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易教卷土重来(下)
眨眼间,黑影已落入紫气阁九楼中。
当黑色的幽冥火焰散去,来者的真正面目显现。
鹤发童颜,气场非凡,双眸神采奕奕,目光如炬似电,正是老丞相数十年前的知己好友,亦是天易教的副掌教——金玮道人。
“哈哈,多年不见,没想到司徒兄健硕更胜往昔,着实可喜可贺!”
“是你,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清来者的面容后,司徒老丞相彻底沉下了脸,知道今晚肯定难以善了。
随着他的进场,场中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十二商盟的戒嗔大师与紫气府的闵无为掌教感到脊梁发寒。
眼前这位魔头的威名在三十年前,他们就领略过,“金玮道,阎王到”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嗜杀与冷血让他成为了天易教欧阳之下第一人,其凶名与欧阳相比,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吃惊吧!拜你所赐,我当了整整三十年的瘸子,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我双腿能够恢复!我更没想到我们兄弟俩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时间真快啊!转眼我们都老啰,老啰……”金玮望向司徒洪,眼中透着一片深邃,包含着百般情感,有喜、有忧、有恨、有怒……还夹杂着少许无奈。
他说出的话语,似在回忆,又像在宣泄,一时间亦让人难以捉摸。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纵使玉石俱焚,我今天也要将你留下!”司徒洪无情道。
“司徒兄,三十年前那一战,使我残废不假,但你也是修为全废,时至今日,你何德何能敢这般对我说话?”话音刚落,气势大变,如天刀出鞘,杀意惊人,“我们今日来的目的你很清楚,交出《山海神经》,我可以确保你府上的所有人无恙,纵使你无情,我也不会无义。”
“哈哈!”仿若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司徒老丞相揶揄道,“屠杀谈仁慈,何必呢?金玮,你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三十年前我能胜你,今天,我一样能够让你空手而归。”
“好,好,司徒洪,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你以身涉险,引我们入局,然后联合华夏皇廷的儒道佛走狗三教,就凭这些,你能将我们一网打尽?”
“金掌教,别磨磨唧唧啦,对于这群冥顽不化的臭石头,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吴子明一个健步迈出,一拳砸向周易。
天易教圣女与青龙护法亦在此刻同时出手,意在一举拿下司徒洪。
“孽障,敢尔。”戒嗔大师生得浓眉大眼,不怒自威,仿若佛门金刚再生一般,探出佛手迎向了苏沁荷。
佛门高手正面迎来,天易圣女毫无惧意,为求速战速决,她一出手便打出自己的领域。
“领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迈入了橙阶。”戒嗔大师暗暗吃了一惊,橙阶强,年纪不过二十的她竟然有橙阶的修为,修得了自己的一方小世界。
何为领域?简言之就是自己的世界,在这片天地里,他将是唯一的主宰,一切都以他的意念为中心,他将支配这里的一切。
“一念花开,万花齐放!”万花伴她生,她仿若成了一朵出水青莲,无瑕无垢,清丽出尘。一朵又一朵莲花在苏沁荷身边绽放,片片晶莹,纷纷舞舞,似瑞雪纷飞,云蒸霞蔚,但万花里透露的杀气宛天刀出鞘,稍有不慎就会万花穿身,粉身碎骨。
脚下一座九叶青莲台浮现,她如观世音菩萨一样静立其上,宝严庄重,那九叶青莲台自动绕转,无数的青色旭辉荡漾开去,与天上的皓月清辉交映生彩。
“阿弥陀佛”戒嗔大师右手金杵抵地,朝前一步迈出,心头杂念尽去,进入了佛家空明境界,脸上再也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
佛的世界皆为吾等领域,万物皆空唯留佛。
其左手五指攥捏成拳,轰出一束金蒙蒙的罡风,一拳中三分攻势,七分守势,意在试探。
而另一边杨翼则被紫气府掌教闵无为拦下,两者各显神通,战作一团,双方都是用剑的好手。
青龙护法剑式一出,便荡出阵阵寒意,登时升起了一道虹桥,灿而夺目,剑光若月光泻地,无处不至,又如白云蒙蒙,剑劲虚实不定,叫人难以捉摸。
紫气府掌教岂是泛泛之辈,一招“紫气东来”,挺剑出击,剑气撞天而生,迫地对方近不了身。
这一式“紫气东来”,乃是紫气府上古大贤李耳所创,招数看似平凡,其实暗藏千百玄机,从中可生无数奥妙,克敌制胜。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刀光剑影无数,战斗不止,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战斗当属戒嗔大师与天易圣女的对决。
面对佛家的大能,苏沁荷隐隐有一种蔑视感,刻意将自己领域中的花全都化为佛教圣花。
一株株的菩提树生长了起来,一株株的娑婆树摇曳着,虚空到处斑驳着佛影,回荡着佛音。
一朵又一朵的六叶莲花绽放虚空,流光溢彩,金光闪烁,花蕾怒放,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唵、嘛、呢、叭、咪、吽”佛家六字真言从六叶莲花的花瓣中一一飞出,佛家万字卐从花蕾里绽放金芒,腾空而出,让周围的一切黯然无色。
苏沁荷立在中央,眸波流转,让神珠失色,令锦绣净土暗淡,此时的她被佛言萦绕,佛音包裹,彻彻底底地化为一尊菩萨。
以佛门神通对战佛门大师,足以看出天易教圣女对佛教的藐视,亦能看出她在修为上的不凡,苏沁荷几式佛门神通使用得得心应手,毫无违和之感。
佛家神通最为难学,因为它更讲究修心与修行的持平,唯有心境越高,修为才能更高。
对方如此挑衅,戒嗔大师岂会再有保留,这样的战斗已不需要任何试探,只留下对胜利的渴望,一旦他落败,将是对整个佛门的打击与羞辱。
戒嗔大师打出了真火,他早已浑然忘却一切,惟执著于胜负一念,将手中金杵舞得犹如金蛇腾挪,水银泄地,重硕的金杵在他手中,就宛如一根金针轻盈灵动,无孔不入,丝毫不见重兵器迟滞缓重之感。
看着天易圣女的完美发挥,金玮道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迈步向老丞相逼去,“司徒洪,你请的帮手未免也太少了!咦……”
两步迈出,他便觉察出了不妥,冷笑道:“我倒忘了你也是一位阵法高手。”
“当年你奈何不了我,今日区区一个破阵能奈我何?”再一步踏出,狂暴的精元之气四散开去。
老丞相并不做任何回应,从袖中取出毫笔一支,举臂便挥,随着他的动作施展开来,竟有一股儒家的气息在流转。
“锵”的一声震音发出,六个大字跃然虚空。
笔力雄浑,神韵天成,流转出一股祥和的气息,光华灿灿,甚是骇人。
“三光三才阵!”金玮道人脸色微变,露出了慎重的神情。
三光者,日、月、星;三才者,天、地、人。
三光三才阵,接日月星辰之力,连天地人之灵,万物生阵中,可谓变幻无穷。
阵起,优点也随即发挥,金玮道人发出的精元之气,被三光三才阵分散向四面八方,层层递减与磨灭,最后消失于无形。
随着数倍的攻击之力反噬,强大的压迫力如同万钧大山压下来,使金玮道人步履维艰。
另外一边,吴子明见久攻不下,便挥出一记重拳,暂时避开对手,“好个儒生,竟能接下爷爷的这么多招,报上名来。”
面对吴子明的无礼与挑衅,周易波澜不惊,依旧镇定自若,微笑道:“多谢前辈夸奖,小生周易!”
天易圣女越战越心惊,戒嗔大师的修为远超她的预计,她感觉自己在与大海作战,自己招招直指对方要害。可戒嗔大师目光如炬,丝毫不理会自己虚实难辨的身影,无论自己舞的如何花哨,他只是简单地挥手一击,便能挡下夺命杀招。
一者连环快招,好比雨打芭蕉;一者大巧不工,稳如盘根老树,正是动与静的对决。
而杨翼与紫气府掌教是无声的对决,只有剑与剑的交锋。
战端起,交战之人,无不全神贯注,大厅内精元之气暴动,煞风四处流窜。
招招打出真火的六人旗鼓相当,一时间也难以分出高下,场中压力最大的当属司徒老丞相无疑。
毫无修为的他凭借着三光三才阵,牵制住金玮道人,随着昔日好友的一步又一步的迈出,他额头上的汗如雨下,呼吸不及,只能依靠嘴急速地喘息着。
“哼!”金玮道人又是一步迈出,“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早在三十年前,就注定了你今日的失败。”
“咔嚓!”体力不支的老丞相再也无法完全发挥阵法的效用,强大的攻击开始将他萦绕,他座下的紫荆椅率先开始崩裂。
“老朋友,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自己的独女好好考虑一番,老来得子不容易……”为了更快地取得胜利,金玮道人发动了心理攻击。
“你……”
“老朋友,得罪啦!”金玮道人威胁木兰小姐的打算,终于使司徒老丞相露出了一丝破绽,他身影闪烁,一式擒拿神通顺势将老丞相笼罩。
“将你的脏手,拿开!”审判与裁决的声音携带着无上威压降临。
仅仅一句简单的话语,就将金玮道人的万千攻势瓦解,在听到声音的刹那,金玮道人的脑海里只剩下恐惧。
随着说话人轻描淡写的一落,所有人战意全无,望向降落在场中的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第十七章 华夏军神无敌威
当光芒散去,落在场中的是三个人,可众人的目光未曾有片刻,从为首那名英俊男子身上移开过。
他身材高大魁伟,英俊的面容如同刀削一般,阳刚之色尽显。一身白衣飘飘,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仿若神仙中人一般。
只是那闪亮地黑眸透发着一丝自信之光、带着一丝无敌之姿,令人望之会不由自主打一个冷颤。
有些人注定是上天的宠儿,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们注视的焦点,在他们的身上涌动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气质与魅力。
毫无疑问,落在紫气阁正中的李广就是这类人,华夏皇廷叫李广的人不计其数,但名满天下、世人皆知的只有一个。
出名到毫不关心其他事宜的秦芳小姐,听到这个名也如雷贯耳。
在天宇大陆,并不缺乏天才,可像李广这般三百六十行都是天才的人恐怖并不多。
他的名字不知何时起,已经和华夏皇廷绑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过,李广是神,华夏皇廷的军神!
华夏皇廷当权者为李家,李家又内外李家,内李家统领朝政内务,外李家负责镇关戍边,管理华夏皇廷的军队事宜。
李广便出生于外李家,这个华夏皇廷中豪门中的豪门家族,自华夏皇廷开朝建国以来,外李家在军事领域可谓是人才辈出,历代家主无一不凭个人实力登上华夏皇廷兵马大元帅的宝座,除家主之外,外李家嫡系子孙还出过数十名将军,并出兵部尚书九人,以及其他大小官员数千人。
至今天宇大陆流都传着这样一句话:“撼内李家容易,撼外李家难,外李家不灭,皇廷永存。”
在如此卓越的外李家中,李广能脱颖而出,成为华夏皇廷建立以来唯一的军神,其优秀可想而知。
三十多年前,华夏皇廷与天易教陷入了长达数年的拉锯战,数年的大战将华夏皇廷一切能调动的资源几乎耗空,当时京都的守卫也只剩下五百人,战争的惨状可见一斑。
而在这危难时刻,妖族竟然带着蛮人背信弃义,十万妖兵外加二十万蛮人以及北蛮、西荒多族联军,共计四十万大军,一举攻破玉门关,绕潼关而行,直取华夏皇廷京都,一时间天下震惊。
而恰逢此时,上任天子驾崩,无疑给内忧外患的华夏皇廷再添风霜。各路戍边军队都被天易教牵制住,无法动弹,京都守卫大都又外调增援,城内几乎无可用之兵,所有人都认为华夏皇廷危在旦夕。
外李家家主在外抗衡天易教,内李家家主驾崩,一时间整个华夏皇廷群龙无首,上至皇子、尚书,下至县令、守卫各个势力都在为了夺权争吵不休,抑或为了逃命各奔东西。
无一势力不都宣称自己能救华夏于危难之时,可结果都是圈钱跑路,什么事都没有干成。
就在这样的绝境中,十岁的李广站了出来,首先他以太子李唐之名向城外射出了战书,约定次日午时,双方东门战场上决一死战,五百兵力对抗四十万大军,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妖族、蛮人所部无一不捧腹大笑,他们都想看看这位暂时的统领要上演一出怎样的好戏,在他们看来,最坏打算也只是京都不复存在──直到那个噩梦般的深夜降临。
天黑之前,李广去了一趟监狱,当他再次现身,监狱已空无一人,而他的身后多了一批精锐的死囚之师,其中发生了什么,至今无人知晓。
就在挑战书射出的当天晚上,上千名死囚之师在李广的带领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了妖族、蛮人军队大营,装扮的与妖族、蛮人无异。
深夜人静时,大火起,狂刀舞,李广领着众人杀人放火,还一边大声呐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华夏皇廷主力杀回来了,天易教战败!御林军、镇远军都杀回来啦!”
“华夏各路部队都在集结,总兵力达到了一百五十万!”
睡梦中惊醒的妖族、蛮人大军面对黑暗、烈火、刀枪……无法做任何有效抵抗,再说他们也无从抵抗,每个人穿着的都是同样的服装,往往有人大叫:“不要打!我们是自己人,那边才是敌人!”然后一刀砍过来……
在这种敌我难辨的情况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先下手为强──造成的结果是当晚的死在自己人手下的冤魂多达数万人。
妖族、蛮人统领还打算殊死一搏,下令集结的十数万大军攻城,决定以乱制乱,血洗京都,可在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后,京都的大门自动打开了,随之出来的是一群“兽军”。
名副其实的兽军,猪、狗、牛、羊、马……甚至还有数不清的家禽,这些百兽百禽军无一不尾巴着火,只余下疯狂向前冲的本能反应。
攻城的大军还未从先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又迎头撞上一群狂暴的兽军,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无不夺路而逃,一时间踩踏连片、惨叫连天。
经过一夜血的洗礼,终于等到天亮,四十大军剩下不到二十万,妖族统领刚想集结败兵反扑,李广率领刚组建的兵团便杀到了。
如果说黑夜中妖蛮联军没有看清敌人的模样,而此时带给他们的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们永远忘不了那一袭白衣。
身着白衣的李广一马当先,手持一杆长枪七进七出,如虎入羊群,无人可挡,妖族军中第一高手被他一枪刺死,鲜血染红了半边天,白衣却未沾染半滴。
手下军士受他感染,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的他们,此刻无不以一当十,奋勇杀敌,每个人的身后的都是一条血路。
惊魂未定的败兵们一击即溃,又开始疯狂逃窜。
到傍晚,妖族大军又想控制队伍,又是人马刚集结,追击的杀伐声便响起……
同样的过程重复了有十次,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在三次过后,李广的军队已无力再追,剩下只是恐吓,就这样还把蛮人的一位族长给活活吓死。
此战之后,李广之名威震华夏,妖族蛮人一听其名,就连三岁小儿都不敢夜啼。
三十年已过,妖蛮两族至今未曾提过要东进,就连玉门关百里之内都不敢靠近,这一切都只因为镇守玉门关的将领姓李名广。
更为吃惊的是世人后来发现,被他一枪刺死的妖族高手竟然是个黄阶强者。
白阶入修行,赤阶罡气化形神通成,橙阶神形合一领域生,黄阶天道可看悟生死,绿阶堪称皇者世界成。
三皇五帝不出,黄阶可以算得上是天宇大陆上的最高修为境界,可这样的人竟然被李广一枪刺死,而那时的他才十岁。
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场中,谁不心惊,谁不胆颤?
最先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是李广,而是木兰小姐,“爹,你没事吧?”
落入场中的有三人,除去李广,一人是木兰,另一人当然是王晓。
救爹心切的木兰小姐刚踏入紫气阁,数道黑影从天而降,拦住了她的去路。
拦路之人自然是天易教一行,这些人身着黑色夜行衣,眼中透着冷酷残忍的凶光,为首一个冷笑道:“木兰小姐,我等已恭候你多时,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回应他们的只有木兰小姐愤怒的拳头,顿时双方战作一团,待王晓赶到,木兰小姐已有些招架不住。
将救人放在第一位的王晓丝毫没有注意留意周边,就这样,他和木兰小姐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天易教的镜花水月幻境中,他们生死的搏斗对象只是虚空,当他们精元之气耗尽之时,只能成为待捕羔羊。
在这以精元之气为食的幻境中,木兰小姐的精元之气不绝都不管用,其吞噬的速度远超精元之气的供应,两人坚持了半刻后被放倒。
九死一生之刻,李广恰好赶到,感应到熟悉气息的他剑指一点,一切化为虚无,解救了两人。
脱离险境,又见亲人的王晓,喜极而泣,仿佛要将下山来所受的一切委屈喊出来,千言万语汇成三个词:“大师兄!”
李广微微一笑,溺爱的摸了摸王晓的头,感受到楼上战况吃紧的他未做任何迟疑,携带两人赶到了战场。
金玮道人紧盯着眼前之人,虽然天易教已远赴海外,可李广的威名他们是常有所闻,天易教想要找回昔日荣耀,就不得不面对军神李广,只是他没想到他们要精心准备才能逾越的大山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
李广看似随意的一站,其实蕴含着无上的玄机,他不仅阻断了天易教众人的进攻,更是封死了他们的所有退路,还抢占了出手的先机,让天易教众人没有联手的可能。
“他简直太可怕了,真的要选择和这样的人为敌吗?”金玮道人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外冒,原本稳固的心境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他并不是怕我们联手,只是想迅速解决战斗而已!”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诸位是客,远道而来,何必如此拘谨!”气势与语气严重的不符,天易教众人只感到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涌出,将他们紧紧笼罩,修为最为薄弱的天易圣女已抵挡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诸位这般紧张干啥?我相信洪老这紫气阁肯定会十分欢迎大家,你们都自在些!洪老,我说的对吗?”
“哈哈,当然欢迎!兰儿,你快去给这几位贵宾端上几杯好茶!”
“李小子,你别欺人太甚!”
“哦,您这话是何理?”话语落下,李广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如绝世利剑出鞘,锋芒毕露,仿佛让整片世界都凝固了。
与此同时,吴子明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心冒起,整条脊梁骨犹如被冷水浇过一般,冻彻心肺,双脚再也不听使唤,就要跪倒在地。
“拼了!”金玮道人咬破自己的舌尖,吐出一口精血,用天易秘法强行将自己的修为力量提高了数倍,顿觉压力剧减,而后他向前一个踏步,猛地将地板震出一个大脚印,沉腰,跨步,出拳──一气呵成,将排山倒海的一拳轰向李广。
这是精元之气百分百凝聚的一拳,金玮道人知道,在李广这样的强者面前,任何神通,任何领域都不中用。
没人能够形容金玮道人挥出的这一拳威力有多大,身体晃动之间,连气流都凝聚了,没有发出一点的风声来,但是没有风声气流,可场中除了李广外,所有人的衣服好像都遭受了狂风的凌虐,猛烈的往后飘飞。
视觉感受到了衣服的飘动,耳朵之中,才传来了急促地爆破声,以及空气震荡地剧烈波纹。
这是何等的震撼!空气都变成了水一般,要不是水,哪里来这般强烈的波纹呢?
面对金玮道人来势汹汹的攻击,李广不避不闪,负手而立,腰杆挺得笔直,犹如一柄耸立于天地之间的神剑,待拳头逼到自己身前,才伸出一指,轻描淡写地点了上去,威猛狂霸的一拳竟然被一根手指生生拦截住。
掌指相接的瞬间,金玮道人的脸色变得一片酡红,犹如醉酒般连退数步,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场中剩下天易教三人亦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翻飞出去。
在对金玮道人出手的同时,李广竟然也对其余三人出手了,而在场的人无一发觉,这样的手法,看的正教三人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军神之威,我等领教了,后会有期。”翻飞的几人在空中直接消失不见,破开虚空,直接传送到了数十里之外,原来他们早准备逃亡的域门。
“既然来了,何必这么着急走呢?”李广右手一挥,一道惊日长虹飞跃而出,蕴含了无尽精元之气的杀招冲了出去,速度快到极致,似要贯穿天地,引得风雷阵阵,眨眼便来到了数十里外之外。
银辉漫洒,如水波荡漾,无声无息间,数十里外的一座大山化成了齑粉!
扬尘落尽,露出一位嘴角流着绿色血液的老者,这个老人身躯并不高,瘦骨嶙峋,再加上佝偻着身体,高不过一米五。褶皱的皮肤如同皱皱巴巴的纸团一般,光秃的头顶上稀稀疏疏有几十根头发。
裸露在外的双手干枯无比,皮抱着骨头,像是乌黑的鸟爪子一般,过了好半响,他才幽幽道:“后生可畏啊!老了,不中用啦,看来有时间得多走动,走动,好见见世面。”
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随时会断气一般,站在他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几位正是天易教一行。
“走吧!想重返这片土地,还早着呢!李广这样强者,既然选择了飞仙一指,便不会追来了!”
明月高挂,月光如华,万物穿白纱,说不出素淡、朦胧与和谐。
紫气阁旁,湖心小亭中,忙完闲杂事等两师兄弟对月豪饮。
“师弟,分开这么久,现在你也算是名动华夏,不打算将这一切向为兄说下吗?”
“该怎么说呢?”王晓若有所思道,“那我就从离开七星山说起吧!”
(第一卷完,接下来的一卷将会为大家带来精彩纷呈的厘山大战!)
楔子
日出,霞红。
红日在朝霞中,将整个东方染得一片绚烂。百鸟欢叫,似在盛赞这天地胜景。
美景如斯,本该令人沉醉,但相国寺的一干僧众,却没有欣赏这宁静时刻的闲情。
因为他们在恐惧,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惧意将他们深深笼罩。
讲究修心养性、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得道高僧们,绝不是一群胆小之人,更何况相国寺早已被华夏皇廷册封为护国寺,历届方丈更是世袭“护国国师”一职,如此名气加上寺中高僧如云,就算是面对天下豪杰,亦能傲视群雄,何曾产生过惧意?
赫赫战功,早已让它名动天宇,盛名之下可有虚士?
自其立足以来,参加除魔卫道的战役不下于百场,即使面对魔教众首的数次亡命袭杀,亦能全身而退。
纵使在面对相国寺最为惨烈的一战时,他们也未有现在这般恐惧。恐惧的失去了斗志,心跳杂乱的跳动,冷汗止不住地下滑。
这一切的不安,竟来自一个人,一个谜一般的人。
从背影上看去,他的身形不算高大,反倒有些消瘦,一头灰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
本应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的他,此时看上去竟让人生出一种如芒在背的刺痛感,就好比初生的月牙一般孤高与冷冽,令人望而生寒。
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让众人生出了无法抑制的惧意。
在这似寒风肆虐的惧意中,隐隐还包含了说不清的孤独与道不尽落寞,很难想象这三股情感竟会这般融合在一起。
相国寺山门前,方丈亲率十多名慧字辈高僧,五十多名觉字辈大师相迎,另有几百名僧众分迎两旁。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僵局终究被打破,只见相国寺方丈慧能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清晨造访本寺有何贵干?”
“哈哈……”
对方的回应,是连串的大笑,狂笑中毫不掩饰的是对众人的蔑视,在众多高僧前如此失态,其轻狂态度可见一般。
“大师多礼了,我前来只是想请教诸位一个问题。”在众僧面带愠色的注视下,那男子缓缓道,“你们佛教讲究因果轮回,说今生受苦是因为前世作恶,罪有应得,但你们又劝诫世人多多行善,去帮助受苦之人,请问这岂不是有违你们佛教的本意?”
此语一出,挑衅之意表露无遗,就算是泥人面对这番挑衅,也要生出三方火气。
脾气火爆的相国寺戒律院长老慧清直接呵斥道:“放肆,佛门净地岂能容你亵渎!”
“呵呵”那男子脸上尽是揶揄之色,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冷笑中又带着某丝看透事实的明悟,“佛门之中果然尽是一群虚伪的秃驴!”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浩瀚无匹的精神威压骤然而至,众人突然感觉到有一座千丈大岳砸在心头,心神仿佛都要崩溃了一般。
也不见那男子有何动作,但他的气势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身影在一瞬间变得伟岸起来,高大的身影在刹那间烙印进所有人的脑海里,让人心神俱震,其透发出的气势让人生出一股想要跪伏在地,顶礼膜拜地冲动。
这一刻,他就是脚踏万物的苍天,他就是包容一切的大地,他就是万物的主宰,刹那间,慑服所有人的心神!
“大胆妖孽竟敢口出狂言,定是魔教余孽无疑,布罗汉阵,擒下这恶魔!”一向嫉恶如仇的慧清,听闻到男子的话语后,直接给予了最为严厉的回应。
“好大一顶高帽子,原来这世上的是非黑白、正邪之分,仅在诸位大师的一念之间就可定夺,还真是可笑可悲!”说完那男子仰头大笑,只见周围花草树木的叶子随着他的笑声簌簌飘落,笑声停歇处,一声怒喝轰然炸开,“什么佛门清净地,在我看来不过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活地狱罢了!”
面对数十僧众的合围,他的面色没起任何变化,仿佛眼前的这一切还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必大动干戈,伤了和气。”眼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身为方丈的慧能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希望消除这场战乱。
“不必了,相对于你们这群虚伪秃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更喜欢送你们去立即成佛。”言出即行,只见他伸出右手,并指如剑,斜指青天。
“啊!”出手的刹那,他忍不住仰天一啸,豪情万丈,长发飞扬,魂石中的精元之气鼓荡而出,整个人化作一柄利剑直冲云霄。
以身做剑,剑神合一。
一个念头,缓缓在他脑海中浮现——婉儿,杀完最后这群恶人,我就可以好好陪你了。
两行清泪催人醉,一缕青衫梦中会。泪落情敛,转眼的柔情全都化作无法阻挡的杀意,这一刻,唯留屠杀!
只见他聚气运指,一道近十丈长的剑芒当空而立,在“嗤嗤”声中,璀璨夺目的剑芒吞吐不定,而后开始慢慢缩小。近十丈长的巨大剑芒,逐渐变为九丈、八丈、七丈……最终凝聚成食指般长短,而后彻底地实质化,寒光闪闪,冷气森森。
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刹那,他剑指向前一点,可怕的剑气如同苍龙出海,璀璨的剑芒如同来自天界的神罚一般,浩瀚起伏的能量波动令整座寺庙都跟着剧烈颤动了起来。
指上迸发的无上剑气,以横扫千军之势向四周蔓延,所经之处犹如摧枯拉朽,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这一剑。
这是登峰造极的一剑,没有半分多余,每个角度、每份力道的变化,都是恰到好处的精确,让精元之气发挥出了百分百的杀敌效果。
剑气如此,何人能抵?一剑出手,当真是鬼神不留!
在方圆数十丈的范围内,隆隆的雷鸣之声络绎不绝地响起,一个又一个的璀璨光团接连炸开,彷佛要将这天地万物全部轰碎成齑粉一般。
一剑之威,恐怖绝伦!
相国寺山所在的区域瞬间变得一片狼藉,就如同经历了大地震一般,地面变得支离破碎,开裂出上百道深达数尺的沟壑与陷坑,方圆数里以内再无寸许完整之地。
数百僧人,仅仅剩下寥寥几人还能勉强保持着站姿,但也被轰退了数十米,其余众人全被抛飞到十数丈外,模样狼狈不堪,面无血色,功力低弱者直接死于非命。
相国寺周遭的树木山石,在无坚不摧的剑气冲击下,荡然不存。放眼望去,原本郁郁葱葱的山道,如今只剩下若干树根,还残留在碎裂的地面上。
可剑气不止,一往无前,那块书有“相国寺”的匾额在顷刻间被轰得粉碎。
无可匹敌的剑气终于涌进了寺庙,一道剑芒在此刻竟分成了千万道,随后在寺庙中来回肆虐,庙内的建筑“轰隆隆”地倒塌不断,墙壁像冰雪遇到艳阳一般消融,瓦砾到处激射,泥土猛烈的翻涌。
最终所有的剑气透壁而出,剑芒璀璨夺目、纵横激荡,似闪电一般在空中驰骋,在轰然巨响中整座寺庙就此成为过眼烟云。
扬尘起,光雾浓,整片区域均被烟尘弥漫,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等弥漫的烟尘散去,留下的只有一地死尸。地面上血水沸腾,空中血雾弥漫,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场面是如此的冷血与残酷。
而那灰发男子早已不见了身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在这迷梦般的早晨,出现了这么一个迷雾般的人,而后又迷梦般地消失,只余下百鸟叫得更欢了。
而远在万里外的中州七星山上,茂盛的丛林中,一道弱小的身影迅速地奔跑着,可他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十分灵巧地避开弹出来的各类枝叶。
那姿势看上去说不出的优美与矫健,真可谓称得上“万林丛中游,片叶不近身”。
“大师兄,我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二师兄?”在如此迅速的闪躲下,他还能分出心来说话,显然是游刃有余。
在这漫漫丛林中并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身影,可悠悠的回应却在整片林间回荡,根本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响起,更不知道它何时落下。
“或许他就是一个不该提起的禁忌吧!”
在那弱小的身影跑远后,一声叹息响起,“真正没人提起的应该不是你的二师兄,而是他吧!一个你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师兄!禁忌本就不该让人知道,不是么?”
声音落下,只余下两道目光怔怔地看着北方,北方……
第十八章 似曾相识杀意涌
旭日初升,金光暖大地!
钟云城,一座千年古城,如往日一般毅然地耸立在中州大地上。
古老的城墙蕴藏着岁月的沧桑,纵横交错的刀痕与箭孔,时间的沉淀,光阴的累积,厚重的历史气息随之而来。
或许只有经历过才懂得珍惜,无数次的战争阴影后,钟云城终于远离了战火,重建后的它完全成为了一个商业都市。
短短二十年,便一跃成了中州最大的商业中心,变成了一处纸醉金迷的繁华之地。
文人骚客,三五成群,长聚在此,风花雪月,伴以千年佳酿,寻得妖艳歌姬舞女在侧,当真是乐比仙土。
钟云城也因此博得“九州烟火盛,钟云当夺魁”的美誉。
就算是在清晨,这份繁华与喧闹亦不减丝毫。
城内车水马龙,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就算是拐角等地都聚满着人群,围着一些杂耍、演戏的卖艺人叫得甚欢。
在这人山人海中,有一队奇怪的组合着实博人眼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少年,他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如雕刻的一般,俊美异常,却未脱稚气,然而湛湛的目光却又有着说不出的成熟老道。
自从三年前被师傅带上七星山后,这是王晓三年来第一次下山。
俊美异常的王晓,肯定称不上奇怪,如果硬要说他身上有何奇怪之处,应当是他腰间的那根黑色腰带吧!
一袭白衣胜雪,却束了一根扎眼的黑色腰带,看上去是那么的突兀与明显。
至于真正奇怪的东西在王晓的身旁!
他身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一时间恐怕谁也说不上来。
说它是只鸡?不像,是鹅?也不对,难道是只鸭?还是不对……
只见这怪物头顶一片艳红鸡冠,脖子是美人都渴望拥有的天鹅颈,再往下居然是鸵鸟之躯,丹顶鹤的细腿连接着蒲扇般大小的鸭蹼,却又生有七彩孔雀屏……
稀疏的羽毛就好比残枝败叶般点缀在它身上,唯一还算得上出神的则是那一对散发着异彩的鹰目。
这简直是万禽的组合,说它是千不像恐怕也不为过,它的身上几乎可以看见所有禽类的特征。
怪物叫宫保鸡丁,自诩是凤凰中的战斗鸡,自从和王晓发生了一段美丽的“邂逅”后,便一直跟随在王晓左右。
随着“八皇令”的现世,世俗、修炼两界不再分离,但要看到这千不像的怪物还着实难得。
一时间,引得众人侧目!
随着两人的走近,他们交谈的话语清晰入耳。
“小子,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刚才我被倒插进地里,你居然见死不救,还能不能做兄弟?”
对于这样的抱怨,王晓已经见怪不怪,一路上宫保鸡丁的嘴就没有停过,他有时也很纳闷这货哪来的这般精力。
长达三年的与世隔绝,再次来到这茫茫红尘中,王晓有了一种久违的陌生感,他忍不住张开双手,闭目深呼吸。
沉浸在回味世界中的王晓突然被一阵异样的骚动惊醒,随之便被涌动的人潮挤到了路边。
“闪开,闪开,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
“哒哒……”
盛气凌人的呼喝,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轰然奔来,背后扬起的飞尘误让人以为是沙尘暴来袭。
十几个骑马之人个个显得飞扬跋扈,街上的路人看清来人一行后,纷纷闪躲,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如避瘟神,生怕触霉头,路边的摊子被挤翻无数。
大街上的青菜、桌椅横了一地,杂货四处散落,被马蹄肆意践踏,一时间大街如遭遇了洗劫。
闹市跑马,横行无忌,当真是狂妄之极。
“哎,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又碰上这两位恶少了!”一位老者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叹气道,显然是怕惹祸上身。
这时候,周围的议论声也悄悄响起,各说各的,声音都轻微得不可闻,足可以看出众人对这群人的忌惮。
三年的修行让王晓的灵觉变得何其强大,这些话语一句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通过这些王晓也明白了一个大概。
“这些人是谁啊?一副我是天王的样子。”有些人和王晓一样,都是初来乍到。
由于钟云城是东去厘山的必经之路,而名动天下的厘山试炼不日就要召开,引得无数修行人士前往,故而钟云城喧闹更甚往日,城内的新面孔当然也是比比皆是。
“兄弟,小声点,不要引火上身。”旁边有好心人立即提醒道,“这些人都是李家的人,领头的两人正是李家的两位公子,黑衣装扮,长的浓眉大眼,好比大猩猩一般的是大公子李淳,左边那个长的白白净净,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看上去就像个女人的是二公子李坏。”
“这两人平常无恶不作,抢劫少女,杀人放火……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难道没有人管吗?”
“怎么管,谁敢管?他们李家的势力在钟云城大的吓人,几乎整个东城区都是他们的势力,李家有修仙之人,再说这二人也都有些实力,平时谁敢招惹他们啊,只能自己求菩萨保佑,不被这两个煞星撞上。”讲的人说起来直摇头,叹息连连。
“哎,最可怕的是李家背后有轩辕家撑腰,现在他们这么为非作歹都是打着轩辕家的旗帜,哎,轩辕家一年一度的厘山试炼又要开始了,不知这次又得死多少人?”
“轩辕家?”原本一些打算出手制止的修士听到了这三个字,彻底打消了念头。
“哎,要是王家还在就好了,现在的中州几乎是轩辕家一家独大,成了名符其实的土皇帝。”
听到有人提起王家,王晓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将心中隐隐的悸动强压下去,才缓缓睁开双眼。
如果细心一看,可以发现王晓的双眼有些微微的湿润,目光不再那么精湛,倒显得有点失神,在他回过神来的刹那,一道黄金之光在他眼眸中乍现,他竟然拥有一双黄金瞳。
黄金之光乍现的瞬间,街道旁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痉挛了一下,只不过没人知道那是一股属于王的愤怒在蔓延。
说起李家,原本它只是钟云城的一股三流势力,至于它为何会与中州第一世家——轩辕家挂上钩,则是因为李家最近出了一个天才,在修炼上天赋极高,恰好被轩辕家前任家主在云游时看中,收为了入室弟子。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家便牢牢抱住轩辕家的粗腿,短短数月间,便有现在这幅光景。
在众人低声的议论中,李家众人停在了王晓所处街道的正对面,翻身下马,大步走向一家早已关门打烊的小店。
没有任何的言语,直接踹门而入,半刻钟后,一个白发老者,一个憨厚的青年,还有一对母女被拖了出来,母亲的姿色显得平常,女儿的年纪很幼小,约莫只有五六岁。
王晓吃惊地发现,那被拖出来的青年男子早已成了一具死尸,他全身血肉模糊,显然是被活活打死。
白发老者,披头散发,脸颊肿胀,嘴角还有胸前沾满了血迹,显然被人抽过嘴巴。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士兵直接用长枪将老人挑起,抡至半空,而后猛然砸下,血水四射,骨碎肉飞,老人惨死当场,只在原地留下一滩血泥。
要何等的残忍与冷血,才能做到这般!
“啊!”看到这一幕,不少行人惊叫连连,脚步加快,只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王晓心中窜起,他生平最恨的便是这般恃强凌弱之人,在他的世界观里,强弱应当平等,只应有老幼之别,尊老爱幼是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议论声瞬间终止,全被哭天抢地的哀嚎声打断,原来是那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用身体紧紧地覆盖住自己的女儿,被几个士兵当做沙袋踢打着。
她全身再也找不到一丝完整之处,血肉斑驳,形成了一幕极其悲惨的画面。
“大家都玩够了吧!这样踢下去有什么劲头,直接送她们上路吧,看谁还敢违抗李家的命令。”李坏阴冷地说道,这分明是在杀鸡儆猴,威慑钟云城内的居民。
他的话语刚落下,十几把兵器一起刺下去,那母亲连哼叫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命丧黄泉,她不能瞑目的双眼似要凸出来一般。
这一切变化的如何之快,快到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剩下一滩滩还蒸腾着热气的鲜血,和一个嚎啕大哭的孩子。
“爹娘……你们醒醒……”那可怜的小女孩摇了摇她死去母亲,又转身摇摇她早已断气多时的父亲,“你们醒醒,朵朵好怕……爹娘……!”
“哈哈……”李家众人看着这一幕,全都仰头大笑,如此鲜明的对比,形成人间最为凄惨的一幕。
满地的血,一个痛哭流涕的孩子,这番场景看在王晓的眼里是如此的熟悉。
曾几何时?电闪雷鸣中,磅礴大雨里,一个孩子也是这样搂着母亲的尸体,哭得痛彻心扉,哭得那般无助。
他双眼赤红,乱发狂舞,十足是个疯子,他恨之切骨,顿足捶胸,仰天大叫道:“呃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一记惊天动地的沉雷,他悲呼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在那一刻,连老天都变得如此绝情,连发泄的机会都不曾让那个孩子拥有。
纵使大雨似瓢泼,也冲不淡他身边的血水。
“……,……”
“娘亲,你醒醒,娘亲……”这样的话语,那个孩子是不是也喊过。
“……,……”
这份感同身受的痛,这份无法泯灭的殇,让王晓快没有了理智。
悲伤、绝望、惊恐、伤心欲绝……一切的负面情绪将王晓笼罩,最后全都化为出离的愤怒,王晓的黄金瞳早已化成一对血瞳,显得格外妖异与可怕,一股森然的杀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发,寒意穿透至骨。
第十九章 心系仁慈终犯错
小女孩似乎知道自己的母亲再也不会醒来,她反倒停止了哭泣,将握在手中一粒石子奋力向李淳砸去,目光中的仇恨令人瞠目。
一颗石子并没有对李淳造成多大影响,但被这样一个小毛孩所戏耍,他不能忍受,反身一刀破声大骂道:“小畜生,你敢耍我!”
这时王晓动了,没人看清他是怎么离开包围的人群,只见他的嘴角浮出一丝恶鬼般的狞笑,一个“死”字从他齿中挤出。
这个声音宛若来自地狱深渊,一股沉沦、毁灭的死亡气息随之弥漫。
“铿锵”一声震鸣,飞舞而下的大刀被两根手指格挡在半空。
“咦”突然冒出的人影阻挡了自己的攻势,李淳一干人等有些吃惊,更多是愤怒倾泻而出。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敢管本大爷的事,我看你是阎王爷吃砒霜,嫌……”
“啪”李淳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晓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李家大公子就如同稻草遇到飓风一般,直接横飞出去,满嘴的牙全部脱落。
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张嘴就要大骂,可喷出来只有血。
其余众人早已惊呆,没想到会生出这等变化,反应过来的围观众人,免不了一阵喝彩与鼓掌。
“好!打得好!”
“都给我闭嘴,你们想找死吗?”喝彩声同样唤醒了惊呆的李坏,他脸色变得铁青,恼羞成怒地叫骂道。
“好小子,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给我上,给小爷我捉活的!”
大哥被打,为替兄长找回面子,李坏一马当先,举拳就砸向王晓,仅仅还只是白阶三重天的修为,这一拳对王晓来说显得太无力了。
王晓不避不闪,又是一巴掌挥出,拍在李坏的手臂上,咔嚓一声,李坏的整只手就如面条般瘫软下去,筋骨尽断,整个人缩在地上打滚,疼得哭爹叫娘,像他们这样的公子爷,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一旁的李淳寻得机会,趁王晓不备,从后偷袭,还没有跨出一步,一双脚已踏到他双肩上,直接将他摁入石青街道里,只余上半身在外,完全没有了人样。
王晓双眼中寒光一闪,杀意已决,就在这时,一个童真的声音将他从狂暴的边缘拉回。
“大哥哥,他们是坏人,欺负朵朵爹娘的大坏人!哇啊……”寻得一处安全港湾的小姑娘终于大哭起来,混着飞扬的尘土,整个人瞬间成了小花猫,那样子说不出的可怜。
“小妹妹,不哭了,好吗?”王晓快步走向小女孩,半蹲在她面前,轻轻为她拭去脸庞上的泪水。
“大哥哥,他们……都……都是……坏人……”受如此打击,年少的姑娘泣不成声。
王晓双眼中的杀意早已散去,他一把将小女孩搂在怀中,轻轻地抚慰。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李坏,指挥着家丁,凶神恶煞道:“给我杀了他,快,你们这群废物、饭桶,还愣着干嘛!今天他不死,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王晓扭过头来,冷眼看着要拥上来的家丁,呵斥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杀啊!”被下了死命令的众家丁怎会顾忌王晓的恐吓。
为首冲来的正是那个枪挑老者的恶人,王晓抱起小女孩凌空一跃,双腿一伸,一脚正中恶人眉心,将其踢飞数米。
王晓平稳落到街旁,将小女孩轻轻放下,叮嘱道:“宫保鸡丁,照顾好她!”
“小子,本大爷知道了,小萝莉可是我的最爱啊!小妹妹,最美最帅气的宫保鸡丁哥哥来保护你了!”
“啊!”谁知道宫保鸡丁准备已久的出场秀直接将小姑娘吓晕过去。
“宫保鸡丁,你……”
“小子,小心后面,我知道啦,不就是照顾一个小妹妹,我以前还统治过一个王国,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王晓分神的刹那,李家众人已经杀到近前,看着涌上来十几人,王晓龙行虎步地直接迎了上去。
对于这群毫无修为的家丁,双手在起落间,十几人已全部倒下。
“好机会!”藏在家丁中的李坏冷笑道,握住一杆长枪径直向王晓的咽喉刺来,顿时阴冷气息萦绕。
两根手指,又是两根手指,枪矛便被夹住,李坏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枪尖亦难动分毫,等待他只有王晓冷冷的目光。
王晓另一手轻轻一弹,握住枪柄的李坏被震的虎口开裂,握枪的手溢出丝丝鲜血,惊慌失措地看着王晓,再也没有先前的威风。
这便是实力的差距,白阶三重天撞上白阶七重天,结果早已注定。
“不要过来”看着步步紧逼的王晓,李坏的声音颤抖连连。
突然他猛地一个转身,向还在围观的众人猛虎般地扑了过去。
王晓将缴获的长枪握在右手,枪柄底端抵在青石大街上,望着向人群扑去的李坏,他没有动。
来不及逃跑的众人闭上眼惊叫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李坏浮在半空,停在了众人的面前,那伸出的双手只差一寸就能拿下一个人来要挟王晓。
可后发者先至,咬牙切齿地挣扎半天,依旧没能逃脱王晓的束缚。
下一刻就被王晓随手丢烂铁一般扔了出去,“噗通”一声,径直落在大街上,喷出几大口鲜血。
“全给我起来,跪下!”
对李淳兄弟来说,被人在大街上暴打已是奇耻大辱,现在还不得不当街跪下,这种耻辱,简直是比杀了他们都还要难受。
被童音拉回的王晓终究没痛下杀手,用长枪指着李坏冷冷道:“以后还敢如此横行霸道,仗势欺人,我就会用你的枪送你们去另一个世界。”
说完扔下长枪,转身带上宫保鸡丁和小姑娘不紧不慢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李家兄弟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大的耻辱,可谓是气得七窍生烟,脸色扭曲,眼神之中显现出了就算是倾尽天地所有的海水都无法洗刷的仇恨。
怒骂道:“小子,你会后悔的,整个钟云城都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我要将你折磨致死,挫骨扬灰!”
“还跪着干嘛?一群废物,饭桶,还不给我滚回家去,你们两个给我盯着他,我要这小子走不出钟云城!”
顿时,整个钟云城沸腾了,王晓当街惩恶少的消息迅速传开。
“你们听说没有,有一个少年将李家那两个恶少暴打了一顿。”
“何止呢?他还让那两个混账跪在大街上,那场面别提有多过瘾!”亲眼目睹过的人都觉得这是一个炫耀的资本。
“太好了,终于有人惩罚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大快人心啊,我没亲眼看到真是可惜啊!”
“这只是暂时啊,李家的势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能说那个少年完了,完啰……”
“哎,这倒也是,一个如此热心的人就要死去,哎,还真是可惜!”
……
议论还在继续,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五六岁小孩都在议论。
而此时王晓却来到了钟云城东门外的一户老人家里,这次路过钟云城,除了要寻找自己的师兄外,更重要是去厘山参加试炼。
种种考量下,他都不可能带上自己所救的小姑娘,多方打听下,他得知城东的林老人是位好长辈,性格和蔼可亲,由于独子年幼丧生,常年来独自一人生活,特别喜欢和小孩相处。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晓带着已熟睡的小姑娘找到了林老伯,和他讲明了缘由,留下一大丢贝币,这才返回钟云城。
“小子,我们现在去哪?”
“不知道,师傅叫我来钟云城找三师兄。”
“你三师兄住哪?”
王晓摇了摇头。
“你见过你三师兄?”
王晓依旧摇了摇头。
“这怎么找?”
“师傅说我来了钟云城,自然会找到他。”
“你师兄有这么出名?”宫保鸡丁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既然你没主意,我倒有个好建议!”
“什么建议?”
“不要着急,先问你一个问题,很严肃的问题。”
“嗯?你跟我说严肃?”
“少罗嗦,先回答我,你认为男人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成就是什么?”
“嗯?”这次王晓是真愣神了,没想到宫保鸡丁会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看你这副呆头呆脑的傻样,我就知道你回答不上来,就让我来告诉你!”似乎对王晓的反应很失望,宫保鸡丁急不可耐地公布了自己的答案,“是征服!”
“征服?”
“所以我决定了,走,小子,我带你去征服一件大事,让你成为真正的男人!”说这话时,宫保鸡丁燃起了激昂的斗志,一双鹰目变得炯炯有神,盯着前面的一处地方,便再也撒不开眼。
“去哪?”
“去哪不重要,别这么心急,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呢?男人最大的成就是征服,那我们应该征服些什么才能算最最……大的成功!”
“自己?”
“你是听你那老不死的师傅吹牛吹多了吧!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扯!让我告诉你,是世界、女人和金钱,世界代表着地位,女人代表着享受,金钱则代表着生活。”宫保鸡丁恨铁不成钢的怒喝道。
一大通教训喝出后,宫保鸡丁长出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扭头继续问道:“现在考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男人本什么?”
“色啊!”
“不错!有长进,既然知道了就跟我走呗!带你去一个享受生活的地方!”
“去哪?我们这次出来还有任务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去钟云城最大、最高级的妓院!”
“啊?去妓院?”
“没错,就是妓院,前面不是告诉你了么?去享受生活,我们现在就去妓院当强盗,一下征服两座大山,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王晓压根没听宫保鸡丁在说什么,而是一把抓住身边的行人,急切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只是说城东外的李家村好像失火了。”
听闻此言,王晓脸色大变,转身疯狂向李家村跑去。
“小子,你要去哪?天杀的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望着飞奔出去的王晓,被问话的路人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第二十章 恶人还需恶来磨
赶去李家村的路上,王晓看到了滚滚黑烟和冲天大火,不祥的预感成真了,他不由地怒骂道:“该死,我怎么会这么糊涂!”
所有浓烟与大火都是从林老伯家里冒出来的,来到近前,王晓的愤怒被彻底点燃,他的心在歇斯底里的咆哮,每粒血液都在暴跳。
和蔼可亲的林老伯哀求跪地,身后残留长长一道血线,为了救自己刚收留的孙女,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倾尽了所有。
换来只是一刀接着一刀的凌辱,先是耳朵被割掉,再是鼻子,然后被大刀砍成几段,最终被大火烧的尸骨无存。
至于王晓所救的朵朵早已没了呼吸,却依然被李坏倒提而起,抛向空中,一斧头将她劈成了两半。
“小畜生,就因为你这个小畜生,让我们兄弟俩吃了多少苦,将你剁肉酱,本大爷都不解气。”
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李淳在一旁咬牙切齿道:“给我找到那个小杂种,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王晓全身血液倒流,满眼血红,脑海里只剩下杀杀杀,本就快把持不住自己,可这时冥冥中还有个虚无的声音在怂恿他。
“尽情杀戮吧,这些人类死有余辜,杀吧,杀杀……用鲜血来洗涤一切……”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悲愤无比的王晓,黑发乱舞,无尽杀意弥漫开去,一声大吼:“李坏,你这个畜生!”
一声震天大吼,终于让玩味的李家众人惊醒,
李坏抬头看向迅速赶来的王晓冷笑道:“我正打算去找你,你倒很自觉,自己送上门来。”
一时间,所有人将目光投向王晓,李坏依旧冷笑连连,将家中的高手全部带出的显得底气十足,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他只看见一道白光闪过,随后他的心脏便被自己的长枪穿透,王晓冷酷的站在他面前,怒吼道:“不可原谅,我说过会用你的枪送你去另一个世界!就一定会做到,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右手长枪一抖,将李坏分为两半。
夺枪杀人,眨眼间完成,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来,他们的一个主子便已西去。
王晓扭头看着李淳,目龇欲裂,怒火中烧:“到你了!”
一些修为不错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惊慌道:“快保护大少爷。”
一群人顿时将李淳团团围住,被围在正中李淳像疯狗一般狂叫道:“他杀了我弟弟,给我杀了他,剁成肉酱,拿去喂狗!快,给我上!”
只可惜真正算得上高手的修炼者并没有在这一列,为了防止王晓的突然杀出,他们一开始选择在外围防范。
听完李家两兄弟的描述,他们断定王晓只是一名白阶修士,可惜他们没有想到王晓拥有这般神奇的速度,不知他用了什么步法,竟然直接绕过他们,直取李家兄弟两人,这时他们当然明白李淳危矣,迅速回身营救。
他们的速度怎会快过王晓,电石火花间,一只长枪气贯长虹,直奔李淳而去。
此刻的王晓化成了一支光箭,那些围在李淳周围的家丁就像一个个稻草人遇到了飓风来袭,有的飞向天空,有的直接倒地,断肢残臂,森股血肉四处飞溅,而后被那耀眼的枪锋下一逼,瞬间化为血雾。
王晓双手握枪,从半空中由上而下奋力一劈,厉喝道:“我说叫你死,你没听见吗?”一道白色的光锋直接将李淳劈为两半。
而后王晓将枪矛往地面一点,鲤鱼跃龙门般地弹到空中,径直落在了所有人身后,顺势跳出了包围圈,那些原本攻向王晓的精元气劲全都落在死去的李淳身上,轰然炸开,让他尸骨无存。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戏耍李家众人于鼓掌之间。
“都别动,让我来亲手宰了这小兔崽子,居然在我熊野眼下玩偷袭,我要让他形神俱灭,你们给我封住这里,不要让他跑了。”为了攀上轩辕家,不少修士选择先接近李家,熊野便是其中一位。
已身处白阶九重天的他,在李家招募的这群散修中修为最高,难免有些心高气傲。
他足足比王晓高出两个头,使用的武器是一对铁质的熊掌。
那熊野迈步向王晓攻来,其余众人则迅速将王晓重新围住,不让他逃走。
那熊野怒骂:“小杂种,你杀了两位公子,把我们推上了鬼门关,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你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王晓嘿嘿笑道:“你没听清我说的话吗?我说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你们都得死!”
那熊野步步逼来,冷笑连连:“好狂妄的小子,愿你的本事也像你的嘴一样。”
王晓双眼绽放出寒光,虽然对手修为高他,但他毫不在乎。
在这一刻他出奇的冷静,黑发狂舞,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照耀下亦充满寒意,蛰伏在体内的强大力量完全外露,一股摄人的气息瞬间爆发而出。
耀眼的金光充盈在他的体表,璀璨的光芒如战神金甲一般笼罩在他的体外。
熊野一步跨来,挥舞着蒲扇般大小的铁质熊掌,想一巴掌将王晓拍死。
哪知王晓不为所动,举枪逆天而起,他的打斗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一拳就是一拳,一枪就是一枪,纯粹是武的体现。
叶清风曾对他说过,何为神通,何为道法,一切都是虚妄,任何境界的交锋,到最后都是武的对决,智的比拼,神通就是武的升华,武的意志。
“铮锵……”王晓的枪和熊掌撞在一起,发出金属般碰撞声,可想熊掌的坚硬,一击之下两人平分秋色。
那熊野暗暗吃了一惊,就在他吃惊的刹那,王晓右手顺枪直上,举起左拳,一拳轰出,数十个拳影叠加,最后汇成一个金色拳影,他竟在这一刹轰出了数十拳。
由于太快,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打出了一拳,金色拳影四周是一道道炽烈的金芒,如金蛇一般在舞动,强大的力量使空间发生了扭曲,似要将拳影附近的虚空撕裂。
莫大的压力浩荡四方,围观的人群被汹涌的力量推拒着向后退去,恐怖的波动令所有人都感到阵阵心悸。
这一拳结实地打在熊掌上,那铁质的熊掌顿时成了一堆废铁,熊野的整只右手直接被废,王晓趁他轻敌的时候,拿出全力拼杀,那熊野做梦也没有想到王晓这一拳有这么的凶猛,咬牙忍着剧痛,左手扶着瘫软的右手迅速后撤。
王晓怎会给他机会,陡然提速,在眨眼间,已经逼到熊野身前,长枪一划,一道璀璨的白芒出现在半空,一枪将熊野身体穿透,顿时痛叫声刺耳。
王晓浑然不顾,抡起长枪将熊野挑起,举过头顶,而后将他径直从半空中砸下来。
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瞬间,王晓从天而降,一个俯冲,双膝跪击在熊野背上,泛起灰尘片片。
仅仅只用了三招,一个回合,一个白阶九重天的修士就这么死了!
一击被格杀,这便是轻敌的后果。
并不是王晓具有压倒性的实力,大的境界差别,任何修士都不可能用天赋来弥补,天纵奇才也仅限于同阶来说。
不同境界间,实力差距非常大,就像登天梯,进一步为“仙”、退一步为“凡”,有绝对的境界的压制,想要跨阶作战,无疑痴人说梦。
熊野仅仅只是白阶修士,刚刚进阶九重天,他的实力可以说与王晓相差无几,双方交战,轻敌是大忌,一不小心就会像他这般成为刀下亡魂。
擒贼先擒王,杀人先杀首,这个策略王晓自然懂,所以一开始他就选择对李淳李坏两人下手,打乱众人的心智,其次当然对实力最强者出手,达到威慑的作用,就算熊野不站出来,王晓的下一个目标也会是他。
这一系列杀鸡儆猴的做法果然取得了成效,周围的人都傻眼了,就连剩下的三个白阶八重天的修士都没回过神来,他们当然清楚熊野的实力,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结果。
扬尘散后,王晓的身影清晰呈现在众人面前,黑发飞扬,一袭白衣,滴血未沾,右手反别着长枪,那枪尖和泥土摩擦间竟生出无数火花,他一步一步向众人逼来,每步落下都似催命符的到来。
“咚……咚”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一阵寒意,众人的心跳竟随着王晓的步伐一起跳动,王晓每迈一步,他们就心跳一次,心脏仿佛已不再属于他们自己,这是惧怕的开始,也是溃败的开始。
这时李家众人才发现突然杀出的这名少年是魔王,是罗刹。
第二十一章 杀意涌中杀意浓
杀意弥漫,怒气冲天,在这一刻所有人感受到王晓所带来的压迫感。
一些修为低的人开始嘴角溢血,双腿不住地打颤,有一种要跪地膜拜的冲动。
其实他们这是自己在吓自己,同处白阶的王晓哪有这般骇人的实力,他们太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名白阶八重天的修士猛然醒悟过来,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于大意,还处在不相信熊野被杀死的念头中,没有一丝防备,让王晓趁虚而入。
这下他们全都清醒过来,大喊道:“不要看他的脚,避免自己的心跳和他的脚步一致,他在迷惑我们!”
一个和熊野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一步跨来,此人一样配有一双铁制的熊掌,准确的说是右手为熊掌,左手为罴掌。
向前对王晓喝道:“无耻小儿,竟趁我大哥不备,突下杀手,我熊峰今天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王晓冷漠地看着他:“将死之人,还大言不惭。”
那熊峰已得知王晓不简单,更是明白他有一种神奇的步法,让他的速度快到极致,所以自一开始,他便与王晓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不打算近身搏杀。
他左右手臂向前一挥,怒喝道:“熊罴天下。”
上来即杀手锏,此招一出,吹起猛烈的狂风一阵,卷起漫天灰尘。寒意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所有的人都后退数米,熊峰居然一上来就拿出杀手锏,看来他对王晓起了必杀之心,他也看出王晓的境界不会比他高,因为达到赤阶便会出现罡气。
熊峰看出王晓的境界不会比他高,因为只要拥有赤阶修为,动作间,会有罡气显形,可王晓并没有,这便让他放心无比。
他坚信自己不大意,就一定能击杀王晓,毕竟自己与白阶九重天的兄长也有一战之力。
狂风起,一片春末夏初的景色完全凋零,剩下的是无限的凄凉,狂风撩起王晓的黑发,白衣猎猎生风。
狂风中出现了一熊一罴,都高达十丈,原来这熊峰的确有些实力,居然懂得吸纳猛兽精魂之道。
白阶最是讲究炼体,但有不少人选择走旁门左道,请高手将猛兽精魂强加己身,以达到强体之效,一旦拼命便可召唤出猛兽精魂对敌,不失为一大杀招,可这样做也是自毁前途,一旦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注定了修为不可大成。
那一熊一罴出现,乱舞着自己的四肢,顿时漫天全是熊掌罴爪,一叠叠,一重重,简直成了熊罴掌爪的海洋,熊掌罴爪如同海浪般向王晓涌来,一波接着一波,将王晓完全包围。
这时外面的熊峰哈哈大笑道:“这下这小子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外面的那李家众人看到这番场景无不拍手大喊道:“熊领头威武。”
另两个八重天的白阶修士皆露出不服之色,他们觉得让熊野捡了个大便宜。
被围在当中的王晓依旧目光冷漠,待到扑来的黑影逼到眼前时,他终于动了,一枪破万法,举枪逆天而上。
这时他就是武的化身,周身精元之气环绕,完全是武的外露,那些刚靠近他的熊爪罴掌,全都化为虚无,枪起枪落,浑圆如意,在这一刻,他有种与天地合一的感觉!
数年来,学于自然,习于自然,让他对修炼有不少新的理解与感悟,何为力道,何为控力道,只有融进去方可明白。
没有执念,心中无我、无物,浑若天成的一枪挥出,只见一道白色的枪影冲出重重黑影,如彗星般耀眼,划过漆黑的天空,灿烂大地。
看着冲天而起的王晓,众人震惊无比,熊峰也显得十分惊讶,但他并没停下攻击,双手化成两个黑色的大磨盘,生生的夹住了那势如破竹的长枪,两者在地面上撞击出道道火花,王晓硬是将熊峰抵退数丈,熊峰才稳住身形。
可是王晓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双手握住枪柄快速旋转,越转越快,在他的带动下,那枪也越转越快,最后只剩下一杆长枪如陀螺般旋转,而王晓完全没有了身影。
熊峰开始恐慌,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把持不住,连连退后,也只是徒然,枪影着实太快,直接将他的熊罴手掌化为粉末,“啊……”熊峰痛叫连连。
“扑哧”长枪直接划破熊峰的胸膛,王晓也直接从其身体中穿过,熊峰的尸体直接分为两半,王晓并不转身,反手一枪,一道黄色的锋刃直接将其尸体引爆。
冷哼声响起,听上去令人不寒而栗:“如你所愿。”一招,仍旧是一招,又一个白阶八重天的修士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王晓的修为恐怕能与白阶中的任何人一战。
李家剩下的人彻底傻了眼,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们应当联合起来,当下有人大喝:“我们一起出手,杀了他。”
这时的王晓在他们眼里不再是个少年,而是一个魔王,一个收割生命的罗刹。
王晓慢慢转过身来,双眼通红,无尽杀意激荡,让整个天空都充满了杀伐之气。
“作恶多端之时,你们就应该有被杀的觉悟!”
杀声震天,李家剩下的修士一起拥了上来,拿出自己的武器对王晓进行轰杀。
一红发男子祭出一把血色的魔刀,通体鲜红欲滴,爆发出无尽血光,如一条血色大河在奔腾,划破长空,向王晓轰来。
另一个白阶八重天修士祭出一块青木印,上面青光萦绕,还有的人拿出面紫铜镜,紫雾迷蒙,刹那间,镜面光华大耀,绽放出紫色的神华……
修行有三条路可选,其一便是炼体修武化神通,这是最为普遍的修行方式;其二便是修道,修行之初便与法宝血祭结合为一体,以飞剑居多,心术不正者更倾向于各种招魂幡之类的邪宝,接下来学习各种法诀符箓以及诸多阵法等,最后一种便是鲜有人知的修神,这也是王晓为何能以一具废体踏上修行道路的真正原因。
毫无疑问后面出手的这些人选择的修行方式是修道,这也算王晓第一次对上修道之人。
他毫无怯意,仰天长啸,黑发倒竖,似根根虬龙般,人们都说武是一种心情的写照,一种境界的描述。
毫无疑问,此时的王晓一招一式都是愤怒的发泄,看到李家众人的恶行,联想到自己的遭遇,他的愤怒就像滔滔黄河水一般,不可阻挡。
他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头脑里全是王家众人惨死的模样,血红的眼中透露着无情的杀意,他真的下定决心要杀尽这些残忍的人。
望着朝自己飞来的件件武器,王晓大喝一声,举枪迎了上去,双手不断抖动长枪,那枪颈处的红缨婆娑,扬扬洒洒,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所有人都不知道王晓的枪矛下一刻会出现在何方,在祭出武器的同时,李家众人还打出自己最拿手的绝招。尤其是剩下的那两名白阶八重天的修士,招招凌厉,出手就要取王晓的性命。
“百鬼厉命”这是一名手持白骨幡的阴森男子,绝招白骨幡一出,顿时鬼哭狼嚎,虽然只有区区几个恶鬼冤魂,也不可小觑。
“妖惑众生”“群魔乱舞”……李家的确招揽了不少马屁精,在这紧要关头,所有人都拿出全力来对付王晓。
王晓双手持枪潇洒横溢,枪影点点,似群星闪烁,也若金光下波光粼粼的水纹跳跃,一枪在手,勇往直前。
他的心完全空灵下来,却将自己的冲天怒气横撒,那点动的枪,那飞舞的衣衫,那狂扬的黑发全都带有他的怒气,在这一刻他忘我忘世,心中了无一物。
根本没有生死大战的模样,只是将自己的无穷武意表达,周身耀眼的精元之气紧紧将其环绕,挥洒的长枪舞若梨花飞舞,煞是好看。
面对那似重重海浪潮般的攻击,王晓直接化为一杆银枪冲了上去,狂风起,飞沙走,周遭的植被全被连根拔起,满眼凌乱苍凉。
“轰轰”王晓一人终于和众人的攻击与漫天飞舞的武器撞在了一起,顿生山崩地裂之感,半空出现了一个黑色大风暴,王晓和李家众人全被巨大的冲击气浪掀飞出去。
王晓向后退了近十米才稳住身形,右手持枪斜对着李家众人,李家众人也退了十数米,紧接着,便大口大口地吐血。
此时的王晓也不好受,嘴角鲜血残留,可其杀意不减,怒气不止,血红的双眼里甚至可以看到跳跃的“杀”字。
李家人见状,顿觉生机大增,如同疯了般地咆哮道:“他受伤了,我们这下联手一定可以将他杀死。”话语未落,他们全都如恶狗般向王晓扑来。
十几人同时向前迈步,同出杀招,各种武器绽放着它们最后的余辉,向着王晓碾压而来。
看着众人,王晓竟轻蔑地一笑,将浑身的精元之气都调动起来,双手用力抡起手中的长枪打向四方。
“啪嚓”、“啪嚓”……接连炸响,非常的干脆,那些向他飞来的武器全被轰为粉末。
不少人双手抱头痛叫,这些人便是爆碎武器的持有者,用他们精血锻制的武器粉碎,他们本身也遭受了重创。
见有不少人行动放缓,王晓腾空而起,在空中舞出一个旋身,右手长枪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阻挡了各种飞来的杀招。
他左手抽出腰间的黑色腰带,破晓剑腾空而出,刺眼的剑芒冲天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分射四方。
血花四溅,李家众人顷刻间被全灭。
第二十二章 钟云深处寻烟柳
夜已深,明月天边高挂,皎洁的月华在峰峦间飘洒,夜风习习,吹来阵阵泥土幽香,素淡、朦胧、宁静将大地笼罩。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美好中却带有一丝悲伤。
因为有死亡,所以悲伤!
寂静的山峰上,林木深处里,耸立着两座新坟,说是土包,更为恰当,土包不大,没有碑铭,也没有冥币纸花。
只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坟前,夜幕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王晓已站在这里数个时辰,就愣愣地看着坟头,一言不发。
冷风吹来,伴以落叶飘零,让人惊觉有一丝凉意,王晓索性坐到冰凉的地上,抓起一把新土,慢慢向坟头浇洒。
单调的动作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直到一个安慰的声音打破这份沉寂。
“小子,不要伤感了,我们该走了!”宫保鸡丁拍了拍王晓的肩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你再怎么善良,再怎么温柔,没有力量只能任人宰割,无力之人连履行职责都是一种奢侈,这次你保不住他们,如果你不选择向前走,或许不久的将来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浇洒新土的手陡然停下,顿了半天,又选择了继续,伴随着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吧,不管怎么说,我陪他们一夜都不为过吧!”
听到这番话,宫保鸡丁不仅没有失望,反倒有些欣慰,看着王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离别早已注定,随着艳阳高升,王晓领着宫保鸡丁头也不回的毅然离去。
“小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昨天已探听到,轩辕家的使者就要到来,李家两兄弟恰好是这边的接线人,我看我们还是早点跑路为妙!”
“不行,至少还得在钟云城呆一天!”
“为什么?你不要命了!”
“理由很简单,我还没有找到宋师兄!”
“你疯了,茫茫人海,怎么找?”宫保鸡丁气急败坏道。
王晓微微一笑,“当然是去妓院啊,你不是一直想去这个地方吗?”
“哇,你小子终于想通了!”听说要去妓院,宫保鸡丁一跃三丈,“哈哈,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强盗始祖今天终于要回归了!”
“你去当强盗?”王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货居然想去妓院抢劫。
面对王晓呆头呆脑的模样,宫保鸡丁直接火冒三丈:“你懂个屁啊!你知道修行四大要素吗?财、侣、法、地,物质基础是第一位,没有它做为前提条件,你们这些修炼者都得去喝西北风,你一个一穷二白的傻小子,没钱你怎么迅速修行,既然想要得到大量的钱,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去做强盗抢劫。”
“有道理,那为什么要去妓院当强盗?”
“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做强盗有很大的风险,当然要选个好地方。古人说女人是最危险的动物,恰巧最危险的地方又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选择妓院下手,这是其一;其二,能去那种地方风花雪月的人,哪个不是肥羊,既然要做强盗,就要保证自己出手就有斩获,绝不能出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情况。”
看着口水湿了一地的宫保鸡丁,王晓皱眉问道:“你有这么高的觉悟?你确定你是去抢劫?”
“那是必须的!”宫保鸡丁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自我出道以来,便传言不断,无恶不作,啊呸!是有恶便做,专门勾引纯情不良少女,你认为我会生出去妓院招妓的下流想法吗?”绝对的义正言辞,绝对的正气凌然,宫保鸡丁一对翅膀叉腰激动地声讨着,“小子,我看你磨磨蹭蹭的,是不敢去吧!”
本就决定去妓院打听消息的王晓,被宫保鸡丁嘲讽、蔑视的眼神一挑,无名火大盛,脱口而出道:“谁说我不敢去?”
“这是你说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看到王晓中计,宫保鸡丁露出了得意的谄笑。
未等王晓有什么反应,宫保鸡丁又换出一副万般无奈的表情,叹气道:“古人语,财色不分家,既然劫了财,又岂能有不劫色的道理。诚如你所说男儿本色,既然如此,我们怎么能抛弃这优良的传统美德呢?面对古人的倾心教诲,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啦!”
而此时的王晓在心中盘算道:“在钟云城闯下大祸,所有人都认为我会第一时间选择逃跑,李家也不例外,而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又回到钟云城,更是藏身人海中。”
再次回到钟云城,王晓明显感觉到不对。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可关门休业者居多,拐角之处也不见杂耍、演戏的卖艺人,至于路过的行人竟全是女子。
王晓吃惊地发现周围存来往的行人,清一色全是女子,别说青壮年的男子,就连天天在路边茶肆里闲聊的七八十岁的老头都看不到一个。
“难道一夜之间钟云城变成女儿国了!”
缓缓地向前走去,他从这些女子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怪异。
王晓感受到她们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有丝丝疑惑,更多的是一种担心和惋惜,更有甚者,表露出了窃喜,那是一种祸水东流后的庆幸。
总之一切都表明将有不幸的事要降落到王晓头上,众女欲言又止,显然是怕招惹上瘟神,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座本当喧闹无比的繁华都市,此刻却显得有些冷清,少了男子的装点,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某种活力。
疑云笼罩着王晓,可偏偏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拱手前去询问,众女全都微笑回避,这只能让他更加疑惑。
其实,对于钟云城的原著居民来说,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他们早已知晓今天会发生何等石破天惊的事情。
昨日,一条抢婚的消息传出,让整个钟云城的男子如同遭遇了死神的邀请,一夜之间,钟云城的男子逃了一个精光,纷纷外出避难。
不能逃走的人,干脆挖了一个坑将自己给活埋了,那些远道而来的男子听闻这件事后,更是立即悬崖勒马,狂退五百里之远,由此可以想象出抢婚者的“魅力”何其强大。
相对于王晓的谨慎,宫保鸡丁就是个活脱脱的二百五。
“小子,羡慕吧?没想到本大爷帅气依旧,魅力无穷,你有没有发现?周围所有的女子都在用异样的眼光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我可以肯定她们这是思春的情怀。”显然宫保鸡丁也发现周围的异常,立即散发出它那极其不要脸的王八之气做出了这般陈诉。
精神高度的集中,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王晓才宽下心来,回答道:“少臭美了!赶紧走吧!”
**,钟云城最广为人知的地方,有多少人褒扬它,就有多少人厌恶它。
悬挂在门旁的嫣红大灯笼,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依旧闪烁着别样的红,**的色调荡漾,雄性动物来此,精神都会为之一振。
朱红色的大门前,站着三个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本该门庭若市的丽春院,此刻也变得门可罗雀。
见有生意上门,那三个女子顿时身姿摇曳,变得十分妖艳,扭动着动人的小腰,挥动着粉红的丝巾,用带有磁性的声音慵懒地叫唤道:“大爷,进来玩玩吧!”
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王晓看到这些刻意打扮的艳女后,心中毫不犹豫地打起了退堂鼓,“我说,你不会真的要进去吧?你难道不怕?”
“怕什么?男人来到这个世上的宿命之一就是征服女人,她们是男人一生的对手,不管她们有多强,有多变态,我们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勇敢地打败她们,让她们臣服在我们的脚下。”说出这番话,宫保鸡丁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可它钻进**的速度,绝对称得上是生平最佳。
仿佛想到什么,王晓一把揪住宫保鸡丁,显得十分恐慌道:“要是被传染了上了那个怎么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知宫保鸡丁这厮把脸一拉,目光变得十分阴冷,严厉地喝道:“我有叫你去睡女人吗?我们是进去完成抢劫这项伟大而又光荣的任务,你小子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怎么一想就想到那方面去呢?我先前就纳闷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原来尽是这般淫秽污浊的东西。”
刚想大发雷霆的王晓,直接被拥簇而来的众多艳女拉扯进了**。
不愧是钟云城最负盛名的烟花之地,见有客到来,二楼门帘后的歌姬,立即拂动芊芊玉手,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骚动的诡异之音从琵琶琴弦上缓缓流露而出。
宫保鸡丁一个虎扑,直接迎上了众女,口中还不停的念道:“女人,我所欲也,金钱,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我便先后得之。”
毕竟长期在红尘中打磨,这些女子称得上是训练有素,嘴角稍稍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可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却一切,就算是面对一只怪物,她们依旧淡定自若,没有流露出一丝让顾客不满的神情。
红色的丝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们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随着步发出零零碎碎的声响。
稍息间,王晓和宫保鸡丁就被团团围住,遭受着众女的左摸右抚,二人被搀扶着走向包房,穿过了那东海珍珠连缀而成的门帘,山珍海味就摆在了眼前。
王晓果然没有猜错,宫保鸡丁这厮一进妓院,完全沉迷在肉色中找不到东南西北,心中叹息道:“还说征服,我看你是被征服吧!”
略施一番小手段,王晓摆脱了数只缠在自己身上骚动的玉手,握拳道:“各位姑娘,小生有礼了,这里是一百贝币,想向各位打听一个人。”
“不知公子要打听谁?”见王晓是个有钱的主,几位女子不由的眉飞色舞。
“宋清,不知道几位姑娘有否听过?”趁着这个间隙,王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方才仅仅被几位女子拥簇了数秒,他感觉过了几年。
王晓之所以决定来此,除了躲避之外,更重要便是打听师兄的消息。
说到探听消息,像**这样的风月场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在这里,只有有钱,就能从她们嘴里得到她们知道的一切。
宋清两个字刚说出口,在座的所有女子全变了样,停下手中的一切,双手握拳抵在下颌,双眼充斥着桃花,不时还含羞捂脸一笑,一眼都能看出全是怀春模样。
“姑娘,姑娘……”王晓逐渐提高分贝,亦不能叫醒沉醉的众女。
“这……这是什么情况?”宫保鸡丁不满道,一个名字就能让众多烟花女子这般,那真人还了得?
亦在此时,一声“咔嚓”的巨响从丽春院的大门处响起,紧随着朱红色的大门碎为了几块。
第二十三章 人见人怕钟云花
大门并不是修士用精元之气震碎,而是被来人庞大的体型挤了一个四分五裂。
来人可是一朵花,一朵闹得钟云城不得安宁的霸王花。
只见她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粉底,随着她缓慢的挪动,粉底簌簌而落,一场小雪悠扬地飘零而来。
就算如此,白色粉底依旧无法掩盖其黑色的肌肤,黑底白边,就像一大坨牛粪上覆盖了一层白雪。
当她踏入**,完整的形象显现,红眉、斜眼、歪鼻、裂嘴外加一副恐怖大獠牙,整个就一标准豆腐渣,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就连心性一向沉稳的王晓,见到来人也不由得感叹道,“你们**服务这么周到,连大肥猪也有?”
宫保鸡丁更是直接,大声嚷嚷道:“是谁?是谁爱好这么独特,快站出让本大爷瞧瞧,本大爷得叫你一声哥,你太有种了!”丝毫没有注意整个**就只有他们两位顾客。
抛开来者的脸蛋不说,光她那三尺胸围、三尺臀围,再加上超过五尺的腰围,都能把人下个半死,整个一标准的大水缸,尤其是她隆起的小肚腩,都快化成油水溢出。
两人傻傻地站在原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这般“胜景”,殊不知危险已向两人靠近,周围的女子早在第一时间逃得一个不剩。
来人受到这么高的待遇并不惊奇,因为她就是将钟云城所有男子吓跑的罪魁祸首,更是扬言在今日抢婚的孙黑蕾。
孙黑蕾,何许人也?钟云城一大神奇的“人文景观”,年龄未知,自称二八芳华,看上去却似四十岁的大妈,因其独特的个人“魅力”,一直嫁不出,被众媒婆评为媒史上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失败是成功之母,成功亦是失败的开始。
媒婆张,有天宇大陆第一媒婆之称,只要她撮合的姻缘无一不成,哪怕双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经她红线一牵,也会两厢情愿的拜堂成亲。
据说在年少时,她曾捡到月老的红线一条,口才更是得到了太白金星的真传,太白金星何许人也!那可是能将齐天大圣忽悠上天当个弼马温的狠角色!
知道有孙黒蕾这么一个人出现后,媒婆张可笑开了花,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在事业上再创辉煌,攀上一个后人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话说这媒婆张并非浪得虚名,任你铁石心肠,也经不住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她的一张嘴能将石头说的认错,母猪都能被她忽悠上树,把和尚忽悠地娶妻生子,她不信孙黒蕾有这么邪乎,主动请缨摊上了她的婚事。
谁知一代媒婆之王就此打破了神话,她本人亦在战无不胜的联姻事业上止步不前,知道媒婆张是替孙黒蕾做媒后,不论谁家,只要听到她要来的消息,直接闭门不见。
最后大家只知道尼姑庵多了一位张姓的女弟子,可孙黒蕾还是单身。
这下可把孙黒蕾彻底激怒,一怒之下,她便豪言要去抢婚,逮着谁,谁就是她的夫君!
最后的结果便是王晓他们今日进城看到的这般,不要说青壮男子,就连一个老人都看不见,本来许多躺在床上安享最后时光的老者,更是被这个消息给活活吓死。
一夜间,钟云城上演了一出雄性动物出逃记。
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王晓像石化了一般,可这情况看在孙黑蕾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孙黑蕾春光满面,脸带娇羞,心中兴奋不已,四目相对之时,她便认为王晓已经被她的花容月貌所迷倒,她本人更是认定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短暂的矜持后,孙黑蕾径直向王晓奔来,随着她脚步一起一落,整个**都在摇晃,地面上被她踏出来的裂痕开始纵横交错。
恰逢宫保鸡丁挡在王晓身前,刚刚大呼大叫时,它又选择站在高处,宫保鸡丁同样是一个对自己缺乏足够认识的家伙。
在这样的情况下,宫保鸡丁当然认为孙黑蕾是奔它而来,两个怪物还没靠近就擦出了火花,算得上是针尖对上麦芒,一个半斤,一个恰好八两。
“你这死猪,快给我让开,本大爷的金躯岂能被你玷污!”要避开已经来不及,宫保鸡丁摆出一副决斗的模样,张口大骂,一场矛盾就此激发。
既然是误会,肯定是双方的事,宫保鸡丁以为孙黑蕾是冲它而来,孙黑蕾也毫不犹豫地将宫保鸡丁当作了绊脚石。
尤其可恨的是,宫保鸡丁居然骂她是死猪,这无疑在某方面深深的伤害了孙黑蕾的自尊,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岂有不动手之理。
原本她就是一个极其自恋之人,现在她的“真命天子”就在眼前,孙黑蕾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出手不由地重了几分。
蒲扇般大小的巴掌径直向宫保鸡丁扇去,孙黑蕾还故意加重了几分力道,一是为了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宫保鸡丁一个教训,二是为了给王晓一个震慑,如果他敢逃婚,则是同样的下场。
掌风呼啸而过,“铿锵”一声,宫保鸡丁被扇飞出去了数米,孙黑蕾一掌拍在宫保鸡丁身上,居然响起了金属对碰的声响,同时还伴有火星迸射。
被这巨响一震,王晓从呆愣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宫保鸡丁恐怖的肉身强度,他早已见识过,知道这般程度的伤害根本不会对它造成威胁,所以他直接一步跨出,主动迎了上去。
受到如此强度的攻击,宫保鸡丁毫发无损,但不代表它不疼,从地上爬起来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施展自己的绝招,张嘴大骂起来。
“他奶奶的!说你像母猪,简直是对猪的侮辱,有你这样又黑又肥的猪吗?猪都还没有生气,你倒生气了……”
既然动起嘴来,宫保鸡丁就没有停下的意思,紧随而至的咒骂声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它问候孙黑蕾她姐,问候她妈,问候她姥姥,可唯独不敢问候她本人,可以想象出孙黑蕾有多大的威慑力,要是将她的画像贴在门上,效果绝对比门神强,妖魔鬼怪起码得绕道十里而行。
诸多人都想对孙黑蕾痛下杀手,欲除之而后快,可到最后,无人下得了手,在他们看来,让她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而另一方,王晓已经和孙黑蕾交上了火,宫保鸡丁怎么也算上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既然是来者不善,他岂有不帮之理。
一步迈出,王晓横身于孙黑蕾身前,举拳便迎了上去,四肢和脊椎伸展开来,动静开阖之间,宛如拉满的一张弓,拳脚出似箭,落似风。
对方毕竟是一个女儿身,王晓出手并没有尽全力,只是用了一成的力量试探一番,达到白阶七重天的他已经有十鼎之力,一鼎可是千斤=。
刚刚见过孙黑蕾出手,王晓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拳动风起,一大片白色光芒出现在拳头前方,白色光芒似有形之物,呈实质化击出。
孙黑蕾见是王晓出手,心中窃喜,面带桃花,还以为王晓有意试探她的功力,这不正中她的下怀,她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她将手掌一翻,又是一掌横扫而来,翻手间便将王晓的攻势拦下,露出她自认为魅力无双的笑容,娇嗔道:“奴奴还没有准备好啦!”
本来是撒娇的话语,从她嘴里蹦出,任谁听了都会脊梁生寒,全身泛起鸡皮疙瘩,一旁的宫保鸡丁听了这话,内脏里更是翻江倒涌,差点一口吐了出来。
既然是在对敌,王晓心中早无外物,见孙黒蕾比想象中要强,王晓全神贯注起来,左手化为灵蛇一般,迅速探头出击。
一拳轰出,刚猛的拳劲带起一股猛烈的狂风,这次王晓用了五成之力,在他的身体上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异样波动,波动如涓涓细流,似淡淡清风,若有若无,让人难以捉摸。
这是王晓运用《御石诀》的效果,他开始调动魂石中的精元之气来对敌,他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不得不谨慎。
孙黑蕾的身体周围似乎有个无底洞,王晓拍打出的精元之气,还没有靠近她就已经被消耗大半。
这时,如若有个高手在一旁观战就会发现,一个无形的、螺旋式的气场正将孙黑蕾笼罩,在气场的旋转之下,王晓的拳劲被它吸收了近六成之多。
发现不对劲的王晓,不再有任何保留,十鼎之力同时迸发,将己身功力发挥到了极至,全身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拳风呼啸,空气震荡,狂猛的能量流在空中汹涌澎湃,浩荡起伏,声势甚是吓人。
依旧是一招,孙黑蕾双掌交替拍出,后发先至,两股真气互相碰撞间,爆出震天巨响,顿时,狂暴的气流四处流窜,撕空毁物,厅内摆设瞬间乱成一团。
反击得手后,孙黑蕾显得游刃有余,而王晓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击被震退数米,退到宫保鸡丁身旁后,才稳住身形。
“喂……如果我在这个时候逃跑……还算不算个男人?”交手之后,王晓显然发现自己不是对手,打不过就逃,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必须不算男人啊!不管是谁,都会说你不是男人,居然会惧怕一个女人,你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是征服,首先就是征服女人……不过,这一次我也宁愿不当男人,还是当次胆小鬼吧,我实在不想再多看这头肥猪一眼。”
“你不是说男人生来就是来征服女人的吗?你怎么不上?”
“这个……我认为,所谓人为万物之灵的定义嘛!就是懂得适时地不屑去征服某些不该征服的东西。”
就在两人商谈之际,孙黑蕾已经逼了上来,又是娇嗔之声响起:“奴奴不是有意的啦!我给相公抱抱,还望相公不要生气。”
话语一出,王晓两人都是忍不住一个冷颤,脊梁生寒,差点晕阙过去。
孙黑蕾表面是娇羞模样,但也发现两人有逃跑的意图,她大步向前,每一脚都重如万钧,整座**都随之颤动,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出现在她的脚下,向前蔓延而去。
被她锁定的两人当然不好受,刺骨的寒意将两人完全笼罩,冷冽的气息令所有人不禁战栗。
遇到这种情况,王晓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再战,这次他学乖了,不再和孙黑蕾硬碰硬。
徒劳之事,有了一次,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做第二次,只见他先是双掌向外推去,打出层层掌影,而后身子腾空而起,落到一旁,避敌锋芒。
紧接着双手画圆,如抱滚球,用太极手法迎上孙黑蕾的重击,脚下却不断变换,整个身子如浮光掠影一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闪转腾挪间,王晓的身体化成一道淡淡的光影,不与孙黑蕾正面交锋,而是打起了速度战,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几招下来,王晓顿感压力倍增。
正当王晓暗暗叫苦之际,宫保鸡丁一声大喝响起:“让开,看我的。”
只见它先是喝下一大口烈酒,而后两只翅膀夹起一根蜡烛放在嘴前,“噗”的一声炸响,一条火龙迸发而出。
赤红色的火龙,吞吐不定,夺人魂魄般的热气,犹如风暴袭来,使人生出置身于太阳中的错觉,这出其不意的偷袭,的确打了孙黑蕾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既然这么想找个男人,我可以帮帮你,阎王是我的老相识,你现在去投胎的话,我去和他打声招呼,轮回时让你下辈子做个男人。”宫保鸡丁这个老油条当然发现了事情的蹊跷,对于孙黒蕾的突然出现,以及钟云城不见男子的原因,已经猜了个**不离十,所以出口便直击要害,戳向对手的痛处。
不过他在心里却佩服道,“钟云城的哥们们,你们做得太对了,遇上她,跑路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王晓明白一个小小的火龙根本奈何不了孙黑蕾,一番交手,罡风的涌动,让他明白对手是一名赤阶强者,但这却给两人逃跑赢得了时间,他一把抓起还在洋洋得意的宫保鸡丁,夺窗而出。
背后传来雷鸣般的响动,伴随着的整条大街的左颤右晃,无疑是孙黑蕾追了上来,王晓暗叹一声不好,但也无计可施,唯有加速狂奔。
周围的人先是一脸的诧异和茫然,当她们看到王晓身后的人影时,主动退避三舍,这无疑增加了王晓逃亡的难度。
无奈之下,王晓跑进一条小巷里,见前面出现一个十字路口,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知道摆脱对手的机会来了。
第二十四章 遇女必遭桃花劫
身后刺耳的声音不时传来,闻之胆寒,王晓脚下的动作不由得再次加快几分。
“相公,不要跑那么快嘛!奴奴快跟不上啦!”
“等等奴奴嘛……”
毫无娇羞之味,有的只是猫戏老鼠的愚弄感,对于这一切,王晓并不理会,调动魂石中的精元之气,顿足踢起脚底的一颗石子。
在精元之气的灌输下,石子飞跃出去,在两堵墙间不断跳动,造成的声响不绝,紧接着一个转向,滚进了交错的另一条小道里。
这就是王晓想到的办法,趁着转角的刹那,用石子代替脚步的响动,而他自己则趁这个契机,一跃而起,落进旁边的一个庭院里。
红墙黄瓦内,奇石罗列,翠竹斜倚两侧,竹影掩盖间,石凳依稀可见。
百年藤萝缠绕其间,将这座庭院点缀的生机盎然,泉水汩汩而流,清澈水潭居下,点点金鳞摇尾其中,为小园更添几分灵动,与远处的殿宇楼台相对,高低错落,甚是优美。
美景如此,累得筋疲力尽的王晓,并没有闲情去欣赏。落地后,俯身,撑墙,闭眼,大口喘气的他压根没心思去观察四周。
感觉到左手边晾有一排衣衫,未做任何考虑的他,顺手拿起一件,慢慢地擦拭自己脸上的汗水。
模糊中一股迷人的清香飘来,劳累中的王晓无法分辨这股清香是什么,但这样的时刻,突闻清香,无疑令人陶醉。
他下意识地狂嗅了几下手中的衣衫,好让清香的味道来得更猛烈些,让自己全身心沉浸其中,彻底摆脱刚才的噩梦。
可就在此时,王晓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多年的林间生活,让他无时无刻都保留一丝警惕,就算是在最为放松的时候,他也不曾忘记。
王晓猛然睁开眼,只见一柄利剑划破长空,化为一道白光直取他的咽喉,森森杀意,铺天盖地。
犀利的剑光径直向他劈来,仿若闪电一般,眨眼间就来到了他的眉前。
持剑者是一名年轻的女子,手中的长剑,两尺有余,古朴的样式、奇纹的篆刻,再加上剑锋上隐隐的青光荡漾,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宝剑。
宝剑已出鞘,在主人的怒意下,阵阵杀气,化作沁凉的寒意,将王晓锁定。
这朴实无华的一剑,看似简单,却封死了王晓所有的退路,而且隐然发出一股沛然气流,牵制住了王晓的行动,这赫然是先天罡气化形才能达到的效果。
何为罡,护体气流也,举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来说,高手对决,无论打得多么惨烈,都不会衣物全无的情况,如果打着打着,两人衣物都被精元之气摧毁,变成光溜溜的模样,那不是闹了天地笑话,谁还敢去打斗?
王晓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子出剑如电,并且已经掌握了罡气化形,显然有了赤阶的实力,一招出手,他便知道自己不是这女子的对手。
他还没明白对方为何会对自己突下杀手,就已经被逼入了险境,就算是冒昧闯宅,也没到要杀人的地步吧!
虽然半步脚已经踏入黄泉路,可王晓并不慌张,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便是稳住心神,否则只会徒添恐惧,乱了自己阵脚,这无疑是在帮对手。
如此一来,自己只会平白无故的多一个敌人。
既然没有退路,王晓索性做出了一个大胆之举,主动迎上对方的长剑。
这无疑是自寻死路的打法,显然对方也没有想到王晓会主动往剑口上送,一时间,剑速竟缓了三分。
“好机会!”王晓暗叹一声,身形一点也不落下,一个侧身,急忙向旁边闪去。
女子的剑气着实够快,避过一击的王晓,仍旧被长剑削掉了一缕长发。
一丝凉意从王晓的后背生出,刚才要是再慢上半分,恐怕现在他已变成一个糊涂鬼。
未等王晓开口,宫保鸡丁就已准备发难,刚才那一剑只差一点儿便吻上它,当宫保鸡丁看清女子的面容后,竟一时间呆住了。
脱口而出不是“问候”,居然是“正点,绝对正点!”
持剑女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湿漉漉披在肩上,如玉般的脸颊上还带有水滴点点,宛若出水芙蓉一般。
清丽脱俗的无双容颜上那灵动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红润的小嘴,使她看起来美的像精灵。
可她双眼都快喷出火来,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王晓恐怕已被烧成灰烬,这个女子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美女,你脑子没问题吧?你是杀人狂吗?我招你惹你啦?不就借过一下?用不着这般吧!”差点一剑丧命,王晓当然不会给对方好脸色,就算是美女又如何,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吗?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大声指责着眼前的女子,左手中还紧握着那件他顺手拿来擦汗的衣衫。
恍惚间,王晓觉察到了一丝不妙,他再次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清香,恢复心神的他,准确地闻出那是属于女子身上独有的肉香,而这股肉香的源头仿佛就在他的鼻尖。
下一秒,王晓的瞳孔瞪到了最大,他赫然发现自己左手中紧握的是一件胸衣,一切疑惑伴随一声“啊……”的大叫瞬间解开。
此时,王晓才看清眼前女子周身只披了一层薄纱,许多地方还沾染着水气,让她雪白的肌体若隐若现。
王晓甚至可以看见女孩那傲人挺秀的双峰,泛着惑人的光泽,使男性不自觉得升腾起最原始的**。
瞬间想通了一切,王晓不仅眼睛瞪到了最大,打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与犯罪感。
无需多说,靓丽女子刚刚定是在沐浴,她身后那飘满花瓣,还有热雾袅袅升起的浴池便是最好的证明,而在这时,王晓居然不动声色地闯了进来。
闯进来后的他二话不说,拿起人家的胸衣就是一阵猛嗅,这不是变态流氓的作为又是什么。
虽然他只是顺手拿来擦汗,可你拿什么不好,偏偏拿了人家的胸衣,到了这个份上,恐怕连鬼都不会听他解释。
“天啊!怎么会这样!”王晓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明显是刚逃离狼窝,又一头栽进了虎穴。
“大白天,你搞什么日光浴嘛?”丝毫没有认错的想法,王晓在心中嘀咕道,殊不知是他闯进人家的内院。
“哇哦!哇哦!哇哦!”美女如此着装,几乎是透明的一身看得宫保鸡丁心花怒放,连赞三声。
见过不怕死的,还真没见过像他二人这般不怕死的,王晓看了看手中的胸衣,又仔细看了看女子的胸部,居然理直气壮地质疑道:“你的有这么大吗?”
王晓本意是想解释你的胸没这么大,胸衣当然就不是你的,整件事就是一场误会,可这话一出,无疑给熊熊的大火再添新油。
“臭淫贼!纳命来!”女子姣好的容颜扭曲,双目中的怒火仿佛要实质化了一般,使劲将脚一跺,地面都陷下去三寸。
紧接着,她一个旋身,便如同化成翩翩起舞的蝴蝶,也不知她用了什么玄妙的手法,她的衣衫除了胸衣外,已经全部套在她的身上。
有如此好的身手,按理说王晓闯入时就会被发现,可谁叫她是天生爱美的女子呢?女子一旦陶醉在自己的美丽中时,便会认为世界恒无一物,一切感观都会迟钝几分。
更何况,在此时的钟云城里,谁会想到还有如此胆大包天的男子出现?
这名女子长得十分秀丽,倾国倾城这样的词汇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曼妙的身躯如同灵燕,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王晓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声怒喝后,秀丽女子再次向王晓袭来,手中长剑舞动若雪,剑剑刺向王晓的要害。
剑影如雨,王晓哪有还手的机会,变成一只过街老鼠,只顾找寻避难之所。
“误会,误会啊!小姐,你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想过来偷你的胸衣。”
“对,你没有打算偷,但是你已经做了,再说你打算的也不是偷人家的胸衣,而是偷看人家美女洗澡,你这个禽兽,今天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宫保鸡丁这厮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倒戈。
这类问题本来不说还不打紧,现在却只能是越描越黑,更何况王晓身旁还多了一个添油加醋的背叛者,愤怒中的女人哪还有理智可言,听到宫保鸡丁这番话语还不立即当真。
“你给我去死!”清丽女子的俏脸已气得通红,手中的长剑不由的再次加重了几分。
“宫保鸡丁,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我们当时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最清楚,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当然清楚啦!是你引诱、胁迫、逼我给你带路,说是要来偷看美女洗澡,你就是一个淫贼,一个恶魔。还好我有一颗正义仁慈的心,宁死不从,哪想到你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竟将我强拖至此,美女,你可得替我做主啊……”将哭诉的表情展现地淋漓尽致,此刻的宫保鸡丁仿佛跪在青天牌匾下,奢求得到昭雪,那模样要多逼真有多逼真,配上他如歌如泣的呐喊声,当真要使闻者落泪!
由于跃墙之时,王晓还真是拖着宫保鸡丁,如此说辞,让王晓的“罪孽”在清丽女子心中已然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两人交手十几招后,王晓终于不敌,他被清丽女子一掌震退,摔倒在地,一连喷出三大口鲜血。
第二十五章 两花相斗病猫胜
“臭淫贼,我要挖了你的双眼!”清丽女子愤怒到了极点,举剑聚气,剑芒化为两道,向王晓的双眼激射而去。
心本善良,先是犹豫让王晓寻得生机,现在也只是想废去王晓双眼。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庭院的围墙轰然炸开,一道丘陵般大小的身影出现,怒喝道:“休伤我夫君!”
来者不是孙黑蕾,又是何人?
孙黑蕾的出现,瞬间吸引了秀丽女子的注意力,还未等王晓回过神来,两人已经交锋在了一起。
“原来是你这个贱人!纳命来!”
“你……”
似乎并不完全是王晓的原因,两女一见面就互掐,彼此眼中的不屑与愤怒丝毫不加掩饰,仿若有世仇一般。
王晓想破头都无法想明白处在美与丑两个极端的女子会有何交集。
既然有人帮忙解围,他可不是傻瓜,当下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一步迈出,一道剑气伴随着一道掌风就已经出现在他将落脚的地方。
无奈之下,王晓不得不放弃逃跑的念头,他万万没有想到两女在如此激烈的缠斗下,还能分出心来对付他。
既然逃跑不行,解决一下私人恩怨应该没什么问题。
“宫保鸡丁……”
“大哥,大爷……误会,刚刚绝对是误会!”
“你还好意思提刚刚!”
“什么刚刚,刚刚我做了什么,我怎么都不记得了……救命啊!”
下一刻,一场人禽大战开始上演。
“小子,你给我住手,我刚刚还不是为了保存我们的有生力量,谁叫你这么无能,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闹归闹,王晓一直关注着场中打斗的两人,两人的输赢他并不关心,他只是想偷师学艺。
如果说修行是一棵大树,那么叶清风教给他的只有树根与树干,至于树枝与树叶则需要王晓自己去开发。
叶清风也明确地告诉过王晓,世间万物可为师,初临尘世的他,想要使自己的修行之树快速地开枝散叶,观看他人战斗无疑是一种难得的好方法。
自从真正开始修炼,王晓所学都是靠自己感悟得来,以亮暗环境练眼,学蛇练感,叶清风只是将他引上了修行的大道。
就连潇湘雨步,也是用雨启迪王晓,真正算叶清风教给王晓的功法,恐怕只有修神诀。
此刻,场中两人缠斗得如荼如火,彼此交攻,招式中锁、拿、戳、刺……变换无穷,招招攻向对方要害,变招迅捷无比,精元之气透体而出,发挥到极致,股股罡风因战而生,呼啸之音此起彼伏,甚是惊人。
靓丽女子的对敌经验显然十分丰富,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游斗,并不与孙黑蕾硬憾。
她的身影忽焉在左,忽焉在前,偏生姿态美妙,衣带飘动,如穿花蝴蝶般,曼舞翩翩,让王晓看得如痴如醉。
只见那清丽女子手中的长剑似舞非舞,荡漾出一片青蓝剑光,随手挽出几个剑花,灿烂如虹,幻化出的杀气,令人眼花缭乱,当清亮剑光消失,森寒杀意便有了实质之感。
罡气之光清晰可见,显然两人都迈入了赤阶,整整高出了王晓一阶,如此想来,王晓也不觉得失望,反倒十分兴奋,希望早日突破白阶,好与她们同阶一战。
孙黑蕾显然也是实战的一把好手,双掌不断击出,声音不响,但所挟带的威力,却让周围的空气,发出“嘶嘶”的撕裂声。
惊天巨响爆起,夹带着强猛冲击波,往四周横扫,花草树木随着土石一起被激到半空。
清丽女子的攻势虽然凌厉,可偏生动作轻盈,忽而翱翔于半空,忽而贴地掠过,盘旋飞舞间,看的人无不神驰目眩,“游龙凤舞”的剑诀被她发挥到了极致。
只见她玉手抖动不停,剑势如天流清泉,朝两方辉映,刹时间,恍若明镜。
整个人似在空中起舞,给人无限美感,陪衬有如雪剑清、如花剑丽,让打斗没的不可方物。
剑腾若翔凤、剑鸣若龙吟,种种叠合,似在谱写一曲属于剑的天籁之音。
相对于清丽女子的曼妙剑招,孙黒蕾就没什么招式可言,完全是见招拆招,可所有动作都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还想跑!”突然,孙黑蕾抓住一个空隙,速度陡然提升,一把抓住了对手的脚踝。
那秀丽女子,依旧不慌不忙,反足一踢,整个人如飞燕似地旋身急转,借力跃至半空。
将玉手一扬,长剑映骄阳,紫虹迸射,跃于剑上,横身一剑,剑气如月华一般倾斜而下,瞬息将孙黑蕾笼罩。
也不知孙黑蕾使用了什么手法,王晓看得并不真切,如潮般的剑气临近她时,居然全都消失。
而后,孙黑蕾身影暴起,抢先到达清丽女子落脚的地方,与她贴身近战。
迫于无奈,那秀丽女子舍弃长剑,将全身真元之气汇集到左手,一拳打出,打算一击定输赢。
一时间,两人如同变成了两块相吸的磁铁,拳掌变得如同烈日一般璀璨,瞬间碰撞在一起。
顷刻间,飞沙走石,断枝残叶,给鼓荡的罡气一逼,炸成碎片,声势甚是吓人。
两人居然比拼起了精元之气,采用这种耗费精元的打法来决一胜负。
狂风呼啸而过,一个强大的螺旋气场将缠斗的两人包裹,气场高速旋转,掀起周围的一切,从王晓的方向看去,就像一个微型的龙卷风出现在了庭院正中。
水花激荡,众草狂舞,庭院在眨眼间变得一片狼藉。
狂风顿,暴旋止,在罡气的鼓动下,场中决斗的两人,青丝飘飘,衣裙哗啦作响,拂动间,美感无限。
“哈哈……”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王晓无疑成了最大的获益者。
两女不惜一切地比拼精元之气,却将她们自己推进了火坑,任谁先收手都会丧生,两女不得不这样持续下去。
两人实力旗鼓相当,精元之气不断被中和,被抵消,让她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个时候,必须要有外力的加入,才能脱困,如若她们不想出解决办法,等待的只有伤残和死亡。
要让正处青春年华的女子选择自残,这个难度系数恐怕可以和登天相媲美。
要王晓去给她们解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因为这两人与他有仇隙,也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没有这个实力。
想帮助两人摆脱当前的困境,就必须要一股磅礴大力的加入,这股大力要能同时承受两女的精元之气。
可凭王晓现在的状况,不要说两人,就算是其中一个,他都没有办法承受。
三人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处于弱势一方的王晓,现在居然成了强者,他的得意之情自然不用多说。
念及自己并没有与两女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恨,王晓肯定不会选择在这时下黑手。不过,现在他想走,肯定没人再阻拦。
决定后的王晓,不作迟疑,飞速退去,还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胸衣,得意道:“美女,你打伤过我,我拿走你这件胸衣做补偿也不为过吧!如若你侥幸不死,记得来找我再续前缘,反正已经被误解成了坏人,我不介意真正做几次!”
清丽女子身子一阵轻颤,姣好的面容上,怒意清晰可见,显得愤怒无比,不过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咬牙切齿道:“禽兽。”
她这一分心,孙黑蕾则迅速逼近,一时占了上风,竟将靓丽女子逼退了数米,秀丽女子重新稳定心神,这才止住败势。
孙黒蕾全神贯注对敌的举动反倒引起了王晓的注意,在他看来孙黒蕾不像是这般作为的人,看来她对清丽女子的杀意已然到了极致。
“美女,不要这么说嘛!注意你的措辞,我现在好歹穿着衣服,要说我是禽兽的话,怎么也是一个衣冠禽兽啊!没看出来,你还挺心急的嘛!假如有一天,我们赤身相拥,你再骂我禽兽不迟!何必这么心急呢?”
此语一出,整个庭院的温度骤降,王晓感觉到两股森然的杀气锁定了自己,令他背脊发寒,赫然是场中两女同时所发。
其实相对于宫保鸡丁来说,王晓绝对称得上是正人君子,这厮跟在王晓身后就是阵阵狼嚎。
“喂,美女,你知道一种运动吗?在进与出之中徘徊,在出与进之中彷徨……”一番别有寓意的话,说的王晓都想给它一巴掌。
未等那清丽女子有何回应,那高昂的声音再次响起。
“木桶啊!你装的全是水;男人啊!三条腿;美女啊!两张嘴。美女啊!没有你,我怎么入睡,渴望啊!进进出出……出出进进……进出进出……出进出进……”
这话说得两女脸色大变,就连王晓都是一阵抽搐,俏脸绿了大半,忍着一巴掌拍死它的冲动,将它夹在腋下,止住它的狼嚎,而后跃上围墙。
降落到围墙上,脚底的青瓦给了王晓主意,他并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只是苦于没有能力,现在却计上心来。
他拾起一片青瓦,转身手扬瓦飞,灌输了王晓精元之气的青瓦,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以极其精确的角度直逼二人而去。
青瓦所指,恰是两人接触的拳掌之处,王晓知道经自己这么一搅,绝对可以打破两女的僵局。
这样一来既可避免两女因虚脱而死,又可避免她们自伤重残,但这会立即引起两女的血液倒流,精元之气逆行,只要两女稍加调息打坐一番,应当无大碍。
可是王晓忽视了女性被激怒后的理智,伴随着惊天的一声爆响,青瓦粉碎,场中气息紊乱,刮起了狂暴的气流,花土四射,整个庭院再无半寸安宁之地。
两女因此分开,孙黑蕾立即打坐调息,而被王晓二人组所激怒的秀丽女子已经快气疯了,十八年还没有谁敢对她如此无礼,盛怒之下的她并没按照王晓预料的那般来行事,而是强忍着全身的噬痛,飞身扬剑向王晓劈来。
“好可怕的女子!”王晓暗叹一声,迅速展开身形,翻身一跃,稳稳降落到街面,未有丝毫迟疑,落地后,就是一阵狂奔。
至于他先前站立的地方,被一剑劈地四分五裂,瓦砾纷飞。
王晓不顾身后的响动,头也不回的大叫道:“美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有你的胸衣作伴,未来的我是不会孤独的,你又何必这般不舍呢?”
宫保鸡丁趁着这个机会,终于松了一口气,张嘴继续它的“进进出出……出出进进……”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清丽女子,再次受到刺激,逆行的血气再也控制不住,她感觉喉咙一热,“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再也稳不住身形,重重摔倒在地。
而这时,轩辕家的使者降临钟云城。
第二十六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上)
“是时候离开了!”这是王晓逃出升天后的念头,“钟云城对我来说,还真是一个不祥之地啊!”
虽然师兄还未找到,但命只有一条,王晓不得不离开。
在这个时间点上,对李家动手纯属不理智,轩辕家使者的到来,给了王晓巨大的压力,在中州轩辕家的势力有多么可怕,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接下来王晓要去的地方,已不必多说,当然是厘山试炼场,厘山现在就算是龙潭虎穴,王晓也得去闯一闯,他迫切需要各种挑战来激发自己的潜能。
轩辕家也不会想到这个招惹他们的家伙会如此胆大妄为,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离开钟云城后的王晓,一头扎进了茫茫大山,周围古木参天,原始密林遍布,深山里异兽嘶吼阵阵,吓得寻常人不敢深入。
之所以这般,只是想尽可能的摆脱李家的追捕,毕竟李家现在有不俗的实力,他毁去的不过是李家的留守势力。
一进入大山,王晓便改变了自己的作息时间,为了躲避可能到来的追捕,他白天隐蔽休息,夜间才出来赶路。
可该来的始终会来,在王晓逃离钟云城的第三天,李家就有人追上了他。
夕阳西下之际,火烧云将天际映的通红,整片树林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
在王晓前行的路上,一道身影挡住他前进的道路,来人姓李名枫,资质也算出众,在被轩辕家选去的一年内便从白阶五重天达到现在的白阶九重天。
厘山试炼即将开始,他先行被派回钟云城,可回来后,发现李家重要人等全都被杀,通过不断的追查,在事发的四天后,他终于追上了王晓。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自杀,另一个是我动手。”踏上修行后李枫显得十分冷漠,对于亲人的离去并没有多大的痛苦,在他看来实力最为重要,只要自己在,家族的荣耀便会常在。
不知这种修行是对是错,这到底是修为的提升还是人性的泯灭,能让人如此轻松地面对亲人的死亡。
李枫鹰鼻薄唇,眼睛似睁非睁,眉宇间杀气浓重,一副吃定了王晓的样子,他的确有这样的实力,一个货真价实的白阶九重天修士,一个在轩辕家各种锻炼下存活下来的白阶强者,在同阶中的确有自傲的资本。
不等王晓回答,他一掌拍来,原来他只是想借说话之机,让王晓分心,这一掌拍来竟伴有烟云骤起,李枫的身影彻底消散在了浓雾中。
突生变故,让王晓吃惊不小,顿生的浓雾让他有了些心慌,可弄清这变故的原因后,王晓镇定下来,嘴角还带有一丝轻蔑的笑意:“小把戏!”
的确是小把戏,顿生的浓雾并不是什么神通,而是李枫在攻击的时候施展了一道烟幕咒,这是轩辕家的一位长老送给他的奖励,如果李枫知道王晓是如何修行的话,便会明白自己的这番举动是多么的愚蠢。
因为茫茫浓雾对王晓没有丝毫影响,他依旧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在这片大雾中,有那么短暂的一刻,王晓感觉自己陷入了虚空之中,随后,虚空中传来了汹涌的海涛之声,李枫发起了攻击。
“死在轩辕家的沧浪拳下也算你的荣幸!”
拳击如海浪袭来,一波一波,千重万重,朝着王晓奔涌而至。
可李枫什么也没有击中,在大雾弥漫的刹那,王晓就感觉到了危机,他趁机移形换位,静待对方的出手,以确定对手的方位。
见李枫中计,暴露了自己的身影,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王晓脚步向前一踏,如龙出行,如饿狼捕食,瞬间缩短两人间的距离,王晓直接出现在李枫的面前,一拳打出,潇湘雨步的速度展露无疑。
这一拳,谁也无法形容其速度,直接化成血盆大口,天狗吞日一般将李枫笼罩。
恐怕王晓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如流星划破长空,如上古神箭射杀烈日的一拳,居然被抵挡住。
轩辕家的修士果然不可小觑。
对方仅仅伸出了一只手掌,轻描淡写的一拍,拳掌交接,居然就把王晓的这一拳,直接化解,王晓感觉到,所有的拳劲,都好像轰击进了一片大海之中,对方的身体里,好像拥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沧海。
至此,王晓知道自己大意了,这个追杀来的敌人比想象中要难对付,轩辕家果然可怕。
沧浪拳,进攻是拳,如有万千海浪相助,防守为掌,似有大海之容纳,攻防可换,是拳亦是掌。
“小子,敢动我们轩辕家的人,我要你生不如死!”下一刻,李枫再次袭来,又是一掌轻飘飘的拍来,顿时,烟云大起,四外茫茫,天地苍苍,一掌拍出万千掌影。
“轩辕家的人?才区区几个月,就忘了本,你这奴才的命,我都懒得取。”
王晓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由于所修之法的缘故,依然可清晰分辨出他的招式,以持久悠长,绵密坚韧为主,一波接一波,连环冲击,每一拳打出,劲力都达到十鼎,似日月潮汐,生生不息。
至于李枫的沧海拳则是拳法悠长、雄浑、延绵不绝,一重高过一重,却是绵里藏针,杀机暗藏。
“我说到做到,今天要让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可,让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李枫显然也发现王晓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开始了心理攻击。
双方对决不再是实力的比拼,更是心态、气神,精元之气的比拼。
“代价?”王晓冷笑道,“我只知道今天轩辕家的狗奴才要少一个!”
双方,你来我往,拳打脚踢,短短片刻便交战数百回合,在雾的世界里,王晓一直处在下方,他越战越心惊,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居然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滚滚烟雾中,李枫的人影,快如闪电鬼魅,在地面上连连闪烁,让人捉摸不定,劲风撕裂,方圆三十丈之内的空气都随他而动,翻翻滚滚,如大江潮涌,四散开来。
王晓当然也不甘示弱,一时兴起,拳脚施展开来,上下跳跃,身影挪移不绝,方圆几十丈内,全都是他的影子。
人影对人影,拳掌交锋,轰隆之音萦绕,浩瀚的能量涌动似潮。
王晓知道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要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把有利于对方的浓雾阵破掉,他发现在浓雾中,李枫有如鱼得水之感,这烟幕咒并不只是迷惑对手,还能增加他本身的实力。
想通这一点,王晓双手缠绕,合二为一,再次一拳击出。
这一拳一打出,威势立刻变了,整片小战场都随着拳势震动起来,地面居然裂开了条条缝隙,整个大地的呼吸吐纳,似乎也融合进了拳势之中。
趁着这个契机,王晓鼓肺气,缩小腹,降气息,动夹脊,凝精神,精元之气散布周身,紧接着一连串急促剧烈的音节响起,宛如有千百火山一起喷发,声势大的吓人,其中还蕴含了神圣、裁决的意境,甚是可怕。
“好小子,居然学会本大爷交给你的天龙音,不错不错,哈哈……本大爷简直就是天才!”当战斗来临之时,宫保鸡丁总是这么义气地退到一旁,不过下一刻它陷入了深思,“这小子能如此轻易地学会天龙音,看来我所料不错,他身上的确有龙族血统,这怎么可能?龙族已不出世多年,他怎么会有纯正的龙族血统?让我好好想想上次龙族有所行动到底是什么时候?”
天龙音并不是什么强大的招式,而是一种强大的声波攻击,强大到可直接震碎人的心神,王晓现在使用出来的天龙音固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再说他学会的也只是皮毛。
天龙音的声波攻击化为龙卷之势,开始洗荡这片天地,呼啦之声如同鬼哭狼嚎。
锵!浓雾散开的刹那,一道刀光冲天而起,精芒乍现,宛如天柱降世,闪烁之间,带起寒气阵阵。
一柄圆月弯刀出现在李枫手中,伴随着一声极其强悍的刀鸣,李枫的下一波攻击已经来到王晓眼前。
王晓身体一缩,心念刚刚转动,就听到了劲风撕裂的声音,一道刀芒袭来,横空扫荡,要斩杀一切。
李枫的这次攻击好像破开虚无的魔手,凭空出现在王晓眼前,刀芒带起的烈风刮得王晓眉宇都疼痛起来,这速度只能用惊人来形容。
枪芒吞吐,王晓拔出背后的长枪,格挡住了李枫的再次攻击,铿锵一声,山崩之声回荡,令人耳鼓生疼,王晓被震退出去数丈。
不等他回过神来,李枫手上的刀芒变幻,紫电云集,再次隔空轰击,同时踩踏着玄奥的步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破杀而至。
李枫知道再借助烟幕咒只是徒劳,索性将省下来的精元之气,全都化为强大的攻势,一心一意用武技来压迫王晓。
只感到眼前一花,王晓便瞧见带着邪气的弯刀,再次斩杀过来,森森杀意铺天盖地将自己笼罩,周围的一切不复存在,精神仿佛被弯刀吸走了一般。
一抹弯刀之影,残月一般出现在眼眸之中,如鬼神突然从幽冥之中爬起。王晓只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刀光,斩向自己的脖子,整个人却来不及反应。
他知道阻挡已经来不及,只好将腰腹一扭,整个人倒地不起,避过这致命一击,而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持枪与李枫对峙。
第二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下)
两人相隔三丈距离,对面而立,都是一脸凝重之色,丝毫不敢大意。
再一次的攻击仍旧由李枫发起,他缓缓地将手中的圆月弯刀举起,斜指王晓的眉心,冷森的刀锋附近隐隐有水气流动,杀气惊的林中的鸟雀惊慌飞逃,他一跺脚,地面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裂痕没有丝毫的弯曲蔓延,径直奔腾到王晓的近前,携带着恐怖威压,化为一道光之杀气冲天而起。
王晓用手中的长枪抵在地面,他已感觉到了对手的可怕实力,这绝对是一名劲敌。黑色的枪身在天际火烧云的映照之下,折射出淡淡的红光,似沾染上了鲜血。
全身精元之气澎湃,金色战气盈表,一道精元之气如同电流一般从王晓的右臂传递而出,经枪柄到枪身再到枪矛处,一道黄金杀气同样冲天而起,将李枫的杀气所阻,两两相交,消于无形,只余留森然寒意将树林化为秋天之色。
呜……圆月弯刀发出阵阵异啸,再次向王晓飞旋而来,旋转的弧线令人胆寒心惊,王晓以长枪为标杆,将圆月弯刀接住,而后一个旋转,将圆月弯刀回掷给了李枫。
而他本人则是闪电般地逼上去,在李枫握住弯刀的刹那,王晓已冲到他的眼前,长枪化为大棍,以力劈华山之势当空砸下。
李枫弯身一个侧移,王晓长枪砸空,一个大坑出现在地面,裂痕交错,似蛛网一般蔓延开去,无敌的精元之气并没有因此而终止,而是分化到两旁,如同潮水一般席卷。
王晓抡动起长枪,紧随袭卷的精元之气之后,长枪化为一道白光,拦腰斩向李枫的腰腹,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李枫并不后退,刀锋一挑,正面迎上了王晓的枪芒。
两道光芒在空中乍现,一道是王晓劈出的璀璨枪芒,另一道则是圆月弯刀激发出的冷森幽辉。
两道无匹的杀气蕴涵的巨大能量冲击在一起后,发出一阵裂帛一样的声响,空间仿佛都要碎裂开来,漫天的杀气将隐藏在丛林深处的走兽惊的慌乱逃窜。
王晓被震得向后退了三大步,李枫亦然,皆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
不等双方喘息,李枫再次展开主动攻击,他手持圆月弯刀向王晓直劈而来,刀气如虹,在空中发出一片夺目的光芒,如同袭月的彗星一般耀眼,王晓手握长枪相迎,无匹的枪芒似匹练一般凝实,光芒璀璨,耀人双目。
“轰”如同天塌地陷,海涛怒喝,两道锋芒撞在一起的破坏力大的惊人,林边的这块空地飞沙走石,四散的战气将附近的地面冲击的坑坑洼洼。对战的两人都被震得倒飞出去,但两人在落地的刹那又快速向对方冲去。
两人身形如电,如两道光影一般在移动。无坚不摧的精元之气疯狂肆虐,场内的地面出现无数巨大的深坑,乱石疾射,尘沙飞扬。两人从空地一直打到了林间,树木成排倒下,在无匹的劲气之下化为粉碎。
林间龙争虎斗,杀气冲天!短短一刻钟,大片的林木已被毁去,但绚烂的锋芒还在哧哧作响,两人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可惜是生死大敌,不分生死就没有胜负可言。
场中刀气纵横激荡,璀璨的锋芒宛若雷电一般在空中交织。一时间光芒闪耀,震耳欲聋的轰轰之声不绝,一张张纵横着杀气的大网在空中驰骋,骇人心神。
半个时辰后,林地已经化成了平地,地上满是木屑和碎叶,场内两人的动作都缓了许多,林间的刀芒已经不像先前那般耀眼。
王晓渐渐力竭,他已感觉有些不支,通体是汗,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的长发已被汗水浸透,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
而就在此时,李枫手中的圆月弯刀光华一闪,一分为二,原来李枫的圆月弯刀是由两把合并而成,一把阻挡住王晓的长枪,而另一把化为旋转的死亡镰刀直取王晓的脖颈。
虽有强大的灵觉让王晓提前感知到了这一切,但他还是一惊,吓出一身冷汗,他头部稍移,弯刀与他擦身而过,长发落下缕缕,算是避开了死神之吻。
“轰”的一声大响,李枫空出的左手一掌击出,沧海掌势化为雷霆一击,王晓直接被击的倒飞了出去,而后自空中重重地摔落在地,鲜血自他的口、鼻间溢出,他胸口异常憋闷,他知道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
李枫一击得手后,并没有丝毫的停留,全身的精元之气向两把弯刀贯输而去,在夜幕降临之刻,两把圆月弯刀如同真的化为了两轮明月,透发着刺骨的寒意,随着李枫的双手一抖,两道夺命的弧线划出,快如闪电一般。
与此同时,他快速将背后的长条皮囊解开,里面有数不清的小巧匕首,每一把均散发着森森寒光,他双手各抓数十把匕首,紧接着凌空一跃,在空中一个旋身,手臂挥出,爆破之音响起,光亮点点,全都向王晓汇集而去。
“心虚了么?”面对李枫如潮水般涌来的攻击,王晓很明显地处在下风,可他竟还有心情嘲讽。
原因无它,想想李枫为何要这般亡命地进攻便可明了一切,如此强度的攻击,李枫的精元之气明显不济,他想在自己的精元之气耗尽之前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王晓倒地之后,没有起身,直接仰躺,双脚蹬地,倒退出去三丈距离,避过两把圆月弯刀的来袭,可他刚刚避过那两把飞旋的弯刀,惊恐的发现数十把寒光闪闪的飞刃已经来到身前,空中发出阵阵异啸,刺耳的夺命音乍现。
已经没有退路可退,就算王晓再怎么躲避,也绝对没有办法躲过这一场匕首雨,李枫已经算好了王晓可能选择的所有躲避路线,完全地将这些路线封死,王晓现在就如同进入了埋伏的猎物,只有死路一条。
可惜凡事无绝对,普天下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李枫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一样东西,他没有想到王晓还保留有精元之气,在李枫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他将仅剩的精元之气全都集中到右手。
右手腕全力一扭,大黑枪就变成一个高速旋转的风车向前逼去,长枪旋转的速度十分惊人,没有丝毫的间隙可言,将王晓安全地挡在身后,铿锵之音如同雷鸣,火花四射,最终两人的武器同时坠地,所有的力量消于虚无。
稍稍一怔后,李枫立即跟步上前,双手快速地挥动,对回旋而归的两柄圆月刀连连拨打,再次贯注了精元之气的弯刀,变得更加璀璨夺目,向王晓飞斩而来。
其双手动作迅捷如电直接隔空控制两柄弯刀,这是王晓前所未见的控力技巧,刀声轰鸣,直取王晓的眉心。
霎时间,空中大片的刀雨幽光森森,王晓避无可避,因为弯刀被撞飞后都会再次回旋至李枫手中,经过他不断贯注精元之气和凭借着王晓击打的力道,弯刀的攻势只会一次比一次迅猛,两柄圆月弯刀瞬息又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光华闪耀的刀网。
王晓环顾四周,眉头一皱,顿时有了办法,他坚信只要自己挺过这一轮攻击,李枫将惨败。
看见骇人的刀气所至,王晓也顾不得狼狈,一个翻滚,迅速地滚进一个半米深的坑中,险而又险的避过了一劫。
他既惊又惧,稍稍喘过一口气,伴随“轰”的一声巨响,他先前所躺的地方被轰出了一个大坑,四射的泥土化为粉末,有的还散发热气掉落在他的身上。
李枫此时同样疲惫不堪,随着最后的夺命杀招被躲过,他的精元之气也随之告罄。
没有了精元之气的打斗,那便是纯肉身力量的比拼。
“出来吧,别做缩头乌龟了,没有精元之气,你一样不是我的对手。”对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李枫当然不会认为对手的肉身力量比得上自己。
“是吗,现在该我出手呢?”爬出深坑后的王晓径直向李枫走去,嘴角得意的笑容丝毫不加掩饰。
“砰”
王晓略显秀气的手掌与那只闪烁着凶光的大手碰撞在一起,先是一声闷响传开,而后骨裂的声响不断轰鸣,像是下锅的黄豆一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王晓全身绽放着金光,将李枫的躯体照耀的几乎透明,他体内的一切因此变得清晰可见。
雪白的骨骼,不断的依次破碎龟裂,从与王晓接触的右掌开始,快速蔓延而上,使他整条右臂像是瓷器遭遇了重锤敲打一般,似乎变成了下锅的面条,迅速瘫软,裂纹密布,样子与干涸枯裂的湖底无异。
但这并没有结束,紧接着,裂纹蔓延到颈项,而后冲至李枫的胸膛,并不因受阻而停止,又快速向下开裂而去,经过骨盆,传达到下肢。
李枫双腿骨骼上的细纹如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巨大的冲击带着裂纹,一直延伸到脚趾头才停下。
最后,他的脊柱骨与另一条手臂连同头骨,都遭受了同样的命运,像重击下的瓷器一般,寸寸龟裂。
这是一幅怎样的光景,恐怕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透明的躯体,里面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全身白骨碎裂响个不停,似在奏起一曲死亡哀歌,鲜血从李枫的每一寸肌肤上迸射而出,显得触目惊心。
“告诉你两件事,这恐怕也是你听到的最后两件事了,第一,我还有精元之气,第二,单论**力量,你完败!”
“呜……“一击之后,李枫连说话的力量都不再拥有,喉咙里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响,而后他整个身子后倾,瘫软在地就此气绝。
王晓的纯**力量一击有多么强大,也只能用想象来揣度,十鼎之力加上他恐怖的肉身,简直是绝配。
经过玉棺淬体的王晓,踏上修行时,便拥有了比肩铜铁的肉身,更何况现在的他又有白阶七重天的修为,肉身的强度只能用恐怖绝伦来形容。
“小子,你简直就是一头人形暴龙啊!居然有这么变态的肉身,谁会想到?”面对强大如斯的肉身,宫保鸡丁也只有咂舌的份,“可惜你仅仅是肉身强横,要是你的内脏筋骨也如你的肉身这般强横就称得上完美了。”
宫保鸡丁说得没错,王晓现在肉身好比一口大钟,的确强横无比,可钟内的五脏六腑远远没达到这样的强度。
这就好比猛敲大钟,大钟本身无事,可大钟里面藏有一个人会怎样?
所以现在的王晓并不好受,五脏如焚,胸腹间疼痛无比。
“别废话了,赶快走!既然他能寻到我,说不定李家第二批追兵也快到了。”
王晓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一声蛮兽的咆哮,声音之大直捣耳膜,像是划破长空的惊雷,滚滚激荡而来,声势骇人。
李家的第二批追兵真的到了,听这声势,来的人远远不是他能对付的。
第二十八章 死神邀请终降临(上)
“他奶奶的,真晦气,怕什么来什么!”朝着声源的地方望去,王晓脸色大变。
一场生死博斗已让他疲惫不堪,现在就算来几名白阶修士,他都不一定应付得了,更何况是现在的来敌。
“咳咳……”情绪的巨大波动,让他伤势进一步恶化。
“听声音,他们还在数里之外,小子,我去引开他们,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把伤势养好再说。”宫保鸡丁难得的义气道。
“你自己小心,看情况来的是一群赤阶修士,还是赤阶大成的神通修士。”明白眼下形势的王晓,不再多说,强忍着伤痛,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宫保鸡丁的老道和狡猾,王晓再清楚不过,即使面对赤阶修士也不见得会吃亏,再说它逃命的速度可是一流水准。
凭借着强大的灵觉和在林间生活的经验,王晓在一开始就弄清这片大山的布局,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向何处逃亡。
只见他奋力一跃,如灵猿上树一般,飞快攀向眼前的山崖,掀开密密麻麻的藤蔓,进入一个隐秘的石洞中,这个洞穴是他派宫保鸡丁探查时发现的。
进入石洞后的王晓屏住呼吸,将自己的精元之气全部压制,甚至将自己的生命气息压到最低,最后,他的躯体变得一片冰凉,与死尸无异,没有了一丝生机可言。
而后他体内的《御石诀》、《修神诀》同时运转,凭借着自然之法的基础,他轻松地模拟出与这片洞穴相似的气息,开始修复自己受伤的躯体。
不久后,震耳欲聋的兽吼声渐渐逼近,透过藤蔓间的细小空隙,王晓看见天空中出现了两头强大的异兽,异兽背上各自载着一名骑士。
驯兽师,这是王晓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少修士在拥有神通后,会驯服一些强大的异兽,来充当自己的座骑,这样不仅可以减少自己在非战斗情况下的精元之气消耗,更能在对敌中增加不少战斗力。
飞禽猛兽的威力何人不知,要降服这些强大的猛兽,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那也只能是做梦,在驯兽师中最强大和引人注目的毫无疑问是驯兽师中的王者——龙骑士,以龙为座骑,是何等的霸气与威风,几乎是所有驯兽师的梦想。
显然,轩辕家这次来的使者不在少数,这两名驯兽师一冲而过,让王晓稍稍安心。
可片刻后,两名强大的骑士又驾驭异兽返回,在这片区域间不断盘旋,他们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地面,看样子是在仔细寻找什么。
看来,他们已经确定王晓就在这片区域内,李枫刚刚死去的尸体便是最有力的证据,战斗场面的余热都还没有散去,王晓能跑到哪里去。
“他娘的,这下糟了,这帮畜生的动作还真快……”望着不远处的两名驯兽师,王晓的瞳孔一阵收缩,心中一片冰冷,想破头皮都无法想出该怎么办。
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地流下,如果这两位骑士仍旧像这般地毯式的搜查,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发现王晓的藏身之地。
很显然他们都已是赤阶大成修士,这样的一个,王晓都应付不了,何况现在来了两个。
“真是大意,这回看来在劫难逃。”看着越来越逼近的两人,王晓心中升腾起凌冽的杀意,决定在对方发现自己的时候殊死一搏,在这之前,他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呆在石洞中,一动不动,整个人如磐石一般。
“在这里,追!”远处传过来声响。
听到呐喊的两名驯兽师立即掉头,寻着声音赶去。
轩辕家已贵为中州第一世家,就在其要举办厘山试炼的前夕,自己的附属家族李家居然被人杀了个片甲不留。
这样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家族的威望与尊严受损,这样的情况,轩辕家怎能容忍?连夜派了二十几名驯兽师前来钟云城捉拿王晓。
确定两名骑士离开后,王晓直接瘫软在地,全身被汗水打湿,重伤之体再加上这种可怕的精神威压,差点让他崩溃。
“宫保鸡丁,你可不要有事啊!”两人突然离去,毫无疑问是宫保鸡丁在一旁弄出了巨大响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趁这个契机,王晓速度修复自己的伤势,当天夜晚,王晓爬出了山洞,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漫漫黑夜下,他只能采摘一些野菜、野果来充饥,随后继续小心翼翼地展开逃亡。
夜里,不知名的野兽吼声此起彼伏,显得格外的阴森与可怕,星月被乌云遮挡,本就暗淡的森林更是漆黑一片。
寒意、阴气弥漫,荒山野岭间的树木随风摇动,如一个个厉鬼在张牙舞爪,让人有进入幽灵之地的错觉。
突然,这片区域的野兽嘶吼声瞬间停止,显然受到了强大的威压,山林一下子静到了极点,针落即可闻,静得让人发寒。
王晓眉头一跳,心中顿时一沉,身形一闪,不顾一切地冲向身边的丛林,躲在荆棘密集的沟涧下,**生机近乎枯寂,一动不敢动。
夜空中不知何时起又出现了几名驯兽师,不断在空中来回巡逻,令下方的兽类都感觉到了危险,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轩辕家的强大可见一斑,做事严谨分明,几乎封死王晓所有的逃路,只要他一现身,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不觉间,王晓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死神的降临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对求生的渴望让他一直坚持着。
一直到了后半夜,几名驯兽师才离去,在高度集中的精神威压下,王晓浑身冷汗淋淋,湿成了一片,确认没有任何声响后,他才从沟涧中轻轻地爬出来。
“看来这次麻烦真的大了,不知道宫保鸡丁现在怎么样,这群混蛋搜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现在连晚上都不放过,不时地发动突然袭击,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早晚会被他们发现,就算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可我已经快被这高度集中的精神威压给折腾死,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早知如此,就不多管闲事,自由自在多好!说不定现在我正和宫保鸡丁一起风花雪月呢!”
虽嘴上这么说,如若真再来一次,王晓依旧会出手,在这般危险的情况下,自嘲绝对是一种有效的放松方式,这样的他肯定不会疯,也不会累死。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晓在山脉中不断穿行与躲避,想尽一切办法迂回转折,与敌人玩起了捉迷藏,不过这样的捉迷藏恐怕没人愿意玩,因为一旦被发现就只有死亡。
王晓使出了浑身解数,可依旧没有办法摆脱轩辕家的追寻,一方在地上跑,另一方却在天上飞,灵活、速度等方面的条件相差太大。
纵使王晓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可他依旧会留下蛛丝马迹,致使他无法摆脱轩辕家的追杀,有好几次他险些被对方发现,只差一点便收到阎王的邀请。
在这般危险的情况下,他每一步行动都严谨对待,一步三思,最后王晓做出了一个大胆之举。
他不愿被轩辕家众人追着屁股跑,这样的压迫让他已经吃不消,这几天下来,他已经瘦了数斤,衣衫褴褛,脸色苍白,活生生的一个小叫花。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给了王晓莫大的启发,他不再逃跑着被轩辕家众驯兽师追赶,而是反过来,他慢悠悠地跟在轩辕家众驯兽士的身后,他们刚刚搜寻过哪里,王晓便躲向哪里蒙头睡大觉,专门选择他们的盲点区域藏身。
到了第四天,王晓遇到了最大的危机,可以说这次他真的收到了死神之吻。
数日下来,依旧没有抓到王晓,这让轩辕家的高层震怒,他们对前来搜寻的众人下了死命令——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希望下次你们带给家族的是他的死讯。
来自高层的压力,外加被王晓戏耍的耻辱,让二十几名驯兽师做出不理智的蛮横之举,但这蛮横之举,无疑是最有效的。
二十几名赤阶强者抓不住一名白阶黄毛小子,这是多大的讽刺,在这一日,轩辕家的二十几名驯兽师彻底怒了,他们同时出动。
在大致推断出王晓可能躲藏的区域后,他们不再搜寻,而是对王晓所在的这片区域展开了轰炸式的攻击。
不留任何情面,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拿出自己的生平绝学,施展出各种招式,祭出形形色色的法宝,疯狂出手,遇树斩树,遇石开石,遇山毁山,他们打算将王晓连同这片区域彻底轰成粉末。
第二十九章 死神邀请终降临(下)
失去耐心的轩辕家驯兽师们,此刻变得格外疯狂,他们割裂了数座石崖,粉碎了成片的山林,摧毁大面积的荆棘,而后还不解气的众人居然使出了“烈焰诀”,他们想为王晓举办一场盛大的“火葬”。
顷刻间,一条条赤红火舌在天地间肆虐,不住地吞吐,夺人魂魄的热气,犹如烈日风暴来袭,使人生出置身火炉的错觉。
整片山林全被烈火吞噬,呛人的浓烟不停涌动,炙人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袭来,似要将整片大地都焦烤一般,这火焰的温度之高,甚至可以瞬间灼伤生灵的内脏,山石倒塌、林木爆裂、动物哀嚎各色声响交杂在一起,叫人不寒而栗。
黑烟笼罩大地,烈焰飞腾,看着地面上的惨烈情况,轩辕家众人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名白阶修士断无还生可能。
抛开二十多名驯兽师的众多强大神通不说,王晓能否逃脱这势要吞天灭地的火海都是未知数。
“哈哈……”得意的大笑后,轩辕家众人扬长而去。
看似必死之局,却留有一线生机。
当轩辕剑二十几名驯兽师倾巢出动时,王晓便意识到了不妙,他做好了最为充足的准备,看出轩辕家打算鸡犬不留的决意后,他早早将自己埋入地底,但也没能逃过一劫。
二十多名赤阶大成的修士联手施展出来的神通强横无匹,他们将生平所学全都轰向这片区域,整座山都被轰矮了数寸,无匹的劲气直接逼入地下数十丈,声势大的吓人,巨大的能量涌动就如同惊涛拍岸一般骇人。
已有神通的众驯兽师们,当然对于隔山打牛的功法有所了解,所以逼入地底的劲气并没有消散,王晓被数道劲气贯穿了身体,剧痛感瞬间袭遍他的全身,让他差点昏死过去。
王晓用双手捂住伤口,强忍着痛楚一动未动,却心有余悸地暗叹道:“要不是我的肉身还算强横,恐怕这里就真的成了我的墓地,这样一来,我还真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境界差太多,看似强横的肉身在赤阶高手面前仍旧显得不堪一击,变强,我需要变强!”
他的嘴角开始溢出鲜血,牙齿都沾满了血丝,额头上的汗珠凝聚,有黄豆般大小,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睡意、困意涌上心头。
王晓知道自己要是一闭眼,说不定就真的和这个世界再见了,他居然用手指不断去抠挖被贯穿的伤口,用巨大的疼痛感来保持神志的清醒。
不知躲了多久,在确定没有任何响动后,王晓从地底爬了出来。
火不知何时熄灭,满目的苍凉与荒夷,黑灰铺地,浓烟刺鼻,外加致命的伤势,将王晓折磨得不成人样。
现在,时间对于他来说便是生命,拖着沉重的步伐,王晓赶紧找到了一条河流清洗伤口,将满是泥土与烟味的衣物脱掉,拿出空间石里干净的衣服撕成条状,一圈又一圈的缠在身上的伤口处。
可这几处的伤口实在是太严重了,尤其是胸口的那处创伤,甚至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肋骨,就算缠绕了数圈布条,仍旧没有办法止住鲜血的外渗。
封锁筋脉已无法阻止鲜血的流失,失血过多的王晓感觉浑身无力,大脑开始出现时不时的短暂晕眩,脸色变得苍白可怕。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寒意笼罩全身,将空间石中所有衣物披在身上,依旧无法阻挡寒意袭体。
可就在这时,幽幽的声音从王晓身后传来。
“小子,你让我们找得好辛苦啊!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罚你呢?”
轩辕家的驯兽师居然再次折了回来,一伙人将王晓团团围住,目光的戏谑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小畜生,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三头六臂,原来就是这幅鸟样!”其中不乏脾气火爆者,上来就是言语问候。
见此,王晓竟然毫无惧色,用仅余的精元之气仰天大笑,“哈哈……”
笑到最后,化成丝丝的啜泣,淡淡的悲愁在河畔弥漫开来。
“爹娘,孩儿不孝……”
已无需他人的动手,王晓全身都被鲜血染红,终究抵不住倦意的上涌,双眼一合,一头栽进了河里。
“就想这么死,也太便宜你了!”几名驯兽师异口同声道,接连挥出几道气刃,打算将王晓碎尸万段。
呼啸而出的气刃并没有击打在王晓身上,只因场中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谁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进场的人。
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长相当真俊美无比,称得上少有的美男子,白衣飘飘,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仿若神仙中人一般。
他微微一笑,并不言语,而是做出一个让轩辕家众人速速离去的手势。
“你是什么人,敢管轩辕家的事,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
“你是在问我吗?本人姓宋,单名一个清字。”对于轩辕家众人的恶言相向,白衣男子并不生气,继续微笑答道。
“宋清,你是宋清,凉山大盗宋清!”有些驯兽师猛然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看着白衣男子,双腿止不住地打颤,连连后退道。
“晚了!”
白光一闪,二十多名驯兽师连同他们的坐骑在瞬间化为血雾,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咦!”弹指间灭掉数十名赤阶强者的宋清却被眼前的情况震慑住了。
河水因为王晓的掉入被染红一片,显得森然可怕,可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血水不知受到了什么的牵引,居然全部倒流而回,重新回到王晓体内。
只见王晓的魂石处散发出神圣的气息,一层淡淡的光膜将王晓覆盖笼罩,一个螺旋式的气场在王晓的魂石处诞生,将流失的鲜血全部牵引回来。
璀璨夺目的金光从王晓魂石的黑色部分处乍现而出,一口神秘的玉棺缓缓升起,在王晓的魂石上空沉沉浮浮。
在玉棺的影响下,王晓体内的精元之气自行运转,隆隆作响似雷鸣一般。
他体内自然的道与理也开始运行,自然大道本就讲究回到自然中去,与自然合一,更是能轻松借助自然之力,只不过王晓的修为太浅,没有办法做到这些。
但在玉棺的牵引下,王晓体内的自然法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旺盛,而此时他又处在大山中,一派原始风貌,自然之力更是充足。
周围草木的丝丝生机本源之气被剥离,以王晓为圆心,化成萤火点点向王晓的身体汇集而去,就如同海纳百川的胜景一般,鲜血被止住,伤口有了愈合的趋势。
这一系列的转变发生后,玉棺的元气似乎也被消耗殆尽,完成这一切后,玉棺直接掉入王晓的魂石内,所有的异变因此沉寂。
当王晓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睁眼便看见一只千不像的怪物。
“宫保鸡丁?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现自己的伤势并无大碍后,王晓对着在空中翻腾的宫保鸡丁质疑道。
“哇咔咔,本大爷是谁?我可是凤凰中的战斗鸡,我想在哪就在哪?你管得着吗?”
面对丑得不能再丑的姿势,王晓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奈的笑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发现你还不简单,只要被我鼻子锁定的东西,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我的追踪,你以为我会是轩辕家的那群笨蛋?”
“你是狗鼻子吗?这么厉害,不过我还真没好好观察过你的鼻子!”
“混账,我的鼻子当然是凤凰中的战斗鼻!”
“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大脑稍稍清醒后的王晓仔细地环顾四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