁昨晚上不要还非要,还要三次,以后再不能这样了。”

    “喂,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又没有出啥力气,都是我一个人在动好不好?”宝呵呵一笑,戏王秋雅。

    虽然早已经是总裁的女人了,就差没有正式的名分,就差没有妾室的名分,没有给总裁生孩子,否则,王秋雅几乎与嫁入了韦家没有任何分别。

    但即便如此,王秋雅还是受不了总裁这么赤果果的戏,粉脸羞得通红。

    韦宝攥着王秋雅的手:“走,再去来一次!”

    王秋雅吓得有点花容失色,今天她走路,腿都有点合不拢来着,缎子一般的紧致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不少印子,昨天晚上可是没有少被蹂躏,虽然她没出啥力气,但总有女人在上面动的时候嘛,也挺累的。

    最关键还是用功的地方有点疼了。

    但是王秋雅又说不出拒绝总裁的话来,轻声道:“总裁注意身体啊,一直这样的话,我就有罪过了。”

    韦宝看了看非常为难,难以启齿的王秋雅,自豪的笑了:“知道怕了吧?算了,赦免你了!给我捏一捏背,我真的要睡觉。”

    王秋雅甜甜的嗯了一声。

    很卖力的给总裁捏背松骨。

    韦总裁没一会便流哈喇子没有知觉,昏睡了过去。

    就在韦总裁睡觉的时候,两艘负责行动的,装载了500总裁卫队的大船,已经靠向了江华岛!

    韦总裁所在的这条船上,只有几十名贴身护卫。

    这些护卫也隶属于总裁卫队,只是,又比普通的总裁卫队的士官更高阶一点了。

    一般韦总裁的总裁卫队都是各个作战部队中预备要升迁的有些士官,送入军校培养一期之后,再到总裁身边,在总裁身边,通常待个一年,然后就会再次回到一线作战部队,如此循环。

    而这近卫的几十人,又是从总裁卫队当中特别优秀的士官里面选出来的,他们一般要在总裁身边待上五年!

    虽然出去以后,一般也是到一线作战部队再去立功,才能升迁。

    但是在总裁身边待上五年是莫大的荣耀,可遇而不可求,人人都争的眼红。

    总之,不管什么情况下,韦总裁身边的护卫工作是毫无问题的。

    “你们停下!什么船?什么人?”江华岛上的朝鲜水师已经发现了两条离着不到二百米的大船,用朝鲜话高声询问。

    一名统计署总署的懂朝鲜话的特工高声回应:“我们是毛文龙将军请来朝鲜做买卖的,我们是大明南方的商人!”

    “大明南方的商人,将军。”问话的朝鲜水师兵丁听清楚了,转告给身边的将领。

    将领皱了皱眉头,“大明南方的商人?毛文龙的人?”

    毛文龙的大名,他自然是听过的,可能很多朝鲜老百姓不知道毛文龙,但是官场上的人几乎全部知道。

    因为官场怎么说也都属于精英阶层,会更加关心外面的时事新闻,更何况,毛文龙的人经常与朝鲜王庭接触,毛文龙本人也到过汉城许多次,每回朝鲜王室都会以很高的规格接待。

    毛文龙不说比朝鲜王的地位高,反正在朝鲜王面前,绝对不属于平起平坐。

    尤其是朝鲜王从光海君李珲换成了仁祖李之后,李因为是秉持反对光海君李珲不忠于明廷的大义而上来的人,所以只能亲近明廷,不能再像光海君李珲那样做墙头草两边倒。

    李自然对毛文龙的招待更加热络。

    只是朝鲜人精明的很,吃喝玩乐,他们可以好好款待,毛文龙每次提出要粮食,要军饷,他们是一概推脱,从来不肯接济半分的。

    说起来,有毛文龙在,毛文龙的东江军对大明的主要作用是牵制建奴,而对朝鲜的意义更加重大,直接挡在鸭绿江一线,简直就是第一道人肉长城,死死堵住建奴想攻击朝鲜的进攻路线!

    有毛文龙在,建奴即便也会派出铁骑侵扰,却不得不有所顾忌,不得不分兵牵制毛文龙,没办法随心所欲的进攻。

    所以,历史上朝鲜的两次胡乱,第一次的时候,毛文龙还没死,建奴只是威胁了朝鲜一番,捞到不少好处就回去了。

    而第二次,已经没有毛文龙了,建奴摧枯拉朽,即便朝鲜王李躲到江华岛,躲到南汉山城,照样把朝鲜王庭的字号给改了,从明,改成了清。

    “毛文龙支持的大明商人,可以通行,不过告诉他们,不要靠近我们江华岛!这里不是外人能随便来的!”朝鲜的将军道。

    那名负责喊话的朝鲜水师士兵点头,然后高声将将军的话重复给大船上的人知道。

    统计署总署的懂朝鲜话的特工高声道:“我们没水了,喝点水就走,不上岸!”

    这回,朝鲜将军没有等喊话的士兵转告,直接对士兵道:“告诉他!这里离仁川港不足三里了!直接开过去,到了码头就有水!”

    朝鲜将军觉得对方有可能不熟悉地形,所以此时并没有非常起疑心。

    朝鲜人的反应,其实在林文彪和谭疯子的预料之中,但是两个人仍然感觉很棘手,他们昨天商量具体行动计划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一点。

    先用补水为借口,要求靠岸!

    如果对方肯答应,那一切就都简单了!

    但是最怕对方以仁川码头离得很近,不让他们靠岸,那样的话,真的不太好找借口。

    “执行第二方案吧!”林文彪对谭疯子道。

    谭疯子皱了皱眉头,然后点头道:“朝鲜人真特娘的麻烦!”

【0520 毛文龙有皮岛,韦总裁有江华岛】

    林文彪和谭疯子等人商量的第二套方案是,骗要是骗不成,就只能强行冲了!

    毕竟已经打了毛文龙的旗号,不说朝鲜人有多怕毛文龙,但是肯定不敢轻易得罪的!

    “你们真小气!喝点水就走,碍着你们什么事情了?我们就喝点水!一炷香之后就走!实在是没水了!大家都渴的划不动了!”统计署总署的懂朝鲜话的特工大声道。m.www.uu234.netwww.uu234.net

    然后两条大船,也不管江华岛上的朝鲜水师是否同意,拼命划水前进。

    “将军,他们硬冲过来了!”朝鲜兵丁急道。

    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皱眉大怒:“明国人素来称为礼仪之邦,怎么忽然如此无礼?”

    “将军,怎么办?鸣锣示警吗?”一名兵丁问道。

    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看了看冲过来的明朝大船,又看了看一眼几乎就能看到大概面貌的江华岛,江华岛上有四千多水师官兵。

    鸣锣示警的话,整个军营都会被惊动,立时有大批人马往他这边来戒备营中大将也会被惊动。

    有事肯定没有什么,若是小题大做的话,上面的大将,底下的同僚,还有再底下的全营兵丁,要怪他的人就多了去了。

    鸣锣示警可不是闹着玩的。

    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觉得明国人应该真的只是很急着要喝水,比较无礼了一些罢了,觉得要是鸣锣示警,把人都惊动来了,等下真的弄出什么冲突,要是再死了人,这事情就大了!到时候,他肯定要被牵连。

    所以这个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思来想去的,眼见着两条明国大船都要到码头,叹口气道:“算了,你们都打起精神,多戒备就是了,才两头船而已,又是做生意的,应该没事!”

    负责站哨的三十多名朝鲜兵丁同声答应。

    “你们太无礼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我们王上近卫水师的兵营!闲人不得靠岸!”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亲自高声喊话:“立刻停下来!”

    “这不都已经靠岸了,就喝点水,这么小气做什么?”会说朝鲜话的统计总署特工大声道:“我们给你们四十两大明天银,一两银子买一桶水,买你们四十桶子水,总可以吧?”

    一伙站岗防守的朝鲜官兵听说对方一两银子买一桶水,都心动了。

    水是零成本,桶子也是零成本。

    啥都缺,就是不缺水和木头嘛。

    两样零成本的东西,却能换来四十两大明天银啊?

    四十两大明天银,这在汉城都能买一所巨大的豪宅了啊!

    小宅子至少十座!

    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想了想,看大家都是一副热切期盼的眼神,他们水师的油水不多,这几年大明商人与朝鲜的来往不多,平时就靠一点点微薄的军饷,还经常被克扣。

    谁不喜欢银子啊?

    而且对方说的大明天银,就是大明的官银,大明的官银是很有信誉保证的,杂质少,到哪里都是硬杠杠的受欢迎。

    “好吧!”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终于下了决心:“不过你们不要上岸,我们派人给你们送水过去!”

    “好!”会说朝鲜话的统计总署特工大声答应一声。

    这个时候,两条满载着500总裁卫队的大船已经在码头停稳了!

    这回攻击朝鲜江华岛的京师水师,这次攻击的情况与上回在河间府攻击大沽口河间府水师的营寨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上回总裁卫队是从几里外上岸,然后用骑兵冲锋!

    这回没有骑兵,完全是步兵。仅仅带了几匹马,还有就是总裁的专用马车,仅此而已。

    所以,骑兵是没有了的。

    另外,陆地上的营寨和海岛上的营寨也不同。

    码头这里又都是警戒塔!

    两艘大船都在警戒塔的射箭范围内。

    两艘大船上的500总裁卫队都藏在舱中,挤得动都动不了,根本不敢冒头。

    而上回他们攻击河间府水师营,那是打着锦衣卫的旗号,大摇大摆的,然后队形都排开了,只等着冲锋!主动权都在手里。

    这回主动权都对方手里!

    “看样子,少不了死几个人了!等他们送水过来的时候,全部冲出去硬杀!?”谭疯子轻声对林文彪道。

    林文彪点点头,叹口气道:“关键周围都是警戒塔,塔上都是弓箭手,一轮乱箭齐发,少说死上百兄弟!上百兄弟啊!”

    总裁卫队的上百人,几乎比陆卫队的普通士兵死几千人的损失都大,这些人都是最优秀的士官。

    “先别忙着下令,咱们再想想看,还能有什么办法?”谭疯子满脑门都是汗滴。深秋的天气,深秋冰凉的海风,都挡不住心火。

    “看我的人能不能搭上话,设法混几个人进去,这一片码头附近的警戒塔虽然挺密集,但是这些工事都是对外警戒,内部用手榴弹,很容易攻破!”林文彪道。

    “嗯!靠你们了!”谭疯子闻言不由的一喜。

    林文彪的神色却半点没有放松,人家那是军营,哪里有那么容易混进去?

    不一会儿,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便让十多个手下人提了水桶来,每桶都装的满满的。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对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道:“再有两趟,你们要的四十捅水就提满了。”

    他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意思就是想拿银子了!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八锭5两一个的足重大银元宝!“这是大明官银40两,先请将军收下。”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本来还挺谨慎的,看对方付钱这么爽快,而且对方两条大船停靠在码头上之后,并没有人擅自登上码头。

    而且这个会说朝鲜话的汉人看起来挺和气,挺好说话的。

    主要是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大方,说拿四十两纹银就拿四十两纹银,连眼都不眨一下。

    大方,会送礼,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尤其是华人社会。

    华夏文明中最大的弊端就是这个,千万年无法改变。

    朝鲜人在这个时期,实在是和明朝人没有一点分别,一样的服装,一样的文化。

    要硬说区别,就是蛮荒之地的人的蛮语实在是太过蛮荒,不容易懂。

    但是但凡受过教育的朝鲜人都能懂一些汉话,受过高层教育的朝鲜人更是能精通,能说能听汉话,交流起来毫无障碍!

    尤其是王室成员和高官,都有可能要到大明去拜见大明天子和高官,不会说汉语的话,没法做官做王。

    在这个时代,汉语就是世界第一语言!

    对于大明的大大小小几十个附属国来说,汉语一定比他们自己的蛮语更重要!那是贵族区别于普通人的标志,是很时髦的,很高大上的。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也是受过教育的世家子弟,所以会一些汉语,接过银子的时候,居然用汉语说:“谢谢!”

    虽然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的汉语很别扭,有点山东腔混合怪腔怪调,但是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还是能听懂的,微微一笑:“将军的汉话说的很不错啊。”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脸一红,笑道:“会一点点而已,没有什么机会说,这几年各地年景不好,大明来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段话是用朝鲜话说的,他只学习过两三年汉语,还达不到与汉人正常交流的水平。

    不是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有意谦虚,这个时代的大明是全世界的中心大国!别说附属国的臣民,就是比较富裕的欧洲国家,对于大明也只能仰视,几千年的灿烂文明让华夏人有足够的资格骄傲,有足够的傲视天下。

    而大明之外的人,除了仰视,其他视角是不存在的,这是文明的力量。

    “将军的汉话已经说的很好了,将军真是客气,要不跟我去仁川,我请将军好好喝顿酒吧?跟将军相见,真的觉得特别有缘分。”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鼓动如簧之舌。

    若是不能骗的混入军营,大军强攻的话,要遭受重大损失,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得到林文彪面授机宜,知道该怎么做。

    本来见对方这么客气,用四十两纹银买了四十桶子水,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听说对方想跟自己交朋友,想请自己到仁川去喝酒,那他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急忙道:“喝酒就不必了,我身份低微,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等会我让人再多提一些水送与你们吧!你们可以在这码头多歇息一会也没事,我还有两个时辰才换班,现在这里我说了算。”

    “那就多谢将军了,将军年轻有为,他日必然步步高升!大丈夫得功勋,岂能论一时短长?”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微微一笑,仍然很热情:“那我们不妨等将军下了值守,再请将军一起去仁川玩玩吧?反正这里离仁川不过几炷香的功夫就能来回,吃过饭,我再让人用船送将军回来。咱们好好喝几杯酒,将军一看就是海量。”

    好话谁都爱听,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已经不怎么年轻了,年近四十,还被人说年轻有为,还说将领能步步高升,当然更高兴。

    而且,是个男人都好喝酒,尤其这个年代的武夫,军中男人,几乎没有不好喝酒的,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颇为心动。

    “你们是跟随毛文龙将军做买卖的?”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问道。

    “对啊,做点皮货,人参、布匹方面的小买卖而已。”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看出来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想去喝酒,已经基本上上钩了,只是他可能觉得无功不受禄,不好意思,想帮自己拉拉关系?于是,顺坡就驴,给对方一个话题。

    “我可以给你们引荐一下我们大营的将军!不知道将军肯不肯见你们!若是跟将军攀上了交情,以后你们做买卖会便利很多!”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道。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闻言大喜,眉花眼笑道:“那就多谢将军了啊!若是能见到大营将军,我们必有重谢!我这就对与我同来做生意的几个朋友说,他们一定高兴!”

    说着,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也不等对方答不答应,便大声对船上喊话:“这位将军说愿意帮我们引荐他们的大营将军!你们快下来呀。”

    然后就有28名由总裁卫队中预先挑选的好手,假扮成商人模样下来了。

    为什么是28人?

    因为林文彪刚才已经数过码头周边的警戒塔,正好28座!一个人负责一座,正好!

    “你们不用着急下来啊,我不能保证将军一定见你们的啊,你们可以在船上等一等。”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

    “将军,我这几个兄弟不乱走,我们就在码头上站一站,走一走就成,你们不知道,我们从大明过来,已经连续五天五夜没有下船了,骨头都硬了。”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笑道。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见他们人都已经开始下船了,而且人也不算多,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便道:“那你们等一等,我这就去找将军去。”

    “有劳将军!”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急忙又是一锭五两足重的大明官银取出来:“一点点小小意思,将军收下来吧!”

    “不用了,不用了,这哪里好意思?”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急忙道。

    “要的,要的。我们大明的规矩多,要见上官,门官一层一层通报都得花费通报银子哩,想必朝鲜这边也差不多吧?这不是给将军的,是给将军辛苦打点通报用的。”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笑道。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听对方这么说,笑了笑,然后收下了这些银子。暗笑大明的人都这般傻帽吗?朝鲜这边虽然下官要拜见上官,也少不得要打点通报的人,却哪里要这么多银子啊?随便几个铜板就成了的事情。不过,有银子好拿,不拿白不拿!以后再想碰到这么好的事情,这么傻的人,不知道要等多久。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遂往营门里面去了。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则带着二十八名总裁卫队的好手,装成活动的模样,四处转悠,慢慢向营门靠拢。

    那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在走之前,向属下们交代过了,说这伙明国来的人没有什么问题,让他们不必紧张。

    而且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安排运水给这两艘大船的兵士们还没有运送完成,还在一个跟着一个的提水出来呢,这些兵士想到等下有奖赏,运水运的那叫一个高兴啊!

    往常他们在军营中也少不得每天有挑水,抬水,蓄水的工作要做,可那都是苦差事,都是没本事,被欺负的人才去做的工作。

    而今天则不同了,今天是有本事的人才能捞到这么好的挑水工作好吗?

    所以,捞到了抬水工作的人脸上,一个比一个笑的灿烂。

    其他没有捞到抬水工作的兵士,则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这一切。

    但是他们对于这两艘船的明国人,警戒性是彻底放松了,觉得这些人真的只不过是路过的大明商人罢了。

    商人普通人不允许接近江华岛,但是他们的头头都说没事,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老兄,这码头风太大,我们能不能往里面站一站?我们是在等你们将军请示你们大营将军见我们,我们就在门口,不乱走动。”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带着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终于到了大营的营门边上。

    守门的都是兵士,见自己的头刚刚都对人家客气的很,也不方便说什么。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急忙笑道:“那就多谢大家了,这里一点小小意思,大家拿去喝茶吧!”说着,拿出二两多碎银子!

    二两多碎银子也已经很多了,这些兵士每个人都能分到五分银子,一钱银子的!

    大明的银子质量好,比朝鲜银子值钱!

    最主要的还是,这些普通兵士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客气,连他们这种普通兵士都能分到银子,真是想不到啊,难怪刚才头头跟他们说的那么愉快。

    “行吧,你们就站在营门口啊,不然我们难做的。”一名兵士当中有资历的小管事道。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闻言大喜,急忙又是点头,又是作揖,表示感谢。

    进不进去其实无所谓!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和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要的就是接近这些守门兵士,并且对方没有防备!

    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其实已经是各个警戒塔视线的死角了!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和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他们很快在这十多名门卫身边站定了位置!

    本来大营的大门边上有三十多名士兵把守的,可还有十多人被那个值守的低阶朝鲜将军调去挑水去了。

    另外就是四面的警戒塔上,28座警戒塔,每个上面都有三到四人,一共一百多人!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先用眼神与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交换了一下,意思是看看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几秒钟后,这些人都默契的表示准备好了。

    “动手!”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低声说完,便一把将身边一名朝鲜兵士的喉咙给掐断了!

    其他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虽然慢半秒,但是各个身手了得,几乎与最先动手的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是同时动手的。

    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但是还是有警戒塔上的兵士发现下面有异常情况了,大声喊叫责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一个人叫,便引得其他警戒塔上的兵士一起叫。

    在他们开始鸣锣示警的时候,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和其他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已经纷纷冲入了大营的营门,飞跑着去抢占有利的扔手榴弹的位置,要解决这些警戒塔!

    不解决这些警戒塔的话,两艘大船上面的500总裁卫队的士官冲过来,会遭受重大打击!

    凭着手榴弹的近距离杀伤力,正面硬钢,他们肯定比朝鲜冷兵器士兵占优势的多!

    尤其是在大营之中,到处都是视线遮挡,手榴弹会拐弯,可以抛物线攻击,朝鲜冷兵器士兵不是大刀长矛这些冷兵器,就是羽箭,都需要清晰的视野。

    很快,快的只有十来秒钟,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和其他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已经纷纷冲入了大营的营门,并且飞跑着抢占到了有利的扔手榴弹的位置,就是一座座警戒塔的下面。

    这种警戒塔最大的劣势就是没有自我防御功能,他们仗着高大,视野远,用羽箭可以控制很大一片范围,但是一旦有人到了他们底下,就全完蛋了。

    在警戒塔上的朝鲜人惊疑的看着一颗一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屁股上冒着烟被扔上来。

    他们除了大叫,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人惊恐的时候,最最惊恐的时候,是知道危险来了,却并不知道危险会以什么方式爆发。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他们不需要知道了,也不用知道了,知道了也没用了。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他们。

    也许他们都是赤贫的人,都是一些一辈子没有吃过好的,没有享受过一天好生活的人。

    也许,他们生来就是来这个世界受苦的。

    但是,现在一切到了一个归宿,可以去轮回了!

    爆炸声同时惊动了所有人。

    惊动了正在前往拜见大营将军路上的,值守营门的低阶朝鲜将军。

    惊动了被软禁在一处山洞建筑当中的光海君李珲。

    光海君李珲被毒瞎了双眼,他此时还没有完全适应一个瞎子的生活,但看不见的人,对于外界的恐惧会比一般人敏锐的多。

    光海君李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歇斯底里的开始大喊大叫,大笑,似乎在笑他这一生。

    他莫名其妙的坐上了世子的位置。

    虽然他的父王并不喜欢他,但他还是顺利的成为了朝鲜的王。

    然后,某一天,他又被莫名其妙的赶下台,被毒瞎了双眼,被困在这岛上,困住在这洞里。

    他要毫无指望的度过余生。

    活的连猪狗都不如。

    因为猪狗好歹还能看一看这世界。

    惊天动地的手榴弹爆炸声也惊动了正在睡觉的韦总裁!

    韦总裁所在的大船并没有靠岸,还距离有两里多路。

    但这并不妨碍一个个手榴弹被引爆所发出的爆炸声清晰的从海面传过来。

    韦总裁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总裁醒了?”王秋雅守候在韦总裁的身边,她只看了一眼窗外就没有看了,而是一直凝视着韦总裁。而她与总裁英俊脸庞接触的下一秒,总裁便醒了。

    韦总裁嗯了一声,并没有起身,并没有去细看战情,也没有问。

    “似乎咱们的人偷袭得手了,先炸了许多箭塔,现在咱们两艘大船上的总裁卫队的人正在纷纷冲上岸,看样子,他们要在朝鲜人的军营里鏖战了。”王秋雅道。

    韦总裁又嗯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关心。

    如果这个世上要评选一个最大的杀人魔王,韦宝感觉,那个人非自己莫属!

    韦宝知道自己杀死的人当中,发动的战争当中,多数,绝大多数的参战战士,他们都是平民,赤贫的平民!

    因为贵族是不会打仗的。

    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人类社会的残酷,是人性的残酷。

    低端社会的残酷。

    越低端的社会,越残酷。

    健全人马马虎虎求学,马马虎虎求职,能得到一份马马虎虎的工作。

    残疾人拼命求学,拼命求职,往往连一份马马虎虎的工作都得不到。

    这个世界给不努力的人留了很多空间,不然也不会有佛系一类的词流行开来。

    残疾人不努力是一定会被世界淘汰的。

    也不是说残疾人就怎么样,也有那种拼命学,学到比同龄人都强,只能找到马马虎虎工作的健全的人,有时累了,想得过且过,但是不行,世界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没能让别人闭嘴,只是努力的不够。

    社会就是这样,多换位思考,平等对待。放平常心就好,相信自己,不要因为一些挫折和打击就此放弃,梦想还是要有的,老天眷顾后天努力勤奋的孩子。

    就影视剧而言,剧本也早已是编剧写好的,现场也有导演的各种要求和规则,既然剧本和现场都是别人来定的,那么谁来做演员,谁来演都一样的,而实际不是这样的。

    因为大家总是评论谁谁谁演技好,谁谁谁没有演技。

    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拼搏,创造以及享受人生各阶段的酸甜苦辣!

    自然界中的万物皆有其旺衰死墓的自然归律,小树不会因将来要被砍伐而惰停生长,鸡鸭不会因日后要被宰杀而集体绝食,人从降生即在走向衰亡,这就是万物万事的自然规律,顺境逆境笑脸相迎,成功失败都是经历,其珍贵度是一样的!

    韦总裁以前不理解黑格尔的“重大的历史事件都会发生两次”,及马克思补充说“一次是悲剧,一次是笑剧”。

    现在韦总裁理解了。

    他闭着眼睛,听着轰隆的爆炸声,只觉得什么都是闹剧。

    一切重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一般地说都会出现两次,这是黑格尔理论。

    而且,正如后来马克思之所补充:第一次是作为悲剧,第二次是作为笑剧。

    在韦宝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很多事情都会发生两次。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也像普通的人际关系,而历史规律也可以用来对应个人的生活经验。

    重要的事和人物,都会出现两次。

    马克思补充的,一次是悲剧,一次是笑剧。

    如果第二次不是喜剧是闹剧,那每当发觉同样的事情的第二次出现了,该多么无奈。

    而第一次是悲剧到无所谓了,反正没人会觉察。

    只有“又来了”才能让人觉察。

    五百名总裁卫队的士官和四千多朝鲜兵丁在江华岛的大营中混战。

    因为武器和战斗意志力的优势,人数少于对手八倍多的总裁卫队,一路碾压。

    虽然避免不了也会有伤亡,但是不到片刻钟,对手便已经溃不成军。

    然后正面硬钢便演变成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好在总裁卫队很擅长这个游戏,而江华岛本身也并不大。

    所以,在三个时辰之后,战斗基本上结束!

    总裁卫队死了五十多人,朝鲜水师大军死了过半,投降了一小半,被一根绳子一根绳子,捆在一起,又像萝卜,又像一个个粽子的朝鲜官兵有2100多人。

    韦总裁的大船靠岸。

    林文彪和谭疯子首先汇报了清点战果的情况。

    韦总裁对于死了四五十人,有些伤感,对于杀死了许多朝鲜人,也并没有觉得多高兴。

    林文彪请示下一步的行动目标:“总裁,是现在去仁川码头,还是明天去?”

    “你决定吧!你觉得什么时候去比较好?”韦总裁问道。

    “都差不多,现在咱们解决了他们在本地最大的水师大营,咱们在仁川登陆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不过,朝鲜人一定听见了这边的打斗声,江华岛离仁川太近!”林文彪分析道:“朝鲜人在附近还有七八千人的水师部队,还有上万被朝鲜王控制的官军。”

    “那就先不忙去仁川了!在江华岛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让大家休整,做好警戒工作,派人来将俘虏运往辽南!”韦总裁指示道:“派人去公州通知朝鲜王李,说我是孙承宗的弟子,代表蓟辽督师来问询他为什么夺了朝鲜王光海君李珲的位置!”

    “是,总裁!”林文彪一个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谭疯子和其他几名总裁卫队的高级军官也一起立正行军礼。

    他们都想从总裁脸上看到高兴,得到总裁的鼓励。

    韦总裁明白手下人的心思,给他们一个淡然的笑容。

    然后手下人便像是被巨大的幸福砸中,一个个不敢笑出来,却眉目皱起,引出了深深的笑纹。

    韦总裁关心的是晚上吃什么?在哪里吃?然后晚上在哪里睡?

    在大海上漂泊了两日两夜,登上陆地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码头上的风实在太大。

    深秋的风又实在太冷,冷的让人想打寒战。

    林文彪到底是细致的人,不等总裁询问,主动道:“总裁晚上可能只能在这大营里面暂歇一下了。这里有不少粮食,约莫三四万石吧,算是一处朝鲜军队屯粮的小粮仓。”

    韦总裁点头道:“是啊,江华岛本来就是他们预备在突发危险状况的时候,给王室和王公大臣们逃跑暂避的地方。这里应该有宫殿吧?为什么晚上只能住在军营?”

    “有宫殿,不过我们还没有搜索完成,怕有机关什么的,还不敢保证总裁的完全安全。”林文彪道。

    韦总裁嗯了一声,大营也没有什么,暂住一下而已,出门在外,不能要求太高了。

    “被朝鲜王李软禁的光海君李珲找到了吗?”韦总裁问道。

    “嗯,找到了!”谭疯子抢着答道:“万幸这个人没死,我们本来怕看守他的朝鲜兵卒会杀他,好像他们并没有接到过李这类的命令。看样子,李还是念着一些宗族感情。”

    “他要是有感情,不会把自己的亲伯父毒瞎了!”韦总裁冷然道:“让一个人永世不见天日,可能比杀了他更可怕。”

    一个瞎子,几乎没有成为王位者的可能性了,这样也大大减低了光海君李珲被他抓住的利用价值。

    但是韦宝还是挺高兴得到了这么个人的,毕竟不太可能,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而且,韦总裁要控制光海君李珲,也不是要用李珲当朝鲜王什么的。

    有光海君李珲在,李就会害怕韦总裁将这个光海君交给大明朝廷,因为光海君得着机会,肯定会大说李的坏话。

    这是第一大威胁。

    另外,这个人即便重登朝鲜王的王位很难了,但是他在的话,可以影响不少势力,即便光海君李珲过去所倚重的大北派已经几乎被连根拔起,但是一个刚刚失去王位的王,还是会有一些追随者的。

    而且,新上台的李,也不可能没有政敌,不可能所有人都拥护他。

    就连推动李上台的西人党,现在不是内部都乱起来了吗?

    李适不就正在造反,正在与朝鲜王李干仗吗?

    总之,韦总裁抓住了光海君李珲这个事件,将给本来就很混乱的朝鲜政局平添无数变数。

    今天晚上,韦总裁应该能睡的不错。

【0521 光海君李珲和金内官】

    韦总裁当晚并没有很早睡觉,而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召见了光海君李珲。顶 点 X 23 U Swww.uu234.net

    李珲是朝鲜宣祖李的次子,生母是恭嫔金氏。

    恭嫔金氏在生下李珲两年后即去世,李珲与年长自己两岁的胞兄李由嫡母懿仁王后朴氏抚养长大。后来两兄弟分别被封为光海君和临海君。

    当时,宣祖正宫懿仁王后一直不曾生育子女,在诸庶子中,长子临海君、第五子定远君以及第六子顺和君都是劣迹斑斑,其中尤以临海君声名最为狼藉,他不学无术,却放纵家奴杀人越货、欺男霸女;而光海君李珲则与他们迥然不同,他品行端正、聪明好学,作风俭朴,颇得人心。

    尽管如此,宣祖最宠爱的是仁嫔金氏所生之子信城君李。

    在这种情况下,世子之位一直空悬,许多大臣请求立储,宣祖都予以拒绝,甚至在万历十九年将请求早建国本的右议政郑澈逮捕下狱,并扬言:“今吾犹在,汝请建储,欲何为乎?”由此引发了朝鲜政坛的一次地震。

    宣祖之所以迟迟不立储,除了考虑到嫡子诞生的情况,还想为爱子信城君预留位置,而以贤能闻名的光海君则并无太大希望被立为世子。

    万历二十年(1592)爆发的壬辰倭乱改变了光海君的命运。

    日本侵略军于四月十二日登陆朝鲜半岛,一路势如破竹,直逼首都汉城。

    朝野舆论强烈要求宣祖选定接班人以备不测,懿仁王后也劝宣祖早日立光海君,宣祖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也无暇多顾,于四月二十八日宣布立光海君李珲为王世子,四月二十九日匆忙举行百官朝贺仪式,四月三十日凌晨便与光海君及百官一起北逃。

    宣祖一行人在逃难途中撰写了立储教书,直到五月初八逃到平壤,宣祖才正式公布了这一教书。

    壬辰倭乱爆发后,朝鲜军兵败如山倒,眼看八道全部沦陷在即,宣祖心虚胆怯,欲渡鸭绿江逃往辽东,表示宁愿死在天朝上国也不愿成为倭人的刀下亡魂。

    但“内附”只得都承旨李恒福一人支持,大多数官员如领议政柳成龙、左议政崔兴元、右议政尹斗寿等皆反对宣祖的提议。

    经过商议,于万历二十年(1592)六月决定将朝廷一分为二(分朝),一部分人随宣祖渡江,其他人则在光海君的领带下奉宗庙社稷的神主驻守朝鲜。

    十八岁的光海君李珲受命“权摄国事”,设立分备边司,赴前线平安道、咸镜道、江原道等地抚军,一路风餐露宿,备尝艰苦。

    李珲收集流散的军队和义兵,号召通国勤王,以图恢复。他的举措振奋了朝鲜民心军心,对全国团结一致抗击倭寇起到很大作用,让那些认为亡国的百姓重新拾起希望。

    随着明朝大军的介入,战局大为改观,万历二十一年(1593)正月,宣祖从鸭绿江畔的义州南下,与光海君会合于定州;二月,宣祖前往嘉山,光海君仍留在定州供奉庙社神主。

    四月,日军撤离汉城,十一月,宣祖与光海君还都汉城。

    光海君权摄国事告一段落,分备边司改称抚军司,他又南下三南地区,负责协助明军、安抚民众,万历二十二年(1594)八月完成任务,回到汉城。

    明神宗在万历二十三年(1595)封光海君为庆、全军务总督,并表彰他对抗倭作出的重大贡献。

    此后光海君坐镇汉城,遥控前线,到万历二十六年(1598)终于驱逐所有日军,光复朝鲜全境。

    然而,分朝却使得宣祖和光海君的关系发生微妙变化。

    分朝是一种二元体制,即光海君领导着形式上与宣祖对等的朝廷,因此直接侵害了宣祖的王权。

    事实上光海君并无便宜行事之权,事事都要报告宣祖所在行朝,使分朝大受掣肘,宣祖甚至连王世子之印都拒绝颁给,可见他非常忌惮光海君利用分朝架空自己,所以牢牢抓住权力。

    另一方面,光海君的分朝与抚军也使他功高震主、威望大增,宣祖却威望大跌,不仅国内忠清道人宋儒真试图率民众起义推翻宣祖、拥立光海君,就连宗主国明廷内部也有让宣祖退位于光海君的意见。

    对权力非常敏感的宣祖自然将光海君视为潜在威胁,在壬辰倭乱期间(15921598),他18次提及禅让王位或让光海君摄政,其目的不过是在敲打光海君和群臣,考验对自己的忠心。

    在这种情况下,光海君在战后的日子注定是难熬的。

    壬辰倭乱后,光海君与宣祖关系的紧张程度与日俱增,甚至到了连光海君问安都被拒之门外的地步。

    光海君的世子之位没有一天做安稳过,这是由于他先天的弱点既非嫡子,也非长子,违背宗法制“立子以嫡”、“立嫡以长”的原则。

    宣祖长子临海君在壬辰倭乱后依旧胡作非为,且他曾被日军俘虏,更无可能取代光海君;最受宠的信城君则在壬辰倭乱中病死,光海君看似渡过难关,但在万历二十八年(1600)七月,懿仁王后朴氏去世,宣祖在两年后就迎娶礼曹佐郎金悌男之女仁穆王后金氏,并于万历三十四年(1606)生下嫡子李?(即永昌大君)。

    光海君失去靠山后又增添新的威胁,世子地位更是岌岌可危,朝廷内也围绕更换世子的问题掀起议论。

    其中阻挠光海君的人主要属于小北派,以领议政柳永庆为首,故又称柳党;而支持光海君最力的则是大北派。

    在李?诞生后,柳永庆一党就主张举行庆贺仪式,得到宣祖的许可,在大多数大臣的反对下,又不得不收回成命。从此事可以看出众臣在储君问题上的紧张关系。

    除了朝鲜国内的波云诡谲,最令光海君揪心的问题还是宗主国明朝拒绝册封他为王世子。

    自壬辰倭乱到宣祖薨逝,朝鲜先后五次遣使请求册封光海君为王世子,理由是他贤明且有功于社稷,而长子临海君则有病且做过俘虏,结果均被明朝方面以违背长幼之伦为由拒绝。

    当时明朝也在进行国本之争,明神宗宠爱次子朱常洵,大臣们则要求尽早立长子朱常洛为皇太子,礼部自然不会同意在藩邦开了立次子的坏头,所以光海君也受到了明朝内斗的连累。

    宣祖亦对奏请册封世子之事态度消极,还多次制止遣使讨封。

    得不到宗主国的册封,成为光海君被宣祖牵制的最大软肋,同时埋下了他日后不听明朝调遣的种子。

    万历三十五年(1607)十月,随着宣祖的病危,光海君的危机达到顶点。

    宣祖在病情稍有恢复后,就下达了传位于世子的教旨。

    但该教旨却被柳永庆及承政院的柳党官员秘而不宣,大北派官员司宪府掌令柳庆宗在得知后上疏弹劾,宣祖只将史官罢职,却没有波及柳永庆。

    接着柳庆宗又联合司谏宋锡庆弹劾御医许浚失职之罪,并要求追究柳永庆的责任,结果两人反被宣祖罢官。

    万历三十六年(1608)正月,已经辞官返乡的大北派士大夫郑仁弘上疏弹劾柳永庆隐匿教旨之罪,并质问宣祖为何使世子陷于“不测之地”。

    此上疏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柳党纷纷弹劾郑仁弘,宣祖亦为之震怒,下旨斥责郑仁弘不忠,并特别强调光海君未经明朝册封,不是正牌的世子。

    郑仁弘及被视为幕后人物的大北派巨头李尔瞻、李庆全等都被流放,光海君问安时都被宣祖呵斥:“你怎么自称世子来问安呢?你只是临时封的,不要再来了!”光海君甚至因此吐血。

    就在光海君几乎羽翼尽失、地位不保之际,宣祖于当年二月初一突然升遐。

    这使光海君面临的危机瞬间化解,他在次日即位于贞陵洞行宫西厅,马上就收拾柳永庆一派,赐死柳永庆、金大来,并流放、罢斥多人,暂时坐稳了王位。

    光海君除了肃清“柳党”,还有处理兄长临海君的问题。

    光海君即位十多天后,司宪府掌令尹让等便告发临海君蓄养死士和武器,图谋不轨。随即临海君被逮捕,并流放乔桐岛。

    这时,光海君以权署国事的名义,派李好闵等赴明朝请封。

    但明朝坚持认为光海君的合法性不足,要派遣官员去朝鲜调查,李好闵则辩解说临海君已中风,无法继承王位,明朝礼部又要求提供临海君让贤的奏文。

    万历三十六年(1608)六月,明朝果然派遣辽东都司严一魁、自在州知府万爱民进入朝鲜展开调查。

    这两个官僚非常爱钱,光海君便准备了数万两白银贿赂他们,同时让他的表叔金礼直强迫临海君向明朝钦差回答预定的内容。

    严一魁等按套路到乔桐向临海君问话,完成使命后返回中国,称临海君果真有病不能继承王位。

    明朝到一年后才派遣太监刘用出使朝鲜,正式册封光海君为朝鲜国王。

    而在此一个月之前,临海君已在其流放地乔桐岛被当地守将李廷彪缢死,光海君对胞兄的死表示震惊悲痛,但并未真正处罚李廷彪。

    光海君虽然将宣祖去世前因力挺他而被流放的李尔瞻、郑仁弘等人官复原职,但也未专用大北派,而是任命南人李元翼为领议政,并起用李恒福、李德馨、尹根寿等各派别中有名望的人士,同时重用郑昌衍、柳希奋等外戚,而大北派巨头李尔瞻在光海君初年只是司谏,后又外放义州府尹;郑仁弘也只是司宪府大司宪。

    所以光海君初年的政府是一个超越党派的联合政府。

    但是很快光海君就与大臣们发生矛盾,光海君为了提高自身地位,要把生母恭嫔金氏追尊为王后,群臣大多反对,还是没拗过光海君,于万历三十八年(1610)将恭嫔金氏追谥为恭圣王后。

    大北派利用光海君急于巩固政权的心理,兴风作浪,排挤其他党派。

    先是万历三十九年(1611)春,郑仁弘为了抬高他老师曹植的地位并贬抑南人,上疏攻击南人的宗师李彦迪(号晦斋)和李(号退溪),要求将两人逐出文庙配享。他的上疏虽未被批准,却引发儒林的轩然大波,郑仁弘遭到儒生们的批判并从儒籍(青衿录)中除名。

    光海君大怒,欲追究儒生责任,导致成均馆500多名儒生“卷堂”(罢课)示威。在左议政李恒福的劝阻下,所谓“晦退辨斥”的风波最终不了了之。

    但大北派经过这次投石问路,开始发起全面攻势。万历四十年(1612)春,大北派诬陷原任官员金直哉及其子金白缄、女婿皇甫信密谋造反,拥立顺和君养子晋陵君李泰庆,并牵连包括柳永庆儿子在内的一大批小北派官员。

    光海君下令将金直哉等人凌迟处死,并赐死晋陵君,株连430余人,从此小北派一蹶不振,只剩朴承宗、朴自兴父子和柳希奋、柳忠立等因为外戚的缘故还屹立朝中。

    自从大狱频繁发生后,光海君就深居简出、沉湎女色,除了亲审大逆罪人外,极少上朝视事,除了受群臣朝贺的大礼外几乎不出后宫,在位十五年间,召见群臣不过**次,开经筵不过五六次。

    光海君虽然初步巩固政权,但他最大的心腹之患永昌大君李?还存在。

    宣祖亦担心永昌大君会有不测,临终前嘱咐光海君一定要爱护兄弟,又下秘密教旨,将永昌大君托付柳永庆、韩应寅、韩浚谦、申钦、朴东亮、许、徐七名重臣,要求他们好好保护。

    大北派看透了光海君将永昌大君视为骨鲠在喉的心理,便于万历四十一年(1613)又制造了“七庶之狱”(又称癸丑狱事)。这年三月,从东莱倭馆运送数千两银子到汉城的商人在闻庆鸟岭的路上被劫杀,后来查出这是朴应犀、徐羊甲等七人所为。

    他们都是两班官僚(出身西人和南人)的庶子,由于庶孽禁锢法而无法出仕,整天饮酒作诗,发泄对社会的不满,号称“江边七友”,又爱读中国小说《水浒传》,受其影响干起抢劫官银的勾当。

    李尔瞻等趁机唆使他们将矛头指向永昌大君,称他们受金悌男(仁穆大妃之父)的指示,劫持官银作谋反本钱,拥立永昌大君,并让大妃垂帘听政。

    光海君遂下令逮捕金悌男,将他赐死,还有一个牵连者郑浃则招供遗教之事。要动永昌大君还得越过宣祖遗教的坎,所以李尔瞻等宣称宣祖命七臣保护永昌大君的遗教是宦官闵希謇伪造的。

    遗教诸臣(柳永庆已死)纷纷上疏划清界限,但皆被罢官。李尔瞻还不断请求处死永昌大君,光海君不予批准,最后决定废永昌大君为庶人,流放江华岛围篱安置,次年被江华府使郑沆杀害。

    与此同时,大北派掀起“废母”之议,“母”就是光海君的继嫡母仁穆大妃,她不仅受七庶之狱的连累,还被指控在宣祖临终前让宫女对懿仁王后之像施展巫蛊,来给宣祖续命。

    所以李尔瞻指使儒生李伟卿上疏,称:“母后内作巫蛊,外应逆谋,母道已自绝。”

    随后掀起废母之议。反对者认为无论如何也要对仁穆大妃尽孝道,支持者则强调忠比孝更重要。最后,反对废母的西人和南人官员被指为“不忠”或“护逆”,几乎被尽数逐出朝廷,于是光海君初年的联合政府彻底瓦解,以李尔瞻、郑仁弘为首的大北派独占政权。

    万历四十三年(1615),光海君自庆运宫(西宫)移住昌德宫,而将仁穆大妃幽禁于庆运宫,但没有废黜她。

    万历四十五年(1617)八月,恭圣王后获得明朝承认,随后废母之议再起并达到**,李尔瞻等不仅指使百官宗室780余人“庭请”废黜仁穆大妃,还组织汉城民众参与“讨逆”,制造舆论。

    光海君只是下令贬黜仁穆大妃的尊号,称之为西宫,并未废为庶人。

    随着后金的威胁日益严重,波及整个朝鲜的废母闹剧遂告收场。

    在此期间,大北派又于万历四十三年(1615)制造申景禧之狱,使定远君的儿子绫昌君李(朝鲜仁祖之弟)成为又一个牺牲品。

    至此,光海君王位的威胁者基本被清除。

    进入万历四十六年(1618)后,朝鲜政治生活的主要内容由“废母”问题转移到外交问题。

    当时,出身建州女真的努尔哈赤初步统一女真各部,于万历四十四年(1616)称汗,建立后金政权。

    万历四十六年(1618)四月,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袭击明朝抚顺,揭开明金战争的序幕。

    在此前后,明金双方都在拉拢朝鲜,后金自万历四十五年(1617)冬到萨尔浒之战前至少四次致书朝鲜,开示反明之意,离间明鲜关系。

    万历四十六年(1618)闰四月,朝鲜方面正准备将“胡书”报告明朝,明朝辽东巡抚李维藩、镇江游击将军丘坦、蓟辽总督汪可受要求朝鲜出兵助明的咨文、票文和檄文就接连送来了。

    面对明朝的征兵要求,光海君与众臣意见对立,他认为:“我国三边防备自守不暇,举单弱不教之卒,入援天朝,有何所益?”并判断:“老酋桀骜,虽以中朝兵力,未能必其一举剿灭”,要求备边司搪塞明朝,并劝告明朝也慎重对待,自己始终不愿出兵。

    而绝大多数大臣都主张出兵以报答明朝再造之恩,同时消灭努尔哈赤也对朝鲜安全大有裨益,包括光海君最重要的支持者礼曹判书李尔瞻和领议政郑仁弘。

    只有黄中允(南人)、赵缵韩(南人)、朴鼎吉(大北)、李伟卿(大北)、朴自兴(小北)、任兖(大北)、尹晖(西人)七人不支持出兵,不久之后他们迫于众议改变立场。

    光海君从明朝征兵的环节问题下手,认为李维藩等人只代表辽东当局,不代表皇帝,必须皇帝下旨才能出兵。

    他便派使者去北京打探皇帝的旨意,顺便呼吁豁免派兵,最差的情况也是只在鸭绿江畔虚张声势而不越国境,于是以弘文馆校理李为赍咨官,将朝鲜的请求报告辽东当局;又以右副承旨朴鼎吉为圣节兼陈奏使,直接入京向明神宗请旨。

    此时负责讨伐后金的明朝经略杨镐已经出关,他会见了李,让他向朝鲜国内送去自己的咨文,表示已接到皇帝“鼓舞朝鲜”的旨意,要求朝鲜必须出兵一万以助明。

    朴鼎吉在途中被杨镐阻止,后来又一路圣节兼陈奏使尹晖来到北京,得到了皇帝要求朝鲜服从杨镐调遣的圣旨。

    光海君回避出兵的最后希望也破灭了。

    杨镐咨文被送到朝鲜后,光海君就已知道无回旋余地,遂调兵遣将,征发三手军(炮手、射手、杀手)10000人,加上其他人员共计15500余人,以晋宁君姜弘立为都元帅,北兵使金景瑞为副元帅,这对朝鲜而言已是相当精锐的阵容。

    万历四十七年(1619)二月,朝鲜军队开拨渡江,隶属南路明军刘所部,参与围剿努尔哈赤的战争。

    三月初,中路左翼的明军在萨尔浒之战中惨败,主将杜松阵亡。随即北路明军也被击败,主将马林单骑逃回开原。

    经略杨镐急忙命李如柏、刘撤回,但刘已经深入后金境内,三月初四在阿布达里冈中伏败死,同日朝鲜军也在深河遭到后金袭击,金应河以下数千人力战阵亡,姜弘立则率5000残兵败将投降后金。后来有1400余人逃回朝鲜。

    深河之战的结果应验了光海君的预料,坚定了他推行“中立外交”的想法。此后他在明金两国间施展纵横捭阖的外交技巧,多次拒绝或拖延明朝的再征兵请求,对于后金则尽量不刺激,与之进行国书往来。

    自努尔哈赤兴起以后,朝鲜可谓国难当头,光海君与朝臣围绕外交问题发生分歧与争执,他经常不与备边司大臣讨论就直接通过承政院下达旨意,备边司曾抱怨道:“臣等当上国征兵之日,不能出一奇策,唯当奉行睿算之不暇,何敢有一毫搪塞之心哉?”

    更重要的是,光海君奉行中立外交,在深河之战后包庇降将姜弘立、一味逃避明朝的再征兵要求,坚持向后金传达国书,引起包括大北派在内的几乎全体朝臣的反对,也导致光海君与其支持者李尔瞻一派关系的微妙变化。

    本来李尔瞻等在光海君的纵容下,自七庶之狱以来以“讨逆担当者”自居排斥异己,将与金悌男有联系及反对“废母”之议的人士几乎全部逐出朝廷,使大北派独占政权。

    李尔瞻专权自然对光海君的王权构成威胁,甚至在有些情况下到了“王不得自由”的程度;而李尔瞻反对光海君的中立外交,更使他和光海君渐行渐远。

    光海君为此起用有外交才能却被罢官的西人李廷龟来执行他的外交政策,李尔瞻一派以他是金悌男同党、反对“废母”为由劝阻。

    光海君斥责道:“金悌男给你们恩惠已经很久了,每次你们要陷害某人,都会搬出金悌男,这些话一点也不新奇,我也听腻了,你们还是别说这些了!”

    并不点名地批评李尔瞻为“宗社之罪人”。

    在此情况下,郑经世、郑晔、洪瑞凤、南以恭、李光、李贵等反对派官员被解除禁锢,重新登用。

    而朝野中推翻李尔瞻的氛围也越来越浓厚,到天启元年(1621)庆尚道儒生进京,掀起倒李风潮,控诉李尔瞻专擅政权、舞弊科举及废母杀弟等罪行。

    尽管光海君没有处置李尔瞻,但也表现出对他的厌恶。

    大北派由此开始式微,西人等反对派获得释放并重新起用,为“仁祖反正”创造了条件。

    深河之战的全军覆没对于尚未摆脱壬辰倭乱后遗症的朝鲜来说是相当大的打击,其影响波及朝鲜八道,其中以平安道尤甚,各郡县都有数百名战死或被俘于深河的壮丁,田野荒芜,徭役也更加繁重。

    朝鲜农民因征兵、饥饿而纷纷破产,落草为寇,在汉城和两湖地区(全罗道、忠清道)尤为严重。

    然而就在百姓疲敝之际,光海君并未致力于改善民生,而是大兴土木,营建宫阙,设分户曹和调度使,到各道搜刮民脂民膏。

    这些官员很多都出身庶孽或贱民,他们往往“横行列邑,凌蔑守宰”“浚剥黎民,凌辱士族”,使光海君更加丧失人心。

    光海君在位的最后一年是非常孤立而缺乏安全感的,不仅是北方后金问题带来的巨大压力,国内情况也不容他乐观。当时“西人切齿,南人含怨,小北非笑”,执政的大北派也与光海君渐生矛盾。

    官员们故意抵触他的命令,光海君要他们办事到了近乎哀乞的地步,就连御医也不被信任了。

    光海君自己诊断患上火病,可见他的身心已经是极度痛苦。从万历四十六年(1618)到天启三年(1623),光海君先后更换了十一次训练大将(相当于首都卫戍司令)。他还爱在宫中玩捉迷藏,没被捉住就高兴,被捉住就不高兴,众叛亲离的他已经预感到灭顶之灾即将来临。

    天启三年(1623)春,光海君的侄子、定远君之子绫阳君李与西人为主的金、李贵、申景、李曙、金自点、沈器远、崔鸣吉、李适等人合谋,纠集1000多人准备推翻光海君及大北派政权。政变前夜,有个叫李而的知情人告密,光海君正在与后宫游宴,竟忽略了此事;领议政朴承宗则认为训练大将李兴立是他的亲家,值得信赖,而乱军不过是乌合之众,也不在意。

    三月十二日深夜,这场被称为“仁祖反正”的政变爆发,由于李兴立已成为政变的内应,所以他按兵不动,政变军顺利入宫,四处放火。

    光海君听到动静后,对心腹宦官说:“如果是易姓革命的话就会先烧宗庙,如果只是废的话那宗庙就无事,你去登高看看。”宦官误看成宗庙被烧,回来报告光海君,光海君长叹道:“李家宗庙到我这代就灭亡了啊!”于是仓皇从昌德宫后苑翻墙逃走。

    他在一名宦官的背负下,逃到亲信医官安国信家,穿上安家的丧服准备逃到别处,被另一医官郑寿告发,随即被捕,安置都总府值房。世子李也差不多同时被捕。

    光海君父子被李带到庆运宫(西宫)面见仁穆大妃,仁穆大妃要求将光海君父子处死,被群臣劝阻。

    其后,李以仁穆大妃名义颁布教书,谴责光海君废母杀弟、大兴土木和背叛明朝等罪行,废黜王位,并命李继位,是为仁祖。

    仁祖反正后,李尔瞻、郑仁弘、韩缵男、朴鼎吉、李伟卿、柳希奋等数十名光海君的重臣先后落网并被处决,朴承宗、朴自兴父子自杀,还有大批人被流放。

    光海君、废妃柳氏夫妇及王世子李、世子嫔朴氏夫妇均被围篱安置于江华岛,分处岛内不同地方。

    仁祖还让任昭媛陪伴光海君。

    天启三年(1623)三月二十一日,光海君被汉城府判尹李适押往江华岛,一路上面色凄惨,目睹这一情景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两个月后,李欲挖地洞逃走未遂,后被赐死,光海君遂绝嗣。

    同年十月,废妃柳氏也绝食而死。

    光海君被废后,仁穆大妃对他仇恨难消,在废位教书之外又开出三十六条罪状,加上了气死宣祖、通奸父妾等罪名,还在给明朝的奏文中加入“早加刑章、以谢人民”之语,企图请求明朝处死光海君,被领议政李元翼劝止。

    后来明朝也多次过问光海君的生死,所以光海君才能保住性命。

    随着韦总裁的接见。

    两炷香之后,光海君李珲被带到了韦总裁暂住的江华岛朝鲜水师大营的中军大帐内。

    陪伴在光海君李珲身边的,只有一个侍妾任昭媛,还有光海君的一个亲近太监金内官。

    一个曾经是朝鲜王的人,如今双目失明,身边只有两个人服侍,这情景,分外凄凉。

    “这是我们总裁。”林文彪在一旁轻声为韦总裁引荐,另外也向总裁介绍这三人。

    光海君李珲的两个眼眶是乌黑的,让韦总裁想起83版本射雕英雄传的柯镇恶或者梅超风。

    造型也有点像,不管柯镇恶还是梅超风,一般都穿黑衣服,都是满头白发。

    这个光海君李珲也差不多是这样。

    韦总裁听完林文彪对三人的介绍,微微一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你们不必惊慌,你们都能听懂汉语吗?”

    光海君李珲依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回答。

    金内官道:“我们陛下和我能听懂,我们都能说大明京城的官话,任昭媛听不太懂。”

    韦总裁点头,有点不悦,淡然道:“既然光海君能听懂,那光海君不能说话了吗?我问的虽然是你们,但是不是应该有个主次?应该是光海君回答我的话比较好吧?”

    金内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光海君对大明并不友善,听说这个人是明朝人,又发动忽然袭击,夺取了江华岛,杀了不少朝鲜兵将,所以光海君更有抵触情绪。

    其实,就连光海君现在身边唯一的太紧金内官都不太了解光海君的想法了。

    光海君本身在外交上是抵触大明,但他也很会搞外交,一直与大明和后金的关系都能保持的不冷不热的。

    所以,光海君绝不会故意在韦宝的面前表现冷淡,他现在是真的无所谓了。

    别说一个听都没有听过的人,就算是明朝皇帝,或者玉皇大帝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太在意了。

    金内官不会回答,他身边的任昭媛听不太懂汉语,吓得瑟瑟发抖。

    韦宝只能继续和金内官说话:“光海君平时也这样不太说话了吗?还有,他已经被推翻,被赶下台,被软禁起来了,而且双目失明,你为什么还坚持称呼他为祖上?他不是什么陛下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废王啊!”

    “您的话,我不敢苟同,一日为王终生为王。祖上永远是我的祖上!就是死,我也不会改口。”金内官坚定说罢,然后才回答韦宝的问题:“我们祖上现在不太说话了,偶尔会唱一唱,旁人也听不太懂,他已经无心过问世事。”

    韦宝点头,见光海君似乎真的成了废人,光海君旁边那个侍妾姿色容貌虽然不错,不过年纪也不轻了,韦总裁也不是见一个女人就想上一个女人的人。

    韦总裁现在吃多了好的,眼光也高了,所以对光海君和他身边唯一的女人,都兴趣不大了,倒是对这个四五十岁年纪的太监很感兴趣。

    天地会统计署虽然有朝鲜站,也用了几个会说朝鲜话的人,但毕竟不是正统朝鲜人,更不是朝鲜宫廷的人,这种老太监可能会很有用。

    “你在光海君身边多久了?在朝鲜王宫待了多少年了?”韦总裁问道。

    “我在祖上身边待了12年,在王宫已经待了39年,从5岁便入宫了。”老太监金内官答道。

    韦宝哦了一声,“原来你才44岁啊,那还不算太老嘛,怎么看上去像五六十岁的人啊?”

    “我今年45岁了,我是去年随同祖上离开王宫到这个岛上来的。”金内官答道。

    韦宝嗯了一声,“我少算了一年,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需要向你询问事情。我将会给你十倍于你在光海君身边的待遇!我以后如何称呼你?我身边很需要你这种忠诚的人。”

    “多谢您的好意,我不会离开祖上的。”金内官答道:“我叫金永庆,是陛下身边的内官,一般人都叫我金内官,陛下也是这么叫我的。”

    “嗯,那我也叫你金内官吧!你若是不肯在我身边,我就杀掉光海君!你若立誓把我将光海君一般服侍,我可以保证光海君平平安安的寿终正寝!”韦宝深懂人心,一句话就击中了金内官的要害。

    要是连个老太监都对付不了,韦总裁在大明这个时代重生穿越了大半年,也算是白混了。

    果然,金内官闻言,立时满脸热泪,看了眼仍然面无表情的光海君。

    光海君闭着眼睛,并不是思考的模样,反而打了个哈欠,似乎是想睡觉了。

    “光海君身边有这个女人照顾已经足够了,我不逼你!但是你要想好,你若是决定跟随我,必须对我像对你的君王一样的忠心!”韦宝淡然道。说完,果然不说话了,很有耐心的等着金内官给自己答案。

    韦总裁身边的林文彪和王秋雅也意识到了这个老太监的重要性。

    的确,一个在宫中待了近四十年的老太监,对朝鲜上上下下,尤其是对朝鲜的朝廷,对朝廷的人和事,对那些朝鲜的王公大臣们,得多熟悉啊?

    这种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祖上,奴婢为了祖上的安全,不得不背弃祖上了,望祖上能体谅啊。”金内官呆了一两分钟,然后突然向光海君李珲跪倒磕头。

    韦总裁紧紧的盯着李珲的脸,想从双目失明的光海君李珲脸上看出一些表情变化,若是有反应,也不算是完全的废人。

    虽然光海君李珲是不是废人,跟他关系不大,但韦宝此刻却看的很投入,这是一种政治人物对政治人物的关注和怜悯。

    韦总裁已经是一个政治人物了,虽然在整个大明,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啥影响力,但是,至少韦宝是这么将自己当成一个政治人物来看待了的。

    同一类人和同一类人之间,总是会更加关注一些。

    很可惜,光海君李珲至始至终都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的,完全看不出心理有什么变化。

    韦总裁暗忖:也许这个光海君是真的已经半疯半傻了吧?

【0522 还是朝鲜人有钱】

    不过,光海君李珲是真的已经傻了,还是装成这个模样的,真的对韦宝来说,无所谓了。顶 点 X 23 U S

    韦宝见光海君李珲半天没有反应,便道:“将光海君和这个女人带下去吧!照一个王族的标准赡养他!不要亏待他!”

    “是,总裁,我马上安排。”林文彪答应着,对大帐门口的几个统计署总署的特工点头。

    那几个特工立刻进来带光海君和光海君现在身边唯一的女人任昭媛去了。

    金内官仍然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韦总裁想表现出谦逊,谦和,容人的一面,亲自过去,面带微笑的,要扶起金内官。

    可谁知道刚刚碰到金内官的手臂,金内官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的看了眼韦宝。

    韦宝微微一笑:“你不用害怕,不用紧张,我只是要扶你起来。”

    “不必,我自己起来。”金内官一边起身,一边问道:“我该如何称呼您?”

    “你觉得呢?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韦宝顿时来了兴趣:“你不妨猜一猜,用你在朝鲜王室服务了这么多年的眼光,你觉得我该是一个什么身份的人?”

    韦宝说完,暗暗有点得意,觉得自己的气质,让人猜的话,不是世家大户的子弟,也是高官家的孩子吧?说不定猜测自己是王侯将相家的子弟,自己也担得起。

    金内官闻言,深深的看了眼韦宝:“我猜公子应该不是世家子弟出身,说句公子不高兴的话,公子家里应该出身不高,如果公子现在是个有权势的人,多半公子家里是出了比较会攀附权贵的人吧?”

    韦宝闻言,脸一黑,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还老太监出身呢!居然猜我连世家子弟都不是?那些个世家子弟怎么了?他们有我这帅度,有我这气质吗?

    别说我现在的身家已经可以在整个大明排在准一线的水平了,就算我只是现代人的重生穿越巨的身份,也不比你们古代人差吧?

    林文彪和王秋雅闻言,也有些不高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总裁的确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也不是什么二代,完全是靠自己一步步起来的。

    金内官看了看众人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低头道:“我随便说说,望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哪点比不上你们朝鲜的世家大户子弟吗?”韦总裁淡然问道:“我不觉得我外在比刚才那个光海君差啊!?”

    “为常年负责宫中饮食起居,服侍过三代君王,五位世子,接触过数不清楚的两班大臣和大臣家的子弟。不是说公子比他们差在哪里。”金内官说罢,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寻找措辞,然后接着道:“公子看上去不是很高贵,主要体现在态度上。”

    “态度?”韦宝皱了皱眉头,不高兴,却很感兴趣,“我的态度怎么了?很随和啊,也并不嚣张吧?难道你们觉得为人越嚣张,越高傲,反而显得身份越高贵吗?”

    韦宝暗忖,莫不成你们朝鲜是装逼国度啊?喜欢看人装逼不成?

    韦总裁自认为,越是亲和的人,反而越发显得有魅力。

    “不是,不是嚣张或者高傲,而是谨慎。世家子弟,或者宫内的王世子,王,或者一般的王公大臣,凡是贵族,在私下怎么样不一定,可以很随便,很放浪形骸,但是在正式谈话的时候,都应当很认真,决不能太随意。说话太随意,容易露馅,容易给人不好的印象。”金内官答道。

    韦总裁闻言,若有所思,他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也许这真的是一个问题吧?

    也许自己当小老百姓当的太久了,不管是在现代是社会最底层的渣渣,还是到了大明,虽然已经是标准暴发户,但是没有官衔,没有在官场上历练过,可能自己觉得自己很不错的样子,可其实,仍然是丝一枚啊,至少在金内官这种在宫廷混了一辈子的人眼中,能一眼看破自己的身份。

    “你放肆!我们总裁什么时候说话随意了?”林文彪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韦总裁摆摆手:“不得无礼,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我想单独与这位金内官说说话,以后他就是我身边的常随。”

    “是,总裁。”林文彪答应一声,还有点担心,怕总裁太容易相信人,这老太监才刚一见面就留在身边,怕有危险吧?不过看那老头的身子板和走路姿态,明显不是会武的模样,想到总裁一身功夫,比起真正的江湖好手可能还不如,但是比起普通人,已经足够用了,便退下了。

    “以后我也称呼公子为总裁吗?”金内官问道。

    “可以,我们的组织叫天地会,你慢慢就会知道的,在内部,他们称呼我为总裁,对外,他们称呼我为公子。我的确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我爹只是一个农民出身,是我赚了一些银子,积攒起来一些势力。不过,我虽然没有官职,却是蓟辽督师孙承宗大人的弟子,这一点是不假的,所以,我并不世家大户子弟的地位低。”韦总裁很认真的解释道。虽然刚才被金内官一下子道破自己的身份,微微有点不高兴,但是这并没有影响韦总裁真心想接纳金内官在自己身边的心意。

    这种老太监,非常难得啊,即便是在大明,想得到这种老太监也是不容易的,因为能出宫的老太监,要么都是身份很低微,没有接触过什么上层人物的,顶多说熟悉宫廷礼节,却算不上见识过大世面的人,没啥用。

    而真正见识过大世面的老太监,那都是在皇宫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被宫廷养老,混的好好的,一般得不到。

    再要么就是混的很好,但是改朝换代,换了皇帝,或者触怒了皇帝,那种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多半会被发配去守皇陵,或者处死,那种大太监,也是很难得到的。

    反正,大太监不是什么让人羡慕的职业,却在这个年代,实打实的是属于龙鳞凤尾的职业,与帝王家关系这么亲近,是帝王家的奴仆,这种人能不是金领职业吗?尤其是混出头了的太监和宫女,哪个还能算是普通人啊?哪个不是见识过大世面,深懂宫廷阴谋诡计,官场风云变幻的人物啊?

    “是,总裁,小的知道了。”金内官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恭顺的双手交叉在肚脐的位置,躬身行礼道。

    韦宝满意的看着自己刚收的这个老太监。

    他身边的规矩也很大,但是规矩再大,也顶多是效仿吴襄家的那种世家大户的规矩罢了,并不是真正的宫廷礼仪。

    朝鲜虽然是小地方,但所有的礼节,文化,都是遵照大明在效仿的,见识是差不多太多。

    虽然韦宝对于当皇帝的愿望并不是特别强烈,偶尔有这种念头而已。

    他本身只是一个贪图享乐,并不是特别在乎虚名的人。

    若是能用不当皇帝换来大明百姓安居乐业,华夏成为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甚至很难再被撼动的超级国家,韦宝真的很有可能愿意舍弃对皇位的追求的。

    他知道自己做得出来这种事。

    韦宝让王秋雅叫人上酒上菜,他要请金内官吃饭,好好聊一聊。

    “总裁,这万万不可,我是下人,不配与主人一起用饭饮酒。”金内官急忙俯身推辞。

    韦宝微微一笑:“我尽力做到说话,动作这些方面不随便吧。但是你也得熟悉我身边的相处方式,你虽然是我的手下人,但也是我的兄弟朋友啊!我们天地会就是这样的。”

    金内官感动的看了眼韦宝,虽然韦宝的举止并不很显得贵气,但毕竟是他现在的主人了,能这样对待他,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又怎么能不被感动?

    “来啊,坐下说话,难道你以前侍奉的主人从来没有人邀你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的吗?”韦宝笑问道。

    金内官摇了摇头:“宫廷规矩是很严格的,世子或王,在心情好的时候,多跟我们做奴婢的多说两句话,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

    “那以后你在我身边,恐怕经常有机会与我一起吃饭。我就喜欢你这种有点艺术家气质的人,尤其是长者!”韦宝道:“别推辞了,这是我的命令。”

    听总裁说出是命令,金内官这才勉为其难的,侧着身子坐好。

    韦宝高兴的点了点头,他很高兴,他并不指望金内官是个什么诸葛亮一般的人物,也不指望他是什么官场能手。但是韦宝可以肯定这个金内官博学多闻,对于朝鲜王朝很熟悉,对官场很熟悉,这就足够了。

    很快酒菜就上来了。

    今天打仗,虽然军营破坏挺大的,好在囤积了不少食材,而且,附近的朝鲜王室行宫并没有遭到破坏,吃喝不愁。

    韦总裁又有随行的几名大厨,做菜做饭的速度很快。

    这里的条件甚至比辽南都要好的多,都快赶上韦家庄了,这让韦宝很高兴。

    韦宝与金内官谈的话题主要围绕光海君,围绕光海君时期的朝鲜情况。

    韦宝虽然大概了解了一点点,但是很多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从金内官这里得到的,将是第一手资料。

    而且,多了解光海君和朝鲜的情况,将为韦总裁与新的朝鲜王李打交道,奠定很好的基础。

    光海君在位时期,虽然基本维持对明朝的事大主义政策,但内心已颇存芥蒂。

    光海君还是世子时,明朝就屡屡打回朝鲜的讨封,即位之后,明朝依然不肯松口,派辽东都司严一魁、自在州知府万爱民前往朝鲜调查,光海君花费数万银子才搞定此事。

    册封光海君问题还在纠结时,广宁总兵李成梁提出趁朝鲜兄弟相争,占领朝鲜,设为郡县的建议。

    此事亦在朝鲜引起恐慌,后来言官宋一韩等弹劾李成梁图谋世守朝鲜,明神宗也不予批准,这场风波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但这些不快使得光海君对明朝怀有深深的戒心。

    光海君年间虽然与日本展开贸易,却要关闭同明朝辽东方面的中江开市,此事被明朝辽东都司阻止,造成了辽东方面与朝鲜的矛盾。

    镇江游击丘坦更是多次指责朝鲜怀有异图,惹出许多麻烦,一直持续到明朝征兵助剿的前夕,都是因为光海君要关闭互市引发的。

    此外,光海君年间明朝七次遣使东来,其中五次都要朝鲜贿赂数万两白银,因此接待明使成为朝鲜的沉重负担。

    万历四十六年(1618),明朝要求朝鲜出兵助剿努尔哈赤。

    光海君本来就对明朝不满,他一方面深知朝鲜国力羸弱,另一方面也预料明朝难以成功,所以不想出兵。

    但备边司诸臣都认为出兵是朝鲜作为属国所应尽的义务,宣称“与其得罪于天朝,宁得罪于圣明”。

    光海君拗不过上国明朝与本国诸臣的压力,同意派姜弘立领兵一万援助明朝,他还叮嘱姜弘立切勿对明朝将领百依百顺,要见机行事。

    结果在万历四十七年(1619)三月的深河之战中,朝鲜军全军覆没,姜弘立投降。

    据修《光海君日记》的史官称,光海君暗中要求姜弘立不战而降,同时将出兵的消息泄露给来会宁交易的女真商人,又派女真语翻译河瑞国面见努尔哈赤表达诚意。所以有些学者认为姜弘立投降是早已预定的奉旨行事。

    但另有学者认为《光海君日记》中的记载是仁祖朝史官对光海君的诬蔑,光海君并无要求姜弘立不战而降的密旨。

    深河之战后,明神宗下赐朝鲜1万两白银以示慰问。

    但在明朝尤其是辽东地区,则盛传姜弘立之降是由于朝鲜早已私通后金。

    在此情况下,明朝翰林院检讨徐光启上疏称“鲜、奴之交已合”,主张明廷派遣大员监国朝鲜,防止朝鲜落入后金手中。

    随后云南道御史张至发也提出类似主张。

    光海君听说后,连忙起用被禁锢的西人官员李廷龟为辩诬使,因为他曾在宣祖朝辩诬丁应泰事件时表现出色。

    同时,他大张旗鼓地宣传深河之战时战死的宣川府使金应河,表彰他的英勇事迹,并命令在明将往来处修建金应河祠堂,还让百官撰写纪念诗歌,编成《忠烈录》,使其流传到明朝,以此来转移明朝人对姜弘立投降的注意力,化解明朝对朝鲜的疑虑。

    明廷中虽然大部分人对徐光启等的监国朝鲜之议不以为然,但仍担心朝鲜与后金勾结,并希望朝鲜能发挥对后金的牵制作用。

    万历四十七年(1619)八月,明朝辽东都司派差官袁见龙来到朝鲜,发下了明廷赏赐的1万两银子,并询问朝鲜有无里通后金,然后又要求发兵助明。

    光海君谢绝征兵要求,此后他反而多次遣使明朝告急,要求明朝保护朝鲜。

    天启二年(1622)四月,在辽东已经沦陷的情况下,明朝派监军梁之垣带了皇帝敕谕和3万两银子自海路来朝鲜,要求朝鲜出兵和提供船舶。

    光海君继续虚与委蛇,称不是他不想派兵,而是因为毛文龙在朝鲜境内制造事端,导致后金进攻朝鲜的危险增大,自顾不暇,难以派兵,并贿赂了7万两银子把梁之垣打发走。

    天启元年(1621)七月,明朝将领毛文龙受辽东巡抚王化贞之命,袭击镇江,生擒后金守将佟养真。光海君对此事态高度关注,因为这意味着明金之争即将燃烧到朝鲜境内。

    在后金的报复性打击下,毛文龙及一大批辽东难民涌入朝鲜境内,令光海君十分头疼,他不仅害怕毛文龙会引来后金军蹂躏朝鲜,还担心毛文龙监视朝鲜,妨碍他的中立外交。

    事实上,后金军确实在天启元年(1621)底越过结冰的鸭绿江,进入朝鲜追杀毛文龙,毛文龙逃到安州才保住性命。

    后金军的侵入有朝鲜边臣的故意引导,甚至很可能就是受了光海君的指示。

    光海君多次派人劝谕毛文龙躲入海岛,最终毛文龙在天启二年(1622)十一月进入岛(皮岛),暂时缓解了局面。

    光海君虽然对明朝阳奉阴违,却每每能妥善处理,令明朝消除疑心,比如当时的明辽东经略熊廷弼就认为光海君“其所以为我中国虑者,甚于中国之自为虑”。

    仁祖反正后,明朝官员仍称赞光海君是“十数年来忠顺之臣”,质疑仁祖的合法性,迟迟不予册封。

    可见光海君对明外交是有一定巧妙手腕的。

    光海君时期,努尔哈赤领导的建州女真部日益强盛,朝鲜北部的忽温、老土等“藩胡”部落被次第吞并,藩篱尽撤,因此光海君从一即位就密切关注努尔哈赤的动态,强化军事国防,注意情报搜集工作,主张“远斥候、谨烽燧、慎间谍、明纪律”。

    万历四十四年(1616),努尔哈赤称汗,建立后金政权。万历四十六年(1618)内,朝鲜陆续收到努尔哈赤四封书信,传达了所谓七大恨,并要求朝鲜不得协助明朝。

    光海君正好被明朝的征兵要求弄得焦头烂额,他深知“此贼养兵几四十年,虽以天下之兵当之,胜败未可知矣”,但迫于明朝和众臣压力,还是派姜弘立率军一万随明军出征,结果在深河全军覆没,这正是在光海君的预料之中。

    光海君基于局势判断,自知朝鲜尚未摆脱壬辰倭乱的后遗症,国力疲弱无比,而明朝也不足恃,努尔哈赤则蒸蒸日上。

    他认为“以天下之兵力,不能折冲,以致攻陷大镇,如摧枯拉朽,席卷长驱,而无人呵禁,则良平之谋、孔明之才智,恐不可防也”,甚至预料到女真之祸将会导致明朝内乱乃至灭亡。

    所以他确立了“羁縻缓祸”的对后金外交基本方针,达到“姑为弥缝,以过凶锋”、“勿令此贼饮马于汉水”的目的。

    然而朝鲜朝廷的主流意见却是“斩使焚书”,采取依赖明朝、对后金强硬的政策,光海君对臣子们的高谈阔论非常反感,指出:“中原事势诚为岌岌,此时内为自强,外为羁縻,一如高丽所为,则庶可保国。而近观我国人心,内不办事,外务大言,试以廷臣收议见之,武将所言,皆是临江决战之意,其为可尚矣。然则今之武士,何以畏西边如死域乎?不及考虑远矣,徒虚语耳!……我国人终必以大言误国事矣。”

    此后,光海君围绕对金国书问题,不断与大臣发生冲突。

    深河之战结束一个月后,努尔哈赤就派人送来国书,表示理解朝鲜为报壬辰倭乱时的再造之恩而援助明朝,并要求明确回答朝鲜的对后金政策。国书中努尔哈赤的头衔被翻译为“后金国汗”(这是“后金”一词的首次出现)。

    备边司对此持强硬态度,光海君则生怕回信刺激后金招来国难,最后决定将努尔哈赤来信报告明朝,同时以平安道观察使朴烨的名义给“建州卫部下马法”送去回信。

    努尔哈赤认为此信内容毫无新意,完全套用明朝的说辞,回信指责,并在万历四十八年(1620)连发三封国书,光海君虽力主“胡书不可不答”,却因明朝差官袁见龙的到来及辩诬徐光启等的监国朝鲜论而无暇顾及对后金的外交。

    天启元年(1621),后金攻陷辽东,大量辽东难民流入朝鲜境内,努尔哈赤致书光海君,要求归还辽东人口。光海君与众臣又经过一番争论,决定不答复后金国书,只派满浦佥使郑忠信出使后金,同时以刺探情报的目的将出使之事告知毛文龙,征得其同意。

    九月二十四日,郑忠信来到赫图阿拉,扬古利等接见了他,几乎没达成什么共识,其礼物也被努尔哈赤退回。

    光海君见郑忠信无功而还,要求回复国书,被备边司拒绝。

    努尔哈赤虽然暂时没有攻朝计划,但要求朝鲜必须在明与后金中作出选择,并交出毛文龙,讨厌朝鲜模棱两可的态度。同年十二月,努尔哈赤送去了口气更加严厉的国书,光海君愈发着急,扬言要把那些主张“闭关绝使”的大臣送去抵御后金。

    天启二年(1622)二月,努尔哈赤在广宁接见了朝鲜使节河瑞国一行12人,问其为什么不抓来毛文龙时,河瑞国回答明为朝鲜之父,不可抓父亲家的人。努尔哈赤失去耐心,说他们是假托修好来刺探情报,将其中10人剜目后处死,剩下两人刺瞎双眼,携带措辞强硬的国书而回。其后又扣押朝鲜译官朴葵英与黄连海等人。

    接着,后金即将侵犯朝鲜的消息传来,光海君再也坐不住了,决定无论如何也给后金要回复国书,大臣们虽然被迫同意,但没人敢署名,最后以“朝鲜国王致书后金国汗殿下”开头写了一封国书,质问后金为何虐待来使,并表达善邻友好之意,命文希贤送去。

    尽管光海君破天荒地承认了努尔哈赤的地位,可仅仅如此显然不能满足努尔哈赤的要求,他“不受赠馈,不报国书,恐喝多端”,文希贤见了姜弘立一面后空手而返。

    翌年朝鲜方面遣使五人,亦被扣押并虐杀。

    随着光海君被废位,朝鲜与后金的往来也就戛然而止了。

    光海君时,延续宣祖末年以来对日本德川幕府修好的政策,于万历三十七年(1609)同代表德川幕府的对马藩签订了《万历己酉新定约条》,通称《己酉约条》,对两国贸易作出了详细规定。万历三十八年(1610),对马岛的第一艘岁遣船来到东莱倭馆,朝鲜和日本正式恢复了通商关系。史称:“倭馆开市之初,燕货自本国流通于莱府,与倭交贩,故市利颇盛。”

    万历四十五年(1617),光海君派遣了吴允谦为正使、朴梓为副使、李景稷为书状官的回答兼刷还使,回复日本的国书,刷还壬辰倭乱期间的朝鲜被掳人,并祝贺德川幕府平定大阪城,消灭丰臣氏,朝日邦交进一步巩固。

    万历三十七年(1609)三月,琉球国中山王尚宁感谢朝鲜救助琉漂流人及表达善邻友好的咨文通过北京的使臣传达到朝鲜,约定“自今以往,请结永盟,贵国为兄,敝邦为弟,以弟兄而仰事天朝父母,欢睦聘问,愿与天长地久耳”。并赠送了绢、布、扇子等礼物。

    光海君虽然以人臣无私交之义对此来函感到尴尬,但还是决定回礼致贺。

    同年因琉球被日本萨摩藩攻陷,此事不了了之。

    万历四十年(1610)八月,济州牧使李箕宾、判官文希贤抓获一艘疑似倭寇船只,夺取船上货物,处死船上所有人员。据说这艘船其实是前往日本贸易的中国商船(一说安南商船),船上还有一个琉球人,朝鲜人流传其是琉球世子。

    后来朝鲜人发挥这个故事是琉球世子为了赎回其父,满载国宝赴日本,遇风暴漂流济州,牧使问其上有何物,世子回答酒泉石、漫山帐,牧使贪图宝物,要求世子给他,世子不给,遂将世子杀害。世子临终前作诗:“尧语难明桀服臣,临刑何暇诉苍?三良入穴人谁赎,二子乘舟贼不仁。骨暴沙场缠有草,魂归故国吊无亲。朝天馆下滔滔水,长带余悲咽万春。”

    光海君得到了李箕宾贿赂的宝物,才免其罪责。

    此后,朝鲜多次盛传琉球即将发兵复仇的消息。

    仁祖反正后,仁穆大妃要求在呈给明朝的奏文中加入光海君杀害琉球世子的罪名,但被领议政李元翼劝阻。

    韦总裁听完金内官的讲述,若有所思。

    如果说仁祖李跟崇祯很像。

    那光海君就是泰昌皇帝和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命运合体。

    泰昌皇帝是经过国本之争,好不容易弄到了皇帝位置,然后也是沉湎女色,死掉了。

    朱由校的情况也有相似之处,内忧外患,朝政比较混乱,不过朱由校虽然不太处理朝政,阉党,东林党,各方面的平衡却保持的不错,这点,又要比光海君厉害的多了,至少结果是厉害的。

    朱由校时期,大明各方面相对稳定,说的不好听,如果朱由校不是年早逝,多活三四十年的话,搞不好大明真的延续下来了,不说中兴,至少绝不会放在崇祯手里,十七年就把江山败光。

    冷兵器时代,要想败光大明这样庞大的帝国,连个南北分裂都没有过渡,真的很难想象。

    光海君是朝鲜王朝27位君主中仅有的两名废君,在朝鲜半岛历史上是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历史人物,对他的评价也经历了颠覆性的变化,折射出时代的变迁。他被废黜后,成为举国唾骂、千夫所指的对象,从仁穆大妃废位教书到朝鲜王朝灭亡,人们对他的评价都是千篇一律的否定,称其为“昏主”、“昏朝”。

    但到了现代,慢慢有人重新看待历史问题,为光海君说话了,有人认为光海君是“泽民主义者”,其“泽民主义”与之前的成浑(壬辰倭乱时主和派)和之后的崔鸣吉(丙子胡乱时主和派)是互相联结的。

    为光海君打抱不平,认为他实为一代明君,指出史书中充斥着对光海君的栽赃和诬蔑,光海君是党争的牺牲品。

    朝鲜半岛独立以后,对光海君正面为主的评价也成为后世韩国的主流观点,特别是他的“中立外交”获得高度肯定。

    “不早了,与你谈的很愉快,你去歇着吧,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常随,你还是等于你的内官职位,作为总裁秘书处王主任的助理,我身边众人的礼仪,都由你安排。不管我遇到大小事情,你都可以参与,我又许多地方会需要向你询问。你若是发现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提前向我指出来。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多谢总裁信任,我不委屈,会尽力做好事情。”金内官很平静的答应,看不出一点点思想变化,平静的就仿佛真的将韦宝当成他原先的主人光海君。

    韦宝也不知道他是已经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这个‘异族’,还是什么回事?

    反正这个人已经在自己身边了,老太监一枚,就算他的心可能还不是特别忠诚于自己,在他给出意见的时候,谨慎一些,多甄别也就是了。

    韦宝遂点了点头:“好,你下去休息吧。”

    “我请求能在离陛下较近的地方暂歇,我们做内官的,每天当中的每个时辰都要等着服侍主上的。”金内官道。

    韦宝微微一笑,对王秋雅道:“按照金内官的意思给他安排住处吧。”

    王秋雅立正道:“是,总裁。”

    当着旁人,王秋雅还是要很按规矩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的,单独与总裁在一起的时候,不必如此拘束。

    就这样,韦总裁在接下来的几日当中都在江华岛,有了金内官,搜查整个江华岛的工作进展很顺利,不大不小的江华岛王室行宫全部搜查完,排除了一切有可能的危险,韦总裁安心入住。

    这里有朝鲜王住的宫殿,还有一处不大不小,存了25万两黄金、280万两白银、8箱古玩珍宝的金库。

    朝鲜虽然是小地方,但是朝鲜的朝廷,王室,王公大臣们,世家大户,还真的普遍比大明有钱!

    这只是一处行宫而已,所藏的金银珠宝,以及钱粮物资,肯定是不能与南汉山城那等宫廷随时准备逃生应急所备的重镇相提并论的。

    “还是朝鲜人有钱!”韦总裁含笑看了眼身边的王秋雅和金内官。

    金内官对于韦总裁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他没有太多的民族感情,因为他入宫太早了,好事童年就进了王宫,从此过着和一般人不同的生活,他只知道忠心服侍自己的主人。不管这个主人是谁,即便是一条狗。

    说狗,并不是侮辱韦总裁。

    事实的确是如此的。

    太监这种类型,本来就是权力扭曲变态的产物,是非人性的产物。

    他们即便是有温情,但任何情感也无法替代服从的感觉。

    所以历代君王,重用太监的层出不穷,这种情感,明显能看出来。

    即便是君王发现太监私欲膨胀,胡作非为,很多时候,也是一种纵容和赏赐的态度罢了。

    君王通常都是正常男人,不会和这些残缺的男人较近。

    “恐怕大明皇宫都不见得有朝鲜一处行宫的金银珠宝多吧?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居然放在江华岛这种地方?这种地方,不是很容易被人攻下来的吗?”王秋雅不解的问道。

    “这些金银珠宝,恐怕连汉城王宫和南汉山城王宫合起来的八分之一都不到,对于朝鲜王室来说,不是很多。而且,江华岛是不容易被攻占的,当初倭国大举入侵,近四十万大军,也没有攻取江华岛!只能说总裁的人太厉害!”金内官纠正了王秋雅的话。

【0523 毛文龙的心思和孙承宗的支持】

    韦总裁对金内官的话不置可否。www.uu234.net

    这笔财富不小,但韦总裁现在更加关心粮食,江华岛上的存储粮食,他挺满意的。

    现在看来,朝鲜果然是一个大宝藏,钱和粮食,可能都很惊人。

    果然是越贫穷的地方越**,越**的地方,上层社会越有存储!

    果然是一个很优秀的存钱罐,是时候打破他了!

    王秋雅偷偷去看韦总裁的脸色,见总裁平静的像是在看着一道很普通的风景,几十箱金灿灿的黄金啊!

    这还不算,还有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几百箱白银,这些白银虽然比大明的官银质量略差,却也差不到太多,因为都是朝廷官方的官银,而不是市面上的散碎银子。

    还有几十箱古玩珍宝,虽然朝鲜王室所收藏的古玩珍宝比不上晋商存储的那些大明京师附近的达官贵人所存储的古玩珍宝,但这些东西,怎么样都比黄金值钱。

    而且,这些都是意外得来的宝物。

    “是不是因为上回弄了太多财物来,现在看到这些,没啥感觉了?”王秋雅捂着嘴一笑,轻声笑总裁。

    韦宝淡然一笑:“可能有一点点这个因素吧,不过,我感觉这里东西不算什么,是因为这些东西应该在朝鲜占的比例不多。”

    “不错,不说朝鲜所有的两班大臣,贵族,世家大户家的财富无法估量,就朝鲜王室来说,这里的东西,应该也就十分之一差不多。”金内官接着韦总裁的话道:“汉城王宫和南汉山城所贮藏的金银珠宝才是大头!”

    韦总裁点头,问道:“那粮食呢?你能预估朝鲜有多少存粮吗?”

    “这个不好估计,不过,朝鲜虽然也是连年灾荒,连年饿死数以万计的平民。但是各地始终没有出现大量的流民,因为当地的大户手里都有很多存粮。朝鲜王室手中的存粮却并不多。朝鲜军队号称三十万,但是王室所能控制的,顶多八万,现在出了叛军,叛军约莫两万人,朝鲜王室所能控制的军队,连六万都危险。”金内官答道。

    “朝鲜王室所储存的粮食和朝鲜的全部粮食,你能预估一个数目出来吗?”韦总裁继续问道。韦总裁喜欢量化的答案,不喜欢一些模棱两可的形容词。

    “没办法,一定要说一个数目的话,估计王室的存粮有一百万石左右。朝鲜各地大户的存粮合计起来,至少是王室的50倍以上!各地派系都是很有实力的。就连在仁祖上台之后,被拔除的大北派,他们的残余势力依然会很有实力。”金内官答道。

    韦总裁嗯了,暗忖,这么说,朝鲜的粮食总数不低于5000万石啊?这才三四百万人的小地方,是真有实力啊!若是真的遇到颗粒无收的年景,光是把所有的存粮拿出来,全国人两年也不用担心饿死吧?

    不过,韦总裁转念一想,又觉得大明应该也有这种实力,问题是各地的大户怎么可能无条件将存粮拿出来给平民百姓吃?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类社会永远不会无条件的赈济灾民,那样的话就不叫人了,就没有人的本质劣根性了,也没有杀戮和灾难了。

    世界上绝大部分的灾难都是人,人为造成的。

    “总裁,有了这么多的粮食,咱们就什么都不必发愁了,即便无法向北直隶的晋商和南直隶大商帮买到粮食,咱们自己也能度过这个冬天了!”王秋雅高兴道。

    “没有这么简单,咱们还能把朝鲜的粮食都挖光?别说不可能做到,就算是真的能挖光,把朝鲜的粮食都弄走了,这里是四百万人将如何生活?”韦总裁并没有不将朝鲜人当人看。

    虽然残存带有后世的记忆,韦总裁对棒子的观感普遍很差,但韦总裁是有人性的人,更何况,这个时代的朝鲜还是大明的附属国,上千年来都是依附于华夏而生活的,说他们是汉人的一部分,并不为过。

    只是在近代被欧美列强轰开了国门,华夏自身难保,才让这一部分依附力量被分割出去了罢了,分割的久了,感情淡了,不认祖宗了。

    人性就是这样,身为子孙,不认祖宗的时候,往往会比原本就毫无关系的对手咬人咬起来更凶更残酷!

    但是很难说都是他们的错,华夏要是有本事,别被欧美列强甩开那么大的差距啊!别连自保都难以做到啊。

    可能有人会说是因为满清的错。

    那大明又干什么去了?大明要是有本事,为什么保不住江山,让满人达子来做了天下?

    自己没本事,然后一天到晚怨天怨地,怀念过去,这是韦总裁最反感的事情。

    虽然韦总裁上一世在现代也不过是底层渣渣,但是心态还算保持的不错,若是埋怨命运不公,又不想再活下去的话,死掉去,也未曾不是解脱。

    否则,就老老实实的保持好心态,忍受世间疾苦,做个合格的社会底层渣渣吧。

    就像韦总裁现在这样,面对几十万两黄金,几百万两白银,几十箱古玩珍宝,依然很平静,似乎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东西,是命运给他的合理分配。好像完全不是他刚刚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一样。

    这就是一个好命人的心态。

    命不好的时候,忍耐。

    命好的时候,习惯,泰然享受。

    呵呵。

    又过两日,韦总裁让林文彪四处联络,都有回音了。

    韦总裁主要是与孙承宗、毛文龙和朝鲜王室三方联系。

    这三方是他要顾忌的,至于大明朝廷,那跟他一个普通大明老百姓之间的关系还不大,距离还有些远。

    韦总裁觉得他现在与辽东辽西世家大户之间的瓜葛也已经不大了,他们想找韦家庄的麻烦,已经几乎不可能,自己在辽南和朝鲜,随便怎么样,他们也没有能力过来干扰。所以韦总裁也不必再太在乎吴襄祖大寿们的看法。

    所以,韦总裁只需要关注孙承宗、毛文龙和朝鲜王室三方动态。

    看看这三方对于他拿下了江华岛,有什么反应?

    最先回信的是朝鲜王室。

    是仁祖以仁穆王后的的名义回的函,因为大明并没有承认他是朝鲜王,所以以他爷爷的大妃仁穆王后的名义回函,会正规的多。

    韦总裁从林文彪手里接过了朝鲜王室的回函之后,仔仔细细的阅读。

    仁穆王后:宣祖大王不幸无适嗣,因一时之权,越长少之序,以光海为储贰。既在春宫,失德彰著,宣祖节,颇有悔恨,及至嗣位之后,反道悖理,罔有纪极……夫为宣庙子也者,不得不以予为母,而光海听信谗贼,自生猜隙,刑戮我父母,鱼肉我宗族,怀中孺子,夺而杀之,幽废困辱,无复人理。是盖逞憾于先王,又何有于未亡人?至戕兄杀弟,屠灭诸侄,杀庶母,屡起大狱,毒无辜;撤民家数千区,创建两阙,土木之功,十年未已;先朝耆旧,斥逐殆尽,惟姻娅妇寺、逢恶从臾之徒是崇是信;政以贿成,昏墨盈朝,辇金市官,有同驵侩;赋役烦重,诛求无艺,民不堪命,嗷嗷涂炭,宗社之危,若缀旒然……光海忘恩背德,罔畏天命,阴怀贰心,输款奴夷。己未征虏之役,密教帅臣观变向背,卒致全师投虏,流丑四海;王人之来我国,拘囚羁絷,不啻牢狴;皇敕屡降,无意济师,使我三韩礼义之邦,不免夷狄禽兽之归,痛心疾首,胡可胜言?夫灭天理、人伦,上以得罪于皇朝,下以结怨于万姓,罪恶至此,其何以君国子民、居祖宗之天位、奉庙社之神灵乎?

    “他们很聪明啊,并没有直接提起咱们强占江华岛的事情,甚至连抗议都没有!只说光海君应该被废黜!”韦总裁对林文彪、王秋雅和金内官等人道。

    “总裁,我们已经与统计署朝鲜站取得了联系,汉城仁川附近,不管是朝鲜王室,还是李适的叛军,都加强了防备,以防咱们再到朝鲜本土有所动作。以后我们再想在朝鲜有什么军事行动,怕是不容易了!”林文彪道。

    韦总裁点点头:“是啊,出了我们夺取江华岛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会不警惕呢?”

    “但是很奇怪,这些人居然连抗议都没有?”王秋雅道。

    韦总裁看向金内官,因为他们都不熟悉朝鲜王室和官场,只有金内官熟悉,也只有金内官的话,能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总裁,我们夺取了江华岛,朝鲜王室一定很震怒,但是不敢怎么样的,因为总裁是以蓟辽督师弟子的名义前来,他们根本弄不清楚总裁是否代表了蓟辽督师,如果代表了蓟辽督师的话,几乎等于代表大明朝廷。他们眼里,蓟辽督师是很有权势的,等同于当年的李成梁大人,整个大明关外,都是蓟辽督师说了算。”金内官道:“而且,以现在王室军队正与李适叛军对峙的关键时刻,王室自己都朝夕难保,更不敢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触怒宗主国,若是这个时候大明朝廷来一道旨意,公开支持光海君,反对李,整个朝鲜立时会陷入大乱!”

    “那我这个时候要向朝鲜王室要粮食,我该怎么做?”韦总裁问道。

    “总裁最好不要上来就提粮食的事情,先介入朝鲜政局为上策。”金内官答道。

    韦总裁闻言大喜,这点跟他想的一样,若是能介入朝鲜政局,在朝鲜各派势力中有自己的一派人马的话,想弄粮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韦总裁要弄粮食,只是眼下的急务,未来还打算全面控制朝鲜的嘛!

    自然要在朝鲜拥有自己的势力。

    “你接着说。”韦总裁对金内官道。

    “总裁如果能增兵,可以再适量增兵,不宜过多,只需要能稳固防守江华岛,再带一两千人,亲自登陆仁川,要求前往公州见李!李是绝不敢对总裁不利的。”金内官答道。

    韦总裁高兴的点头:“跟我想的一样!”

    “只是总裁最好能有更有利的凭证,证明总裁代表的是大明朝廷!否则空口无凭,总裁毕竟只是蓟辽督师的弟子,而不是蓟辽督师本人!恐怕李会对总裁推诿奉承,以拖延为主,不会让总裁有手朝鲜事务的机会。”金内官道。

    韦总裁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要等我老师孙承宗大人的回信了,看看他会不会支持我!还要看看毛文龙的反应!如果毛文龙肯支持我手朝鲜事务,事情也将好办的多。”

    韦总裁,想了想,又道:“如果我要在朝鲜发展自己的势力,你觉得,哪一派最容易被我所用?”

    “都不容易,总裁是明国人,不是朝鲜人,在朝鲜是外来人,与外人搞在一起,肯定会为所有的朝鲜势力所不容!只能徐图渐进!若是一定要选一个势力,只有李适!还得是败了,败的无路可走的时候的李适!因为他是叛军首领,是死罪,与王室已经不共戴天!若总裁有能力保住一个垂死的人,他必定感恩戴德,而且没法背叛总裁,否则,那就朝鲜也容不下他,大明也容不下他!”金内官答道。

    韦总裁闻言大喜,笑道:“你真是我的知己啊!你想的跟我一样,这个李适,好控制吗?”

    金内官摇头:“这我就说不好了,我没有怎么跟这个人接触过。但是我想来,一定是不好控制的,此人若不是性情刚烈,如何敢反抗朝鲜王上?”

    韦总裁点头:“嗯,应该是这样的,不急!有人选就好办!只是,他若是败了,还败的走投无路,我怕我来不及救他,他就让人杀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靠命数了。”金内官道:“这一点,我无法为总裁回答。李适若不败的话,我觉得总裁没有办法说服他。朝鲜虽然名义上是大明的属国,但大明并不直接派人来监管,朝鲜的内政一直是朝鲜人自己主导,即便是大明的人,也是外人。与外人联合,会被整个朝鲜社会所唾弃。”

    韦总裁沉吟不语,与他之前想的一样,朝鲜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小地方再小,长期自治,要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级,必须付出很多心血。

    “关键还是要让他们相信总裁就真的是代表大明朝廷的,这样他们就不敢怠慢总裁,总裁可以见机行事。”金内官见韦总裁露出些许忧愁之色,做出了补充。

    韦总裁鼓励性的对金内官点了点头,觉得金内官虽然还不能说完全与自己贴心,但是他相信这个金内官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主人。而且这个金内官所提出的建议,也都是站在他的角度,替他着想。

    又过几日,韦总裁几乎是同时收到毛文龙和孙承宗的回函。

    像是很有默契,毛文龙和孙承宗也几乎没有提起韦宝夺取江华岛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这事与大明朝廷的关系不大!

    朝鲜人也不是好惹的,你自己派人去打,赢了是你自己的,输了也是你自己的,他们并不多说什么。

    毛文龙:李珲囚母冷宫,穴通饮食,则母子之伦绝矣;与虏通谋,奉书乞和,尊以国汗,深河之役,径泄师期,龙川之警,几获主将,则君臣之义灭矣。所以宗姓兴歌,狡童失好,天厌其恶,挈主器而归之李也。

    “毛文龙的意思很清楚,对李表示明确支持,看样子是对光海君意见很大,或者说是不想我手朝鲜事务!”韦总裁对王秋雅、林文彪和金内官等人道。

    “我觉得应该是后者,多项情报表明,毛文龙在知道总裁得到了大量辽民,很有可能能守住金州地区和旅顺口地区之后,已经开始后悔将辽南的控制权卖给总裁!”林文彪道:“毛文龙甚至已经对总裁产生了很大的敌意!若是我们与建奴开战,毛文龙不但有可能不支持,甚至有可能在我们与建奴鏖战之际,落井下石,趁机攻占我天地会地盘。”

    韦总裁闻言一惊,他深知道汉人这些陋习,外战外行,内战内行,打内战的时候,一个个如同猛虎下山,用起计谋,一个个如同韩信孙武复生!

    但韦总裁还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如果自己与建奴激战之际,毛文龙忽然倒戈,反捅自己一刀,到时候该怎么办?

    建奴已经是强大的对手,几乎无法撼动的对手,能否将建奴赶出辽南,完全是没有把握的,到时候再弄出一个毛文龙临阵倒戈,过来搂草打兔子,自己的天地会哪里吃得消啊?

    “毛文龙会这么无耻吗?我们为了买辽南的控制权,给了他这么多财物啊!这不是恩将仇报吗?”王秋雅生气道。

    “毛文龙可从来没有觉得是恩,说不定还觉得总裁傻。”林文彪说完,躬身道:“总裁,我说错话了!请总裁责罚。”

    林文彪的意思是不该说总裁傻。

    韦宝淡然道:“没事,没有外人,可以畅所欲言!在天地会内部,想说什么都可以!只有这样才能集思广益。别说毛文龙觉得我傻,若是我真有犯傻的时候,你们也可以觉得我傻,人无完人,我不是神仙,做傻事也正常。”

    “不敢,总裁绝不会犯错!”林文彪立刻道。

    “好了,接着你刚才的话说吧。”韦宝道。

    “是,总裁。我说毛文龙不但不会感激总裁用大笔银子拿到辽南的控制权,甚至会觉得总裁傻。那是因为他原本以为辽南必然是守不住的!强行守卫,他不但要损失大批兵马钱粮,最终还是会失去辽南!所以总裁提出购取辽南的控制权,当时是正中毛文龙下怀的!但是总裁通过治理辽南,并获得大量辽民,让固守辽南的事情越来越向天地会这边倾斜,毛文龙必然眼红,必然后悔!毛文龙是江南人,并不是辽人,对辽民和辽土是没有归属感的!他在这边只是要积蓄财富,要自保!要控制底下人,说穿了,与绿林柳子帮,与响马,与土匪,没有多少区别!毛文龙对建奴发挥的牵制作用,也不是他自己本意要发挥的,而是发挥之后,看见大明朝廷很看重他这一点,才逐渐强化成他能依赖牵制建奴这一点,与大明朝廷讨价还价的一种方式!如果总裁对朝鲜的影响力加大,又有稳固的辽南为依托,完全可以取代他的作用,他怎么会不慌?所以,目前来看,总裁与辽西辽东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但是与毛文龙的冲突,会随着总裁的势力稳固,越来越明显!所以,总裁请防备,咱们与毛文龙,早早晚晚会有一仗!”林文彪郑重的大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韦总裁频频点头,对林文彪这段话非常欣赏:“文彪,说的好!与我的想法一样!甚至比我想的更深!我只是没有想过,毛文龙会在我们与建奴打仗的时候反戈一击,坐收渔人之利!那样的话,他等于是帮着建奴,等于是出卖了大明的利益啊!”

    “总裁,毛文龙绝不会这么看,在毛文龙看来,关外之地,除了辽东,其他的土地和人,早已经不是大明的了!至于是总裁控制辽东和朝鲜,还是他毛文龙控制辽东和朝鲜,不用分析,他一定是觉得他自己控制辽东和朝鲜更好!毛文龙现在是没有实力抽出力量对付朝鲜王庭,否则,不会有总裁现在亲自到朝鲜夺取江华岛这件事了。”林文彪道。

    韦总裁点了点头,看向金内官,虽然金内官才到他身边几天,但是韦总裁已经很看重金内官了,尤其是与朝鲜事务有关的事情。

    这几天,金内官也恶补了韦总裁的崛起,恶补了韦家庄和天地会是怎么回事,也了解到了辽南,辽东,东江军,建奴势力范围,现在具体的划分和情报。

    “总裁,我同意林管事的话,毛文龙要的是利益,他不会站在大明朝廷的角度说话,不会与哪一方势力特别交好,他心里只有他自己,他更信赖的是他自己手中的实力!他认为,只要有军队,谁都拿他没办法,谁都要看重他。”金内官答道。

    韦总裁点头,叹口气道:“不管我们到时候与建奴打起来,毛文龙会怎么样,我们现在只想眼下向朝鲜弄粮食的事情!毛文龙看样子是肯定不会支持我们了,所以,不能再把毛文龙扯进来!我们得尽快解决朝鲜的问题!否则,在从朝鲜弄到粮食之前,毛文龙要是再横插一杠手这件事,我们可能会更加被动!”

    “现在就看孙承宗大人的回函了!希望总裁的老师能支持我们!他这一边才是最关键的!”林文彪道。

    韦总裁沉吟着,来回踱步,孙承宗会如何回函,对他来说,真的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了!

    向孙承宗传信,比向毛文龙传信要远一些,不过,算算日子,也应该是今天能收到回复才是!

    “好言回复毛文龙,就说辽南和朝鲜事务,我们天地会是以东江军的意见为主的,绝对尊重毛帅!”韦宝对林文彪道:“另外回复朝鲜王室,回复李和仁穆大妃!废黜光海君,李上位,他们没有经过大明朝廷,这事情是不合法的!大明朝廷委托我来查看!我明日要亲自去公州!”

    林文彪一惊:“不等孙承宗大人的回函了吗?若是没有孙承宗大人的支持,总裁这一趟去,就只能凭着自己的一张嘴,口说无凭啊。而且,总裁要亲自去公州吗?请让人替总裁去吧,虽然说朝鲜人敢冒犯总裁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也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啊。请总裁三思。”

    金内官也点头道:“总裁不必亲自去,江华岛距离仁川只有几里路。仁川在汉城旁边,仁川、汉城和公州,相距也不过百里之内,快马一日之内就可以传讯息!并不影响总裁对派往朝鲜王室的使者下达命令。”

    “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因为以后我还会与朝鲜王室和两班大臣,世家大户,各个派系打交道的!我要掌控朝鲜各方势力,怎么可能自己不亲自去?很多时候,不亲自看一看,光听汇报,根本听不明白的!对派去与朝鲜王室交涉的人说,我至少要带五百卫队随行!让他们准备好我们的住处!对我的礼遇,不可低于对朝鲜王平时所享受的待遇!我代表的是蓟辽督师,蓟辽督师可比他们朝鲜王要尊贵!”韦宝对林文彪道:“另外,火速让辽南将护卫队剩余的1000多号人都派过来!”

    当初没有带那么多人过来,主要是怕目标太大,不方便接近朝鲜军队,现在已经拿下了江华岛,有了一个稳定的据点,来再多人也没有关系。

    要不是考虑到实力不济,辽南也没有多少军队,否则韦总裁会派来更多的军队。

    林文彪见总裁主意已定,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得答应着下去办事了。

    “孙承宗的消息要是今天还不送过来,我就只能先过去了!反正无论如何是要去见一见李的!路上等也是一样!”韦宝对金内官和王秋雅道。

    “我就担心总裁亲自去有危险,还有,万一孙承宗大人不支持总裁,怎么办?难道朝鲜人不会派人去与大明朝廷联络,与蓟辽督师府联络吗?”王秋雅问道。

    “这些担心无济于事!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不管老师是否支持我,也不管朝鲜人是否会与大明朝廷,会与老师联络,我都得赶紧与朝鲜王李见面!”韦宝果断道:“还有,以大明朝廷办事的拖沓,即便现在联络,也许一年以后才能收到回复!朝廷也搞不清楚我是不是孙督师派去过问朝鲜换王的事情!所以,不必担心!”

    王秋雅和林文彪一样,见总裁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正总裁上哪儿去,她就跟到哪儿去,永远待在总裁身边。

    做任何事都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与其等待浪费功夫,真的不如边做边等,就算也许也是浪费时间,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完全靠等待虚度光阴。

    而且,韦总裁觉得孙承宗是会支持自己的,以他对孙承宗的了解,韦总裁觉得是这样的。

    果不其然,当日下午,韦总裁收到了孙承宗的回函,虽然是最后收到孙承宗的回函,但是联络孙承宗的路线要比联络毛文龙的路线长出一倍!所以,孙承宗回复的速度明显比毛文龙快,几乎没有耽搁,当日送达,当日回复返回,应该是这样的。<>  孙承宗给韦宝写了一封简单的信,让韦宝对待建奴的问题上,不必冒进,能守住辽南,已经是大功一件!

    孙承宗没有正面回答李逼退光海君李珲的事情,却给了韦总裁一份手抄的信函。

    那是内阁大臣毕自严写给孙承宗的信。

    毕自严:李珲之事,朝廷也甚谨,既助兵于四路进剿之时,又助饷于毛帅驻师之日,其有功于天朝也甚巨。彼国教令,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者也。

    很明显,毕自严的意思是不支持李反正,推翻光海君李珲的!这点,触犯了宗主国的威严,至少应该先知会大明朝廷,不管光海君李珲犯了什么问题,也得大明朝廷来评判!

    毕自严的观点,是一个宗主国大臣应当有的观点。

    孙承宗将毕自严的这封信抄录给韦宝,并且在信笺上盖上了蓟辽督师的大印!

    这就已经说明,孙承宗在对待朝鲜人的问题上,看的很清楚,很明白,也知道韦宝需要获得什么样的支持,这等于已经非常支持韦宝了!

    因为有蓟辽督师的大印,就能代表他,有内阁大臣的信函,又能代表大明朝廷的意见。

    两者合一,威力很大,说等于尚方宝剑都不夸张!

    孙承宗很清楚韦宝想要以大明朝廷不同意李上位而要挟李,从而得到钱物和粮食这些好处!

    韦宝看过孙承宗的信,交给了林文彪。

    林文彪看过之后,惊喜的对韦宝道:“总裁!这下就好了,有了督师大人的支持,总裁去公州见朝鲜王李就名正言顺了!朝鲜人要是敢忤逆总裁,就是忤逆大明朝廷,就是造反!”

    王秋雅也很高兴:“这下总裁明天登陆仁川,我们就不怕了!谅朝鲜人不敢得罪蓟辽督师的弟子。”

    王秋雅说罢,看向金内官,笑道:“内官大人,你说是不是?”

    “王管事说的不错,朝鲜王室知道总裁是大明蓟辽督师的弟子,绝不敢怎么样,甚至会派人保护总裁的安全,绝不敢让总裁在朝鲜有什么不测的。他们在李没有得到大明册封的这个节骨眼上,更会担心大明朝廷的看法。只要李一天没有得到大明朝廷的正式册封,他就一天不是朝鲜名正言顺的王。如果他敢不顾大明朝廷的看法,那么,整个朝鲜的读书人,都会抛弃李这个篡位得来的王。”金内官答道:“我现在只担心朝鲜王室不肯让总裁带护卫登陆,别说500多人,就是50人,恐怕他们都会害怕!”

    “我明天就硬去,看看他们谁敢拦着我!?”韦总裁不以为意道。

    有了孙承宗的支持,这让韦宝此刻信心大增!

    平心而论,韦宝来大明之后做的几件较大的事情。

    韦宝觉得其中最给力的,就是找到孙承宗,拜孙承宗为师这件事情。

    这真的是最给力的,因为都没有让他出什么力气。甚至可以说是孙承宗为了从他那里获得一些银子,而主动加的自己好吗?

    韦宝刚刚重生穿越的时候,意外抢夺了建奴和吴家商贸往来的一批上等皮草,然后有了一点点的本钱,然后斗倒了乡里本甲的甲长郑忠飞的爹郑金发。

    之后韦宝上京城做买卖,利益扩大,然后又获得金山里周边,一共四个里的控制权。

    继而开始营造韦家庄,在韦家庄外围修筑城墙,将韦家庄硬生生的从辽西隔绝开来,成为他的私有财产。

    虽然韦家庄暂时没有获得大明朝廷的认可,但是已经是他的私产,这是事实,别人弄不走,强行想弄走的话,大不了就是反了吧!

    虽然韦宝一直不愿意造反,不愿意让兵祸荼毒生灵。

    但是人家硬要逼他的话,他也只有造反。

    获得了韦家庄之后,又开始与毛文龙谈合作,染指辽南。

    这件事情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情,甚至毛文龙会觉得他傻,就像林文彪说的,一个眼见着就要守不住的地方,再浪费大量人力物力,还是有可能守不住,那不如趁早接盘的人。

    所以韦宝主动与毛文龙接触,寻求合作,其实是给瞌睡的毛文龙送去了一个枕头。

    再然后是要准备打建奴,需要准备大量的粮食。

    韦宝从而来到了朝鲜,这中间,他并没有给过孙承宗多少帮助,反而是孙承宗一次次的帮他。

【0524 韦公子到公州见李倧】

    这么一来,韦宝对他和孙承宗的关系,又怎么会不满意?

    虽然两个人最开始交往的时候,存在着很大的互相利用的关系。www.uu234.netm.www.uu234.net

    但是韦宝现在能够明显感受到,孙承宗其实并不是想从他这里获得多少私利,而更多的是站在大明朝廷,站在大明百姓的角度出发,在支持自己!

    因为和毛文龙比起来,自己明显更有能力,自己又是孙承宗的弟子,也明显与孙承宗更加亲近,所以,孙承宗和毛文龙对于他韦宝进入朝鲜,手朝鲜政局,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就很容易理解了。

    当晚,韦宝早早就睡了,预备第二日赶早启程,前往仁川,继而赶往公州见朝鲜王室和两班大臣。

    明天,从辽南过来的护卫队是肯定不能全数抵达的,所以明天可能要留下二百人驻守江华岛,韦总裁只会带着三百总裁卫队前往仁川,等到护卫队的一千多人到了,再让二百人过去与他会合。

    韦总裁躺在床上比较了一下光海君李珲和仁祖李,这伯父和侄子二人。

    其实从大明的角度考虑的话,李上台对明朝是肯定有利的!

    因为光海君的外交策略更狡猾,更不好控制,没有帮助过明朝多少,甚至还在背后捅了不少刀子,暗地里与建奴眉来眼去!

    壬辰(文禄)之际,宣祖称赞光海君之聪明好学,许可立其为世子。

    光海君作为聪明好学之人,从开始就对形势之揣摩与国运消长之预测心领神会。

    后世只因光海君李珲是所谓废主,王之行事未被阐明,甚为遗憾。

    光海君所怀抱之泽民主义与批评备边司方面之名分论,想来是很有意思的。

    所谓泽民主义就是,政治不是体面,必须从实际出发,所以不问大国的对手如何,一味对大国采取追随的态度,不计其力,徒酿事端,非但贻祸人民,遂无疑危及社稷。

    相比于仁祖李,光海君在位,其实对朝鲜老百姓是好事。

    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感受不到这些,尤其是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与后世一样,逆来顺受,能活下去已经暗自庆幸,怎么会站在统治者的角度考虑谁对国家好?谁对老百姓好?

    光海之时,南有日本,西有大明王朝,北有满洲之勃兴,而当时朝鲜现状,新经壬辰之乱,且经宣祖末造浊乱之政。百度俱废,财源涸渴,加之以人心离散,土崩是惧,事情可见。当此时也,苟非光海之善于谋国者,实莫能为也。且国人素所感服于光海之自为世子时,有光复旧物之功,而无残虐贪暴之行,故国家得以维持矣。

    光海君固深知党争为害极大,对朝臣时加饬戒,其本身态度亦每每以超越党派出之,唯因其性格不够刚毅,时被“大北”派的恶计与强请所左右。光海君在位十五年,其治绩尚有可观之处,尤于国防和外交问题上,时有周密的措施。

    总之,光海君施用不弃明、不怒金的两面外交政策,并在内积极修补军械城池、布置适当人才于要地,以期临机应变这是朝鲜当时得免后金侵入的基本原因。

    首先在治愈壬辰倭乱这一大战乱遗留的伤口的过程中,光海君留下的内外治绩决非等闲。

    若是让韦宝重生在朝鲜,获得统治权的话,韦宝也一定是按照光海君的做法,与建奴,与大明两头虚与委蛇的!而绝不会像是仁祖李,不得不将宝都押注在大明头上,完全没有办法两头靠。

    特别是倭乱之后就遭遇了“明清交替”的大转换,光海君李珲所展现的外交力量值得注目。他识破了明朝强迫朝鲜报答“再造之恩”、想让朝鲜成为“以夷制夷”的牺牲品的意图,承认强大的后金的存在,防备他们打来的最坏情况,积累军事实力,这些都显然是卓越之举。

    再加上光海君李珲持有“临战亦使在其间”的弹性认识,比谁都热心致力于把握周边国家的动向。敏感地注意周边国家的动向、在和平的时间里培养能够应对危机的实力,这是光海君所具有的外交力量的核心。

    但光海君李珲的内政是失败的,以庶子和非长子的次子身份即位的他,总是为“正统性局限”而战战兢兢。

    即位之后即使发挥了领导联合政权的政治力量也没有持久。

    他对“王权强化”的强迫观念和执着,给了大北派可乘之机,状况更加恶化。

    李尔瞻等以“王权强化”为借口除掉反对派的过程中,冒出了“废母杀弟”,政局走向停滞。

    “废母杀弟”的羁绊啃噬着光海君政权的合法性,让士大夫抛弃政权、冷眼笑看他的一切统治行为。

    总之,在17世纪朝鲜实现了士大夫主导的“社会统合”之下,光海君是失败的。

    而且他的“失败”再次提醒韦总裁这样一个事实:没有内政基础的外交不过是沙上楼阁。

    所以,韦总裁觉得光海君是曲高和寡、孤掌难鸣的,他自己的独特遭遇及背叛逆反的性格,使他始终跟那“天朝礼治体系”格格不入。因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脱颖而出,以崭新的概念、理论、政策来处理变局,表现出某些思想解放、实事求是的特点和精神。

    可是,他的大臣,在正统主义的桎梏之下,是不会有勇气、亦无此要求去另辟蹊径来处理微妙问题的。

    光海君的失败和仁祖的屈辱遭遇,都是无可避免的“历史悲剧”。

    虽然还没有见到在位时间很长,对大明很臣服,却一次次被建奴打的满地找牙的仁祖李,但是韦总裁是很期待的。

    虽然在抓到了光海君李珲之后,发现李珲已经双目失明,成为了无法正常交流的废人,但是韦宝一点都不遗憾,因为他已经不用与光海君李珲做过多的交流,就只金内官向他透漏的光海君李珲治国和外交的一些细节,韦宝已经很清楚光海君李珲为什么在朝鲜混不下去的原因了。

    次日,因为头一天韦宝已经让人送去了要求朝鲜王李亲自接待他的文函,所以,李很早就派了大臣金亲自来迎接。

    韦宝知道,能有这么高的效率,说明朝鲜王室和两班大臣昨天夜里临时定下来的,可能是怕他带兵去,再与朝鲜的军队发生冲突吧。

    金的地位不低,是朝鲜王朝中期的文臣及性理学者,仁祖反正的主谋,西人党的首脑人物。

    在原本的历史中,金得到了朝鲜仁祖朝的靖社功臣及宁国功臣受勋,1636年7月14日-1637年8月4日、1644年4月5日1646年3月4日两度担任朝鲜领议政。

    可见这个人始终在仁祖李这个朝代被重用。

    金不但自己来,还得来十几个大臣,一个个都是端庄稳重的长者模样。

    韦总裁并没有摆架子,在第一时间接待了金。

    此时正值当午,韦总裁按照金内官之前告诫的,面无表情说话,显得比较郑重,不随便。

    金内官跟韦总裁说过很多礼仪方面的事情,但是韦总裁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不随便这三个字。

    韦总裁是在位于江华岛中心地带,朝鲜王的行宫大殿接待的金。

    韦总裁端端正正的坐在朝鲜王才能坐的宝座上。

    老实说,这是一种十分僭越,十分无礼的行为,就算朝鲜是大明的属国,除非是大明国君亲自来,可以坐这个位置,其他的人,就算是蓟辽督师那等一等一的大臣,也没有资格坐一个藩属国王的宝座。

    不过,韦总裁既然都敢不宣而战打下江华岛,也不在乎表现的傲慢一些,坐人家的王座了,更何况,现在江华岛已经姓了韦,韦宝从来没有打算交出来过。

    “公子,他们是李的使者,前来拜见。”林文彪很简单的为一大群朝鲜大臣做了介绍。

    韦总裁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等着金先开腔,这些都是金内官交给他的礼节。

    现在韦宝不再是以一个平民老百姓的身份混世界了,而要以一个很高的身份与真正的贵族,真正的上流社会的人交往,而且是官方的交往。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新的课题。

    这种交往,与孙承宗,与吴襄祖大寿等人的交往是截然不同的。

    因为他不管摆架子还是不摆架子,孙承宗、吴襄、祖大寿、毛文龙们都知道韦宝是什么人,摆架子也摆不起来。

    但是这次对朝鲜王室和王公大臣们,韦总裁必须学会摆架子,将自己弄的跟他们一个属性,一个层次。

    层次这种东西,可不是说摆就能摆出来的,很是考验韦总裁的演技。

    “韦公子好,我们来,是奉了王上的命,来迎接韦公子去公州见面的。”金长须长脸,很有些大臣气度,冷静道:“但在这之前,我想问一问韦公子,为何无端杀我军人?夺我王国的江华岛?又为何坐我王上才能坐的王座?”

    金气度不凡,面无表情,不卑不亢,一口流利的汉语,足矣与韦公子的大明官话媲美。

    最关键,这里是韦公子的地盘啊,老家伙似乎很淡定,视死如归的样子,真的有点要将韦公子韦总裁给镇住了。

    震慑对手,不一定要大声嚎叫,吼叫,韦宝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韦宝甚至很欣赏这些正牌大臣,人家这才是气度和底蕴。

    “我纠正你的话,我们不是夺江华岛,是礼貌的靠近,是你们的军队先动手,我们属于自卫反击!其次,动手哪里有不死人的?坐你们的王座?这里现在已经是大明的岛屿,何来朝鲜的王座?朝鲜的一土一木都归大明所有,现在你们王国无主,我奉了大明蓟辽督师的令旨而来,为何坐不得这里?”韦宝淡然应对,这些问题,在金来之前,韦宝就已经想过了的。

    金也早就料到韦宝会这样应对,并没有再说什么,问一问,说明自己不惧!但是事关外交大事,他不打算多与韦宝做口舌之争,是非对错,自然有王上决断!

    金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却气愤的道:“公子这话不对!我们朝鲜已经有王上!我们正是奉了王上的旨意来迎接韦公子!请公子退回江华岛,交还扣押我们的朝鲜将领和兵士!”

    韦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才发现,一堆红色丝绸官服的老头子队伍最后,居然还站了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样子。

    金和其他大臣似乎也有些意外那个年轻人会在这个时候说话,却并没有出声阻止他。

    “你是什么人?”韦宝问道。

    “小的是洪柱元,我是贞明公主的夫婿。”那年轻人答道。

    “你们朝鲜的驸马这么无礼吗?你凭什么教我做事,更凭什么命令我?你们的王,没有得到我大明朝廷正式册封,他就不是名正言顺的王!看他有你这等臣子,也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来啊!拿下!”韦宝说着,不由分说便下令抓这个洪柱元!

    洪柱元是去年才年末才与贞明公主成亲的,贞明公主是朝鲜宣祖的嫡长女。

    贞明公主1603年出生,比韦宝年长7岁,朝鲜宣祖嫡长女(仁穆王后金氏所生),其丈夫是永安尉洪柱元。光海君将仁穆大妃软禁在西宫时,也把贞明公主贬为翁主,“仁祖反正”成功后,恢复了贞明公主的名分。并于1623年将公主许配给洪柱元。

    贞明公主不但是朝鲜宣祖的嫡长女,更是宣祖的唯一嫡女,身份十分尊贵!是李的姑姑。与双目被毒瞎,被废黜的光海君李珲是兄妹。

    朝鲜宣祖三十五年,仁穆王后受册封为王妃后,隔年五月十九日产下贞明公主,又于宣祖三十九年生下永昌大君。

    光海君将仁穆大妃软禁在西宫时,也把贞明公主贬为翁主。

    仁祖反正成功后,恢复了贞明公主的名分,并于仁祖元年(1623年)将公主许配给洪柱元。

    在原本的历史中,贞明公主后来生下七子一女,其中三子早夭。

    贞明公主很长寿,于肃宗十一年八月逝世,享寿83岁(虚岁)。

    朝鲜正祖的生母惠庆宫洪氏(献敬王后)以及后宫元嫔洪氏皆为她的后代。

    金等十余名朝鲜大臣闻言大惊,他们只带了随行的三十多名护送兵将过来,都是王室的近卫亲军,但是近卫亲军都在殿外等候,并没有进来,即便进来也不行,这里的明朝兵将数以百计,远远超过那三十多名朝鲜王室的近卫亲军。

    “公子,你不能这样随便抓人!他就算言语冲撞了公子,公子可以禀明我们王上,由我们王上再行处置。”金急切的大声道。

    一帮朝鲜大臣也纷纷叫嚷,没有了刚才人人面无表情的装逼模样。虽然他们都暗暗责怪洪柱元孟浪,怎么敢在这个蓟辽督师的弟子面前这么放肆?但是大家一同来的,洪柱元身为贞明公主的丈夫,身份又很尊贵,若是他这么被对方抓了,真的是狠狠打了朝鲜王室的脸面了。

    洪柱元似乎并不惧怕,操一口流利的汉语大声叫骂:“我不会怕你的!这里是朝鲜,你身份再尊贵,也不得在我们朝鲜的土地上如此放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也是这么说!”

    韦总裁并不答话。

    一群总裁卫队的虎狼一般的卫士冲上来,将十多名老迈朝鲜大臣隔开,将洪柱元按小鸡一般的按在了地上,洪柱元兀自哇哇大叫,只可惜,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嘴巴杖责50,屁股杖责100!”韦宝下令道。

    总裁卫队的卫士答应一声,立刻有人去取来棍杖,这里是朝鲜王的行宫,这种棍杖之类的刑具是必备的,随便就能弄来。

    “公子,请你宽恕他吧,这样会打死他的,于两家情面上不好看!我回去之后会请求我们王上治他怠慢公子的罪过!”金大声道。

    韦宝看着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在被打,哇哇鬼叫的洪柱元,忍不住一笑:“放心,他才刚到青年,身子骨结实,没有那么容易打死。我就是要打的他以后说话不利索,另外行动也不利索。让他长点记性!这么小的事情,何必要等见了李再说?”

    金等大臣忍不住一起跪地哀求,请求韦宝放过洪柱元。

    但韦宝丝毫不为所动。

    若是连你们几个来迎接的人都摆不平,老子还跑到朝鲜来混什么?

    金和十多名朝鲜大臣拼命求饶,却一点用都没有,总裁卫队的卫士,俩个人打嘴,俩个人打屁股,一下一下狠狠的啪啪在洪柱元的脸上。

    韦宝倒不是对这个洪柱元有什么成见,今天才初次相见,而且,从外形上来说,这个棒子长得算是挺帅的了,这个年代的朝鲜人可不是后世的整容怪,全民整容那种。

    这个时代的朝鲜人,普遍方脸,大脸,小眼睛,塌鼻子,薄薄的嘴唇,反正很有特征,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朝鲜人。

    朝鲜女人长得也差不多,不贬低,比大明的女子,至少低一个档次。

    普遍低一个档次。

    当然,四百万人口,不可能挑不出几个美女帅哥。

    反正,韦总裁目前看过的许多朝鲜人,真的是这样的。

    就连这十来个朝鲜大臣的颜值都普遍偏低,好在这帮都是两班大臣,朝廷重臣,气场还可以,否则脱了官府,放在大明卖菜都嫌磕碜。

    十分钟之后,刚才还人模人样的洪柱元被打的气息奄奄,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来的气了。

    “走吧!带上他一起走。现在不必向李告状了,他看见这个人的样子,就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冒犯我不要紧,关键他冒犯的是大明,所以该掌嘴!说我不该坐王座,所以该打屁股,以后这人说话就该有分寸了。”韦总裁淡然对金等十来个朝鲜大臣们道。

    金和一群大臣此时哪里还敢吭声?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已经没有来的时候的气势了。

    300卫队跟随总裁,准备上船。

    韦总裁他们预备分成5艘船只渡过江华岛到仁川之间的小小海峡。

    这一带的海域虽然暗礁险滩很多,但是木船的问题不大,尤其此时又是深秋时节,海上的风浪也不大,渡过海峡毫无问题。

    “韦公子,你们这样不合适!我们王上只说请韦公子过去,韦公子顶多带几名随从,怎么可以带大批军队过去?这是侵犯我朝鲜王国。”金再次发起抗议。

    韦宝忍不住又笑了笑,尤其看着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就忍不住想笑:“你还敢说你们王上?忘了刚才那个小子是为什么挨打的了吗?李没有得到我大明陛下和朝廷的册封,他凭什么称王?你想拖着李一道造反吗?今天别说我才带几百人过去,我就是带几万人,也轮不到他李来说!”

    “既然公子这样说,那你可以不顾我们王上的颜面,你总不能不顾四百万朝鲜百姓的颜面吧?即便是宗主国,一次带着这么多军队到我们王国腹地,是不是也不合乎规矩?”金还是很聪明的,马上换了一个说法。

    韦总裁呵呵一笑:“你这么说,就抓到核心了!几百人不多!而且,我的人马很听话!绝不会给当地百姓造成困扰,若是有损害朝鲜百姓的行为,我有一个杀一个,绝不会姑息!否则,拿我试问!”

    金和一帮大臣互相看了看,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主要韦宝带的人的确不多,几百人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而且韦宝都这么说了,相信应该能够约束部下吧。

    最主要是金和一帮朝鲜大臣们觉得韦宝的人马很不相同,和建奴不同,和朝鲜军队不同,甚至和他们以前见过的明军都不一样!

    韦宝的军队很有军纪,每个人都站的笔直,站的很整齐,三百多人走在一起,居然整齐的就像是一个人在走路,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这样的军队,似乎是不太可能会闹事的。

    韦宝见这十多个朝鲜大臣还在犹豫,也不再理会他们,率先上了船。

    金和一帮朝鲜大臣们只得也登上船,暗忖有什么问题,等见到了王上再说吧!

    有金和一帮朝鲜大臣们陪同,进入仁川港口码头很顺利。

    仁川港口码头的防卫级别一点不比江华岛的防卫级别低,这里也有三四千水师官兵负责防卫。

    前几日他们听到了江华岛的爆炸声,只是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汉城又被叛军占领,没有接到命令,不敢轻举妄动,才错过了最佳的增援时机。

    其实也不是错过了,应该说他们躲过了才是,这些水师官兵,若是真的派了人到江华岛去,顶多给韦总裁的总裁卫队增加一点点难度,同样还是会被全体消灭的!搞不好还有可能一次性将仁川的港口码头也一起丢了!

    韦总裁是不想再通过正面硬钢朝鲜军队的方式进军,否则,这几天完全可以派总裁卫队再打一波!

    只是再打的话,现在朝鲜人知道他们这伙人来了,一方面严密防备,再打肯定死伤很大,还不见得能打的下来。另一方面,韦总裁不想再正面硬钢朝鲜人了,想通过政治外交的方式。

    最好能把仁川的港口码头免费收入囊中,从而控制汉城,甚至控制汉城所在的整个京畿道更好。

    那样的话,宝军等于控制了一大部分朝鲜朝廷的政局了。

    叛军虽然控制了汉城,却在汉城附近与朝鲜大将张晚控制的王室大军对峙,所以,进入仁川码头之后,一路上很顺畅,直接前往朝鲜王室和王公大臣们暂时躲避的公州,并没有遇到阻碍。

    只是,到达公州城外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金亲自到韦宝的马车前请示:“韦公子,我们在城外有驿站,是不是请公子先在驿站休息,等我们明日通报了王上之后,再安排公子进城事宜?”

    如果韦宝只是几个人过来,金随便韦宝是要晚上进城,还是白天进城,但是韦宝带了三百多护卫军队来,情况就不同了,这么多军队,三更半夜的入城,恐怕会增加很多麻烦。

    惊扰百姓还好说,只怕是屯驻在公州的朝鲜驻军都有大麻烦了,这么多明朝军队进入,不得派人‘看着’啊?还得安排住宿的事情。

    “为什么要住城外驿站?”韦宝不客气道:“既然来了,自然要入城!难道你们之前没有准备好我过来吗?只是让我住在城外驿站?我至少要住行宫!”

    金和一帮朝鲜大臣们同时一惊,你来到了公州,在王上眼皮子底下,你还要住在行宫?那不秽乱宫闱了吗?怎么可能?你怎么不说让我们王上把妻妾都送给你睡?

    韦总裁还真没有想谁李的妻妾,政治手段,军事手段,上什么手段都可以,这是政治斗争,在政治的范畴当中,韦总裁是肯定不会侮辱谁的,包括后金,包括建奴!

    这就是韦总裁的范儿,宝军也不是鬼子部队。

    大明,堂堂天朝,礼仪之邦,肯定是要讲道理的,不可能到了韦总裁这里就变成无赖。

    韦总裁一方面看不惯明朝宋朝的打肿脸充胖子,在外面搞的太礼仪,不注重实际,不加强对藩属国控制,总是闹些虚无的礼仪。人家进贡一成,大明会反馈十成,搞一大堆的属国,搞的万国来朝,却全都是面子工程。

    但是韦总裁又很欣赏华夏这种礼仪风尚,人若不讲理,那跟动物有何分别?跟禽兽有何分别?

    金和一帮朝鲜大臣们很是为难。

    “韦公子,主要是你带了这么多军队,如果人少,怎么都好安排,我可以连夜入宫觐见王上说韦公子到了。但是这么多军士,深夜入城,恐怕不方便吧?”金愁容满面的,很是为难的对韦总裁道。

    韦总裁面无表情的道:“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之前提出要来的时候,已经把要带多少人都说清楚了!谁让你们不安排好?而且,我之前说带一千人的!现在才只带了300多人,已经精简了很多了!”

    “我是为了公子着想啊,我京城觐见我们王上,需要不少时间,王上与重臣们商议,又得不少时间,搞完这些,恐怕已经天亮了。我看此刻夜已经深了,所以请公子先在城外的驿站歇息,是怕影响公子睡眠。”金巧舌如簧道。

    韦总裁仍然是面无表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既然到了公州,就要马上入城!之前说好的事情,哪里能随便更改?今天若是朝鲜有客人到我江华岛拜访,我一定第一时间相见!你忘记了吗?你们上我江华岛去,我不是第一时间见的你们?”

    江华岛是你的吗?再说,我们去的时候是半晌午,你自然能尽快接见!要是三更半夜,你正在睡觉的时候,你试试看?

    金和一帮朝鲜大臣们都暗暗腹诽不已。

    金叹口气,知道劝说无用,只得道:“既然公子执意要入城,那请在城门外等候,待我先行进城替公子通报,不能失了待客的礼数。”

    韦宝倒也没有太难讲话,冷淡道:“可以!我既然敢来,也不担心你们敢怠慢我!我不妨告诉你,别说我有什么损伤。就是我身边兵卒有一个人有损伤,只怕你们朝鲜就赔不起!还有!我这个人耐心不好,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等的时间长了,我还不等了呢!我带人连夜返回江华岛,明日返回大明!”

    金和一帮朝鲜大臣们听说韦宝还没有入城就要走,又是一惊。

    韦宝急着要入城,他们觉得麻烦,韦宝急着要走,他们只会觉得更加麻烦,无不觉得这个年轻的不像话,英俊的不像话的明朝少年,什么蓟辽督师的弟子,真的是一个无比难缠的人物,觉得这个少年是不是从娘胎里出来之后就成天搞一些权谋诡计啊?太麻烦了!

    倒不是韦宝故意给这帮人找麻烦,而是韦宝知道这些人都是既得利益者,都是新上台的西人党的大臣,肯定不会为他所用的,所以也没有必要对这些人客气。干脆装逼摆谱到底了。

    “好吧!我会尽快将公子的意思转达给我们王上!请公子稍等,不过,我现在没有办法答应公子什么。公州城池并不小,半个时辰实在是太紧张了,公州的王室行宫也不小!若是超过了时辰,还请公子担待。”金只得低声下气了,再没有了自始至终的面无表情模样,似乎还是刻意挤出了一点奉承的笑容。

    韦宝却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冷淡道:“从现在开始计时!你再跟我多说一会儿话,我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金很生气,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什么?从现在开始计时?明朝人,你不要太嚣张了啊!

    但金真的不敢再耽搁了,急急的朝韦宝躬身行了一个礼,然后快步到城门边上,找守卫城门的守将说了,然后开了一点点城门,然后要了一匹马,飞驰入城去向朝鲜王李通报去了。

    韦总裁对于自己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安稳的端坐于马车之中。

    王秋雅轻声笑道:“这感觉很不错啊,朝鲜人似乎的确是将我们奉若上宾,一点都不敢得罪的,连我们占了江华岛,他们都不敢说什么。”

    “怎么不敢?不是有一个愣头青被我打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吗?”韦总裁淡然一笑。

    然后问金内官:“你觉得我表现的怎么样?”

    金内官面无表情道:“还可以,不过,公子应该再认真一些,还是有些随便,公子太喜欢笑了,笑容太多。”

    韦总裁一汗,莫非你们朝鲜的王室和王公大臣都是僵尸脸不成?我还好吧?也不是特别喜欢笑。若是皇太极的妹妹聪古伦格格来了怎么办?她可是不笑不说话的。

    芳姐儿也很爱笑,也是不笑不说话的人,你还不得气死啊?

    不过,韦总裁觉得金内官说的也的确有些道理,他今天始终面无表情的与人说话,自己都觉得似乎威严了不少,可能因为自己以前在现代,总是居于社会最底层,习惯了给人赔笑脸吧?

    重生穿越到大明朝来,也是一个农户家的子弟,也是社会底层渣渣,即便是后面经济条件好转,有了自己的势力,但是在面对外人,面对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还是很爱赔笑脸与人交往的嘛。

    一时半会的,还真是不太好改。

    以前没有觉得爱笑是个问题,现在觉得,这还是真的有点问题的呢。

    “这一带的治安怎么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韦总裁又问林文彪。

    林文彪轻声道:“回总裁的话,今天我们已经与朝鲜站的人接过头了,王室的大军应对李适的叛军都自顾不暇,绝不会有什么军事行动敢对公子不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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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鼎记介绍:
天启四年,木匠皇帝只剩下三年寿命,崇祯眼下还只是信王。天启四年,他还在山海卫种田打猎,为他的科举路攒着路费。天启四年,他遥望顺天府,仿佛看到了那里的灯红酒醉,夜夜笙歌。“韦宝,别看了!快点割麦子啊!要下雨了!”韦宝大袖一甩:“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行了,别催了,我这就割。明鹿鼎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鹿鼎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鹿鼎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