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万民敬仰
付缕开着镇长的车子离开了岙岙的村,她和席定文的车子则被拖车拖走维修了。
“铃铃…”清脆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付缕戴上了耳机:“喂,余余。”
“缕缕,我找出来了,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将会在一个月内再杀一个人的传言,是从你的微博里发出来的。”
“什么?”付缕脚下一个煞车,不敢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你不用怀疑,你的电脑被入侵了,并被高手串改了数据。”
“你帮你查一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入侵了我的电脑?”
“我查过了,不过查到那台电脑的ID是咱们学校计算机房的。我去机房过,痕迹全被处理得一干二净了,根本没有办法找出来了。”
付缕冷冷一笑:“看来这真是个心思慎密的高手,好吧,既然他想玩,我就奉陪到底了!谢谢余余。”
“谢啥,咱们提谢字多见外啊,不过你得当心点啊。”
“知道了。挂了。”
“好,拜拜。”
“有人入侵了你的电脑?”席定文也惊了惊。
“嗯,是个有心计的。”
“缕缕,你说这人到底是谁?”席定文想了半天,一个个嫌疑人被他提出来,却又一个个被否定了。
“不知道。”付缕摇了摇头,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会不会是林家?”
“不可能,林家通商不通官,我被一次次的陷害都离不开官府中那些人渣的推波助澜,林家还没有这个能力!”
一番话说得席定文有些尴尬:“对不起。”
“呵呵,家大业大还不免有些浪荡子,何况天朝这么地大物博,有些蛀虫不足为奇,你不用说对不起。”
“那不是林家会是谁呢?能进入你们学校机房的,除了你家的那几个亲戚,还有白芷了,难道是你家的那几个表姐妹和白芷么?”
“切,你太高看我家那几个白痴的智商了,她们没那脑细胞,至于白芷也不可能!她虽然有些心计却不能有这么严密的思维。”
“会不会是有人远程控制了你们机房的电脑,然后装作从学校机房入侵你的电脑?”
付缕愣了愣,最后坚定道:“不会,我相信余余,余余是黑客高手,能骗过她的眼睛,而让她毫不觉察是不可能的!”
“那个连说话都跟猫叫似的女孩是电脑高手?”席定文不相信的挑了挑眉。
“呵呵,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要是不说,我都不敢相信,她曾经入侵过美国中央银行,造成美国中央银行十分钟的恐慌,不过她很快退了出来,美国的那些电脑专家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是谁的恶作剧呢!”
“她这么厉害?”
“是啊,嘿嘿,要不让她再次入侵美国中央银行,把美国欠咱们天朝的钱都划回来?”付缕开玩笑道。
“呵呵,还是不要了,我怕美国一下子崩溃了引起世界大战,那我就罪过了。”席定文亦笑了起来,随即正色道:“你还是想想,到底是谁在背后使黑手害你吧。”
付缕耸了耸肩道:“想不出。反正他不能就此歇手,我就等着他暴露自己的狐狸尾巴吧。”
“嗯,这个人很危险而且诡计多端,你要当心了,不要大意失荆州。”
“我是这样的人么?”
两人又聊了会轻松的话题,这时付缕看到口市收费站边上站满了拿着锄头的农民。
“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在车里别动,我下去问问。”席定文不放心地交待了句后,打开了车门欲出去。
“等等,还是我去吧,一来你受了伤,二来这些人这么激动,你一个男人容易引起他们的冲动,我一个女人,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开玩笑,难道我能让女人冲锋陷阵么?你还呆在车里吧。”
付缕淡淡一笑,随手点住了席定文的穴道,并开玩笑道:“这个穴道等我走到那群人面前就解了。你还是乖乖在车里呆着,等着我有难时,你再英雄救美吧。”
说完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留下无可奈何的席定文。
好在那群人虽然样子凶悍,却并不是无礼之人,他们拦住了收费站,并不伤及人与车。
付缕与他们交谈了几句,才知道是因为政府平坟复耕,将他们的祖坟都平了。
于是他们心头不舒服,更有些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然梦到死去的亲人哭诉着说没有房住,阴宅里又是漏灰又是断墙的。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既然有人这么说,别人自然相信了,最后做梦的人更多了,反正每家的先人都是哭哭啼啼地诉苦来了。
这还得了,于是村民们又连夜把刚平的坟头又挖了出来,将自己家的先人又埋上了。
于是政府这边挖,村民那边埋,政府强在实在力雄厚,而村民胜在人熟地熟,两边就这么不依不饶的对恃起来。
为了示威,这些村民就堵住了收费站口,不让来往车辆通过,只是为了能把影响扩大化引起当局者的注意。
“这位姑娘,你以为平坟得复耕真是为了老百姓么?其实是那些当官的一个堂皇的借口,事实上是为了背后的殡葬业的利益瓜分所然,这个背后存在着巨大的利益阴谋!”
一个看着朴素的老者突然道。
付缕一愣,接口道:“这怎么说?”
“你知道这口市有多少坟头么?”
“多少?”
“不管有主无主的,不管老老坟或者新坟,也不管具有古文物历史的坟墓,那些人就一个字”平“,他们翻翻嘴皮,可是却有二百万座坟头啊!”
“这么多?”
“可不是?”老人讥嘲的哼了声:“这200万个坟山总要入土为安吧?这样当地殡葬业的公墓陵园就可接纳这些被平坟主进入”安居“,按照当地公墓陵园先人牌位、墓碑位应该是3平方米价格超过5万元,这个周口店殡葬业就可以获得1000亿元的营收,是非常可观的财政收入,打死人的如意算盘,当地为政者不愧为奇才!”
“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你们的猜测?事实上确实是国家征地复耕为了老百姓考虑?”
“不可能,您知道么?平市在2010年也轰轰烈烈地限期勒令风景区范围内的约30万尊坟山全部迁移,当时声势极其浩大!就是因为新建了一个公墓,一个先人墓碑位只能使用20年,3平方米不到但超过5万元价格,而且每年需要交付物业管理费,这项”政策“一出台,立刻给平市投下了巨弹,全市议论纷纷,不过那次这个”政策“却不能执行,最后随着当时拍板主要领导因出事调离而草草告终了,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里的领导也是为了这个利益,所以我们就要闹大,闹到中央,闹到真正为民着想的领导那里!”
付缕脸色沉重,想了想,劝道:“老爷子,您们的心情我理解,不过您带着这么多人在这里的堵着出口不让出入,这样会影响别人的正常出行,也会给国家利益带来损失,您这么做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把自己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要知道你们本来只是弱势群体是会受到各界人的关注与支持,但这么做后就扰乱了正常的秩序,反而把你们引向了被动的局面。”
“姑娘,你说的我们何尝不知道?可是我们不是没有办法么?我们去镇上请愿过,也去上访过,可是人家根本不理我们!”
“老人家,据我所知这次平坟确实是为了恢复耕地,我们国家本来就是耕地面积少,现在这里二百万座坟头占了这么肥沃的土地,让人心疼啊。”
“咦,你怎么来了?”付缕一惊,席定文这番话不是火上浇油么?要是这么情绪激动的村民听了痛打他怎么办?
席定文摇了摇头,一脸的坚定。
果然那些村民听了暴跳如雷,对席定文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帮着当官的说话?是不是因为这里没有你家的祖坟,所以你说得这么轻巧?”
席定文淡淡一笑道:“我是席定文,席家的人!”
“席家!”村民一下激动了,自动忽略了席定文刚才的话,喜极而泣道:“太好了,席家的人来的!我们的先人有救了!”
这时付缕才知道席定文的祖上也是这口市的,所有的祖坟都埋在这二百万座之间。
“走吧,大家一起去坟头吧,不要在这里闹了。”
“可是…。”
“没有可是!”席定文目光犀利地瞪着那个试图反驳的人。
那人在席定文的眼光下瑟缩了一下,畏缩地看向了老者。
老者考虑了一下,缓缓道:“听席小子的,先撤了。”
“谢谢。”席定文对老者笑了笑,率先走向了坟头。
“喂,我是席定文,嗯,对,你们现在过来。要快!”
他只言简意赅的说了这几句就挂了电话。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在了乡间的小路上,这里已然被挖得坑坑洼洼,道路十分的难走,可见当时发生多么大的争执。
走了约有半小时,他们来到了一片硕大的坟区,这里处在最中央,而且背山面水属靠山强硬财源广进之地,左白虎右青龙又是文武全才之意。从相书上来讲确实是块风水宝地,当然这也更是极好的耕地。
席定文走到这保护完好的墓葬区,抚过一个个墓碑,眼眶慢慢地湿润了。
付缕注意到这几十个墓碑全是姓席!
席定文摸完一个又一个,神情越来越黯然,最后来到了一块墓碑上,拿出一块干净的手绢十分仔细的擦着墓碑,一遍又一遍,一直擦得纤尘不染。
“这是埋的我太爷爷。他经历了清代,民国,与天朝。他当过清朝的纂修翰林,为了理想又投笔从戎,经历了八年抗战,出生入死,建立了无数功勋。终于他看着天朝的大好江山一片和平,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从此躺在这里。”
他说完后,又仔细地擦了擦,这时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对众村民一鞠躬:“谢谢大家将这里打理的这么好!”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席家世代忠良,你家老太爷更是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我们怎么能不尊敬呢?”
众人一阵唏嘘。
这时远处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众乡民看到了来人,一个个顿时变了脸色,怒道:“他们怎么又来了?”
于是举起了锄头就要去赶。
“等等,是我叫他们来的。”席定文赶紧阻止了他们。
村民心中一喜,原来是席定文让他们来的,太好了,这样说明这事有救了!席定文是谁啊?别人不知道,他们会不知道么?这可是权力通天的!他们这么闹就是为了引起席家的注意,这里有席家的祖坟,难道席家还能不顾及自己的祖坟么?
“席先生。”口市的市委书纪走向了席定文,恭敬地打着招呼。
“嗯。”席定文点了点头问道:“这里有你们祖上的坟么?”
“有!”
“平了么?”
市委书纪有些尴尬,低声道:“还没来得及!”
“那现在正好。”席定文走到了那个收费口看到的老者的面前,对老者道:“老大爷,借个铲子行么?”
老人不解地将铲子递给了他,他拿着铲子走到了他太爷爷的墓前,“扑通”跪在了墓前,哽咽道:“老太爷,四代孙席定文不孝了。”
说完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忽拉一下站了起来,拿起了铲子就开始铲坟了。
“天啊,他做什么?他疯了么?”
“对啊,他不是应该帮我们制止平坟运动么?”
“族长,你快想办法!他是不是中邪了?”
一时间众人都激动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席定文一铲一铲的挖。
老人颤抖地走到了席定文面前,一把抓住了铁铲,怒道:“席小子,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你家的祖坟啊,你带头刨了?难道你不怕被你爷爷打死么?”
这时席定文回过头,神色坚定而冷静道:“我没疯,国家此次对收复耕地下了大决心,并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财力,作为天朝的子民,我们要坚决响应国家的号召。就算我爷爷来了,也会带头挖的,我爷爷更是已然写下遗嘱,死后将骨灰洒入大海,海葬!所以,大家来帮我挖吧!”
众人面面相觑,迟迟不动。
“挖!”席定文一声断喝,声如洪钟,威仪不已。
付缕拿起了边上人的铲子帮着挖了起来。两人就这么挖着,不一会,市委书纪也走到了自己家的祖坟边挖了起来,然后是乡长,镇长,及一干领导,都在自己的祖坟上挖了起来。
老人看了一会,老泪纵横,终于咬了咬牙道:“挖!当官的都挖了,咱们有什么不能挖的?”
于是挖坟的队伍也快速地进入了村子。
“一定要将每具棺木都编上号,写上名字,千万不能乱了。”席定文在现场对人郑重的交待着。
“知道了,您放心吧。”
“嗯。”
老人颤巍巍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神情悲伤不已。
“老人家,不要伤心了,人死如灯灭,其实这里埋得只是白骨,灵魂已然远去了。”付缕叹了口气劝慰道。
老人半晌不说话,就在付缕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突然斥道:“你懂什么?先人的灵魂每年初一,清明都会回来的,到时连个家也没了,该如何是好?”
“这些棺木有的年代久远了,那些先人早就投胎了,而且这些枯骨,国家也不是不管,会妥善安排的。”
“唉,你不懂,故土难离,难道让他们死了死了还要搬回家不成么?”
“它们只是灵魂,没有形体的,就算这些墓葬,它们其实并不是太需要。现在恢复耕地造福子孙,相信这里的先人会开心的。”
“你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不跟你说了。”老人白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付缕淡淡一笑,也不申辩,只是道:“到了晚上,我会在这里做一个法事,超度他们可好?”
“什么?你说什么?”老人一惊,回头看向了她,半天才道:“小姑娘,你别胡说八道,你小小年纪还会做法事?”
“会不会晚上你就知道了。”
“哼,大言不惭!”这时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出言相讥,并对老人气呼呼道:“陈族长,你疯了么?竟然让他们平坟?你们可知道你们的先人会责怪你们的?”
付缕眼神一利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先人会责怪他们?难道作为先人不希望造福子孙么?”
“哼,作为子孙连先人的家都不能保住,先人还会保佑子孙么?”
“难道你是先人就是这么自私的么?”付缕冷笑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神棍,想来就是你在这里妖言惑众,煽动乡亲们闹事的吧!”
“你,你这个丫头片子,简直是污辱了我,我是大师不是神棍。”中年道士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个老人,也就是陈族长也不愉地对付缕道:“姑娘,你不要胡说八道了,要是李法师生气了,连累我们先人不说,还会让祸及我们村里的子孙的。”
“老爷子,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难道你不怕他是骗钱的么?”
陈族长微微一愣,李法师虽然收费高可是也为他们解决了不少问题,于是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李法师法术高明。”
“噢,有多高明,让我见识一下吧!”
“哼,你个小黄毛丫头懂什么?本法师的法术可是你们这些人想看就看的?”
陈族长却道:“李法师能将手放入滚烫的油锅而不受伤,能让鸡蛋黄变黑给村民消灾,最最神奇的是能让村民的先人入梦托梦!”
“噢这么神奇?哈哈哈,不过怎么这些我也会呢?”
“什么你也会?”陈族长怀疑地看着她。
“要不,我和李法师斗斗法?看看谁厉害?”付缕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法师。
李法师微微一惊,可是看到付缕年纪这么小,不禁又有了底气,他估计象付缕这样的孩子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知道一些皮毛就自以为了不起!于是口气强硬道:“斗就斗!”
“那就斗李法师拿手的,油锅里捡硬币如何?”
“好,我去准备!”李法师一喜,心想,这个毛丫头果然是不经事的。
他正高兴着,却听到付缕淡淡道:“准备什么?就让乡亲拿些油烧热了就行了,这样才公平不是么?”
这时候,平坟的众人都早停下了手,因为有专来的平坟队来了,他们倒没事做了,于是围着起哄:“好,我们去准备。”
一行人又往村里走去,连市委书记一行人也好奇地跟着看热闹了。
“你怎么想起跟这种神棍斗起法来?”席定文不解地问。
“之前我问了乡亲们为什么这么强烈反对迁坟,主要是原因就是这个李法师,他为了在这里敛财用了手段让乡亲们天天梦到自己先人。这种为了一已私利煽动民众闹事的人,非得严惩不怠!”
“缕缕,真是谢谢你,你这么为我考虑。”席定文听付缕的话,心中一阵甜蜜。
付缕微微一笑,似真似假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是为乡亲们考虑。”
席定文心底一沉,唉,她终究是对他没有私情,连个让他自我安慰的机会都不给他,脸上却仍保持着淡定,亦是真是假地玩笑道:“就让我自恋一回吧。”
付缕,笑而不语。
村里都烧大锅,找出个大锅来很方便,就是油也很方便,也是自己榨的菜籽油。
油一倒入大锅,没一会就烧得冒起了烟,骨碌骨碌的翻滚着。
“长者先,李法师您先请吧。”付缕指着那口沸腾的锅幸灾乐祸道。
“嗯…。”李法师吓得倒退了一步,他疯了才会把手入进去,他结巴道:“今天本法师身体不利,所以无法让法术施展开来。”
“哼,是因为今天这油里没有白醋吧?”付缕冷哼了声,对边上一位大婶道:“大婶你家有白醋么?有的话拿一瓶来。”
“有,有。”大婶一会拿了一大瓶白醋来。
付缕将白醋倒入另一个大锅,放上一层油,然后不一会油就沸腾起来了,她抬起妙目对李法师讥嘲道:“刚才让你先,你说身体不适不行,那么这次我先了。”
说完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将雪白如玉的小手伸入了油锅。
有胆小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这个少女美丽的小手炸成了鸡爪。
时间过了一分又一分,直到五分钟后,付缕拿出了手,除了有些微微的红,竟然没有什么伤害。
先前提供醋的大婶奇怪地叫了起来:“咦,真的没事啊,太奇怪了。”
“大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醋的沸点很低,您看着这油滚了,其实里面温度就四十度,相信在这里的任何人都能忍受的,以前李法师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欺骗你们的。”
“天啊,原来李法师是骗子!”
“骗子,我打死死!”这时有一个小孩拿起了弹弓弹向了李法师,李法师大叫道:“我真是能下油锅,今天确实是身体不适,她才是利用的欺骗手段。”
陈族长也道:“姑娘,这个下油锅你说他是骗人,可是他却能把完整无好的鸡蛋黄变得黑了给乡亲消灾的,我们养了一辈子的鸡,知道这鸡蛋壳是硬的,根本不能作假的。”
“是么?”付缕笑了笑道:“那麻烦这位大婶还拿个鸡蛋来,再拿点醋,谁家有针后,墨汁也拿些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全备齐了。
付缕将生鸡蛋往白醋里一扔,对众人道:“这个得等些时间,不如咱们找个地方,让你们的先人托梦吧。”
“这是白天,怎么做梦?”李法师讥嘲道。
“晚上做梦谁都会,就是白天做梦才奇怪!要不怎么有白日梦之说呢?”付缕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对陈族长道:“咱们村里一定有晒谷场仓库什么的吧?”
“这个有,眼下谷子没有收上来,仓库正空着。”
“那好,让人拿袋白石灰跟我去仓库吧。”
“行,这白石灰别说是一袋,十袋都有,家家都备些过年刷墙用的。”
“要白石灰作什么?难道你用来避鬼么?现在害怕晚了!”李法师听了不禁又趾高气扬起来。一般白石灰是用来避邪的,所以每年新年村民都会将家里粉刷一新,一来是图个吉利,二来就是为了避开鬼魂。
晒谷场地处背阴之处,里面格外的阴凉通风,现在虽然是夏季,外面是蛙叫蝉鸣,仓库里却是阴凉不已。
进来的乡亲顿时汗止住了,大呼舒服。
这时付缕对李法师道:“你让人入梦吧。”
李法师倨傲地看了眼付缕,对村民道:“你们谁想入梦见见自己的先人?”
这时众人迟疑了,要是换了以前他们还得排着队送钱给李法师才能入梦看先人,可是刚才的事让他们对李法师有了怀疑,个个变得踌躇了。
“我不收你们钱,免费的。”李法师不禁有些着急了。
这时还是那个提供白醋鸡蛋的大婶走了出来,十分爽朗道:“这看这姑娘对眼,今儿个我当你们的试验品。”
“好。”李法师拿出一个杯子,就要往里面倒水。
“等等,我想这位大婶不习惯喝别人的杯子。”付缕对那大婶使了个眼色。
那大婶立刻道:“是啊,是啊,我自己带着杯子。”说完笑眯眯地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来。
靠,要不要这么变态,你一个村妇还喝矿泉水?李法师眼睛都气斜了。
不过他想还好他还有备用的药粉,没有把所有的药粉都涂在带着的一次性杯子上,否则真麻烦了。
“好吧,既然你要用自己的水,就你自已的吧。”李法师将矿泉水杯拿了过来,然后从怀里取出一道黄符,煞有其事的在嘴里念念有词,念了一会大喝道:“太上老君急急令,着!”
“轰”的一声,那道黄符自已着了起来。
这时付缕讥笑道:“不错,时间撑握的正好,黄纸上涂的白磷份量也下的正好,看来你经常骗人,已然驾轻就熟了!”
“姑娘,白磷是什么?”大婶十分好学。
“白磷就是一种磷,熔点极低,基本暴露在空气里几分钟就会自燃的。”
“噢,原来如此。”
众人听了对李天师更加不信了。
这时李天师惊慌失措道:“你们不要听她的,她是为了挣你们的钱,胡乱哄你们的。”
“嘿嘿,谁说我要挣他们的钱?我说为他们的先人做法事,不会收一分钱的!不象你这个骗子!”
陈族长也走到了李天师边上,声色俱厉道:“李天师,你说是不是骗了我们?”
“当然不是,她是骗你们的,我是真有法术,难道你们梦到先人托梦都是假的么?难道你们连自己的先人说的话都不信了么?”
众人一时又沉默了,疑惑不定,对啊,要说是骗术,怎么他们能梦到先人这么逼真,而且梦到的事根本有些是秘事,外人根本不知道,更别说是这个李天师了。
见众人又陷入了沉思,李天师狡诈地一笑,只要这个大婶吃了这符水,这些人还是会相信他的。
他对付缕投去示威的一瞥,付缕淡淡一笑,并不作声。
这时李天师将符灰倒入了矿泉水瓶里。
“等等,这是什么?”付缕一把抓住了李天师的手,从手甲缝里看到一些小白粉。
“嗯…”李天师大惊失色,他的动作极其隐蔽极其之快,怎么还是被付缕看到了?他支吾了半天才道:“也许是石灰吧。”
“那就是与这符水没有关系了?”
李天师狼狈不堪,终于无可奈何道:“没有关系。”
“那这水能喝了么?”
李天师笑得比哭还难看,哭丧着脸道:“能喝了。”
“呵呵,好,大婶,您喝一口,看看能不能梦到先人。”
大婶喝了一口,等了十几钟后没有一点的反应。
其余的村民奇怪了,纷纷道:“咦怪了,上次我们喝了基本都是五分钟后就梦到先人了,怎么庄嫂一点没有反应?”
“也许没有指甲缝里所谓的石灰吧!”付缕有意在石灰二字说得极为重。
陈族长神色凝重的走到了李天师的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又闻了闻,勃然变色道:“这不是石灰!这是罂粟果磨的粉!”
“啊,什么?这是罂粟果的粉?太缺德了吧?这是会上瘾的啊!”
村里的人好些都知道罂粟,有的人甚至偷偷的种几株,因为此花开起来十分漂亮,加上肚痛时吃上一点花瓣就能止住痛,所以老人们对此有些了解。可是罂粟果却是药性最强的,吃了会上瘾的。
顿时众人义愤填膺,恨不得要冲上来痛打李天师,李天师吓得躲到了付缕身后,对付缕骂道:“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现在你满意了,他们的先人从此会没处安身,会殃及子孙的!”
本来准备打李天师的众人听了纷纷停下了手,神情有些悲伤了。
付缕冷冷一笑,走到了陈族长面前道:“乡亲们放心吧,不要听他危言耸听,大家帮忙把石灰洒在地上,我会让你们的亲人亲自对你们说的。”
众人将信将疑的将石灰铺匀在地。
这时已然天黑了。
门打开了,灯打开了,一屋的人都贴墙站着,静悄悄地不敢呼吸,生怕惊动了先人的亡灵。
付缕唇间念念有词,突然一阵阴风吹起,仓库里更冷了,所有的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就在众人冷得鸡皮疙瘩直冒时,众人惊恐地看到地上的白灰竟然出现了一个个脚印,脚印鱼贯而入,不一会把白石灰踩得凌乱不堪。
胆小的扑通一下晕了过去,剩下些胆大的也是瑟瑟发抖。饶是见多识广的陈族长也心惊地靠向了席定文。
因为在他看来,席定文一来年青是有阳刚之气的,鬼神难以接近,二来,席定文家族显贵是有真龙护体的,应该是百鬼不侵的。
至于付缕,一是女人,女属阴,二者能招鬼魂的人更是阴中之阴,千万不能靠近。
“各位前辈,今日召你们来是不得已为之。政府为了造福你们子孙,要征用你们的坟墓,你们的子孙孝心使然不忍你们死后再迁,现在我向你们保证,政府会妥善安排你们的遗骨,而我会亲自超度你们的亡魂,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就在石灰上签名吧。”
话音刚落,一个个歪歪邪邪的字显示在了石灰。
“天啊,李大嫂,这不是你家老公的名字么?”
“是啊,是啊,老鬼啊,你终于来看我了。呜呜呜…。”李大嫂哭得死去活来。
“陈哥,陈哥,快来看,这是你爱老爷子的名字。”
那个陈哥跑上来一看,哪还顾得害怕,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猛得磕头道:“爹啊,您回来了,您在那里可好?”
地上竟然写出了一个好字。
顿时那个陈哥哭得背过气去。
“啊,金老汉,这不是你婆子的名字么?”
“婆子啊,你可好啊?呜呜…。”
名字一个个的写着,全是村里亲人的名字,顿时整个仓库里哭起一片。连陈族长都老泪纵横地跪在了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法师一见不好,就要溜走,被席定文一把揪住,喝道:“你往哪里走?”
“哥们,我就是混口饭吃了,山不转水转,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留个情份以后还得相见!”李天师求情道。
“哼,谁跟你是哥们?天下这么多的行当你不做,偏偏要行骗,你行骗还是个人品德问题,你竟然还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聚众闹事,更是用罂粟作出迷幻人的事,你犯了诈骗罪,妨碍公务罪,使用毒品罪,你还是去牢里反省吧!”
李天师一下瘫在了地上。
等一群人哭完后,阴风也慢慢地散了去,付缕拿出了那个鸡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针头刺入了鸡蛋壳,那鸡蛋壳在醋泡过后竟然柔软无比,针头就这么毫不费力的穿了进去。
“叭”鸡蛋磕破了,蛋黄里全是黑黑的墨汁。
“现在大家明白了吧?”
“打死他!”刚哭过的一群人疯了似得扑向了李天师。
“众位乡亲,真相大白了,他所犯的罪自有政府来惩罚。”席定文制止了众人的暴行。
付缕为所有的亡魂超度后,在众乡亲的千恩万谢中再次踏上了归途。
“你一下子赢得了众人的心。”席定文对付缕开着玩笑道。
“呵呵”付缕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总算是圆满解决了。”
她也很高兴,不管怎么说席定文为她做了很多,她能回报他她也很开心。毕竟除了感情,她能回报他的只有这些了。
“铃铃。”
“喂,我是付缕。”
“林家告你骗了他们的股份,希望你能在十日之内来法院一趟。”
“好的,谢谢。”付缕讥嘲的一笑挂上了电话。
林家,她最近忙没来得及对付他们,他们倒迫不及待地送上门来了!
第九十二章 让人心碎的爱
“付小姐,听说杀人的预言是你的微博里传出来的,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付小姐,听说你涉嫌诈骗林家百分之二的股权事宜,请问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应对林家的起诉?”
“付小姐,你对秦巧巧的死有什么说法?”
“付小姐,秦云的死到底是幕后人操作的,还是你有意嫁祸!”
付缕与席定文刚一进北京城,就在收费站处被一群无孔不入的记者拦在了收费处。就在付缕在收费口准备付费时,一群记者如苍蝇般的冲了上来,将她的车围得水泄不通,问题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的犀利。
付缕本待不回答,可是直到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她怒了,斥道:“这位记者你也是懂法律的,你如果再这么胡言乱语,我不介意诉之法律告你诽谤!”
那记者被付缕说得一愣,反言相讥道:“拽什么拽?难道你杀得了人还不让人说得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你又有什么证据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有没有罪由法律来裁定,你一个小小的记者未免越俎代庖了,现在我倒怀疑你是不是收了杀人凶手的钱来有意将脏水往我身上沷了!”
“你…。”那记者气结,结巴道:“我要告你诽谤!”
“正好我也想这么做!”付缕冷冷地接口道:“现在把你的脏手离开我的车子!”
那记者被付缕冷言冷语尴尬不已,又不甘地叫嚷起来:“付小姐,据我所知你不满十四,可是咱们国家规定年满十八才能开车,难道你不怕违法么?是不是因为你有强硬的后台,所以无所顾忌?”
“那你去告我吧!”付缕嚣张不已道:“现在,马上,立刻把你的手从我的窗里离开,否则发生一切后果自负。”
说完升起了自动窗。
那些记者一见付缕来真的,根本不顾及自身的影响,顿时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将手缩了回去。
看着付缕扬长而去的车子,那些记者气怒道:“切,有后台就这么嚣张么?我们写死你!”
“对噢,刚才我好象看到了席先生坐在后座上呢。”
“不会吧?这么巧?”
“当然,我偷拍了一张,不过席先生将帽子压得很低,不知道洗出来能不能看清!”
“真是大新闻啊,我回去就发表!”
一群人又一反刚才的气愤之情变得兴奋不已,匆匆跑入自己的车离开了。
车中席定文拿起了电话,拔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沉着冷静道:“我不希望见到一切关于付小姐的负面新闻。”
“其实我无所谓,这一切都是幕后黑手搞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招术!”
“你可以无所谓,我却不能让你受到一点的伤害。那个幕后黑手不要让我把他揪出来,否则定让他无法容身!”
“呵呵,这个人不简单,有财有势,而且有权,看来我遇到劲敌了,不过就是这样才更好玩不是么?”付缕扯了扯唇道:“天天跟弱智玩,英雄寂寞的。哈哈。”
席定文无奈的看着她,唇间勾着宠溺的笑,他越来越爱她了,她可以清冷,她可以仗义,她可以无所谓,她可以嚣张,她永远是这么肆意地活着,只要那深埋在她心里的恨不被挖掘出来的时候。
那恨?席定文的眉皱了皱,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为什么这么恨林天赐?恨白芷?他查了无数次却始终只得到一个答案,没有一点关系!
唉,算了,既然她不说,他又何必非要追根究底,把她的伤口再裸露一回呢?他不去想这些了,他只知道这辈子他会穷其一生来保护她,帮助她,不让她受一点的伤害。
看着她专注的脸,他更加坚定了。
付缕将席定文送回去后,立刻将车调了个头开向了付家的大宅,自从那次宴会后,她还没有来得及收拾那帮子外戚。
车如箭般疾驰,只花了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就驶入了付家的大宅。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的心情似乎有些焦急,仿佛有种未明的东西在牵引着她。
“小姐,您回来了。”李峰快步走上前来,恭敬地拉开了车门。
“李管家。”付缕点了点头,回头问道:“她们今天都在么?”
“今天不但她们都在,连付家主都在!”
“什么?”付缕停住了脚步,怀疑的道:“你说的是付青山么?”
“是的,是老爷,老爷回来了。”李峰对付缕口气的不敬根本不在意,仍是笑眯眯地回答。
付缕微微一愣,叹了口气,说实话,她都习惯了付青山的隐形,现在突然出现了让她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十几年来她一直是恨着这个父亲的,可是看到了母亲留下的话,她知道付青山与她根本没有父女关系,那恨也就消失了。没有了恨,连亲切都谈不上,更别说爱了,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个毫无血缘,毫无联系,又必须叫父亲的人。
进入了大宅门,她又愣了愣,只见一个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昭示着家主之位的位置上,这张脸…。
有些模糊,有些记忆,有些陌生,可是她知道这就是付青山,她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
这时姑姑们带着儿女都战战兢兢的坐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一反平时嚣张跋扈的气焰。
切,付缕不禁冷笑,看来她们也不是全没头脑,也知道害怕付青山。
感觉到有人在门口,付青山犀利如刀的眼神疾射手向了付缕,在眼神与付缕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付青山的表情是丰富的。
激动,复杂,无奈,悔恨,心疼,怜惜,欣慰……各种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豁地站了起来,激动地冲到了付缕的面前,“你…是缕缕?”
他口中疑问,眼中却是肯定的。
付缕淡淡地一笑,眼底划过些许挪揶道:“你是父亲?”
付青山的神色一黯,愧疚地看向了她。
两人就这么站在大厅中央互相看着。
“你…。”付青山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付缕言语里的淡讥,千言万语化为一句:“你长大了…。”
付缕怪异地看向了她,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她竟然看到了付青山眼角中的泪!
付青山竟然对她是有感情的?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迷惑了,如果付青山真的是把她当作女儿般疼爱的?为什么会在这十几年对她不闻不问?为何又在前世任她悲惨死去?这真是太怪异了。
而怪异的不止付缕,还是她的姑姑们,这时付香不甘道:“弟弟…。”
“我没让你说话!”付青山猛得回头,一声断喝饱含威仪,那与对付缕的态度是天壤之别!
付香微微瑟缩了一下,她委曲的闭上了嘴,眼中含着泪看向了付云天。
付云天叹了口气,只作未看到。
付缕心中微微动,难道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能力,所以付青山要上演一场父女情深的戏码么?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冷,虽然她不恨付青山,可是也不代表她会任人利用,她能为母亲作的就是在付家最危险的时候对付家加以援手,分忧解难一还母亲欠的情!
“看来我没回大宅,大宅很热闹。付先生今天有事找我么?没有的话,我回沁竹园了。”
“你…叫我…。什么?”付青山听到了付缕的称呼心中一疼,神色变得痛苦不已,连声音都颤抖了。
“付先生啊!当然如果付先生不喜欢这个称呼的话,我可以称您为付老爷。”
“不,缕缕,我是你父亲。”付青山激动的跨上了一步,一把抓住了付缕。
付缕微微一惊,对于付青山的触碰,她竟然没有一点的反感,她甚至感觉到了他掌心的温暖!
温暖?她自嘲地笑了笑,她一定是渴望亲情太久了,竟然对一个陌生的人有了孺慕之情!
她立刻坚决地推开了他,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我的父亲。”
付缕话一出口,她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懊恼,她这是怎么了?明知道付青山并没有对不起她,她还是对他这十几年包括前世的不闻不问怨怼了,口气不好了!
“我怎么不是你的父亲?我看着你出生,陪着你长大,疼爱你,照顾你,给你讲故事,我怎么不是你的父亲呢?”付青山突然激动了。
“陪着我长大?长大的意义是指什么?”付缕脱口而出。待话一出口看到付青山自责惭愧的样子,又心头一软,她有些抱歉道:“对不起,父亲,我今天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怎么了?快告诉我,是谁让你不开心了?”听到付缕叫他父亲,他顿时激动了,仿佛恨不得将所有的父爱全部倾尽。
这让付缕又很不习惯,她已经习惯了没有父亲的感觉,突如其来的父爱让她感觉真的特别的怪异。
她正想随便应付几句,眼的余光看到了一群对她咬牙切齿的外戚,心中一动。指着这些所谓的亲戚,讥诮道:“我每次看到她们这群人的脸就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好!”付青山听了付缕的话,立刻敛尽了眼底的激动,声音清冷而威严:“李管家,立刻把四位姑太太及姑小姐的东西都收拾好,送她们去别院!”
“什么?弟弟,你说什么?”付天第一个呆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付青山道:“你疯了么?你居然要赶我们走?”
“是啊,弟弟,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你把我们赶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啊?你难道想逼死我们么?”
“呜呜,弟弟,做人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啊,小时候可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怎么你一转眼就这么翻脸不认人呢?”
“爸,爸…”付香冲到了付云天的身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道:“爸,您快劝劝弟弟,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我们住在这里几十年了,从小到大一直在这里,连这里的鸟窝都有感情了,现在却要赶我们走,让我们情何以堪?”
付云天唇微翕了翕,看了眼付青山,又看了上一脸讥嘲的付缕,终于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这时付青山怒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既然你们对这里的鸟窝都有感情,那为什么身为姑姑,身为长辈却对这里唯一的小主人缕缕,用尽心机,费尽脑汁的伤害?难道你们那会的良心就被狗吃了么?”
付天愣了愣,随即叫嚣道:“弟弟,你听谁嚼舌根?我们哪有欺侮她?”
“我们都是她的长辈,没事跟她过不去做什么?”
“没有过不去?你们当我不出关就什么也不知道么?告诉你们,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要不是因为亲戚情份,我就不是送你们去别院了,而是直接赶出去了!”
“一清二楚?你说什么?”付天听了大叫起来,眼带凶光到处看着,看到一边笑容满面的李峰,顿时跳脚道:“李峰,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密的?我就说下人就是下人,养不熟的东西!”
“闭嘴!付天,你再口无遮拦我立刻将你赶出付家!”
看付青山怒了,付天吓得不敢再骂了,可是看向李峰的眼神怨毒不已,她认为这宅子里除了李峰外不会有他人向付青山告密。
“不要啊,舅舅,不要赶我们走啊,我们从小在这里长大,我们出去住不习惯的。”刘茜急着叫道。出了付家,她就什么也不是了!现在提起她,上层圈里都知道她是付家的外甥女,可是没有了付家的光环,谁知道刘茜是什么东西?
更何况出了上次的丑闻后,林天赐对她竟然避而不见了,她要是没有了付家的支持,她还哪嫁得了好人家?所以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付家的!
“你们是不习惯这里的锦衣玉食吧?还是因为不能算计缕缕而少了些乐趣?”付青山冷冷一笑,眼犀利如刀的扫向了几个外甥女,看得她们心虚的低下了头。
“哼,要说我们付家也不是养不起几个闲人,可是你们太闲了,闲到没事算计起缕缕来!我们付家庙小实在容不下你们几尊大菩萨!李峰,还不快点收拾?”
“是,几位姑太太,几位小姐随我来,看看有什么不到之处!”李峰笑眯眯地走到了付天,付国,付色,付香的面前,神情一如平时的圆滑。
付天正是气没处撒,想到刚才的怀疑,哪还忍得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向了李峰,斥道:“你这个狗东西,不过是个下人,竟然也敢来命令我?”
李峰脚下一动,身体退开了数尺,付天这一巴掌用了全力,收势不住,竟然抡到了自己的脸上。
“叭”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她自己的脸打得肿出了半边。
“扑哧”付缕忍不住笑了,讥道:“姑姑这是作什么?施苦肉计作作样子也就罢了,怎么狠得下心下这么重的手呢?呵呵,我还以为姑姑平日里对我算是狠的,没想到到自己还有更狠的,真是长见识啊!啧啧,这如花似玉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了,要是走出去,知道的是姑姑您自己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付家虐待你呢!”
“你…。”付天听了顿时如火上浇油,一蹦三尺高,怒道:“你这个贱人,跟你妈一样贱,嫁到了付家还不安份,没多久就跟着野男人私奔了,都是贱货!”
“混蛋,你说什么?”付青山听了暴跳如雷,手紧紧地握着,青筋直冒,可见心中是多大的愤怒!
“叭”一个耳光又狠狠地打向了付天的另一边。
打完后,付缕拍了拍手,眼光冷寒道:“我说过,谁敢再不尊重我母亲,我会对她不客气!这次打你是轻的,如果你以后再敢在这样胡说八道,我不介意将你说话的东西割了!”
付天这里捂着自己另一边脸,呆在了那里,半晌,才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天啊,反了,反了,小辈打长辈,还有天理么?还有天理么?”
她哭着奔到了付云天的身边,叫道:“爸,您看看,您看我的脸,找我就是打您啊?难道您就不管么?啊?我还是您的女儿么?爸…呜呜…。”
付云天心疼地看着付天的脸,眼神有些怨恨地看向了付缕,待看到付缕一脸的冷漠,眼底冰寒霜结的样子,心中又一凛,他叹了口气,慢慢地扒开了付天抓着他衣角的手,苍凉道:“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向了三楼。
“爸。爸…。”付天这下呆了,她呆呆地看着付云天越走越远的身影,终于知道这次她不搬也不行了,顿时大哭大闹道:“我不走,我不要搬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大宅里!”
“嫁出去的人沷出去的水,你嫁给了邵家你就应该死在邵家!”付青山冷冷的一句话让付天顿时神情痿顿地倒在了地上,她撒沷地叫道:“我不走啊,我不要走,弟弟,不要赶我走啊,你会后悔的!你为了这个小贱人就要赶走自己的亲姐,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会后悔的,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她是那女人偷人生的!”
“滚,滚,立刻就滚!”付青山气得满脸通红,对人吼道:“来人,将她们给我赶出去,把她们的东西都扔出去,一件不要留!”
顿时所有的人都如哭丧般的嚎了起来,一时间哭的,闹的,叫的,嚷的,骂的,仿佛进了菜市场。
付缕不胜其烦,掉头就走,离开了大宅往沁竹园走去。
“缕缕。”付青山快步的追了过来。
“什么事?”付缕淡漠地看着他,对于他,她实在不知道用怎么样的口气,怎么样的情绪来面对。
“你恨我么?”此时的付青山完全没有他刚才赶人时强大的气场,竟然有些畏惧。
付缕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茫然:“不恨。”
“不恨?”付青山似乎有些失望。
付缕不禁莞尔,难道他要她恨他?
她只淡淡一笑,就如梅花初绽,艳而清丽,万千风华尽显其中,付青山看着有了瞬间的失神。
“太象了…。”他轻轻地呢喃,眼中全是迷恋。
她知道,他在透过她想她的母亲!
就在刚才大厅的一幕她就知道了他是爱她母亲的,从他眼底深沉的爱,她看到的是深入骨髓,痛彻心扉,毫无保留的爱!
他可以为了爱母亲,抛弃所有的一切!别说是金钱,地位名利了,就算是亲情他也可以随手唾弃!当然象付家这几个姑姑这种亲情,不要也罢!
突然间她有些怜悯这个名誉老爸了,也许正是因为爱她的母亲,所以才会选择对她不闻不问吧?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也很难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却不是自己的。
“我不恨你是因为…。”她正想脱口而出不恨只是因为知道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没有责任何来关切?
可是看到他这样痴情于她母亲的样子,她突然说不出口了,临时改口道:“我知道你有苦衷!”
“谢谢,缕缕,谢谢你理解我。”没想到付青山听到了激动了泪流满面,他哽咽道:“这天下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父亲的?你所受的苦,我都知道,每一滴每一点都知道,知道你被那几个狼心狗肺的姑姑虐待,知道你的表姐妹暗中的欺凌,也知道我父亲对你的不喜,更知道林天赐对你的利用,包括你最后痛不欲生魂消九泉,我也知道!我心痛如绞,我感同身受,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加以援手!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么?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呜呜……”
付青山说着说着,激动的眼泪横流。
付缕越听越是心惊,付青山不但知道她的一点一滴,而且竟然还知道她已然死去过,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默不作声让付青天以为她是不相信他的话,于是他猛得卷起了自己的衣袖,急切道:“你看,你看,我不骗你,在你每一次痛苦时,我都与你一起承受!”
随着他的衣袖卷起,付缕一见之下大惊失色,那手臂之上竟然是伤痕累累,全是一个个咬印,那印都泛着乌黑的颜色,而且十分的深入。
“这是怎么回事?”她失声道。
“这是乌梢蛇咬的。”他慢慢地放下了袖子,神情慢慢地平复了。
“乌梢蛇?那是剧毒啊!”付缕又惊得一跳。
“是的,你每受一次苦,我就让乌梢蛇咬我一次,让我感受你同样的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爸爸从来没有抛弃你,一直在受着你同样的苦!爸爸对不起你,不能制止这一切,所以只能选择用这种方法来赔罪!”
“哗啦”付缕忍不住地拉开了付青山的衣襟,她清楚地看到了付青山坚实的腹肌上一道长长的黑疤,狰狞而恐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付缕顿时泪如雨下,她一直以为她是没有人疼爱的,可是突如其来的父爱让她承受不住了,尤其是这父爱来得这么凶猛,这么猛烈,这么强大…。甚至接近于变态了…。
付青山摇了摇头,神情悲哀无比,佝偻着背走进了沁竹园。
付缕顿时又惊呆了,他居然能进沁竹园?
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她所猜想的全是错的!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她的身上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她原本以为付青山只是无法面对她的出生,所以对她冷漠对待,可是只在瞬间就推翻了她的猜测,他竟然是这么地爱她,爱到了情愿伤害自己陪着她一起承受所有的痛!这样的父爱让她情何以堪?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她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如果知道了,他该如何面对这么多年的付出?
付缕突然全身发冷,害怕地看着他,害怕一旦真相浮出水面,这个男人如何面对曾经付出的这般浓厚的父爱!
母亲啊,你留了一个怎么样的难题给我啊?竹风阵阵,竹影飘飘,他一身青色长衫,衣袂飘然,看着站在竹林间的他,落寞而怆然。
不得不说,其实付青山也是长得极其帅气的,就算是年近四十的人,可能是长年修炼,并不太近于女色的原因,他竟然看上去才三十出头,加上眉目英挺,皮肤白晰,如果换上西装,走出去定然是一个让人尖叫的男子。
可是他却选择了穿着土气的长袍,从来都是低调的避于世外,到底是什么让他这样有着激烈情感的人能平淡于这纸醉金迷的尘世?
难道是爱?他对母亲的爱已然可以让他抛弃了一切么?
“这里的竹子还是跟十几年前一样的美。”他玉白的手抚摸着婆娑的树叶,指尖微颤。
付缕感觉他不是在抚摸树叶而是在抚摸人…。
“你出生的那天是腊月十八,我记得那天风雪飘泠,天地一片银装素裹,而就在你落地的那一瞬间,沁竹园的百花齐放了,各种各样,各种颜色的花都竞相怒放,冰雪顿时融化,一滴滴晶莹的雪水顺着竹叶,滴落在了地上,溅起一朵朵美丽的水花,更是敲击出一个个音符,仿佛天籁…。”
付缕默默地站在他身后,静静地听着。
“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开心,尤其是抱着你的那瞬间,我就有种责任。看着你红通通的小脸,我就在心里发誓,我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呵护你,爱你,给你我能给你所有的一切,不让你受一点的苦。而你出生后的两年也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我天天在这里陪着你母亲,抱着你讲故事,当你纯净的眼子崇拜地看着我时,我作为父亲的骄傲由然而生,只觉得这生有你母亲的相伴,有你的承欢膝下就一辈子足矣。”
付青山说到这里,突然回过了头,看着付缕的眼神里溢满了浓浓的父爱,那种强烈让付缕都鼻子一酸。
她抽噎了一下,哽咽道:“后来呢?”
“后来…”他的神色顿时一变,变得痛苦不堪,慢慢地他滑到了地上,背靠着竹枝,俊美的脸上现出了惊恐之色,有些迷茫的低喃:“后来,我失去了你的母亲……。她离开了我…。”
“她离开了你?”付缕的声音陡然提高,她不相信,就算是母亲不爱付青山,也不能不声不响地离开!总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是的…。”付青山的眼神有些凌乱了,突然他猛得揪着自己的头发,疯了似的捶打着的自己的头,叫道:“她为什么要走啊?不对,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她怎么走了?”
“父亲…。父亲…。”付缕大惊失色,拼命地拉住了他,叫道:“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痛苦?”
“不知道,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这么多年,我只要想到你母亲的离开,我就脑中一片空白…。不行,我要想起来,我今天一定要想起来…。”付青山拼命的挣脱了付缕的手,又捶打着自己的脑袋!那样子痛苦不已。
见付青山神情十分激动,已然有些疯狂的样子,付缕一下点了他的昏睡穴,然后握住了他的腕脉,切了切后,神色凝重,有人封了他的记忆,怪不得他想不起来了。
这种禁术并不难解,只是她的能力不够,必须达到幻术级别才能解开!
到底是谁封了付青山的记忆呢?是什么人不愿意让付青山记忆起母亲临走时的情景?是母亲还是带走母亲的人?
而且付青山对她的爱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真切,那身上的伤痕累累更是记录着他浓得让人心碎的父爱,可是他为什么情愿折磨自己也不肯加以援手呢?
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刻她陷入了层层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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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蓝沐风是GAY
付青山醒来后看到镌刻于记忆深处的小屋时,顿时泪流满面。
付缕心中一惊,关切道:“父亲,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摇着头,不说一句话,只是打量着房间不停地流着泪,眼底却流露出痛楚的甜蜜,折磨的激动来。
“十多年了,我已经十多年没有敢进这间屋子了…。”他的声音哽咽着,压抑着。
付缕默不作声了,她看着这样的付青山不知道说什么好。
付青山的外表是清冷的,没想到他的感情是如岩浆的,就象那火山爆发要将人燃烧殆尽!
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面对如此火热的他的,究竟母亲的心有没有为他停留过,感动过!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她的亲生父亲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能让母亲面对这么深情,这么优秀的男人而不动情!
“我妈妈是怎么样的人?”她不由自主的问,眼里是对母亲的渴望。
“她是一个温柔,善良,可爱,聪明,集天下所有优点的女人。”提起付缕的母亲,付青山的眼里立刻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每吐出一个字,那眼就灼热一分,每赞美一句,那脸上就温柔数分。
付缕有些黯然,付青山的爱已然深入骨髓了,甚至是走火入魔了,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是不是知道呢?她突然有些害怕他知道她不是他亲生女儿的真相了,因为她贪恋上这份父爱了。
“只要你看她一眼,你就会不由自主的沉沦下去,她展颜一笑,能春风化雨;她皱眉微蹙,能天地变色;她温柔细语,能百鸟停驻;她翩然一舞,能让时间停滞;她高歌一曲,能让百兽臣服……。她就是一个天仙,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付青山越说眼睛越亮,眼里流动着神光异彩,蓦地,他眼神一黯,瞬间变得黯然而伤感:“可是她这么完美,却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付缕心中一动,接口问道。
“没有什么!”付青山陡然一惊,看着付缕急切的脸,戛然而止。
付缕不禁暗中疑惑,究竟付青山那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父亲,您知道母亲的来历么?”
付青山的眉皱了皱,神色间似乎挣扎了一下,才缓缓道:“你母亲来自很远的地方,她应该是…。嗯…。是一个小国的公主吧。”
付缕听了心中一暖,付青山对她果然是疼爱的,怕她一时冲动去寻找母亲,不敢将母亲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其实她从这些藏书中早就猜到了,她母亲可能是精灵国的人。因为里面好多的藏书都是用精灵语写的…
付青山以为她不认识,其实在地狱里的那些日子,她认识了各种的文字,其中就有精灵语。
这时她有些恶作剧的问道:“父亲,为什么母亲有这么多书,而且有的字都稀里古怪的,根本不是世界上任何一族的语言?”
“嗯…”付青山愣了愣,想了一会才道:“你母亲酷爱收集各类书籍,又极为聪慧,有过目不忘的能力,那些你不认识的字是你母亲亲自默写出来的,你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慢慢教你。”
“什么?您是说有些书都是母亲亲自写的么?”付缕激动了,她冲到了书架上拿起了一本书,打开了,看着里面飘渺如舞的字迹,心潮澎湃,原来这些都母亲的字,怪不得她每次读到这些,都不由自主的温暖…。
母亲,这是母亲的字!一股孺慕之情由然而生,她将脸紧紧地贴在了字上,字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似乎还有体温的存在…。原来母亲的爱一直伴随着她!
“缕缕…”付青山走了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拍着她的肩道:“你母亲是最爱你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母亲为了你而留下的。也许她早就知道…。知道自己要离开…。”说到这里付青山的心忍不住的一阵刺痛,看着满目的书籍更是心痛如绞!
曾经每个夜里,他抱着付缕在一边陪着她写书,他曾多次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将她所知道的东西写下来,将来她亲自己告诉缕缕不好么?”
可是她却总是温柔的笑着,不回答。直到他问多了,她才解释,说是怕时间长了忘记了,所以写下来。
直到她失踪后,他才恍然大悟,其实她早就预料到要离开。
她算计好了一切,却独独没有算到他会伤心么?这一刻他心痛如绞!
付缕失声痛哭,情绪激动地问道:“父亲,您为什么要让她离开?”
付青山如遭重击,腾地退开了数步,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缕缕啊,你何其残忍,你怎么可以问出这话?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最不愿意你母亲离开的人就是我么?
哪怕能天天看到她,他就满足一辈子了!如果有可能,他情愿用所有的来世换得今世天天的守候!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父亲,我只是昏了头…。”付缕说出那句话后一阵自责,她太渴望母爱了,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受到各种的白眼,各种的欺侮,内心对母爱的期待超过了任何人,她一直认为她之所以受尽苦楚全是没有母亲的保护,现在虽然长大了,仿佛不需要母亲了,可是人无论活多大,对母亲的需要永远是强烈的!
当看到母亲的字迹时,那如涨潮般强烈的渴望又一次袭击了她,让她冲口而出了这伤人话。
可是话一出口,她知道她错了,她伤害了付青山。
她凭什么去要求付青山,要论痛,付青山比她更痛!要论情,付青山对母亲的情比她更深!要论爱,付青山对母亲的爱比她是有过之无不及!要论不愿意让母亲离开的心情,付青山比她更强烈!
那么她怎么能够在付青山的伤口上再洒一把盐呢?
付缕的自责,让付青山又心疼了:“不,不要说对不起,是我,是我的错!是我这十几年让你没有母亲的爱,甚至连父爱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给你,明知道你受尽折磨却只能暗中看着,是我对不起你!”
“不,父亲,不要这么说,您是最伟大的父亲,我知道。”付缕连忙抱住了付青山,哭泣地安慰道。
“不,我不是…缕缕…我只是懦弱的父亲,我是个自私的父亲!其实我对你的爱远远没有我所说的那么伟大!”付青山痛苦的泪流满面,透着朦胧的泪眼,他惭愧地看着付缕。
付缕微微一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您要这么说?”
他的脸上溢满了痛楚,眼里充斥着矛盾,终于,他嗫嚅道:“缕缕,如果你听完我所说的,你会不会原谅我的自私?我曾这么自私的看着你受尽折磨而死去?又在地狱里历经磨难而重生?如果你知道其实你所受的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你本来可以象公主一样过着无人能及的生活,你会不会恨我,弃我而去?”
付缕呆住了,她定定地看着付青山,看着他痛苦挣扎的脸,看着他期待不已的眼神,看着他欲语不语的矛盾,终于她坚定道:“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对我是有爱的。我更相信你对母亲的爱,你所做的是情非得已。”
“谢谢…缕缕…谢谢…。”付青山哽咽着,啜泣着,激动着,他目光复杂地看着付缕,终于缓缓道:“我很惭愧,当你出生时,我曾立誓要给你最好的,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这一切都在你母亲离开后,我放弃了。”
“为什么?”付缕声音一颤,心中划过一道暗伤,难道他对她好只是为了母亲么?母亲不在了,他就对她不再虚与委蛇了么?不,不对,如果这样怎么解释他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呢?
“因为一封信。”
“一封信?”
“是的,你母亲留下的一封信!”
付青山叹了口气,走到了书架边,在书架上摸了向下,手中竟然出现了一封信。
付缕一惊,她对这里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却不知道这书架中还有玄机,看来母亲对他真是很信任,没有一点的隐瞒。
这时付青山将书信递给了付缕。
首先入目的还是那龙飞凤舞气势磅磗的字迹,那是母亲的字,不会错的,没有人一个能写出,更别说模仿了。
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青山,这封信我很早之前就写好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哪天会消失,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写完这封信时…。我其实最想说的是,我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感谢你的真诚相待,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对我所有的好,我都知道,也记在心里…。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完美的人,可是我却知道我其实是一个狠心,无情的人,所以我想说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无法报答你…。
这时,付缕看到纸上有些眼泪把字化开的痕迹,不知道是母亲的泪还是付青山的泪…
她抬头看向付青山,此时付青山却背对着她,似乎看向了窗外,可是她分明看到他的身体僵硬着,肩微耸着,他应该在努力压抑着内心巨大的伤痛,有母亲给予的,还有她给予的吧…。
她抹了抹眼泪,又往下看:青山,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报答你却还要对你提出一个残忍的请求,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你的伤害,这两年来,你对缕缕的爱,超过了我对她的爱,我亲眼看你抱着她如获至宝的喜悦,看着你对她呵护备至的珍惜,看着你们的感情日渐深厚,我曾多次提议,让你不要太宠她,可是你却总是不听!我知道,在你的心时,只有她才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你的,所以她是你的希望,她是你的寄托,她是你这辈子唯一想珍惜的宝贝,可是我却又一次残忍了:请你在我走后,漠视缕缕!不管她的生与死,不管是不是有人对她不利,请你对她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只要让她在付家自生自灭!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对你来说是灭顶之灾,可是请你一定要答应好么?如果你还想再见到我,那么就做到吧!
轰!付缕只觉天要蹋下来了,原来她所有的一切痛苦只是因为母亲的一句话,她所受的一切,只是因为母亲要求她去承受的!为了达到目的,她还用相见来威胁唯一对她好的付青山!真相太伤人,太残忍,太可怕了!
这一刻她的神经绷断了,她无力承受了,为什么?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难道我不是您怀胎十月亲生的么?难道我就这么让您讨厌么?难道您对我就没有一点慈爱之心么?为什么?既然如此您为什么又留下这么多的东西给我?难道只是为了弥补你对我的歉意么?让你坚硬冷酷的心稍感安慰么?
没有人回答她,有的只是她快昏乱的神智。
手猛得握住了那封信,信瞬间被抓成了一团,发出了撕裂般的脆响。
“不!”听到异响后的付青山大惊失色,一把推开了付缕,抢过了那封信,将信摊在了桌上,急切的抚平,激动得手忙脚乱,仿佛那封信是他最心爱的人。
看到这样的付青山,付缕心中悲哀不已,即使母亲这么伤害他,他对母亲的爱依然无怨无悔,如走火入魔般的执着!
他可以为了一封信而推开了爱如至宝的她!
他对母亲的是这么深沉的爱!爱到母亲的一根发丝都可以被他视为珍宝的收藏!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梳妆盒里看到一束洁光闪亮编织的十分精细的发!原本以为是母亲留下来的一个念想,现在想来是付青山收集后赌物思人的!
可是她呢?
她有什么?原来还为那份惨烈的父爱所感动,现在想来只是因为付青山的自责,他是在自责自己因为自私的答应了母亲,对她见死不救!
为什么?为什么她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梦想,都会随着一封信而改变?
她曾以为母亲对她是爱到骨髓的,却只一封信就破灭了她所有的一切!原来母亲才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才是她受尽折磨的根本!
为什么真相要如此的残酷?如果有可能,她情愿不知道,情愿一直生活在梦中!生活的期待中!
这种痛比前世剖腹取子的痛更盛!
林天赐只是一个外人,可是母亲却是给她生命的!给她骨血的人!与她息息相关的人!是她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如果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相信,那么她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为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大叫。
付青山听到她如孤狼受伤般的叫喊后,才从那封信差点被毁的激动中清醒过来,他连忙放下信,跑到了付缕身边,抓住了付缕的肩摇晃道:“缕缕,你清醒一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缕缕…。你听我说…。”
“不要碰我!”付缕猛得推开了他,腥红着眼怒吼道:“你这个伪君子了,你们都是残酷的人!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曾经受的痛苦?被姑姑虐待,我不怕!被表姐们欺侮,我无所谓!被老爷子漠视,我不在意!被林天赐欺侮,我也可以忍受!可是我的孩子,我那无辜的孩子就快要落地了,你们怎么这么心狠?怎么那么残忍?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狼心狗肺的林天赐活剖取出,你们于心何忍?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难道我弱小就该受到这种非人的折磨么?难道你对我的爱都是假的么?”
她撕心裂肺地叫着。
“不…不…。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所受的一切我都知道…对不起,对不起,缕缕,是我对不起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你母亲,她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就是让我受尽欺凌么?为我好?为我好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我跳入火坑么?为我好?就是好到冷眼旁观让我命丧九泉么?你们把我当什么?当我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么?我是人!我不是草木!我有感情!有感情你们懂不懂?我的心会痛!我的精神会崩溃!你们有没有把我当人看啊…。呜呜……”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缕缕…。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付青山心痛欲裂,他怎么能不知道?他是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深渊,最后魂归九泉的!他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每一次痛,他都感同身受啊!如果不是那身体上被乌梢蛇一口口的噬咬,他早就崩溃了!如果不是要与眉儿再次相见的强烈渴望支持着他,他就放弃了!他亦是咬着牙吐着血坚持着!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呜呜…。”付缕一把推开了他,拔腿向外跑去了。
“缕缕…。”付青山欲追出去,可是想了想,还是停住了脚步,他走到桌边,颤抖地捧起了那封信,泪流如注:“眉儿,怎么办?你的女儿还是怪我们了。她不会原谅我们了。呜呜…。你知道么,你真的很残忍!你的决定让她彻底推离了我的身边…。我真是一无所有了…。”
风轻轻地吹,竹影摇曳,卷起信上淡淡的清香,付青山先是迷茫,随后欣喜地低喃道:“眉儿,是你回来了么?”
回应他的除了风还是风…。
酒吧里,付缕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一会,眼前就摆着十几个空瓶了。
她打了个酒嗝,醉眼迷蒙道:“waiter,再来一打!”
“小姐,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再喝就醉了!”侍者好心地劝道,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这个地方龙蛇混杂,这个女孩虽然长得只是清秀,但毕竟是单身的女了,不能保证这里没有变态的人会不会对她欲行不轨!
“怎么,你怕我没钱么?”付缕却误解了他的好意,醉醺醺地拿出钱包,哗啦啦的倒出了一堆的卡,随便取出一张递给侍者道:“给,密码是…。密码是…。123456,你随便刷,刷爆了为止,多出来的钱就当…。嗝…。当小费!”
付缕一面说一面打着酒嗝。
侍者吓了一跳,那卡一看就是金卡,至少能刷一百万,这酒最多一万多元,给他九十九万当小费?他怕没命享,明天就去警局蹲着了。
他看了看周围,似乎她的情况已然引起了注意。
他连忙将所有的卡都收好,塞到了她的钱包里,将包放到了她的手上,小声提醒道:“小姐,这里人杂,快收起来吧,这样吧,你把家里的电话给我,一会我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你的家人来接你,并算帐好不好?”
“家人?呵呵…。”付缕怪异地笑了笑,突然脸上露出悲伤之色,吼道:“我没有家人,我也不要家人,我只要酒!给我拿酒来!”
侍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是一个跟家里闹别扭的女孩子!
唉,算了一会给老板打电话来处理吧,这种一看就是千金小姐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酒,付缕眼睛一亮,她只想灌醉自己,这样她就可以忘了一切,忘了所有的烦恼,忘了曾经的痛苦!
她拼命地灌着酒,一杯接一杯…。这时林孝天带着几个狐朋狗友走了进来,他习惯性地四处看了看,他是一个谨慎的人,身为林家的嫡长孙,他时刻注重着自己的形象,就算是寻欢作乐也是如此。
他看到付缕后,先是一愣,随后惊喜莫名!自从他知道了付缕的灵异力后,他一直想有机会亲近她,可是她却始终冷若冰霜,似乎对林家人有一种特殊的厌恶!
哼,都是林天赐,要不是他,付缕怎么会厌恶上林家呢?
想到这里,他对林天赐又恨上几分。
不过看到付缕时,他又兴高采烈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看付缕的样子是心里有事,如果他在这里趁虚而入,她定然会芳心暗许的!
他兴奋地跨上了一步,突然又退了回来。
他选择了离付缕隔了七八张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的朋友则一溜地坐在了他与付缕的中间。
他对边上的一个朋友道:“你告诉那位小姐,说我想请她喝酒。”
那个坐在他边上,靠付缕近些的朋友看了眼付缕后,讥诮道:“林哥,什么时候你的口味变得这么清淡了?这种学生妹一抓一大把,这个长得一般,你还是换一个吧!”
“你胡说什么?”林孝天白了他一眼道:“让你说就说。”心里却对朋友鄙夷不已,这帮人有眼不识金镶月,就知道玩女人,哪知道娶妻就要娶付缕这样对自己有帮助的!至于想玩女人,有的名和利,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好吧。”那人对自己边上一人随意道:“黑子,往那妞那传个话,就说林哥看上她了,要请她吃饭。”
“好勒。”黑子爽快的答应了,想了想自以为是道:“虎子,跟那妞说,林哥想请她宵夜!”
虎子是个猥琐的人,对边上人直接道:“海子,跟你旁边的妞说,林哥想请她开房间!”
“OK”海子对付缕威胁道:“小美人,我家林哥说要跟你开房间,如果你不答应的话…。”
“呯!”付缕正觉得喝了半天,酒入愁肠愁更愁,一股子的郁闷无处发泄,见居然有不长眼的人送上门了,用力将酒杯放在了桌上,皮笑肉不笑道:“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会怎么样?”
“会…”海子一愣,正想放下狠话,只听到“呯”地一声响,付缕将酒杯砸在了桌上,清冷的声音:“会让你鼻血直流!”
说完一拳击在了海子的鼻梁之上!
海子只觉鼻头又酸又痛!一摸,鼻子里流出了两条热龙。
看着满手的血,顿时大怒,跳了起来,吼道:“XXX,贱货,敢打我?我打死你!”
林孝天一惊,正待上去劝,没想到付缕却一脚踹向了海子,把海子直接踹得飞到了酒吧的中央,他庞大的身躯压到了中央的桌子上,压碎了一堆的酒瓶子,顿时酒吧里乱成了一团,尖叫声,叫怒骂,躲避声,还有玻璃杯破碎的声,此起彼伏。
林孝天一起来的人一看海子被揍了,还是被一个女人揍了,那还得了?都疯了似得冲了上去。
付缕心中正烦着,喝了半天酒也没有缓过劲,这下借酒撒欢了,只要冲上来的人都是一顿好打,打得是落花流水,林孝天大惊,见势不好,就要溜走。
付缕眼尖的跃过数个,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眼中冷芒如刺道:“想跟我开房间?”
“什么?”林孝天吓得一愣,他是这么想,可是他没这么说啊?他只是想先把她灌醉了再说的,都是这帮子混蛋,把他的想法暴露了!
他眼神里的躲闪让付缕捕捉到了,她冷冷一笑道:“垃圾!你们林家都是垃圾!”
“你说什么?”林孝天勃然大怒!
“噢,我说错了,你不是垃圾,而是废物,哈哈哈…”
“你…”林孝天再也忍不住了,抬起了手打向了付缕。
付缕只手上一拎,脚下一踹,就将他踹了出去,呈抛物线般向门口甩了过去。
林孝天人在半空,吓得连抓带踢,看着下面一地的玻璃渣子,他绝望的闭上了眼。
没想到眼见着脸要着地时,他的后领被人一把抓住,他睁开了眼,看到了些尖锐的玻璃就在他的眼前一厘米处晃动,顿时吓得大叫了一声。
他一个大叫,把那抓他的人惊得手一松,“扑通”那些玻璃渣毫不浪费的刺入了他的皮肉里…。不过这比从空中掉下来摔进去可轻多了!
而这时所有的人都被付缕打趴下了。
付缕看到坏她好事的人,气呼呼道:“又是你!”
那人窜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你闹什么闹?”
付缕怒瞪了他一眼,回道:“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呆子,哪都有你的事!”
“你看看你都闹成什么样子了?”端木岱孜按耐住了怒意,怎么这个付缕一点不象十四岁的女孩,整个就是野性难除,桀骜不驯!
“什么什么样子?那群人渣我见一个打一个!”付缕眼尖地看着林孝天一群人要溜走,一把推开了端木岱孜道:“你走开,不要妨碍我教训这群人渣!”
“别闹了,他们再人渣自然有法律来惩罚,轮不到你出手!”端木岱孜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恨铁不成钢道:“你难道还嫌闹得不够么?现在你知道多少记者都闻风赶来么?快,跟我走!”
“记者?我怕记者么?他们林家才怕!”付缕不依的挣扎着,奈何她力气比不上端木岱孜,却撑脱不了。
端木贷孜一个气结:“好,你这么想打,我跟你打!”
“好,打就打!”付缕眼睛一亮,她就是心中难受想发泄一下,正好林孝天他们撞到了枪口上,可是他们太弱了,打起来不尽兴,现在端木岱孜愿意当耙子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两人竟然真的就打了起来。
一开始端木岱孜只是气话,没想到付缕说打就打了。他无可奈何地只能跟她打了下去。
付缕这下棋逢对手,打得开心了。两人一时间打得惊天动地,看得一边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只听口哨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这里的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见两人打得旁若无人,迅速的收拾了刚才的残局,把桌椅都移到了一边,于是酒吧当中登时空出来一块场地来,那些桌椅都摆到了最靠边上处。
“先生,要来点酒么?一面看一面喝来来劲!”
“好。真是太带劲了,开一瓶马嗲利。”
“好勒,您,请好勒您。”侍者高兴的叫了声,去拿酒了。不一会此起彼伏的叫酒声。
这里两人打得昏天暗地,虎虎生威,那里人是喝得兴高采烈,大声喝彩!
“好样的,美女,揍他丫的。”男人们纷纷给付缕助威,神情激动不已,没办法同性相斥嘛!谁让端木岱孜长得这么帅呢?更是招人嫉妒了。
“帅哥,你好厉害噢!”
“帅哥你真是好帅啊!”
女人们则是眼冒红星,个个给端木岱孜打气。有的对付缕道:“小妹妹,小手轻点啊,打人不要打脸啊!”
“噢勒噢,勒噢勒…。”一群好事之人唱起了拉拉队之歌,而酒侍忙得是热火朝天。
“怎么回事?”蓝沐风走进来就看到这个火爆的场面,而场中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他肿么看得这么眼熟?
那付者抬头看到竟然是他的终极大BOSS,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蓝沐风,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哪知道这次竟然看到了活的了,吓得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到底怎么回事?”蓝沐风不耐烦了,沉声喝道。
侍者结结巴巴的说了原由,听到了林孝天的事,蓝沐风先是眼底划过一道暗沉,听到后来,才脸色变得稍好,对侍者吩咐了几句。
“啊?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蓝沐风亲自表演,不是应该收两倍的酒钱么?”蓝沐风说完跃到了当中,对付缕道:“缕缕,是不是这个呆子欺侮你?我帮你!”
“谁要你帮!”
“呃,好吧,我帮他欺侮你!”蓝沐风说着和端木岱孜一起攻向了付缕。
付缕一愣,骂道:“蓝沐风,你是不是男人?”
蓝沐风嬉皮笑脸道:“是不是男人你看看就知道了!”
“啪”
“啪”蓝沐风被端木岱孜一拳打中了胸口,被付缕一脚踹到了膝盖,他痛得跳脚道:“死呆子,你怎么临阵倒戈呢?”
“谁让你胡说八道,嘴里没有把门的?”
“打得好,呆子,这是我认识你到现在唯一做对的一件事。”付缕笑赞着,揉身而上,又攻向了蓝沐风。
端木岱孜见付缕终于展颜一笑,竟然内心升起了一股子柔情,只觉这辈子看着她开心就是最大的满足。
他含着笑,手脚却不含糊的攻向了蓝沐风。
蓝沐风大叫:“死呆子,你是真呆还是假呆?怎么这么不讲江湖道义,两个打一个?”
“呸,你刚才和他一起打我,怎么不说江湖道义了。”付缕嗤之以鼻,不屑地哼了声。
“是你不要我帮你的!”
“不要你帮,你就猪八戒倒打一耙么?怪不得你人头猪脑,说出的话不经大脑!”
“我怎么不经大脑了?是你这么说,我才要证明的!天下有多少女人想要让我证明,我都没给他们看!”
“呸,你再泛黄?”
“我怎么泛黄了?我是说把我小时候的光屁股的相片给你看看嘛!”
“切,谁要看?”
三人斗着嘴,但手下却毫不含糊,端木岱孜与蓝沐风是旗鼓相当的,付缕也是极其厉害的,本来蓝沐风打不过两人联手,不过大家都是熟人点到为止,所以更象是表演赛,那打得是个精彩啊。
就在这一夜,所有的男人都被付缕的飘渺利落的身姿所痴迷了,而所有的女人都为端木岱孜与蓝沐风所倾倒了。
从此这个酒吧,天天生意爆满,更是多了许多的旷男怨女,每天都有人问,那两个帅哥,那个美女什么时候来…
终于三人打得酣畅淋漓了,在最后一击中,三人的拳撞在了一起,然后相视一笑后,都收回了手。
“走,我请你们喝酒去。”蓝沐风勾着端木岱孜的肩,一手就欲勾向付缕。
付缕微笑着避让开来,对他作了个鬼脸,调侃道:“别碰我,我怕色狼。”
“缕缕,小缕缕,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的声音让付缕一阵鸡皮疙瘩,这时蓝沐风突然神秘地凑向了她。
“什么秘密?”
“其实我是个GAY”他突然压低声音,就在这时端木岱孜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叫道:“别碰我,你这个GAY!”
喧闹的酒吧一下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顿时蓝沐风跨下了脸,迎着众人愕然惋惜的眼神,他怒道:“死呆子,谁是GAY?”
“谁恼羞成怒谁就是!”端木岱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真亏他想得出来,想亲近付缕,连这种借口都能想得出来。
付缕抿着唇笑,似乎先前的痛已然离她远去,她笑道:
“走,我请你们宵夜去!”
“不是开房间么?”蓝沐风想起了林孝天他们几个人说的话,拿来打趣道。
“你想死么!”付缕与端木岱孜同时给了他一个白眼,两人同时抬起了脚,虚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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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苍蝇与烂肉
当付缕站在林氏大厦的门口时,心中百感交集,前世她来过这里一次,那一次,她将自己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无条件的改签给了林天赐。
如今她又站在这里了,不过所不同的是她来收债来了。
唇冷冷地勾起,眼底一片冰冷,她抬起了脚拾级而上。
进了大厅,她径自向董事长专用电梯走去…。
“小姐,您找谁?”接待小姐连忙叫住了她。
“我找你们的林董事。”
“您有预约么?”接待小姐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见她一身很简单的运动装,长相一般,唯一让人过目不望的只是一对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而已,这眼睛让她瞬间充满了嫉妒,她不明白怎么这么一对美得炫目的眼睛却长在了这么一副平凡的脸上!所以她的态度更是不好了。
“没有。”
“对不起,没有预约是不能见董事长的。”接待小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甚至有了赶人的架式。
这个接待小姐还是前世见过的那个,不过比前世见时年轻了许多,但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浅薄刻薄!那时她被林天赐带来时,这个接待小姐当着她的面就对林天赐大献殷勤,而对她虽然言语客气,却掩饰不了眼底的嫉恨与鄙视。
想到这里,付缕脸一冷,不耐烦道:“是你们董事长邀请我来的。”
“切,小姐,麻烦您下次编个象一点的谎话好不好?您知道每天有多少象您这样的人要见我们的董事长么?如果谁都象您这样一说,我们就放您上去,我们还上不上班?我劝您还是回去吧,别学着时下那些女孩子总是想走捷径!”
“走捷径?什么意思?”付缕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哼。”那接待小姐从鼻间哼出了一个轻蔑的尾音,横眉冷对道:“小妹妹,你又何必给脸不要脸呢?难道非要我说得很明白么?你这么小与其想着如何傍大款,还不如好好学习吧。”
“是象您这样么?混个专科毕业然后当前台,每天打扮得跟个孔雀一样,天天等着有机会麻雀变凤凰么?”付缕一听火了,本来不想跟一个前台计较,没想到她不惹事事惹她!
“你说什么?什么叫孔雀?你这个乡巴佬!”那前台小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保安叫道:“保安,保安,快来,这里有人闹事!”
一群训练有素的保安迅速的冲了上来。
“对不起,小姐,请你出去。”为首的保安冷着脸。
“我有事找你们董事长。”
“对不起,没有预约不能随便见董事长,您还是预约好了再来吧。”
“什么事这么热闹?”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不怀好意的女音。
“白小姐,您来找总经理么?”那个刚才还对付缕恻目相视的前台,立刻态度来了个180的大转弯,迎上了来人——白芷,那个笑是谄媚不已。
可是白芷哪会理她?只是高傲地抬着头略过了她,眼却得意地对上了付缕,只要付缕越丢人她就越高兴!她眼珠子一转,讥嘲道:“付缕,你又来纠缠天赐么?天赐不会要你的,你死了这心吧。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你这么闹腾,你不要脸难道你们付家不要脸么?”
她这话不可谓不毒,不但打击了付缕还把付家的家世抖了出来,连带打击了付家!
“什么?她是付家的人?”
“是那个跟总经理订婚过的人么?”
“听说她还大闹了总经理与白小姐的订婚宴呢?”
“是啊,真没想到还有这种人,得不到还死缠乱打!”
“就是,长得这么丑,还跟白小姐争!你们看两人站在一起,有眼睛的都不会选她会选白小姐的。”
本来围在一边看热闹的职员听到了白芷的话后,为了讨好白芷更是可劲的诋毁付缕。
付缕冷眸乍现寒光,直直地射向了白芷,看得白芷心头一惊。她又将冷芒扫向了七嘴八舌的众人,那些人对上她犀利如刀的眼神后,竟然都心里一吓,噤若寒蝉!
她冷冷一笑道:“白芷,我一直以为你是身体不好,没想到现在连脑子也不好了!这上流社会哪个不知道是我甩了林天赐那坨臭肉,也就是你这个苍蝇天天叮着当个宝!自从你出了那个丑闻后,你更是怕林天赐不要你,天天陷入梦幻之中,把任何女人当成情敌,我奉劝你,你还是好好地看看精神科医生,别天天神神唠唠的,到时连烂肉都看不上你,你就更是惨不可言了!”
“你说什么?谁是苍蝇?谁是烂肉?”白芷气得脸都变了颜色,腾的跳了起来。
“谁激动谁就是!”
“吵什么吵?”林天赐这时走了过来,他是奉命下来接待神秘贵宾的,没想到贵宾没有接到,却看到了这幕!这样乱糟糟的场面,要是让贵客看到了成何体统!
待看到付缕后,他微微一愣,脸上现出了强烈的憎恨,斥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不是你这种人能知道的。”
“你说什么?”林天赐额间青筋直冒,这是**裸的蔑视,而是大厅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的污辱!
他林天赐在林氏的地步是不高,但也不是任一个十四岁的外人可以捏扁挫圆的!
他恼羞成怒道:“保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想干了么?不想干的话,趁早辞职!”
那群保安吓了一跳,脸色凶狠地冲到了付缕面前,不客气道:“你快走开,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林天赐与白芷嘴角擒着讥笑,等待着看付缕出丑,看她被十几个男人狼狈的轰出门去。
谁知道付缕此时冷眸流转,扫过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慢悠悠地拿起了电话,拔通了几个号码道:“是我,我到了。嗯,现在在楼下,对,出了点状况…。嗯。”
打完电话,她对林天赐轻忽一笑,然后沉声道:“不用赶,我会走!”说完转身而去,那飘然的身影清贵逼人。
这时林天赐的手机响了,他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一惊,连忙恭敬不已地接了,等听到里面的命令后大惊失色,连忙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办。”
挂上电话,他看着已然飘然而去的付缕,大急道:“付小姐,请等一下。”
付缕恍若未闻,仍是径自向门口走去。
“天赐,你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做什么?难道你还对她抱有幻想么?”白芷一见大急,连忙拉住了林天赐的手臂。
她知道林天赐一直肖想付缕,虽然付缕是多次设计他,可是他潜意识里对付缕是又恨又爱,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不,她绝不允许,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有林天赐这根救命稻草了。
“你闹什么闹?烦不烦?”林天赐被她拉住了,脚下一顿,脸上现出了不耐烦之色。
“天赐你烦我了?”白芷脸色一白,不要,她不能失去林天赐了,手拉得更紧了,急道:“天赐,你听我说,我跟我父亲商量过了,我要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来支持你们林氏的,林氏会度过这次危机的。”
“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林天赐恨不得狠狠甩一个耳光上去,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前怎么没看出白芷是这样的蠢货呢?居然在大厅广众之下说林氏有危机,这样林氏不是完蛋了?
要是暗中白芷对他说出这话,他少不了会对白芷百般温存,千般哄骗,可现在他只想掐死她!
白芷话一出口,才知道不好了,语无伦次道:“不…不…不是这样的…我胡说的…。林氏没有危机…。”
可是话已出口,她再解释也没有用,只会越描越黑了。
听到的员工已然人心浮动了。
“什么,林氏有危机了?”
“天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会不会发不出工资啊?”
“我说这一阵子怎么天天气氛紧张呢,原来竟然是林氏出了经济危机。”
“天啊,怎么会这样呢?这太恐怖了。”
林天赐气得吼道:“你们都不用上班么?再敢嚼舌头,都开除你们!告诉你们要是有一点不利于林氏的风声传出去,我们林氏会对你们追究法律责任!”
那群员工吓得一轰而散。
林天赐这才铁青着脸向付缕追去。
白芷又抓住了他,梨花带雨道:“天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怕你…怕你…。”她咬了咬唇,试图作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得林天赐的同情,可是林天赐哪有心情跟她周旋,一把推开了她,吼道:“滚!”
白芷一个踉跄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化得精致的妆容也被蹭得模糊了,前台小姐探头看了看又快速的缩回去了。
哼,平时看她是林总经理女友的份上才会给她好脸色看,她倒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现在看来林总经理也不是怎么待见她嘛!
前台的脸上浮现了势利的笑。
这时林天赐已然追上了付缕,诚惶诚恐道:“对不起,付小姐,刚才是误会,现在请您跟我上去。”
“切,你们林家的门槛太高,我高攀不起。”付缕冷笑着扬长而去。
林天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色尴尬,看着付缕越走越远的背影,眼中阴鸷不已。
付缕开着车奔驰在平安大道上,越想心中越高兴,一切都是这么的完美。她只是在电话里不着痕迹地提了句林天赐,林元霸就让林天赐下来接待她了,而只一个电话,就让患得患失的白芷又如约而至,这一切都在她的设计之中!
时间,地点,人物,都算计的恰如其分!
白芷果然没让她失望,是这么不遗余力的讽刺她,而林天赐也是一如她所料,对她横眉冷对!
很好!只一招,就在林天赐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这根刺会越长越粗,总有一天让林天赐寝食难安,从此白芷将会迎来林天赐最无情的对待。
而她的离开,也会让林元霸对林天赐的能力再次否定,对林天赐有更多的不信任了。
她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过早的将自己是那个拥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神秘人的身份暴露了。不过,相比起让林天赐从此失去林家的信任,白芷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她已然无所谓了,反正过不了多少天,她开记者招待会,林家还是会知道她的存在的。
付缕哼唱着小曲,飞快的开着车,突然,她眼变得锐利无比,看向了后视镜,后视镜里清晰的印出了一部普桑的身影。
“真是讨厌!”她咒了句,开快了速度。
自从网上出现预言后,这部车就经常跟在她的身后监视她,本来,她身正不怕影歪,可是时刻被人监视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看着前面的绿灯,她灵机一动,慢慢地放慢了速度,并入了右拐车道,就在绿灯变成了黄灯,眼见着黄灯就要结束之时,她脚下猛得一踩油门,笔直的冲了出去。
她的车身刚冲出了白线,那灯就变成了红色了,后面的普桑微微一动后,懊恼地刹住了车。
“切,小样,跟姐玩车?姐玩车时,你还没出生呢!”付缕讥笑了笑,扬长而去。
她没有注意到一辆白色的车从边上插过来慢悠悠地跟着她,直到看到她开入了军区别墅后,然后那辆白色的车停在了外面,车里的人拿起了电话,说了几句。
此时,一个男子无助地躺在无法翻身的窨井中,那张本来还算俊美的脸上透露出巨大的惊恐,他被人抓到这里有两天了,这两天没有人理他,没有人来过,他不知道为什么抓他来,如果是为了绑架的话,那人应该打电话给他的亲人要赎金啊,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噢,不对,还有一样,就是那人在他的四肢与脖子上套了一根特别粗的绳子,这绳子是钢丝绳,将他牢牢的绑住了,他根本无法挣脱。
这里臭气熏天,一股股的恶臭让他恶心欲吐,可是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他内心的恐惧,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
到底是谁抓了他来?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去酒吧喝了一杯酒后,就人事不知了,等他醒来他就在这里了。
突然他身体一僵,张着已经干涸龟裂的唇欲呼叫,可是叫了两天的嗓子已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他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喉间越来越痛,四肢被极大的拉伸…。
痛就这么漫延开来,不带一点的感情,疼得入骨,疼到天崩地裂!
死亡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时他知道,那人就是要他的命!
可是为什么要等现在呢?难道那人是这么恨他?要折磨他两天后才痛下杀手么?这一切他将永远不知道了…。
“呯”随着四肢被拉得平时二倍之长,终于不堪受力崩断了最后一根筋骨,离开了身体,飞向了莫名的他处…。
他的脑袋如钻入了古代的血滴子般,呼啸一声离开了他的身体…。
在一阵血肉横飞后,窨井里只留下他一段躯干,还有流淌着的肠子…。
“啊…。”一声声的惊恐的叫声,从东南西北的四条大街上传了出来。人们疯了似得四处逃窜,睁着惊慌失措的眼,看着疾驰去的汽车后面挂着一条长长的钢绳,而钢绳的那头挂着一块究窨井板,这一切都不是最主要了,重要的是板下面赦然是一条人腿!
“人腿!”不知道谁叫了第一声。
“啊,杀人了啊…”看到的人都吓呆了,半晌才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看着这残忍的一幕,有些胆小地昏倒在了路边,随后到处都听到人们的呕吐声…。
“110吗?快,这里发生的命案了。”
“在哪里?”
“XX东街。”
“在哪里?”
“XX南街。”
“在哪里?”
“XX西街。”
“在哪里?”
“XX北街。”
“麻烦你们说清楚一些,到底在哪里!?”
“我说的是东街”
“我说是南街…”
……。
“呜呜呜…。”110警车带着特有的呼啸蜂鸣声疯狂地开来了,就在一瞬间竟然发生了四起谋杀案,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
只几分钟窨井边上被警察以最熟练的速度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目击的人们被留在了现场作着笔录,警察都忙碌着,神情紧张。
“天啊,这真是太可怕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严查杀手啊,”
“是啊,我闭上眼睛就看到一条人腿,谁这么残忍啊…呜呜…”
“不行,我又要吐了…。”
现场一片哗然,惊恐不已。
几个警察戴上了口罩滑下了窨井之中,可是刚下去后,就上来了,那几个警察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
这时吴局神色凝重地跳下了他的路虎,吼道:“怎么回事?”
“报告吴局,有人死了。”
“屁话,没有死人我会来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步估计死者是一人。”
“什么叫死者是一人?”
“我们在东南西北四条街上都发现了人的四肢,现在已经封锁住了所有的要道,从这四肢的颜色,皮肤,还有衣服来看,应该是一个受害者的。”
“确定死者身份了么?”
“没有,我们至今没有找到死者的身体与头。所以无法判断!”
“什么?那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下去找?”
“我们下去过了,那窨井十分狭窄,只有三十厘米的直径,人是根本不可能进入的。”
“那死者是怎么进去的?”
“我怀疑是死者是从另外的窨井进去的,然后被人用钢丝绳绑住了四肢,然后穿到这几口井中,绑在了路边的汽车上,只要汽车一启动,这人就立刻被扯断了四肢,这种死法倒象是古代的车裂!”
“车裂!”吴局眼皮一跳,他一把抓住了一个警察道:“快,快带人去包围付缕的住处。”
“付缕?谁是付缕?”
“混蛋,就是网上发出预言的付缕!”吴局气急败坏的吼道。
“噢。”被骂的小警察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抓捕证啊。”
“让你包围,监视她,不要让她跑了,我现在就是申请抓捕证。”
吴局气得跳脚,一下跳上了路虎,风一般的疾驰而去了。
车上,他抓起了电话怒道:“老三,让你跟着付缕,你跟得怎么样了?”
“对不起,吴局,跟丢了。”
“跟丢了?”吴局愣了愣,然后笑道:“好,丢的好!”
说完挂上了电话。
这时老三愣了,原本以为会被吴局一顿痛骂,没想到啥也没事,真是怪异。
这时吴局又打了个电话,神情变得愉悦不少,他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我只能再帮你这一次,这次过后,我无论如何不能帮你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是经过处理的,如鸭子般的难听:“好,不管怎么样,我会把底片还你的。”
“那好,一言为定。”
“嗯,记着,把她往死里整。”
“知道了。不过就算她没有人证也不一定能将罪名落实到她的身上。”
“这个你不用管了,反正尽量整就行了。”
“好吧。你别忘了把底片给我!”吴局不放心的叮嘱着。
“知道了。”那人不耐烦的应了声,就挂机了。
吴局听到耳边传来单调的嘟嘟声,低低的骂了句:妈的,别让老子找出你来,否则弄死你!居然敢要胁老子!
骂归骂,气归气,他还是满肚子气的开向了警局。
付缕正在看着书,传来一阵电话铃声,她奇怪地看了眼电话,这是内线,难道有谁来军区了?
不对啊,她认识的人都能直接进军区的,除了蓝沐风。
想到蓝沐风,她一阵头疼,这个蓝沐风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对她大献殷勤,那似真似假的态度让她当真也不是,无视也不是!
她拿起了电话,懒懒道:“喂?”
“付小姐,警察局的人找您,您接待么?”这就是军区的权利,就算是公安局的人,军区也可以置之不理的,所以警卫将吴局他们拦在了别墅外,只要付缕不想见,他们就别想进得了别墅的门!
“警察局的?”付缕一愣,想到那个传言,心头一震,连忙道:“说什么事了么?”
“说是要您协助调查一宗谋杀案。他们带了拘捕证。”
“好的,我这就出来。谢谢。”
付缕的眼一冷,看来幕后黑手动作了。
她换了件衣服,就准备出门,走到门口时,想了想,还是给席定文打了个电话:“是我。”
“缕缕…”电话中席定文惊喜不已,他受伤后养了几天,再加上去岙岙村,积压了一堆的公务,心里正想着付缕,准备今天抽空去看她呢,没想到她的电话就来了,他能不高兴么?
相对于他的兴奋,付缕却是神情凝重:“黑手动作了!”
“什么?谁死了?”席定文吓了一跳,跳了起来。
“不知道,现在吴局在别墅门口,我正准备出去。”
“你在别墅等我,我到了你再出去。”
“不用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现在就出去了。”付缕不由分说的挂上了电话。
“喂…缕缕…喂…。”席定文急得叫着,听到全是忙音后,微微一愣,然后把所有文件手忙脚乱的扒进了抽屉里,一锁,人就往门外冲去。
“席先生…”秘书长见了立刻起身道:“这个外商投资的协议,我刚拟好了,麻烦您看一下。”
“我没空,等我回来再看。”
“席先生,半小时后您得接见约翰先生…。”
秘书长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席定文夺门而出,甩过一句话道:“帮我改时间。”
秘书长呆在那里,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急。
“林秘书长,发生了什么事”秘书室的小李探出了头。
“没你的事,好好工作去。”林秘书长投去训斥的眼神,大步离去。
席定文打开车门后,将警灯放在了车顶,随站车门一关,车如离弦之箭开了出去。
随着呼啸的警灯声,他飞快的开向了别墅区。
刚开到拐弯处,他突然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拐弯,离开了四环,直接往警察局开去。
依着他对付缕的了解,这时付缕一定已经去了警局了。
“吴局,久违了啊!”付缕漫不经心地走到了别墅区的门口,唇间勾勒着淡淡的讥嘲。
吴局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想他堂堂一个警察局的局长,竟然被一个小兵拒之门外,还站了这么久,真是耻辱啊!
他敛住了情绪,皮笑肉不笑道:“付缕,有件谋杀案请你去警局协助调查。”
“噢,谁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死了,付小姐会不知道么?”
付缕冷芒一闪,寒声道:“吴局,这话是什么意思?配合警局调查案子是身为公民的义务,可是被胡乱栽赃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不是事实你会不知道么?”吴局冷冷一笑,拿出了拘捕令道:“这是拘捕令,现在你不是配合调查,而是接受审查,希望付小姐能了解你自己的处境!”
“嘿嘿,动作真快。”付缕讥嘲的笑了笑,道:“走吧。”
“付小姐,你能说一下你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一点的去向么?”吴局亲自坐在了审训台前,神情严肃不已。
“吴局,你这是把我当犯人么?请问我犯了什么法?”
“你犯了什么法?你会不知道么?”吴局一阵冷笑。
“我没有犯法我怎么会知道?”付缕冷冷一笑。
“啪”吴局狠狠地一拍台子,怒道:“严肃点,不要嬉皮笑脸,难道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么?”
第九十五章 万俟邪情复活
“啪”付缕毫不示弱地一拍椅子,冷笑道:“吴局,您还真别吓我,我也不是吓大的!您这招对别人也许有用,对我没用!”
“你…”吴局腾地站了起来,恶狠狠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以为你有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告诉你这是法制社会,只要你犯了法,就算你是公主,你也得乖乖的受法律的制裁!”
“呵呵,吴局,您还别说,就您刚才那义正严辞的样子还真是象那么回事,当然如果不算谢家小子的事,不算您金屋藏娇三四处的事,不算你博士毕业证的事…。”
“你说什么?”吴局眼中露出了凶光,阴鸷不已。
“您说呢?”
付缕讥嘲的一笑,她可不是任人欺侮的,自从上次吴局设计她后,她立刻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查探出吴局的底细,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个以清正廉洁著称的吴局,曾在美国留学过,并获得美国一知名学校的博士证书,而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是报过名后未曾参加过一次课,更别说是考试了。
而他之所以得到这个博士的头衔,完全是利用了美国学校对学生的信任,是花了钱请别人去代考的!而这张证书成了他平步青云的踏脚石!
这还不算,他还利用手中的职权为死刑犯开罪,将一个杀人犯的口供用专业的手段,避重就轻,从而改成了自首情节,生生的把死刑变成了缓刑,从中获取了巨大的利益。
而这只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相类似之案件层出不穷。
更有甚者,他还养了三个情妇,分别为她们买了三套高级公寓!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吴局的脸阴晴不定地看着付缕,半天,他平静下来,冷着脸道:“老实交待你的问题,不要顾尔言他!”
“交待什么?”
“说吧,你今天上午九点到下午一点到底在哪里,请你配合一点!”
“呵呵,吴局这话听起来顺耳多了,您早这么问不就得了?”付缕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想想…。”
见吴局隐忍的样子,她才皱了皱眉道:“九点时到了家,我先打开了电视机,然后看了一会电视,具体看了多久我记不得了,应该不是十分钟就是十一分钟,也许是十二钟,再多也多不过十三分钟,怎么也超不过十四分钟,我想不应该有十五分钟…。”
“付小姐!”吴局怒喝一声打断了她,气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有意拖延时间有用么?告诉你,你这次涉及了是谋杀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都无法保住你的!”
付缕讥讽一笑:“吴局这话说的,我的态度又怎么了?我不说你说我不配合,我事无巨细一一道来,你又不满意了?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是不是我直接认罪了你就满意了?怪不得都听人说,你们公安局里破不了的杀人案就是死者是自杀,实在不象自杀的逮着一人就算凶手,这次真让我大开眼界!”
“你胡说什么?你竟然敢怀疑我们法律的公正性!”
付缕眼一冷:“我不是怀疑法律的公正性,而是怀疑你们这样的人渣!”
“呯”吴局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威胁道:“今天你既然来了,如果不好好交待就别想出去了!说,死者到底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恩怨?你为什么要杀他?”
付缕冷眸盯着他,冷漠的笑。
一时间气氛僵持不已。
这时小书记有些不安了,他嗫嚅道:“吴局,这个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吴局回头对小书记一个大吼:“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如果实在不招就上刑!”
“啊…”小书记吓了一跳,可是看到吴局狰狞的脸,吓得不敢说话了。
付缕的眼神中充满了讽刺,刚才她将吴局的底兜了出来,他这是想借刀杀人呢!想了想,她突然展颜一笑道:“吴局,我说。”
吴局一愣,连小书记也愣了,按说这件案子虽然对付缕口碑不好,但却是没有证据说她杀人,先不说她杀没杀人,就算真是她杀了,没有确实证据,她都有机会脱身的!
没想到她竟然主动交待了。
吴局大喜过望,这下好了,一方面对这件事有了交待,不但有了交待还能立功了,你想,案发后不到一天就擒住了凶手并且缉拿归案,这上报领导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大功劳啊!另一方面,嘿嘿,如果付缕交待了行凶杀人的过程,他就有理由将她送往监狱暂时关押,到那时…。嘿嘿…。他还怕她将她所知道的关于他的底细传出去么?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一闪而过凶光,脸上却露出了语重心长的表情,沉痛道:“唉,付小姐,你有这觉悟就是好的,对了,你要相信我,相信党,你只要主动交待,我们会给你从轻量刑的。”
“嘿嘿,我当然相信党…”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吴局一阵尴尬的,她的言下之意是不相信他!
他按捺住了心头的怒意,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道:“说吧,把你的动机,你杀人的方法,如何策划的一一说明吧。”
“什么杀人动机?”付缕脸上一片迷茫,奇怪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杀人了?”
吴局心头大怒,看了眼小书记后强敛住怒意,压低声音道:“你刚才不是说要交待的么?”
“吴局,您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吧?我是说我说!相信这位小同志也听到了。”
那小书记尴尬地笑了笑,埋头装作奋笔疾书!
“那你想说什么?”
“噢,是这样的,我想说一件我所知道的惊天大案,是涉及了一亿元人民币的经济案子。”
吴局眼皮一跳,一亿元!这个数目的大案子要是由他的手破了,比破一起杀人案的业绩高了不知道多少去。
于是他连忙道:“你说,你说!”
“吴局不问杀人案了?”付缕挪揶道。
“嗯…”吴局愣了愣,眼中闪过一道怒意,他沉声道:“你一个个说!”
小书记把头低得更低了,肩膀可疑的耸动着,估计是在笑。
付缕微微一笑道:“我认识一个人叫陈苹…。”
吴局一愣,喝道:“与案子无关的事不要说了,现在交待你的杀人动机!”
“呵呵,吴局,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让我先说呢,再说了这件事也许与杀人案有关呢?难道你不想破案?”
“吴局,按规定嫌疑人所说的都要作笔录的。”小书记突然抬起头说道。
“你…”吴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连忙又埋下头去。
付缕讥笑道:“吴局,还要不要说?”
吴局双眼冒火的盯着付缕。
“还是由我来说吧。”门被推开了,席定文气宇宣昂地走了进来。
吴局见了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却现出了公事公办的样子,皱着眉先发制人道:“席少,您好,您又是来保付缕的么?不过这次恐怕不行了,她作为预言的发出者已然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且她不能交待清楚事发当时,她身在何处,这是第二嫌疑,我们必须扣留她二十四小时,进行审讯。这时上头批下来的拘捕令!”
说完将拘捕令抖了出来,神情十分的坚定。
席定文淡淡地扫过了拘捕令,那一个红艳艳的章让他有些刺眼,他挪开了眼,清亮的眼犀利如刀的射向了吴局,寒声道:“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她!”
“噢?那是…。”吴局迷惑不解。
“你的情妇陈苹实名举报你伙同林涛在收购法国纸浆厂时作假,根本没有任何重组的能力,而是在国外买了一个资产,自己收购自己,拿这个项目的空壳在国内圈钱。”
“你说什么?”吴局心头大震,他只觉乌云压顶,头上一片乌黑,太措手不及了!
席定文冷笑道:“说什么你会不知道么?虽然在国内上报这个项目时,一些文件签署里是作为公司股东之一的陈苹签字的。但在项目签字的时候,林涛就把项目收购的金额、转股协议这些文件全都做了假,将六百万美元收购的资产,做资产评估却做到了一亿美元!”
“不,不…这不可能!”吴局面如死灰,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样子。
“不可能?嘿嘿,不可不说你们所做的相当完美!当时国内银行到现场去考察,你们的诈骗几乎成功了,但由于文件全是作假,陈苹听说要诈骗几个亿,自觉风险太大,无法做下去,就提出辞职。”
“对,对,不过她不是辞职的,她是被林涛开除的!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也不是我的情妇,她这是报复我!”吴局如捞了根救命道草般叫了起来。
“是不是真的,自然由检查机关审查了才知道,现在就你包养情妇,涉嫌诈骗,篡改口供这几项,你被停职了。”
说完席定文拿出了一封文件来,丢到了吴局的面前。
吴局颤巍巍地翻开了文件,那一个个字触目惊心,看得他身体一阵阵地凉,终于他扑通一下瘫倒在地,口里喃喃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席定文不再理他,走到了付缕面前,柔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曲了。”
“呵呵,没有委曲,这警局来了多次了,已经很熟了,不但这椅子坐着亲切,连这手铐也铐着亲切。”
说完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席定文眼中一冷,对小书记喝道:“还不给打开了。”
“是。”小书记屁颠颠的跑了上来,他本来认为拷着付缕不妥,是吴局要坚持的。
脱开了手铐后,付缕揉了揉了手腕,席定文看到她纤细的手腕上一圈淡淡地红印,头猛得转向了吴局,寒声道:“吴局,作为犯人被铐的滋味好久没尝过了吧?今天你就自己尝尝,好好的反省一下!”
说完对外面叫道:“你们进来吧。”
一群检查院的人还有警察都涌了进来。两个警察一下架起了瘫倒在地的吴局,将他扔到了审训椅子上,手铐啪地铐上了。
“我们出去吧,不要防碍了检查院的同志审案。”
“好。”席定文笑着点了点头,对小书记道:“你出来,我帮她办理手续。”
“嗯…。那个…那个…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付小姐杀人,可是作为案情的唯一有联系人,是要配合警局调查的,按说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的。”
“是么?”席定文眼睛一眯,恶狠狠地瞪着小警察。
小警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用低得快听不到的声音咕哝道:“是的。”
“你再说一遍?”
“扑哧”付缕笑了笑,道:“不要吓他了。”
她走到小书记面前,用清澈的目光对着他道:“小同志,你放心吧,我不会跑的,因为我没有杀人!”
小警察动容的看着付缕真诚的眼,半晌才点了点头,坚定道:“好吧,我相信你!”
手续很快办好了。
付缕与席定文联袂走出了警局,席定文笑道:“这个小警察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就不可信么?”
“呵呵,人品!”付缕打趣道。
“你这是说我人品不如你么?”席定文斜眯着眼,大有威胁的意思。
“嘿嘿,你说呢?”付缕歪了歪小脑袋,那样子天真可爱之极。
席定文心中一动,手差点伸出去想捏捏她的小鼻子,可是刚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的手划过了她额边的发,将她的发撩到了她的耳后,掩饰道:“头发有些乱了。”
付缕脸微微一红,转过了脸去,心中却叹了口气,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他对她的宠,她也明白,可是他对她的情,她这辈子都没法还!
万俟邪情,你在哪里?
心陡然地一痛,这一刻她迷茫了,为什么想到万俟邪情她会痛?
“你怎么了?”感觉到她痛楚的皱了皱眉,席定文关心地问。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定了定神道:“对了,还没谢你呢!”
他的心一沉,有些牵强的笑:“你我之间还用说谢么?再说要说谢,也是我谢你,要不是你将这些资料给我,我怎么会让人查陈苹,陈苹又怎么会为了自保举报吴局呢?我又怎么会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个经济案件呢?”
“呵呵,那好吧,咱们也不要谢来谢去了。”
“好,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天庭
玉帝大为震怒,他急匆匆地驾着祥云冲到了广和宫。
眉儿迎了上来,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哼,你干的好事!”
“我又怎么了?”眉儿委曲的嘟着唇,眼里却闪烁着不安。
“你怎么了?还用我说么?”玉帝看了眼眉儿,心中一软,口气也好了不少:“我问你,情儿的魂魄呢?”
“什么情儿的魂魄?情儿好好地呆在地下做他的阎君,我都几十年没见他了。”
“哼,别骗我了。走,带我去见他。”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愚蠢!”玉帝气得口不择言。
眉儿被骂得一愣,随后眼泪一滴滴如雨滴般的掉了下来,她哀怨道:“你骂我?你骂我?呜呜…。我就知道夫妻这么久,你嫌弃我了,现在终于露出本性来了…。”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嫌弃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玉帝一见眉儿哭得稀里哗啦,尤其是美人流泪,梨花带雨,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顿时心疼了,手忙脚乱的安抚起来。
“你没有嫌弃我那还骂我?”
“我这不是急的么?”
“哼,你急什么?你就知道欺侮我们娘俩,上次情儿不过是帮了那个小姑娘一把,你就打了他一百大棍,你知道不知道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里?我就知道你是有意气我的!呜呜…。”
“你真是无理取闹!你知道不知道情儿那是犯了天条,打他一百棍那是最轻的,你要知道我处在地位,难道我能明目张胆的包庇情儿么?再说了,打在儿子身上,难道不是疼在爹心里么?”
“你疼?你疼什么?情儿魂飞魄散了,你在做什么…。呃…。”眉儿戛然而止,然后透过泪眼朦胧偷偷看了眼玉帝。
玉帝见状又是气又是好笑,柔声道:“好了,你也别演戏了,走吧,我不怪你了,我们去看看情儿的魂魄。”
“嗯。”眉儿见玉帝不怪她了,见好就收,带着玉帝来到了花园中。
一到花园,玉帝的脸色一变,惊道:“你把情儿的魂魄养在了莲花池中?”
“呵呵,这回你猜错了,不是养在莲花池中,而是莲花中。”眉儿眉开眼笑地指着最是妖娆的一株莲花,得意道:“你看,那株莲花最是清濯,而且灵气最盛,最适合咱们情儿了。”
玉帝定睛一看,心头一震,忍不住道:“愚蠢!”
“你…你…又骂我了…。”
“好了,别委曲了。你明知道这莲花妖异,你还将情儿的魂魄放在它里面养,不是愚蠢是什么?”
“我不是怕你知道了不答应么,所以急匆匆地只找到了这株莲花。”
“愚昧啊,我自己的儿子自己能不心疼么?”玉帝顿了顿足,手一挥,眼前出现了一幅冰天雪地的画面来。
“这是哪里?”眉儿惊道,光看这景色就觉得寒意遍体,让她浑身一冷。
“南极。”
“南极?”眉儿迷惑道:“这与情儿的魂魄有什么关系?”
“你再来看!”玉帝的手又一挥,只见冰天雪地里,埋在雪山十几米深处现出一个人来,那人平静地躺在冰棺之中,一身白衣,洁如白云,衣与乌发相映成辉,而且更为奇怪的是明明封在冰层之中,却仿佛灵动有神,那衣袂竟然鼓荡充盈,有仙袂飘然之气,将他的绝色之姿衬托的妖娆邪肆。
他的皮肤白得如透明,耳垂双珠趋于佛相,双目虽然紧闭,却形状优美。
他的容貌似妖似魔,似仙似精,漂亮的根本不象是人之所有,这种绝世的容貌,倾世的风采已然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他穿上白衣就是天使,裹上黑衣就是恶魔,披上红衣就如朝霞,他的美已然千变万化,超越了一切。
他可以是清莲濯濯,可以是罂粟妖野,可以是雪般晶莹,可以是风之狂野。
他闭上眼睛就是一把未出鞘的利刃,睁开眼就是一把绝世的杀人利器!
“这…这…怎么这么象情儿?”眉儿失声叫道
“这就是情儿!几万年前的情儿!”玉帝沉声道:“几万年前情儿死后,尸体就被我冰封在这里面了,就是算到今日情儿有此一劫!没想到你这么愚蠢,竟然先我一步将情儿的魂魄纳入了莲花蕊中,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我…哪知道?”眉儿委曲道:“我以为你不管不问,当然得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啦。”
“哼。”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玉帝没好气道。
“呜呜…儿啊,你爹不管你啦,你娘没能力啊…”眉儿对着那朵清莲号啕起来。
看着眉儿声情俱佳的表演,玉帝的唇狠狠地抽了抽,叹了口气道:“好了,别装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置之不理的。”眉儿立刻破涕为笑。
玉帝没好气道:“瞧你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得,也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谁敢笑我?”眉儿眼睛一转,看向云儿,风儿:“你们笑话我了么?”
“不敢笑话娘娘。”风儿云儿掩住了唇,连忙作出一本正经道。
“你看,她们不笑我!”眉儿得意地看着玉帝。
这时风儿云儿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飞快地溜走了。
“死丫头!”眉儿尴尬地瞪了她们一眼。
见她们走后,眉儿看向了玉帝,见他神色凝重的样子,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唉,现在情儿的魂魄与莲妖的魂魄已然融成一体,如果将他的魂魄强行抽离出来放入那具身体里,恐怕他的气息薄弱,在那身体里会被莲妖的魂魄所欺凌,到时莲妖占了此具身体后,情儿就真得成了孤魂野鬼了。”
“那怎么办?”眉儿急道:“要不,就放在这莲花里养着,到时情儿恢复了,再把他的魂魄抽出来?”
“来不及了,随着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南极的温度越来越高了,这具身体等不了了。”
“那怎么办?”眉儿也急了,突然道:“要不,找个人类的魂魄先放进去?让这身体先恢复了功能再说,等情儿的魂魄养成了再把那魂魄赶走!”
“亏你说得出口!这天地万物每个生命都是有灵性的,哪能由你说取就取的,到时那个鬼魂错过了自己应有的轮回,你来赔它么?”
“我不是急得么?”
“唉,这样吧,让莲妖的魂魄放入那具身体里,让情儿在莲花蕊里先养着,等到时候再换回来。”
“这。这。要是莲妖占了那身体不放怎么办?”
“哼,难道你不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么?再说了,这就是情儿的劫!你不用操心了。”
“好吧。”
“不,爹,娘,我不要在这里修炼,我要去人间找她。”这时万俟邪情叫了起来。
“你说什么?混帐东西,都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女色!”玉帝气得吹胡子瞪眼。
“爹,您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什么想着女色?我是爱她好么?”万俟邪情不满地反驳道。
“反了你,敢跟我顶嘴了!”玉帝生气地举起了手欲扇向万俟邪情。
眉儿吓得一跳,拉住了玉帝的手,急道:“你疯了么?他现在是莲花体,你要把他打散么?”
“哼。”玉帝悻悻的收回了手,教训道:“给我好好修炼,别想那有的没的!那女孩根本不是人类,你别跟着瞎搀和,要是你开了窍想要成家,这天庭有的是仙女让你选,别一根筋死犟到底!”
“我不要,这天庭仙女千千万,不及她一个回眸笑,我这辈子非她莫娶了!”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我还不是象您么?当初您看上我娘时,也没有因为我娘是凡人而放弃啊!”
“哼,别的女人能跟你娘比么?”
万俟邪情一愣,叫道:“爹啊,你太不厚道了吧?居然挖陷阱给我跳!我要是顺着你的口气说别的女人比我娘强,你不是挑拔我娘与我的关系么?我要说没有我娘好,你就有理由让我放弃是不是?”
玉帝的脸上闪过尴尬地笑。
眉儿则笑道:“儿子,你找的女人一定比娘强,娘不生气,哈哈。”
“谢谢娘,果然娘是对我最好的。娘,我答应你,等我追到她,就和她住在这里天天陪着你。”
“好啊,娘支持你!”眉儿眉开眼笑了。
玉帝则跳脚道:“呸,你这小子给我能滚多远滚多远,不要在我眼前晃荡!尽给我惹祸!”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儿子从此不跟我见面么?我都好几十年没见他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啊!爹妈啊,我当初就该听你们的话,不应该相信他啊,现在我人老珠黄了,他就变了心了啊…呜呜…。”眉儿又哭了起来了。
玉帝一个头两个大,连忙低声下气的陪着笑道:“眉儿,别哭了,让人笑话了,我怎么会不疼你呢?我不就是为了疼你才不让他住一起的么?”
“你别再骗我了,要是疼我就让他跟我们住一起。”
“眉儿…”玉帝压低声音道:“我算过了,咱们又可以再有一个孩子了,要是他在身边不是。不是…”
玉帝俊美的脸上一红。
眉儿也脸红了,嗔怒的瞪了眼他,斥道:“死鬼,你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什么?”
“扑哧”万俟邪情忍不住笑了,叫道:“爹,我都听到了,你要是不答应我下凡,我就跟你捣乱!”
“你!混帐小子!”玉帝吹胡子瞪眼,一人一花就这么瞪视着。
过了一会,玉帝叹了口气道:“好吧,这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既然你坚持,那么好吧,眼下人间有一具身体跟你的磁场很契合,也适合你在那具身体里修炼,恢复。不过你进入那身体后在恢复之前不能妄动灵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没有灵力都不怕!”
“你先别答应地这么爽快,我这么做是违了天和的,所以我要抽去你以前的全部记忆,你拥有的记忆只是那具身体的。”
“呃…”万俟邪情沉默了。
玉帝又道:“你还要知道的是,因为你没有了记忆,你不会主动去找她,所以你也许这辈子根不遇不到她,也许遇到了也是对面相见不相识,也许是认识了她对你根本没有感觉,也许是…。”
“够了,别说了,我去!”万俟邪情坚决道:“我相信我会找到她,我也相信我会让她爱上我,我更相信我与她的缘份是千年之前就注定的!”
“唉,痴儿啊!”玉帝叹了口气,手指一指,万俟邪情的魂魄顿时化为一道强光射入了云层之下。
而再一指,莲妖的魂魄则注入了南极的那具身体里。
“好好把这莲花养着。”玉帝对侍女吩咐道。
“是。”
玉帝拉着眉儿往外走去。
“我怎么心老是跳,总觉得有些事要发生?”眉儿拉着玉帝的手,不放心道。
“没事,你别瞎想了。”玉帝安慰道,眼中一闪而过忧虑。
人间北大医院
“快,上呼吸机。”
“是。”
“测脉压”
“是。”
“接电源”
“是。”
“报数!”
“脉压全无!”
“心跳全无!”
“仪器上显示没有生命特征!”
秦主任听了颓然的叹了口气,摘下了面罩,黯然道:“关了仪器吧,通知家属处理善后事宜!”
“是。”
所有的人都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了仪器。
“秦主任怎么样了?他是我们的缉毒英雄,你一定要救他啊!”
“他…”
秦主任艰难的要吐出没救的字眼时,突然听到手术室里惊叫道:“秦主任,快,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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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这年头狂犬病多
“醒了?”秦主任一惊,转身冲入了手术室,激动道:“快,快,接呼吸机,心脏起博器,氧气筒,除颤器,准备胸外按压,吸痰仪,一定要尽一切可能抢救他!”
护士为难地答道:“秦主任。这可能不需要了…”
“什么?”秦主任吓得站在了那里,失声道:“又…。又…去了?”
“不…不是,病人已经完全恢复了生命体征!收缩压
第九十七章 慈善拍卖会风波
男人冷眸只是轻蔑地扫过了林天赐的脸,根本不理林天赐的问话,男子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拔通了几个号码,冷而刚硬道:“是我,马上过来了一下。”说完他合上了手机,对付缕道:“请稍等一会。”
付缕含笑点了点头。
这时林元霸带着一帮子林家的子子孙孙都走了过来,看到付缕后,眼底闪过一道得逞的阴笑,对林天赐斥道:“怎么回事?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要处理这么久么?”
林天赐被林元霸在众人面前这么呵斥后,面上更是无光,转而将怒气对向了付缕,怒道:“付小姐,你难道脸皮这么厚么?不知道这里不欢迎你么?”
付缕正待反言相讥,这时,从门口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我的酒店不欢迎谁了?”
林元霸一行人听了一惊,抬头看向了来人…。
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男子,看样子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瘦瘦高高,白净的皮肤,鼻梁上架着一个金边眼镜,一看就是个斯文儒雅的人。
付缕微微一愣,这个男子她也是有些面熟的,虽然这男人不认识她,她可是老在电视上看到他,出镜率还是蛮高的,据说在中国每个城市都有他的酒店,而且开的全是五星级大酒店,而他之所以这么快速发家也是一个传奇,一直为众人所瞩目。
而更让众人所注目的是,这个男子脾气也是极好的每次在电视上说话都是和风细雨,更妙语连珠,幽默不已,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学识极其渊博的,听说还没有成家,是少女们心中的钻石黄老五。
这种集财富,斯文,温雅,帅气,学识,脾气好而于一身的男人,曾引起了一阵的轰动!甚至还有嫁人就嫁秦老五一说。
这时,林元霸见了眼睛一亮,快速地跨上一步,陪着笑道:“秦总,您百忙这中前来给小弟我捧场,我真是太高兴了。来,来,林吉,林如,林意,你们都来见见秦总,秦总可是跺跺脚连地都要抖三抖的人啊!你们能见到秦总真是三生有幸了!”
秦总一反常态,脸色一变,根本理都没理林元霸,就这么生生的与林元霸擦肩而过了。
林元霸带着三个儿子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秦总甩给他们的一个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荧光灯闪了个不停,将他们这一众人的表情都摄于摄相机里。
却见秦总快步走到了冰块男的边上,脸上堆着笑道:“冷哥,您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打招呼让你的酒店把我赶出去么?”冰块男没好气的哼道。
秦总大惊失色,顿时晴转多云怒道:“什么?把你赶出去?是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奶奶的,是哪个王八羔子,给老子站出来,居然敢赶老子的大哥?”
付缕的唇狠狠地抽了抽,大叹传言害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么一个斯文有礼,长相清俊的男人居然在满口黑道术语,一下颠覆了众人心目中的形象。
不过这也说明了秦总与冰块男的关系了!
林元霸也一惊,拉了拉呆在了一边的林天赐,低声问道:“这个冷哥是什么人?怎么秦总对他这么尊敬?”
“他是安妮的保镖!”林天赐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他一直以为冷炎就是安妮的保镖,没想到连秦总都这么尊敬他!
“安妮的保镖?”林元霸沉吟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了然的笑。
哼,不过是个保镖,之所以引得秦总这么尊敬,应该是因为安妮的原因!谁不知道安妮是船王之女呢?听说秦总的酒店遍布世界各地,法国作为浪漫之都,更是开了好几十家联锁酒店,估计是看到安妮的面子上对冷炎这么敬重的。
这时听到冷炎道:“赶都赶了,要不我能站在这里么?”
“哼,敢赶我冷哥就是赶我!”说完,秦总的眼扫向了林元霸。
林元霸一阵尴尬,凑上前去,笑道:“秦总,这都是误会,误会!您别放在心上。”
“怎么?是你得罪了我的冷哥?”秦总明知故问。
“不知者不罪,冷先生,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了。”
“呵呵,对不起了,我这人比较记仇!秦天,你看着办吧。”
“嘿嘿,好,冷哥,您放心,包您满意。”秦天笑着说完,转脸对了林元霸皱眉道:“林先生,这个地方不能给你们了,你们这就收拾走人吧。”
“什么?”林元霸眼皮一跳,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哼,看你年纪不大倒是有些失聪了,你得罪了我冷哥,这场子不能租给你们用了,你们快走吧。”说完秦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那样子就跟赶狗一样。
林元霸脸色巨变,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自来被人奉承惯了的,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么轻视!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秦总,你不要忘了,我们可是有合同的!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将会让你酒店从此臭名远扬,难道你们酒店不要信誉了么?再说我可是交过定金的,你知道不知道现在让我们离开,你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呵呵,林先生,我们酒店以后怎么样是我们的事,你就不要咸吃萝卜操淡心了,至于你的定金我们会双倍返还的,现在不要多说了,你们走吧。”
“你…”林元霸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道:“你别过份,要知道我们也是认识安妮小姐的,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你们又何必将事情做绝?”
说完他对林天赐道:“天赐,给安妮小姐打电话,请她对秦总说几句!”
林天赐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林元霸,他与安妮之所以认识上也是为了那件事,却并没有更深的交情,可是看了眼林元霸的脸色,他却没有说什么,拿起了电话走到了一边。
秦天这时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林元霸,讥嘲道:“安妮又是哪个?难道你们想用美人计来贿赂我么?”
林元霸心头一动,难道秦天不认识安妮?那么秦天这么给安妮的保镖面子是为了什么?不,不会的,一定是秦天的疑兵之计。
而听到秦天话的冷炎,则眉几不可闻地挑了挑,轻咳了咳,不管安妮怎么讨厌,可是安尼的父亲却是救过他一命,他不想听到秦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谁知道秦天却理解错了,他露出了了然的笑,走到冷炎身边,对他耳语道:“这个安妮是老大您新结交的马子?”
“滚!”冷炎一阵气结,眉一皱,冲着秦天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字。
秦天一下跨了脸,低声道:“这么多人,让我滚不好吧?要不,等没有人的时候我滚八圈?”
“扑哧。”付缕一笑,真没看出来这个秦天还真是怪胎一个。
看到付缕如春风般轻柔的笑,顿时秦天眼睛一亮,走到了付缕身边搭讪道:“这位美女,我是秦天,是冷哥的兄弟。”
“我知道。”就在刚才秦天与冷炎说了那两句时,她就知道了秦天与冷炎的关系,那一定是过命的交情。没想到她只是随手一救,竟然救了一个来头这么大的人!
这能不能说运气好的人挡都挡不住?
“你知道?”秦天一惊,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有些凝重的打量着付缕,没想到老大竟然将他们的关系都告诉付缕,难道这个才是老大看上的女人?
可是这个…这个…也太小了点吧?
他凑到冷炎边上,小声道:“老大,虽然咱们不怕,但这个女生太小了点,你也下得去这种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冷炎怒瞪了他一眼。
付缕的脸微微一红,这个秦天真是口中没有把门的,居然这么能联想,她笑道:“秦先生,您误会了,您都叫冷先生叫冷哥了,难道你们不是兄弟么?”
“呵呵,是啊,我说呢。”秦天见风使舵的笑了笑。
这时林天赐脸色不好地走到了林元霸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林元霸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低声问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她说他已经离职了,所以不便出手。”
“离职了!”林元霸突然眼中一亮,有些兴奋地走到了秦天的身边,急道:“秦总,告诉您一件事,您听完了再说让我们离开的事。”
秦天看了眼冷炎,冷炎的唇间竟然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冷嘲,于是秦天没有说什么,只是用不耐烦的眼神看向了林元霸,意思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在他的眼神下林元霸气得心肝都颤抖了,可是他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所有的记者,所有的宾客都在里面呆着呢,就等着他招开慈善会,他准备借着这次机会把林氏的股票重新涨回去呢!
要是他真的被秦天这么赶了出去,那他的脸往哪搁?他的林氏怎么办?从此他们林氏怎么抬得起头来?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秦天把他赶出去!秦天赔得起,他林氏赔不死啊!
想到这里,他忍住了滔天的怒意,用轻蔑的眼神看向了冷炎后,指着冷炎对秦天道:“你知道他是谁吧?”
见他这架式,秦天倒愣了,待看到林元霸竟然敢用手指着冷炎,顿时怒道:“林元霸,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拿手指手我冷哥?”
他的眼中一闪而过阴鸷,与他翩然君子之风完全不一样,那身上无形之间散发出的杀意就算是隐藏的再好,也让付缕觉察到了。
这让付缕更确定了,这个秦天年纪轻轻就发迹到这种地步,肯定是与黑道势力分不开的。
林元霸也只觉在他的眼神下身体一冷,有种不祥的预兆席卷而来,可是想到林氏,他也没有多想,不过手指是收了回去,他冷冷一笑道:“秦总,我知道您是顾忌着安妮小姐的面子所以顾忌着冷炎,可是刚才天赐已经跟安妮小姐联系过了,安妮小姐说已然将冷炎开除了,现在的冷炎已经不是安妮小姐的保镖了。”
“放屁!”秦天听完后已经脸胀得通红了,怒极反笑道:“安妮是个什么东西?敢开除老子的大哥?林元霸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真是脑子里全是屎了!”
“你…你。说什么?”林元霸一惊,他一直自以为是,以为秦天之所以这么看重一个保镖不过是看在安妮的面子上,可是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秦天是真得把冷炎当大哥了!
这也太诡异了!冷炎有这么一个强大势力的小弟何至于要给安妮当保镖呢?到底冷炎是什么人呢?他不自禁的又看了眼冷炎,这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样的人,这样的相貌,这样的气度,这样的眼神,怎么会是屈居人下之人?一看就是长年浸淫于权力顶峰之人!
这个冷炎虽然年纪轻轻,但鼻下法令线深邃清晰,属于冷酷无情又果敢霸气之人,可是他刚才竟然猪油爬过人心走了眼了!
都是付缕!这个小贱人,只要她出现就没有好事!
他又恨又气又急又怒,瞪着付缕,后悔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可是现在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现在的他被秦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的骂,他的老脸往哪搁?
想到这里他又恨恨地瞪了眼林天赐,要不是林天赐说冷炎是安妮的保镖,他又怎么会先入为主的失了思考的能力?
林天赐也冤枉无比的低着头。
“你什么你?你识相的赶紧滚!别让我找人把你们赶出去就不好看了。”
“你…。我…。”林元霸这时已然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他本来想羞辱付缕的,没把付缕羞辱到,却把自己羞辱无地自容了!
这时林天赐走了上来,对秦天怒道:“秦总,我们好歹也是有合同的,你这么单方面毁约本来就是不对的,你还这么出言不逊,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秦天斜睨着眼道:“我还就是这么欺侮你们了怎么着?现在你们也尝到了被人赶出去的滋味了吧?你们刚才赶我冷哥时,你们怎么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林天赐掩住了怒气道:“秦总,这里全是记者,难道你作为公众人物一点不为你的形象考虑么?”
“嘿嘿,你还真说对了,我早就不想装了,今天还借此机会恢复我本来面目前了!”
这时一批记者都冲了出来,荧光灯对着闪了个不停。
付缕眼芒一闪轻轻地拽了拽冷炎的衣服。
冷炎对秦天使了个眼色。
秦天看到后,语气微一停顿道:“要说,我也不会这么生气,可是你们居然说我冷哥是安妮的保镖!我冷哥是什么人?能给一个女人当保镖?”
付缕低下了头,掩住了唇间的笑意,冷炎则身体一僵,威胁的眼神狠狠的扫了眼付缕,大有她敢说出去,他就不客气的架式!
他当初受了安妮父亲救命之恩,所以答应安妮父亲给安妮当保镖的,现在好不容易到期了,从此可以离开那个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女人,却没想到又受到枪杀,被付缕救了!
结果他又得当付缕的三个月保镖了!难道他生了保镖的命么?怎么接二连三的给女人当保镖?
不行,等这次一结束,他一定要快点回意大利,看到女人都退避三舍!
林天赐从秦天的口气中听到了契机,连忙厚着脸皮接口道:“对不起,秦总,真是误会,这全是误会,望您大人有大量,您看我们记者也请来了,客人也来了许多,今天又是慈善会议,是关系到希望工程的。听说您一直致力的慈善事业,想来不会拒绝我们的善意吧?”
“什么?今天是慈善会议?”秦天一副才知道的表情,叹道:“你怎么不早说呢?要知道是为了慈善事业,就算是你们不出钱,我都会把会场给你们的。”
“现在知道也不晚。”林天赐心里暗骂,这个人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当初订合同时他就知道这会议场是作什么用的,现在倒来装鸭子了!不过秦天肯松口,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还疾言利色毫无周旋余地的秦天怎么突然松了口风!
这时他听到秦天对冷炎与付缕道:“对了,冷哥你与这位妹妹也是来参加慈善会议的么?”
冷炎冷着脸一声不吭,付缕笑道:“是啊,听说这里有慈善会,我想着尽些绵薄之力,可是没想到林家这个慈善会是有门槛的,竟然不让我进去,我还想,难道做善事还得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么?难道这不是为了做善事而是为了做秀么?”
林天赐听了脸色变得极差,付缕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这话被记者写上去了,别人该不知道怎么评价林家呢?!
虽然林家的确是作秀,为了挽救林氏,可是不说出来的话,老百姓怎么会知道?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付缕,虚伪地笑道:“付小姐真是开玩笑了,我们怎么会把致力于慈善事业的人拒之于门外呢?只要有爱心的,关心慈善事业的人我们都是大力欢迎的。”
他不可谓不圆滑,十分会说话,只三言两语就避重就轻地避过了付缕尖锐的问题,并还借机宣扬了自己。
付缕唇间勾起了一抹讥嘲之色,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义正言辞地要赶她出去呢!现在倒作出热情欢迎的样子。
真是属狗的,不敲打不识眉眼!要不是她还要利用这个慈善会让林家再次陷入困顿,她根本就会作壁上观,看着林家被赶出大酒店,从此丢人到爪哇国!
她淡淡一笑道:“那这么说林先生是欢迎我们来的了?”
“这个自然,欢迎之至!”相信这天下没有人比林天赐能将欢迎两字说得这么深恶痛绝,咬牙切齿了。
付缕高傲地一笑,如女王走入了大厅之中,那气势瞬间超越了开办这会的林家人。
“冷哥,这个小女生我喜欢。”秦天笑着走到了冷炎边上,好死不死地问道:“你是怎么泡上的?”
冷炎冷冽的眼慢慢地扫向了他,看得他心惊胆战,笑得脸部肌肉都抽抽,这时听到冷炎淡淡地说了句:“现在去南极考察的人极多,你准备一下去南极开个五星宾馆吧。”
“啊?”秦天哭丧着脸道:“老大,要不要这么狠?你都为了人家不惜屈尊当护花使者了,还不准我说么?”
“开发完南极去北极。”
冷炎人如其名,冷冷一句话,大步追上了付缕。
秦天欲哭无泪,要不要这么狠心?!
与此同时,心中愤愤不已的还有林家!
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知道明天的记者会怎么胡写呢?!
林元霸定了定神,对林天赐道:“记者们的红包都准备好了么?”
“放心吧,爷爷,都按您说的,重要的是这个数,其余的减半,还有微不足道的是这个数。”林天赐暗中比划了一下。
林元霸沉吟了一下,咬了咬牙道:“全部翻倍!”
“啊?今天可是请了好几百个记者,翻倍的话,又得支出不少!”
“哼,你真是眼皮子浅,要是他们写得不好,到时失去了不止是这些了,而是数以千倍,万倍的这些!”
“是,还是爷爷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安排!”
“嗯。”林元霸点了点头,突然眉皱了皱道:“孝天呢?怎么这些日子都没看到孝天?他到底在做什么?”
林天赐微微一震,脸色似乎白了白,随即又恢复正常道:“我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大哥了,还以为是爷爷您派他出去做什么事了呢?难道爷爷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么?”
林元霸摇了摇头,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沉重,他不放心地叮嘱道:“等会议结束后,好好找找。”
“好的。”
林元霸脸色沉重的走向了会议厅,突然他又不放心地回头道:“对了,如果今天找不到的话,晚上…晚上…晚上就找关系动用警局的人找!”
“什么?爷爷您这是担心…。”林天赐也一惊,难道林元霸是担心林孝天的安危么?
“不知道,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心惊肉跳的,希望孝天没有什么事!”林元霸说起林孝天来,脸上闪过了慈爱。
这样的表情虽然一闪而过,却被林天赐捕捉到了,他恨恨地想,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是孙子,林孝天论长相不如他,论能力不如他,论灵异力更不如他,为什么林孝天什么也不如他,可是他怎么做却始终得不到林元霸的欢心?
这是为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就是因为林孝天不是林元霸的孙子,而林元霸与儿媳扒灰生下的小儿子!老来子能不疼么?
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为林家做多少,他永远只是为人作嫁,他永远不可能在林家有一席之地的!
除非林孝天死了!
随着付缕的高调入场,一群记者竟然忘了今天是林家组织的慈善会,都蜂涌而上。
不过他们都在付缕的一米开外自觉的停住了,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付缕身边有一个冷面煞神冷炎!
“付小姐,请问您怎么来参加林氏的慈善会?”
“与人为善为快乐之本!我虽然年轻也非常喜欢慈善事业,希望助人为乐从我做起,更希望所有的人都有一颗仁慈的心!”
付缕一反往日的冷漠高傲,答得是滴水不漏,旁边的冷炎听了脸上划过一道不以为然的神色,以他对她的了解,他可从来不知道她有多善良!要不是在安妮身边时对她了如指掌,他都差点被她这么慷慨激昂的说辞给打动了。
果然,记者们一片嘘声,表示赞叹。
冷炎的眼中闪过讥嘲,这些记者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付小姐,听说您与林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您这次来是捧场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我是来做慈善事业的。”付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含笑回答道。
“付小姐,听说几天前您涉及了一起谋杀案?不知道您有什么说法?”
“处理谋杀案是公安局的事,这个你应该找他们要说法去!”付缕眼中一冷,对于不怀好意的记者她可是不会客气的。
“付小姐,你这么说是在逃避什么?”那个记者如蚂蟥吸血般吸住了不放,小眼睛里全是算计。
付缕冷冷一笑道:“这位记者,关于上次的谋杀案,请问你有什么说法?”
那记者被付缕一个反问愣了愣,才道:“我能有什么说法?我又不是警察!”
“你不回答是在逃避什么么?”付缕打蛇随棍上,步步紧逼。
“我为什么要逃避,跟我有半点关系么?”那记者一急之下脱口而出。
“你说的很对,你的话就是我的回答!”
那记者被付缕三言两语就以他之矛攻了他之盾,顿时哑口无语了。
这时又有一些记者拥了上来,准备再问时,冷炎突然一个冷寒的眼神扫向了众人,众人吓了一跳,都情不自禁的退开了一步。
看着冷炎冷而绝魅的外表,不怕死的记者还是问出了口:“付小姐,请问您与席先生是什么关系?与这位冷先生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席先生这么护着您,而这位冷先生也这么护着您?您是怎么得到这两位的青睐的?”
付缕眼一眯,正要回答,这时门口传来爽朗的笑道:“你们怎么少算了一人,我也是缕缕的护花使者。”
众记者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了来人,有人眼尖一下认出了来人,大叫道:“天啊,是蓝沐风!”
“快啊,快去采访蓝沐风!”
“蓝沐风啊,居然能采访到真人了,太幸福了我!”一个女记者眼中冒着红心,以百步穿杨的速度冲了上去。
只一眨眼,付缕身边的人全跑光了,她不禁摇了摇头,暗暗地好笑。
冷炎依然是冰冷的面瘫表情,一言不发。
而秦天却愕然地小声道:“这帮子傻冒,有眼不识金镶玉,蓝沐风虽然很少在国内接受采访,但在国外还是经常参与媒体的宣传的。倒是冷哥你从来不参加任何媒体宣传,他们竟然不会把握机会。”
付缕心中一动,看向了冷炎道:“喂,冰块,你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冷炎的唇抽了抽,眼漫不经心地扫向了付缕后,转身走向了一边。
秦天嬉皮笑脸道:“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道。”付缕很老实地回答。
“我告诉你我们冷哥是…”
“秦天,最近我准备参与登月球的投资,你有没有兴趣。”
冷炎冷冷的一句话,就如西伯利亚飘来的寒风,一下冻住了秦天的笑容,他僵在那里,哭丧着脸嘟哝道:“要不要这么狠?”
不过他是不敢再跟付缕逗贫了。
这时蓝沐风已然穿过了众人的包围,直直地走到了付缕的身边,笑道:“缕缕,你来参加这个慈善会,怎么不叫上我?”
“不叫你你不也来了么?”付缕淡淡一笑,她才不相信蓝沐风会不知道呢!对于任何有关经济的动向,蓝沐风永远是最早知道的一个!何况林氏企业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只是不知道蓝沐风来此是什么意思!
“呵呵。”蓝沐风笑道:“听说林氏意欲借此慈善拍卖会将股票抬高到原价,并借机寻找合作伙伴。”
“怎么?蓝先生你有兴趣与林氏合作么?”
“切,就林氏这么一个小蛋糕,我根本看不上眼,何况林氏还得罪了你,得罪你的人我能跟他合作么?”
付缕的唇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承蒙抬爱,小女子备感荣幸!”
“嘿嘿,不必荣幸,以身相许如何?”蓝沐风嬉皮笑脸道。
付缕的额头一阵黑线,她斜着眼睨了眼蓝沐风,那个厚脸皮的依然笑得如故。
这时秦天凑上来道:“谁要以身相许?算我一个行不?”
“蓝先生要以身相许,秦先生有兴趣么?”付缕不负责任的说了句,走向了冷炎。
留下了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对望了一眼后,各自转开了眼。
蓝沐风气得是咬牙切齿,这个小丫头,他明明是说让她以身相许好么?她却给他偷龙转凤,转移话题!
这时一个记者突然道:“蓝先生,您与秦先生都是风度翩翩,财貌双全,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蓝沐风笑道:“缘份没有到,等缘分到了躲了躲不开了。”说完他的心头一动,眼越过了秦天看向了付缕,看着她淡然如清莲的样子,心头一阵甜蜜,连眉眼都透着笑意。
一个女记者眼尖的看到了,不过他的眼里是看到蓝沐风甜蜜地看着秦天,于是恍然大悟道:“蓝先生,我支持你!”
“支持我什么?”
女记者用兴奋猥琐的眼神看着蓝沐风道:“仁术穿越算神马,男男相爱是王道!世间并非男与女,**什嘛最有爱!蓝先生,我力挺你!”
蓝沐风瞬间眼前一片黑暗,怒道:“你帮说什么?我爱的是女人!”
说完再也不讲究风度了,推开了众记者气呼呼地走到了付缕的身边。
那女记者被骂了不怒反笑道:“蓝先生,你不必用大声来掩饰你的心虚,现在国家正准备给男男发结婚证,说明国家都是支持你的!”
“扑哧”付缕再也忍不住地笑了。
蓝沐风阴沉着脸,对付缕威胁道:“很好笑么?你再笑,我就吻你,看那些脑袋都是黄色废料的记者会怎么写!”
付缕立刻收住了笑,一本正经道:“那个蓝先生,千万说这话,就算你吻了我,我也会想我是被男人吻了还是被女人吻了!”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蓝沐风气得嘴都歪了,她是吃准了他不敢做什么才敢这么恃无忌惮的,还嘲笑他是小受!
他气得牙痒痒,看着付缕笑得开心,竟然心头涌起一股子柔情蜜意,尤其是看到了她的笑得晶莹的眼,闪烁着星般灿烂的光芒时,更是心神荡漾。
他脑中一热,凑向了付缕,眼见着唇要凑到她的耳边时,一股冷寒的气息冲入了他与她之间,将他荡漾的心神瞬间归位。
“你想做什么?”冷炎的冷眼扫射着他。
他讪讪地往后退了些,有些气馁道:“我看到缕缕的耳朵上有些脏了…”
“我耳朵上有灰么?”付缕状似一惊,伸出手抹了抹,看了眼后,疑惑道:“没有啊。”
“噢,我看错了。”
“嗯。”付缕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眼看向了台上道:“慈善拍卖会要开始了。”
其实就在刚才蓝沐风凑向她时,她就知道蓝沐风的企图了,当时她是大惊的,对于蓝沐风多次的帮助,她还是比较感谢的,但不代表她能让蓝沐风随意的轻薄,她正想着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化解,没想到冷炎替她解了围!
蓝沐风失常的表现也敲想了她心里的警钟,她应该离蓝沐风远些了,以前的蓝沐风虽然言语上风言风语,可是从未付之于行动过,这次竟然在大厅广众之下有了非常之举,让她大感疑惑,不知道蓝沐风到底是抽了风还是另有所图!
这时拍卖会开始了。
一些由慈善人士赞助的藏品一件件的拿了出来,各自以藏品原价值的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价格拍下了。
这次拍下的钱全部捐给希望工程。
“阴阳乾坤镜!由林氏企业的林老先生提供!”拍卖官叫出了拍卖品的名字,付缕身体一僵,看向了藏品。
第九十八章 男主女主再相逢
“阴阳乾坤镜?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商代留下来的,具有辟邪的功能!”
“这样的宝物林家怎么肯拿出来拍卖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做噱头!林家根本不会拍卖的,只是把它拿出来造势的,你看着吧,林家一定会买回去的。”
“那林家不是吃饱了撑的?把自己的东西拍回去?要是有人跟他抬价,他岂不是白白损失了许多的钱?”
“切,你这就不懂了?这可是林家举办的,请来的人都是他的生意伙伴,谁会吃饱了撑得跟林家过意不去?你会拍么?”
“嘿嘿,我当然不会。就算是我想拍,我也得有林家的实力啊!”
“这不就得了…”
林缕听到耳边窃窃私语,唇间勾起了冷冷地笑。
“缕缕,这个阴阳乾坤镜你喜欢么?你要喜欢我拍下送给你好”蓝沐风突然展颜一笑,瞬间山花烂漫,明媚了一室。
付缕唇抽了抽,这个男人啥意思?没事笑得这么淫…。嗯…那个奸诈…。,再说了谁要他送?他自己想看林家出丑扯上她作什么?
看着付缕爱理不理的样子,蓝沐风眼神微微一黯,转头看到林天赐正欲取牌叫价,于是没好气道:“一百万。”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引来无数的注目!
“天啊,蓝先生叫价了,这开价才五十万的东西,蓝先生一下就叫到了一百万!”
“有钱人就是财大气粗啊,五十万连眼睛都不眨的!”
“这下好玩了,林家一定没有想到会有人跟他们叫价吧!”
“嘿嘿,这宝镜到底花落谁手呢?”
“我赌蓝先生会得到!”
一时间议论纷纷。
各种眼神都看向了蓝沐风,有的是羡慕,有的是惊异,有的是看了戏,有的是愤怒!
对,愤怒,愤怒的不外乎是林家的人。
他们把所有的都算计好了,却没有算计到蓝沐风来横插一脚!
如果蓝沐风有意向了于这个阴阳乾坤镜的话,以他们的财力根本不够看的!
可是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传至宝就这么失去了,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林天赐看了眼林元霸,林元霸眼中冒着阴鸷的光芒,对林天赐点了点头。
林天赐道:“一百零一万。”
蓝沐风陡然眼一冷,声音提高道:“一百二十万!”
林元霸也眼神嗖地一利,射向了蓝沐风,蓝沐风懒懒地斜倚在椅子上,示威般的含着笑,与林元霸对视上了。
上面的拍卖官却有些尴尬了,怎么这一切都出乎了他们的安排?
林家不是说没有人会竞拍的么?
这…这让他如何是好?
他看了眼林元霸又看了眼蓝沐风,只得硬着头皮道:“一百二十万一次,一百二十万二次,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一万!”林元霸面带寒霜的沉声喝道。
蓝沐风淡淡一笑,眼讥嘲的看向了林元霸,唇微微启动,直接报出了让林家惊心动魄的数字:“五百万!”
“天啊,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一下报到了五百万!”
“不过一个破镜子卖到了五百万?这…这…这也太过份了吧。”
“真是太有钱了!”
“你懂什么?你看到蓝沐风穿的了么?他那一声行头就不止一百万,这区区五百万对他来说不是毛毛雨啊?”
“我是懂,可是林家懂么?你看林家老爷子的脸色都变了。”
“呵呵,那是林家哪比得上蓝家?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真比什么都劲暴啊,明天我们可有得写了。”
“是啊,古时有石祟斗富,现在有蓝沐风斗富,这次真是不虚此行啊!”
“明天我们晨报的发行量一定会翻倍了。”
“是啊,他们越斗得凶越是好!”
记者们一个个神情激动了,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更激动人心的了!
而最倒霉的是拍卖员,他拿了林家的钱又不能违反拍卖行的规定,只能神色不定地看了眼林元霸,却有意拖延时间!
林元霸沉不住气了,他顾不得众人的眼神走到了蓝沐风的面前,皮笑肉不笑道:“蓝先生很喜欢这个镜子么?”
蓝沐风慵懒地靠着椅子,斜睨了眼林元霸,淡淡道:“也不是特别喜欢,只是看付小姐多看了几眼这镜子,就想拍了送给她。”
林元霸一涩,看向了付缕,付缕只作未见,闭目养神。
哼,一个小丫头攀上了蓝沐风也敢给他脸色看!可是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他强咽了口气,对蓝沐风道:
“蓝先生,如果付小姐喜欢的话,我们林家还有一些珍藏多年的古镜,这个镜子却是故人相赠,实在不能失去!”
“既然是故人相赠不能失去,你还拿出来拍卖做什么?”
林元霸被蓝沐风噎得愣在那里,他这不是为了造势么?谁会想到蓝沐风会来?还偏偏就看上了这镜子?现在的他悔不当初。
可是现在做都做了,懊恼也没办法了,只能想办法补偿了。
他陪笑道:“是主管拿错了,就在刚才我才发现是拿错的,所以还请高抬贵手,不要与我争了,这镜故人是要收回的。以蓝先生这样言而有信的人相信是不会逼着我们林家作那失信于人的事吧?”
“与你争?你这话就奇了,你办理了这场慈善拍卖会不就是拍卖东西的么?现在拍品出来了,有能力都得之,怎么又成我与你争了?你要有财力自然可以与我竞价!跟我在这里说什么有的没的做什么?何况大家都知道这所有拍卖的钱都是捐给希望工程的,难道是说林家作什么慈善就是作秀,根本舍不得多出钱么?可是你林家舍不得,我舍得啊,这谁不知道我蓝沐风最热衷的就是慈善事业?难道你林家还要制止我蓝沐风致力了慈善事业么?”
蓝沐风不可谓不毒蛇,一番话说得林元霸哑口无言,他要是再说下去,这里所有的记者都虎视眈眈,就算是他买通了这些记者,也难保一些记者会不会为了出位而添油加醋写些不利于林家的新闻,到那里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吃力不讨好了!
他的眼阴晴不定的转动着,终于皮笑肉不笑道:“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
说完板着脸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气呼呼道:“五百二十万!”
拍卖官抹了把汗,叫道:“五百二十万一次,五百二十万二次…。”
就在拍卖官要叫出三次时,蓝沐风懒洋洋道:“六百万!”
“嘘…”底下哗然一片。
林元霸双眼冒火,如果说眼神要能杀人的话,估计蓝沐风这时就被他熊熊的怒火烧化了。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蓝沐风,蓝沐风却悠然自得,闲情逸致。
连拍卖官也惊了,他不淡定地看着蓝沐风,终于开口道:“六百万第一次…。”
在拍卖官叫出:“六百万第三次”的那瞬那间,林元霸腾地站了起来全无形象的大吼道:“七百万!”
拍卖场上一片安静,唯有荧光光不停的闪烁着,抓拍着林元霸每个狰狞的表情。
林天赐一见不好,拉下了林元霸,陪着笑道:“我爷爷太注重于希望工程了,太关注那些失学孩子了,为了这些孩子,我爷爷并不在乎这些钱了。”
蓝沐风则淡淡一笑,林天赐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唇形,就怕他又狮子大开口,叫出一个天价来,就在他目不转睛之时,蓝沐风悠悠地开口了:“看来林家是对这阴阳乾坤镜是志在必得了?难道这个镜子对你们林家真的这么重要么?”
林天赐听了心念一动,连忙道:“是啊,不瞒蓝先生所说,此镜子是一位故人暂放于我林家的,将来是要还给那位故人的,所以必不能流传出去。”
“呵呵。”蓝沐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笑得林天赐心惊肉跳,正在狐疑之间,却听到蓝沐风道:“今天是林氏做善事的日子,这是好事,我也是热爱慈善事业的,当然会支持你们的,既然林家这么喜欢这镜子,我君子有成人之美,也不为已甚,就让你们林家拍得了吧。”
林天赐听了又喜又悲又恨,真是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他一方面恨着蓝沐风,这个蓝沐风果然奸诈无比,明明害得他们林家多出了钱,却要着毛边说光边,把什么好话都说成了他的了!另一方面他也是高兴的,他真怕蓝沐风跟他死掐,要是真掐下去,他真是吃不消了。
心里恨着,脸上还得装出感激之状:“多谢蓝先生高抬贵手。”
“呵呵。”蓝沐风云淡风清地笑了笑。
付缕的唇微微一勾,这个蓝沐风真是有手段,明明狠狠地打了人一巴掌,那人还得感恩戴德!
想到这里眼变得一冷,看向林天赐的眼神变得幽深莫测,难道他们林家真以为就能将阴阳乾坤镜据为已有了么?
林天赐在听到拍卖官说出成交二字时,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虽然多花了六百万,但宝镜总算还是回到了林家!
想到这里不免肉痛不已,要不是蓝沐风,他们林家何置于多花六百万?
林元霸这时脸色也变得稍好了,但是看向蓝沐风时眼中不免多有怨怼之气。
拍卖会一直继续着,后面的场面就是一如往常的平淡了。
直到会议快结束时,付缕突然站了起来,对拍卖官大声道:“请问今天除了拍卖外能募捐么?”
此言一出,不光是拍卖官愣了,记者们也一惊,连林家也奇怪了,要说林家与付缕之间的恩怨大家都知道,但付缕在林家主持的慈善会上捐助这是不是意味着付缕对林家表示示弱了?所以借此机会给林家捧场?
那拍卖官也一愣,喃喃道:“不知道付小姐要募捐什么?”
付缕大步走到了台上,拿起了话筒对众人道:“大家都知道我与林家有些不愉快,但是我个人觉得只要有一颗仁慈的心,并不在于地方,地点,时间,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想募捐些东西,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这时林天赐冷笑道:“付小姐是想将你幼时的课外书捐给学校么?”
付缕假装没有听出林天赐的讥嘲,笑道:“确实是要捐些书本。”
“不知付小姐要捐什么书?”这时一个记者问道。
“字典!”付缕看了眼众人道:“大家都知道现在好多贫穷山区的孩子都没有字典,就算有字典的好多都是盗版的!我们要改变贫农落后靠的是知识,靠的就是这些未来孩子,可是这些孩子却每天看着盗版的书,接受的都是盗版的字,那么孩子们怎么可以获得完美的知识?怎么可能改变落后的面貌?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所以我决定借此机会给这些小学损出一百万本字典!”
听完付缕的话,顿时荧光灯闪个不停,有个记者激动道:“付小姐,您说得真是太好了!我正准备对社会发起募捐,没想到您却想到前面去了”
“是啊,付小姐,您是怎么会有这种新意的?”
“付小姐,一百万本字典就是差不多一千多万元人民币,请问您也才十四岁,哪来的这么多钱捐助?”
“付小姐,是什么驱使您做出这种举措来的?”
一时间那些记者都纷纷的站了起来,一轰而上凑向了付缕,仿佛付缕才是这次慈善会的组织者,一时把林家倒忘在了脑后了。
林元霸气得全身发抖,他们林家跟付缕真是犯冲,本来好好的一个慈善会,先是蓝沐风捣乱让他们平白无辜的损失了六百万,现在好不容拍卖会结束了,应该是林家上台说些总结些言辞,给林家作宣传了,付缕却突然来了这么一招,一下子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此时的付缕就如一个发光彩,站在最高处,得体地对着记者一一作答。
一时间场面十分热闹,问得问题也更加层出不穷了,把这个会议推到了最**。如果这时不是有林家的人铁青着脸站在那里,人们一度以为这场的慈善会组织者是付缕。
就在林家气得无以伦比时,这时付缕突然笑道:“这是林家的慈善会,大家追着我问倒显得我喧宾夺主了,大家还是问问林先生吧。”
记者这才想起这次的目的,连忙不好意思地看向了林元霸。
此时的林元霸已经气得面色铁青了,自己组织的会议却要付缕来施舍!
他气归气,付缕却不理他,就在众所瞩目的情况下,她笑眯眯地走到了林元霸的面前,装作不好意思地样子:“对不起,林先生,记者们太热情了,现在您作总结性发言吧。”
这算什么口气?
这算什么态度?
林元霸怒极反笑,眼森冷地看着付缕,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蹦道:“多谢付小姐了。”
“不用了,我相信一会会更精彩的。”付缕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林元霸心头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上了他的心头,可是现在的他也来不及计较这些了,众目所瞩,他必须说几句了。
他坚挺着背走到了麦克风前,正准备作总结性发言时,付缕突然问道:“林先生,刚才您说这个阴阳乾坤镜是您的故人寄存,不知道这个故人是谁?”
记者们是最八卦的,听到付缕这么问,也都齐声附和。
林元霸手微顿了顿,眼眯成了一条线,沉吟了一会道:“这个故人十分低调,不希望被人所知。”
“噢…”记者们很是失望。
这时付缕却笑道:“其实林老爷子不必这么遮着掩着,家母并不在意。”
林元霸听了眼猛得一眯,狠狠地射向了付缕。
记者则是从中闻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味道,有些脑筋快的,立刻冲着付缕问道:“付小姐,听您的意思,林家的这个故人竟然是您的母亲么?”
“呵呵,是与不是得问林老爷子,要是我说是你们定然会说我觑觎阴阳乾坤镜,我要说不是倒成了欺骗众人了。”
付缕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就这么大眼明亮如星地看着林元霸,看得林元霸无以遁形。
林元霸一阵气恼,狼狈不堪,他要是不承认的话,在众人面前不免有霸占人东西的嫌疑,要是承认的话,更是后患无穷。
这时记者不识趣道:“林老先生,不知道付小姐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您说不是,那么你们之间到底有谁在说谎?”
林元霸这时恨死了自己,没事通知付缕来这做什么?这下好了,羞辱付缕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被付缕羞辱了,现在连阴阳乾坤镜都有可能不保了!
怪不得蓝沐风放弃了竞拍,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怪不得付缕要在最后高调募捐,原来她不是捧场,而埋伏笔来着!
谁也不会怀疑一个拿得出一千多万元钱的少女会觑觎他的一个镜子吧?毕竟这镜子刚才就拍到了七百万,从价值上来讲远远比不上一千万!
这太狠了!
这是一个小女生有的心计么?想到这时他恶狠狠地瞪了眼付缕,眼的余光看到了付缕身边的蓝沐风,心里突然明亮了,这个计谋肯定不会是付缕想出来的,定是蓝沐风指使的!他就说了,付缕一个小小的女生哪来的一千多万?他又不是不知道付家的情况,要说付家拿出一千多万是不稀奇,但是说拿出一千多万募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奸诈地一笑,哼道:“付小姐真是财大气粗,想来是傍到了蓝先生这样的大款,所以一捐就是一千多万!”
姜果然是老的辣,他一下子成功的转移了众人的视线,相对于募捐,这种八卦才是众记者最关心的,于是一群记者又立刻转向了付缕,七嘴八舌道:“付小姐,林老爷子说的是事实么?您刚才要捐的一百万本字典的资金是来自蓝先生的支援么?”
付缕沉着的笑了笑,对众人道:“蓝先生与我只是普通朋友。”
“那付小姐能不能说出你那一千多万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的安琪画室挣来的。”
“安琪画室?!”一个记者一惊,叫道:“是法国最著名的安琪画室么?”
“著名谈不上,只是一些好朋友一起聚集的场所。”付缕谦虚的说。
“天啊,原来付小姐就是安琪画室神秘的老板?听说许多知名画家都以将画放在安琪画室为荣!能入安琪画室的画都能拍到数十万欧元,是所有画家梦寐以求的地方。”
“不会吧,付小姐这么年轻就是安琪画室的老板么?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不知道前一阵子付小姐一副名为”手“的油画获得法国画展的金奖么?”
“是啊,是啊,你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如此,当时有798还举行了规模盛大的画展呢!”
“怪不得付小姐年纪轻轻就能拿出一千多万,这对于付小缕来说真是九牛一毛啊,听说她随手一幅画就卖到了千万了。”
“付小姐,请问您是从何时开始学画的?怎么这么年轻就有这般的造诣?”
“是啊,付小姐,您能不能讲一下您画画的经历?”
一时间记者又情绪高涨起来。
付缕淡淡一笑道:“这个等下回我开记者招待会再说,现在是林老爷子慈善会。”
付缕的话一下提醒了众记者,他们又围上了林元霸,语言犀利道:“请问林先生,您在拍卖时所说的阴阳乾坤镜是不是就是付小姐的母亲所寄存?”
林元霸这时进退两难,面对咄咄逼人的记者,他又无可逃避!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沉声道:“的确是付缕的母亲所寄放!”
记者立刻打蛇随棍上“那么林先生您是不是准备还给付小姐呢?”
林元霸涩了涩,废话,他要肯还的话,至于花七百万买回来么?
付缕冷冷一笑,等着他回答。
她当然知道他不还的原因,就冲着林家那凶位,凶时,凶地的凶宅,林元霸也不可能将阴阳乾坤镜还给她!
要知道林家之所以大富全是因为那个聚凶之宅!那是集全天下最凶的风水,里面是阴风惨惨,鬼哭狼嚎!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聚凶之所却是旺财之地!林家用了禁术逆了天将林家送上了富贵之路!
但是林家也是用生命为代价的!
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就是阴阳乾坤镜,要是没有阴阳乾坤镜,林家一年后就会被宅中的凶灵吞噬!就算是解阵,也会让林家慢慢走向衰败,这对于一向过得富贵逼人的林家是绝不能忍受的!
所以她倒要看看林元霸是如何对付这般犀利如刀的记者!
阴阳乾坤镜,她今天是非收回去不可的!
林元霸想了想,沉声道:“还是肯定要还的,不过当初付缕的母亲将阴阳乾坤镜交给我时,曾说若干年后,会有人持着信物来换,付小姐虽然是故人之女,可是没有信物,我亦不能将此镜交还,以免悖了故人之意。”
记者们作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对付缕道:“请问付小姐是什么信物?”
付缕眼微眨了眨,笑道:“是什么信物得林老爷子说,要是我说是这个信物,林老爷说不是,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是半块玉!”林元霸想了想,有些得意地道。
“什么玉?”
林元霸从怀中取出了半块玉,那玉晶莹透明,在灯光中闪着美丽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不过唯一遗憾的却是半块!
“如果付小姐能拿出另外半块与我的对上,我就可以把阴阳乾坤镜交给她!”
付缕看了眼这玉,笑道:“林老爷子,真不巧,另半块我还真带来了。”
说完拿出半块玉,与那块玉合上,顿时光芒四射,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那两块断玉竟然合上了。
“叮”发出了清胞的声音。
“什么?这不可能!”林元霸失声叫了起来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付缕,在他看来付缕是无论如何拿不到这玉的,因为另外半块根本不在付缕母亲的手中,也就是说付缕母亲不可能将这半块玉给她!
当年付缕母亲将信物给他们时,让他们都立了誓就是一旦玉佩对上,就必须归还四件宝物!而且设了个连环套,就是一共有五块玉,都被分成了一半。
付缕手上的半块只能与付家的半块对上,对上后,付家才会交出能与白家对上的半块玉,付缕必须拿着这半块玉与白家对上后,白家又会交出另一块玉的半块,如此类推。
可是在付缕母亲失踪后,四大家的人都起了异心,为了达到既不违誓又能霸占宝物的目的,他们将玉全部换过了,也就是说,付缕手中的半块玉根本不能跟付家的半块对上,所以付家是不会交出另外半块玉的。
这样当初付缕母亲留在四大家里的四件宝物就能永远留在四大家了。
可是付缕这块玉竟然与他珍藏的半块玉合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敬业!”他咬牙切齿的吼出了声!他明明记得他这半块玉的另一半是在白敬业的手中!难道白家出卖了他?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杀到白家去!
这时付缕拿着玉佩在手中转了几个圈,玩味地笑道:“多谢林老爷子为我保存这么久,现在物归原主了。”
说完,她走到了阴阳乾坤镜边上,拿起了阴阳乾坤镜,打量了一番后,赞道:“宝镜果然保存得十分完美,林老爷子,你们林家真是费心了。”
林元霸这时眼睛一黑,气得心脏病犯了。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今天这次慈善会不但是为人作了嫁,还丢了林家的宝镜,没有了宝镜,他们林家靠什么镇宅?要不是因为有这宝镜,他们林家怎么可能想到用万鬼术来聚财?
可是一切都悔之晚矣!
“谁是林元霸先生?”
这时从拍卖行门口走进来了一个气宇宣昂的刑警,后面跟着一溜的警察。
林元霸心头一惊,心里想着千万不要这节骨眼上犯什么事!这么多的记者,现在已经一团糟了,再来点负面新闻,他们林家真完蛋了。
他打起了精神,走向了来人。
付缕也应声看向了来人,但见来人英气逼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子冷冽之气,是个帅哥,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他身上的气息竟然有种熟悉感…。
她心头一动,有种感觉飘渺而过,却快如闪电,让她无法抓住。
她迷惑地看着这张陌生英俊的脸,不明白那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什么事?”林元霸看了眼那刑警,不算客气的问。
也是,谁经历了他刚才的事,还有心情跟人有笑脸?
那刑警道:“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分尸案,我们已经调查清楚的死者的身份。”
林元霸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了心头,他声音微颤道:“等等,警官,你说什么分尸案?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根据我们初步调查,并从现场发现的身份证来看,初步确认死者,年二十八岁,男性,中国国籍,中文名叫林孝天!”
“轰!”林元霸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脸色巨变,他不敢置信地踉跄了数步,半晌才缓过神来,喃喃道:“不,不,不可能…。”
突然他冲到了那刑警面前,悲哀地看着那刑警,企求道:“你们认错了是么?那尸体不是孝天?是不是那人偷了孝天的身份证?”
那刑警摇了摇头道:“基本不会弄错,虽然头颅骨没有找到,但根据骨架分析相似率已然达到了百分九十,不过这次为了百分百的确认,所以希望死者的亲人跟我们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亲子签定?孝天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林元霸说到这里,恶毒的眼神瞪向了付缕,要不是付缕,林祥怎么会死?
付缕则淡淡一笑,心中却一动,没想到那个被车裂的人竟然是林孝天,这幕后黑手真是无所不用极,看来这又是一个针对她的阴谋了。
而那刑警顺着林元霸的目光也看向了付缕,在看到付缕的一瞬间,他有种怪异的感觉浮上了心头。
他曾看过付缕的相片无数次,可是这次看到真正的人,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竟然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亲近感让他无法拒绝。
他走到了付缕的面前:“你好,我是尉迟趵,以后我来保护你!”
付缕讶异地看着他,秀眉轻挑…。
------题外话------
最近身体不好,又特别忙,更新有些不稳定,对不起。
第九十九章 两个冰块
保护?
这两个字一下刺激了林元霸,他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关于付缕的流传,当时他听到有人说付缕在微博上发出杀人预言时,还幸灾乐祸不已,心想这个天大的丑闻必将付家拉下马来。
可是没有想到这被车裂的人竟然是他的孝天!他最疼爱的老来子!他为之倾尽心血的儿子!这让他如何不悲愤交加?
他猛得转过脸,眼里射出杀人的怒芒,心中悲愤交加,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哪还顾得上下面数百的记者,举起了拐杖狠狠地砸向了付缕,怒吼道:“你这个杀人犯,我杀了你!”
“呯”拐杖被踢到了半空,在空中断成两截!
就在那一刹那无数的荧光灯闪个不停,将林元霸狰狞的面情拍得细致到极点,也将冷言与尉迟趵同时踢出了漂亮一脚拍得清晰无比。
林元霸见拐杖被踢了,只微微一愣,就和身扑向了付缕,那枯瘦的指如鸡爪般,却透着诡异的凶残。
就在他的闪动中,付缕看到了他十指尖的黑黝。
“小心。”她对着扑上前去的尉迟趵提醒道。
而这时冷炎却将她拉到了身后。
尉迟趵只一下就制服了林元霸。
林元霸气急败坏地嚷道:“为什么?为什么杀人凶手就在你的面前,你却不抓她?难道是因为她有后台么?难道法律面前不是人人平等么?”
一时间记者怀疑的眼神纷纷射向了尉迟趵。
尉迟趵对几个小警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控制住了林元霸后,才淡淡道:“林先生,我可以理解你失去亲人的痛苦,可是付小姐并非杀人凶手,难道你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么?”
“不是她是谁?她都嚣张成这样了,现在还有没有王法?”林元霸拼命的挣扎着,目露凶光,狠狠地瞪着付缕。
看着她轻漫无情的笑容,他只觉浑身被火燃烧着,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打散她的笑容,杀了她!
尉迟趵眼变得微冷,对着记者道:“试问有哪个凶手会用自己实名认证的微博上发出杀人预言?又有哪个凶手会在杀人后到处逍遥?如果实在要说有,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是精神变态者,可是你们看付缕是这样的人么?一个能画出这么优美的画的人,会是精神有问题的人么?”
记者们听了恍然大悟,是啊,除了脑筋有问题的人,谁会这么嚣张把自己杀人的事到处宣扬?这付缕一看就是很正常啊。
于是一个记者问道:“那依尉迟警官的意思,是不是有人欲对付小姐不利?”
“是的,据我所知,付小姐在之前曾经遭遇了数次的生命危险,现在凶手又利用了付小姐的微博发出这种令人发指的预言,我们有理由相信付缕也同样面临的生命的威胁。”
“天啊,那付小姐岂不是很危险么?”
“是的。”
“那你们会作出什么样的举措呢?”
“我们会保护付小姐的。”
“哈哈哈,这还有没有天理,你们身为刑警不抓杀人凶手,却还要保护她?”林元霸听了悲愤地大笑,他转头对记者吼道:“你们来评评这个理?这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么?”
尉迟趵眸光森冷,看向了林元霸道:“林老先生,你刚才情绪激动对付小姐有了伤害之举,我们可以理解,可是你再这么没凭没据的污辱我们公安机关,我们不介意行使我们的权力!”
“什么?”林元霸目露凶光,举起手欲敲拐杖,抬起手才想起了自己的拐杖已然被踢飞了,于是恨恨地跺了跺脚,怒道:“难道只休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林天赐听了急得拉了拉林元霸的衣服,心里却黯然神伤,林元霸是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崩泰山于面前不倒的人,可是为了林孝天,他竟然失了分寸,连说话都不经大脑思考了。
这让林天赐如何不又恨又嫉?
可是恨归恨,为了林氏,他还是得提醒林元霸。
林元霸被林天赐这么一拉,猛得甩手给了林天赐一个耳光,怒吼道:“混帐,你的兄长死了你竟然一点不不悲伤么?难道不想追究真凶么?是不是你早就巴不得他死了?还是说这是你与这个小贱人一起合谋下的手?”
林天赐被林元霸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的甩了个耳光,又气又急又是没脸,可是面对这么多的媒体他还没有昏了头,他捂着脸,不反驳一句,却走到了林元霸的面前,低声道:“爷爷,你不喜欢我,打我骂我都行,可是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付小姐杀了人,咱们一意孤行是不行的,我们还是要相信警察同志的。”
他的声音不低也不高,却正好被一些记者听到,一时间赢得了众记者的好感,看他被自己爷爷当众打成这样,还被羞辱了,竟然不愠不怒反而深明大义,加上长得又是风度翩翩,不禁让人怀疑先前的负面新闻都是有心人诽谤的。
林元霸这时被林天赐这么一说,竟然清醒了许多,他只是一时间在丧失爱子的巨痛中失了神智,现在被林天赐这么一说,顿时如醍醐灌顶清醒了。
但林天赐话里有话他还是听出来了,这个孙子可是好心计,利用他刚才的一时愤怒之举来突显自己呢!
可是现在了林孝天已经死了,这林家只有林天赐才是象样的了,甚至比林孝天还好些,他要想林家振兴,想来只能靠林天赐了!
他只一念间就百转千回,眼不禁带着审视看向了林天赐。
林天赐却依然作出孝顺之状,做小伏低地恭敬不已。
哼,好心计啊,看来林天赐是吃准了林家离不开他了!想到这里林元霸叹了口气,这可不就是事实?如果林孝天真的死了,林家只能靠林天赐了!其余几个都是不成材的!
他定了定神,掩住了悲伤对尉迟趵道:“对不起,警官,刚才我突闻恶耗一时不能接受,请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真凶,给孝天报仇。”
“林老先生的悲伤我们能够理解,不过,我们还没有验证死者是不是林孝天,所以老先生也不要过于悲痛。”
“不是林孝天么?”林天赐失声问道。
林元霸犀利的眼神狠狠的射向了林天赐,林天赐见了脸色一变,立刻低声道:“爷爷,您别急,也许真不是孝天。”
林元霸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明镜似的,林天赐可是巴不得林孝天死!
“警官,需要我们协助什么么?”
“我们需要林孝天的直系亲人的血液作个DNA鉴定!”
“好,他的母亲在林宅,你们随我一起去吧。”
林元霸苍凉地说了句,就率先往外走去了,这个慈善会他再也没有心力了。
走到门口时,他才回过头对记者说道:“各位,林家出了这些事,还望各位多多包涵了。”
说完拱了拱手,神情悲怆落寞的走了出去。
他这一招不可谓不利害,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今天整个拍卖会,他们林家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而林孝天之死唯一给林家带来的好处就是博得了众人的同情,他们林家都成这样了,难道媒体还会在伤口上洒一把盐么?
林天赐看着林元霸走远了,匆匆对尉迟趵陪了个礼道:“对不起,尉迟警官,原谅我爷爷一时失常之举,他是太爱孝天了。”
尉迟淡淡地点了点头。眼却看向了付缕。
顺着他的目光,林天赐也看向了付缕,那一眼中的复杂只有他知道!
他追了出去…
“付小姐,从今天开始我会二十四小保护你的。”尉迟趵让那些刑警跟着林元霸出去后,突然对付缕说道。
付缕愣在了那里,刚才他说保护她,她还以为是指那一刻,没想到他竟然说二十四小时保护她!
“那个…我…”她正想说不需要时,这时冷炎冷冷道:“她不需要你的保护,她有我保护就够了。”
“冷先生,恐怕你的承诺没有用吧?”尉迟趵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冷炎,漫不经心地道。
冷炎眼一眯,眯出一道杀意:“哼,这世上没有我承诺过后做不到的事!”
“是么?那你你能离开法国半年还是一年?”
“你什么意思”冷炎的眼嗖得变得寒冷,如风雪飘泠。
“什么意思还需要大家说明了么?”尉迟趵淡淡然飘飘然的回了一句。
冷炎不再说话了,只是打量着他,一眨不眨。
而尉迟趵也并不退缩,而是迎着他的目光巍然不动。两人如两把森冷的刀剑在空中闪烁着冷寒的对决。
付缕只觉周围是千里雪飘万里冰封,两股之冷气压就快要凝结成冰雪降临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耸了耸肩,没有良心道:“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说完,看也不看他们,自己走了。
“缕缕,我陪你。”
蓝沐风这时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讨好道:“缕缕,刚才我帮你让林家多出了六百万冤枉钱,你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你?”
“请我去你家喝杯酒怎么样?”
“不行!”付缕身后传来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把付缕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两个冰块,正眼中冒火的同时吼了出来。
两人吼完后才互相看了眼,随后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又同时扭过头去。
付缕悲叹了声,本来一个冷炎冷得跟冰块似的也就罢了,现在怎么又多了块冰块?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那她也受不了这么冷的冷空气!他们两人比空调厉害多了。
“你们是缕缕什么人?凭什么能代替缕缕说话?”蓝沐风才不管他们两个大冰块呢,他眨了眨眼,依然是痞里痞气的样子。
“我是她的保镖,有义务保护她不受性侵。”冷炎一本正经的说道。
“扑。”付缕正拿着矿泉水喝着,被他一句话吓得喷了出来,她双眼冒火地看着冷炎,拜托,你人冷就算了,不要说这种冷笑话了,这可一点不好笑!
蓝沐风听了不屑地笑道:“切,冷大侠,麻烦你张开你的眼睛看看,她才多大点,我能看上她?”
付缕的眉皱了皱,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冷炎的眼中划过了笑意,稍纵即逝,他一本正经道“既然你看不上她为什么经常在她身边晃荡?请你离她远点!否则我有理由认为你居心叵测!”
蓝沐风愣了愣,看着面无表情的付缕,心头一阵懊恼,他这是怎么了?说得什么话?说什么看不上付缕?要是付缕真的对他没有了好感,他以后还有机会接近她么?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急,连忙对付缕讨好道:“缕缕,你别听他的,我怎么会看不上你呢?你长得这么。嗯…美,又这么善解人意,善良仁慈,行侠仗义,有女侠之风范,是天下男人梦中的情人…。”
他绞尽脑汁说出一堆赞美女人的话来,天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有多么的艰难,从来都是女人哄他,他哪哄过女人?他搜刮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些话的!
这话一开始说,说得他自己都是一阵阵地肉麻,不过说到后来也顺口了,他正说得起劲时…。
“扑哧”秦天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对蓝沐风嬉笑道:“蓝先生,您都说成这样了,还不承认对付小姐有企图?”
“所以更不能让你接近付小姐。”冷炎也接口道。
蓝沐风一涩,见他们一唱一和,摆明了是欺侮他了,于是他眨了眨眼,只酝酿间,淡淡的水气就盈上了他的睫毛:“缕缕,他们是欺侮我,你要为我作主,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对你有不轨之心…。”
看着他的样子,付缕一阵恶寒,皮笑肉不笑道:“那个蓝先生,麻烦你正常点好么?”
“我怎么不正常了?”蓝沐风一急,恢复了原样。
“嗯,现在正常了。”付缕点了点头,蓝沐风一头黑线。
第一百章 到底谁是幕后凶手
林家
“去叫二太太下来。”林元霸进了大宅后就对佣人吴妈吩咐道。
吴妈愣了愣,才道:“回老太爷话,二奶奶刚才出门了。”
“出门了?”林元霸皱了皱眉道:“她说什么时候回来了么?”
“没有。”吴妈忐忑不安地看了眼跟在林元霸身后的几个警察,心里有些不安。
“去,找电话叫她回来,就说家里有急事找她。”
“是。”吴妈走到一边拿起了电话拔了起来,拔通后,只听到里面传来清晰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拔打的号码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拔!”
众人听了脸一黑,林元霸心情更是不好了。对于亲子鉴定他是又担心又害怕,又想做又不想做!他既希望签定完后警察告诉他是有人盗用了孝天的身份证,其实死者不是孝天!他又害怕一锤定音将他打入了地狱!
他就在这种矛盾中煎熬着。
这时刑警小周道:“林先生,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带我们去看看林太太的房间,哪怕找一根头发也行。”
林元霸听了微一闪神,问吴妈道:“今天下二太太的房间收拾了么?”
“回老太爷,早收拾了。”
“唉。”林元霸叹了口气道:“如果收拾了估计是连根头发都找不到了。”
原来姜美云是有洁癖的,她不允许自己的卧室有一根头发的存在,更别说留下一点的东西了。
为了这个原因她开除了好几个佣人了,所以所有的佣人只要收拾到她的房间定然是特别仔细的。眼下已然收拾过的房间定然是一干二净了。
“我们上去看一下行么?”
“吴妈带他们去。”林元霸颓然的闭了闭,坐在了椅子上吩咐道。
“是,老太爷。”吴妈点了点头,对小周他们道:“你们随我来吧。”
“谢谢。”
走到三楼当中,是一扇极其奢华的门,门上竟然还镶着水钻。
小周与众刑警对望了一眼,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门慢慢地打开了,一股冰冷的气息冲了出来,把小周等人冷得打了个寒战。
“这里的冷气真足。”
“是啊。”
“我们林家是不开空调的。”吴妈突然说了句,让众人的心头一阵怪异。
但刑警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往心里去,而是看向了房间。
印入眼帘的是豪华到极点的奢迷,腥红的地毯,长长的毛仿佛是无数徘徊花开,冶艳而绝殇。
连墙壁上都贴着鲜红的花瓣,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那花瓣是真的?”
“好象是的。”
“那是太太命人每天从暖房里摘来后贴上的。”
“噢,真是很好看。”小周言不由衷的赞了声,其实他想说这花怎么感觉象一滴滴的血从墙上滴落!
他摇了摇头,这有钱人的喜好真是怪异。
硕大的圆床放在正中央,正对着圆床的天花板是中央是一块极大的镜子,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床上的情景。
小周心里惊了惊,听说这个林家是通灵的,怎么会将镜子放在天花板上呢?时下很多的年轻人为了追求生活的品质,更讲究这种情调,可是用风水的角度上来讲,床顶天花板上放镜子是会招怨灵的。
算了,不去想了,林家是与众不同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从进来后就震惊到现在?
他摇了摇头,率着众人走了进去。
“平时你们二太太就睡在这床上么?”
“是的。”吴妈表情很平淡。
“我们能看一下么?”
“请便。”
周刑警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进了这个宅子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现在与吴妈说话也是如此,仿佛是行尸走肉吧,没有表情,没有思想,只是机械的回答。
他走到了床中央,床上铺的是腥红的床套,那红色红得刺目…。
又是红色!
他第一次觉得这红色不是喜气,而是一种诡异!让人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他随手翻了翻,果然没有一根头发,别说头发了,连灰都没有一星半点,床上还透着消毒水的味道。
“去浴室看看吧。”小周不再注重这床上了,已然被换得一干二净了,根本不能有一点的痕迹。
浴室,硕大无比的浴室,光这个浴室就有六十多平米,都可以在浴缸里游泳了。
红色!
他惊了惊,幸好没有水气,要是水气化面水痕从红色的墙面上流下来,他非以为发生了命案不可!
小周大步走了进去,一股凉意席卷而来,让他感觉脖子一冷,全身打了个激凌,他抬起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为什么他感觉有人在他的脖子后面吹凉气?
“小林,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小林看了眼吴妈,凑到小周面前低声道:“周队,这里感觉很邪门,让我感觉感觉…。”
他想了半天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来。
小秦凑上来轻声道:“感觉象是咱们刑警队的太平间!”
对,就是这种感觉,这里虽然豪华却冰冷,这里虽然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生气,这里就象一个大冰窖没有一点的温度。
“小林,你感觉到这里有空调了么?”小吴也感觉到有点发瘆。
“没有,我看过了,这里没有装中央空调,而且刚才吴妈不是说了么,这里整个大宅都没有空调的”
“现在是八月,有三十九度了。”小秦突然说了句。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而吴妈则面无表情的听着,仿佛老僧入定。
小吴突然感觉这张脸有些刺眼,浑身打了个寒颤,他对其他人道:“不用查了,这浴室也很干净,我们下去吧。”
林元霸看到他们下来,露出希翼的神色。
“对不起,林先生,什么也没查到。”
“嗯。”林元霸又如泄了气般坐了下来,对吴妈道:“你再给二太太打个电话”
吴妈立刻拿起电话打了起来,可是打了半天依然是无法接通。
“林先生,林孝天可还有别的直系亲人?”
“没有了,孝天的父亲已然过世好久了,现在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就是他母亲了。”
“爷爷,我与孝天是兄弟,要不用我的查查?”林天赐突然出声道。
“胡说!”林元霸一惊跳了起来,吼道:“你与孝天是兄弟,就算验也最多是百分之九十的吻合,这种机率别人也能达到,验了有什么用?还是等你大娘回来再说!”
他当然不能让林天赐去作签定,否则一旦签定下来,发现两人的兄弟基因都不是,那不是林家的丑闻?
小周奇怪地看了眼林元霸,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发火,虽然说兄弟也能验,但听说林天赐与林孝天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估计验出来的吻合率也不高的,其实是不足取的。
真是搞不明白这豪门!太怪异了。
不光人是怪异,连这大宅都怪异无比,还是早点离开吧。
“既然如此,等林太太回来后,你们通知她来警察一趟吧,我们需要尽快证明死者的身份。”
“嗯。”林元霸点了点头,对吴妈道:“吴妈,替我送送几位同志。”
“是。”
等吴妈一走出去,直到人影全无之时,林元霸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如刀,他抬起手狠狠地抽了林天赐一个耳朵,怒吼道:“你就这么急着要证明那个死者是你的哥哥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林家的少主之位么?你以为你的这些小伎俩能瞒得过我么?是不是你很想我死?等我死了,你就可以独霸林家了?”
林天赐被打得头晕眼花,林元霸虽然没了灵力,手劲却是不小!
他捂着脸,悲伤地看着林元霸,凄凉道:“爷爷,我知道您的心情不好,可是我的心情就好么?虽然平日我与孝天争吵互斗,可是我们毕竟是兄弟,我怎么能想着他死呢?多个兄弟多份力,我们兄弟在家里再争也是林家的事,可是出去了,我们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这个道理我又怎么会不明白?我其实只是想快点证明这个死者不是孝天,这样您也能尽快从悲哀之中醒悟过来,免得您着急急坏了身子,这林家还是要靠您来支撑的!”
林天赐一番话说的是声情并茂,说着说着倒把他自己都感动了,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痛哭流涕道:“爷爷,我真是没你想象的那么坏,我们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孝天失踪了我比谁都急,其实我也是害怕,我真的害怕啊…。”说到这里竟然抽噎了起来。
“你怕什么?”林元霸神情微动,看着不似作假的林天赐不禁出口问道。
“我怕那是有心人针对咱们林家,要是这个人不是孝天还好,要是真是孝天,我怕下一个人就是我!那个凶手是不是想将林家的每一个小辈都杀干净啊?”
“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林元霸的眼皮一跳,心里有种阴霾飘过。他只想到了是不是孝天得罪谁了,并没有想到是有人要针对林家!
“孝天一直很低调,也不轻易得罪人,做事更是有分寸,怎么会平白无辜的失踪数日?何况他明知道今天是咱们林氏的慈善拍卖会,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也不应该不来啊!所以我怀疑…。怀疑…。”
“扑通”林元霸失神地坐在了椅子上,失魂落魄道:“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怀疑…。”林天赐突然住口不说了,痛苦的摇了摇头。
林元霸看着他欲语不语的样子,突然一种强烈的痛袭上了他。
他何尝不明白林天赐的意思?孝天做事是有分寸的,怎么可能连林氏的拍卖会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参加?唯一的可能就是遇害了。
可是他情愿自欺欺人,欺骗自己相信,是别的事情拖住了林孝天!
对,也许天赐说得对,不管死者是不是孝天,他一定要尽快振作起来,不能让人对林家有机可乘!
长痛不如短痛,他一定要尽快证明这个死者是不是孝天!
转眼间,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变得坚定,他对林天赐道:“用你的卫星定位把你大娘找到!”
“是。”林天赐点了点头,还不忘抹了抹泪,哽咽地拔起了电话。
“无法接通。还是关机。”林天赐打了一会后看向了林元霸。
林元霸立刻面色不好了,沉声道:“查,到底她在哪里?她的电话从来不会接不通的!”
林天赐打开了卫星定位系统,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脸色变得惨白!
“怎么了?”
“在。在…。”
“吞吞吐吐作什么?快说!”林元霸又气又怒又急,他跟姜美云之间还是有些情份的,他可不想连姜美云也出事。
一把抢过了林天赐的手机,他看向了屏幕,一见之下,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爷爷…”林天赐惊呼出声。
这时一群仆人都跑了上来。
“你们。你们都去地下室!”林元霸喘着气对仆人拿令道。
仆人们一窝蜂的往地下室挤了去。
“爷爷,要不我也去看看?”林天赐试探着。
“不,你在这里陪着我。”
不一会,仆人们又跑上来了,个个神情有些慌张。
“你们…你们…看到了什么?”林元霸看着他们的神情心里一个咯噔,千万不要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我们…我们…。”仆人们吞吞吐吐。
“我们看到了二太太…二太太…。”
“啪”林元霸一个耳光狠狠的打了过去,怒道:“我养你们这帮废物,难道连话都说不清么?”
“回老太爷,我们看到了二太太的手机,还有二太太的肖像!”
“什么?没有看到二太太的尸体么?”
仆人们怪异的看着林元霸,不明白林元霸怎么会这么说,难道老太爷想二太太死?
林元霸只觉一阵头痛,他竟然被搞得草木皆兵了,仆人会怎么想他?
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瞪了众人一眼道:“快说!”
齐刷刷地摇着头道:“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二太太的肖像上被涂满了血。”
“涂满了血?”林元霸低低地说了句,眼底闪过了冰凌,这时姜美云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嘀的一声。
他低头看,原来是一个短信。
打开了短信,只见上面写道:林家主,礼物可喜欢,下一个就是她吧。不过想她怎么死呢?是骑木驴呢?还是浸猪笼沉河呢?
林元霸登时脸色惨白,对着林天赐道:“快,快,给周刑警打电话,让他们回来!”
“吴妈,二太太出门时说了什么没有?”
“二太太是接了一个电话出去的。”
“哪个电话打的?”
“座机!”
“查,到底是从哪打进来的!还有是谁打给她的?”
“回老太爷,查到了,这是一个公用电话。打给二太太电话的人,我记得是一个年青的女性。”
“女性?”林元霸的眼一眯,厉声道:“可知道她叫什么?”
吴妈摇了摇头,回道:“当时接了电话,只说是找二太太的。”
“下去吧”林元霸无力的挥了挥手。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仿佛老了数十岁,现在他可以肯定那具被分尸的尸体一定是孝天了。
一时间老泪纵横,悲伤不已。
“呯”他狠狠地砸向了桌子,悲鸣道“是谁?是谁要害林家!”
这时吴妈突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吴妈?”林天赐连忙问道。
“噢,我记得二太太似乎在电话称那女子为付小姐!”
“付缕!”林元霸如被火烧了般跳了起来,满目阴毒,哗啦一下扫去了桌上所有的东西:“付家,我林家与你们势不两立!”
“爷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林元霸眼睛一眯,恶狠狠道:“他不仁就不要怪不义了!”
“可是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没法跟付家对抗。”
“谁说要跟付家对抗?”林元霸哼了声。
“不是付家是谁?”
“白家!”林元霸恶狠狠的从牙缝里说出来这两字。
“白家?白家不是跟咱们是联姻了么?”
“哼,联姻是联姻的,可是他们的心思你知道么?要是向着咱们会在咱们背后捅刀子么?”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付缕手上的那半块玉是白家的!白家竟然把那个信物给了付缕,要不是那半块玉,我们能失了阴阳乾坤镜么?”
听到阴阳乾坤镜,林天赐不禁眼皮跳了跳,虽然林元霸没说,可是他知道林家是逆天用了秘术了!没有了阴阳乾坤镜,他们林家就会被恶灵吞噬,除非是解了阵法。
可是林元霸已经疯了,他会解阵么?
林天赐的脸上阴晴不定,他也不敢出言询问,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林元霸与林孝天,他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一切,才下决心要与林孝天争未来家主之位的!他可不想成为家族的牺牲品,活不过五十岁!
他定了定神,试探道:“没有了就没有了,反正只是一个镜子,只要我们把付家搞垮了,还所那阴阳乾坤镜回不来么?只是时间问题。”
林元霸神色微动,听到了林天赐的话后,咬了咬牙道:“对,只是时间问题!”
不到最后一刻,他是决不会撤阵的!
看到林元霸疯狂的神情,林天赐心头一惊,看来林元霸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手的!不过要是换了他,他也会这么做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爷爷?”
林元霸沉吟了下,掩住内心的伤痛道:“让吴妈把该说的都跟一会来的小周说,咱们好好合计一下整垮白家!我们一个个下手,个个击破,我就不信付家最后付家还能斗得过我们林家!”
说到后来,他满目戾色。
“对了,爷爷,上次我与日本人合作的那个房地产项目,白家也有意向,本来想着都是亲戚,我还不好下手,现在是不是…。”
“是与小村谈的么?”
“是的。”
“小村是个好色的,尤其是喜欢十几岁的少女的,你投其所好就行了。”
“不过小村的眼界很高,他喜欢年青的不假,但他更喜欢那种大家闺秀,大家闺秀怎么肯被他玩弄呢?他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还真有些难度。”
“哼,眼前不是有现成的么?”
林天赐眼皮一跳,结巴道:“爷爷…您是说。是说?”
“哼,白家的竟然敢背后给我们林家捅刀子,那么就要承受后果,用白家的女人为我们林家做事,真是物尽其用!哈哈哈…”
林元霸越想越开心,不禁大笑起来。
林天赐看着他狰狞的笑,不禁有些心寒。
“走,咱们去书房聊。”林元霸拍了拍林天赐的肩,让林天赐受宠若惊,心下划过一阵惊喜,林孝天,果然死得好!
“付小姐,请等一下。”尉迟趵突然拉了拉付缕的衣袖,将她掩在了身后,自己则走入了地下停车场扫视了一番后,才点了点头道:“你可以出来了。”
付缕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要不要这么紧张?谁敢在青天白日下袭击我么?”
“小心一点最好,那个凶手一直对你不死心,现在更是以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了人,万一他杀红了眼对你不利的话,不排除他会用非常手段。”
付缕正想说话,冷炎嗤之以鼻道:“有我保护她,谁能近得了她身?”
“你要能保护她,当初你怎么会答应安妮的父亲做安妮的保镖?”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冷炎眼睛一冷,恶狠狠的瞪着尉迟趵。
尉迟趵面无表情,依然冷得如冰,淡淡道:“你只要说有没有,有的话,证明你不能保护得了她。”
“你…。”
“哼…”
付缕见两个冰块斗了起来,大感头痛,正要张口,突然两人如商量好般扑向了她,就在她倒下了那一瞬间,她听到了子弹射入车厢的声音。
“保护她。”尉迟趵扔下一句后,冲向了杀手藏僧处。
而冷炎而警惕的将她送入了车里。
第一百零一章 我是学生我不怕
冷炎快速的发动了车子,经过尉迟趵时飞快的打开了副驾的车门,尉迟趵灵敏如豹飞跃而入,车疾驰而去。
“怎么样?找到那个殂击手了么?”冷炎边开车边问。
“没有。”尉迟趵脸色一沉,拿出了手中的一张小纸片,这张纸片象是从一张纸上撕下来的,仿佛是小心掉下来的。
冷炎随意地看了眼,诧异道:“不过是一张白纸而已,也许是谁不小心丢那里的。”
“不,上面有弹药的味道,而且在现场只有这一张小纸片,这也许是殂击手不小心掉在那里的。”
“弹药的味道?”冷炎不自禁的看了他一眼,戏谑道:“没想到缉毒队的队长鼻子比狼狗还灵”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有些惆怅地自嘲道:“不再是了。”可是这种淡淡的哀伤仿佛是身体里带出来的,而不是他灵魂深处的,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瞬间的困惑,他不是应该很热爱缉毒么?怎么会这么平淡的接受呢?
看到尉迟趵的迟疑,冷炎不禁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不等冷炎说什么,尉迟趵转过头对付缕道:“你车上有铅笔么?”
“在前面的收纳盒里。”付缕指了指副驾的位置,不解道:“怎么了?你看到了那殂击手的长相了么?要想画出来?”
“不是。”尉迟趵拿出了笔在纸上轻轻地抹了起来,不一会白纸上出现了一片黑色,而黑色的中央隐隐出现了一个字。
“林!”
冷炎脚下一顿,车猛得放慢了速度,眉间变得冷冽:“难道是林家要杀付缕么?”
“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切,你这话不是白说么?”冷炎白了尉迟趵一眼,想了想,拿起了电话:“查一下有没有人接过一单生意,名字叫付缕…。嗯…是的,中国女孩…。嗯…查到了把他带来见我。”
尉迟趵听了眉轻轻一挑,淡淡道:“你终于承认你的身份了?你就不怕我抓你?”
“你如果有证据早就抓我了。”冷炎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
尉迟趵笑了笑,不再说话。
“他是什么身份?”付缕好奇地问道。
“你不必知道。”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付缕一愣,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们。
两人对望了一眼,这时尉迟趵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一会后,脸色一沉,然后回答道:“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有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付缕十分热情的说道,她可不希望身边有两个冰块,一之已矣,二之为甚!
更何况这个尉迟趵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即熟悉又陌生,让她一时间无所适从。
尉迟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缓缓道:“林孝天的母亲,姜美云失踪了。”
“啊?”付缕惊讶的叫了声,看到尉迟趵怪异的眼神,不禁问道:“该不会又是与我有关吧?”
“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付缕的脸一垮:“这个笑话不好笑。”
看到她可爱的表情,尉迟趵的唇轻扯了扯,露出传说中的笑容,但稍纵即逝,他淡淡道:“林家的佣人说姜美云离开之前接到了一个付小姐的电话。这个付小姐林家人已然自认为就是你。”
“屁,林家的人都是吃米田共长大的么?”付缕听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前世这个林家就是不要脸,这世才知道这世上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这林家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冷炎与尉迟趵听到付缕骂粗口,唇都狠狠地抽了抽,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她的脸一红,才惊觉自己骂了粗口,遂打着哈哈道:“怎么?我的脸上有花么?”
两人又如约好般,同时转过头不再看她,却也不再理她。
付缕气结的坐在后座,这两个说是来保护她的,感情是两个木头!打吧,打不得。好吧,其实是她打不过!骂吧,他们不理她,直接忽视她!赶吧,赶不走,一个个比牛皮糖还牢!
她直接无语。
想了想,她又问道:“尉迟趵,为什么你会来保护我?难道你不认为我是凶手么?”
“你是么?”
只一句话把付缕噎了回去,付缕果然噎在了那里,半晌她才道:“我当然不是。”
“既然你不是凶手,所以我就要保护你。”
付缕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理由?
上一个什么局长是无中生有,拼了命的往她身上沷脏水,这个倒好,明明这么多不利于她的证据,不抓她还保护她,真是怪异。
“你在想什么?”感觉到付缕的沉默,尉迟趵突然问道。
“按说我与林孝天之前在酒吧里有过争执,而且在我的微博里又发出了杀人预言,而林孝天真的死在了车裂之下,更糟糕的是我没有人证,这样多不利于我的证据下,你们居然还来保护我,真是让我感觉很奇怪啊!”
尉迟趵听完付缕的话后,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表达什么?你是在努力说明我,你是凶手么?”
付缕一愣,气结道:“呸,我有病啊?”
“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冷炎在前面北大医院停一下,医生会作出正确决定。”
“你…”付缕气得小脸通红,扭过了头不再理他。
他目无表情的看着窗外,亮可鉴人的窗玻璃上,他眼中的笑一闪而过。
冷炎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唇却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停车。”付缕突然气呼呼地叫道。
“干嘛?”
“我要去家乐福逛逛。”
“现在你出去不安全,这个幕后人是个疯子,用这种方法杀人,还嫁祸于你。他定然是恨你入骨,一方面是想杀了你,如果杀不了你也会制造一个又一个的凶杀案,将你引入其中无法自拔,所以你最好是二十四小时跟我们在一起。”
“难道这个凶手没出现的话,我就没有自由么?难道你们一辈子抓不住凶手,你们就陪我一辈子么?”
“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尉迟趵不紧不慢的说了句。
“吱”冷火脚下一个紧急刹车,把付缕一个惯性撞到了前面的车座上,幸亏是软皮的,倒是没有一点的疼。
“冷炎,你什么意思?不想当保护我三个月就直说,何必暗下黑手?”
听了付缕没好气的斥责,冷炎面无表情道:“我是被吓的。”
“你吓什么?”
“我只是想尉迟警官是要娶妻生子的,到时他带着一大家子人住在你家,吃你的,用你的,美其名曰保护你,然后你面对着大人叫,孩子哭,天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日子…我想想都发抖。”
说完还配合着打了个摆子。
付缕听他这么说,脑子里竟然也浮现出这种情景来,一想到尉迟趵娶妻生子,心竟然一阵地疼,一阵的烦。
她猛得对尉迟趵喝道:“不许你娶别的女人!”
尉迟趵愕然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一疼,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道:“好。”
付缕听了一愣,星眸紧紧地盯着尉迟趵。
尉迟趵这才想起自己答应了什么,也傻了。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望着…。
“吱。”又是一个急刹车,付缕呯地又撞上了前座,把她撞清醒了,她气冲冲道:“冷炎,你最好给我解释,这次又是为什么?”
“前面就是北大医院了,我是想你们是不是一起进去看看。”
“去死!”付缕与尉迟趵异口同声地骂道。
两人看了眼对方后,有些尴尬的各自转过了头。
付缕终于还是去了超市,只是后面跟着两个大冰块,一副生人忽近的样子,偏偏还长得这么帅,周围的女孩子们一个个两眼冒着红光,虽然震慑于两人身上的低气压,但离得远远的还是指指点点着。
这让付缕一阵心烦。
她走到了服务台,对服务台道:“我要寄存。”
“对不起,小姐,小件寄存有寄存处。”
“不是小件,是大件。”
“好吧,不过我们不寄存贵重物品”
“不贵但有些重。”
“好的,这是牌子。”服务员递过了一个牌子。
“对不起,不够,得两个”
“两个?不用,我们可以把两件拴一起。”
“恐怕他们不会愿意。”
“他们?”
在服务员疑问的眼神中,付缕转身对冷炎与尉迟趵展颜一笑,然后一手一个往前一推,对服务员道:“我要寄存他们两个。等我买完东西来取!”
说完拿着寄存牌扬长而去。
一直到了酒吧,两人的脸色都还是冷到了零下了四十度。
付缕才不在意呢,反正他们平时也是零下十几度的脸,现在多了二十多度也无所谓了,这叫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哼,敢一路上给她脸色看,她不捉弄他们也太好说话了。
“小弟,来三杯酒。”付缕熟门熟路地坐在了酒吧台上,招呼调酒师调三杯酒。
“两杯。”冷炎突然纠正道。
看到一路上冷着脸不说话的冷炎突然开口了,付缕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才笑道:“冷炎,虽然尉迟趵是刚认识的,但请杯酒我还是请得起的,不用为我省钱。”
冷炎的唇抽了抽,根本不理她。
这时调酒师调好了二杯酒放在了冷炎的面前,不对怪调酒师听冷炎的没听付缕的,只是他们的眼睛太毒了,知道哪个人能得罪哪个不能得罪,两者相害取其轻,相比付缕来说,冷炎更可怕。
冷炎小指一弹,一杯酒就平稳地滑向了付缕,就在付缕欲伸手时,那酒杯在她的面前竟然拐了个弯,错过了她的指而滑向了尉迟趵。
看着两人神闲气定的举起了酒杯,神轻气爽的抿了一口,付缕气得牙齿咯咯响。
“为什么我不能喝?”
“你没成年,不能喝酒。”两人异口同声,统一得仿佛是经过的训练的。
付缕再次气结,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却看到远处走来了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这两人她早有耳闻,是社交场的交际花,家里条件不错,但就是喜欢跟不同的男人做那种事,尤其是帅哥,估计是看上冷炎与尉迟趵的美色了。
嘿嘿,她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小美人,你能让一下么?”其中一个对付缕道
“呵呵,如果你请我喝一杯,我就让你。”
“没问题。”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脸上却笑得更甜了。
冷炎冷冷地看着付缕,沉声道:“你就这么爱喝酒么?爱到可以拿我们换酒?”
“嘿嘿。”付缕笑而不语。
这时两个女人挤到了付缕的面前,一股子的香气把付缕熏得头晕眼花,她不禁有些后悔,连她都受不了这两人庸脂俗粉,何况是冷炎与尉迟趵?
要是他们发火,她该倒霉了。
想到这里,她脚下一动。
“滚。”尉迟趵冷喝一声,声音虽然轻,但在这喧闹的酒吧却异常的清晰,清晰到那两个女人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愣了愣,这时付缕笑道:“好的,我立刻滚。”
正在两个女人有轻蔑的眼神看着付缕时,一股大力将两人甩了出去。
“啊…”两人尖叫出声,狼狈异常的摔在了地上。
顿时场中一片惊叫,在蹦的的人四散开来。
两人狼狈的站了起来,看到所有人讥嘲的眼神,不禁心中怨恨,她们当然不恨男人,却恨上了付缕,心里认定是付缕设的计,于是对付缕恶狠狠地瞪了眼后,转身而去。
“你很想我们被那两个丑女人非礼么?”尉迟趵待两人走后,对付缕横眉冷对。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尉迟趵,付缕感觉看到了阎君,她的眼中两人竟然重叠了……
她突然瑟缩了一下,陪笑道:“怎么会?只有你非礼别人的份,哪有别人非礼你的份?”
“你说什么?”
“呃……”付缕正待再说,这时冷炎漫不经心道:“有人找你麻烦了。”
付缕回头一看,十个头发颜色各异的男人冲着她而来了。
她扯了扯唇道:“两位,你们不是保护我的么?现在看你们表现了。”
“我是杀手,出手必杀人。”冷炎淡淡地吐了一句。
付缕又看向了尉迟趵,尉迟趵品了口酒,悠悠道:“我是警察,怎么能打群架?”
“操!”付缕骂了句,恶狠狠道:“我是学生,我不怕!”
说完冲了上去。
第一百零二章 恶有恶报
几人小喽喽还不是付缕的对手,在付缕利落地拳打脚踢之下,不一会就把这几个人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她一脚踩在了为首黄毛的头上喝道:“说,谁让你们来的?”
“是…是…林小姐与陈小姐。”黄毛疼得呲牙裂嘴,连忙讨饶,只怕把主谋供的晚了再受皮肉之苦。
付缕冷冷一笑,对黄毛道:“告诉她们以后别来惹我,自己没本事勾住男人竟然找我出气,什么时候玩意儿!”
“是。是。我一定对她们说。”
“滚!”
一群人屁滚尿流的走了。
付缕拍了拍手,走向了冷炎与尉迟趵,笑道:“嘿嘿,不过几个小混混,姐我出马一招搞定。”
“我没有姐。”
“我也没有。”
两人的脸一个比一个没有表情,淡淡地说了句竟然顾自喝起了酒!
付缕呆了呆,心中那个气,这两个大冰块,这哪是来保护她的,简直是来给她气受的!再呆一会她就该被气死了!她刚才指南打北,潇洒如风,这么英明神武,这么威风凛凛,居然连个赞美的眼神也没有!就这么无视她!这是**裸的蔑视!
啊!她居然被人蔑视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人家弄了两个保镖在身后是多么的拉风,她可好了,弄了两个门神在身边,还不时的受他们的气!
“我要雄起!”
她忍无可忍,心有所想,口中竟然大叫了起来,甚至盖过了激烈的重金属音乐,众人怪异的看向了她,连冷炎与尉迟趵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眼底一片挪揶之色。
“你要做什么?”尉迟趵懒洋洋地问了句,那眼底的威胁之意让付缕一下没了刚才的意气奋发,她如泄了气的皮球,声音顿时低了二十个分倍道:“我是说我要回家!”
“嗯,这是你到这里来后说的唯一一句象样的话,好孩子。”尉迟趵点了点头,拿起了几张红钞票扔在了吧台上,对冷炎道:“你走不走?”
冷炎话也不说,豁地下站了起来,把付缕吓得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三步。
“你吓着她了。”尉迟趵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眼冷炎。
“要吓也是你吓着她了,再说了她是这么容易受惊吓的人么?”
尉迟趵不说话了,走到了付缕右边。
付缕心中气愤,这算什么话?她怎么就是不容易受惊吓的?她好歹也是女孩子好么?
冷炎与尉迟趵哪理她的情绪万千,形成了保护的姿态将她夹在了当中。
付缕那个心里憋屈啊,低着头如做错事的孩子幽怨地往外走去,知道的她是受两人保护来着,不知道的以为她是被挟持的!
生气的她没有看到身边的两人眼底划过的笑意,带着丝丝捉弄却温暖。
但这一切都落在角落里两个女子的眼中。
冷炎似乎感觉到了,他突然回过头,目如鹰隼般扫了一遍,眉微微一皱后,走了出去。
一个长相十分美艳,气质冷冽阴寒的女子眯着眼等着冷炎走出去后,才将拼命窝入沙发中减少存在感的身体挺直了,对另一个美貌女子问道:“她就是付缕?”
“是的。”
“长相很一般嘛。”
“手段却不一般,这么小的年纪,迷得席定文晕头转向不说,连冷炎这个号称不近女色的男人似乎都被她所俘虏了。”女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假装抿了口酒,眼底却闪烁着怨毒。
野艳女子冷冷一笑道:“安妮,冷炎对她动没动心,现在定论还为时过早,不过听说蓝沐风对她确实是动了心,不然不会为了她在拍卖会上叫出七百万的天价买一个一钱不值的什么镜子!这算不算一掷千金为红颜?”
安妮,是的,另一个女子就是安妮,蓝沐风的爱慕者!
安妮听了后,脸瞬间变得难看,想要反言相讥,但却慑于那美艳女子的无情凶狠,只得咽下这口气,她淡淡道:“沐风他一惯如此怜香惜玉,但那些人都是不值一提的,他最终还是会娶我的。但冷炎却不一样了,他一向不近女色,就说你在他身边都有十年了,还为他挡过子弹,他对你这样的救命恩人也没有假以辞色过,可是他刚才对付缕却笑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风铃,不是我不提醒你,你得当心些。”
那个叫风铃的女子听了脸色一沉,不得不说安妮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冷炎一向对任何人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对她也是如此,她本以为冷炎是人如其姓就是冰冷的,可是刚才竟然让她看到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热情!
这一下惊到了她!连安妮都看出了不妥,难道她还要自欺欺人么?不行,她绝不允许!冷炎是她的!她从十二岁那年看到他时,就决定了,这辈子一定会要成为冷炎的妻子。
所以她情愿他对任何人都冰冷无情,哪怕是她!却不能忍受他对付缕有一丝的好感!对,一点好感都不行!她绝不允许自已爱了十多年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
这个付缕留不得!
风铃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杀机。
即使在黑暗中,安妮的眼中也没有错过这道凛然的杀意,她得意地笑了笑,拿起了酒杯惬意地在唇间轻抿了一下。
酒的甘冽顺着喉间滑落,她从来没有发现这种中等葡萄酒会这么美味,不禁高兴地叫道:“再来一瓶。”
风铃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今天的心情很好?”
“呵呵,我一惯如此,何况今天看到了你,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在这异国他乡能见到老朋友怎么会不开心呢?”
“是么?”风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拿起了酒杯,酒杯在她白玉般修长的手中晃了晃,轻抿了口酒,斥道:“真难喝。”
说完用力将酒放在桌上,酒在高脚杯里晃荡出冶艳的波澜,竟然晃出了杯口,酒在了她的手上…。
白的是手,红的是酒,明明是美艳不可方物的一番情景,却透着无边的杀机,让人仿佛看到她白晰的手中流淌的是鲜红的血!
尤其是她食指处几不可见的枪茧。
她,风铃,虽然美艳,却是道上人闻之色变的毒蝎子!
她,风铃,虽是女人,却是比男人还狠毒的杀手!在杀手排名中稳占第三的杀手!得罪她的人都已然永远睡在了地下了。
她绝不如表面看着毫无杀伤力!
付缕气呼呼地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直到到了军区别墅门口,她才对尉迟趵道:“你们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不行。”尉迟趵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什么意思?”付缕一个跳脚,叫道:“难道你想跟我住一起?”
“你说得没错!”
“凭什么?”
“凭我刚才救了你!”
“你救了我?”付缕咬牙切齿道:“你刚才袖手旁观是救我么?”
“我是说停车场的时候,要不是我救了你,你也许身上多了一个弹孔当装饰品了。”
付缕狠狠地咬了咬牙,怒火冲天地瞪着尉迟趵,半晌才恨恨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救你了,你最起码得请我去你家喝杯咖啡吧?”
“我家没有咖啡!”
“茶呢?”
“也没有!”
“那你家床总该有吧?”
“有”她咬牙切齿,最后用几乎吼出来的声音:“不过,我对你没有兴趣!”
尉迟趵依然毫无感觉般,仿佛不知道付缕濒临失控的边缘,一本正经地吐出了让付缕抓狂的话:“如果我对你有兴趣呢?”
啊…。付缕只觉满脑门的黑线,胸中的小宇宙在爆发!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终于她平静下来,露出个明媚的笑脸,只是笑脸之后的杀意却毫不掩饰:“相信监狱里有无数张床在等着你!”
尉迟趵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对保护你有兴趣,你想到哪去了?你才十四岁想那些不好。”
说完还露出一副为她痛心的样子。
“你…”付缕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就怕一个把握不住就打向了尉迟趵欠揍的脸,偏偏那脸还是那么正义凛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好似付缕真的是想到不该想的事了。
“扑哧”
冷炎的笑无异于火上浇油,付缕气得一把推开了车门跃了出去,然后狠狠地踢上了车门,扬长而去。
奶奶的,姐我惹不起躲得起!
付缕洗完澡就听到楼下乒淋嗙啷的打斗声,她无语的抚了抚额头,他们把她家当什么地方了?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了!他们当她是死人么?
进来了也就罢了,居然就这么打了起来!这算什么?!
这是来保护她的么?分明是给她找不痛快的!
“呯”她狠狠地关上了房门,将一切杂音都屏闭于门外,气呼呼地上床睡觉了。
也不知道是白天经历的事多了,人比较累了,还是知道下面有两人保护着她,她感觉睡得极其的安稳,中途竟然没有醒来过。
直到晨曦透过薄薄的轻纱射入了她的房间,照到了她的床上,热呼呼的感觉让她惊醒了过来。
她眨了眨眼,眯着眼看了看窗外,眯了一会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洗漱完毕后,她拿着包走到了楼下。
直到客厅时,她看到了昨天打得天翻地覆的男人正坐在餐桌上吃着早点。
看到了她如同没看到般,没有一点的表情。
她的唇抽了抽,这算什么?两个外人登堂入室了,还把她当成了隐形人!
不,不算把她当隐形人!至少那桌上热腾腾的牛奶与包子应该是给她准备的。
切,比酷?难道她不会?
她也面无表情地坐在了餐桌上,低头吃了起来。
餐桌上不闻一点的声音,唯一有的的极轻的咀嚼声。
她喝了杯奶吃了两个包子就饱了,轻轻地揉了揉肚子,眯着眼打量着两个还在闷头吃的男人。
突然她看到了两人的眼睛,一个左边青的,一个右边青了,忍不住地勾起了唇,慵懒道:“昨晚打得可尽兴?”
两人同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了起来。
她也不以为意,转头看了看周围被破坏的东西,淡淡道:“你们也知道我是在这里借住的,这些打坏的东西你们别忘了赔偿。”
冷炎听了优雅地拿起了餐巾擦了擦嘴,问道:“多少?”
“什么多少?”
“多少钱?”
“噢…”付缕状似仔细地看了看,然后一本正经道:“十万。”
“嗯。”冷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尉迟趵也不再吃了,忽然来了句:“够黑的!”
付缕的脸一下黑了下来,沉声道:“我又没让你们打坏!”
“我们也没说不赔。”冷炎从怀中撕下一张支票,刷刷了写上了金额,递给了付缕:“给,十万。我帮他付了。”
“谁要你付?”
“切,你一个穷警察有钱么?”
“没钱不能有东西抵么?”尉迟趵毫不犹豫地从脖间取下了一个玉坠递给了付缕道:“这个给你,收好了,哪天我拿钱来换。”
付缕的唇扯了扯,接过了那玉坠,那玉坠泛着琉璃的光芒,竟然灵气逼人,让她有一丝的诧异。
“这是你的?”
“呃。当然。”尉迟趵只稍一愣就辣气壮的回答了,说实话,这东西在他醒来时并没有,可是前些日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上,仿佛从来都是与他一体的,与他的灵魂牢不可分!
他的迟疑被冷炎看在了眼里,讽刺道:“拿赃物送人可不好,会给付小姐惹麻烦的。”
“扯淡!”尉迟趵只冷冷地说了两字,然后对付缕道:“这是我的,别听他胡说。”
付缕点了点头,将这玉坠收好的,刚一贴身就有种强烈的熟悉感,让她微微一愣。
“你怎么了?”冷炎问道。
“没什么。”付缕摇了摇头道:“既然尉迟警官付了他该付的,我一会还你五万。”
“不用还了。”
“那好。”付缕也不推辞,只是笑道:“不过平白无辜拿你的钱不好意思,这样吧,你们再打一次,这样我就不用找钱了。”
两人同时抬起了头,愕然地看着她。
嘿嘿,终于有表情了!
她笑了笑,转头对两人道:“其实我觉得你们去动物园不错,至少是国宝。”
说完开心地大笑,不能怪她,看到他们两只大黑眼圈真得很象熊猫啊。
两人顿时脸黑了一片。
这时尉迟趵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狠狠的摁了下去:“喂!”
听了一会,面色凝重了,他点了点头说声知道了,就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你的电脑又被入侵了!”
“噢?这次又是从哪里入侵的?”付缕的眉轻轻地扬了扬,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是网吧,等我们的人赶去后,那人已经走了,不过那是个非常热闹的网吧,店主记不得人的长相了,只记得是个身材矮小的人,至于是男是女无法判断,因为怕禽流感,那个戴着口罩,头上戴着帽子,连衣服都是中性的。唯一能查的就是身份证,但身份证是假的,那身份证早在一年前就被申请作废了。”
“看来这人真是用心良苦啊,难道一年前就挖着坑等我去钻?”付缕不禁讥嘲道:“这次又是什么预言?”
“剥皮!”
“什么?”付缕惊跳了起来,眼中愤怒无比:“疯了,这个真是疯了,简直没有人性!”
剥皮是满清十八酷刑中的一种,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与肌肉,就像蝙蝠展翅一样被活生生的撕了开来。
用这种方法剥的人一般要等到一天多才能断气!
简直是人间酷刑,惨不忍睹!而受这种刑罚最痛苦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那种痛苦是情愿下地狱受油锅的煎炸也不愿受到剥皮之苦的。
另外还有一种剥法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相传魏忠贤喜欢在受刑人的身上浇上沥青,冷凝后,使用锤子敲打。沥青和人皮一同脱落,洗掉沥青便得到一张完整人皮。
皮剥下来之后制成两面鼓,挂在衙门口,以昭炯戒。
最早的剥皮是死后才剥,只是后来发展成活剥。
可是无论哪种都是惨无人道的,所以说这个杀人凶手就是疯子!
连冷炎都不禁动容了,他是杀手,可是他杀人向来是干脆利落的,一枪毙命,不会让人痛苦的,绝不能这么毫无人性!想到这个疯子竟然针对的是付缕,眼中的冷意愈盛了。
付缕脸如寒霜,看向了尉迟趵问道:“有没有说是活剥还是死后剥,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尉迟趵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没有说,不过按着这凶手疯狂的本性来说,肯定是活剥,因为这样才能引起更大的哄动。至于是谁目前不知。”
付缕心中一动,突然道:“会不会是林孝天的母亲姜美云?”
尉迟趵心头一震,奇怪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不知道,也许是直觉。”
“凶手不但与你有仇还有与林孝天有仇,如果这次死者真是姜美云,那么凶手更是恨姜美云到骨子时了,这样的人会是谁呢?”
两人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林天赐!”
尉迟趵连忙拿起电话,拔了几个号码道:“严密监视林天赐!”
电话里传来几句模糊不清的话,让尉迟趵的脸色变得古怪,听完后吩咐道:“好,你们一定要加强警惕不能放松。”
挂上电话后,尉迟趵奇怪地看着付缕。
“又怎么了?”
“你跟林天赐熟么?”
“什么意思?”付缕的脸色一变。
“他是怎么样的人?”
付缕看了眼尉迟趵,发现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后,才淡淡道:“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的人”说完后又添了一句:“这全是我个人的认为,不能作为你们办案的依据。”
“嗯。”尉迟趵点了点头道:“林天赐带着白芷去见小村了。”
“小村是谁?”
“小村是日本著名的房地产投资商,这次有意在中国开发房地产事业,他不但的实力雄厚,对投资更有独到的见解,所以只要做房地产的人都会愿意与他合作,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事。”一直不说话的冷炎突然回答道。
付缕看了他一眼,笑道:“没想到你对商业这么熟。”
冷炎勾了勾唇。
尉迟趵道:“其实他是对小村熟。”
“你不说话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冷炎白了尉迟趵一眼,哼道:“再说了,对于小村,你会不比我熟么?”
付缕一阵头痛,他们两人在一起时跟斗鸡似的,只有同时对付她时才会那么默契,难道她就这么倒霉么?她抚了抚额头继续问道:“不过这与林天赐的为人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怕林天赐会杀小村么?”
“不,因为你不了解小村的嗜好。”尉迟趵眼神一变,变得凌厉无比:“小村虽然表面上是投资房地产的,但他前身却是靠贩毒起家的,我们缉毒队一直在查他,可是他却十分的狡猾,根本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随着他现在漂白的时间越来越久,证据越来越少了。不过他有一个嗜好就是玩弄未成年少女!我们一直希望从这个角度去突破,把他绳之以法!不过林天赐居然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去见小村,这个动机让人大为不解!那个白芷听说年方十五,长得很是美貌又是世家出身,有良好的身世,这一切都是小村这个变态所喜欢的,难道林天赐不怕小村对他的未婚妻不利么?还是说…。”
付缕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冥冥之中都有天定!
前世的白芷用尽心机要得到林天赐,对她更是百般羞辱,到最后更是与林天赐勾结一起,生生的断了她的性命,她原以为林天赐是因为爱着白芷才会对她这么残忍,没想到这世白芷却蹈了她的复辙,同样沦落为林天赐一步步走向高处的工具!
林天赐会不了解小村的特殊喜好么?哼,说给鬼听都不相信!林天赐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这几次与她交锋失利了只是因为他低估了她的能力!事实上她已然超越了所有人的认知!
白芷!看来不用她出手就会尝到人间之痛了!有什么比被自己心上人出卖伤害更大呢?
只是林天赐,这辈子他依然能逍遥么?
想到这里她的眼变得愈加的清冷了。
日式包厢内,林天赐讨好的给小村倒了杯清酒,举起酒杯道:“小村先生,您远道而来我敬您一杯。”
白芷连忙将林天赐的话翻译成日文。
小村听了笑道:“林老弟客气了,喝喝。”
两人于是推杯问盏,只一会就好不熟悉。
喝了一会,小村色迷迷地看着白芷道:“这位美人是谁?”
白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小村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这个小村长得个矮不说,而且胖的离谱,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一脸不正经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对老鼠眼,昏黄中透着狡猾,阴狠中透着**,让她十分恶心并害怕。可是她又不能得罪他,毕竟小村只是眼光有些异样,并没有作出什么特别的举动。
她想了想,回答道:“小村先生,我是白芷,林先生的未婚妻。”
她想我都说成这样了,你该有所收敛了吧!
小村听了果然收回了垂涎的目光,对林天赐道:“你的未婚妻真是很漂亮,很可爱,好福气啊。来,来,喝一杯。”
白芷见了心下稍稍安定了些。
林天赐则笑了笑,举起了酒杯,含笑道:“要论福气哪比得上小村先生?小村先生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多少美人都希望得小村先生的青睐而挤破了头呢!”
白芷连忙也将这话翻译了,她怕刚才自己的厌恶之色被小村察觉了,她知道小村是贩毒起家的,为人心狠手辣,可不能轻易得罪,四大家虽然在灵异界是有名的,但对于小村这样的人还不够看的。
小村听了果然心花怒放,爽快的喝了一口酒,对着白芷笑道:“白大小姐也是这么认为么?”
白芷心里一个咯噔,脸上却堆着笑道:“自然是的。小村先生英明神武,谁敢不敬!”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小村拿起了酒也不倒到了杯中了,直接对着喝了起来,不一会喝得一干二净了,眼中现出了迷离之色。
“小村先生,吃点菜。”林天赐殷勤的夹了片生鱼片放在了小村的蝶子里。
“好。”小村点了点头,手突然一抖,鱼片掉入了碗中。
他不好意思地看向了白芷,问道:“能帮我一下么?”
白芷为难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他想让她夹菜给他吃么?这算什么?
林天赐这时爽快道:“白芷,小村先生不是外人,你帮一下忙吧。”
听到林天赐这么说,白芷心里不情愿但也不好拒绝了,她牵强的笑着,夹起了生鱼片送到了小村的嘴边。
小村凑了上来,一股子的酒气带着热气直冲向了她的鼻子,她微一皱眉,脸往边上一扭,没想到小村竟然身体一倾,头竟然撞到了她的胸口,胸口微微一痛。
“啊。”她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大惊小叫的?”林天赐责备地眼神看向了她,语气十分不好。
“我…我…”白芷委屈不已,那个小村刚才竟然咬了她胸口一下,她能不叫么?
她还未说出口,小村倒十分诚意地道歉了,他连忙用不纯正的中文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怕生鱼片掉在白小姐的衣服里,连咬住,没想到咬到了白小姐的皮肤。”
林天赐听了微微一愣,连忙笑道:“没事,没事。”
白芷听了傻在那里,人家都说不是有意的,难道她还偏要追究么?要是小村真不是有意的,她还追咬着不放,小村只一句话,我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能看上你?她不是自取其辱么?
她想了想,尴尬地笑了笑,对林天赐道:“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好。去吧。”林天赐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
白芷有些怨怼地看着林天赐,她本来想借机把林天赐叫了出去,问问林天赐这个小村人品怎么样,没想到林天赐仿佛根本没听懂她的意思般。
她只好一个人走了出去。
到了洗手间里,她拿起凉水扑了扑脸,让水与她的泪一起流了下来,自从在付缕家发生那件事后,林天赐对她渐渐不是那么好了,现在白家也对她不是那么宠爱的,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上次受了伤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灵力连一级都达不到了。
本来白家还指望着魔界的长老来接她去炼丹,想着她就算是灵力不行,要是成了炼丹师也行,没想到魔界的四大长老就如黄鹤一去不复还,杳无音讯了。
在这种等待中,白家对她渐渐的失去了信心,一个废人对白家是没有用的,她不禁后悔当初在白家作威作福惹得太多人讨厌了。
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林天赐了,有了林天赐,白家对她还算是客气,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抓住林天赐这个最后的救命稻草!
就在白芷走出门时的那瞬间,小村的眼神顿时恢复了清明,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对林天赐道:“这个女人不错,味道好。”
林天赐毫无不愉,反而如听了仙音般兴奋,高兴道:“小村先生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她可是你的未婚妻,你不介意么?”小村斜着眼若有所思的问。
林天赐心头一紧,急忙道:“不介意,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呃…。不…不好意思,我怎么能当得上小村先生的兄弟呢?”
小村突然笑了,拍了拍林天赐的肩道:“当得,当得。哈哈哈。”
说完他的大手有些**的捏了捏林天赐的肩。
林天赐的心头一顿,难道小村还好男色?
他想归想,掩住了心头的怒意,却笑道:“一会我让白芷送小村先生去宾馆,到时您需要什么吩咐一声,我去买来。”
“就她一人?你不一起么?”小村淫邪地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林天赐的心又咯噔了一下,却笑得更是明媚了,他本来就帅气的脸更是显得美艳,他低声道:“白芷还小,到时还请小村先生多多关照。”
小村色迷迷地看了眼林天赐,不过他到底是做大事的人,对于林天赐并不能与一般玩弄的那些人相提并论,要慢慢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不是么?
他咳了咳后对林天赐道:“放心,要是别的女孩子就算不被我玩死也脱层皮,这个白芷既然是你的未婚妻,我会手下留情的。”
林天赐本来想说没关系,随便玩,最好玩死!他对白芷早就没有了兴趣,要不是看到她还有这点用处,他根本不会理她!
可是想到要是玩死了一来不能向白家交待,二来这么快玩死了,小村要是把目标对上他怎么办?
于是作出感激状道:“多谢小村先生了。”
“呵呵怎么谢我?”小村说着凑向了他。
林天赐正在尴尬之时,门被打开了。白芷走了进来。
林天赐第一次觉得看到白芷这么高兴,连忙站了起来,关切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白芷一下受宠惹惊,连忙道:“没事,咱们继续喝吧。”
“不喝了,小村先生有点累了。”
“那咱们把小村先生送去大酒店吧。”
林天赐听了正中下怀,这时小村也装着酒醉的样子。
两人扶着小村往外走去,期间小村的手若有若无的搭到了林天赐的屁股上,有一搭没的搭的揉着,林天赐强忍着恶心,脸上陪着笑。
不过小村倒没有骚扰白芷,白芷见小村将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了林天赐的身上,对自己倒是还是保持距离的,不禁心情又好些了,看来这个小村刚才荒谬之举并非有意的,是她多心了。
她怎么会想到,小村之所以不碰她是因为她一会就是小村的身下禁胬,而林天赐却暂时不能被小村得手,小村当然要先吃林天赐的豆腐了。
直到把小村送到了酒店,放在床上后,林天赐道:“白芷,你照看一下小村先生,我去买些东西。”
白芷一急脱口而出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天赐脸一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小村先生会对你无礼么?你刚才也看到了,小村先生一直是以礼相待的,他现在喝得这么醉,万一有人居心不良,出了什么事,到时日本方面找咱们,咱们有几个脑袋可以赔?你都这么大了,不要太幼稚了。”
白芷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委屈不已,正想再说,林天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就这样了,你陪着他,我去去就来!”
说完就走向了门口。
白芷一急叫道:“天赐!”
林天赐脚下顿,皱着眉道:“你又怎么了?”
白芷咬了咬唇,问道:“你爱不爱我?”
“你怎么了?喝多了么?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林天赐有些狼狈的跑了出去,门呯得一下关上了。
他走出门后,在门把上将“请忽打扰”四个字翻在了表面。
人走向了地下停车场,他深知小村的嗜好,已然买了许多的情趣用品在车里,什么跳蛋,手铐,皮鞭,蜡烛,不过高压水枪没有买,他怕小村玩得一个性起把白芷弄死了。
他觉得对白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林天赐一走后,白芷就呆在了那里,她呆呆地站在门后面,一时间不知所措,就在她发愣之时,突然一条手臂围上了她的腰…
“啊…”她尖叫了起来。
“哈哈,小美人,来,想死哥哥了。让哥哥好好疼你。”小村纯正的普通话却说着让白芷心惊肉跳的话,她吓得面如土色,大叫道:“小村先生,你弄错了,我是白芷,我是林先生的未婚妻,如果您需要女人,我这就给您找去,什么样的都行!”
“哈哈,小美人,我知道你是谁,我就是喜欢你,来吧,好好服侍哥哥,哥哥会让你开心的。”说完小村臭哄哄的嘴亲上了白芷的嘴。
白芷吓得左躲右闪,拼命的挣扎,小村亲了半天总是亲不到。
不过小村倒并不生气,却哈哈大笑:“好啊,够味,比那些听话的好玩多了。哥我喜欢!”
说完撕拉一声扯下了白芷的上衣。
“啊…”白芷惊叫一声,猛得推开了小村往门那跑去,扭了两下门竟然扭不开,这种大酒店的门都是用密码锁锁的,根本不是随便能打开的。
小村狰狞地笑道:“小美人,原来你喜欢与众不同的,早说嘛!”
说完一下把白芷顶在门口,白芷的脸被撞在了门与他的中间,拼命的挣扎却始终挣扎不了。小村终于如愿以偿的吻上了她的唇。
当她口中的柔软被他摄住之后,他只觉色与魂授,再也忍不住了,含糊的叫道:“小美人,小宝贝…。”
他口中的臭气带着酒气袭卷上了白芷,白芷又是屈辱又是愤怒,她毫不犹豫地咬了小村一口。
“啊,八格牙鲁!”被咬得满口是血的小村顿时变了脸色,他一把揪起了白芷的头发,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随即一脚踹到了白芷的心窝。
“啊”白芷惨叫一声,飞了出去,脑中一片空白,她的眼里只看到了无数的星星在闪,而胸口却疼得让她无法呼吸!
正在她又痛又昏之际,她只觉身下一凉,紧接而来是尖锐的疼痛。
“啊…。”她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随即晕了过去,昏过去时,她仿佛看到了小村狠毒的眼神,还有他起伏的身体。
疼,无边的痛,她仿佛在炼狱中煎熬!
她这是在哪里?脑子慢慢地变得清明了,她被小村强暴了!
她猛得睁开眼,就要起身,可是才一动却发现她的手脚都被铐在了床上,而她的身上却被鞭子打得全是伤痕,伤口甚至还流着血…。
腿间更是痛得如被车辗过一般…。
不,不止那一处疼,还有另外一处也痛得火辣辣的…
她的脸色一变,变得恐惧莫名。
“醒了?”小村洗过了澡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向她的眼神变得轻蔑而阴狠。
她瑟缩地往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她根本动不了
“贱货,敢咬我!”小村咬牙切齿的走了上来。
“不,不要杀我…”白芷吓得面色惨白。
“哼,杀你?你值得我杀么?玩起来一点没有劲,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什么玩意儿!林天赐拿了个破鞋哄我!前后都不是处了!”
听到了林天赐的名字,白芷仿佛看到了光明,她急道:“小村先生,你与我未婚夫是有合作项目的,你这么做置我未婚夫于何地?你放了我,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不会影响你与天赐的合作的!”
“哈哈哈…”小村听了白芷的话后,突然大笑起来,那一对小老鼠眼放射出轻蔑之极的光来,那眼神中的讥嘲与挪揶让白芷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她却始终不敢去触及那个可怕的想法。
可是逃避并不能解决,只听小村冷笑道:“合作?你认为我小村要与林天赐这样的小虾米合作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求着跟我合作么?告诉你,你能躺在这里全是你的未婚夫的杰作,是他把你送给我了!”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他是爱我的!”白芷的脸瞬间苍白了,她不相信,她不敢相信。
“爱你的?屁,爱能值几个钱?告诉你,不要说你,就算我要他,他也得洗干净屁股等我操!”
小村笑着走到了白芷的床前。
白芷终于闭上了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流,她哽咽道:“现在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屁,什么得到想到的了?你跟个死鱼似的,毫无情趣!现在好不容易醒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如林天赐说得那么好,如果不是的话…。”
“不是的话会怎么样?”白芷吓了一跳。
“嘿嘿。”小村淫荡地一笑,手腕却咯咯作响,白芷顿时心如死灰,听说日本有一个很变态的人叫小村,专门玩弄未成年少女,弄死了好几个,难道这个小村就是那个小村?
一时间她只觉末日来临了。
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啪”一个耳光又打得她眼冒金星。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看在林天赐的面上想放过你的,不想你这么不识好歹竟然敢咬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小村的厉害。”
说完拿出一个高压水龙头。
白芷感觉不妙睁开了眼,一见之下心惊肉跳,她疯了似得扭动着身体,叫道:“不要,不要,求求你…。”
可是她越是扭,小村的眼神越亮,她越是求饶,小村的神情越是兴奋。
小村嘎嘎的笑着,笑容狰狞而丑陋,他粗哑着嗓子道:“这个高压枪可是你未婚夫刚才特意买来的,不知道灌肠的效果怎么样,哈哈哈…”
白芷只觉眼一黑,随即腿间一痛,一股水注激冲入了她的肠道。
疼,痛,胀,酸,各种无法言喻的痛苦袭卷了她,耳边是小村疯狂而兴奋的笑,疼痛中她感觉到身上有一条蛇在游移,她艰难地睁开了眼,惊恐地一下睁大了眼。
只见小村手里拿着一条青色的小蛇,那蛇头竟然是三角的。
“这是竹叶青,有巨毒,所以你最好不要动,免得它不高兴了。”
“不。不要…不要…求求你了,饶过我吧…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了…。”
“嘿嘿,放松,小美人,它不会要你命的,只会让你**…。”小村狞笑着将小蛇放在了床尾,蛇喜阴凉,感觉到了水的凉爽,竟然徇着水声游了过去。
“啊…”白芷凄厉的尖叫声后,晕了过去。
“尉迟局长,在公墓发现了一个剥了皮的女尸。”尉迟接到电话后,愣了愣,对付缕道:“你也许说对了。”
“怎么了?”
“公墓发现了女尸。”
付缕的眼皮一跳,拉着尉迟的手道:“走,我们去看看。”
尉迟趵看着付缕的小手,心神微微一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深处不喜欢自己的手与付缕的手这么亲密的相触。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他是喜欢付缕与他肢体接触的,可是为什么这么反感自己的身体与她相碰?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他有些迷惑了。
“你怎么了?”付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冷炎若有所思的看了付缕,另一手拉向了付缕,付缕吓了一跳,快速的缩回了手,有些戒备道:“你做什么?”
“没什么。”冷炎眼中一黯,又看向了她与尉迟趵紧拉在一起的手。
付缕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松了开来,心头却也迷惑不解,她一向不与人亲近,就算是相处久了人也不习惯与人肢体接触,可是她竟然在情急之下自然而然的拉住了尉迟趵的手!这是怎么回事?这太怪异了!
而且她对尉迟趵总是有种若有若无的亲近感…。
尉迟趵在她松开手后,不禁松了口气,他的内心也是同样的煎熬,那种即喜欢又不喜欢的矛盾让他无所适从。
他定了定神,对付缕道:“我们去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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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追进度,争取这个月上传二十五万字。么么。
第一百零三章 安妮是凶手
公墓座落在背阴处,即使是盛夏依然是有种阴风惨惨的感觉。
车停在山脚下,付缕与尉迟趵还有冷炎拾级而上,两个男人本来就是锯嘴葫芦不爱说话,而付缕更是个清冷的人,一时间只闻三人脚步的沙沙声,还有风吹过隙的呜呜声…。
阳光透着茂密的树叶洒落点点光晕,却是趋赶不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三人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难走,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给这一片寂静带来了惊悸,林中的飞鸟顿时惊飞了。
冷炎神情一动,看向了飞鸟冲天的地方,若有所思。
突然他看到远处闪过一个红点。
不好!那是远红外瞄准镜!
他想也不想扑向了付缕,两人扑通一声倒在了边上的草丛里,就在付缕欲开口相询时,几不可闻的“扑”一声擦耳而过,付缕看到坚硬的石头上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小洞,那小洞直径约有半厘米,如果射中了她的脑袋,定然能让她脑袋开花!
“操,要不要这么恶毒?”她不禁爆出了个粗口。
冷炎神色阴冷地看了眼那弹孔,突然又如猎豹般跃起,拉着付缕飞快的跑了起来,子弹却如影相随,每当他们跑过之后就会在地上留下一排弹孔并扬起一片尘土。
好在冷炎仿佛知道杀手的路线似的,左躲右闪如猎豹般灵敏,虽然惊险连连却都被他险险躲过,直到他将付缕送到一个岩石之后,他对付缕道:“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不要,那人手里有枪!”付缕想也不想的拉住了他的衣服。
冷炎一愣,眼底划过一道温暖,轻声道:“你是在关心我么?”
“废话,那个凶手毫无人性,见人就杀,而且手段这么恶毒,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你送死了么?”
“我不会死的。”冷炎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付缕的手,坚定道:“这个杀手不是那个凶手,你放心吧。”
说完趁着付缕失神间就跳了出去。
“冷炎。”付缕大惊失色,一把没抓住跳了起来,可是她刚露出头,一颗子弹就疾射了过来,擦过岩石激出一串串的火花,吓得她赶紧躲了起来。
就这一闪神间,冷炎早就跑到了十米开外,付缕胆战心惊地看着,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杀手的子弹没有带够,还是因为杀手怕惊动了别人,竟然再也没有子弹射来了,更别说射向冷炎了。
这时在凶案现场的刑警也闻讯赶来了。
尉迟趵脸色僵硬的走到了付缕身边,急道:“你有什么地方受伤了么?”
“没有。”付缕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突然她“啊呦”一下痛呼出声,尉迟趵听了紧张无比,急得脸色都白了:“怎么了?是被射中了么?”
“我脚崴了。”付缕露出了痛苦之色,刚才急着逃命,全神贯注之间忘了疼痛,现在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脚竟然在奔跑中崴了,稍一沾地就疼的入骨。
尉迟趵听了松了口气,连忙蹲了下来,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小脚,看到她的脚踝都肿得不成模样了,一种叫心疼的情绪席卷上了他的心。
眉皱得更紧了,手却变得轻巧了,他轻柔的脱下了她的鞋子,露出一只雪白的莲足。
自己的脚第一次被男人握住了,付缕的脸不禁一红,不自觉地就收了回来。
“别动!”他低声喝道:“再瞎动,你想在床上躺一个月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斥责声,她感觉到很委曲,眼里雾气弥散开来…。
尉迟趵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小心翼翼的轻轻的扭动她的脚,看看是不是骨折了。
丝丝的疼痛漫延开来,可是这都比不上他刚才言语的冷硬,泪顿时凝结在她的眼眶中。
尉迟趵扭动着她的脚,放下心来,才道:“还好没有骨折,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想了想他又道:“一会警察来了,可能会询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不好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嗯。”她点了点头,看着尉迟趵专心致致的神情,那尖挺的鼻梁,薄如刀翼的唇,坚挺的下巴,心思却远了…。
她这是怎么了?居然对尉迟趵这个才认识两天的人有了亲近感,甚至会在他的面前表露出了不该有的情绪?甚至会期待他对她的柔情蜜意?她真是疯了!
不,她一定要尽快改变这种状态,不要被这种情绪所掌握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慢慢地变得冷硬了…。
“喀啦”一声,让她痛入心扉,含在眼里的泪终于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流了下来,掉入了草丛之中,顿时如露珠般随着艳阳而蒸发了。
“接好了。”尉迟趵如释重负喘了口气,抬对看到她痛楚的模样,那梨花带雨的娇柔让他心弦被轻轻的拔动,心疼的感觉瞬间弥漫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痛着她的痛。
“别咬了。”他怜惜得看着她将自己的唇咬得发白,大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她的唇,就在快要接触到她唇的那瞬间,他突然停住了。
身体变得僵硬,那该死的感觉又来了!
明明他内心是那么的心疼,想要将所有的柔情都倾注于她,想要安慰她,可是偏偏他那么执着的不愿意让自己的手去触碰她最柔软的唇,这是什么原因?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心是希望的,而身体是抗拒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身体不是他的?他狠狠地摇了摇头,身体不是自己的,难道他是借尸还魂么?
这时付缕正好抬头看到了他眼底的挣扎,那对妙目也变得若有所思。
“你。”
“你…”两人同时说了声,却又及时的停住了。
“你先说吧。”付缕淡淡道,可是她的心里似乎有些期待了。
“还是你先说吧。”尉迟趵摇了摇头,人却蹲了下来,低声道:“我帮你穿鞋。”
“我自己来吧。”
“刚矫正好,还是不要动了。”尉迟趵低低地说了句,拿起了袜子套在了她的纤足上,刚才一门心思的都在帮她接脱臼的位置,并没有一点别的心思,可是现在不同了,当他握住了她水滑洗凝脂般的秀足时,心神却荡漾了,粗糙的指尖禁不住的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肌肤,感受着她肌肤的滑腻,心头无限的满足。
付缕的脸变得通红了,这算什么?算不算借机吃她的豆腐?
要是换了别人,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可是这个人是尉迟趵,她竟然心柔软了,刚才还下定决心要远离他,可是事到临头却又无法狠下心肠呢?
“局长。”远处传来小刑警的叫声。
两人心头同时一凛,尉迟趵忙收起了旖旎之心,快速将她的鞋子套在了脚上,站了起来道:“我扶你吧。”
付缕本来是很难为情的,可是看到瞬间变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暗暗好笑。
尉迟趵见她不回答,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她,而她唇间淡淡的笑意却被他尽收眼底了,他尴尬异常,他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才装作面无表情的,可是却还是被她取笑了。
“那个…我刚才不是有意的…”他不好意思地喃喃道。
“不是有意什么?”她突然起了捉弄之心。
“呃…。”这次轮到尉迟趵脸红了,他怎么也说不出口说他自己不是有意摸她的脚的。
抬头看到她捉狭的眼神,他更是狼狈了。
“局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刑警小吴走了上来,不解地问道。
“呃…太阳太晒了。”
“嗯,对,太阳太热了。”付缕也似真似假的凑上一句,尉迟趵的脸更红了。
小吴见这一会尉迟趵的脸更红了,不疑有他,以为真是太阳晒的,于是看向付缕道:“局长这位是?”
涉及到正事了,尉迟趵瞬间恢复了正常:“她就是付缕,对了,她脚受伤了,找个粗棍来。”
“是。”
山上别的没有,树棍却是随时取的,小吴很快的拿来了一根长棍,大小长短,甚至光滑度都不错,付缕谢了他后拄着树棍慢慢地跟着一起往案发地点走去了。
越走越潮湿,到处都是**树叶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黄色的警戒线都已经拉好了,数十名刑警都站在那里忙碌地做着记录,看到付缕他们后,几个负责此案件的人快步地走了上来。
他们先跟尉迟趵打了招呼后,对付缕道:“付小姐,又见面了。”
“是的,又见面了,虽然我不是十分想见你们。”付缕点了点头,这些刑警是上次发生凶案时见过的,所以认识。
为首的陈队长淡淡地一笑,直接进入了主题:“付小姐,这个剥皮之刑又是从你的微博里发出来的,对此你有什么可以说的?”
“我无话可说,微博被人入侵也不是我的错,再说我的微博都被你们警察局都掌握了,我有什么动向你们会不知道么?”
陈队长愣了愣,又问道:“那么你能说出昨晚你在哪里么?有谁作证?”
“昨晚我一直与付缕在一起。”尉迟趵突然说道。
“一直?”陈队长怪异的看了尉迟趵一眼,又接着问道:“没有离开过么?”
“放屁,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奉命保护付缕的,就在刚才付小姐还遭到了枪击。”尉迟趵不禁一怒,这个老陈怎么回事?吃错药了么?竟然怀疑他与付缕不清不白?
陈队长被骂了脸色一变,他不敢跟尉迟趵争辩,却看向了付缕:“也就是说尉迟局长并没有整夜和你在一起了?”
付缕脸色慢慢地冷了下来,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这个人?”
“对不起,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对一切怀疑都要进行询问。”陈队神色不变。
“男女有别,我与你们局长自然不可能是整夜在一起,我一直在睡觉。”
“也就是说你没有人证明你一晚在睡觉了?”
付缕冷冷地看了眼陈队长,讥道:“陈队长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昨晚一夜都在睡觉?”
陈队长涩了涩,眼狐疑地看着付缕,付缕淡淡一笑,对他投去不经意地一瞥,可是这一瞥让他觉得心惊肉跳。
他昨晚上是睡在情人那里了,对老婆说是加班的,这个付缕不会连这个也知道吧?
“看来陈队长也不能证明吧,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强求我证明?”
陈队长深深地看了眼付缕,才悻悻道:“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杀人案与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所谓证据就在于有人证物证有据可依,所以陈队长的一切只是怀疑,希望陈队长不要因先入为主而影响了正确的判断力,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刚才还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惊险,那十几个弹孔陈队长不会认为我是跟人和着伙一起欺骗你们的吧?”
付缕漫不经心的一番话看似淡然却十分尖锐,直接将陈队长的嘴封死了。
陈队长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别的什么来,只是问道:“付小姐,听说你是开车的?”
“是的,怎么了?”
“能跟我说一下你开的是什么车么?”
“保时捷。”
陈队长一下脸色凝重了,他抬头看向尉迟趵道:“局长这边说话。”
这时冷炎也赶过来了。
“怎么样,看清凶手是谁了么?”付缕见他神色不愉,眼底全是冰雪飘泠,不禁有些奇怪。
“你不用管了,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付缕点了点头,刚才她就觉得冷炎与那杀手是熟悉的,不然不会这么了解那杀手殂击的角度,更不会知道杀手下一秒会打在哪里,现在看到他的表情更加确定了。
其实他们不说,她也猜测到了,估计冷炎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头领,这可好笑了,头领要保护她,而下面的手下要杀她,这是什么事儿?
不过她聪明的选择不问,免得冷炎尴尬。
“这里怎么样了?”冷炎见付缕不再追问,不禁松了口气。
“不知道,正在查。”
“查出什么了?”
“查到我的车是保时捷,呵呵。”付缕自嘲地一笑,如果所料不错,也许凶手也是开的保时捷。
果然一会尉迟趵神色不佳的走了过来,还带了一个獐头鼠目的人。
那人走到了付缕的面前,对着付缕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摇了摇头。
这时尉迟趵的神色一松,而陈队长却失望的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
“这样子看着象是认凶手。”付缕玩笑道。
尉迟趵眼中划过一阵恼怒,那是针对陈队长的,陈队长倒是脸皮比较厚,假装没听见付缕的话,说道:“刚才那人是这里的清洁工阿三,平日时他常把来这里祭典先人的祭品收走后再倒卖给其他人,那天他又收了许多的东西,然后约着人来这里比较僻静之处交易,可是等了一会没见到,正巧他肚子疼,就找个地方方便了。拉完后他正想找手纸,手却碰到了湿乎乎的东西,他当时也不在意,可是沾上纸后,他才发现满纸都是血,吓得他屁股没擦就蹦了起来,也亏他胆子大,扒拉开了草就见到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了,这下他吓得魂飞魄散了,连忙冲下了山,在山下他看到了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冲出墓区,也就是说这个开保时捷的人很有嫌疑。”
陈队长一面说一面看着付缕的脸色。
付缕泰然不动,凝神听着,突然问道:“他既然与人交易,那个交易的人可来了?又是谁?”
陈队长一愣,不在意道:“这种交易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估计那人临时有事没有来,或者看到这里人多就跑了。”
“这就不对了,查案不是不能放弃任何一个线索么?这个地方这么偏,要不是熟识的人怎么能轻易找到?那个与阿三交易的人也许有重大嫌疑呢?”
陈队长愣了愣,对下面的人叫道:“快,叫住阿三,问问他平时跟谁交易的!”
“是。”那刑警应了声立刻跑下山去了。
陈队长看了眼付缕道:“没想到付小缕心思这般的慎密,倒是与这个变态杀手势均力敌。”
付缕眼一冷,沉声道:“陈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陈队长见到付缕犀利如刀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害怕,连忙打着哈哈。
付缕眯了眯眼,不再理他。
这时陈队长却道:“付小姐要不要去看看现场?”
“能看么?”付缕忍不住又看了眼陈队长,这个人怎么看起来不怀好意?看来幕后黑手真是神通广大,竟然用各种方法把陈队长收买了,所以陈队长才会事事针对她,估计要不是有尉迟趵,这会陈队长就把她铐起来了。
陈队长眼中一闪,笑道:“自然能看,不管怎么说死者跟你也是有些联系。”
付缕皱了皱眉,看来这个陈队长是不把凶案跟她联系上是不罢休,不过现在陈队长让她去看死尸估计是想吓吓她的。
“付小姐,你还是不要看了。”尉迟趵突然制止道。
这种血淋淋的场面要是让付缕这种小女生看了,估计会在心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的。
付缕淡淡地笑了笑,经过了地狱的历练,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她恶心的么?
她随着陈队长走到了案发处,陈队长一撩起警戒线,带着付缕走了进去。
土已经挖到了一半,露出了死者的半截身体。
饶是付缕有心理准备,不禁为眼前的情景所惊吓到了,这已然不成称之为人,只是一具血淋淋的肉,鲜红的一坨肉,没有了皮肤,没有了头发,要不是头颅骨上的七窍,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人!
剥皮!凶手真的将这个剥皮了,从头顶上将这个人活生生的剥去了皮!
付缕的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愤怒,这个凶手太凶残了!天下之难不过一个死字!可是死都死了,却还要让人死得这么惨,这么没有尊严,真是太残忍了!
她的表情全部落在了陈队长的眼里,他本来是想看到付缕吓得花容失色,吓得哇哇乱叫,吓得恶心呕吐,可是这一切他都没有看到,他看到的是付缕冰冷眼神,仿佛地狱中走来。
这时他不禁怀疑付缕究竟是不是才十四岁,怎么会有这么冷静的情绪?就连他们刑警有几个都看了受不了得在一边吐了起来。
难道她真是凶手?可是她也不象啊?有哪个凶手会开着自己的车来杀人的?还事先在博客里写上杀人的方法?除非是个疯子,这付缕怎么看都不象是疯子!
“知道她是谁了么?”付缕问道。
陈队长沉吟了一会,才道:“初步估计是姜美云,因为在现场发现了姜美云的身份证。不过到底是不是还是需要与上次林孝天的尸体作一个DNA比对,如果比对是的,那么就可以肯定了。”
“又是身份证?”付缕的心微微一动。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么?”尉迟趵也心中一动,期待地看着付缕。
付缕摇了摇头,才道:“办案是你们的责任,我不知道。”
她怜悯地看向了死者,心中暗叹,又一个冤死的,冤死的人魂魄她是招不来的,否则她就可以问问到底是谁害了死者了。
这时一个面色煞白的男人匆匆的走到了山上,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刚才的阿三。
那人就是与阿三交易的男人,是山下开小卖部的人,外号叫歪歪,因为他酷爱走歪门邪道挣钱,所以得了这个外号。
他结结巴巴地说出了没有来的理由,说是本来与阿三是约好来交易的,可是他正准备关门时,有一部白色的保时捷开到了他的店门口,来他的店里买了一包烟。
他说到买了一包烟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陈队长白了他一眼道:“不过买包烟的事,能把你吓着了?”
歪歪听了哭丧着脸道:“陈队买包烟我能吓着么?本来那人买了烟就出去了,可是他走出去后就发动车子了,而我就收拾一下把门锁上了,只是我锁完门后,那车子竟然不是没有开,我不禁奇怪了,于是有意识的看了一眼,可是一看之下,吓死我了…。”
说完人都抖了起来。
“瞧你个大男人怎么说说话还打起了摆子来?左右在这墓地边上开店的,难道还见鬼了不成?”陈队长没好气的斥道。
歪歪听了一下跳了起来,叫道:“陈队,别说鬼,别说鬼,我真是见鬼了!求你别再说了。”
“真见鬼了?”陈队长听了吓了一跳。
“可不是真见鬼了?”歪歪面色惨白道:“我一看之下吓死我了,那车座里竟然坐着一个骷髅,看到我在看他,他竟然回过了头对我咧嘴一笑,我吓得当时就尿了…。”
看到众人鄙夷的眼神后,他又不服气道:“你们是没经历过,不然你们一定比我更惨,连大便都会失禁!”
“后来呢?”
“后来?我哪还敢看啊?后来我就赶紧开了门把门锁上了,在被窝里再也不敢出来了。陈队长啊,是不是我老收墓里的供品去卖,招了鬼怨了?所以那些鬼来找我了?”
“切,”陈队长不置可否的瞪了他一眼道:“那个人去你那里买烟,你看到长相没?”
“没有,他穿着风衣,戴着帽子,戴着口罩,什么都没露出来,连手上都带着手套,我还奇怪呢,这么个大夏天的穿成这样,就算是山上冷也不至于这样啊!难道是冬天死的鬼,来我店里买烟了?”
“别胡说八道”陈队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自言自语,问道:“你还记得他的车牌号么?”
“这我哪记得?我吓都吓死了。”歪歪连忙摇了摇头。
“付小姐,你介不介意让他看看你的车?”
“走吧,车就在山下。”付缕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她的车一直在家里,所以她有信心,就算是凶手利用了一切,也不能利用她的车。只是这个歪歪脑筋都吓糊涂了,他能认出车子么?没有车牌的话,保时捷918都长得一样!
一行人就这样走到了山下,那歪歪看到了保时捷反射性的吓得往后一躲。
“躲什么躲?现在大白天的,这么多人,你还怕什么?”陈队长斥道。
歪歪哭丧着脸道:“我这不是吓得条件反射了么?”
“快看吧,是不是这部车?”陈队长没好气的问道。
付缕的眼一冷道:“陈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算不算是误导?”
陈队长一愣,看了眼面色阴冷的尉迟趵,不再说话,却一脚踢向了歪歪道:“好好看看,看仔细了,看错了把你收买供品的事捅出去,看那些死者的家属不剥了你的皮!”
歪歪哭丧着脸道:“我看,我看,我好好看,您千万别说出去,不然连我小店里别的东西都卖不出去了,到时谁还敢到我小店买活人吃的东西啊?”
歪歪左看右看围着保时捷转了半天,眼睛一亮道:“这个好象是的。”
付缕的心一沉,果然一般人怎么能看得出同一个型号的保时捷呢?
陈队长却眉间一喜,急切道:“你看仔细了么?确认么?”
尉迟趵则沉声道:“歪歪,你好好看清楚了,要知道你所说的关系到一个人的清白。”
歪歪听了又有些不确定了,绕了车子走了三圈,才搔着头道:“对不起,陈队,我没法说,要是您再弄部白色的保时捷来,我估计还是以为是那部,实在没法区别啊。我们小老百姓对这种豪车根本看也不敢看,只那一眼怎么能区分出两辆车的不同呢?”
陈队长叹了口气,他想也是,唉,只是这是一个好机会,居然错过了。
他挥了挥手道:“你走吧,以后不要买那些东西了,缺德知道么?”
“是,就算您不说我也不敢买了。吓死我了。”
歪歪说着就走了,临了又回头看了眼车子,突然他站住了。
“怎么了?”陈队长只觉呼吸一紧,看来歪歪是想起什么了。
“这车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
“这车的后车灯上怎么有两朵莲花?”
“我的车一直有,这两朵莲花很淡,白天基本看不到,但却会随着亮光而显现,越是天黑它会显得越亮。”
“怪不得,我先前没有看出来,要不是我刚才遮住了它面前的光,估计也显不出来。”歪歪点了点头后,对陈队长肯定道:“陈队长,这部车不是那部车。”
“你确定么?”
“很确定。”
“你都吓晕了,还能确定?”陈队长有些不甘心了。
歪歪不高兴了,扯着嗓子道:“陈队长什么意思?难道你非要我冤枉这个小姑娘不成?虽然那个来买烟的身高,胖瘦与这个小姑娘差不多,但这个小姑娘绝对不是那人…。”
“你怎么知道?”
歪歪有些得意了,他道:“陈队长你是不知道,我有一个本事就是闻香识人,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与这个小姑娘不一样,那人虽然掩饰的很好,却有一股没有洗干净的香水味,但这个小姑娘身上有种干净的味道,所以说两个人绝对不是一人!”
说到这里,歪歪突然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骂道:“他娘的,那个人不是鬼,原来是人!哪有鬼会抹香水的?什么玩意儿,居然吓老子!害得老子一天都打摆子!妈的,哪天被老子碰到老子爆了她的菊!”
“说什么呢”尉迟趵皱着眉喝道。
歪歪一惊,陪着笑道:“嘿嘿,说着玩的,既然没有我的事,我先走了。”
“走吧。”尉迟趵挥了挥手,又叮嘱道:“歪歪,那人虽然不是鬼,但你那种缺德事还是少做,免得真有鬼来缠上你!”
歪歪哭丧着脸道:“局长,不带这么吓我的。我可以配合你们协助调查的,不给个好市民奖也就罢了,还这么吓我?”
“去去去,别瞎贫了,快回去。”陈队长没好气的哄走了歪歪。
“既然没我的事,我走了。”付缕懒得跟他们再多说话,直接坐在了车里。
冷炎则直接走到了驾驶室,尉迟趵坐进了副驾。
“这个幕后黑手真是处心积虑,非要将脏水往你身上沷,连保时捷都能准备好。”冷炎边开车边讥嘲道。
付缕冷着脸不说话,她在想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恨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一个女人是嫌疑犯,可是她认识的女人哪个有能力买保时捷呢?
白芷?她虽然买得起,但白芷却是草包,根本没有那脑子筹划这种事。那还有谁呢?
尉迟趵拿起了电话,说道:“帮我查一下,目前谁有白色保时捷?”
不一会,电话铃响起来了。
冷炎道:“猜猜是谁?”
付缕摇了摇头道:“猜不出来。”
这时尉迟趵已经接完电话了,只说了两个字:“安妮。”
第一百零四章 冷炎的表白
“啪”安妮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林天赐的脸上,美艳的脸上狰狞无比,她斥道:“混蛋,你居然开了我的车去杀人?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个蠢货!”
林天赐被打得俊脸通红,狼狈不堪,眼中射出怨毒之意,稍纵即逝,转眼间却委屈道:“安妮小姐,我怎么可能拿了你的车去杀人呢?只是因为付缕与你有一样的车,所以我只是想将脏水引向付缕而已!”
“哼,引向付缕?亏你说得出口,真是笨蛋,连付缕的车是什么样子都没搞清楚就敢暗中下黑手?”安妮轻蔑地冷笑,走到了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林天赐连忙走到了她的身边,拿起桌上百年的红酒倒入了水晶杯中,殷勤而又迷惑道:“她的车不是保时捷918么?”
“SHIT,长一样的就行了么?你以为你妈穿了件跟戴安娜一样的衣服就是戴安娜了么?”安妮的口气轻蔑不已,让林天赐听了心中愤怒不已,红酒递向安妮的手微微一顿。
安妮见了眼一眯,声音变冷道:“怎么?不高兴了?”
林天赐连忙掩饰住心头的怒火,脸上陪着笑道:“怎么会?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哼,废物!”安妮的心情似乎在林天赐这样的卑躬屈膝下好了些。
林天赐的脸僵了僵,心里却是怒火滔天,要说他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就算是林元霸也不会这么污辱他的,可是偏偏现在林氏危急,而安妮无论从财力还是势力来说都是他所望尘莫及的,他好不容易才巴结上安妮,千万不能功败垂成惹她生气。
想到这里,他按捺住心中的怒意,笑道:“安妮小姐说的是,这不是还得请您拿个主意么?”
“拿什么主意?我哪有这个闲工夫操这份心?”安妮没好气地白了林天赐一眼,抿了口红酒,人懒懒地靠在了贵妃椅中。
林天赐连忙单膝跪地,帮她捏起了腿,手法熟练的仿佛天来就是做这份工作的。
“要是没有了林氏,你去当个按摩先生倒是不错。”
她言语不可谓不极具污辱性,可是林天赐却仿佛中受了天大的夸奖似的,倒是笑道:“等林氏倒了,我服侍安妮小姐。”
“那好,我就不对林氏出手了。”
林天赐的手微微一僵,又道:“能让林氏的少公子当您的奴仆不是更符合安妮小姐的心意么?”
“呵呵,这话我爱听!”
林天赐听了心稍微安定了些。
安妮脸上扯出了淡淡的讥嘲,眼却舒服的眯了起来,十分享受林天赐的服侍与他奴颜的卑微。她一直认为这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得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偏偏蓝沐风对她不假以辞色,让她十分的窝火!
哼,都是付缕,要不是那个贱人,蓝沐风能这么对她么?
眼嗖得变得更冷了,她突然寒声道:“你们杀那人的时候可是开着我的车将人运过去的?”
“杀人?杀什么人?”林天赐心头一跳。
“怎么?那剥皮女尸不是你们干的么?”安妮眼仔细地打量着林天赐,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到谎言的痕迹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杀人呢?我们林氏是做正当生意的,杀人放火的事不会做的。”
“那你借我车去做什么?”
“不是说付缕在微博上发了杀人预言么?所以在接到朋友通知说公墓发现了剥皮女尸后,我就借了你的车去嫁祸于她的。”
“屁,你这是嫁祸她还是嫁祸我?”
“这不是失误了么?”林天赐连忙陪笑,好在安妮并不在意了。
“真的不是你们杀的人?”安妮怀疑地看着他道:“杀人就杀人了,这倒没有什么,可是别把我牵连上。我们可经不起这样的丑闻,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
“当然不是,我发誓,我还不至于亲自杀人来嫁祸付缕,她不值得。”
“那不是你杀的是谁呢?”安妮疑惑的皱了皱眉。
“哼,那个小贱人得罪了这么多人,谁知道这次得罪了哪路大神,在后面给她上眼药呢?”林天赐不屑地说道。
安妮的眼一眯,阴狠道:“不管是谁,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要适时的加把火。”
“好的,安妮小姐放心吧。”
“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只要是对付付缕的,我一定会帮忙的。”
“好的。”林天赐应了声,按摩的手变成了抚摸,而唇却亲上了安妮的脚,将安妮白嫩的脚趾一根根的含在了嘴里,轻抿着。
安妮只觉脚趾又痒又麻,从脚尖处传来酥麻的感觉,那种感觉如一条热线窜到了她的身体各处,她的眼变得迷离了,看着林天赐英俊的脸,她突然伸出了手摸了摸刚才她打的地方,柔声道:“疼不疼?”
“不疼,我皮糙肉厚的,倒是怕把你的手硌疼了。”林天赐谄媚地笑着。
“哈哈哈…”安妮放肆的大笑,这就是有权有钱的好处!任林天赐看着清高孤傲,也不是匍匐在了她的脚底下,舔她的脚趾么?
她猛得抬起了脚,一脚踹开了林天赐。
林天赐措不及防,一下跌倒在地,眼底一片阴霾。这个安妮仗着有钱有势,整个人就是骄纵淫奢,任性不已,根本不给任何人面子,估计除了蓝沐风没有人入得了她的眼!可是蓝沐风能满足她如狼似虎的需求么?
安妮慢慢地站了起来,如女王般走向了卧室,而他就如一条狗般跌在地上,他恶狠狠的瞪着安妮纤秾合度的身材,有怒火也有欲火还有不甘!
直到安妮快走入卧室时,她突然婉媚一笑,柔声道:“还不跟过来?难道还要我请你么?”
林天赐大喜,连忙屁颠颠的跟了上去。
卧室的门关上了隔绝了所有人的眼,也将所有的一切都隔开了。
安妮的贴身保镖安东尼这时从另一间室里走了出来,脸色变得阴沉如水,他恨恨地盯着卧室的门,咬牙切齿,安妮这个女人虽然淫荡,但是却有一个原则就是不与身边的保镖发生任何关系,害得他天天看着她与别的男人颠鸾倒凤,却从来不能一亲芳泽。
他想了想慢慢地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缝,才打开一条门缝,里面的淫浪声就不绝于耳,他看到了林天赐如狗一样地服侍着安妮,安妮则闭着眼兴奋的淫哦着。
他看了一会,气息不稳了,眼底一片腥红,解开了皮带将手伸了进去…。
香山别墅
付缕看着接完电话就脸色不好的尉迟趵问道:“怎么了?”
“安妮的车早就报失了,说是前天就丢掉了,不过刚才在丽泽桥的二手车市场找到了。”
“上面有什么痕迹没有?”
“没有,车被洗过了,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
“也就是说就算是这车就算是运送尸体的车,也查不到任何证据了?”付缕也不禁有些迟疑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安妮,可是安妮真是手眼通天,能在第一时间将车子报失了,生生的把车的失踪时间提前了两天。现在就算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出来了!
尉迟趵这时凝重道:“不,这车不是运送尸体的,上面没有一点的血迹,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死者是活着坐在这车上送到墓地的。”
“有人会这么傻自动坐着车去送死么?”
“如果是熟人呢?”
付缕默然不语,想了想问道:“那是不是也有可能安妮的车根本不是杀人用的,而是混淆视听的?真正杀人的车根本不是这辆?”
尉迟趵眼睛一亮:“你说的对,极有可能!”
付缕淡淡地笑了笑。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冷炎突然道:“安妮的车怎么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发生了这么大的凶案时丢了?她会不会跟这案子有些联系?”
尉迟趵听了拔了几个号码,严肃道:“二十四小时监视安妮,看她与什么人来往。”
打完电话后,他才道:“现在有两个可能,第一安妮就是杀人的凶手,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身陷囹圄,结合你以前的经历,她完全有能力做到,试问有谁能象她这么有财力买通这么多人呢?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付缕的眼一冷道:“估计是上次画展上我得罪她的事,让她心情不爽了,我只以为她是刁蛮了些,没想到她是这么锱铢必较的人!”
“不过现在下决定还为时过早,我们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说她杀人。”
“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她其实也不是杀人凶手,只是她却总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利用这一切不利于你的消息才陷害你!”
付缕想了想,才道:“我觉得应该是第二种,她不象那么有心计的人,应该不会想出这么严丝合缝,而且这么环环相扣的计谋来,充其量就是利用这起案件对我进行打击,这倒是象她的所作所为!”
冷炎突然道:“那恨你的人真还不少。连这都能让安妮利用上。”
付缕也笑了,笑得意味不明,悠悠道:“这能怪我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杀手为什么要杀我呢!”
冷炎眼一冷,虎着脸走到了一边,气匆匆的打起了电话。
尉迟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他怎么了?”
“谁知道?”付缕耸了耸肩,她只是猜测那个杀手是因为冷炎的关系要杀她,也许是认为冷炎因为她而耽误了什么,也许是为了别的。总之那杀手杀她肯定是因为冷炎的关系!
尉迟趵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时冷炎神色凝重的走到付缕面前道:“停车场那个杀手死了。”
“什么意思?”付缕有些迷惑了。难道她猜错了?那杀手不是因为冷炎而杀她的么?
“停车场的那个杀手与墓地的杀手不是一拔的。”冷炎皱着眉道:“停车场的杀手只是个初入门的小杀手,而且是单飞的,这次是受人雇佣来杀你的。”
“那是谁杀了他?”
“说到这个才是最离奇的,竟然是在酒吧里与人争风吃醋而被小流氓给捅死的。”
“这也太巧了吧?”
尉迟趵也皱起了眉:“有没有目击者?是谁先挑起的?”
“酒吧人都看到了,至于谁挑起的没办法查清了,那个小流氓也趁乱跑了,据说是个外来人口,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叫小顺子,因为他手脚不是太干净,经常顺别人的东西,所以别人给他起了个小顺子的外号。”
“看来这个小顺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付缕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更阴沉了:“为了陷害我,那凶手真是杀了一个又一个,而我们却好象是白老鼠般任他玩弄!”
“未必是为了陷害你,这也是那人的一种乐趣,他是在享受你担惊受怕的过程,也许在最后一次预言里,你就是他要下手的对象!”
“那人真是疯子!”付缕嗤之以鼻,沉声道:“我倒希望他直接对我下手,省得又伤了更多无辜人的性命!”
“你胡说八道什么?”两人脸色一变,异口同声的斥道。而尉迟趵更是想到那个凶手要对付缕下黑手,血都凝结了。
付缕吓了一跳,咕哝道:“不是有你们么?我还怕一个小小的凶手么?他要真有本事早就杀我了,就不会故弄玄虚了。”
“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还得小心些才是”尉迟趵不放心的叮嘱道。
这时冷炎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脸色一变,对付缕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呆在别墅里别出去。”
付缕点了点头:“放心吧,有尉迟趵保护我,没问题。”
冷炎走后,就剩了两人了,两人面对面坐着,竟然有些尴尬了。
付缕给尉迟趵倒了杯水道:“咱们好象还没有聊过。有兴趣说说你以前的事么?”
“我以前有什么事?”尉迟趵有丝丝的不自在,他皱紧了眉,下意识的不想让付缕了解自己的过往,不,确切的应该是说不想让付缕对这具身体的过往感兴趣。
“听说你是缉毒英雄?”
“他们是这么说的。”
“他们?”付缕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了。
“嗯,我被抢救过来后,有一段时间脑中是空白,所有的信息都是慢慢回归的。”
付缕的眼睛一亮,兴味盎然道:“你是说你是借尸还魂的?”
“借尸还魂?”尉迟趵嗤之以鼻道:“你居然会相信这个?”
付缕的脸垮了:“你不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么?”
“做什么的?”
看着他不解的眼神,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四大家族本来就是隐秘存在的,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嘿嘿,也不是做什么的。就是能与鬼魂沟通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让他了解自己,以免以后他被她身上的灵异事件所吓坏了。
以后?她突然惊了惊,难道她还想跟他有以后么?
看到她呆滞的样子,尉迟趵误解了,以为她是胡说八道开玩笑的,于是也开玩笑道:“尽鬼扯,你一个小姑娘还跟鬼魂沟通?吓都把你吓死了!你是能跟鬼魂沟通,我就是阎王了,你就与我先沟通吧。”
“你说什么?”付缕听到阎君二字突然跳了起来,目色俱厉地看着他,怒道:“不要胡说八道!”
尉迟趵被她吓了一跳,腾地站了起来,手不自禁的摸向了她的头,关切道:“你怎么了?难道是你胡说八道真的被鬼附了身?”
“没有的事!”付缕不耐烦的挥开了他的手,斥道:“别碰我,我烦着呢!”
尉迟趵悻悻地收回了手,其实他在快要碰到她时就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她的额前三厘米处了,可是被她这么嫌弃的表情也伤害到了。
看着他冷若冰霜走到窗前,落寞地站在那里,付缕不禁有些后悔,不管怎么说,尉迟趵也是来保护她的,而且她对他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于是走到了他身后,喃喃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你别介意。”
他默不作声,只是看着窗外。
付缕不禁有些着急了,嗔道:“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只不过说了些重话,你就不理我了?”
“我怎么小气了?”
“你还不小气?你刚才的表现就是小气”付缕越想越气,不禁嘟起了嘴,拽什么拽?一个大男人还要女孩哄?
“我刚才怎么表现了?”
“你…。”付缕想了想,就要冲口而出,可是想想,他不过是在窗前站了一会,又怎么能指责他不理她呢?她又凭什么指责他呢?他只是保护她,并没有哄她开心的义务啊?
想了想,她噘着嘴转身而走。
“对不起。”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
她回过了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委屈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雾气渐渐的迷上了她的眼。
“别哭,你一哭我就…。我就…。”尉迟趵手足无措了,他从来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再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心如钢铁,别说是女人哭了,就算是死在他的眼前他都不会有一丝的悸动的,可是付缕却不一样,她仿佛一直扎根在他的心里的。
他不舍得她哭,不舍得她难受,更是害怕她受到了一点的伤害。
他真是疯了,竟然为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女生有了男女之情,他又是懊恼又是气愤,可是看着付缕梨花带雨的样子却是肝肠寸断,什么原则,什么操守都溃不成军了。
只是他的嘴太笨了,他不知道如何去哄她。
他说了半天没有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付缕却是更伤心了,猛得扑到了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他的身体一僵,怀中的女孩那么轻盈,轻盈得仿佛一滴露珠,稍一碰触就会化为水气升腾而去!他想将她揽在怀里好好安慰,可是手刚碰触到她背上的衣服时,那种该死的感觉又来了,他的灵魂不愿意他身体与她有丝毫的接近!
天啊,他要疯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能告诉他么?
他的僵硬被她误解为他的漠然,她猛得退开了数步,哽咽道:“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他了!”
他?
尉迟趵顿时呆在了那里,从狂喜中坠入了地狱,他不禁苦笑连连,原来她刚才的柔弱,刚才的无助,刚才的啜泣根本不是因为他!她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住在她心里的男人!
“我很象他么?”他努力抑住内心的苦涩与痛,粗哑着嗓子问。
付缕愣了愣,闭上了眼,神情悲伤不已。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见她这么伤心,尉迟趵也心痛如绞,那个人必是她倾尽生命去爱恋的,他们竟然不在一起,那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令她痛不欲生的事,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剥开她的伤口呢?
她摇了摇头,面色惨白,低声道:“我去睡会。”
“不,我出去有点事。”他有些狼狈地叫出了声,然后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就逃命般逃了出去,他怕自己再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会忍不住的去了抚慰她,情愿当她心目中的替身去安抚她!
不,他不能这么做!那他与卑鄙小人有什么区别?他难道想趁虚而入么?
不,他不会这么做的,那样他会鄙视自己的,而他将会再一次伤害了付缕!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当了逃兵!面对枪林弹雨,生死一线,他没有逃,可是为了付缕,他逃了,他可以自己忍受痛苦,可是却不愿意让付缕受到了一丝的伤害,他怕她清醒过来时,为曾经的动摇而痛苦!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了室外的花坛边,掏出了一根烟,点上后又掐了,他从来不会抽烟,这烟是他昨天买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买,只是感觉想买。
他闻了闻烟,终于还是受不了这味道,将一包烟全扔进了垃圾箱里了。
自己则坐在那里发着呆…。
付缕看着尉迟趵逃命似的逃了,微微一愣,心情有些落寞,看着他伟岸的背影,思绪万千,她一定是太想念了阎君了,竟然把两人完全不同的人重叠了。
邪情,你到底在哪里?你可曾听到我的呼唤?
突然她闭了闭眼,将一滴泪深埋在眼底。她叹了口气,走向了里屋,这时屋里的灯光忽然暗了暗,陷入了一秒钟的黑暗。
等灯火通明之时,付缕悠悠地坐到了沙发上,眼中已然清冷无波,她唇间勾起了淡淡的讥嘲:“怎么了?敢来却不敢露面?”
从暗处慢慢走出来一个女人,那女人身高一米七的样子,长发微卷,拂在一张巧夺天工的冷艳小脸上,女子骨架均匀,纤腰肥臀,长腿纤纤,可以说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
这是一个令男人疯狂的女人,要说缺点的话,唯一的缺点就是女子的眼睛太冷,冷得仿佛没有温度。
不过也许就是这样才会更令人有了征服欲,让人更欲摘下这朵冰玫瑰。
“你不怕死么?”女子不但人冷连声音都是冷如寒冰,听了后让人泛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来。
付缕淡淡地笑了笑:“我都替你可怜,你这么美的一个女人却入不了冷炎的眼!”
女子陡然眼色一厉,斥道:“你说什么?”
“呵呵,你就是墓地杀我的杀手吧?而且你还是冷炎的爱慕者!”
“冷炎连这个都告诉你了?”风铃的眼中杀意更盛了,她没有想到冷如玄冰的冷炎会将这些事都告诉了付缕,这是不是意味着付缕在冷炎的心里是与众不同的?
付缕抿唇一笑,既不解释也不回答。
她刚才从风铃身上散发的杀气就知道风铃就是那个杀手了,而她从来没有得罪过风铃,而冷炎却对风铃这么熟悉,她也是两世为人,如果连这个都猜不出来那就枉活了这么多年了。
果然她此话一出,那个女杀手杀机更盛了。
“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么?”
“你除了杀我还有什么办法?”
“还有比杀了你更一劳永逸的办法么?”
“那你倒是如何对冷炎交待呢?这可难办了,你们的头要保护我,你却要杀我,这我要是死了,冷炎从此就英明扫地了。”
听到了付缕的话,风铃微微一愣,迟疑道:“冷炎答应给你作保镖?”
“你说呢?不然他为什么保护我?”付缕讥嘲的笑了笑。
风铃脸色变了变,冲口而出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当别人的保镖呢?”
“他能给安妮当,为什么不能给我当?”
“安妮的父亲救了冷炎的命,主动提出让冷炎当保镖,冷炎碍于人情才不得以为之,何况安妮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配别人来杀你么?”
“呵呵,很不巧,我也救了冷炎的命,不过不是我主动提出让冷炎当我三个月保镖的,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再说了,你说我是什么身份你不必知道,配不配别人杀我这得问你了,你不是不用人花钱自己主动来杀我了么?你说我配不配?”
“你…。”风铃被付缕夹枪带棒的一翻话气得眼冒金星,她不相信的吼道:“你胡说,冷炎绝对不可能主动提出当你保镖的!他怎么可能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是不是主动提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就是我的保镖!”付缕讥嘲地看向了风铃,冷笑道:“至于他看没看上我这样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我却清楚地知道他看不上你!避你如蛇蝎!”
对于风铃这种曾经伤害她的人,她可不会给风铃好脸色看!打蛇打七寸,她就不信气不死这个风铃,就当是风铃对她下杀手的利息!
“你胡说八道!”风铃陡然拿出了枪指着付缕道:“说,你是不是勾引了他?你到底用什么办法勾引了他?”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付缕面不改色地笑道:“你其实是想问后面一个问题吧?因为你勾引了半天他对你从来不假以辞色,所以你想知道他会对什么样的女人而心动!”
付缕说到这,微微一顿,十分恶劣地欣赏着风铃变了色的脸,才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悠悠道:“告诉你,没用的,象你这样的女人,美则美矣,却实在太冷了,杀意太重,身上的冤魂太多,冷炎能喜欢你才怪呢!”
“我杀了你!”风铃猛得开了枪!
“呯呯呯”她先一枪打掉了吊灯,然后疯狂地对着付缕扫射。这时门被大力踢开了,风铃看到了闯进来的尉迟趵,毫不犹豫地对着尉迟趵又是一阵扫射,尉迟趵动如脱兔灵敏地躲避着子弹,可是他却没有往可以遮掩的地方去,反而向大厅中央没有遮拦的地方跑去。
只是因为付缕在那里!
“笨蛋。”就在他冲向付缕刚才所在之所时,暗中伸出了一只手将他一把拉入了房间里。
“你…。”他惊喜交加,不能自已的看着付缕,不解道:“我明明看到你在大厅里的,怎么突然到这里了?”
“笨蛋,我在大厅你就往大厅里冲么?你不知道她手里有枪么?”
付缕气呼呼地问道。
尉迟趵心中一甜,可是想到刚才眼睁睁地看着风铃将子弹身入了付缕的身体里,又是一阵害怕,急道:“你可受伤了,让我看看。”
说完就欲扒开付缕的衣领,付缕又羞又恼,啐道:“你做什么?非礼我么?我要是中了枪还能在这里跟你说话么?”
“那…”
“付缕,你出来,你躲到哪去了?你这个缩头乌龟!”风铃这时找不到付缕,气急败坏的大叫。
付缕冷冷一笑,打开了一个开关,大厅里顿时灯火通明,这时尉迟趵清晰的看到风铃站在大厅里,满脸阴狠之色,她那冰冷的眼如地狱中走来,杀机遍布!
“你做什么?”尉迟趵想也不想的挡在了付缕的身前,不赞同的问道。
“呵呵,别担心,虽然我们能看到她,她却看不到咱们,这是个暗门,你看到的只是投影而已。”
“投影?”尉迟趵微微一愣,手向前伸了去,却触摸到了一堵实打实的墙。
果然只是投影。
他正放下心时,却突然看到风铃的对面有一个女子款款走来,那眉目弯弯,竟然…竟然…竟然是付缕!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们家族是灵异家族。”付缕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那是冰儿,我的好朋友。”
“冰儿?”尉迟趵有些迷惑了,为什么冰儿的名字这么熟悉?他猛得敲了敲头。
“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头疼!”
“你没事吧。”
“没事。”
他回答的干脆利落,付缕略放下了心,可是突然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他腰侧的血迹,顿时脸色一变“你受伤了?”
“我…嗯…。”尉迟趵正想说没有,突然腰间的刺痛让他禁不住的呻吟出声,他看了眼腰侧,喃喃道:“我刚才怎么没有感觉到呢?”
付缕眼波轻闪,心中感动莫名,刚才他一心一意地想着她,竟然忘了疼痛了。
她走到一边的储物柜里取出一个小药箱,拿出了酒精与镊子,就欲撩开尉迟趵的衣服。
“不要。”尉迟趵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怎么?担心我的技术不行么?放心吧,不会弄疼你的。”
“不是的。我不怕疼。”
“不怕疼为什么不让我弄?”
“我…。”尉迟趵突然脸红如彤云,刚才的话太…。那个暧昧了…。
付缕看他脸一红,也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也变得红了,啐道:“你想什么呢?色狼!”
“嘿嘿。”尉迟趵有些尴尬的笑,可是心中却甜蜜无比,不管怎么样,付缕对他仿佛有些不同了。这次她纯粹是为了他而脸红。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让付缕看到他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付缕见他坚持,也就叹了口气作罢了,看他那样子应该只是被子弹擦伤了,没有太大的伤口,血也有凝结的迹象了,只是不知道他别扭什么!
“真不知道你别扭什么!跟个娘们一样!”她没好气的说了句,将药递给了他道:“你自己处理吧。”
“好。”
这时大厅外风铃与冰儿装扮的付缕却对恃着。
“你还有一颗子弹了,你可以把握好!”冰儿讥讽的勾了勾唇。
风铃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是的,她就剩一颗子弹了,来之时她将冷炎引开了,她想手中有二十发子弹,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付缕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算加上尉迟豹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个尉迟趵独闯毒巢不是被打了十六枪么?想当年她也是独闯进去,可是全身而退的!
可是她轻敌了,没想到她连开了五枪竟然没有打到付缕,更没想到连开了十四枪也没有打到尉迟趵,现在尉迟趵不知所踪了,付缕就在眼前,她却迟疑了!
刚才连发五枪没有打中,这次一枪会一枪中的么?
第一次她有了不确定感,这是她当杀手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尤其是成为金牌杀手后!
她捏了捏手枪,汗湿了手枪的枪柄,如果被业内人知道她会成为笑柄的!
她突然开口对付缕道:“你知道那个小顺子去哪了么?”
她是有意的,她要分散付缕的注意力,只要付缕稍一闪神她就要一击而中!
果然对面的付缕愣了愣,就在这一愣间,手中的枪青烟冒了出来,那子弹如离弦之箭射入了付缕的胸中…。
“呯呯”又是两声枪响,把密室中的付缕与尉迟趵一惊,两人看向了外面。
却看到冷炎面色阴狠的冲了进来。
“付缕!”他惊恐地看着付缕倒了下去,心中有种叫疼痛的感觉迅速的漫延开来。
只有这时,他才惊觉虽然没有多少天,这个小女孩竟然进入了他的心里,他为了一个女孩而心痛了。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尝到为人心疼的滋味,可是直到这时他知道错了,一切都错了,当爱情来时,他根本无法阻挡,不知道何时起他就对她有了感觉了,也许是在安妮对她不断的迫害时,也许是他每次听到她完美脱身时,也许是这几日与她相处时…
可是这一切都晚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是杀手,注定是孤独一生的,他才明白了自己是可以有感情的,却要失去她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风铃手中的枪!风铃手下弹无虚发!
他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泪竟然流了下来。自从他懂事后从来没有流过的泪就这么流在了她苍白的脸上。
怀里的付缕呆呆地看着他,仿佛是受到了惊吓般。
他只是抱着她,任她冰凉刺骨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肌肤,只有这样他还有一丝的清醒,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看到他这么亲热的抱着付继,风铃惊呆了,她痛苦万分的看着这刺目的一幕,她情愿刚才冷炎一枪把她打死,那么她也不必受这么痛苦的折磨了。
“你。你要杀我?”风铃颤抖着唇,终于从喉间逼出了这句话。她甚至忘了疼,忘了两只手血淋淋地在流着血。
“我要杀你,就不会只射穿了你两只手腕了。”冷炎看也不看她,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付缕,生怕她一下消失了。
风铃又痛又伤心,她一言不发,呆呆地瞪着冷炎,惨然一笑道:“你射了我两只手就是对我仁慈么?你明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没有的手怎么拿枪?又怎么逃过仇家的追杀?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我警告过你。可是你却一再挑战我的耐心!”冷炎抬起了手,将付缕的发慢慢地整理好,那温柔的动作似乎是吓着怀里的付缕了,看到她这样子,冷炎伤心欲绝,手更紧了紧,安慰道:“别怕,死并不可怕,等我办完了事,我就去陪你。”
怀中的人抖了抖,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感动的。
而风铃听到他的话却疯狂了,她何时见他这么温柔过?
“陪她?你真是疯了,哈哈,难道这么一个女人竟然能比得上我为了挡子弹的恩情么?值得你对我大下杀手么?那么我这么多年对你付出的爱算是什么?你对我又是什么样的心?”风铃歇斯底里地叫着,眼里全是不甘与痛楚。
“你为我挡子弹的恩情我早还清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只要有女人稍微靠近我,你就暗中杀了她们,那些女人我本来也不在意,你杀了就杀了,可是你却不该动她的,废了你两只手就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你走吧,我不会杀你!”
“哈哈哈,不杀我?这就是你对我的仁慈么?哈哈哈…”风铃笑得声嘶力竭,她突然冲到了冷炎面前,表情凄然道:“你说,你心里有没有过我?哪怕一点点?”
冷炎抱着付缕慢慢地站了起来,目光坚定地看着风铃,一字一顿道:“没有,从来没有!”
“哈哈哈…”风铃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疯狂地大笑,笑得惨不忍睹,那张美丽的脸上一片泥泞。
她突然恶毒的看着冷炎怀中的付缕,指着奄奄一息的她,恨道:“从来没有!哈哈,你心里倒是有她,可是她就要死了,哈哈哈,她就要死了!我得不到的,你也永远得不到!这是老天对你的惩罚!”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呢?只要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种幸福。”冷炎讥诮的看了眼风铃:“你的爱永远是占有,所以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说完冷炎抱着付缕往楼上走去。
风铃呆呆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眼底一片痛色与迷惘。
“付缕,你不出去么?”尉迟趵看着呆在暗室的付缕不禁提醒道。
“嘿嘿。这个…。”付缕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她让冰儿冒充自己与风铃周旋,却意外的得知了冷炎的真实心意,这让她如何面对冷炎呢?如果冷炎不说她还能假装不知,可是现在冷炎可是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这让她如何是好?
“难道你想永远装死么?”尉迟趵不禁酸酸道。
付缕听了咬了咬牙,不再逃避了,是的,难道她永远装死么?对于冷炎她只能说抱歉了,最多让冷炎别做保镖了,立刻回意大利去。
门忽得推开了。
冷炎猛得看向了发声处,当看到付缕站在门前时,顿时吓得一跳,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看向了身上的人儿,就在这里,他怀里的人对他心虚的一笑,顿时化为虚无。
“这…。这是怎么回事?”冷炎大惊失色。
付缕讪讪地笑道:“对不起,冷炎,那是冰儿。”
“冰儿!”冷炎更是不解了,冰儿不是人么?
“嘿嘿。”付缕正要解释,看到已然呆了的风铃。
风铃接触到她的目光后,突然大叫一声:“鬼啊!”说完就冲了出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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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密云水库疑云
“付缕,你请假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回学校?最近学校组织去密云水库玩,你去不去?”余余买了两球哈根达斯,一球递给了付缕。
“密云水库?”付缕的眼睛一亮,她一直在尉迟趵与冷炎的保护下,那个幕后黑手就算是对她有所行动也会顾忌三分,不如借此机会引蛇出洞!
“怎么?你有兴趣么?”见付缕似乎有兴趣的样子余余也很开心,自从与付缕在一起后,她也自信了开朗了,对付缕特别亲近,但付缕最近好象很忙,上课都不稳定,让她没有机会跟付缕亲近,现在如果能一起去水库玩,那该多好?
“好。我也报名。”
付缕回到家中将这事与两人一说,却遭到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反对。
“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险了。”尉迟趵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查到是谁要买凶杀你,万一再有人要杀你怎么办?”冷炎也摇头不同意
“这天下最厉害的杀手不都是你的手下么?只要你不派人杀我,没有人能杀得了我!”付缕笑语嫣嫣地看着冷炎答道。
冷炎一呆,冷魅的眼中划过了一丝的伤痕,她这不是存心么?她明明知道了他对她的爱意,还这么说?她明知道他就算是情愿伤了自己也不可能伤她的!
“虽然我手下确实有一些杀手精英,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私自接单,何况风铃对你恨之入骨,她要是找人对你不利也是防不胜防的。”
“难道我还因为他们从此就做缩头乌龟,天天是活在你们的羽翼下么?难道你还能保护我一辈了不成?”付缕却没心没肺嚷嚷了起来。
冷炎顿时呆了呆,他真想回答她他愿意保护她一辈子,可是她明明知道他肯为她做出一切,仍然这么说,那不是等于婉转的拒绝他的情意么?
他有些伤心有些黯然,瞪了她一眼,气道:“随便你!”
说完,人就走了出去。
“你不该跟他开这个玩笑,你明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意。”尉迟趵有些怜悯地看着冷炎悲伤的背影,直到他走出门后,才对付缕投去不赞同的眼神。
付缕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伤了冷炎的心,可是不爱就是不爱,她如果顾头顾尾,那才是真正的伤害!
摇了摇头,她对尉迟趵道:“好了,他同意了,就你了。”
“我不同意。”尉迟趵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那你要怎么才同意?”
“怎么也不同意!”
“美人计如何?”
“什么?”尉迟趵愣了愣,张口结舌的看向了付缕,看着付缕白净的小脸飞上了两朵红云,羞涩而娇美的样子,心头一动,旖旎之情如一只小虫沿着他的血液流动,让他心痒难搔,他声音变得性感暗哑:“你是说你要对我使美人计么?”
“想得美!”付缕羞红了脸,似嗔似怒的瞪了他一眼,拔脚往楼上跑了去。
到了楼上她打开了水龙头,掬起一把冰冷的水往脸上浇了过去,洗了一会才把脸上的热意洗了过去。
“小姐,他不是阎君。”小冰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幽幽的说道。
付缕的身体一僵,脸上浮出黯然之色,眼变得忧郁了。
“你知道他在哪里么?冰儿,你能告诉我么?为什么我问你这么多次你都不说?”
冰儿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顾而言他道:“他虽然不是阎君,可是如果他对你好,你不妨…。”
“不要说了。”付缕厉声喝止道:“不要再说了,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规划!”
听到付缕这么绝情的话,冰儿大惊,她泪盈于眶道:“小姐,你是在讨厌我么?”
“不。我不讨厌你。不过我恨你!”
冰儿禁不住的一个踉跄,受伤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付缕,喃喃而泣道:“不,不要恨我,小姐,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别说得这么煽情,如果你真的忠心于我,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邪情的下落?”
“我…我…”
“别我了,如果你做不到对我坦城相待,那么你离开吧。”
“小姐,你这是不要我了么?”冰儿泫然泪下。
付缕见冰儿这般伤心,不禁心中一疼,可是想到万俟邪情,心变得坚硬,她点了点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邪情的下落,那么我就不要你了。你回去吧。”
“回去?”冰儿喃喃道:“回去我回哪去?阎殿没有阎君了,我还能回哪去?”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付缕心中突得一下,声音陡然尖锐。
“我…。我…”冰儿在她犀利如刀的眼神下终于溃不成军,哭道:“小姐,阎君他。他…。”
“他到底怎么了?”
“他魂飞魄散了!”
“啪”付缕一下瘫在了浴缸里,浴缸边上的水龙头在她倒下去时触动了开关,顿时水流如注,不一会就淹没了她。
“小姐。小姐…。”冰儿吓得面无人色,拼命的拽她,可是却始终拽不住她。
水里,付缕的眼睛睁得极大,如铜铃般,却是死气沉沉,一个个汽泡从的鼻腔口中冒了出来,乌发四散开来,那样子极其诡异,就如濒临溺死的人!
“快来人啊。”冰儿吓得魂飞魄散,她疯狂地冲到了楼下对着尉迟趵道:“快来救小姐,小姐要自杀了!”
尉迟趵惊呆了,他想也不想,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二楼,大力推开了浴室的门,却见到付缕如死了般飘在了浴缸里,顿时肝胆俱裂!
“付缕!”他一个箭步冲到了浴缸边将付缕一把捞了上来。手凑到了她的鼻间,发现还有气息,顿时放下了心。
他稍一犹豫后,将唇慢慢地凑向了她的,就算是心里千般不愿,万般不愿,为了救付缕,他不得已让自己的唇与她的唇相接触…
就在两唇就要接上的那一瞬间,付缕没有焦距的眼陡然变得冷冽,她猛得推开了尉迟趵的脸,怒道:“不要碰我!”
看到付缕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尉迟趵又是欣慰又有些失落。
欣慰的是他终究是没有亲上她的唇,失落的是她对他的态度这么生硬!
她却根本没有看到尉迟趵的表情,失魂落魄地推开了他,想也不想地拔腿就往外跑…。
尉迟趵措不及防推倒在地,看到她冲向了门口时,心头一惊,生怕她又要寻了短见,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怒吼道:“你想做什么?到底有什么事让你想不开?竟然要寻死?!”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她拼命的挣扎着,又哭又跳,神情悲伤,眼如死灰!
“放开你?放开你让你去死么?那么我们辛辛苦苦的保护你算是什么?我们对你的付出又算是什么?”
“我不用你们保护,从今天开始,你们离我远远的,是你们自愿做这一切的,不是我要求的!”
付缕疯狂的叫嚣着,她的脑中没有了一切,只有冰儿的话在不停的重复着:他魂灰魄散了…。他魂灰魄散了…。
那声音如更鼓般敲击着她的脑袋,让她的头一阵阵地疼,头痛欲裂,没有了思考,没有神智,有的只是后悔与痛苦。
她无情的话将尉迟趵伤得体无完肤,他原以为在她的心里,他是有些不同的,没想到在她的心里根本不名一文。
他惨然一笑道:“是的,不是你所要求的,是我们自愿的,我们就是贱!贱到贴上来保护你!”
他哀伤的神情让付缕微微一愣,脑间有瞬间的清明,待她想到她刚才伤人的言语,内心不禁有些愧疚,可是想到邪情为她而魂飞魄散,她的心瞬间又冷硬起来了,她绝不能辜负邪情对她的爱,所以对尉迟趵她唯有快刀斩乱麻,让他们之间的淡淡暖昧从此烟消云散。
“是的,你们就是贱!现在离我远远的,再也不要来找扰我了!”说完她用力的掰着他的手,企图挣脱他的禁锢。
可是他的手犹如一个铁钳般把她死死的钳住,让她根本不可能挣脱!她挣了半天,却始终无法脱离他的掌握,气结道:“你做什么?难道说到这份上你还不肯放手么?”
她声嘶力竭的叫着,眼泪与水和在了一起,齐刷刷地往下掉。
她的样子又狼狈又可怜,又无助又无辜,却让尉迟趵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痛心。
他英俊的脸上纠结着无限的悲伤,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在眼里,驻进心里,而他在这种哀伤的眼光下,心中的疼亦一丝丝的泛滥开来…。
“小姐,不要死,求求你了。”冰儿这时拉住了她的手,哀求地哭泣起来。
她顿时心硬如铁,猛得挥开了尉迟趵的手,冷声道:“请你以后不要来烦我!你要有本事就是抓幕后凶手去!”
说完绝决而去。
看着她终于远去,那纤白的手从他的掌中慢慢的抽离,那一抹温度渐渐变冷,瞬间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痉挛起来,痛让他无法呼吸…。
身体慢慢地瘫软,他伸出了手紧紧地抓住了门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倒下去,就算是心碎欲裂,就算是遍体鳞伤,他依然要站得笔直,他绝不会让付缕看不起他!
他是尉迟趵,可是为情所伤,可以为情所苦,却绝不会为情而失去了自尊!
腰慢慢的挺了起来,脊背变得笔直,他一步步地往楼下走去。
打开门,他扶着门框,再次留恋地看向了楼梯,那里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唇微微的扯起自嘲的笑,眼中却溢满了忧伤与痛,他闭上了眼,将那两颗痛泪隐藏于眼底,再次睁眼间又是铁血铮铮…
门“呯”地一声关上了,他离开了…
楼上,付缕听到门撞上的声音,身体陡然一僵,她微微一动,想站到窗前去看他最后一眼,可是想了想终究没有动。
一楼,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地隐没于别墅区的林荫小道里…。
“小姐,换件衣服吧,你要是受凉了会感冒的。”
付缕一动不动,呆呆地坐在那里。
冰儿叹了口气,坐在了她的脚边道:“我就怕你这般所以才不忍心告诉你的,小姐,你这样子阎君会伤心的…”
付缕一言不发,只是坐在那里,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冰儿说到阎君两字时,她的身体似乎微微一顿。
冰儿见又皱了皱眉道:“小姐,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会不出现在你的面前讨你嫌的,不过你的命是阎君用魂飞魄散为代价换来的,你可千万不能轻身,不然阎君就白白的牺牲了。”
说完她又看向了付缕,付缕依然如雕像般面无表情,任水滴从她的发流到了床上,水珠掉在了床上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单调声音…。
时间仿佛静止了,生命仿佛不再停留,室内是一片的死寂。
就在冰儿绞尽脑汁准备再劝时,付缕却突然说话了:“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他说让你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付缕惨然一笑,凄凉道:“在我明知道我的性命是他的命换来的情况下么?”
“那是阎君心甘情愿的,就算是阎君在最后一刻他依然抱着您,舍不得离开您一分一秒。”
“有什么办法挽救么?”
冰儿摇了摇头,她的眼神由希翼的亮变得黯然…。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小姐,你做什么?”冰儿有些草木皆兵的恐惧,她怕付缕再想不开了。
“放心吧,我只是想把湿衣服换了,刚才我也不是想死,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想在水里憋一会。”
冰儿听后才放下心来,唉,你这是憋一会,可是却吓死人了!不把尉迟趵给赶走了!这个男人多好?如果没有阎君,冰儿也会给他打高分的。
等付缕换好衣服走出来后,冰儿才道:“小姐,你刚才的话太伤尉迟警官的心了。”
“长痛不如短痛,正因为他的优秀,所以我不能误了他!”付缕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可是眼底快速划过的疼惜还是让冰儿捕捉到了。
可是情之一字并非外人能够体会的。
“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了么?”付缕突然幽幽地问道。
“没有…”冰儿想了想,坚定地摇了摇头。
付缕遂不再问了,只是眼中的温度慢慢的降了,似乎要凝成了冰凌,她变得更冷了,万俟邪情的死不仅是冰封了她的情,还冰封了她所有的表情。
“啊,我想起来了,七瓣花!”冰儿突然叫了起来,兴奋不已。
“什么七瓣花?”
“我曾听天上的上仙说过,有一种七瓣花,每一瓣的颜色都不一样,那样的花如果滴上了施法者的血,是可以为施法者招灵的。”
“魂飞魄散的也行么?”
“当然行,魂飞魄散是指魂魄被打散不能成形而游离于天地之间,而七瓣花却是可以将些游离的魂魄都吸收过来,只是施法者默念出想要的人!”
“真的么?你说的是真的么?”付缕喜极而泣,豁地站了起来,拉住了冰儿的手。
“真的,当然是真的。”冰儿忙不迭的点着头,生怕付缕不信似的。
其实付缕现在就算是抓着一根稻草都会认为这稻草是可以救命的!哪会怀疑她的话呢?
“那七瓣花在哪里?”付缕迫不及待地问。
“不知道,不过七瓣花喜阴喜湿,喜欢有水的地方。”
“密云水库!”付缕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四个字,她兴奋道:“太好,我这就去找。”
“等等,小姐,不是过几天你们学校就组织去密云水库了么,你可以趁那机会找啊。”
“我等不及了。”
“不是的,小姐,听说那七瓣花是有灵性的,喜欢热闹,如果你们学校去的人多,又都是年轻之人,那七瓣花也许会趁着那会开放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吧。”
见付缕答应了,冰儿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她凭白的编出了七瓣花的故事来,就是为了转移付缕的注意力,给付缕一个希望,毕竟有了希望她才会活得更好。
至于为什么要她跟同学一起去密云水库,她只是希望付缕能借此机会散散心,能够从失去万俟邪情的阴霾里走出来。
密云水库,学校组织了所有的人都来了密云水库,学生们被安排在附近的一所住宿学校中。
“你们跟我来。”面无表情的校工带着付缕她们往一间屋走去。
校工从一大串的钥匙中翻出一把,塞入了钥匙孔里,扭了半天,却没有扭开。
“咦…怎么打不开!”校工奇怪地拔了出钥匙,看了看后又塞了进去。
还是扭不开。
余余有些害怕的靠近了付缕,低声道:“付缕,我怎么感觉这么邪门,有种阴风惨惨的感觉。”
“没事,一切有我。”付缕拍了拍余余的肩安慰了句,眼中射出厉色,自从到了密云水库,她就感觉有一道眼神一直在监视着她,可是每当她不着痕迹地去查探里,那眼神却瞬间消失了,难道那个幕后人要利用这次校活动搞什么事出来么?
这时校工从裤兜里掏了一块蜡抹了抹钥匙后,再塞入后终于打开了。
门被打开后,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把校工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待看到付缕冷眼看着她,不禁快速地收回了紧张的表情。
随着门的打开一股子**的霉味从屋里窜了出来。
“咯嚓”
校工吓了一跳,怒斥道:“你做什么?”
付缕无辜地耸了耸肩,轻道:“我把灯打开了。”
“下回不要乱动,吓死我了。”校工瞪了眼付缕,没好气的吩咐道。
“咦,这不是给我们住的么?我开个灯怎么就是乱动了?”
“你!”校工无言以对,想了想还是憋住了怒意。
余余拉了拉付缕的衣服,指着两张床轻道:“付缕,那床怎么感觉这么怪异啊?让人感觉有种莫名的压力”
“噢,床的方位摆得不好,没什么。”付缕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打量了一番。
校工脸上现出了怪异之色,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付缕:“你懂风水?”
“嗯,略懂一二。怎么了?”
“噢,没什么。”校工连忙摇了摇头,又忍不住地看了眼付缕后,叮嘱道:“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晚上没事别乱跑。”
说完急急地走了。
付缕看着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背影,眼中的厉色愈盛了。
“付缕,你有没有感觉这房间怪异啊?”
“怎么了?”
“我总是觉得毛骨悚然,好象这屋里有很多的眼睛在盯着我似的。”余余的小脸有些惨白。
“呵呵,哪有的事,你多心了。”
“不是啊,听说这屋里曾闹过鬼的,所以大家都不肯住这屋里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你多心了,够是在人的心里。”
余余想了想,点了点头,脸色变得稍好,惭愧道:“付缕,你看着比我还小,可是比我可镇定多了。”
“嘿嘿。”
小么?她都两世为人了,加起来该三十多了。再说,她连地狱都闯过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
鬼有什么可怕的?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人心才是最阴险可怕的东西!
“啊!”一声尖叫打断了她的冥想,她腾地站了起来,看向了让余余害怕的地方。
那是一对眼睛,亮得透澈的眼睛,中间的竖瞳诡异的竖着,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两。
“付缕,那是…。是…什么?”余余吓得牙齿打战。
“是一只猫而已。”付缕慢条斯理地走到了那猫的面前,那是一只通体深黑的猫,与阴暗融成了一体,所以余余只看到了它的眼睛。
付缕慢慢地蹲了下来,眼神犀利如刀的逼视着这只黑猫。
黑猫也死死地瞪着付缕,一人一猫对望了数分钟,终于那猫呜地叫了声,飞快地窜向了门外,消失于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