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傀儡,到底是谁?
死而复生的事情,是人们的一种期盼,希望那些挚爱着的人能够免除轮回之苦,永伴身旁。可毕竟只是期盼而已,至今为止,我也没有听说过有人死了半年还能活过来的。
李别情静静的躺在水晶棺中,已经睡了半年。无脚做的水晶棺很不错,再加上些奇珍药物,现在保存的很好,甚至连肤色都没有变。
我也期盼着她能复活,尤其是知晓佛宗、仙宫、地府这些神话传说真实存在后,这个愿望就更加迫切起来。
我幻想着有一天,能与悟空一起闯入地府,将那些在意的人全部从生死簿上除名。
在我的印象中,地府与游离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就跟警察与小偷一样,势不两立。所以我也没有在意这几个鬼魅,以为它们只是些另类的存在罢了。
自从至善喊出那句话后,我的心就冰冷了起来。
至善真的与地府有关系!
他的新老板,就是地府的大佬们!
而这些个鬼魅,则是地府派来监视他,或者是帮助他的
我冷冷的盯着那处火盆,等待着至善的出现。
对,就是盯着,用眼睛盯着。如果至善敢说李别情没救了,我绝对会睁开眼,将他射成马蜂窝。
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响动声,随后,那处火盆缓缓侧移开来,露出一个黝黑的洞口。
顿时,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竟然让我有些窒息的感觉。
紧接着,几个光头和尚陪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缓缓从地道中走出。
至善!
这个老人正是至善。
数月不见,至善竟然变成了一副骷髅样,双眼深陷,脸皮紧贴在骨架上,枯瘦如柴。恍然间,我感觉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像沈老爷子。
擅用‘生命的预言’这种神技后的沈老爷子,就跟眼前的至善一模一样。
“哎,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就不能稳重些吗?”至善坐在轮椅上,长吁短叹,有气无力的对我叹道。
“李别情到底还能活过来吗?”我不关心别的,冷冷问道。
跟至善交往一场,我们一直是敌对关系,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父亲在教育孩子一般。如果不是确认了老爹的身份,我几乎会认为至善才是老爹。
“救是可以救,但你得付出。”至善虚弱而无力的坐在轮椅上,幽幽的说。
“不就是生命吗?无所谓。”只要有希望就好,我不由得态度缓和了下来,欣喜的说。
既然李别情都可以替我去死,我为什么就不能为她付出生命?
“下去谈吧,在地面上我坚持不了多久的。”至善像个垂死的老人般,死气沉沉的挥挥手,然后那几个光头和尚又急忙推着至善向着洞内行去。
看来至善是真的不行了!我带着悟空,慢慢跟在至善后面,走进了那条似乎直通地狱的甬道。
这辈子,给我印象最深的地道,只有两条。
第一条是侠客岛那条老爹卧室直通大雷山顶的甬道;再一条,就是现在脚下这条。
这两条道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老爹走的很直,他需要跟老板娘修行合欢之术,就直接害了母亲;他想登上山顶,所以修了条又窄又直的甬道;他想让我帮他把将江湖弄乱,便一步步精心设计,直接而有效率的达到目的。
甚至,就连封步山重创至善,他也是直接出手,毫不顾忌俗世的反应,哪怕是荡平封步山,也要将至善格杀当场。
而至善就不同了,他的身份很微妙,做事也习惯了走阴暗的道路。在政府内部埋下钉子、杀害灵虚父母、抢夺九龙扳指、背叛佛宗、以及现在投靠地府,这些都能看出他的性格。就如现在脚下这条地道,阴暗、寒气顿生却曲折幽径、犹如蜘蛛网般的岔道多得让我头晕。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一路我感应到了多少虚无的鬼魅,直到我全身发冷,不得不用元气与之对抗时,才走出了这条甬道,来到一个宽阔无比的溶洞中。
我从来没有想过,地下竟然还有如此宽阔的溶洞,元气探知已经感应到了千米外,可依旧摸不到边,似乎这里,就是另一个天地,隔绝于世的地下城,地下鬼城。
其间,一副人鬼和睦相处的景象不禁让我暗自咋舌。
溶洞顶部那些各种奇形怪状、狰狞可怖的钟乳石间,飘荡着无数鬼魅。它们静静的飘在各自的位置,就像是在列队待命,等待至善的一声令下,就会冲出这座鬼域,冲向人间,将人间变成第十九层炼狱。
而地面上,则是许多的和尚,还有些江湖人在来回忙碌着。
这里好像是一处兵工厂,我可以感应到许多简易火箭筒、枪支弹药、以及各式补给、甚至在远处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枚只有在电视阅兵仪式上才可以见到的导弹
这幅景象怪异无比,我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人不怕鬼?
难道他们认为鬼比人要可靠些?
“什么感受?”至善突然侧过头,颇有意味的问道。
深入地底后,至善气色好了许多,似乎这些阴寒之气对他很有益。
“你果然是要造反。”我感应着那些杀伤力极大的热兵器、还有身形矫健的和尚们,不由得惊叹道。
一个生死境的江湖好手,如果手持一把AK47的话,那将是何等的恐怖。集人类**的灵活,以及智慧所产生的终极杀器,一个江湖人也能对抗一个加强连了。
“造反?造谁的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等自当破而后立,建立一个完全属于人类的社会,不为疼而痛,不为忧而愁”提起这个话题,至善貌似来了精神,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好了,说正经的吧,怎样才能让人死而复生?”我打断至善啰啰嗦嗦的人生感悟,烦躁的问。
我不想再听这些言论,它让我不由得想起老爹,想起他为了所谓的理想,造下的那些孽。
“你需要为地府办事。”至善并没有介意我的不礼貌,回答说。
“没问题,具体怎么做?”我毫不犹豫的应下。
现在的我,为谁做事已经不重要,哪怕成魔,我也在所不惜。
“带着这些人去推翻政府,杀了你老爹,建立一个宗教国家,全民信仰地府的至高存在。”至善回答的也很干脆,轻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俩在商量今晚吃什么饭呢。
“先把李别情救活。”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至善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起死回生是件容易的事吗?这需要神灵亲自出手。当然,你也需要大量的功勋去兑换。”
“功勋?”
我想起了政府颁发的那块免死金牌,现在也不知道扔到哪个臭水沟去了。
“嗯,九天之上叫做功德;而地府,则称为功勋。你为他们做事,功勋便是兑换奖励的依据。”至善解释道:“只要有足够的功勋,自然可以将李别情的灵魂换回来。”
“那需要多少功勋才能让李别情活过来?”至善的说法我能理解,这不就是一款网游吗?现在我接到的是一个史诗级的大型任务,只要完成了,便会拥有大量功勋,然后找某个NPC去领取奖励。
这个NPC也许就是至善。
“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会很多。”至善平静的说。
“那你现在算什么?地府在人间的代言人?”仅从表情,我判断不出至善是否在撒谎,故而试探的问。
“代言人是它们,我,只是它们微不足道的奴仆而已。”至善缓缓抬起手,指着那些游荡在半空中的鬼魅,沉声说道。
“你需要服务它们?”我突然想起刚才在观星台上至善惊恐的表情,奇怪的问。
这些鬼魅实力低下,按理来说根本不足以让至善胆颤的。至善虽然是和尚,但他并没有菩萨心肠,就算这些鬼魅的后台是地府,想必在关键时刻,至善也敢将它们毁灭。
“它们才是地府真正的力量,而我,只是个傀儡,带着这些枪炮火器,去创造机会。真正的战斗,是由它们来完成的。”至善有些失落,又缩回了轮椅中。
“所以说你想把我变成你的傀儡?”我的指尖在轻轻抖动,却怎么也不敢弹出去。
“不算傀儡,接班人吧。”至善低声说着,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为什么会是我?”我追问道。
“你具备所有的条件,自身实力强悍,并且又是龙脉者,在俗世也拥有相当大的影响力。记住,我们不跟鬼神打交道,只有一个目的,控制万民。”
“这些还不够。”我摇摇头,用手指扶了扶银色眼罩,肯定的说。
江湖道上有很多杰出的人物,他们随便哪一个出来,都比我要强。至善这句话水分很大,至少我不相信。
“是的,单单凭这些确实不够,但你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你们父子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我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点。”至善补充说,他一点也不介意将这种话直接说出来。
这话虽然有些难听,但的确是事实。
妈妈、李珍、那未出世的孩子,以及李别情的死都跟老爹有关系。
她们是我最亲的人,无论老爹处于何种目的,我都需要一个说法。
如果他错了,就得用生命去偿还。
哪怕他是老爹,也不行。
杀人偿命,自古皆是如此。
第一章 开始征程
秋末,正是收获的时节。
有些人在收获,有些人却在失去,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了矛盾,便会出现混乱,小矛盾小混乱,而大矛盾,却引发了整个大陆北方的混乱。
大兴安岭、秦岭、以及黄河两岸,都出现了突如其来的血腥厮杀,而且动用的力量,是俗世不为理解的。偶尔有寥寥几个亲眼目睹者,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些消息散布出去,就被龙卫的工作人员请去喝茶了。
其间还有两架直升机莫名其妙坠落,或者某地发生地陷、某座大桥坍塌等等突发状况,都被政府勉强遮掩下去。就如金城事件一般,人们虽然好奇,但很少有人会傻到直接去打听,或者到金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聪明一点的人,都早早下班躲进了家里,一面恐慌着、一面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什么动乱,破坏他们的幸福生活。
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正是我。
对了,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新江湖七十二门总盟主,方星。
新江湖到底有没有七十二个门派,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的权力,的确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以前笑傲江湖的那些江湖前辈,无不在我面前拱手哈腰,唯唯诺诺。
有很多熟人,如车门的底老大、以及他的‘人妖’亲兄弟底貂,钱门陈家曾经那个在江湖大会上嚣张跋扈的陈奇、佛门的小乙和尚,睡罗汉张天宝等等。
他们或敬或畏,但都无一不埋头干事,甚至连正眼看我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有着佛门方丈至善的全力支持;并且,在公布我接任新江湖第一任总盟主时,至善就将与我有仇的车门‘飞刀王’刘涛当场给杀了。
刘涛是我一直寻找的仇敌,他也倒是机灵,知道躲在至善的影子下暂以活命。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摇身一变,变成他的顶头上司。
这就像演戏一样,假的让人不敢相信,但不能不信。
我也一样,直到与至善谈完所有的事情后,我才敢确认,现在的我,已经变成了大陆最有权力的两人之一。
一个是老爹,他掌握着江湖闲士、江湖道传统势力,以及暗中控制着政府,权力不可谓不大。
而我,将统帅新江湖所有力量,打击横行在黄河以北的敌对势力,最终目标建立以地府为背景的新政府。
至善在封步山受到老爹重创,现在已经到了油枯灯灭,奄奄一息的时候,而控制着的那些九龙扳指,也全部落入老爹的手中。现在的他,也许在老爹眼里,只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但是,我与至善达成协议后,才知道他是在装病,扮猪吃老虎。
至善早已将灵魂出卖给了地府,换取鬼魅们的支持、以及神奇的力量来帮助他复仇。
现在的至善,半人半鬼,虽然看起来病怏怏的,但比以前要强大很多。至少,他如果想杀我,会很轻松。哪怕我现在拥有了蛊神的元气,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至善之所以选择我,有着我杀了鬼魅,将来地府怪罪下来,替他去顶罪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他跟蛊神一样,看好我。
我的身体是后天灵体,正好可以容纳无限量的元气,而且,我同时还是龙脉者,不但拥有着几乎无尽的寿命,而且还能要求兽族前来受命。
就算兽族已经习惯了老爹的存在,但我,他们不能忽略,就算不帮忙,也不会把枪口指向我。
江田水在日本的行动很成功,已经将敌对势力皆数铲除,现在,正在跟美国人谈判。谈判,也只是无耻的美国佬想要获得点好处罢了,至于日本政府由谁来掌控,他并不关心,只要日本不针对美国就行。
还有米盟,在新江湖公开我的身份后,米虫就暗中来到了登封,带来了米公公的亲笔信。
信中只有一个字,用端端正正的楷书写的一个字。
候
这些因素,都成为了至善选择我的理由,因为天下间,只有我可以帮他去完成这件事。
蛊神牺牲自己来成全我,当时看来很突兀,但是现在想想,它也许早就察觉到了至善的情况,而且明白我肯定会找至善报仇的。所以它才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我,这样,我才有了让至善利用的资格。
与其我们两人共同丧命,还不如留下一丝希望,期盼着我有一天会完成他的那个心愿。
是的,蛊神,你选择对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眼看一看那九天之山的风景的。
我暗自发誓
“最近局势一片大好,曲建国在海上不停捣乱,吸引了政府一部分注意力;而江田水也逐渐开始施压,在两国经济和外交上,造成一种紧张的气氛,极大的缓解了我们的压力。现在,政府的北方联盟已经在缓缓败退,昨晚虎口山一战,我们又杀了对方两名无为境高手。”
在榭居的一间简易石室中,灵虚严肃的向我汇报着最近战事。
“发现韦双燕了吗?”我指尖夹着一支38牌香烟,淡淡的问。
不知从何时起,我又吸上了烟,也许是知道李别情有可能活过来、也有可能是我自暴自弃的开始吧。
我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没有,据查,她去巴黎了。”灵虚谨慎的回答说。
为了避免被政府查到行迹,给我来几枚要命的导弹,不得已,新江湖的指挥部设在了榭居内。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我身上的寒气也越发沉重,跟原来亲近的人,如灵虚、无脚、小时他们都有些生分。
生分就生分点吧,最起码将来我死后,他们不会太过伤心。
我这样想着。
“跑了?”我冷笑一声。
“应该不是,韦小龙还在画都潍坊,我分析韦双燕是不是去请什么救兵了?”灵虚皱着眉说。
“那就先不管了,无论她逃走、还是搬救兵,都欠我一双眼睛。”我顿了顿,又问:“蓝翁那个盟主当的怎么样?”
青云山庄被韦双燕所伤,悟空救走我后,比武大会就变成了一场闹剧。最后不得已,只能由蓝翁亲自出任盟主,率领江湖群豪北上。
现在北方的战事,都由蓝翁说了算。这段日子里,我跟他交手很多次,也占了不少便宜。
当然,交手只是指行兵布阵,如果真的见面,我怕他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道门铁字辈的几个高手丧命后,就在没有派出过高手,画门跟道门是一个作法。现在北上的江湖盟军内,只有朱门的主力和几个江湖闲士,论实力,自然不是我们的对手。”灵虚想了想,又补充说:“我建议现在围点打援,慢慢消耗对方的实力。”
“打个毛?老子又不是真的要争霸天下。通知江血云和悟空,我们连夜杀向蓝翁老窝,你带着大部队明天出发,按计划分头行事,慢慢向侠客岛推近。对了,告诉曲建国,让他在海上再用心点,不是要当海上霸王吗?弄沉两艘渔船就没动静了?”
我站起身来,将手中烟头弹飞,轻笑着安排说。
“是。”灵虚没有一点异议,点头应下,又问道:“那日本方面呢?”
“嗯先让他胡乱应付美国佬吧,我现在抽不出空去指挥龙龟。对了,让曲建国加紧开凿龙龟,等我回去时,如果看不见点开心的事情,他就完了。”我突然记起龙龟这件事来,特意吩咐说。
悟空、灵虚他们几个体内有蛊神种子,蛊神死后,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种子依旧在潜意识的发挥着作用。唯一的坏处,就是我不能用元气的方式跟他们交流了。
但是龙龟不一样,我对龙龟的控制,完全是由蛊神与种子之间的联系完成的。现在没了蛊神,我自然也联系不到种子,更是控制不了龙龟。
龙龟是我经营已久的大本营,而且它以后也要发挥很大的用处,不能放弃。
在我冥思苦想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记得当初在官山旅游区的蝙蝠洞中,我被米拉所制,急中生智间,利用悟空为媒介,联系到蝠王拖延时间,最后才等到小金前来相助。
元气不得直接进入别人体内,但是通过某种媒介,却是可以互传消息的。
我跟李别情,就是通过小金来千里传音的。
我想着能不能让悟空去龙龟,借助着我们之间的灵魂共享,使用吞噬的方式,将龙龟直接吞噬了?只要能够成功吞噬,控制起它会比蛊神种子更加有效。
吞噬的最大障碍,就是害怕对方太过强大,引起反噬。
龙龟确实很强大,但它比起蛊神来呢?不用考虑,这天下间,还能有什么东西的元气会比蛊神更多?!
有着如此强大的元气支持,我不怕龙龟反噬。
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应该会很高,但是现在大战在即,悟空无法离开,我只能让曲建国加紧时间开凿龙龟,为以后的行动做准备
我、江血云、悟空。这是个强大而豪华的阵容,我们三个连夜赶路,千里迢迢赶来襄阳收拾蓝翁、赵铁脚之类的角色,确实是给他们面子了。
我这样想着,挥挥手,带上江血云和悟空,迎着清晨的阳光,率先向前方不远处的青云山庄飞掠而去。
第二章 赵铁脚又跑了
青云山庄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噩梦,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去侠客岛见老爹,也不想来这里。
但是没有办法,前一段时间在整顿新江湖内部各个门派的管理,我没有直接参与过战斗。以至于现在有好多门派老大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油腔滑调,却运气有点好的小人物,只是靠着至善的支持,才坐上了总盟主的宝座。
我需要一场干净利落的战斗来宣示,我有实力、也有资格去管理他们。
无疑,蓝翁就是最好的目标。
这些日子,我从北上联盟的行动上察觉,老爹根本不用这么急着去收拾新江湖的残余力量,甚至是动用导弹这种让江湖人不能接受的方式去定点清除,这就犯了江湖大忌,无论是新江湖、还是江湖道,都不能接受。
也许老爹不在乎这些人的看法,但是,他并不是至善,他不单要开启九天之门,还想着统治万民,获得万民的敬仰、服从。
从蓝翁接任北上联盟的负责人就可以看出来,老爹很急,不然也不会用蓝翁这种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老家伙去指挥战斗。
这一点,从近段时间我跟蓝翁的交手就可以得到验证。蓝翁的特点是沉稳,他不擅动、不贪功,哪怕行动失败,也要保证人员的安全。
不管是他,还是别人都一样,安全第一。
也许,这种处事方式很能博得其他人的好感,但现在是战争、**裸的拼杀。这种氛围需要狭路相勇者胜的精神,以及杀气十足的狠劲去支撑,而不是和和气气大家凑一起混日子。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局势从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我分析不来,只能按部就班,尽量踏踏实实的一步步走,不敢有一丝妄动。
蓝翁是解脱境、赵铁脚是无为境初阶,北上联盟除了他们俩,就剩朱门的几个好手了。灵虚在打探消息这方面做的很好,对方几个高手的详细资料我都看过一遍,的确没有什么出色的高手,更不要说神话境的巅峰强者了。
灵虚带着残余的北上联盟,暂时驻扎在襄阳的青云山庄,等待救援。虽然只是残余力量,但也有好几个无为境的高手、解脱生死的不计其数。他们这些江湖人,再加上政府的武装力量,实力已经足够强悍。
但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孱弱,甚至,我相信就算江血云一人前来,也能屠尽这座青云山庄。
不过还是保险点的好,我挥挥手,让悟空隐入暗处,我和江血云则光明正大的踏入了青云山庄不怎么华丽的院门。
青云山庄还是那副模样,青山绿水白云,小鸟的脆鸣声,以及几个早起晨练的老人,显得安详和谐,恍如世外桃源。
当然,这只是表象,现在至少有上百个江湖好手驻扎在青云山庄,等待着上层的命令。幸好,他们属于老爹的力量,还在乎着俗世对老爹的评价与信仰;同时,老爹也尽量约束着这些江湖人不要扰民。
不然,就凭这些人,就能在人间掀起一股骇天巨浪。
我的元气探知早已包裹住了整片山庄,虽然碍着建筑物的阻挡,暂时没有发现蓝翁的踪迹,但只要他有所动作,不管是集合人员战斗,还是从后山逃窜,都逃不过元气的侦查。
用元气将山庄包围后,我也在没有隐藏行踪,而是跟江血云一道,又复站在了那日的擂台上。
擂台已经修缮一新,而且经过重新装修,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舞台。
当我踏上擂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先指挥元气将擂台上下查探的一清二楚。这不是刻意查看有没有埋伏,而是下意识的想找到我失去的两只眼球。
进入江湖道后,我就伤痕累累,大伤小害从来没有对断过,由于蛊神的存在,无论受多么重的伤,我不但没事,并且还会化虚,让身体更为灵动。
就连被韦双燕刺瞎双眼后,我得到的,也比两只眼球要多。
但,我是灵体,并不想要残体,两只眼球,对我来说就代表着完整的身体。现在,江湖人都会以为我受此重创,变成瞎子后,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
从哪里跌倒的,就从那里爬起来,我今天就是要看看,谁还能伤害到我。
江血云没有上台,只是坐在离擂台不远的一处凉亭内,观察着四周的动向。杀了蓝翁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对北上联盟的气势肯定有很大的影响,但我这次来,并不是仅仅为了杀至善。
我要完全摧毁北上联盟,最起码,也得让老爹感到肉疼。
对方的警觉性太低了,我都在擂台上傻站半天,除了两个清扫落叶的环卫工人外,没有人过来问一声。
似乎,他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用手摸了摸银色眼罩,苦笑一声,突然神情一变,吼叫道:“蓝翁,老王八,给老子滚出来。”
我不怕被人发现,反而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来,哪怕来的人,都是毫不相干,只是看热闹的观众,我也满足了。
势,造势!自从江田水教会我势的涵义后,我一向都很在意这方面的问题。这些日子下来,也颇有心得。
得势者昌,逆势者亡,我想要在这场存在于俗世、却能躲过俗世人眼光的战斗中活下去,只有顺势而为。这一声突兀的吼叫,一方面是为了振奋我的情绪;再一方面,就是要造势,让敌人进入我的势中,而不是被动的等待挨打。
这声吼叫,虽然没有佛门狮子吼那种威力,但我相信,绝对可以传遍青云山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听见。
果然,在我吼叫声刚落时,就感应到了几处强烈的元气波动,快速的向吼叫声方向飞奔而来。
正是蓝翁。
他的气机我很熟悉,火辣中带着些沉稳,就算在我大喝惊动之下,他也没有慌张,只是不紧不慢的向我奔来。而且一路上,还不停的为自己加持着各种手段,一幕幕元气光圈轮罩在他的头顶,就像是网游中,为自己增加着有益BUFF一样。
老王八,哪怕是在自己的大本营,他也怕出现意外,时时刻刻防备着别人。
这样的人精,除了绝对的实力,还真没有办法向他下手。
奇怪的是,我没有发现赵铁脚。
也就眨眼间,从各个房间中蹦出无数衣冠不整的江湖人,匆忙而惊喜的向着擂台拢聚。他们永远也理解不了,这个站在台上,有些平淡无奇、却喜欢装模作样的人,竟然敢直接呼骂蓝翁。
在他们眼中,蓝翁已经是最顶级的存在了,无论是人脉关系,还是个人修为,都能让他们仰仗,更不要说是接触到更高的层面了。
“臭小子,你竟然还敢回来?”蓝翁还没有奔到擂台前,就远远大喝说。
听他的口气,并没有欣喜的感觉,好像他很不愿意见到我似的。
伴君如伴虎,如果皇帝让大臣们去杀了意图谋反的太子,就算是皇帝的意思,但事过境迁,皇帝依旧会对这个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大臣产生不悦的心理。
不用说提拔,哪怕不给你小鞋穿,就算是千古一帝,明君了。
想必蓝翁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现在他才很纠结。
当然,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是神话境巅峰强者,不然,他会更加纠结,纠结到死。
“我本来也是不想回来的,但是,有些东西却必须要找回来,比如我的眼睛,以及当天你抛弃我的代价。”我站在台上,感应着四周的动静,淡淡的说。
“就凭你自己?”蓝翁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江血云的存在,很奇怪的问。
当日在青云山庄我被悟空救走后,就去了日本,在那里昏迷一阵子;然后在海上又混了几个月,而且回到大陆后,我就直奔河南登封,隐入了深不可测的榭居中,蓝翁不可能知道我已经晋升至神话境的消息。
这有点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不过我很喜欢,故意说道:“一个人还不够吗?”
“哼,先让那只猴子出来吧,我知道你们是两人进来的。”看蓝翁的语气,好似不是很怕悟空。
悟空射杀过道门铁字辈高手,还在日本射杀了一个上忍,这些消息传回大陆,肯定会让所有的神话境强者警惕起来。他们过惯了巅峰的生活,就像天上的众神般,不希望有可以伤害到自己的东西出现在人世间。
而悟空的伤心七箭,正是他们的克星。
现在蓝翁的语气不由让我提高了警惕,试探的问:“你知道他在周围就行,并必要非要他出来相见吧?”
“不要玩小心眼了,跟我回侠客岛去吧,想必岛主也暂时不会杀了你。”蓝翁胸有成竹的说,听他的话音,好像我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任他宰割了。
第三章 安心上路
江湖人的素质远异于常人,就在我跟蓝翁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擂台下面已经站满了人,个个双额饱满,体型矫健,一看就是北上联盟剩下的精英们。
这些人在北方征战了好几个月,虽然以前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反击,但是在我主持战局后,却打到了几场实实在在的苦战。当然,也死了不少人,有亲戚朋友,有兄弟姐妹。
我感应着台下那些恨之入骨的目光,不禁有些恼怒,想把他们杀光的**也随之冲上了脑海。
我知道,这是隐藏在骨子深处的那几种不同的性格在作怪,妈妈掺杂进来的怨恨、蛊神的无奈、龙脉的兽性,以及我本身的狠厉天性。
我努力忍住这种很有诱惑力的冲动,现在必须控制情绪,不能由着性子乱来。杀蓝翁,只是情势所需,但这些江湖人,以后还有大用处。至少,在他们死之前,需要为我做点事。
“不要执迷不悟了,跟我回去吧,想必你父亲也能原谅你。”蓝翁站在台下,很不自然的劝解说。
原谅?
是需要他原谅我,还是我原谅他?
我冷笑一声,冲着蓝翁喊道:“蓝翁,你被江湖人称为不倒翁,想必也有些真手段。上台来吧,我要继续上次的比武,记住,如果我胜了,你这北上联盟的盟主之位,就要让给我了。”
蓝翁脸色越来越暗,貌似在犹豫着什么,他皱着眉,盯着我说:“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还是你把我逼到了今天?”我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仅存的那一点点好感也荡然无存。
自从第一次江湖大会开始,蓝翁就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一步步的将我逼到了江湖道上,再也不能了无牵挂的脱身而去。其中,虽然有点变数,也只是我的任性妄为所致,老爹在暗中控制着一切,如果不是那几次临时变动,估计现在我已经通过小龙、米拉、严小草这些人的关系,联合了画、钱、米盟、道等江湖道多数门派,跟佛门正式决战了。
老爹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只是他算错了一点,我不仅仅是他的儿子,同时还是妈妈的儿子、那些女人们的丈夫、兄弟们的兄弟、以及那个未见面的孩子的父亲。
“各为其主,你不要为难我行不?”蓝翁一听我的话,也颇有些不好意思,换了一种歉意的语气,央求说。
“别废话了,上来送死吧。”我烦躁的挥了挥手,心情郁闷的喊道。
说实话,我对蓝翁提不起什么恨意来,他虽然是在老爹的安排下做事,但他对我真的不错,一直关照有加。
如果不是今天局势所需,我真的不想杀他。
蓝翁缓缓的走上擂台,毫无防备的走到我面前,低声说道:“就算你跟岛主有些误会,也不至于反目为敌啊,你知道吗?岛主的大业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你这样做,无疑是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啊。”
“如果你的父亲杀了母亲,你会怎么做?”我轻轻低语着,同时将元气释放出去,笼罩住了蓝翁。
“这”
蓝翁一瞬间表情变了好几次,从最开始的惊异、到理所当然、再到惋惜,每一幕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我的脑海中。
“所以,我们之间并不存在误会,只有生死。”我顿了顿,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赵铁脚跑哪去了?”
赵铁脚这个人物倒是不关大局,只是他是无脚的师父,貌似还跟无脚与至善之间的恩怨有些瓜葛,我不得不注意下他的行迹,或许以后还用得着。
“他大早上说去襄阳办点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怎么了?”蓝翁不明白我为什么记起赵铁脚了,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蓝翁,别怨我,北上联盟必须撤退,你也必须死。”我略带歉意的说了一声,然后悄然发动了碎刃风暴。
蓝翁只是解脱境,他根本无法抵挡碎刃风暴的攻击。
将四周的元气化为碎刃后,我没有了元气探知的感应,真正的成了一个瞎子。随之,心也变得更冷,似乎,又欠下了一份债。
蓝翁该不该死?
或者是该不该由我杀?
这个问题很沉重,我不想去深究,只当是老爹的帮凶吧。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蓝翁如暴雷般的喝叫声:“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
我突然想起了蓝翁的天赋,那时还可以用灵犀眼去看别人属性,记得蓝翁有四个天赋,其中一个,正是万寿无疆。
当时,灵犀眼对于万寿无疆的描述很模糊,我一直猜想,万寿无疆只是个延长寿命的被动天赋。没想到,今天却真正见到了这个天赋,并且是主动天赋。
主动天赋一般都是攻击性的,我第一反应就是向后猛退,退得无比坚决、无比快速
自从认识了韦双燕后,我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自从认识了赵铁脚后,我才知道,活着,无论用什么方式活着,都不可耻。
在退的同时,一股血云向着擂台黑压压的扑了过来,而擂台下的那些江湖人,也向着擂台冲了上来,似乎是想要来帮蓝翁。
只是眨眼间,我已飞退几十米,等远离擂台后,才有闲心去感应下蓝翁的‘万寿无疆’到底是什么天赋。
神级,绝对是神级天赋。
蓝翁盘腿坐在半空中,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眼成肃穆打坐状。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可全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磅礴的力量,拉裂了碎刃风暴、拉裂了擂台,甚至,以他为中心的五米范围内,时空都扭曲了,就像是领域。
对,就是领域,伪领域。
没有神话境的修为,却可以施展领域,就是伪领域,跟韦双燕那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蓝翁似乎并不需要提前准备,可以瞬发。
我有点庆幸,庆幸自己退得快,不然,那日青云山庄的惨剧将会重演。
江血云在一旁的凉亭中闭目养神,他本不想出手,我也没有打算让他出手。实际上,对付这些解脱无为的江湖人,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就算灵虚带着底老大、张天宝这些人来,也足够了。
但是,现在蓝翁的这个天赋竟然让江血云也悚然而动,可想而知,这一击,将是何等的恐怖。
半空中的血云铺天盖地的压了过去,将擂台,以及擂台四周的江湖人全部包裹在内。
顿时,一股滔天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似乎,那团血云就像是只上古妖兽,张着大嘴在撕嗜着其内的一切事物,包括木质擂台、铁器刀刃、以及人类的**。
血云携带着的莫大威势,竟然连我也不敢轻触锋芒,只能将元气探知收回来,默默的为那些本应该变为棋子的江湖人惋惜。如果蓝翁不反抗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死了,最起码,现在不会死,不会死的血肉无存。
没有被血云包裹的那些江湖人,也感到了危险的气机,慌乱的四散而去,没有了救援蓝翁、或者为他报仇的心思。
在生命面前,还有什么值得去冒险呢?
“悟空,阻止他们。”我悄悄的向悟空下达命令。
随之,穿着一套紧身黑衣的悟空,凭空出现在了高高的门楼顶部,成持弓欲射状,瞄准了太从院门中逃走的江湖人。
悟空并没有射箭,但那些江湖人,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一步也不敢上前。
那日悟空在青云山庄一箭射穿铁韵铁吟后,‘箭神’的威名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虽然外界都不知道悟空叫什么,但他们都知道,我是被箭神救走的。
方星身边有个箭神,可以一箭击杀两位神话境高手。
这是最近江湖人形容我实力高低最常用的一句话。
他们不能走,今天杀蓝翁只是个契机,最主要的,是我要向这些江湖人说些什么。
血云已经淡了下来,我却还在半空中飘荡着,没有看见死透的蓝翁,我绝对不会踏前一步。蓝翁太可怕,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王八都很可怕,一不小心,便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血云来回上下不规则的翻滚着,让我想起了菜市场卖肉铺中的绞肉机,不停转动着,将其中的肉骨搅成一团碎肉
不一会,江血云轻飘飘的从血云之中闪了出来,虽然血腥味十足,但他的身影却是无比洒脱,就像是踏青归来一般,潇洒而飘逸,文质彬彬不带一丝杀戮气息。
而擂台处,早已变成血肉泥池,夹杂在血肉之中的碎木块和衣物残块,在血水中一飘一浮,触目惊心。
好一个‘一人屠城’江血云,这才是真正的神话境巅峰强者,不但将三十多个江湖好手化为一滩血水,就连木质的擂台,也没有幸免于难。
蓝翁早已不见了踪影,跟那些血水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不倒翁,最终还是会倒下的。
老家伙,安心上路吧,不要怨我,这都是命运。
我仰天低叹一声,缓缓向着院门走去。
那里,还有被悟空震慑住的‘棋子’。
第四章 两个人,一件事(一)
至善说让我为地府办事,意图复活李别情。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也相信地府有这个能力。
但我永远都是被人利用的命运吗?
不管是知情,或者不知,都是别人手上的一枚棋子吗?
以前是老爹、至善、蓝翁这些人在操控着我的人生,甚至连周奇也可以。现在,明明知道至善在利用我,但我却只能任由他摆布,并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不,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我在心底怒吼着,李别情要救,但至善,别想打好他的如意算盘。
除去被江血云杀死的,剩下的北上联盟的群豪都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看看门楼上的悟空,又看看缓缓逼近的我,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下场将会是什么。
我没有太靠近,而是跳上了院内池塘边的一张小石桌上,暗自将元气释放出去,笼罩住了他们。当然,我不是江血云,没那么嗜杀,这些元气只是稍微带着些威势,给他们点压力罢了。
效果很好,在元气的威压下,众人更加紧张,有几个甚至将随身兵刃都掏了出来。
我傲然的站在石桌上,下意识的摸了摸银色眼罩,用比较缓和的语气说:“大家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跟你们说两个人,一件事而已,说完后,大家就可以自由离开了。当然,能留下来加入新江湖的怀抱,我自然求之不得。”
这种玩笑是当不得真的,就算他们现在留下来,我也不敢放心的去用。
众人也没有当真,只是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我叫方星,大家都认识吧,前几个月还在这里血洒擂台,想必你们其中也有人亲眼目睹,大家说起来也算是熟人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很多,以前是御兽门门主、星耀商业大联盟主席,钱门沈家、下三滥米盟、以及日本山口组等等势力都跟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正所谓树大招风,有人骂我是卖国贼、也有人说我为祸江湖、更有人,诬陷说我想造反。”说到这里,我稍微停了停,等他们记住我众多的身份后,继续说道:“这些身份带来的好处先不说,仅仅是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就压得我抬不起头来。现在,政府的特级通缉令还在,而追杀我的江湖令大家想必都接到了吧。呵呵,说实话,我想听听江湖令上罗织的罪名是什么?”
我抬起手,随便指了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让他回答。
当然,在场这么多江湖同道,没有谁可以扔了脸面,做出叛徒的言行。同样,我也没指望他能回答我。
鲜血总是能让人清醒、明智些,正所谓杀鸡给猴看,这个矮胖子,就是我选择的鸡。等他痛斥,或者辱骂我时,便是用他的血,来刺激别人情绪的时刻。
出乎意料,这个矮胖子竟然让我失望了。他没有一丝犹豫,张口就答:“江湖令上说你勾结日本势力、暗害沈老爷子,并且杀了道门铁字辈的四位道长,暗自扶植御兽门徒,以期颠覆江湖道”
很快,矮胖子口如悬河,滔滔不绝的给我例数了好几十条罪名。
“你回答的很详细”这个矮胖子的爽快回答,竟然让我没有理由杀他示威了。
我感应着他狡黠的目光,不由失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能当机立断,判断出我的心思,并且让我找不到发飙的理由,这等人,又怎么能是无名之辈呢。
“在下陆杰。”矮胖子微微一点头,恭谨的说。
“陆杰?”我皱皱眉头,好像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矮胖子乘机走上两步,稍微靠近了点,才低声说道:“我是朱门的一个小掌柜,自从朱门主回浙江后,北上联盟的事宜由我全权处置。”
“哦。”我意味深长的应了声,若有所悟。
我又详细的感应了下他的表情,确认了这个矮胖子另有目的后,便先放下他不管,又继续上面的话题说:“大家都听到了,这些罪状历历在目,由不得我解释。当然,我也没想过解释,因为好多罪名就是事实。铁茗几个师兄弟是我杀的,日本人也是我勾结的,这些我都承认。但是,其中有很多隐情却是你们不知道的,我为什么要杀铁茗几个?因为我不杀他们,自己就要死了。难道他们是江湖前辈,想杀谁就杀谁,不能反抗了?”
“日本人我也勾结了,但我为什么要勾结日本人?谁问过原因?”
我的情绪有点激动,今日,终于能将心里的那些秘密一吐为快了,哪怕说给这些江湖人就如对牛弹琴,但我还是说出来。
“因为沈家被钱门逼到了绝路上,成千上万的工厂停工,工人失业,而且还会影响社会的经济。政府内部意见不统一,无法及时的给予帮助,江湖道更是想看沈家的热闹。这种情势下,我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家毁灭吗?”
“当然,我不是圣人,之所以要引来日本资金救活沈家,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帮我的妻子,沈倩倩。结果呢?现在江湖闲士不单抓走了沈倩倩、以及米盟的负责人米拉,而且还诬赖我图谋沈家产业。这是多么弱智的诬陷,我从日本引来上百亿的资产,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图谋沈家那些工厂?”
我缓缓的讲着,面前这些江湖人貌似很认真的在听,表情也非常合时宜,或惊讶、或疑惑。
我很怀疑他们是不是仅仅为了活命才会做出这些表情,但是无所谓了。不管他们是装的也好,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内幕也罢,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顿了顿,等他们消化完这些内幕后,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提起江湖闲士,有一个人就不得不说。他跟我同姓,姓方,真名不详,被一些老前辈称之为方老怪,不知道大家知道这个人不?”我故作轻松的问。
除了很少的几个老头外,其他人都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就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他就是江湖闲士真正的首领,蓝翁,以及提早跑了的赵铁脚,都是他的手下,这次北上联盟的行动,也是他一手策划的。”说到这里,我掏出一支烟点上,借着缭绕的烟雾,接着又说:“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他在政府方面也有很大的影响力,甚至,有资格去决定国家的未来走向。比如这次行动的特种部队,就是由政府特地派遣来配合他的。”
“什么?”
“不可能”
“他到底要做什么?”
顿时,群豪震惊了,这绝对是江湖道最隐秘的事情,却不料今天竟然被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幸好在场的都是江湖人,不然的话,这些消息绝对会引起社会的混乱。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点蹊跷的事情吗?他是我父亲,不管他要干什么,我这个做儿子的,是不是要无条件帮着他?!但是,我不但没有帮,而且还要与他为敌,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很平静的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并且安静了下来,他们知道,下面我要说的,绝对是耸人听闻的事情。
“因为,我的妈妈,儿子都死在他的手里、我最爱的一个女人因他而死,另外两个现在还被他秘密关押着。”我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一字一顿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要说出这句话,需要很大的勇气,说到最后,我感觉自己的嗓音都变了,变得无比幽怨,寒冷。
院内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江湖人的寿命长,要经历的磨难也比俗世人要多,所以他们比较直接、现实,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势利,唯利是图。
但,再势利的人,也不会这么没有下限,连自己最亲最亲的人,都当做成仙路上的踏脚石,无情的踩过去。
这种事情,只有变态的神话境强者才可以做出来。
如老爹、老板娘、至善
“大家都知道我是龙脉者,自然他也是。我的人生,被他一手操控,到最后,我还是逃不过悲催的命运,去做那把开启龙之墓的那把钥匙,用自己的血,去为他铺就成仙路上的第一步。对了,你们还不知道九龙扳指的秘密吧,九龙扳指是九个人和九枚扳指,把这些东西凑在一起,便会开启九天之门,位列仙班,永恒不朽。大家觉得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到底是享尽天伦之乐,还是去做那虚无缥缈的神仙?”
这句话是我怒吼出来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也没有像今天一样,可以站在众人面前,将自己所有的秘密说出来。
“当然,今天说了这么多秘密,实际上我的意图只有一个,就是让大家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父子之间的私事,家务事。你们根本没有必要参与进来,为那个无情无心之人去卖命。”
众人茫然的看着我,一方面被这些接连的辛秘给震撼了,另一方面,则是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
“今天我要说两个人,一件事。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就是至善。”我又点上一支烟,缓缓将至善的秘密又说了出来。
第五章 两个人,一件事(二)
“大家都知道,至善是佛门方丈,德高望重,可是你们却不了解,他那身璀璨的金光袈裟下,却藏着一副黑暗、肮脏的骷髅架。灵虚这个人大家都知道吧,青岛甚山寺主持,至善的亲传弟子。至善为了得到九龙扳指,不惜杀害灵虚父母,并且把灵虚收为徒弟,以期在将来用灵虚的血,替他开就旷世之举,打开九天之门。”
话既然说开了,我就不再顾忌,想起什么说什么,将至善一些不为外人得知的秘密全部说了出来。
“我为什么会帮至善?这一定是大家最想问的问题。前面说了,我与父亲之间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这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因为我现在被至善要挟,并且是心甘情愿的要挟。”
“曾经,在封步山上,有个九天贬落的仙子叫李别情,她是我的师父、良友、更是挚爱的妻子。”我低着头,缓缓的叙述着,指尖的烟头何时掉了都不知道。
“我今天的一切可以说就是她给的,她与世无争,为了莫须有的限制,苦守孤山上百年。呵呵,我本来想带着她下山看看人间烟火,可惜,没有机会了,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的苟延喘息。”说着说着,我的脑海中一片宁静,只有一块晶莹的水晶棺一动不动的悬浮在那里。感应着她平静的表情,我越发的坚定了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斩钉截铁的说:“现在,至善可以救活李别情,但是他需要我的效忠。我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带上新江湖的众多江湖豪杰,杀向南方。”
我一口气说完后,场间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今天所说的这些,在俗世人看来,确实是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根据江湖道上近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推断,具有很大的可信性。
在场的众人,至少有一半相信了我说的话,他们为这些辛秘而震惊,为我的遭遇而感慨。不过,还有些半信半疑的人,同时也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当然,我告诉大家这些事情,并不是指望着你们能调转枪头,帮我去讨要个公道。我没有这样想过,也不需要你们无谓的去送死。我现在完全有能力去为自己伸张正义,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你们也看到了,谁敢说,他可以躲过那片血云?”我转头指着远处缓缓流淌着的血水,傲然问道。
那些血水就是最好的证明,先不说我,至少江血云在他们眼中,此刻已经变成了死亡的代名词。
没有人回答,甚至有几个胆小的竟然悄悄的低下了头。
“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只是想让你们明白,我父亲和至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们去卖命?”我沉声喝道,充斥着元气的喝叫声回响在院里,像是一声春雷,震响了大地,也催醒了种子。
对,这些人就是种子,他们在将来的日子里,会慢慢的破土而出,发芽、开花、结果
我猜到了开始,却才不到结果,他们要结谁的果?
老爹?
至善?
我?
江湖道?
国家?
或者是整个社会?
我真的猜不到。
“你们如何选择,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有件事希望大家能帮我个忙。沈家的现任家主沈倩倩、米盟的米拉、还有花门前长老花叶都被我父亲给暗中囚禁了起来。我希望大家能帮我打听一下,她们到底关在哪里。我们父子的事情,我会自己去处理,但那些女人们是无辜的,我不想让她们受到不应该承受的伤害。”我微微了下头,恳切的说道。
“这个可以。”陆杰很机灵,抢先一步答应说:“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准则,这种用女人来要挟男人的手段,确实下作。我谨代膘门向方盟主保证,一定竭力查找沈家主一般人的下落,一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方盟主的。”
紧接着,有几个小门派的大佬们也纷纷应下。
最后,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答应了我的这个请求。
“多谢各位了,请便。”我微微一鞠躬,示意悟空放人。
悟空这才收回了张弓欲射的姿态,跳下门楼隐入暗处不见。
悟空虽然撤了,但那些北上联盟的江湖人却不敢随意走动,纷纷抬头疑虑的望着我。
“请。”我轻笑一声,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时,他们才敢有所动作,戒备着缓缓的向门口移动。
老子就这么没信誉啊!
我苦笑一声,不再搭理他们,跳下石桌,向着江血云的位置走去。
果然,陆杰并没有随着那些江湖人离去,而是缓缓的跟着我,不快不慢、不近不远。
陆杰是朱小九的亲信,而朱小九这个人以前我接触过。他对老爹很忠心,至少,看起来很忠心,当时在我面前坐都不敢坐。虽然他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但这种谨慎的动作,却让我很不爽。
这种人疑心很重,不容易相信别人,也不容易受到伤害,就如一个圆滑的泥鳅般,抓,抓不住;甩,甩不脱。
看来朱小九的手下也习惯了这种行事风格,按照朱门的立场,本来是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做出有损颜面的事情。尤其是朱门现在属于北上联盟的主力,头可断血可流,一句怂话也不能说才是。
陆杰能抛去颜面趋炎附势,那就说明他所求更大,至少,大过了面子。
院里的血水还在缓缓流淌着,刺鼻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我带上江血云和悟空,走进了那座藏书楼中。
我站在当日观看比武大会的那张窗户前,感慨不已。那时,我是内定的北上联盟负责人,并且是在老爹的安排下,似乎更万无一失。
可惜,让韦双燕意外的破坏了。
提起韦双燕,我不由恨了起来,咬得牙齿吱吱作响。
生死打斗,无所谓成败生死,技不如人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但是,她那如毒蝎般的心肠,却让我久久不能忘怀,而且,每次想起来,我都会浑身发冷。
这种感觉还有一个名字,叫惧怕!
是的,我怕韦双燕
也谢是心理因素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懒懒的坐到卧室内的沙发上,冲陆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陆杰会意,很直接的说:“小九也觉得岛主做的有些过分,只是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他妈是个人才。
我感应着陆杰平静的表情,暗赞一声!
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小九两个字代表了他与朱小九的关系,也变相的表明他说的话,基本就可以代膘小九的想法;说老爹做的有些过分了,肯定不会是指我们父子之间的恩怨,而是指老爹动用军队对新江湖的核心人物进行定点清除;最后他说不知道怎么办,实际上就是陆杰给朱门留了的一条后路,或者多了些谈判的筹码。
朱小九有别样的想法,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由谁先说出来,对方的筹码不由得就重了些。
“别废话了,直接说吧,这里没有外人。”我淡淡的挥挥手,说。
虽然很看好他,但交易就是交易,我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嗯那我就直说了,如今大势虽然在岛主这里,但我们研究了下,发现到最后,岛主也许不可能成功。所以,我们想给朱门的几千号兄弟留条活路。”这时,陆杰才正了正神色,严肃的说。
“哦?”他的这句话让我提起了兴趣,不由得问道:“你们是怎么分析我老爹的成功率不高的?现在至善被他打的重伤、新江湖的势力也紧缩在北方荒凉之地,而且道画这些门派都选择了回避,这样分析不科学啊。”
这是我的真实所想,这次南下,我根本就没有抱着活着回来的奢望。老爹暗中谋划几十年,他的实力肯定不仅仅是现在亮明的这点;而且,还有政府这个庞然大物恒立在眼前,神话境强者面对成千上万的导弹时,又能怎样呢?
难道领域可以将导弹改变方向?我虽然没有亲身试验过,但我却知道,这不可能。
新江湖,也就是至善,他如果不动用鬼魅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陆杰又顿了顿,然后稍微往前走两步,站在我身边,附耳低声说道:“小乙和尚是我们的人”
“什么?”还没听完这话,我就惊跳了起来。
我回想着与小乙和尚的种种往事,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刚认识小乙时,是在金城法院门口围杀废柴的时候,那时他来参加江湖大会,并且奉命保护废柴,他的那手铁袖功让我记忆犹新。后来,又在几次江湖大会上照过面,只觉得这个人火爆、粗鲁、并且不擅心机。
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卧底
而且是至善身边的卧底
我想不通,在强大如至善般的强者身边,是如何隐藏身份,并且获得信任的。这份坚忍、机灵、长达数十年而如一日般的小心翼翼,就足以让我肃然起敬。
小乙和尚,绝对是这个世界最杰出的007!
第六章 悲伤之城
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至善对小乙和尚很不错,他想要隐藏身份,又要获得至善的信任,仅仅是这份隐忍,就能让我佩服不已了。
前些日子,我还奇怪在封步山大战时,为什么神话境的强者都死了两个,而小乙和尚却活了下来。现在想想朱小九的为人,再看看陆杰的精明样,我就很坦然了。
有他们这些鼠兄鼠弟,小乙和尚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陆杰诡异的向我眨眨眼,凑到跟前,低声附耳说道:“一个能将自己灵魂出卖给死神的人,谁还能是他对手?如果方盟主不是想到了这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至善使唤?”
“你个死胖子,竟然连我都算计进去了。”我不由笑骂道。
天地万物,以人间为基础,上有九天,下有地府,中间掺杂着一个不伦不类的兽族,这就形成了如今五方势力互相遏制的大势。
兽族一直被九天之上的众神打压着,无法进入仙界,只能落入下流,不活不死的混在凡世。几万年下来,这个世界上,最顶端的力量就是佛宗、仙宫、还有地府。他们掌握着神的力量,挥手间便是天崩地裂,甚至,来个不入流的小神,也能将地球彻底毁灭了。
地球说什么也不能消失,人类的信仰力是众神存在的根源,并且是唯一的,无法复制的。众神想要获得信仰力,就必须维持人间相对的平衡,不容许太变态的因素出现。于是,无论是佛宗、仙宫,还是地府都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不容许神仙们踏足凡间,以免出现意外,毁灭凡世。
这就是无论人们怎样祈祷,也不见众神现身的原因。无论佛宗、仙宫,还是地府,都不能违反这条陈规,因为这个关系着大家共同的利益。
人类就如豢养的猪狗,有三个主人,不管主人们怎样争夺,也不会傻到把所有的猪狗全部杀了。
鬼魅是个另类的存在,人死后,灵魂本应该去地府接受轮回,可是,有些怨念颇深的灵魂,却强行留在了俗世中。这就是鬼魅的定义,它们属于地府所辖,但同时又与地府有着不可调解的矛盾。
这样,就让鬼魅们有了合法留在这个世上的理由,无论是佛宗、还是仙宫,都不能逾越地府的权限,来直接清理鬼魅;而地府,却是用隐晦的方式暗中控制住鬼魅,做些不能亲自出手的事。
比如这次争夺凡间信仰力。
鬼魅与神仙一样,都是传说中的恐怖存在,如果九天之上不亲自来人,仅凭些凡夫俗子,谁能抵挡那些鬼魅们的侵袭?
所以,知道至善卖身与地府,榭居中存在着大量的鬼魅后,我就知道,老爹是赢不了这场争斗的。
正因为如此,我在才会说出那些话,隐晦的劝解北上联盟的群豪,让他们打消继续与新江湖为敌的念头。
当然,我不是圣人,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只是关系到另外一件事,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死。
我跟陆杰密议了一下午,等他离去时,天色已经发黑,我顾不上休息,叫来随后赶到的灵虚张天宝他们,商量起以后的行动来
两个月后。
蓝翁的死,宣告了北上联盟的失败,也揭开了新江湖反攻的大序幕。在我的刻意安排下,灵虚、张天宝、小乙和尚等人带领新江湖的主力,分为五路,尽量避过各地政府机构,向着龙卫和特种部队发起了全面进攻。
至善传来了不解的询问,问我为什么会在青云山庄说那些话,并且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放过各地政府机构。
在与他商量好的计划中,摧毁各地地方政府是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
我没有理会至善,而是指挥各路主力,加快了速度,向着南方快速推进。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我领军在外,想必至善也能理解我的‘苦心’,再说了,我与他同是地府的奴仆,为地府的主人服务。而主人是要建立一个宗教国家,至于用什么方式去完成,它是不会过多干预的。
我相信,在这种大势下,至善他不敢对我怎么样,至少,在这次行动没有失败之前,他不敢冒着主人的震怒而向我出手
平时都说大陆很大,但到底有多大?960万平方公里这个数据在我脑海中确实是个模糊的概念。但是这趟随着新江湖盟军的推进,我才意识到,大陆真的很大。
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们才从北方的襄阳,推进到了金城地区,而离侠客岛,还有着两千多公里。一路走来,血腥杀戮不少,但没有碰到高手,甚至连龙卫都很少碰到,最多,也就是些政府方面派出的特种部队。
在高来高去的江湖人面前,那些俗世的精英武力,就变得有些可笑了,其中的战斗,根本就没有值得描述的地方,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势。
老爹有阴谋,这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他苦苦经营上百年,怎么能就这么认输呢?按我对他的了解,就算是地狱的那些个死神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有胆子出手拼一把。
因为我们是龙脉者,血液中流淌着龙的骄傲,我们可以死,但不可以屈辱的死;哪怕真的要死,也要死的惊天动地。
有这样的一个老爹,我很骄傲,只是很可惜,命运却让我们父子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懒得去理会老爹有什么阴谋,悠闲的随着大军缓缓前行。甚至,在经过山东境内时,还抽时间去了一趟青岛的海下基地。
蛊神死了后,龙龟又变回了一只很大、同时有些死气沉沉的大乌龟,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可以随意指挥它移动了。
不过还好,我是御兽门主,御兽术正是天下所有野兽的克星。
龙龟也不除外。
我现在拥有着妈妈留下的那部分元气,而且又继承了蛊神浩瀚无边的元气,在精神这一方面,我敢保证,江湖道再也没有比我更强大的人。
正因为有着这些元气的支持,我吞噬龙龟的过程跟以前一样,很顺利。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借用了与悟空之间的灵魂共享来完成吞噬的。这样,我就可无距离限制的来控制龙龟。
龙龟的开凿工作也很顺利,现在龟甲已经完全掏空,而且在无脚的指挥下,间间巧妙连通,宛如一个奇妙的别样世界。
海下基地的那些海门人员也都搬入了龙龟中,像个家一样的在收拾着,曲建国甚至提议说,想办法掏空,或者是在龙龟內腑建立更多的空间,将龙龟彻底建立成一个水下小城市。
这些事情就由着他们去做了,我没心思管,只是安顿他们,要不断的在海上闹事,尽量不要死人,但动静越大越好。
安排完这些,我甚至连江田水的邀请都没有答应,直接回到了国内。
江田水已经获得国内大部分民众的支持,成为了日本新一任首相。当然,这是官方的消息,至于到底是支持,还是血腥的打压,就不得为外人所知了。
美国国务卿在江田水接任的当天,还发来了贺电。
听江田水在电话里说,为了这份贺电,日本政府又买了美国五千亿的国债,并且,冲绳附近的两个小岛也无期限的租借给美国,作为美军的海外基地。
利益交换嘛,就这个德行,我懒得问其中细节,只是叮嘱江田水,有事没事多举行几次军演,在经济上也给中国的那些跨国企业找些麻烦。
江田水一一应下,并且邀请我去日本做客。
我知道,他想见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凛色灰。
只不过,现在还不适合去日本,如果我这次能活着回来,肯定会去日本,也肯定会问问江田水当初的誓言是否作准。
不管是做首相,还是做首相的男人,我都很感兴趣
金城,是我的故乡,我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
我也爱这里,爱这里的风景,爱这里的人。
可惜,这次统帅着万军,荣归故里时,却没有人为我喝彩。
官山下的老树村不见了,被龙宇航改造成了避暑山庄。
蓝山的那座老别墅还在,可现在却变成了政府的一处历史展览馆。
封步山塌了,变成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土山包。
还有那些深爱过的人,走的走、死的死、爱的爱、恨的恨
就连我,也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半残不缺的异类。
金城,跟着我们,变成了一座悲伤之城。
或许是别人悲伤,或许是我悲伤,反正会有人悲伤。
我站在官山边缘一座陡峭的山峰上,凌冽的山风吹的风衣嗖嗖作响,就连银色眼罩也变得更加冰冷起来。我下意识的把风衣裹得更紧一些,似乎这样,消瘦的身形才不至于被风吹走。
身后是一片杀气腾腾的新江湖盟军,他们静静的站着,候命着,等候着我的一声令下,便会毫不顾忌的冲下山,冲进城去,打破这个山城的宁静。
好吧,不管金城是什么城,但我,曾经却是名副其实的金城王。
现在,金城也好、老爹也罢、还是至善、政府等等,他们欠我的,都得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而且,还要加上利息。
“去吧。”我抬起手,指着山下的金城,缓缓的说。
第七章 它是我母亲的
“方盟主,金城市政府已经被遣散,所有政府人员在各自家中被监控着,出不了什么乱子。”
在市政府原来严大鹏那间办公室中,张天宝谨慎的向我汇报说。
张天宝以前是公安局长,对于金城政界相当熟悉,我特意派他去处理政府的事。
“老板,去围攻金城特种大队和龙卫的队伍扑了个空,一个人影也没见着,估计他们提前撤退了。”灵虚站在一旁,沉声说道。
“怎能不退?江湖道各大门派的退出,使岛主成了一个真正的光杆司令,仅凭江湖闲士那些个老头子和龙卫,怎么和我对抗?”我淡淡的说。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老爹的称呼也变成了岛主,似乎,这个称呼更适合做敌人。
我在青云山庄演的那出戏已经开始见效,除了朱门外,其他一些比较有实力的门派都选择了暂时中立,不再为侠客岛卖命。
其实,他们并不是惧怕新江湖,也不是害怕争斗会死人,真正让他们退却的,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我跟老爹的父子关系,以及我们之间的种种恩怨纠缠,哪怕江湖群豪暂时不信,但江湖道本就这么大一个圈子,只要用心打听,总会得知其中蛛丝马迹的。
老子和儿子打架,自然属于家事,外人不管帮儿子打老子、或者是帮老子打儿子,到头来都会落个被抱怨的下场。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没人会做的。
“可是我总感觉其中有些猫腻,你得小心啊,有消息称,岛主几天前已经离开了侠客岛,往北边赶来。”灵虚皱着眉,担忧的提醒说。
“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抓紧时间把金城的局势稳定下来。还有,近期官山旅游区暂时关闭,派点人去守着,只许出,不许入。”我转过话头,不再谈有关老爹的问题。
“嗯,好的。”灵虚点头应下,他已经习惯了我这种只需要去执行,不需要多问缘由的行事方式。
“对了,介琛和王博回来了吗?”我突然想起点事,问灵虚说。
“昨晚我们刚进金城时,他俩就来了,只是我看你有点累,没有让他们来打扰。”灵虚回答说。
“嗯,让他们进来吧。”我点点头,表示谢意。
如今的我,连正常的睡眠都不需要了,又怎么会累呢?只有死,死亡才能让我有些感觉。
等张天宝和灵虚出去后,一直在沙发上静坐的江血云突然说:“你到底要做什么?告诉你,如果没有把握,我会独自离去的。目前为止,无论是岛主胜,还是至善胜,你都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可能。因为,在青云山庄的那一席话,已经断了所有退路。”
我感应着江血云颇为认真的表情,玩味的说:“如果结局是谁也不会胜呢?”
“可能吗?”江血云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这是一场豪赌,大家都压上了所有的家产。面对他们,我实力不够,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运气上。”我坐回市长的那把宝座上,点上一支烟,缓缓的说。
不多时,介琛和王博敲门进来了。
自从那日登岸后,我们就分头行事,让王博和介琛来到了金城。
他们来金城要做的事,很简单,找人、杀人。
找人,找叶远、找沈倩倩、找李小花。我有种预感,沈倩倩她们应该还在金城,只是被老爹秘密的关押了起来。介琛他俩作为顶尖杀手,想必在找人这方面,会有些经验吧。
杀人,就是杀沈若赫,杀郭乘风,杀那些曾经背叛我,或者让我感觉不舒服的人。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也许沈若赫和郭乘风都是在老爹的威逼下背叛我的,但是,我不管那么多,只是觉得他们该死。
“老板,郭乘风已经死了,但是沈若赫还没有。他自从接管沈家产业后,身边就多了几个生死境的高手保护,我们不好下手。”介琛知道我不喜欢废话,直接说事。
“哦?”听见这话,我不由心动了起来。
生死境的高手在我眼中,就跟俗世人一样,菜的不能再菜。但是,在江湖道上,生死境已经可以登堂入室,笑傲一方了。这个境界的高手不多,尤其是影子被灭后,以沈若赫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招揽这么多高手。
也许,这个消息会给我带来惊喜吧。
“嗯,我们怀疑应该是政府方面派来保护沈若赫的,他现在名义上是沈家家主,而且对大联盟有着很大的决策权。”介琛又谨慎的说,他没有提起老爹,只说是政府。
“我知道了。”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应下后又安排说:“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马上有事情交给你们做。”
“多谢老板,还有件事,你提过的红星巷那间包子铺又开张了,只是其中杀机四伏,我们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监视着。”王博突然说。
“什么?”我惊喜的站了起来,盯着王博大喝道。
他们并不知道我跟老板娘之间的恩怨,在青岛分手时,我只是随意的向他们提了句注意下包子铺而已,并没有指望他们能真的找到老板娘。
我一直想不通,老板娘作为神话境的巅峰强者,为什么非要苦守一间包子铺!
当然,至于什么缘由,我并不是很关心,我只是想报仇。
为她给我带来的屈辱报仇、为冤死的妈妈报仇、甚至,我还可以为李浩然报仇。
因为,李浩然是李别情的父亲,从李别情死后,我就把她当做了最亲的人,一家人。
让介琛和王博退下后,我急急赶往包子铺。江血云不放心,要跟着来,被我阻止了。老板娘的事情,必须我亲自处理,谁都不能插手,并且不能在场
包子铺还是那个包子铺,奇怪的是,周围的低矮楼房都被拆了,建成了高大的商业楼,但这间包子铺,却依旧突兀的存在着,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显得那么碍眼。
这时正接近晌午,是包子店的营业高峰期,我踏进门后,只见店里坐满了吃包子的人,或者说,想吃老板娘的人。
老板娘还是如往年一般,美丽而动人,她坐在吧台里,不知道是在算账还是干什么,似乎并没有发现我。
我也不客气,径直向着吧台旁边的楼梯走去。
二楼,就是老板娘的居室,我走的那么直接,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中一样。
路过吧台时,我感应到老板娘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害怕了吗?
我冷笑一声,迟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今天,这个世界上,将又要失去一位神话境的巅峰强者。
二楼还是像以前那般简单,利落,没有多一件物品,也没有少一件。这种风格,很不符合老板娘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猜想,她是故意用这种环境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肮脏,寻找一丝平衡感吧。
床铺上,还是那床粉红丝被、还是那两个绣花枕头、还是那般好闻、诱人。
这些东西,让我不禁想起了以前在这张床上发生的种种暧昧之事,历历在目。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期盼起来。
期盼着激情与杀戮。
也许,杀戮也可以算一种激情
似乎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直到我一包烟快抽完,天色入夜时,老板娘才收拾完包子店的生意,关上店门,上了楼。
她上楼,看着满屋的烟气,不由皱眉说道:“吸烟对身体不好。”
“再不好,也比被你吸成肉干的好。”我讽刺道。
老板娘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我先洗澡。”
说着,她走到床边,一件件脱下了衣物,毫不忌讳我,似乎,她把我当成了空气。
她的身体,我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并没有动心,也没有冲动,只是冷冷的等着她。
等着她投降、告饶、或者反抗。
她褪去衣物后,手腕脚腕处用红线系着的四个小铃铛顿时清幽的响了起来。
合欢铃!
以前我就见过它,不过并没有在意,只是猜想是个普通的装饰。自从狐七七那里知道了合欢铃后,我才发现,被老板娘这么随意带着的装饰品,竟然就是狐族至宝,合欢铃。
“今天我要拿走它,它是我母亲的。”我指着在皎白脚腕处的那件可爱小铃铛,淡淡的说。
老板娘转过头,愣愣的盯着我,半响才说:“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只看它合适谁。”
“哼,你的意思是合欢铃就合适你了?”我冷笑道。
“不错,能将生命奉献给合欢术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它。”老板娘淡淡的说,听她的语气,没有一丝愧疚或者是羞耻之心。似乎,在她看来,这种事情是光荣的,理所当然的。
“我没闲心与你讨论这个话题,做你该做的吧,我时间有限。”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示意她抓紧时间完成那个仪式吧。
向合欢之神祈祷的仪式,也正是我以前偷窥三年的仪式。
第八章 同床,共战(一)
当修为到达神话境界后,必须要将灵魂献给某个神祇吗?
这是我沉思着的一个问题。
至善把灵魂献给了地府之神、老板娘献给了合欢之神,那么,老爹呢?
还有我,我该把灵魂献给谁?
蛊神?可是,蛊神并没有索求什么,不能称之为献。
从至善和老板娘的状况可以看出,所谓的献祭,其实就是一种利益交换,用自己的灵魂、人格去换取某些强大的力量,或者神的间接帮助。
比如至善,他换来了百鬼的支援,并且自身修为也大为增长,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得到了多少地府的力量,但肯定的是,非常强大。
再比如沈老爷子,他只需付出一定的生命,就可以换来‘生命的预言’,做到时间静止这种神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现在,我又碰见了一位,合欢之神的奴仆,老板娘雪莲花。
我感应着她在屋内做着熟悉而又神秘的祭拜仪式,不禁有了一丝**。
不是情爱的**,而是战斗的**。
众神赐予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我想试试!
力量这个东西很奇妙,我把它理解为元气,元气的多少,就影响着力量的强大与否。当继承了妈妈留下的那部分元气后,我就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巅峰强者的行列,足以与江血云、老板娘、以及藤野家的那些上忍一较高下。
可没想到好事成双,蛊神又自愿抹去自己意识,将元气留了下来。
这时的我,已经抵达了神话境的巅峰状态,真正的巅峰。在人世间,再也没有可以与我为敌的人,至善不行、老爹更不行。至于眼前的老板娘嘛,我真的有信心去征服她,哪怕还不知道合欢之神给了她什么,我自信,她不是我的对手。
我听说过希腊神话中有爱神,却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合欢之神,想必也是没有神格的野神,正好拿来练练手,感觉下神的手段。
不过话说回来,也就幸亏有着‘后天灵体’的身体,不然,我绝对会被蛊神如浩海般的元气给撑爆了。现在看来,蛊神实际早就有了这个打算,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我步入神话、身体基本化虚、后天灵体成形之时选择离去。
蛊神啊蛊神,你真的看好我可以成仙?
希望是仅此而已,我不想回到以前那种任人摆布,虽然表面上人人对我另眼相看、青睐有加,但暗地里,却策划着阴谋的人生
仪式时间并不长,但老板娘做的很用心,时不时的轻身飞舞,用一种神秘而虔诚的舞蹈来向合欢之神表达自己的忠诚。不一会,她身上香汗淋漓,两颊之上也是绯红一片,在如丝黑发的衬映下,格外魅惑。
是的,就是魅惑。
美丽这个词,已经不足以描述她此时动人的绝世风情了。
陋室,钢铁都市中一间很普通的陋室。
佳人,倾城倾国、正在翩翩起舞的佳人。
陋室佳人,这个桥段如果用在日本风情会所的那些小姐身上,肯定会起到奇效。
我暗想道。
不错,有思想,就说明我并没有被眼前景象所迷惑。
仪式虽然是虔诚的,但老板娘却故意将元气释放出来,带着暧昧的气息,不断的冲击我的情绪,试图让我心神不宁。
这种伎俩,我在花叶、梦萱、甚至是米虫那里,都见识过,又怎么会上老板娘的当呢?太小看我了。
我斜靠在床头,不耐烦的冲浴室喊道:“你以前就知道我的身份吧。”
这个仪式我看过很多次应该说是整整三年,当时我只是很白痴的以为她在满屋子找东西。可现在看来,老板娘应该是故意给我看的,而且仅仅是正常的仪式,并没有带上魅惑之术,不然,那时的我,根本抵挡不住。
不是根本抵挡不住,是本来就没有抵挡住,还记得当年我心急火燎的去包子铺试探她,被她斥骂怪不得她当时会那样愤怒,也许在她眼中,被后辈轻浮是件很丢人的事吧。
可是,当时她完全可以杀了我,或者是拉上窗帘。为什么她要继续给我看?而且一看就是三年,日复一日,日日不断
“是。”她在浴室中仔细的搓洗着自己的身子,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似乎,从淋浴喷头出来的那些清水,可以将她的内心清洗一样。
水,只能洗去尘埃,并不能洗涤灵魂。
我轻轻嗤笑一声,然后又问:“我偷窥了三年,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我?难道只是因为老爹的关系吗?”
突然,我感应到老板娘猛地停下了动作,身子剧烈颤抖起来,那两团桃红的**,更是以一种微妙的频率在抖动着,似乎很愤怒,很委屈。
有隐情!
我脑子急速转动着,想到些什么,故意轻笑着试探说:“难道你是故意的?”
“不要说了!”
老板娘突然嘶吼一声,尖锐的叫声刺得我耳膜生疼。甚至,我感应到了几滴水珠在她眼眶转悠,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清水情水。
她的嘶吼声很大,但是没有扩散到屋外,只是以线状的形式向我袭来。
神话境的强者,几乎可以算作是半神的存在,一念一动间,皆可杀人。
她的嘶吼声,同样可以,只不过,她想杀的人,却是我。
“雕虫小技!”我淡淡的说了句,然后挥挥手,一面无形的元气盾瞬间而成,轻而易举的拦下了那些携带着杀意的声音。
老板娘没有为一击不成而恼怒,她蹲下身子,低着头紧紧抱住双膝,黑色长发如瀑布般遮住了她,好像,这样就可以遮掩住所有的丑陋。
她就那么蹲在浴室墙角,任凭清水击打,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可怜、有些诡异。
“抓紧时间吧,前面就说了,我很忙。”我又挪了挪身子,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说。
“抓紧时间?干什么?”她没有动,只是低低的问。
“决定你的命运,或生、或死。”我躺在床上,淡淡的说。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吹牛,但我觉得自己说的很认真
许久,才听老板娘幽幽的说:“你获得了蛊神的力量?”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或者说感应着她。
老板娘缓缓的站起身来,长叹一声,自言自语般说:“老天真是不公,他努力了上百年,也没有获得蛊神的亲睐,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是得天独厚,占了大便宜。”
“老天嘛,它对谁公平过?对我的母亲公平过吗?”我面色平静的说,好像是说别人母亲一样,波澜不惊,情绪没有一丝变化。
老板娘失神了,她闭上眼,面目不住的抽动着。
悔恨?痛苦?还是害怕?我猜测着她此时的心情。
许久,她才缓缓走出浴室,就那么**的向我走来。刚刚出浴,被热气呵得有些发红的皮肤看起来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一触就能碰出水来;偶尔滴落的水珠也带着些许淡淡的香气,让整间居室都变得春色无边,暧昧十足。
不得不说,老板娘确实是个佳人。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你想要我的命?”她**裸的站在我面前,没有一丝羞愧,很坦然的问。
“你有死的理由。”我此时的心境,很平和,没有动怒,也没有生气,甚至,她**而魅惑的身体在我看来,只是一具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温度的腐肉。
我敢保证,她那张光鲜的人皮下,一定包裹着腐烂、恶臭、发黑的**。
肉黑、血黑、心,更黑。
“那就试试吧,到底谁能要谁的命。”说着,老板娘动手了
她俯下身子,开始解我的扣子。
看着她这般动作,我不由笑了。
善解人意的女人,总是能让人舒心,她知道我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我们才能同床、共战。
神话境的女人,尤其是擅长合欢之术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女人,而是一种天材地宝了。以前我记得馒头说过,他用一个珍贵的蛊虫,才换来与花叶的一夜,由此可见,花门女子是多么的受江湖人欢迎。
我也一样,要杀她,同时还要获得她的精元。
老板娘知道我的心思,所以才有这般动作。
她更不是俯首就擒的人,不管对手多么强大,总要拼一拼的。
她平静的解开我的衣服,褪去裤子,然后熟练的坐了上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水到渠成。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
在我进入她体内时,两人的元气就开始激烈的碰撞了,这次不再是简单的吸取,而是生死之战。
为了复仇,或者是为了更强大,更好的活着。
在这一刻,我迷失了自己。
我跟至善、老爹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不择手段,就连复仇这种光明正大的事,也要牵连上些好处。
可是,我身不由己。
即将要面对老爹、至善,我不得不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给那杆不怎么公正的天平上加点筹码。
活着,谁不想啊。
老板娘想活着,我更不想死。
可不巧的是,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可以活下去。
第九章 同床,共战(二)
合欢术,我最先接触的是在花叶那里,她体内可以形成一个熔炉般的元气场,将男女双方的元气相互融合、淬炼,起到滋阴补阳的作用。当然,如果她想,也可以单向吸取对方的元气,就如在火车上那次,我差点被她吸个气尽而亡。
老板娘身为神话境巅峰强者,虽然实力还未到达高阶,但在合欢术这一方面,已经可以算作是人间至尊了。我跟她交欢很多次,却一直感应不出她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元气并不像空气那样,可以随意流动。它必须遵从着一定的线路,或者媒介来达到目的,比如经脉、灵体,以及御兽术、日本上忍的精神类召唤术法等等。
跟老板娘交欢,我就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超脱了肉欲的范畴,那种温暖、惬意的情愫很微妙,也很神圣,一不注意,就会心甘情愿的迷失在其中。
这只是在精神上的迷惑,而在**上,各种舒畅的感觉不言而喻,我只需要躺着,便可以享受到皇帝般的待遇,甚至,皇帝可能都没有尝试过这般的美妙乐趣。
老板娘的娇躯虽然在不停的摆动,但这只是给我感官上一些刺激,实际上,所谓的合欢之术,都是在体内完成的。她体内的元气化作清风细雨,如软绵小手、又如豆蔻小舌,轻轻摆弄着,浅尝着那玩意,一刻也不曾歇息。
当初,我被老板娘俘虏时,就是在这个关口一泄千里的,她的这种手段,我真的无法拒绝。
泄,泄的是精元,更是元气、生命的根本。
那时我控制不住,只能任她索取,但,现在不一样了。拥有了蛊神的元气,我如果再压制不住老板娘挑动的话,估计连蛊神都会被气得活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窝囊废。
同时,在她体内好像形成了一个次位面的世界。在那里,只有元气,两种不同元气的激烈对撞,谁赢了,谁就是这个世界的王。
老板娘的元气阴柔而诡异,且技法繁多,全方位不停的冲击着,力度虽然不大,但韧性很好,有点细水长流,打持久战的意思;而我的元气则很单纯,就像个不会武功的农夫一般,一拳一脚直来直去,丝毫没有章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以我现在对元气的完美掌握,以及海量的元气支持,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老板娘并不气馁,她一边用体内的元气不停冲击着、同时用肢体,甚至眼神作着各种暧昧动作,试图影响我的心智。
此时,应该就是她的领域吧,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张充满着肉欲、激情、放纵、堕落的温床。
同床、共战。
床,即为领域。
战,灵魂之战。
肉欲与人性、阴暗与堕落、复仇与挣扎、执着与纠结许多情绪掺杂在一起,让我浑然间,忘记了许多,也想起了许多。
忘记了弑母之仇、忘记了失僧辱、更忘了此行的目地。
想起了三年的偷窥生涯、想起了老板娘的各种搓法,想起了水潭边的那场激情、也想起了在这间小屋里,她照顾我的点点滴滴
人活着为了什么?
痛苦挣扎是一生,放纵激情也是一生。
既然这样,何必放不下那些恩怨别离,执着于生死情仇呢?
无所谓了,生不带来什么,死也带不走什么,人活着,只要过的舒服就行。
刹那间,我的身体好像飘了起来,模模糊糊间,只觉得眼睛复原了,身体化虚的部位也恢复了原状,轻飘飘、不停的往高处飞。
一层、两层、三层层层天幕明媚灿烂,春光十色,粉红之中似乎有着无数仙女在翩翩起舞,在那罗衫轻飘之际,我竟然看到了一丝丝的春光乍泄
原来九天是这个样子的!
原来,九天之上的仙女也有**,也有屁股。
蛊神,你看见了吗?这个地方,没什么值得向往的。
我的神情迷乱,胡思乱想着。
一直飘
直到第九层时,我的眼前才一黑,情景变化成了另一副样子。
这里,跟我想象中的炼狱差不多,天空乌云密布,远处,偶尔有两道狰狞可怖的惊雷划过,照亮了千疮百孔的大地。
地上,不停冒着火红浆岩的熔池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枯树惨断,遍地的白骨竟然成了点缀大地的装饰品;偶尔一两只老鸦呱噪几声,有气无力的在低空飞旋,似乎在为今天的晚餐而发愁。
九天之上,是多少修真者朝思暮想的圣地啊,没想到,却是这般景象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我惊慌的四处张望,想要找到个活人问问这里到底是不是九天之上,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堂。
可惜,我没有找到。
这地方哪里会有活人?以俗世的科学理论,没有淡水,没有空气,人类是不能生存的。
没有人,那么神仙呢?
突然,就在我想到神仙二字时,天空顿时云开雾散,一阵天籁般的美妙乐章传来,搅散了心头那层阴霾,让我神清气爽,不胜惬意。
神仙,总是善良的,它们可以带给人希望、寄托。我也一样,期盼着神仙们赶紧将这个凄惨无比的世界毁灭了,让我重新回到那个不怎么美好,现在却万般留恋的俗世。
没过多久,天籁声渐渐消散,随之下起了一场花雨。白色的、红色的、粉色的花、或者是雨,我分不清。
因为,那些花雨之中,有个仙子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一个美丽的仙子、熟悉的仙子
妈妈!
我惊呼道。
我没有亲眼见过妈妈,唯一的两次,还都是画像中。一次是在老爹卧室中,另一次,则是妈妈留下的那部分元气图像。
虽然都是画像,但我不需要刻意的去记忆。她就是我的妈妈,哪怕从来没有见过,我也知道,她就是我最亲最爱的妈妈。
可是,让我愤怒的是,妈妈竟然跟底层的那些仙女一样,薄薄几缕罗衫轻掩,却掩不住**着的身子
我急忙闭上了眼,怕看到不该看的、怕亵渎到妈妈。
闭上眼还不够,元气探知一样能感应到。
我急忙又收回元气,并且嘶声揭底的喊道:“妈妈,你先穿好衣服,我是您的儿子小星啊”
渐渐的,我的心沉了下去。虽然看不见、感应不到,但我就是知道,妈妈并没有停下,而是带着慈祥的笑容,慢慢向我靠近。
甚至,我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温度,可以冷,也可以热,我下意识的认为,妈妈的体温是温暖的。可惜,现实总是很残酷,妈妈的身体冰凉无比,带着的那丝丝寒气,不像是从天堂而来,似乎似乎是从那九幽地狱中出来的一样。
妈妈,你受苦了!
我紧闭着眼,眼泪却流了下来。
也不知道那些眼泪是不是红色的,因为我看不见,感应不到。
妈妈站在我的前面,细细的端详着我,端详她唯一的儿子在那个世界过的怎么样。
许久,妈妈笑了,开心的笑了,似乎很满意。
她伸出了手,一只白的有些渗目的仟手,伸了过来,想摸摸我。
妈妈,我很好,你摸摸看,吃得好睡得好,身体也很强壮。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接妈妈的手。
就在妈妈的手快要摸到咽喉时,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两道眼剑激射而出;同时,左手成拳右掌刀,配合着眼剑,拳砸头颅、刀砍咽喉。
甚至,我连碎刃领域都释放了出去,匆忙形成的碎刃虽然没有多少攻击力,但依旧无情的划向‘妈妈’那几近**的身体。
这是全力一击,我没有一丝保留,招招致命。
‘妈妈’站在我面前,惊愕的看着我、柔弱的看着我,表情很痛苦、很失望、很意想不到
这时,本应该坚硬的心却痛了一下,这可是我最想、最爱的妈妈啊
不过,我并没有停下攻击,而是狠下心、咬着牙,坚决的砸了下去、劈了过去。
眼剑射穿了她的头颅,没有鲜血流出
拳头砸烂了她的头颅,没有鲜血流出
刀刃割破了她的咽喉,没有鲜血流出
碎刃划碎了她的身体,没有鲜血流出
顿时,眼前所有的幻象烟消云散,情景又变回了老板娘的那间居室。
我,正躺在床上,姿势未变;而老板娘却软软的伏在我的身上,昏迷了过去。嘴角,似乎还有丝丝血滴在渗出,滴在了肩膀上,冰凉冰凉的。
我冷笑一声,厌恶的推开还跟我体肉相连的她,赤脚站在地下,静静的整理着衣服。
神嘛,都是浮云。
我不清楚刚才在幻境中的是合欢之神的本尊,还是分身;但不论是什么,都是些魑魅魍魉,只会无耻的用妈妈的幻象来迷惑我。
可惜,在真正的实力面前,神,也不过如此。
我转过身,指尖轻弹,一道细针般的元气击在了她的**上。
“嗯”老板娘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我站在床前,戏谑的看着她,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第十章 旧事
“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连神之幻境都可以抵挡。”
老板娘双颊煞白,蜷缩着身子,勉强抬头盯着我,半响,才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冷冷的笑着,没有说话。
从一开始,我就明白,眼前所感应到的,只是幻觉。这一切,并不该以这种方式、这种地点出现在我的面前。九天之上哪怕再肮脏,也不会连点面子工程也不做;而妈妈,更不可能第一眼就认出我。
虽然知道是幻境,但我依然装作中招的样子,试图引出那个所谓的合欢之神。
神,肯定会很强大,但这个合欢之神,我却看不在眼中。
因为,我失去眼睛后,就对所有幻术免疫了。
我所感应到的事物,除了没有颜色外,跟眼睛看到的无异。为了避免世界过于单纯,我会在感应的同时,给那些事物加些颜色,各种我认为应该是这样的颜色。
比如,花是红的,草是绿的,天空是蓝色
久而久之,我不经意间发现,不单单可以添加颜色,而且还可以改变那些事物的本质。比如看到了一条让人厌恶的狗,我不想看见它。于是,图像传回脑海中时,就变成了一只温柔的小绵羊。
从日本回来时,江血云就说过,我失去眼睛并不是一件坏事,能够在直观上该改变所看见、所感应到的事物,这本就是神的能力。
老板娘的身体,实际上就是她的领域。她将身体奉献给了合欢之神,换来的,就是这具别有洞天的领域。
这种带有迷惑作用的领域很有效,它可以察觉对方内心最期盼,最渴望的事,并且借此达到扰乱心智,失去本能的效果。
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去九天之上看一看。
最在意的,也是妈妈。
这两件事,本来是我无法抵挡的,不过很凑巧,我没有眼睛,是个瞎子。
元气探知所感应到的周遭景象,在传回大脑之前,就被我下意识的变了样子。那些个熔岩池,被我想象成清水荡漾的游泳池;而翩翩起舞的罗衫仙女们,则变成了人畜无害,嬉笑打闹的泳装美女们。
这样,就算是合欢之神亲自发动领域,又怎么能迷惑到我?
不得不说,妈妈的出现,让我心境有了一丝波动。
我不能接受她以那种方式出现、更不能接受伸向咽喉的那只手。我敢保证,那只手只要摸到咽喉,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捏断我的生机。
虽然只是幻觉,我依然接受不了妈妈是这个样子。在我心中,唯一值得信任的,就是妈妈,我不容易任何人亵渎她。
“我说了,今天要决定你的命运,至于如何决定,不用我多说了吧。”跟毒蝎心肠的老板娘,我没有多少心思跟她斗志斗勇,冷冷的催促说。
我想知道老爹、妈妈、还有老板娘之间的故事,只有清楚了这些,我才可以下定决心,到底该如何面对老爹。
毕竟,他是我的老爹,亲爹。
“我没办法相信你。”老板娘疑虑的说。
只见她用手指在**之上轻轻一浮,随之,元气针留下的痕迹就淡然无存了。
这句话说的很妙,既讽刺了我没有信用,同时又表明她不想死的心思。
不想死,这就足够了,能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你没有选择。”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掏出一支烟,深吸了两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
她低下了头,用目光扫视着自己洁白如玉的身子,许久,才长叹一声,拉过被子,轻轻盖在了身上。
“想知道你为什么能抵挡住幻境之术吗?”突然,老板娘问了一个很不应该问的问题。
“为什么?”我不由奇怪的反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失去眼睛,用元气感应的缘故吗?
“就是因为我让你看了三年,无论从精神,还是心志上,都让你对幻境、迷惑之术的抵抗力增强不少”老板娘似乎想通了,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我向来不怎么负责任的信誉上,缓缓而谈,将那些陈年烂谷子事全部说了出来。
很久以前吧这个很久是老板娘的原话,也许她确实记不清什么时候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回忆那段往事。
很久以前,有个貌如天仙的美女,遇到了她的白马王子,然后两人相爱,过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这个美女正是老板娘雪莲花,而白马王子,则是那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李浩然。
当然,这个故事的主题不是爱情与浪漫,爱情不能幸福、而浪漫,则是心酸的,其中充斥着无耻的背叛和贪婪的摄取。
老板娘与李浩然的邂逅,不是偶遇,而是由老板娘一手策划。她以为御兽门的门主就是龙脉者,所以一心一意的想跟随御兽王者,成就一场轰轰烈烈的仙侣情缘。
可惜,老天总是爱捉弄人,它在不久以后的日子里,不但让老板娘知道了李浩然并不是龙脉者;而且,又让真正的龙脉者出现在了老板娘的眼前。
真正的龙脉者,自然是老爹、李浩然唯一的好友。
这对狗男女,就如俗话所说,王八对绿豆,第一次见面就对上眼了。老爹需要老板娘的合欢之术来增强修为;而老板娘,则是瞌睡遇上枕头,求之不得。
于是,有了奸情。
当然,对于江湖人来说,三妻四妾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事态控制在这一步,那些不该死的人,也许就死不了。
还是老天,狗日的老天,它让我的妈妈也出现在了老板娘的视野中。
老板娘知道了妈妈的身份,并且知道狐族至宝‘合欢铃’就在妈妈身上时,她再也忍耐不住了。
她怨恨老天的不公,合欢铃没有让她这种精修合欢之术的人得到,而是在一个丝毫不懂合欢之意的狐族女子手里;她恨老天不公,花门几千年苦苦追求的龙脉者,竟然想跟这个狐族女子白头偕老。
需要说明的是,在那个时候,老板娘很爱李浩然,而老爹,同样喜欢着妈妈。
老板娘恨,她恨李浩然为什么不是龙脉者,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那个狐族女子。
仇恨这种情绪是会发酵的,慢慢的,她开始怂恿老爹去抢夺合欢铃,并且告诉老爹,有了合欢铃的加成,合欢之术将会事半功倍。
那时,老爹还是很犹豫的,一方面,他爱着妈妈、另一方面,他又抵挡不住合欢之术的诱惑。就这样,四个不同身份,不同地位的人相互纠缠在了一起,越缠越紧。
直到最后,老板娘受不了那种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狠心杀死了李浩然。
后面的事情,跟我想的差不多,老爹去向妈妈讨要合欢铃,无果后恼羞成怒,乘着妈妈初产未愈,残忍的杀妻,夺宝
这些事情我想象过,甚至想象过好多次,但是如今亲耳听到,却不由得怒由心生。
我为老爹的无情而怒。
为老板娘的贪婪而怒。
为狗日的命运而怒。
我们一个个,包括老爹、李浩然、妈妈、甚至老板娘,都是众神手中操控着的木偶,当他们无聊时,便会随手一动,制造个或苦或悲的事端来取乐。
如果老爹不是李浩然唯一的朋友
如果妈妈不是狐族圣女
如果没有那件合欢铃
那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妈妈还是死了。
我懒懒的倚着冰凉的墙壁,下意识的想去抽支烟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烟盒已经空了,而地上,也是一堆烟头。
我索然的将空烟盒扔了出去,砸向挂在对面墙壁上的一张壁画。
‘嘭’一声,空烟盒像是个水袋般在壁画上爆开,不一会,就将那幅貌似有些年代的古画侵蚀的一丝不剩,甚至,连点渣子也看不见。
那幅画上,一个很模糊的男人与一个妖媚女人紧紧的相拥着,赤身**。
那个女人,正是老板娘;而男人,我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就知道他是谁。
我站起来,往前踏了两步,淡淡的对老板娘说:“实际上,这些事情我都能猜到,今天只是想听你重复一遍而已。不过我很好奇,这样坦白的承担自己的罪孽,似乎不符合你的性格。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杀我。”老板娘静静的斜靠在床上,嘴角的血丝已经干涸,而神情也恢复了不少,看起来一时半刻是死不了了。
我破了幻境,也就等于破了她的领域,想必,现在她的身体内部应该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吧。
“哦?”我撇了撇嘴,实在是想不到她从哪来的信心,疑惑的问。
“因为你跟他一样,都是同一种人,都需要我。”老板娘很肯定的说。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需要你?”我很讨厌这种说法,尤其是,将我和‘他’放在一起说事。
难道仅仅是合欢吗?我体内现在所拥有的元气,还需要区区一个合欢术来滋补?
“因为你没有信仰、你老爹也没有、兽族更没有。我,却可以代表神祇,哪怕是最不入流的神,她也是神,可以给你们希望。”老板娘直愣愣的盯着我,幽幽的说。
“你也知道是不入流的神啊!这样来说,我打败了她,是不是也变成了神?”我笑着讽刺道。
第十一章 促局(一)
当老板娘说起她可以与神仙沟通时,我就想起了登封观星台那个用来祭天的火盆。
神仙们不能亲自降临人世,但它们可以用分身、镜像等等方式,间接的给予信徒支持。为了验证老板娘的话,我抱着她下楼走进了包子铺的地下室。
老板娘擅用神之幻境,失败后自然会遭到反噬。如今她元气涣散,体虚无力,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提走路了。
没办法,我只能抱着她。
地下室中另有洞天,照着老板娘的指点,我从角落里找到机关,打开暗道,一直走到一间狭小的石屋后,才明白了老板娘为什么要苦守包子铺几十年。
这里不单是一处极佳的洞天福地,而且还有一块罕见的香玉祭台。
香玉祭台我以前听说过,它可以上通天庭、下达地府,是一些古老宗教梦寐以求的宝物。实际上香玉也就是有着奇异特性的玉石而已,跟子母玉有些相似,可以远距离传达意念。依着古老传统,膜拜神仙是需要沐浴、更衣、上香的,所以故名为香玉。
这处香玉祭台有两米见方,从突兀的棱角可以看出是天然的,并没有打磨修饰,上面摆放着苹果之类的供品、一袋檀香、一盒火柴。
最引人注目的,是祭台上方悬挂着的一副画,其中,一个人身蛇尾的美女蛇俏然而立
这就是合欢之神吗?
我疑惑的注视着那张画,不由想起了伊甸园中诱惑亚当吃下苹果的那只蛇。
“江湖人为了生存,在不停的拼杀、搏斗,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就被天上的众神规划好了。无论是佛门、道门、西域密宗、无不如此,他们有着神的支持,所以才能流传万年。但是你们兽族不一样,孤寡伶仃,就像是被上天遗弃的异族一样,无根无蒂,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确实不容易。”老板娘软软的被我抱在怀里,低声说道:“几次神魔大战都是以兽族的惨败落幕,跟其究竟,并不是兽族太弱小,而是兽族没有后台,没有众神的支持,就算再强大,也被禁锢在俗世的这个范畴中,不得逾越。”
这点我承认,什么生命的预言、生命之火、灵魂献祭、领域等等,都是神的能力。似乎,兽族只有悟空的‘伤心七箭’能够与之比肩了。
“你父亲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抛弃你母亲,选择跟我在一起。”她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有些骄傲的味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精通合欢之术,世人只知合欢之术可以滋补阴阳,双修成仙;但他们却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规则。不管是哪个行业、或者哪门功法,只要修炼到了极致,便可以通过香玉祭台,与相应的神灵进行沟通,寻求支持。”老板娘说话很吃力,她停了停,缓了口气后,继续说道:“我的合欢术虽然很不错,但还没有到达极致的地步,本来是无法与合欢之神交流的。可是,很巧,或者是不巧,让我找到了合欢铃。”
“合欢铃是合欢一派的至宝,尤其是对于合欢术,没有什么能比它更重要了。这就像是蛊神和御兽术之间的关系一样,你清楚。”
老板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我默默的点点头,表示认可她所说的话。
“所以,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怪我。将心比心,如果你精通御兽术,并且得知蛊神下落时,你会怎样做?我相信,无论蛊神在谁的手里,你都会占为己有的。我们本就是同一种人,没必要薄此厚彼”
我很不喜欢这个话题,冷冷的打断她的话,问道:“好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老板娘又往我怀里缩了缩,似乎石室的气温让她有些不适,许久,才听她说:“有人说合欢之神是狐族的祖先苏妲己、也有人说合欢之神只是个不入流的野神。关于这点,我不解释,但神就是神,神是无所不能的,哪怕是野神,她也可以毁灭了这个世界,或者说重新创造一个世界。他的要求很简单,如果最后的战斗引来神仙们的关注,他希望得到合欢之神的帮助;而作为交换,执掌俗世大权后,他将在全国各地建立999座合欢神殿,让合欢之神享受人们的信仰。”
我细细琢磨了半刻,冷冷的提醒道:“这些还不够。”
失败者的命运,总是掌握在胜利者的手中。现在杀不杀老板娘,只是我随意的一个念头而已。她如果想活命,就得拿出足够的筹码。
她刚才说的那些,如果写小说,会是一个不错的题材;但要用来换命,尤其是一个神话境巅峰强者的性命,很明显,还不够。
“当然,如果这些就能让你满足的话,今天你也不会来找我了。”老板娘叹了口气,说道:“再过十天,也就是七夕的那天,合欢之神会现身人间,接受他的信仰,并且赐予强大的能力。”
“十天?”我皱起了眉头,琢磨着七夕、合欢之神、岛主、至善这些因素凑在一起,会出现一副什么样的情景
“你别痴心妄想了,这次现身的将是合欢之神的分僧一,能力非常强大,跟幻境中的那个幻象,根本不能同日而语。”老板娘察觉到我的意图,劝道。
“哦,那你的意思呢?”我很好奇,老板娘竟然会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我能引荐他,自然也能引荐你。想一想,以你现在的实力,再获得合欢之神赐予的能量,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你的对手?”老板娘貌似很诚恳的说。
没有人?
至少,至善要比我强。
老板娘不知道至善已经投入了地府的怀抱,我不觉得什么合欢之神会是地府那些大佬的对手;再说了,我更不想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莫须有的野神。
她在幻境中给我的印象,真的很菜,菜的,甚至可以让我利用。
我抱着老板娘,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当地,盯着那副画像,暗自琢磨着一个局,真正的神仙局。
许久,我才定下心计,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说:“多谢你的关心,只是,我需要的不是合欢之神的能量,而是你这些日子委屈些。”
老板娘楞了一下,似乎想到点什么,急忙劝阻道:“这是自找死路,你想死就去吧,不要拉着我垫背。”
“垫背?我不需要垫背的,现在只需要一个开路的,你有没有兴趣啊?”我径直往地面走去,玩味的回应说。
立时,老板娘闭上了嘴。
傻子都知道,垫背与开路之间的区别。
回到卧室后,我简单的帮老板娘治了治伤,并且把合欢铃夺过来,安顿两句后,就急忙走出了包子铺。
前些日子灵虚查到岛主离开了侠客岛,现在想想,可能就是要来金城。
十天时间太紧凑,我必须抓紧时间,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回到市政府,我叫来张天宝,让他通知至善,说在七夕日,岛主会来金城。
我不知道至善会不会来、敢不敢来,但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住,能引起岛主和至善同时关注的契机,并不多。
张天宝走后,我才掏出合欢铃,仔细的端详起来。
这四副铃铛看起来很普通,用红色丝绳串在一起,摇一摇,除了些悦耳的清脆响声外,毫不出奇。
说实话,我看不出来合欢铃珍贵在哪里,竟然能让万年狐族奉为至宝,也许,只有合欢术才能让它精神抖擞。我了然无趣的把它塞回兜中,考虑着到底应不应该去找狐七七。
狐七七非常迷人,我很喜欢,她如果只是普通的狐族女子,我一定会把她收入房中,不管强取豪夺、还是霸王硬上弓。
可是很遗憾,她是叶远的女人。
再说,我对叶远也有点意见。哪怕他厌倦了江湖的血腥生活,想退出,最起码也应该来跟我说一声啊。他这样悄悄的躲在一边,算什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失去了一个小龙,已经让我追悔莫及,我不想再失去叶远。
这个失去,不是指叶远离开我,而是我们之间的那份友情,兄弟之情。哪怕平时只是单纯的来看看我,或者发个短信问候下,也不错啊。
我怕自己忍不住,见到叶远时,会干出蠢事。
要不让江血云去吧,反正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没必要亲自去
操!!
我猛地站起,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是他做错了事,不是我,怕什么!!
随后,我叫来灵虚和江血云,嘱咐他们这几天坚守金城,等我回来。
安排完后,我就连夜赶往杭州。
狐七七并没有告诉我,她跟叶远在杭州居住,但是,大家不要忘了我现在的身份。
我是新江湖七十二门总盟主,统领着佛、钱、花、车、海等等门派的上千江湖豪杰。旗下,为这些江湖高手服务的俗世人更是不计其数,涉及到的层面包括政府、经济、军事、医疗、运输等等。
从某个角度讲,国家主席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
狐七七的行踪不好查,但要查叶远就好查多了。
自从狐七七离开后,我就让王博负责查询他们的隐僧地,前些日子,王博终于查到,狐七七和叶远正在杭州西湖边上隐居着。
不错嘛,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就连退隐,也选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叶远啊叶远,你还真是以前那个叶远。
第十二章 促局(二)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句诗词形容的,正是西湖的美,它三面环山,一水抱城,独一无二的地理环境得天独厚;湖裹山中,山屏湖外,晴中见潋滟、雨中显朦胧,无论是雨雪阴晴都能成景。这种湖山相得益彰的景色很少见,再加上些江南特有的丝丝柔情,能驰名世界也不奇怪。
西湖南边有座不甚出名的小山,叫做青山。山如其名,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绿倒映在西湖水中,成了点缀西湖的另一处美景。不过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据说,让某个跨国企业租借了下来,作为私人会所。只有主人邀请的客人,才能进入其间,一赏美景。
王博查不到这处会所的背景,但叶远和狐七七双双出入的情景,却被他逮到好几次。
只要能确定是叶远就行,至于背景嘛,我不关心。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爹和至善以外,现在又有谁能引起我的注意呢?!
我冷笑着,径直走进了这片望不到边的林园。
值班的保安瞪着两只大眼睛,却看不到我的身体,甚至与他擦身而过,都没有被发现。
简单的障眼术而已,我只需要一个信念,就可以做到这些。
穿过大门后,我判断了一下方向,转身往林园深处的那幕青山走去。
据王博的情报,叶远和狐七七就隐居在青山下,据说,还养了些鸡鸭,种了几亩良田,小日子过的很滋润。
我踏着西湖边上的碎石小道,将元气探知大范围的释放出去,不一会,就找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庄园。它静静的坐落在青山根,院外还有一片桑树林,如果不是我感应到一强一弱两处元气点、仅凭目光的话,不一定能发现这里。
强的,正是狐七七,我很熟悉她的气息。
而弱的,则是叶远,对他,我更熟悉。
奇怪的是,叶远的元气比以前更弱了,甚至还不如一个身体强壮的俗世人。
难道他已经被狐七七吸干了?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在元气的支持下,化虚的身体犹如一阵清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院中,径直向叶远的所在飘去。直到我找到她们的所在,破窗而入时,才听狐七七在屋内轻声喊道:“门没锁,不要弄坏我的窗户。”
我顿时收住身形,一窘,不好意思的显出身形,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房从外面看,很普通,就像是一个不甚起眼的乡村小院。但我进门后才发现,屋内的装饰品、生活用品、甚至淡淡飘散着的香气,都是俗世社会最高档、最顶级的。
别的不说,仅仅是叶远手指间夹着的那只翠玉烟嘴,就能买下这座院子。
懂得享受,这才是真正的叶远。
叶远并没有提前察觉到我的踪迹,他坐在椅子上,愕然的望着站在门口的我,一时间,竟然出神了。如果不是那支翠玉烟嘴,烟头的火星肯定能烧到他的手指。
我注意到,烟蒂处的标签上,清晰的印着三个8。
38牌香烟。
感应着那支即将燃尽的香烟,我不由得心中一暖,人啊,总是摆脱不了一个情字,不管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很重要。哪怕自己不知道,但潜移默化的,就会受到印象。
就如情人般,她的一言一行都会深深的印在心中,永远也不会忘记。
兄弟也一样,至少,我认为跟叶远是兄弟。
叶远消瘦了很多不,不是消瘦,是虚弱、甚至,我感应到他的生机非常薄弱,似乎在下一秒,就有可能油尽灯枯。
他双颊深深陷入颊骨中,皮肤昏黄,虽然胡须刮得很干净,但没有了以前那种文静、秀气的样子。看着他,我想起了以前的严小草。
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怜,需要别人去关怀,支持。
这种迹象,正是纵欲过度所造成的,精元外泄,就算神仙来了,也没救。
想到这里,我恼怒的的盯着站在叶远旁边的狐七七,怒骂道:“这就是你们恩爱的生活?”
在襄阳时,狐七七说过,她很喜欢叶远。
我认为,喜欢,就代表着怜惜,不舍得伤害。
现在看来,狐七七当时并没有把话说完,她只是喜欢叶远的元气。
“既然登门了,就是客人,你们兄弟两个先聊,我出去倒茶。”狐七七笑了笑,乖巧的退了出去。
狐七七关门的声音惊醒了叶远,他急忙站起身,想要走过来迎我,却不料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我急忙走上前去,扶住他干瘦如柴的身子,不由骂道:“这个狐狸精好歹毒的心肠,我要杀了她。”
“老板,不管小灰灰的事,是她救了我。”叶远苦笑一声,解释说。
狐七七的俗世名字叫做吴灰,叶远既然能叫昵称,想必关系很不错。我暗骂叶远白痴,当年不停我劝,非要爱上老板娘这只假狐狸;现在倒好,又迷上了只真狐狸
如果来世还是今生的重复,纵然多情要比无情苦。
这句歌词很适合叶远,他多情,而且死不悔改,当初我点明了老板娘身份,他毫不在乎;现在,被狐七七作践成了这副样子,还要替她开脱,真是无药可救了。
当年李浩然之所以心甘情愿的让老板娘折腾,就是因为中间牵扯到了李别情。而现在的叶远更不中用,只是一些懵懂的感情,就死心塌地了。
我把叶远扶在床头,安置好后,不忿的骂道:“救?你就像是一件货物,只不过换了个主人而已,不存在救不救的说法。”
如果叶远当初留在山神庙,不是战死,就是被蓝翁抓住,跟沈倩倩她们一起关起来;现在,狐七七救了他,也只不过是想吸取他的元气而已。
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想不明白,仅凭叶家不怎么入流的血脉,怎能引起这么多人的‘性’趣?就连老板娘这种吸尽天下豪杰的老妖怪,也要对叶远另眼相看?
“你误会了,这些都是雪莲花干的,在我绝望欲死之际,小灰灰救了我。”叶远整了整表情,颇为正经的解释说。
似乎,他很不喜欢我这样猜测狐七七。
“什么?真的是老板娘把你从山神庙救了出来?”我惊呼道。
叶远在山神庙失踪,我一直以为是老板娘动的手。因为,叶远所接触的人,除了我和他那几个不怎么亲的亲戚以外,就只有老板娘一个了。
也只有老板娘,才有动机,也有能力在被包围的水泄不通的山神眯救出一个大活人。
后来,认识狐七七后,我又以为是狐七七救走的叶远。
可怎么都想不到,竟然真的是老板娘。
“是的,她在蓝翁快要攻破山神庙时,救走了我。当时,我还很高兴,只认为她被我感化了。可惜啊,我太幼稚,她救我,就如你说的一样,不是救,而是抓。后来的事情你也明白,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小灰灰用狐族秘法施救,我早也死了。”叶远低下头,自嘲的说。
看得出来,叶远现在并不恨老板娘,只是很惋惜。
“什么叫我也明白啊?!我什么都不明白。”听到这句话,我脸色一红,悄声抗议说。
你妹的,再说下去,我几乎就要做叶远的表弟了
“就是双修啊,或者是合欢,我的内力被她吸了个精干。”叶远沉声说着,虽然情绪没有太大变化,但我知道,他很苦、很无奈。
“嗯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亲身体验过老板娘的招数,急忙转过话题问。
“你要做大事,我虽然帮不上忙,但也不想拖累你。如果把这些告诉你,你肯定会去找老板娘的麻烦。她有多强大你也知道,我不想连累你。”叶远回答。
听完这话,我一肚子的闷气,不由破口大骂:“屁的大事,我最大的事,就是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
“现在不是也挺好吗?我很喜欢现在的日子,每天跟小灰灰种种菜,喂喂鸡鸭,过的很充实。”叶远盯着我,缓缓说道。
这个死脑经,就是不知道变通,我暗骂一声,顾不得再问什么,伸出手焦急的说:“把手拿来,我查查你现在的身体。”
“嗯”叶远犹豫了下,缓缓摇头说:“不用看,我清楚自己的情况,已经没救了,现在只能靠七七的秘法强行拖延生机的离去。”
我楞了楞,无奈的放下了手。
叶远不是我,他被老板娘‘吸过’后,确实没法救。除非,神技再次降临。
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叶远爱着老板娘,却被她给毁了;而狐七七跟叶远素不相识,却愿意花费很大的代价来救他。虽然我不知道狐七七是怎么做到的,但这种逆天,违背生死轮回、自然常理的异术,想必也需要极大的代价去交换。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我跟叶远谁也没有说话。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提起。
许久,才听叶远打趣说:“我感觉你现在很强大,尤其是这面眼罩,很酷。”
“我瞎了。”我故意做出伤心的样子,想让他平衡些。
幸灾乐祸是人类的通病,我不介意叶远这样想,至少,能让他在最后的人间日子里开心些、舒坦些,我就满足了。
第十三章 促局(三)
“我听小灰灰说了你的情况,她说,失去眼睛只是开始,将来,你会一无所有,同时也拥有一切。”叶远微翘着嘴角,颇有兴趣的说。
“是嘛?可惜,我不知道失去的重要、还是得到的珍惜。”听着这句话,我的情绪有些黯然。
一无所有,是指身体、思维、以及看似有些庸俗,却很温暖的感情都会消失不见。
而拥有的一切,不外乎成仙一途。
神仙有什么好?我想不通那么多人打破脑袋也要上天,到底为了什么。如果没有至善、老爹这些老变态的话,我情愿自己是个普通人,过些平平淡淡的生活。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正是如老爹、至善这般强权的存在,才推动了修真道的发展节奏。有了压迫,就有反抗;要反抗,就需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无论是入仕为官、从商赚钱、还是追求极致的力量,都需要努力。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良性、或者恶性的循环。
也许,这个循环就叫做轮回吧,命运的轮回。
“这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我反正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甚至,比你要幸福。”叶远透过窗户望着坐在院中发呆的狐七七,欣慰的说。
“你确定她爱你吗?”我不放心的问。
狐七七比起老板娘,要可怕许多,老板娘虽然自身实力强大,但她只是一个人;而狐七七就不一样了,她是狐族在俗世的代言人,牵扯到的利益很多,压力也会很大。这样一个人,而且还是女人,我真的不相信她会有空去真心的付出感情。
“我只能确定,我爱她。”叶远嘴角一撇,有些难看的笑着说。
是很难看,笑的比哭要难看。
叶远干枯的脸皮皱在一起,就像是枯萎了的橘子皮一样,死气沉沉的,让我有些难受。以前那个文静秀气的漂亮男人再也找不到了,如今的叶远,如果不好好治疗恢复的话,最多活不过两年。
两年还是保守的估计。
“跟我走吧,我有把握治好你。”我盯着他,认真的说。
虽然现在并不知道该如何去治疗,不过但凡与元气沾边的事情,我有信心去试上一试。
天地万物,无一不为元气而存在,只要掌握了元气的操纵法则,就能掌控了这个世界最高的秩序。我想,再给些时间,也许不用飞升,我就能够拥有神的力量。
凡间唯一的神,不再限制于任何羁绊,为所欲为。
叶远沉默了,他低下头,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对不起,我已经习惯、同时也爱上了现在的生活,你就让我安静的过完这段日子吧。”
“操,你脑子有病啊?”我暴跳而起,指着叶远的鼻子骂怒道:“老子不是在利用你,而是要帮你疗伤。就算不想再跟着我,等身体复原后回来也行啊。”
不能怪我暴躁无常,他这句话,已经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或者是底线。
我身边的人很多,灵虚、小时、叶远、小龙、甚至曲建国、介琛、王博等等,这些人中,大多数跟我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小龙和叶远绝对是两个例外。
小龙的事先不说,反正已经过去,我不想再追究到底是谁错了;但叶远绝对可以算作是我的朋友,兄弟,唯一一个能让我真心相待的男人。
我接受不了他的这句话。
“没有利用过吗?”叶远握着那支翠玉烟嘴,轻轻的抚摸着,说。
“有吗?”感应着叶远沉静的表情,我有点不自信了。
“有,可以确定,绝对有。”叶远很郑重,很严肃的说。
突然,他又笑了,苦笑着:“只不过,我是心甘情愿被你利用的。”
傻子吗?
有人会傻到心甘情愿被人利用吗?
可以肯定,有!
至少我知道的,就有两个,一个李浩然;另一个,则是叶远。
傻?
或者是睿智?
不过管他傻也罢,聪明也罢,至少他比我要幸福,可以每天跟心爱的人一起种种菜,养养鸡鸭,晒会太阳,聊聊天这样的日子我期盼已久。
有这么一个结局似乎也不错,最起码,不是悲剧。
心念到此,我站了起来,故作轻松的说:“那好吧,你就在这里养老,有什么事,通知我一声。”
能有什么事?唯一的事,就是来参加他的葬礼。
这话有些苦涩,但我不得不说。
据我对叶远的理解,他很有可能会选择一个好日子,然后悄悄离去。哪怕很孤寂,也不想把悲伤留给身边的人。
果然,叶远顿了顿,低声说道:“我尽量吧。”
我失望的摇摇头,黯然说:“保重,我的兄弟。”
“嗯你为什么不问老板娘会看上我?”突然,叶远叫住就要转身的我,问。
“你这么帅,是个女人都会爱上你,有什么奇怪的?”我索然无味的说了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叶远肯定有秘密,也许是珍奇异宝、或者是武功秘籍、血脉传统什么的,不然老板娘也不会刻意让他接近。如果换在以前,我肯定要追问,问出答案来,然后思量下能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
但是现在,我不想了。
无论是什么,哪怕能让我一步成仙,我也不想知道了。
因为,那是叶远的东西。
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临出门时,只听叶远又说:“让她活着回来。”
我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刚出屋,狐七七就感应到了我,也不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向着远处的花园走去。
我默默的跟上,远一点,就不会打扰到叶远了。
我这趟来杭州,一为了看看叶远,但最主要的,却是请兵。
如果至善在七夕日能赶到金城,那么,金城就是最后的战场,我必须调动所有的力量,来为胜利的天平增加点筹码。
从老板娘那里得到合欢铃,就是为了请出狐族这支奇兵。
狐族为人处世很低调,低调的连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实力如何了。不过既然他们能跟龙族齐名,想必也有些惊天动地的**力,只不过平时不怎么使用罢了。
我就是要用合欢铃,换来狐族这支奇兵。
“你这趟专程赶来,不会只为了看看你的兄弟吧。”进入花园后,狐七七转过身来,冰冷的讽刺道。
很多人都说我脸皮很厚,实际上,我自己也承认这个事实。
我不会因为挨了别人骂而影响情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让狐七七冷嘲热讽时,我就会不由的动怒、动气,下意识想要扑上去,用最本能的手段,去惩罚她。
看在她是叶远的女人份上,绕过她这一次吧。我默念着忍字诀,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反问道:“叶远知道合欢铃是什么样子吗?”
自从知道叶远的遭遇后,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叶远没有发现老板娘四肢带着的合欢铃?
“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怎么了?”狐七七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奇怪的问。
“嗯没什么。”我想了想,却又觉得这个语气太没有什么说服力了,急忙强调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很显然,狐七七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她冷冷的问道。
她那美艳而冰霜的容貌,让我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扇两耳光,让她知道下藐视一个男人的后果。
不过现在有求与她,我还是先忍忍吧。
“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我很随意的从裤袋中掏出了合欢铃。
“合欢铃?!”瞬间,狐七七的神色变了,她的表情从愕然到惊喜没有超过一秒钟,随之直接扑了上来。
我没有动,只是等着她。
还好,狐七七在快要扑在我身上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收住了身形。不过一股天然的女人香却收不住,扑面而来,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你真的找到了?”狐七七眼睛一转不转盯着合欢铃,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能分辨真假吗?”我用指尖摇晃着合欢铃,玩味的问道。
“是真的。”狐七七很肯定的点头说。
“很好,想要吗?”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个合欢铃是真是假,经过狐七七的确定,我满意的笑了。
“想。”她终于转移了视线,看着我,爽快的回答说。
“想,只是想法而已,要达到目的,就得拿东西来换。”我撇着嘴,自己都感觉是一副很贱的样子。
“你想要什么?”她淡淡的问道,我可以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出些不齿的味道。
“你能给什么?”她的眼神让我颇为不爽,我决定逗逗她。
“所有。”狐七七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没有犹豫,很直接的说。
“所有?包括你这个人?”我确认道。
“自然,只要不违背狐族的利益,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她语气顿了顿,有些不情愿的说。
不违背狐族利益的事?
我有些茫然,分辨不出上了她,到底有没有违背狐族的利益
第十四章 促局(四)
我没有上狐七七,只是告诉她,七夕那日,带人去金城拿合欢铃。
当然,不是因为狐七七不够迷人,她的美艳,对我绝对是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但在女人与生命之间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眼下这个局,必定会成为我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要嘛转进黑道一去不返;要嘛杀出一片艳阳天。这样的情形,不容许我乱来;并且,叶远那枯瘦的脸颊总是在脑海中徘徊着,我无法忽略他。
回到金城后,我没有耽搁时间,立马叫来了米虫。
自从封步山岛主重创至善的消息传出后,整个江湖道都以为至善完了、新江湖完了,以后的大陆,将是政府和江湖闲士一家独大。
可惜世事变幻莫测,谁都想不到,至善不但没有死,而且还拉拢到我,强势的打退北上联盟、组织起了势不可挡的反攻。尤其是我在青云山庄的那些话传开后,大多数的门派势力都选择了沉默,两不相帮。
就此,江湖道又形成了二虎相斗的局势。
在这个前提下,米公公派米虫来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我知道,米公公也是左右为难,他不想直接与政府为敌、又抹不下家族成员被政府无故囚禁的面子、更不希望如果江湖道成为赢家,会反过头来收拾那些墙头草。
说的好听点,米公公是为自己留了条退路;说难听点,就是脚踏两只船。
我最讨厌这种人,小龙当初在我与画门之间纠缠不清,最后导致兄弟反目。这件事给我的印象相当深刻,我不希望再出现这种揪心的事情。
退路,不是谁都可以选择退路的,米公公想要退路,正是因为他现在有资格退。以米盟的实力,无论是归顺政府,还是投向新江湖的怀抱,都能得到上宾的礼遇。
既然这样,我就断了他所有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我跟米虫也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他还是那副伪娘样,漂亮的让人有些嫉妒,几乎,可以跟无脚去参加央视的选秀节目了。
自从米虫来到金城之后,我们也没少交流,并不生分,我很直接的说:“告诉米老爷子,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
米虫俏眉一抖,疑虑的问:“这么仓促?你有把握吗?”
“没有,我不确定至善会不会来。但是,不管至善来与不来,我们都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哪怕失败,以后到了黄泉路上,也没有什么好怨悔的。”我这样安慰她说。
这是实话,现在可以确定岛主要在七夕日赶来金城祭拜合欢之神,但至善会不会来,我却一点把握都没有;再说了,就算至善来了,他是不是岛主的对手?那些鬼魅会不会出手?那个神秘诡异的合欢之神到底是什么立场这些因素都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我,真的无法保证什么,虽然这样说是在安慰米虫,但同时也在安慰我自己。
“嗯这可能不行。”米虫犹豫了下,不好意思的说:“你也知道,米盟不是某一个人的,它需要考虑很多东西。现在的情形,想必父亲不会同意出手的,最多,也就是隐晦的支持下你。”
“他会同意的。”我从办公桌后站起,缓缓走到米虫身前,盯着他,肯定的说。
“为什么?”米虫疑惑的看着我,不清楚我从哪里来的信心。
我紧盯着米虫,虽然双眼是闭着的,但我知道,她一定会有压抑的感觉。
“米盟是不是只有处女才可以继承家主?”我紧盯着她,快速的说着,不让她有反应的时间。
“是。”米虫措手不及,脱口而出。
“那你还是不是处女?”我紧接着又问
米虫惊呆了,他想不到,我会问这个隐晦的话题,而且,这个话题所牵扯到的事情,很严肃、很沉重。
他身子一震,似乎有些怒气,但不知怎么地,却缓缓低下了头。
米虫是广州米氏集团的董事长,江湖人戏称米总。他长的很秀气,很漂亮,虽然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太适合,但这句话用在米虫身上,却是很恰当。
不过,江湖人想不通,这样一个男人,而且是米盟的重要成员,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的绯闻,而且也没有传出他要结婚的消息。
要知道,如米虫这般的世家子弟,早婚、联姻都是不可避免的命运,不能推辞,也无法拒绝。
他们不知道,米虫实际上是个女人!这个消息,只仅仅在很小的一个高端圈子中流传,谁也不敢走漏消息。否则,恼怒之下的米公公,还有他那根棍子,绝对是所有人的噩梦。
从青岛甚山寺下来后,我就知道了米虫是女人,米虫应该也知道我得知了她的身份。可是很巧,我们谁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直到今天,我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米虫不由的乱了手脚。
“你父亲应该是受到了诅咒,才会生不下儿子的,他如果想要摆脱这个噩梦,就必须来找。”我下意识的瞄了瞄米虫若隐若现的酥胸,微微笑着说。
“你”米虫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望着我。
“你信不信没关系,他会信的,去通知吧。”我重新走回办公桌,坐在那张市长宝座上,惬意的说。
不知从何时起,我喜欢上了这张椅子,也喜欢上了这种高高在上,随意决定别人命运的感觉。
很爽,很激情,能给我带来动力。
灵虚以前就说过,让我试着去看看米公公的状况,如果能医好他,肯定会得到很多好处。不过事有凑巧,我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见传说中的米沧海、米公公。
生不下儿子?
生个十来八年生不下可以理解、生了十几二十个女儿生不下也可以原谅;但是,尼玛生了百多年、生了几百个女儿,还生不下一个儿子,这就逆天了。
连老树村的傻子李二都知道,米公公惹上事了。
我现在虽然不敢保证能治好他,但最起码,可以确定缘由。
米公公中了诅咒。
神的诅咒。
除了那些个无所不能、同时又龌龊无比的神灵们,还有谁能干出这些事?
神嘛、也是人,只不过他们站得高一些,有什么可敬畏的!!
就比如合欢之神一样,只能玩些幻境之类的小手段而已。
许久,米虫才恢复常态,只不过白净的脸颊上,染了些绯红的颜色,而动作,也不刻意大大咧咧,多了些柔情的小女儿姿态。
这才对嘛,米公公生不下儿子,跟米虫有什么关系?非要扮作男人,给她老爹的脸面带上一个自欺欺人的面具。
我现在有些后悔,应该早点亮明这些事情!
这样,米虫就不会过的那么憋屈了。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米虫低着头,有些害羞般悄悄的问。
她的声音还是有点低沉,不过已经不再故意压制变声,比以前,好听了许多。
“江湖人都知道,你们以为能瞒得住吗?米老爷子聪明一世,却做出这般皇帝新衣的蠢事,真是让天下人嗤笑了。”我毫不客气的批判米公公说。
提起她的父亲,米虫才抬起头,辩解道:“父亲也不容易,那么大个家族要传承,没个男人,真的不行,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了,这些跟我没有关系。”我冷冷的打断米虫的话,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只是觉得有些委屈了你。”
我的话音虽然冰冷,但我知道,米虫一定会有所感动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我就是第一个把她当做是女人的男人。
果然,米虫低下了头,双肩微微颤抖着,似乎要哭出来。
“想哭就哭吧,在我这里,你可以做女人,被呵护的女人。”我用指尖轻轻敲着光滑的桌面,淡淡的说,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可惜,出乎意料。
米虫并没有哭出来,更没有扑进我的怀里寻求安慰,她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就矫正了自己的情绪,故作严肃的问:“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我有些失望,不过这样也好,大战在即,我也不想因为女人而分心。
“让你父亲彻底控制广州,要求政府公开金城山神庙事件的经过,无条件释放米拉,并且,在央视媒体上道歉。”我想了想,慢慢一条一条的说。
“这不可能,广州有军区的,米盟不可能完全控制广州的。”米拉立马摇头拒绝。
“你只需要告诉米老爷子就行,至于能不能做到,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女人就是女人,看事情总太肤浅。
米公公盘踞广州百多年,如今没有割据称王就算是给政府面子了,又怎么会怕区区一个军区?
米虫尽管很不相信,但她也知道事关体大,勉强点头说:“我只是转达,至于结果如何,你不要太乐观。”
“嗯。如今只能出奇招,不然,你妹妹会被关一辈子的。对了,以后救出米拉后,你们做好准备跟我走,这片土地,已经容不下我们了。”我摸了摸冰凉的银色面罩,很自然的说,就像是在说自己的女人一样。
对,就是女人,她们,都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