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偏要帮】
吴三辅正与一帮公子哥和山海书院的一帮学子们聊的不亦乐乎,招呼廖夫子等人喝茶喝酒吃菜,倒仿佛是主人一般,绝看不出半点不悦。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雪霞,你和韦公子在那里说什么呀?过来玩啊,叫韦公子来陪廖夫子喝酒。”吴三辅哈哈笑道,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吴雪霞抿了抿嘴,对于自己这个二哥,几乎无语了,暗忖二哥和大哥的差别咋就这么大?还是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了?不说心疼家里这次出去这么多银子也就罢了,你好歹不能和拿了我们这么多银子的韦宝走的这么近吧?
吴三辅就是这么个性子,只要人多热闹就好,即便是刚才吴雪霞当着他的面,拿出一万两纹银的银票,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因为吴三辅知道,吴家的家业,几万两银子,根本是九牛一毛罢了。
对于吴雪霞没有回自己的话,吴三辅也不以为意,继续和一帮人玩乐,他这个妹子,十句话有九句话是不回应自己的,早已经习惯。
吴三辅则对于姐姐在二楼外面的凭栏与韦宝说话不满,觉得吴家身为富可敌国的士族,姐姐这样是自甘低下。
韦宝偷偷看了一眼看风景的吴雪霞,觉得吴雪霞的侧颜真的好美,春风轻抚她的容颜,微微吹起她额前和两鬓的秀发,那乌黑的青丝,似乎有点撩拨自己的心间。
不过,韦宝只是这么偷偷看一眼,便恢复了正常,他在美女面前,尤其是吴雪霞这种家世显赫,为人高傲的美女面前,有强烈的防守意识,不会让自己看起来有一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样子!绝不做癞蛤蟆,绝不想吃肉就行了嘛。
吴雪霞愿意与韦宝说话,觉得跟韦宝说话与旁人很不同,也正是这个原因,韦宝与她是平等的,从不迁就她。
即便是故意戏,释放出嗳昧的气息,也仿佛韦宝是公子,她倒是成了一个丫鬟一般。
吴雪霞从来没有试过和一个男人以这种角度交流。
韦宝与吴雪霞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返回厅内,与众人一道用膳,韦宝的海商会馆装饰不错,永平府的会馆虽然比不上山海关的总会馆,却也还是比吴家的客栈高档一点。
倒不是说吴家的财力比不上韦宝,事实上,韦宝就算是这一次因为侥幸靠买通王体乾获得了秀才资格,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大发了一笔横财,韦宝的家产也顶多企及吴家的十分之一左右,两者的实力仍然不在一个次元。
“你们现在当了秀才,身份可不同了。官府只管到县,乡和村归地方乡绅管,并且县令管理地方也多听从乡绅的建议,开堂的时候也要请乡绅来旁听。结合宗族势力的乡绅可以管理财产分割,修理当地的庙宇道路,总之乡以下的事情都归乡绅管理。而当乡绅的条件是当过秀才或举人,或退休官吏。”吴三辅乐呵呵的对十多名刚刚考上了秀才的寒门学子道。
一共19人通过本次院试,其中山海书院便占到了15人,除了没有好意思再跟着到海商会馆来的郑忠飞,包括韦宝在内,这里齐聚了14名秀才。
除了吴三辅和韦宝二人,其余的12人,清一色都是寒门子弟,韦宝本来也是寒门子弟出身,可现在再怎么算,也是大地主行列,无法再算入寒门。
“秀才还是比举人差很多,你们可以领很少量的俸禄。免除个人的赋税和徭役。堂上见县级官吏不跪。可以当私塾先生。”汪东明笑道:“不过,咱们这里也没有几间私塾,他们还是先想着如何吃饱饭是正道。”
韦宝淡然一笑,并没有因为汪东明的话而不高兴,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寒门子弟了,的确,秀才对于谁都有好处,但是在富人身上,能放大成为政治光环,在穷人身上,这个学历,还是不够,太低了些。
“秀才与举人自然不能比的,举人除了有秀才的特权外,中举后立刻发给较多的盘缠进京考会试。每月给较多的俸禄。见所有地方官员,基本都不用跪。”汪灿华补充道。
汪东明、汪灿华和方安平这几个公子哥,这趟没有中秀才,所以仍然只是童生,所以对于这些新晋秀才们,有点酸不溜秋的。
一伙寒门秀才倒是不以为意,他们来不及说话,顾不上说话,因为韦公子提供的酒菜实在是太丰盛,一个个拼命吃喝,满嘴满手都是油水。
倒不是忘记了礼仪,这实在是人的一种本能,纵使前几天韦宝刚刚招待过如此丰盛的一顿饭菜,但是他们实在是穷的太久,就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生活,只要是有好的食物,很容易顾不上形象。
韦宝听了他们的话,暗忖在大明,秀才的待遇可不是一般。
好像比后世的大学生要强大的多呢,一直以来,韦宝只是将秀才的学历等同于后世的高中毕业生的,现在看来,似乎还不止!
不过,说起来,秀才的身份也不是像后世的大学生一样遍地都是了。每个地方都只有有限的名额,北直隶不过四十名,直隶州三十名,县二十名。所以,考上秀才那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趟王体乾的人一次就弄了19个秀才,还是辽西这种历年一个秀才都不出的地方,这是多大的力度?
“虽然赶不上举人,但一旦考上秀才,那在社会上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在地方上受到一定的尊重,亦有各种特权。不但能免除差徭、见知县时不用下跪、知县不可随意对其用刑、遇公事可禀见知县等等。秀才是地方士绅阶层的支柱之一,在地方乡村中,我们以后可就代表了“知书识礼”的读书人。经常会作为一般平民与官府之间沟通的渠道。遇上地方上的争执,或者平民要与官衙打交道,经常都要经过秀才出面。而一般平民家中遇有婚丧事,或过年过节,亦有请村中秀才帮忙写对联、写祭帐等习惯。”一名寒门秀才擦了擦嘴巴,一副秀才公的模样,自豪的道。
“对啊,最可贵的是能免除徭役!”一名寒门秀才接话道。
明末的徭役很重,尤其是辽西这一片。
什么是徭役呢,说白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必须给政府免费干活,不发工资,纯义务。
而一旦中了秀才,家里就可以免了两个男丁的徭役。别人累死累活的干,而家里有秀才的人家,却可以在大树下,下棋喝茶,悠闲自在。
秀才可以免交公粮。在古代老百姓都必须给国家交公粮,而以前交得特别多。
而一旦家里有个秀才,全家就可以免交公粮。在粮食短缺,视粮食如生命的古代,别提有多实惠。
秀才可以使用奴婢。在明朝,朝廷明文规定老百姓家里不允许使用奴婢,即是你是地主,有再多的钱,也不能使用奴婢,否则就“按法律严惩”。
而一旦中了秀才,身份提高了,国家为了证明你的特权,按规定可以使用奴婢,与区别于平头百姓。
秀才可以免刑,老百姓一旦犯了法,拖到公堂里,衙役一拥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的你皮开肉绽,给你一个下马威,即使是有钱人家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而如果你是秀才,犯了法也不能随便抓你审问,更不能用刑,即使是杀了人,县太爷也不敢打你板子,因为你有特权,免刑。要打你,也古须把你功名呈报省级学政革除功名以后。
秀才在穿戴上也有特权。秀才可以穿盘领长衫,头戴方巾,脚登长靴,青衫儒雅,风度翩翩。秀才所到之处,气质和身份都昭然,人人见了都尊重三分。
而有功名的老百姓是严禁这样穿戴的,只有秀才,才有这个特权。
在古代打官司,老百姓一到公堂,笫一个动作就是先给县太爷下跪,再陈述案情,即使是地主,富商也必须下跪。
而如果你是秀才,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站着,有时县太爷还会给你看座。
旁边的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而秀才享有特权鹤立鸡群的站着,那可就牛逼了。
除此之外,秀才有还可以直接面见县太爷,骂人也可以免责,普通老百姓就有这个权利。就连县衙里那些衙役,都不敢与秀才同一张桌子吃饭。
秀才的这种特权说明,古代社会对知识的尊重和重视,一旦家里中了个秀才,就是有功名的人了,就踏进了特权阶级,连富商大贾地主乡绅见了你,也的敬重你三分。
韦宝一直听着众人谈论,却没有出声,在韦宝看来,秀才只能算是入了读书人的门槛,还远没到境界,若是考不到举人,一般就只能从事师爷或者讼棍这类职业了。
好比范进,中举之前是个人人鄙视的酸丁秀才,中了举人就立即翻身成了老爷,虽然小说有所夸张,却也有些现实依据的。
韦宝听众人谈论的热闹,适时地的将刘春石招来。
刘春石作为韦宝的随扈,很知趣的一直站在墙边上,并没有坐过来。
众人本来还以为这人虽然也穿了读书人的服饰,却只是一个与王秋雅一样,充当韦宝书童的人呢,一直没有在意。
“夫子,我这个手下,是我启蒙的老师呢,我的字,多半都是和他学的。”韦宝笑着介绍刘春石,说刘春石是自己的手下,一方面为了抬高自己,另一方面,也为了等下刘春石帮助自己说服那些寒门秀才做准备!
在韦宝看来,这些寒门秀才虽然没有底气,但是一个个考上了秀才之后,也有点飘飘然了,觉得是他们的实力到位了,这可不行,必须小小打击!
刘春石急忙过来施礼:“夫子好,诸位公子好。”
廖夫子因为输了很多银子,心情不好的关系,有点怠慢,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喝着闷酒。
吴三辅等人因为没有见过刘春石,干脆连怠慢都懒得怠慢,直接将韦宝的话给过滤掉了。
韦宝笑眯眯的继续介绍刘春石:“我这个手下不简单,他虽然不是咱们山海书院就学的,却是今次院试的第三名呢!”
啊?
也是一个秀才啊?还是第三名?仅次于郑忠飞和吴三辅了?
吴三辅等公子哥,还有一帮新晋秀才们,这才认真打量起刘春石来,刘春石三十多岁年纪,皮糙发黑,虽然衣装不错,却仍然难掩乡里人的气质,若不是韦宝着重介绍,加上有第三名的身份加持,的确是很不起眼,极为容易让人忽视的那种人。
这一下,一帮寒门学子们才纷纷起身拱手为礼,与刘春石礼貌的互相见过。
“不是我们山海书院的学子,也能考中秀才,很好啊。”廖夫子也放下了酒杯,赞赏的看着刘春石道。
刘春石笑道:“蒙夫子夸赞,真是汗颜,我考了十多次,这回才蒙公子庇护,侥幸得中秀才,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这是刘春石学乖了,之前韦宝就着重告诫过他要如何对待这帮人,要不点破的点明这次科考,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靠着他的关系才得中秀才,要敲打这些寒门秀才,要是得了个秀才就飘了,只怕会死的很快。
毕竟秀才那点微薄的朝廷奉养还不足以养家糊口,再说辽西这边这么黑暗,还打算从当官的那里拿到几个铜板?一层层的克扣,到了秀才手里,每一个月连买张饼都成问题。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听话听音,立时猜想到了其中的关节。
“韦公子,这趟院试是有些古怪,一次性录取这么多考生,是不是大家都是托了你的福?”吴三辅忍不住问道。
韦宝微微一笑:“怎么可能?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走门路走到礼部去?至于舞弊什么的,那是犯了大明律法的事情,我更不会去做了。不过,眼看辽西辽东这么多年连一个秀才都出不了,我着急啊,少不得对苍天祷告,也是有的。”
噗。
众人哪里会相信韦宝什么对苍天祷告这种鬼话?听韦宝这么说,所有人顿时明白了,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这次一次性能通过19名秀才,明显是韦宝从中使力了!
不过,韦宝是给全局使力,并不是给他个人使力,这很难拿到把柄,况且韦宝这人口风这么紧,更加无法从韦宝本人身上探听什么端倪。
“韦公子,真乃奇才!弄这么大的赌局,然后背后花上心思,让这么多人过关中秀才!幸好韦公子自己上了甲榜,否则,不但使力的银子要打水漂,还得赔偿这么多赌金。”吴三辅感叹道。
众人也觉得韦宝这次的事情弄的好玄乎,一阵唏嘘。
韦宝却微微一笑,无比淡定:“是很玄,今天开榜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肯定考不中秀才呢,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实乃平生未遇的险情。”
大家听韦宝说的淡然,又见韦宝一副开诚布公,将大家都当成好友的态度,一起附和着笑了起来,连廖夫子、汪东明、汪灿华和方安平等人,也跟着笑。
虽然他们都为输了很多银子给韦宝而不爽,但是事情过了身,他们又都是有家底的人,没有家底的人,也都不敢玩这么大,想想看,若是今天韦宝输了的话,只怕比他们要惨上百倍千倍,此时说不定,已经被挤兑的赌徒们踩成肉泥了都说不定。
“难怪开榜之前,韦公子吓得有些失常,与平常温文尔雅的举止大相径庭,原来如此啊。”吴三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给韦宝亲自斟满一杯酒:“这杯酒,我与韦公子干了,给韦公子压压惊。”
韦宝笑着站起身来:“大家痛饮一杯吧,不过,中午咱们先别喝太多,晚上人多,肯定少不得又要喝许多酒,咱们都留点力才是。”
众人听韦宝这么说,一起哈哈笑着,高兴的喝下一大杯酒。
到了此时,再听不懂背后的关节,那都成了白痴差不多。
然后韦宝让范大脑袋陪着一帮富家公子哥,让刘春石陪一帮寒门学子们吃喝,其实是让他们从中发力。
范大脑袋的任务是帮韦宝与富家公子哥们应酬,大家打好良好的关系,以后有事互相照应,毕竟天地商号现在算是在北直隶和辽西立足了的,韦公子现在又已经是生员的身份了,以后少不得在地方政务和商务中有接触。
刘春石的任务是拉拢不是醉心于功名,又有才学的寒门学子们,让他们到韦家庄去,至于这些人在当地的欠据啥的,韦公子都愿意代为支付,只要加入天地商号就行,这些银子,韦宝不当回事,现在的韦宝是求贤若渴,尤其是本地俊杰们。
这才是韦宝弄同窗会的用意。
酒宴方酣,气氛高涨。
韦宝却偷偷溜到一旁喝茶休息。
“真有你的,原来你搞什么同窗会,就是为了拉人啊?”吴雪霞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韦宝身边,轻声道。
韦宝闻言,抬头看了看吴雪霞,笑着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吴大小姐,请坐。”
吴雪霞坐下,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看向韦宝:“你既想结交富家子弟,借以提高韦家声望,又要拉拢寒门学子,借以提高你本地人的学识。再结合你在你那一带的外围修筑城墙,大量屯田开垦,你有很大的野心!”
“这可是冤枉我了,我能有什么野心?只不过希望有学识的人都能安心读书,希望我那一片的百姓能安居乐业,不至于在这大灾之年四处流浪,冻死饿死于他乡罢了,这些事情,官府不管,我们自己还不应该团结奋斗么?这是啥野心嘛?”韦宝笑呵呵的辩解道。
吴雪霞轻轻的哼了一声,一副不用解释的模样。
“你比戏子还会演戏,反正从你口里是套不出什么话来的了。”过了一会,吴雪霞见韦宝不说话,忍不住吐槽道。
韦宝微微一笑:“我跟你就从来不演戏,每句都是真心话。”韦宝说着,从怀中拿出当初那份‘卖身契’递给吴雪霞!
吴雪霞疑惑的接过来看,一看便知道是什么了,吃惊的看向韦宝,没有想到,韦宝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将这份东西还给她?
“你不怕以后再无制约?我吴家要对付你,仍然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吴雪霞道。
“碾死就碾死吧,死在你手里,也不枉费一世风流。”韦宝呵呵笑道:“还有我朋友锦衣卫千户骆养性手中的那一份,我等会让人带信,让他拿来给我,以后咱们就不存在威胁的关系了。”
其实韦宝早就想把那个卖身契还给吴雪霞,觉得那玩意太过小儿科,能威胁谁呀?用这种法子只能让一个女孩总是心中堵得慌,除此之外,别无用处。
吴雪霞握着那份卖身契,粉脸一红,鼻子一酸。
“怎么?不会感动的想哭吧?还不撕了?”韦宝笑道。
吴雪霞默默的将那卖身契撕了,摊开一只雪白剔透的小巧手掌,纸片随即被春风吹的四处飞舞,飘落于大街上空。
韦宝暗忖,这是乱扔垃圾呀,这习惯可恨不好。
“现在我算是欠了你一点小人情,晚上我留下来,帮你。要是没有我,那些曾经就读于山海书院的富户子弟,不好买你的账!”吴雪霞忽而握紧拳头,坚定的对韦宝道,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韦宝一汗,“我可不是要交换什么,不需要你帮我,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大野心,只希望这世道,能对我这种寒门出身的人,稍微公平一些罢了。”
“世道什么时候也不会公平的。”吴雪霞只15岁的妙龄,却像是看破红尘的老者一般道:“像你这等出身,就是再富裕也没用,除非你能入官道,并且做到一省封疆这般高位,可能才能被认同。不过,你若是想靠买官,顶多买到州府,已经到顶了,永远不可能到一省封疆这般高位,即便能到,只怕也得六十开外年纪。”
“你啥都知道。”韦宝呵呵一笑:“我要不了六十开外年纪,也不会买官!秋天我就给你抱个举人功名回来,明年春天我就会试殿试,一路金榜题名,然后进翰林院,地方历练,二十岁之前便一省封疆!三十岁之前进大明内阁!”
噗。
吴雪霞被韦宝逗笑了,似乎刚才听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故事,美眸含笑,斜睨韦宝,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信吗?”韦宝笑嘻嘻问道。
“你当自己是甘罗?大明三十岁之前入阁?我爹爹这辈子也不敢想入阁的事情,你哪里比我爹爹强了?”吴雪霞嗤笑一声,不过心里暖暖的,觉得韦宝对自己这般说,应该是变相的向自己‘表白’了么?
甘罗是战国末期下蔡。战国时期秦国名臣甘茂之孙,著名的少年政治家。甘罗自幼聪明过人,小小年纪便拜入秦国丞相吕不韦门下,任其少庶子。十二岁时出使赵国,使计让秦国得到十几座城池,甘罗因功得到秦王政(后来的秦始皇)赐任上卿(相当于丞相)、封赏田地、房宅。
韦宝还真不是向吴雪霞表白啥,就是喝了点酒,意气风发,将向往中的官场路线告诉她罢了,换成徐蕊、范晓琳、王秋雅,随便是谁坐在他身边,他此刻可能都会说出刚才那句话的。
“我真不用你帮。”韦宝笑道:“好意我心领了。”
“我偏要帮你!你不要也不行,除非,你不让我二哥在你这里喝酒了,把他赶走。”吴雪霞撇撇嘴。
韦宝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该不高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不喜欢女人帮助自己,这会有损男人的尊严。
上回在乡里收土地,收欠据,其实吴雪霞已经帮助过他一次了,只是没有那么明显,但是韦宝心里一直记着呢。
若不是因为这次收上来的是赌金,不好单独还给吴家,韦宝倒想将吴家的银子都退回去算了。
不过,那样可能会让吴家觉得他害怕了,好欺负,也可能会引起风声透露后,其他赌徒的不满,都会来向他要回赌金,这不合规矩。
“那你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韦宝促狭的向吴雪霞眨了眨眼睛,在这么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与一个超级大美女在风景迷人,古色古香的古城街道旁的阁楼聊天,还是很惬意的事情。
吴雪霞的粉脸瞬间羞红,“喂,你能不能脸皮再厚一些?谁对你有意思?”
“关键你拿什么身份帮我呢?”韦宝笑道:“你又不是我的手下人,也不是我的啥亲戚,我们好像也没有婚姻约定,说不太过去吧?”
吴雪霞一怔,被韦宝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是的。
“是不是?所以说话之前,先经过大脑。”韦宝笑道。
“说我没脑子?”吴雪霞愤愤然瞪了韦宝一下,说罢便翘着红润润的小嘴走了。
【0302 又来一次】
‘说我没脑子,这个混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吴雪霞生气的暗忖,不过他似乎说的也没错,我以啥身份帮助韦宝呢?
她知道韦宝要想在辽西立足,受到别人的认可,就需要很多富户的支持,形成话语权,结交更多的本地望族。
若是韦宝成了吴家女婿,这事情太简单了,以吴家的威望,韦宝现在也算是有点小资产的人家了,立马能成为望族中的一员。
想到韦宝做吴家的女婿,吴雪霞粉脸瞬间红的发烫,暗忖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能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太不行了,自己怎么会想要这个混蛋成为吴家女婿?不行不行。
韦宝看着吴雪霞离去的身影,微微一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酒劲有点冲头,也回屋睡觉去了,预备晚上大干一场。
晚上来了二三百人,都是曾经就读于山海书院的学子,和仍然在山海书院读书的学子。
多数人都有爱占便宜的毛病,富家子弟也不例外,免费吃饭,不来白不来,况且如果这么个同窗会真的搞起来了,而且搞的好的话,以后的确是一个方便大家联系的纽带,来了绝没有坏处,所以人到的很齐。
除非是因为家境贫寒,已经流落外地,不在本地的学子,否则几乎都到了。
廖夫子见着这么多许久没有见过的学生,也抛开了心头的疼痛,跟大家热络的聊天。
二十年的光阴,如同飞逝,很多当成的青葱少年,现在都中老年了,众人聚在一起,自少不了很多感人的画面。
韦宝睡了半个下午,此时酒劲早就去了,精力充沛,精神饱满的与众人应酬。
宴会气氛很好,喝酒唱歌,不一会之后众人就喝的放浪形骸了,美酒如喝水,佳肴如流水,这种奢华时刻,谁不喜欢?
“公子,按照你先前吩咐的,对科考失望,对朝廷失望,并且是有才华的学子,我把名单弄出来了,这上面基本上是有童生或者秀才功名的人,还有几十个是虽然没有拿到童生功名,但学问不差的。我已经跟他们简单谈过了,都有到咱们韦家庄去的意向。”刘春石偷偷的来向韦宝汇报,他说话都说的嗓子有些哑了。
韦宝将结交有才学,又能发展的寒门子弟的任务交给了刘春石,现在看来,刘春石做的很不错,韦宝看了看那份一百多人,快二百多人的名单,点点头。
刘春石见公子不说话,以为公子嫌弃人太多:“给这么多人赎买欠据的话,得上万两纹银吧?要不然,我再斟酌一下,去掉一些人?”
“一万两纹银是小意思!都弄去,弄去之后,再着重考察,实在不能归心于韦家庄的,再弄走便是了。”韦宝不会将银子放在第一考量标准,现在银子对于他来说,暂时不缺了。
没有钢铁厂、大型化工厂,那些高消耗的产业投资,暂时都是小打小闹,四十万两纹银用于建设,绰绰有余了。
不过,韦宝打算吐出来一些给王体乾,这事情肯定纸包不住火,恐怕现在已经传遍整个北直隶了,王体乾不可能会不知道,太监本来就是以耳目众多闻名的。
而且,银子也不怕多,韦宝的造城墙、造防风林,大面积垦荒种树,开辟农田,修筑引水渠排水渠、修建河堤海堤,修造海港码头,哪一项不是耗资百万两纹银,甚至是千万两纹银以上的大工程啊?
要将一片完全荒芜的土地,建造成准现代化标准的堡垒型城市,韦宝保守估计,至少要十亿两纹银开外!
几十万两纹银,也顶多保证暂时不用为了流动资金犯愁。
得到了公子的明确指示,刘春石心里有底了,点头道:“公子,那我接着去陪那些书生了。”
韦宝笑着点点头:“做的不错,以后这些人,主要由你联络,到了韦家庄具体怎么分配,也由你办。有了这些人加入,可以建起十座一体化学校。”
“是,公子。”刘春石欣喜的一笑,他也很重视教育。
韦宝的一体化学校,指的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放在一起的学校。
因为韦宝小学才读3年、初中2年、高中2年、大学2年,九年时间,就能培养出一个大学生。
他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在这个时代,学的东西有限,若不是考虑到很多人需要半工半读,还能将时限缩短,因为韦宝的教育体系中,是可以自学,自己选择提前考初中,或者考高中的。
很多参加过扫盲班的人,已经可以尝试考初中了。
在韦宝的预计当中,五年之后,韦家庄就很有可能出一批他的新式教育出来的大学生!
韦宝相信,这帮饱读诗书的学子们,进入新式教育,只要接受认可了,学习的速度一定是惊人的,他们都可以边教书,边承担第一批学术开拓者的任务。
韦宝制定的制度,法律法规,好些东西他自己是只知道个大意,知道内涵和方向,但是还需要有人吃透,有人精耕细作的去播种,去传播,去让每个人都适应他的体制。
不光挖掘本地人才,韦宝甚至还让统计署向外要‘外教’了!
弄几个长期生活在大明的有真才实学的传教士来教授外语和数理化方面的知识,也在韦宝的计划当中。
他不怕这些人泄露韦家庄的事情,只要肯签订五年协议,肯在韦家庄待满五年以上,韦宝相信,即便到时候要走,也不怕了,因为五年的时间,足够他将韦家庄发展成一个堡垒型城市!
到那个时候,自己在官场应该已经起步了吧?应该已经有能力庇护韦家庄了吧?
即便是在官场发展的不好,有韦家庄这种堡垒型城市在,切断对陆地联系,专门发展东北海域的商贸,自给自足不成问题,大不了做个小割据者就是了。
辽西辽东这边,本来一大堆世家就是这种小割据者嘛,家家都有一块地盘,这不算什么。
有了这些有功名的学子,往后自己发展好了,还可以给他们捐官,捐监在这个时候很流行。
童子试关卡重重,应试者其实不经过童子试、科考的,也能参加乡试。
纳粟入监这个制度始于明代中叶,一直行至清末。
纳粟入监是用银子捐一个监生,取得乡试入场资格,有了这个资格,甚至不用参加科考,不一定要在国子监读书,这就是俗称的捐监,亦称例监生、捐监。
《明史.选举志》:“例监始于景泰六年(1455年)以边事孔棘,令天下纳粟纳马者入监读书。”只是这个方式总是会被人看轻而已。
捐监指明、清两代出资报捐而取得监生资格的人,始于明景帝时。初只限于生员,后无出身者也可捐纳而成为监生,称为例监。
明黄瑜《双槐岁钞援例入监》:“景泰改元,诏以边圉孔棘,凡生员纳粟上马者,许入监,限千人而止。”
韦宝手下有了一批秀才之后,到时候甚至可以直接给他们买举人,谋求县令的官职,以后自己在哪一片有了实权之后,可以将底下的县令,知府这些,都换成自己的人,形成区域割据。
这时代不光是辽西辽东,大明到处都这样,中原、西北、西南、东南、长江两淮,到处都这样。
有一个完整并且可行的计划,做事就不慌,韦宝美滋滋的与众多宾客应酬。
韦宝和范大脑袋主要负责接待公子哥们,对于这些富家子弟,以交朋友为主。
“公子,大部分有钱公子都还不错啊,稍微有些嫉妒咱们天地商号发展的快,不过,对于和公子同是山海书院出来,还是愿意论感情的。”范大脑袋向韦宝报告。
“很好!”韦宝笑道:“以后对外联络的事务,都由你负责,不光是北直隶和辽西各处商号,还包括这些和我有关系的商场上,官场上的人来客往。”
范大脑袋大喜,这是他爱做的事情,而且,负责公子对外联络,其实也算是很重要的管事了,急忙道:“多谢公子。”
韦宝眯着眼睛,看着众人大声唱朋友‘一生一世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的场面,觉得温暖。
因为有不少人,上回已经唱熟练了,这次可以带着旁人唱,所以,大家配合的更加整齐。
有学子来拉韦宝,让韦宝带大家唱,韦宝笑着起身与众人在一起手挽手,大声道:“大家一起唱吧!跟着我韦宝的人,都是我的弟兄,对我韦宝好的,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一生一世一起走!”
众人轰笑一声,欢声笑语。
吴雪霞一直坐在吴三辅的旁边,一直默默观察韦宝,以及韦宝的两个手下,自然明白正在进行哪些活动,见韦宝将一个同窗会,弄得跟工作一般,心中暗暗佩服,她并不佩服韦宝本人多有才华,韦宝也就是油嘴滑舌一些罢了,不过吴雪霞很佩服韦宝管人上的一套法子,不管是韦宝的随扈,还是韦宝底下做事的人,都被教的很不错。
就这海商会馆的伙计们,都要比她家客栈的伙计,货栈和商铺的那些伙计,不知道强出多少倍。
中午韦宝说了不用吴雪霞帮,吴雪霞本来还是想帮韦宝与那些她熟悉,但是韦宝不认识的富户们联络一下感情的,但是想想还是作罢了,觉得身份有些尴尬,自己以什么身份代表韦宝呢?
这时候王秋雅领着范晓琳进来,王秋雅因为韦公子现在已经是秀才的身份,能公开带丫鬟,养仆从,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所以换上了一身女装。
范晓琳今天也没有穿男装,也换上了一身漂亮女装。
这都是韦宝要求的,一帮公子哥们,一直撺掇韦宝喊姑娘来,想喝花酒,但韦宝觉得今天的场合不适合,所以让王秋雅和范晓琳出场。
“诸位,诸位,这两位姑娘是我提前预定收房的贴身侍妾,可不是青楼的姑娘,我实在是喝不了太多酒了,让她们陪几杯酒,可以吧?”韦宝笑着介绍道。他知道这帮公子哥色归色,但起码的底线还是有的,首先点破了这是自己的女人,别人也不会怎么样。
一群富家公子哥们见有大美女,轰然叫好,都说可以可以,算是放了韦宝一码,否则今天肯定要猛灌韦宝的酒的。
在场很多人是山海书院在读的学子,他们占到了总人数的四分之一,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都注意过王秋雅,知道是韦宝身边的书童,虽然以前就能认出是女扮男装,但是真的看到王秋雅换了女装,原来是这样的绝色佳人,都为之一振!没有想到王秋雅这般漂亮。
范晓琳比王秋雅稍稍逊色一点,但胜在性格开朗,肤色健康,身段优美,胸大腿长,一副正统东北大妞特色,也很受欢迎,顿时很多公子哥过来敬酒。
范晓琳天性活泼,开朗大方,王秋雅娇羞动人,含情脉脉,两个美女,两种性格,应对倒也得体,在韦宝身边帮忙应酬,极大的减轻了韦宝喝酒的压力。
从范晓琳和王秋雅出场之后,一直默默观察韦宝的吴雪霞的恬淡的俏脸上,便浮上一层寒霜。
韦宝觉得自己和吴雪霞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是有朝一日,他的身价地位超过了吴家,也仍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毕竟吴雪霞的教育和成长方式早已经定型了,无法改变。
偶尔戏一下可以,韦宝从未想过会和吴雪霞走到一起。
吴雪霞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韦宝对她不是很尊重,不是很在意,这也不断的激发她这个天之骄女的傲气,韦宝越那样对她,她对韦宝越是感兴趣,却也只是负气的成分占的大一些,此时看见美貌的范晓琳和王秋雅,吴雪霞暗忖,自己能接受自己今后的男人身边有很多女人吗?
其实韦宝的实力已经几乎要达到吴家选女婿的标准了,韦宝只需要再积累一定的人脉,提高韦家在辽西世家当中的声望,成为真正的名门望族,韦宝和吴雪霞之间并没有多少鸿沟。
但吴雪霞敏锐的意识到韦宝一头游龙,随时会出其不意的乱撞,根本是她无法驾驭的那种男人,也许父亲给自己选的男人,才是能相处合适的?
吴家的家风算比较严格了,也比较开明,吴襄总是会开诚布公的和子女谈很多事情,吴襄也多次和吴雪霞谈过她的终身大事了,向吴雪霞描述过他心中吴雪霞的理想夫婿人选,觉得不管是才能,还是家世,还是性格方方面面,吴雪霞亲舅父的养子祖可法都是适当人选!
不过,吴襄也没有将吴雪霞的夫婿人选绑定的很死,仍然是给吴雪霞留出了空间的,让女儿有一定的自由选择范围,这在大明这个年代的父亲当中,已经非常开通了。
怔怔的出了一回神,吴雪霞先行离开,带着还没有玩尽兴的吴三桂一起走。
“这么早就走吗?我已经让人回去禀告爹爹了。”吴三辅意外的看着吴雪霞。
“是啊,姐,再玩一会吧?时辰尚早。”吴三桂也道。
“你差不多就行了,自己刚才还说过几日要与韦宝比武!马上要与人打斗,现在还好意思在人家这里一直吃喝吗?”吴雪霞随口找了个借口道。
“哈哈,我也不是非要把韦宝打成啥样,我觉得韦宝这人其实还可以,二哥喜欢与韦宝一起玩耍,只要韦宝肯给我三万两纹银,我就同意不比试了。”吴三桂没心没肺的大声笑道。
在场很多人都知道吴三桂与韦宝的比武约定,虽然只是当时在山海书院起冲突的气话,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很重承诺,说过的话,就要兑现的,所以听吴三桂这么说,一起哈哈大笑着起哄,都说韦公子家大业大,又一次性得了这许多银子,应该会给吴三桂三万两银子,从而选择不必比试的。
韦宝见吴雪霞要走,走了过来,正听见众人的话,笑答:“那你们想错了,几万两纹银,我是不太放在心上,不过,与吴三公子说了要比试,就一定要比试的,我韦宝即便是被他打死,也不能怂!否则,我就不叫韦宝了!”
众人闻言,轰然叫好,因为大多数人都知道吴三桂的实力,相信韦宝这等聪明人,也不可能不清楚吴三桂的实力,加之韦宝看上去斯斯文文,一副读书人模样,没有想到韦宝骨子里这么有傲气,这也是让在场很多读书人羡慕而自忖做不到的,所以顿时觉得韦宝的形象又高大光辉了一些。
吴三桂闻言笑道:“韦宝,我吃了你几次饭了,又加上我二哥喜欢跟你一起玩,本来说给你个台阶下的,你这是自己找死?”
“等你长大点就懂了,很多东西都比命重要,尤其事关尊严!我若退缩,这件事情,会一辈子纠缠于我。”韦宝微微一笑,没有想到吴三桂这么个12岁的人,脑子倒是很全面,看来之前自己觉得这家伙完全只是一个莽夫的想法,还是有偏差的,吴三桂算是粗中有细的人,又有一股将军的豪气,看样子,历史大多数时候都不是偶然的,一个知名历史人物之所以能在时代占有一席之地,自然有他的道理在。
急于本地人的排外性,基于世家制度,其实辽东战场选拔将军的层面很狭窄!世家子弟不过百人,吴三桂才12岁就勇武异常,长大后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将军,的确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韦宝知道自己就算因为实力提升,能与吴家平起平坐,甚至超越吴家的地位,也不可能将吴家挤出历史,挤出辽西辽东,因为他们是一个势力集团!
随着穿越时间的延伸,韦宝越发体会到,即便他能改变某一个历史事件,改变某一个人的命运,做到取而代之,但他也不太可能改变历史的大趋势,大趋势便像是一条看不见的天时巨龙,在这时空中,它是独一无二的主宰者!
所以韦宝要做的只是顺着历史渠道发展,顺应历史,加快自己的发展速度,以期待有朝一日能与那时空苍龙交锋。
如果有可能的话,韦宝愿意试着去改变,去影响吴三桂这种‘铁杆汉奸’。
“哈哈哈哈,命都没有了的话,要尊严有何用?”吴三桂不理解的哈哈大笑。
很多在场的学子附和的觉得好笑,极少有人觉得韦宝说的对。
韦宝黯然看向众人,这帮学子,在书院中谈论辽东战场,谈论蓟辽总督总体战略的时候,一个个义愤填膺,都是铁杆的不能再铁杆的力战派啊,那场景,韦宝历历在目,就如眼前。
但真实的他们呢?生活中处处表现出来的,有半点血性?这帮嘴炮王者们呀,也就只能停留在嘴炮层面了。
“算了,别和他说了,既然这么喜欢被揍,三桂,等明日府宴结束后,你便好好给这位韦公子一个教训吧!”吴雪霞本来心里就有点小气,这时候忍不住瞪向韦宝。
“那万一我要是赢了呢?”韦宝笑眯眯道。
吴三辅闻言,眼睛一亮:“既然韦公子这么有信心,不妨加赌注吧?韦公子,还坐庄不?”
韦宝一汗,自己也就是说说场面话罢了,加个毛的赌注,虽然自己这段时间练武很勤勉,但这才十几日功夫,哪里能和已经苦练了七八年,自幼便习武的吴三桂比?
太极拳再厉害也不是什么能呼风唤雨的法术神通好吗?
其他的公子哥们听闻又有的赌,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跳起来,纷纷起哄,要求韦宝坐庄。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在场的公子哥过百人,哪一个没有在这次韦宝的院试当中输很多银子?
韦宝能考中秀才,但是一万种可能,也没有打赢吴三桂的可能,所以众人的积极性又成功的被调动起来了。
喊得最凶的便是汪东明、汪灿华、方安平几个现在正与韦宝同窗就读的公子哥。
“韦公子,赢了这么多银子,不在乎再来一次吧?”汪东明大声怂恿道。
“行,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若输了,一百赔一!我若赢了,一赔一。”韦宝笑眯眯开出筹码。以他这趟坐庄来观察,整个辽西辽东发掘最大潜力,顶多拿出一二百万两纹银,一百赔一的话,输了也顶多赔偿一二万两纹银罢了,就当返回一点给众人,也让旁人心里好过一些,同时还能树立个我这人好赌,对钱财不看重,左手来右手去的印象。
这样的话,王体乾应该就不会太拿我赢了很多银子的事情当回事了吧?
“一百赔一?”
众人发出一声唏嘘,汇聚在一起,嘘声不小。
“韦公子,那还赌什么啊?下一万两纹银,不过赢一百两纹银而已。”汪灿华忍不住吐槽道:“韦公子,难道你这么不看好你自己吗?刚才你不是说的很豪气?”
“我说的豪气,是我说宁死也要赴约,是这份雄心壮志显得豪气,我可没有说我比试能赢啊。”韦宝对众人道:“我有没有说过?我刚才,没有这么说过吧?”
一帮公子哥被韦宝带了风向,一起摇头说没有。
“可是一百赔一,这也太少了,谁还有兴致嘛?”方安平阴阳怪气道。
一帮公子哥纷纷附和,都说韦公子这一下,太小气了一些。
韦宝呵呵笑道:“那要不然,你们来坐庄,我下注吧!”
额。
没有人说话了,谁敢做这种有输无赢,一边倒的庄啊?
“要不然,五十赔一吧?”吴三辅打圆场道:“一百赔一的话,的确太扫大家兴致了,不差一倍。”
韦宝笑着点点头:“既然吴二公子这么说了,那就五十赔一吧!仍然老规矩,喜欢下注,都可以上我们天地商号去订立契约,明天开始押注,两日后午时,在海商会馆门前比试。”
众人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一样,轰然叫好,都说韦公子就是豪气。
韦宝暗暗好笑,我豪气吗?五十赔一,就算有人出一百万两纹银,我也不过是赔付两万两纹银罢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明明要挨打,还贴钱挨打,不是豪气,而是很贱吧?
“这回,我也要下注!明天我就下5000两纹银!这一百两纹银,我稳赚了!”吴雪霞对韦宝说完,拉着吴三桂走了。
吴三桂边走边道:“姐,我到哪儿去弄银子啊?我再拿不出银子来了,真可惜啊。幸好你没有在韦宝考秀才的时候下注。”
一帮公子哥们也开始纷纷谈论,到哪儿去筹集银子,以及筹集银子的各种方法,气氛好热络。
上层社会的纸醉金迷,韦宝早已经见识过了,却还是低估了一帮公子哥们的积极性,谈起赌来,甚至比谈论怎么喝花酒,怎么找姑娘,瘾头更大。
韦宝看着吴雪霞离去的倩影,不由大汗,即便是你们都认为我肯定输,毕竟是我请客的宴会,你们低调一点好不好?
【0303 到底没忍住】
有些人觉得韦公子托大,不该再次坐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除了韦宝手下人之外,这些都属于对韦宝有好感的人,算不错了。
不过,这回也没有人相劝,一方面因为赔率太低,赌注再多也输不了多少,另一方面因为韦宝已经赢了超级大钱了,输一点,只当落下几根毛。
喝酒,赌钱,听曲子。
男人们都玩的很高兴。
虽然没有青楼姑娘,但除了韦宝帮着应酬的范晓琳和王秋雅两大美女之外。
韦宝让人找来了酒楼弹曲卖唱的几对父女、兄妹、姐弟。
这种组合大多为逃难流民,女的要有些姿色,男的要会二胡,或者旁的什么乐器。
众人玩的很高兴,刚才韦宝和吴三桂并没有撕破脸大吼大叫,算是温柔的交锋,没有破坏气氛。
这次宴会的主旋律,还是以同窗情谊为主。
公子哥们大都来敬过韦宝的酒了,韦宝也带着范晓琳和王秋雅回敬了一圈。
之后,很多寒门学子找机会来向韦公子敬酒,他们的态度,都是恭敬的。
因为绝大部分人,想从此依附上韦公子,想让韦公子帮他们还了欠据,从此在韦家庄生活,免于过那颠沛流离,逃荒的生活。
即便是中了秀才,那也只能是穷酸秀才,对于穷人来说,秀才那点微薄的朝廷奉养,啥也抵不了,根本无法不饿死。
韦宝态度谦和的和寒门学子们促膝聊天,态度很好,就像是邻家大哥,而事实上,韦宝是在场者当中年纪最小的人,因为吴三桂已经走了。
“现在咱们有银子了,一方面加快本地建设速度,水泥厂和煤矿都加大马力生产!另一方面,还要多从各地弄人,尤其辽西本地人,他们去外面逃荒也是逃,不如逃到韦家庄去!记住,以年轻、身强体壮、头脑灵活为优先标准。”韦宝对身边的范大脑袋、刘春石和林文彪轻声道:“这些以后都是工业劳动者。”
三人点头答应:“公子放心吧。”
以前招人的事情,以范大脑袋为主,后来范大脑袋和刘春石去了直隶,就以林文彪总负责了,现在范大脑袋和刘春石回来,仍然以林文彪总负责,范大脑袋和刘春石为辅助。
“公子,这次总共需要多少人?”林文彪问道。
韦宝伸出一根指头:“一万人!加上咱们之前的一万多人,凑齐两万人。咱们的粮食压力仍然很大!”
林文彪点头道:“公子明白了,我已经让人往朝鲜探路去了,不过,朝鲜那边好像也在饥荒,还是要从本地再想想办法。”
韦宝点了点头。
“公子,咱们尽量不要接收本地的流民吧?万一被人听到风声找过来,是大麻烦。”范大脑袋提醒道。
“不怕的。”韦宝果断道:“什么叫流民?离开了本地的,都叫流民,就算他们的里正甲长想找,又上哪儿找去?咱们韦家庄是与外界隔绝的,那么大的地方,得到了风声之后,随便往哪里避一避,上哪儿找谁去?”
几个人答应称是。
韦宝以前是不怎么接收辽西当地人的,现在改了想法,觉得吸纳当地的流民,有利于人口置换!
辽西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人口减少,那些世家大户肯定要从外面再补充人过来,变相的,既能削弱那些世家的实力,让他们的欠据都打了水漂,另一方面,还能增加人口流动,提高经济活力!
不管是削弱本地世家大户的实力,还是提高本地经济的活跃度,对韦宝都有好处。
韦宝现在的眼光,已经从韦家庄一个地方,发展到能站在更高的位置看全局了!
最重要还是因为韦宝现在已经不再像当初刚刚重生的时候那般,整天提心吊胆于自己的处境。
现在他不用太担心人家把他怎么样。
想杀他,已经不容易。
不说身边这么多随扈,就韦家庄本地有上万人口摆在那里,都够吓人的。
在这个时代,光是一个里正,都已经很有面子了,在当地都不是官府能随便灭杀的,都得找好充足理由,还得防着有人闹事。
现在的韦宝,等于是十个以上的里正合在一起的实力,更加不怕。
见事情办的差不多了,韦宝便想甩手交给范大脑袋和刘春石替自己应酬,想先走了。
韦宝喜欢热闹,但不喜欢无休无止的长时间闹,热闹一阵就满足了,见这阵势,只怕是要喝到明天早上都结束不了。
而且韦宝心里还记挂明天中午的府宴,那可是他第一次参加辽西当地世家大户和官府的聚会,喝的宿醉,怕会失态。
“吴公子,我困了,先告退。”韦宝对吴三辅笑道。
吴三辅急忙道:“这可不行,韦公子,你是东主啊,东主走了,这算怎么回事?”
一帮公子哥们也都强留韦宝,不许他走。
韦宝笑道:“你们玩的高兴些便是了,随便玩到啥时候,我真的困了啊,而且酒力也不行。再说明天不是还要参加府宴吗?喝的宿醉,明天失态怎么办?”
吴三辅哈哈一笑:“韦公子多虑了,府宴也就走个过场,很快就结束的,再说也不用你说什么话,能怎么失态?我明日不也要参加的吗?没事没事,来,接着喝。”
“那我先去解个手吧。”韦宝说罢,便带着王秋雅和范晓琳走了。
“韦公子,别尿遁啊?”
一帮公子哥们纷纷在后面戏谑。
韦宝哦了一声,暗忖,不尿遁有鬼。
反正是自己的地盘,韦宝也不怕这帮家伙再来找自己。关键韦宝知道,真的走了也就走了,很多酒鬼都以同伴拽着不放为借口,其实,真的跑走了,谁也不会在意。
而且韦宝觉得,除了吴三辅,其他的公子哥没有几个喜欢看见自己的,都是些表面功夫,那就更不用在意了。
王秋雅眯着醉眼笑道:“公子,真的不回去了吗?是不是现在沐浴?”
韦宝点头道:“沐浴,休息,这种酒喝不过劲了,谁知道要喝到什么时辰。”
范晓琳扶着墙道:“嗯,幸好公子要走,我也有些喝多了,头晕的厉害。”
“赶紧先去歇着,我不用你们侍候了,让伙计弄热水来就行。”韦宝急忙过去搀扶范晓琳。
范晓琳的胳膊被公子握住,便顺遂的靠在公子肩头无声撒娇。
韦宝一汗,暗忖你还真够嗲的,却也很自然的搂紧了范晓琳。
王秋雅见范晓琳和公子这么亲密的抱在一起,顿时吃味,却也只能在一边扶着范晓琳。
等韦宝和王秋雅将范晓琳扶到床上睡下,范晓琳还一个劲的嘟哝着头好晕。
平时大大咧咧的范晓琳此时醉了,颇有点媚态横生,酥胸半露,粉脸红扑扑的,撩的韦宝有点想要。
王秋雅撇了眼公子,粉脸羞红,轻声在韦宝耳边道:“公子,要不然,你就戴套吧?”
韦宝略微一惊,看向王秋雅,只见王秋雅也喝多了,檀口红润润的,吐气幽兰,转而笑了。
王秋雅说完,也不见公子回应,羞的低头。
韦宝一只手托着王秋雅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你不后悔?”
王秋雅微微的一摇头:“我早已经在心里将自己当成公子的人了,能第一个侍寝,这是我的福分。”
韦宝本来说将自己的第一次,留给结发妻子的,打定了主意要娶赵金凤,但此时酒劲冲头,这种微醺状态,最是难忍,实在是憋不住了,也不说话,一把将王秋雅搂紧,便吻上了她的雪白的脖颈,只觉得一股专属于处女的甜甜香味直窜入鼻息,浑身火热。
不亲嘴,把初吻留一下,这已经是韦宝能做到的最大定力了,暗忖自己到底还是心志不坚呀,不管到什么年代,宿命似乎始终无法改变,性格早已经养成,哪个男人能憋的住,一直等到正式成亲才那啥呀?
尤其守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简直是暴殄天物嘛。
王秋雅喘气立时粗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知道轻轻地反抱着韦公子,随他乱来,轻声道:“公子,不要在这里。”
韦宝笑着嗯了一声,将王秋雅横着抱起来,略有些吃力,王秋雅还是挺丰满的,尤其这段时间跟着自己,每天好吃好喝,让十五六岁的少女结实了不少。
等将王秋雅送入暖帐,韦宝便扑在她身上驾轻就熟的动作起来。
韦宝见王秋雅动情,却又不是很热烈,心中感触良多。
他在现代是跟妹子好过的,知道未经人事的妹子动情应该比这个还激动一点,王秋雅这种,还多为受制于自己此时的身价地位,情的因素并不占主要。
“秋雅,我喜欢你!”韦宝说的很冷静,冷静的连他自己都有点假。
王秋雅却很受用,闭着的美眸睁开了,看着韦宝,虽然满脸绯红,却勇敢的看着韦宝,“我也是的。”
韦宝捧着王秋雅的脸:“真的不会后悔吗?要不然,我过两日先弄个啥收房仪式,咱们正式拜天地之后再?”
“哪有没娶正室就收房的啊?”王秋雅道:“小宝,我想好了,反正迟早都要给你,我……我也想要。”
有了这道圣旨,韦宝再无迟疑。
这是大明,大明的妹子遵循礼节,这是必须要先明确的,要是在现代,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办了再说!
窗外的春雨倒是很配合,韦宝刚刚进入状态,雨声便起来了,逐渐变大,让王秋雅的羞意去了不少。
韦宝连着用了三个套子,一点也没有顾惜人家王秋雅还是头一次。
肆意的享受了作为一个上流社会男人的美妙滋味,想到最初穿越重生的时候,这王秋雅还拽的很,现在在自己身下热烈逢迎,万般讨好,直判若两人。
澡是没法洗了,等到结束的时候,大汗淋漓的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很有默契的一同昏睡过去。
范晓琳早晨很早就醒了,头天喝醉酒的人,容易口渴,她睁开眼,不见身边的王秋雅,轻唤了王秋雅一声,也没有回应,揉了揉脑门,坐了起来,便用脚去鞋子,下地,然后去圆桌上倒茶喝。
秋雅上哪儿去了?
范晓琳喝了茶水,以为王秋雅去上毛司了,也不以为意,看了眼窗外湛蓝的天空,昨晚的春雨,将这天地如同水洗了一遍,使得空气格外清爽,空气中还能闻出清新的泥土香味和花朵的香味。
范晓琳走到公子的房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只见韦宝的床上薄纱暖帐随着轻舞的春风飘荡,两瓣蚊帐的间隙中,能看见王秋雅雪白的玉臂搭在韦宝的胸口,雪白的大腿搭在韦宝的腿上。
两个人居然都身无寸缕。
范晓琳又羞又惊,捂住了嘴巴,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终究还是让王秋雅抢了先,心中酸楚难当。
本来王秋雅身为公子的贴身丫鬟,一直跟在身边,她就料到王秋雅会占先机的,但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稍微有些难受。
昨天范晓琳还试探过王秋雅,有阵子没有见着王秋雅了,看看她是不是已经和公子那啥了,但是她觉得没有,王秋雅和公子之间的态度还算是正常的。
一定是昨晚!哎,只恨自己喝多了,应该将秋雅弄醉的,昨晚是多好的机会呀。
范晓琳想明白关节,气恼的用粉拳砸了砸自己的胸口,懊恼极了。
此时王秋雅也有点要醒了,嗯的轻哼一声。
范晓琳听闻,吓得赶紧从韦宝的房门口退出,跑回床上躺下。
王秋雅见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羞红着脸,看了眼英俊的睡梦中的韦公子,想起昨晚激烈的场景,粉脸娇艳欲滴,急忙去找衣服,才发现,衣服散落的到处都是,尤其自己的粉色肚兜,居然在地上躺着。
王秋雅从轻薄半透明的暖帐中伸出头,看了看外间,也不知道范晓琳起来没有,想要出去捡起地上的肚兜,又怕这种光着身子出去,会被范晓琳撞个正着。
犹豫间,韦宝醒了,见王秋雅为难的样子,看了看地上的肚兜,立时明白了,微微一笑。
王秋雅看向公子,见公子正看着自己,粉脸更加羞红,两只手捂着粉脸,“公子,不要看。”
韦宝呵呵一笑,见王秋雅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美人犹似画中仙。
这幅情景,很温馨幸福。
两个人就仿佛新婚一般。
“还早吧?起来做什么?再来躺一会。”韦宝道。
王秋雅灵秀雅致的小脸上桃腮泛红、檀口粉嫩,不免引入遐思,韦宝暗忖,这是个真女神呀。
“不了,等会晓琳该发现了。”王秋雅急忙道,不过,被公子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只好用薄被捂着身子,又不好意思在公子的目光下出暖帐:“哎呀,公子,别看我,我要去捡衣服。”
“做都做了,还怕啥看?”韦宝笑的很放荡,说的也很不含蓄。
王秋雅用被子角挡着半边脸,没有说话。
韦宝觉得可能自己有点轻浮,可能会有点伤害到王秋雅,这年代的妹子,可没有现代人那么开放,笑着将王秋雅拉下来,让她重新趴在自己身上,轻轻地在王秋雅的玉背上爱抚着:“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王秋雅轻声嗯了一声,乖巧的像是一只小肥羊,趴着一动不敢动。
韦宝低头看了看她,她将粉脸全部埋入韦宝的臂弯,不敢看韦宝。
韦宝呵呵一笑,暗忖大明的妹子和现代有啥分别?模样,身材,没有一点不同,心理上更加害羞。滋味更加动人,总评还是大明的妹子好些。
抱了一会,韦宝的小韦宝又有些蠢蠢欲动。
王秋雅感觉到了,芳心怦怦乱跳,轻声道:“公子,不要了,昨晚上弄了好几回,公子要爱惜身体。”
韦宝嗯了一声,想想也是,自己毕竟才14岁的人呀,太投入于这事是不行的,还是应该像之前一样才是,笑道:“你说的不错!我该起来打坐了,等会还得练一趟拳脚,今天中午要参加知府衙门的府宴,过两天还要和吴三桂比试!”
“公子的行程,我都记着呢。”王秋雅附和道。
“昨晚上舒不舒服?”韦宝促狭的看向王秋雅。
王秋雅刚刚见公子开始说正事了,没想到他马上又这样,害羞的偏过头去,娇嗔道:“公子。”
韦宝哈哈一乐,说完又将王秋雅拉过来,在王秋雅的粉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才坐了起来。
王秋雅见公子没有纠缠自己,微微有点失落,却也暗暗松口气,只觉得两腿之间酸的厉害,还真害怕公子要再来一场。
“公子,我服侍你更衣。”王秋雅见韦宝自己在穿衣服,也顾不上害羞,急忙坐了起来,就这么光着身子给韦宝看,也不在乎了。
韦宝笑眯眯的将自己的长衫为王秋雅披上,“这样不就可以出去捡你的衣服了?傻不傻?”
王秋雅温柔的一笑,温柔道:“公子先等我一会,我去换身干净衣服,再来替公子更衣,公子也要换身新衣服。”
“干脆你拿了衣服,咱们一道去洗个澡吧。”韦宝提议道:“昨天喝多了,没有来得及沐浴,有点难受。”
王秋雅哦了一声:“那你等一下,我这就去让人放水,不过,我擦一擦便可以了,公子先洗。”
韦宝呵呵一笑:“还不好意思,一起洗怕什么?”
虽然已经和韦宝那啥过了,但是王秋雅天生娇羞,没理韦宝这茬。
批了韦宝的长衫,王秋雅快速的去拿了一整身衣服来穿好,看了眼‘睡眠’中的范晓琳,微微放心一点,幸好范晓琳还没有‘醒哦’。
然后到门口让小厮准备公子沐浴的一应需要,海商会馆的专职服侍公子的小厮答应着去了。
王秋雅这才回头服侍韦宝起床。
韦宝一直看着王秋雅帮自己穿衣服,这回的感觉与以往很不一样,王秋雅羞羞答答的,像自己的小媳妇。
海商会馆本来一大主要职能就是服务于天地商号的客人,对韦公子的服侍更是细心周到,热水很快就准备好了。
韦宝沐浴之后,换上崭新的衣服,整个人也为之神清气爽,然后开始每天的功课,打坐,练拳,吃早饭,看一会书,然后处理各项事务。
虽然经常跑来跑去,但是身边有统计署的人,和秘书处的人,韦宝在哪儿,哪儿就是天地商号和韦家庄的指挥中枢。
韦宝的团队像是一部庞大的机器,各个重要部件控制各项分支。
韦宝虽然是核心作用,但并不像电脑的cpu啥的,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主要就是监视,对这部基本上已经能够自行运转的机器,提出一个个指令罢了。
王秋雅服侍完公子,过来叫范晓琳起床:“晓琳,起来吃东西了。”
范晓琳倏地睁开眼睛看着王秋雅,将王秋雅吓了一跳,瞬间粉脸红了。
范晓琳本来想一直假寐来着,但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王秋雅见范晓琳一下子醒了,猜想她可能早就醒了,猜想范晓琳什么都知道了,芳心紧张的怦怦乱跳,轻声道:“吃东西了。”
范晓琳嗯了一声,也没有点破,知道自己不问的话,王秋雅一定不会跟自己谈这事的,也没有打算问。
俩人一上午也没有说什么话,平时一般都是范晓琳叽叽喳喳个不停,今天范晓琳不说话,两个人之间便没有多少话了,王秋雅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心里都是韦宝,也没有顾得上范晓琳。
范晓琳见王秋雅走路的姿势怪怪的,似乎王秋雅的大屁股又丰挺了很多,黯然想,这样的屁股肯定能生很多,不知道王秋雅什么时候就会怀上公子的孩子了。
韦宝见到范晓琳的时候倒是很自然,和王秋雅相处的时候,也依然与平时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这又让王秋雅稍微有点失落。
【0304 作死】
虽然这年代的女孩子,生理卫生知识不如现代,但王秋雅再傻也知道戴了套,是不会怀上孩子的,所以也很怕别人知道她和公子已经有了实际,尤其怕范晓琳知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知道她和公子在一起了,其实算挺光彩的事儿,虽然没有正式成亲就在一起,有点那啥,但她又不跟外人接触,内部的人肯定会羡慕的,这点王秋雅知道。
但是长期在一起,却一直怀不上孩子的话,别人肯定会议论,到时候还以为她不能生,那不是要命吗。
“他们是什么时候散场的?”忙完了事情,韦宝才想起来问几个手下。
范大脑袋疲倦道:“天都亮了,大部分人早就散了,就是那一帮公子哥,真能喝。”
刘春石也打着哈欠:“可不是,昨天我吐了三回,差点把肠子吐出来,吐到后面都吐不出东西了,直反酸水。”
韦宝呵呵一笑:“辛苦了。”
“秋雅也很辛苦,眼圈都有点乌青。”范晓琳一副不经意的口气。
王秋雅粉脸瞬间羞得通红,轻声道:“我昨晚上有点没有睡好。”
“嗯,你们两个人也喝了不少酒,我都看见了。”范大脑袋笑道:“白天再睡一下就缓过来了,我和春石陪公子去府衙就成了吧?公子,她们是不是不用去了?”
韦宝点头,对王秋雅道:“在这休息吧。”
王秋雅见公子对着自己说,心中一暖,甜甜一笑:“我不累。”
韦宝笑道:“不累也不用去了,府衙不是女人能随便进去的,而且,我猜随扈也不可能都进去,顶多一两个人陪着进去。”
听公子这般说,王秋雅乖巧的答应在这里休息。
“当初连饭都吃不上,现在能喝酒喝到吐,这还有啥可累的啊?要是我爹知道咱们现在过这般日子,指不定多羡慕呢。”范晓琳笑道。虽然有点泛酸,但她尽力让自己不去想王秋雅和韦公子的事儿,尽量看上去与平时一样,因为范晓琳看出来公子和王秋雅似乎都想掩盖他们的关系,并不想公开。
范晓琳是很聪明的女孩子,她的最高准则就是韦宝,一切都以体察韦宝的心意,围绕韦宝的心意做事,为核心。
“是啊,要是我爹能每天大酒大肉的过日子,肯定比啥都高兴,可惜我爹不太适合跟一帮文人应酬,上不了大台面。”范大脑袋笑道。
“关键咱们也不是经常要陪酒吧?要总是弄这么多人一起吃喝,还总是要公子亲自相陪的话,咱们早晚被吃穷。”范晓琳附和道。
“不管是做官,还是做生意,越吃越富!哪里会吃穷?”韦宝笑呵呵的谈了一个很有哲理的话题,却不想解释,笑道:“走吧,时辰不早了,早点过去,咱们现在的身份很低微,不要给人留不好的印象。”
范大脑袋、刘春石点头称是,叫上常五爷等武装随扈,伴着韦公子出门。
“秋雅,你今天走路咋怪怪的?”范晓琳和王秋雅一道目送公子,见公子一行人消失在街角,对身边的王秋雅道。
王秋雅粉脸瞬间羞红,惊疑看向范晓琳,以为范晓琳发现了什么?“怎……怎么?”
“没怎么。”范晓琳微微一笑,“我以为你哪儿不舒服呢?是不是提前来事了?”
范晓琳和王秋雅都已经到了女孩子来事的年纪,两个人很要好,对方的生理周期,都很清楚。
王秋雅见范晓琳不像是知道了,粉脸羞红,心却稍定,笑道:“有点不正常,可能因为喝多了吧?昨天来了一点点。”
一句话,帮昨晚上的落红,也解释过去了。
范晓琳笑道:“那就好。”
留给王秋雅一个值得玩味的笑容。
王秋雅粉脸红扑扑的嗯了一声,芳心怦怦乱跳,分不清范晓琳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韦宝到了府衙门口,看见已经来了一些人了,暗忖这种聚会,看样子,各家都很重视啊,估计所有辽西有牌面的家族都会派人来,官场上和商场的大佬们,估计是一次齐聚。
除了官场上商场上有牌面的家族,就是韦宝这种新科秀才能出席了。
本来韦宝的生意已经做大,是有资格来这种府宴的,但是一直没有人邀请他,他也不能自己不请自到,这就是新晋富豪的尴尬之处。
韦宝微笑着与众人无声打招呼,因为很多人,他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但是大部分人都对韦宝很是冷淡。
韦宝也不以为意,猜想这些人应该都是在自己考秀才这事上有所损失的人。
“公子,别理会他们,这都是妒忌咱们呢。”范大脑袋轻声道。
韦宝微微一笑:“知道,你家公子像是小气的人吗?”
范大脑袋赔笑一下,与众随扈一起陪着公子进去。
“站住,来者何人?”一名衙役中的役头负责接待。
韦宝通报了姓名,说是新科秀才,受到邀请来的。
“只能本人进去,不得带随从。”役头冷着脸道。
韦宝点头,遂对众人道:“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我和刘春石进去就行。”
刘春石也是今科秀才,有资格进入,这就是秀才的特权,虽然无权无势,但能上这种高档场面。
韦宝和刘春石进入府衙,又是一个等待区域,两个人与一些昨天同窗会见过的富家子弟打招呼,轻声说话应酬。
韦宝看着一排排的等待入座的座位,有点像是一个小型的演唱会,足足有二百多个位置,将府衙大院全部占满。
“韦公子。”
过了一会儿,吴三辅和他要好的几个公子哥到了。
韦宝急忙笑着迎上去:“吴公子。”
“你昨天不老实啊,中途逃走了。”吴三辅笑道。
“实在是酒量不济。”韦宝呵呵一笑。
“韦公子做啥都不老实,喝酒不老实,不过,赌钱倒是很硬气,没有想到你真的在天地商号开出赌盘了?我已经让人去凑集银子了,这次得把上回的本钱给弄回来。”汪东明道。
“汪兄,你若想将输掉的四五千两银子弄回来,这回可是五十赔一的赌盘,你怕是要准备二三十万两纹银才行啊,你家老爷子不会是愿意把家底都拿出来让你玩吧?”方安平取笑道。
汪东明被当时打脸,脸涨红了道:“二三十万两拿不出来,不过,我再拿个十万两,也未必要经过我家老头!怎么?方公子这趟能拿出来多少?上一趟,好像你也输了好几千两纹银吧?”
“都别争了,说的好像谁没输过似的。这趟韦公子已然做的很不错了,给咱们机会,弄回来一点。吴二公子,告诉三桂,对韦公子可要手下留情呀,赢了就行,可别把韦公子打出个啥好歹出来。”汪灿华阴恻恻的嘲讽道。
吴三辅笑道:“这是自然,我已经跟三桂说过了的,别真的下狠手,要不然以三桂的拳力,小牛犊子都扛不住。”
韦宝一汗,听几个人谈论,仿佛自己便是那站着不动任人打的小牛犊子一般?老子又不傻,吴三桂再厉害,我练了太极拳,还不知道闪避游走?我耗也要将吴三桂耗累趴下!
这就是韦宝的‘攻略’,打算用游走对付吴三桂,否则也不敢开这种赌盘,也不敢跟吴三桂打擂台了,韦宝盼着能争取弄个平局,便满意了。
众人谈的热络,不一会儿,吴襄和一帮大佬们也到了,眼见着府宴就要开始。
这回吴三桂没有到场,陪同吴襄出现的是吴三凤和吴雪霞,还有一个韦宝没有见过的年轻人,紧随在吴襄身边,看那个样子,与吴家很熟识,一副讨好吴雪霞的模样。
“那个人是谁啊?”韦宝不由有点好奇的问吴三辅。那人一看就知道是吴雪霞的追求者。
吴三辅顺着韦宝的目光指引方向看过去,“哦,那是祖可法,我家的亲戚,怎么?韦公子吃醋了?真的对我妹妹有意思?”
韦宝脸一红,没有想到吴三辅说的这么直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韦公子对雪霞有意思?”汪东明闻言,哈哈一笑。
“我可没有说过啊。”韦宝急忙为自己辩护道。
“有意思就有意思,这有啥啊?咱们辽西的子弟,有谁对雪霞没有意思?不过,有意思也只能想想罢了,那祖可法是祖将军的养子,不管是家世,还是与吴家的关系,都不是外人能比的。”汪东明道。
这时代,表兄妹的关系,那可是大户人家联亲的第一顺位关系。不光大户人家,一般的小老百姓家庭也这样。所以汪东明才会这般说。
“不光是家世和与吴家的关系近,我听说这祖可法文韬武略都不错,是辽西辽东近些年少见的人才。”汪灿华也补充道。
“哎,咱们是别想了,吴兄,雪霞对祖可法有意思吗?”方安平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从不过问妹妹的事情,随便她吧。不过,我爹娘对祖可法挺满意的。”吴三辅笑道。
“那就多半能成事了。”汪东明叹口气:“那祖可法到底真的是祖将军的养子,还是在外面生的儿子啊?”
一听汪东明这么问,其他几个公子哥,也八卦的凑过来。
吴三辅呵呵一笑:“你们要问就去问他,我哪儿知道啊?”
“我猜,八成是啥丫鬟生的亲儿子,上不得台面吧?要不然,祖将军还有几个儿子吧?为什么让祖可法与吴家联姻?”汪东明一副名侦探柯南的样子。
几位公子哥一致点头,都说有道理。
吴三辅见韦宝一直没有说话了,轻声问道:“韦兄,咋滴了?真的吃醋,伤心了?这么喜欢我妹子?”
韦宝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又急忙摇头,他在想祖可法这个名字,貌似隐隐约约有点印象,哪里是在想吴雪霞啊?
韦宝的表情,惹得吴三辅又是呵呵一笑。对于人人都喜欢自己妹子这事情,他似乎从小到大都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韦宝想起来,祖可法是明末清初将领祖大寿的养子,他以前的确听说过这个人的,又是一个铁杆汉奸啊。
崇祯三年(1631),随祖大寿收复泺州。祖可法是随同的。
崇祯四年(1632)在大凌河之战中,作为人质被扣留在清军大营。
次年五月,从征归化城,授爵一等男,任都察院承政。崇德三年(1638)七月,后金官制改革,改任都察院右参政。
崇德七年(1642)六月,满清成立汉军八旗,祖可法授汉军正黄旗副都统。
次年,随郑亲王济尔哈朗攻克中后所、前屯卫,论功封一云骑尉。
顺治元年(1644年)四月,祖可法跟从睿亲王多尔衮入关,在北京和河北地区击败李自成的军队,清廷命他以右都督的身份出任河南卫辉的总兵,平定原武、新乡二县土贼。
李自成的军队二万余人骚扰河南济源、怀庆,清朝总兵金玉和战死,祖可法前去救援并且与李自成军力战,李自成的兵马兵败逃走。
顺治二年(1645),被进封为左都督,充任镇守湖广的总兵,进驻武昌。
顺治三年(1646)因为病重被解任,回到京师,晋爵三等子。
顺治十三年(1657年)逝世,追谥顺僖。
不但是铁杆汉奸,还是铁杆大汉奸,虽然名气没有吴三桂那般大,但是也属于汉人杀汉人的急先锋,手上人命,在历史上,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
这时候准备入座了,负责安排会场的是永平府知府祖光耀的师爷祖春才。
祖春才让人带着每个来宾入座。
韦宝这才知道,那一排排的座位,并不是乱坐的。
座位中间是一张一张四方桌子,桌子都不大,每桌四人这样。
中间的八排横着的,是正座。
旁边还有四排竖着的座位,那是旁座,像是秀才啊,还有一些世家大户的随同人员啊,或者是小的世家来人,就坐在旁座,没有资格进入正座,只是列席性质,只有坐正座的人,才有讲话的资格。
从座位上看,尊卑有序,分的非常严格。
正座八排,分为前中后,前面两排,那都是吴襄祖光耀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的座位。
中间三排,后面三排,这些都是次要一点的辽西辽东世家的位置。
今天来的大部分是辽西的人,辽东的人很少,并不是全体集合的那种大宴会,否则,还得至少多出几十张位置出来。
辽西辽东,其实以辽西为主,辽东是乱地,出外的多为军旅将军,那些个人的大本营,还是在辽东的。
今天祖可法就是代表祖家前来。
“吴公子,请坐在中排。”祖春才客气的对吴三辅道。
吴三辅点点头,对同伴们抱了抱拳,摇着书生折扇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汪东明也被安排在中间的座位,这都已经是很靠前的了。
方安平和汪灿华等传统富家子弟,虽然在官面上的威望不足,却也被安排在正座后排,这都是身份的象征。
韦宝与祖春才相熟,见祖春才到了自己面前,亲热道:“大哥。”
祖春才却比平常冷淡了一些,淡然点个头:“韦公子,你委屈一下,做左手边的旁座吧。”
韦宝一汗,不说自己有秀才身份加持,就家产来说,汪灿华和方安平家,不见得比自己多啊!凭什么我坐在旁座?
韦宝最大的毛病便是好面子,很看重虚荣。
祖春才对于韦宝有点不满,那是因为这趟祖春才输了很多银子,觉得韦宝肯定是私下掌握了什么通天的门路,却没有提前和自己打招呼,害自己输了大笔银子。
“大哥,你是不是输了不少银子?这不能怪我啊?在开榜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考中。”韦宝道。
祖春才被韦宝说破心事,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没有怪兄弟,怪我自己贪心了些。不过,你真的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中的?”
“那可不?我要是有办法,哪里会考18名?不知道拿个府试案首啊?幸好甲榜全都中了,要不然,我这趟得倾家荡产呢。”韦宝苦着脸道:“谁的风险有我大啊?”
祖春才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不是很怨愤韦宝了,“韦公子,这座次,我是没有法子的,谁让你才头一次来参加府宴?很多人都是来了多次的世家,你不是比人身份强出很多的话,很难将人顶掉位置。”
韦宝哦了一声,想想也对,心气也平顺了一些,笑道:“没事,大哥,我坐哪儿都一样。”
“嗯,都是走走过场的事儿,一会就结束了,今天的府宴,主要是为你们这些新晋秀才办个仪式,等会知府大人会给每个秀才送生员服,送腰牌,并在府衙留名,以后你们就是正式的秀才公了。”祖春才道。
韦宝点点头。
祖春才知道韦宝好面子,帮韦宝安排的座位,虽然是旁座,但是旁座是竖列的,安排在里面一排,并且是最前面的,在旁座里面,也算是不错的了。
刘春石坐在韦宝的身后,刚好能与韦宝同桌。
两个人附近的,不是同窗穷秀才,便是小的世家派来的人。
韦宝的座位正好是和吴襄、吴三凤、吴雪霞、祖可法挨着的。
吴雪霞看见了韦宝。
韦宝也看见了吴雪霞,冲着吴雪霞调皮的眨了眨左眼。
吴雪霞忍着笑,随即板起俏脸,不看韦宝。
这个微表情被一直注意吴雪霞的祖可法刚好看见,顿时气炸,吴雪霞可从来没有对他笑过呢。
“兄长,那是什么人?”祖可法随即问身边的吴三凤。
吴三凤看向韦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哼了一声:“他就是韦宝!”
“这就是让姑父和兄长,还有三桂兄弟、三辅兄输了几万两纹银的韦宝?他不是平民子弟吗?”祖可法顿时皱了皱眉,“这种人怎么有资格参加府宴?”
“你忘记了?今天的府宴就是为新科秀才们祝贺的。”吴三凤道:“他不是刚刚考中了秀才吗?”
“这种人也能考中秀才?肯定是舞弊,这朝廷,真是越来越黑暗了!”祖可法愤愤然道。
吴三凤听闻,暗道你若不是花了银子,凭什么能弄到官职?再黑也没有你祖家黑吧?
吴雪霞听祖可法左一个这种人,右一个这种人的说韦宝,心里不舒服。
“喂!”祖可法站起身,一招手。
祖春才还不知道是在叫自己,正安排事情呢,身边的人提醒才知道,祖公子在召唤自己,赶紧过去。
“祖公子,啥吩咐?”祖春才一脸讨好道。
“你耳朵没有问题吧?还是本公子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看不见?还是眼睛有问题?”祖可法气恼道。
“正在与人说话,没有看见公子叫,失礼失礼,望祖公子海涵。”祖可法连忙道。心里却气炸了,暗忖你娘的,劳资哪里惹着你了?冲我发什么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忖,论辈分的话,劳资还是你大爷呢!没大没小的东西。
不过,想是这么想,祖春才也知道虽然自己家和祖家是同族,却绝没有按照辈分论大小的道理,祖家可是辽西辽东这边最有势力最有名望的家族。自己虽然是知府的师爷,只怕就是祖光耀,也赶不上祖家的管家有地位。哪里敢顶撞祖可法。
祖可法哼了一声,接着道:“我说你眼瞎耳聋,也算了,你脑子是猪脑子?为什么把这人安排在我们旁边?”
祖可法说罢,指着韦宝道。
祖可法这声音不小,立时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韦宝诧异的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说过话的祖家少爷。
吴襄本来在与邻桌的相熟好友说话,这时候也被祖可法吸引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附近几桌的人,也都看着祖可法。
祖可法丝毫不觉得丢人,反而觉得很吸引人的目光,觉得很自豪,冷眼看向韦宝,指着韦宝,对祖春才重复道:“还要本公子再说一遍?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坐着参与府宴?让他滚出去!”
韦宝大汗,这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没有想到,自己参加个府宴也会被人怼,自己是天生招黑体质吗?
“祖公子请息怒,人太多,可能安排疏忽了。”祖春才怕事情扩大,连忙低声不住的道歉。
吴襄没有要参与的意思,看了看祖可法,又看了看女儿,看了看韦宝,一瞬间就明白了啥意思,猜想着,是不是年轻人之间争风吃醋了?
韦宝和其他人自然也能明白。
韦宝这个气,委屈无限,实际上,韦宝还没有对吴雪霞怎么样过呢,凭他对自己的自信,暗忖若是真要追求吴雪霞,吴雪霞早就跟哥有过实质了好吗?若不是哥不是受豪门气的脾气,轮得到你个野生品种在吴雪霞身边上蹿下跳的啊?
“少指指点点的,一点教养没有!我坐在这里,碍着你什么事情了?我是朝廷选取的秀才!今天的府宴本来就是为了我们新科秀才办的,有什么问题?”韦宝不卑不亢的站起身来。朗声反击道。
众人闻言,无不吃惊,很多人早就听说韦宝大名了,只是今日才得以见到本人,大概都知道韦宝的身世,知道韦宝本来是贫寒农家子弟,最近忽然冒出来的,没有想到韦宝以这等家世,脾气居然这么暴躁?敢在这种场合公开怼辽西辽东第一世家的人?敢跟祖家作对,这是作死啊?
刘春石差点吓死,他刚才听说祖可法是什么人了,紧张的看向自己家公子。
韦宝倒是一脸平静。
对于韦宝来说,习惯性作死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管什么原因,反正在美女面前怼他,命不要了,也不能怂!
韦宝就这臭毛病,要是没有美女,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换座位这种事情,也不算啥。你不想看见老子,老子喜欢跟你野生品种坐一起啊?
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当中,吴雪霞看向韦宝的目光,倒是明澈的很,闪动着点点星光的星眸,有着异样的悸动。
外表文文弱弱的韦宝,居然这么有个性,这是吴雪霞吃惊的地方。
虽然知道韦宝气很盛,连吴家都敢硬碰,但吴雪霞没有想到韦宝连祖家也同样不放在眼里?
对韦宝认知上的反差,让吴雪霞觉得,以前韦宝算是让着自己好几回了,原来他这么‘厉害的’。
被韦宝的浩然正气冲刷了一遍感官的吴雪霞的样子,全数落入吴襄眼中,小女儿家的心思,如何逃得过吴襄这个年纪的男人的眼睛?
曾经有一瞬间,吴襄也动过类似的念头,以韦宝最近异军突起的速度,说表现出来的求学和经商上的才华,真可谓最近十数年当中,甚至几十年当中,辽西辽东本地出的少有的才子了!
对于韦宝的外貌,吴襄也很满意,帅哥不但攻陷美女的心,比较占便宜,对于男人也同样。
但是考虑到韦宝的身份,吴襄只是偶尔想想罢了。
【0305 韦大善人】
不说因为与祖家已经有了默契,吴雪霞多半是要嫁给祖可法的,只是还没有正式定亲罢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是吴襄的老道之处,知道若是定了亲,正式定了亲,便是板上钉钉了,绝对返回不得,知道自己女儿从小到大,娇生惯养惯了的,他考虑的是万一孩子大了有变数呢?
吴襄多数还是愿意遵从女儿自己的意愿,另外,也想多看看,看看祖可法到底怎么样?
不光考虑到女儿方面的变数,也考虑到男方的变数,做生意的人想事情,总是更加全面周到,尤其是吴襄这种成功的生意人。
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最清楚,等到真的成了亲,女儿与之完全合不来,夫妻不和睦都算是小事,要是依着女儿的刚烈性子,弄出更大的惨事,那就是悲剧了。
所以,吴襄想让女儿在辽西辽东的世家子弟中,再看一看,挑一挑,多认识些人。
只要是传统的世家子弟,女儿看上了,虽然也会稍许得罪祖家,但是他和祖大寿的关系不错,自己的妻子又是祖大寿的亲妹妹,也不算无法圆回来。
这一下,韦宝的气势,让吴襄颇有点眼睛一亮的感觉,没有想到韦宝有些胆识,有没有胆识,这是世家大佬们对于后辈的最重要的考量方向,最怕的就是没有胆气的人,至于缺乏才华,倒是容易补救,多请几个能人辅佐便是了,缺乏胆气,谁辅佐也是败国败家的货色。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祖可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顿时嗖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宝剑指着韦宝:“不立时磕头认错,老子这就宰了你!”
刘春石吓得一下子站起来,此刻韦公子身边,只有他一个随扈,他只恨自己没有武力,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并没有胆怯,坚定的与公子站在一起。
坐在旁座最尾端的,与一帮寒门学子坐在一起的郑忠飞,只怕是最高兴的人,暗忖这下子韦宝完了!得罪了祖家还不是找死啊?你个疯子,这回看你怎么死?一个人坐在那里,捂着嘴巴,只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吴三辅有点着急,他对于韦宝是有好感的,想劝阻一下,可是,韦宝和祖可法的事情,似乎像是爆竹一般,有点火星就爆了,到了此刻,哪里还有机会劝阻啊?
吴三辅也只能默默祈盼韦宝自求多福吧!韦公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过,韦公子这种时候还能保持这么从容镇定的风貌,真是让人看了心突突跳儿哩。
韦宝冷然看着祖可法:“说你没有教养,还真没说错,另外,再给你加上一条!没脑子!”
祖可法气的疯狂了,挺着宝剑就想当面刺入韦宝的脸中,啊的一声狂叫。
那尖尖已经顶到了韦宝嫩嫩的肌肤上了,再往前去一点,韦宝的两眼之间的鼻梁肌肤就要遭殃!
韦宝额头一滴汗水成型,缓缓落下,但韦宝连眼都没有眨一眨。
在场的人都吓得不敢作声。
吴雪霞美眸瞪着,便想出声阻止,玉手紧紧握着茶盅,不知道是不是想向祖可法投掷过去。
知府祖光耀本来想出声制止,但是嘴皮动了一下,眼皮连续跳动,终究没有出口。
吴襄也同样,也想出声制止,终究也忍住了没有发声。
两个人都暗忖,这祖可法要在府宴这种人多的场合犯浑的话,这一下这么多人看见,又是这种宣导朝廷典章恩典的场合,那可不是一般的罪过了,牵连起来,祖大寿也吃不消!祖大寿再有势力,也少不得要被朝廷发下旨意责罚。
反正这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等祖可法真的犯下大罪,再假意出声训斥也不迟。
韦宝心中打颤,强忍着要后退露怯的冲动,始终站在原地,瞪视祖可法,就赌这家伙是不是疯子。
依着韦宝对于历史的了解,这种铁杆汉奸没有那么有种,多为贪生怕死,色厉内荏之辈。若不是这等正式场合,韦宝是不敢与这种超级纨绔如此怼的。
“你敢说我没有脑子?”祖可法怒道:“你凭什么?一个草根平民,如粪土一般的东西!”
韦宝噗嗤一笑,“反派死于话多,知道吗?说你没有脑子,是因为在这种庄严郑重的场合,你公然咆哮,等于置在场的老爷大人公子们于轻视地位,一下子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这都没法想明白?”
祖可法闻言,眉头一挑,惊惧的看向众人,急忙解释道:“对不住大家啊,我就是看不惯这种草芥平民参加府宴,没有轻视大家的意思。”
众人急忙说不敢,没事之类的。
郑忠飞着急的暗忖,哪儿这么多话啊了?你是祖家的少爷啊,杀一个韦宝还瞻前顾后的,劳资要是有你家那个实力,他韦宝早就已经死了十回八回了!
郑忠飞焦躁归焦躁,总不能代替祖可法动手。
韦宝却是一脸镇定,转而坐下,拉着刘春石也坐下。
跟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多显得自己跟他一样没有教养,疯狗到处都是,韦宝已经习惯了。
“要不要喝茶?”韦宝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问吓得面如土色的刘春石。
刘春石哦的一声,还没有回过神来呢。
“问你要不要喝茶?”韦宝淡然一笑。那笑容好温润,看的一帮大户人家的主事人,都心头一暖,暗赞韦宝有风度。
刘春石回过神,急忙道:“不用,多谢公子。”
韦宝笑笑,然后自己将茶杯放在嘴边啜饮,茶,是好茶呀。
还有股淡淡的甜味,韦宝在分辨是哪儿产的茶。
祖可法看向韦宝,见韦宝居然坐下来了,气道:“谁让你坐了?草芥,站起来!”
韦宝静静的坐着,冷眼看着祖可法,做了一个下巴微微扬起的挑衅动作,意思是有种就动手,少特么废话!劳资就不站起来,看你能怎么样?
刚才祖可法不敢动手,其实韦宝就已经不害怕了,最怕的是碰到神经病,说杀人就杀人,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可怕。
若不是这疯狗突然窜出来,防不胜防,否则韦宝再傻也不会猛然给自己树立祖家这么强大的对手,本来有个吴家,在辽西的日子就已经很不好受了。
无声的挑衅,甚至比任何咆哮都要有分量,尤其祖可法认为自己是绝对上风,跟韦宝这等没有家世背景的草芥比起来,比天与地的差距还大,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知府大人,请将这家伙赶出府宴!”祖可法转而冲祖光耀发火。
祖光耀站起身,支吾道:“祖公子,这似乎不合礼制吧?今日的府宴本来就是为了一帮新晋秀才庆祝的。”
“我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祖可法冷冷的看着祖光耀,满是威胁语气。自忖以自己家的威势,驱逐一个韦宝,谁都拿他没话说。
祖光耀尴尬的看向韦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非常窝火,又无法发作,这哪里是祖可法在打脸韦宝啊,等于是在打脸自己,也是在打脸今天所有出席府宴的世家大户。
出席了府宴的世家大户们的确有祖光耀一样的感受,都觉得尴尬无比,都暗忖你祖家即便再霸道,也不至于这么横吧?人家从头到尾话都没有说过,又是新晋秀才公,你说赶走就赶走,真的当自己是辽西辽东的皇帝了?
但是没有人敢说话。
韦宝仍然没有理会祖光耀的目光,除非听见祖光耀亲口说出来,否则他是不会贸然先走的,那样就成了他韦宝违背礼制了。
“韦公子,要不然我先给发生员服吧?朝廷的腰牌已经准备好了,也一并先发给韦公子。”祖光耀对韦宝道:“朝廷会将公子的学籍录入成册的。”
韦宝点点头,取出怀中的金面扇扇了扇风,仍然没有说话,让自己先走,可以,他也不想待在这么尴尬的场合。
大家都注意到了韦宝的金面扇,这把金面扇全部由纯金打造,上面有王体乾亲笔提的字,富贵无比。
韦宝并没有让人看清上面的题字,因为他一直扇着风呢,这是韦宝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拿出金面扇!
大家还以为韦宝那扇子纯粹是为了显示财力的,暗忖光这一把扇子,怕是要好几千两纹银才能打造,却也并没有觉得有啥稀奇的,在场的很多世家大户的家资都超过了十万两纹银以上,家里都有一些稀罕玩意,珍惜古董啥的也见的多了,不是没有见过好东西。
祖光耀见韦宝答应了,急忙让祖春才将东西拿来。
刘春石也急忙道:“知府大人,我是与我家公子一道来的,他要先走,我能不能也先走?”
祖光耀急忙点头,示意祖春才将韦宝与刘春石的生员服和腰牌一并拿来。
成为了秀才,就有代表秀才身份的衣服和腰牌,这些都是大明朝给予秀才的身份尊重。
祖可法哼了一声,然后坐下,大声道:“这种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考上秀才的?真不知道礼部的主考都是干什么的?不知道有没有舞弊!?”
“你要是觉得有舞弊,可以上京师告状!在这里信口雌黄,不但侮辱了新晋考生秀才!也侮辱了本地学政和知府衙门,还侮辱了所有今天来参加宴会的人!这件事情,我会上报朝廷!”韦宝豁然站起身,收了金面扇,在掌中一拍,发出啪得一声响,给他的话,增强了很多气势。
刚才韦宝坐着,气势上就能压倒站着的祖可法,此时韦宝这么玉树临风的一站,更是让在场的人觉得韦宝一副翩翩公子形象,好不儒雅。说出的话,既有声势,也不气急败坏,恰到好处。若不是韦宝接连得罪了吴家和祖家,很多世家大户的当家人,甚至都动了想招韦宝为女婿的心思。
“你上报朝廷?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破秀才罢了!你又不是官员,有什么资格上报?”祖可法站起身来冷笑的看着韦宝。
“你敢说朝廷学子是破?这句话大家也都听见了吧?我会一并上报!不管是不是秀才,天下普通老百姓,人人都能上报,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你不但藐视生员,藐视朝廷典章,还藐视皇太祖!”韦宝厉声道。
众人瀑布汗,早就看出来这个祖可法不是韦宝的对手,若是论斗嘴,估计十个祖可法,百个祖可法加起来,也不是韦宝的对手,但韦宝这嘴也太猛了吧?皇太祖都拉出来了?
祖可法再孟浪,也不是傻瓜,藐视生员还好,藐视朝廷典章,藐视皇太祖这样的大帽子,说什么也是不敢戴的,气的浑身打颤,又想去拔剑,却想到刚才已经拔过一次了,人家根本不怕,气的居然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韦宝。
韦宝的目光比祖可法要犀利无数倍,目光犀利,却面色平静,一副看狗的表情看着祖可法,满含蔑视。
高下立判。
吴襄和祖光耀等人眯着眼看韦宝,他们都与韦宝接触好几次了,这番,感觉韦宝忽然变化很大!
尤其是吴襄,上回在韦家庄见到韦宝的时候,和前几日放榜的时候见到韦宝,还感觉不出韦宝身上有这么强大的气势,不知道韦宝是仗了谁的势,也不知道韦宝的气质,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这主要与韦宝最近练武了,有一股武人的英气有关,文人一旦会点武,对身体修养是很有好处的,另外中了秀才之后,韦宝算是初窥世家门径了,至少已经算是大地主阶层的边缘人士,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是大明的体制,不是轻易能改变的,所以,韦宝更有底气了。
以前吴襄可以随意动杀掉韦宝的心思,可现在韦宝不但在京师官场有了人脉,还是本地身价不菲的大地主,还有秀才的身份加持,这不得不让吴襄头一次正视韦宝这么一个人物。
祖可法那个气,两只眼睛都快看韦宝看成斗鸡眼了,明明自己是绝对优势好不好,却被这青葱少年像是训狗一般的教训,自己居然还找不到任何反击的力量,这个气,差点憋的他喷血,除了浑身打颤,小腿肚子剧烈的抖动,祖可法啥也做不了。
不一会儿,祖春才捧着韦宝和刘春石的生员服和腰牌过来给祖光耀。
祖光耀很是郑重的,双手捧着递给韦宝。
韦宝行个稽首礼仪,然后郑重的接过:“谢知府大人。”
祖光耀笑了笑,笑的有些尴尬,若是没有这个祖可法的曲,必然要好一番好话说与韦宝的,现在却什么都不方便说,一直用眼神传达不关他的事情,他很无奈。
韦宝笑着一点头,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然后对众人道:“大家不好意思,先告退了。”
没有人说话,但不少世家大户的主事人都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其实从这一刻起,众人已经在心里认可了韦宝已经跻身辽西辽东望族的事实!
光是凭着韦宝能将天地商号开遍北直隶和辽西,韦宝敢于正面怼吴家和祖家这两点,韦宝就已经绝对具备这种资格,另外,韦宝这次院试不单拿到秀才称号,还一次性赢了几十万两纹银,这都不得不让人高看他!
韦宝礼貌做足,遂昂首阔步的带着刘春石离开。
祖可法本来是想教训韦宝一顿,以压制韦宝来抬升自己,让众人看看他祖家的声势,却完全没有想到,现在他似乎将祖家的声势压到了地上,倒是将这个韦宝的声势一下子抬上了天,完全像是自己在配合对方一样,憋屈到眼圈通红,木然坐在那里。
就在韦宝将要出府衙大门的时候,吴雪霞忽然站起身:“爹,这里好无趣,我想出去走走。”
吴襄一怔,本能的嗯了一声。
吴雪霞即刻对韦宝叫道:“你等一下,我跟你一道走!”
啊?
这是什么节奏啊?
在场众人,不说世家大户们,包括新晋秀才们,包括普通的衙役侍从们,一个个眼珠子凸出来,都差点落到地上。
吴家大小姐,那可是辽西辽东的实际上的公主啊,要跟韦宝一道走?
吴襄也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吴襄本来以为吴雪霞就是对祖可法不满,觉得祖可法给她丢人了,不想再在这里忍受尴尬目光,才想着先行离开,却没有想到吴雪霞居然是要跟韦宝一道走?
吴三凤更是差点忍不住要站起身来,过去拉妹妹,可惜吴雪霞在得到吴襄许可之后,已经走出好几步了。
韦宝闻言,回头看向吴雪霞。
只见吴雪霞在几百人的大场合中,款步而行,体态婀娜,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金丝八宝攒珠髻随着步子轻微晃动,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红色官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韦宝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吴雪霞好美。
祖可法攥着拳头,嘎嘎作响,恨不得将自己的双拳攥碎了一般。
一众世家公子哥们更是羡慕的直掉口水,这是啥个意思啊?意思是吴大小姐跟这个韦宝,已经好上了吗?
郑忠飞见此情形,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吴大小姐每个晚上要进入多少公子哥的梦中呀?
还不光是公子哥们,事实上,吴雪霞真可谓老少通杀,只要是雄性的,都免不得偶尔会想到她,就算不能做自己的女人,讨到吴雪霞回家做媳妇,也是美滋滋的,美的不要不要的了。
韦宝怔怔的站着,也被吴雪霞弄的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吴雪霞忽然叫住自己,然后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要跟自己一起走干啥?这面子是太有面子了,但韦宝云里雾里哩。
“你就这么走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世家大户都到齐了,他们手头有粮食。你拿出几万两纹银出来,问这些人买粮食,赈济灾民,可一举将声望推上名门望族地位。”吴雪霞在韦宝身边轻声道。
韦宝闻言,立时茅塞顿开,其实不用吴雪霞提醒,他早就有这般想法,只是没有想好什么时候提出来罢了,本来是想找机会跟这些个世家大户的主事人都联络个感情,今天就是好机会,然后接着宴请知府大人和这些大户的机会的时候提出来的,现在想来,这一步踏出府衙大门,这种机会就很难了。
“临走之前,幸得吴大小姐提醒,我还差点忘了一件大事。我最近得了一笔银子,想拿出十万两纹银来购买粮食赈济灾民!”韦宝微微一笑,朗声道:“目前辽西的粮食市价在三两纹银一石左右浮动,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这个价格会不断下落!我现在以四两银子一石的价格收购,两日后,统一发放给在韦家庄外不老亭货栈登记过的灾民,望大家能支持。有粮食的朋友,请到韦家庄外,与我天地商号不老亭货栈联系。也请帮忙转告众灾民。”
众人闻言,顿时议论纷纷,都很吃惊。
“韦公子,你花费这么多银子,都用来给灾民?”一名大户问道。
韦宝点头道:“是啊,大家若是不信,等到粮食发放的时候,我会将所有的名字都记下来,到时候公示出来,说了发出去就发出去,一粒粮食也不会私留!”
不少人闻言,都翘起来大拇指,听说过大户做善事,捐赠喝粥,捐一点铜钱的,但还没有听说过谁直接捐赠粮食的啊!这韦公子是真大气。
而且,既然人家都说了,敢公示出来,那就更没有假了。
四两银子一石的高价,这很吸引人啊,平均一石粮食至少赚三两纹银,他们这些大户,哪家没有搞囤积居奇的?不就都留着等发灾年财的吗?卖三两纹银已经很好赚了,只是穷人都买不起粮食,有点有价无市,现在韦宝肯出四两纹银一石的粮食,这等于是往外送钱吧?
本来韦宝这一招,等于变相的打破了囤积居奇,是惹众怒的行为,但偏偏韦宝是以高价收购,所以打破了囤积居奇,大家也照样能大赚银子,便没有人怼韦宝,没有人会觉得韦宝这种行为不好。
因为大米从明代到现代都是最基本的生活资料,虽然时代不同、技术不同、产量不同,但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没有改变,最能反映每一时代的物价指数,而米价的变动也最能影响其他产品的价格。
明洪武年间,以宝钞一贯折米一石,到永乐元年(1403年)改为十贯折米一石。
洪熙元年(1425年)加为二十五贯一石米,五十年间米价涨了二十五倍。
而洪武九年钞一贯或银一两折米一石,到三十年白银一两可折米四石;钞票却要二贯五百文折米一石。
到宣德八年(1433年),民间已不用钞,专用金银,白银一两值钞百贯,等于洪武九年的一百倍。
英宗即位后(1436年),取消用银禁令,宝钞的购买力更是逐年下跌,到景泰三年(1452年),五百贯钞仅值银一两。
到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五千贯钞折银一两,宝钞实际上已没有任何意义。
邓之诚《骨董琐记》卷一《银价米价》条中载:“明时京师钱价,纹银一两率易黄钱六百,崇祯末,贵至二千四百。顺治新钱初行时,以七文作一分,一千文作纹银一两四钱,后不能行,改为一厘,渐减至每百五分。当时苏州钱价,一千文可直银二钱,或一钱六七分,银成色低,只直五成耳。米每石千三四百文,麦七八十文,豆百文,成为其昂。天启四年,因催粮,米价始腾至每石一两二钱。万历乙丑,吴中大饥,斗米一钱六分,当时传为异事。”
若在平时,辽西的粮食价格,即便是灾年,也能稳定在一两纹银左右,现在这边疏于管理,加上还要挤出粮食到关外赚建奴的银子,天灾伴着**,所以粮食价格乱七八糟,高的离谱。
韦宝的构想是,买来25000石粮食,大部分留给自己手里的老百姓!光是天地商号旗下的百姓,就有上万人了。再分出一万个人的分量,拿给登记了的辽西老百姓,这些人都为林文彪他们之前调查过,预备收编入韦家庄的人,这样的话,这些人的粮食,等于也还是留回到自己手中,左右都不吃亏,等于免费做公益,既赚取了声望,又一点粮食没有外流。
至于给这些世家大户白白赚去四分之三的银两,等于白白出去七八万两纹银,韦宝也不在乎,‘交朋友’‘赚声望’嘛,不显得自己大气,财大气粗,怎么交朋友?
既有实力,又大气,那么这个人,到哪里都是一大堆朋友,这么浅显的道理,韦宝读小学的时候就懂。
吴雪霞听韦宝办事大气,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深深的看了韦宝一眼,觉得自己和韦宝很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似乎不管自己想什么,韦宝都能猜到,心中喜欢。
一众世家大户纷纷表示支持,虽然声音都不大,但都是眉花眼笑的,很多人甚至都坐不住了,纷纷叫来随扈,就要与韦公子联系!
因为他们都知道,要是以四两纹银一石粮食的价格收购,辽西起码能收上来四五十万石粮食!而韦宝只收购四万来石粮食,这就得抢啊!不抢着与韦宝达成交易,落后了,可就错过这趟好生意了。
在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韦宝是少年才俊,称赞韦宝是大善人的时候。
连吴襄都有些激动了,暗忖四万来石粮食,光是他吴家,一家就能拿出来,恨不得现在也派人去跟韦宝联系一下才好。
想到自己家与韦宝有摩擦,猛的便觉得头晕。
这时候吴三辅像是明白了父亲的心意,悄然到了吴襄身边,轻声道:“爹,咱们一家都不止拿出25000石粮食吧?要不要我去与韦公子说一说?咱们吴家一家就给他吃下来?”
吴襄闻言一喜,看向吴三辅,才想起吴三辅虽然对啥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却有一个很大的优点,爱交朋友,他又与韦宝正是同窗关系,看样子,应该交情不错,随即不动声色的微微一头。
吴三辅见父亲同意了,急忙过去。
这下差点没有将祖可法气的从座位上跌坐到地上,什么?吴家要与韦宝做生意?那劳资刚才那么大闹一场,不是白闹了吗?
【0306 七钱纹银一石粮食】
搞出这么多动作,还不就是为了显摆实力?为了打压韦宝吗?
现在看吴襄的意思,刚才自己的那一套不仅仅是完全无效,还一下子让韦宝入了吴襄的眼!
否则,人家凭什么与韦宝做生意,并且,这还是自己就在身边的情况下,显然吴襄已经完全无视自己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怒!
祖可法现在身子没有在打颤,小腿肚子也没有打抖了,但是心脏扭曲成了一把刀,刀刀似乎都在刮他的肚子肠子,五脏六腑都钻心的疼痛。
韦宝做善事这一招,太特娘的狠了。
不光吴家,在场的大户们几乎都动起来了,一堆大户主事人的随从向韦宝走去,已经开始谈价钱了,哪里还有府宴的样子?大家早就将今天宴会的初衷抛诸脑后了。
这种事情就是典型的有了一个,立时能形成一窝蜂的场景!
等于是捡钱啊,谁捡钱的时候会甘于落后的?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身为大户,不管是官场,还是商场,其实都没有完全脱离做生意,尤其是手中握有权力的当官人,更是做生意做疯了,连棺材铺的生意都恨不得上一杠子,怎么会不做粮食生意
大明最普遍,最基础的生意,莫过于粮食生意。
最后,别说这些大户主事人的随从人员,连那些主事人本人,都跑过去围住韦宝谈价钱了。
哪里还有府宴的样子,场中空落落的,只剩下少数几个人没有动,还有十来个寒门秀才,坐在旁座,整个场子都空了。
连知府祖光耀都派出祖春才去谈价钱去了,祖春才本来是今天的‘主持人’哩。
那些秀才们的生员服和腰牌,祖光耀也没有心情亲自发放了,随便让个衙役役头代替他发放。
郑忠飞坐在旁座,怔怔的接过生员服和腰牌,看着被众星拱月般的环绕着的韦宝,整个人空洞的很,似乎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似乎这世上再险恶的事情,到了韦宝那里,都能变成好事?
虽然今天这事从头到尾都不关他郑忠飞的事情,但是郑忠飞不知道为什么,心生恐惧,又心生羞愤,似乎他自己也跟着受辱了一般,尤其是看着韦宝在众人众星拱月的圈子中,意气风发的模样,更加不敢看,看一眼,便伤一次。
不一会儿功夫,二百多人围着韦宝想要卖粮食。
“人太多,一个个来吧,只要价钱合适,都收!反正是为本地百姓做善事,大家都希望本地百姓不用外出逃荒,这份心思,足见我辽西辽东有股子人情味。”韦宝乐呵呵的朗声对众人道。
众人一致附和,点头称是,但心里可没有去想韦宝说的漂亮话,而是看见这么多人都要卖粮食,合起来,少说上百万石都拿得出来吧?
大明的粮荒,遍布各地,说是因为小冰河纪的天灾造成,其实以韦宝看来,完全是**!
首先是中央朝廷已经没有管控能力了,若是皇权有强有力的统治实力,各地灾情统一公布,各地粮食调配补充,中央再拿出一些银子补上差价,由中央统一调配,这么大的土地,才一亿来人口,怎么样都能摆平,不至于让各地流民四起,陷入造反作乱的局面。
不过,中央朝廷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衰弱非朝夕之间,已经半个多世纪了,积重难返。
中央一形同虚设,底下的大地主阶层便会过分强大,造成了各地都为世家大户形成的一个个当地集合体把持,到处都在搞囤积居奇,才会造成粮食实际够用,却仍然不断大量饿死人的局面。
因为粮食经得住存放啊!容易造成囤积居奇呀。
辽西辽东这边的大户已经形成了一块铁板,外面的粮食进不来,在这块市场上,不是特别的问题,这块铁板是不可能打破的,才会造成长期高于三两纹银一石粮食,甚至有时候能够达到五两纹银一石粮食的离谱粮食价格。
现在就出现了一个变数,那就是韦宝,韦宝顶着做善事的名头大量收购粮食,这个铁板,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把世家大户们手中囤积的粮食都弄出来,别说粮食够用,五年之内,都不太用担心这边粮荒了,这完全就是**。
现在所有人都看见了这种崩溃局面,却都无能为力。
在场的人,哪个不经商,哪个没有头脑?
但是人数一多,眼看势头不对,所以都着急了。
“韦公子,我手里有两万多石粮食,我只要3两纹银一石便可!”一个粮食商人,费力的凑到了韦宝身边,轻声道。
人太多,又都靠的太近,再轻声也能被旁人听见。
还不等韦宝答话。
“我一石粮食2两八钱!韦公子,我手里有一万多石粮食!”一个人顿时喊道。
“韦公子,我只要2两6钱便可!你那十万两纹银,我包了!”
“韦公子,我2两5钱,你的粮食,我都包了!”
“我包了!2两4钱!”
“我包了!2两3钱!”
“都别吵了,我最先跟韦公子说的!韦公子,我只要2两2钱!你要买多少,我给你弄多少来!”
另外一个人急忙大声吼道:“韦公子,我能出50000石粮食!我只要2两纹银一石便可!”
祖春才和吴三辅等与韦宝相熟的人,哪里挤得进去啊?大家在外面听的一头的汗,这价钱,跌的也太快了吧?
韦宝一汗,又惊又喜,虽然之前便料到了会是这种局面,他故意将粮食价格抬高到4两纹银一石,不是少脑子,而是为了显示自己大气,并且大公无私,不是为了个人牟利,知道这些人都聚集在一起,实际购买的时候,肯定会大跳水一波的,却没有想到,这跳水幅度也太猛了吧?瞬间便跳到了一半的价格了吗?
众人乱哄哄的,粮食价格仍然在持续下跌,像是跳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赶紧将粮食卖出去的,像是韦宝的同窗,方安平的老爹方圆铜,是本地最大的粮商,他手里就囤积了三十多万石粮食,他就最害怕这种局面!囤积的粮食越多,代表当初收购的价格,收购的成本越高,否则人家也不会把粮食放在他那里了,他的收购成本便超过了1两4钱纹银!
像他这种专门靠粮食生意过日子的,不但手里没有活钱,而且为了囤积居奇,全部把钱变成了粮食之外,还欠下了很多高利贷!
要是再这么跌下去,他首先要破产。
普通大户的收购成本,囤积成本,多在8钱银子左右,不是特别的在乎,能赚一把自然好,实在赚不到,能保本,也能接受,因为他们主要也不是靠这个再赚钱的。
“不能再降低了!大家都忘记了,上回府宴,大家都是达成了一致的吗?”方圆铜在外围焦急的,大声的提醒众人。
方安平也带着哭腔大声喊叫:“韦公子,咱们是同窗啊,不能再降低价格了!你要收多少粮食啊?”
韦宝听不清方安平在说什么,但大概能猜到意思,因为韦宝知道方安平家里是干什么的。
“去借个空白账簿过来,还有笔,现在就登记!现在就订立契约!让他们今天就开始往韦家庄运送粮食!”韦宝急忙对身边的刘春石道。这种大好局面,韦宝要是把握不住的话,那他就是不是韦宝了。
“好嘞,公子!”刘春石大声答应一声,急忙往外挤。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初古板呆板的老童生了,而是一个精通做生意的秀才公。
韦宝看向仍然在自己身边,被挤压的,几乎贴着自己的吴雪霞。
吴雪霞想出去,无奈人都围在身边,根本出不去。
吴雪霞也看了韦宝一眼。
二人目光相触,在这人多嘈杂的环境中,彼此心头都划过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韦公子,我手里有3000石粮食,1两纹银一石粮食,能成交吗?”一名胖子大声问道!这人主要不是做粮食生意的,人太多,太挤了,胖子稍微站一站就觉得累了,所以想早点出去。
听胖子这么一说,现场顿时炸锅,一堆哀嚎之后,没有人说话了。
方安平的老爹方圆铜和方安平两个人,只觉得天昏地暗,有种身处世界末日的感觉。
一旦喊到了一两纹银一石粮食的价格,等于辽西的粮食价格回归正常了!他们一次性要亏损十几万两纹银!
“成交!”韦宝拍了拍那胖子的肩膀,对正在往回挤来的刘春石大声道:“给这位老爷登记,3000石粮食,1两纹银一石粮食,成交!”
刘春石大声答应道:“好勒,公子!大家麻烦让一让,让我过去啊。”
“韦公子,我4000石粮食,1两纹银一石粮食,也能成交吧?”另外一个在韦宝身边的大户主事人急忙道。
韦宝点头道:“也成交!等刚才那老哥登记好契约吧?”
那人半忧半喜的答应一声:“不着急。”
他忧愁的是这趟做粮食买卖,算是白做了,4000石粮食,顶多赚个三四百两纹银,刨去人工费,囤货的费用,还有一年多维护的费用,顶多赚了三百两左右的纹银。
喜的是,总算是把这事解决了,看样子,辽西的粮价在一两年之内都难以反弹了。
眼看众人都坚守着一两纹银的底线,不肯再降低,吴雪霞对韦宝道:“我卖200000石粮食给你,8钱纹银一石粮食!”
二十万石粮食?8钱纹银一石粮食?
那就是16万两纹银了呀。
韦宝之前不是只说,肯花10万两纹银用来做善事吗?
这20万石粮食出来,别说粮荒,整个永平府,整个辽西,粮食要堆成山了吧?
众人都要崩溃了,以为听错了呢。
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韦宝也是满头疑问,不知道吴雪霞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本来用一两纹银一石粮食的价格购买粮食,韦宝已经能满意了!一千石粮食,也不过多花费一百两纹银左右的成本,这都是韦宝能够接受的。
现在吴雪霞的8钱纹银一石粮食的价格,等于一下子将辽西的粮价降到了谷底,低到了不能再低的地步!
韦宝搞不懂吴雪霞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
吴雪霞其实有她自己的打算,她知道韦宝是很聪明的人,赚了钱之后,不可能不对吴家有所表示!既然粮食价格已经被拉成这个样子了,不如索性将吴家的屯粮都送出去,还能顺便赚一点。
“既然吴大小姐答应卖200000石粮食给我,8钱纹银一石粮食,那么我想,整个辽西的人都不愁粮食了吧?至少今年肯定不用犯愁了,我代几万乡民谢谢吴大小姐了。”韦宝笑道:“没有问题,成交!”
吴雪霞对韦宝微微一笑:“那我也代吴家多谢韦公子了。”
这门生意,便算是成了。
虽然不知道吴雪霞是啥意思,但韦宝此刻是一个生意人,生意魂附体了,只想着怎么能赚取更多的利润,暂时顾不上其他的。
外围的吴三辅和吴三凤听闻这个消息,都惊呆了,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
吴三辅是啥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大条性格,根本不清楚粮价和利润是咋核算的。
吴三凤是啥都门清,不过,他知道妹妹一般不直接做主,妹妹是很精明的人,从来没有吃过亏,这么做肯定有她自己的意思。
所以吴三凤强忍着没有在众人面前驳吴雪霞的面子,而是赶紧返身,往府衙大院走,要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知爹爹吴襄。
“韦公子,那现在还收购粮食吗?”一名富户担心的问道。
韦宝一脸为难道:“我并不想做粮食生意,只想帮助一下本地老百姓而已。”
“韦公子,我还有8000石粮食,7钱纹银就行!”一名想做投机生意的小富户忍痛道。
“韦公子,我也有5000石粮食,也用7钱纹银的价格卖给韦公子,成吗?”一名富户急忙附和道。
他也是借贷了银钱的人,知道照此下去,别说一年之内回本,这些粮食一旦砸在自己手里,碰到放贷之人来挤兑,自己能被逼的卖田地卖房产,到时候,可能连家都回不回去了!可能连毛都不剩下一根了!
“我也7钱纹银的价格!我有2000石粮食。”
“我7钱纹银一石!我有1500石粮食。”
一帮本来打算以一两纹银价格卖给韦宝的商户,现在看情况不对了,都纷纷将价钱降低到了7钱纹银,这是最后的低价了!这是他们的底线,这种灾年,已经持续了很多年,7钱纹银一石粮食,这可是连续七八年都没有出现过的低价了。
方安平的老爹方圆铜心里那个气啊,他收购的时候,最好的买卖也得一两纹银一石粮食以上的价格,没有想到,韦宝现在收购粮食,居然能低到7钱纹银一石粮食?
这谁受得了?
两父子耳中满是嗡鸣声,觉得世界都变得黑暗了。
“好,都登记吧,既然大家这么踊跃的要救助灾民,我代辽西辽东的百姓们,谢谢大家了。”韦宝乐呵呵的笑道。现在才深切的感受到,做善事,这真是来钱的重**门呀。
俗话说,预先取之必先与之,这真正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所有人听闻韦公子这么说,轰然一声答应,都围着刘春石,要求登记,并签订契约!
生怕万一韦宝要是改变心意,粮食会砸在他们自己手里,现在看来,不要说今年!就算是明年,整个辽西辽东都不会缺少粮食了吧?
【0307 吴大小姐的双簧】
如果韦宝持续这么做的话,就算是明年,整个辽西辽东的粮食都足够了!
当然,要在不打仗的前提之下,打起仗来的话,粮食价格又会凶猛的向上波动的,因为兵灾,并不比天灾逊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但大多数人不敢打起战乱的赌,打仗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好,谁知道会不会真的和建奴打起来?反正辽西这边有朝廷的几万大军,自己是乱不起来的。
“爹,现在咋办啊?”方安平惶恐的问方圆铜,一张平时就很白的脸,现在更是惨白色,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
方圆铜皱了皱眉头,满脑门都是大汗,“7钱纹银一石粮食,那咱们要整整亏掉一半啊!咱们有三十多万石粮食,整整要亏掉25万两纹银!”
“啊,这么多啊?那咱们还是继续捂在手里吧?”方安平心疼的整个人都揪在了一起,勉力扶着老父。
“傻瓜,还敢留?做贸易的,就怕囤货!何况咱们是借来的银两,这25万两纹银,咱们家卖了物业,再找你舅父他们家借上一些,还能保住性命,真的挤兑起来,啥都不剩下了不说,连命都搞不好要丢掉了!”方圆铜叹口气道:“这一下,我们方家彻底完了!上百年积攒下来的一点家业,一下子被我毁光了!”
方安平闻言,失神的后退了一步,万没有想到,这一下,家里损失这么大?
祖春才和吴三辅本来还要继续挤进去找韦宝的,但是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跟韦宝的关系再好,但是说到生意,毕竟都是银子啊!让韦宝白白拿出银子来,这话不太好说出口。
“吴二公子,真没有看出来,你家大小姐,跟韦公子,这关系?”祖春才一脸嗳昧表情,同时,极为羡慕的看了眼在人群中忙碌的韦宝。
吴三辅是佛系青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了看人群中的韦宝和吴雪霞,的确觉得韦宝和妹妹,一个是英俊潇洒,一个是国色天香,的确是极为般配的一对佳人,不以为意的对祖春才道:“谁知道啊?我以前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好像我们家雪霞遇到韦公子,还总是生气呢。”
“吴二公子,这你就是见识稍微少了一点了,女的见到男的爱生气,那就是对这男的与别人不同了,这就是动了情的征兆呀,这都看不明白么?”祖春才笑的一脸的淫-荡,说起这种话题,浑身是劲儿。根本没有将粮价的事情放在心上,反正是祖光耀的粮食,又不是他的。
吴三辅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走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刘春石拿着账簿给韦宝看,“公子,都登记好了,都写了契约,总共是1688650石粮食,咱们需要支付1231088两纹银!”
韦宝一汗,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粮食?
他只让刘春石登记,当时预估可能也就是七八十万石粮食吧?就算是一百万石粮食,也不过七八十万两纹银,再想办法凑钱就是了,却没有想到,把辽西辽东这些大户家的粮食整合起来,居然有1688650石粮食?
现在要准备123万两纹银?
这太吓人了。
韦宝暗忖自己手头好像凑四十万两纹银都凑不出来呢,差了三分之二多?怎么办?
韦宝忽然想到了,这还是祖家的粮食没有拿出来的前提下呢,要是祖家的粮食也拿出来,估计这个账簿上,都能记下超过200万石的粮食了!
其实只要有一个10万石粮食,就能很轻易的接触辽西辽东的粮荒。
韦宝忽然觉得好讽刺,真的将辽西辽东这些世家大户的实力挖掘出来,别说一年的粮荒,20年都不愁没有粮食!
明末的粮荒,完全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从中调配管理所致!
完全依赖市场自由调控的市场,一定是一个混乱的市场。
不管是什么体制,不管是什么年代,都离不开宏观调控,离不开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
由于各个局部区域的自我保护,自我控制太严密,才造成这种情况,北直隶的粮食很难到达辽西,辽西的粮食也很难到达北直隶,这还是紧挨着的区域,更不用说大明的南方粮食送达北方,光是户部能调取的一点解决朝廷官员们的口粮,都很困难,更不用说调动粮食弥补整个北方的粮食缺口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粮荒主要不是天灾造成,主要是中央对各个地方的掌控脱节造成。
即便是连年大旱的陕西,只要让富户们都开仓放粮,平抑物价,中央再划拨个几十万石赈灾粮过去,哪里会有那么多人造反?
大明的老百姓,都是深受儒家教育的,即便是没有读过书的人,也满脑子君权神授思想,忠义是这个社会的主旋律,不是实在被逼上绝路,谁也不会造反。
“公子,公子,怎么了?”刘春石见韦宝怔怔的出神,不由的拽了拽韦宝的衣角。
韦宝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有了契约,便先收粮食,告诉各个商号,收了粮食先打对款单,一个月之后结账!”
“啊?没有这个规矩吧?”刘春石立时明白了韦公子没有这么多现银,也是,123万两纹银,韦家庄哪里一下子拿得出来?
“没事,就这么跟他们说,不会有人有意见的,有意见也不理。”韦宝道:“首先,跟他们说,咱们天地商号是股份制,有自己的结算流程,一个月之内,一定给他们结算。另外,咱们买的粮食便宜,就算不行,再还给他们便是了,谁要是有意见,可以不送到韦家庄去,当时就可以拉走!他们现在生怕手里存粮食,不敢拉走的,拉走就得砸在自己手里。否则方安平家里三十多万石粮食,都折价卖给咱们干什么?”
刘春石点点头:“行,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公子。不过,这么大的缺口,咱们一个月之内,补得上吗?现在收了这么多粮食,到时候要是拿不出银子来,再说退回粮食,可就没有这种道理了。”
韦宝点头道:“这个我省得,我已经想好了,得想办法将粮食卖出大明,在大明之内是倒腾不动了,只能看看朝鲜那边能不能打通销路,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怎么样也得试一试!”
“是,公子。”刘春石躬身答应。
韦宝与刘春石交代完,看向旁边,一场好好的府宴,因为韦宝做善事这个曲,已经提前开始散场。
知府祖光耀已经吩咐一名衙役,提前将秀才们的生员服和腰牌都发下去了。
刚才要找韦宝的吴三辅和祖春才等与韦宝相熟之人,因为价钱已经定死了,也就没有找韦宝,都按照7钱银子一石粮食的价格签订了契约。
韦宝用目光搜索吴雪霞,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从自己身边离开的,却没有在府衙大院中找到吴雪霞,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你为什么要卖20万石粮食给韦宝啊?还是七钱银子一石的价格,这一下,家里要亏损多少银子?至少亏出去七八万两纹银!”吴三凤在府衙内堂找到了吴雪霞。
吴襄和吴三辅在旁边,也一起看着吴雪霞,等她给个解释。
“这七八万两纹银,加上之前韦宝从咱们家赚的七万多两纹银,他一定都会还回来的!还会另外添加一些银子。”吴雪霞信心十足的道。吴雪霞相信韦宝的为人,知道韦宝是之恩不忘报的人,今天就是故意要卖人情给韦宝,让韦宝念着自己的好。同时也觉得今天对于韦宝算一个很难得的时机,因为韦宝还没有正式进入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行列,但韦宝的财富实力已经早就达到干一票大的实力!所以,这个事情,不但很适合韦宝做,也只有韦宝一个人能做。
吴襄眯着眼看吴雪霞,“怎么?你和他私下已经说好了?今天这场戏,是你们事先商量好的吗?”
“没有事先商量好,不过,我刚才对韦宝一说买粮食做善事,韦宝便立刻明白了。”吴雪霞嫣然一笑。
吴襄捻着胡须,深深看着女儿,暗自揣度女儿的话。
吴雪霞被爹爹看的不好意思,对自己的丫鬟彩儿轻声道:“怎么样?让你去带给三桂的话,带到了没有?”
彩儿左右看了一下,轻声在吴雪霞耳边道:“带到了,三公子听后很生气,小姐,我怕要出事吧?”
吴雪霞嫣然一笑,“别的不用你管了,带到了就可以。”
“雪霞,你在那说什么呢?你真的是刚才才对韦宝说买粮食做善事的事情吗?”吴三辅过来好奇的问道。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二哥,等会你陪我到海商会馆去找一下韦宝,不能让人看见。”吴雪霞道。
“这没问题。你有什么话要私下对他说?要不然,我让韦宝到咱家哪个院子见一面吧?反正永平府旁边都是咱们家的庄园。”吴三辅出主意道。
吴雪霞想了想,“也好,咱们和韦宝都太引人注目,还是私下见一面的好。”
“到底啥事啊?神神秘秘的?就咱们两个人和韦宝见面吗?还是让爹爹也和韦宝见一见?我早就想对爹爹说一声,别再为难韦宝了,韦宝这人接触久了,其实不坏。”吴三辅热心道。
吴雪霞看了看自己的二哥,“你可以去试探一下爹爹啊。”
吴三辅呵呵一笑:“自己的爹爹,又不是外人,还要试探什么?我这就去说。”
“喂,别在这里,不能让大哥知道。”吴雪霞急忙拉住要走的吴三辅的衣摆提醒道。
吴三辅闻言,看了眼吴三凤,知道大哥与韦宝仇隙很深,点头道,“那你先找个由头,帮我把大哥支开。”
吴雪霞当即过去拉着吴三凤:“大哥,你来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
“有啥话,不能在这里说?”吴三凤奇怪的看着吴雪霞,还是被宠爱的妹子给拉走了。
等吴雪霞一走,吴三辅马上就将吴雪霞的意思禀告了爹爹。
吴襄狐疑的看着吴三辅:“见一见韦宝?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他,有什么好见的?见他干什么?”
“爹,我觉得雪霞说的没错,韦公子得了好处,不会忘记咱们吴家的,这趟说不定能赚不少银子呢。你是不是对韦宝成见太深了?我觉得咱们辽西辽东好些年没有后起之秀出来了,长此以往,死水一潭,也不见得是啥好事。”吴三辅劝慰道:“再说韦宝文弱,有志于走科考之路,要往仕途发展,这更不碍着咱们家的事情了吧?万一韦宝在外面的官场上发展的好,说不定还能互为臂助。”
吴襄闻言,陷入了沉思,才知道吴雪霞为什么要将吴三凤支开,原来他们两个人是要跟自己说这事。
刚才吴雪霞说,韦宝能将他们家亏损的几万两银子还回来,还能将之前赌博输给韦宝的七万多两银子也一并还回来,吴襄并不是很怀疑,他虽然与韦宝接触的不多,但是对于韦宝这个人,有一个基本的印象,知道韦宝比较大气,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只是年轻人嘛,到底有些气盛了。自己若是能稍微向韦宝示好,韦宝断不至于再不知道天高地厚。
只是吴襄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原谅’韦宝,毕竟韦宝当初起家,是因为拿到了他们吴家从关外弄来的一大车珍稀皮草而发的家,而且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就这么与韦宝和解了的话,对他吴家的声誉似乎有些影响,更何况韦宝现在还得罪了祖可法,这等于得罪了祖大寿,得罪了祖家,自己要是跟韦宝和好,那祖大寿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生气?祖大寿生气,自己都吃不消呢。
吴三辅见爹爹举棋不定,也没有催促,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回音。
外间,府衙大院,众人纷纷散去,韦宝看了一圈,寻不到吴雪霞,也出去了,才刚刚出府衙,便撞见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吴三桂。
韦宝看见了吴三桂,常五爷带着十几名随扈在府衙门外等候韦宝,他们也看见了吴三桂。
韦宝见吴三桂一脸黑表情,似乎盛怒之下,却也不以为意,因为这个吴三桂,似乎天生喜怒无常,用现代话说,十足一个橡皮脸,鬼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忽然会高兴,啥时候又忽然会生气。
反正过两日才到与吴三桂比武的时候,韦宝不认为吴三桂是在跟自己生气,是来找自己的。
陆陆续续从府衙中出来的世家大户的主事人和他们的随从们,也都看见了吴三公子,大部分人都认得吴三桂,不少人去跟吴三桂打招呼。
谁知道吴三桂谁也不理,直奔韦宝,等到了韦宝身边的时候,猛然老拳当胸击出。
幸好韦宝反应快,里面又穿着防弹服,还因为这段时间修习了太极拳,所以本能的闪避了一下,否则,以吴三桂上百斤的拳力,一旦砸中,绝对会被打出内伤。
饶是如此,韦宝仍然被吴三桂打的倒着飞出去一米远,方才重重落地。
砰然一声巨响,闻者都觉得痛的厉害。
同时,所有围观者也大吃一惊,惊奇无比,明明刚才在府衙大院内,吴家大小姐如此护着韦宝,又是帮助出主意,又是主动将二十万石粮草,以低价卖给韦宝,傻子都能看出来吴家大小姐对韦宝有意思吧?
姐姐对韦宝有意思,弟弟却要韦宝的命?
这是咋回事?
众人弄糊涂了。
吴三桂一拳打倒了韦宝,虽然意外韦宝居然能躲掉自己大半的力气,但没工夫多想,一脚狠狠的向躺在地上的韦宝的胸口踏下去!
眼看吴三桂这一脚就要落下,韦宝必然丧命,所有人惊恐的一声大叫。
常五爷见事情紧急,一脚扫出,踢中吴三桂的一条支撑腿,吴三桂顿时失去重心,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韦宝见吴三桂倒下,咬着牙,忍着痛,一下子翻身起来,狠狠一拳头,对着吴三桂的面门招呼。
吴三桂猝不及防,顿时两眼冒金星。
韦宝一招得手,两只拳头顿时噼里啪啦的停不下来:“疯狗,让你乱杀人,疯狗,让你乱咬人!”
吴三桂疼的哇哇鬼叫,两只手来回驳挡,无奈躺在地上,小腹又被韦宝半跪着用膝盖死死抵住,根本无法翻身,挨了不知道多少拳头。
看热闹的人急忙相劝,府衙门口的衙役也过来拉。
常五爷和韦宝的随扈们见公子占到了便宜,倒是再没有过来帮忙。
韦宝打的手疼的厉害,方才在衙役们的拉拽下起身,狠狠朝吴三桂的小腹踢了一脚,方才解恨:“说!你这疯狗又闹什么病?”
吴三桂愤愤然一咕噜爬起来,到底是12岁的小孩子,若是一个正常成年人,不会这么冲动的说动手就动手,更不会在被暴揍了一顿之后,反而冷静下来。
“你是不是带坏了我姐?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吴三桂!”吴三桂一边擦着鼻子流出来的血,一边带哭腔道。满脸都是血,样子挺悲催的。
韦宝一汗,我带坏你姐?猜想可能因为刚才吴雪霞对自己示好的缘故吧?不过,这叫什么带坏?韦宝仍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其实是因为吴雪霞让自己的丫鬟彩儿去客栈带话给吴三桂,说吴大小姐被韦宝带着要离家私奔,吴三桂才说韦宝带坏他姐的。
吴雪霞这趟想让韦宝赚足银两,好在父亲面前显大方,想到自己与韦宝公然唱了出双簧,别人必定以为韦宝与吴家的关系和解了,那么过两日,韦宝与吴三桂打擂台的事情,就无法收上巨额的赌资,所以吴雪霞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让吴三桂到府衙门口来堵着韦宝,两个人好大吵一架。
这都是吴雪霞的算计,那就不是韦宝和吴三桂能猜到的了。
“跟疯狗没有什么好说的!”韦宝占了便宜,又想到吴雪霞,觉得已经占了便宜,再跟这个小莽汉闹下去的话,没啥意思,便道:“走,好汉不与狗斗!”
“你别走!打了我还想走?”吴三桂气的大骂,冲上来又要打,被几个衙役拦着。
吴三桂一发力,几个衙役一起横着飞了出去。
围观诸人大惊不已,都听说吴家的三公子天生神勇,小小年纪便能打遍军营无敌手,原本还以为是吹嘘为主呢,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这几个衙役合起来少说上千斤,被吴三桂左右一挥,就都像是纸人一般的飞出去了?
韦宝也是一惊,刚才就知道吴三桂这厮强壮的跟个小秤砣一般,却没有想到都快到变态的地步了啊?这也太有力气了吧?确定是12岁的小盆友?确定没有喝过三鹿奶粉么?
吴三桂冲上前来,还没有靠近韦宝,便被韦宝身边的常五爷拉着胳膊,一带一推,斜着往侧面飞出去老远。
吴三桂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常五爷打倒了,而且都是干净利落的一招就能把他干倒。
吴三桂在地上惊惧的看着常五爷,知道自己一定不是对手,气愤道:“我跟韦宝两个人单打独斗,你一直相帮干什么?”
“我们公子要与你单打独斗吗?今天是擂台的日子吗?”常五爷道。
吴三桂想了想,倒是,自己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的确是自己理亏了,他是莽汉,却不是神经病,道理还是清楚的。
“那好!两日后,我不打死韦宝,我以后就改姓,再不姓吴了!”吴三桂气的大声道:“你说,你用的是什么功夫?你是不是韦宝的师傅?”
“我的功夫,但凡有点武学常识的人都看的明白吧?你连这都看不出来,还敢自诩习武之人?难怪会做出不答话,上来就动手的无赖举止。”常五爷冷眼道:“我不是我们家公子的师傅,只是一起切磋武艺罢了!”
韦宝的确没有对常五爷正式拜师,常五爷说身份不匹配,只肯代师傅的名义,收韦宝为师弟,并不敢以师傅自居。韦宝也不喜欢师徒关系,平时也不拿常五爷当外人,两个人都只是五爷,公子这般的互相称呼而已。
吴三桂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想问到底是啥功夫,听对方这么说了,又不好意思问了,便厉声对韦宝道:“韦宝,也别等两日后了,现在咱们就再次一决生死!你要是打不死我,我必定打死你!”
围观众人闻言大惊,这就不是要打擂台了,而是要斗生死啊?这吴家三公子,也戾气太重了吧?这么小的年纪,便如此嗜杀残忍,长大了还得了?
韦宝冷然道:“我也是这话,让你家等着收尸吧!”
众人闻言大惊,刚才还以为韦宝与吴家关系和解了呢,这连收尸都出来了?这是撕破脸了呀?
“哼,自己作死,到了地府,也需怪不得我!”吴三桂言罢,愤愤然大踏步往府衙内走去。
原本在府衙中没有出来的祖可法,听到消息赶出来的时候,好戏错过了,只见吴三桂被人打的满脸是血,韦宝浑身肮脏,但似乎并没有受伤,这让祖可法很意外。
“三桂,这是怎么了?有人打你吗?”祖可法连忙一股嘲讽的口气询问,想要吴三桂说韦宝打他,请他代他出头,然后借机将韦宝拿下。那样就是吴家与韦宝对抗,他能从中渔利的局面了。
吴三桂知道刚才的事情是自己理亏,要是让爹爹知道,少不得还得被骂几句,而且加上平时就看不惯祖可法,所以瓮声瓮气道:“不用你管!”说罢,继续走了。
祖可法奇怪的看向韦宝。
韦宝也待要走,一众世家大户的主事人纷纷拦住韦宝,询问他。
“韦公子,你会功夫啊?”
“韦公子,那吴三公子这般勇武,你打他,有几成把握?”
“韦公子,你和吴家大小姐关系不是不错吗?为何这个吴三公子要这般以死相拼?”
韦宝脑门掠过三道黑线,一听就明白,这些询问的人,都是关注了他和吴三桂比武的事情,并且想押注的人。
这次韦宝与吴三桂比试的押注的情况,远不如他考秀才的押注情况。
因为比武是两个人的事情,这种比武,一旦与赌注挂钩,旁人很容易联想到背后有猫腻,有默契,吃不准情况的情况下,一般不敢下重注!
“我与吴三桂的过节,与吴家,与吴大小姐无干,大家都看见了,这小子是个疯子,鬼知道为什么抓着我拼命。今天真是倒霉,接连遇到两个疯子!”韦宝笑道。
众人哦了一声,一副都明白了的表情。
祖可法却是大怒:“韦宝,你把话说清楚,你遇到那两个疯子了?”
韦宝看向祖可法,刚才都不怕祖可法,现在有一帮随扈在身边,更加不怕祖可法,笑道:“谁承认,谁就是疯子,问我做什么?”
祖可法气的哇哇鬼叫,一帮围观者想笑又不敢笑,纷纷散了,韦宝也带人返回海商会馆。
吴三桂进入府衙,人人见到吴三公子这幅尊容,都惊惧的询问。
吴三桂本来就是话不多的性子,一个劲往里走,要去找吴雪霞。
在旁人的指引下,很快到了府衙后面的偏厅,见到了吴襄、吴三凤、吴三辅、吴雪霞和知府祖光耀、师爷祖春才等等人。
吴襄仍然没有决定是否要私下见一见韦宝,他是见钱眼开,将钱看的很重的人,对于吴雪霞的提议,说韦宝会拿大笔银两给吴家的话,是很动心的。
唯一的障碍是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觉得韦宝靠着他家的一批货发了家,现在还要跟他和解,很丢脸。另外就是韦宝刚刚得罪了祖可法。
这两件事情让吴襄下不了决心,一边与祖光耀闲聊,一边在心中盘算。
“刚才爹爹咋说?”吴雪霞悄悄的问吴三辅。
吴三辅轻声道:“还是没有想好,有点动心的样子,但是下不了决心,估计是因为面子和刚才韦宝得罪了祖可法吧?”
吴雪霞闻言,点了点头,她和吴三辅都很了解父亲,可惜她和吴三辅,一个是女儿身,一个是不喜欢务正业的个性,两个人都不是吴襄的帮手,所以说话没有吴三凤有分量
“姐,大哥,二哥,爹爹,祖大人。”这个时候,在偏厅门外缩了一下的吴三桂,还是硬着头皮踏入。
偏厅内的众人,见吴三桂这幅模样,都被吓了一大跳。
“我说吴小公子啊,你这是让人给打了?这不是反了天了吗?在这永平府中,谁敢打吴公子?”祖光耀立时一副‘义愤填膺’要帮吴三桂出头的模样。
“是啊,三桂,你这是怎么了?”吴雪霞心疼的跑到吴三桂身边,虽然是她出的主意,但是她只是让吴三桂去找韦宝吵一架而已,哪里想到吴三桂会变成这样?吴雪霞是知道韦宝几斤几两的,打死也想不到吴三桂能被韦宝打成这样?
“三桂,说啊?到底是怎么了?”吴三辅也询问道。
“你又跟哪个有拳脚功夫的公子哥打架了吧?对家是谁啊?”吴三凤也询问道。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吴三桂脸涨得通红,说不出口,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被韦宝打成这样的啊?自己一个学了七八年功夫的人,还打不过一个没有学过功夫的人,这说出来,不丢人死了吗?
幸好吴三桂满脸是血,满脸淤青,别人也看不出来他脸红。
“说话,孽畜!”吴襄气的用力一拍桌子,火冒三丈。不知道为什么,吴襄在四个小孩当中,最反感吴三桂,觉得跟他最是不像。倒是吴襄的老婆,还有吴三桂的舅舅都很喜欢吴三桂。
吴三桂支支吾吾的正要说。
“他被韦宝给打成这样的,那个韦宝好嚣张,在府衙门口就直接打了吴三公子,这事只怕马上就要传遍整个辽西辽东,那个韦宝,今天算是出尽了风头了!吴家彻底被韦宝踩在了脚下!”这时候祖可法赶到,阴阳怪气的煽风点火。
啊?
吴三桂被韦宝给打成这样的?
【0308 不见】
这不可能吧?
厅内众人,只觉得自己的观感彻底崩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吴襄、吴三凤、吴三辅、吴雪霞、祖光耀、祖春才等人目瞪口呆,打死都不相信韦宝有这么好的功夫?
尤其是吴雪霞,她跟韦宝动过手,自然知道韦宝是啥水平,她自忖只要一只手,就能打的韦宝毫无反击之力,弟弟吴三桂的功夫比她的花拳绣腿可威猛的多,怎么会被韦宝打成这样啊?
“韦宝哪里是我的对手啊?韦宝他有帮手!我要不是被韦宝身边的随从给打倒在地,十个韦宝也不是我的对手!”吴三桂看出了众人的疑惑,气的大声为自己辩解道。
“韦宝手下人打你了?谁先动的手?”吴襄怒不可遏道。虽然不是很喜欢吴三桂,但是自己的儿子只能自己骂,别人是碰不得的,老吴立马护犊子起来,并且生气的看了吴三辅和吴雪霞分别一眼,意思是,韦宝这种人,让我怎么见他,怎么跟他和解?
吴三桂不敢说,知道是自己先动手理亏,说出来可能讨不了好去,而且当着那么多人发生的事情,也不敢说谎。
“说话啊!”吴襄气的上去踢了一脚吴三桂的屁股。
吴三桂只能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吴襄皱了皱眉头:“是你先动手的?你姐姐让彩儿去给你带的话?”然后看向吴雪霞。
吴雪霞知道父亲已经看出是自己在中间布局了,将吴三桂拉到一旁道:“没什么事情,三桂不是时常跟人动手打成这样吗?敷药后,明天就好了。三桂,你先回去吧。”
吴三桂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走了。
吴襄也与祖光耀告辞,然后带着几个子女离去。
吴三辅说让吴襄先到他和吴雪霞商量的拿出庄园去休息,如果过两日韦宝与吴三桂在永平府比武的话,吴襄肯定要现场观看的,所以先住在这里,吴襄也同意了。
吴雪霞见父亲住进了自己预想的庄园,便悄声让贴身丫鬟彩儿去告知韦宝,让韦宝来一趟,让她带着韦宝从后门来,在后院等,不要让人看见。
彩儿去了。
一行人一起前往吴家一处庄园。
“姑父,我听闻三桂与韦宝两日后要比武,还有赌局,如果三桂真的拿出功夫打韦宝的话,我押两万两纹银!”祖可法对吴襄道:“我再让我几个兄长也押银子,就算是五十赔一,这回也让韦宝吐个几千两纹银出来。”
吴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看向吴雪霞和吴三辅,不知道女儿和儿子是怎么打算的?以为他们已经与韦宝达成了某种默契,连番演戏?要不是有这层考虑,刚才吴襄会让祖光耀去找韦宝麻烦的,毕竟韦宝在大庭广众下打了吴三桂,等于又打了吴家一次脸。
“你有多少银子,尽管都押下去!”吴三凤对祖可法道:“上回韦宝考秀才,应该是打通了上层的关系,这回比武可不同,三桂向来不懂作假,以三桂的功夫,别说韦宝不会武,就是放眼整个辽西辽东,把将军们都算进去,能打赢三桂的人也不多。”
祖可法闻言点点头,“大哥,你说韦宝真的这么有势力?一个乡里人,已经能到朝廷中打通关系了?而且韦宝真的不会武吗?”
“你见过韦宝了,就看他那体型,他练过啥武?就算是会一点花拳绣腿,又怎么能上擂台打斗?”吴三凤不屑道:“韦宝在朝廷认识人是肯定的,至于是啥分量的人,不好说,听说他认了东李娘娘的弟弟为义兄,估计也就这点关系吧。”
“绝对不止!”吴襄果断道:“三凤,你不要再小看韦宝了,能一次性拿到这么多名额给辽西录取秀才,这得通过礼部,通过司礼监,是天大的面子!李成楝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爹,韦宝与上次同他一道来的锦衣卫千户骆养性大人很熟识。”吴三辅接话道。
吴襄点了点头:“这才对嘛,骆养性是骆思恭的儿子,骆思恭虽然听闻与魏公公不对付,但毕竟还是锦衣卫指挥使,权力根基还是很大的。”
“韦宝一个乡里人,这么容易能跟锦衣卫指挥使家拉上关系啊?他凭什么?”祖可法不解的问道。
吴三辅摇头道,“不清楚,这个不好多问人家吧?那韦宝很会交朋友,而且天生有股魅力,谁跟他在一起久了,都会喜欢上他。”
吴三凤听吴三辅话里话外抬高韦宝,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什么会交朋友?论起交朋友,你三辅会差?韦宝还不是小民本色,刁民气质,善于溜须拍马,专营投机!肯定是先拉拢上了穷皇亲李成楝,然后那李成楝不是锦衣卫当差的吗?又通过李成楝的关系拉上了锦衣卫的人。至于怎么拉上的,还不是靠银子呗。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韦宝赚的银子,都是从弄到咱吴家那批稀罕皮草开始的!没有我们吴家,他韦宝就是个屁!”
祖可法闻言点头,急忙煽风点火道:“不错,那大哥就这么放过他了?他劫了吴家的皮草,该当把他抓入大牢才是吧?”
“没有证据!虽然知道皮草是韦宝劫走的,但是已经带入关了,怎么说的清是吴家的?而且私自与关外做生意,这不是能随便上台面的事情!”吴三凤没好气道。
吴襄咳嗽一声,瞪了吴三凤一眼,暗示他话多了!
吴三凤知道失言,与祖家虽然是近亲关系,但是生意上面的事情,还是不要多说为好,不敢再乱说了。
祖可法见吴襄像是有点避讳自己,有点不高兴,也没有再说什么。
吴襄听刚才吴三凤推敲韦宝发迹的路线,其实是认同的,也很佩服韦宝,自忖如果是自己,一穷二白,又不认识人,光靠得到一批货就能起家,也很难办到。
韦宝不光善于经营,最重要善于交际,不但看事情准,而且胆子大,敢赌敢拼,短期内才能创下偌大的家业,很了不起了。
吴襄看问题不像吴三凤那么片面,他会以全盘的角度思考。
等到了吴家庄园,吴襄道:“三凤,你陪一下可法吧。三辅、雪霞,你们来一下。”
“是,爹爹。”吴雪霞和吴三辅同声道。
等吴襄、吴雪霞、吴三辅走后,祖可法奇怪的问吴三凤:“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应该还是为了韦宝,可能爹爹有些不高兴,三辅和雪霞与韦宝走的太近了吧。”吴三凤猜度道。
祖可法点头:“大哥,你给我说句实话,这趟韦宝与三桂打赌,能下大注吗?”
“你有多大的注,就下多大的注!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放心,我最了解三桂,刚才三桂被韦宝打的鼻青脸肿,真要是上了擂台,韦宝一定被三桂打死的!三桂的性子你不了解啊?”吴三凤笑道。
祖可法下决心的一点头:“不错,三桂是从来不肯吃亏的性子,真要上了擂台,肯定打死韦宝!好,大哥,我也不久留了,现在就回去凑银子去!”
“有多余的银子吗?上回韦宝考秀才,我的银子都输光了,借点给我翻本!”吴三凤拉住要走的祖可法。
祖可法:“……”
“怎么?舍不得?”吴三凤顿时有些不高兴。
“不是,大哥要借多少?韦宝不是五十赔一吗?下的太少了,没啥意思吧?”祖可法挤出一点笑容,生怕吴三凤觉得自己不肯借。
“借个十万两吧!要么不借,要借就多来点,你们祖家的生意也不小,不差那点银子。”吴三凤狮子大开口道。
“大哥,我去找几个兄长商量,能不能凑出十万两纹银还是问题呢,你一开口就是十万两,我们祖家又没有开银号。”祖可法一副为难的模样。
“最少五万两纹银!要不然,以后你和雪霞的事情,我就不再支持了!”吴三凤无赖道。
祖可法差点没有气的昏倒,本来是自己想赚点银子的,咬了咬牙,下决心道:“好,我尽力想办法吧!这次我就不玩了,光借银子给大哥玩了!不过,五万两纹银,五十赔一的话,也不过赢一千两纹银而已,赔的这么少,兴趣不大。”
“跟你开玩笑的,我不借银子了!赔的这么少,是没啥意思。”吴三凤笑道:“你们自己玩吧!最好下个五十万两以上,不赢他韦宝一万两纹银回来,我心里的气难平。”
祖可法点头道:“行,那,大哥,我去了。”
吴三凤拍了拍祖可法的肩膀,“一定要多下银子,这次三桂赢定了,三桂不赢,我吃屎!”
祖可法嗯了一声,“大哥放心!”
吴三凤和祖可法在前院商量的时候,吴雪霞的丫鬟彩儿已经悄然到了韦宝的海商会馆。
因为吴雪霞叮嘱要保密,所以彩儿只是一个人步行来的,来了就直接找到刘春石,要见韦公子。
韦宝刚因为打了架,刚沐浴过,正在穿新衣,听说彩儿来了,很好奇,第一时间召见。
“彩儿姐姐,有什么事情吗?”韦宝客气的对彩儿道。除了有时候戏吴雪霞,韦宝基本上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包括自己的手下人。
“韦公子好。”彩儿道:“我家小姐想请韦公子到我们家庄园去一趟,与我家老爷见面。让韦公子保密,不要让人知道。”
韦宝哦了一声,也没有多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将近黄昏,“现在就去吗?”
“小姐没说,只是让我带话。”彩儿道。
“那走吧!宜早不宜迟。”韦宝道。
彩儿答应之后,韦宝遂让人备了一部马车,只带着范大脑袋、常五爷和几名随从出发,没有张扬。
虽然刚刚打过吴三桂,但不知道为什么,韦宝一点没有怀疑,一点没有不敢上吴家去,因为是吴雪霞叫他去的,对于吴雪霞,韦宝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吴家后院。
吴襄还在盘问吴雪霞和吴三辅,“这些事情,都是雪霞你一个人在背后弄出来的?你为什么这么帮那个韦宝?你看上他了?”
吴雪霞粉脸羞红,“爹,你说什么呢?我是觉得,韦宝手里已经有不少银子,在京师也认识不少朋友,完全能跻身辽西的一流大户了嘛,与其对着干,不如为我们吴家所用,有什么不好?这趟韦宝赚了银子,必定不会忘记我们的恩惠,之前的亏空不但能全部补上,韦宝肯定还会倒贴银子的,不好吗?”
“是你的恩惠,我可没有恩惠。”吴襄没好气道:“你看上那个韦宝哪里了啊?不就是一个脑子比较灵活的乡里人吗?辽西辽东多少名门望族,世家子弟,多少好后生可以随着你挑选啊?你就一个都看不中?偏偏看上一个泥腿子的儿子?韦宝的爹我见过,到咱们家,就是做个门房都嫌寒碜!”
“爹,我哪里看上他了?您别一口一个看上了,难听死了。”吴雪霞气鼓鼓的害羞道。
“爹,我倒是雪霞办的没错,反正三桂三天两头和人动手,三桂打架输了,也不算丢人的事情。这回让人以为三桂和韦宝是死敌,那么这回三桂和韦宝比武,下注的人说不定比韦宝考秀才还多!到时候韦宝若是赢了,这可就赢大发了啊!咱们联手和韦宝唱这个双簧,就等着打发一笔横财,不好吗?”吴三辅乘机劝说道:“爹,你和韦宝接触的少,韦公子这人是很不错的,不管他爹咋样,反正韦公子上哪儿都能上大场面,绝无半点乡里人的气息。”
“韦宝不是乡里人,你爹是乡里人,行了吧?”吴襄没好气的嘟哝道:“那他之前劫了咱们家的皮草怎么说?这口气要是也咽下了,那咱们吴家以后在辽西辽东还有声势吗?随便一个乡里人都能骑到头上来,别人会怎么看咱们家?你们有想过吗?”
“韦宝之前不是要赔银子?我们自己不要嘛。再说了,那批货,韦宝也不是从咱们手里劫走的,应该是还没有入关,还在对家手里就劫走了吧?怎么能算是咱们吴家的货?对家不是赔了一次银子给咱们啊?韦宝再赔一次,能得双份的银子,这是多赚的买卖?”吴三辅不理解的道。
“呵呵,我说什么,你都能顶嘴,你是哪头的啊?”吴襄白了吴三辅一眼。暗忖老大和老二的个性也差别太大了,老大是刚愎的厉害,想到什么就认死理,老二是圆融的太厉害,似乎除了死仇,他都能化解。
“爹,您消消气,先喝口茶吧?”吴雪霞乖巧的捧了杯茶给吴襄,撒娇道。
“不管说什么,那个韦宝,你想都别想!我吴襄,我们吴家,不可能要个泥腿子当女婿的!”吴襄大声生气道。
“爹,说啥呀?不跟你说了。”吴雪霞也有点生气了,扭过身子生闷气。
吴襄冲吴三辅道:“让人上酒菜,我不去前面吃了,一个人在这里吃。”
吴三辅急忙应了一声,然后去拉吴雪霞,轻声道:“走呀。”
吴三辅知道吴襄生气的时候是不能多跟他说什么的,现在吴襄就正在生气。
吴雪霞气鼓鼓的跺了跺粉足,跟着吴三辅出去了。
“爹爹年纪不大,已经开始有点像老顽固。”吴雪霞腹诽。
吴三辅见吴雪霞不说话,笑道:“雪霞,看你的样子,已经认定韦宝了呀?”
“哥,你怎么也瞎说?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吴雪霞轻轻地扭了吴三辅的胳膊一下。
吴三辅假装吃痛,笑着跳开一步,“韦公子也不错啊,我就觉得很不错,相貌英俊,又会赚钱!嫁给他有福气哟。”
“哥。”吴雪霞闻言,憋着笑意去追打吴三辅,两个人在廊下闹起来。
吴襄在屋内听见兄妹二人打闹,捂着胸口,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自己的宝贝女儿,自然比旁人更加用心观察,他从小到大看着吴雪霞长大,哪里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也许女儿自己都没有发觉,但是吴襄知道,韦宝已经进了女儿的芳心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吴襄狠狠叹口气。
“公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报。”这个时候,吴雪霞的贴身丫鬟彩儿已经带着韦宝到了吴家庄园的后园。
这个庄园有好几道门,光是后园就很大,有三处出口,若不是吴家自己知根知底的人,不会将人带到这个最不起眼的小门。
韦宝有点紧张,随口道:“麻烦彩儿姐姐了。”
彩儿嫣然一笑,便去后门叫人,马上有一个专职守门的小厮来开门。
彩儿迎了韦宝进去,韦宝让随从都在外面等着。
“公子,我跟你一道进去吧?”范大脑袋和常五爷都不放心。
韦宝道:“没事,你们在外面守着就是。”带两个人都不合适,范大脑袋有点智力有点口才,但没有武力。常五爷武力是够,但一看就是练家子,又不是去打架,带常五爷去,别人看见恐怕还会误会。
韦宝一路想的很多,隐隐觉得吴雪霞这么找自己来见吴襄,似乎跟以前自己来拜见吴襄大为不同,倒有点新女婿拜见老丈人的意味似的,颇为嗳昧。
但是韦宝并不觉得自己和吴雪霞有什么,他是真的没有追求过吴雪霞嘛。
今天找我来,到底是啥事?
虽然不知道具体干什么,但是韦宝已经想好了,今天吴雪霞算是帮了自己大忙,如果吴家肯接受的话,他一定会在经济上狠狠补偿他们一次的,韦宝也很希望截掉之前的不愉快,毕竟吴家是辽西大佬,得罪了吴家,他的日子始终不好过。
能平稳的发展是最好的,毕竟生意做不完,靠着和大佬怼,也怼不出银子来,韦宝很明白这个道理。
等彩儿去向吴雪霞汇报说韦公子来了之后,吴雪霞粉脸一红,没有想到韦宝这么快就到了。
“你来了?”吴雪霞到了后院,见到了正在等待的韦宝。
韦宝嗯了一声:“今天在府衙大院,你一会儿就没有人影了,我还要找到你感谢呢,今天你帮了我大忙了。整个辽西的百姓,今后两年也不用担心粮荒了。”
“谁要你感谢了?”吴雪霞白了韦宝一眼。
“是,不光口头感谢,我知道怎么做!我打算补偿给小姐二十万两白银!之前你家输的七万多两纹银,还有这次二十万石粮食亏的几万两银子,再加上此前我得到一批皮草,虽然不是从吴家手里得到的,但我一并补偿给吴家。”韦宝诚心实意道。
吴雪霞对韦宝开出的数字十分满意,比她想的还多一些,深深的看了韦宝一眼:“为什么给我家这么多银子?只是因为我帮了你忙吗?”
不然呢?
韦宝笑道:“我也不想得罪令尊。”
“你在这里等着。”吴雪霞粉脸羞红,没有看韦宝,走了。
她不好意思直接去对爹爹说韦宝来了,急忙又去找吴三辅。
“我可不去说,没有看见爹爹正在气头上吗?谁让你这么着急找韦宝来的啊。”吴三辅笑道:“都是你自己安排的事情,我不参与。”
“不行啊,今天不找韦宝来的话,我怕时间不够了呀,韦宝和三桂,不是过两日就要比武了吗?现在不先说好,到时候怎么作假?现在多少人盯着三桂和韦宝呢?就怕比武之前有啥猫腻。”吴雪霞着急的解释后,撒娇道:“哥,你帮我去跟爹说一声呀,韦宝已经到了。”
吴三辅呵呵一笑,“要我帮忙也行,等着。”
“谢谢哥。”吴雪霞大喜,摇了摇吴三辅的手:“二哥最好。”
吴三辅呵呵笑着进去了。
吴襄听闻韦宝来了,刚刚喝下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噗出来一点点,摸了摸嘴巴,气恼道:“谁让他来的?是你还是雪霞?”
吴三辅道:“爹,人都来了,你就别管谁让来的了。”
“现在我是爹,还是你们是爹啊?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给老子做主了?不见!”吴襄沉声道。说完,又加大了一点音量补充:“不见!”
【0309 赘婿是最恶心的】
这就搞笑了,韦宝并不是自己要来的,而是被吴雪霞喊来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而吴襄也没有喊韦宝来,也是女儿从中鼓捣着让他见韦宝。
而吴雪霞的初衷只不过是缓和韦宝与吴家的矛盾,并且想从韦宝买粮食这件事情中,从中渔利,算是很有生意头脑的妹子。
不过,也仅此而已。
吴雪霞并没有要上升到感情的事情上,但吴襄和韦宝显然都有点误会,尤其是吴襄。
“爹,这是您说的。”吴三辅笑道:“那我去回了韦公子哦,我这就让他走人。不过,我刚才听雪霞说,韦公子好像要补偿咱们家一大笔银子!错过了这个村,您别后悔。”
吴襄听见银子,眼睛立时一亮,瞪了吴三辅一眼,“混账,咱们家缺银子啊?我是要卖女儿吗?”
吴三辅也不理他,轻声说:“行。”然后作势朝屋外走。
不过,说归这么说,吴襄还是忍不住问道:“韦宝能补偿多少银子啊?”
噗。
吴三辅收住了要作势往外走的步伐,笑着扭过头看着他爹,忍不住笑出声:“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少。这不就对了?有银子就行,不缺银子也不怕银子多。具体多少不知道,不过,应该能让您满意吧?我看雪霞挺高兴的。”
女大不中留啊!吴襄又忍不住深深叹口气,似乎很痛苦的道:“也罢,你让韦宝进来吧!听听他怎么说。”
吴三辅闻言大喜,笑着摇头道:“是,爹!这不是挺容易想明白的事情吗?整这么老半天。”
实际上刚才吴雪霞并没有说过银子的事情,这都是吴三辅自己加的话,他刚才听吴雪霞跟爹爹谈话的时候提到了银子,暗忖韦宝应该会谈银子的事情,而且知道爹爹最看重的也是银子,所以用这个开路。没有想到,效果非常好啊。
吴三辅去找韦宝,韦宝正一个人在院中赏花。
其实他哪里有心思赏花,实在是站着尴尬,焦虑,没事可做,比考秀才还紧张。
暗忖自己胆子越来越肥了,上回到吴家来,还有骆养性陪着,这回自己一个人就敢跑来,若是被吴家宰了,多半就给这后院的花花草草当了肥料了吧?
韦宝害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今天得罪了祖可法了,那可是辽西辽东双料大佬的儿子!
韦宝本来此刻就正在忐忑不安的情绪中,谁知道到底是吴雪霞找他,还是吴襄让吴雪霞派人去找他啊?
被吴家在家里杀掉,这真的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韦公子。”吴三辅乐呵呵的道:“快去吧,我爹见你。”
吴三辅是佛系青年,完全没有注意到韦宝的紧张情绪,还以为韦宝是高兴紧张呢。
韦宝忍不住问道:“三辅兄,令尊找我,到底何事呀?”
“雪霞没有告诉你吗?”吴三辅好笑道:“去了不就知道了?我猜,八成是雪霞看上你了吧?让你来和我爹攀攀关系,放心,没啥大事。”
噗!
韦宝闻言大惊,实在是太意外了,吴雪霞看上我了,这不可能吧?
虽然韦宝对自己的样貌很自信,觉得自己和吴雪霞相处的也很不错,但是他和吴雪霞也没有少斗嘴,少闹不开心呀,加上有吴襄、吴三凤和吴三桂夹在中间,和他连番闹矛盾,真没有发现吴雪霞哪里看上他了。
以韦宝自我判断,觉得跟吴雪霞,也就是比普通朋友多走了一小步,却并没有到男女朋友的地步,连好朋友的关系都还够不上呢。
这发展的脉络,了无痕迹呀?
韦宝用目光搜寻吴雪霞,却不见人影。
“走吧,还害怕呀?我爹就样子凶,其实不难说话。”吴三辅拉了韦宝一下。
韦宝怔怔的哦了一声,有点懵圈,搞不清楚现在是个啥状况。
韦宝跟着吴三辅到了后堂,本来正在饮酒的吴襄放下酒杯,正襟危坐。
“我出去了,没啥事。”吴三辅轻声对韦宝道。
韦宝嗯了一声,有点尴尬的站着,看着吴襄。
“韦公子,请坐吧。”吴襄道。
韦宝应了一声,想找位置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坐了,道:“长辈面前没有座位,我就站着吧。”
吴襄点头,暗忖不管如何,这韦宝懂礼数,这对于14岁的人来说,极为难得了,别说吴三桂是野小子,就是大儿子吴三凤三十多岁的人了,到哪里也没有个正行,不如韦宝能上大场面。
“韦公子此番来,有何事吗?”吴襄问道。
韦宝一汗,不是你们找我来的啊?还来问我?想到吴雪霞透露了点关于银子的事儿,自己也有意向与吴家缓和关系,便道:“吴大人,今天吴大小姐帮了我大忙,之前我也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想请吴大人恕罪,不要与我山野孩子计较。”
吴襄听韦宝说的谦恭,更为满意,不过,面无表情,没有表示什么,静静的等韦宝说下去。
韦宝有种学生见老师的拘束,暗忖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啊?我都说的这么客气了,你好歹说点场面话吧?
“今天吴大小姐压价卖粮食给我,吴府大概要亏损七八万两纹银,我想一次补给吴府20万两纹银。”
韦宝没有多说啥,至于这20万两纹银中,包含了退还吴家输给自己的七万多两纹银,还有之前夺得那批上等皮草的银子,还有多出来的自己为了表示与吴家和解的决心的几万两银子,韦宝没有细细对吴襄算这笔账,知道以吴襄的精明,自然都能算出来。
吴襄对韦宝开出的价码非常满意,并且对于韦宝啥也不说,更为满意,这是又给了实惠,又给足了自己面子,暗忖韦宝的确出手够大方,会做人,善于交际!大方,就是交际的最大基础。
躲在暗处偷听两个人谈话的吴雪霞也很是高兴,没有想到韦宝真的能拿出这么多银两给自己家,心中甜蜜蜜,喜滋滋。
“韦公子出手阔绰啊,我们无功不受禄吧?我相信雪霞也是为了本地百姓免受饥荒之苦,见韦公子做善事,才会鼎力相助的。”吴襄露出了一丝笑容,伸手道:“韦公子,坐下说话吧?吃过了吗?”
韦宝坐下:“还没有,我还是不打搅吴大人用膳了,要是吴大人没有别的事情,晚生就告退了。”
“不忙,既然没有用过饭,一道吃吧?我平时吃的粗简,定是比不上韦公子锦衣玉食。”吴襄邀请道。
韦宝这下心气平顺了许多,没有想到吴襄会主动邀请自己一起吃饭,这算是很给面子的缓和信号了,也不做作:“那我陪大人喝一杯吧。”
吴襄笑了笑,让外面候着的小厮去取韦宝的碗筷酒杯,一应餐具来。
吴雪霞见韦宝和父亲两个人喝上了,更加高兴,一个人躲在后面,喜滋滋的玩弄自己的手绢。
虽然父亲端着架子,说着一些云里雾里的闲话,韦宝听多少说,偶尔应声,但气氛好像还行。
吴襄见韦宝很上道,答应给自己这么多银子,便有意让吴三桂在后天的比试中放水,只是这话,应该韦宝主动提出来才好,他不方便直接说,但韦宝老半天,似乎并不想说这个事情。
这就让吴襄有点意外了,他知道韦宝已经就比武的事情开出了赌盘,而所有人都看好吴三桂,赌注跟之前的韦宝考秀才一样,几乎一边倒,吴襄弄不明白韦宝是咋想的,难道韦宝这么有把握,觉得能打得赢三桂?
“韦公子,你对入赘,有何看法?”吴襄忽然问道。他也没有说入赘谁家,但这种话题,还是很敏感。
韦宝一怔,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搞不懂吴襄这么问,是啥意思?
躲在后面偷听的吴雪霞,更是芳心猛然怦怦乱跳,没有想到爹爹会这么问。极为紧张韦宝的答案。
“入赘?双方都认可的情况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多半是女方家里缺男丁,男方家势弱,各取所需,也无不可。”韦宝答道。他本来就是对什么事情不主观的人,给出的答案一般都会很官方,很中庸,不容易找到韦宝的漏洞。
“那要是女方家里有三个儿子,并不缺男丁呢?”吴襄端起酒杯,细细啜饮,似乎是不经意的问道。
韦宝一汗,这就太明显了,他又不傻,三个男丁,那不就是说你自己家么?你家要找人入赘?你还这般问我,不会是你看上了,我想让我入赘到你们吴家来吧?想什么呢?别说老子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入赘等于断了香火,就算我家有十个八个兄弟,你看哥这等伟岸卓绝的风采,能是做赘婿这么恶心事情的人么?
“如果女方家里并不缺男丁,肯定是大户人家,那样的话,就要找那种很向往豪门的没有啥出息的男人吧?”韦宝不咸不淡的将门封死。
吴襄闻言,顿时将脸拉了下来!
他讨的老婆就是祖大寿的妹妹,吴家家世比不上祖家,他能有如今气候,也跟祖家有很大关系,虽然他吴襄不算是入赘,但听韦宝这样说,自然会不高兴。
吴雪霞也紧张的两只手紧紧抓住手绢,像是要将手绢揉碎一般,虽然韦宝的话在她的预料之内,她清楚韦宝的个性,不可能会做什么上门女婿的,但听见这种答案,还是有些丧气。
韦宝见吴襄脸色不对,暗忖自己打击到他什么槽点了吗?顿时能体会吴襄为啥不高兴,不过,反正我是不可能的!“吴大人,时辰不早了,晚生先告退吧?银子是让人送到山海关吴府,还是送到这里来?我不会让人知道这事的。”
“就送这里来吧!”吴襄冷然道:“不送。”
韦宝有点不高兴,是你找我来的吧?就算不是你,也是你女儿,我一直彬彬有礼,还附赠这么大一笔银子给你,你搞得像是老子巴结你一般?老子现在可是和王体乾拉上关系的人了,再加上是辽西本地人,势力上也不惧怕你,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韦宝忍着小生气,淡然作揖,然后往外走。
躲在后面的吴雪霞芳心怦怦乱跳,兀自没有缓和,父亲猛然谈到了入赘的话题,韦宝又断然拒绝,一切都太突然,不过几息功夫,然后两个人似乎就谈崩了,这是她事先没有想到的,本来想赚一把银子,让父亲对韦宝的观感改变,却没有想到忽然就闹成这样了。
韦宝出了后厅,简单的和在外面的吴三辅应酬了两句,便走了。
吴三辅也纳闷,转而进来,就见到爹爹正在生闷气。
吴三辅是了解吴襄的,知道爹爹生气的时候,不会摔东西骂人,都是生闷气,但那都属于是真的被气到了的时候,才会这样,奇怪的问道:“爹,怎么了?韦公子没有说给咱家补偿吗?”
“补二十万两纹银!不过,我缺银子吗?二十万两在吴家,算什么银子?”吴襄气道:“你知不知道?他说入赘的男人都是没出息的!看看他多傲气,真以为光凭一腔热血,有点头脑,就能成气候了?完全是个愣头青,我错看这个韦宝了!三桂和韦宝比试的事情,让三桂给我狠狠的打!还有,立刻联络祖家,告诉他们,这次与韦宝比试,我要下注,下重注!下十万两黄金!”
吴三辅和偷听的吴雪霞大惊,十万两黄金?
一两金子十两银,这是常识,而在现在这个乱世,金子尤为值钱,一两金兑换二十两白银,甚至是三十两白银都是正常的,这时候的黄金极其值钱,大户人家都需要囤积,可爹爹居然要拿出来做赌注?这是动了真怒了呀。
十万两黄金,等于二三百万两白银,不用下这种注码吧?这不是与韦宝彻底撕破脸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吗?
而且以吴家和祖家联手的号召力,整个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以后还有谁敢挨到韦宝?
“爹,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吧?”吴三辅弱弱的问道。
吴襄瞪了吴三辅一眼,“这个家,你来当家?我现在说了话,不好使了?”
“不是不是。”吴三辅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是不是有啥误会啊?就算韦宝不肯入赘咱们家,也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那样的话,不是双方都没有退路了?漫说韦宝没有做过啥得罪咱们家的事情,您也要顾及一下韦宝在京师有人吧?”
“去把你大哥找来,我跟你没法说话!”吴襄生气道:“他有人,他能有什么人?我正好借这事看看他背后到底是啥人!还有,就算是有什么有分量的人,这里是辽西!这事正儿八经的比试,谁能管的着?再说他韦宝不是喜欢托大吗?他既然不求咱们跟他演这个双簧,便是觉得自己能胜过三桂,我倒要看看,他会被三桂打成什么样!就算是五十赔一,我这趟也要让他白白吐出二三十万两纹银!还有,他的天地商号不是拉人很多人一道合伙吗?我要让他在辽西没有立足之地,就躲在他乡里别出来了!没有人敢跟他做买卖,他的买卖也不停有人找麻烦,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跟他合伙!”
吴襄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吴三辅越听越是心惊,暗忖这下韦宝真的完了,凭祖家和吴家的势力,对付他,又是在辽西的地面上,韦宝连自保都困难。
躲在暗处的吴雪霞更是眼圈都红了,没有想到爹爹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完全违背了她今天撮合的初衷。
“爹,我去找大哥。”吴三辅知道父亲的脾气,这个时候只怕神仙来也劝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吴雪霞急忙从侧门追出来,拉住了吴三辅,轻声急道:“不能找大哥。”
吴三辅叹口气道:“没用,爹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改过?现在谁也救不了韦宝了。你也别再节外生枝了,就算你去告诉韦宝也没有用。”
吴雪霞鼻子一酸,“怎么会这样啊?我又没有要找韦宝做夫婿,他们说的都是什么嘛。”
“傻姑娘,你这么帮着韦宝,韦宝跟咱们家又没有啥关系,凭什么让他白捞好处?”吴三辅叹口气道:“你当咱们家缺银子?韦宝要想沾上咱们家的边,要不然就做上门女婿,要不然就做下人,跟那些依附咱们家的商户老板一样,得听咱们的!他有什么资格平起平坐?”
吴雪霞急的跺了跺脚,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心烦意乱而去。
韦宝从吴家出来之后,也是后怕不已,将今天得罪了祖可法的事情,和吴襄吴雪霞找自己过去谈入赘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暗忖是不是祖家要对付自己,吴襄和吴雪霞觉得自己是个人才,起了惜才之心,才想通过入赘保护自己呢?
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做啥上门女婿!韦宝脸色铁青。
韦宝并不知道,吴襄之所以试探入赘,只是觉得女儿对韦宝有意思,随口问一问罢了,至于会这么问,是看不上韦宝的身份,女儿肯定不能嫁到韦宝家去,那样会成大笑话,还会彻底得罪祖家,若是韦宝肯入赘,以韦宝的人才和此时的身家,又新中了秀才,算是出了一大把风头,也不是完全不能考虑。
但是到了韦宝这里,简单的事情,便被韦宝脑补的很复杂了,越想越害怕。
韦宝本来就有点被害妄想症,想事情比较偏激,胆子也不大,所以做事才会多采取稳健保守的风格。
“公子,怎么了?”范大脑袋见公子从吴家出来之后,脸色很不好看,而且好像还轻微的打抖,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不由关心道:“啥事都不用怕,大不了咱们先回韦家庄去!”
韦宝点点头,在马车中道:“对,先回韦家庄!你通知各个商号,让他们贴出公告,我和吴三桂的比试,放在韦家庄外不老亭!不放在永平府了!”
本来韦宝与吴三桂比试,只是约定了时间,并没有约定具体的地址,他现在怕了,真要是祖家和吴家要硬动他的话,不管是永平府,还是山海关,这类远离韦家庄,并且附近有大军驻扎的地方,都不行!
不老亭是一处货栈,就在韦家庄外围,从抚宁卫到山海关的路上,之间是一个岔路口,这岔路直通韦家庄,不老亭货栈就在这岔路口。
放在不老亭,韦宝的人能随时保护,即便是来军队,退入韦家庄,也能抵抗一段时间,能给他腾出足够的时间跑路。
“知道了,公子。”范大脑袋急忙答应,也感觉到了事态紧张了。
“公子,不用怕,辽西各个世家都有自己的地盘,咱们现在的实力算不上最大,但也不小了,真的要惹起了火,咱们大不了继续做柳子!”常五爷很豪气的给韦宝打气。
韦宝暗忖老子连造反都不愿意,做啥柳子?说出来不嫌丢人啊?
不管到了啥年代,韦宝还真看不上土匪,造反就公开造反,不算丢人,就是风险大一些罢了,做柳子做土匪,成天打打杀杀,不劳而获,这是韦宝最看不上眼的。
韦宝没有理会他们,将窗帘收了,对范大脑袋道:“大脑袋哥,你进来。”
范大脑袋答应一声,上了马车。
“你现在亲自赶往京师!把祖家和吴家要联手对付我的事情告知方家胡同!就把祖可法在府宴藐视朝廷法度,藐视生员的事情说了,说我拿出金面扇,也没用。反正适当的添油加醋!两日之内,你要带着救兵在我与吴三桂比武的时候赶回!”韦宝快速对范大脑袋嘱咐道。
方家胡同就是王体乾的亲信太监的亲戚开的专门为王体乾收受好处的隐秘宅院,韦宝与王体乾联系,都是通过口头联系。
韦宝在府宴的时候,特意拿出了金面扇,又不让人知道那是王体乾所赐,就有现在这层考虑,就是为了添油加醋搬弄是非用的。
这招虽然有点小儿科,但韦宝知道官场上的人都好面子,尤其王体乾这么大的权势,却几乎等于隐形,名望远远不及魏忠贤,但能量其实不是很差,至少也有魏忠贤的十分之一,该伸大腿的时候,肯定会稍微施展一下势力的。
范大脑袋急忙道:“公子,我都记下了,放心吧,就是跑死马,我也一定完成公子交代的事儿。”
韦宝点了点头:“等下先回海商会馆,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银票,先凑个三万两,你给带过去。上回考秀才,我是得了一些银子,但你要会哭穷,咱们实际上就得了十来万两银子,做善事就要花费大部分,就说现在只能筹集这么点了,日后有银子再重谢。”
韦宝深深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每次找王体乾办事,都少不得要花银子的,这次事情这么大,三万两是保底价格了。
“放心,公子。我办事不会出岔子的。”范大脑袋听说一次性要送这么多银子出去,急忙答应,肉疼的紧,也更加知道厉害。
“我多派出人手护送。”韦宝说完,稍微松了点气。
能做的都做了,至于会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虽然很害怕,但韦宝并没有后悔,就算是现在刀架在脖子上,韦宝也仍然不会考虑入赘豪门这种事,吃软饭不是男人!
回到了海商会馆,韦宝凑集银子,安排范大脑袋连夜赶路。
又要往返,又有与王体乾传话,两天之内前往京师,再从京师返回,这难度不小!不过不用运动货物,快马奔驰的情况下,也勉强有可能。
韦宝把希望都寄托在范大脑袋的身上了。
“公子,我哥带这么多银票走,又走的这么急,出了什么事情了?”虽然知道公子身边很多事情需要保密,但是范晓琳还是忍不住问道。
韦宝道:“别多说了,收拾东西,赶紧回韦家庄!”
范晓琳和王秋雅不敢多问,答应着赶紧去收拾。
韦宝看着窗外深深的夜幕,漆黑的颜色透着恐怖的气息,叹口气,怼人的时候是爽,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但是过了身,可全都是担忧和恐惧。
这滋味虽然尝过几回了,但这次,韦宝真的感到害怕。
随着来这个时代的日子越长,韦宝越能感受到世家大户的强大势力!
连夜从永平府赶往韦家庄,这时候永平府的城门已经关闭了。
不过幸好韦宝现在已经有了一些面子,守门的人并没有不让放行。
在辽西内部活动,还是很自由的,尤其是像韦宝这种,已经有了名气,有了一定身份的人。
只有穿州过府,运送物资,才比较棘手。
路上花了三个多时辰,到了丑时,已经是深夜中的深夜,韦宝的马车和一队随扈,才赶到了抚宁卫外面。
韦宝没有进抚宁卫,继续赶路,绕过抚宁卫,走小路,过了岔路口,不久便看见了不老亭。
不老亭说是一个货栈。
其实是采用的城堡式样建筑,这座城堡不高,不到八米高,也就两层半楼房那么高。
【0310 返回韦家庄做准备】
但是这座城堡造型的货栈的横截面很大,主要是用来囤货,预防土匪抢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也可以囤人,一次性装上千人都没有压力,挤一挤,甚至能装一千五到两千人。
不老亭就在城堡货栈的旁边,是一座木制的凉亭,旁边有一排亭子走廊,还有一排木制的精舍。
修筑之人都是高水平工匠,建造的古朴美观,若是能存留个几百年,放到后世,必然是国家级的文物保护单位。
这个城堡才是货栈,不老亭主要给到韦家庄去的人,和从韦家庄出来的人歇脚之用。
即便不进入城堡,只是在不老亭旁边的精舍暂住,也能供几十人临时住宿。
这都是韦宝为了将来生意做大,给与韦家庄有关系的人进出往来方便用的。
之所以叫不老亭这么个算是风雅的名字,则是寄托了韦宝的美好向往。
在现代浑浑噩噩近三十载,希望在大明这个时代,能活出一段不老的岁月,能经得住岁月沉淀,永不褪色。
不老亭的亭子中,还有韦宝亲笔书写的一块圆柱形石碑,石碑就在亭子中间的石头圆桌之上。
‘我看见落日的风景
和你的影子
把寂寞唱成一首歌
我火一样沸腾的血
如最红的花
盛开着什么都不怕
说尽了只剩一杯酒
若醉了不过一滴泪
看你不由衷的样子
任时间风干眼泪
却磨不掉孤独
我不怕红尘可笑
笑不尽无聊
谁能够穿过岁月不老
眼泪于谁去凭吊
谁又能知道
若与你痴做一场梦也好
反正最后是忘掉谁忆今朝笑
何苦追问着情犹难了
不如把一杯高歌
我放声地歌
谁能听到谁又能够与我附和’
这碑文是一首歌词,是韦宝记得的为数不多的现代歌曲,觉得和不老亭的名字有些契合,便写了这块碑。
同时还有点附庸风雅的想法,人先来韦家庄,肯定要先到不老亭,到了不老亭,肯定要进来这圆石桌旁坐一下。
便能看见自己写的碑文,能看见自己的字和文采。
韦宝本来比较爱好书法,此后又得到过廖夫子和宋应星的点拨,一笔小楷写的中规中矩。虽然没有到撰写石碑,让人临摹的水平,但也不算太可笑。
否则,一般水平的秀才,就要撰写石碑,会让人笑话的。
还有一个因素,韦宝是这里的主人,主人留下点墨宝,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不老亭外的城堡主体基本搭建好了,都用的是大型水泥砖,每一块都很大,这样砌墙,显得异常扎实,不但美观,还有厚重的感觉,绝非这个年代的小碉堡能比拟的。
辽西有很多小碉堡,一般都在沿路,辽东则更多,这些小型碉堡,一两里一座,都是为了防备建奴用的。
其实韦宝最看不上的就是明末的这种修筑工事的防御体系。
像是韦宝的韦家庄这种,他决心自行营建一处重镇,多修筑工事是可以的。
但是满世界都靠修筑工事来挤压和防御建奴,真是蠢透了,城池才多大?但是荒郊野地有多大?
一直修筑碉堡,就是修个一千年一万年,也不可能把整个关外都修上碉堡吧?
不说没有这么多银子,也没有这么多人力。
一百多个工人,大半夜的还在干活,他们是一家小型的建筑公司。
这些小型建筑公司,都是按照韦宝的意思,自行组建的股份制公司。
不但是外围营销,内部的管理合作,韦宝手下的天地商号当中也都是这么一堆股份制公司。
因为韦宝走的是垄断资本主义路线,从一开始确定,就没有动摇过。
“公子,还有好些人在做事,咱们是直接走,还是在不老亭停留一会儿?”范晓琳问道。
“也没有人追啊?公子,今天为什么这么紧张?是不是出了啥事?”王秋雅也问道。
这一路上,韦宝都没有怎么说话。
随着来这个时代的时间越久,韦宝越发能体会到世家大户的强大势力,尤其吴家和祖家这种超级大佬,像是大鳄鱼一般,不是他这种中大型鱼儿能怼的。
硬怼,只能是头破血流的下场。
韦宝并没有狂妄自大到以为凭着赚了一点银子,凭着有了与王体乾那一层完全是靠金钱维系的关系,完全不牢靠的关系,就能自保的地步。
别的不说,别人真的要是横下心来硬干,出动大军,他算个屁。
一两万老百姓,加上几百刚刚训练过一轮的新兵,哪里是朝廷大军的对手?随便来个两三千人,就够他死的。
大明朝廷的这些军队,打建奴可能是找死,但是韦宝很清楚这些军阀的秉性,杀起自己人来,对内部用武力,那一个个都是牛的飞起来的刽子手,胜负毫无悬念。
全幅武装的大明卫兵,每一个都是吴三桂,一个吴三桂已经够厉害,两三千个吴三桂,能一夜之间将韦家庄荡平!
“没什么事,不用太担心。”韦宝淡然的将在吴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两个都是他的贴身秘书,而且王秋雅还和他刚刚发生关系,韦宝没有必要对自己的女人隐瞒什么。
王秋雅和范晓琳惊惧的捂住了嘴巴,这么大的事情,这样还叫没有什么事情?现在同时得罪了吴家和祖家,这两个超级大家族,以后还怎么在辽西生活啊?
“这也太霸道了,公子不肯做上门女婿,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为这个生气?”范晓琳愤愤然道。
“我也没有确定吴襄真的生气了,看上去不高兴,到底有多不高兴,还拿不准,让人准备银子,我答应给他二十万两银子,还是要如数付清的,做人要有信义!”韦宝道。
范晓琳点点头,认可韦宝这个观点,不管到什么时候,即便被人对付,之前答应过的事情,也一定要做到,“我马上安排,白白给他们这么多银子,吴家也不见得会领情,想来真让人生气。”
“那这么说,过两日公子与吴三桂比武,吴三桂肯定要下狠手了,到时候怎么办?”吴雪霞忽然想起一事,担忧道。
“比武没有什么好怕的,打不过的话,我还不会走吗?他还能硬拉着不让我认输?”韦宝不以为意道:“就算整个辽西的世家大户都下重注,也顶多二三百万两纹银!我五十赔一,五百万两的赌注也不过赔十万两纹银出去,十万两纹银之内的赔偿,我们还负担的起,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忍让,退步,暂避锋芒!”韦宝宽慰王秋雅。
王秋雅和范晓琳都点头,觉得公子没有慌就行,她们最怕的是公子自己乱了方寸。
韦宝在城堡周围转悠了一圈,对于不老亭旁边的这座货栈城堡很是满意,暗忖等城墙建造好,城墙周围明碉暗堡弄起来,壕沟铁丝网,足可以打造三道防线,别说摸到自己的城墙,就是想突破外围的城堡据点都很困难,自己的防线,真可谓固若金汤!
只可惜现在都还只是雏形当中,尚未成型,否则,天大的事情,自己只要往韦家庄一缩,谁能奈何自己?
工匠们见公子到旁边,纷纷与韦宝打招呼。
“你们继续干活吧,不用管我。”韦宝道。
众人道声是,继续干活,一个个都很卖力,他们是自主营建的小建筑商号,干的多,赚的多,动力十足。
韦宝看见城堡内堆放了好些粮食,两个后勤处的人睡在旁边。
“这两千石粮食是一家大户派人送来的,天晚了,他们汇报我,我便让先放在不老亭,等明天天亮再送入韦家庄粮仓,我让人开始打造能囤放500万石粮食的大型粮仓。”范晓琳对韦宝道:“今天公子一直忙着跑来跑去,我还没有顾得上对你说。”
韦宝点头道:“你做的很好,不过,用得着建造囤放500万石粮食的大型粮仓哦?”
想想之前还在为了几十石,几百石粮食忙碌,现在动辄就是几千石粮食,几万石粮食,几十万石粮食,上百万石粮食的进来,韦宝恍如隔世。
现在再不用为粮食犯愁了,愁的是这趟进来这么多粮食,必须在短期内筹集到120多万两纹银周转,否则光收粮食,不给钱可不行。
到时候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付账,大户们联合在一起,那可就真能弄死自己了,这是整个辽西辽东的大户结合体,比当初金山里附近四个里的富户们的集合体,强大太多。
“本来我还说要营建能囤放上千万石粮食的粮仓呢。”范晓琳道:“粮仓不仅能囤积粮食,还能放其他容易发霉,需要维护的物资。”
韦宝点头道:“没事,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没有意见。”
韦宝本来不会有这种疑问的,范晓琳的做法都是常规手段,都是应该做的。
如果韦宝还是按照悉心营造韦家庄的计划来,他就不会有半点犹豫,关键是韦宝现在打退堂鼓了,不知道这次吴家和祖家会如何对付自己。
少时,韦宝带着范晓琳和王秋雅,以及常五爷领军的一队随扈继续赶路,从不老亭货栈到城墙,还有一炷香功夫,从城墙到金山里,还要走一个多时辰。
二百多里长的城墙地基已经全部完工,这对于这个没有大型运载工具,没有起重机的时代来说,已经是飞速,无法想象的非科学速度了!
全靠几千民夫用小推车推出来的速度。
韦宝原先估计八米高的城墙,至少要五年才能完工,现在看来,现在的人手往两万发展,以这种速度,人手充足的情况下,两年时间,估计就能将城墙修筑完成了!
进入韦家庄,到处是正在施工中的工地,按照他之前的规划,道路,桥梁,引水渠、排水渠、河堤、海堤、都在施工,韦宝估计海港码头的架子应该也已经搭建了雏形。
对于这种飞速,非常满意。
有些后悔不该在外面乱惹事的,完全应该低调一些,平稳的赚钱,保持韦家庄的建设速度就好。
但是细想之下,自己惹事,也不是主动的,都是被动的好不好?祖可法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着自己鼻子乱怼,自己做缩头乌龟吗?
吴襄要让自己入赘,自己答应吗?
都是自己无法选择的事情啊。
就是与吴三桂比武,那也是吴三桂先找的他,好不好?
韦宝暗忖,若真的要避开这些事情,他就不能离开韦家庄!
但是不离开韦家庄,怎么发展?
自己又哪里会取得秀才的功名?
还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树大招风呀,只要有所发展,就不可能避开妒忌仇恨的目光。
等到家的时候,已经卯时时分,再过一会儿,天就会亮了。
因为是深夜,韦宝不让人声张,静悄悄的回了家。
若是天亮,公子进出都会有人驻足行礼。
“别打扰我爹娘了,我先好好睡一觉。”韦宝在自己的木屋前对范晓琳道。看着自己的大木屋,韦宝心中踏实了不少,千好万好都不如家好,只有这里才让他真正体会到安全。
“公子放心吧,回到这里,安心休息就是,我每次离开韦家庄,也觉得提心吊胆的。”范晓琳一笑。
“先让人给公子放水沐浴吗?”王秋雅询问道。
韦宝捏了捏脖子,本来有点累了,想睡觉,但他毕竟是爱干净的人,点头道:“抓紧吧,我有点困了。”
王秋雅道声是,急忙对已经闻声出来,专职服侍于韦宝居所的四名贴身女秘书道:“公子要沐浴。”
四名秘书答应着,赶紧去准备。
韦宝的秘书处的女秘书,生活和工作,其实很难分开,都是范晓琳、徐蕊和王秋雅挑选出来的,原本甲中的女孩,教了她们识文断字,教她们做各种事情,各种规矩,慢慢培养起来的。
其中不少女秘书还接受了统计署的特工训练。
检察署和统计署是韦宝直接掌控的两大部门,其他的职能部门,韦宝一般不直接过问细节,只掌握高层人事。
检察署包含了纪委和检察院的职能,主要负责内部监控,包括监控统计署的特工们。
主要是对内的。
统计署就是特工组织,对内对外全部掌控。
检察署的人数虽然不到统计署的十分之一,但权限更大,人员级别更高,凌驾于统计署之上,多由罗三愣子从整个天地商号中的狂热分子中选拔人才,都是对韦公子产生了死忠心理的人。
统计署由韦宝为最高负责人,林文彪辅佐。
检察署则只有韦宝一个人负责,下面按照片区,和统计署一样,每一个片区有专门的管事负责。
韦宝的整个体制,已经成型,剩下的是磨合,消除时间推进过程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韦宝沐浴之后,打坐,然后让王秋雅和范晓琳给自己捏背松骨。
如果范晓琳不在,一般是王秋雅给韦宝按摩,但范晓琳跟程瞎子学过些医术,其实范晓琳按的更好,对骨头位置矫正,很有心得。
韦宝有时候需要按摩,有时候不用,一般压力大的时候,怕无法安睡,才需要按摩。
“唔。”韦宝觉得有点疼,闷哼了一声。
“公子,是不是痛?要不要我轻点?”范晓琳正握着韦宝的两只胳膊,用两只膝盖抵着韦宝的背,给他顶背,矫正背骨,脊椎。
“没事,舒服。”韦宝笑道。
咔嚓一响,从韦宝的脊椎发出。
韦宝呼的长舒一口气,这下彻底舒服了!他不是很注重形体的人,常常不自觉的驼背,幸好现在穿越到了大明,有妹子精心服侍,否则肯定仍然会像是现代一样,不到三十岁的人,就微微驼背了,那可绝对不好看。
范晓琳随后让韦宝正面平躺,为韦宝捏腿骨。
王秋雅则用热毛巾为韦宝敷眼睛,轻轻地的在韦宝眼眶周围按。
两个妹子的手法都不错,韦宝舒服的,一会儿就睡着了。
只有这么舒适的环境中,他才能暂时不去想一大堆压力,进入空白状态。
韦宝这一觉,足足睡到了半下午,仍然没有醒,韦宝不能熬夜,不能装太多压力,还是格局太小,稍微熬个夜,心里压力大一点,就得狠狠睡一觉,才能恢复一点点。
期间韦父和韦母来过好几趟,他们知道韦宝是连夜赶回来的,都很担心。
不过范晓琳和王秋雅什么也不肯说,一直宽慰他们说,公子就是想家了,才连夜赶回来,其实没啥事。
两个人又拿出韦宝的生员服和代表秀才身份的腰牌来给韦父韦母看。
顿时乐得二人合不拢嘴,范老疙瘩夫妻和王志辉夫妻,还有几个长期跟着韦父韦母的要好邻里,不住夸赞韦公子聪慧过人,才14岁的年纪,便一举夺得秀才功名,他日必然前途不可限量。
韦宝睡醒之后,先吃饭,然后去见过父母,又少不得与一帮人闲聊了一小会,然后召集统计署和护卫队的一帮重要人物开会。
会议室在韦宝的大木屋当中,原先韦宝开会都是放在正厅,大客厅当中。
但是韦宝觉得不够现代,没有长桌子,便将偏厅布置成了后世会议室的样子。
长长的会议桌,两旁是椅子,主座后面的墙上,正宗是韦宝的画像,韦宝戴白手套,手握指挥棒驻足而立,一身护卫队军服。
画像两边是两面旗帜,左边是天地会的会旗,右边也同样是天地会的会旗,黑红两色中间一颗大大的五角星旗。
整个会议室布置的很严肃,整个韦家庄的会议室,都是这般布置。
只有最重要,最高阶的会议,才在韦公子的暂时府邸举行。
来的管事们都知道有大事。
列席的还有韦宝秘书处的王秋雅和范晓琳、徐蕊因为在山海关,所以没有参加。
再就是罗三愣子。
常五爷和林文彪、刘春石等人虽然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是并没有对旁人透露半点口风,这是天地商号的严格纪律。
韦宝亲自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王秋雅紧挨着韦宝坐,飞快的做着会议记录。
众人义愤填膺,欺负他们可以,欺负公子,欺负总裁,就是不行!
“公子,管他祖家吴家多大势力,敢惹上咱们韦家庄,咱们就跟他们干!”谭疯子最为激动:“咱们手里陆卫队和海卫队加起来也有千多号人马了,还有统计署的人,真干起来,也让他们讨不了好!”
海卫队和护卫队的一帮军事管事一个个大声附和,群情激奋,练了半个月,都是步操,站姿坐姿这些花把势,正摩拳擦掌,指望建功立业呢,听说有纷争,恨不得立时能打起来才好。
常五爷更是说要去拧掉吴襄和祖大寿的脑袋,五十左右的年纪,依然性如烈火。
军队方面官员的态度,让韦宝很满意,不管有脑无脑,反正态度正确,有事的时候能坚决维护自己,不怕死,这就是韦宝要的血性。
其他非军事管事,包括罗三愣子、林文彪、刘春石等人,则相对冷静。
他们都知道对手的强大,知道率先动武,肯定是自寻死路,也不认为情况恶化到了要准备全民皆兵的地步。
“罗大管事,春石,你们也都说一说。”韦宝对罗三愣子和刘春石道。
他们都是元老,韦宝很重视这些人的看法。
“总裁,我觉得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好,先看看对手如何出招。咱们实力还是弱,而且明着对抗官府的话,等同于……”罗三愣子没有将造反说出来,众人却都能听明白。
私下他们都叫韦宝作公子,但是这种正式会议场合,大家一般叫总裁,这是自然形成的称呼习惯。
刘春石点头道:“罗金山大管事的话不错,总裁,是不是先让护卫队、海卫队和陆卫队,还有统计署的人准备就好,先不要告诉整个韦家庄的人,没必要让大家都担惊受怕,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我相信绝大多数人,只要总裁振臂一呼,都会誓死相随的!还没有出大事之前,让所有人都知道,乡民们也抵挡不了几个官兵。”
林文彪靠近韦公子,轻声道:“公子,如果单是担心与吴三桂比试的事,现在我已经成功派了个人进吴家,在吴三桂比试之前,找机会给吴三桂下,不是难事了。”
韦宝示意知道了,对众人道:“大家都说的有道理,先不扩散消息,就由护卫队、海卫队和陆卫队,统计署的人先准备,看看情况再说。不过,大家要做最坏的打算!我最担心的是祖家吴家弄来几千官兵,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抓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里毕竟是辽西。海卫队也要做好运送物资撤离的准备。”
众管事听韦总裁如此说,才感觉到情况的紧张,做好记录之后,齐声答应。
谈了一会军队方面的内部管理之后,韦宝表示对进度满意,让他们先散去,留下常五爷和林文彪,接着商量。
因为常五爷负责教韦宝功夫,林文彪负责陪练,而且林文彪还负责派人打入吴府,都是和韦宝这次与吴三桂有关的人,所以韦宝才留他们下来继续谈比武的事儿。
现在吴家和祖家还没有用硬的方式出招!
“公子,我收买了吴家一个下人,是个二十多岁的仆役,可以让人在比试之前,对吴三桂下,到时候吴三桂腿软脚软,公子不必担心。”林文彪道:“现在咱们有一千多受过训练的护卫,对方就是来个两三千大军,咱也不慌。”
“对方会不会派出大军,再说。先说我和吴三桂比试,如果让吴三桂腿软脚软,无法正常发挥,傻子都能看出来有诈,到时候所有下注的人都会不服,而且别把人都当傻子,高明点的郎中能看出问题的。就算是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耍了手段,也会延期再比试。这不行。”韦宝道。
林文彪道:“不会下很大的量,稍微让他比平时差一点,增加点公子的胜算就成。”
韦宝点头,看向常五爷:“五爷,你和吴三桂动过手,应该对吴三桂的身手有了解。你说实话,我对吴三桂,有几成胜算?”
“公子,恕我直言,一成胜算也没有。”常五爷叹口气道:“那日我踢中吴三桂,感觉吴三桂的腿很有力,下盘很稳,力气至少比公子强好几倍,身手也很敏捷,公子再练个一两年,应该才能与吴三桂接近。”
韦宝一汗,练个一两年,才能与吴三桂接近?这是啥语法?也就是说,再过两年,你也不看好我能与吴三桂不相上下咯?那就更不用说打败吴三桂了吧?
“光让吴三桂发软不行,他用的是硬功,公子学的是太极,讲究兴起平和,最好还能下让吴三桂心浮气躁,这样,别人不但看不出我们有下过,反而还能增加点公子的胜算。”常五爷出主意道。
林文彪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不难,不过,心浮气躁,会不会打的更凶?我怕公子扛不住啊?毕竟手软脚软和心浮气躁,这是两种药效,谁知道合在一起用,会怎么样?”
【0311 小白鼠】
“可以试一试!”韦宝道:“想的再周全,不如做实验!没有试过的事情,不要轻易下判断。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林文彪道:“我设法上外面找个练家子来,对他暗中下,然后让他跟公子比试一场,外面找来的人,不会顾及公子身份,不会不敢出手。”
“嗯。”韦宝答应道:“这个主意不错。”
“只是还有两日便要比试了,后天正午,转眼将至,怕外面找来给公子试手的人把公子打伤了!”常五爷提醒道:“公子万一受伤,不是得不偿失?更打不过吴三桂了。”
“那怎么办?要是我拿自己试的话,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管吃不吃药,出手都会有所顾忌,不敢对公子下重手。就算是想下重手,动手之际也会畏首畏尾。”林文彪道。
“嗯,熟人肯定不行。”常五爷点头道:“顾忌公子的身份,比武也失去意义了。”
众人沉默下来,找人做实验是好,但是具体操作起来,难度实际上也不小。
不找人做实验的话,药量,药效,都不好把握。
这个做实验的人,还得是和吴三桂差不多武力,差不多身体素质的人,的确很不好找这种人。
“先不管会不会把我打伤,先把这人找到再说,到时候有你们在旁边掠阵,我就算挨上一两下重的,也不见得会受伤。”韦宝果断道。
林文彪点头,想了想道:“吴三桂练的拳法是少林派的硬功夫,辽西军中很多将领都是这类功夫,最好是能找个职衔低,但功夫好的将官,公子上他家去试一试。”
韦宝一奇:“你的意思是,你先让人设法下,然后咱们上那人家去,假意打劫?”
林文彪点了点头:“找低阶的将官,家里一般没啥下人,我们不必大张旗鼓,只去几个人便好,出了事也容易走脱。”
常五爷道:“最好不要去山海关吧?山海关内戒备森严。”
“不用去山海关,这种人,抚宁卫就能找到,我知道好几个总旗和百户的身手就很不错,只是没有关系,才多年无法晋升。”林文彪道:“挑两个家住在抚宁卫卫城之外的人,可以连着试两天。我和常五爷在,再带几个好手从旁保护,不会有任何事情。”
“可以,就这么办,你现在就去安排,咱们今晚就试一试!”韦宝拍板道:“同时用软骨的和置狂的!今天先少用点分量,看看效果。如果我与对手差距太大,明日再换个人,适当加大分量!”
“是,总裁!”林文彪躬身答应。
两天之内要把握合理的药量,也是难度挺大的,既要有效果,还不能让人看出来,难点在这里。
商量完,韦宝与常五爷练了一会儿推手和腿法。
韦宝现在对动作要领已经掌握的不错了,熟练度却还远远不够,毕竟只练了半个月。
“公子现在不要想着如何破敌,只将注意力放在自保上,对手便会多露出破绽的,太极最实用于以弱胜强。”常五爷道。
“五爷,这话不是宽慰我吧?”韦宝微微一笑。
“公子看我何事说过奉承的话?这都是实话。”常五爷道:“就拿我自己来说,就算是碰上功夫再好的对手,我也有信心能自保。只要撑过百招以上,再强的对手也会露出破绽,先求自保,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韦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再练了一个时辰,常五爷说每日不必多练,尤其公子马上要与人动手,更不宜过分用力。
“公子欠缺的还是实战,听闻那吴三桂的功夫是每日到军营中找人比武打出来的,所以我才说公子就算是再练两年,也难与吴三桂打平手。实战才是最好的练功之道。”常五爷道。
“我也每日都与林文彪和你过招啊。难道吴三桂在军营中找人动手,别人就不顾及他是吴家公子的身份了吗?”韦宝笑道。
“可他练了多年,公子才刚开始练啊,习武之道,熟能生巧,这是不变的硬道理。”常五爷道。
韦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公子也不必过于担心,我刚才说公子一成胜算也没有,那是对等的条件下,咱们要是上了手段,公子的胜算至少能增加一些,比武时放手一搏,越怕越打不好。以我看来,公子习武的天赋属于上乘!不拘泥于招式,刚学便懂得应变,已经很难得了。”常五爷终于对韦宝说出了一句打气的话。
“多谢五爷赞誉了,别夸我,有点不习惯。”韦宝呵呵一笑。
“不是怕公子担心过度了吗?”常五爷少有的调皮一眨眼。虽然两个人不按师徒名分,但实际上,常五爷就是韦宝的授业师傅,至少算是练武方面的启蒙老师。
韦宝也没有打算把自己练成一身横肉的猛男,估计以后也就常五爷一个师傅了。
“公子还有一个优势,这段时间我一直让公子与林文彪过招,林文彪学的并不是太极,也是一般的外家功夫。一般的习武之人练习,都是同门之间,同功夫之间,甚少会一开始便找其他门派的功夫对练,怕篡了自身的功夫路数。”常五爷道:“本来公子应该找我师弟侯三对练的,幸好侯三忙于带陆卫队训练,否则公子对修行硬功的人将更没有把握。”
“对啊。”韦宝又高兴了一点,“就看今天晚上林文彪给我找什么对手了!我还从来没有与外人比试过呢。”
“嗯,如果不顾虑受伤的话。多找对手比武,这是最好的,尤其是找各种各样的对手。”常五爷赞同道。
林文彪的效率很高。
黄昏之前便又来找韦公子汇报情况了。
“公子,我派人出去找了好几个人,今天认定了一个抚宁卫的小旗官。说起来公子还认识这个人,廖春宝。”林文彪道。
韦宝一汗,廖春宝?这人他算是熟悉,说起来,也能算是有交情的人了。
朋友不朋友的很难说,实际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人到了成年之后,在社会上,是很难交到朋友的。
男人还稍微好点,进入社会之后,也许还有一部分人能与以前的同窗保持友谊。
女人们出了社会,连以前的同学友谊也难保存,之后认识的朋友,多为在一起假嗨的类型。
“廖春宝的功夫不错吗?我怕他会认出我来吧?”韦宝质疑道。
“廖春宝功夫不错,当初公子跟他多谈过几次话,我就派人调查过他了。若不管地位,廖春宝和吴三桂拼死相斗的话,吴三桂肯定不是廖春宝的对手。”林文彪道:“公子蒙了面,不容易认出。再说咱们又不杀人灭口,只是比试而已,就算他稍有怀疑也没事。”
韦宝嗯了一声:“那行,就他吧!”对于和廖春宝比试,也有点小期待,毕竟之前只是喝过两回酒而已。
“我让人锁定了四个人,今天都设法给他们下了药,药力很轻,两三个时辰就能过去,今天公子先看看情况,不行的话,明天再加大一倍的量。”林文彪解释道:“具体公子要不要与廖春宝打斗,公子还能选。”
“就廖春宝吧!定好了在哪儿动手吗?”韦宝点头道。
“定好了,上廖春宝家,廖家村。”林文彪道:“本来在他从抚宁卫回家的路上拦截比较好,不过廖家村不过十来户人家,天黑了去,不弄出太大动静,也没事。”
“行,我吃了晚饭就去!”韦宝拍板道。
吃罢晚饭,韦宝和林文彪,常五爷,再带上十来个好手护卫,一行人夜行人打扮,悄悄潜出韦家庄,策马往廖家村而去。
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土匪们驾轻就熟的事儿,大家都很自然,韦宝却有点小激动。
虽然不是真的去打劫,只是找人‘过招’,但在韦宝的认知中,还没有做过这样的坏事呢。
叫人去做坏事,和自己亲自动手干坏事,这是两种心情。
上回韦宝亲手调制毒烟算一次,这回算是第二回了。
“你确定廖春宝比吴三桂厉害,而且两个人是用同一种功夫啊?”韦宝在马上问林文彪。
“公子放心吧,若能打得赢廖春宝,我可以拍胸脯保证公子能打赢吴三桂。”林文彪担保道。
韦宝嗯了一声,仍然有点不放心:“动起手来,拳脚无眼,你们看情况终止打斗。”
常五爷笑道:“公子尽管放心,公子练是内家拳,多以闪避引导对方劲力为主的招式,即便挨上一两下拳脚,也不会太重,我看情况不对,会随时终止打斗。”
韦宝点头,没有什么问题了,问林文彪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廖春宝身上下的?”
“两个时辰之前,我们在抚宁卫有眼线,分别在四个可能让公子与之动手的人身上下了药,都是下在茶水中。”林文彪道:“药力不重的话,一般三四个时辰消退,药力重的话,要六七个时辰方能散去。”
“你们统计署在抚宁卫做的工作不错。”韦宝赞赏道。这么快就能找到四个理想对象,还能分别对他们下,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将抚宁卫作为假想敌,自己一方都能随便对敌军的军官做手脚,等于直接破坏指挥系统了。
“除了永平府和山海关,对各个卫所,我们都下了功夫,主要围绕军方布置眼线。非官家方面,主要对十来个有名望有实力的世家大户派出眼线,现在在辽西,已经派出了上百的人,统计署的人都召集到一起,已经有三百多人了。”林文彪汇报道。
“嗯,不错,辽东,北直隶,朝鲜,关外建奴,蒙古人,这些势力范围也要加紧布置人手。”韦宝赞许道。
“一直在做这方面的事情,人手紧张,训练跟不上,现在派遣的人,多是打入外围,边做眼线,边培训。北直隶已经有三四十人,关外建奴、蒙古人,暂时还只是派出几个人活动,还没有打入特别有分量的人物身边。朝鲜也已经开始活动,从海卫队要的几十个人,多有在朝鲜生活的经历,当地也有亲属朋友。”林文彪汇报道。
其实这些事情,韦宝都大致了解,但林文彪汇报的时候,仍然不厌其详。
“好!”韦宝舒心道:“这次得罪了吴家和祖家,以后在辽西的日子会更难受。向北直隶和朝鲜拓展商路是急务!160多万石粮食到手,整个辽西两年之内都不用担心缺粮,肯定要卖一部分到朝鲜去。你设法在南浦、仁川、先弄出店铺据点,靠中间人倒腾的生意不叫生意,到时候咱们一定要直接与朝鲜方面官家商家取得联系。”
“是,公子。”林文彪答应道。
林文彪的任务是最重的,从开始营建统计署这一摊子事情,他都感觉自己担子很重,主要是公子发展的速度太快,需要的人手太多,铺的面积太广。
尤其韦宝对于情报搜集这一块的工作最为重视,一直在亲自抓,从统计署的人事,到人员的训练,到安插各个联络点,韦宝都亲自参与,这也给统计署的人以压力。
用了近一个时辰,到了廖家村。
和林文彪之前说的一样,这的确是一个小村庄,只有十来户人家,此时天已经漆黑,基本上家家关门闭户,没有点灯。
“公子,那家点了灯的人家,便是廖春宝家,他家有媳妇,子女三人,还有老爹老娘。”林文彪指给韦宝看,并做简单介绍。
韦宝微微一汗,廖春宝家也就三间房的样子,有这么多人口啊?看样子,他这个小旗官够穷的,也看得出来,他那做永平府同知的堂哥,一点油水没有分给廖春宝这个堂弟,否则也不会住在抚宁卫外面的小村庄。
“他家这么多人,咱们这么多人去,不会吓着他家里人吧?”韦宝有点不忍心。
“没事,我们进去之后将他家人都堵在屋子里,控制起来,不让他们看打斗,只放廖春宝一个人出来,与韦公子在院中打斗便是。不杀人,孩子们吓不着,再说,咱辽西的人,就是孩子,也见多了死人,不会那么容易吓着的。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不在他家打,把他弄出来。”林文彪解释道。
之所以这么解释,因为林文彪暗忖,就是再换其他家,基本也是这种情况嘛。
韦宝没有再说啥,暗暗觉得自己有点圣母,谁出来‘打劫’,还顾忌这么多?
“动手!”韦宝下令道。
林文彪当即一挥手,手下几名特勤当即分成两队前进,一队守在廖春宝家周边,不让人靠近。一队翻墙而入。
韦宝见这些准特工们执行起任务来,已经像模像样,顿时大感欣慰,这才多久功夫啊?相信一两年之后,他的情报机构能和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情报机构媲美。
朝廷的锦衣卫、东厂、建奴的细作,各个军阀势力的细作,都能与之媲美。
林文彪带着人去了,韦宝和常五爷带着几个人站在村口,等待林文彪发信号。
廖春宝家人都已经吃过晚饭,爹娘和孩子们已经睡下,廖春宝正与媳妇在屋内说话,感觉外面有动静,便喝问一声:“谁?”
廖春宝媳妇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人回应,廖春宝站起身道:“没事,我出去看看!”
说罢去开门。
廖春宝一开门,便有两个黑衣蒙面人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别出声,出声弄死你!”林文彪低音沉声道。
廖春宝惊惧的睁大眼睛,发现自己家院中有几个黑衣蒙面人,吓得身子一震,饶是习武之人,这时候也难免紧张。
“春宝,啥事啊?”
廖春宝的媳妇还没有发问,还没有睡着的廖春宝的娘问道。
“娘,没事,你们都睡吧,有几个朋友来找我说话。”廖春宝答道,这话既答复娘,也答复了媳妇。
林文彪见廖春宝上道,知道不用在廖春宝家打斗,便让人将他带走。
廖春宝不敢出声,心惊胆战的被两个黑衣人拖着走,前后各有三个黑衣人,出来之后,发现家外面也还有黑衣人,更为恐惧,暗忖这帮人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不是普通的盗匪啊!再说我又没啥银子,盗匪也不会看上我家才对。自忖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知道这帮人要做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哥,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啊?”廖春宝问道。
“不想给家人惹麻烦,就别出声!”林文彪沉声道。柳子一般都会自动变声,蒙着脸的情况,以后就是当面,也不会教人发现曾经碰过面。
廖春宝听来人这样说,吓得不敢再问。
两分钟之后,廖春宝就被人带到了韦宝所在的村口。
在韦宝面前停下。
韦宝身边有两个人打着灯笼,照的在场十来个黑衣蒙面人,幽幽冥冥,大晚上的,像一群鬼。
“好汉爷,我就是一穷小吏,活命都勉强,你们找我作甚?找错了人吧?是不是误会了?”廖春宝哀求道。这回他不敢问对方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了,只是求饶。
“来要你的命!”林文彪说话中,一个大耳瓜子扇到了廖春宝的脸上。
廖春宝本能的已经避让,却还是被掌风带到,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响。
韦宝上来不搭话,对着廖春宝当胸就是一脚。
这一下踢的很扎实,可惜韦宝劲力太差,这一脚居然没有将廖春宝踢倒。
若是换成常五爷,谭疯子,侯三,林文彪等练家子,韦宝踢廖春宝的这一脚,能将人踢飞。
廖春宝先是被打巴掌,现在又见人不说话,上来就与自己动手,晃了一下,后退了一步站定,想来对方是真的要自己的命来的,也没法再疑问,只能硬着头皮动手。
虽然此前被人下了药,但是廖春宝并没有多少感觉,微微有点气短,呼吸急促,也有点乏力,但是在生死攸关的状况下,仍然将几招大开大合的少林外家拳脚功夫打的虎虎生风。
天下武功出少林。
真正的古代江湖,并不像武侠片或者古装电视剧演的那般各门各派争奇斗艳,实际上九成的人,打的都是少林系的硬功,然后才是武当和其他几个主流派别的功夫。
像是军队练习的,更全部都是少林系功夫!军方上来便要博生死,硬功更实用。
否则大队人马对阵拼杀的时候,大家不可能扭来扭去摆太极姿势,那样会笑死人。
“嚯嚯嚯嚯”
廖春宝一边发招,一边喝个不停,拳脚结合的很老道,上路下路中路,三路都招呼到了,属于很纯熟的立体攻防。
幸好廖春宝见对方人多势众,以守为主。
就算是这样,韦宝仍然左支右拙,狼狈不堪,这是真事的交锋,廖春宝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将他当成一个要杀自己的人,下手绝不留情,自然不会像是韦宝和常五爷、和林文彪拆拳的时候那般有节奏感,给韦宝流出挡拆的思考时间。
“啊!”
不到十招,韦宝就被廖春宝一个扫堂腿,重重的扫落于地,即便是臀先着地,也差点疼的背过气去。
林文彪急忙看向常五爷,之前说好了的,终止打斗的权力在常五爷手里,否则他现在就想终止了,显然药力作用不大,公子完全不是对手,只能明天剂量加大再试一试。
常五爷并没有要停止打斗的打算,站的很平静,公子不敌,这是他的预料之内,觉得这样的打斗对公子有好处,还想多让公子坚持一阵。
韦宝从地上一跃而起,虽然很痛,但是并未受伤。
他已经很注意守卫下盘了,尤其是当初学武之前,被吴雪霞绊倒过,韦宝就很注重下路功夫的练习。
韦宝习武,还有一部分动力是想着将来有机会能在吴雪霞面前露露脸,如果能再与吴雪霞动手,肯定要戏个够,才有趣。
肯定不能再被一个妹子打倒。
作为一个男人,那感觉会让人生不如死好吗?
可是刚才防备了半天,仍然让廖春宝给踢倒了,不禁微微有点气馁,暗暗腹诽这些习武之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攻击脚啊?
怪不得拳击是洋人才爱玩的,洋人爱打腹部以上,咱们大华国人,只爱玩脚。
“好汉是太极门人啊?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会太极的,不可能交恶啊?你们是不是真的弄错了?”廖春宝也没有趁势追击,苦恼的再次询问。
“没错!要杀的就是你!”林文彪见‘试验品’‘不太配合’的样子,为韦公子添了一把柴火。
这回廖春宝彻底愤怒了,感觉身体有点乏力,但是浑身特别的烦躁,特别想杀人!
廖春宝砰的一拳击出,韦宝急忙错身借力。
廖春宝大概料到了韦宝的拳法套路,整个人向前奔,以防失去重心,同时用膝盖攻击韦宝的腰。
韦宝不敢再借力,急忙大跳一步避开。
廖春宝跟上又想扫堂腿,韦宝这回防备的足,跳了两下避开。
廖春宝现在完全清楚韦宝的功夫水平了,比自己差的太远,不再防备,一招紧似一招的攻击。
韦宝刚才还能防守的像模像样,至少基本的拳法架势是有的,现在只能蹦跳躲避,狼狈无比,哪里还有半点学过武的人的样子?
不过毕竟练习了十来日,也是有成效的,韦宝半点招式不用,一味躲闪之后,倒是连着三十多招,一下子都没有让廖春宝打中。
廖春宝主要心中狂怒控制不住,静不下心来出招,越打越快控制不住,出招的时候又时不时觉得有点酸软感觉,有些有力气使不上力。
韦宝开始打的没有后面挨打了一下之后好,是因为以前和常五爷,和林文彪拆招,两个人不光是速度节奏上慢一点,会给他思考的时间,更主要是韦宝从来没有被打过。
要想打人,被打这关,也是少不了的,尤其是对招式的时候。
被廖春宝打的这一下不轻,韦宝刚才身子重重在地上一摔,倒是将血气摔出来了,一副豁出去的感觉油然而生。
所以打的比之前好很多。
觉得遇到真正的练家子,也不过如此,只要不是用兵器交战,光是比拳脚,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
而且越是防守的招数增加,这种信心便能愈发积累。
韦宝可没有在管自己出招优美不优美。
对于初学乍练的韦宝来说,顾及招式的优美程度,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太多。
韦宝越打越好,廖春宝则愈发焦躁,只觉得胸口一股烈火无法按捺!
林文彪看的暗暗高兴,估计这廖春宝虽然说功夫不如自己,但是两个廖春宝合起来,自己一定打不过的,想来廖春宝应该比吴三桂厉害一点,公子既然能躲避这么多招,到时候对阵吴三桂的时候,应该也能支撑一阵的!
看样子,找人‘做实验’,然后确定药量,然后对吴三桂下这招,可行啊。
【0312 主教练和助理教练】
常五爷也很惊喜,若有所思的看的入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只见韦宝和廖春宝越打越快,韦宝虽然动作不太美观,却几乎看不出是一个才刚刚学武十来天的人,显然是真的很有天赋。
“五爷,怎么样?”林文彪在常五爷身边轻声问道。
“你再找人配药的时候,软骨的药量不要增加了,再稍微多放一些置狂的便可。”常五爷道。
林文彪点了点头:“这个容易。我是问公子打的怎么样?我看着挺好啊,像练了一两年拳法的人。”
“公子确实很有天赋,我当初刚入门的时候,两年下来,也不见得能在廖春宝这等身手的人手下走上这么多回合。”常五爷点头道。
斗到了近一百招的时候,韦宝气力不支,躲的慢了一点,又被廖春宝拳头砸中了一下。
砰地一声,韦宝整个人倒在地上,捂着左边被击中的肩膀,痛苦不堪。
廖春宝一击中敌,顿时暴躁的要一脚踩踏韦宝,这要是被踩中,不死也重伤。
“拿下!”常五爷当即喝一声。
时刻准备着的周围七八个好手当即一拥而上,对廖春宝攻击。
一个打十个,也就只出现在后世的脑c武侠片里,真实是不存在的。
除非真的有中神通王重阳这类刻画出来的传奇大师,真的有什么气劲离身如仙侠玄幻般的功法,否则八个武功好手从八个方向同时攻击,被攻击的人,不管身体练的有多强大,连一招都抵挡不住!
历史剧当中,吕布这种大佬,随便埋伏五十个刀斧手一起冲出来,也是万难抵挡。
就像是廖春宝现在这样,不到三秒钟,被摁在地上,压的死死的。
“放开我!放开!”廖春宝拼命挣扎,哪里挣脱的了?
“怎么样?”常五爷和林文彪都扑到了韦宝身边,两个人忍着没有称呼公子。
韦宝捂着肩膀,“没事!”
常五爷和林文彪听闻公子没事,稍微放心了一点,急忙去查看,只见公子肩头乌黑了一大片,显然这一下伤的不轻。
“是不是将人放回去?还是杀人灭口?”林文彪轻声问道。
他之前并没有说杀人灭口,但是想想这种事情奇怪的很,并不打劫,只是找廖春宝练武,传出去,肯定惹人疑惑。所以才增加这么一问。
韦宝也想到了,沉吟几秒钟:“蒙脸,将他抓回去,等我比武之后,再将他放回去。”
韦宝想,既然需要小白鼠,干脆让廖春宝一个人做小白鼠做到底算了。
林文彪和常五爷立刻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想想也好,让人将被按在地上喘气都困难的林文彪堵嘴,蒙脸,绑成粽子一般,带回。
“让个人到廖春宝家门口喊一嗓子,说是临时去一个朋友家做客,要去两日,让他们不必担心。”韦宝很细心的想到了什么,嘱咐林文彪。
林文彪点点头,“我去说一声。”
韦宝是不想让廖春宝家人担心,林文彪则以为是公子心细,怕引人怀疑,廖春宝的家人到处寻找,弄出事情来。
其实廖春宝一个小旗官,突然消失一两天,鬼都不会在意。
韦宝虽然这一下伤的不轻,但并不妨碍骑马,仍然一个人单手驾驭赤鹿,随众人返回韦家庄。
手下人将廖春宝关押在一处木屋中。
常五爷和林文彪找来郎中为公子治伤。
“没伤着骨头,无大碍。”郎中看了一番。
韦家庄现在有中医院了,这自然也是韦宝的手笔,不止一个中医院,一共五个,韦宝和父母,还有原来这个甲的人,专门有一间中心医院。原先的四个里,每处一个,看病基本上不要银子。
中心医院的都是最好的郎中,带有医药研发性质,韦宝有空的时候,还会普及化学和现代医药知识,以期待能在古代适当发展西医技术,可惜他手头的资料很少,只有镇远舰上两个驻船医生的几本医学方面的书籍而已。
就冲看病基本不用钱这一条,进来韦家庄的人,没有一个不归心的。
普通老百姓,第一担心吃不上饭,第二是担心生病。
韦家庄吃饭不用愁,只要肯干活,随便都饿不死。看病不用愁,只要是韦家庄的人,都能去接受医疗。
读书也不用愁,韦宝创办的新学,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大专,大学,都是公费。只有复读才自费。
现在还没有考虑研究生以上学历,到时候不但不花费钱,还额外有高额工资。
对于大部分没有接触过教育的韦家庄普通老百姓们来说,韦公子的新学长什么样,他们的奋斗目标就长什么样。
韦宝也道:“我也觉得不疼,不耽误后天比试吧?”
“不要在同一个位置再受伤,便不用担心。”郎中道:“我给公子开的两幅膏药,贴一贴,到明天基本就痊愈了。没伤着筋骨,光是肉,没啥大碍。”
“谢谢大夫。”韦宝点头道。
常五爷遂让人送郎中离开。
“公子,你像我这样转动一下胳膊,看看痛不痛。”常五爷做了一个比较大的动作。
韦宝照着他的样子,跟着活动了一下肩膀,笑道:“没事,真的一点感觉没有,兴许是我以前不太锻炼,所以被廖春宝打了一下,才会青这么一大片。”
常五爷点头道:“人各不同,有的人有伤看不出来,有的人一点伤,看上去就很重。”
“公子今天先歇一歇,明天我让再重新配药,按五爷说的,软骨的药量不变,置狂的药量加大一倍,等他吃了之后,再与公子比试。”林文彪道。
韦宝担心道:“他今天已经很凶猛了啊,还要增加置狂的药量?不是应该减轻置狂的药量,增大软骨的药量吗?”
“那样的话,公子肯定能胜,但别人一定看出其中有诈,到时候,比武就不算数了。”常五爷提醒道:“这么重大的比试,到时候肯定有不少人公证,做公证的人若察觉有一方被下了药,那就麻烦了,另一方有嫌疑不说,比试肯定要推迟,到时候公子再想做手脚,就难上加难。”
韦宝点点头:“五爷说的很有道理,可就算不增加软骨的药量,也决不能再增加置狂的药量了吧?我现在都已经打不过廖春宝了,再增加置狂的药量,不是更打不过?”
“不会,我仔细想过了,今天公子后来能接下廖春宝很多招,主要是他心浮气躁,招式单一,而且容易用老,一味想立刻置公子于死地,公子才能接这么多招。如果是廖春宝心平气和,一定和之前的最开始几招一样,每五六招,就能将公子击倒一次。”常五爷道。
“不错,公子,打斗最忌心浮气躁!”林文彪赞同道:“但在增加置狂的用量,公子的危险也更大了,毕竟公子和对手有差距,还不是一点点差距。”
“所以明天再试一试啊。”常五爷道:“公子今天已经打的很好了,明天如果能撑过上百个会合,我相信公子有机会打倒廖春宝,如果能打倒一次,我相信公子还能有第二次,第三次!随着打斗时辰延长,软骨药和置狂的药,都会发挥药力,对手会越发心浮气躁,公子才能从中寻到取胜机会。”
韦宝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就照五爷的意思办吧。”
“公子,还没有搭建擂台吧?”常五爷问道。
韦宝奇道:“还要特别搭建擂台吗?”
“要,因为搭建擂台,将对公子有利,公子不是说就放在不老亭比武吗?”常五爷道。
“五爷,说说看。”韦宝道。
“吴三桂既然修习的是硬功,场地不能太大,练硬功的人体力好,跑起来快,但不容易收住脚。”常五爷道:“所以,我觉得要建一个五六米高的高台,长宽都是五米左右,这样对公子最为有利,咱们太极多在原地腾挪,不用太大位置,公子在三步之内,基本上可以避开大部分招式,跌下擂台,即便不判输了,也很丢人。”
韦宝点头道:“这个容易,马上让人搭建。”
“五爷,我觉得五米长,五米宽,是不是太小了啊?你不是打算加大置狂的药量吗?让人使劲跑,不是更好?”林文彪提出不同意见。
“跑的时间多了,药力散发的也越快啊!要算好,比武之前看不出端倪,比武中途药力达到顶峰,但不能比到一半,药力散光。”常五爷很老道的道:“我想的最利于公子的打法是能在二百招到五百招之间取胜。你不要忘了,公子初学乍练,身体并不强健,打的久了,别还没有取胜,公子先累的脱力。”
林文彪点了点头,“还是五爷想的周全。”
韦宝遂拍板,说按常五爷说的办,立刻营造一座擂台,这种木制台阁,以韦家庄现在的建筑水平和效率,半天功夫就出来了。
“五爷,还是不要做五六米高吧?你光想着吴三桂会摔下来,万一我摔下来呢?”韦宝提出一点不同意见。
常五爷微微一笑:“公子不用惊慌,你被打倒有可能,咱们太极主要讲究一个粘字诀,即便着了对方的招式,也顶多原地倒下,不容易被打飞。我本来还想说再造高一点呢。”
韦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再造高一点?五六米高已经很高了好不好?快三层楼高了,摔下去不死也得伤。
“就六米高吧!周围再安排上人准备接我。”韦宝道。
常五爷笑了笑:“公子放心。”
韦宝不知道吴三桂那边有没有什么准备工作,反正觉得自己这边有‘主教练’,有‘助理教练’,备战工作貌似已经做的很细致了。
三人商量一阵,常五爷和林文彪刚刚要告退,一名统计署的人过来禀报:“公子,那人不肯喝水,不肯吃东西,不肯睡觉,一直瞪着眼睛吼叫。”
“知道了,你先回去。”林文彪对来人道,转而对韦公子道:“这种事是预料到的,练武之人,一天不吃不喝不算啥事,只要等他药力散了之后,明天早晨能设法重新用药就成。”
韦宝点点头,也没有放在心上,暗忖此刻廖春宝肯定很受煎熬啊,被稀里糊涂的关押到一个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生死未卜,嘿嘿。
在王秋雅和范晓琳的服侍下,韦宝沐浴更衣,然后打坐,然后由着俩妹子按摩侍候。
虽然才练武十余日,但韦宝的身体健硕了少许,肌肉有点紧绷了,不再像之前,肉都是软软的,跟女人一般。
韦宝趴在软枕头上,身下仍然垫着虎皮垫子,虽然已经入春一个多月了,但东北的天气仍然有点寒冷,不过,室内没有再烤火了。
王秋雅今天按韦宝的下半身,范晓琳帮韦宝按上半身,两个妹子都很卖力。
看着韦宝左肩受伤处的一大片淤青,两妹子都很心疼,却没有多说什么,知道韦公子不喜欢为一件事情翻来覆去说,会嫌烦。
范晓琳给韦宝整骨的时候,发现韦宝腰和脊椎,好几个地方都会生疼,才道:“公子,你这是用力过猛了,我看比试之前,还是不要再出力了。”
韦宝道:“今天与人打斗,感觉很好,有点疼痛是正常的,毕竟以前没有这般剧烈的打斗过,我这两天不额外练拳就是了。”
范晓琳轻轻地叹口气,不敢再说什么,等韦宝睡着,仍然轻柔的为韦宝按了很久,帮助公子放松肌肉。
一个时辰之后,范晓琳和王秋雅才离开韦宝的卧房,回她们自己的外屋。
“临时抱佛脚,只怕没有多大用处,我担心死了,公子和那吴三桂差那么多,哪里是苦练几天就能接近的?”范晓琳担心的对王秋雅道。
“但愿公子能赢,我现在成天提心吊胆的。”王秋雅也愁容不展,刚刚将身子交给了韦宝,此时正是‘新婚情绪’中,情意最炽烈的时段,韦宝若有半丝苦楚,王秋雅都恨不得以身代则。
王秋雅说着,居然红了眼圈。
范晓琳看在眼中,一面暗忖王秋雅多愁善感,一面思忖着王秋雅对公子用情很深,之前妒忌王秋雅已经和公子睡过的酸意,倒是缓和了不少。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睡去。
第二天早上,范晓琳和王秋雅照常起床,公子还没有起身,她们一边忙着各自手头的公务,一边等待公子起床。
公子还没起床,徐蕊倒是从山海关返回了。
“蕊儿,你怎么回来了?”范晓琳惊喜的问道。
“本来昨天就要回来了。”徐蕊稍微有点疲态,看上去,心情也不是很好。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范晓琳急忙问道。
王秋雅也关心的在一旁等着徐蕊做答。
“还不是吴家祖家的人捣乱吗?这两天时不时有当兵的过来捣乱,赵副董事长就让都关门了,说惹不起,躲得起。”徐蕊道:“看样子,吴家这回是真的与公子撕破脸,不让咱们天地商号在辽西经营下去了。”
“这帮混蛋!”范晓琳愤愤然骂道。
王秋雅也生气道:“怎么能这样?咱们天地商号卖的东西都是物美价廉的,奉公守法,又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谁管这么多啊?这年头,有人,有权力,想怎么样都可以,要是公子答应了做吴家的上门女婿,别说不奉公守法,就是卖人头,也没有人说什么!”范晓琳气道。
“那,那么多董事,股东和伙计们,都回来了?”王秋雅问道。
徐蕊点头道:“都回来了,听说公子要放在韦家庄外面与吴三桂比武,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想来看看。而且,生意没法做下去了,再开铺子的话,每天就等着和人打官司,闹到衙门去,啥也别想做。连海商会馆都关了门,海商会馆的人要出来,才开门,回来又赶紧关门,否则都是来闹事的。”
“真不是东西!海商会馆又不是做买卖的,只是给咱们天地商号的人,和与天地商号有生意来往的朋友们歇脚的地方而已。”范晓琳气道。
“他们就是故意要害我们,哪里会管这么多?估计是要故意让公子没面子。”徐蕊叹口气道。
徐蕊虽然并不抛头露面,这段时间只是被韦宝派驻在海商会馆楼上,负责山海关的生意和韦家庄的联系而已,但她从楼上什么都看的见。
看得见,却无能为力,这是最糟心的。
“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韦宝起身了,自己穿了个大裤衩,开门出来。
范晓琳、王秋雅和徐蕊急忙行礼:“公子。”
“赵克虎、侯力行、白鹏赋,还有一帮董事和股东们,大家肯定情绪都不好吧?等会我去看看他们。”韦宝道。
三女赶紧为公子穿衣洗漱。
徐蕊一边帮公子搓布巾,一边道:“自然情绪都不好,本来公子说他们做生意,肯定比在乡里收佃租的收入高,但是现在还没有赚到啥银子,就被迫关张了。他们现在都在迎宾馆歇脚,我让人去告诉他们一声,先别散,公子要见他们。”
“没事,赵副董事长这么做是对的,只要人没事就行!”韦宝点头道:“去跟他们说,我两炷香之后过去。”
徐蕊答应着去了。
韦宝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辽西辽东这片,祖家和吴家的势力,但没有想到他们做的这么绝,连生意都不让自己做了,感情完全不将锦衣卫的人放在眼里,毕竟自己上回可是带了锦衣卫千户骆养性同来的,骆养性可是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亲儿子呢。
现在看来,京师的力量,吴家虽然会稍微顾忌,锦衣卫显然不太被辽西辽东的这些大佬看重啊。
吃过饭,韦宝去迎宾馆看望众人。
赵克虎、白鹏赋、侯力行等人,还有一百多董事,股东们,大家刚刚吃过早饭,正在闲聊,要不是公子有吩咐,要过来见他们,他们都打算散场各回各家了。
众人一见公子进来,急忙起身相迎。
韦宝微微一笑:“大家坐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好一顿诉苦,说山海关的生意难做,得罪了官府,没有立足之地啥的,好些人甚至表示想退股,只是隐晦表露,没有明着说。
韦宝笑眯眯的听着大家诉苦,觉得在这里说话不太正式,让大家都去迎宾馆的会议室。
韦宝开会喜欢去会议室,因为那里有会旗,有他的巨幅画像,感觉很镇得住场面,也要肃穆不少。
“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我说了你们能赚到银子,就一定能赚到银子,辽西这边的生意是不太好做,我之前想的可能有些简单了,如果谁坚持不下去,要想退股,我绝不强留,我私人就可以将股份买下,有多少买多少。”韦宝很硬气的杀众人的悲观情绪。
听韦公子说的这么决绝,刚才隐晦表露想法的人,大概有三分之一,现在没有人再敢说什么,毕竟当退股很容易的情况下,随便轻易退股了,那以后再想入股,就不容易了呀。
“公子,不能和吴家祖家硬着来,你想过没有?你和吴三桂比武,不管输赢,这个输赢,谁来判?到时候他们绝对会带上人马过来,输也是输,赢也是输,官字两张口,怎么都是他们有理。谁手里有权有兵,谁就有理。”赵克虎提醒道,这番话,折腾他好几天了,一直想对韦宝说,这两天吴家派人来闹的厉害,他才索性将铺子都关张,先回韦家庄再说。
韦宝点了点头:“赵副董事长说的,我已经想过了,要没有一点势力,我也不敢跟他们硬着来,我已经派人去京师请人去了,放心。再说,不是我要惹他们,是他们要赶尽杀绝!在哪里活命能避开争端啊?”
众人闻言,虽然都觉得韦公子说的有道理,但是想到韦宝这次得罪的是辽西辽东最有实力的吴家和祖家,仍然一个个忍不住唉声叹气的。
赵克虎说的事情,韦宝是最担心的,要不然也不会让范大脑袋赶紧去京师联系王体乾的人。
的确,到时候比武,人家带大队人马来,摆明要弄你,输赢又算什么?
对于没有实力的人来讲,公平,永远都只是奢望。
“大家放心,等这次事情过了,咱们就扩大营业!大家都去北直隶开设分号,我在北直隶的各个铺子,生意都稳定了,就却资金和人手,咱们这一二百人过去,能将整个北直隶开满咱们的天地商号!”韦宝给大家打气道。
原本,韦宝是打算先将山海关的生意做稳定了,再将生意扩大到整个辽西,然后,到时候整个天地商号的销售发展团队应该磨合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全部开往辽东,北直隶,甚至往蒙古和朝鲜的地盘渗透。
现在见大家这么消极,只能改变原定计划。
“公子,咱们都是辽西本地人,在山海关做买卖都被人赶成这样了,谁还敢跑到北直隶去做生意?那里不是官,就是当官的家的亲朋好友,没听人说吗?京城随便一个摆摊的,可能都是大臣权贵家的亲属。”侯力行消极道。
“是啊公子,咱们还是想想法子,看看怎么能和吴家祖家缓和关系吧?就是让大伙都凑点银子,咱们也可以。”白鹏赋道。
韦宝笑道:“白董事,你能这么说,我心里觉得很温暖,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绝不会拖累股东们,这点,大家请放心!我韦宝要是没有这么点担当,别说以后要将生意做遍及整个大明,遍及全世界,就是对你们,也说不过去!大家安心等过了这两天再说,我这趟即便是栽了,手里什么都没有了,一两银子也不剩了。整个韦家庄的土地也还在,到时候你们可以优先从晓琳那里拿到土地,我都分给大家。日子绝对不会比你们之前更差。”
大家听韦宝说的这么有担当,完全没话讲了,都说不是这个意思云云,都说希望韦公子好,没人希望韦公子出事。
韦宝又给众人打气一番,让他们散了。发现现在他们都很消极,再人多聚在一起,只会越说越消极。
外部的庞大压力,看来不单单是他自己要承受,手下的人也会被波及,需要承受。
等人都散了,赵克虎特地留了一下,“公子,我让人关了铺子,是不想再节外生枝,再开下去,肯定大家都要进衙门吃官司。”
“我明白。”韦宝微微一笑:“赵伯,你做的很好。”
没人的时候,韦宝就不再叫赵副董事长了。
“你真的有把握能打赢吴三桂?还能从京师找来让吴家和祖家都忌惮的人物?”赵克虎疑虑的问韦宝。
韦宝摇头:“没有把握。”
韦宝说的是实话,别说五成以上的把握,他现在连两成都没有。
打赢吴三桂,还是没有影子的事情。
从京城找人来,韦宝估计王体乾顶多又给他弄一队锦衣卫过来,搞不好,这趟来的人,还没有骆养性的职衔高,到时候就好看了。
【0313 想睡嫂夫人】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胆子真是太大了!本来这趟你能考上秀才,我还满心高兴呢,你是不是得意的有点忘形了?”赵克虎忍不住埋怨:“没有把握,你得罪吴家祖家干什么啊?尤其你之前本来就和吴家有嫌隙,还加上一个势力更大的祖家。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你知道得罪祖家意味着什么嘛?你看看那些股东们?要不是你得罪了祖家,大家哪里会这么丧气?”
虽然韦宝不是很喜欢听这样的话,但是赵克虎语气有点像是长辈对晚辈,明显接受了他,认他为准女婿了,倒是让韦宝不太反感。
“没想惹事,事情惹上咱,咱能当缩头乌龟吗?”韦宝叹口气,忍不住笑了笑。
居然还笑的出来?真是愣头青,没碰过墙呀,赵克虎忍不住深深叹口气,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韦宝,也不想说韦宝了。
年纪大的人,其实不担心年轻人吃点亏,怕的是吃的亏太大,永远翻不了身。
本来他让韦宝考进士,就是说说而已,韦宝能中秀才,他已经十分满意了,现在韦宝的生意要是顺遂,其实他已经认可了韦宝,韦宝可以去向金凤的娘提亲了。
韦宝将话题岔开,陪赵克虎说些去北直隶做生意上面的事情。
两个人正聊天间,林文彪来了。
林文彪一副要单独与公子说话的意思,歉意的向赵克虎点头,算打招呼了。
“公子,你忙吧,我先回去了。”赵克虎道。
韦宝道:“赵伯,不送了。”
赵克虎拱拱手作别,去了。
“有什么急事?”韦宝看向林文彪,知道事情不急的话,林文彪不会随便打断自己和人说话。
“公子,那廖春宝折腾了一晚上,现在还是不肯喝水,不肯吃东西。他滴水不进,咱们不好下。”林文彪急道。
现在再没有比准备韦公子和吴三桂比武更大的事情了,小白鼠不收摆布,不肯好好‘吃药’,不就没法继续‘试验’了嘛,所以林文彪很着急。
韦宝哦了一声,才知道是这事:“走,看看去。”
韦宝和林文彪换了衣服,蒙了面,赶到关押廖春宝的木屋外面的时候,廖春宝已经不再叫喊,神情有些萎靡的呆坐地上。
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忽然被人关押,对方也不说要什么东西,这种胡思乱想的处境是最难受的。
又不知道被关押到了什么地方,四周什么都没有。
这个地方是统计署秘密训练的一处地址,一片木屋,根本看不见外面。
平时用来做刺探情报和刺杀训练,偶尔也做解救人质的训练。
韦宝和林文彪想出各种考题给特工们,特工首先要有执行任务的素养,要善于伪装,假扮成各种职业身份的人,然后便要具备各种情况下执行任务的能力,这当中,以房子内的训练为主,多数任务都不是在荒郊野外的。
韦宝的军队和特工,也会进行山地训练,甚至水上练习。
同样,海卫队也会进行登陆训练。
韦宝深深懂得多兵种协调作战的重要意义,尤其他的军队,从一开始就是朝着热武器部队的方向建设的,有别于这个时代的一切军队。
木门吱嘎一声打开。
廖春宝认出是昨天捉拿自己的几个黑衣人,一下子站起身来,怒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抓这里来做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些问题,韦宝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兄长不必恐慌,我只是想睡嫂夫人。”
噗。
在场的人都没有料到公子会这么说,尤其是廖春宝,本来光是害怕紧张,现在一下子便愤怒了!
“你到底是谁?我认识你?”廖春宝瞪大了眼睛,暗忖自己老婆算是有点姿色,但也没有很漂亮啊,况且都生了一堆孩子了,还有人惦记?而且听对方的声音,觉得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廖春宝有一瞬间想到了韦宝头上,但是韦宝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且看上去绝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昨天和对方交过手,虽然武艺很差,却也绝不是韦宝那个样子的人能练出来的。
所以,廖春宝早就将韦宝给否决了,觉得韦宝不管怎么样,都没有要对付自己的理由,双方不存在矛盾冲突嘛。
廖春宝实在想不出是谁要跟自己作对。
韦宝见廖春宝气成这样,暗暗得意,他自然不会真的想睡廖春宝的老婆,他见都没有见过廖春宝老婆呢。况且韦宝也不是曹操,没有玩人-妻的嗜好。
但韦宝也不介意,像是西李娘娘那种的绝色尤物,即便已经生了朱徽那么大的美女,但能有机会尝尝鲜,韦宝是一定要品尝滋味的。
因为韦宝不觉得自己会和朱徽取上关联,别说不够格,即便是够格,韦宝也绝不想要当啥大明王朝的驸马爷,驸马爷不准经商,不准出任有实权的大官,严重阻碍他的发展路线。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反正你若能打赢我,明日我便放你离开!若是赢不了我,我便要睡你婆娘!”韦宝呵呵一笑。
林文彪等侍从现在算是明白公子的意图了,都觉得这激将法用的好笑。
“你怕不是疯子吧?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拼了!”廖春宝吼一声,便向韦宝冲过来。
但被韦宝的侍从们拦下了,七八个侍从将他挡着,根本过不来。
韦宝笑道:“你一晚上没有休息,没有吃喝,我不占你便宜,两个时辰之后,我过来与你比试,只要你能赢我,我决不食言,明日午后,便放你离开!”
“不用比试了,昨晚上不是已经打过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廖春宝叫道。
“昨天是昨天,今天可不见得!”韦宝冷哼一声,出了屋子。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廖春宝老老实实的吃了东西,并闭目养神,只是不管如何强迫自己睡一会,都睡不着,心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却又没有觉察出有什么异样。
两个时辰之后,韦宝带着常五爷和林文彪等人,再次过来,并且将廖春宝带到了擂台。
昨天才布置任务,今天一座专门为韦宝和吴三桂比武用的擂台,便已经搭建完成了。
只是为了防备廖春宝认出这里是哪里,在擂台周边围上了巨幅幕布,挡住远近景色,否则凭廖春宝是抚宁卫当地的小旗官,肯定能一眼知道现在在哪里?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不管是比武场地,还是时间点,都与明日正午的正式比试完全吻合!
这也是韦宝在明日比试之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了。
既要争取获胜,还得防备受伤,难度很大。
扈从们在高台周围,几个人扯着一块布,一共十几块布,做好韦公子会跌下高台的防备。
韦宝既觉得布置很周全,也觉得布置的有些好笑,不过,倒是让他觉得安心了不少。
廖春宝头上的面罩被摘下,疑惑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要干什么。
“上去吧。”韦宝指了指高台。
“你比武,只能设法取胜,不能伤我家主公性命,也不能重伤我家主公。”常五爷虽然也会跟着上台,但仍然不忘嘱咐一句。
韦宝觉得这句话,可说可不说,你这么一说,廖春宝肯定畏首畏尾吧?
但似乎不这么说的话,万一廖春宝一失手,直接给自己打死,也挺恐怖,毕竟拳脚无眼。
上高台没有阶梯,只有攀爬的梯子,是安在高台侧面的。
“等会用定滑轮做个升降梯,我明日不能这样爬上去。”韦宝轻声对林文彪吩咐。嫌弃这么爬上去不好看。
林文彪点头。
廖春宝虽然心生疑惑,还是爬上去了。
韦宝、林文彪、常五爷,还有另外的两名好手扈从也跟着爬上去。
到了上面,韦宝才觉得很高,六米高,望下去,下面的人已经显得很小了。
常五爷用眼神询问公子,意思是怎么样?高度怎么样?
韦宝微微一点头,他并没有恐高的毛病,这个高度能接受,唯独怕的是自己被打下去,今天有防护措施,那明天呢?不方便让人这么拿着布兜防备吧?否则还要什么高台?不如就在平地上比武喽。
常五爷让建高台,主要是觉得练硬功的人,活动范围大,借以缩小吴三桂的活动范围,觉得这么安排,对公子有利。
韦宝练的太极,以闪避强为最大优点,除非是被人控制住,然后扔下台来,否则在打斗的过程中,不容易出台。
常五爷、林文彪,与韦公子的另外两名好手扈从各站在一个角上,并不妨碍韦宝与廖春宝比武。
到了明天,台上可就只有韦宝与吴三桂两个人了。
韦宝比个太极起手式:“开始吧!尽力打!否则睡你娘子!”
廖春宝啊的一声大吼,快步冲来。
其实廖春宝跟媳妇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都老夫老妻了,一两个月也不见得办一回事,但是自己媳妇被人压在身下的那个画面,想想都无法接受好吗?男人就这样,即便是已经有了十房八房小妾,也无法忍受任何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染指啊。
韦宝闪身避过。
这一下避开的很轻松,因为廖春宝这类练习硬功的人,习惯了大开大合的拳路,冲击力强大,不容易收住脚步,在高台上毕竟有心理压力,生怕冲的太猛,直接冲下台,掉下去了,所以收了很多劲力,速度自然也慢了很多。
韦宝这一下,终于体会到了常五爷为什么要搭建这个高台,增加了限制,对于武艺低微的一方,肯定是更加有利的,能极大的将强者和弱者的距离拉近。
因为心中有气,加上药力作用,廖春宝打的很猛,想要火速拿下比试。
但韦宝有了昨日的对战经验之后,今天守卫的更加稳健,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将太极拳的粘字诀威力充分施展开来。
廖春宝几次试图去抓韦宝的手腕和膝盖,都被韦宝贴着廖春宝的身体躲避开来。
“嚯!”
“哈!”
廖春宝见上面位置太小,也不冲刺了,仗着自己力量比对手大,招式比对手熟练的优势,就在原地与韦宝拆招。
韦宝像是老太婆吃稀饭一般,不紧不慢的与之缠手,越打越发自信,拳路运用的灵活自如,居然一口气与对方拆解了五十多招。
林文彪看的高兴,看向常五爷,常五爷却紧紧注视韦宝与廖春宝的打斗,并没有看他。
林文彪暗忖,公子今天打的比昨天晚上还要好,真是练武的天赋奇才呀。
常五爷却并不这么看,知道因为药力的作用,廖春宝心浮气躁,否则公子早已经落败,很多次廖春宝已经看准了公子的命门砸去,却太想发力,每次都差之毫厘。
若不吃药,不是这高台之上,在平地上打斗的话,公子今天的表现,其实和昨天晚上差别不大,一个人不可能在短期内功力大进,练武是日积月累的苦活,没有捷径可走,公子也不是什么练武奇才,只是比这个岁数的少年人灵透一些罢了。
到了一百招开外,韦宝便渐渐吃力了,闪避的节奏并没有之前快,显然有点体力不支。
而且,从开始到现在,韦宝的注意力全数集中在下路,全都是闪避,就怕被廖春宝的扫堂腿给扫倒。
廖春宝也到了一个临界点,满头大汗,眼睛发红,越打越感觉力不从心,明明很多次便要得手,却终究功亏一篑?
廖春宝开始改变战术,像是一只人形螃蟹一般,不出拳,也不出脚,开始改成抓,想抓住韦宝,将韦宝扔下擂台,仗着自己身体比韦宝强壮,挨几下根本不怕,不停的试图抓韦宝的手臂和胳膊。
韦宝大汗,加快了攻击速度,不再是一味闪避了,看见对方很想抓住自己,顿时明白对方的意图,不停的攻击对方重要部位。
比武倒没有不允许具体攻击哪里这一说,但是一般打斗,谁都不会专门盯着别人的老二攻击呀。
“好不要脸!专攻蛋啊!”廖春宝差点被韦宝踢中那里,怒不可遏道。
韦宝嘿嘿一笑:“谁让你老想抓住我?你好要脸了?”
常五爷和林文彪看的忍不住想笑,暗忖这的确不和规矩,不过,生死相搏之际,使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无可厚非,只是传出去于名声不好罢了。
但公子自保尚且困难,又是才练了十几日功夫的人,估计也用不着吃江湖饭,不好时常与人打斗,偶尔用一用,也没啥。
螃蟹打法看样子是不行了。
廖春宝灵机一动,拼着身体比韦宝厚实很多,不出拳,也不出腿了,改以撞击为主,整个人像是一个大石头,一跳一跳的攻击,犹如一只大型愤怒的小鸟。
韦宝大汗,被廖春宝撞了好几下,太极能借力卸力,但是也没法将一个整体攻击过来的东西卸下去呀,只能不停闪避。
每次被廖春宝的身体带到一点,虽然没有实打实的形成冲撞,但仍然让韦宝觉得很费力。
韦宝忽然有种,自己是王者荣耀里面的孙悟空,对方是亚瑟的感觉。
只可惜,他这个孙悟空只会闪避,似乎自带护身咒功能,却没有孙悟空的斗战冲锋和如意精箍技能。
廖春宝的‘亚瑟’技术倒是愈发成熟,眼见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对手便无法支撑,暗暗欣喜,心情稍微畅快了一点。
人的心情一畅快,打的就更好了。
林文彪和另外两个好手随扈都看出问题了,知道公子随时要落败,急忙向里面站了站。
本来四人是站在四个角上的,现在变成了随着韦宝和廖春宝的移动而移动。
砰地一声,韦宝终于被廖春宝的一边肩膀带到,来不及卸力,直接倒在了地上。
廖春宝要跟上狠踢,被常五爷一脚将廖春宝势大力沉的腿上力道荡开:“停一下!”
韦宝和廖春宝同时一汗,比武还能停一下的?
韦宝本来自忖这一下,肯定要吃对方一脚,自己还得用最快速度爬起来,否则很有可能再没有机会了,对方一招得手,肯定是一系列连环招式,好报废自己,杀死比赛。
“我已经赢了,接下去他将无法还手,除非认输!”廖春宝愤愤然大声吼道。
林文彪和另外两名好手将廖春宝隔开,谁也不管他高兴还是不高兴。
常五爷将韦公子搀扶起来,轻声道:“公子,他不停的撞,你仍然像刚开始一样,不停的跳跃闪避便是了啊。怎么忽然不会打了?”
“一直在避让,避不开呀。”韦宝委屈道:“他两脚张开,左冲右插,带着小跑,根本不出拳也不踢腿,下盘太稳了,光是比拼步伐移动,我也不是对手呀。”
常五爷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这么看来,找这个廖春宝当试验品,还是很正确的,这人的确很聪明,能在吃了药的情况下冷静下来,还知道应变,很不容易了。
廖春宝吃的是软骨的药,和置狂的药,倒不是现在冷静了,仍然一直暴躁的很呢。
只是韦宝的体力到了一个临界点,吃了软骨药的廖春宝也同样累的够呛,而且都是廖春宝在进攻,打拳不像踢足球,本来就是谁进攻,谁付出的体能越大的。
踢足球是防守的一方跑动距离远高于进攻方,因为人跑动的再快,也不如皮球滚动的速度快。
韦宝现在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暗忖新手亚瑟吊打新手猴子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况且自己是新手猴子,对方这么老道,不能算是新手亚瑟了呀,幸好他身体周围没有围着转动的火球,也没有最后大绝招,大屁股从天坐下,否则自己早被暴打了。
“有这么比试的吗?我赢了!喂,你说话算不算数?”廖春宝等的不耐烦,不停的吼叫。
常五爷烦躁道:“把他嘴巴堵上!等你把我家主公打的没法还手的时候,才是你赢了,懂不懂规矩?”
林文彪等人将廖春宝的双手反剪,按在了地上,又用布条堵住了嘴巴。
我不懂规矩?
廖春宝气的要喊叫,可惜嘴巴已经让人堵上,只能用脸摩擦擂台的地面,不停的:“呜呜呜……”
常五爷半天没有想到啥有效的战术,很多法子,觉得对于韦公子现在的修为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到,说了也白说。
韦宝暗忖对方是亚瑟的话,自己不能再当猴子了,明显很难闪避了,只能硬碰硬。
要不然扁鹊、安其拉、貂蝉这些法师英雄倒是能克制亚瑟,可这又不是仙侠和玄幻打斗,自己上哪儿去弄法术攻击伤害出来呀?
“不好办,对方以守为攻,同样用守势来耗公子的体力,是不好解开。”常五爷叹口气道。
“吴三桂肯定一上来不会用这么不要脸的打法!等到他跟我这么玩的时候,我估计他的体力也差不多了!”韦宝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么,我们也跟他们撞!不就是多用肩部和肘部冲撞吗?好像谁不会一样?”
常五爷脑门掠过三道黑线,暗忖公子你不是体力不行吗?跟人家对撞?你能撞几下啊?“公子,要不然,还是不要在高台上打了,在平地上,能跑动的范围大了,公子便能避开。”
“不,就在高台!要是放在平地上,我更支撑不了这么久,又不是比赛跑,我不能一直跑吧?”韦宝下决心道:“没事,再继续打几个回合,我感受一下对方这种攻势,今天就先结束吧!”
“公子还要打?还要和对手对撞?”常五爷不可置信的看着韦宝。
韦宝笃定的点了点头!
因为韦宝想到了,既然能给对手用药,那自己也可以用药啊!
现在看来,自己已经具备闪避的技术了,唯一的缺陷是体力和肌肉强度太吃亏,才会很容易被对方想到野蛮冲撞这种最原始的,像是相扑运动员一般的破解技术。
那自己吃了兴奋-剂,不就全解决了吗?
镇远舰上有医务室,常用的好几种兴奋剂都有医药用途,肯定有的!
韦宝大概的常识还是有的,只是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事关重大,猛然想到,觉得可以一试。
就算有啥副作用,偶尔一次,只好拼命了!
兴奋剂种类有好几种。
刺激类刺激剂,常用的有安菲他明,其次还有咖啡因、可卡因、麻黄素等,计有40多余种之多。
此类药物能通过对神经系统的作用,增强人的精神与体力,其严惩的副作用则是掩盖疲劳导致过度的兴奋与焦虑,影响运动员的判断能力常易造成受伤,并导致心率及血压的急速上升,此外还可能造成脱水,诱发脑溢血和心脏疾病。
韦宝上回对谭疯子治病的时候,就用过,知道这一类是肯定有的!
麻醉止痛剂,麻醉镇痛剂,包括吗啡、其衍生物及同类合成制剂。
使用后能使人产生快感及心理亢奋,给运动员造成能超越体能的幻觉,并降低痛感使运动员感觉不到受伤的真实情况,仍继续参加比赛从而造成更为严重的伤害。
常用则会成瘾,故还易引起严重的生理及社会问题。
韦宝知道,这一类也是有的。
阻滞剂、阻滞剂,如心得安、心得宁、心得平等。
这类药物具有镇静的作用,使用范围主要在技能类难和准确性顶群中,目的是为了减少心脏的过度兴奋,降低焦虑稳定情绪。
这一类有没有,韦宝就不知道了。
合成类固醇,亦叫同化激素。
最常用的有:大力补、康力龙、苯丙酸诺龙、癸酸诺龙等。
这些药物作为兴奋剂作用可以说是频率最高范围最广的一类。
韦宝记得以前看过国外报道称用过的及想用的几乎占了参赛者的8090%。
此类药物通过口服或注射,可增强运动员的肌肉,然而它们会干扰运动员体内自然激素的平衡,产生一些严重的副作用。
具体用哪一款,虽然还没有想好,但是想到了这一条,韦宝便不是很慌张了。
至少,体力接近对手,甚至超过对手,有了一条捷径。
本来还想今天就试一试,但韦宝知道这种东西很危险,对人的身体的危害性也很大,不敢贸然试验,决定明天比赛之前再服用,或是注射!
自己这么年轻的身体,偶尔一次,应该没事!
韦宝暗暗为自己打气。
“五爷,没事,我有自己的打算!今天再练几个回合,让我多看看对方还有啥招式?”韦宝拍板道。
“那行吧,公子当心一些,别受伤。”常五爷点头嘱咐道。
韦宝郑重的一点头,他比常五爷还怕受伤呢。
“放他起来,比武继续!”常五爷退回到原先站的一个角上。
林文彪和两名韦公子的好手随扈随即将廖春宝松开,并且拔掉他嘴巴上塞着的布条。
“呸!有这般比试的吗?明明我已经赢了,还打什么打?再打多久,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廖春宝愤怒大骂。
韦宝呵呵一笑:“开始吧!废话什么?想看见你媳妇被我压在身下糟蹋啊?”
“啊!”本来就处于狂暴中的廖春宝势若疯虎的抱着胳膊,走着乾坤步,对韦宝冲来。
不光太极的步伐灵活,其实人家少林派硬功也讲究步伐,练武先练步伐,这是常识。
只是人家少林以攻击为主,而太极以防御为主,所以太极的步伐,花样稍微多一些罢了。
双方现在都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了,韦宝平心静气的闪转腾挪,与对方比拼体力。
偶尔被撞到一下,就让韦宝五内如同翻江倒海,难过的要命,暗忖肌肉力量吃亏,的确是很大的亏啊,这等于轻量级的人跟重量级的人打,还是业余轻量级,与职业重量级打!
幸好廖春宝和吴三桂这种身体只能算中量级或者次中量级,还不是很夸张,要是真碰到猛兽级别的,就没有这么好相与了。
再斗了近一百回合,韦宝实在的跑不动了,脚步稍慢,便被廖春宝撞到。
廖春宝一下得手,常五爷、林文彪和两名韦公子的好手随扈吓得赶紧施救,纷纷大喝停手。
但廖春宝打发了性子,拼着失去重心,拼着可能要一起跌下擂台,足不点地的横身向前,不等韦公子摔在地上摔结实,又撞了一记,与韦公子两个人一起从高台摔下!
常五爷、林文彪和两名韦公子的好手随扈,还有高台下防护众人,吓得齐声惊叫。
【0314 大军来了】
韦宝人在空中,也顾不上被撞的有多疼,失去重心的他,只能被动的‘放飞自我’,在空中扑腾两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幸好底下牵着被子等着接人的一帮随扈一直全神贯注,韦宝和廖春宝被同一条被子接住了,并没有直接着地。
常五爷、林文彪和两名韦公子的好手随扈,一起趴在高台擂台上的边缘大喊:“公子,没事吧?”
韦宝咳咳咳的咳嗽不止,这一下被撞的不轻,也不知道有没有事,来不及说话。
林文彪愤怒的一跃而下,骑在廖春宝身上,便左右开弓,轮番用重拳招呼!要一次性打死廖春宝,反正小白鼠的任务已经完成,失去了留着的价值。
“别打了!”韦宝咳嗽了几声,感觉气顺了一些,拉下了围在脸上的黑布,露出脸来。
廖春宝已经被林文彪打的七荤八素,整个脸部肿的像是猪脸,两只眼睛模模糊糊的看来,还是立时认出了韦宝,惊道:“韦公子?”
廖春宝懵逼了,脑中一片混乱,打死也想不到跟自己连续打了两场的人,居然是之前一直觉得文质彬彬,单薄瘦弱的韦公子?
常五爷也跃下了高台,蹲在韦公子身边,见公子取下了脸上的黑布,也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拉下,急声问道:“公子,怎么样?深呼吸一下,看看哪里疼痛吗?”
韦宝深呼吸一口:“不疼,没事。”
“我刚才那下撞的不重,我知道轻重。”廖春宝急忙道。
林文彪一拳打在廖春宝的脸上:“让你说话了?”见公子被撞落高台,林文彪心里烦躁加心疼。
廖春宝顿时闭嘴,他是知道韦公子在本地的势力的,暗忖如果真的是在韦家庄,被韦宝杀了,那可就真的要随便一埋了,或者拿去喂狗都没有人知道了,哪里还敢废话。
同时一认出来是韦宝,立时醒觉,怪不得人家光是比武,感情韦公子是为明日与吴三桂吴三公子比武的事情忙乎啊?顿时啥都明白了。
想想之前韦宝说要睡自己媳妇,本来还很生气的,现在想来,不过是韦宝为了激将自己与他比武罢了,也就不是特别特别的介意这事情了,否则这真的值得拼命。
常五爷是精通气功的,在韦宝的胸腹处,到处按了一圈,不停的按,不停的问韦公子的感觉。
韦宝都说没事。
常五爷又将韦公子拉起来,全身外部检查一番,又让韦公子活动了一下看看。
“没事,都好的很。”韦宝对于今天的结果还算满意,虽然最终仍然算是自己落败了,但能打这么久,他已经很满意了,至少说明,自己算是有一定的抗衡能力吧?
常五爷和林文彪,还有在场的韦公子的一众随扈,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大家想到公子到底是输了,也高兴不起来,今天保护重重,明天呢?
先不去想巨额赌注的事情,不去想公子输了会受多大的损失,单单是考虑明天公子直接与吴三桂比武,万一搞个不好,可不就是受伤那么简单的了,很有可能会送命呢!
韦宝倒是不以为意,还有点小高兴:“都怎么了?我真的没事!”
说罢看向廖春宝,不好意思道:“廖兄,这趟委屈你了,辛苦了,来,我让人备精致酒菜,给你压惊!”
本来是打算找不同的人练习的,但那样难免会走漏风声,传出去也不是很好听,现在廖春宝的陪练任务完成,还不用担心啥后遗症,也不用杀人灭口,所以韦宝对于廖春宝的表现,也很满意。
“韦公子啊,咱们是朋友,你何苦这样?要想拿我练手,你直接让人去把我叫来,我还能不来吗?”想到韦宝之前一口一个要睡自己媳妇,廖春宝还是有点难以释怀。
韦宝微微一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自己手下就有一大帮人,何苦要找你呢?你如果知道我是谁,打起来肯定会留有余地,便达不到陪练的效果了嘛。”
廖春宝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不过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韦宝笑道:“别不高兴了,等明天我比试赢了之后,给你一百两纹银压惊,怎么样?”
廖春宝闻言,眼睛立时放光,这么容易就赚了一百两纹银,有啥好不高兴的?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苦着脸了:“韦公子,恕我直言,你打得过吴三桂吗?我和吴三公子交过手的,那还是去年,老实说,吴三公子的功夫很娴熟,一点不像小孩!力量甚至比我还强!真的要是比试,我没有取胜吴三公子的把握!实不相瞒,我是没有银子,否则一定将身家都押下来,押吴三公子获胜,我家那几两银子,听闻韦公子开出来的又是五十赔一的赌盘,便没必要参与了。”
韦宝听廖春宝里嗦的一大篇,不由的脑门掠过三道黑线,因为韦宝别的没有往心里去,唯独一句话,听进去了:“你说你打不过吴三桂?那吴三桂才只12岁,有这么厉害吗?”
“我是说没有把握,也不见得真正的比试,就打不赢吴三公子了。不过他得名师指导,听说练武又勤勉,这一年多过去,人又壮实了不少,我和吴三公子谁更能赢对方,真不好说。”廖春宝解释道。
虽然是稀里糊涂的帮韦宝陪练了两场,但是廖春宝也不知不觉的代入了陪练员这么个身份,有点站在韦宝的角度考虑问题。
韦宝沉吟着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先回去吃饭再说。”
廖春宝点点头,随着韦公子走,接着道:“还有一点,不管韦公子爱不爱听,我都要提醒的。”
“洗耳恭听。”韦宝微微一笑。
“韦公子得罪了祖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在辽西辽东,祖家的话比圣旨也差不多了!祖家插手的话,他们说谁赢就是谁赢,别说韦公子没有把握打的赢吴三公子,即便是能打赢,输赢也是他们说了算!您看着吧,明天祖家的人要是来,肯定会带兵马来,昨天我就听闻有人去我们抚宁卫调兵了!”廖春宝道。
听廖春宝这么说,常五爷、林文彪和韦宝,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是已经坐实了祖家会参与他与吴三桂的比武了,而且一定会调动军队过来了!
韦宝不由焦躁,不知道范大脑袋能否不辱使命,能在明日正午之前,按时从京师调来‘救兵’,给自己撑场面!
真的要是场面上压不过祖家,那就像是廖春宝说的一样,不用比武了,因为输赢都是祖家说了算,那还比个毛啊?直接准备兵戎相见就是了,而且自己这边兵马少,训练时间短,完全没有胜算!
团队作战,和个人对抗个人,那又是两个概念了,实力差距过大,真的是一点偶然性都没有。
就算是现在变个诸葛亮给自己,又是火烧新野,又是火烧博望坡,又是水淹七军,也没辙,总不能靠着一千来号人马,源源不断的对抗大明百万大军吧?
廖春宝见韦公子不再说话,也不再说什么,一行人上了马,上了马车,前往迎宾馆。
廖春宝本来现在就想提出回家,但是知道明天韦宝与吴三桂比武,事关重大,刚才韦宝都说了让他等比试之后再走,也就不敢说走的事情了,怕节外生枝,担心韦公子会怀疑他出去给吴家通风报信,走漏风声。
毕竟,韦公子现在练武的进度,也能算是整个辽西辽东一件引人关注的大事了。
迎宾馆中,韦公子专用的雅间,一张大圆桌子,黑漆的镜面,无比光滑。
韦宝吃了一口菜,对廖春宝道:“廖兄,你随便吃,不要客气,我今天不能喝酒陪你了。”
“韦公子自便。”廖春宝道:“其实公子今天喝点酒也没有什么,不是明天才比试吗?一个下午加上一个晚上,酒劲能过去。”
“明天要比试,今天宿醉不太好。”韦宝微微一笑。
吃过饭,韦宝便前去军舰找兴奋剂去了。
刺激类刺激剂,常用的有安菲他明,其次还有咖啡因、可卡因、麻黄素等。
韦宝上回对谭疯子治病的时候,就用过!
麻醉止痛剂,麻醉镇痛剂,包括吗啡、其衍生物及同类合成制剂。
使用后能使人产生快感及心理亢奋,给运动员造成能超越体能的幻觉,并降低痛感使运动员感觉不到受伤的真实情况,仍继续参加比赛从而造成更为严重的伤害。
常用则会成瘾,故还易引起严重的生理及社会问题。
阻滞剂,如心得安、心得宁、心得平等。
这类药物具有镇静的作用,使用范围主要在技能类难和准确性顶群中,目的是为了减少心脏的过度兴奋,降低焦虑稳定情绪。
韦宝在找到了每种兴奋剂,一共二十多种之后,现在不担心没有药用了,不过,对于用哪一种,有点抉择不下。
看效果的话,刺激类的是最猛的!
但是此类药物能通过对神经系统的作用,增强人的精神与体力,其严惩的副作用则是掩盖疲劳导致过度的兴奋与焦虑,影响运动员的判断能力常易造成受伤,并导致心率及血压的急速上升。此外还可能造成脱水,诱发脑溢血和心脏疾病。
后患似乎很吓人。
麻醉类的容易形成依赖,成瘾。
阻滞剂类别的最为安全,但韦宝不敢确定效果如何。
犹豫了一会,韦宝决定每种都弄一点点,混合使用,他选取的都是口服类,没有敢用注射类的。
一方面是他对注射没有把握,给别人打针,出人命也不是出他的人命,他敢打。但是给自己打针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另一方面,从心理上,韦宝觉得口服的药物要比注射的安全一点,毕竟没有一下子到血液。
十多种药,每种刮下来一点,以阻滞剂类的药物为主,刺激类和麻醉类药物为辅,形成了一大勺药粉,韦宝将至均匀混合之后,用几颗胶囊的外壳,将里面的原本的药倒掉,装上自己配制的兴奋剂,然后用个小瓶子装好。
晃动了一下小瓶子,韦宝看着这几颗自己制作的兴奋剂,暗忖这么点剂量,应该不会出事吧?
分量不算多,也不算少,这些都是高能药物,吃了以后,应该能短时间内暴增体力和身体素质吧?
这几颗兴奋剂胶囊,稍许提高了点韦宝的胆气。
回到临时充当公子府邸的大木屋,已经将近晚饭时分。
韦父和韦母跑来了,还跟着一群他们二人的随扈,王志辉夫妻、范老疙瘩夫妻和几个老邻居。
“小宝,明天你要在不老亭和吴三公子比试?”韦父韦达康问道。
韦宝笑道:“你们也知道啊?”
“这么大的事情,整个辽西的人都知道了,我们能不知道吗?”韦达康道。
韦宝点点头,暗忖这个事情,并没有宣布保密,虽然韦家庄是与外间封闭的,但管事们大都知道了,他们自然也能听闻风声。
“爹,娘,不用担心!明日你们就在韦家庄内等好消息!”韦宝不想再多做解释,吴家祖家有多么强大,谁都清楚,不想再为这个安抚一帮人半天了,“你们既然知道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今天就让我早些休息吧。”
韦父韦母见韦宝又要赶人,都很着急,两个人巴拉巴拉个不停。
“小宝,你哪里习过武哟?你当比武是闹着玩的啊?随时会丧命呢!”韦母红着眼圈,眼泪已经出来了,“还有那吴家和祖家,随便吹口气,整个辽西辽东就要震三震!吴家祖家是联姻,谁不清楚?你哪里敢得罪他们两家啊?赶快认输,别瞎胡闹了。”
“小宝,这么大的事情,你还不让我们知道?还想不让我们去看?你就算不认输,也得让我去看。”韦达康也焦急道。
范老疙瘩夫妻、王志辉夫妻,还有几个与韦达康黄滢交好的长辈也跟着劝说韦宝,众人很团结,一副众志成城,非要说动韦宝回心转意的架势。
韦宝向范晓琳、王秋雅、徐蕊三女使了眼色,示意该她们上了。
“叔,婶子,你们还不知道公子吗?他决定的事情,断不会改的,咱们就别再让公子烦心了,让他早些歇了。公子这段时间与一个高手学武,已经有小成,那吴家三公子吴三桂不过是一个12岁的毛头小孩,公子有办法应付的。你们就放心吧。”范晓琳嘴巴狠甜的巧舌如簧。
徐蕊和王秋雅也从旁跟着劝说。
“你们要是在场的话,我会紧张嘛,连我考秀才都不让你们去喽,比武的时候更不能让你们在场了,没事的,没事的。”韦宝边说边慢慢淡出。
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韦宝却已经借口要沐浴,要吃饭,先散人了。
韦父韦母还要追过去对韦宝说,却被范晓琳和韦宝的几名贴身丫鬟拦下,接着劝。
韦宝离开了嘈杂的环境,尽量不去想明天比武的事情,快速的沐浴,然后打坐,按摩,休息。
因为王秋雅和徐蕊还在帮着安抚众人,今天只有范晓琳一个人过来替韦宝按摩。
韦宝一会儿就睡着了,原本觉得会很紧张的,却好像也还好,并没有到吓到睡不着觉的地步,可能也跟今天与廖春宝苦斗一场,的确很累有关。
韦宝以前在现代很少打架,读高中之后更是没有再打过架,顶多也就是吵吵架。
小学和初中打架的经历早就淡忘了,中学之后主要的体育活动就是踢足球打篮球。
韦宝忽然发现,跟人打架其实是世上最刺激,也最好的体育锻炼,真的很容易让人一下子就爱上这种竞技类型,尤其是亲身参与其中之后。
太多的勾心斗角,太多的智谋比拼,太多的尔虞我诈,让人心累的同时,看见的全是人心黑暗,唯有面对面的以命相搏,生死随时交付,那种感觉才最为爽烈。
第二天的韦家庄,一切照旧,大家该做工程,仍然做工程,该下地干活,仍然下地干活,工人,建筑者,农民,后勤,老老少少,各司其职,日子仍然像往日一样。
但今天却是个关乎韦宝本人,和整个韦家庄前途,以及韦宝所有下属,整个天地商号,商业触角已经延伸到了北直隶的各个分号命运的大日子。
所有人都知道,都有所准备,却又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每个人都心慌,却又都强装镇定。
不单单是韦父韦母他们,韦宝不让他们出韦家庄,今天所有的普通老百姓,都不准出韦家庄,除了手下军方人员。
韦宝特意很晚才起床,今天早上不打算练功了,身上还微微有点酸疼。
昨天睡觉之前感觉都还好,连着两天与廖春宝打斗,现在在肌肉和体力上的后续效果,才慢慢显现出来。
就像昨天踢了一场球,是九十分钟,大场地比赛的那种正规球赛之后的感觉。
打坐之后,吃早饭。
“公子什么时候出发?”王秋雅问道,她是韦宝的贴身秘书,主要负责安排公子的行程。
韦宝算了算,从住地到不老亭,坐马车的话,大概要一个时辰左右,“再等一会,等会乘坐马车去,我好多休息一会。准点赶到便可。”
反正有一大帮手下们张罗,该说的注意事项,之前已经说清楚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底下人都清楚,韦宝相信罗三愣子、刘春石、林文彪、谭疯子、侯三、他们能安排好。
“好。”王秋雅答应一声,心里有底了。
徐蕊和范晓琳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在旁边陪着韦宝。
三女都知道,到了这种时刻,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有默默为公子祈福,说些废话,不但惹得公子反感,还会打扰公子的心神。
不但她们懂这个道理,昨天被劝走之后的韦父韦母等人,今天也没有再过来烦韦宝。
吃过早饭,韦宝躺在大客厅中间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此时的天气仍然很冷,韦家庄周围的河面甚至都还没有完全化冰,河岸边上仍然有少量的冰块。
不过北方的冷,与南方不同,虽然冰块没有完全消融,但北方的是干冷,南方的是湿冷,接近零下五六度的干冷,比南方零上几度都要暖和一些了。
韦宝躺在躺椅上,静静的听着户外的风声,今天的风儿有点大。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自己来大明,就当成是一场旅行,就当做是来享受的,是命运给自己额外的优待,让自己体会一把人上人的滋味,不要再做社会底层的渣渣,不要每天被人欺负,压迫,还找不到欺负自己的正主。所以不要将发展效率很放在心上,就当成是玩。
凭着自己超过现在这个年代三百多年,近四百年的见识,闭着眼睛也能发展成大富豪,何况,他现在除开支付给吴家二十万两纹银之后,所剩的银两,仍然有将近二十万两纹银,已经算是很富有了。
为什么还闹到生死攸关的境地?
归根结底就四个字不要冒险!
但韦宝忽然发现,真的很难做到不冒险,不出头就不会冒险,但老是当缩头乌龟,又不是他的风格。
“公子,时辰到了。”王秋雅过来提醒。
韦宝嗯了一声,站起身,四周看了一圈,才往外走。
王秋雅、范晓琳、徐蕊三女默默跟上,觉得公子今天的举止有些奇怪,老看周围干什么?依依不舍的样子,让她们觉得公子应该是没底气,害怕了。
韦宝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四处看的举动,他真的怕了,到现在为止,派往永平府,接应范大脑袋的人,仍然没有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范大脑袋有没有请来‘救兵’。
没有救兵的情况下,自己的势力连吴家和祖家的鞋底都够不着,输赢根本就是对方说了算,比个什么武?
赢了的话,对方一句话,也能判自己输,然后自己手下人又干不过对方的人马,然后整个韦家庄瞬间被铲平。
上马车前,韦宝再次驻足看了一圈,看着这偌大的韦家庄,山山水水,虽然变化不大,但是整体建设已经铺开,整体的变化已经开始了!
想到这一切,在今天之后,可能要彻底被限制,这里又将迅速打回原样,心里就异常难受。
韦宝做了最坏的准备,那就是拼死突围,带着人马杀入军舰湾,然后登上镇远舰远走他乡。
反正,这里无法立足的话,这里的一切,都将与自己再无瓜葛。
看了眼眼圈泛红的王秋雅、徐蕊和范晓琳三女,在看了看在不远处看着他的韦父韦母一帮人。
韦宝惊觉自己是不是‘戏’有点多了?对众人笑了笑,然后一步跨入车厢。
一帮贴身随扈随即启程,三十多匹战马护卫着公子的马车。
刚刚出本甲大门。
“韦公子,韦公子。”
韦宝听见叫唤,打开车帘看,是廖春宝。
“我一大早就在这等着呢,公子,我也去看比武。”廖春宝见真的是韦公子的马车,急忙道。
韦宝笑着点点头:“可以。”随即让随扈们带上廖春宝。
廖春宝跳上韦宝的马车,见车厢内有三个女人,一个个如花似玉,美貌的很,便不好意思进去,“韦公子,我就跟车把式坐一起,不进去了。”
韦宝笑道:“好。”暗忖廖春宝这个人挺懂礼数的,武艺还行,为人也还行。
“韦公子,不用去管祖家吴家有多大势力,先打赢了再说!我看韦公子打吴三桂,有五成胜算!韦公子不用气馁。”廖春宝坐在马车前沿,大声的替韦宝鼓劲打气。
韦宝微微一笑,在车窗口道:“昨天你还说你不见得打赢吴三桂,我现在连你都打不过,哪里有五成把握打赢吴三桂?”
“…………”廖春宝。
本来只是帮你鼓劲的嘛,你说破干什么?
“四成把握一定有!我说不知道能不能打赢吴三桂,没有把握,但我也不怕他一个12岁的小孩。”廖春宝道:“韦公子既然能跟我打上一二百回合,肯定也能对吴三桂的时候支撑很久。”
韦宝笑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考虑胜算,毫无意义,韦宝要的是必胜!
慌归慌。
但韦宝没有胆寒,甚至很期待!
车行一个时辰,到达韦家庄城墙外围五里处的不老亭货栈城堡。
不老亭这边是通往抚宁卫和山海关的一处三岔路口。
一片平原开阔地。
远近错落着一些小山包,没有特别大的山。
韦宝的手下人已经张罗好了场地。
韦宝有1300多军事人员,在货栈城堡中藏了800人,另外五百多人分散在周围维持秩序。
韦宝没有看见吴家来人,也没有看见祖家的人,如果是他们这种超级大户,肯定是前呼后拥一大堆人,会形成醒目的聚成堆现象。
可此时现场已经有上万人过来了,都是辽西一带赶过来看热闹的人,今天的比武,说是盛会都不为过。
能过来的人,都过来了,当中一小部分人是参与了下赌注的。
“还是来早了,吴家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到吗?”韦宝问林文彪。
“没有,离正午,还有两炷香功夫!”林文彪回答道:“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放在外面的眼线会传回消息的,前两天就一直听消息说,吴家祖家这趟要调兵过来,只是不知道具体会调集哪些人马过来。”
韦宝点了点头,具体调集多少人来,是他让林文彪不用去细查的,否则现在就能知道消息,韦宝是觉得,不管对方来多少人,都肯定比自己一方的实力强大,关键要看的是范大脑袋能否及时找来‘救兵’。
“公子。”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个统计署的人过来了,低声称呼了一声,一副有事要禀报的样子,他本来是找林文彪的,见公子也在,所以只叫公子。
韦宝道:“什么事?”
“吴家和祖家的人来了,还跟随了多大军!”特工禀报道。
韦宝眯了眯眼睛:“多少人!?”
“不算他们的家丁随从,大军足足七八千人!”特工道。
韦宝和林文彪,同时吓了一跳,七八千人?
麻痹的,这是要踏平韦家庄吗?
“我们的人有没有看见?我让人等着接应范大脑袋的人呢?”韦宝问林文彪。
“还没有回报,应该没有到。”林文彪道:“只要在永平府等到了人,就会有人快马先来回报的。”
韦宝嗯了一声,皱了皱眉头,心如死灰了。
自己的救兵没有来,对方却是七八千人的大军过来,这还比什么武?
【0315 祖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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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担心范大脑袋会搬运不来救兵,毕竟自己花了大银子!
韦宝怕的是范大脑袋和他搬来的救兵赶不上趟,那来晚了,和不来有什么分别?
等韦家庄都被对方踏平了,就算是皇帝来了,也晚了好吗?
韦宝觉得,就算是朱由校本人亲自到场,有实力将祖家吴家这些地方军阀大佬都斩了?
这里不是北京城,不是紫禁城文华殿!
想斩也斩不动!
军阀本来就是一伙尾大不掉的东西,这帮人在不到京城去的情况下,脖子比大刀都硬。
“知道了,继续让人密切监视。”林文彪见那特工没有其他事情了,吩咐道。
特工一躬身,退下。
“公子,坐着歇会,管他们来多少人,咱们这一千多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大不了拼杀一场,不愁无法送公子走。”林文彪说完,又轻声问道:“要不然,公子,咱们取消这趟比武吧?公子现在就走?”
韦宝一抬手:“不可!”
说完也没有说原因。
就算对方弄来大军,自己也不能说走就走,韦宝不信祖家吴家就敢随便让军队杀人!即便是占足了上风,大军也只是威慑作用,还是要捉拿自己到府衙或者山海关卫指挥使司,走一遍‘流程’再杀的吧?
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韦宝不愿意选择硬拼这条路,舍不得眼前已经取得的一切。
不到这种关头,韦宝不觉得已经有多少成就了,但是现在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在大明这个时空,拥有好多东西了,光是这么打一片土地,这片土地的控制权,这片土地上追随自己的人,就很可观。
更不要说还有一大堆工业起步的项目,工厂的架构都已经搭建起来了,化工厂,煤场,水泥厂,都在日夜开工呢。
自己先跑了算是怎么回事?不等于将这一切拱手送人吗?
在旁边的范晓琳、徐蕊和王秋雅三女虽然没有听清韦公子和林文彪在说什么,但是大概意思能猜到,三女都忍着忍着没有去劝韦公子离开。如果真的来了这么多大军,的确太险恶。
韦宝镇定了一下情绪,坐下喝茶!
吴家和祖家弄来的大军,到的很快,刚才还说在抚宁卫集结,转眼间便已经到了,看样子是,一起跑过来的!可能昨天晚上就已经集结完成了,自己一方的特工居然到现在才发觉,看样子,对方是秘密集结,而自己一方的情报工作,还有很大漏洞,即便是在本地,也很不行。
大军呜呜泱泱,五人一组五人一组的列队过来,旌旗密布,弄得像是来打仗一样。
韦宝看的心惊,他还是头一次观摩如此庞大数量的古代军队呢,暗忖这就是大明逢建奴必败的军队?不像啊?挺威武的啊?
纪律好像也挺严明的,一路走的算整齐,也没有交头接耳的现象。
大军总数七千多人,吴襄从卫指挥使司调来一千兵马,祖大寿从锦州调来三百骑兵!他们算是大明的正规军,走在最前面,才会给韦宝这样的印象。
而永平府一带和抚宁卫一带调集的六千多人马跟随在后。
韦宝之前见过永平府和抚宁卫的卫所兵,对他们的印象很差,打个土匪都节节赖赖。
这已经是吴家和祖家在短时间内能调动的最大武装力量。
辽西数得着的一帮大户,也是与吴家一道过来的,看样子,都是私下里已经约好了的。
大军源源不断的过来,给韦宝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在现代,任何逼真的3d电影都无法造成这种效果。
一排排的军队,没有比这更牛叉的出场方式。
相较之下,韦宝的五百多名穿着黑色便装的统计署的人和护卫队、陆卫队的人,就显得弱很多。
不光是人数上差太远的关系,服装也是一个很大原因,人家都是盔甲布服,虽然很多普通卫兵穿的破破烂烂,但并不影响人多站在一起形成的雄壮,因为他们穿的是大明朝廷允许穿着的军服!
军服代表着国家的力量。
几百马队簇拥之下,为首一名黑面大将,一脸短须,眉目间虽然不太有精神,小鼻子小眼睛,反而有点猥琐,但是身形和装束弥补了脸部缺陷,浑身亮黑色盔甲,披着倪红色的大披风,随风飘舞,倒也威风凛凛。
冷兵器时代将军带兵打仗之时所披的披风,这种披风一般很薄,当将军骑在战马之上时,会随风飘起。
而且这种披风根本岂不到抵御寒风的作用,况且代兵打仗的将军根本不可能把披风当做御寒使用。
第一,将军们的披风最重要的作用自然是让己方军队辩清统帅的的位置,若是打了败仗,可以更好的保护主帅撤退,当然穿着披风的主帅在撤退之时也有坏处,例如三国时期的曹操曾在潼关与马超一战,但是却惨败后被马超追杀,为了不让马超等人认出来也是拼了老命,割须弃袍才从鬼门关走过。
第二,鼓舞士气,统一指挥,明确作战方向。将军身战争的指挥者,自然是起到带头作用,一个军队如果没有了指挥者,那就是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如春秋末年的孙武,秦国的白起,楚汉时期的韩信等名将,一旦指挥明确,不光能突显出将军们领兵打仗的实力,更能突显出军队的行军作战能力和凝聚力,而这样的军队一旦形成必然是势不可挡。
第三,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在兵营之中,有身份有地位的将军往往都会带着披风,因为这是将军应有的荣誉和声望,同样也是手下对将军们能力的认可,这些声望和发自内心的认可都是将军们在战场上无数次的战斗,无数次的流血,拿命拼杀出来的。
第四,受伤时可以及时包扎。无情而又残酷的战争,难免会有伤亡,将军们若是受伤也可以及时撕下披风来包扎,防止糜烂的伤口进一步恶化,
第五,帅气。三国时期的常山赵子龙带着刘备的儿子阿斗,一杆长枪一身白袍七进七出,杀的曹军落花流水,然后赵云穿着披风冲出曹操的包围,感觉帅炸了。
将军们的披风在军队中的意义还是很特殊的,不光可以指挥军队,保护自己还可以包扎伤口,同样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这个为首之人,是不是祖大寿?”韦宝问身边的林文彪。
林文彪点头道:“我虽然也没有见过,但根据情报描述,八成是这家伙。否则他身后的吴襄不会落后半匹马的身位。”
韦宝盯着祖大寿看,暗忖这个历史上的名人,终于出场了。
祖大寿是辽东宁远人,吴三桂的舅舅。
在原本的历史中。
祖大寿于1628年(明崇祯元年),因守宁远获得“宁远大捷”而升为前锋总兵官,被派驻守锦州。
祖大寿后来随袁崇焕入关保卫京师。崇祯由于种种原因将袁崇焕下狱。祖大寿怕受到牵连,毁山海关逃出。崇祯命袁崇焕写信招抚,祖大寿才返回明朝。
1631年(崇祯四年),大凌河之战,祖大寿粮尽援绝,于是诈降,后逃往锦州城对抗清军。清廷屡次招降不从。
1641年(崇祯十四年)农历三月开始的松锦大战中,因援军洪承畴兵败,锦州解困彻底无望,于是祖大寿率部降清。
后随清军入关,1656年(顺治十三年)病故于北京。
对于像祖大寿这种汉奸,韦宝其实不是特别讨厌,只能说心志不坚,见风使舵,没有准则,或者说保命至上,没有信仰,没有操守。
只要不是在投降后继续大力为清廷办事,屠杀许多汉人,韦宝都算是能接受。
韦宝并没有特别严厉的五毛倾向,不是说历史上投降的人,便断然反感,不杀死不罢休那种。
在韦宝的印象中,祖大寿跟洪承畴这一批,便比吴三桂、耿仲明、尚可喜那一拨稍微好点。
被逮住了,要么投降,要么死,人选择投降,可以理解,但不能认同。
将心比心,铁杆五毛也没有几个到了那个关口,真的能做到抹脖子以身殉国。
韦宝的人,在擂台前面已经设好了两三百个座位,周围则用布条隔开,以防止太多的人站在擂台底下,形成踩踏。
但祖大寿吴襄等人到了之后,并没有坐韦宝的手下们安排的位置。
而是由他们的家丁专门端来大椅子。
祖大寿虎步向前,大咧咧的往正中间一坐,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倒是颇有大哥风采。
吴襄比祖大寿年轻几岁,但看样子,却像是差了一个辈分一般,在祖大寿面前,完全没有韦宝之前能在吴襄身上看见的一方小霸的架势。
吴三桂在祖大寿跟前也规矩的像只循规蹈矩的小兔子,再无半点站无站像坐无坐相的痞气。
韦宝过来拜见祖大寿。
虽然不想跟他多废话,但是礼数还是要的,更何况,自己是这里的主人,气魄也是要保持的。
“祖将军好。”韦宝以书生之礼抱拳。
祖大寿淡然的看向韦宝,没有想到韦宝是一个文弱少年,看上去似乎比12岁的吴三桂年纪还小,而身形与吴三桂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台面了,有些意外,却更加轻视韦宝。
“韦公子,不用这些虚礼客套。之前你说放在这里比试,我们没有二话来了。现在你准备好了吗?”吴襄道。
“没问题,随时能开始!擂台都搭建好了。”韦宝一指身后的擂台。
祖大寿、吴襄,和一众辽西富户们看向韦宝身后六米多高的擂台,这才知道要在这上面比武,都暗暗好笑,暗忖韦宝这是找死!
他们都知道韦宝是不会武的人,在平地上还不用担心摔死吧?你在这种高台上,别一个回合就被吴三桂打倒,然后抓起来扔下高台摔死了!
面对众人的轻视目光,韦宝毫无反应,现在范大脑袋没有带人回来,这帮人具体要怎么操作,其实韦宝无所谓,有些意兴阑珊。
“韦公子,你那些个天地商号的分号门口贴,五十赔一,只要是在比武之前下注,下多少赔多少,是真的吗?”吴襄问道。
“没错。”韦宝淡然回答。
吴襄和祖大寿对望了一眼。
祖大寿呵呵一笑:“这太好了!五十赔一虽然少了点,但也应该能赢出今年的佃租吧?我就来个二十万两黄金玩一玩!我对我这个外甥,看的跟亲儿子一般,没有不押三桂的道理!”
在场的所有人一阵哗然。
祖大寿的声音再洪亮,也只是周围很近的人才能听清楚,在场有上万围观者,还有七八千大军,再加上韦宝的人,差不多两万人左右,听说祖大寿要押注二十万两黄金,都惊呆了,一方面震惊于祖家这么有实力,居然能拿出二十万两黄金!一方面震惊于祖大寿会下这么重的注码!
这一下,祖家拼死也是要让吴三桂获胜的,所有人都是这种想法。
只见一队官兵扛着二十多箱子出来,打开来,每箱都装的满满的金条!
黄灿灿,好不耀眼。
祖大寿和吴襄,还有一帮辽西的世家大户,众人一直看着韦宝,却不见韦宝的脸上有半点波澜。
吴襄笑道:“既然祖将军这么有兴致,我也跟着玩一玩!我押犬子获胜!十万两黄金!韦公子,让你的人点收吧!”
又一队官兵扛着十多口大箱子过来。
众人再次一声巨大的喧哗。
光是吴家和祖家,就联合押注三十万两黄金啊!
这!……
三十万两黄金,已经折合近千万白银了,太巨大了!
很多虽然带了银子和银票来,但仍然在观望当中的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此时再无疑问。
五万两!
三万两!
一万两!
十万两!
八万两!
十二万两!
他们多则十多万两,少则上万两,疯狂的下注。
一百多家大户,下了足足上千万两纹银。
瞬间让擂台之下,成为了金山银山!
这不是画中的金山银山,是实打实实物,此时堆在一起,震惊的围观万人惊呼连连。
“公子?”林文彪轻声提醒了一声,因为见韦宝一直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韦宝是真的定住了,吓到了!
之前他做好过输的打算,不过估计上回科考也不过是赢了几十万两纹银罢了。
这回与吴三桂比武,就算超越上回考秀才,下注顶多也就一二百万两封顶了吧?五十赔一,就算是三百万两,也不过赔付六七万两纹银出去,并不算什么。
但是现在,眼见着就超过了二千万两,要赔就得赔出去四五十万两白银啊!
自己已经先支付给吴家二十万两纹银,手头顶多只剩下十八万两纹银左右,先不考虑一个月之后要交给众家大户买粮食的一百万两纹银,就眼下,等比武结束之后,自己要是赔付不出银子,整个韦家庄肯定瞬间要遭殃!
毕竟人家把大军都带来了,以自己的实力,别说七八千大军,就是一千多祖大寿的野战亲卫,也能一口气将韦家庄铲平,甚至有可能,自己想杀出重围都做不到,因为人家有好几百骑兵呢!
林文彪喊了韦宝一声,见公子没有反应,又碰了碰韦宝的手。
韦宝仍然没有反应,急的王秋雅、范晓琳和徐蕊,也过来拽韦宝的袖子。
下了注的大户们,本来还心怀忐忑的,现在看韦宝这幅模样,文文弱弱,且心神不宁。再对比壮硕勇武的吴三桂,像个小铁柱子一般站的稳稳当当,脸色通红,如同猛兽,似乎随时放出来要吃韦宝一般,谁还不知道哪边将获胜啊?
站在吴襄、吴三凤和吴三辅身后的吴雪霞,担心的看着韦宝,是个人见韦宝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都会觉得此时的韦宝很可怜,更不用说吴雪霞。
吴雪霞之前说气话,说要下注五千两纹银,实际上并没有下,倒是她大哥将她的银子都借去了,又凑了一万两纹银下注。
大户们下注之后,所有在观望中的中小户们,也下决心了,从五十两纹银,到一万两纹银不等,也有二三百家下注,合计也有四五十万两纹银。
虽然五十赔一的赔率太低,但稳赢的生意,谁不敢做呀?能赢个一两纹银也是好的,也不虚带着银票来这么远看热闹的这一此行了。
虽然韦公子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但是韦宝底下的几个管账先生却不敢不收银子,因为之前韦公子已经交代过,比武之前,有多少赌注收多少的,再说告示都发出去了,现在改也来不及。
很快,金银便收齐了。
“都下好了吧?”吴三桂粗声大气,戾气很重,耀武扬威的骄傲的不行,在韦宝身前来回走动,对着围观的万人大声道。
“下好了。”
雷鸣般的回应传来。
吴三桂乐得哈哈大笑:“好,你们都等着赢钱吧!你们告诉韦宝,下的是我吴三桂,还是他韦宝?”
“吴三桂!”
“吴三桂!”
“吴三桂!”
……
所有人整齐有力的叫嚷着。
山呼海啸一般,更是惹得被‘下了’的吴三桂激动不已,从未享受过在万人瞩目当中的这种时刻,脱去了外衣和内衣,露出精实的肌肉。
吴三桂哪里像是一个12岁的小孩子,一身肌肉,一块块的,像是个健美先生,就是十七八岁的练武青年,也很难练成吴三桂这幅体格,看着都吓人,感觉就是大铁锤砸在吴三桂身上,都很难将其撼动!
“韦宝!别傻愣着了,傻站在那,跟木头一样,来,受死!”吴三桂得意的指着韦宝一声吼。
“公子。”
王秋雅、范晓琳和徐蕊三女急的都开始抹眼泪了。
韦宝终于有了反应,目光呆滞的看着吴三桂。
“跟你说话呢,乡里人被吓傻了?”吴三桂见韦宝这么一副呆相,乐得又一番哈哈大笑。
韦宝是真的被吓住了,不说祖大寿弄来的七八千大军摆在面前!
就吴三桂这幅野兽般的体格,就够吓人的。
虽然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但准备的再精细,中国男足就是中国男足,也没法一瞬间变成巴西队呀。
现在的吴三桂对于韦宝来说,可不是中国队对韩国日本的差别,至少是对荷兰意大利一帮欧洲一流硬朗型球队的差距!
“破落货!说你呢!”吴三桂暴躁的吼一声。本来吃了药,现在就很亢奋,恨不得一拳打死韦宝,见韦宝半天不回话,更是暴躁无比。
韦宝反应过来,怒视吴三桂,激起了一些血性,怕归怕,幸好韦宝也算是在大明有了一定成就的人了,怎么说,手下也带着两万多人呢!手脚并没有发抖!
“出言不逊,缺教养!”韦宝冷然道:“上台吧!”
“你说谁缺教养?老子等下一拳打死你,替你爹娘好好管教你!”吴三桂愤怒大骂!要不是韦宝身边站着好些侍从,他又不想在比武之前节外生枝,否则真要立时冲过去揍韦宝。
韦宝这一下骂吴三桂,又是当众骂的,等于将吴家的大人,连带着祖家这种近亲都骂了。
祖可法在祖大寿身边道:“爹,看见了吧?这人狂妄的很,根本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祖大寿冷哼一声,“跟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吴襄没有说话。
吴襄身后的吴三凤赶忙讨好道:“舅父说的是,这韦宝就是个将死之人!不过,他手里的这大片土地可着实不错,韦宝在各地的买卖店铺也不错。”
祖大寿微微一笑,摸了摸腮帮子下的短须。
吴三桂开始往擂台上爬。
韦宝则脱了上衣,站在一角,由着手下用一个定滑轮拉拽的木板将自己送上擂台。
脱上衣是为了以示身上没有藏武器,因为双方约定的是比拼拳脚,要是比拼兵器,就不用脱衣服了。
所有人看见韦宝的身体,虽然不瘦弱,但是明显肉松松的,练武的人和没有练武的人,身体一看就能分辨出不同。
韦宝的身体,惹得所有下了赌注的人,一阵欢乐的唏嘘嘲讽,都认为赢定了。
吴三桂攀爬擂台,倒不是很开心,心里那个气,虽然爬上来也要不了几下,但是毕竟攀爬的姿势不好看,像猴子爬树,对韦宝怒道:“有东西上来,你怎么不说?”
韦宝后上而先至,冷冷的看着爬上了擂台的吴三桂:“是你自己蠢!”
“作死!”吴三桂怒骂一声,站直了身子,往擂台下一看,觉得有点高,心里有点虚。
吴三桂对于打败韦宝,信心十足!他到现在仍然只是将韦宝当成一个毫不会武功的人,因为不但是他曾经跟韦宝动过手,吴雪霞也与韦宝动过手,都知道韦宝连个不会武的平常人都不如。
他打韦宝就如猛虎吃山鸡。
但吴三桂有点畏高,这就不是韦宝之前能想到的了。
韦宝瞬间发现了这一点,一面将两粒兴奋剂胶囊放入口中咀嚼,一面看着吴三桂笑道:“怎么样?怕高?怕高可用投降!等下摔下去,就惨了。”
“怕你娘个腿!”吴三桂不再看下面,摆好一个少林派硬功的起手式,对准韦宝就稳步冲了过去。
万众瞩目,所有人的目光凝聚于擂台之上,从下面往上看的视线不是很好,但那擂台并不大,还是能看清楚大概的。
吴三桂这一发动,众人便忍不住开始山呼海啸的叫好了!
韦宝将兴奋剂胶囊咽下,当时就有了反应,侧身避开吴三桂的第一招攻势之后,不但心神稳了,逼迫自己不去想祖家弄来的七八千大军,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手身上。
心里似乎也升腾起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只觉得一股浩荡的杀气涌遍周身,似乎这一刻,自己就真的是一个武功高手,谁都不怕!感觉浑身都好有力量,不但不知道了累,甚至都不知道了疼痛。
吴三桂刚才那一下虽然没有击中韦宝,但是稍微跟韦宝有点身体接触,拳风带到了韦宝身上,本拟这一下就能将韦宝打下擂台,却见韦宝站在不远处,摆出了一个防御姿势。
“你会武功?”吴三桂惊奇的看着韦宝。
底下围观众人,也惊讶的议论纷纷。
“不是说韦宝没有练过武?”
“韦宝居然能躲开吴三公子的拳脚?”
“韦宝的动作挺娴熟的啊?”
这一惊奇的发现,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场一开局便能准备开始收银子的比试,不一样了。
“怎么回事?”祖大寿皱了皱眉头,看向吴襄,一副责备神情:“你不是说韦宝不会武?”
“是三桂和雪霞告诉我的,三辅也说韦宝不会武啊。”吴襄急忙辩解道:‘他们都和韦宝是一个书院的。’
吴三辅急忙道:“可能是这两天才学的吧?”
“才学的?才刚学几天的人,就能跟三桂打擂台?”祖大寿一只放松的拳头,一下子握紧,疑惑的继续盯着擂台上的吴三桂和韦宝二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