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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第三帝国全文阅读

作者:夕阳西下的时候     奋斗之第三帝国txt下载     奋斗之第三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节 冉妮亚发飚

    “你就是咬耳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元首干滞地笑了笑,果真把耳朵伸到她嘴边,然后愕然——他听到这样的三个字:“你混蛋!”

    这不合时宜的声音没来由地刺进耳膜,让元首忽然间就抖了一下,牙齿不自禁地咬紧,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脏便跟着怦怦直跳个不停,不由的喊叫起来:“你再说一遍?”

    冉妮亚挑战似逼视着他,朱唇皓齿再启:“你是个混蛋。”

    “你敢再说一遍?”元首一字一句地说,眼睛瞪成了铃铛。对别人来说,元首生气很可怕,后果很严重,但对冉妮亚来讲,她豁出来了,成心要激怒他,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才好呢。冉妮亚抬起下巴双手叉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修为,扯起喉咙大喊大叫:“你是个大混——唔——”

    情急之下元首只得使出立杆见影也是大煞风景的办法:伸出大巴掌悟她的嘴。于是乎,在广场所有惊讶的目光中就这样可笑地定格:元首指点江山、力挽狂澜、挥手指引人们胜利前进的巨手,此刻压在一个姑娘的小嘴上。以往那双神采奕奕、炯炯有神、能看透历史迷雾,能展往未来的眼睛骨碌碌四处张望。

    元首怀里的那个姑娘一边挣扎一边骂骂咧咧,还实打实地在元首胸膛上擂了一拳头,让元首的死忠们气得两眼喷火。一些人攥紧拳头围拢过来,卡尔梅克人率领领袖卫队冲上前,不是保卫元首,而是阻挡元首的粉丝们为元首打抱不平。

    冉妮亚斜睨着元首,将盖在嘴上的手一把打掉,顺势推开元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干什么去?回来。别耍小孩的脾气。”冉妮亚猝然回头冲他冷笑:“哼,我是小孩?你呢?嗯,人家给块糖你就找不到北了。人家说两句甜言蜜语你就飘飘然了。人家灌点迷湖汤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人家给喝口吊气汤就还魂了。你忘了你的历史使命了吗?你忘了职责了吗?占了个破莫斯科你就以为天下太平,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吗?你就是混蛋。”说完挑衅地甩了下漂亮的红发,连蹦带跳跑了。等希特勒反应过来时已经走远了。

    “你们是死人啊,为什么不拦住她。”希特勒冲手下吹胡子瞪眼,狗蛋的身子动了一下,他已经给冉妮亚当了一回沙袋。卡尔梅克人开始奔跑,只是方向相反,蹦到元首跟前结结巴巴地说:“不……好了,她走……走了。”他偷瞄了元首一眼,剩下的一口气说完:“我刚才听她说回拉脱维亚永远不再回来了要与你一刀两断啊我的元首!”

    希特勒伸长脖子冲她远去的背影发狠:“走,走了省心。发什么神经,你就是我在北方集团军群捡来的一个臭娘们儿!惹急了我还动手啊!老爷们打老婆不拣日子的!”叫嚎现在已经改成了带着幽怨的哭腔哭调,“我没说什么呀,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要不是我,你最多当个中尉,说不定……”

    “说不定早就战死了,填了列宁格勒的土了。”狗蛋下意识地摸着被冉妮亚踢疼的屁股蛋趁风扬沙,腿上又挨了卡尔梅克人的一脚。元首也对他呲牙咧嘴喷唾沫:“你乌鸦嘴猪脑花三尸神呀,我要说的是说不定她回拉脱维亚了。”

    那些死忠们慢慢散去了,他们保卫的是元首,而不是失恋的一个老男人。

    “你,去把她叫回来。”元首冲卡尔梅克人吹胡子瞪眼。这个平日里假如元首让他冲自己老子开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此刻像滴在石头上的热羊油一样凝固在那里,脸色发青好似是小鬼,那种死气活样的喃喃声像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我也是您在北方集团军群捡来的,他们都死了,就我一个人还不要脸的活着。米沙,鲍斯特,鞑靼,格鲁勃斯……”

    “胡扯犊子呢,还有我呢,我也活着。”狗蛋凑过去贴在他身边。一分钟前对他又踢又打的卡尔梅克人把狗蛋揽在怀里,俩人仰起头望着雪花纷飞的天空。一颗雪花飘进元首眼睛里,他心里拔凉拔凉的。片刻后他把京舍叫过来,强扮笑脸右手掌拍打着未来担挑的胸脯几乎是央求:“京舍,你去,把冉妮亚叫回来。她掌握着许多机密,不能这么走了。你我是亲戚,你会帮我这个忙的。”

    亲戚不急不躁地回答:“我的元首,别人都能去,唯独我不能去。爱娃最讨厌冉妮亚,如果她知道是我把她叫回来的,格利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对不起。”

    “对不起个球。有球个对不起。她怀着我的孩子呢。”元首破口大骂了。“对不起。”京舍不亢不卑慢慢吞吞说完,向口出不逊者展示着灿烂的笑容,退后几步叉腿背手作警卫状,让元首没了脾气。

    狗蛋大呼小叫着拿着一张纸片过来:“元首,你的下扇儿……不,冉妮亚来信了,一个女兵送过来的。”“女兵呢?”“把信扔给我跑了。”

    希特勒急切地打开信纸,情急间把纸都撕破了。上间写着一首打油诗:

    漫漫人海中,有缘来相逢。

    天涯存知音,彼此犀心通。

    画虎难画骨,知人不知心。

    社会多变迁,人若浮萍转。

    昔日为枭雄,今天成庸人。

    不谐人间事,驾云空中飞。

    帝国之命运,竟然当儿戏。

    最后进一言,算我尽了职。

    理应晓曲直,苦谏把夫盼。

    希特勒笑了,不光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冉妮亚啊,不会写就别写了,写的什么狗屁诗呀,连一点押韵都没有。李连胜,她就在附近,你快去找。”

    也许是喊了大号的原因,狗蛋这回出奇的利落,一溜烟跑了,身后飘浮着他语无伦次的显摆与卖弄:“我一定把这个撅驴子找回来。今年开春克里特岛那回还是我给请回来的。万一她不回来,我就让她留下公子,像三国张飞对孙权妹妹说的。妈呀,还没生呢……”

    冉妮亚前呼后拥着回来了,鞍前是丽达,马后是狗蛋,正费力地驮着她的皮箱。冉妮亚披着军大衣双手插进裤子兜款款站到希特勒跟前,眼睛故意瞄着别处。

    希特勒上前拉她的手,她甩开。再拉,再甩,拉,甩。他使劲挠头,仿佛要把脑花子都挠出来了。然后转向丽达没话找话:“哎,你不是回前线吗,怎么……”

    “屁的前线。你把我们都打发走了,好跟女文工团鬼混啊。”冉妮亚终于回过头正眼看他了。

    希特勒又一次挠头:“话不要说得那么通俗嘛。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好意。好,今晚开始我专门陪你,嘿嘿。咦,怎么哭了?你看看,心眼这么小。”“谁关你那些个屁事!”

    广播里的赞歌没完没了,这会是《元首是全世界人民心中的红太阳》,一个男高音在高歌:“我们日日想念您,日日歌唱您……”。冉妮亚的耳朵被日得性起,拣起一块石头扔过去,喇叭在一连串“日”的鼓噪中掉到地上,人们纷纷躲避。

    现在,周围就剩下他俩,连丽达都躲得远远的。元首刚听有人讲,丽达曾给人说,如果冉妮亚被迫出走,她也离开。粘了一早上的凯塞林则在远处踢石子儿玩,偶尔向这边瞄上一眼。

    冉妮亚一字一句像冰窖里蹦出来的,泪水像决堤的江水滔滔不绝:“你呀,你到今天这一步,是历经艰难九死一生换来的。你忘了天文山了,你一口气差点倒不过来,是人家薇拉救了你。你忘记哈尔科夫了吗?你忘记维拉斯河那个小高地了吗?再过几秒钟,我们都入土为安了,那种残酷我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你混蛋——”

    希特勒一把将泪水化作倾盆雨的冉妮亚揽在怀里,心里也在翻江倒海。感觉两个人的肚子变成了风箱。

    “你混蛋!”在万众敬仰的时刻,这三个字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与其说是气恼,不如说是让他迷茫。莫斯科阅兵之后这是他第一次与冉妮亚亲密接触,只见她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细腰雪肤,肢体透香。浓密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足以勾魂,让人心里热痒难忍。然而,最让希特勒窒息的不是她的冷艳,而是挂在冉妮亚脸上的那种充满野性的冷竣——在血与火、生与死的危急关头展现的那种食肉动物般的拼死相搏!

    多么熟悉的眼神啊——元首的眼睛已经迷离,眼前浮现熊熊烈火,耳边响彻隆隆炮火。今年冬天,列宁格勒战役期间,在斯维里河的那个小高地上,一个红发女军官挥舞着手枪像狮子一样发威督战,披头散发浑身血污,踩着厚厚的尸体疯狂地指挥战斗——

    苏军39集团军已经攻到地下室门口,面对灭顶之灾,所有人都垮了:丽达语无伦次,鲍曼听天由命,坚强的莫德尔将军也不抱希望,其他人耷拉着脑袋,仿佛是待宰的鸡。只有她,冉妮亚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哼着小曲为他梳洗,与他诀别:“到了天堂你还是元首!永别了亲爱的。”

    关健时刻方显英雄本色。命悬一线之时,如果不是冉妮亚的临危不惧,他早填了那块高地的土了,那有后来的功高盖世和现在的亿人景仰呢?今天,这个年轻又老辣的小女子当众对他发飚,定有她的道理。

    他慢慢放开冉妮亚,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在环绕:你是元首,具有雄才大略的元首,“你混蛋!”这话出自冉妮亚之口,已经不是骂人,而是泄愤与死谏。冉妮亚是他的情人,不光是情人,还是保镖,不光是保镖,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光是救命恩人,还是高参,具有高超素养的高参,甚至于有战略家的潜质。这个具有非凡意志的姑娘当头给你浇的不是凉水,而是酥酪上凝聚的油,确切地说是醍醐灌顶。

    关健时刻才能看出人的德行,生死关头才能暴露人的本性。热气球舱里装满了石头,为的上不让它飞得太高而爆炸。他被众人捧上天的时候,冉妮亚一棒将他打回到地面上,甘愿当压舱物,如果自己再一意孤行,那真成了她说的混蛋,升级成君王一级的就是昏君。历史上被捧杀的昏君太多了,但他不是昏君,更不是混蛋,于是,在众目睽睽下干了一件让男人羡慕让女人嫉妒的一件事——双手捧起冉妮亚的脸狂吻起来。

    冉妮亚又一次泣不成声,哽咽道:“我……我肚子里怀着你的骨血,你要为儿子着想呀。”元首心里也在流泪。爱除了本能的性吸引以外,还有交流、沟通、依赖、信任和随之而来的安全感,最重要的还在于时刻帮助你擦净脸上的尘土,随时修正你的人生航向,这是人区别于动物之所在,是长期伴侣区别于露水姻缘之所在,是构建人类心理和稳定的社会秩序之所在。

    天空下起零星的雪,零零落落,又轻又柔,仿佛那高贵的白天鹅轻轻抖动着翅膀,一片片绒毛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晶莹透明的小雪花落在元首的脸上,很快融化了。此刻,他的心也在融化,元首揽着冉妮亚的腰发出感叹:“生活是一位睿智的长者,生活是一位博学的老师,它常常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地为我们指点迷津,给我们人生的启迪。你跟我出生入死,历尽磨难,都可以当政治家了。”他猝然抓住冉妮亚的肩头,使劲摇晃着,仿佛极力摆脱一种梦魇,“冉,我是不是做得很过份,你告诉我,嗯?”

    冉妮亚猛地擦掉眼泪,嘴角泛起一丝嘲笑:“是啊,几分钟前,我的大元首被个人崇拜的酒香熏得找不到北了,谢天谢地终于醒过来了。”她指着不远处百无聊赖踢石子儿玩的凯塞林说,“你看看,你把人家逼成什么样了,编造假报告,满大街追着你要人要粮……”

    “散布假消息,着实可恶。“希特勒刚要义愤填膺,被冉妮亚一顿抢白:“对,作假着实可恶,但更可恶的是有人被**汤灌晕了,迷失了自我,看不清形势,明辨不了是非。非洲局势危如累卵,而你在干什么呢?哼,这个凯塞林也真是,人家不理不睬还非要热脸贴冷屁股,要是我的话才不管呢,成天在马尔他吃喝嫖赌,多省心呀。”

第15节 红场秋点兵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雪花给周围一种非现实的感觉,也让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回到现实之中。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俾睨天下大势,德军占领了莫斯科,但战争远没有结束,九头猫斯大林虽然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仍然死死地咬住德国的衣服不松口,让他无法华丽转身。英美九头鸟被德国海军的“海上坎尼会战”和空军的惊天雷砍掉了两只头,但又冒出更多的头,在北非、地中海与东非蠢蠢欲动,成天盘算从后面爆德国的菊花,为斯大林输血打气。他驾驶着德国航船在充满险滩的航道里前进,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

    “开会!研究增兵非洲。”他头也不回地背着手蹬蹬地往前走,冉妮亚双手握拳放在胸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紧跟,凯塞林怔仲着,他还没有适应元首跳跃式转变。散布在人群中的游客也呼啦啦走了一片,不用说他们是化装的警卫。

    黄色的1号楼前绿树成荫,绿草依依,几个园林工人正冒雪深耕整地,施足基肥,作畦栽种郁金香。1918年3月,在取得俄罗斯政权一年后,列宁率领一夜窜红、一步登天的布尔什维克政治土豪们乘专列从圣彼得堡来到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在沉寂了两百多年后,再度成为国家的政治象征和禁脔。克里姆林宫的1号楼历史上被叫作枢密院大厦,列宁是第一位入住这里的国家领袖。从1918年3月到1923年5月,他在1号楼3楼的一间50平方米的房间里发号施令。列宁去世后这间房子经常闹鬼。希特勒自认为是上帝的儿子,任何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都拿他没办法,所以专门挑选了这个散发着书香的房间办公。但50平方米开会的话太小了,所以他将斯大林的办公室当作会议小厅。

    斯大林的办公室在2楼的1号办公室。这里明亮宽敞,有150平方米,5个窗户,召开一个小型会议不成问题,今天,元首要召开进入莫斯科以来的第一次会议。三军副官们挂起大幅西非地图,然后等待第三帝国的王侯将相们。

    走廊响起急促而单薄的脚步声,冉妮亚在楼道里气急败坏地嚷上了:“不在,都他妈不在:约德尔说是到列宁山、不,麻雀山巡视通讯阵地,可总是联系不上。希姆莱到卡卢加检查工作去了,戈培尔一早上拉着俄罗斯妇联主任到毛纺厂和棉纺厂视察去了。弗拉索夫陪里宾特洛甫……”

    “狗屁,什么巡视?就几根电线杆子有球巡视的,明明是登山去了。什么检查工作,分明是挑选他的养鸡场场址去了。这个戈培尔最有意思,为什么偏偏到毛纺厂、棉纺厂而不到钢铁厂、水泥厂视察?分明是物色今晚享用的女人去了。堂堂帝国总理点子怎么这么乱,上面日妇联主任,中间日歌星演员,下边日俄国纺织女工,他也不怕把球磨短了?”希特勒咆哮着,凯塞林一脸便秘的表情,他没想到元首说话如此粗陋。

    “鲍曼呢?难道他也到纺织厂参观去了?”他恶声恶气地说,丽达睇了他一眼,回答:“前天他到罗斯拉夫尔指导农业生产,你同意的,当时你还跟他开玩笑呢。”

    “对,是指导农业生产,只不过是给他自己指导呢。”想起鲍曼办农场的事,仰面长叹了一声。他不再愤怒,造成今天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局面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他自己。

    施蒙特把指挥棒双手捧给元首。“人都跑光了开个屁会。”他一把夺过来摔到地上,弹起的指挥棒不偏不倚打到凯塞林身上。元帅的叫唤透着欣喜:“元首,他们都不在,就不会研究研究、商量商量了。你是武装部队最高统帅,你下命令吧。”

    “好吧,他们逼着我独断专行了,走!”元首一声断喝,背起手率先冲出大楼,在门口一个踉跄,被站岗的卫兵扶住。

    雪悠悠地飘着,将克里姆林宫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人群正在散去。也许被元首接见浑身增添了无穷的力量,给予了巨大的温暖,他要找的那些人还滞留在广场上。

    俄罗斯战士文工团的美女们欢呼雀跃着围拢过来,然后愕然。不久前和颜悦色的元首脸上罩着一层铁皮,说出的话像冰窖里蹦出来的:“战士文工团就要为战士们服务,天天陪着首长算什么事?干脆叫首长文工团算了。你们马上跟随凯塞林元帅到非洲劳军。所有人都去,一个不留。”

    他瞥了昨晚向他投怀送抱大战了一百回合的超级美女一眼,嚷嚷变成了义正词严:“人家美国的女星经常到前线劳军,而我们的文工团却留在莫斯科围绕领导转。这种旧苏联的风气一定要改变。”

    望着一脸愕然的美女们,瞄了眼错愕中残留着妩媚的超级美女,他动了恻隐之心。**是拉紧男女距离的最佳通道,男欢女爱男有情女有义这是情缘,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她们就要被发配到那块不毛之地,白脸蛋晒成黑包公,水蜜桃变成柿子饼,弄不好还断胳膊折腿,甚至把命留在那里。他怪自己太冲动,但反过来一想,他是一言九鼎的元首,在此战乱之秋任何人都不能逃避,况且那里不光有沙子,也有椰子呀。帝国的后花园马尔他一般人想去都去不了呢。

    如此,他心里便坦然了,摆出一副教师爷的嘴脸谆谆教导说,非洲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他讲述自己带领两个美女到非洲第一线慰问,还讲了美国明星梦露劳军的故事。

    超级美女往前踏进一步,浓烈而熟悉的香水味熏陶下,他裤裆里的老二蠢蠢欲动起来。他退后一步,超级美女随之迈进一步。然后听这个超级美女吐语如珠:“亲爱的元首,听说美国巨星梦露劳军时,一天之内亲了733个士兵,假如士兵们提出与我们亲嘴的话,应该怎么办呢?”

    她的声音即柔和又清脆,动听之极。元首不由地向她细望了几眼,透过纷扬的雪花,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他浑身骚热,一向不听话的**像大炮一样直立。

    冉妮亚挺身而出横在他的前面,只轻轻一推,步步进逼的超级美女一下子摔了个难看的仰八叉,露出皮裙子下面的粉红色内裤,白雪溅到脸上,浇灭了她仅存的幻想,也掐灭了元首心里残留的念想——伴随着美女摔倒的辟啪声,希特勒的大炮也辟啪一声低下了头。

    希特勒背起手继续龙行虎步。前面是俄罗斯妇女劳模代表团。这些来自冰冻的摩尔曼斯克,来自温暖的黑海,来自著名的斯摩棱斯克,来自解放不久的中亚劳模们,此时正干着一件与劳动模范风牛马不相及的一件事——打雪仗。俄罗斯临时政府女部长首先望见元首,刚起跑便在雪里滑了个劈腿,用最流行的一句话:输在了起跑线上。而其他人哗啦啦奔流过来,转眼间把元首围得水泄不通。

    元首一手叉腰站立,冉妮亚有意无意地半掩在面前,防备激动过头的不速之客扑过来。他没有一句客套,用眼光从人群里把莉莉娅勾出来,威严地说道:“莉莉娅少校,因杀敌有功,忠勇双全,升了,中校,飞行大队长。”

    “什……”莉莉娅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从来没见一个人能被自己的口水呛成这样的。声音都激动得发颤“哪个……哪个飞行大队?”

    “非洲,马尔他,地中海。”看起来元首不想做再多的解释,所以把所有参考答案都给提供了。凭莉莉娅的胆量和她与元首的亲近程度——就算有暗恋毕竟没有肌肤之亲——也不敢再问,只能制造动静掩饰心中的疑团,莉莉娅简直要把心肝肺都要咳出来了。

    “对了,把艾勒少校也带去。”希特勒仰了头揉自己绷得太狠的面皮。莉莉娅终于止住了咳嗽但是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可以肯定那不光是欣喜而是巨大的恐慌——老天爷!她这辈子从没走出过俄罗斯,连大海都没见过,现在要到地中海,到大西洋。

    莉莉娅就戳在那儿,看着早已走远了的元首发呆。女劳模们不再玩雪,参差地从莉莉娅身边走开。如果她们是潮,莉莉娅是礁石,虽然没那么坚不可摧,但她确实把大家分隔在距她一两米之外,绕开了才再度会合。

    凯塞林屁颠屁颠地跟在元首后面,那一脸阿谀到了欠抽的地步:“我的元首,您太英明了,您把文工团都给了我们,非洲的士兵们再也不用在弹药箱里养小鱼小虾玩了。您还把最好的俄国女飞行员,闻名遐迩的‘斯大林格勒白玫瑰’送给我,不,配属给我的航空队,说明您伟大。只是光有飞行员没有飞机不行的,您给我多少架飞机啊?”

    希特勒干脆得像打雷:“30架侦察机,300架战斗机,还有从波罗的海调给你100架海军航空兵。轰炸机过几天调来,还有舰艇。”

    凯塞林打狗随棍上,头差一点蹭到元首的肩膀上:“那地面部队?”“我早就想好了,从赫特的第三坦克兵团给你抽调一个军。好了,苍蝇一样嗡嗡飞了一早晨,准备一下,下午我给你们送行。”

    “是,我的元首!希特勒万岁!希特勒是太阳!”凯塞林把自己挺得像刚捅过的枪管,气势如虹地敬礼,掉头就跑,没跑两步堂堂空军元帅就绊在一块砖头上摔了个狗吃屎,爬起后也不敢回头,就在墙角里拐了弯。

    下午,纷纷扬扬的雪花变成了浓雾般的雨,一票人早在圣母升天教堂前面等着,那四个洋葱一般的楼顶时隐时现,映衬着下面由一千人组成的方阵。方阵的主体是穿着黑色雨衣的兵,看起来像黑客帝国里的人物。前排分出一列有人拿伞遮护着的官,瞧起来像树起了盾牌的罗马方阵。最前面又有那么几个没伞的家伙戳着淋着,一个是淋了一早上、再也不在乎的凯塞林和只好陪绑的副官,还有一向把自己当成小三、没有坦克的第三坦克军团司令赫特上将。从医院病床上拉起来的隆美尔上将被两个卫兵搀扶着,身上包裹着两层雨衣,头顶还撑着两把伞,以免混在雨里的冰霰刺疼他腊黄的脸。德国人民的偶像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差,在非洲染上了肝炎,在中东老得感冒,在苏联中亚得了肺炎,已经住了一个月医院了。

    希特勒被几层的雨伞遮护着站在讲台上,说讲台是抬举,实际上是沙皇时期的断头台。今天,他在这里为将士们送行,让他们去斩断英美帝国主义的头。他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因为俄罗斯文工团还没来。德国人一向太守时,让别人跟不上节奏。

    “来了。”陆军副官施蒙特纯属多余地说。“总算来啦。”冉妮亚说,望了望希特勒。

    雨霭里那支小得寒碜的队伍踢着水花而来,与千人方队相比,她们是一颗绿豆。绿豆滚到西瓜旁边,在元首想怒又怒不起来、在德军士兵轻蔑又赏心悦目的眼光中踏了好一阵子步,然后文工团长跑到元首跟前一板三眼地敬礼:“报告元首,俄罗斯战士文工团全体队员,还有我们的乐队战友集合完毕,请元首指示。”

    “归队。”希特勒嘴皮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些美女,一看到站在第一排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的超级美女,刚才积攒的一肚子的气从屁眼里逃逸了。

    施蒙特一丝不苟地说着必不可少的废话:“报告元首,遵照您的命令,陆军第3坦克军团第32装甲军部分官兵,马尔他新编飞行大队以及俄罗斯战士文工团都集结完毕,请您指示!”。

    希特勒抬了抬手:“让士兵们先说。”

    施蒙特中将猛然转身,雨衣像古代出征时的披风一样飘逸。他鼓起腮帮子吼吼:

    “立正——稍息——”在巨大的水花四溅中传来骂声,来自最前面的赫特上将:“狗日的,你是海军中将呀,当我们是舰艇呀。”

    施蒙特木了一下,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请士兵代表发言。”

    一个上士在泥水里踢着普鲁士整步一路走来,他的小腿以下已经湿透,现在连裤裆都湿了:向元首敬礼时两脚并拢,两腿间的水高高溅起。

第16节 俄罗斯送行曲

    这位士兵看来经常干让人激扬的演讲,雨溅在钢盔上转眼又流下来,像微型的尼亚加拉瀑布,他的话却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脸酸得像吃了生柿子:“罗伯特,柏林人,1921年生,41年自愿参军,装甲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在万恶的魏码共和国时期,我全部记忆就一个字——饿,全家五口只父亲一人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共上了5年班失了7年业。那时我们全家每个星期从政府领到7马克的低保,长期吃不饱,弟弟妹妹饿得哇哇叫。由于英法的残酷剥削和压迫,德国人民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日夜挣扎在死亡线上。我们买得起的食品就是发绿的土豆和黑面包。母亲把土豆煮得稀烂后捣成泥,然后拌上盐,让我们抹在面包上吃,就像今天在面包上抹果酱和黄油那样。”

    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表情也生动起来,嘴里盛开了喇叭花:“1933年,我们敬爱的元首上台,带领德国走上复兴之路,德国获得了重生。生活很快得到了改善,老百姓不但吃饱了肚子,还有肉吃,消灭了失业。作为一个7岁的孩子,我当时最鲜明的记忆就是:日子好过了,我们有希望了!”

    士兵的忆苦思甜在吼叫中结束:“我们生在旧社会,长在卐字红旗下,知道什么是苦,什么是甜。现在,英国和法国……不,英国和美国要侵略非洲,把德国人民重新踩在脚下,让我们受二茬罪,吃二遍苦,我们坚决不答应。我代表德意志帝国非洲军团的士兵宣誓:勇敢战斗,战则必胜!希特勒万岁!德意志万岁!”

    “勇敢战斗,战则必胜!希特勒万岁!德意志万岁!”广场上沸腾了,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

    病泱泱的隆美尔两眼发光,被人架到讲台上向元首伸出手。冉妮亚迅疾跳上前挡在他面前,在他耳边吹风:“小心传染。”希特勒没好气地说:“你也太夸张了。至于吗!”“至于,万一传染给我们的儿子怎么办?”

    冉妮亚伸长脖子喊叫:“下面由前非洲军团司令隆美尔一级上将为你们授旗。”

    隆美尔整衣敛容挪过来。“报告!”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一切都瞬间定格,超级美女向前踏进一大步,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希特勒:“我亲爱的元首,我即将奔向沙场,也即将与您生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临别之时,我想对您献上一首歌,俄罗斯母亲送别儿子的……”姑娘哽咽起来。

    “不是对我,是对将士们。”希特勒说完又觉得自己好虚伪。“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昨晚双方巫山之会,**之欢,今天远隔重洋,相别万里,别说唱支歌,那怕……对了,我身上有个俄罗斯主教送的蓝宝石戒指,本来是送给爱娃的,送给我的小甜心吧。

    正摸索间耳边传来冉妮亚精似鬼的声音:“别动,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已经给爱娃嫂子说了,元首要送你一枚沙皇公主戴过的蓝宝石戒指。”

    超级美女与一个瘦子男少尉站上来了,在轻柔的乐声中,他们唱起了《斯拉夫送行曲》:

    军旗飘,战鼓敲,出发时刻到,

    只见你含着泪对我瞧,

    你和我分别时紧紧拥抱,

    望远方,惊雷动,起风暴。

    天茫茫,雾蒙蒙,硝烟笼罩,

    亲人们,常担忧,心内焦,

    俄罗斯在号召建树功勋,

    好男儿,雄赳赳,志气豪。

    再见吧,我家园,再见吧,常思念,再见吧,亲人们,

    再见,这一去,谁知有几人能生还。

    岁月年复一年,列车夜色中驶向前,

    满车的士兵,抬头望苍天,士兵的星辰亮闪闪——

    唱到“绿草原,黑森林,高山丘陵”时美女已经泣不成声。姑娘第一次出远门,对家乡的留恋溢于言表。

    满广场俄国士兵随唱,德国士兵拍手,不管是德军还是俄军,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离别。超级美女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爱意,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诗情:“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随着歌声他的双脚不由地往前挪动,美女张开双臂迎过来,两人紧紧拥抱亲吻,姑娘盈满秋水的明眸不停转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雪水和泪水。她毅然决然推开,一步三回头地回到队伍。元首与超女玩深情,那些德俄官兵们还有心思哄笑打口哨。连冉妮亚也玩忽职守,过了好一会儿才喊:“下面由前非洲军团司令隆美尔一级上将为你们授旗。”

    施蒙特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展开,隆美尔颤巍巍地接过来,那旗寒碜得很,不光是白布而且是块儿被烧糊和打穿了的白布,旗中间用墨画的三颗椰子树重叠着数字15,还有一些暗红色的印记,笔锋古拙得很倒像多少个世纪前的壁画。隆美尔满脸神圣尽力压抑着咳嗽言:“去年3月,我带着第15轻装甲师,先头营到利比亚,匆忙的很,飞机落到的黎波里检阅部队,我才发现竟然没有非洲军军旗。我的副官从一个阿拉伯人手里花三块钱,买了块白布,我花了三分钟画,画就了这面旗……旗……啊嚏”

    隆美尔又是喷嚏又咳嗽,仿佛把五脏六腑都要折腾出来。希特勒接过旗大声喊叫:“非洲军团在这面旗帜的引导下,从利比亚打到了中亚,这上面的弹孔和鲜血见证了隆美尔将军与非洲军团的丰功伟绩。”

    希特勒朝隆美尔点了点头,后者停止了咳嗽望着元首,腊黄的脸上泛上了红晕,耳边响彻着元首激动人心的讲话:“非洲军团自出德意志便是一腔赴死之心,蹈血肉杀场,看魂魄激扬。今天这个一往直前的精神就要在你们这里传承了。军团的旗是白的,因为本来就是裹尸的寿布。裹战死之躯。可不是拿来给你们投降!”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站在最前面的赫特将军只好吁口气兼之挠头。

    希特勒驱散了遮挡他视线的雨伞,脱掉了妨碍他大幅度手势的雨衣,高昂着头发出振聋发聩的激昂声音:“英国和美国的好战份子,一再蛊惑大众的心灵,他们明知道没有胜利的契机,偏偏给他们民众肥皂泡沫一样破碎的新希望,唆使年轻的士兵们到处纵火和杀戮。士兵们,你们此去并不孤单,国防军223师的战友们在东非与意大利并肩作战,德军快速部队与俄乌盟军在突尼斯厉兵秣马,伞兵健儿们在马尔他枕戈待旦,德意志地中海舰队正乘风破浪巡航。一句话,你们是强大的,而且随着你们加入,地中海、这个轴心国的池塘必将更加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我的士兵们,我要求你们永远记住我的话。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是人民。为了我们的人民,为了我们的每个家庭,为了我们的兄弟姐妹,为了我们自己,我们必须战斗,决不松懈、决不疲惫,决不丧失勇气,决不抛弃信念。德意志帝国必将压倒一切——”

    满广场的不仅仅是欢呼,而是噼哩啪啦的巨响,激动过头的士兵们也把雨衣狠狠地甩到地上,然后振聋发聩、经久不息的掌声。

    “非洲军团的勇士们,前进——”希特勒向前伸出胳膊,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脸上滚落,冰霰打进他的瞪圆的眼睛里,他依然像一尊雕像一样。

    希特勒转过身子望了一眼克里姆林宫,跨进了大轿车。在游览了亚历山大花园以后,他对这个俄罗斯的神圣之地心生厌倦,说戾气太重,要回莫斯科大酒店开会。其实,这是他一贯的安保习惯。这几天他在克里姆林宫流连忘返,出头露面,半个莫斯科的人都知道了他的行踪。随时转移住所,不暴露自己的行踪,兔子都懂的道理,不是说狡兔三窟吗。

    前几天参观了莫斯科西郊斯大林的孔策沃别墅,那里的安保才叫严密,它配备着最先进的保安系统,有两道围墙守护,其中一道围墙还有监视孔,负责别墅保安工作的是经验丰富的前苏联军人。内部房间走廊都是弯弯曲曲高低不平的,门牌号码故意打乱,而且都有地下通道。中国的皇帝有七十二嫔妃,斯大林有七十二个卧室,你根本不知道今晚他睡那个房间。

    斯大林有近百座别墅,他只有上萨尔茨堡一处,还住不痛快:因为他是在通货膨胀最厉害的时候买的,原住户到现在还到处告他趁人之危呢。慕尼黑给爱娃的二层楼是自己掏腰包,柏林冉妮亚和丽达的公寓也付了银子。与斯大林相比,希特勒还处在学前班。

    几人从后门驶出神秘的克里姆林宫。希特勒神秘兮兮地对冉妮亚说,今晚所有的帝国要人都会回来的。

    “你就那么肯定?”冉妮亚似乎不信。元首笑了: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刚才广场上的厉兵秣马早就传到到希特姆莱戈培尔耳朵里。时刻掌握一把手的一举一动是下属的基本功。

    变成浓雾的雨又凝结成纷纷扬扬的雪花,天气一天三变,希特勒的心情也大起大落。今天早上他已经悬浮在空中当自己是耶稣的老哥,沉醉在救世主中不能自拔,被胆大妄为的冉妮亚一阵虐主,一棒打得现出了原形。下午,他为出征非洲的将士举行悲壮的“祭祀礼”,现在,希特勒正把鼻子贴在玻璃上,贪婪地望着窗外。

    这一看他的鼻子遭殃了:鼻子本来让玻璃压歪了,这一看又被气歪了。多日前进城时的景象浮现在面前:宽阔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秩序井然,一片和平祥和的景象。穿着高领毛衣、披着米色风衣的男人们悠闲自在地踱步,丰满的俄罗斯妇女提着菜篮子,领着孩子步履匆匆地往家里赶。一队小学生在女老师的呵护下穿越马路,旁边还有交通警察维持秩序。

    今天看到的是满大街醉汹汹的德俄士兵,德军醉鬼扶着俄国醉鬼,德军胸前吊着自动步枪,手里提着一只鹅,俄军步枪上挂着一只鸡。市民们顺着墙跟低着头匆匆而行,在一处墙角里,希特勒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少女蜷缩在一个士兵面前,士兵毛绒绒的手顺着领子伸进她的内衣里。

    他苦笑了一下,闭上眼睛舒服地躺在专用座椅上,一丝温暖从屁股底下透过来,原来椅子还可以加热呀。饱暖思淫欲,一阵阵爆笑让他睁开眼睛。情人与副官们正热火朝天地打扑克。冉妮亚咖啡色风衣下穿着红色的高领毛衣,超级波霸上戴着他从巴黎偷偷买的项链,黑色丝袜配上棕色的靴子,时不时站起来叉腿拧胯,温柔中带着狂野气息,美腿与翘臀的极致诱惑。

    再看丽达,扭腰摆臀时露出后背上的一大片雪白的肉,牛仔裤绷得屁股沟都出来了,他的眼光已经透过牛仔裤,白皙丰腴诱人的无敌美沟浮现在眼前……

    激昂的军乐声打断了他的德国梦,一看乐了:莫斯科大酒店覆盖着卐字旗,一队供他检阅的仪仗队杵在街道两旁,第三帝国极品贵胄和俄罗斯的衣朱带紫们冒着风雪在莫斯科大酒店门口垂手站立,元首的车刚一出现,军乐队马上高奏起《第三帝国行进曲》。

    希特勒一本正经地与高官们热情洋溢地握手,好像他们八辈子没见面了,实际上昨晚他们还在一幢楼上搞**——各自搂着文工团的姑娘睡觉。

    他发现少了一个人:“哎,怎么不见鲍曼?”几个人抢着回答:“他给你收拾房间呢。”

    大家众星拱月一般将希特勒送入四楼金碧辉煌的总统套房,满楼道脚步的轰鸣盖不住鲍曼的吆喝声:“傻瓜啊笨蛋啊叫花子啊,你给元首买的什么床单呀,他不喜欢粉红色你不知道呀。”

第17节 希姆莱给冉妮亚送戒指

    一阵纯属表达忠心的喧闹过后,客人们都走了,房间里剩下德意志第三帝国党和国家领导人:政治局委员希姆莱、戈培尔、里宾特洛甫、约德尔和鲍曼,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还有从外交宴会上拽来的外交部长牛赖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丽达一本正经地拉上厚厚的窗帘,薇拉一丝不苟地摆上一束从马尔他空运过来的风尾花,冉妮亚打开红色牛皮封面上印着老鹰花环卐字国徽的新记录本,郑重其事地写上:“帝国形势讨论会莫斯科一九四二年十一月”,鲍曼把本子拉过来将“帝国形势讨论会”划掉,改成“帝国形势务虚会”。

    希特勒的开场白不光是永远正确的废话,还是连讽刺带挖苦的反话:“进入莫斯科已经一个礼拜了,阅兵结束也好几天了。这些天同志们非常辛苦,检查工作,视察基层,体恤民情,增进德俄友谊。这个,占领莫斯科并不意味着战争结束,我们丝毫不能松懈,所以今天把大家招来,目的只有一个:讨论当前的形势和任务。由于政治局两名委员缺席,尚不能……”

    门“砰”地开了,弗拉索夫醉醺醺进来,摇摇摆摆地向元首敬礼,气冲如牛地嚷嚷:“敬爱的元按按首,由于塞哎哎车,我从格拉诺夫斯基大啊啊街的政府公寓跑跑跑步过来的。”然后接过侍卫从门外递过来的椅子坐在门旁边,尽力把自己挺成杆标枪,几分钟后酒劲发作,眼皮灌了铅一般沉重,高昂的头颅变成面条,一寸一寸地瘫软下来,最终耷拉进两腿中间,与自己的老二面对面交流感情。

    “酒壮怂人胆。”丽达咬着手指头望着与自己老二算账的弗拉索夫。

    冉妮亚小声地向鲍曼求助“这算什么会?”

    “帝国形势务虚扩大会。”鲍曼说。

    于是冉妮亚先恼火地看了眼给她出难题的弗拉索夫然后刷刷地记录。而政治局委员们像打量插班生一样瞄了弗拉索夫一眼,然后这些权势炙人的党政军领导人伸长耳朵听希特勒通报下午的情况,花了十分钟时间热烈讨论:半分钟深刻理解增兵非洲的重大意义,一分钟关注隆美尔的病情,八分三十秒对文工团外派非洲、鲜花插牛粪、白菜让猪拱深表惋惜和悔恨:希姆莱后悔把自己拘得太厉害,没有尝到鲜,戈培尔后悔还有那么多美女没来得及开发。大家一致要求将文工团驻扎在马尔他,心里默默发誓,今后要加大对马尔他的视察力度,而且不能带家属。

    接下来一阵沉默。大眼瞪小眼,斜眼瞪对眼,集体在同一的心事里沉默。这两天的事太戏剧了,尤其是发生在元首身上,谁都不好开口。

    希特勒用手遮挡着眼睛把自己埋进沙发里,希姆莱坐在元首旁边的沙发里玩弄着一枚奖励有功之臣的党卫军闪电戒指,戈培尔、里宾特洛甫、约德尔坐在三人沙发上发着呆,哈尔德在宽大的床沿上正襟危坐,牛赖特穿着燕尾服坐在小板凳上,燕子的尾巴摊在地上被人踩来踩去。

    希姆莱轻咳了一下,大家被激活了,直眉瞪眼地望着他。希姆莱面向戈培尔,说话听来总是阴恻恻的:“我说博士,平日里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戈培尔嗫嚅了什么,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听到。希姆莱一个酸酸的表情:“嗯,我们的总理夜夜当新郎,新娘七、八个,劳累过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看不要勉强了。我先说吧。首先我要把这枚戒指送给在座的一位姑娘。”

    正打算倒水的丽达赶忙放下了暖瓶,使劲搓自己的手指头。三个姑娘中希姆莱对她最好,对冉妮亚一向不待见,冉妮亚也就敬而远之。薇拉怀着对老一辈有产阶级革命家无比崇敬的态度毕恭毕敬,而人家连个白眼都不愿意回。

    希姆莱喊冉妮亚的名字,她正一丝不苟地往钢笔里吸墨水,他只得提高了声音:“冉妮亚中校!通常我喊人不会喊第二遍的。”

    “哎,啊,嗳。”冉妮亚因意外而错愕,望了一眼同样意外而错愕的丽达一眼,迅疾奔过来,匆忙间把墨水瓶都打翻了。她一个漂亮之极的敬礼,与此同时牛赖特喊起来:“你又踩我燕尾服了,这是今晚第三次了。”

    “冉妮亚中校忠诚于国家社会主义运动,我代表党组织进行表彰。”希姆莱从沙发上站起来,迫使冉妮亚把胸脯挺得最高,**差一点要冲出牢笼。党的第一副主席亲自把戒指给她戴上,让她激动得流出了热泪,正想豪言壮语被截断:“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定一条规矩:今晚我们的眼睛往前看,旧事勿提。”他的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响应,表现是大家都长吁了一口气,雕像们恢复了人形。

    希特勒挺起了腰,心里在翻江倒海:希姆莱啊,你真聪明,不愧为是帝国的栋梁。你不光是杀人不见血,捧人也不留痕迹呀。什么忠诚于国家社会主义运动,分明是因为早上的发飚嘛。也就是说,对冉妮亚把我从迷梦中拉回来的表彰嘛。

    在政治领域里,有些事情是只说不干的,有些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这两天元首跌进了梦乡,迷失了自我,大家都很着急,但也只能是干着急,作为下属,指责顶头上司是政界大忌:你丫的安什么心?想篡党夺权是怎么滴?幸亏这个姑娘将元首从迷梦中拉了回来,为党立功,为大家解围,为帝国化解了一次危急,奖励个破戒指算什么。

    现在,希特勒一脸的如沐春风,说:“我的希姆莱,我们进入莫斯科好几天了,当前最主要的问题是三个字:怎么办?”

    希姆莱的反应之快,只能说明他早有预谋:“迅速恢复莫斯科秩序。我建议,将党卫军骷髅师师长艾克上将调过来,那家伙是个铁血心肠的人,不出半日,莫斯科必将恢复平静。”

    元首大摇其头:“铁血心肠不假,不过婆娘嘴也是真的,那家伙看不惯的事太多,说头太多了。今年夏天,我和鲍曼到他的防区视察,好家伙,一晚上他给我提了十条意见。害的我……”鲍曼快言快语:“害的元首和我晚上都不敢和情人睡觉,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

    戈培尔第一个义愤填膺:“还有这事?他怎么管起领导人的私生活了。”约德尔向大家证明他毫无幽默感:“那是夏天,你们不需要暖被窝吧。”

    希特勒:“我敢肯定希姆莱,如果这家伙来,给你第一个提意见。”

    希姆莱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他说我什么?脚正不怕歪,明人不做暗事。”

    希特勒只好苦笑了一下:“是啊,你的正脚让那双歪鞋子带到卡卢加圈地办鸡场去了。给你说,如果让艾克知道你在卡卢加办养鸡场的事,要不了两天,整个欧洲都传的沸沸扬扬了。”

    “而且传的更玄乎,说为了压秤,希姆莱俩口子往鸡屁股里塞钢珠铁砂,就像有人当年办农场时往牛奶里掺水一样,哈哈哈。“戈培尔尖酸刻薄地说,为自己一石两鸟自鸣得意。他看到当年的农场主鲍曼气得吹胡子瞪眼又说不出来的样子,愈加开心了。

    希姆莱瞅了戈培尔一眼,歪头想了下,吸了一口气说:“也是啊,既然骷髅师师长不行,那把帝国师师长……”

    戈培尔又一阵挖苦,引来几声懒洋洋地笑:“那好啊,我知道你俩是二十年代的生意伙伴,你们可以重操旧业搞联营了,你搞养殖,他搞营销,配合默契,相得益彰,珠联璧合,狼狈为奸啊。”

    “那家伙脑子一阵清楚一阵糊涂,也不行。”元首干脆地否决了,“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首先从陆军里选择,党卫军是精英嘛,关健时刻再上也不迟。”

    “好吧。”隔着眼镜能看到希姆莱的一对小眼睛闪闪发亮,坐回沙发上,得意洋洋地向哈尔德瞥了一眼,发现哈尔德对他直接无视,而是眼巴巴望着元首。

    希特勒罔顾望眼欲穿的陆军参谋总长,对希姆莱让着点,哄着点,对陆军则圣意独断,他盯着做记录的冉妮亚道:“将极地军军长舍尔纳调来。摩尔曼斯克早就被攻占了,他呆在那里干什么?堆雪人玩啊。”

    哈尔德嘟囔:“他在守挪威的铁矿,我们目前只占领着摩尔曼斯克城区,城东的小高地上还有苏军残余。”

    “什么?德军前锋快打到北亚的叶塞尼河了,你们还在那里孵小鸡呀?”希特勒扑到面前恶声恶气地说。

    哈尔德嗫嚅:“当初我给你汇报过,你说小股的敌人不足为患,不必浪费宝贵的德军士兵鲜血。等待瓜熟蒂落,敌人自已走下山投降。”

    “瓜熟蒂落了吗?敌人投降了吗?”希特勒唾沫四溅地嘲弄。

    “没有。”哈尔德抹了一把元首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回答。

    “那就消灭他呀。对给脸不要脸,不肯投降的敌人必须无情地消灭,这没什么可商量的。”哈尔德扭过脸,因为唾沫太多了。希特勒误解他了,不高兴地说:“你别不服气,有什么屁当面放出来,不然憋坏心脏可不好玩。”

    哈尔德还没来得及放屁,别人早夹不住了,帝国总理要求就个人崇拜问题发表意见。还没说上两句他就激动起来了:“最让我生气的是国内的广播电台和报纸对元首的赞美完全抄袭了莫斯科广播电台,莫斯科说元首是全世界最红的红太阳,柏林就说希特勒是二十世纪最大的太阳。莫斯科说元首是一万年才出一个的英雄,柏林马上说希特勒是万年一遇的豪杰。莫斯科说……”

    “好了,我听够了。”希特勒截断了他的话头,不然这个博士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够。他问道:“你用一句话总结一下,究竟想说什么。”

    戈培尔用铁锨把一样细的胳膊狠狠砸着眼前的空气:“随波逐流、见风使舵、人云亦云、鹦鹉学舌,没有一点创新,丢德国人的脸。我想知道你对这类事的态度。”

    希特勒踱到他跟前,似笑非笑地奚落道:“有人替我表明了态度:今天冉妮亚对莫斯科的大广播扔了一块石头,要不派冉妮亚回国,对柏林的喇叭上也来上一石头?”

    戈培尔的笑像干巴巴的念白“哈哈……”

    希特勒三言两语解决了这个问题:“个人崇拜必须降温,当然,必要的个人崇拜也无可厚非,总得给老百姓一点发泄情绪的渠道吧,这也是历史形成的,总的标准是恢复到战前水平即可。还是那句话,就是我在春夏之交时慕尼黑动乱中讲过的,国内生活要生动活泼,让人民不能感到压抑。我们生产了那么多日用品,建立了先进的社会保障制度,首创了带薪休假制度,人民的精神生活也得跟上。总理回去后好好抓下这方面的工作。帝国议长跃跃欲试,想说什么?”

    里宾特洛甫清了清嗓子,刚说了句“我想谈下战争与和平的大问题”,立时被大家打断了:“什么?战争与和平,你是俾斯麦还是德皇啊,对了,是托尔斯泰吧?”“真把自己当根葱,乌鸦站在旗杆上,身子不大,派头不小。”“德国国会只是个橡皮图章而已,真以为自己掌握宣战权?记住,党领导一切的。”“没有政府的配合,你球事不成。”

    连哈尔德都想狗撵下坡狼:“没有武装部队的保驾护航,你国会算个啥呀?国会大厦门前站岗的还是国防军士兵呢,有本事让你的‘人民’来站岗呀。”

    议长眼巴巴地望着元首。希特勒一锤定音:“即然今天是务虚会,议长可以谈战争与和平,但不是现在。等所有的议题都完事了你再说。下面继续。”

第18节 希姆莱敲打丽达

    下了一整天的雪停了,初冬的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衬托下更加深邃幽蓝,让人感到冬夜的孤独和凄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几颗星星在远处跳动着,一会儿,那星星便隐没在夜空中。天空像被墨水涂抹得一样浓黑起来。

    希特勒双手抱胸独独伫立在窗户前,望着冷寂的天空出神。雪后的夜空闪动点点的寒星,清冷的光芒映着深邃的目光,穿越苍穹到达遥远的、不可预知的纯真之地。

    此刻,他激情澎湃:他已经站在群峰之巅,傲视四海,接受芸芸众生的顶礼膜拜。经过大起大落后他更加清醒——作为伟大领袖和最高统帅,他自认为具备远远超过一般人的素质:高尚独特的人格魅力、必不可少的霸气,尤其是模糊决策的超凡能力。

    国家领导人面临千头万绪,各种信息和情报来源也互相打架,你不知道那些是真的,那些是故意搅局的。要做出正确决策不仅要有超过常人的预见性,还要有超过常人的定力,任何时候都保持清醒的头脑。就拿当前来说,要懂得见好就收,不能被情绪和情势牵着鼻子转。

    孙子兵法云:“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克劳塞维茨真大师也,《战争论》中的这些话好似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大多数统帅宁愿在远离目标的地方停下来,而不愿离目标太近;而有些具有出色的勇敢和高度的进取精神的统帅往往又超过了目标,因而达不到目的。”

    “任何战斗都是双方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以流血的方式和破坏的方式进行的较量。最后谁在这两方面剩下的力量最多,谁就是胜利者。”

    每一个德军高官能够生背这些至理名言,但是真正做到的没有几个,好多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利欲熏心,不知道见好就收,最后连本带利输个精光才算玩完。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两线作战,四面树敌,被大家乱棍加身,死得很难看。

    现在,德国虽然捷报频传,两线作战,四面树敌的态势并没有改变。为了摆脱两线作战,德军不顾一切向西伯利亚进军,然而西伯利亚太大了,德军士兵被漫无边际的荒原弄得身心交瘁。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时间了。西伯利亚一半是永久冻土,一半是沼泽,冬天雪堆得比人高,到了春天又成了泥淖的海洋,从十一月下旬到来年五月底整整半年时间别想打仗。如果不停战的话,德国国防军半年时间在东线无所事事,而美国肯定不会闲着。所以,希特勒权衡再三,觉得还不如利用目前的有利地位停战。当然,这个意思只给里宾特洛甫悄悄透露过。

    领袖人物还得海纳百川,集思广益。历史人物取得震古铄今的成就,其实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但是人们把光环都笼罩在领袖人物身上。这也是希特勒今天开会的目的,即发扬了民主,让手下把自己当根葱,又博采众议,开拓自己的视野,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对停战的事他先按住不发,先听听大家怎么说。

    “他妈的,干活时一个个推三拣四,吃肉时一个个眼珠子瞪出来了。”希姆莱破口大骂,将希特勒从深思中唤回。

    帝国外长正对德国的盟友评头论足。莫斯科大阅兵都好几天了,好多国家的外交官仍然不愿意回国。留就留吧,逛逛街游游名胜玩玩东欧女人都无可非议,谁也管不着,可他们天天往第三帝国驻莫斯科办事处跑,说的话都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当初进攻苏联,希特勒亲口答应给大家分一块肉,看在吃肉的份上他们才站在德国一边的,无利不起早嘛。就算是出工不出力,考勤表上也有他们的名字,理应分红。谁知现在希特勒反悔了,想吃独食,没门,连窗户都没有。他们不是出席莫斯科阅兵式的,谁稀罕看木头人走路?他们是来要个说法的。

    看来没得推搪,希特勒感到嗓子冒烟,从冉妮亚面前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阵子水,使劲扯开让他憋气的领带,把以前说了十八遍的话再说一遍:

    “9月3日墨索利尼跑到罗斯托夫来,要求从俄国南部划一块土地给他,我没答应,因为我们不能开这个先例,如果今天给意大利划给土地,那么明天,罗马尼亚人、匈牙利人、斯洛伐克人都找来了。后天,西班牙、荷兰人会派出代表团来。再后来,整个欧洲的人都来分赃。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再说了,不管乌克兰也好,俄罗斯也罢,实际上是我们的卫星国,我们还要指望他们与斯大林的亚洲部分作战,节省下德军全力对付美英,还指望他们给德国供应粮食。所以,我们不能给任何人土地。”

    希特勒越说越激动:“不错,我们划了220万平方公里土地,那是东方国家馈赠给我们的。我们摧毁了苏联,让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独立,解放了东方民族,传播了欧洲文明,保卫了欧洲大陆免遭布尔什维克的威胁,加快了欧洲一体化的进程,这是多大的功劳啊。上百万德意志优秀儿女为此洒下了鲜血,这是回报。”

    “没有220万平方公里。嗳,你胡说。”弗拉索夫抬起头咕嘟了一句,然后又耷拉进裤裆里。大家直接当他是扰人的空气。

    元首扑到牛赖特面前连说带嚷:“老官,我送你几个字:一是赖,对,我说过欧洲各国参加征讨布尔什维克的十字军东征的话,但那是号召而已,没有法律约束力。噢,罗斯福还天天号召推翻我们呢,难道我自己下台不成?二是推,等战争结束再说嘛。鸡都没孵出来就数蛋?三是挡,人家是独立国家,我们管不着。他们谋算俄罗斯就让他们找弗拉索夫,他们算计乌克兰就让他们找班德拉,他们对白俄罗斯图谋就让他们去找阿斯特罗夫斯基。人家是主权国家,找德国也办不了呀。四是充傻装楞,你当了一辈子外交官,想必这点不用我教你。五是灵活对待:对一些确实有功的可以考虑用其它手段,法国荷兰等等之类的国家适当答应释放战俘。对希腊多给点燕麦,给挪威扩大贸易,给拉脱维亚进口点男人,向利比亚出口俄罗斯美女……”

    戈培尔气鼓鼓地插话:“怪不得元首把文工团发配到利比亚了呢。”

    “是劳军,是提高部队士气,是部队文化建设的一项重大举措。”希特勒毫不客气地顶回去了,顺便收拾了一句:“凡事有度,过犹不及,人生有度,过则为灾。作为帝国总理,有点风花雪月也是小雅,但要有个度,不然成牲口了。”

    满堂大笑。戈培尔自己笑得最开心,看来他把比作牲口当成表扬了。

    餐厅服务员将饭菜送来了,这些天吃惯了大鱼大肉美味佳肴的人们望着只有几片肉的盒饭发闷。希特勒吃了几口便东张西望起来,看到大家都像吃药的样子,感慨道:“哎,这几日太安逸了,好吃好喝好玩,这安逸害人啊。以前开会我们就着矿泉水啃面包还不是好好的?现在不行了,让弗拉索夫这个狗……这个他惯坏啦。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太安逸了,人生就没有了追求,太安逸了,人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大家涩然,争相扒拉起来,希姆莱在这场吃药比赛中胜出,咂吧着嘴喊丽达。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因没得到戒指赌气,她仍不紧不慢地吃饭,连喊三遍都没听见。希特勒白了她一眼,预感到她要吃亏了。对希姆莱装聋作哑可一点都不好玩。

    希姆莱缓缓点上一支雪茄,慢慢喷出一口烟,很随意地把一张纸放到茶几上,把冉妮亚叫过来阴测测地说:“来,请你把这个礼物送给那位高傲的公主。功劳不大架子不小,谁惯的毛病。”

    这是明打丽达暗敲元首,但他只能暗地里埋怨丽达:小公主噢,你惹谁也不能惹这个眼镜蛇呀。他看到丽达接过纸只一瞥就大惊失色了,由倨转卑:“不,首长,帝国主席先生,我冤枉……”

    原来,这是一封告密信,告发丽达利用职务之便为俄国同乡批给紧俏物资,从中收取好处。有的是他知道的,比如给下罗夫哥罗德市女商务局长批钢板指标是他授意办的,事成后这个半老徐娘主动脱下裤子以身相谢。有些是背着他干的。这些事情可大可小,希姆莱打狗还得看主人。不过,最近这个丽达胆子越来越大,还背着我干事情,让人家敲打一下也好。

    面对诱惑,面对一夜暴富,面对灰姑娘升腾到白雪公主的眩晕,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冉妮亚能经受住考验,像丽达这样的草根对自己把握不住了,刚出现点苗头就果断掐断,也是对她负责。

    丽达恭恭敬敬地站在希姆莱跟前聆听党的教导,鸡啄米一样地点头称是,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更像监狱里站在管教干部面前的犯人。在希姆莱继续他关于党风廉政建设方面三章九条十八款的例行公事期间,希特勒木着脸,木着脸有个好处:别人打脸时不觉得疼。戈培尔面沉如水地点头,哈尔德幸灾乐祸地傻笑,里宾特洛甫抬头望着水晶吊灯,约德尔跟着望,没发现上面有特别的地方,便向里宾特洛甫投去迷惑的一撇。鲍曼动静很大地翻着手里的几页张,燕尾服一遍遍看表,冉妮亚奋笔疾书,薇拉看过去时笑出了声:她在本子上画画,画的是一只眼镜蛇恶狠狠扑向一只小白兔。

    鲍曼大爷发话了:“副主席先生,党课讲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我们继续开会呀。”

    希姆莱的教导在奚落中结束:“鲍曼,丽达犯错你也有责任,平时你们在一起,难道没发现一点苗头?整天就知道喝酒。”

    鲍曼从来不是吃亏的主,马上反驳道:“你好几次把人家抽调去破案,又是装逼又是卖萌,如此说来你也有责任。”

    “噢,对了,我把这茬给忘了。”这会儿希姆莱心情好得要死,甜蜜地说:“丽达上尉,在破案上你有一套,也有功劳。今后你要戒骄戒躁,珍惜已经取得的荣誉,不能躺在功劳薄上。年轻人犯点小错在所难免,今后一定注意。好了,回去吧,没事了。”

    “没……事……了?”丽达脑子还在嗡嗡响着。

    “我说没事就没事,不留底子不入档案。冉妮亚,把你的记录销毁。”希姆莱夹着雪茄的手朝冉妮亚挥动了一下,冉妮亚与薇拉相视一笑,匆匆补画了一笔:眼镜蛇与小白兔各长出了一只手握在一起。

    元首的房间里又来了两个人,是弗拉索夫叫来的。一个是娃娃脸赫普纳的副官,一个是伟岸美男子、花帅罗科索夫斯基。总统套房金碧辉煌但椅子欠奉,因而这两个人挨个儿敬礼后只好坐在厚厚的地毯。

    压轴戏开始,副官们飞快地将俄罗斯中部地图挂在墙上,哈尔德推了推眼镜,整了整一尘不染的军服,用铝梳子整理一丝不乱的头发,拿出据说是用钓鱼杆改造的折叠式指挥棒汇报最近战局。

    哈尔德汇报工作,永远是以攻击别人开头,今天以明打暗敲元首开始:“10月24日的海军汇报会上,我专门跑到山庄向元首汇报了东方战局:在哈萨克斯坦北部,古德里安的第21军经过十天的艰苦战斗,于23日全部占领了车里雅宾斯克州,中亚军团布兰登贝格尔上将的第1军攻占了巴甫洛达尔,抵达了哈萨克斯坦与俄罗斯边境。赫普纳的部队前锋直指秋明。但那天我还没说完,就被元首粗暴地打断了。因此,我想重新回顾一下半个月前的战局……”

    “哈尔德,不要热剩饭了,说最新的。”希姆莱不想听了。

    “说元首粗暴,有多粗?怎么个暴法,**你了?”戈培尔玩世不恭地干嘿嘿。

第19节 骑虎难下的中**团

    哈尔德也跟着嘿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他报复元首的目的达到了:添堵的味道不好受吧。哼,谁让你那天当着那么多海军将领的面对我大吼大叫,一点面子都不给,拿豆包不当干粮,拿村长不当干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过半个月呢。

    这半个月里,古德里安指挥三个装甲兵团发扬连续作战、不怕疲劳的精神勇猛精进,中亚军团从哈萨克斯坦东北部城市巴甫洛达尔出发,进占了库兹巴斯工业中心斯大林斯克(库兹涅茨克),苏军破坏了钢铁厂、放水掩没了煤矿后匆匆东撤;第二、第三装甲军团在鄂木斯克受阻,正从南北两边绕过这座城市向东挺进,目标是攻占新西伯利亚。赫普纳的第四军团转向西北,朝鄂毕河右岸的古堡垒苏尔古特进发。

    陆军总长眉飞色舞地汇报军情,传来轻微的鼾声。哈尔德汇报一贯罗嗦,1234abcd甲乙丙丁包罗万象,元首看过去,戈培尔耷拉着脑袋,粘粘的口水从嘴角溢到沙发扶手上拉成丝,恰似蜘蛛织网。这也难怪,以往这个时节帝国总理早就搂着俄国美女的沟蛋睡觉了,如今只有梦里风流了。他咂巴着嘴而鼾声依旧,让元首发现了真正的元凶:鼾声来自青松般傲然挺立的希姆莱,眼镜成了最好的伪装。

    他想赏心悦目看美女玩。丽达叉开腿倚靠在被子上,两腿间牛仔裤裤线呈十字,让他顿时联想到十字准星下面的靶子。薇拉披着鲍曼的黄色制服聚精会神地看一本黄色封面的书,那是本颜色让男人们想入非非、内容让男人们一丝兴趣没有的书:新编毛衣织法。冉妮亚手托着下巴也在看书,偶尔向他莞尔一笑。

    全场中唯一挺直腰板真听的是罗科索夫斯基,元首有点小感动想表扬一下,一张嘴演变成了“啊嗬嗬”的哈欠,倒把瞌睡者惊醒,也让哈尔德义愤填膺:我讲了半天,听众是一群猪猪侠呀。

    元首伸了个懒腰拖着长长的尾音问,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汇报完?“完了!”哈尔德干脆地说,气呼呼地坐下了。即然连最高统帅都茫然若失,何必浪费自己的唾沫星子。

    “完了?不会吧,介绍中**团的最新消息。”从心不在焉到全神贯注的转换可谓星速。

    “中**团”把所有人打醒了,头一回听这个新鲜词儿,来了兴趣刨根问底,希特勒亲自答疑解惑兼卖弄。

    战争充满不确定因素,中**团纯属偶然。两个月前,洲际会师出足风头的安德里奉命撤出阿塞拜疆,从里海西头儿绕到东头儿,在伊朗东北的马什哈德与老搭裆卡明斯基的部队汇合组成东路军,补充粮弹兵员,准备北上进入土库曼斯坦。

    此时隆美尔病倒了,安德里与卡明斯基的东路军成了没娘的孩子,一连几天没人下命令,就算下命令也白搭,北上的道路都让友军捷足先登。

    马什哈德世界上第二大***教圣城,也是伊朗和中东著名的旅游胜地。对一般人来说,没人下命令正好,正好游山玩水。但这两位是不甘寂寞的人。两人一拍即合:借道北上。

    从地图上看,马什哈德东面有公路通向赫拉特,从这里往北一拐,沿穆尔加布河就进入了土库曼斯坦。赫拉特也是历史名城,出名的原因是当年被成吉思汗的老四儿子拖雷杀得只剩下了几十人。可这座城市是阿富汗的,阿富汗是独立国家,因为贫穷荒凉民风彪悍,没人惦记乐得清静。但现在二楞子安德里与二杆子卡明斯基加在一起,便树欲静而风不止了。

    阿富汗西北一块角落被德俄联军一扫而过,几万人的部队整整过了三天三夜才过完。安德里二是二但很聪明,事先重金买通了当地宗教领袖,严格约束卡明斯基的手下不要犯事,“悄悄的进城,打枪的不要”,没有引起大的外交纠纷。

    隆美尔的继任者阿尼姆上将气坏了,改变进军路线这么大的事情事先没给他透露半个字,根本没拿他当根葱啊。他决心杀鸡给猴看,严肃处理:安德里到慕尼黑军校当教员。那个卡明斯基最坏,坏点子就是他出,竟敢蛊惑德国良家军官,那里的鬼那里害去,回突尼斯养蝎子。

    那知安德里是个通天人物,元首打来电话:以此为戒,下不为例。

    官场上下不为例往往是自欺欺人,实质是纵容、掩饰违法违纪行为的借口。不久后安德里攻占了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拉木图,往北的路又让友邻部队挤得水泄不通。两人重施故伎,走得更远,规划得更精:穿越阿拉山口进入新疆乌苏县,在天山北麓的奎屯河与托托河之间的冲积平原纵马驰骋,从阿山道绕上一圈后插入西伯利亚大铁路,汇入向东疾进的德军钢铁洪流之中。

    阿尼姆气得跺脚,希特勒高兴得拍手,他层出不穷的头脑迅速产生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计划:德军三个机械化军团都挤在西伯利亚大铁路附近,常常为道路争得头破血流。如果另辟蹊径,派偏师沿中国北部来个四千里摩托化大行军,在内蒙古与日本来一个欧亚洲际大会师,再借道满洲打进海参崴,斯大林完矣,巴巴罗萨圆满结束。

    新疆的盛世才是个墙头草,前几年与苏联打得火热,苏联眼看不行了,便狗脸一翻反目为仇,赶走苏联驻迪化的代表,杀害**员。同时向德国伸出橄榄枝。安德里占领阿拉木图的第二天,一个新疆商人带着礼物拜访,明里推销哈密瓜葡萄干,实则带来盛世才的口信:只要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说。瞌睡遇到枕头,把安德里乐得跳了三蹦子,马上把这大好消息发给元首。

    于是乎,在上级眼里成了臭狗屎的安德里交了狗屎运,摇身一变成了中**团司令,走沙漠越戈壁,经河西走廊出塞北,打通德日交通线,三生有幸的安德里再来一次洲际大会师。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中国北部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别说铁路,连像样点的公路都欠奉,在这样的条件下展开部队,还得像利比亚一样,每几百公里就得建一座兵站。于是,安德里的机械化兵团向东进军退化成了安营扎寨,迪化、敦煌、张掖、中卫成了四座巨大的建筑工地。坦克对付偷钢筋盗水泥者,坦克手们成了泥瓦工。

    希特勒说着说着来气了,开始大骂日本人。本来,从轴心国整体利益考虑,德国和日本应该夹击苏联,合力打败这个劲敌,两国在西伯利亚胜利会师,这是惊天动地的伟业呀。但日本近视眼们轻飘飘挑起太平洋战争,失去了青史留名的大好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德日军队在中国内蒙古某地会师也不错,可日本人视满洲为禁脔,对德军绕道满洲进攻苏联的宏伟计划一点都不热心,私下传出话说德国图谋不轨,算计朋友。把希特勒气得够呛。日本如此小肚鸡肠怎么成大事呢。

    实际上,日本不光是小心眼,根本是缺心眼,屈服于苏联的压力。德军刚在新疆撅了下屁股,斯大林便知道拉的什么屎,拿着苏日条约对日本威胁利诱:别让德军通过你的防区。而日本竟然里外不分答应了。唉,摊上日本意大利这样的猪友,德国命苦啊。

    希特勒口干舌燥换来大家死一般的沉默。10月24日海军汇报会上,当汇报到苏联军舰在日本海大摇大摆、苏联货轮在日本港口出入自由、苏联水兵在日本街道酗酒狎妓时大家还义愤填膺一番,现在都懒得骂了,因为终于认识到了一个严酷的现实:人家盟军是真正的战略伙伴关系,苏联即使剩下一口气,美援物资仍然不断。而轴心国是瞎子拉二胡——各拉各的调,意大利是死没力气好打仗,小日本是半瓶子醋,仗着点花拳锈腿就想当老大,都是坑爹惹事儿的主。

    “怎么办?”别人沉默元首不能无语,他有点悻悻,眼睛向大家扫过去。他的目光是霜,别人是茄子,目光所到之处都成了霜打了的茄子——焉啦。

    “怎么办?”别人沉默总参谋长也不能无语,换来希特勒恶声恶气的斥责:“还能怎么样?增兵,从中卫出发,经银川、石嘴山、乌海、巴彦卓尔前出到蒙古的达兰扎德嘎德,然后进攻乌兰马托,然后……”

    哈尔德迅速反驳:“那又得增设多少个兵站、花多少钱呀?进入蒙古何必绕那么大的圈子,直接从新疆北部前出到科布多,才四百公里路,而你说的那个路线有四千公里呢,都是荒原,别说公路,连羊肠小道都……干什么?”他奇怪地望着对他又拧又掐的冉妮亚。

    希特勒脸“腾”地红了,光着身子扔进热水锅的感觉。猛吸一口气就要雷霆大发。希姆莱猛然在茶几上拍了一巴掌,息事宁人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准:“好了,都别说了。哈尔德,你真不懂政治,有些事情要算政治账。”

    希特勒就坡下驴反戈一击:“就是。我们沿中国北部摆上这些兵,对苏联南部形成半包围之态,随时可以向北进攻。还有,虽然眼下日本不同意我们借道,但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说不定那天日本人想通了,邀请我们到满洲去。所以,中**团不仅不能撤,还得加强。你考虑至少增援一个军。”

    希特勒慷慨激昂时冉妮亚对哈尔德说着悄悄话,哈尔德恍然大悟状,马上回过来了:“斯梅斯洛夫斯基的独立军正在阿拉木图驻扎,可以派他们去。”

    “嗯,我同意,不过,何时出发由我下命令。”轻轻松松化解了尴尬,希特勒龙心大悦,想起开玩笑:“刚才参谋总长提到的这个人原是沙皇的一个大尉,一直流亡在法国,去年主动纠集了几千侨民要光复俄国。对了,他跟弗拉索夫是卖面的见不得卖石灰的,是不是啊?嘿嘿。”

    弗拉索夫也跟着嘿嘿,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哈尔德真不懂政治。中**团事先有失计议,一厢情愿地与日本搞联姻。但这个日本娘们与别人打得火热,婉言谢绝了德国的好意,希特勒的高瞻远瞩转眼成了骑虎难下。在独裁国家,最高统治者永远是伟大光荣正确英明的,即使错了也不能说出来,只能用更大的错误小心翼翼地包装起来。所以刚才希特勒说了那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废话加谎话。但如果你脑袋一根筋反驳的话,那你的官也当到头了——幸亏有希姆莱和冉妮亚解围,但你得清楚,他们的目的是维护元首的脸面,而不是为你主持正义。

    中**团已经骑虎难下,撤军势在必行,但要撤也得过一段时间,现在马上撤出,无形中不打自招承认失败。更何况,尽管元首从中卫北上蒙古的计划是滚水锅里捞活鱼——荒唐之极,但静观待变的话也似乎有一点道理,为自圆其说找到一点依据。

    “该你了。抓紧时间。”希特勒冲里宾特洛甫抬了抬下巴,走向窗户。莫斯科已经沉睡,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枪响,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我说两句。”这时斜刺里杀出个程咬金,风流倜傥的罗科索夫斯基猝然站起来,风度翩翩地几步跨到大地图前,拧着两道透着乖戾脾气的浓眉,拿起指挥棒指着地图中间的一个地方声若洪钟:

    “我要说的第一句:四军团向苏尔古特冒进一定失败。我要说的第二句:赫普纳必须尽快从苏尔古特撤退。完了。”

    表演完立如松,他双手捧着指挥棒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重新坐地毯上平视前方表演坐如钟,亦像盘腿打座的和尚。

    “怎么回事?”希特勒警觉起来。赫普纳的副官恶狠狠瞪了将军一眼,急忙摆手:“没,我的元首,他酒喝多了,神经不正常,胡扯八扯。”

    一个受够了恶婆婆气的小媳妇遇到青天大老爷,不管人家是否主持公道,他要把所有冤枉都倒出来。罗科索夫斯基豁出来了,直挺挺地坐起来,说出的话字字诛玑,言之凿凿:“元首啊,经过一年半的战争,软弱者被剔除,立场不坚定者被招安,现在剩下的红军都是精兵强将啊,很多都是为理想而献身,是忠诚的**战士。我劝赫普纳将军不要轻敌,要稳扎稳打,可他不但不听,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有次竟然拿拐仗打我的头……”

第20节 无题

    哄笑,屋子里活跃起来,戈培尔抹着眼泪说:“人家是敲打你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你只当老师用教鞭打你的头。”

    “是啊,孩子不打不成器嘛。”

    “这回打你头,下次打你屁股。”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要变坏。”

    连元首也开玩笑:“君子动口不动手,用拐仗打不算动手吧,说明赫普纳不是小人。”

    罗科索夫斯基待鼓噪结束,顿了顿高声喊叫:“现在,他非要伸长脖子往敌人的圈套里钻。我冒死进谏,如果赫普纳再不撤军,一场灾厄不可避免,四军团将死无葬身之地呀元首!”

    副官弹簧般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个乌鸦嘴扫帚星,在前线天天哭丧着脸报丧,今天又跑到元首这里败兴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不过是降将而已。要不是元首可怜你,提拔你,让你将功折罪,说不定在战俘营捉虱子呢。真以为自己是替德国打江山来的?戚,敢给元首打小报告。不忠不孝无信无梯。”

    弗拉索夫有气无力地来了一句:“人家就是替德国打江山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被彻底惹毛了,戳着鼻子骂:“当元首面你还是这么欺负人。我要是你。就拿根管子从这张鸟嘴通进去,直通到屁眼,看你肚子里塞的是什么稻草。我是堂堂上将,就算是后娘养的也是一个将军。你是上校,就算是十足亲信也是一个上校!以校对将全无敬意,忠孝信梯礼义廉耻挂在嘴上踩在脚底!你才是东西,不是东西的东西。”

    “呵呵”。 弗拉索夫闭着眼睛傻乎乎地发神经,偷着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大姆指。

    副官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脸一黑猛然向将军扑过去,丽达与冉妮亚堵在前面,丽达的口气倒是柔和得很:“娃娃鱼,都上校了,了不起呀,夏天你才是个上尉呀。”冉妮亚字字诛心:“伊格拉夫斯基上尉,噢,上校,你要再敢撒野,明天到大西洋修工事去,你信不信!”

    副官正气邪气又都没啦只剩下阿谀气:“美女中校,安好!无恙!我记得你,我们在元首的山庄见过面。看样子你怀孕了。保重,嘿嘿。”

    政治局委员们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死磕,即不帮德国人说话也不为俄国人主持公道。希姆莱是个例外,他这会文绉绉的像大学教授:“这位将军,我有一事不明,你刚才说苏联红军剩下的都是百战余生之人,你说说他们是什么人?”

    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如履薄冰:“党的副主席,剩下的人与德军有血海深仇,必将死战到底,因为好多人的父母死于德军轰炸,一些人的姐妹被强暴,还有些人是忠诚的……”

    “够了,你的意思我听出来了,这些人与德军有杀父夺子之仇,奸妻掳女之恨,是吧。”尽管谨言慎行,人家还是不高兴。

    元首向希姆莱摆手,他梳理思绪:赫普纳打起仗来一向顾头不顾尾,几个月前在白湖一头钻进梅列茨科夫的包围圈,44师让人家一锅烩,连汤都没剩下。可是再一想,就算他是天下第一号楞头青,也不会如此贵人多忘事,记吃不吃打吧,再次钻进人家精心设置的陷阱里,除非脑袋让驴踢了。从地图上看,苏尔古特周围都是沼泽,苏军也不会在泥潭里埋伏吧?肯定是这个俄军花帅杞人忧天,或者受了赫普纳的虐,气不过故意搅局。

    他用那射寒星的一双眼光盯着罗科索夫斯基,两人眼对眼地瞪了一会儿,美男将军的大眼炯炯很快成了黯然,继而眼泪盈眶地梦呓:“四面都是沼泽呀,孤立无援,一个团就能卡住后路,苏尔古特,燃烧的沼泽。”

    沼泽也能燃烧?希特勒确信,这家伙不光是气昏了头,而且气成神经病了。

    哈尔德大吹大擂时,戈培尔在津津有味地回味几天来的神仙日子,现在他提了一项不算坏的建议:军事问题有关人员下去研究,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怎样迫使苏联投降,换言之,东线何时停战罢兵。

    这是事关帝国前途与命运的大问题。德国打了三年仗,浑身伤疤,耗资巨大,人员损伤百万,而美国刚刚展示肌肉,像见风就长的霸王树,玩等你精疲力竭时猛踹一脚的老把戏,德国如果聪明的话应该与斯大林停战言和,然后全力对付美国。

    法国沦陷后,德国一次次向英国暗送秋天的菠菜,被烟鬼丘吉尔一次次指着鼻子辱骂。德国不断向美国送玫瑰花,被瘫子罗斯福折成两半扔到厕所里。现在美国脱掉衣服赤膊上阵,发誓要推翻纳粹暴政,断不会与帝国停战,停战的唯一希望是苏联。

    巴巴罗萨行动开始后不久,斯大林派人传来口信:老弟呀,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俩是战友呀,说好的共同瓜分欧洲,你怎么平白无故翻脸呀。莫斯科战役期间,斯大林要学习列宁在一战期间的做法—以一纸割地赔款的条约来换取和平。但是希特勒自我感觉良好,不仅拒绝和谈,还下达了一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脑残命令,不接受苏军投降。

    列宁格勒陷落后,斯大林急不可待地要停战,但希特勒像罗斯福一样,把人家送来的橄榄枝扔到房子背后。此后,希特勒高瞻远瞩,掌握了苏联的命门,军事、政治、经济、宗教、外交多管齐下,波罗的海、黑海、里海、巴伦支海成了德国的内湖,各加盟共和国改换了门庭。纳粹囊括四海,并吞八荒,苏联气数已尽。

    在希特勒的授意下,外交部副部长特维尔与苏联方面一直秘密接触,随着德军不断向东挺进,斯大林的条件也越来越低。现在,苏联的全权外交大臣、德国人民的老朋友莫洛托夫早就秘密在莫斯科待命。苏联现在的停战条件是以鄂毕河为界。这,就是里宾特洛甫说的战争与和平。希特勒借他的口说出来,让帝国议长当探路石。

    帝国议长阐述德苏秘密谈判过程与停战条件,希姆莱第一个不答应了,站起来气冲冲地说:“搞什么搞,弄了半天是割地停战呀。不行不行,革命不能半途而废,德国必须全胜,斯大林必须滚蛋。”

    戈培尔连讽刺带挖苦兼出卖:“哎,假贵族,上次国会讨论从苏联划220万平方公里的以土地换和平的方案,好多议员都不同意,我记得当时你埋怨元首对敌人姑息,还说今年以来元首的革命意志衰退了,不像以前那么坚强了。今天拿出这么个半吊子方案,你怎么让议员们心服口服。”

    “人家有的是办法,给每个议员发一瓶香槟酒不就结了?”连哈尔德也想占便宜,“啪”一声,一块麻布飞过来正拍在他的眼镜上,麻布落地时顺便把他的金丝眼镜也带下来了。

    希特勒艴然不悦,音调铿锵地说:“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说:‘战略优势在战略进攻中会逐渐消失。大多数统帅宁愿在远离目标的地方停下来,而不愿离目标太近;而有些具有出色的勇敢和高度的进取精神的统帅往往又超过了目标,因而达不到目的。’里宾特洛甫是资深的外交家,也是帝国议长。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人家一张嘴你们就连撕带咬的,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这怎么共事?”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弗拉索夫恰到好处地打圆场:“哎呀,我越来越觉得今天晚上不应该给大家吃盒饭。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给大家敬酒。罗科索夫斯基,我给你的酒呢?想独吞啊,快去拿,顺便让厨房弄两个菜。什么?厨房下班了?哎,你们三个姑娘,当回厨娘吧。”

    “好嘞。”三个姑娘连蹦带跳地出门了。娃娃脸踌躇了一下跟在后面。

    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会粉墨登场的是弗拉索夫,手舞足蹈摇摇晃晃胡言乱语看起来是发酒疯,实际上是借酒壮胆有据有理:“元首啊,平日里我把自己当成小媳妇,夹着尾巴做人,今天我要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知道吗,前不久,我跟军事科学院院长伏罗希洛夫、北普鲁士军政学院院长罗特米斯特罗夫等几个院长,还有朱可夫……”

    “朱可夫?他不是当老宅男的吗?”希特勒有点诧异。

    弗拉索夫诡密一笑,继续卖弄:“我们花了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进行了军事推演,你们想听吗?”

    希特勒的好奇心被勾出:“说吧说吧,别故弄玄虚了,你不就是人前显摆吗?”

    罗科索夫斯基怀里抱着几瓶酒进来了,屋子里沸腾了,正襟危坐的政治局委员们一拥而上抢了个精光,当然忘不了向元首献殷勤。里宾特洛甫在门把上打开瓶口给元首倒了满满一杯子葡萄酒,弗拉索夫站在一边炫耀:“那是克里姆林宫特供处自酿的干葡萄酒,斯大林的最爱:‘赫万奇卡拉’牌葡萄酒。”

    希姆莱斟酒,弗拉索夫又要炫夸,被对方埋汰了一顿:“这是红牌伏特加,也叫“斯托利”,纯正的俄罗斯伏特加,口感绵软纤细,香味清淡。不卖弄你会死呀!”

    “不卖弄你会死呀!说你自己呢。”弗拉索夫厚着脸皮说,然后接着滔滔不绝:“我们军事推演的题目是:假如去年10月底德国没有全线转入防御,而是继续进攻莫斯科,结果会怎么样!”

    “什么什么?”希特勒被酒呛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后急切地连连摆手:“说,说下去,继续鼓唇摇舌。”

    1941年11月中旬,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对莫斯科发动了第二次进攻,苏军拼死抵抗,节节抵抗,11月底,气温在两小时内下降20度,降到零下40多度,仍穿着单衣的德军一下子冻成了冰棍,汽车轮胎冻成了豆腐渣,汽油变成了果冻,凡是带铁的东西都冷缩了,迫击炮弹卡在炮口,大炮炸膛。

    当德军在冰天雪地里苦苦挣扎时,从西伯利亚调来的百万苏军对德军一顿乱棒加身,德军差一点成了拿破仑第二。损兵折将还是轻的,悲摧的是德军四个坦克集群香消玉殒,德意志长矛折断了,“闪电战”的本钱没有了,德军退化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步兵。

    今年德军恢复进攻,由于没有了装甲部队打头阵,像蜗牛一样爬呀爬,挣扎到伏尔加下游能量用尽,苏联与英美大举反攻倒算,德国后方不稳,第三帝国一命归天。

    “放屁。”“球。”“屁话。”“被子没盖严。”“鸡蛋走路——滚蛋。”“皮球掉米汤里——混蛋。”各式各样的漫骂一起迸出。第三帝国号称千年帝国,这才过了九年,还有九百九十一年的阳寿,被弗拉索夫咒死,不挨骂才怪呢。

    弗拉索夫铁定要得罪人,直接罔顾群情激愤继续做扰人的空气:“还有,去年德国露骨的种族政策在后方制造了死敌,工厂停工,田地荒芜,交通中断,人心涣散,学校停课闹革命,大片地区成了游击队的地盘,到处都有李向阳,遍地都有铁道游击队”。

    看到大家又要愤慨,弗拉索夫适时转变话题:“当然,这种最坏的结果最终没有发生,是由于敬爱的元首补缀乾坤,扭转乾坤,乾纲独断,果敢中断对莫斯科的第二次进攻,挽救了国家拯救军队。以土地改革定人心,以民族独立定国运,以笼络东方盟友定军力,从此走上了胜利的坦途。”

    希特勒心里美滋滋的。业余厨师们端来了饭菜,一时间房间内奏响大快朵颐的乐章。希姆莱吃饭不忘埋汰人,夹起一块红萝卜扔到旁边借题发挥:“什么以笼络东方盟友定军力,离了红萝卜,照样办宴席。”

    弗拉索夫正把一块肉往嘴里塞,听到后又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军事推演的第二个课题是:假如没有东方盟军结果会怎么样。”

    戈培尔没好气地:“结果是我们耳朵更加清静,没有个自命不凡者喋喋不休。”

    约德尔难得地开玩笑:“结果是这会我们喝不上酒吃不上肉。”

    “结果是你们吃我的喝我的还咬我。”弗拉索夫马上借题发挥,然后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用手背抹了下嘴,侃侃而谈。

    迄今为止,东线盟军,包括俄罗斯解放军、乌克兰国防军,还有其它杂七杂八的东方部队已经阵亡了150万人,伤者二倍于此,加上逃亡、被俘、失踪,共计损失了500万人。他们给德军挡了子弹。

第21节 戈培尔打耳光

    希特勒白了他一眼,纠正道:“截止莫斯科阅兵前一天为止,东方部队在东线总损失397万人,真正丧失战斗力的231万,你把伤重不治而亡的数字算了两遍,有些擦破点皮的也算轻伤了,还有几万被俘后重返部队的没算进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所有的伤亡数字都存在他脑子里,休想糊弄他。

    丽达拿来毛巾让他擦把脸,他刚提起便惯进盆子里埋怨道:“水都没拧干净,擦个屁呀。”

    “让你擦脸,不是擦屁。”丽达使劲拧干毛巾,乘机占了个便宜,戈培尔见缝插针奚落:“弗拉索夫,看来你的数字像湿毛巾,一下子拧掉了100万呀。”

    弗拉索夫咧了咧嘴,元首的记忆力超群,他占不上便宜,只能讲讲具体战例,元首脑子的内存再大,也不可能把每次战役的数字都储存进去吧。他以斯大林格勒战役为例:德军古德里安的第2坦克军团、特种巷战部队第40军,还有专门配备了巷战设备的128军在第4、第8航空队全力支援下,依照此前演练了好几遍的计划从7月19日开始强攻,到8月2日,德军攻占了斯大林格勒的全部码头,把城内苏军大卸十八块,然后撤出调往高加索方向,把城内清剿的任务交给了俄罗斯第3集团军和乌克兰第5军。守城的30万苏军分散在几十块孤立地区困兽犹斗,俄军和乌军逐街逐楼清剿。

    在此同时,伏尔加东岸的苏军不顾一切渡河增援,还建立了一块登陆场。东方部队花了一个半月时间才清剿完,仅俄罗斯解放军伤亡了9万人。

    “伤亡97476人,包括1326名临阵脱逃被枪决者。”希特勒不容置疑地说,迫使弗拉索夫因意外而错愕了好长时间才连上:“光是为了消除那块登陆场,我的一个师全军尽墨,苏军从河东岸配置了5个师的远程炮兵,一次齐射,我的一个团化成了粉。对了,那次战斗骷髅师也在。”

    希姆莱不情愿地作证:“这事我知道一些,骷髅师那几天正在城内短暂休整,准备调往阿斯特拉罕,结果遇到苏军第一近卫集团军的突然袭击,战斗相当激烈,苏军士兵从船上一跳下来就亡命一般冲上岸,跳进守军战壕里。有些伤兵浑身是血仍然用牙咬用指甲抓。党卫军一个营损失贻尽,比原定计划多休整了半个月。”

    希姆莱说着说着勃然大怒:“可是,古德里安却以延误战机为由把艾克师长臭骂了一顿,还要追究抗命不从的责任。真是不生孩子不知道皮疼。”

    弗拉索夫再次对元首唱红歌:“元首啊,你高屋建瓴,好高骛远,不,登高望远,目标远大,措施得力,才让我们打过了乌拉尔河,让我们立于不败之地啊!”

    一席话听得希特勒像掉进了蜂蜜水里,从里到外都甜透了。接下来便腻了,腻过头了便苦了。果然,弗拉索夫话锋一转,让希特勒楞怔了,同时让大家变成了泥塑人。“我的元首,有个小小的错误得更正一下。你口口声声说德国在东方已经有了220万平方公里土地,没那么多,最多一半,110万平方公里,嘿嘿。”

    “什……什么?”经过几秒的缓冲,希特勒勃然大怒,“腾”地站起来,身边的盘子碟子勺子哗啦啦掉下来。他手戳向弗拉索夫的鼻尖,咬牙切齿地说:“你再说一遍!好你个弗拉索夫,你给我们吃喝给我抬了半天轿子,原来包藏祸心呀。告诉你,这220万是经过德国议会批准的,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你什么意思?你敢反悔吗?”

    元首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大家马上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希姆莱首先发难,让人家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主席大人,我给你的养鸡场足足有10000俄亩,也就是10930公顷,110平方公里呢,可以塞得下250个梵蒂冈噢。”

    正应了那句话: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希姆莱压根儿没想到偷偷办的事让人家在会议上端出来,还当成对付他的武器,气得一口痰堵在嗓了眼里说不出话来。里宾特洛甫却反应很快,乐不可支地挑拨道:“哈,希姆莱,他骂你二百五呢。”

    里宾特洛甫赤膊上阵。他在俄罗斯即没农场也没养鸡场,没把柄在人手里,他不出手谁出手?两个会合下来他二指宽的脸发白,那是气的,因为弗拉索夫竟敢把他索贿抖出来了。

    盛夏的时候德军攻占了黑海东北岸的新罗西斯克市,那里是苏联最大的香槟酒生产基地,把里宾特洛甫馋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他想重操旧业办厂又怕别人说闲话,想到个曲线救国的办法,于是找到弗拉索夫以俄罗斯发展国有经济的名义收购,然后转送给他。谁知势利眼弗拉索夫一口回绝,还骂他脱裤子放屁,多犯的手续。不办事已经让人生气,今天还当众抖落出来,你说该不该生气。

    希特勒恍然大悟,调侃道:“噢,当时我们在波尔塔瓦开会,你说到南方检查工作,原来是检查香槟酒去。俄国的香槟酒味道怎么样?”

    里宾特洛甫只剩下苦笑的份:“苏维埃香槟比不上德国黑皮诺香槟。”

    “即想当**又要立牌坊。”约德尔咕哝。刚引起了废话的希特勒又一刀斩断废话,冲他咆哮:“约德尔,不要废话,说正事。”

    约德尔于是慢慢腾腾地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并不是得了弗拉索夫多少好处,而是作为主管陆军的副总司令,亲眼目睹了俄罗斯军队的英勇事迹,从维护德俄军队鲜血凝结成的战斗友谊出发,对弗拉索夫实在恨不起来。再者,军人只管打仗,领土问题是政治家的事,不是说军人不得干政吗。

    希特勒探照灯一般的眼光落到鲍曼身上,鲍曼干巴巴的骂像怨妇骂街:“好啊,你这个白眼狼,你吃德国的喝德国的依靠德国爬上高位,现在狗脸一翻不认人了。白眼狼,真是白眼狼,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眼狼。”

    他唾沫飞溅时弗拉索夫一脸阴晴不定地望着他,还冲他笑了笑,看到对方车轱辘转来转去除个白眼狼再没新词,便懒得理他,把个大脑勺对准他。

    戈培尔义不容辞上场,他是帝国总理,东方领土在他的管辖范围,弗拉索夫上下嘴皮一碰百万平方公里领土没了,他的权力也缩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戈培尔一边冷笑一边踱到弗拉索夫跟前,伸出手指头教训开了:“好啊,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翅膀硬了反咬起主人来了。想当初你在列宁格勒,不、圣彼得堡附近让德军提着脖子从马圈里把你拖出来,你当时最关心的是如何保命……”接下来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鼻子揭短挖丑,像训龟孙子一样把人家训个没完。

    弗拉索夫起先还假装聆听,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也指着戈培尔的鼻子反唇相讥:“我得提醒你,我忠于德国,我毕竟是一国元首,你说话掌握点分寸。”

    “元首?呸。傀儡政权而已。就是元首看得起你。还忠于德国?假如战争失败,你第一个当叛徒。”戈培尔轻蔑地扭过脸去,看都不看他。

    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插了一句:“老同学,什么都别说了,在他们眼里我们永远是外人。”

    希特勒亦幽怨地咕嘟:“假如战争失败,不光是弗拉索夫,谁都靠不住。”

    戈培尔吵架不忘效忠:“元首,假如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带上老婆孩子为您尽忠。就算到了地狱我也陪伴您。”

    希特勒忽然一阵难过,双眼朦胧玩感动。

    弗拉索夫反攻倒算。他有个与戈培尔一样的天才,危急时刻话说得非常快。在大吹大擂了一阵子他带领俄罗斯军队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业绩后吼道:“大半年来我把脑袋挂裤腰带上出生入死,招降纳叛。让你上下嘴皮一碰,合着我什么都没干,整天在后方吃喝嫖赌,每晚搂着七、八个姑娘睡觉喽。”

    戈培尔木了一下:最后一句话分明是挖苦我呢。他勃然大怒咆哮起来:“搂着七、八个姑娘睡觉怎么啦,这是男人的本事,你想搂有那个本事吗?净找些半老徐娘。你看看你,个子长那么高,球像铅笔那么小,连个风都不会嫖,连个皮都不会日,干脆把你的球拽下来喂狗算了。戚!”

    对男人来说这是污辱到极致,弗拉索夫恼羞成怒,两个乌眼鸡纠缠在一起揭短挖丑,泼妇骂街,谁都没想到文斗一下子升格成了武斗,失控了的戈培尔跳起来在弗拉索夫的脸上结结实实就是一巴掌,然后定格:戈培尔惊慌地望着慢慢变红的手掌发呆,弗拉索夫惊愕地悟着红通通的半边脸发愣。

    “砰。”希特勒早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把手里的文件夹猛然咂在茶几上,嘴唇气得发抖:“不像话,太不像话。一个是帝国总理,一个是俄罗斯临时政府首脑,说出的话简直像到了粪坑,还动手打人,堂堂帝国总理他妈像街头小痞子。戈培尔,你让我恶心,算什么东西!”

    “十年了。”被骂得灰头土脸的戈培尔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什么?”希特勒迷惑地问。

    戈培尔转过身子把后脑勺对着元首,哽咽着说:“十年前你就这样骂过我。那年正值纳粹党选举,由于我跟左翼组织走得太近,一些大财团停止给纳粹党赞助,你像今天这样把我骂成了孙子。”

    希特勒一时无话可说。半晌他走上前一只手扣上了戈培尔的脑袋,轻轻地把脑袋拧了过来,于是戈培尔眼泪盈眶地看着他的元首,一行眼泪掉了下来。

    希特勒的口气倒是柔和得很:“哭什么?十年了,我们历经多少苦难,才得到今天的胜利。但是,前面的路更加艰辛,更加危险,德意志帝国要么把血流光,然后看举国沦丧。要么审时度势见好就收,然后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领导欧洲。哭什么?”

    戈培尔:“哎?是,元首!”于是又是一行泪水。

    希特勒轻轻拍着戈培尔硬绑绑的肩头,仿佛拍婴儿睡觉,说话的表情像拿着棒棒糖:“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毕竟打人不对,向人家道歉。”

    戈培尔道歉。希姆莱一脸压不下去地鄙薄,因为弗拉索夫已经是就要号泣的表情。“不要哭。”希特勒恼怒地说,于是弗拉索夫终于开始号哭了,就那份磅礴之势来看。谁也都知道他绝不是仅仅为这件事哭的:“太不容易了元首。您不知道多不容易,所有的俄国人都骂我是卖国贼,是俄罗斯的千古罪人,说我生生的把二百平方公里土地送给了您,我实在熬不住了……”

    元首总算明白了,所有人也不再稀里糊涂。弗拉索夫并不是无理取闹,量他也没有这个本事,今天,他把自己惹事生非的脑袋当成金钢钻,又扮孙子又装醉才向帝国元首摊牌的。丽达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说了句酒装怂人胆。她与弗拉索夫不光是俄罗斯人,一个是下诺夫哥罗德人,一个是喀山人,算半个老乡呢。

    弗拉索夫连哭带说地算账: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2200万平方公里,各加盟共和国分家,俄罗斯联邦剩下1700平方公里,德国又将原属俄罗斯联邦的卡尔梅克、车臣、哥萨克重新安置打庄廊,成立了3个自治区,名义上属俄罗斯管,实际上直接效忠于德国的南普鲁士邦,如此七折八扣,俄罗斯只剩下1600万平方公里。

    弗拉索夫算账的重点是:俄罗斯虽大,整个西伯利亚占了1200万平方公里,而当前西伯利亚都是斯大林的地盘,1600减去1200,真正属于俄罗斯的剩下400万,你丫又要一刀切去170万平方公里,明摆着不公平、不公开、不公正。

第22节 中国人为何没占远东

    希特勒浑身上下充盈着失意,极力梳理纷乱的思绪。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弗拉索夫捅破了窗户纸,说出了大家有意忽视的东西。道理非常简单:德国按百分之十的比例分割土地,美其名曰“土地换和平”。谁的地盘谁作主。弗拉索夫只能把自己土地的百分之十给德国,剩下的应该向斯大林索要。

    理是这个理,问题是德国正全力向东推进,那随后占领的土地算谁的?

    对希姆莱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不值得绞尽脑汁。他打了个响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拖着长长的哈欠尾巴满不在乎地说:“打,打个屁的,把斯大林灭了这些也就不存在了。”

    满房子成了蜂窝,大家义愤填膺地嗡嗡了半天,除了表示义愤迷茫外说不出什么道道来。“今天的事都怪中国。”里宾特洛甫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一下子吸引了眼球,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盯着他。他自鸣得意地解释道:“西伯利亚就是摆在中国人眼前的一盘菜,摆了几千年这些人硬是视而不见,结果让俄国人拣了便宜。假如今天中国的边境线在鄂毕河,或者按康熙曾提出的以勒拿河为界,那斯大林早就无路可逃了。现在,我们打了一年多,才占领一小半俄国土地,所以说,刚才戈培尔总理气急败坏扇人家耳光,是中国人留下的祸根。”

    哈尔德咕嘟道:“狗嘴里吐出这么个象牙。照这么说我们得感谢美国人,要不是美国从沙皇手里强买阿拉斯加,德**队还得横渡白令海峡。”

    里宾特洛甫便忿忿,冲哈尔德嚷嚷,顺便把平日里受其他政治局委员的气如数转嫁到哈尔德身上:“如果中国人占领了远东,沙皇俄国就到不了阿拉斯加,还自称万事通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怎么当参谋总长。”

    哈尔德恶语相加:“没权的议长,小脑袋,假贵族。”人家不假思索回过来:“你有权为什么不当司令,却当个放屁都不响的参谋。我的脑袋小球却比你的头大,不信你过来摸摸。骂我假贵族,就算假的也比你强。你查到祖宗十代也不过是个马夫。”

    “你——”哈尔德气得打结,他有对元首顶嘴的习惯却没有与人雄辩的才干,你如果一直和他磕巴着说话一会儿他说话也会变得磕巴,这时候你再流利地和他说话他会气得更加磕巴。这就是哈尔德:一张网眼开得过大的网,大鱼轮不到他小鱼全流跑啦。

    里宾特洛甫刚刚分娩出的新奇理论让希特勒思想开了小差:是啊,为什么中国人没有占领西伯利亚呢。

    原因很简单,地理。“长城以南,多雨多暑,其人耕稼以食,桑麻以衣,宫室以居,城廓以治;大漠之间,多寒多风,畜牧畋鱼以食,皮毛以衣,转徙随时,车马为家。”

    中华民族是农耕民族,农耕经济离不开农田。中国北方是游牧民族的天下,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是若即若离的关系,平日里你种你的田,我放我的羊,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一方强大起来,平衡被打破了。汉民族内乱衰弱时游牧民族趁虚而入,匈奴、鲜卑族、突厥,金,辽五花八门的游牧民族趁火打劫,“你方唱罢我登场”。满清和蒙古灭亡了中国,满清整个儿黑白颠倒,公母不分,强迫汉族男人留起了辫子,让中原儿女冲老爹叫阿妈,毁灭中华传统文化。蒙古人把中国人当成下等人,汉族姑娘出嫁先得让蒙古头人睡上三天。

    在黑暗至极的五胡时代,蒙古人的“初夜权”简直是仁政,虽说耻辱但要不了命,那些胡人把汉女当成双腿羊几乎被吃光。要不是一个叫冉闵的人,中华民族差一点弄到灭种。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人连命都保不住,就算把西伯利亚硬塞给她也不敢要。

    中华民族雄起的时候,北方的游牧民族和南方的蛮夷们可乖啦。秦始皇、汉武帝都属于“血性”充沛的纯爷们儿,前者北逐匈奴或可算收复失地,后者的大军却“临瀚海而还”,直接在贝加尔湖(在今俄罗斯境内)饮马,霍去病曾经触碰西伯利亚,唐朝军队曾穿越蒙古国,蓝玉也曾深入大漠直抵捕鱼儿海,不过这些都是几日游,秦始皇退回来大修长城,汉武帝的大军也回到“自然边界”的后边。为什么呢?守不住呀。

    农耕民族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力量的基础就是人口,没有人什么地盘也占不住。犁庭扫穴的进攻战争,或许能摧毁游牧民族的政权,甚至消灭某个民族的绝大部分人口,但不可能从根本上消灭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相对于广袤的大地,擅长耕种、能理解礼乐华章的汉人数量实在太少了。

    事实上,即使是汉唐盛世,西域蒙古地区与中华本土却又不是一个完整的政治单位,更多的只是对当地实施名义上的统治以确保无边患、通商、臣服纳贡而已。苏武被匈奴人扣留,在贝加尔湖放羊,留下了千古佳话。清代灭伊利,唐代征服西域获取河中地区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因为从汉地到新疆,必须经过河西走廊。河西走廊非常狭窄,祁连山以南是青海的藏地,北面是游牧民族,那时候没有公路没有汽车,几千公里的不毛之地飞沙走石越走越冷,吃喝都成问题,还不如回到美丽富饶的中原搂着婆娘睡觉,征服个毛线。

    想想看,隋唐二代为了灭高句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高句丽还只是在东北,就在家门口。所以要远征西西伯利亚的话,还不如试着到月亮找嫦娥姐姐玩,就算得不到也能天地相望,有个念想,玩一把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此外,汉民族小富即安,缺少对外扩张的动力,还看不起别人,自以为中国是世界的中心,其余皆为蛮夷,蛮夷之地荒凉不堪尚未开化。就像是你有几套房子,其中有楼房,有土坯房,住楼房就行了,要土坯房干嘛,面子往那搁呀。所以,中华民族的古代史也是修城墙的历史,自秦始皇开始,就在北方修绵亘的长城防线,后世也多次营造,搞得今天还有人对着八达岭的砖墙遥想秦始皇,或是站在山海关城头大谈汉唐雄风,让人哭笑不得。

    中国人说清朝丧权辱国割让给了沙俄150万平方公里领土,满人却说那是入关时带的嫁妆,与你中国何干。假使没有清末的“放垦”,无数汉地百姓的闯关东、走西口,大清朝那所谓的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嫁妆”,又有几尺能够留给今天的中国,实在是个未知数。

    当蒙古草原出现势力真空时,东至大兴安岭,西至叶尼塞河流域的原始森林里,绝不缺少垂涎三尺的“接盘侠”。俄罗斯东进了,好家伙,一直到了美洲的阿拉斯加……

    “哎,大家都等你表态呢,你卖什么呆瓜呀。”冉妮亚捅他。

    希特勒回过神来,他自己也感到奇怪,只要一涉及到中国他铁定思想跑毛,仿佛冥冥之中有根无形的绳子牵着。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希特勒坐在沙发上闭目深思,像入定的和尚。就在大家以为睡过去的时候猛拍桌子站起来,唾沫四溅紧握拳头咂着空气大喊大叫:“我宣布最后决定:全力向东!拼搏!突击!”

    昏昏欲睡、昏昏入睡、半梦半醒、梦里看花、睡了好几觉又打算睡、睡了好几觉已睡醒者都被打醒了精神,并随元首站起来,哈尔德起来后又去捡掉在地毡上的眼镜,赫普纳的副官娃娃鱼被丽达揪着耳朵拎起来。冉妮亚责怪鲍曼:“不说是务虚会吗?怎么做决定了?”受到斥责:“赶紧记录。”不甘输掉任何半口气的希特勒便瞪了俩人一眼,挥舞着胳膊一遍遍劈开眼前的空气:

    “一、东线停战问题十天后作最后决定,里宾特洛甫亲自通知俄方,停战线必须以叶尼塞河为界”。

    “是!”帝国议长气贯长虹地双脚一碰,地毯上升腾起一阵尘土。

    “二、根据去年的经验,还有最后半个月时间可以展开大规模军事行动。我意,所有机械化部队全部出动,告诉每个将帅,这是东线最后的战争,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今后想打都没机会呢。严冬降临,时不我待。打法上要创新,各部队不要一哄而上,选派精兵强将,由直升飞机、坦克、装甲车和自行火炮以及新式履带式战车组成团级突击队,进行嵌入式、跳跃式进攻,大胆插进苏联后方,尽可能多的占领地盘,注意,这次攻势的目的是多占地盘。约德尔与哈尔德马上拟定作战计划,中午前完成。”

    “明白!”总参谋长像新兵蛋子一样敬礼。

    希特勒狡黠地笑了笑,解释道:“鄂毕河到叶尼塞河的面积至少有180万平方公里,把这些土地顺过来,然后交给……”

    “谢谢元首。”弗拉索夫迫不及待地感谢,惨白的脸上升腾起红晕。

    “三、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要全力以赴。明天我们分头行动:我和鲍曼到前线督战。约德尔负责后勤。戈培尔到突尼斯,检查西非的防务。好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会,中午讨论作战计划,晚上出席东线将领们的欢送会。”

    “我呢?”希姆莱瞪眼。

    希特勒做恍然大悟状,调侃道:“哎呀呀,开会开到天亮,头昏脑涨的,竟然把党给忘记了,党领导一切嘛,这怎么行。”

    他顿了顿,故意调他的胃口:“有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只是条件太艰苦,我不忍心让你去。”

    希姆莱马上一脸阿谀相:“不会是让我带兵吧?”

    “正是。舍尔纳调莫斯科任卫戍司令,他的职位由迪特尔接任。目前他在阿尔汉格尔斯克,交接手续得好几天,你先到摩尔曼斯克,指挥部队清除盘踞在城东高地的苏军残余。”希特勒严肃地说。

    “保证完成任务。”希姆莱敬礼的姿势像要蹦起来,急急出门时冷不防在戈培尔的肚子上打了一巴掌:“元首真偏心,让你到马尔他,这不是狼入羊群吗,那些个文工团员又要遭殃喽。”

    戈培尔支支吾吾向姑娘们救援:“麻烦你们一件事。我房间有几个人……硬跟来的……你们谁去把她们请出去”。冉妮亚与薇拉整理会议记录,想去又抽不开身,丽达攥着拳头“蹬蹬”出门,一副替天行道的派头。

    楼道那头一阵嘈杂尖叫,随即变成实打实的拳头着肉、爆出又尽力压抑着的哭叫,争相逃窜的脚步声向这边跑来,戈培尔赶紧从门前闪到里面,随手从冉妮亚桌前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她一把夺过来:“干什么?那是《孕妇必读》。他又抢过薇拉的书猪鼻子里插葱——装象,薇拉对鲍曼吃吃笑着:“他拿的是织毛衣的书。”

    纷至沓来的脚步中混杂着一个气昂昂的声音:“那人肯定是个大官,他答应让我当厂工会主席的,说是日后提拔,怎么没人影了?骗子?”希特勒偷偷望了眼戈培尔,这个骗子厚黑功夫惊人,拿着那本毛衣书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莫斯科政治局务虚扩大会议结束,此后,官方文件中高度评价这次会议,称这次会议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为胜利结束东线战争奠定了基础。

    冉妮亚把自己埋进故纸堆里、活像个图书管理员,对他也不理不睬的。半晌后她高兴得跳起来,扑上来亲了一口抱起一叠纸就要出门。

    “站住,干什么去?”他问道。

    冉妮亚笑盈盈地回答:“摩尔曼斯科暖流,科拉半岛以东白海洋流洄流资料,副主席用得着。”

    “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真是多管闲事。”他说。

    一脚踏出门的冉妮亚一声叹息,不情愿地回来解释。

第23节 曼施坦因献宝

    世人只知道斯大林抢先进攻德国的“大雷雨计划,”对第二次进攻芬兰的“小雷雨计划”知之甚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1941年春天,苏联海军人民委员会秘密抽调人员对拉多加湖、北海进行全面调查,为秋后进攻芬兰作准备。冉妮亚当时作为格鲁乌文员随往。今天,他凭记忆拟了一份计划:利用冬季自北往南的洄流,绕到科拉半岛东面,然后登陆到敌人的后方,前后夹击,大事成矣。

    希特勒泼凉水:“说得轻巧,德军有船吗?就算有船,在布满浮冰的海面上当泰坦尼克号呀,在卡卢加你看过那个电影,还让派出所……这家伙,没说完就走了。”

    希特勒到套间整理文件,外军处送来了好多资料还未顾上看,乘闲充一下电。电话响了,希姆莱兴高采烈向他感谢,以为是感谢让他带兵,过了一会才知道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感谢您让冉妮亚送来这么好的资料。德军从阿尔汉格尔斯克附近登上浮冰,利用北德维纳河河水冲击力迂回到科拉半岛登陆,这主意太妙了,简直是雪里送炭。现如今,雪里送炭的君子少,锦上添花的小人说,你是君子,真君子。”

    希特勒望了眼摆在窗边的君子兰花,那美观大方、清秀高雅,仪态雍容、色彩绚丽的花朵给他带来了好心情,便卖弄开了;“世人只知道斯大林进攻德国的‘大雷雨计划,’对第二次进攻芬兰的‘小雷雨计划’知之甚少。1941年春天,苏联海军人民委员会秘密抽调人员对拉多加湖、北海进行全面调查,冉妮亚当时作为格鲁乌文员随往。这些资料是我让她回忆整理的,我们得承认希姆莱,年轻人的记性真好……你在研究地图?哈,堂堂的副主席在地图上调兵遣将。让冉妮亚赶紧过来。什么?早走了?帮助哈尔德制订作战计划去了?噢,好,好!”

    古有班超投笔从戎,今希姆莱研究地图,他自顾自地笑了:希姆莱啊希姆莱,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等你吃了苦头你就笑不出来啦。哼,你以为带兵打仗是小孩子过家家?

    不过,连大老粗希姆莱都爬在地图上猪鼻子里插葱——装象,他也不能闲着。希特勒在房子里转圈,他在找地图。挂在墙上的地图让副官们带走了,他到套间找出一张小比例的苏联地图想入非非。

    门外传来嘈杂声,门“砰”地撞开了,卷帘大将京舍又气又恼地进来告状:我说你睡觉他非要进来,还骂我是把门的狗。他的话马上得到印证,一个散发着酒精味道的声音传进来:“走开,好狗不挡道。”

    希特勒顿时笑出了声音:曼施坦因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戎装,佩戴二级上将的肩章缀着校官的领章,领口上挂着骑士铁十字勋章和蓝色麦克斯勋章,他打趣道:“你是学勒布呢还是学你的前长官伦斯德元帅?伦斯德因为在一战当团长时功勋卓著,所以当了元帅仍戴校官的领章臭美,你在一战时当副官,寸功未立,显摆什么呀,向我示威来了?”

    曼施坦因倒是坦率得很,向希特勒伸出手掌:“元首明鉴。不敢说示威但我是要官来的。”他的眼光贼溜溜地东张西望,还把头伸到套房,未了指着京舍笑骂道:“原来是你一个人呀,这个狗日的说你睡觉,我以为你和姑娘们在上早操呢。”

    希特勒不怒反喜:“骂人也不着调,你看人家京舍两米几的个头,像是狗日的吗?”

    曼施坦因在自己嘴上虚拍了一下:“噢,说错了,不是狗日的,应该是驴日的。不高兴?骆驼日的。我说元首,你应该给人家升官才对,马上要当亲戚了,怎么每次见都是上尉,害的人家每次见我都像欠了八百吊钱似的。”

    将帅一心嘻嘻哈哈把脸上一会阴天一会放晴的京舍挤兑走,希特勒迫不及待地问:“什么屁快放?大老远赶来不会是侦察我和姑娘们日皮的吧。”

    曼施坦因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我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知道为什么日本人变卦,把你的中国远征军阻止在半路上吗?”

    “不是远征军,是中**团。”希特勒悻悻然。曼施坦因埋怨元首有点轻率,让日本人闪了一道。为了在部下面前保持“伟光正”的光辉形象,他马上驳斥:“什么叫出兵中国有失计议,凭什么说作为盟国日本一定让我们经过满州?苏联与美国也是盟国,人家照样不准美国利用西伯利亚攻击日本。国际关系复杂着呢,所以军人不能干政,还是议军吧”。

    希特勒罔顾曼施坦因的窘态,将他拉到地图面前说:“刚才我爬在地图前检讨‘巴巴罗萨’计划。我在想,如果去年我们不是在三个方面同时进攻,而是一开始就重点进攻,说不定我们早就大获全胜了。”

    “噢,请多指教。”曼施坦因来了兴趣。

    希特勒在地图上大扫特扫:“四个装甲集群的三个放在北方集团军群,剩下的一个放在中央。战争爆发一个月内,我们的钢铁洪流不管波罗的海三个小国,不理白俄罗斯,经普斯科夫直接杀向北方,掩没圣彼得堡。然后三支坦克部队从北面转向东南,与中央集团军群一道会攻莫斯科,至迟在九月份底达成目标,然后与南方集团军群汇合,三路大军进军伏尔加和里海。由于越往南天气越热,装甲部队一直向南推进,很可能在年底前就能一举拿下高加索。”

    希特勒在地图上重重地擂了一拳头,洋洋得意地说:“这样一来,我们今年直接从阿尔汉格尔斯克——莫斯科——斯大林格勒向东前进,入秋就能一举扫平西伯利亚,甚至于到达远东,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在鄂毕河与叶尼塞河之间转圈。”

    希特勒破口大骂起来。其实最早的计划就是他提出来的,但陆军总部否决了他的以乌克兰为重点南北两路进攻、最后包抄莫斯科的计划,理由是太冒险了。

    实际上,古德里安的计划更冒险,他极力主张开战后像法兰西战役一样,装甲部队甩开步兵一直向前推进,直捣莫斯科。事后来看,战争刚开始的几个月里,苏军被闪电战打得晕头转向,这类冒险计划有很大的胜算。

    “你说我的冒险计划好还是陆军的保守计划好?”希特勒寻求安慰。“都好,都好。”老滑头试图应付一下,看到元首不满地瞪眼,便义愤填膺起来:“东线战争的关健是利用苏联政治上的软肋。去年的那种操蛋政策不改变,任何计划都没法实现。在军事上我们流血牺牲要摧毁苏联,在政治上我们反倒处心积虑帮助斯大林巩固统治。本来吧,军人管杀戮,民政管治理,但我们却倒过来了,民政部门比军人更残暴,这是什么狗屁政策呀。”

    “别打岔,我说的是军事问题。”他是个怎么绕也不跑题的人,曼施坦因争辩道:“我说的就是军事。您的计划好是好,就是坦克太少。苏联像个喇叭,越往里越宽,我军进攻时从摩尔曼斯克到黑海二千多公里的宽大正面只有19个装甲师,越往里正面越宽,兵力越分散。对苏战争就得速战速决,趁敌人没反应过来就占领莫斯科、伏尔加和高加索,然后利用政治攻势分化瓦解这个庞大的帝国,军事问题说到底还是政治问题,我说的没错呀。”

    “既然你这么能,没让你进政治局真是可惜了”。希特勒挖苦道。曼施坦因涎笑起来,说到最后腰弯成虾米要下跪的样子:“我的元首啊,幸好今年以来您悬崖勒马,不,拨乱反正,这些问题都不存在了,我们还是讲讲眼前,我今天专门向您要官来的,政治局对我是奢望,我只要求接替古德里安指挥东线所有的装甲部队,那家伙太四平八稳了。元首,让我过过瘾吧,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满足我这个最后要求,不,请求吧。”

    “最后的要求?”元首还没明白过来。

    曼施坦因马上振振有词:“东线也就剩下十来天了,我说的没错呀,这是我在东线的最后请求呀。”

    “有你这么**裸要官的吗?去年你才是56军的军长,现在竟敢要东线总司令,脸皮昨这么厚,简直比kv坦克的装甲板还厚。脸厚不说还牢骚满腹。法国战役后的授衔仪式上,你大骂我封的元帅太多,让元帅贬值。就在前几天,你在背后搞鬼,说什么南方集团军群战功最大,却没有进莫斯科露脸的机会。”希特勒骂道。曼施坦因就只好苦笑,

    希特勒睇了他一眼,额头上捅了他一指头:“脸厚,牢骚多还不是主要的,问题是作为一个男人,嘴太松。你到处散布说,元首在罗斯托夫酒店当着你的面与冉妮亚亲嘴儿。这是一个将军说的话吗?你干脆说我当着你的面和女人日……睡觉算了。”

    想起他是从哪里得来这样巨细无遗的信息,曼施坦因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只好陪着小心,脖子以上红成了猴屁股。

    元首叼上一根烟,瞄了他一眼扔一枝过去,曼施坦因赶紧凑上前点火,然后把腰一挺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

    进攻萨拉托夫的战役中了苏军埋伏,希特勒把曼施坦因连撸三级,从军团司令降到小鸡师师长,梅德韦季察河西岸的肝髓流野战斗中,曼施坦因浑身上下被血水浸泡,累得站都站不起来,元首只是让他恢复原职,提拔的事百忙中忘了,今天这家伙索命来了。

    希特勒铁面皮下冰冻一个笑意。其实他俩是不谋而合。现在指挥装甲部队的古德里安太因循守旧,学究气太浓,最后的战斗正需要赫普纳、莫德尔或者曼施坦因之类的二杆子。赫普纳陷在苏尔古特,莫德尔准备调往巴尔干围歼铁托游击队,只剩下曼施坦因了。只是眼下他不打算说出来,你吊我个胃口,我也卖你个关子,公平交易,互不欠账。

    在克里木曼施坦因统辖20个师,在会攻圣彼得堡时,他指挥过多达40个师,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他对统辖大兵团作战的能力。曼施坦因名气很大,更重要的是他的战略思想对德军影响极大。进攻法国之所以取得极大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曼施坦因计划,如果实施原定的施利芬计划,西线战事的结果难以预料。入侵俄国后,曼施坦因的指挥才能得以充分发挥,克里木、塞瓦斯托波尔、圣彼得堡,曼施坦因打得有声有色。黑海西岸进展慢不能全怪他,因为给他的兵力太少,只有9个师,而当面苏军足足有27个师,没被敌人打垮已经不错了。

    梅德韦季察河决战后,他指挥部队日夜兼程,杀进萨拉托夫,网住了斯大林格勒以北的三十五万苏军,只被原定计划迟了半个月。

    曼施坦因的天才在于他总能在不利之时为自己的部队找到某个平衡点,绝不使部队溃散,并恰当地寻找到敌人的弱点与空隙,一刀下去,往往会转败为胜。和其他许多将领一样,曼施坦因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这一点他与古德里安差别极大,这也是他比古德里安受宠的原因。

    现在,这位宠儿向元首献宝:“我的元首,知道日本为什么不让我们借道满洲打远东吗?因为苏联远东方面军占领了叫‘满洲的里面’的一个地方,吓得日军……”

    “那不叫‘满洲的里面’,是满洲里,属满洲兴安北省下面的一座小城市。进攻的是远东近卫坦克第六集团军,司令是坦克兵上将克拉夫钦科,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我当是献什么宝贝,原来拿着泥瓦罐来糊弄我呀。”希特勒打断他的话,一脸“你当我不知道”的神气。刚才整理文件刚好翻到这一页,正好用上了。

第24节 苏军突袭满洲里

    “泥瓦罐?嘿,为了这个泥瓦罐,我和参谋们三天三夜都没合眼,都是当前最新的情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曼施坦因干笑着,说话的口气让希特勒抽一顿的心都有:“这是我升官的敲门砖,投名状,为了当上东线总司令,吃这点苦还是应该的,嘿嘿。”

    面对这样一块粘糕,希特勒都懒得说话了,仰了头揉自己绷得太狠的面皮。曼施坦因从桌上拿起一根鸡大腿啃起来,吃饭说话两不误:“有三个内容:苏军暴行、苏军修建新防线、苏军入侵满洲,你想听那方面的?”

    “满洲吧。”情报部门送来的相关材料有一尺高,光是帝国中央保安总局外国情报处就送来了十几份报告。几天来又是阅兵又是山呼万岁,整天像灌了**汤似晕晕呼呼的,那有时间看材料呀。

    曼施坦因是军人中罕见的全才,一流的参谋长兼一流的军事指挥官。作为元首,接触过各式各样的聪明人,他们天资过人、智商极高,但太聪明的人在社会上往往吃不开,很多工作中智商占的比重却越来越低,聪明人还看不起别人,让人羡慕嫉妒恨。说白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聪明人统治的,所以元首对曼施坦因的政策是又打又拉,待如客、防如贼,即利用他的大脑库又防备翘尾巴。

    他望了聪明绝顶的吃货一眼,伫立在窗前望着冉冉升起的冬日发呆,曼施坦因连吃带说,把嘴巴的作用发挥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应该与女人有关),把他带向遥远的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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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飘过大兴安岭,漫山遍野飘荡着秋天的味道:稻谷沉甸甸的清香,玉米棒子的清香,高粱特有的浓香,花生香甜的味道,红薯的脆甜味道,混合成了秋天特有的馨香。香味随风飘啊飘,写成了秋天的诗。然而,香气很快被硝烟替代,田园牧歌被烈火笼罩。

    安德里和卡明斯基这对冒失鬼只图自己一时痛快,那知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些古训一概不懂。自打进入新疆起,北极熊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密切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发现德军没有北上,而是挥师进入河西走廊,便知其中有诈,德军要玩与日本会师的把戏,苏军便调兵遣将陈兵外贝加尔斯克。

    外贝加尔斯克位于苏联赤塔州东南部,中蒙苏三国交界地带,距满洲里市区9公里。

    “山上轻雾笼罩

    月儿露出云层

    照亮那静静的墓碑

    夜色中惨白的十字架

    保护着沉睡的英雄

    逝去的亡灵永远的游荡

    他们诉说着战争中死去的人们……”

    满洲里,这是让俄国人梦魂萦绕的地方,又是他们的伤心之地。为纪念日俄战争中死去的战友们,表达对远方家乡与亲人的怀念,沙特洛夫创作出《在满洲里的山岗上》,这首深沉又略带忧伤的歌曲,又引领着苏联官兵来重温父辈们的情怀,正像歌中唱的那样,来报仇雪恨,讨还血债。

    1942年10月17日是重阳节,关外枫叶红了,落叶片片,大雁南飞,好一片“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的景象。唐朝王勃诗曰:九月九日望乡台,他席他乡送客杯。人情已厌南中苦,鸿雁那从北地来。

    鸿雁真从北地来了,只是这些鸿雁还带着炸弹。苏军飞机越过领空,满洲里的天空传来令人恐怖的呼啸,狂风暴雨般的炮火轰隆隆的响成一片,惊天动地的爆炸排山倒海的响着、响着,几乎就听不到炮弹单个儿爆炸声。巨大的烟尘在上空翻腾,血红的火光在翻滚,建筑物碎片狂飞乱舞。时间似乎凝固了!人的心一下就被无形的手提拉起来,再也回不到原位。这个美丽的田园风光关城刹那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在烟雾的掩护下,400辆坦克轰隆隆碾过边境侵入满洲,大地的**,田野在燃烧,无情地碾压过来的钢铁巨龙好似要将他们吞噬。苏军一个冲锋就冲进了满洲里,日本人在最初的震惊后奋起反击,中东铁路“反击”车站变成了废墟。

    接下来,苏军装甲部队强渡额尔古纳河,沿着海拉尔河东进,两天内挺进一百公里,前锋指向海拉尔市。日本被吓傻了,关东军接到国内不扩大事态的紧急电报。日本在中国陷进泥潭,在太平洋被美国痛扁,在南亚与英国人撕打,那有精力应付北面的威胁。

    苏军进攻的时机拿捏得非常好,其一,随着南洋战场吃紧,驻守兴安北省的关东军王牌第1师团已于半个月前奉命南调,换上来的是三年前才组建的第24师团。其二、日军刚刚开始构建边境各防御要塞,在他们进军路线上,乌奴耳要塞、海拉尔、阿尔山三角形要塞已经动工,假如一年后再发动进攻的话,日军借坚固工事及山地险要地形凭险固守,苏军进攻艰难得多。苏军情报人员无处不在,大批原东北抗联人员派回来担任向导,在苏军面前日军像穿开裆裤的小屁孩一样,小**都露在外面。

    第24师团司令官根本博耍了个小花招,他在满洲里摆上满洲部队,将日军部署在后面,构筑了三道工事,凭借山岳河湖和野战工事梯级抵抗。

    面对苏军排山倒海的进攻浪潮,边境守备队溃不成军,苏军还在那里哈哈大笑呢:原以为关东军是虎,怎么属猴了,刚挨揍就满山满洼跑?后来才知道部署在边境线的是冒牌货,穿日本军服打日本旗帜还起了日本名字的满洲人。

    苏军在呼伦湖与海拉尔河之间遇到了真货,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辆即没有铃铛又没有闸的破烂自行车在碎石堆里横冲直撞,为了节省时间,他离开公路抄近路直接冲下石坎,整个车子倒着摔向一块大石头。自行车摔成了麻花,骑车人浑身是血,用仅剩的一口气说:“十五辆坦克,还有……”

    日军的第一道阻击阵地由32联队第1大队酒井少佐的混成中队:两个步兵小队、两个炮兵小队驻守。阵地北侧是一片收获后留着茬桩的高粱田,迎面是一片起伏的小山丘,山丘光秃秃的,只有齐腰高的茅草,一条s形碎石路通向东南,在拐弯处有一片茂密的白桦林,是理想的设伏地点。把一门70毫米步兵炮摆上小山包,另一门躲藏在几块大石背后,炮管从石头缝隙伸出来,上面盖上碎石,其它武器统统躲藏在林子里,路的两边埋设地雷,路边的几处山崖山壁上凿孔装炸药,把导火线连到电话上,还在山顶上准备了几只灌满汽油的油桶。

    深秋湛蓝的天空飞过密密麻麻的飞机,一会儿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酒井知道海拉尔正在遭受轰炸,那里有他的妻子儿女,还有农垦团的父母。远处的轰炸让他分了神,等他回到眼前时,发现敌人已近在咫尺。

    酒井和炮兵小队隐蔽在山包的草丛里,宽阔的大路上尘土飞扬,一长溜坦克搭载着步兵轰隆隆压过来,大地在颤动,酒井握着望远镜的手也在颤抖,心里在打鼓:看这架式敌人光坦克就有二十几辆,就凭一门野炮两门步炮三门迫击炮四具掷弹筒五挺机枪三百号人,能挡住敌人吗?

    颤动也好,打鼓也罢,挡不住也得挡,这事没商量。

    坦克履带撞在石头上闪出火花,坦克手们半个身子探出炮塔四处张望,仿佛在接受检阅。坦克拐弯了,“哒哒哒……”第一辆坦克用车载机枪向树林里火力侦察,枯黄的树叶漫天飞舞。“轰……”坦克45毫米炮也来凑热闹,碗口粗的树干冲上半空,林子里翻腾起浓烟,几个日本兵身上带着火苗窜出树林,转眼间被坦克上的机枪打成了筛子眼。

    酒井拔出指挥刀往前一指,声嘶力竭地:“炮的给给——”

    步炮从齐腰高的茅草中探出头,炮口红光一闪,第一发炮弹打在第一辆坦克前面,蹦起的石头乒乓弹在坦克装甲板上,坦克仍不紧不慢地前进。第二发炮弹出膛,坦克像弹出瓶子的软木头塞子一样往上一窜,顷刻间被烈焰吞噬。日军轻重火力一齐开火,机枪“突突突、突突突……”密集向狼突豕窜的步兵扫射,迫击炮掷弹筒炮弹准确的落在人群中,百余名苏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得血肉横飞,没死的则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虽然吃了亏,苏军并没把日本人放在眼里。在远程炮火的掩护下,苏军坦克大摇大摆沿着公路继续前进,搭乘坦克的步兵躲藏在坦克旁边一边射击一边跟进,一个倒霉蛋慢了一步,被自己的坦克从后面压成了肉饼。

    坦克行进到s路拐弯处,冷不防一阵炮火从林子里咂过来,又有几辆坦克中标,剩下的赶紧往路两边散开,接二连三压响地雷。后面的几辆躲藏到山崖下面,一个日本兵狂摇电话机,以电发火形式引爆炸药和汽油桶。天蹦地裂山崖炸开了,瀑布般的碎石像火山溶岩一下子把那几辆坦克吞没,炸飞的巨石裹着烈火在空中飞舞,酷似那吒的风火轮。苏军以为遇到了新式秘密武器,后面的坦克调转方向,丢下步兵屁股冒着两股浓烟拼命向西逃遁。

    酒井从藏身的巨石后面一跃而出,高声喊道:“天皇陛下万岁,杀的给给——”从石头窝、山凹里钻出来的步兵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山魈,衣服撕成条脸上熏得乌黑呀呀叫唤着越过公路,与树林里冲出来的步兵一道,杀进四处燃烧到处冒烟仿佛长蛇被斩断成无数段的坦克装甲车队。步兵配属的机枪手们也从掩体里冲了出去,他们扛着武器,飞快的穿越前沿的开阔地,在冒着浓烟的坦克炮塔上架起机枪追着苏军屁股狠揍。

    酒井中队长在写家信。虽然旗开得胜,杀得敌人丢盔弃甲,自己也三去其二,只剩下一个小队左右。苏军决不会善罢甘休的,下一步只有为天皇尽忠了。

    信很快写好了,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妻子与女儿的照片放到嘴边吻了一下,连信一块装进信封里,让通讯兵火速到后方阵地搬援兵。

    长官在矫情,士兵们也悠闲的坐着躺着,有的在闲聊,有的聚在一起抽着烟,轻伤兵在包扎,重伤兵在**。

    十里外突然窜起无数雪茄形的火焰,地动山摇,山呼海啸,天空出现了一种巨大且可怕的声音,听起来就像空气被某种东西撕裂开。在短短几秒钟内,遮天盖日的火箭弹飞过来,方圆几平方公里顷刻间变成巨大的火山,战地成为一片火海,那片树林瞬间被夷平,就连经历过诺门坎战役的酒井也被吓破了胆。部下在第一时间内变成了粉,躲在巨石下的他直接晕菜,醒来时要死不活地躺在苏军野战医院里,想死都不得。

    远东近卫坦克第六集团军装备的是310毫米炮弹的改良型卡秋莎,日本人荣幸地领略了新型火箭炮的巨大威力。

    苏军调来新锐兵团继续东进,第三天一大早,坦克洪流轰隆隆碾过风景如画的呼伦贝尔,攻进呼和诺尔镇,此地距海拉尔已不足五十公里了。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雷炸断了履带,接着炮弹劈天盖地砸来,搭乘坦克的步兵成了第一个牺牲品。苏军坦克呼啦啦散开,一边喷射火焰一边加足油门猛打猛冲,一场昏天黑地的决战开始了。

    诺门坎、张鼓峰战役日本人吃够了苏军坦克的苦头,为了对付苏军坦克,日本把压箱子底的大炮都拉出来,九一式105mm野炮、九六式150mm野战榴弹炮,还有老古董级别的明治三十八年式、大正四年式150mm野战榴弹炮,但面对苏军的280毫米榴弹炮,305毫米榴弹炮,日本的炮只能是孱孙。辈份差还是次要的,关健是数量差得太多,在苏军地空火力的联合打击下,不出半天功夫,日本的这些铁疙瘩全部成了破铜烂铁。

第25节 97式坦克覆灭记

    北方的天空浩淼如蓝色的大海,悠然飘过的白云,若千帆静泊,隐着粼粼波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坦荡无垠的草原环抱着波光潋滟的呼和诺尔湖。夏秋季节,绿茵如毯,鲜花烂漫,蒙古包点点,犹如绿海中的白帆。如此大好河山两次让倭寇和老毛子的铁蹄践踏,成为他们的拳击场。

    如今,如诗如画的景色被战争撕成碎片,到处是丢弃的大炮,四蹄朝天的卡车、黑呼呼的轮胎仍在冒烟,人和马的尸体翻肠倒肚,还有一架倒栽进泥塘里的苏式雅克飞机。几个赶着马车拣洋捞儿的蒙古族村民不幸触到了尚未爆炸的炮弹,连人带马被炸成了碎肉,给满地的残肢碎肉增添内容。

    苏军占领呼和诺尔以后,由于左翼友邻部队进展缓慢,大部队转向北线支援,小镇周围由一个步兵团驻守,溃败的日军第32联队残部也在小镇以南十公里的地方稳住脚步,构筑工事与苏军对峙。

    师团长根本博迅速抓住战机,决定把压箱底的部队90战车联队拿出来,发动一次装甲反攻,收复呼和诺尔,尔后伺机向西推进。他相信,凭着帝国最优秀的97式坦克和士兵的忠勇,肯定能重创当面苏军,反败为胜。他甚至还做着收复满洲的美梦。

    哼!让你们瞧瞧我大日本帝国的厉害,我们也有装甲部队,也能发动势如破竹的装甲攻势。

    实际上,日本人还有一件宝贝:自行火炮。看到苏军203毫米自行榴弹炮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为了挣脸面,日军将全军唯一的机动炮兵第2联队紧急调往海拉尔,编入战车联队参加反攻,不料半路上遇到空袭,五门九〇式75mm自行火炮三辆被炸毁,一辆慌不择路地冲进了水塘里,最后一辆因机械故障爬窝了。费尽周折修好到达战场,一炮未发让人家轻蔑地撞到沟里。

    至此,日军分娩不久的自行火炮全部香消玉殒,连苏军的一根汗毛都没伤到,还不如单打独斗的散兵游勇:一门藏在马车上的轻迫击炮冷不防发射了一发炮弹,炸坏了坦克上的潜望镜。

    草原的油绿都已经褪却,黯淡的焦黄延伸到目光的极限,远处升腾着一股股狼烟,坦克纵队行驶颇有种奔尘绝逸的感觉,似乎历史的沧桑都随着车身的颠簸被重重抛在身后。越往前走,大炮车辆死骡子死马的尸体越多,这些并没有影响到战车联队副岛太郎大佐满满的自豪:他率领着装备50辆日本最新97式中型坦克的整整一个战车联队,是大日本帝国的国宝,想让他低调都难。

    回想诺门坎战役,日本的89式被苏军t-28坦克爆了菊花,t-28与89式站一块,简直就是巨无霸与侏儒的关系。t-28 不仅有“巨无霸”的块头和体量,有三个炮弹塔,火力甚猛,它们上来后,三拳两脚就把89式给打趴在地,一辆又一辆日军坦克被击中后发生爆炸,瘫在地上成为了一堆废零件。后来换上来的老哥95式勉强与bt快速坦克过了几招,但遇到t26和t28还是被完爆。

    日本举国上下省吃俭用、节衣缩食终于有了上百辆97式中型坦克。这是日本最重的坦克,战斗全重有15吨,坦克采用了先进的渗碳装甲,表面非常硬,尖头穿甲弹打在上面就像骚痒痒,日本人当然是自信满满。

    实际上,小家子气的日本人是对着镜子作揖——自己恭敬自己。二十吨以下的东东在别人眼里只能算轻型坦克,这些国宝级的铁疙瘩比苏联的淘汰产品t26好点,相当于早期德国马克三型的水平。所谓的先进技术也是西方列强玩剩的,老毛子的空帽穿甲弹是专门对付渗碳装甲的。这也难怪,井底下的青蛙只能看到井口那么大的一块天,还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牛最幸福的青蛙。

    做为东京大学的高材生,副岛太郎并不孤陋寡闻,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浅显道理,但那种夜郎自大渗透到身子骨里,你如果不说日本的好,那是立场问题,是卖国贼。

    经过一夜强行军,战车联队抵达预定位置。

    战役第四天,天微微亮,副岛太郎鼻孔朝天,坐在97式指挥坦克里静静等待。透过浓浓的晨雾,绰绰影影可见敌军逶迤的环形工事。配备机枪迫击炮的步兵工事不足为虑,他担心的是几门隐匿在工事后的反坦克炮。为此,派出特种小分队去破坏它。小分队由经过训练的白俄老兵组成,驾驶缴获的几辆苏联坦克接近敌人,发现目标直接击毁。

    坦克绕了一个大圈,从北面接近苏军防线上的检查哨,一挺架设在沙包上的重机枪对着不速之客。坦克停下来接受盘查。哨兵问口令,坦克上的人笑着扔过去一包烟:“同志,我们刚从虎头山来增援你们,怎么知道口令呢?赶了一夜的路,你就这样欢迎我们?”

    乘哨兵把烟放在鼻子底下闻的机会,假冒苏军从坦克炮塔上跃起往下一个饿虎扑食,把哨兵扑倒在地。其余几个人用装着消音管的枪把机枪脾解决了,熟练地卸掉机枪的机匣固定销,解除机枪的固定卡子,拔出复进簧扔向远方。

    然后,两个队员低头弯腰背着地雷跑到不远处的一门自行火炮旁边,把地雷放到履带下面,胡乱扯了几把草盖上。隐藏在远处伪装网下的自行反坦克发现了动静,猝然发动,履带原地转圈将炮口对过来。偷袭不行只好来硬的,坦克抢先一步开炮,自行火炮猝然往上一窜,内部弹药殉爆,炮管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后插到草地上。

    几声巨响过后,三发桔红色的信号弹升腾到空中,小分队得手了。副岛太郎从炮塔里探出身子,右手劈向前方:“帝国的精英们,让你们的履带上沾满敌人的鲜血。前进——”

    坦克轰隆隆碾过工事,57毫米坦克炮轰掉机枪巢,在四散而逃的苏军中炸开。所有坦克枪炮齐鸣,副岛太郎的指挥坦克静悄悄的,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家什不行,阳痿。他望着坦克的“炮管”苦笑:那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管,吓唬人的。日造坦克省工又省料,坦克舱十分狭小,多数坦克都不装通讯设施。联队长要对外联络,不能不装车载电台,而空间一共就这么大,装了这个,便容不了那个,所以指挥坦克一般不装坦克炮。

    其它国家也有同样的问题,不过他们会在指挥坦克上另外加装一根钢管,看上去就跟炮筒一样,鱼目混珠使敌军分辨不出。日本铁公鸡抠门到家了,连一根钢管都舍不得。结果,在诺门坎战役中,苏联人专门挑日本人的秃子坦克打,钱省下了,好几个坦克指挥官都挂了。97式指挥坦克吸取教训,到废品收购站找了根管子焊上。

    其实,他们也有难处,为了发动战争,日本国民们省吃俭用,向东南亚出口小姐挣外汇,天皇把自己的金筷子都捐出来了。“节省每一分钱、每一个铜板都是为了战争的需要”。为了省子弹连冲锋枪都不敢用,造那种打不死人的三八大盖。问题是没钱就在家宅着,不要打架呀,战争是有钱人的游戏。你丫的倒好,衣服上打着补丁去出席舞会,瘦得肋骨都出来了去四处惹事,人家不揍扁你才怪呢。

    前面就是呼和诺尔,一面斧头镰刀红旗在小镇公路旁边的木头岗楼上迎风招展,“先生们快跑呀,日本人的坦克打过来了。”打头阵的苏式坦克小分队还想瞒天过海,一个苏军指导员喊叫:“他们使用革命前的语言,一定是假冒的。”坦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向岗楼撞过去,多嘴多舌者永远说不出话了。

    仅仅一天的功夫,呼和诺尔镇成了人间地狱,随处可见占领者的斑斑劣迹。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道,好多人已经变成了尸体,惨不忍睹:有的吊在树上,有的陈尸街头,还有几个男人被钉死在悬挂着红旗的镇公所木板墙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走狗”的标语就贴在李香兰的电影海报上面。镇子里停着苏军的几辆拉水车,小镇本不缺水,皆因水井被尸体填满,都是被苏军奸污后寻短见者。

    零星的战斗很快结束,小镇居民们躲在房子里探头探脑,不断被挨家挨户搜查的日本兵用枪托轰出来,耷拉着脑袋去搬运尸体。而不久前缩头缩脑的几个日本人像吃了伟哥,满小镇上窜下跳指手划脚。

    几个日本兵把一个苏军军官从米店里拖出来,军官双手悟着血淋淋的裤裆拼命哀号着。一个日军小队长向副岛太郎报告说,他们冲进米店时这家伙正搂着两个年轻女人睡觉,其中一个是已经自杀的日本店老板的女儿。他用刺刀直接太监,让大家看看奸污日本女人的下场。

    过了几分钟,店老板的女儿梳了头,跪在地上向东南方遥拜,一脸冷漠从士兵手里接过刺刀,咬着嘴唇戳进自已的肚子里。

    红军反应很快,增援部队说来就来。二百辆清一色的t34坦克从北面蜂拥而至,绕到了日军的后方。副岛太郎惊愕地看到几辆日军坦克逃避不及,被t34撵上,后者连炮都懒得打,直接将97式撞翻在地,然后嘎嘎嘎地辗压过去,那一幕,就仿佛是在上演现实版的变形金刚。

    诺门坎战役重演了,几百辆苏军坦克把几十辆日本战车撵着打,酷似数量庞大的牛群在追击一小群羊。日本97式一辆接一辆变成火炬。几辆t34向指挥坦克包抄过来,暴露身份的是他自已:逃跑间假炮管掉了,如同秃子头上的假发被人扯掉,一下子恢复了本来面目。

    毫无招架之力的指挥坦克狼狈逃窜,仅剩的日军坦克赶紧上前护卫,可怜哪里挡得住。t34连发数炮,指挥坦克和坐在里面的副岛太郎一道成了渣渣。

    不到三个小时,第24师团90联队全体玉碎,看起来副岛太郎大佐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出发之前,他把联队军旗留给后面的第22联队暂时代管,并专门留下一个小队进行保护。日本军旗为日本联队一级编制才可以配备,为日本天皇亲授。日军对军旗看得比国旗更重要,每面军旗均选联队中最好的少尉军官任护旗队长,日军战斗条令规定,当判断战局有全军覆没危险时,必须焚烧军旗。

    苏军整顿队形继续东进。天上几十架飞机翻滚俯冲,地上几百辆坦克喷着火舌横冲直撞,还有上千辆轮式装甲车,十几万红军步兵走过辽阔的草原,穿过燃烧的森林,越过黑油油的土地,跨过一条条河溪,蝗虫般吞噬着沿途的一切,于22日上午进抵日军的第三道防线。

    坦克第106旅旅长阿列克谢耶夫上校从望远镜里观察敌情,眼前的日军工事怎么看都像是豆腐渣工程,于是大手一挥,命令部队发起冲击,天黑前结束战斗,在海拉尔吃晚饭。

    一辆辆坦克开足马力,吼叫着冲垮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圆木拒马和鹿砦,碾碎尚未完全凝固的水泥反坦克锥,压平匆匆铺设的铁丝网,跨过一条条壕沟,轰隆隆压上敌阵。坦克炮塔歪向一边向战壕两边抵射,在震耳欲聋的炮声和冲天的火焰中,日本的地碉一个个灰飞烟灭。

    冲上阵地的苏军明白了事先没有发现日军防御工事的原因:日军挖的战壕一律没有胸墙,挖出来的土撒到其它地方,战壕平贴地面,上面盖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骗过了苏军的侦察。日军到处埋设地雷,地雷不够,就当起老鼠他爹疯狂挖坑,坑底埋上尖木桩,让一些苏军马大哈吃尽了苦头。

第26节 苏日秘密停战

    苏军兵临城下,不屈不挠的日军发动了最后的决死进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一千多名日本人头上缠着白布,怀里抱着炸药包,深秋时节裸着上身不要命地冲向苏军。苏军用炮火编织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炮弹把日本人撕成碎片,引爆的炸药包再把碎片变成粉末,仍有一些漏网之鱼冲进坦克纵队同归于尽。nn昏天黑地战场上炮声震天,浓烟滚滚,五谷飘香的黑土地成了地狱,到处是冒烟的坦克和残破的尸体。双方士兵杀红了眼,坦克也发了疯,横冲直撞,见啥碾啥,履带上裹满黑色的污泥和白色的,以及暗红色碎肉与鲜红的血,还有已成粉末的残肢断臂。连大卡车也喝大了酒一般开足油门在战场上碰撞,两个后轮中间夹着人的脑袋。nn手下全军尽墨,联队长疯了,提着地雷疯子一样爬上小山坡,高喊天皇万岁纵身跳到一辆坦克炮塔上。他的**化为灰烬,为天皇尽忠的精神却久久不散。nn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苏军106旅旅长阿列克谢耶夫上校为国捐躯。夕阳西下的时候,日军步兵第22联队全体玉碎,苏军坦克也只剩下了不到一百辆。nn苏军再次派来援兵,这时发生了一件让日本人懊恼的事:前线出现了整整三百辆美国谢尔曼中型坦克,还有装甲车和道奇大卡车。这是美国运往远东的援苏军火,美国用船先送到苏联堪察加半岛,再由苏联通过日本海拉到海参崴,以往日本人为其大开绿灯,让苏联船大摇大摆停在日本港口,还让老毛子玩日本花姑娘,结果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nn苏军新锐部队缓慢而坚决地逼近海拉尔北山要塞。该要塞与敖包山阵地从东西两侧扼守绥满公路海拉尔西北出口,是苏军进攻的必经之路。nn北山要塞于1934年6月动工,耗时四年,动用中国劳工13万人。工程完工后全部被日军杀害。海拉尔战役结束后,苏军在北山和敖包山之间发现一个万人坑,有数以千记被铁丝洞穿肩胛骨的劳工遗骸,成为日本关东军杀人的铁证!nn北山要塞地下要塞里有发电室、仓库、弹药库、卫生所、兵营,还有宿舍、将校室、指挥室,可以说什么都有。洞内物资供应齐全,在没有任何外来供给的情况下,一万多人的部队,可以在这个洞中生存半年。日,清晨袅袅炊烟升起,家家都在熬奶茶。在朝阳的映辉下,女主人正在挤牛奶,男人清理牛圈。各家各户的牛群懒洋洋的走出主人家,慢悠悠的走向草地,奶牛不时发出别离牛犊的哞叫声。nn突然,黑压压的苏军炮兵纵队自西北方向呼啸而来,牛羊甩开蹄子满草原奔逃,很多丧生在车轮下成为苏军的午餐。nn苏军四百门大炮、包括号称“攻城重锤”的320毫米重炮向北山要塞猛然轰击,就是这种重炮,去年冬天曾攻破了德军的“冬壁”防线,逼得帝国总理的养子哈罗德吃人肉。苏军航空兵使出浑身解数轮番轰炸,仅仅在敖包山苏军飞机和大炮投下了2万吨的炮弹,整个山头被削平。在空前猛然的炮火掩护下,苏军步兵缓慢而坚决地向要塞推进,冲过尸横遍野的日军防线,到日终前攻取了部分阵地,为了摧毁河南台阵地,半个连的红军战士倒在了机枪碉堡前。nn与此同时,机械化部队离开公路向兴安北省省会海拉尔侧翼包抄,凭借巨大的兵力和火力优势粉碎了阻挡之敌,从东南方向耀武扬威地开到南屯,看起来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苏联工农红军的脚步了。苏军官兵们举着酒瓶子狂呼乱叫着,为今晚的狂欢盛宴做准备。几个苏军女兵闯进嘉庆皇帝亲笔赐名的广慧寺,嘻嘻哈哈地转动经筒,扳着脸子照相留念。一些达斡尔族孩子怯生生望着金发碧眼白里透红的女汉子发呆。nn苏军近卫坦克集团军司令部发来命令:苏联与日本秘密缔结停战条约,双方停止一切军事行动。nn苏军没能进入望眼欲穿的海拉尔城,但局部的军事行动拖延了一天一夜:因损失惨重而恼羞成怒的苏军往北山地下要塞灌进去几十吨汽油引爆,里面的两千多日军坐上土飞机升天啦。nn日本人认输了,急急忙忙找苏联洽谈,说是洽淡其实是照单全收,整个会谈由苏联人包场,可怜的日本人只说两句话:はい[嗨伊],します[西马斯]。nn关东军司令梅津美治郎向苏军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发毒誓:如果有一个德军借道满洲侵入苏联,就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于是,双方神不知鬼不觉达成了一项协定,让希特勒的美梦变成了肥皂泡。nn历时一周的满洲里——海拉尔战役结束了,苏军付出4万官兵阵亡,420辆坦克被毁的代价。近7万关东军被俄国压路机压得粉碎,损失了珍贵的机械化部队。苏联在停战一周后缓缓退回边境。回撤过程中沿途破坏工事,搬走设备,顺手牵羊,还出动一个团呈散兵线深入林海摇旗呐喊,把十几只东北虎赶到苏联。nn对这次交战双方讳而不言:苏联方面,此举违犯了,不宣而战自觉理亏,以往打死一只德国狼狗都要大吹大擂的塔斯社,对这次胜仗反而三缄其口。日本方面更好理解,被朋友打爬的人把自己打得满地找牙,羞得说不出口。nn日本并不是怂包。日军的强项是海军,就陆军来说,日军不怕死的精神全球第一,但装备太二。看看美德苏英的陆军装备,再看看日本的装备,一个是龙王,一个是乞丐,汗颜得连跳海的心都有。比如这一次,被德国打得半瘫的苏联能在一天之内拿出几百辆坦克来耀武扬威,而日本东拼西凑了几十辆小坦克,还没上战场在半路上就被苏军飞机炸成了零件。nn归根结底,日本人也就是在中国、东南亚战场上缺乏重武器的地方逞威风,单纯比步兵战争,日军有不怕死的优势,但是如果飞机坦克大炮一上来,日军国力不足的劣势就被放到最大了,只剩下被虐了。nn这就是日本人的劣根性:畏强凌弱,投机取巧,鼠目寸光,只配待在小岛上得瑟。nn→→→→→→nn希特勒长叹了一声,苦笑着说:“诺门坎、张鼓峰两仗把日本人尿都打出来了,这次把日本人屎都打出来了。”nn曼施坦因呼呼噜噜像猪一样吃饭,听到屎尿二字呸呸吐着,掏出洁白的手帕擦干净嘴,开始替日本人打抱不平:“元首也太小看日本盟军了。人家抵抗非常坚决,好多日本人抱着炸药包直接冲向坦克底,或者躺在路上肚皮上放着地雷专等坦克来压。知道被追认为苏联英雄的坦克第1师阿列克谢耶夫少将怎么死的吗?他累了坐在大树底下休息,一个树上吃喝拉撒爬了两天的日本兵抱着炸药包从跳下来与他同归于尽。”nn元首在他的踱步中愣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好像亲眼见了似的。”nn“嗳,我就亲眼见了,不相信呀。”曼施坦因涎笑着。原来,他的部队曾缴获了苏军随军记者拍摄的记录胶片。nn像触碰了一个不该碰的禁忌,希特勒脸上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大步走到曼施坦因跟前挥舞着胳膊咆哮道:“所有缴获的情报都必须上交给陆军总部情报部门,或者是党卫军保安局,那怕交给东方外军处也行的,谁让你截留的?”nn“我交了呀,半个月前亲手交给冉妮亚的。刚才我瞅了一眼,连封条都没拆开。”他坦坦荡荡让希特勒立刻就没了兴趣。曼施坦因溜进套间迅疾拿出一个包——这才是一进门他找的东西,元首还以为是狗仔队——低眉顺眼送过去,希特勒没好气地拿了打开它,哗啦啦翻了几页就扫了曼施坦因一眼,他就更加地低眉顺眼。然后元首就把头埋在纸里再也不起来。nn曼施坦因:“在我们忙着进城和庆祝的半个月里苏联人忙坏啦,一条崭新的钢铁防线横在我们面前。”nn元首忽然急躁起来,把包往地上一扔猛拍那沓纸:“赶快找哈尔德,他正在制订进攻计划。京舍,备车,到和平大街俄罗斯总参谋部。”nn曼施坦因调侃道:“到和平大街策划战争。”nn“带上你献的那些宝。”希特勒说。nn“不用,作战计划早就制订好了,就等你审批呢。”曼施坦因一脸的立了大功不事张扬的神闲气定,但跳动的眉头表明他心里欣喜若狂。nn他已经替陆军制订了最后的作战方案并报送给了哈尔德。nn希特勒猝然转过身子,盯了他足足五分钟,然后猛然在他肚子上击了一拳头,全身上下都浸泡着快意——噢,曼施坦因,真有你的。进攻法国的计划是你制订的,对苏联最后一击的计划也是你起草的,你他妈怎么这么能干呢!nn大街上到处是新架设的高射炮。昨晚两架pe8远程轰炸机冲破重重阻挠飞到莫斯科上空,炸毁了十二月党人街的几幢房屋。兴师动众千里奔袭造成的物质损失微不足道,但元首在莫斯科,联想到被逼自杀的韦斯中将,谁也不敢怠慢。nn街上仍乱糟糟了,大轿车慢吞吞像驴车。希特勒强压着不快,百无聊赖地拿出审讯抗联政委的那份资料,生动的描述一下子吸引住他的目光:nn←←←←←←←nn“我是抗联第三师政委,后来又兼师长,全师有300多人,原先人们是赵尚志的部下,赵太霸道,得罪了不少人,我们又投靠了周保中,这哥们人不错,比李兆麟强……nn抗联被日本人剿得只剩下几百人了,连杨司令都栽啦。日本兵的战斗力很强,身体素质好,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很壮实,枪也打的准,单兵战术都不错。最要命的是鬼子兵不怕死的,武士道精神,打起仗来死拼到底。去年冬天我百多号伏击十来个鬼子,打了一上午,竟然伤了五十多人硬是没啃下来!最后鬼子兵没子弹了,拼起了刺刀。我们人多,这才干掉了鬼子兵。可是把鬼子兵的武器一收集起来看,奶奶的,小鬼子竟然事先把枪上的瞄具用刺刀全破坏了,而且枪栓也全都拔了出来,埋在雪地里。nn我们跑到苏联,苏联,不,老毛子把我们编进苏联,给我个中尉。老毛子不大方,同样是师长,我才是尉官,红军里是少将,差老鼻子啦。吃穿用的更不象话了,我们以前穿着像叫花子,经常露着腚,现在穿马裤脚蹬大马靴啦,原来窝窝头吃不上的人都喝牛奶吃面包,原先我们使的快利、辽十三,汉阳造是银子,三八大盖是金疙瘩。到了苏联见到**莎,在我们眼里那就是钻石……nn今年的重阳节我们没时间登高和赏菊花了,中国旅全体集合,那些苏联红军战士看起来都是老兵多,从眼神里就看的出来,那股子杀气!我们知道,要开战了,要回家了。nn我被分配到先头团当向导。攻击开始!铺天盖地的炮弹飞向对面的日本人阵地,飞机跟着也从头顶飞过,轰炸日本人。坦克团越过了边境,进入了中国境内。我们搭乘在坦克上回到了故乡的土地。遇到敌人的防御工事,我们都没机会打仗,t34坦克冲上就几炮,然后机枪就响起来。工事里的日本鬼子没见过这阵势,还没来得及抵抗全给炮轰上了天。剩下的跑出来,给坦克碾成肉饼。nn

第27节 前进吧,胜利就在眼前

    等天亮了,坦克团停下来休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苏联红军有个教条的地方,那就是完全按照军事操典上教的,冲击到一段路程,要停下来休整,其实没这必要,前面的路敞开着。开始碰上老百姓了。老毛子分不清楚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区别,尤其是那些日本“开垦团”的人,不穿军装的。我就问老百姓,日本人的军队都哪去了?老百姓说全部都收缩起来,我掌握了一条重要消息:海拉尔以西七十公里的地方敌人在大修防御工事。nn坦克团就兵分几路,继续突击。红军打仗喜欢穿插,猛打猛冲,坦克团渡过海拉尔河,沿山脚往黑山头方向运动,在这里我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事。团侦察排报告说林子里发现一群野人。我们从两翼向林里包抄,很快我们将几个逼在山壁下了,更多的在暮色下遁入山林。nn他们身上挂着腐烂的破布,破布间露着兀突的骨头,他们每一个人都和土是一个色的,我无法分出他们的性别,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的眼睛。饥饿让他们所有的肢体似乎都萎缩了,就剩下很长的头发和很亮的眼睛。nn我惟恐惊扰他们似地说:‘我们是苏联红军。我是抗联。’nn那些由毛发和破布组成的身形蜷了下来,蜷成了一种跪的姿势,他们早站立不住了,我们刚才的追逐耗尽了他们所有的体力。从毛发和破布下发出了念叨以及啜泣:‘自家人,抗联,自家人。’nn他们是抗联老战士,被俘后与抓来的劳工一起修工事,修好就杀啦埋啦。逃回来的人讲山里都挖空啦,日本人不要脸地吹那样的工事是要吃掉十个师的,苏联人要把尸体堆得山一样高才过得去。今天一大早,苏联飞机轰炸,他们乘乱跑出来了。nn第二天坦克团冲到一个屯子附近,受到了日本人的抵抗。他从坦克上跳下来随坦克冲击,被苏军少校拦住,说如果向导牺牲了就没人翻译和带路了。他眼睁睁地望着步兵冲锋,**沙冲锋枪与三八步枪对阵,那就跟玩似的。哪里有鬼子、不,日本兵,他们几支**沙一扫过去,压得一个小队的日军抬不起头来。猛冲几步扔出手雷,接着就到了跟前了。鬼子兵端着步枪上起刺刀,苏军根本就不陪他们玩,端起**沙就扫,没到跟前就全部变成筛子了。nn苏军战士凶狠善战,战斗经验丰富。打倒的日本兵,他们经过身边,都会停下来,然后拿刺刀再补一刀,或是机枪扫一下,再接着冲。他们说是与德国人作战总结出来的,怕背后挨枪……”nn→→→→→→nn老远听到一声巨响。菲利浦主教教堂旁边刚发生了爆炸,一个小姑娘的腿被弹片生生切成两半,而母亲身首分离,一只高跟鞋挂在树上。希特勒大骂舍尔纳怎么还没到。他忘了莫斯科到摩尔曼斯克有两千公里,就算今天一大早坐飞机也得半天时间。nn俄罗斯中央武装力量博物馆成了德国临时总参谋部。两名国防军士兵胸前挂着自动步枪叉腿站立,钢盔闪闪发亮。旁边停着一辆半履带装甲车,车上的机枪有意无意对着来人。一名上士拉着狗神气活现地梭巡。元首的大轿车被拦住了,上士查验证件,那条狼狗也在车上东嗅西闻忙个不停。nn“对不起,您们的通行证过期了。”上士没有一点通融地向外挥手,那动作像是驱赶苍蝇,装甲车上的792毫米机枪如临大敌一般对着大轿车。“我是曼施坦因上将。”他拉开窗帘露了个脸,人家瞧了眼他佩戴的校官领章,脸上的不耐烦转换成了愤怒——直当他是卖假药的。nn博物馆院子里一个美女少尉在溜哒,京舍乐了,猛喊了一嗓子:“薇拉!”于是一切颠倒了:五秒种前驱赶他们的人向他们敬礼,敬大礼。拦杆抬起的同时一只戴着袖章的胳膊伸向里面当活路标。nn京舍早上被曼施坦因戏耍了一通,狗日的驴日的还想让骆驼也日上一回,复仇的机会近在眼前,京舍那能放过:“我以为将军一露脸那些人就会乖乖放行,没想到屁都不顶,还不如薇拉。”nn“开好你的车,这那有你说话的份。”希特勒的训斥里透着快意,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说上将的脸还不如薇拉的屁股。”nn“狗眼看人低。”曼施坦因扭头看时,发现装甲车上的那个机枪手被人手忙脚乱地抬下来——知道车上乘客是希特勒时直接晕死。nn立正抬枪注目敬礼的嘈杂声从一楼到了三楼,施蒙特全身涂抹着花花绿绿的颜料,一边扎皮带一边从一间房子里冲出来,差点与元首扑了个满怀,皮带铁扣子打在元首的手上,疼得生硬。nn希特勒推开门,看到满屋子横七竖八或坐或躺着打瞌睡的人,每个人脸上身上涂抹得五颜六色,一个个活像马戏团的小丑。屋里唯一的沙发上斜躺着冉妮亚,丽达爬在她的膝盖上。薇拉在门口闪了一回后不见了,不是没瞌睡,而是拉肚子睡不成觉。nn施蒙特的歉意变成近乎无邪的无辜,猛然把自己挺成一块门板,喃喃道:“我们刚做完沙盘,才花了四个小时。”nn希特勒轻轻带上门,由施蒙特引领着进入走廊尽头的大会议室,隔着门就能听到鼾声,还有放屁磨牙的伴奏,不用说鲍曼在里面。nn“奇了怪了,鲍曼不是跟军官不对付吗?”他自言自语着推开门,长方形会议桌上爬着七颗大脑袋。陆军总司令勃劳希契与总参谋长哈尔头顶着头打鼾,空军总参谋长与海军总参谋长头对着头酣睡,第三排左边是现任东线装甲兵总司令古德里安,爬在他对面的是俄罗斯临时政府首脑弗拉索夫,在这些德军丘八眼里他不是国家元首,只不过是集团军群司令。大长方桌的另一头伏着鲍曼,粘粘的口水流到桌子上。nn旁边有一个脑袋开始挤他,他让开了,曼施坦因冲上前把手里的红色牛皮文件夹使劲咂在桌子上吆喝:“开会啦开会啦,太阳都照屁股啦。咦,作战计划我都弄好的,你们怎么累成这样?”nn众人照例睡觉,最大的动弹是哈尔德总长,本来头枕在左胳膊上,现在换了个姿式,枕在右胳膊上。希特勒只轻轻咳嗽了一声,鲍曼一个激灵抬起了头,将帅们“呼啦啦”全体起立,两眼直瞪着前方。nn元首开门见山:“今天,我们在这里应当批准第89号计划,通过对苏联残兵败将、残山剩水的最后一战,结束东线战争。为达到这个目的,陆军总部、总参谋部制订了最后计划,下面由陆军讲解计划。”nn陆军总司令翻开红色的羊皮文件夹刚开了个头,曼施坦因惊天动地咳嗽起来,勃劳希契手足无措地木在那里,还是哈尔德机灵点,把文件夹推向曼施坦因,他也一点不客气地拿起来越俎代庖:nn“计划总的设想是……”“讨论研究计划是陆军总部的事,你算那根葱?”曼施坦因刚张嘴就被古德里安打断。希特勒只得干预,眼睛望着窗外像对着外面的空气说话:“经最高统帅部研究,任命曼施坦因接替古德里安担任东线总司令。”nn古德里安像被电击了一下,脸一下子变成了紫茄子,每一根胡子都竖起来了。“啪——”一声,把手里的文件夹狠狠砸到桌子上,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去。希特勒仍然不急不躁,不愠不火地说:“经政治局研究,任命古德里安担任德意志联邦东普鲁士总督。”nn“啊?”一只脚踏出门的古德里安再次触电,又惊又喜地转过身子,紫茄子变成了一切两半的西瓜,向元首拉了个天大的架式敬礼,嘴里语无伦次:“我说嘛,元首毕竟是元首,不服不行,元首不会一棍子把我打死的,总督?东普鲁士的所有事情由我总由我督,多好……”nn“你的任务是筹措粮草,运送弹药,全力保障后勤。如果出任何差池,定不饶你。”希特勒盯了古德里安一眼,向仍在发楞的曼施坦克喝道:“你哑巴啦,继续”。nn曼施坦因脸红了一下立刻利落得文绉绉的:“计划总的设想是在半个月时间内集中全部力量对苏军发动一次闪电进攻,我军为此役可调集兵力为陆军在东线的全部机械化兵团,还有东线的全部空军,计有德军130万人,俄军110万人。集中坦克4350辆,三十七毫米以上火炮14000门,飞机2200架。战役分两步走:第一步,出动机械化步兵,还有特种部队对苏军的钢铁堡垒区突破,这是场硬仗。第二步,摩托化部队利用突破口全力向东扩展,到达叶尼塞河以东。我提议,这次进攻计划取名为:冬季风暴。”nn希特勒干脆地否决了:“不,赫普纳一年前向斯维里河突击时用过这个代号。”nn“我记得那次起的名字是北极风暴,两码事嘛。”曼施坦克因拧着粗脖子争辩道。nn“我说了不行。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希特勒毫不相让。本来给计划命名是他的爱好,你想夺权,没门,连窗户都没有。他看到陆军哼哈二将幸灾乐祸地笑着。nn元首不容置疑地说:“叫通古斯狂暴。我们德意志帝国要像1908年发生的通古斯大爆炸一样摧毁布尔什维克。”他潇洒地在计划首页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nn希特勒眼光斜睨着海军参谋长,海耶挺直了身子,元首一向与他不对眼,他预感到要找麻烦了。nn果然,希特勒恶声恶气地问道:“海耶,这么重要的会议,雷德尔为什么没来?随便打发个人来,糊弄我呀?”nn海耶木着脸一声不吭。凭他跟元首打交道的经验,凡是他看不上眼的人你就是把稻草说成黄金也白搭,还不如装聋作哑。打黄牛惊黑牛,空军总参谋长吃不住劲了,赶忙解释:“我的元首,空军米尔契司令在马尔他视察,所以……”nn“我没问你。”希特勒白了他一眼,这个性急的老实人无意中为海耶解了围。nn哈尔德小心翼翼地:“我的元首,将帅们都在等待,要不……”nn“你们先上去,我还要对德国士兵们讲话。”希特勒说。nn希特勒由鲍曼和施蒙特陪同来到一楼,元首进来时,军方宣传部的军官还在对着话筒咿咿呀呀调试。nn希特勒坐到一张简陋的桌子前一气呵成讲话稿,话筒也调试好了,鲍曼站到话筒前宣布:“注意,注意,现在请大家收听元首对东线德**队的讲话。”nn希特勒大步走向前,先把讲稿递给鲍曼,然后掏出眼镜戴上,接过讲稿均匀气息慷慨激昂:“士兵们,叶尼塞河就在你们面前,三年来的战争,欧洲大陆上所有的河流都被你们征服了,你们在法国的塞纳河畔流连忘返,你们在埃及的尼罗河留下了足迹,你们在高加索的库拉河两岸品尝洲际会师的喜悦,你们正在北亚的鄂毕河洗去征尘。现在,剩下的只有叶尼塞河。你们要去征服她,要她尝尝你们武器的威力,要她领略德意志武士们坚毅的信念。叶尼塞河是这场战争的结束,迈着胜利的步伐,踏着敌人的尸体,穿过西伯利亚的冻土,沿着十字军指明的道路,前进吧,胜利就在眼前。”nn希特勒两眼凝视着前方一动不动,如同入定的和尚。鲍曼以为演讲结束,想从他手里接过讲稿,希特勒猝然爆发,充满激情地喊叫起来,挥舞的拳头咂到鲍曼脸上:“我的士兵们,你们走着德意志人从未走过的道路,你们开创着德意志历史最辉煌的事业,你们诞生在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你们的英名将永远载入德国金色的史册——”nn希特勒把讲稿递给鲍曼,后者由于刚刚吃了亏,躲得远远的,被元首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家看到元首眼里含着泪花。nn

第28节 残酷无情的命令

    鲍曼咋咋呼呼地把女将们弄醒——在丽达屁股上拍了一巴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当了一早上光杆司令,第三帝国最有权势的核心重新聚拢,希特勒两手插在黑色皮夹克衣袋里,牛皮哄哄地走在前面,鲍曼一会鞍前一会马后,三军副官与三个美女紧随其后,领袖卫队控制了整个大楼,马靴的铿镪声仿佛千军万马在楼里奔驰。nn希特勒率众来到五楼。整个楼层是一间巨大的会议室,老远就听到哈尔德对将领们训话兼吹牛:“先生们,请拿出你们最后的勇气来,叶尼塞河不是目标,我希望十天后你们抵达勒拿河。我相信,在元首的英明领导下,这个目标一定会实现……”nn“真是蚊子吹喇叭,个不大,口气不小。”希特勒冲鲍曼笑了笑,让希特勒高兴的是哈尔德这个老对头对他的恭维,不料接下来却听到这样的话:“当然,整个作战方案完全是陆军的杰作,而我们的元首早已经不理军务,跌进**汤里……”nn大厅门口两个担任门迎的卫兵打开双扇门,“全体立正,元首到!”突然响起铿锵有力的歌曲:nn世界上**的家伙们正在颤抖,nn我军将会取得最后的大胜利。nn我军战胜了恐怖,我们将再次前进,nn即使是粉身碎骨,明天全世界就属于德国。nn第一装甲军团李斯特司令拉小提琴,第二装甲军团维廷霍夫代司令弹钢琴,第三装甲军团莱因哈特吹小号,维京师斯坦纳师长打沙锤。所有人打了鸡血一般精神亢奋,喧哗把屋顶掀翻。nn希特勒被激昂情绪感染,抬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所到之处更加疯狂。整屋子的大部分面积被一个精致的沙盘占据,这样一个沙盘定是日久之功,但却被告知,是陆军参谋人员花了一早上时间,在原苏军总参谋部沙盘上赶制出来的,与其说是德军参谋人员们敬业,不如说是苏军总参谋部更加专业。沙盘被叶尼塞河一分为二,两岸的森林草地城市水坝矿藏,尤其是军事设施都一览无遗。nn叶尼塞河,是西伯利亚河流中水量最丰盈的世界级大河,总长3531公里,由南至北,穿过不同的景观带:草原、森林和苔原;夏季的草滩是一个欢乐的世界,一群群牛羊终日在周围悠荡,晚霞和妇女艳装给草场添上了斑斑色彩和情韵;美丽的大森林,树木高大,郁郁葱葱;然后经过的是苔原,最后注入北冰洋的喀拉海。nn叶尼塞河两岸是茂密的森林,是西伯利亚主要的木材产地,叶尼塞河又是最好的木材运输渠道,充足的电力资源,丰富的木材资源造就了叶尼塞河两岸的繁荣。nn德国也有森林,但从没见过这里的森林那么茂盛、粗壮的。真正地大物博,物产丰富的是俄罗斯,是广袤的西伯利亚大地,森林、石油、煤炭、黄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俄罗斯的石油产量位居世界前列,黄金产量世界第一,煤炭人家是不采,存储量也是第一,木材产量不是第一,那是因为采不过来,俄罗斯占有世界森林面积1/4的资源。nn希特勒咽了一口唾沫,把视线从沙盘上挪开——再看下去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妈的,俄罗斯才是真正的地大物博,资源丰富。他忽然顿生豪情万丈,再过半个月,这一切都要属于德国啦。nn希特勒猝然挥手,他的手是电源闸刀,满屋子的喧哗戛然而止。人们诧异地望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元首:几秒钟前还是满面春风,现在一脸狰狞,说出的话简直是从冰窖里蹦出来的:nn“就在几分钟前,我亲自签发了第89号命令,这个命令就是通古斯狂暴。当我们这一伟大的、最后的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全世界将难以喘息。战役的主要意图是德国的所有机械化部队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军事行动摧毁苏维埃俄国的残余,占领西伯利亚。我们不仅要粉碎俄国远东的军队,将俄国这个国家从地球上清除掉,并且消灭乌拉尔以东的人民。在这一伟大的历史转折关头面前,必须打破传统的枷锁,我要把所有的人从肮脏的道德和良心的腐臭中解救出来。大自然是残酷的,因此我们也有权成为残酷的人。如果我把日尔曼民族的精华送上战场去解救人类,毫不怜惜地献出德意志民族珍贵的鲜血,那么我们就应该消灭那些成千上万像昆虫一样繁殖出来的劣等种族……”nn希特勒刚才讲道:当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全世界将难以喘息。事实上现在满屋子的人都难以喘息,他们惊得大气都不敢出,脊背上一阵阵发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有人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对苏联人经过一年的怀柔后,元首又回到原来残酷无情的样子。假如有人还有一丝怀疑的话,一切疑虑被元首下面的话一扫而光:nn“战争将进行自然的淘汰,东方的劣等民族将被清除掉,将被东普鲁的日尔曼人取而代之。我们的残酷将给德意志未来带来富裕和繁荣。”他犀利的目光盯着古德里安,挥舞着胳膊吼叫:“九月底我到萨拉托夫艺术博物馆参观,我发现整个拉吉舍夫大街全是俄国人,除了我的卫兵竟然没有一个德国人。我要求你古德里安,原居住在东普鲁士的俄国人全部、一个不剩的驱赶到鄂毕河到叶尼塞河之间,萨拉托夫到奥伦堡之间决不允许有一个俄国人存在。”nn古德里安感到一阵轻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满屋子充斥着如释重负的喘息声:原来,元首所说的清除是驱逐而不是屠杀。nn“我的将军们,我要求你们牢牢记住我的话:即将进行的最后战争将是场毁灭性的斗争,这和我们以前的作战是不一样的,迥然不同!在东方俄国必将被消灭。到太平洋去休养你们粘满硝烟的身躯,前进吧!”nn元首一脸奚落的恶毒:“我的参谋总长,我这算不算不理军务啊?”nn“算,啊,哈。”哈尔德干干的张了张嘴最后变成了舔舔嘴唇。nn希特勒大步流星出门,冉妮亚冲他调侃道:“进门前你说哈尔德吹牛皮,但我发现你把牛都吹到太平洋里去啦。”nn身后轻轻抽泣,丽达与薇拉拥在一起,薇拉在哭,丽达眼圈发红。而鲍曼手搭上了薇拉的肩膀:“哭什么呀?”nn于是终于开始号哭了,就那份磅礴之势来看,这是理想破灭信念崩溃而哭的,因为她不是对鲍曼,而是向着元首:“我太天真了,元首,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你是俄罗斯人民的救世主,没想到,真没想到你要杀光他们……”nn希特勒木了一下,恶声恶气地骂道:“小小年纪胡说些什么?我们要消灭的是布尔什维克死硬分子,谁说要杀俄国人?鲍曼,你干什么吃的!”他冲鲍曼吹胡子瞪眼。于是鲍曼冲自己的小情人嘴上一巴掌,这是石破天惊的一巴掌,薇拉嘴角马上流出殷红的血。接下来丽达也跟着哭了,连哭带嚷:“一年来我跟随你出生入死,眼看胜利在即,你却要杀光我的同胞,这样的胜利有屁用,我……我不干了。”nn一时间,楼道里充斥着凄婉的哭声。大战在即,将士们群情激昂,而元首与鲍曼的小情人们像死了娘一样悲悲凄凄,未战言败,出言不逊,希特勒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气得在楼道里转圈,顺墙跟站着恨不得把自己当壁画挂墙上的警卫们惊异地望着这难得的一幕,他们定然想不到万能的元首也有手足无措一筹莫展的窘迫样子。nn冉妮亚咆哮起来:“够了,我们前方都是愚昧无知的亚洲人,没有俄罗斯人。你俩纯粹是他妈的抱错了牌位,哭错了坟头。哭,哭什么哭?再哭回国去。”nn薇拉与丽达马上没声音了,然后是死寂,楼道里的空气如同冰冻,从两边房间里挤出几颗脑袋,像躲藏在海底沙层里的花园鳗一样将大半个身子躲藏在房子里,遇到元首的目光猝然缩回。半晌薇拉望了望鲍曼,怯生生地问:“我的元首,前面真的没有俄罗斯人吗?”nn希特勒没费功夫跟她废话,这会儿的干脆真是深得人心:“施蒙特,传下去,对放弃抵抗的俄罗斯人一个不杀。”不料薇拉与丽达号啕大哭起来,这次是感动的。nn楼道那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在两个膀大腰圆的校级军官陪伴下,雄纠纠走过来粗壮的武夫,大盖帽歪扣在头上大冬天戴着墨镜身上驮着左轮手枪、毛瑟二十响、柯尔特,肥大的马裤鼓鼓囊囊,步子很怪僵硬笔直得像两腿间夹着什么似的。nn“舍尔纳来了”。鲍曼纯属多余地说,然后一点都不多余地咕嘟:这家伙让自己像一个劣质电影里的暴徒。nn这家伙没二话,伴随着响亮的马刺气冲如牛地:“我的元首,舍尔纳奉命来到,请指示。”nn希特勒这会高兴得要命,这从他没话找话中可以看出来:“你也不骑马总戴两个马刺做什么?”nn“热死啦。”舍尔纳用答非所问回击,“北方非常冷,我在马裤里塞满了羊毛可还是冷得发抖。”nn希特勒:“……”nn舍尔纳初听让人生气细听却十分伤心地腔调:“元首听说过沃尔库塔这个小镇吗?在俄罗斯科米自治共和国东北角,南距北极圈160公里。1931年设居民点,1932年成了劳改营,斯大林陆续将200万名劳工、犯人和战俘驱赶到到那里挖煤,其中160万人死于严寒,40万人被枪杀。”nn“噢。”希特勒不置可否。他想听的是舍尔纳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及对自己提拔之恩的感激,可不是2000公里外又一个集中营的故事。斯大林的集中营太多了,他早就产生了感情疲劳。nn舍尔纳是个凶人,他拿来慑人的不光是他的貌似粗豪和脸上的刀痕,还有他勇敢、顽强,狂热的军人信念和视死如归的精神。在进攻阿尔汉格尔斯克战役中,他曾被苏军包围,在凶多吉少的突围前他向士兵们发表豪迈的讲话:“如果说人的一生是瞬间的烟火,那么军人就是其中的一个火星;如果说帝国陆军的军人是昙花一现,那么帝**人曾经最高的荣誉就是他们存在缘由。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一个优秀的军人会选择在战斗中逝去,只为我的战友、我的祖国。”nn现如今,这个时刻准备为国捐躯的人却婆婆妈妈起来:“在你进入莫斯科前夕,我率领我那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47军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逼近沃尔库塔,集中营发生了暴乱,却遭到苏军的残酷镇压。我们眼睁睁看着那些可怜的人一批又一批倒在红军的机枪下。”nn“为什么不救援?”鲍曼没头没脑的插话给人家提供了话把子:“我军是名符其实的步兵,没坦克没装甲车没卡车,唯一的交通工具是征集的俄国农民的高轱辘马车。听说赫特向您抱怨说手上只有过时坦克,我连过时的坦克都没有。假如我有一辆雷诺坦克的话,那些人的命也就保下来了。其实那些刽子手们虚弱的很,我的参谋长纳茨梅尔将军开着一辆叮咣作响的履带式摩托车冲上去,一个连的苏军投降啦。”nn“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一个连的俘虏都被你干掉了。”希特勒反唇相讥,对方毫不示弱:“是的,我的元首,上千个苏军俘虏我一个不剩地干掉了。”nn希特勒凌厉地扫过去一眼,不是疑惑而是楞怔,他不喜欢楞怔所以这种疑惑与楞怔早已上升为愤怒,“你说了半天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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