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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灰头小宝2     北宋最强大少爷txt下载     北宋最强大少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19章 小子哪里走

    大魔王回家的时候说“皇帝认可了这事,已经原谅你了,以观后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说这么说,然而大始终知道做事是有代价的,赵大叔本身是个厚道人,脾气好,不爱与人为恶,但那可不代表他那个管家婆娘好说话啊。

    接着听下去,魔王老爹说“皇帝默许,却不能公开这事”。

    听到这句王就双眼发黑了,这肯定会出幺蛾子的。要是皇帝把这事件公开,批评处分的同时,顺便表扬一下王为大宋、为百姓做出的杰出贡献,包大爷也顺便表示支持一下,那么这事就还真的过去了。

    然而老赵居然来个默认维稳,那就代表只是他本人原谅,且老赵耍滑头,不想为此事出面和曹皇后正面刚。

    这就是大的判断。

    一向被迫害妄想的王也真不知道会被怎么报复,便恶向胆边生,起了溜出京避避风头的打算。

    这真的不是大没骨气,而是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要和趋势作对。从殴打小舅爷事件开始,对方积累了能量,一波来临的时候不要去硬碰,不要空手接刀,而要顺势引导,等对方能量枯竭了些再来处理。这才是太极奥义。

    “嗯嗯,谢爹爹帮助,皇帝认可原谅就稳了。那孩儿也放心离京了。”王说道。

    王安石不禁愕然道:“干嘛要离京?”

    “爹爹容禀,皇城司有情报说江南一代的江湖中人近来相对活跃。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在其位而谋其事,为大宋安稳计,孩儿身为皇城司情报组观察,不能对这些状况视而不见,将会马上前往江南一代公干。”王公然开始胡扯谈了。

    大魔王一听,尽管有些心疼却也无法拒绝,微微点头道:“儿,为官一任你不会永远正确,但要敢做,还要敢担。既是在其位要做事,如此为父当然也不能留你。”

    “嗯,家里就全靠爹爹支撑了,加油。”王继续忽悠老爸。

    “这还要你说,弄的这个家没你就不转似的。”又被耐心不好的大魔王后脑勺一掌给打跑了……

    却是也没能及时的离开,太子殿下……不是,小赵将军赵宗实来访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改行做生意贩枣子了,他拉了一小板车枣子当做礼物送给了大,大不收,他要强送,说是给老奶奶品尝一下云云。

    “客气啦,将军你太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间,我这里你想来就来,何必弄这些弯弯绕绕送东西。这东西可不便宜。”王嘿嘿笑道。

    王不是忽悠啊,小赵他将来会是很有钱的人,因为赵祯无后,大宋皇家再挫财产也还是很庞大的,所以他倒是无法继承他亲爹赵允让的家业,但他会继承宗室最大的一笔财富,属于皇帝的财富。

    但现在的他真的是穷矮矬,非常非常的穷。

    不过又问了一下,听说枣子是杨大傻杨怀玉付的钱,王就收下了。

    请入了内堂,开出了好茶来,开始聊天增加感情值。

    听了没两秒钟大一口茶水喷出来。

    赵宗实着急的道:“在下此来乃是听到些消息,要提醒大人小心,现在有消息说你恶意侵占皇家财产,皇后娘娘大为震怒,扬言要狠狠管教你。我因为恰好进宫听皇后训而得知了此事,特来告诫小大人一声。”

    卧槽,果然还是树冒烟了。

    “那个……娘娘她说要怎么对付我了吗?”王套话。

    赵宗实摇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但她素来很严厉,大家包括皇帝都很怕她。此番她气大,应该没好事。”

    “她严厉个蛋。她那是假严厉,她要是真有规矩、真会母仪天下,她爹爹,你家小舅曹集,能在京城拉那么多仇恨?”王气呼呼的道。

    小赵顿时同仇敌忾的样子,表示以同病相怜的状态支持王,但却不敢说出来,他真的有点懦弱,太怕皇后家的人了。

    到此大不伺候小赵了,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手忙脚乱。

    赵宗实便好奇的问道:“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跑路,离京避一下风头,等她的戾气衰竭、煤场带来的好处持续放大让大家都能看见的时候,再回来,那个时候她的气头也过了,其他人也开始认同我了,就没多大事。这个节骨眼上若被她捉进去那我基本完蛋大吉。”王一边说一边加速卷铺盖。

    赵宗实一口茶水喷出来。他觉得这个少年的脑回路真的无法理解,但也很有意思,和他说话没有那种文绉绉的装逼犯感觉,就连语法语气都显得很清奇,很有意思,很活力。

    同时小赵也觉得这计谋看似不错。换小赵自己当然不敢跑,但王真可以,他是朝廷系列,皇帝钦点的实缺,找个公干的理由离京,那是谁也找不到毛病的。皇后在霸道也不敢干涉影响朝廷,更不敢指挥皇城司去抓捕王。

    但是但是但是,也太显得悲催了些,太没有节操太没有骨气了些。堂堂大宋文人,朝廷命官,遇事的时候这小子居然想到的是跑路避风头?

    “娘娘,算你狠……”王差不多就停下喃喃道。

    赵宗实以为他真的记仇了,又尴尬的补充道:“小大人也不要太过抵抗,总体而言她虽然严厉,但还是公正的,心思也不坏。换别人身上她当然不至于这么可恶,兴许是看你年纪小,为了你好,把你当做孩子,这才恨铁不成钢的。”

    王双眼发黑的道:“你就听她吹吧,这种人我见多了,占据着是长辈就这样那样的,晚辈无人权,晚辈永远是错的,不懂事的,长辈永远是对的,哪怕有时候她们错了,她们也会找遮羞布说‘我这是为了你好’。一千年后也这德行,就特么的不存在任何惊喜。根据我大的系统,有两种情况你不能去试图讲道理,一种是面对长辈、站在不对等立场上,另一种是面对脾气大的女人。我告诉你,三个女人她就能害死一条霸王龙。”

    最后大补充道:“小赵哥哥,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你是皇后娘娘带大的,你回忆一下你小时候,她是不是有我说的这么猥琐?”

    “大人你说的好有道理啊,在下真的感同身受。”赵宗实不禁哭丧着脸道,显得有些迷糊。内心里再次同病相怜,他太清楚皇后娘娘“讲道理训人”是什么一种状态了。

    赵宗实理解为:大的娘也这德行,他才会理解的这么清楚。于是,小赵觉得和大越来越投缘,越来越喜欢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更加深刻。

    “大。”小赵现在的称呼都变得亲切起来了:“你说我此番来通风报信,事后她会不会怪罪于我,折磨我?”

    王尴尬的道:“会是肯定会的啦,只是说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的,我能跑你却不能,否则才是大事。反正最拉仇恨的是我,我跑了以后,既然她是讲理的人,大宋也不会让她胡来,所以你不至于洪水滔天,误伤么目测多少会有些,但是咬咬牙,能屈能伸,也不是说就扛不过去。”

    赵宗实当即吓的跳起来,起初么他也只是随口一说,这下听真会躺着中枪就担心了。

    王拍拍他的肩膀道:“乃要有信心,要坚定。我是讲义气的人,会随时关注京城状况,若是你被整惨了我一定会回来救你,若是你不怎么惨,那么忍忍也有过去了。”

    “听人说江湖险恶,大你路上要小心。”赵宗实怀着悲壮的心情和王相抱在一起。

    小赵心理凄然,这是他感受到人间尚有真情在、人和人之间的交流此番的距离最近的一次。

    这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从小就是神童的先知,做成了许多大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最让小赵看重的在于,这个神童没什么架子还非常真实非常草根粗野的模样,好交往。

    王被他抱的很紧,感觉药丸。

    作为一个潜力股,王现在不好意思推开他,然而若在这样和好基友卿卿我我一下黄花菜都怕是凉了,被捉进去就是大概率事件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大和小赵抱在一起“久久不离”。

    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不知道二丫什么时候送个扫帚来扫一下?

    至于赵宗实这个未来的封建首领,觉得有个真正的朋友不容易,于是始终舍不得放开。

    二丫背着弟弟推开门进来了,她的小脸黑黑的,看似才从煤场回来。小萝莉咬着指头道:“大,你们在干什么?”

    小姑娘的清脆声音打断了赵宗实思绪,这才回神放开了王,为自己的失态而尴尬,和王告辞了一声说了句“路途凶险,且行且珍惜”便要离开。

    王又叫住道:“小赵哥哥留步,我现在不敢进皇城了,有一事托付你。”

    “大你只管说。”小赵大大的点头。

    “你进皇城招穆桂英、展昭、全柏林三人,就说是我的命令有‘秘密行动’,让他们低调的来蜂窝煤场南边一里的汴河边见我。”王道。

    “好。”赵宗实离开了。

    二丫还是很聪明的,当即眼泪汪汪的抱着王的腰:“哥哥你要出远门吗?”

    “是的老子要跑路了。”大道:“此番不能带你,你要领弟弟。”

    小萝莉很了解老哥的语法,便道:“为啥要跑呢,哥哥你干坏事了啊?”

    王摸摸她的小脑袋道:“我做错了事,但错事不等于坏事。这是有区别的,将来长大了你就会明白。并且世事会变化,今天看是错事,不代表明天看也是错事,到了后天它兴许就是好事。”

    “给你。”二丫伸手入坏,掏出一把铜钱交给王,这是她最近积攒下来的零钱。

    王收了钱,蹲下来把她拖过来抱着,狠狠的香了一口。

    这个时候她背着的弟弟忽然开口说话:“大跑路,跑不掉。”

    二丫和大一起惊悚了起来,这小子竟是开口说话了?

    是的,这是王旁今生第一次开口说话,居然说的是“大跑路跑不掉”?

    “你个小兔崽子……等哥回来的时候,才收拾你。”王在弟弟的脸上捏了一把就离开了。

    离开房间的时候听到弟弟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然后二丫开始哄弟弟“不哭不哭,哭多了长不大”……

    陷空岛大侠怀着相当悲壮的心情、陪着小老爷站在汴河边。

    自从不良少年和五妹那离奇诡异的际遇展开后,卢大侠的生活变得起起伏伏、心惊肉跳。因为小老爷实在太能闯祸,一波接着一波来,这下好,这次他撸走了皇家的肉,被皇后娘娘盯上的时候,他想到的是跑路?

    老实说煤场占地不关卢方什么事,但以卢大侠的尿性,担心他要跑路还陪着站在这里谋划的话,过后难说要担负责任?

    某个时候,秘密行动组成员展昭和穆桂英大娘倒是来了,但同来的还有大量皇城司的人,然后还有一架比较华丽的马车同行。

    王一看到就发现不对,没猜错的话真的出幺蛾子了,那架马车里大概率就坐着皇后娘娘。

    大虽然机智却也没什么骨气,通常都是不用打就招供的那种,所以非常清楚,这种已经照面的情况下还溜走,不但没有大娘和展昭的保护了,还算大不敬,事件就真的升级了。

    很快的权衡完毕,大不动声色,装作在观赏河边景色、打算写生的那副文青造型。

    “小子哪里走。”

    马车帘子都还没有掀开,便传出了一声清脆女声来。

    紧跟着车架停下,陷空岛大侠和准备跑路的纨绔子弟就被大内高手们围了起来。

    马车内下来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妇女,看样貌她不算漂亮,只算是清秀干净的那种。还真有几分曹集样貌的轮廓。

    另外,曹集竟是也跟随在此番的车架中。

第220章 娘娘的咆哮

    素知姐姐冲动,所以曹集也吓了一跳,想缓和一下,急忙故意从后面拉着道:“喂喂,娘娘您慢点,河边乱石较多,容易摔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于是王故作茫然的样子,抱拳鞠躬道:“小臣见过皇后娘娘。”

    既然那股冲劲已经被弟弟给拉住了,而王也没表现出想象中的那种狂傲,还算有礼貌,于是皇后只得暂时不发作,上下打量了王许久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小子?”

    王道:“小臣不知道娘娘指的是哪个小子?”

    曹皇后不满他的语气,便怒道:“就是那个到处闯祸不守规矩的王,到处捞钱的王?”

    理论上说王和她根本不认识不熟,而且又是大庭广众之下,王以“臣”相称,她却以小子回应,这让王又尴尬又不高兴。

    于是王不卑不亢的回应道:“娘娘容禀,臣是朝廷官员,官家钦点的皇城司情报公事监理,并不是什么到处闯祸不守规矩的小子。”

    曹皇后大怒道:“这么说来你不闯祸,你守规矩了?”

    王低着头继续低声道:“关键看如何定义‘不守规矩闯祸’,一千个人会有一千种答案。若我拔除盘踞淮西的毒瘤,解决民生,解决就业,让百姓安居乐业是闯祸,那么看来,以砒霜入药的大夫都该做实‘投毒罪’,娘娘以为呢?”

    “你……”曹皇后不禁被噎住了。

    王急忙又道:“娘娘见谅,臣告退了,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不许走,把他给围起来,今天不把侵占皇家土地的事说清楚王便不能离开。”曹皇后犯浑了。

    小舅爷曹集也急忙悄悄的使眼色,示意王不要硬来。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搞什么?”曹皇后很敏感的样子看着王和曹集。

    然后两家伙一起低着头。

    王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理论上这事应该是曹集私下扛的,但现在这小子却是来个不吭气,让我想想……是了,又仔细看了一下大内高手们的站位,理论上皇后下车后就应该全部人移过来了,但是现在老陈以及一部分的人依旧围在马车旁边。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皇帝不动声色的躲在马车内,所以原本应该主动出来扛下的曹集不敢啃气。

    因为小舅爷的确不怕得罪亲姐姐,却害怕让皇帝听到“这事是曹集干的”,那才是会变得相对复杂。

    第二个若不是皇帝在场,曹皇后再无理她也不会把朝廷官员叫做闯祸的小子,还公然围起来阻止王去办理公事。人性心理还就这么神奇,有些事背着干了那真会闯祸,但是当着面干了就算不恰当也可以用冲动解释,问题大不到哪去。

    譬如文彦博的那些理论若是偷偷摸摸在背后说又被人捅出来那还真是问题,就叫变成装逼阴险了,但他私下不说,在大朝见专门给皇帝添堵,那就是风格和骨气,在大宋、赵祯这家伙的治下么还真的问题不大。

    这就是大宋的规矩。

    很快的在心里把这些想清楚后,王就不打算硬顶了。

    之前是打算当面把占地事件赖在小舅爷头上,但现在王改变了主意。便低声道:“关于娘娘说的占地事宜……我承认我做了,也错了。但这有多方面原因,并不是专门要冒犯您家的威严。而是我年纪小,这方面经验不足,精力也不足。当时面临严寒,臣受陛下钦点组织抗寒事宜,许多事情乱成一团,只讲效率,场面就是放开了用,怎么方便怎么用。”

    “臣准备不足。若事前经验丰富,且有充足时间进行规划和设计,当然可以节约许多用地,也就不会意外扩张。但因为已迫在眉睫,一切都是粗放式快干,追求效率,忙过了第一波等小臣有精力巡视各处细节,发现的时候,许多事都已经成型。四九天时候煤场的突袭几千人参与进去,日夜苦干,没有准备没有规划,一百人永久性残废了,那里就是他们的家园。”

    “所以就算事后臣发现了,却也无法去主动拆除。真的这事别人可以干,但带着那些抗寒突击残废了的人去拆除他们亲手建设起来的成果,我做不到。”

    王的表演越来越真实了,“这个事件中臣的确有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心态,加上我人小是个孩子,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主动承认错误。”

    赵祯真的坐在马车里,偷偷听小孩说到这里的时候险些笑出声来,非常满意,感觉小屁孩是个好孩子,有滑头有机智,但总体还敢作敢当的,并且还算有分寸,和皇后的对抗有限。

    起初这事忽然被捅出来时候被皇后强拉着来捉人,赵祯很头疼,以为小孩会咬着“皇帝已经知道且原谅”的死理和皇后硬顶,那就真让赵祯下不来台了,皇后也会被惹的更恼怒。结果小孩分寸掌握的还算不错。没进一步惹恼皇后,也没有把朕给“供出来”。

    “你,你……”现场,气不过的曹皇后还真被小屁孩的认错打了个措手不及,有火没地方罚的样子。

    想了少顷她呵斥道:“既是你说的这样,那你跑什么?”

    王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小臣没有跑啊。”

    “那你鬼鬼祟祟的站这里,还召见展昭他们是要干什么?”曹皇后显然有些理由不足了。

    王很恶意的寻思,靠,原来出卖哥的又是展昭这个反骨仔。表面答道:“娘娘误会了,臣在这里写生采风,召见展昭是忽然想到一些公事,想询问一下。”

    “你就是有问题,却总是感觉滑不留手,拿不到你的实在。”曹皇后继续念头不通达,有点要从皇后变身无限开闹的趋势了。

    “娘娘您……消停一下吧,回去再说。”有这么个姐姐曹集还是有些羞愧难当的,于是也开始劝说。

    “陛下,陛下陛下……”

    这时许多人躬身低头,看去是赵祯从马车里出来了。

    “面对今天这个事,官家您可得给个明确说法,有些人他已经完全无视法度和规矩,这样下去会导致许多事都崩坏。”曹皇后看着赵祯道。

    赵祯满意的看了小屁孩一眼,却也没有胆子承认“朕已经提前原谅他”,只得头疼的道:“应皇后的要求朕来了,也全程都听了。总体上朕承认这小孩可恶滑头,竟是不声不响占据皇家的便宜。但是他也没有狡辩,承认了,知道错了。且朕听来他后面的理由基本算是通顺。认错态度么……不算太好但也算不得顽固。他就是个孩子,的确不是自首,是被皇后给抓到了,但大多数孩子就是这样的,犯了错会主动来自首的孩子朕是一个都没见过。皇后,你呢,你见过吗?”

    曹皇后想了想道:“官家硬要这么说,倒也顺理成章。只是听起来官家总是有意在为他开脱?而不关心他占据土地的事实?”

    赵祯尴尬的道:“不是朕有意开脱,而是每个人他都有毛病,都在犯错误。心智比他成熟的那些个老夫子、毛病错误未见得比他少,那又怎么样呢,朕还能对他们过分吗?既是这样,可以原谅其他人,那何故要对一个错误更小的孩子揪着不放?被占据的土地朕当然关心,可有一点他说的对,那些为了响应朕抗寒而残废了的人建设出来的东西,若要去强行拆除,或许包拯能下手但朕也下不了手。朕觉着皇后你也指责过了,他也知道错了,顶多补上手续让他补缴地租,应该是个可行办法。”

    曹皇后牛脾气的样子道:“这不对规矩。或许官家刚刚说的相公们比他错误更大是真,但犯错的相公接受的代价可比这重多了,就算不拆除,补缴地租补充手续乃是天经地义的,何故能算为处罚?若妾身的责训就叫处罚,那未免有失公允,有失国朝体制和法度,官家您怎么看?”

    “你……”赵祯嘴巴气歪了都。

    换做其他女人会害怕失宠,但颜值一般的曹皇后自来就没被皇帝宠幸过,又自认端庄规矩,所以她真敢和赵祯对着干,又不卑不亢的道:“官家难道认为妾身错了,有人犯了错却要轻轻画过去,像是没发生一样,那之后妾身不敢想,皇家的威严会怎么滑落,国朝的体统会怎么丢失。”

    赵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看着她:“那皇后想要什么样的处罚?”

    “臣妾说不好,依照祖宗规矩臣妾不能干政,臣妾也只是依照祖宗规矩管理皇家内院,现在皇家东西被人侵占,兴许真算不得恶意,但不处理不足以公平。臣妾只是发现了问题,把问题交给陛下裁决。”曹皇后固执的道。

    “不算你干政,你可以提建议,朕要你亲口说,你想怎么处罚他?”赵祯真有些恼火了。

    曹皇后想了想道:“既然官家要建议,臣妾是女人不懂事,但依据我大宋规矩,在京官员犯错通常都需贬出京历练,这是常法。”

    “皇后你是认真的吗?”赵祯暂时又不表达喜怒了,透着些诡异神色。

    曹皇后道:“回官家,臣妾是认真的,无规矩就没有方圆。”

    “……”大和曹集不禁面面相视了起来,夫妻两的相互抬杠还真的升级了?

    到此,赵祯环视了一圈,当众冷冷道:“行,此番事件涉及皇家,国母皇后当众要求公平,给出了针对王的处罚建议,这不是小事,朕承诺会慎重考虑,然后给出结果。现在回吧。”

    言罢赵祯一甩衣袖,在陈总管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少顷后仪仗远去。

    现场就留下了穆桂英和曹集两人,他们一起看着王,也发现王也是神色古怪。

    曹集有些尴尬,她知道老姐脾气。若在平时她还是相对公正的,但也很护短。尤其皇后姐姐最信司马光的理论,于是自然而然会对王有偏见,这种情况下王还当街殴打过我小舅爷,说起这事来曹集都不算在心,但皇后一定会记在心里。

    然后又被抓到了占地的把柄,这事还真是皇后在管。

    曹集起初很担心,认为以大的尿性肯定会当着皇帝的面说“这事是曹集干的”,虽然这是两奸商的约定,但只能私下不能公开时候说,更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说。

    所以现在大全部扛下了,且被皇后揪着不放要处罚,曹集现在是又尴尬又感激,真的觉得算是“义气”了。

    “大,哥哥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之我姐姐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眼睛揉不得沙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是哥哥的本意,只有等着看了。”曹集低声道。

    穆桂英也难过的道:“这次你要吃苦了,皇帝刚刚当众这么说,一定会有处罚的。”

    “不一定。”王却神色古怪摇头。

    曹集也没多想,只想撇清,便眼睛红红的做戏道:“苦了兄弟,小小年纪就要离开景秀繁华的京城,去为我驻守天涯。这一切皆是因为你手一滑。做事有代价是你常说的理,所以兄弟你是明理人,若是真的这样你千万不要记恨我曹家,这真的是因为你手一滑没稳住。”

    “要你个奸商来科普,少爷我当然知道做事有代价。”王恶狠狠的道:“问题是,这样就被她按在地上打一顿,哪怕对我有利我也念头不通达。于是……我就有点想在曹家人身上报复回来。”

    说完,王不怀好意的看着小舅爷。

    穆桂英大娘也不怀好意的看着小舅爷,目测现在就是相互伤害,作为大宋特务龙组首脑,现在又是战时部署,假设王一声令下,穆桂英真敢秘密抓捕小舅爷查水表。且小舅爷身上的屎肯定多了要不完。

    曹集也真被这形势吓得跳起来了,急忙苦着脸摊手道:“兄弟冷静,你要冷静下来,不要误伤。你知道的,我皇后姐姐此番的作为护短因素最大,主要乃是因为你当街打我,她气不过。所谓占用皇家土地倒是其次。生意人最忌义气用事,最忌冲动。你若再打我一顿,我疼一下只是小事,却会真正得罪我姐姐,还得罪家兄曹佾,你别看他是道士,其实他脾气比我姐姐还坏。所以小王兄弟啊,和气生财,有皇帝护着你,我不敢讲你怕他们,但真把事件升级,冲突了起来,绝对不利于你我两人的大工业赚钱大计。想必皇帝也不想看到那个局面。”

第221章 大雱的演讲

    “的确是和气生财,这么说来为了以后大计,你要我忍辱负重?”王摸着下巴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曹集感觉不太好了,看这模样么,这个不良少年完全是一副要敲诈勒索的态势。

    “所以你我的股权占比,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王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士可杀不可辱,绝对不行!”却是小舅爷仿佛炸药桶似的,表示出了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来。

    王这才尴尬的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是个建议,不同意就不同意呗,你声音那么大干嘛?”

    曹集真的已经受够他了,总之和他一起,会导致这个心里忽上忽下的,太刺激了。许多时候不知道他说的某句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或者是半真半假。

    于是曹集赶紧岔开道:“今个的事哥哥我也真尴尬,夹在中间难做人。好在兄弟够义气,没把我弄进来扛黑锅。这样吧,不论如何兄弟别往心理去,走,咱们哥几个喝酒去,算我的账。”

    这还差不多。

    听说他付钱供大家喝闷酒,大又发出了无数邀请。

    于是樊楼建筑群的包院中,又来了一大群蹭吃蹭喝的。纨绔阶层里一但有饭局姑娘是少不了的,于是席间一群穿的花花绿绿的女子都来作陪了。

    这一顿花费还真不便宜,这种吃喝玩乐一条龙,参加饭局的也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那些大腕美女。同档次的这种聚会么,在后世没一千万是下不来的。

    今天亲眼目睹大被皇后娘娘按在地上揍,曹集心里是很乐呵的,表面上却要装作同甘共苦,于是小曹就唉声叹息的模样,开场就哗啦哗啦的连干了三大杯。

    赵宗实再一次感同身受,他知道皇后娘娘的恐怖之处,得知今天大被欺负了没脾气,甚至马上就要受罚离京,也是一副难过的样子老在喝闷酒。

    狄咏更夸张了,作为性格懦弱的狄家子弟,他太知道被人欺负后心中的那份苦闷。看来再强的人都是有难题的,在世间混谁都会跪的。

    于是狄咏文青模样的感叹道:“想想这样的世道,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人活在这个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家父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叹。”

    “是啊是啊。”这些傻子们连连表示认同,又开始一起喝闷酒了。

    杨怀玉没心没肺的样子,觉得这些人脑子有病。小杨就没发现这有什么问题,何须长吁短叹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不良少年可恶事做多了,被收拾一下不是应该的么?

    于是杨怀玉喝一大口酒,伸手摸着旁边美女的大腿对王道:“兄弟啊,没有过不去的槛,你要是实在想不开,自个拿刀抹了脖子,也就一了百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杨怀玉这棒槌简直蠢的让人无法直视,竟敢说这种话。”曹集急忙反装忠的模样道,“还有啊,赵宗实你是怎么做事的,大要跑路的消息又怎么会泄露?”

    赵宗实吓一跳,急忙摇手撇清道:“真不是我泄露的,只因当时我也心急,依照大人吩咐去召见展昭他们的时候,展昭多问了一下情况,我以为大人召见展昭就说明展昭可以信任,于是就说了一下情况。结果就……”

    “你真的蠢啊,展昭那孙子都能信任,那猪都能上树了。”于是赵宗实被小舅后脑勺一巴掌,打的晕乎乎的。

    自始至终没说话的王则是暗暗好笑,真的对这些傻子吐槽无力。

    政治上有种东西叫“明贬实升”,没猜错的话我大的仕途快要正式开始了。以前老陈说皇帝一直在找理由把神童外放实缺,只因阻力较大而已。现在则有皇后娘娘在对这事推波助澜,只看皇帝刚刚也神色诡异,估计要去穷山恶水知县了。

    那是机会也是挑战。

    那也才是青云路上的正统王道,现在这般担任皇家职务、涉及间谍事物过多,时间久了才会弄的成分不明。至少没听说过走这种路线的人能用正常手段拜相的。在大宋做到顶也就半血魏忠贤,而一但做到了,被清算、上历史耻辱柱几乎也是肯定的,尤其在大宋制度下更是如此。

    依靠剑走偏锋和阴谋权术上位的人一定不会是领袖。不是领袖的人就谈不上影响力,无法真正的做事,几乎全部的精力都会用来灭火和算计。无止境的用一个更大的阴谋去掩盖上一个阴谋,用更大的错误去弥补上一个错误。于是最终会刺破清算。

    所以这也是仕途上的“守正攻奇”。

    yy完大就开始装逼了,文绉绉的“悲情”模样道:“诸位都静一下吧。”

    于是瞬间就禁止下来了,纷纷同情的看着他。

    大首次拿起了一杯酒,披头散发的模样站在了桌子上,犹如狂生才子惯有的造型。

    喝了一口小酒,又悲壮的语气道:“虽然这次曹家深深的伤害了我,让我幼小又脆弱的心灵蒙上了阴影。但每一个男儿的胸间都有不灭之火焰,血不能冷,国朝内忧外患之际,都是做事而已,没什么好抱怨的,若我王离京就算贬斥,就长吁短叹,那我大宋九成以上官员不是药丸了?倘若官员尚且如此,那经历了各种严寒、蝗灾、洪水,食不果腹的那些饥民又当如何自处?有多少边境苦民冒着被蛮子收割的风险仍旧忙于求生、种植、生产纳税的?这又怎么算呢?与其好高骛远,望花落泪,无病呻吟,不如把心态放平,踏踏实实做好自己能做的每一件事。”

    “说到这里呢我要批评你们这些狐朋狗友。你们这些家伙不坏,但就会妄想,瞎猜,乱议。两杯黄汤下肚高兴了,你们这些家伙就壮怀激烈,指点江山。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无病呻吟,望风感叹,还愤世嫉俗。你们总会过份放大自己的忧伤和委屈而不自省,过份夸大事务难度而不去解决,这就是脱离实际,这是不实事求是。咋不学学韩琦大爷?”

    “好水川战败后看人家有没有自怨自艾破罐子破摔?没有。有的人说他那是没心没肺脸皮厚,也许吧。后来他跑河东去组织了一群暴走农民在宋辽边境种田收割,有人说他是老毛病放了要挑起争端,又也许吧。但本质上,在举过恐辽的时候,战败过的他也没怕过任何一个蛮子,大宋再困难,他也没有破罐子破摔。他知道大宋需要粮食,所以他就去冒险种田。我不敢说他对,但这是一种精神,恰好还是大宋最缺乏的精神。”

    “顺便,我要表扬我大自己。舒州时候我十岁,养殖业起步时司马光大人给我的压力,比我现在的压力大多了。那又怎么样,想那么多干嘛呢,干干就是了。淮西无为军区剿匪之战,老子们不到三百条枪,敌人的强大是其次,复杂的局面以及政治上的压力比现在大十倍。想那么多干什么,干干干就是了,最坏不过扑街。所以我现在很荣幸,我有接受考验和打压的机会,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各位,今天你们所看到的我大拥有的一切东西没什么秘诀,那是四岁的二丫带着一个迷你背箩跟着我起步的,她那小身体背着十五斤家里偷出来的米,那一步跨出去后不一定对,人们并不总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但这就是荣耀,这就是韩琦大爷不能被否定的原因。”

    穆桂英大娘听过许多大的演讲,相比起来他今天喝高了不在状态,所以大娘也不在意,起身把小屁孩从桌子上抱下来摸摸他的脑袋,给他戴正了帽子。

    赵宗实和狄咏两人则是听的傻傻的,被忽悠惨了,胸间只觉得热血上涌,立马想要做点什么、崛起于这乱世的感觉。

    杨怀玉在抱着一只羊腿海吃,他没怎么听懂大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小舅爷听的眼冒金星,知道不良少年爱装逼忽悠人,却也不待这么自吹自擂的啊。

    不过随即小曹心里一紧,想到这个小孩一般不做无意义的事,便马上反应过来,妈的这个小混球此番演讲应该不是忽悠这个房间里的人,应该是说给别人听的?

    阴险啊。曹集瀑布汗,也不知道此番到此是谁在外面偷听,谁会被他忽悠了?

    很不幸曹集这奸商还真的猜对了,外面真有人在偷听。早前一刻大娘悄悄提醒王说外面有人偷听,王就怀疑是赵大叔那个消息控派探子来了解神童心态的,于是这才展开模式演讲的。

    真有这个可能。老赵他早前默认原谅了王,结果后来赵大叔就怂了,不敢当着黄脸婆的面包庇大,兴许老赵事后怕小孩自怨自艾想不开,于是想了解一下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之隔

    包间的门被推开了,结果却是白富美叶无双走了进来。

    曹集和杨怀玉顿时一口酒喷了出来,马上眼睛发亮的看着叶无双。因为她一到场就有鹤立鸡群的那种感觉,在一群莺歌燕舞中显得出奇的完美和高雅。

    “你……”叶无双迟疑了一下道,“实在没想到,你看着满身铜臭整天想着捞钱,却是还有些远大的理想报复的,很有志气。”

    大瀑布汗啊,原本是想装给赵大叔看的,却是打歪了,撞了一下无双姑娘的腰?

    真不划算,浪费表情。我大又不是软脚虾,没多少表情可以用在美女身上的。

    叶无双走了过来,因为衣装款式的缘故,看得出来她那已经成熟的身体充满了某种男性喜欢的弹性。来到近处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屁孩。

    王文绉绉的道:“姑娘有何指教?”

    叶无双说道:“原本听到你出事、皇帝皇后要处罚你的消息,听说你们在这里喝闷酒,我觉得你处于难过的时期,便想来说两句话安慰你一下。但是看起来你不需要安慰,你不一定对,但你是个很实际又很有思想的神童,很坚强,你自己就能处理好一切的。”

    王装可爱的咬着指头,说道:“姑娘你听我说,我还小,此番又不幸遭遇了相当重大的打击,现在的我乃是一个卷缩着身躯添伤口的孩子,相当需要心灵方面的安慰,叶姐姐若不觉得太麻烦的话,你我找个地方喝茶详谈,沟通一下人生的艰辛和不易。”

    陷空岛大侠顿时一口酒喷出来,坐在对面的他急忙朝这边摇手道:“我家衙内和姑娘开玩笑的,莫要当真,他的头铁着呢。”

    叶无双白了卢方一眼,觉得他就是个大棒槌。

    其实叶姑娘现在还真把王看懂了,于是心里便有些小小的、说不清楚的喜欢。喜欢来源于三个方面。一是大现在又是官又是有钱人。二一个,他还真的生的眉清目秀看着就很爽的那种。三一个,软脚虾男人叶无双见多了,现在这个时期尤其多喜欢这种另类些的。

    yy少顷叶姑娘好奇的道:“家叔说你整天满口鬼话,还说你的话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一直到了现在,我也算是看懂了,你平时正常,却总喜欢故意对着我叶无双说一些‘轻佻’话,像是你想把我叶无双故意拒之门外的样子?”

    什么像是,少爷我就是啊!

    王在心里郁闷的想着,那个锦毛姐怎是好惹的,万一弄出点什么事来、被她捉到就真的药丸了。

    “被我说中了吧?”叶姑娘神色古怪的道,“起初我是真奇怪,那得猥琐到什么程度的人,才能让你看到我摔倒后跑开说不是你干的。现在小姐姐我总算有点明白了。”

    曹集和杨怀玉一起听得唉声叹息,觉得大废了,竟然这么恶劣的行为他都有过?真应该把他介绍给老陈去练葵花神功。

    就这么保持略暧昧的形势对视了一下,叶姑娘又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的时候道:“看到你蛮好,不需要人安慰,我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总之预祝大人往后顺利,你不待见,那无双告辞了。”

    “亏大了!兄弟你很明显是错失了一个比较香艳的机会!”

    大美女离开后,曹集和杨怀玉这两好色之徒、马上痛心疾首的样子大拍桌子。

    穆大娘却觉得王这才叫好孩子,于是狠狠给杨怀玉后脑勺一掌道:“叫你少吹牛逼多练武,你整天就会逛窑子喝酒,快些滚回去扎马步!赶紧的,快滚,别再让老娘看到你在这里,以后也不会随便给你钱了!”

    杨怀玉被打的东倒西歪,脑壳也感觉晕乎乎的……

第222章 留系列查看

    大再一次成为了大宋八卦众们的热议头条了,到处的茶馆、论坛什么的都在议论着“手一滑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有骂的,也有说好的。

    “这小子就这样的,总是伴随着争议。”

    “以往是争议,但这次他真的调皮了,竟敢恶意占用皇家土地,这是忽悠大皇帝陛下的表现。”

    “恶意谈不上吧,这次皇后娘娘太过认真了,听说就是她在揪着不放。大的确占用了,但那是不得已占用,乃是做事时候出现的正常误差和错误。”

    “误差?那小屁孩在图纸范围上扩张四分之一叫误差?你的算术到底哪家学的?”

    “总之啦,大哥哥是很棒的。”

    “就是,他虽然犯了些错误,但错误不可避免。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阵子我女儿天天等着听《铁头光和司马缸》,这个故事让我女儿很快乐,上月她满十四岁家人了,嫁给了煤场一个工人,现在煤场待遇很好,衣食无忧,我这个做爹的也就放心了。煤场是我们许多人的家、带给了我们许多实惠,我们不关心煤场怎么来的,我们只想煤场红红火火的永远稳定下去。”

    “神机是个伟大的小孩,我家小弟也在煤场干活,四九天突击建设残废了,脚趾头没有了,却没如同在别处那样遭遇抛弃解雇,相反拿了一笔伤残补偿金,且重新安排了二线岗位继续工作。若在其他地方残废人就娶不到媳妇,所以我娘哭红了眼睛,却最终也托煤场的福,因稳定的工作和相对不错的待遇,我家小弟还是娶到媳妇了,现在媳妇也在煤场的开水房工作。日子正在变得越来越好,我不知道神鸡干了什么,但我知道他实实在在带来了许多人群的变化。”

    “是的别在骂他了,不要让他的血冷了。他的确是奸商,却已经是奸商中的良心,以往我大宋的奸商哪次不收割皇家?陛下仁慈,体恤子民,每年拨付炭火费,真是皇家的钱最好赚,于是每年都集体涨价,分食这皇家的钱财,导致苦人真正享受到的实惠不多。除了煤炭,各个行业也莫不如此。大宋的奸商一直都在占皇家和朝廷的便宜,但他们都是对的,没被说。王这次占了不多的一点,就被架在火上烤了,这很不公平。”

    “公平个蛋,你是不是活在童话里,什么时候出现过公平?所谓的占地只是个理由,起因是他殴打曹家小舅爷,触动了皇后娘娘逆鳞。”

    “是啊曹家真的不好惹,必须要脑壳相当铁的那种,否则不建议一般人去招惹他们。目测除了韩琦大爷有实力和曹家对着干,就连陛下都躲她们呢。”

    “有消息说这事情已经传开,河东韩琦以及河北富弼对皇后娘娘此番行为很不满,这两铁头可是很不好惹的人,也不知道,会为我大宋将来的宫廷政治带来什么变数?”

    “汗,韩琦相公前阵子不还唱空小孩吗?怎么现在挺小孩了?”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韩琦看不惯的从来不忍,张开嘴巴就喷。以前范仲淹相公不也领教过韩大爷的脾气,前一刻韩琦用脑袋担保推荐范仲淹从浙江起兵西进,结果后一刻,韩琦相公就险些和范仲淹相公在帅帐里打了起来,相持不下,韩大脑壳还写信给皇帝告范仲淹的黑状。所以老韩这家伙就这德行。对事不对人说的就是他。”

    民众间的议论大多还偏于正面。

    不过在政治圈里的气氛就显得诡异,现在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在造势,总之上层圈子在大肆渲染王放错,皇帝答应了要处理。

    认为小孩应该遭遇磨难才公平的欧阳修,私下却有些不太妙的预感。欧阳修不算太聪明,却还是能举一反三的,似乎现在这个气候是在对皇帝将军,引导整个舆论关注,倒逼皇帝不能对小孩放水。

    看似是真的可能撸倒小孩了,但欧阳修和文彦博没记错的话,上次王他们洗劫煤商前夜,也到处是王要垮的消息。这特么的就是简单粗暴的标本有没有?

    还有消息说,这是曹皇后在推波助澜。消息之所以扩散这么快,道门的推波助澜是有的,曹皇后的弟弟是道门举足轻重的人物,而道门在大宋的地位特殊,和京城各级权贵都有接触。

    于是,也就形成了现在的趋势,把原本皇帝想低调掩盖的问题,弄的不论是权贵还是平民阶级都路人皆知。

    于是,大家都在等着看皇帝的反应,呼声这么大皇帝还放水的话,必然要出现反弹,信号啊,现在等着看大吃亏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如此一来,把王家老奶奶、以及王的老妈急的不知所措。

    至于王安石则没心没肺的样子,反正这事王真做了,又没有谁去逼迫他,尽管皇帝理解,但由此捅出来了,要付出代价也不能怪谁。

    “他被收拾是因为他犯错,不是因为我王安石不保他。”所以面对老奶奶逼迫的时候王安石这么回答,于是听二丫爆料说大魔王的后脑勺啪啪啪的响了起来,真被老奶奶殴打了。

    王收到大魔王吃亏的消息后就跑路去樊楼躲着,不敢回家。因为根据惯例是相互伤害,大魔王一吃亏,少爷回家肯定没好果子吃……

    后苑。

    陈总管说道:“那小孩聚集了一群狐朋狗友,却说他有梦想,贬出京就贬出京,那是考验而无需自怨自艾望花落泪。他还说这如果是吃苦,那么大宋九层官员都水深火热,而处于边境种田抢收、随时面临被蛮子收割危险的百姓又该如何自处。”

    是的大当时在樊楼没猜错,消息控老赵是真派大太监去刺探王心态了。因为赵祯知道皇后这次不是闹着玩的,是来真的。赵祯是个不爱得罪人想和稀泥的人,哪怕觉得王还小应该在养两年,但遇到这个节骨眼不得已,只得提前考虑把他外放的事了。却又担心小孩想不开,误会皇帝不护他,从而破罐子破摔,消沉下去。

    在皇帝看来,此种心态可能性在大宋的文人身上,是尤其可能出现的。

    结果听到了老陈这般回答,现在赵祯不禁失笑了起来。

    不过高兴归高兴,显然赵祯也不糊涂,愕然道:“朕怎么听着,他说的太书本,像是在演戏,他真那么大度那么认识大局?”

    老陈也只得尴尬的道:“陛下容禀,就以老仆对他的了解而言,小孩是真有演戏成分的,用他的话来说不用听他说什么,看他做什么就行。所以虽然他是在故意演戏,但其实他也真是这样一个人。以往面对司马光打压,面对复杂多变的淮西和舒州战场时,他还真不是个束手就擒破罐子破摔的人,更不会望风感叹自怨自艾。他是个忘记丢脸事,找到机会就干干干的狠人,不能被他人畜无害的小孩样貌所迷惑了。”

    赵祯苦笑道:“还真是这样。从这里说他类似韩琦,都是大混球性格。他分明‘手一滑’就占了朕的便宜,现在却显得没心没肺的,和那个韩琦好水川战败后的心态差不多。换个地方也没见他自省,照样厚脸皮,当做他从来没错过一样,又干的风生水起。今年还把朕和富弼的警告当做耳旁风,现在这么敏感他不但不收敛,听说又组织了更多的农民去边境种田了。这个有时候啊,朕就不知道这些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还都是犟驴,说都说不得。”

    陈总管道:“陛下,关于此点小孩在樊楼也解说了,他说韩琦觉得大宋需要粮食,于是就去种田,就这么简单。”

    赵祯也不禁楞了楞,若要把这个看做答案,似乎也是啊。

    于是皇帝就很阴险的模样思考少顷,说道:“行啊,既然这样么,这些铁头不论老少,就该狠狠的磨砺。小孩想做厚脸皮,皇后也对此纠缠不休,现在弄的天下皆知。那么朕就成全了这些人,小孩马上马上进入十三岁虚岁,照我大宋男丁规矩也勉强算是成年。那就……把他外放吧。”

    ……

    皇帝私下有了决定,但就是不露面,也迟迟没有公开处理结果。

    赵祯在等,等足够的气候。若是发酵不够主动提及出来,那又会被许多人认为是局。

    所以有时候,后退也是进攻,赵祯越是拖,相公们越发的以为是皇帝想对小孩包庇放水了,这怎么行,规矩怎么能坏,有错怎么能轻轻结过?

    于是某个时候,看准了皇后是认真的,借助着早就哗然炸锅的舆论,越来越多的官员参与热闹上书,要求皇帝明正朝纲,勿要袒护王,公正处理。

    现在凑热闹的人虽多,但真正重量级的人暂时还没有出现。所以赵祯继续等,装作就是要放水的心态。

    于是某个时候,欧阳修和包拯也坐不住了,这两个大脑壳联名上书:典刑不正则国无规矩。王在早有劣迹,背负记过处分的同一年再次犯错,涉嫌对皇家不敬,绝不能放任。否则其余人会认为放错无需付出代价。

    “此事虽谈不上罪大恶极,但已经涉嫌大不敬。或许他真有客观理由,或许因为他是孩子、放错相对容易原谅,或许他往前对国朝有贡献,但这些都不是放任不追究的理由。可免其罪行,但必须做出朝廷和皇家的处罚动作,表明态度。这才是正国之策,亦表明了陛下励精图治、有错必纠之决心。”

    在上书的最后,包拯是这么写的。

    事实上抗寒战役中王对开封府有恩,这就是包拯一直不说话的缘故。但王这次的确犯错了,被抓到弄的天下都知,加之欧阳修来怂恿,就导致老包不指出来睡不着。

    所以两铁头的上书,还真的是理由和规矩了。

    之所以有处分制度,意思是上次不追究,但如果还不安分就放大处理,算是一种政治上的“刷信用卡”,总是要还的,还要加上利息。

    但包拯和欧阳修的观点又有些不同,于是在处理建议中老包又引用了“处罚动作必须有,但可以因为他是孩子、有客观原因、以往对国家立有大功,不算罪,算过”的理论。

    谁说包黑炭没用处的。这不就正是赵祯此番需要的“平衡点”吗,这个点,被老包拯找到了。

    包拯的威望不是吹的,既然他这么说,欧阳修也都参与背书,所以也基本等于定调,这就会成为此番的处理基准。

    基准仅仅是基准,皇帝具体处理时可能略微偏上,也可能略微偏下,这都是正常也不可避免的。

    有了基准也就容易平衡各方人马的心态,就算达不到各人预期,但既然有基准,其实每一方的心态都会朝着中线去慢慢靠拢,这就是人性。

    这就是威望的用处,此番的基准是通过包拯的威望确立的……

    炸锅了!

    听说今次大朝见,才刚刚任职屁股都没坐热的大被撤职、抹去了“提点皇城司情报公事”职务。吏部当堂给予加王第二个处分“留系列查看”。

    更猛的料还在后面:

    “什么!我大宋的神童,虚岁十三的一个大孩子,即将前往永兴军路银州、知抚宁县事?你确定没弄错,抚宁县是人待的地方?”

    “消息无误,这是大朝见皇帝的当众意见,甚至出现了老包反水说处理过度。因为那就是西夏和大宋反复拉锯的地方,若国战一开的时候是肯定出事。要打的话,一个县怎能抗住西夏铁骑?但若要跑,在王拉那么多仇恨,身背两个处分的前提下、有事时候弃城逃跑那就真的废了。”

    “所以是的,这次真的处理太严重了,近乎于开除官职了。”

    “要我看这是迫害,不是开除官职,而是另类死刑。”

    “额,死刑倒也不至于,以大的机智和尿性,那擅于观察局势未雨绸缪又爱止损的作风,很难有人真可以把他埋了。论逃跑他肯定没什么问题的。所以就是开除性质。”

    “哎,我听了后觉得很绝望啊,这个京城好不容易被神机折腾的有些起色,他竟是要远赴战区了。”

    “绝望个啥,身为官员,去大宋最危险的第一线难道不是应该的?若他都唉声叹息,他都不愿意去,那在战乱地区苦苦坚持的百姓该找谁说?但凡身在边境的人都想退后的话,试问我大宋还会有一寸国土?这些不都是神机忽悠人时候挂在口边的吗?总不能到他身上他就更改理论吧?”

    “坐等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根据他的尿性就是个没节操的人,会离开锦衣玉食的京城去战乱地区才是见鬼了。估计这事没完。”

    “难说他真会去呢。他是个敢吃螃蟹的人。你还真以为他‘神机’名号是那些猥琐行为得到的?似乎世人总爱无视别人优点又放大缺点。我没记错的话,神机之号是他带着神机营两百多个人,在复杂的淮西战场上打出来的。”

    “有道理,若是他真的不扯犊子去了,难说是一个商机,跟随过去投资的契机。”

    “汗,去战区投资,你确定你会做生意?”

    “废话,这当然是勇敢者的游戏,风险的扩大也就代表着收益边际的无限。我倒是未必会评估风险,但只要战无不胜的神机不退缩,敢在银州下重注,那么一头跟着埋伏进去准没错,绝对是抄底机会。”

    如此这般,现在各处的头条全部替换为了小屁孩惨兮兮的消息。

第223章 壮怀激烈

    现在对于王所遇到的遭遇,基本上整个京城的人也都觉得醉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那个银州,乃是真正的久战之地,常年的反复拉锯,早已经没有了州的建制。

    自抚宁县以北的地区,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换手,有时候属于西夏,有时候又属于大宋。

    就算是不开战的和平时期,两国各自的军队都后撤百里不介入,但各种成分复杂的底层民众都相互在那个地方博弈,那是西夏和大宋边民间的“民战”。

    然后还有各种复杂的团伙、帮派、马贼,土匪,更是最喜欢介入这种三不管“金三角地区”。

    所以严格来说,在大宋朝廷的建制里虽然有个“银州”,却不是实际控制的地方。真正的银州城早就破败不堪,也没派驻知州了。因为那就是个粪坑,不论派多少知州大人去都是填坑的,总之到最后知州通常都会死掉,让朝廷损失了这些培养不宜的“高级干部”。

    至于抚宁县倒是稍好,至少还在大宋治下,也就成为了真正的边境。算是大危险区,不过却和后面的绥德军形成联防,虽然抵御不住真正的国战,但抵御各路无法无天的马贼、各路山寨团伙到是也问题不大,那些黑势力一般不敢明目张胆的招惹抚宁县城。

    在张方平相爷的报表里,抚宁县其实就是个赔钱货,人口稀薄,谈不上财政,每年都要朝廷反哺他们而不是他们给朝廷上税。但这就是诸位相公们一致的维稳策略,这些钱必须投入进去,否则大宋的国土就会越来越少。撑不住也要撑,直至有能人去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现在为王往昔的人也有,看好王的人也有。

    一些乐观家伙认为这不是皇帝对小孩无情,而是皇帝已经受不了西北的烂摊子,想在非国战状态下启用狠人把边境局势扭转一些,不要太难看,否则闹的举国药丸情绪谁都没好处。

    那么在乐观派看来虽然是处罚却也是挑战,如果不幸真被神机扭转了抚宁县局面,那会是属于神童在西北军民中的无上威望。等小孩熟悉了西北各方面的情况后,只需三年内不死就一定会知州。

    如果一但让小孩在国战前做到知州,那无疑就是大宋西北国门的顶梁柱,以皇帝对他的信任和支持,国战来临时新一任的西北帅臣也就有了。

    如果不信又被这小子打赢了宋人从未赢过的宋夏国战,兴许他会在二十岁就登上相位也是可能的。

    这就是现在的局面。乐观者他看一切都是乐观的。而悲观者他看一切都是悲观的。

    有的人说此番处理过头了,而又的人说这是在奖励大。这其中并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但也没偏离包老大的基准太多。于是各方基本都消停了。

    甚至之前对王有敌对情绪的人现在都有些后悔,有些同情。譬如小舅爷说,曹皇后也有些后悔逼的过紧,她只想把小孩吊起来抽,而不想把小孩拿去送命。

    但有个卵用,君无戏言。

    大宋至和二年五月初,王赴任永兴军路银州抚宁县之事正式在大朝见定调。陈执中相爷亲自“开香堂”主持仪式,大宋中书门下正式签署了皇帝对王的委任。

    形势弄的有点壮怀激烈,仪式自然也就隆重了些。那是真有些“登堂拜将”形势的,至少当年范仲淹相公从浙江起兵出阵时候、就没这么牛逼的待遇。

    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反对。因为这的确是合理的,抚宁县现在的规模是“下县”,人口不足一万,从九品都可以知县,所以王的正九品就顺理成章了。

    除了包拯说处理过头,其他人都在旁观。因为抚宁县就是大宋国土,大宋官员都有可能在大宋国土上执政,这又不是过家家买菜,点到了就是点到了,难道还能讲条件,难道还能挑选一下风水?

    欧阳修说“没毛病,再危险那也是大宋国土,换老夫老夫也要去,谁没个在外面打滚磨砺的经历呢?成功若得来太容易,少年得志者必会少年轻狂”。

    王安石当然心疼,但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将心比己,我老王派个将军去西北,难道他还敢以危险为理由请假,那定是嫌命长。

    所以大的去留问题已经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有人问及什么时候启程赴任,赵祯叹息一声回答“这个不急,让小孩安心过完十二岁生日才能出京,谁也不要催他”。

    对此老夫子们纷纷说“陛下英明神武”……

    “神转折!事关大就会这么离奇。前一刻钟是无往不利的红人石势头,下一刻钟就被‘发配’西北边境等死去。”

    “哎,这小子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不知道为何,前往就想看他吃亏,但听到他知抚宁县的消息竟是有些同情他,我是不是心太软了?”

    “是的,你总是心太软。”

    “铁头光的故事也好久木有更新了,大去冷静冷静也好,可以在那边静静的更新,离开京城这个大染缸。”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他都快被蛮子吊起来了还更新《铁头光》呢。你到底在想哪样?”

    “我觉得有道理,去边境更新几篇小白文给蛮子看,蛮子乐呵了就不打仗了。”

    “你们的思路……我已经无力吐槽了。”

    街市上的群体,也在针对王“落马”的消息展开持续性的yy……

    三个扑街仍旧担心王的情绪问题,于是赵宗实他们又摆“闷酒”,邀请王过来烧烤。

    之前在樊楼蹭吃时候他们都被大蛊惑的热血沸腾,已经有了大要栽了的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被吓到了,没人能意料到处理这么重,被撤职皇城司情报公事,追加第二个处分留系列查看,然后知最危险的抚宁县?

    这绝逼是对大宋文官最重的处罚了,乃是少见的。难怪包大爷在理由不足的时候都要反水说“处理过重”。

    大来的时候,三个扑街收起了同情和郁闷的表情,开始喝酒,烤韭菜。

    “大,你会把我娘一起拐带去边境吗?”

    杨怀玉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同桌的全部人都一起喷酒了,把场面弄的犹如喷泉一样。

    只有狄咏的弟弟小狄说在大吃海喝,一边说“你们都吃慢点,给小说我留一些啊”。

    杨怀玉在平时是个没心没肺的乐观派,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在场的人里,只有他见识过什么叫乱世和边境,那的确能看到活生生的一条命下一刻就变为土地上的肥料。

    带走他娘是肯定的,除了大娘外还有虎头营也要带走,在那边狠狠的干他个几年。

    关于这些大已经有了一定的计划,但还要等最后的安排和确认。

    老赵这次真是剑走偏锋走了一步险棋,但他不会不护王,所以带走虎头营应该没问题,甚至还能从这事上捞到其他好处。

    这样一来穆桂英当然必须跟着去,穆桂英不在,王就没把握顶住边境上复杂的局势。因为抚宁县的后盾绥德军,而绥德军就是杨文广的老部下,老杨带出来的部队。杨大傻之所以知道边境残酷,就是因为跟着老爹驻防过西北,见识过大风大浪。

第224章 灯火阑珊处

    二丫平时是个很贪吃的丫头,但今个小萝莉没怎么吃烧烤,粘在大身边,扑在大腿上不想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王出来蹭吃通常都会带着小萝莉,小萝莉虽然小却也还是知道些东西了,知道哥哥马上就去喝西北风了,二丫觉得那很危险,便没有了一切心情。

    但她又很小,想不明白去西北到底危险在什么地方,所以也不算太悲伤。小丫头只是懒洋洋的样子看着她的宠物鸡在院子里跑动,不想吃饭。

    差不多时候王用筷子弄点酒,二丫又伸出小舌头舔舔,然后好奇的问道:“大去了抚宁县后你还回来吗?”

    王摸摸她的小脑壳道:“来的,最迟等你嫁人时候我总得回来吧。倒是你养的这个鸡,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目测被你养废了。”

    这个情景很美丽,尤其赵宗实的遭遇注定了他对这种情形最敏感,于是小赵有点想哭,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小赵把二丫接过去抱在怀里把玩,少顷后小萝莉扑在赵宗实的肩膀上睡着了,还流了些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的东西在赵宗实的肩膀上,弄的湿哒哒的。

    二丫睡着后大的面目就变得猥琐了起来,见那只宠物鸡居然还敢来附近烦人,便被大一脚踢的跳飞起来。

    杨怀玉等人一口酒喷了出来,觉得大这小子坏啊,他是该有此劫啊。

    二丫听到她的宠物鸡“惨叫”,便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怎么了,如此一来吓得狄咏急忙捏着鸡脖子不许叫,然后把鸡藏在身后。

    小萝莉看了一下也没发现他们的阴1毛所在,便继续扑在赵宗实的肩膀上睡。

    狄咏这才慢慢松开鸡脖子。

    这只小公鸡却无比泼皮,才松开一些它又叫了,弄得狄咏有些尴尬,想用力捏住又怕把鸡给弄死了。

    大果断把宠物鸡接手过来,捏着脖子猛扇鸡头几下道:“叫,让你叫,我让你上访,让你上访!”

    小公鸡被扇得晕乎乎的,就此变乖了,不敢叫了。

    赵宗实和杨怀玉看得昏倒在地,酷吏啊,他们不约而同的现在就开始为抚宁县的老百姓祈祷,真不知道那些边民会被大怎么调教?希望别第一月就弄出事来才好,因为再有幺蛾子的话,背负留系列查看的不良少年就基本没退路了。

    不过从猥琐的角度来说,被开除了倒也是从西北那个粪坑脱身的一种手段。

    然后还有个好处,现任西北第一大脑壳李参同学,就是个王似的大酷吏,应该会喜欢大风格的。曹集说李参那孙子要不是张方平在保他、帮他压着那些酷吏执政的负面消息,他早被弄回京城来鞭尸了。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释义。

    烧烤晚会持续到了天黑之际,二丫也在赵宗实的身上睡醒过来了。回家的时候小萝莉抱着小公鸡,总是觉着这个鸡有些不对,然而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从狄家出来走了不远,看到前面灯火阑珊处的街道上,背手占着个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男装女子,乃是叶无双小姐姐。

    她真的长成了,身间那活力四射的弹性感很带感,然后她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瞧着也不像是拦路拔毛的态势?

    王到近处走了一圈,对她进行少许的围观后问道:“你是来施展美人计、图谋我炭交所市场算法的吧,你叔叔叶庆华猥琐了,为了这事,他把你当做个法宝祭出来,可真舍得下血本?”

    “不见得吧。”叶无双道:“小姐姐我很气愤你把我看这么扁,或许家叔商人思维的确有这想法,但你怎能把我看做这样一个人?我为何就不能是来同情你一下、和你聊聊天呢?”

    她一边说一边走近,最终又把王逼了靠在墙壁上。目测附近也没有开封府的“巡警”,所以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答应。

    最后,叶无双好奇的道:“你会死在西北吗?”

    “我没那么衰吧?”王尴尬的道。

    叶无双注视了他少顷后愕然道:“奇怪了,你竟是对此事丝毫不担心?难道那日你在樊楼、真的是说真心话而不是装蒜?”

    王怒道:“当然是真心话。我辈侠之大者讲究为国为民,要主动深入最艰苦前线。你竟敢小看我,话说我装给谁看呢?”

    “当然是装给小姐姐我看,我觉得你整天躲着我,其实是因为你喜欢我。”叶无双道。

    王发现似乎也赖不掉,便道:“就算被你看出来了,喜欢归喜欢,然而我还喜欢整个世界呢,难道也把世界纳入怀里啊?”

    叶无双有点脸红的道:“家叔说你喜欢的东西,你真会想办法得到且捏死在手里的,然后其过程还会非常猥琐。”

    王有些紧张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无双道:“你不要想歪了。我主要是来证实一个判断。”

    “哦。然后呢?”王道。

    叶无双道:“家叔说如果这个判断被证实,就说明前往永兴军路只抚宁县不是处罚,而是你设局,是你主动要去那个地方?”

    “也许吧。然后呢?”王翻翻白眼道。

    到此叶无双泄气的道:“然后我对家叔很无语,人家我这里为你难过着、怕你这么小都没经历过人事、没子嗣就死在西北,但家叔却认为既是你的主动操作,那么那个地方就一定是风险和机会并存之地。他很欣赏你资本市场的理论即‘是顶的地方也会是底’。现在大家都在从西北撤离,那么抚宁县也就未必是顶部了?”

    王又翻翻白眼道:“他看明白也然并卵。这个事件里他的风格根本和我不同,他不是个愿意算命的信仰者,就是个猥琐投机者而已。”

    叶无双道:“说的你不猥琐你不投机似的?”

    王摇头道:“说这话,就表示你没真的看懂我。猥琐投机或许会永远安全,但投机太多会导致这类人永久失去决战勇气。也就是说,这类人不会在战略上胜利。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果实一定是通过‘决战’才能赢得。那么同理就能推出:不敢决战的人走不到巅峰。”

    叶无双是真听出了些感觉,有些崇拜,便喃喃道:“似乎还真是这样,起初我依靠直觉、觉得你是这样的一个人,但家叔不认同,他始终认为你是史上最奸投机者。现在看来在大方向上家叔都被误导了,仔细寻思,你在舒州带着草根团队起步时候和司马光顶着干,带着二百多人的民团出兵无为军之际,其实都是在充值信仰,都是风萧萧兮的风格。”

    王便得意了起来,表现的很侠之大者的模样道:“是的,人生能有一知己看懂自己是幸福。大忠若奸,表面上最大的投机者、其实他往往也会是最大的信仰充值者。在大宋的战略大方向上,我就是个死多头,这就是和我司马光顶着干,也是我二百流氓坚持进兵无为军的缘故。中途的一切迂回耍滑头行为,只是对冲风险的战术手段。说白了那些秃驴就是用这个现象解释为‘一切皆空’说给大家听的,和文青的‘一切如浮云’乃异曲同工。因为想作为的人,每走一步都是打仗,而不想作为的人,每走一步都是做无用功。”

    “大家因性格和角度不同,导致了看待事物往往能得出相反结论。所以世事它也能和炭交所的情形一样,同一个位置,它可能是顶部也可能是底部。一些家伙认为我大出道起太顺利,升的太快太猛,被撤职贬往西北开始就是‘见顶’。但另外一些没心没肺的乐天派却认为这只是个横盘小调整,大的主升浪还没来。这特么能说清楚就见鬼了,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我才去就被西夏蛮子捉去吊死,那我当然就见顶了。但如果被我站稳了脚跟,那当然就是底部,后面一定有主升浪。于是这仍旧是信仰问题,需要决战才能产生结果的命题。

    “既然需要决战,最终又变为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问题。所以你看到了,资本市场里的技术派,一个挣大钱的都找不出来。说白了技术派就是一群自欺欺人的传销份子,真正的大鳄譬如曹集,他的身家真不是操作权证得来的,那是他踏踏实实挖煤做实业赚来的,他之所以能赚大钱,是因为大宋比任何地方都需要煤炭,而他一直在丧心病狂的挖煤炭,简不简单?”

第225章 小姐姐的小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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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姑娘想了想道:“原本是有点感觉了,现在被你这么一说又有些脑壳迷糊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王嘿嘿笑道:“若姑娘想进一步了解,你我找个地方花前月下,我和姑娘详细研究一下。”

    叶无双忽然又明白了,很放肆的伸手捏着他的嫩脸道:“你少在这里忽悠人,你不就是嫌弃我叶家这路资金太大不好控制,想把我们赶出炭交所,去投资实业吗?以便让你得逞不可告人又龌蹉的用心。”

    王苦口婆心的道:“小姐姐你听我说,玩金融只是手段,这真的是竹篮打水,唯有制造实业才是王道。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你要会看到我在做什么?你看我整天沉迷于交易参数、整天沉迷算法公式了吗?你见我整天蹲在炭交所盯着成交价格抠脚了吗?事实上从舒州开始起,我的主业一直是实业你没发现吗?我一直在建设你没发现吗?”

    叶无双神色古怪的道:“发现了,所以这次我终于说动了家叔,于是他也决定要赌一把。”

    说完,叶姑娘微微一拍手,他身后一群彪悍护卫纷纷走上前,每人都拿着一个盒子,打开。

    瞧了瞧全是各路交子,一盒一盒的堆叠在一起,花花绿绿的,真不知道有多少。这是非常大的一笔财富。

    紧跟着这位姑奶奶说道:“这是第一期。家叔不看好西北,但他和我一样看好你。蜂窝煤场的建设成果以及往后潜力,现在已基本被确认。这固然有大风险,但家叔也认为,既然你敢主动设局去西北谋发展,看在你没败过的份上就值得赌。他说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战乱地区朝廷也不会胡乱下重注投资。你和皇后家的吸金已经被京城事业困死,那么你要想有作为,就要有我叶家的钱支持。”

    顿了顿小姐姐接着道:“家叔决定初步放手我做一些决策,他说固然风险太大,但这次不干涉我,由我自己判断,如果我信你,就把这笔钱交给你带去西北。我几次权衡、分析你的心态,加上刚刚那些话,现在,小姐姐我决定把这些钱交给你了。”

    说完她很有把握的样子,微笑看着王。

    王却咬着指头道:“你等我想想。在我手里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但我不是谁的钱都收,尤其是来历复杂的投机资金我一般不收,这是最不稳定最急躁的资金。”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让叶无双皱起了眉头,很是不理解。老叔说西北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需要钱,而王现在连樊楼的部分股权都已经质押套现,全部投入进了煤场工业城,还远远不够。

    小舅爷的确有不少现金,但那家伙的尿性不会同意把钱投入银州那个地区,那地方甚至就不是大宋的行政区了。

    正因为就是看准了这些机会,叶庆华才解锁了叶无双的权限,让她尝试性在王这个青黄不接的时期来抄底。那有可能抄在顶部打水漂、被西夏蛮子或者马贼一次收割了去,但也有可能真的再复制出一个煤场来,从而占据地理位置,一举从边市贸易上取得所有先机。

    想着,叶无双有些委屈的样子道:“你凭什么说我的钱不稳定又急躁?你这是对我有偏见。东西少了就涨价,多了就跌价,这是商贸惯例。投资上也同样,当大家都看好一窝蜂涌入的时候才会溢价,当大家都不看好全部撤离时候就是落水狗。话说你还真当西北那久战之地是金窝窝呢?又不是说现在各路银钱没处去,又不是说都等着送给你投资你还能选。你个小混蛋就是欺负人,得了便宜就卖乖,你分明等着钱在那边大展拳脚,实现你的政治报复,且现在一个都不甩你、不给你钱,譬如你的盟友小舅爷就绝不会花一文钱在西北。现在小姐姐我在你最最困难的寒冷中送来蜂窝煤,你竟敢嫌弃我的钱急躁什么的,有这道理吗?”

    叶姑娘的话有点像扯犊子开玩笑,其实只是她强撑着,实则心中充满了失望和委屈之意。

    此点情绪王也感应到了,她和她那个老奸巨猾的叔叔又有些不同。不过大仍旧没回应,岔开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雪中送炭?说的跟真的似的,你看我大可怜到要快冷死等着炭火救命了吗?”

    “你个疯小子没救药了,连我的心思都不了解,你还敢说你是神机,还真以为我叶家的钱捏在手里会咬手,其他许多安全行业和地方都等着我的投资呢。到时候我躺着把利润变得越来越大,坐看你在抚宁县扑街。”叶无双很恼火的说完,显示出有骨气的样子来,转身上了马车,在护卫的拥护之下离开了。

    “走好不送,我大乃是有原则的人,不会被美人计和金钱计随便忽悠。”王对着马车的方向大声道。

    马车又停了下来,叶姑娘伸出头来道:“你就是个看见我摔倒后转身跑开的混球,你还原则呢。你有原则是今年最大的笑话。”

    “可上次你摔倒的事真不是我干的?”王很冤枉的摊手。

    “你去死吧。”

    见他还煞有其事的模样叶姑娘更是嘴巴气歪了,决定三年不理这小子。但同时也在担心:这三年他会不会越来越红火,越长越帅?如果是的话,小姐姐我不是被打脸了。

    叶姑娘一行人消失了。

    见不良少年把美人和其财富拒之门外,卢方嘿嘿笑道:“衙内,您是看我在场故意在表现姿态吧?你觉得我会把这情况报给我家五妹。但我能看得出来,你内心里是很想做失足青年的,你喜欢这女子,更喜欢她的钱?”

    陷空岛大侠始终喜欢叫王为衙内的,包括家里的其他人也这样。

    心思被揭破后大就恼火了,呵斥道:“你少在这里嚼舌,至少我还愿意做些表面姿态就你去偷笑吧。坦白说少爷我这么有原则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了,人家小姐姐都说我未经人事没子嗣、前途一片光明的小孩此时就去西北送死是暴殄天物,所以理论上断头前还要喝断头酒呢,作为一个即将去前线为国捐躯的神童,我找三十个小姐姐一起狂欢半月其实谁也不会说我呢。陛下都说要让我安心过完生日再出京,谁也不许催促我。你个老鼠始终就觉得我做的不够好是吧?”

    卢方明知道他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也找不到毛病。因为若要顺着他的思路这么看的话似乎……他已经算是纨绔子弟中做的很好的人了。

    最近这小子长高了一大截,作为过来人卢方当然知道这是生长期(发育),这个时期的男子小鸡1鸡正在快速长大、心思躁动等特点会很明显。加之这个不良少年原本就很早熟,所以算是控制的好了。

    “衙内息怒,我只是顺口一说而已,总体上你的情怀和志向还是很伟大的,我和我家五妹没看走眼。陷空岛能追随衙内一家效力是荣幸。”卢方又本着缓和一下的心态说道。

    “老叛徒你少反装忠,你一直都在帮着白姐姐和我爹爹坑我。你们就会欺负老实人。”王道……

    穆桂英又来家里做客了,明显又是杨文广逼她来做说客的。

    在书房中若有所思的坐了少顷,穆桂英道:“你难道真打算拒绝叶庆华方面的银钱吗?”

    这么一说王就明白了,这个问题上,杨家,或者说将门和叶庆华的利益捆绑也比较大。

    “以将门为代表的上四军,在西北方面的贸易利益很大,此点我当然知道。”王喝了一口茶道:“这是从夏竦那个老混蛋主事西北时候就放任出来的,很长一段时期内,普通人无法在西北通商,朝廷也故意不批准和西夏人护市,于是但凡西夏所需要的东西只有通过走私,这其中利益很大,但风险也很大。那么唯其只有通过上四军关系、利用战区特殊性,打通各处环节。这些事或许梁适不清楚,我爹爹只是部分清楚,但我大则全盘都清楚这些人的猫腻。而这些东西很显然叶庆华在参与,甚至是全盘操作。于是,与他的合作就充满了变数。”

    “并非一定要和我合作叶庆华才能吃下西北的边市贸易,其实没有我,虽然没人敢在西北投资,但从东京出去的货源,能通过上四军关系成功过境到西夏,那就是垄断利益。叶无双和我的接触时候根本没说实话,他们还真以为我大没见过美色会被忽悠啊?他们想投资合作的最大目的,不是看好西北信任我。”

    到这里穆桂英楞了楞道:“那他们为了什么?”

    王淡淡的道:“很简单,他们是对冲风险。没有我不会影响到他们在西北的利益,走私量不大但是量少就价格高,量多就价格少,对于叶庆华方面的资本而言利益是恒定的。他们真正害怕的是万一我死不掉,稳住了形势,且在西北投资出了大量的手工艺业。一但出现这个情况,同样是贸易,但我王在抚宁县的工业就成为了上四军远程放货的‘对手盘’。表现为:我拥有无可比拟的运输成本优势,在市场份额恒定的情况下,我上升走牛的同时就是他们下降走熊的时候,那对于他们就是‘奶奶个熊来了’。于是陛下钦点我外放银州的同时,鉴于叶庆华对未来不良预期的冲击,他就必须在看空我的时候买入‘我的多单’来对冲掉可能出现的风暴。”

    “事实上叶庆华的天花板早就到了,他可以不再赚入任何大钱,但他在卫冕,不能跌落,不能出现大幅损失。对于他不输就是赢,这就是他看空西北、却让叶无双送钱来买入我多单的本质所在。”

    穆桂英简直听的一脑袋浆糊,想了许久铁青着脸道:“难道我家老杨那个混蛋腐到了这地步,他在怂恿我来坑你?”

    王又道:“这你就想多了,杨文广将军不懂这些,也没想这么远。在他们而言只是现有财富需要盘活还要持续盈利,于是他们联名请了叶庆华这么一个掌柜出面经营,叶庆华他本身未必想和谁为敌,他只是身为掌柜想把手里这笔资本利益最大化。从这里来说没有谁和谁过不去,都是钱闹的。”

    穆桂英这才了然,转而担心的又道:“大侄子你也知道这一系资本成分那么复杂,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了叶无双,商人虽然不爱使用暴力,但是阴损手段会非常多的,谁知道会为你在抚宁县执政添加多少变数?”

    王微笑道:“你说的这个可能有,换个人来,像我一样拒绝掉叶家就基本是找死之道,但是在我身上他们还不敢,毕竟我是文官,我爹还在枢密院坐镇,皇帝张方平也护着我。再加上我前期和司马光顶着干又在淮西出兵强势亮剑,无数人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换个浑人掌柜我不敢说,但叶庆华这么精明这么有忧患意识会对冲风险的人,把我大的胆子借给他,他也不敢用大风险来博小利益。”

    穆桂英又楞了楞,这么一想似乎又有道理。叶庆华这孙子还真是那种安全第一的人,他连边贸利益下降的风险都想对冲的人,又怎么会冒举族杀头的风险来搞事?

    随即穆桂英道:“但不论如何,你总归是需要钱的,然后你在西北边境做事,总不能不要禁军支持吧?”

    王嘿嘿笑道:“这要分开说。钱我当然需要,但其实初期用量不大,抚宁县体量小,要根据形势才能最终决定往后的投资额度,叶家想一口吃成胖子,一次送来那么多钱谁敢要?投资的规矩是我有多少才能借多少,一定要自己占据主导。这就是我在初期不要叶家资金的缘故。”

    “至于禁军支持我当然需要。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事实上韩琦在好水川的战败,范仲淹在西北的成功,已经反证了这个命题,通过这种方式拉过来的支持者是一群软蛋,看着声势浩大其实只赚个吆喝,打不了硬战。我的淮西部署早已证明,不是所有的战都需要禁军打。”

    “另一方面,真正能战的军队在西军,而不是上四军。第二能战梯队就是河东军以及河北军。这两处军队虽然也经商却有个特点,近些年来这两地方喜欢经商的军官被韩琦富弼杀的较多,军纪军容就相对单纯。所以我在银州真正的依靠是河东军系,而不是京城军系。只要韩琦那头虎还在河东坐镇,那么不论我把京城系军队怎么得罪,这个‘西天’,它就塌不下来。”

    “要大水过后才知道谁在裸泳,于是我的打算是,拒绝了叶家这次入股,然后观察他们中间到底是谁在搞事拉仇恨,那么我在西北稳住了形势崛起后,回来反手收拾这些个在裸泳的坏人,就此大宋的病根也基本去除了。”

    到此大yy的很是口渴,赶紧喝了几大口茶爽爽。

    “你竟是已经想了那么远,真是个好孩子。”穆桂英摸摸他的脑壳,然后起身要走了。反正也听不懂这些关节,只是不明觉厉而已。

    王又及时的起身跑过去抱着她的屁屁,把脑壳靠在她小腹上道:“但还是需要大娘跟我去西北,你不在我心理就不怎么踏实。”

    老规矩,揪着耳朵把他拖开,穆桂英这才苦笑道:“杨怀玉长成了,老杨不需要我,家里没什么事可做,所以我虽然不喜欢西北的风沙,但也不放心你,想跟着你去。可得要理由,不能我想走你想要就成的。”

    “嗯嗯,大娘想就行了,你和虎头营一起,应该都可以跟我去西北开荒做一番事业的。我应该可以做到的。”王笑道……

第226章 招商办事处

    叶家厅堂内。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叶庆华道:“你似乎和王谈的有点崩?”

    叶无双气呼呼的道:“那小子已经疯了,也不瞅瞅他的底气在哪,有几个钱?放着咱们的钱不拿,没有军队支持,看他这个一腔热血的少年怎么在西北展开,他还真以为曹集是傻子会无脑花钱支持他。只有我为了他那个人,才愿意投资他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听到此叶庆华苦笑,觉得王真的猥琐了,想忽悠他是真的很难。

    意外的发现老叔的这个表情,叶无双感觉很不好的道:“三叔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叶庆华叹息一声道:“是的我没和你说明白。我有预感,这场涉及利益的风波中王会是最后赢家。所以看似风险很大,我唱红脸,让你去投资,其实就是培养你和他的际遇,也是对冲往后贸易风险的手段。他喜欢你,他爱钱,这两点傻子也能看出来。但这种情况下他都不同意,说明他把我的心思看透了。”

    叶无双彻底楞住了,原来小姐姐我也被老叔坑了啊?

    想想就脸红啊,叶无双太无语了,当时真的是本着看好那个小孩,本着雪中送炭的心情去送钱的。结果这样一来么,被蒙在鼓里的小姐姐我不成了也是关键时候算计他的了?

    想到这些,有些崇拜大的叶姑娘太尴尬了。

    叶庆华知道叶无双的心态,也有些不好意思,转而道:“双儿你不要怪我,这就是我始终不放心你出来掌事的缘故。这也是我说‘你需要学的东西还太多’的缘故,算是对你的考验。我是你叔,不会真的坑你,但这种事若发生在往后你独当一面时,就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也会是得罪了人你还不知道原因的关键。”

    “我关心这个事,因为边境战地的贸易是叶家涉及的相对较大的一门生意。一般人抢不过我们,会主动退避三舍,但王有能力又有政治底气,吃相又狠,他不怕我们。长此以往就会逐步削弱我们的这条财线,所以哪怕风险非常大,我也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要‘买入他’对冲。但他拒绝了,我们还不能破罐子破摔的去玉石俱焚。”

    “不告诉你内幕,解锁你部分权限,除了是让你自己开始适应外,也不想过分干涉你和他的际遇。不要多想,他拒绝只是暂时的,因为最终他也会需要用到我叶家在西夏的人脉和渠道。合作共赢此点他一定会懂,只因为战术迂回的需要,他不想在一开始就让我叶家拥有过大占比。其实他只是想有主导权而已,就像街市上买菜的大婶问个价就装作不要了那样,无非就是杀价,以及利益的划分问题。”

    听到此,叶无双苦恼的道:“老叔啊,我都被你卖了,作为一个清高的人,往后我还有什么面目去缠着他,那不是掉价吗?”

    “掉价也得纠缠,我叶家是靠老奸巨猾和脸皮厚赚钱,什么时候用清高姿态赚了一文钱吗?没有吧,如果有我一定会记得的。”叶庆华尴尬的道,“就这样吧,别多想。这是你和他之间的独立际遇,我不干涉。就用你的本心去和他相处,他那么聪明的人,你这么优秀,所以他最终会懂你的。他未必会接受你叔我的市侩心思,但他一定会接受你‘雪中送炭’的心思,哪怕你雪中送炭的认知是错的,他也一定能分辨出你的这份心意。虽然大多数时候人们不叫他义气,但兴许某个时候他会对你特殊一次。”

    叶无双听的有些小脸红小心慌,结结巴巴的道:“他真会为我搞特殊?没看出来,他那么可恶的人。”

    “他会的。”叶庆华道……

    这些天大糗大了。

    既然圣旨下达,王已经是正牌的永兴军路抚宁县知县老爷,于是大在街道上摆了个摊位,还挂了个牌子:永兴军路银州抚宁县驻京招商办事处。

    王亲自“坐台”,犹如个开皮包公司的奸商,见人就拉扯过来开始安利“民族大业、西北大开发项目股权认购”。

    如此非但一文钱没拉到,还吓跑了许多妇女和小孩子。

    就连小舅爷那龟孙这几天都在有意躲着王,特么的谁来投资啊,弄的王有些尴尬,浪费表情。

    但是也不能怪他们没眼光。

    譬如后世,大观看马云早期出道四处游说演讲的视频时,那带着袖标的二流西装以及皱巴巴的衬衫,妥妥的三流传销份子的感觉有没有?

    潜力股之所以是潜力股,之所以会有价值洼地,太阳底下没什么新鲜事,就是因为大家都不看好呗。

    二丫是唯一在这个时候来支持大的人。

    这些年的辛苦,小丫头积累了一笔存款存在王这里,有两千贯的样子,所以小萝莉煞有其事的把王写的存单送来办事处,小掌柜的模样道:“入股两千,买定离手。”

    暂时充当抚宁县办事处会计的耿天骘眼睛有些发红,收了二丫的钱,还正正式式的写了一分项目股权认购文书,盖上了大宋永兴军路抚宁县正式关防,皇帝钦点的知县王签押后,郑重的把文书交给了二丫。

    小萝莉却没心没肺的样子摆手道:“二丫我不识字,就不用了,大帮我收着就好。”

    王却道:“不,这东西自己收好,将来等你家人时,若大宋西北没有沦陷,你就来找朝廷支取,那是大宋和王家,给你的嫁妆。”

    二丫咬着棒棒糖道:“不是说嫁妆乃是大你额外给的吗?”

    王不禁笑喷:“好吧算我失言,嫁妆我给,这是你自己的红利。如果你兄长我五年内没被西夏人捉去吊死,这份红利会多到你怀疑人生。”

    二丫又道:“嫁人是不是很好玩啊?我好想嫁人啊。”

    这下就被后脑勺一掌了,王呵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从来没听说过五岁丫头就想着嫁人的,快回家去领弟弟。”

    兄妹两的互动,让对面观看的叶无双笑的一口茶水喷出来。

    是的这几天时间王是欲哭无泪,叶无双则是在街市对面围观乐呵,感觉所有的憋屈都发泄出来了。看到王这个以蛊惑人心著称的家伙,一文钱投资没拉到,唯一的两千贯乃是他家小妹送来的,叶无双嘴巴都笑歪了。

    这两日叶姑娘什么也不敢,就在街道对面放了个躺椅,一群彪悍的武士给她撑着阳伞,还摆放了一个茶台,始终在煮梅子茶。

    倒是叶小妞也没坏透,虽然是来围观看笑话的,不过天气最热的时候她还是会送碗梅子茶过来给大喝。

    不过好景不长,通常喝完梅子茶后大说两句话,就能把叶无双给气的眼泪汪汪。

    “衙内啊,看起来你拉仇恨倒是神厉害,叶姑娘迟早会咬死你的。”耿天骘大叔都看不下去了,忽然说出了这很有建设性的话来。

    某个时候前方来了一队仪仗,叶姑娘一看就收摊带着人跑了。

    然后只见在一群大内高手的吆喝中,队伍最终停在了“抚宁县办事处”旁边,围了过来。

    熟人啊。

    皇后娘娘又来了,她亲自走下马车,过来近处王的摊子上围观。

    大便四平八稳的给她请安:“小臣见过娘娘,之前小臣实属无礼,还请娘娘原谅不敬之罪。”

    曹皇后对他的表面礼貌不予置评,总之就感觉这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但是孩子么,严管的确要严管,却也真的不能指望他忽然变成个完美的人。至少这小子表面礼貌还有,还愿意做表面工作,而不像那日在汴河边一样横冲直撞。

    当然了,皇后娘娘也自始至终没朝他小子故意设局上面去想,微微点头后,仔细看看大,又看看这个犹如皮包公司的“传销摊位”,以及挂起来的那个“抚宁县招商处”的牌子。

    瞧了一下也不明觉厉,皇后娘娘道:“王你这是何故?堂堂皇帝钦点的地方守臣,为何像个要饭的呢?难道传言有误导,你不应该是这样做事的人才对?”

    王文绉绉的道:“娘娘容禀,说起来都是泪,小臣这次是真的栽了,整个大西北已经赤地千里,尤其是反复拉锯的久战之地银州,几乎什么也没有。这个时候大家都想着撤离,而不是入住,我这个‘知县小爷’没理由容忍治下撤退,有时候信心比黄金还重要。于是我就只有低三下气的在这里求人了。有求于人,找人要钱当然只能是乞丐姿态,难道还能贵人姿态去抢啊?”

    曹皇后很蠢的样子,没怎么听出他是讽刺“曹集高姿态抢人”,只觉得他说的还算好玩,尤其是那“知县小爷”新造词,倒也贴切。这小子若要自称老爷的话似乎有点不对路,但叫做知县小爷么,又感觉什么地方别扭。

    思考着,曹皇又说道:“本宫此来不是同情你,因为本宫认为自身没错,你这次就该处罚。你是个孩子,陛下在气头上或许处罚的过于严厉,把我大宋的边境国土交给了一个孩子也显得有些儿戏。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本宫认为是对你的历练,你既是国朝官员,皇帝任命了,抚宁县便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在危险艰苦的环境下知廉耻、知上进,总好过整日在京城游手好闲混日子,有的人认为你是将来的国家栋梁,大宋新一代顶梁柱,本宫觉得他们说过头了,你就是个孩子,但你若要想有作为,身为男儿,外出磨砺完善自身,是正道。可知否?”

    王觉得她除了是个强盗外,还是个废话忒多的女人。她分明是觉得不好意思了想来缓和一下气氛,却仍旧要显摆那副高姿态出来?额,刚刚我大说的“要饭也不肯放低姿态”说的就是她这号啊。

    想这么想,表面上大当然是乖乖的道:“娘娘教训的是,小臣受益匪浅,犹如醍醐灌顶,领悟的犹如滔滔长江,一发不可阻断。”

    曹皇后道:“若你真的知错能改,仍旧有前途,本宫也大度,认可了你此番改正。既是为国效力,汝不能长吁短叹自怨自艾。或许你不能在西北苦地留下旷世功勋,但为人也无需光耀万世,只需踏踏实实做人,不再犯错,也能是‘过而改之’的典型,足以教化天下万民,不枉费皇帝和本宫对你改造苦心。”

    大觉得这娘们已经废了,她就是个司马光似的“假大空党”。还踏踏实实做人教化万民呢?不敢犯错也想有作为?再等你们教化万民几年,不被西夏蛮子按在地上猛日算知县小爷我输。

    去了西北不就是干干干么,最坏不过扑街而已,这也需要你来指指点点,还教化万民呢?

    难怪她不喜欢范仲淹,看这形势么,知县小爷我在西北,恐怕很快就会背负类似范仲淹老爷爷的坏名声了。是的说起来,老范的名声有三分之一就是这个娘们搞臭的。

    当然想这么想,为了不让脾气很大的皇后娘娘当街抓狂,王还是乖乖的道:“娘娘的教诲真乃光芒四射,一次性礼化着大宋好几代人,影响相当深远……”

    巴拉巴拉的一番,曹皇后也发现了,和这个小孩说话很难说出实质性的东西来,根本就不在一个频率上,于是不再多说,转身上车。

    不过进入车架前,她再次回望王一眼,这一看,又感觉他是个不满十三虽即将前往边疆送死的孩子。不论这家伙有多坏多可恶,想到在处罚这么严重的时候他也没有破罐子破摔,虽然有点像乞丐,却仍旧很热心的在为西北的事业做努力。

    这样一来曹皇后心理还是有些不安的,觉得自己干了一次糊涂事。自古至今,一个地方若想真的改变,那需要前赴后继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填坑,才会出现转机,从来也没有一步通天的事。

    这就是大家不看好西北的原因,但这个被自己整了的小孩,还在这里傻乎乎的做着根本无用的努力,满心热血的妄图改变和突破。不用去仔细想,曹皇后也知道等待他的会是血淋淋的天花板,没有例外。但也正因为这样,这个样子的王才显得有些让人同情。否则在平时他只能招人恨。

    想着这些曹皇后心情很复杂,说不出其他话来了,叹息了一声说了句“保重”,然后她的车架慢慢远去了……

第227章 鸡毛蒜皮的问题

    炎热的夏季,每个午后都让人昏昏欲睡。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京城是个的的确确的好地方,只要不差钱的那个人,往往都会在这个时候喝一碗冰镇酸梅汤,然后午休一个时辰,醒来后再喝一碗酸梅汤。譬如曹皇后的生活就一定是这样的。

    事实上无需皇后级别,现在家里的一些人已经开始了这样的生活。王的老妈,包括陷空岛来的保安主管卢方也基本这样了。

    于是尽管王只有十三岁是个“半家之主”,但在街市上摆设“传销摊位”没效果后,怀着满肚子的戾气回家时候,看到他们一家人围着饭桌喝美味的萝卜炖肉汤就大怒了。

    吴琼老妈笑嘻嘻的说“儿快些来喝碗萝卜汤”,大就过去当着王安石的面一脚把饭桌踢翻了,汤水溅射了大魔王一身,王自己背着手扬长而去。

    老奶奶愕然,其余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吴琼老妈则是大怒,拿着扫帚就要追出来教王做人。意外的是王安石却比想象的平静,相反拉住说道:“他不对,但是他在特殊时期,让他静一静吧。”

    吴琼老妈继续怒斥道:“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是发的什么疯,莫不是脑壳之病又复发了?”

    王安石想了想道:“不是旧病复发,而是他进入状态了。”

    “状态?”吴琼愕然。

    王安石点头道:“是的,做官的状态。他以前的确不这样,但现在他是永兴军路银州抚宁县知县,在其位而某其政,他已经进入角色开始思考‘抚宁县政务’。今次抚宁县春耕他是无法赶上了,然后当他从三司张方平相公处了解到抚宁县的情况和底子后就睡不着。半月前他写往给河东转运使韩琦的借粮书信,现在仍旧没回书。在东京街市上想要筹集足够的银钱也失败受挫了。另外他通过我提交给枢密院,部署虎头营前往西北的建议,仍旧没有得到梁适相公的批复。”

    吴琼老妈一听就跳了起来,叫道:“你这爹是怎么做的,区区一个虎头营,那还是咱家儿子组建的呢,为什么不拨付给他参与部署?”

    王安石顿时一阵头大,苦口婆心的道:“你这是妇人之见,你以为我老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军伍的非常规部署怎是儿戏?枢密使大人掌军符,一百人以上非常规调动必须要梁适出面。的确是我负责执行,但我只能在‘常务’下执行,什么叫常务呢?就是已有框架和规矩限定的,有出处、有先例的。”

    吴琼老妈楞了楞,却还是理解不了的样子道:“那梁适到底何种心思?这么有利又显而易见的事他为什么不批准?”

    王安石才是被他问得楞了呢,仔细思考了一下反问道:“梁适他为什么要批准呢?”

    “你……”吴琼展开不可理喻的模式斥道,“你这官做的可真够窝囊,对咱们儿子有利的事你不去争取?梁适身在要职他怎能不作为,不谋划?”

    王安石无比头疼的道:“早说你这是妇人之见。天地良心,梁适相公的确不爱做事,但这点上我要为他说句公道话。身为大宋枢密使,他为什么要考虑区区两百五十人在抚宁县的部署?你在这里喊句部署多简单,只是区区两百多人而已是吧?但这却是一个当下比较敏感的时节,换我王安石在位我也要问一句王是否值得信任?他年纪这么小,这么爱闯祸,戾气这么这重的情况下,把他的嫡系流氓部队交给他,在宋夏边境局势越来越紧张,国战说来就会来的情况下,你怎么看呢?就连我王安石自身,都持有一定的保留意见。”

    “在梁适的角度上,两百多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相反容易在儿的手里闯祸,若真的使用不当挑起了边境纠纷,我王安石倒是不怕担责任,但是梁适他也不怕吗?现在看来部署两百人当然简单,不过不出事则算,一但出事他梁适的错误就能被人找出几十条来。所以在我国朝和政治层面上,没谁看重两百五十人,大家都认为没用,大家觉得既然防不住抚宁县,那就不如不防,不部署。”

    “在外交层面上,京城系的最精锐,天武军系的队伍部署边境的时候,容易成为西夏人眼睛里的挑衅行为,那的确有可能引发一些新的边境问题。所以人数少了没什么用处,还相反产生了西夏负面情绪。此点我认为是存在的,就是梁适不说我也会提出来讲。这的确是我心理的一个疑问,两百五十人这么少,要了干什么?若要的多,那更不行,更是另外一个问题,那已经叫国战部署。”

    王安石说到了这里,吴琼老妈也没怎么听懂,想了想又直接开骂道:“死老王你混不成了,既如此,你干嘛要接儿子的文报,欺负他啊,让他满心希望的参与,结果又来个失望结局,导致他来家里发火。”

    到此王安石真的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起身道:“不可理喻。他乃是大宋永兴军路银州抚宁县知事,以他战区执政官身份提交朝廷的实际建议我当然要收,何人敢拒绝他的‘边境文报’?但朝廷对地方文报质疑和讨论也是正常的,得不到执行或者石沉大海,就更是常态了。”

    “儿的级别不能直接上书皇帝。你个不可理喻的夫人也别要求我绕开枢密院直接找皇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叫越级搞事。大宋的政务自有一套运行规则和模式,在梁适没有严重错误的时候,业务不相关的别人或许还可以在皇帝面前说两句,但我王安石作为梁适下属,在本职工作上绝不能在梁适没有大错之前越级建议。这是规矩和体制,违反者就是小人、是搞事。哼!”

    老王吐槽完毕后,也一甩袖离开了……

    这事上,王安石面临的压力王心里当然比谁都清楚了。所以王公事公办,没有展开演讲模式去说服老爹,更没有对老爹提及过分的要求。

    因为一但说服了老爹,王安石做了这事之后那是真的坏了规矩,会让王安石提前成为士大夫群体里面的过街老鼠。大魔王乃是有朝一日做宰相的人,现在出这些幺蛾子的话,就等于弄个天花板拦截在他的头上了。

    大宋的相公们有个德行是喜欢从皇帝身上夺权,而不喜欢把权利交回皇家。

    所以在没人犯错的时候,把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捅到皇帝面前去解决时,基本就等于是士大夫群体的叛徒,搞事的小人。这不是律法,却是真实存在的潜规则。

    现在没人知道王想要这毫无用处的两百人干嘛?包括王自己也不知道。大家都觉得出动中央上四军系部署边境是敏感又拉仇恨的举动,人数多了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这么少一点人干嘛还要部署?真的还不如什么也不做。

    在朝廷的角度,抚宁县的真正后盾是绥德军,有事时候若绥德军扛不住,那么多个虎头营又能有什么用处?所以身处梁适的角度,这位枢密使大人不做不错,他干嘛要去做一件看起来毫无意义、还在政治外交上比较担风险的事呢?

    所以这就是现在的各方矛盾,这个涉及区区两百多人的矛盾,也一致被大家看为了“鸡毛蒜皮”。

    鸡毛蒜皮也无所谓,最近这阵子王领悟出了一个道理是,既然在计划之内的事哪怕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但在证明错了之前一定要去做,要去执行计划,不要前怕狼后怕虎,那或许不会犯错却会导致做事的勇气消散,长此以往就变成乌龟性格了。

    大宋的强大在历史岁月中是少见的,这种强大来源于文化经济技术的全面跃进,不过大宋的政治和性格也是一头不折不扣的乌龟,乌龟总喜欢把头缩在壳子里,害怕去面对外面日新月异天翻地覆的世界风貌。这就是大宋骨子里的文化。

    这个文化上至皇帝,下至一般地方小执政官都在默认,也就形成了大宋的“做事体系和风格”。

    王真不知道带了虎头营去抚宁县能干什么?但是不影响王想做这事,就是要执行这个既定的计划。于是最近这两天,陈执中相爷就被王给盯住了。

    王几乎每天都来陈家,但每天都无法见到陈执中相公,要不就是他不在,要不就是他忙,或者就是他中暑了头晕什么的。

    大不管那么多,照样天天来,陈家的管家也请不走王,几乎都是守到日落后,又怀着失望的心情回去……

    现在是真正的难关了,不但投资拉不到,连保命用的虎头营也带不走。

    看似还有一个办法是等到大朝见时候,王亲自在殿上一哭二闹,亲口找皇帝要虎头营指挥权。这条路看起来不是很难,其实近日以来王经过了仔细权衡,也觉得似乎用处不大。

    因为在王被人贴上了“爱闯祸”的标签后,真不会有人想在这个敏感时刻,于边境地区给爱闯祸的小孩一只用处不大的军队。

    所以想都不用想,不提的时候它就不是一件事,但王一提及,必然会于大朝见场合遭遇来自各方的质疑和反驳,在皇帝本身,他也不知道区区一个虎头营有什么用处的时候、大流意见又是不同意时,皇帝也就大概率随大流给予否定。

    这不是皇帝坏,而是他真的看不出一个虎头营到底有什么用处?

    而一但这个提议在大朝见被皇帝加上官员群体给否定,那就真的成为一个问题了,往后就算枢密院想这么做也就轻易做不到了。这就会像是一个最高决策机构的“判例指导”一样,成为一种新的政治标杆。

    这就是王不敢公开闹、只敢悄悄在下面找人的原因。不闹它就不是一个事,区区两百人的部署,只需什么时候枢密院觉得有必要,发个文件就会成为事实,它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政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葩。只要梁适愿意,在框架之下谋其政,做了也就做了。区区一个小事,基本不会有人上升到质疑西府的高度来。当时王安石解除淮西帅臣司马光的禁军指挥权这么重大的事,也仅仅只用“在其位而谋其政”就圆过去了。所以只要他梁适作为,区区一个营的部署,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来质疑大宋的军相。

    但在差劲的口碑下,王以小屁孩身份在大朝见提出来,它就会成为一个群起而攻之的问题。那些家伙他们根本不在意两百人的部署问题,但他们就是会批平一个口碑差劲的人做无用功。这就是政治的本质,这也是口碑不好的人需要付出的代价。

    陈执中相公可以轻易打破这个尴尬局面,因为大宋中书门下理论上除了管自己业务外,可以对大宋内的任何事务做出建议。老陈甚至理由都不需要,在一个随时可能开战的地区增加两百人部署它能算个事吗?既然不算事么,老陈再没有威望、也不会有人反驳这样的建议。

    这就是王前几日急着要见陈执中的原因,可惜这龟儿子不知道发什么疯,愣是不见王。于是这条路也被堵死了。假设把他女儿娶回家来么么哒的话,就算要部署个万把人也应该是没问题的。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王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各种强烈的恐惧念头自己吓自己。没有虎头营就没有安全感。

    汗,这是杨怀玉的锅,那家伙最近对大描述了不少边境地区复杂的局势,彪悍的民风,那说出事就出事的环境土壤。虽然偶尔也能从那小子的嘴巴里说出一些边境生存的常识来,但总体上和那几个扑街在一起就是以鬼混为基调,根本没有丝毫的建设性可言。

    这就是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都不出来的原因。

    从街市上摆设传销摊位失败开始起,京城里的权贵们连表面工作都不太愿意做了,再也不掩饰对王家的轻蔑。以往大红火时候,不论二丫在煤场玩的在脏,走在那街市上,各种大人物路过时候会把二丫抱起来夸奖一番,现在,基本没人这么干了。

    王家的别墅用后世的话来说算个“军区大院里的小单位”,乃是一群枢密院的官员住在这一区,以往小萝莉其实和许多个官员家的孩子们还是要好的,经常带他们去煤场玩耍,但是现在,那些小兔崽子们都不和二丫玩了。

    感觉上人都还没走,茶就凉了,仿佛天气预报一般。

    对于这些人和事,大心理和明镜似的,要说现在的这个困难局面没人在后面推动,是没人信的。但是这也很正常,这个世界从古到今就这样,商人他要收购一个东西前,会把这个东西说的一文不值,比废材还废材,所以当某个事物下落到极限的时候,才会有人来“收购”,所以大现在跌到洼地了,那么目测叶家的人该第二次来接触了才对……

第228章 去朝廷独门拉横幅

    六月十八这个日子就算在后世也是购物的抄底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二丫那个萝莉伙兜售秘籍的时候也往往用这个日子做噱头。

    今个一大早,某白富美就来拜访王了。

    打探一番,听说大最近躲在房间里不出门,叶无双姑娘得意非凡,尽自朝后堂王的房间而来。

    现在的王乃是知县小爷,所以有两个颜值还算可以的侍女伺候,不知道为什么,叶无双一见门外有侍女就不怎么自在,还吼了人家两句把侍女吓跑后,她就很放肆的推门进入了房间。

    进来就楞了,没发现那种臭气熏天和嘘嘘的胡渣子模样,只见王除了不去外面晒太阳,倒是没有想象的邋遢,仍旧很清秀,一尘不染的小屁孩模样坐着,桌子上放着一杯清茶。

    叶姑娘只得收起了得意的心态,缓步走过去王身后。

    王知道是小姐姐来了,却是不说破,反手一下拍打在叶姑娘那非常有弹性的圆屁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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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姑娘觉得很刺激,却也真被惊得跳了个老高。

    怒瞪着他少顷,却也没胆子打爆他的脑壳,最终只能呵斥道:“你你……你把我当做你的下贱侍女了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啊?”

    汗,既然她都自己找到答案了么,王只得就着她的话道:“真的对不起,我真以为是侍女,你懂的,作为一个纨绔子弟,睡醒起床后仅仅只是拍一下侍女的屁股,我已经做的很好了。”

    “……”叶姑娘明知道他是个坑货,却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耶?远的不说,就只说叶家的那些不长进的子弟任谁一个都比这小子坏。

    叶姑娘现在觉得话本里的那些白马王子都是骗人的,世界根本没有完美的人,相对而言这小子除了招人恨此点不好外,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

    “你就是再困难也不来见我?不想找我开口,就是要等我来找你啊?”叶姑娘坐下来好奇的道。

    “反正我还没离京,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所以早一日晚一日,你来见我还是我去见你,其实没什么分别。此番我的确被你们捏死了。”王道。

    叶姑娘强调道:“说是这样说,但规矩和强弱还是必须分清楚,现在你最不被看好,也完全没辙了,所以你该示弱,该主动来见我,你要收回上次气我的那些话。你实在太可恶了。”

    “我真的可恶吗?”王好奇的道。

    “的确可恶。”叶姑娘点头道。

    “比如说什么?”王愕然的道。

    叶姑娘不禁又被噎住了,仔细一想,其实这小子的所谓可恶是被谣言放大的,认真说,他似乎还真不算多可恶。

    沉默了片刻,叶无双稳住阵脚岔开道:“大人,现在真不是说这些问题的时候,你始终离不开我叶家,否则你当初不会入股樊楼。但你这次已经没有办法了,在西北不依靠我们你没路走的。以下是我叶无双的真心话:有骨气是好事,但是过度抵触而不顾事实,只能把事情变得更糟。”

    王撇撇嘴,没多说了,这根本就是他叔叔的话。还有她那张非常有感觉的美女嘴巴不适合争论,最适合用某种东西塞住它。譬如亲嘴就是一种很不错的堵口办法。

    见王不斗嘴了,叶无双高兴了不少,又笑道:“学会虚心就对了,其实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小孩,不用我们提醒,你当然知道去西北后你会面对着什么。现在你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粮也没有。绥德军不是你的下属,就算你和杨家狄家关系好,绥德军或许会在一些小问题上给你方面,但遇到大事你和他们显然是扛不住的。这么看的话,局势还不明朗吗?大人你有什么退路吗?”

    “没有。”王摇头道。

    叶无双楞了楞,很少遇到他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啊,于是笑道:“那你这次会收我的钱吗?”

    “会的。”王又点头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就这么简单?”叶无双愕然了。

    王道:“不会太简单。我还有个条件是:虎头营跟随前往西北抚宁县一起部署。”

    叶无双弱弱的道:“小姐姐我真没看出来他们去那边有什么用?”

    王道:“我不知道他们能有什么用,但我就是要他们跟随部署,没什么理由。”

    “行,这个问题我提前代替叔叔答应下来,叶家要做到这事,真的不难。”叶无双点头道。

    确定了这点之后,叶姑娘就脸色绯红的样子、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她害怕又被不良少年“习惯性”的打一下屁屁,而又不能采取点什么对应措施,那才是麻烦又尴尬、还丢脸呢。

    现在这个决定对于王是无奈,钱是次要的,但现在虎头营的部署显然就只有依靠叶家的影响力去达成。

    他们要做成这事真是很简单的。因为叶庆华的钱实际上也就是大一群官员权贵的闲置资金,以叶庆华的影响力去告诉他们:部署一只额外的军队在大家即将投资的地方。达成不要太简单。

    庞籍罢相后,现在那个群体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牛逼特别有影响力的人,但只要有这个意识,关键时候一人说一句,就足以推动促成这件对枢密院微不足道的小事。这就是政治。譬如后世贼鹰的军工复合体要达成某个对他们有利的政策、只要不是利益冲突太严重,那么也不是太难。

    暂时只能这样了,只要收下了叶家的钱就肯定能成,现在就等着消息落实后启程赴任……

    六月二十,凄凄凉凉的雨一直下。

    对有钱的读书人来说下雨始终都是一件有情趣的事,能把空气变的清新,把整个京城变为了一副泼了油的画卷。

    三司大堂上,张方平相爷怀着比较悲壮的心情、不得已下接见了芝麻官王。

    作为大宋财相,老张近年来最烦的一件事就是有人来这个衙门口要钱,而很显然,现在整个大宋最需要钱的人是王。于是最近这些日子,老张如同陈执中躲小屁孩似的,严令三司一切随员不许小屁孩混进来。

    然鹅没用,经过了几日对持,王采用各种耍赖方式譬如堵门拉横幅什么的,大宋又没有和谐文官的规矩,所以终于还是被大混进来了。

    明知道王这个小屁孩的开口足以吓死人,但高坐在堂上的老张还得具体问问。

    结果问了后,张方平终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么!老夫没听错吧?你要五十万贯?你干脆把老夫的血抽去用算了!”

    王文绉绉的抱拳道:“明府明见,现在的西北什么也没有,银州虽在我大宋建制内,但早已不是实际控制地区。下官之抚宁县就是真正的大宋国门第一线,且不能再退,因为当退后成为一种习惯后,大宋就再也不会有国土了。而要改变这样的局面,下官认为唯一的方式就是钱!如果没钱,小子的这巧妇也难以主持吃饭问题。解决不了吃饭问题就不会有民心,若没有民心,则下官再次断言,西北最终是扛不住的。结论是,如果不给这笔钱还让我知抚宁县,你们不如现在把我绑了送去给西夏人,把我吊死在长城上算了。就像李元昊当年悬赏夏竦和韩琦的人头一般,现在没讹庞那龟孙肯定最热衷要我的人头了,因为当年的淮西乱局一定是他干的,叶良辰家就是没讹庞部署的棋子,但是那个局被我破了。”

    张方平注视他少顷,好奇的道:“老夫已经收到消息,叶庆华方面刚送了大笔银钱于你手,还不够吗?你到底想干什么,需要这么多钱?你不会是想带着几百个流氓打进兴庆府去吧?你不会是要钱组织死士进西夏搞暴恐活动吧?”

    王道:“汗,明府您听我说,正因为目前的局面来说不拿叶庆华的钱不行。但是我从其他渠道已经找不到钱,现在的西北形势实在太严峻了,导致没有任何的资本愿意参与进去,那么在必须把叶家的占比稀释的前提下,我自己已经没钱了,就只有来三司求救。假如明府信任我,您就一定要相信,叶家的钱不能在那边占据主导,必须是朝廷自己的资本占据主导才行,否则往后必出乱子。”

    张方平苦口婆心的敲桌子道:“我懂,你说的我当然懂。问题是你也说了,西北风险如此之大,叶庆华他们是钱多了没地方去,而我朝廷满目疮斑到处要用钱,老夫怎敢把手里仅有的一点钱投放在你抚宁县?何况是我连你打算怎么干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王一阵郁闷道:“所以就连您都不看好我了,你们把我放那个地方就是用我去填坑的,就会欺负老实人。”

    张方平又尴尬的道:“想多了,这你就想多了。天地良心,没人想用你去那边填坑,大宋励精图治的政策始终没有变化,但老夫至少要知道你打算怎么用钱?”

    王便侃侃而谈道:“我打算组织民众,万众一心,大力发展农业,畜牧,手工艺业等等,全面促进和发展,争取在五至八年内、把西北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公正、法制、友善……哎吆!”

    说不完就被老张冲下来后脑勺一掌,大被打的东倒西歪,官帽都掉在地上了。

    张方平又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看老夫像个傻子吗?会被你这番莫名其妙的假大空话忽悠啊?说话简单点,用一句话说明,你到底要在抚宁县干嘛?”

    这次王就再也不敢装逼了,捡起了帽子歪戴着,尴尬的道:“相公英明,其实我是打算筑城。”

    “筑城……”

    张方平顿时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有及时否定,考虑少顷后重新转身上坐。

    随即,张方平示意小屁孩坐下,还吩咐从人给小孩拿了一杯茶水。

    这样一来王也算是心理安稳了些,恐怕有戏了。

    思考许久后张方平淡淡的道:“王,你知道你这打算意味着什么?有什么后遗症吗?”

    当然有后遗症,最大的后遗症就是筑城容易吓到边民,容易劳民伤财。

    张方平目测了一下,还怕他小子不知道内情,便又提醒道:“老夫只说一点,现任陕西解盐制置使范祥,当年他就一直是西北重臣,你知道他上次被贬官是为什么吗?”

    王胸有成竹的抱拳道:“回明府话,小子知道,就因为他当年在边境筑城,大兴土木劳役,引发边民惊恐,在原本就紧张的局势下导致了宋夏双方出现误解,从而出现了引发局部战争,死伤军民上千人,于是老范才被贬官至唐州。后因他的确有才,又有您和包拯的保举和推荐,这再次启用为陕西解盐重臣,执掌整个大西北的盐政大权。”

    张方平微微一愣,又道:“你倒是说对了,然而既然你在知道局势敏感和个中轻重,还有了筑城的想法,那么老夫还真的好奇了,你打算怎么干?用意是什么?”

    王道:“明府明见,筑城虽然花费巨大,但永远只有一个目的是抵御风险,保护民众和工商业的持续稳定。我大宋内陆地区尚且不稳定,大多民众和工商业需要城池保护,那么边境地区就更加需要。此点自古皆然,天下所有城池都是由此而来,这里就不细谈了。没有真正稳定安全的环境,一切发展就会很慢很保守,而下官在那边的作用就是给大家信心,顺便提供服务。”

    听到这个奸商要去“提供服务”,老张心口就薄凉薄凉的,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他打算做什么了,不过还是问道:“你在具体说说,你怎能在不劳民伤财的情况下,完成边境扩建城池的壮举?”

    到此,王有些尴尬的道:“皆因小子在京城投资的产业,各种团队的培养以及工程器械的研发,这方面的支出占据是很大的比重。于是我的煤场要生产下去,就要盈利,就必须有足够的订单。从这里说,内陆的需求暂时很小很缓慢,暂时还没有谁个执政官鸟我,于是我就……”

    到此张方平双眼发黑:“于是你打算利用在西北的职务之便,把抚宁县一切工建工建转包给你自己的煤场来建设是吧?你打算把叶庆华以及老夫的钱,拿去丧心病狂的购买你场里的器械和团队劳力?”

    话说到这里么,其实王也对自己很无语,这不论怎么看,从任何角度衡量,都像是御史台眼睛里的“红顶奸商中饱私囊的行为”。

    可是这又又是必须的。目下除了王和小舅爷合资的煤场,其他作坊根本没足够能力、信心、以及技术对西北的建设提供支撑,就算有钱他们也做不到,因为他们不是穿越者,他们的思路太保守,起步也实在太晚。

第229章 会哭闹的孩子

    “老夫等着你解释清楚,否则不但一文钱没有,老夫现在把你介绍给在京纠察刑狱司老韩,让他请你喝茶,你觉得怎么样?”张方平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误会误会。”王连忙摇手:“下官之所以打算购买煤场的团队劳力和器械,是因为当下只有他们能提供我抚宁县需要的工建服务,并非中饱私囊。煤场固然需要赚钱需要盈利,但这乃是双赢举措。只有煤场持续盈利后,我才会持续加大技术研发投入,以及人才培养投入。搭建出现在这个初形,我的钱实在已经用光了,明府您心理清楚,现在的煤场有多重要,如果没有足够的利润和订单,不但西北的事业做不起来,也将为我大宋往后的发展埋下许多隐患,至少要走很多年弯路。”

    “当年范祥还击退过李元昊,在西北立有大功,他被贬官的真正缘由挑起战争是次要。最大的问题是他在财政本已经极端紧张的时候耗费过度,效率低下,为筑城,他征集劳役过度而引发了较大民怨矛盾,这才是原因。但我的方式和他截然不同,我对民心的凝聚,民众的引导方面有自己的一套心得,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我有技术,现在煤场的许多器械研发已经进入了爆发阶段,只等着更多的资金进去,就能引发一些简单器械的井喷,器械的应用,专业人才的启用,就像我的蜂窝煤一样,会对工建效率有很大的提升。”

    “也就是说,只要把资金引导进来,我不需要在西北民间拉多少仇恨,不需要耗费太多民力,就能把抚宁县的城池建设牢固,同时持续对我煤场的器械研发,匠人团队的培养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这在后期,就会是滚雪球效应。”

    听到了这里,张方平也听出了不少的感觉,喝了一口茶道:“似乎有点意思了,接着说。”

    王接着道:“现在听起来固然夸张,我西北区区一个县,问三司索要如此多的财政。但下官认为这是不可避免的,西北已经赤地千里,民众和商贩不断的撤离那个大坑,民生经济陷入了急速下滑状态,于是陕西几乎没有民生可言,完全用朝廷的财政在支撑大宋于西北的军事部署支出。如此自己不能养活自己,又不能放弃,西北就成了鸡肋,长此以往没有了民商介入,只有军商和走私集团能在那边存活,就此进一步杀灭我大宋西北的经济活力。剩下在哪里不能走的民众负担会更重,就更没有凝聚力。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做事必然有代价,要打破这个壁垒,必须有敢做事的狠人介入,现在我就是这个人,但我需要大量的钱来打破固有利益圈,才能成事。说到底天下事其实都是钱的问题。”

    又听到了这里,虽然王还是在讲口号而没有具体的细节,但张方平毕竟是管经济的总理大人,已经听出门道来了,不禁皱着眉头起身,在上方踱步起来。

    少顷张方平停下脚步,一字一顿的道:“老夫听来听去,你又要触动某些人的利益,这个眼瞅着,你个小屁孩都不成年,翅膀都不硬,你是越来越左了,已经接近于范仲淹的路数?你知道当年雄心勃勃的范仲淹在陕西到底捅出了多大篓子,引出了多大反弹?”

    王道:“明府,我和范公的路子还是有些区别的,范公他名声大,影响力大,官职高,涉及地区广,那么涉及的人当然就多,盯着他的人更多。且范公之所以面临的阻力巨大,一个重要标志是:他没引入类似叶庆华的那路资金,老范他打算代替朝廷独吃,而小子历来不喜欢独吃。”

    张方平又是一愣,坐了下来开始考虑。

    老实说这小子开口就要几十万,那对于一个县是天文数字,但假设神童值得信任,几十万对于朝廷倒也不算什么大钱。既然叶庆华这老奸巨猾的奸商敢看好投资,老张也是敢的。

    至于说这些钱会用于大肆采购煤场的器械和团队劳力,老张更不担心,那虽然会在某一时期招致御史言官们的非议和弹劾,但只要煤场经济圈持续扩大,提供足够的利税,就扛得住御史台的骚扰。

    这小子有一点没说错,天下事说白了就是钱的问题。固然会被他和曹集把钱赚了,但业务扩大,带来煤场扩产,增加就业,促进的经济和利税等等账目细算,长远来说朝廷绝对不亏。

    于是唯一的问题就是政治问题。

    这小子口口声声说和范仲淹有区别。但是以老张对他尿性的了解,他的性格在西北是一定会搞事的,他或许和范仲淹的路数真的不同。但是张方平有种预感,这犊子现在在这里闪烁其词,去到那边山高皇帝远的时候,难说真能闯出比范仲淹更大的乱子来。

    就这么的,张方平抬着茶碗却就是不喝,始终在权衡。

    “明府,现在六月二十了,许多事都迫在眉睫,小子此番是把头放在腰上,去大西北开荒,这样的壮举我连棺材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男人要成事总要拼搏要有风险,行还是不行只等明府一句话。若朝廷现在不给予支持,不下重注。会影响到下官在西北的政策,因为这就和资本市场一样,朝廷不花钱放量,我就看不到朝廷决心,既然朝廷都不下决心、朝廷随时做好止损撤退的准备,那么谁也不是傻子,我真不敢把叶庆华的钱投入进去,我更不敢去给治下老百姓盲目的信心带着他们做事。”王最后道。

    张方平道:“不要催促,你的尿性么,说着的时候好听,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全部人被你绕进去了。西北之地直面西夏,苦是苦,但你少扯什么朝廷要止损?止个蛋,这是污蔑。老子们工作没做好,此点老夫承认。但那里每一寸土地都是大宋国土,你知道朝廷每年花费西北的军费投入是多少?你抚宁县要的几十万和陕西军费投入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还止损呢,这么大的投入、这么大的决心你看不见?竟敢说朝廷没有决心,要挟打算带着民众没有决心?”

    说到这里,老张走下来又给小屁孩后脑勺一掌,呵斥道:“说这话的时候你良心不会痛吗?在这个问题上和朝廷讲条件,你是认真的吗?”

    王捂着后脑勺尴尬的道:“汗,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这个意思,我还小,一句话说错了您也没必要那么认真吧?”

    张方平又转而岔开道:“本司还听说,你在谋划带走虎头营的事,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到底想干什么,打算在抚宁县杀多少人?”

    王偏着脑袋狡辩道:“我没打算杀人,我早就从良了,不喜欢乱来了。”

    这么绕来绕去的继续交谈许久,张方平还是不知道不良少年在那边执政的思路和细节,总之他就是不说。对此老张有些担心,知道他是肯定会闯祸,会有猫腻的,但现在就是无法得知问题会出在什么地方。

    钱方面不是问题,叶庆华敢投资张方平当然敢。再说这小子从来也没让人失望过,当时淮西的黑幕就是他一手揭开的,虽然被他黑吃了不少钱,但朝廷也缴获了不少,入手了一座储量不错的铜矿,同时堵住了许多黑洞。

    就算只说近处的事,听着王的建议和策略,近期以来介入煤炭权证市场的操作获利就很是不错了,已经不止百万。

    张方平唯一担心的在于他小子往后的执政细节,以及所带来的政治风险。

    这个时期三司专门拨付一个下县这么多钱,那几乎代表三司在西北的政策和路数转变,是一个明显的政治风向标。会出现许多蝴蝶效应。且非常有可能被这小子给利用,那叫政治绑架。

    譬如很可能会被王这小子把这次三司的拨款当做朝廷的政治表态,从而被他把三司在西北的整体经济政策给搞乱,若真是这样那玩火了,现在的经济政策只是堪堪的扛住了大宋在陕西的军费支出,做到了勉强平衡,若出现其他一点变数,那真会天崩地裂的。

    这就是张方平的难点所在。执政这些年老张非常清楚,身在朝廷中枢做事得小小心心的。就如同射击一样,在源头或许只是偏差几个头发丝,但箭只射出飞到动能衰竭时,就偏差会非常离谱。

    大宋的风气以及文人的心思都是想多了系列。朝廷一点点作为都会被那些家伙过度解读放大,这点在大宋永远都不能避免,这就是大宋保守派不爱做事的依托,也是大宋推崇“无为”思路的缘故,因为的的确确一点点修正和表态,最终在天下发酵之后,都会过度到矫枉过正的地步。

    迟疑到这里,张方平其实已经基本算是答应了,却还得做出一点表面姿态,摆手道:“你说的老夫都心中有数,但这不是小事,还要考虑一下,别在来这里堵门了,回去等候消息吧。”

    王道:“西北形势危机啊,您这里不会一等就石沉大海、没消息吧?”

    张方平故意气他道:“就算石沉大海也很正常,等将来你长大了,沉淀足够了,你就会知道在朝廷层面上,没有哪一天是特别重要的,没有哪一年是特别重要的,同样两千个县里,也没有哪个县是尤其特殊的。就这么的起起落落多年,伤过苦过错过,但大宋也走过来了,且还会继续走下去,这就是大宋政治,这就是朝廷的一贯表态,明白了吗?”

    老张说的是大实话,并且是他毕生的一个政治智慧总结。在国家层面上还真没有哪一年哪一县特别重要的说法,甚至无为而治也是可行的,谋种程度上国与国之间有时候比的不是谁厉害,而是谁放的错误更少,谁出的昏招更少,谁就更可能在马拉松拉锯之中胜出。

    但尽管理解老张和朝廷的心态,王还是嘴巴气歪了,因为最近碰壁次数真的太多了,妈的又要等,总是等等等。

    这些事么,换做不会堵门上访的那些,还真就石沉大海了,会闹的孩子总会有点奶吃的……

第230章 梦想陪伴、寒碜的远征

    七月三日大雨磅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虚岁十三的王正式带着虎头营、穆桂英、展昭、狄咏、全柏林,以及“家臣”耿天骘等这些离京了。

    这是一次寒碜的远征,老廖叔撑着伞背着二丫,搀扶着王安石,在大雨里的京城外给王部送行。除此之外没更多的人来了。

    这样的部署是一次巧妙的安排,早在王被撤职皇城司情报公事前,已经完成了狄咏、全柏林以及展昭转禁军殿前司天武军系的手续。

    完成这些并不难,殿前司都指挥使老李,以及天武军主持工作的杨怀玉他爹还是很给面子的。当时王蛊惑陈总管一番,拿着皇城司的转调手续过去,殿前司确认接收后,展昭全柏林狄咏等人自然而然就划归在天武军系下面。

    从这里开始,怎么任用这几个人就是杨文广做出建议,殿前司确认就行。

    于是在昨日大朝见,那些受到叶庆华影响的诸多朝官一人一句,在大朝上形成了“应该把虎头营部署西北”的潮流。

    搞笑的就在于当事人王和王安石为了避嫌一句话不说,但其他人提及的一多,这就成为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那形势就不在是某一个人作为,而是大朝见“集体决定”,这样的话不论在枢密使或者皇帝本身压力和责任都会小太多。加之几百人部署原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说它有理它可以是真理,说它没用它也可以是反对派口里的无用功,但既然是“大家”的意见么,自然就当堂批准了,枢密使梁适当堂确认了虎头营部署抚宁县的动作。

    让大家都意外的在于,定调了虎头营部署西北后,赵祯不知道怎么想的,更大方的给了王更大自主权,老赵他当堂升格了抚宁县建制,更改抚宁县为抚宁军、同中县建制,王品级不动,职务更张为大宋永兴军路银州抚宁军知事。

    这是大宋的一种常见惯例,在较复杂地区撤县立军,级别行政区和以前基本是一样的,只不过自主权会更大些,算是一种战时部署。这个部署对现在没区别,但对以后较为有利。

    往后若西北稳定了下来,朝廷重新派出银州知州的话,若还是“抚宁县和虎头营”建制,那么虎头营指挥权就不在王手里了,变为了银州知州节制。但皇帝现在的这个安排,就算以后王有了上官,虽然知州仍旧是王的领导,但抚宁军也会是王的直系部队,知州大人只能给王下令而不能干涉内务。

    第二个好处在于,这只嫡系部队往前的虎头营或神机营只是个俗称,而不是真正的建制。大宋的营没有番号,不是独立作战单位。但现在叫抚宁军就是一个真正的番号,那么王这个知军相公可以根据自身财力和需要,把这只部队扩充到二千五百人编制。且在西北地区财政不能自足的情况下,从枢密院获得一个军的足额军费。

    一但开战,只要财力跟得上,但凡独立作战单位是没有真正的人数上限的,抚宁县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入伍,有多少人都可以编进去。譬如后世的“刘邓部”一个师编制它可以有几十万人。当然了短时期是可以的,时间长了就是然并卵,因为朝廷只承认一个军的编制,一切军粮和军费的拨付都依照两千五百人的标准,多出来的那就叫“临时工”了,费用就是自谋出路。

    整个大宋,基本上只有种家的那群流氓能自谋出路、把一万人的军费分拨给两万泥腿兵使用。除了种家军外,基本是反过来,一万的军费给五六千人用,这样军官才有油水,这叫吃空饷。这方面肯定是京城系军伍最严重了。

    空饷问题方面,现在的河东军系会好些,因为韩琦他杀起军官来是不讲情面的,所以河东军系肯定会收敛些。

    总结下来此番虽然经历了些波折,走了些弯路,但最终还是做到了王所希望的结果。

    除了寒碜两百多嫡系部队外,在大的洗脑动员下,煤场内部跟随前往西北支援的“建设民兵团”人数达七百多,这其中涵盖了各方面人才。

    有这个规模和底气,得益于这半年多以来王下重金培养和选拔人才。

    宋人最喜欢创造发明,所以民间潜藏着许多的各家秘方,只是说以往很长一段时期内,秘方虽然特别,却因大环境封闭,大家处于“闭门造车”状态,缺乏交流进步。

    但那是以往,在煤场现在那特殊的企业文化及王的洗脑动员下,干劲特别充足甚至是狂热。于是有了适合的奖励和鼓励制度后,煤场奇葩的一个现象是大家喜欢上缴分享秘方,在内部展开论坛交流。相互间有种技术大比武氛围。

    那个时候许多匠人这才发现以往是坐井观天,自己家的祖传手艺或许有独特的地方,但在别家的绝活面前未见得有多神奇,只算有特点而已,且大家发现分享之后,可以相互取长补短,别人的绝活有时候恰好可以完善自己方面的不足。

    在这样的氛围下获得荣誉和奖状什么的,相互交流,不经间就完善了很多技术上的完整流程。

    穿越者的思路或许有点特别,但王自己心理清楚,论及具体的细节和技术工艺处理,穿越者那点可怜的书本化知识,和草根团队相比简直弱爆了。

    思路和心得的积累在王看来最多算是招式,要说它有用它也能有用,但要说它是个蛋也完全可以。证据就是:一战时候论技术积累谁能比得上日不落大阴帝国?但事实证明美帝的草根山寨工业过度到二战时,就可以把整个地球吊起来打。

    好吧这有些夸张但也无限接近事实了。贼鹰它曾经就有这么辉煌,假设把大阴皇家学院那群高贵的理论科学家算穿越者、事实上他们在那个时代还真算穿越者,那么贼鹰是有不起如此高端团队的,不过贼鹰有群愿意以近乎奴隶待遇实干的草根产业工人,干干干,于是最后还没出大老二,就把拥有穿业者团队的大阴吓翻在地上等着摩擦了。

    后世贼鹰那样的产业工人王也有,就是现在这群支援大西北的建设兵团,并且大还拥有更多的后备梯队,就是他们的儿女那群现在就读于“煤场子弟技工学堂”的小泥腿子。

    那群小泥腿子比他们老爹老妈还蠢,正是洗脑的时候,他们会傻兮兮的唱着大编给他们的歌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近乎奴隶的代价苦学技能,然后很快会以童工身份喊着“不怕苦不怕死”的口号参与到大宋产业工人群体中来效力。

    他们中的许多人会累死在修桥修路挖煤炼钢的时候,一大群会在四十岁前就死于尘肺病。然鹅大仁不仁,帝国的崛起永远绕不开这个牺牲奉献过程,没有一至两代人的血泪去填坑,哪来后世纨绔啃老族的辉煌?

    纨绔啃老族在人性上是一种大悲哀和大傻逼,但在时代岁月里、他们真正折射出的本质是父辈的荣耀和意志。

    这是宇宙的呼吸,始终都会有起落。

第231章 明王们的前世今生

    大自来是在战术上看起来猥琐,但是战略上相当的激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来到大宋起带着二丫奋斗出来的全部家底,都用来搭建煤场工业基地的初形,投入在了培养了第一批能用的产业工人。这是一场豪赌。

    小舅爷看起来奸猾,坚决反对大在西北投入哪怕一文钱,其实还是在战略上被王忽悠了。王带着小舅爷的第二次豪赌是把通过交行融到的现金再投入到了技术研发和人才培养上。

    其实也就相当于投资大西北。

    之所以能说服曹集那奸商把大量现金投入用于挖全国的匠人跳槽、投入子弟学堂扩招中去,是因为大给小舅爷画了一个大饼。所谓的饼是王从叶庆华处以及三司骗到的一百万首期资金。

    作为煤场ceo,王对第一大股东曹集汇报时候承诺,抚宁县的这一百万资金只是首期,大部分用于采购煤场器械、劳力,包括子弟学堂毕业的人也可以“分配”到大西北建设民兵团来成为“正式工”,算是抚宁县购买的人才,抚宁县财政加倍给予煤场子弟学堂“培养费”。

    正因为这些看得见的持续利益曹集才动心了。否则想指望这个奸商中的战斗机耗尽现金流去办学,怕是等于做梦。

    既然王放水,把抚宁县的采购订单全部给了煤场,那么曹集对未来的利润预期是很乐观的。于是以曹集的尿性,他忽悠人也是很有几把刷子的,所以京城的煤场现在交给曹集打理王一点不担心,曹集可以在王的教材框架下,以比王还猥琐的方式,把小泥腿子们忽悠成为实干工人。因为天生就是奴隶主的他,这方面的天赋属性会比王还强。

    作为抚宁军副统治,展昭怀着奇特的心情带队跟随在泥泞中前行,展大侠不知此行任前往西北后,三年后、这只千人团队还会活着几许?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但现在这些泥腿子们斗志高昂,甚至近乎狂热,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他们丝毫不知道西北有什么等着大家。

    在展昭看来这是一种欺骗,一种近乎宗教的洗脑和诱导。一般人没这么猥琐,但神机有,江南一代的那些宗教也有,譬如道教摩尼教什么的。

    现在展昭不敢否定王这个猥琐上司,因为去了边境又是战时部署,作为军官,王一句话发出也就被斩了,没地方申述。

    但是在骨子里展昭非常反感这种宗教似的狂热氛围。大猫认为王不是个好东西,那些会乾坤大挪移的拜火教徒不是好东西,包括曹国舅的师尊、道门泰斗吕洞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阵子展昭是也兴奋过,以为转掉“龙组”后,会在大这个猥琐领导的英明指挥下,逐步制定出龙组政策,去猎杀这些江湖暴徒、围歼这些邪教份子。结果说了么都是泪,大这小子自己作死,连个政策都还没有就撤职滚蛋了,刚刚跟着大转入情报部门的一群特务都差点下岗再就业,现在则是被一伙的弄来西北做丘八填坑,这就是大家的归宿。

    作为抚宁军将主,穆桂英将军则是充满了军人固有的那种斗志,也全是军事方面的思维,于暴雨中行军上路时,她还不忘记研究西北的局势。

    “大人,这时期咱们去抚宁县上任,周围的形势异常复杂。”行军帐中,穆桂英专门道:“末将找老杨请教研究过,抚宁县以北地区,既不是大宋行政区,也不是西夏行政区,而周边三山七寨也是少民和汉民混杂,牛鬼蛇神聚集,民风尤其彪悍。他们渴望自由,想不受政权节制,不上税,不服劳役,若咱们不能尽早拿出戎边的有效政策,诏安掉这些复杂势力,就没法放开手脚全力发展,因为除了军队,基本没人能在那边走商。”

    王听后便盯着大型的军事地图看,永乐寨,清边寨,克戎寨,开光堡,米脂山等等,的确如穆大娘所说,抚宁县全部被这些异民异匪的山寨给包围,如果这些问题处理不好,的确对抚宁县的民生经济会有很大的影响。

    听穆桂英的用词是诏安,展昭就表达了不同的意见道:“知军大人,将主,末将可以表达不同意见吗?我不想看着我的部下在满心希望的不明情况下去送命。”

    穆桂英自来都有些反感这小子,要是打得过他的话,真想如同抽杨怀玉一样的抽他后脑勺。

    王则是已经提前进入状态,正色道:“展将军但说无妨,在我这里,只要你有心得,你看到了问题,是一定可以提出来的,不用怕得罪我,反正你皮厚,顶多被我吊起来打一顿。”

    展昭道:“在末将看来穆桂英将军的安抚建议,只会给我等带来无尽灾难。说白了,包括咱们抚宁县辖区,可以算一半是大宋境内,一般是西夏境内。又涉及了多个部族,那些人他们长期处于无官府主义的思维下,多年以来胡乱作为,抢劫杀人为生,已经形成不能轻易扭转的残暴性格。若把他们当做一般良民去安抚,是对真正纳税良民的亵渎和迫害,把这群不安分的人纳入良民群体后,日常看着会平稳,但很容易会在有事时候暴露出特别问题来,若被这些人从内部搞事,那就是极端暴恐问题,会带来非常严重的伤害,末将以为,此点不可不防。”

    王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教化不了?”

    展昭道:“大人容禀,教化有个前提是他们的思维处于空白,但实际上他们又穷又凶,基本是穷山恶水中的悍民、和内陆通缉犯聚集在一起,以自我自由为中心群居,他们绝对没属性,没有国家民族概念。因为这个地方仿佛拉锯,各种民族国家的概念就淡化,或者传着传着就变味了。真正在影响这些人的绝不是某一人某一政权,而是一种非常极端的宗教思想。”

    想不到展昭这孙子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连王都有些动容,皱眉少顷道:“难怪你能说教化的前提是思想空白,你的意思是,这些人由政权思维,过度到了神权思维?”

    展昭不卑不亢的回应道:“是的知军大人,西夏人信佛,佛教在西夏也和吐蕃一样乃是国教,他们也和吐蕃一样是个勇猛又愚昧的民族。早年间李元昊还在时期,控制严格那还好,而近些年以来西夏等于没有了主心骨,内部政治相对动荡,政权的控制力大幅削弱,于是宗教势力始终在抬头。他们和吐蕃一样几乎人人都信佛,国家民族的凝聚力在慢慢消失。的确是朝神权意志过度的一个现象。有这番论调乃是因为早年行走江湖时候,末将对影响到吐蕃和西夏两国的大藏明王其人有过了解,那人野心勃勃,且思想非常极端……“

    听到这里大一口水喷了出来:“大藏明王……开什么玩笑?难道不该是大轮明王或者金轮法王之类的么?”

    “?”展昭也不知道不良少年说的什么意思,又道:“末将不开玩笑,大藏明王武功深不可测,论蛊惑人心之能,甚至还在大人您之上,有传言西夏一品堂第一高手魔刀季天擎,就是他的首席俗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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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大这个穿越者也听的满脑壳圈圈,看向了穆桂英。

    穆桂英偏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大藏明王这人我听过,展昭说的这人武艺深不可测也是真的,不过关于思想神权这方面的我不懂。这方面正好大人可以用到叶家的渠道和消息。只说就以我家老杨在西北驻防的经验来看,我穆桂英个人认为什么神权啥的也是虚的,其实神权也代表了当地的贸易利益。”

    听到这里,王微微一愣。

    接着展昭表示不服,又和穆桂英大娘争吵了起来。展昭认为不是贸易利益,而极端宗教利益。但穆桂英坚持确认杨文广在这边的心得,说是钱闹的。

    王感觉有点烦了,便抬手打住道:“两位勿要争吵,其实你们说的在我听来是一回事。”

    到此,展昭和穆桂英仍旧表示有些不服,却也不再开口了。

    的确,大就觉得这是一回事。

    愚昧预示着好欺骗,好利用。宗教思维是把这些没主心骨、没见识的人变得更加好骗更加愚昧无知。

    这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把这些人洗脑后就可以达成任何方向性目的,引导指挥他们进入神权思维,不服从甚至是极端抵触任何“政府”,不论是西夏官府还是大宋官府都抵触。那就会把这一地区变为真正的“金三角”。

    持续的越久,这地方的行政管理成本就越高。过高的行政和反恐成本就会导致宋夏双方都把“金三角视为鸡肋”而不愿意介入,长此以往,就变为了一片方外之地,他们理想中的“西天极乐”世界。

    但实际上太阳底下的事情,永远绕不开“钱”。在京城听到的一些传说,包括后世大了解到的一些地方志和野史中,都存在一个现象:往往就是这类的金三角地区,一些普通物资的价格会高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譬如在抚宁县以北的三山七寨地区,杨文广很确认,用五斤盐能换到一头牛。

    没什么秘诀,要做到这步必须“愚民”。让这些人愚昧到没有其他任何多余想法,安于这个现状就是他们的信仰。就想恐怖份子进入人群自爆那样的单纯。

    唯其有这样的极端又单纯的思维,才能做到这样的贸易利益。因为只要这些人哪怕略聪明一点,就会以商人思维去发现,盐其实不论在西夏还是大宋南方都非常便宜。

    一但这个地区的人失去了愚昧、勇猛、残暴这些血统后,他们就会信仰产生动摇,他们中最聪明的那群就会开始尝试把手里的牛羊,直接送到大宋南方那些私盐贩子手里,那将直接获利百倍不止。

    或者直接北上,在西夏的几大著名盐场,也能获得五十倍还不止的利益,且西夏的盐是质量更好的矿盐。

    所以太阳底下真的就这回事,这是钱闹的。

第232章 谁是大英雄

    在长期对持的宋夏边境线上到处是类似这样的情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以至于宋夏双方的内部,都会有很大利益集团需要维持这个现状,以便推动他们的特殊贸易利润。

    这点王非常确信,因为在宋夏双方现有的贸易和盐政政策下,这块蛋糕的利益实在太大。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忽然明白,为什么当时在三司,张方平会是那副又爱又怕的神态。其实老张真正害怕的就是王太狠,破坏到整个大宋西北的盐政政策。

    没什么秘诀,要打破这样的局面就需要破坏宋夏双方朝廷层面的“盐政官方垄断”。

    限于政治环境不同,没有了盐政垄断利益对西夏有影响,但是不大,不过对大宋的影响会非常严重。

    就目下王了解到的大宋盐政而言,可以这样说,西北这个大宋国门的全部军费支出当中,陕西的盐政承担了八至九成支出。因为陕西的民生经济基本上已经垮塌了。

    这个数据是机密,没几个人能了解到,大是通过枢密院老爹的数据,结合三司一些数据得出的推测。

    那么也就是说,一但陕西地区的盐政政策出任何问题,大宋朝廷的财政就会立即垮塌。除非能有另外的财政收入弥补掉这个漏洞。否则谁动这个东西,张方平是真会杀人的。

    就是这个原因,大宋专门在陕西设立了独立机构:西北解盐司。包拯和张方平还把范祥推到了前台,全面主持西北盐政,老范的职位叫解盐制置使。

    既然是制置使了么他就是独立的副部级,和现在的王安石与韩绛乃一个级别的大脑壳。且不受陕西都转运使李参节制,老范是直接对张方平汇报。

    这样的安排是因为范祥乃打退过李元昊的狠人,对西北边地形势非常熟悉。范祥的用处就是他有专属的盐政部队,战力堪比后世的贼鹰国税局。为了维持西北盐政收入,老范以军事思维严打来自大宋南方,以及西夏境内的走私盐。于是强势维持住了西北的高价盐政策。

    有点搞笑的就在于,许多西北的传统家族坐塘鱼、各种帮派势力,没栽在地方法官和禁军手上,却因私盐问题上栽在了老范手上。道理就和后世贼鹰的几个丧心病狂的教父、他们躲过了警察和fbi的围剿,最后却栽在了国税局手里一样。

    这种列子到了两千年代后还有不少,许多恐怖势力躲过了贼鹰情报和反恐部队的围剿,却因为资金来往问题,最后栽在了贼鹰的财政部金融反恐局手里。谁说书生百无一用?那群会计的战力未必低于海豹突击队。

    然鹅贼鹰身上的那些事,始祖和出处就是大宋,就是大宋西北解盐使老范这个有专属部队的大会计搞出来的。庞籍的政策是法制建设,宁可错放一千也不能错杀一个。这就是地方法官和禁军拿这些私盐贩子没办法的原因。

    但张方平不吃这一套,西北解盐司几乎承担了大宋在西北的全部军事部署支出,等于一个命脉,老范直接对张方平负责,绕开了中书门下的政策节制,独立做酷吏,近乎于先斩后奏,就把西北的私盐贩子杀光了。

    杀光后并不意味着西北经济的健康,因为小鱼死光了,往后就朝“集团化大型化”过度。只要有利益,从原理上说私盐就不可能被禁止,无非换成了京城权贵来进行大集团化运作而已。这就是上四军朝商队转变的进化史,真乃可歌可泣。

    杨怀玉他爹在西北时候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军人,而是走私盐的物流转运散发中心。真正像个将军的狄青已经被他们搞的半死不活。将后来的种家军,也会因为影响到京城集团的利益,而被权贵们假司马光相爷之手整的死去活来。

    没什么新鲜事,这就是政治、经济学。

    最后把大宋折腾到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皇帝会急了跳起来,就是这个原因,大脑壳王安石和韩绛一起说“我们能解决”的时候,轰轰烈烈的变法运动就此开始了。

    于是大宋的最大政治动弹也就来临了。王安石和韩绛是直肠子好人,所以他们怼不过那些牛鬼蛇神,很大程度上和那些牛鬼蛇神斗的中流砥柱其实是吕惠卿蔡京这类的奸人。在这个政治演变进程中,王安石等同于那些把砒霜入药的激进派郎中,但韩绛对此不苟同,老韩和明清时期的中医理论一样,主张保守用药,坚决避免一切激进药物之刺激。

    这在后来就表现为了变法派内部的分歧,就此大宋第二轮政治冲突来临两个大改革家于人事任用上的严重分歧。

    王安石和他们斗了一辈子最后也累了,就换了司马光大爷上来对权贵垄断集团进行妥协和缓冲,看似又平稳了,其实也就宣告大宋就此病入膏肓,再也没有药可治。

    大宋的辉煌在于,腐烂到根时期也没有真的垮塌,因为始终有一群岳飞文天祥在努力,他们是民族的气节所在,这份气节持续到崖山时候还爆出了最灿烂的光芒,虽败犹荣。

    额扯远了。

    yy到此的时候,大也基本明白,到任西北战区后面临的情况是什么。

    张方平的担忧没错,大是真想开始对抗西北盐政政策的。因为这才是国家经济的结症所在,依靠高盐税来维持陕西的军费支出,长远看是喝盐水止渴,然并卵。

    小帮派死亡了,民众负担越来越大,西北也就越来越穷,这个局面会进一步导致大批小商贩(民企)撤离西北,另谋出路,这才是当下西北的病根。唯其只是肥了那些有能力把南方廉价私盐贩卖到西北的大集团。

    所以大宋西北的盐业政策其实是在为这些人的利润背书,查的越严他们的利润就越高。然而现阶段,和这个集团对抗就是和解盐制置使范祥对抗,现在韩琦都能范祥给弄的跳脚,因为和老范作对,将导致和张方平的直接冲突。

    并且这个“大集团”只是个泛指,不局限于宋人,还包括了西夏盐贩集团,现在看来,又包括了在边境搞愚民输出的极端宗教首脑:大藏明王。

    从展昭和穆桂英的形容来看,天龙八部里的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鸠摩智弱爆了,其实在国家层面上来说鸠摩智那货是近乎无害的,他一不传教也不搞暴恐活动,只是傻呼呼的为了几本秘籍千里奔袭杀人夺宝,且他怼的人基本都是高手、王子、大帮派。跳出《天龙》格局看,又不介意过度虐主手法的话,鸠摩智算个龙傲天级别的仙侠文主角了有没有?

    如果展昭口里的大藏明王有鸠摩智那么蠢就简单了,秘籍么大现编就能写个几十本出来,够他研究一辈子了。可惜世事总不会像武侠小说一般的单纯。

    “这些问题我得花一些时间仔细想想。”

    考虑到此的时候,王在军帐之中起身,尽管是个小屁孩身体,却已经有了老谋深算的将帅风范。

    背着手走来走去的踱步后,神机又语出惊人的道:“兴许要想个办法,把曹国舅的师尊引来,若能用计搞得吕纯阳和大藏明王为信仰进行正面硬刚,那么我等在西北的宗教压力就会减轻很多。”

    穆桂英一口茶喷了出来,觉得他实在太猥琐了。

    展昭却苦笑道:“这恐怕只是知军大人一厢情愿,吕纯阳或许是大藏明王之死敌,但其实就末将了解而言,他现在被牵制在江南,与那伙光明顶上的邪教徒斗了个暗无天日,根本无暇分身,所以往后的变数还真的不好说。政治上末将不懂,但是现在的江湖,已经不是那个江湖,正式进入了多雨季节了。”

    王淡淡的道:“问题就是用来解决的。等什么时候出一点成绩,皇帝恢复我兼情报公事后,我会设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江湖事件,到时候老子们黄雀在后,以私杀私斗罪名把这些江湖暴徒一锅端去号子里关着,喂药给他们吃,他们无力,逼他们把看家招式演化给我看,以便完善知县小爷我的凌波微步系统,哼哼,到时候看这些孙子还跳,还敢侠以武犯禁不?这些人不生产,不建设,不服役,不上税,还整日添乱好玩啊?这不是谁和谁有仇,而是这群人的存在,完全是在给我们这些朝廷鹰犬脸上抹黑,若放纵这些龟孙继续自由散漫胡搞瞎搞,那把老子一门心思做事奉献的大西北建设兵团置于何地?我们在守护国门、想尽办法的做事,这些家伙大口喝酒吃着牛肉在好勇斗狠,谁是英雄谁是狗熊是显而易见的,说到这里,特么的那些写武侠话本的秀才我认为也应该吊起来调教,因为他们总能把反派写成英雄,把老子们写成鹰犬,对此我大表示不服。”

    听到大此番吐槽,展昭和穆桂英一起昏死在地。

    全柏林那个光头觉着,这个不良少年有朝一日会成为天下公敌的。

    狄咏则单纯的对大惊为天人,赶紧的,用小本子把大的言论记录下来,等将来战打完了,退役后狄咏想改行写本《谁是大英雄》,进行一下哲学方面的论述……

第233章 大西北的那些事

    七月自来是个姹紫嫣红的季节,可惜这样的情景只有如诗如画的江南能看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一路而来,从河东进入永兴军路地界,所有的面貌都在变化着,到了这里基本就是赤地千里的情形,所看到的一切是干瘪瘪灰蒙蒙的。

    百草寨是绥德军辖区,从这里到达抚宁县还有好几日的路程,不过这里也已经算是边境,乃是少民和汉民混杂比较明显的地区了。

    偶尔见到一些树木上有红红的小果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东,却能见到很快就有一群灰头土脸的小孩子去把小果子给抢着吃光了,一副饥不择食的模样。

    在落后时代里许多的东西是未知的,能毒死人的花草和果实很多。但这就是现实,它总会每时每刻都发生。东京的孩子们在穷也是幸福的,哪怕不富裕的家庭,父母也会交代野外的果子不能吃。但这里是又穷又苦的边境,在这里讲任何理论都是耍流氓。

    得益于夏季充足的雨水,今年百草寨的周边草料还算充足,所以在这个人口稀薄的古代,现在这边的野生动物很多、致命或不致命的物种随处都能看到。它们兴许能成为人类食物,但许多时候人类也是它们的食物。

    有个年纪和二丫相仿的丫头在放猪,猪很蠢,不管任何危险,尽管被绳索拉着,两头小猪还是只管闷头找猪草吃。猪队友这个词的出处就是猪本身,那个放猪丫头已经发现了草丛里的危险,拉着小猪狂跑。然而其中一头小猪逃命时候路过一株肥美的猪草时候,又停下张口去吃。

    这个拉扯之力把小丫头带翻了,另外那头逃命的小猪则被丫头的身体绊倒。

    三只丧家野狼追击过来时并没有发生真正的悲剧,因为路过的展大侠出手“击败”了野狼。

    那个党项人血统明显的小丫头很怕禁军,心惊胆寒的样子、唯唯诺诺的过来给了展昭一个喊不出学名的果子,算是保护费。然后丫头又心慌的带着小猪跑了,跑两步想想不对,小姑娘又折返回来,再给了展昭一个果子,以她那渺小的身体扛起一头血肉模糊的野狼尸体跑了。

    拿着两个不知道会不会吃死人的果子,展昭和穆桂英面面相视了起来。

    大则是满脸忧虑,这个现象说明绥德军的政务做的非常不好。作为抚宁县后盾,绥德军民心若是不稳,那将给王在抚宁县的执政、带来较大隐患。

    全柏林这个光头不去想那么远,光老他有个年纪和刚刚那丫头相仿的女儿,于是便开始了吐槽模式,埋怨展昭不会杀狼。

    从来不为银钱操心的展昭问“何故”?

    全柏林回答:若是狼头上一刀杀死,那么那张完整的狼皮,能在西北这苦寒之地换取到整个家庭七天以上的粮食。但你展大侠刀法不行,杀个狼都要几刀砍个稀巴烂,狼皮不能卖了,她们只能吃几顿狼肉。

    对此展昭很无语,出道起第一次被人说刀法不行。可惜全柏林不是他下属,所以老全不怕展昭。因为大又把全柏林从军职转出来了,到达抚宁县后,全光头会干老本行“公安大队长”,算是地方公务编制。

    既然废除县制成立抚宁军,其实治安也不需要全柏林负责,将会由军队接手。但在大的眼睛里全柏林的工作却会更重要,几乎就是片区户籍警的工作,需要走访深入民间,才能取得民心。

    沿着百草寨继续顺河北上,次日的黄昏时分到达了绥德城。这是个州级大城,城墙老旧年久失修,乃是反复经历战事的伤痕。

    原本不打算在此停留的,但老远看到绥德军的城门大开,无数禁军变为仪仗,出城摆开阵势来迎接了。

    没辙,既然这样了还得迎上去走个过程,因为往后还要和这些人形成联防,共事很长时间。眼下需要依靠他们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对方当先一个武将雄赳赳神态的骑在名马背上,威风凛凛的镇边大将姿态。

    “参见曹帅!”

    到达近处时,穆桂英展昭等人,但凡是军职人员全部下马跪地以军礼见面。

    “哈哈哈,都起来吧,是自家人就不要客气。”曹帅笑呵呵的受礼后这才下马,对王微微抱拳:“小王大人身子弱,一路远来、风餐露宿辛苦了。”

    这家伙也是皇后家的人,算起来是曹集的小堂叔,军衔也很高,现任绥德军都统制。

    喊是喊“绥德军”,但其实在枢密院档案里,绥德军的编制级别比抚宁军大多,这是一个厢编制。当然了,具体员额有多少就真的只有这个叫曹首义的家伙自己清楚了。

    大腹便便的曹首义都统制还算客气的见礼了,王却如同没听到似的,继续在马上看风景,穆桂英和展昭等人一阵头疼,这下现场就尴尬了起来。

    曹首义身边有个貌似妖道的军师态人物,凑在曹大帅耳边又低估了两句。

    曹大帅这才很反感、很不情愿的样子,重新抱拳低声道:“见过小王衙内衙内,请衙内随本将入城内,已备下了酒宴为衙内洗尘。”

    妈的这还差不多,纨绔就要有纨绔的样子。王这才下马换了一副笑脸,和曹首义客气了一番,一起进城。

    气势不能丢,被他称小王大人就显得有些寒碜了,因为不论规模建制还是重要性,绥德军比抚宁县就重多了。所以这个时候叫衙内才是尊称,一是代表自己人,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用意,叫“衙内”后就代表曹帅不是和抚宁县执政官互动,而是在和“军委秘书长”的儿子相处。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嘿嘿……

    进入绥德城一路走向酒楼,哪怕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感觉很不安。这里的民生凋零程度,和那个繁华京城相比实在太明显。

    一边走,曹首义暗下打量着这个前阵子红极一时的大宋神童,还是个大孩子模样,算得上个俊秀胚子,但奇怪的是,这个少年全身上下没有哪怕一点属于孩子的那份青涩感。这种气质曹帅自己也没有形容词。

    最大的问题在于,在西北这个消息无比闭塞的地区,现在大家也都在众说纷纭,有少数那么些人说这是王崛起的开始,是明贬实升。而大多数的人说这是看在他爹王安石面子上、减轻处罚后的贬斥,已经是官场最严厉的处罚,这个神童已经废了。

    对于曹首义而言,怎么解读目下的这些消息,将决定往后绥德军对待抚宁军的态度。

    最扯淡的是这个时候,曹首义接到了三封书信,还都特么的是曹家人写来了。

    一封是来自宫里的皇后娘娘的家书。一封是来自小舅爷曹集的家书。又一封是来自闲云野鹤世外高人曹佾大舅爷的家书。

    这三个家伙他们都是曹家的最嫡系,并且是一家子。但她们三的书信都表达了不同的态度。皇后娘娘没直接干政,只是用隐晦的言语交代这是个“爱闯祸”的后生,要好生看住他不叫他闯祸,不许陪他胡闹。

    曹集那奸商则是直接表达“这是我一个外姓兄弟,吃的是一锅饭,听着他的好赚钱”。

    曹佾大舅爷则说这小子迟早成为一个祸害道门的异徒,要对他多个心眼。

    理论上这三个曹家子弟中,说话比重最大的当然是皇后娘娘。但曹首义不是傻子,这里有个问题是皇后娘娘的书信,理论上说已经有了后宫干政嫌疑,在她是个黄脸婆和皇帝关系不好的情况下,将来有可能为此上升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高度。

    又从市侩的角度说么,皇后娘娘在牛逼也是“县官不如现管”,一个高高在上的妇人她很难了解她自己再说什么,说了之后她不持续跟进的话,信她的人多半就药丸了。

    而曹佾曹集则是讲究实用的奸商和极端份子,听这两兄弟的话才安全又实用。问题是,这两兄弟也是精神分裂了,说了相反的话,他们两个在少年时期就相互看不惯的。

    患得患失的思考中,来到在绥德城还算不错的一个酒楼前,曹首义换了一副笑脸做迎宾姿态道:“西北之地寒碜,见惯了京师繁华的衙内自是看不上眼,但也是本将一番心意,这便请入,以一杯水酒为衙内解渴。”

    官员么总是没惊喜,上楼进入包间,曹大帅和小王衙内一边口口声声的聊着“西北民生福祉”方面的问题,另外一边么,曹首义如同白面大奸人的模样一拍手,便有人推门进来奉上了一盘黄金锭子,足有百两之多,算是大手笔了。

    曹帅笑道:“让衙内见笑了,只因曹某就一武夫,上不了台面,谋取不到大利益,又因西北已经‘家徒四壁’没什么油水,待客之礼物实在拿不出光鲜的,就以这区区心意,让衙内‘解渴’了。”

    大想了想,指着老曹哈哈笑道:“知道我喜欢黄金也需要黄金,说明曹帅真有诚意,那么我收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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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最强大少爷介绍:
被迫害妄想者穿越到北宋、从小就是天才,还有了个相当强势的老爸叫王安石。“总有刁民想害朕。”很难想象这句出自贤德的仁宗皇帝。然而这是小奸臣教唆皇帝的。“别看我的年纪小。”胡搞瞎搞一番,许多大人物都被少爷整倒了。“咬过跪过低过头,所以荣耀。”许多年后,能屈能伸的大宋已四方来北宋最强大少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最强大少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最强大少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