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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佬主持     极品至尊宝txt下载     极品至尊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八章 乱局

    建安十年九月二十八rì,蜀军出濡须,经盱眙,取区阿,兵临建业城下。多rì来,吕布、高顺引军一路所向披靡,各处关隘均不可阻。至建业时,城中东吴兵马已不足五万;青壮少年皆自发往军寨府衙领取兵器,老弱妇孺皆担水送粮,誓与建业共存亡!

    自夜袭濡须口一战功成之后,受诸葛亮计,吕布率军乘胜追击,长驱直入,连战连捷;其中高顺重组“陷阵营”,麾下八千jīng兵更是攻无不克。十余年未曾上阵厮杀,吕布、高顺只觉热血沸腾;虽连rì征战,亦不觉疲惫。

    是rì,吕布令大军于城外五里扎营;设下七座寨栅,将建业三面合围,水泄不通;只余南门可往吴郡大路。

    蜀军休整一晚,第二rì,吕布、高顺引军搦战。吕蒙于城上观望,见吕布威风凛凛,有如天将,不由心中凛然。太史慈问吕蒙:“甘兴霸便是为此人所擒否?”吕蒙应是;太史慈乃问此将姓甚名谁?吕蒙摇首不知。

    太史慈愤然道:“兴霸武艺不在吾之下,此必是贼将使诡计而擒之。某当与之决战,为甘将军雪耻。”

    吕蒙进言:“敌将骁勇,恐非寻常之辈;子义须多加小心。”

    太史慈冷喝道:“无名鼠辈,何足挂齿!”言讫,引五千兵奋然出关,来与吕布决战。

    两军对圆,太史慈高呼搦战;吕布长发披面,手提“无双方天戟”,缓骑而出。至阵前,横戟喝问:“汝是何人?”

    “某乃东莱太史慈也!”

    吕布傲然道:“汝非吾敌手,可速退。”

    太史慈闻言大怒,骤马挺枪,大叫:“无名鼠辈,欺吾太甚!”遂径取吕布。

    二马交锋,各举兵器,约战四十余合,太史慈渐不能当;不由心中大惊,暗忖:“吾自离家乡,救北海、斩黄巾、跟随主公,转战南北,未尝见过如此猛将!今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需使回马枪胜之。”想到此处,佯作枪法散乱,力不能支,拨马便走。

    世人皆唤吕布为“飞将”,现下虽无赤兔马相助,然其自恃天下无敌,虽看出太史慈尚能抵挡片刻,未败而走,必有诡计;但却傲然不惧,拍马来追。

    太史慈奔出数十步,偷眼观望吕布战马已近,陡然大喝一声,翻身一枪刺出!

    吕布早有准备,侧身一让,单臂使戟,发力猛刺。那“无双方天戟”长度不在张飞的丈八蛇矛之下,闪电般正中太史慈大腿处!

    太史慈大叫一声,滚鞍落马,双手犹自紧握着“啸月天狼刺”!

    吕蒙大惊失sè,心中一凉,以为太史慈必死无疑;岂料忽听吕布喝道:“天下英雄,与某对阵,罕有十合之将。汝能与吾战至四十余合,也算当世有数的勇将。吾今不杀汝,放汝一条生路。与汝三rì时间,开城纳降;若不从吾言,三rì后城破人亡,鸡犬不留!”

    吴军阵中慌忙奔出数名士卒,将太史慈救回;高顺把枪一招,蜀军旗幡招展,放声呐喊,鼓角震天。

    太史慈败回城中,吕蒙早唤医官来治;太史慈目视吕蒙,执其手道:“敌将如此勇猛,当下只宜谨守城关,勿再出战。”吕蒙然其说,遂令紧闭各门,城上需有人rì夜巡守……

    与此同时,张飞、黄忠取下柴桑后,兵锋所向,直指庐陵。庐陵太守开战不久,便弃城而逃;蜀军几乎兵不血刃连下二十余县。其后马不停蹄,兵分两路,黄忠引一军攻取南海;张飞却在进兵豫章的路上遭遇了吴军强有力的抵抗。

    连rì来,张飞军举步维艰,时常陷入吴兵的埋伏。损兵折将之余,张飞愈发暴躁;每rì酗酒,常于醉后鞭挞军士。直到黄忠引军自南海来援,方才进兵顺利。

    黄忠询问士卒,知张飞屡中吴军之计,不由心中奇怪。遂教人将被擒吴军士卒唤来问之,方知其中端详。

    原来那庐陵太守弃城而走时,却为蜀军流矢所伤,没过两rì即死。正当溃败的吴军群龙无首,彷徨无计之时,有一人挺身而出,率领残兵,且战且走,屡设奇谋,竟以数千兵马,将张飞的三万jīng兵拖得一rì行不出十里。直到黄忠引军来到,双方兵力相差太多,加之吴军没有粮草辎重,这才从容而退,撤兵豫章。

    黄忠问是何人有此胆量谋略;士卒回答乃是吴郡吴县人,孙策女婿,官拜定威校尉,姓陆,名逊,字伯言。黄忠又问陆逊年齿几何,答曰二十三岁;黄忠乃啧啧称奇。

    张飞、黄忠合兵一处,计六万余人,至豫章时,陆逊已横空出世,名声大噪。豫章太守乃是虞翻,xìng虽狭,却知人善用;见陆逊才谋俱佳,乃重用之,授以兵权。

    张飞报仇心切,提兵急进,yù一战而克。陆逊令紧闭城门,坚不出战;待数rì后,蜀军锐气已怠,张飞愈加焦躁时,却突施奇兵乘夜劫寨。蜀军猝不及防,乃大败;张飞匹马纵横,杀出一条血路。走出二三里,两下炮响,又有吴军伏兵截住,复又大杀一阵,将张飞死死困住。

    幸而黄忠闻报来援,张飞乃脱。吴军急退,黄忠引军来赶,却被吴兵引入山谷。陆逊令截住谷口,山上擂木炮石,如雨击落,蜀兵死伤无数。军士奋力冲破谷口,黄忠方得脱身;与张飞引败军往西而走。陆逊亲自引军追出数十里方回,此战大获全胜!

    张飞经此一败,收起骄慢之心;使人驰书荆州,来报孔明。诸葛亮闻报亲引五万兵马渡江而来,细问陆逊所使计策,亦是心中暗赞。遂亲提大军望豫章进发,yù观陆逊兵法……

    江东大乱,早有魏军哨探报与张辽。合淝距寿chūn不过百余里;张辽遂心生一计,使人往寿chūn暗探虚实。翌rì回报,寿chūn如今尚有八万兵马,由老将程普把守,孙策之弟孙权亦在彼处。

    张辽大喜,暗忖若能生擒孙权,取下寿chūn,便可尽取淮南;再密令徐州臧霸引军同来,两下合力,料可攻下濡须。进而长驱直入,使蜀军首尾不能相顾;彼时诸葛亮必退回荆州,可解江东之危。再以孙权为要挟,迫使孙策投降,如此可尽得江东之地,而后徐图荆襄。

    张辽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一面使人飞报许都荀彧;一面自行整备军马,望寿chūn进兵。

    徐州太守臧霸收到张辽密信,引军五万出淮安亦渡江而来。张辽兵至寿chūn,人衔枚,马摘铃,夜袭吴军大寨。吴军措手不及,先机已尽丧;加之江东将士皆知张辽于逍遥津大败孙策,小儿闻其名亦不敢哭泣;遂未战已胆寒,乃大败。

    程普闻报,急引军出城来救,正遇张辽。二人于乱军中交锋,战三十余合,张辽奋起神勇,大喝一声,竟将程普掌中的铁脊蛇矛砍为两段!

    吴军兵士舍命将程普救出;方奔出数里,斜刺里一军杀出,为首大将正是臧霸。程普大惊,未及迎战,只闻弓弦响处,早被随后赶来的张辽一箭shè中后心,翻身落马。臧霸上前挥刀枭其首级,吴兵皆降。

    寿chūn势孤,虽军民同心,然终不能当;孙权无奈,只得弃城至江边乘船望松江而走。

    张辽引军入城,踌躇满志;忽有一名小校惶急来报,言东门忽有一军杀入,势不可挡。张辽急yù看时,已闻杀声渐近;遂提“chūn秋大刀”亲迎。

    只见对面一军如狼似虎,当所披靡;为首一将,体格雄壮,异常猛恶,却是典韦!

    张辽大惊,不知典韦何故竟到此。正想时,又听城外后军大乱;急回马观望,只见城外火把无数,魏军似cháo水般向城内涌来。火光中,臧霸奔来;及近,张辽见其满脸鲜血,慌忙来迎。

    臧霸高呼:“文远速行,城外乃是赵子龙!”

    张辽这一惊非同小可,掌中大刀险些脱手!

    他nǎinǎi的,赵云不是已经死在吴军的乱箭之下了吗?!!

    便在此时,只见城门处一将银甲白马,手舞钢枪;所过处,如劈波斩浪,勇不可挡,犹若天神一般,正是常山赵子龙!

    典韦吼声如雷,就火光中望见张辽,暴喝一声:“张辽哪里走!”催马舞戟,如入无人之境,望张辽杀来。

    张辽强打jīng神,谓臧霸道:“公且速退,吾自当之!”

    臧霸见张辽如此义气,奋然道:“公乃魏公爱将,镇守合淝,为中原屏障,不可有失。吾受主公厚恩,无以为报;今便粉身碎骨,亦保将军脱身!”言讫,拍马去敌典韦。

    张辽阻之不及,又虑合淝,只得长叹一声,引军往寿chūn北门而走。魏军深惧子龙、典韦之名,见二人旗号便走之不迭,四散奔逃。黑夜中,人喊马嘶,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至天明时,城中已尽是魏兵尸体,血满沟壑,惨不忍睹!

    臧霸死于典韦戟下,张辽得脱;星夜逃回合淝。后知臧霸已死,心甚悲痛。

    原来诸葛亮早已料到蜀吴大战一起,张辽必趁势进兵寿chūn;遂令典韦引一军收起盔甲旗号,乔装打扮,白衣渡江,潜入寿chūn左近山林埋伏。

    早在蜀军突袭江东之前,孙刘两家联盟为友时,荆州与江东便常有客商往来——此是诸葛亮一早埋下的伏笔。其后攻取赤壁时,典韦忽然于后杀出,便是乔装客商,一早混入赤壁埋伏。

    此番潜入寿chūn已是轻车熟路;加之孙权、程普皆心悬建业安危,终rì心急如焚,疏于jǐng戒,便任由典韦领兵在山中藏了十余rì,而未有察觉。

    至于赵云,则根本就没回夏口。诈死之后,直接换乘打着魏军旗号的战船,趁雾登岸,埋伏在通往寿chūn的必经之路的荒山中,只待张辽引军一过,便尾随而至。

    两员当世虎将在诸葛亮的奇谋妙算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张辽来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趁魏军大胜懈怠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寿chūn,让智勇双全的张文远老老实实的做了一回冤大头!

    寿chūn一战,张辽损兵折将,还连累臧霸送了xìng命。此消彼长之下,张辽屯兵合淝,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许都那边荀彧接到张辽的密信,立刻便遣使飞骑赶往辽东,将孙刘两家之变以最快的速度报与曹cāo。怎奈辽东地处偏远,虽是加急快马,这一来一往也至少需耗时三月,急切间曹cāo怎能回返?

    再加上此时曹cāo对荀彧已是心生猜忌,荀文若空有满腹智谋,也不敢擅作决断。至于郭嘉、荀攸、司马懿皆已随曹cāo出征,许都再无一人有胆魄敢代曹cāo下令;荀彧只能rì夜焦急,盼着曹cāo早rì遣使归来……

    建安十年十月,诸葛亮攻取豫章;陆逊和虞翻引残部逃往南昌。

    建业跨江而筑,地势险要,方圆数十里,易守难攻。加之城中军民团结一心,个个舍命;吕蒙指挥有度,三军用命,拼死力战,吕布空负盖世神勇,却屡攻而不下。有心使人往孔明处问计,无奈吴郡、建业、会稽、丹阳、南昌、鄱阳各郡大小关隘州县,尽皆坚壁清野,重兵把守。休说斥候传报,便是鸟儿都难以轻松飞过!

    孙权经松江逃回吴郡,与孙策相见。痛陈张辽诡诈,失了寿chūn;又言程普壮烈牺牲,一旁在吴郡养伤方才痊愈的黄盖痛彻心扉,大叫一声,晕厥于地。孙策亦是涕泪难止——想当年孙坚起兵,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便已追随左右;现今竟只剩下黄盖一人在世,孙策怎能不哀痛莫名。

    至十一月,刘备亲引川军已至荆州;粮草辎重,源源不断运往江东。诸葛亮下令全军暂做休整;待深冬时,吴军粮草匮乏之际,再作打算。

    而此时,龙小宝率十万蛮兵,经桂林,翻越山岭,晓行夜宿,渡江而至湘潭;再取路长沙,已近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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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鼠军

    龙小宝抵达豫章,来见孔明;张飞、黄忠见之,甚喜。是夜孔明设宴以待,谓小宝道:“将军远征南疆,平定南中,挥兵交州,大败吴军,真壮哉也!尤以围杀周瑜者,真乃盖世奇功;请满饮此樽!”众皆称贺,举杯相敬。

    小宝谦逊饮罢,孔明又执杯来敬孟获等人,温言相待,赞赏有加;孟获乃道:“吾等皆感大王恩德,便是刀山火海,粉身碎骨,亦难报也。”蛮将尽皆称是;诸葛亮见众蛮只遵宝哥号令,不由心中微感不悦。

    小宝的鬼心眼儿多了去了,孟获话一出口,便知孔明会有些不舒服——毕竟诸葛亮的初衷是将南蛮收入刘备帐下,尊奉蜀君号令,而不是只听小宝一人所言,尊其为王。但是即便以诸葛亮的神机妙算,也断然没有料到宝哥南征不仅大功告成,还登上了南疆霸主的宝座。这个结果对于忠心耿耿的诸葛亮来说实在是大出意外,不甚理想。

    有道是天无二rì,国无二主;龙小宝的行径往严重了说,那可是欺君罔上,心怀反意的滔天大罪!

    小宝可没有诸葛亮这么高尚的觉悟;他只知道老子现在兵马如云,钱粮如山,这就是rì后安身立命的强大资本,管你刘备是怎么想的。反正老子讲义气,替你打江山,这些强大的资本就等于是你刘备的;若是你丫不讲义气,一统天下之后,也动了“杯酒释兵权,火烧庆功楼”之类的花花肠子,那么不好意思,大爷领着麾下“人兽合一”的大军,直接端了你的老窝,烧了你的龙椅,你丫咬我!

    什么国家为重,君主集权,都他娘的是狗屁!你姓刘的要是不讲道义,想加害这帮子为你卖命打天下的老兄弟,大爷就削你丫的!甭跟老子扯什么虚头八脑的大道理,小爷没那个觉悟!天大地大,也大不过兄弟义气,大不过一个“情”字!

    再说了,老子现在可是有家有室,有老婆孩子的人;谁他妈敢动老子的家人,不把你丫废了,老子有何颜面活在天地之间!身为男人,胯下有鸟,连自己的家人兄弟都保护不了,干脆挥刀自宫,改练葵花宝典算球!

    所以龙小宝明知道诸葛亮的心思,却面不改sè心不跳,心安理得,淡定自若地享受着孟获等人的崇拜和尊敬——甚至连一句场面话都懒得说,端起酒碗喝得滋滋儿的。

    诸葛亮大有深意地看了小宝一眼,不悦之sè一闪而过;忽然望着在小宝身后跟俩门神一样杵着的兀突骨与木鹿大王道:“此二人形貌与众不同,绝非寻常之辈,因何不一同就座欢饮?”

    木鹿和兀突骨偷眼一瞄宝哥,不敢开言。木鹿肃容而立,还没什么反应;兀突骨却是瞪着眼珠子盯着满桌子的酒肉,咕嘟一声吞下一大口口水——这货本就食量惊人,佳酿美食当前,焉能不垂涎yù滴?怎奈前些rì子刚刚被宝哥找了个由头,狠虐了一番,现下犹自心虚胆颤,早已没了以往在小宝面前的大大咧咧,桀骜不驯;宝哥不发话,他也只能戳那儿干瞪眼,哪敢造次!

    小宝也没有继续装B扮酷,恐折了孔明的面子;遂起身谓二人道:“军师有命,汝二人可入座同饮,却先谢过军师。”教侍者取大碗筛酒,与木鹿、兀突骨同敬孔明。

    张飞坐在小宝对面,早见兀突骨形容异常,身躯伟岸;此时见其以大碗饮酒,如同小杯,不由豪气大发。遂抱着两只酒坛走了过来,仰头看了兀突骨两眼,谓小宝道:“兄弟,汝这部下身形如此高大,想必亦是酒量甚豪之人。俺老张与他喝一坛,如何?”张飞可从来没有生出过一丝半点儿小宝会有背叛刘备之心的念头;十几年来的出生入死,在张飞和关羽的心中,龙小宝早已如同骨肉兄弟,未曾结拜的生死之交。

    对于张三爷的要求小宝是无法拒绝的——在他的心里关羽、张飞与典韦、赵云一样,都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好兄弟。此刻见张飞兴致盎然,自然不好扫了他的兴头,笑道:“三哥要找人拼酒,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某岂敢不从。阿骨,汝且与三将军对饮,勿要失了蛮疆的面子。”言下之意,便是教兀突骨可以开怀畅饮。

    兀突骨闻言大喜,自张飞手里抢过酒坛,瓮声瓮气的说道:“老黑,干!”

    张飞一愣,心想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叫自己“老黑”呢,不由哈哈大笑,觉得这大个子巨人甚是憨直可爱;遂与兀突骨抱起酒坛,似鲸吞牛饮,一饮而尽。众人观之,尽皆叫好,场面一时甚为热闹。

    张飞见兀突骨一坛酒喝下去,面不改sè,顿时大喜;拉着兀突骨到了自己的座上,大呼小叫地吆喝着多取美酒,俩酒囊饭袋自顾自开拼。你一坛我一坛,喝得不亦乐乎,大呼过瘾。

    众皆大笑;诸葛亮亦是摇头苦笑。适才心头的小小不快亦随之烟消云散……

    是夜,张飞大醉;兀突骨虽体魄超人,也是醉了个七七八八。翌rì起身见了张飞,兀突骨一挑大拇指,连称老黑厉害!俩猛人一见如故,甚为投缘;小宝看在眼里,心中亦是欢喜。

    孔明升帐,聚众议事;小宝请缨去取南昌,实则是心里挂念陆逊。诸葛亮喜而从之,便令小宝率本部蛮兵,径往南昌;自引张飞、黄忠望鄱阳进兵。

    小宝尽起十万蛮兵,使哨骑先去查探虚实。不rì回报:南昌太守乃是贾华,现统兵据守石关;陆逊引一军在安义;虞翻把守南昌。

    小宝令兵分两路,孟获引一军去攻石关;自引一军径往安义。按下孟获不表,却说小宝兵临安义,距城关五里下寨。是rì黄昏,龙小宝只带木鹿与兀突骨至关下,大呼:“故人来访,请陆伯言相见。”

    关上军士慌忙前去通报,不多时,陆逊至城头观望;见是小宝,不由紧蹙双眉,内心亦喜亦忧。

    小宝于关下挥手道:“伯言别来无恙乎?”

    陆逊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有劳兄长挂念,某一切安好。”

    小宝又道:“昔rì吾曾言,君少年英才,非池中之物;今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吾自到江东,三军皆论君之大名;便是诸葛军师亦对贤弟交口称赞;吾闻之甚慰。今rì来此,别无他事;yù入城与伯言一叙旧情,把酒言欢。”

    陆逊默然片刻,一咬牙,慨然道:“昔rì合淝之战,公勇冠三军,威不可当,使曹贼望风而逃,魏军丧胆,吾心甚佩。然今吾与公各为其主,刻下乃是两军对敌,伯言不敢以私废公,恕不能置酒相待。公既为南昌而来,便是某之大敌;公且回寨整备军马,某在此相候。伯言深知公之谋略勇武,天下罕有匹敌!然吾受命于吴侯据守此关,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言讫,拔剑割下袍角,抛下城头,厉声叱道:“吾今与汝割袍断义,便是生死仇敌!公再来时,某必使尽手段,以图公之首级!汝休再多言,可速去!”说罢便令士卒放箭,龙小宝心中暗叹,只得拨马而回。

    是夜,龙小宝亲引飞虎军来到安义城下探查。只见城门紧闭,城上火把无数;军士皆手持木桶,往城墙上不住浇水。此时已入冬,天气寒冷,夜晚北风呼啸;龙小宝一看便知此乃陆逊防御之计,遂悄然回寨。

    第二天,天气晴朗,小宝又引数十骑登高处而望,果然见到安义城墙光滑闪烁;又望见城上吴军士卒往来巡视,壁垒森严;擂木炮石,油锅火瓮甚多。小宝暗忖这陆逊洒水成冰,又多备火油,莫非是想给老子上演“冰火九重天”的全套服务?

    心念一转,顿生一计;回寨点起五千军,午时便来攻城。

    蛮兵虽然勇悍,城墙却是滑不留手;加之吴军防范严密,居高临下,擂木炮石打将下来,蛮兵难以寸进。龙小宝急令退兵,城上吴兵尽皆欢呼。

    一连数rì,小宝指挥兵马,每rì必来,却徒具声势,无法破城,只得偃旗息鼓。吴军见小宝无计可施,信心倍增。又过了数rì,陆逊使斥候来探,回报:蜀军营中旗幡歪斜,军士颓丧,士气萎靡,守卫松懈。有人提议可趁机劫营;陆逊深知宝哥厉害,不敢大意,遂不从。反令将士不可懈怠,小心堤防。众皆暗笑陆逊太过谨慎,各自回本部饮酒庆祝。

    是夜,月黑风高,气温骤降。安义城中一处隐蔽的角落,忽然土地松动;少顷冒出一个黑乎乎的人头。此时夜深,吴兵皆以为蜀军无力来犯,虽不敢违背陆逊的军令,但这大冷天儿的,都想着快点轮值结束,好钻进热乎乎的被窝儿美美地睡上一觉。吴兵大多jīng神困顿,昏昏yù睡,哪里会察觉到城中地下的异象?黑夜中,只见越来越多的身影从地下钻了出来,悄无声息地隐没在城中各处角落,仿佛是一群黑夜的幽灵。

    原来龙小宝白天引军来犯只是佯攻;入夜便独自钻进深山老林,召唤出一支特殊的军队——老鼠!

    这东西可是地球上最顽强的种族!从古至今,无论发生多么严重的自然灾害,多么恐怖的战争,都无法灭绝这个让大多数人无比厌憎的奇特种族。

    曾经有动物学家做出了惊人的预测——假如有一天人类发动了足以毁灭世界的大战,即便是地球上所有的动植物全部被人类的自相残杀所毁灭,天空大地都在核武器的肆虐污染下遭到极其可怕的破坏,仍然会有两大种族将不可思议的存活下来,最终成为人类自取灭亡之后地球上新的霸主!

    那就是——老鼠与蟑螂!!

    这两种绝对有害无益的动物拥有着超乎人类想象的适应能力,进化能力,以及无法估计的强悍生命力!

    它们还拥有超级可怕的繁殖能力,使它们的同类足以遍布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龙小宝并不想指挥数以百万计的老鼠去攻打城关;他只是有效的利用了老鼠的一大特xìng——打洞!

    想象一下吧,成千上万只大耗子,在某个具有超强特异功能的家伙的指挥下,从冬眠中醒来,团结一心,汇成一股庞大的地下洪流,按照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的线路,每天晚上无比勤奋地从事着它们的祖先血脉相传的挖掘地道的伟大工作,那场面该是何等壮观!

    这还是龙小宝不敢过于放肆,所以只是指挥临时集结地庞大“鼠军”在晚间干活儿;唯恐被机敏谨慎的陆逊发觉,故意叫天生便喜欢打洞的老鼠们放缓了挖掘的速度,不然哪里需要十天的时间。

    成千上万的蛮兵就这样沿着七八条老鼠挖出的宽大地道钻进了安义城内,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城中各处。就像一大群钻进敌人肚子里的大蚂蚁,随着一声号令,四下举火,凶悍地杀进了吴兵的睡梦中!

    敌人的五脏六腑若是被跺成了一推烂肉,再坚固的皮囊也只是无用的摆设。当陆逊被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惊醒,惶急冲出去举目一望,顿时呆若木鸡!

    安义城已是一片火海,不计其数的蛮兵不知从哪里络绎不绝地冒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刀剑钢叉,耳畔传来的全部是吴军濒死的惨呼!

    陆逊知道安义城完了;他不知道龙小宝究竟是用了什么诡计,竟然可以令上万兵卒突然出现在城内。此时,他忽然很想见到那个曾经给予他许多鼓励和指点,曾经推心置腹的老朋友。因为他想当面问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失败的——即便是诸葛亮攻取豫章时,也没有让他败得如此莫名其妙,糊里糊涂!

    一队亲兵拥来,保护着陆逊冒烟突火往城外奔逃。陆逊不时的回头四下张望,期盼着能在漫天火光中发现龙小宝英武的身影。这个愿望直到他逃出城外,往南昌方向奔出了十几里才突然实现!

    山林中一声鼓响,两侧涌出一彪人马,尽皆手持短弩;且一弩七箭,浑身黑衣。当先一员大将,手提“逆鳞枪”,坐下赤兔马,正是龙小宝。

    陆逊身边只有百十骑,自知绝无可能就此突围,心情反倒平静下来;拔出一对“燕翎剑”,淡淡的说道:“吾有一事不明,望公直言相告。”

    小宝嘿嘿一笑:“汝想知我军因何会突然出现在安义城中耶?”

    陆逊眼睛一亮:“正是!”

    “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汝若肯下马归降,吾便告诉你其中的奥妙。”小宝贼兮兮地jiān笑,一副很是欠扁的衰样。

    陆逊瞪着面前这个毫无天下闻名的一代名将风采,倒像是一个市井小贼的混蛋,不禁为之气结,恼火万分。当下双剑一分,叱道:“既如此,便决一死战!”

    小宝一副错愕的表情,连忙猛摇手指:“谁说我要与汝决一死战啊?”

    陆逊愣住了,疑惑道:“汝伏兵在此,非yù擒吾,又待若何?吾知汝武艺绝伦,天下无双;然若yù逼吾投降,却是万万不能!”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其意甚坚。

    小宝无奈的摇了摇头:“吾在此恭候,只想与汝相见叙旧;实是别无他念。”

    陆逊双剑一击,喝道:“吾与汝已割袍断义,休再提及昔rì情谊!”

    小宝脸一板:“你虽无情,我却重义;今且放汝自去南昌。待到下次再见,吾定当生擒汝。伯言老弟,一路珍重!”言讫,令左右分开,让出道路。

    陆逊未曾料想小宝竟会如此,不由心中踌躇,疑心顿起。小宝见其犹豫不决,戏谑道:“莫非贤弟不愿离去,yù下马请降耶?”

    陆逊闻言大怒,冷哼一声,策马便行。小宝静静地目送陆逊走了过去,大笑道:“贤弟至南昌早做准备,吾克rì便来。”说罢,催马往安义奔去;飞虎军亦收起短弩,眨眼便隐没于山林之中。

    陆逊回首望着龙小宝须臾远去的背影,目光微微一黯,随即扬鞭催马,绝尘而去……

    龙小宝将木鹿大王与兀突骨尽皆交与孟获,只留祝融在身边。孟获受计而至石关,令木鹿以百象冲锋;兀突骨率藤甲军随后。

    那象群皆披重铠,无惧矢石;发力奔跑,地动山摇。贾华并吴军士卒见之皆大惊而sè变!

    须臾,群象撞开城门,藤甲军随后杀入,见人便砍。兀突骨骑红象,奋起巨锤,杀敌如同拍苍蝇,如入无人之境;木鹿大王乘白象,手舞两口大刀,左右一班驱兽之士,更是挡者必死,吴军见之无不奔走哀号。

    待到孟获引大军杀入,贾华早已弃城而走。这厮吓得心胆俱裂,哪敢交锋?引数百人往南昌抱头鼠窜而去。

    孟获一战得胜,便收拾粮草辎重,整顿降兵;待龙小宝令至,便引军至安义与之会合,向南昌浩浩荡荡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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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挟恩图报

    南昌背临大江,依山傍水,城高墙厚,非安义与石关可比。陆逊败回南昌,来见虞翻、贾华;二人闻听蜀军如神兵天降取了安义,皆心生惧意。陆逊谓二人道:“蜀军克rì必来,彼料我军必在城中。今可将本部兵马分为三路——某引一军伏于城东,如彼军到则截之;太守引一军在城外埋伏。仲翔公可率百姓于城上守御。”当下分拨已定,只待小宝。

    龙小宝挥兵南昌,将至城下,谓众人道:“凡攻城池,以初到之rì,激励三军,鼓噪直上。若迟延rì久,锐气尽堕,急难破矣。”时天sè已晚,遂令三军攻城。

    蛮兵方待攻打,忽然四下里火光冲天,喊声震地,不知何兵突来。只见城上亦鼓噪呐喊相应,矢石如雨急下。蛮兵措手不及,四下乱窜;小宝急令后撤,引兀突骨、孟获亲自断后。又令木鹿大王指挥群兽乘夜阻挡,吴兵乃不能进。

    小宝率军杀出重围,回头看时,见正东上军马,一带火光,势若长蛇。小宝叹道:“此必是陆伯言之兵马。兵不在多,在人之调遣耳;陆逊真乃将才也。”遂退十里,收兵下寨。

    翌rì,小宝传令各营军士如此如此,限三rì完成;逾时不成者严惩不贷。众将领命,各引本部兵往山林伐木,加紧造车。小宝又将图纸付与各营;将士览毕,知此物名为“火雷”,乃rì夜赶造,多做储备……

    早在三江城时,因蛮人与汉人多有通商往来,学得诸般手艺,亦有能工巧匠。待三rì后,一架庞大的攻城车已按小宝设计完成。其车高五丈,腹有八轮,上载一巨木叠加捆绑而成的“破城锤”,内添火雷,外覆水浸棉布,重达万斤。

    小宝令木鹿大王乘白象于前,引十头巨象牵引此车;自已与兀突骨隐于车后紧随。又令数千蛮兵皆带“火雷”押后,只待城门破时,便将火雷掷于城中。

    吩咐已定,兵马齐动。木鹿大王与巨象皆身披重铠,扯动破城巨车,直奔南昌城门。十头大象跑发了xìng子,那车愈行愈快,势如奔马;小宝与兀突骨催马紧随,不敢落后。

    城上吴兵忽见如斯场景,顿时大惊!陆逊急令弓箭齐shè,却伤不到人象分毫;又教多取火箭,尽往车上shè来。那车上尽是湿布,哪里又烧得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破城车”风驰电掣般已近城下!

    小宝一声呼喝,扳动机关,木鹿引群象左右分开,湿布皆落。原来每象身有二索,一索连在车上,小宝扳动机关,此索便自行脱离;一索连接湿布,群象一分,亦尽皆脱落。

    南昌城门乃实木所筑,极为厚重;若以象群冲撞,其象必非死即伤。小宝不忍伤害大象,早已定下计策。此时群象分开,小宝与兀突骨一起落马,拔足狂奔,发力推动巨车。二人皆负万斤之力,借势急推,那巨车奔行更速!

    眨眼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破城车”狠狠撞上了城门!

    十象之力,何等巨大;再加上小宝与兀突骨两个超级猛人的最后冲刺,这股冲击力已大得不可思议!

    城门碎裂,扭曲变形,分开数尺,被撞破了一个大洞。那车上的“破城锤”亦难抵如此大力,顿时四分五裂;暗藏于内的百余颗“火雷”尽皆落于城门内。小宝与兀突骨将两枚点燃的“火雷”奋力抛入,霎时间火光大起,四下皆爆,立时将本已分裂的城门炸得木屑纷飞,支离破碎!

    城上擂木炮石,滚油沸汤,一股脑儿的打将下来;小宝方一得手,便一手抓住兀突骨,好似离弦之箭,逃之夭夭。陆逊慌令军士去城门处救火;那数千蛮兵早已蓄势待发。小宝一声令下,蛮兵阵前竖起青铜巨盾,人手一根皮索,套住火雷,发力一甩,有如炮弹般打进城去——这一手却是蛮人狩猎时惯用的抛石技法,堪称百发百中。

    赶往城门处救火的吴军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密密麻麻的火雷劈头盖脸地砸将下来;吴兵死伤甚重,被炸得焦头烂额。

    蛮兵盾牌阵防御坚固,远距城门,吴兵的擂木炮石毫无用处,弓箭尽皆空sh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军兴高采烈地用皮索将火雷一颗颗丢进城门,却毫无办法。

    数以千计的火雷密集爆炸,其威力已不亚于现代火炮的连环发shè。城墙摇动,碎石横飞,终于难以抵抗如此密集的“炮火”,轰然倒塌!

    坚固的南昌城被生生撕开一道七扭八歪的豁口,大片倒塌的碎石虽令火势大减,却也门户大开。这时,早已披挂整齐的龙小宝高举“鬼神戟”,大喝一声:“杀!!!”如cháo水般涌来的蛮族大军齐声呐喊,紧随着赤兔马飞驰的身影,冲进了南昌城!

    战争是残酷的,城破亦代表着人亡!

    如狼似虎的蛮兵冒烟突火,大杀四方!

    这一站,由破晓杀至午时,吴军大半惨死,余者皆降,侥幸逃脱者不足百人。贾华为祝融飞刀所伤,死于乱军刀下,被砍为肉泥;虞翻yù弃城而走,正遇金环三结,亦被斩于马下。

    陆逊誓与南昌共存亡,手持燕翎双剑,浴血奋战,舍命厮杀,终因寡不敌众,血染征袍,身被数枪。眼看力竭将死,终被入城伊始便四处寻找的龙小宝及时发现,将其救下。

    陆逊被宝哥所救时,已失血过多,神智不清;在昏死过去之前,倒在龙小宝的怀里,笑着说了一句:“让我死吧……”

    龙小宝无声的叹息,吩咐左右将陆逊好生安顿,教医官悉心照看,万不可令其死亡。军士领命,小心地抬着面带微笑的陆逊返回大寨。

    南昌陷落,东吴除松江之外,所有港口皆入蜀军之手。龙小宝下令不可伤害平民,引大军入城,出榜安民,秋毫无犯。使人飞报于诸葛亮,孔明便令王平前来暂任南昌太守。

    南昌大捷,小宝传令犒赏三军;蛮兵尽皆欢声雷动。大军休整数rì,便乘船往建业而去。此时诸葛亮先于鄱阳湖设计大败吴军;又马不停蹄挥兵会稽,五rì而克,生擒薛综、陆绩。

    至此,江东只余建业、吴郡、松江三地;孙策忧心如焚,夜不能寐。偏在此时,诸葛亮使人将周瑜死讯传播;孙策闻之,大叫昏厥。醒后众文武皆出言相慰,皆说此乃诸葛亮之计,yù乱吾军心。孙策苦候交州信报不来,本已心生疑虑;今闻噩耗,焉能不惊!虽众人苦劝,心实不信;只存万一希望。

    又过数rì,忽报有交州军士返回;孙策急传来见。那些军士正是周瑜败亡之后被小宝擒获的吴兵;诸葛亮在此时将他们释放,无异于在孙策已经濒临破碎的心脏上又狠扎了致命的一刀!

    孙策自吴兵口中确认周瑜已死,顿时口喷鲜血,大哭不止,一rì间昏厥数次,就此病卧在床,不能起身。

    周瑜死亡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吴军上下尽皆悲慌,其心已乱。龙小宝至建业时,吕蒙、太史慈已知晓周瑜死讯,皆悲痛莫名,rì夜号哭;令全城戴孝,尽起白幡,三军向南,遥祭公瑾。

    建业乃是江东第一大城,吕布攻打月余而不能破,正自心焦;忽闻周瑜已死,吴兵军心大乱,乃大喜yù令全军攻城。龙小宝劝道:“古语云,哀兵必胜!此刻吴军上下尽皆悲愤,yù为周瑜报仇。若此时攻打,恐不能取;不若静待数rì,以观时变。吴军若出城决战,和你我二人之力,可获全胜;若坚守不出,吾自有奇谋取之。”吕布从其言,遂按兵不动。

    孙策病体沉重,自知恐不久于人世;乃唤张昭、黄盖来见,请二人为托孤之臣。言己死后,须尽心辅佐孙权,勿使孙家绝后。张昭、黄盖泣拜受命,痛哭不止。

    时已深冬,太史慈屡次yù提兵出建业与蜀军决一死战,为周瑜报仇,皆被吕蒙苦苦劝止。吕蒙心知建业乃吴郡最后一道屏障;若失,则东吴亡矣。唯今之计,只能期盼曹cāo会趁机攻打荆州,如此也许江东尚存一线生机。殊不知,曹cāo远在辽东,十一月方才收到荀彧的千里驰书。那时辽东尚未完全平定,郭嘉又因水土不服而病情加重,曹cāo去留难决。司马懿谏言辽东之事,万不可功亏一篑;蜀犯江东,非急切可取;待辽东平定后,再决不迟。

    曹cāo只得从司马懿之言,遣使回书静观其变。但是假如曹cāo那时便知道周瑜已死的话,断然不会犹豫不决,恐怕宁愿暂时放弃辽东,也要班师回中原,或与刘备共分江东,或与孙策联盟抗蜀……

    诸葛亮、龙小宝,甚至是刘备、庞统都知道此番大举伐吴,必须速战速决;若是迁延rì久,曹cāo一旦班师,结局就不是他们所能预料的了。所以,一定要在年底前尽取江东,以免迟则生变。

    龙小宝抵建业十rì后,率先发难。在这十rì间,下令全军造了数千台“水龙车”!

    是rì准备齐全,小宝升帐传令——吕布、高顺于东门外埋伏;孟获、祝融于西门外埋伏。木鹿大王率本部兽兵于城外山林埋伏;藤甲兵乘夜泅水至城下拔开栅栏鹿角,号炮响时,循河道攻入城内。余者皆随中军,架水龙车于北门外列阵,听吾号令行事。

    是夜,寒风呼啸,天寒地冻。小宝将数千台水龙车于建业城外一字排开,令军士置万余口大锅于阵中;大军连绵数里从江中取水置于锅内煮沸。而后使人吸入水龙车内,瞄准建业上空,一齐发shè!

    黑夜中,数千条水龙似白练横空,一起shè向城内;守城吴兵不知何物,皆惊诧观望。少顷,沸水浇上城头、城中,片刻即冻,凝如米粥。吴兵周身湿透,被寒风一吹,顿时冻得体若筛糠,惶急四下寻找屋宇躲避。

    水龙须臾不停,直浇了一夜,满城皆冻,遍地冰流,人马皆不能落脚。城中房屋亦冻,人不能住;若出则惨遭水淋,更是苦不堪言。

    吕蒙、太史慈万没料到龙小宝会有此“毒计”,再也无法固守城池,只得打开城门,与之决一死战!

    吴军方出,小宝便令鸣炮。身裹兽皮,内穿藤甲,浮于河道的藤甲兵早已拔除障碍;此时听到号令,泅水而入,杀奔城内,直取府衙。

    吕蒙、太史慈取西门出城,他们可不会傻到奔出北门,被水龙车兜头浇成落汤鸡——而且还是“速冻保鲜鸡”!

    西门外,孟获、祝融早已恭候多时;待吴军前队过去,斜刺里杀出,登时将吴兵截成两段。吕蒙与太史慈yù翻身来救,只闻林中百兽齐吼,一骑白象当先而出,正是木鹿大王。

    黑夜中,群兽奔出,腥风大作;吴兵大乱,死者不计其数。吕蒙、太史慈面对“猛兽兵”,便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亦难以匹敌,只得拼力杀出重围,往东而去。孟获、祝融不来追赶,将所剩吴兵围住乱杀!

    二将不走南门逃往吴郡,已是心怀必死之志;奔出数里,前方一声炮响,火把无数,吕布、高顺引一军拦住。

    太史慈知吕布神勇,决定舍命来战,教吕蒙先走。吕蒙不舍,与太史慈并骑而出,来迎吕布。高顺yù出,被吕布喝止,骤马挺戟来战。三人便在城下交锋;吕布舞动“无双方天戟”大显神威,杀得吕蒙、太史慈汗透重铠,手脚酥麻。

    想当年虎牢关下,关公、张飞并力亦取之不下,难以匹敌;何况今rì吕蒙、太史慈之战力犹逊关、张。

    高顺引“陷阵营”八千jīng兵,在黑夜中往来冲杀;吴兵四下逃窜,不辨方向,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吕布与太史慈、吕蒙大战三十余合,一声大喝,隔开“白虎锷”,顺势一戟将吕蒙刺落马下!掠阵蜀军涌出来绑,太史慈慌忙来救。吕布左手持戟拨开“啸月天狼刺”,右手取出金锏;二马错蹬,回手一锏正中太史慈背心!

    这一锏,打得太史慈抱鞍吐血,几乎坠马;左右亲卫齐至,死命保住太史慈望山岭急走。

    方走不远,一彪军挡住去路;火光中,见当先两员大将。一骑赤兔马,一骑红象;有如天神下凡,魔神附体,正是龙小宝与兀突骨。

    太史慈见此二人,心已沉入谷底;又闻身后杀声已近,回头一看,正是吕布赶来,截住后路。太史慈心知此番再无幸免,手指吕布,高呼:“汝究竟是何人?”

    吕布迎风而立,长发飘扬,露出脸上长长的疤痕,傲然不答。龙小宝心知太史慈两番败于吕布之手,却不知对方姓名,终是耿耿于怀;乃拍马上前,温言道:“子义可记得昔年何人率并州铁骑,纵横天下;又于虎牢关独拒十八路诸侯联军,神勇盖世,无人可当?”

    太史慈大惊失sè,惊呼:“莫非是温侯吕布?!”

    小宝微微点头:“正是天下无敌的吕奉先!”

    世人皆知吕布败亡于龙小宝之手;现今闻听小宝亲口说出此人便是吕布,实不亚于晴天霹雳。太史慈见小宝面sè肃然,不似妄语;复又仔细端详吕布,半晌方仰天长叹道:“某败于温侯之手,可无憾矣!”言讫,拔剑便yù自刎。

    只听当的一声响,太史慈手臂一麻,利剑脱手,却是小宝以飞刀将其宝剑击落。太史慈嗔目怒喝:“吾今以死相谢吴侯大恩,汝何故阻拦?”

    小宝骤马上前,诚恳道:“吾与兄相识多年,知兄为人忠肝义胆,不敢劝降。你我虽各为其主,不得已刀兵相见,然弟实不忍弃兄独去。兄可还记得昔rì弟曾修书相救之谊?公若重义气,焉能未报恩,便离世?今吾斗胆挟恩图报,但请公还了在下这份恩情之后,任凭自决。”

    太史慈知小宝是为保全自己xìng命,方以救命之恩相挟;又想此时再yù自杀,已不可能。遂长叹一声,翻身落马,闭目横卧,再不开言。小宝见太史慈暂时绝了自尽的念头,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吩咐左右将太史慈抬上软兜,好生安顿。

    建安十年十二月,蜀军攻取建业,生擒吕蒙、太史慈。半月后,诸葛亮大军抵达建业,率领诸将,起三十万大军,兵锋所向,直指吴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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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大江东去浪淘尽

    建安十年九月至十二月,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在诸葛亮、龙小宝长达两年处心积虑的jīng心谋划下,蜀军几乎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般连克数郡,占领了大半个江东。

    一代名将周瑜憾逝于交州,鲁肃、甘宁、吕蒙、陆逊、凌统、太史慈皆落于蜀军之手;程普、韩当、周泰、潘璋、蒋钦、徐盛、丁奉、朱然等江东大将,尽皆战死。

    此时曾经与曹魏、西蜀三足鼎立,分庭抗礼的东吴已是风雨飘摇,覆灭在即!

    孙策病危,武将只余老将黄盖尚可一战;谋士虽尚存张昭、顾雍、步骘、张紘、严峻、程徳枢等人,但除张昭外,都是善于把持内政,治理州县之人。在军事才干上休论与周瑜、鲁肃比肩;便是后起之秀的吕蒙、陆逊亦远在他们之上。

    吴郡虽为江东都城,但却还比不上建业雄大。诸葛亮率三十万蜀军兵临城下,择地势平坦,水源充足,远离山林处安营扎寨;又使龙小宝麾下十万蛮兵分散伏于各处山林要道,将吴郡围得铁桶相似!

    尽取江东,只在朝夕;身为老板的刘玄德踌躇满志的御驾亲征,满心欢喜的也来到蜀军大寨中。在刘大耳貌似善良仁义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一颗yīn暗的野心——他绝不会像曹cāo那样,在彻底击败强大的敌人后,毫不掩饰的彰显自己权倾天下,气吞山河的雄霸威仪;现在,刘备最期待的是在孙策最终走上孤穷末路时,继续上演他最拿手的宽宏大量,仁义为怀的好戏;当然,顺便还要多流几滴他那不值钱的鳄鱼的眼泪!

    诸葛亮率文武官员一齐迎接刘备,这其中当然并不包括吕布与高顺。诸葛亮至今仍然不知道吕布的真实身份,龙小宝告诉他这只是自己的两位故友,曾经一同学习兵法武艺;此次前来相助,完全是出于私人的友谊。所以小宝与孔明约定——吕布、高顺会依其号令行事,但实际上并不属于刘备的部下;他们只会独率一军接令而战,但决不会参政议事。

    吕布的神勇,高顺的胆略,诸葛亮自然会从军情传报中有所了解;他也不止一次向小宝提出过将二人拉进西蜀的阵营,为刘皇叔效力的想法。但是龙小宝不仅拒绝了诸葛亮,而且严肃的带有一丝jǐng告的意味,明确无误的表明了立场——如果你诸葛亮一定要强人所难,那我的朋友便会自行离去;如果军师大人试图调兵遣将,用武力胁迫,那么我也一定会不惜代价的保护朋友安全离开。

    说白了,你丫千万别逼老子翻脸!

    自从当年龙小宝将诸葛亮忽悠出山,辅佐刘备以来,二人在赤壁大战中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其后的这些年里,小宝也一直是诸葛亮最为倚重的头号大将!

    但是在他们之间总是隐隐藏着一点隔阂,也许是因为龙小宝知道诸葛亮最深的秘密;也许是因为龙小宝虽然忠肝义胆,但骨子里却从来没有真正去遵循什么君臣之间不可僭越的“大义”!

    诸葛亮清楚地知道在龙小宝的内心深处,家人、兄弟、朋友的地位要远远超过一个单纯是君主的刘备。幸运的是,英明的皇叔在这十几年里,始终对龙小宝坚守着一条准则——就像他对待关羽、张飞、赵云、典韦一样,首先是兄弟,然后才是君臣!

    就是这个态度,保证了多年以来这几位最早跟随刘备的老部下,始终不离不弃,忠心耿耿地为他南征北战,血染沙场,不知立下多少赫赫战功,多少次解救刘备于危难之中!

    所以即使诸葛亮的内心对龙小宝的确存在着一些不满,甚至是一点点畏惧,但他始终相信龙小宝绝对不会背叛刘备——除非刘备真他爹的吃错了药,触犯到龙小宝最后的底线!

    依照诸葛亮的意思,刘备抵达的第二天,便是蜀军进攻吴郡,大功告成的好rì子。但是龙小宝却在刘备的亲切接见之后,单独面见了未来的一国之君。

    他向刘备提出了一个要求——在最终决战之前,允许他入城面见孙策,完成周瑜的临终嘱托,去世前最后的心愿!

    大丈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言出而必行!

    在这方面,一辈子依靠信义口碑打天下的刘玄德,没什么好拒绝的;他只是表达了对龙小宝独自去拜见孙策会不会遭受危险的担忧,一如既往流露出真诚的关心。

    龙小宝当然会感动的“拜谢”主公,然后还是异常坚持,义无反顾的孤身前往吴城,来见孙策。

    吴郡城中,一片死气沉沉;虽说无有谏言投降者,但毕竟人人都清楚江东的大好河山终将沦陷于他人之手!

    龙小宝匹马来到城下,见东吴虽临绝境,城上依旧是刀枪林立,旗幡招展,壁垒森严。正如中国第一个封建王朝大秦国的覆灭起始于霸王项羽和他的八千江东子弟一样,东吴的儿郎们从来不缺少决死的勇气,不屈的血xìng!

    龙小宝心中暗叹,高声道:“城上军士听着,吾乃蜀破虏将军,龙飞是也!今来拜见吴侯,奉还周公瑾的遗物;尔等可速去通报!”

    城上的吴兵闻之大惊,慌忙前去通传。不多时,城门微开,一骑奔出,大呼:“吴侯请将军入内!”

    小宝入城,见街道两旁皆是吴兵,人人挂孝,昂然肃立;放眼望去,尽是长枪大戟。小宝视若不见,神sè如常,催动赤兔马,不急不缓的跟随着传令官,向吴侯府走去。

    及至府前,见府门大开,院内尽是白幡。小宝下马,取出一条白布系在头上,自马鞍旁取下一个包裹,双手托在胸前,拾阶而入。

    府中正堂,如今已变作了灵堂;江东文武皆披麻戴孝,侍立于两侧。灵堂正中,摆着周瑜的牌位,高悬着周瑜生前小乔亲手为其所作的画像。龙小宝举目观望,见画中人英气勃勃,姿容绝世,按剑而立,目光悠远,凝视远方,宛若周瑜再生。

    案前跪着周瑜的家人,两名妇人带着三个小孩儿正在烧纸;灵堂正中摆着一张软榻,已经很难起身的孙策躺在上面。孙权和孙尚香跪在两旁,三双眼睛一齐望着龙小宝,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悲痛,还有冰冷的肃杀之气!

    小宝整了整衣袍,走上灵堂,肃然拜了三拜,凝视着周瑜的画像,沉声道:“公瑾,吾今rì带你归来,以全公之遗愿;汝英灵不远,今可含笑九泉。”言罢起身,手托包裹,上前几步,望孙策躬身道:“此乃公瑾骨灰,今还故土矣!”

    孙策两颊深陷,面如黄纸,瘦骨嶙峋,只余双目有神;闻此竟是周瑜骨灰,挣扎着便要起身来接,一旁孙权连忙待其接过,置于榻前。

    孙策颤抖着双手打开包裹,见内有一盒,轻轻抚摸,泪如泉涌,良久无声。

    小宝看着曾经威猛雄壮,万夫莫敌的孙伯符,如今竟已被病痛和悲伤折磨得形容枯槁,好似一头皮包骨头,奄奄一息的猛虎,不禁心中凄然。又见那方盛着周瑜骨灰的檀香木盒,眼神恍惚,仿佛又看见了那熊熊燃烧的中军大帐,还有那面在烈火中迎风飘扬的“周”字大旗……

    恍惚中小宝忽然心有所感,微微偏首,便迎上了孙尚香满是愤怒、倔狠的大眼睛。小宝微愕,随即向那位曾经一口一个“姐夫”,每天缠着他求教武艺,古灵jīng怪的小姑娘勉强微微一笑,不想孙尚香冷哼一声,别过小脸儿,不再看他。

    小宝垂首无声的苦笑,忽听孙策艰涩的说道:“仲谋,扶我起来……”

    孙权过来扶住孙策,小宝下意识地想伸手帮忙,孙尚香跨步拦在他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帮着孙权**扶起孙策。

    颤抖的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木盒,孙策在弟、妹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艰难而又坚定的挪到灵案前,将小小的木盒轻轻地放了上去,口中喃喃低语:“公瑾,汝且稍待……大哥……很快就来陪着你。”

    灵堂内外,哭声一片;江东文武,尽皆跪拜于地,悲呼“大都督”!

    府外城中,所有江东将士一起痛哭,声震天地,举城皆悲……

    那两个在灵台前烧纸的妇人便是大、小二乔;两个男孩儿是周瑜的长子周循,次子周胤。小女孩儿则是周瑜的****,名唤周玉。(注:史载周瑜的女儿名字不详,“周玉”这个名字肥佬是在“群英传”的游戏中借来的,诸位看官明鉴。)

    一家人哭哭啼啼,肝肠寸断;小宝心中难过,一时也忘了再去欣赏一下大、小二乔的绝世容颜。

    孙策难以站立,只得坐在软榻上;喘息着问小宝道:“公瑾可有何遗物?”

    小宝从怀中取出周瑜手书,将一封交与孙策道:“此一封是留给吴侯的;另一封却是公瑾的家书。”

    孙策教尚香将信交给小乔,自行拆开周瑜的遗书,见其略曰:“瑜以凡才,荷蒙殊遇,委以腹心,统御兵马,敢不竭股肱之力,以图报效。奈死生不测,修短有命;愚志未展,微躯已殒,遗恨何极!瑜迷蒙于心,不识诡计;使江东垂危,兄长彷徨,皆弟之罪也!方今曹cāo在北,疆场未静;刘备势大,已成猛虎;天下大事,皆在此二人手中。若江东沦陷,三足鼎立之局,便成中分天下之势;若江东侥幸得免,亦当偏安一隅,卧薪尝胆,徐图而变。鲁肃忠烈,临事不苟,本可代瑜之任;奈何其已受困于荆州,生死不明。吕蒙勇智,已得吾真传;假以时rì,当可以为柱石。惜叹其磨砺未足,未及深谋,值此危难之时,尚不能力挽狂澜!瑜在生时,已与夷州互有往来。此州孤悬海外,可为主公栖身避难之所,孙氏东山再起之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倘蒙垂鉴,瑜死不朽矣!”

    孙策览毕,目中血泪斑斑,仰天哀叹道:“公瑾临终,亦是念念不忘江东安危;人生得此友朋,夫复何憾!呜呼公瑾,痛哉公瑾!”言讫,口吐鲜血,昏迷。

    江东诸将,急唤主公;黄盖拔出宝剑,指小宝怒骂道:“吾等今rì将其斩为肉泥,为大都督报仇!”众皆呼喝,各擎兵器,便yù一拥而上。

    小宝一声大喝,环视众人,手按妖刀,冷笑道:“吾在赤壁大火中往来驰骋,斩敌千余;曹cāo百万雄兵围困,吾尚且来去自如。今在公瑾灵堂,本不敢造次;汝等若不惜命,休怪吾刀下无情!”说罢傲然而立,全无惧sè。

    孙策醒转,见众将皆怒视小宝,剑拔弩张;遂勉力高声喝止,众将乃退。孙策枯黄的脸上忽然生出一抹红润,jīng神好了许多;小宝望见,心头一跳,暗忖莫非孙策已成回光返照之相!

    此时小乔已读罢周瑜遗书,放声大哭不止;孙策教大乔与尚香将小乔并子女引入后堂歇息。沉吟片刻,问小宝道:“子敬现在安好?”

    小宝颔首道:“子敬乃忠厚君子,军师甚为相敬。现居于军师府内,未敢慢待。”

    孙策点了点头:“其余诸将,亦是如此?”

    小宝坦言道:“鲁肃大才,诸将皆勇,军师只想使其归顺,断然不会加害。”

    孙策目视小宝:“若他们誓死不降,还望将军尽力保全。”

    小宝明白孙策担心被擒诸将,宁死不降;若是刘备震怒,恐一怒之下将他们尽数斩首,方才出此托付之言。当下郑重道:“子敬等人若肯归降,我主必委以重任;若不降,某当尽力保全,不负吴侯所托。然终不能任其飘零四海,或依附曹cāo,某当送彼等乘船,往夷州来寻吴侯。”

    孙策嗔目含怒,叱道:“汝曾偷看公瑾遗书耶?”

    小宝淡然一笑:“吴侯此言差矣。公瑾乃一代名将,当世英雄;吾受其临终托付,焉能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吾虽痛惜公瑾,本yù保其xìng命;奈何公瑾死志已决,虽与其煮茶夜谈,终不能劝止。公瑾曾坦言相告此信中有保全孙氏血脉之策;吾料彼时公瑾已料定江东必败。唯今之计,吴侯只有乘船出海,远渡夷州,方是万全之策。此乃某心中自忖,故而方有此言。”

    孙策凌厉的目光柔和下来,微微垂首道:“是某错怪了将军,还望勿怪。”

    小宝躬身回礼:“龙某的名声向来不佳,吴侯有此念亦是人之常情;然吴侯是决定依公瑾遗书远行,亦或宁为玉碎,拼死决战?”

    小宝看出孙策xìng命只在旦夕之间,故而出言相询,教其速做决断;唯恐孙策死后,江东诸将群情激奋,不惜一死而力战——小宝实不忍心看到吴郡城破人亡,孙氏满门皆丧的悲惨一幕。

    果然,孙策闻言振奋jīng神,教张昭、黄盖等重臣入内;又请小宝站在他的身边,乃谓众臣道:“龙飞曾两次救吾xìng命,今又信守承诺,送还公瑾遗书,汝等勿生加害之心。”

    众人看了看处之泰然的龙小宝,不甘不愿的齐声应诺。宝哥暗自一撇嘴:“就你们这帮虾兵蟹将,孙策不让你们跟老子动手,是你们走运。还他娘的心不甘,情不愿的,真他爹的不自量力!”

    孙策又道:“自先父十八岁起兵,吾孙氏两代蒙上天护佑,诸公辅佐,打下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割据一方,三分天下;然今终不能保也!吾今决意授位于二弟孙权,依公瑾遗书之策,扬帆出海,携全家老小远赴夷州。少顷孙权将代吾将此令遍示各处州郡;公等与军中将士若愿跟随者,今rì便回家准备,明rì便往松江出海;若有不愿跟随者,吾绝不勉强。刘备雄才大略,宽仁德厚;诸公若愿从之,彼定会不计前嫌,以为重用。此乃吾身为吴侯,此生所下的最后一道钧命,公等不可违背!”

    众人见孙策其意已决,不敢再言;尽皆心痛如绞,泪如雨下,泣拜道:“吾等誓死追随主公!”

    孙策面露微笑,神情欣慰;忽然脸上血sè尽退,双目一合,昏死在榻上……

    建安十年十二月二十九rì夜,一代雄主,江东领袖,孙策孙伯符与世长辞,终年三十一岁。其弟孙权接替其位,将孙策临终遗命传告江东。东吴旧臣大多矢志不渝,甘愿追随孙权僻居海外;军中将士过半数亦愿相随。

    建安十一年元月三rì,孙权登上载着孙策灵柩与家眷的大船。以张昭、黄盖为首的数十名文臣武将,也带着家眷一起登船出发;数万忠肝义胆的东吴将士,分乘数十艘战船,打起孙吴战旗,扬起风帆,鼓角齐鸣,顺江而下,望茫茫大海而去。

    大江之上,浪涛滚滚,望东奔流;刘备、诸葛亮、龙小宝等西蜀大小官员百余人皆来相送,久久伫立于江边。直到载着孙吴未来所有希望的战船,终于彻底消失在天水一线的远方,方才各自散去。

    刘备走到小宝身边,手抚其背,温言道:“今可不战而胜,将军当记首功;军师已教人备下酒宴庆贺,今夜公当高坐首位,吾当亲引百官共敬之!”

    龙小宝看了看刘备,眺望着滔滔江水,只觉得从未如此心烦意乱过,也忘了向刘备道谢,只是望着远方,沉默不语。刘备知其心有所感,也不复多言,轻轻拍了拍小宝的肩头,微微轻叹,便与诸葛亮并肩而去。

    小宝眉头紧锁,喘息粗重,心中说不出躁怒,终于忍不住低声骂道:“庆功,庆功!庆你麻痹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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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

    曹cāo平定乌桓之后,即刻启程往许昌进发。大军行至延津时,曹cāo已知江东尽入刘备之手,孙策、周瑜皆亡。曹cāo闻知周瑜竟是远在交州死于十月,不由大悔;自忖若早知此信,必然提兵rì夜兼程而回,与刘备联盟,平分东吴。

    此时刘备已拥有西川、汉中、荆州、江东四地,便是交州士燮亦受刘备节度,在其掌控之中。如此算来,刘备终于一飞冲天,霸业已成,足以和曹cāo分庭抗礼,势均力敌。

    曹cāo与刘备相交多年,深知其人胸中大志,心在天下;今已拥有大汉半数江山,麾下猛将如云,带甲何止百万,兼有卧龙、凤雏相助,必然按捺不住隐忍多年的帝王之志,早晚进犯中原,与曹cāo决一死战!

    思及此处,曹cāo甚为烦忧;而郭嘉自抵辽东便一病不起,沉疴rì久,已是病入膏盲。回到许都之后,曹cāo第一时间请来宫中太医为郭嘉治病;然数位太医诊断之后,均感束手无策,战战兢兢的告诉曹cāo,恐怕军师大人已不久于人世。

    曹cāo大怒,几乎将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当即斩首,幸得荀彧、贾诩求情,方才免过一死。

    历数曹cāo麾下众谋士,以荀彧、郭嘉、荀攸、贾诩、程昱、刘晔、司马懿为首。这其中,司马懿虽有经天纬地之才,是后世史学家公认的盖世奇才,但他狼子野心,不甘久居于人下;加之又特别畏惧曹cāo,行事做人,敛尽锋芒,不敢稍有差池,恐为曹cāo所忌,故而一向以后学晚辈自居,克己隐忍,尚未尽展所学。

    程昱年长,时年已六十有五。从曹cāo于兖州,虽多谋善断,忠心耿耿,深得曹cāo信任;但其人刚戾,与人不和,与曹cāo帐下文武多有不睦。虽为曹cāo心腹,常伴左右;却难成盖世之功,不负绝世奇谋。

    刘晔少年知名,有王佐之才;其人有胆智,言之皆有形。然而因为刘晔是汉光武子阜陵王之后,又深知曹cāoxìng情多疑,虽然他没有身为汉室支叶而为汉室尽忠的打算,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刘晔就因为自我定位得很清楚,秉承君子见机,达人知命的原则,在朝廷中略不交接时人,自然更算不上曹cāo真正的心腹臂助。空有王佐之才,却不能建佐世之功。

    贾诩亦年长,时年五十八岁,人称“毒士”,兼备李儒、许攸之所长。虽奇谋百出,算无遗策,可惜他不是曹cāo的旧臣,所以害怕曹cāo的猜忌,采取明哲保身的策略,闭门自守,谨言慎行,不与他人私下交往,也不许子女家人攀结权贵,左右逢源,圆滑老辣,这样的人自然也不能成为曹cāo的核心忠臣。

    最后便只有荀彧、郭嘉、荀攸三人跟随曹cāo最久,堪称曹cāo最为倚重信任的核心谋士。其中荀攸堪称妙计百出的战术大师,杰出的军事家,被称为曹cāo的“谋主”!此人战术灵活多变,行事周密低调,外愚内智,外弱内强,深得曹cāo的赞赏。

    而他的叔叔荀彧更是曹cāo的首席某事!虽不常随军出征,但居中持重;曹cāo在外领兵征战,凡军国大事皆由荀彧调度筹划。曹cāo迎献帝迁都许昌正是出自荀彧之策,从而使曹cāo建立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巨大优势,为统一北方中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实为曹cāo雄霸天下之首席功臣!然而因为曹cāo进爵魏公之事,荀彧力陈反对,引起了曹cāo的不满;这样一来,军政两面皆可称为天下奇才的荀文若便逐渐失去了曹cāo的信任。从昔rì曹cāo口中的“吾之子房”,渐受冷落,不复重用。

    叔侄同心;荀彧为曹cāo所猜忌,荀攸也跟着倒霉——他在曹cāo心中的地位和信任度,也不免跟着降低不少。

    最后便只剩下郭嘉这个一直以来都是曹cāo最为倚重的头号军师。郭奉孝虽是经由荀彧举荐给曹cāo,但其人才策谋略,乃世之奇士;官拜军师祭酒,是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军事奇才!被曹cāo赞誉为自己的“奇佐”!

    郭嘉少时已显露非凡的智慧;据说曾有一位术士见到年少的郭嘉时,大为惊叹,说他是姜子牙转世。从此以后郭嘉便有了一个绰号叫做“小太公”!

    郭嘉具有常人所远不能及的深远战略目光,他说战争就好比下棋,没有一场战争是事先就能完全部署好的。熟读兵法只是入门,军师的优劣在于临场应变。郭嘉自信而清高,喜欢无拘无束,交友十分挑剔;但他对朋友非常真诚,对曹cāo更是无比忠诚!所以因为xìng格的原因,郭嘉在军事上如鱼得水;但在政治上却不屑为之。

    多疑的曹cāo唯一能够完全信任,几乎算得上言听计从者,唯有郭嘉!

    而现在,刘备壮大,吞食江东,已成君王之势,正是曹cāo最需要谋士献策出力的时候。可偏偏就在这关键时刻,最可靠的心腹之臣,却为病魔击倒,眼看不久于人世,怎能不叫曹cāo忧心如焚,寝食不安?

    程昱谏言:“奉孝之病,当世唯有华佗可医;当速使人四方寻找,请来许昌。”曹cāo从其言,教人多方打探华佗下落;奈何一代“医圣”,居无定所,似闲云野鹤,一时间又哪里找得到。

    荀攸进言:“奉孝病重,魏公忧心;然刘备已得江东,据四州之地,成心腹大患。今赵云、典韦屯兵寿chūn,虎视合淝、淮安;庞统坐镇两川,关羽、魏延据阳平关,觊觎雍、凉;马超、庞德兵锋所向,又直指宛城;诸葛亮坐镇荆州、江东,张飞、黄忠等数十员大将尽在彼处,刘备之心已昭然若彰。况据闻龙飞平定南中,竟被拥为‘南蛮王’;麾下有数十万蛮族将士,皆是穷凶极恶之辈;刘备得之,如虎添翼。今魏公应早作准备,分派大将,守把各州关隘要路,方是当务之急。”

    曹cāo深以为然,遂暂时放下郭嘉之事,遣夏侯渊、乐进往下卞、祁山助张郃;使徐晃、李典往合淝、庐江助张辽;又遣于禁、吕虔往宛城襄助曹仁;令曹洪、曹真前去把守淮安,以保徐州。至于“虎侯”许褚,曹cāo无论如何也不敢叫其离开左右,实在是被宝哥吓破了胆。

    再说刘备攻取江东之后,便将吴郡改名为“汉郡”,以显大汉天威。诸葛亮一同滞留在江东,大事小情,亲力亲为,一如既往的为刘备鞠躬尽瘁。

    吕布、高顺在大功告成之后,当夜便与小宝畅饮一番,悄然而去,继续去做zì yóu自在的隐士。自孙策死后,龙小宝一直心烦意乱;吕布、高顺走后,小宝又令孟获等人率领数十万蛮兵回返南中,只留下了祝融、兀突骨、木鹿大王,以及三万“藤甲军”和木鹿麾下的“猛兽兵”!

    龙小宝无心处理一应军事,干脆向刘备请了一个月探亲假,准备前往成都尽情享受“大老爷”的惬意生活。诸葛亮认为曹cāo班师之后,蜀、魏随时都可能拉开大战的序幕,龙小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偷懒;刘备倒是颇为宽宏大量,认为小宝两年来转战南中、交州和江东,功高rì月,奔波劳苦,着实应该好好休息一阵,探望妻子儿女,当即便准了此事。

    虽然诸葛亮心中不以为然,但主公亲自拍板儿,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南蛮兵士只听从小宝一人指令,完全属于他的私军;但毕竟在名义上还是间接属于刘备的军队。所以蛮兵的调动小宝仍然会照顾到刘备的面子,循例请示一下,走个过场。

    206年1月14rì,龙小宝率领藤甲军前往寿chūn与赵云、典韦相聚,然后再乘船往夏口,取路回成都。抵达寿chūn之后,小宝便将兀突骨、木鹿大王,飞虎队并藤甲兵暂时留给了两位兄长——这小子一向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啥好处,自然会先照顾自家弟兄。

    龙小宝在南征之前,已将黑甲军交给了子龙和典韦指挥;现在又把横勇无敌的兀突骨,呼风驱兽的木鹿大王也一并留下,寿chūn的实力顿时大增。北拒合淝张辽,东图淮安曹洪,现在的寿chūn已是稳如泰山。

    兀突骨和木鹿大王虽然不太情愿,但也不敢拒绝宝哥的命令;况且典韦和赵云是“大王”的结拜兄长,就算这俩猛人如何野xìng难驯,也只得老老实实的扮演遵纪守法,言听计从的“乖宝宝”。

    小宝走时严重jǐng告兀突骨——若是本大王的大哥、二哥少了根头发;或是等老子回来听到一点儿你丫不听话的投诉,你小子就等着挨收拾吧!

    原本合计着好不容易宝哥不在身边,不用每天“胆战心惊”的生活在“老大”的yin威之下,可以随心所yù的放肆几天;可是宝哥拉长了老脸这么一说,兀突骨立马像三九天的茄子,彻底蔫儿了。只好垂头丧气地改行去做赵云、典韦的贴身保镖……

    正如丑媳妇难免见公婆,祝融这个“小三儿”也总得“拜见”大姐和二姐。古人所谓的“三妻四妾”一般是指男人可以有一个正妻,两个平妻,外加四个小妾;但实际上,除了“三妻”的名分相对稳固之外,哪个官宦大户人家的“妾”不是远远超过了四个!

    龙小宝自问身为破虏将军,乃堂堂大汉侯爷,只有“三个”妻子,已经算是洁身自好,“专一”的好男人的典范;所以这家伙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也料定貂蝉与甄宓不会真的打翻醋坛子,给祝融脸sè看。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祝融这个“野丫头”能不能与貂蝉、甄宓和平相处,千万不要脾气发作,抡刀使枪,后院起火,爆发家庭大战才好!

    怀着激动、喜悦而又带着一点担忧的心情,龙小宝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成都;望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小宝火锅”的宣传标语,这厮不由暗赞二位老婆大人果然聪明伶俐,倒很有经商的天分。

    等到了家门前的那条小街,只见夫人与孩子早已望门等候多时;赤兔马一转过街角,俩孩子已经欢天喜地的大声叫着:“爹爹,爹爹回来啦!”

    龙川和龙襄如今已经快满四岁了,生的是粉雕玉琢,眉目如画。小宝一见俩孩子,这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开始打转;父爱泛滥,如同黄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句话直到真做了爹,龙小宝才真正明白其中的滋味!

    宝哥搂着一双儿女,半晌也不愿松开;俩孩子也够火上浇油的,四只小手紧紧抓着小宝,嚎啕大哭不止。惹得宝哥当着一干下人的面,直接在光天化rì之下便上演了一出感人至深的“苦情戏”!

    祝融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笑得很开心。对于生存环境非常恶劣的蛮族来说,子孙后代的繁衍成长是头等大事。每一个部族最重视的就是族群里的小孩子;特别是那些所谓的王族血统氏族的首领,恨不能想方设法娶上几十位甚至上百位妻妾,从而将自己尊贵的血统以最大的限度传承下去。

    蛮族人对孩子的态度是无比珍惜、溺爱而又异常严厉。因为大自然险恶条件的逼迫,每一个蛮族人都必须是勇士;必须具备在深山老林,毒瘴恶兽横行的严酷环境中生存的能力。因为蛮人的死亡率要远超生活安逸的汉人,因此即便是再如何深爱自己的儿女,做父母的都会硬起心肠让亲生骨肉置身于最危险的环境中不停的磨练生存的技能。这也造就了数十万悍不畏死,凶猛善战的蛮族士兵;也成就了面对灭族危机的时候,无论男女老少,皆可为兵的强大实力!

    在三国这个女人处于绝对劣势的封建时代,好像蛮族女人一样像男人一般狩猎、打仗,汉家女子是完全无法想象的。相比较汉家女子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天由命,几乎完全是附庸的婚姻生活,从某些方面来讲,也许大多可以zì yóu选择配偶的蛮族女人是很幸福的!

    就算他们为了繁衍后代,甚至在某些生存环境极其恶劣原始的部落,男女成年便可以zì yóu交配,至少也能互相zì yóu选择交配的对象——尽管这在自命为礼仪之邦的大汉子民的心里绝对是野蛮落后,不知廉耻的可悲行为,但最起码总比这世上大多数一生都要依循“三从四德”,不允许抗议、忤逆,甚至连表达一下心中的委屈与不满都不行,永远活得像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的“大家闺秀”要快乐许多!

    祝融虽是巾帼英雄,但与其他蛮族女子一样,天xìng便认为一个深爱儿女的男人会比较可靠;而龙小宝此刻的真情流露无疑会令祝融感到非常满意——自己所托付的男人是一位几乎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纵横天下的盖世英雄;却也是一位珍爱家人,儿女情长的率真男子!

    貂蝉和甄宓看着宝哥热泪横流,自己也是珠泪如雨;她们当然早已看到了跟随在小宝身边,奇装异服的祝融,只是不太理解这位“三妹”为何会眼瞅着“夫君”流泪,反而会笑得如此开心。

    小宝连哄带逗,好不容易才让俩孩子破涕为笑,这才腾出手来抓住二位夫人柔软的小手,深情的眼眸无声地传达着多rì不见的相思与柔情。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貂蝉含笑道:“夫君远归,征途劳顿,先去沐浴更衣,咱们一家人再好好吃顿团圆饭。”说到这里,貂蝉似乎很随意的忽然对祝融说道:“三妹,还愣着干吗?到家了,快进来吧!”一旁甄宓已经走了过去,挽起有些发傻的祝融,向府内行去。

    小宝吃了一惊,奇怪地问貂蝉:“夫人,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呃……我滴……那个啥?”

    貂蝉别有深意地看了小宝一眼:“你在外面做的好事,我和二妹可是知晓的清清楚楚!哼,晚些时候再与你算账。”说完一扭身,也进去了。

    小宝心中一激灵,“花容失sè”的暗想:“莫非老子身边还有二位老婆大人安插的内线不成?!”

    龙川拉着小宝的衣袖摇晃着:“爹爹,我和妹妹都饿了。”

    小宝回过神来,连忙抱起一对儿可爱的小家伙,笑眯眯地说:“走,开饭喽!”边走边逗弄着怀里的心肝宝贝,引得俩孩子唧唧喳喳笑个不停。

    “这次回来,爹爹给你们带了一些好玩儿的东西,高兴不?”

    “高兴,高兴!爹爹真好!”

    宝哥美得很,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蛋儿,心中充满了作为父亲的骄傲。忽然心中一动,眼珠一转:“待会儿要是大娘二娘生老爹的气了,你们两个帮谁?”

    龙襄天真地问:“大娘二娘为何要生爹爹的气呀?”

    龙川年纪虽小,却鬼jīng的吓人;学着小宝眼珠子一转,对龙襄挤眉弄眼的说道:“小妹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之咱们帮着爹爹就是。”那表情和语气分明在提示傻傻的小丫头——别忘了老爹给咱们带回来的那些“好玩儿”的东西!这可比什么都重要!

    小宝一愣,盯着龙川,心说爹是英雄儿好汉,这真是爸爸聪明,儿绝顶啊!好小子,果然不愧是俺龙家的种儿;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你老爹我还他娘的心眼儿多!

    “那要是大娘二娘生起气来,你们有什么办法劝阻她们呢?”宝哥循循善诱,力求稳妥。

    龙川朝妹妹使了个眼sè,小龙襄立刻小脸儿一沉,小嘴一扁,眼圈泛红,泪珠盈眶,看向龙小宝的目光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极度无辜,令人怜惜之情大起,不知所措。

    小宝眼珠子瞪得老大——咱这闺女的演技还真是前途无量啊!这表情,这感觉,难以相信竟是出自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女孩儿!假以时rì,老子也得甘拜下风,心服口服地将奥斯卡最佳影后的桂冠亲手戴在俺闺女的头上!

    宝哥啧啧赞叹:“啥也别说了,襄儿此招一出,她那两个老娘就得立马举手投降,心慌意乱,哪儿还顾得上跟老子算账,兴师问罪呀!哈哈哈……”

    sè狼见自己的优秀基因在儿女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传承,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得实在是太伟大了!无比自豪,挺胸腆肚,大笑着迈步走进中堂;看着貂蝉与甄宓隐含怒气的目光,内心却在得意的呐喊:“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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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仇隐

    龙小宝躲在成都享尽齐人之福,天伦之乐;每rì里必要迈着八爷步,在城内“小宝火锅”各大分店溜达一圈,过足了当老板的瘾。一千多年前川人的口味,与一千多年后川人的口味没什么两样;所以在三国时代算是别出心裁,独一份的麻辣火锅以烽火燎原之势迅速风靡巴蜀,成为西川人民的最爱。

    如今连锁火锅店已达五十一间,遍布川蜀各郡,龙小宝“前世今生”做大老板的心愿终于得到了满足。每rì里眼见银钱如流水般进入自家的口袋,这厮笑得合不拢嘴。实际上有南疆那座“聚宝金山”存在,火锅连锁店的收入与之一比较,不过就是毛毛雨!

    “富可敌国”的龙小宝虽然不象“守财奴”阿巴贡那样变态到了极致,但在对待金钱的问题上有一点倒是绝对所见略同——对于财富的积累有着无穷无尽的**,再庞大的家产也不能令他们满足!

    如果不是床上有美女相伴,那么宝哥会像周星星同学一样,用金砖搭床,每晚心安理得的睡在中间。

    成都的官员自然知道神勇无敌的龙大将军回家省亲,又素知其喜欢热闹的xìng情,登门拜访者每天是络绎不绝。小宝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呼朋唤友,rìrì饮宴,洋洋得意地享受着高帽马屁的恭维,浑不觉半分肉麻恶心。

    于是,每一位前来拜访的官员在酒足饭饱回家之后,都会偷偷窃笑宝哥的俗不可耐;其中一些有识之士,不免觉得功高rì月的龙将军如此花天酒地,似乎有些太过,不禁暗自摇头嗟叹。

    可是他们不知道,每隔两三rì,就会有一封密报不为人知的送到宝哥的手上,里面的内容竟是曹cāo在许昌的一举一动,记录着朝廷所发生的大小诸事……

    当年一时兴xìng起组建的“飞虎队”,在几年的磨练之后,早已脱胎换骨,具备了现代特种侦察兵的军事素养。也许这些古代的“特种兵”放到现代,只能算是最普通的特种战士;但在遥远的三国时代,他们绝对拥有远远超出了一般将士的超群实力!而且,包括赵云、典韦在内的任何人都不知道,从两年前开始,宝哥就在秘密地增加飞虎军的人数;并从中挑选最优秀的战士,组成了一支深入曹魏内部的“特务”部队。

    对外,飞虎军一直保持着三百人的编制;实际上现今已经接近五百人。而那些按时送入小宝手中的情报,就是来自潜伏在许都的飞虎军!

    建安十一年二月,龙小宝收到了一封足以令天下震惊的情报——曹cāoyù加魏王,称其已有谋朝篡位,废帝自立之心!

    龙小宝自然知道曹cāo早晚会称魏王,但按照历史的记载,曹孟德终其一生也没有篡位称帝的心思!不知道他要取天子而代之,改朝换代的消息是真是假,从何而来。

    龙小宝思索一番之后,暗忖如果这个消息果真属实,那么想必是因为刘备迅速攻取江东,将从前的三足鼎立演变成双雄争霸之势,迫使曹cāo有心改朝换代,登基称帝,如此才能自诩为天子正统,讨伐刘备!

    “天子之师”这个名号在古时绝对是鼓舞军心的必杀利器!曹cāo自知刘备新取江东,全军士气正盛,而魏军则多少会惧于西蜀现今的威势,心生忌惮;若真如此,蜀军来犯中原时,恐魏兵难以抵敌。

    当然,这只属于龙小宝的猜测,而曹cāo是否真有此心,却还不得而知。但小宝可以确定的是,曹cāo定会进爵魏王,所以他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大事……

    建安十一年四月,汉献帝昭告天下,进曹cāo为魏王,参拜不名,剑履上殿,出入乘天子车仪,加九锡。昭告一出,天下皆惊,刘备面北号哭终夜,悲恸莫名。

    此时龙小宝已返荆州,闻讯心中已有计较。翌rì,刘备悲愤,与诸葛亮商议,yù起六十万大军,进兵许昌,救天子,讨曹cāo,以正汉室大统。

    诸葛亮谏言:“赤壁之战后,我军据荆州而入川,后取汉中,平定天南,结连交州,终夺江东六郡八十一县;连年征战,钱粮耗费无数,兵士俱疲。今当养jīng蓄锐,安定江东,广积钱粮,cāo练兵马;待准备周全,便可出兵北伐。亮与士元,皆有策略,彼时定可长驱直入,诛杀曹贼,匡扶汉室!”

    刘备道:“只恐天子受困于虎狼之**,曹贼早晚叛逆,则天子休矣!如之奈何?”

    孔明道:“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久怀篡汉之心;然吾主已得半数天下,cāo心实畏惧。若cāo废帝而自立,主公必起倾国之兵伐之!吾料曹cāo三年之内,必不敢篡汉而称帝;主公可放宽心。”

    刘备对诸葛亮向来言听计从,遂从其言,不提北伐之事,龙小宝却知此乃诸葛亮故意拖延之语。若是曹cāo真把汉献帝一刀宰了,诸葛亮肯定会兴高采烈地提兵北伐,倾尽全力打败曹cāo。原因其实很简单,没有汉献帝这个废柴皇帝做绊脚石,刘备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九五至尊,大汉天子!

    刘备既然决定按兵不动,那么龙小宝自己就该行动了……

    曹cāo进爵魏王,满朝文武百官谁敢异议?唯有荀彧!

    前时曹cāo加魏公时,已险些与荀彧反目成仇;今次荀彧当着百官面前又来阻挠,不留半分情面,曹cāo便真动了杀心!

    尽管荀彧是最早跟随曹cāo打天下的老臣,但曹cāo依旧不能容忍荀彧屡次坚守原则的忤逆。作为一代jiān雄,曹cāo需要的是象郭嘉一样,只对他一人忠心的大才;而不是像荀彧这般内心只忠于汉室的臣子。

    正如当年曹cāo拜请荀彧出山时,荀文若曾经说道:“汉室垂危,唯有孟德公可挽大厦将倾,平定四海,中兴大汉!”而郭嘉当年在与曹cāo长谈之后,却是大喜过望道:“真吾主也!”

    二人均为旷世奇才,但在对待曹cāo之事上,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理念!

    荀彧尽心辅佐曹cāo,是认为曹cāo可以扶汉室中兴,甚至重现光武盛世;郭嘉辅佐曹cāo,却只是单纯的一心为主,哪怕曹cāo篡位登基,留下千古骂名,也是在所不惜。

    荀彧的慷慨陈词,披肝沥胆只能让汉献帝流下几滴感动的泪水;却根本无力阻止曹cāo异姓称王,取天子而代之!

    荀彧以为这么多年与曹cāo甘苦与共,呕心沥血的辅佐,至多被贬为庶民,告老还乡,从此不问世事;哪知道,曹cāo没过几天便使人给他送来了赐死的信息!

    而这个来人,正是荀彧举荐出山的第一人,程昱!

    曾经被曹cāo以为臂膀,总理军政大事;现今忧愤成疾,卧床不起的荀文若看着程昱代曹cāo送来的那只空空如也的食盒,内心百感交集,心伤若死!

    他知道曹cāo在对他说:“你去死吧!”

    然而他也只能自尽而亡,如此才能保全一家老小的xìng命!

    荀彧泪如泉涌地喝下了曹cāo送来的一壶毒酒,仰天狂笑道:“谢丞相赐酒!谢丞相留吾全尸!”

    是呀,在荀彧的心里,曹cāo永远是当年那个胸怀大志,气吞**,为光复大汉转战天下,霸气凌然,救万民于水火的曹丞相;而不是现今这个一心称王,yù独掌天下,野心昭彰的曹阿瞒!

    荀彧死后,曹cāo亲自过府,泣拜于灵堂之上,祭奠他内心深处永远都要感激的良师益友!

    他在荀彧的灵位前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只是不知道九泉之下的荀文若是否会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百姓,都是为了创造一个清平盛世的理想!

    建安十一年五月,曹cāo在邺城的铜雀台上祭拜天地,进爵魏王,建立魏国,立长子曹丕为世子。至此,曹cāo终有国号,称霸天下之野心已是昭然若彰……

    当荀彧悠悠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已是命丧黄泉,置身于阎罗殿中。岂知睁眼四顾,却猛然惊见一人坐于榻前,含笑而视,气定神闲,正是龙小宝!

    荀彧此惊非同小可,yù挣扎起身,却浑身无力;只能瞪大双眼,张口结舌,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小宝微笑道:“文若先生休惊,此非yīn间,吾亦非鬼;公乃死后翻生,不知心境若何?”

    荀彧终非常人可比,震惊之后,平复心神,乃问:“吾已饮下穿肠毒酒,何以竟然未死?”

    “吾料曹cāo称王,公必阻挠;亦不能为曹cāo所容也。故暗中潜入许昌,又使心腹之人,常伴公之左右,见机行事。前rì曹cāo使程昱过府赐下毒酒,已有人急报于在下。吾曾偶遇神医华佗,得蒙相赠可解百毒之奇药;公服毒未久,吾已使人暗中将解药灌之。后又乘夜掘坟而取公出,乃复公墓原状,星夜出许昌,疾驰千里,而至荆州。如此公乃死而复生也!”

    龙小宝有“宇宙之心”,一来一回,不过顷刻之间,哪里需要夜掘坟墓,奔驰千里这般辛苦;而且所谓的奇药更是顺嘴胡诌——这厮有“隐身术”,穿墙过户,易如反掌,其实早已守候在荀彧身边;这边荀彧刚饮下毒酒,在被人发现之前,小宝便用“宇宙之心”的源能,为荀彧解去了体内的毒素。又令他处于“假死”状态,一直到出殡下葬,瞒过了天下人后,小宝才做了一回盗墓贼,将满腔悲愤,含冤而死的荀彧救了出来。

    有瓜哥相助,所有计划的实施就是如此简单!

    荀彧听了小宝的解释之后,大为感激;想要叩谢宝哥的救命之恩,可惜身体虚弱,难以起身。小宝仿佛看穿了荀彧的心思,微笑道:“公且安心静养,再有三五rì,便可痊愈如常。至于道谢,免之可也。”

    荀彧望着小宝,喟然叹道:“古语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乎?某今得以死而复生,全赖公之大恩。所谓大恩不言谢,rì后但有所命,某当效犬马之劳!”

    小宝费尽心机,要的便是这句话,笑道:“公有王佐之才,乃天下奇士;忠肝义胆,心在大汉,天地可鉴!若曹cāo果真弑君篡位,改朝换代,想必公虽生,犹死也。刘皇叔乃汉室宗亲,帝胄之后,定将北伐中原,征讨逆贼,救天子于水火之中!若公不弃,可为臂助;共襄大事,匡复大汉!”

    荀彧咬牙切齿道:“曹cāo悖逆无德,狼子野心,吾只恨当年瞎了双眼!若皇叔不计前嫌,荀彧愿效死力,共讨逆贼!”

    小宝抚掌道:“若得先生相助,何愁中原不定!”言讫,二人执手大笑……

    “汉郡”府衙中,刘备眉头深锁,问孔明道:“子敬现今如何?”

    诸葛亮叹道:“心如坚石,茶饭不思;形销骨立,恐不久于人世也!”

    刘备摇首道:“鲁肃大才,乃至诚君子;若无人rì夜守护,恐早已引颈自刎,以报孙氏厚恩。如此忠义,世所罕有,虽古人亦难比也;只恨不能为我所用,夫复奈何!”

    二人皆叹息不已;少顷,刘备又问:“余者若何?”

    孔明jīng神一振:“凌统年少,已被吾说降;甘宁家眷陷于九江,吾早已使人救出;其父居于巴郡临江,吾亦使人接来江东,小心照看,未曾伤害。甘宁感恩,遂已请降。太史慈老母尚在,为人深明大义,对主公仁德备是推崇,吾便请其劝降子义。太史慈为人至孝,老母所命,不敢不从;今亦归于主公也!陆逊年少而多智,文武双全,吾甚爱之;有意传授生平所学,授以衣钵,伯言因而受降,rì后当常伴于吾左右。唯有吕蒙,深受周瑜大恩;恨公瑾丧于我手,坚不肯降,只求速死,追随公瑾于地下。如何处置,还需主公定夺。”

    刘备闻听凌统、甘宁、陆逊、太史慈皆已降,乃愁眉稍展;沉吟道:“子明昔rì被讥讽为‘吴下阿蒙’,若无周瑜教导,悉心栽培,焉能身为东吴上将。公瑾待其不亚于再生父母,彼心坚定,亦在情理之中;此事容吾慢慢计较。今夜当设大宴,吾当亲与四将把盏,着百官相陪,委以重任,以安其心。军师以为如何?”

    诸葛亮笑称原该如此;忽报:龙将军求见主公。刘备与孔明不知小宝为何突然来到,连忙教请其入内。须臾,小宝引一人来见;刘备、孔明见那人头戴竹笠,纱巾遮面,不明小宝何意。

    小宝入内,叙礼毕;开门见山道:“某举荐一人,襄助主公;北伐中原之事可定矣!”

    刘备、孔明神情一肃,均知小宝所荐之人定是非同小可之辈;不敢怠慢,忙起身相迎。刘备执礼道:“不知先生乃何方高士?备有失远迎,勿怪。”

    那人取下头上竹笠,刘备、孔明视之大惊,齐声惊呼:“荀彧!!”

    荀彧长身施礼,惨然笑道:“荀彧已死,吾今名唤‘仇隐’!”

    孔明惊道:“天下皆知公为曹贼称王之事,而忧愤自尽!何以竟能死而复生耶?”

    荀彧叹道:“某之xìng命,全赖龙将军所救;今改名换姓,来投皇叔,只为讨伐逆贼。若蒙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刘备大喜道:“若得先生相助,万事济矣!”

    孔明亦笑道:“文若此来,如久旱逢甘露也!吾主幸甚,天下幸甚!”言讫,与刘备紧握荀彧双手,众皆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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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为人师表

    刘备拥半数天下,江东也已安定,于是众文武皆有推尊刘备为帝之心;然皆未敢径启,却来寻诸葛亮拿个主意。孔明道:“吾意已有定夺。”遂引法正等入见刘备。

    孔明道:“今曹cāo专权,百姓无主;异姓称王,篡逆昭彰。主公仁义著于天下,今已抚有两川之地,荆襄江东,南中交州,半数天下;可以应天顺人,即皇帝位,名正言顺,以讨国贼。事不宜迟,便请择吉。”

    刘备大惊道:“军师之言差矣。刘备虽是汉之宗室,乃臣子也;若为此事,是反汉矣。”

    孔明道:“非也。自黄巾之乱起始,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各霸一方;四海才德之士,舍生忘死而事其上者,皆yù攀龙附凤,建立功名也。方今天下,唯主公与曹cāo耳;今主公避嫌守义,恐失众人之望,愿主公熟思之。”

    刘备摇首道:“要吾僭居尊位,吾必不敢;可再商议长策。”其意甚坚。

    众人齐言:“主公若只推却,众心解矣。”刘备只是不从。

    孔明见状道:“主公平生以义为本,未肯便称尊号。今有四州之地,可暂为汉中王。”

    刘备道:“汝等虽yù尊吾为王,不得天子明诏,是僭也!”

    孔明劝道:“今宜从权,不可拘执常理。”

    一旁张飞大叫:“异姓之人,皆yù为君;何况哥哥乃汉朝宗派。莫说汉中王,便称皇帝,有何不可!”

    刘备勃然sè变,叱道:“汝勿多言!”

    孔明又道:“主公宜从权变,先进位汉中王,然后表奏天子,未为迟也。”

    刘备再三推辞不过,只得依允。建安十一年秋七月,筑坛于沔阳,方圆九里,分布五方,各设旌旗仪仗。群臣皆依次序排列,许靖、法正请玄德登坛,进冠冕玺绶讫,面南而坐,受文武官员拜贺为汉中王。

    子刘禅,立为王世子;封许靖为太傅,法正为尚书令。诸葛亮为军师,左丞相,加武乡侯;庞统为副军师,右丞相,加顺智侯;二人总理军国重事。

    封龙飞为神机护国大将军,加天南侯;关羽为青龙镇国大将军,加武尊侯;张飞为武曲卫国大将军,加开平侯;赵云为白虎定国大将军,加当阳侯;典韦为玄武安国大将军,加威宁侯;是为“五龙天将”!

    又封马超为前将军、宜领西凉太守;黄忠为左将军、领荆州太守;魏延为右将军、领汉中太守;甘宁为后将军,领建业太守;太史慈为折冲将军,领寿chūn太守,任五方巡使;是为“五虎大将”!

    其余文武各拟功勋定爵,刘备即位汉中王。遂修表一道,差人贲赴许都。曹cāo在邺郡闻知刘备自立汉中王,大怒道:“织席小儿,安敢如此!吾誓灭之!”但恐兵马钱粮未足,虽深恨之,却未敢轻动。

    龙小宝没想到刘备整出个“五龙天将”的封号,还在“五虎大将”之上,顿时喜出望外,乐不可支。而且论功行赏,自己竟然位居“五龙天将”之首,这真是祖坟头上冒青烟,爽到极点的美事!

    现在这货终于荣升为99级,名副其实的无双猛将!

    虽然比不了当初在珠穆朗玛峰顶时好像“上帝”一样那变态,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但各种超能力已是悉数回归!

    宝哥兴奋的一夜未眠,头一回放着仨绝sè美妻不用,躲在书房里自恋了一晚上,大清早就哼着“今儿真高兴”,施施然地往刘备的王宫收拾阿斗去了。

    现在这厮还有另一个重要身份——世子刘禅的首席教官。

    这事儿其实早在刘备入主成都时便已经动了这个心思。

    那阿斗是刘备的独生子,又是从当阳长坂坡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而得,也许是因为心怀愧疚,刘备从小就对阿斗很是溺爱,但有所求,百依百顺,把这孩子惯的无法无天,顽劣不堪!

    这刘禅聪明伶俐的很,除了刘备之外,谁都不怕,谁也治不了。直到龙小宝举家迁往成都做生意,拜见刘备的时候,也顺便见到了阿斗。

    那时刘禅已经四岁了,撒泼耍赖是他的拿手好戏,斗鸡走狗是他的特殊专长;刘备与甘夫人皆是头痛不已,无计可施。然而事情在宝哥出现后就完全变了——阿斗见到小宝没过五分钟,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老实得像个只受惊的兔子,看着宝哥一言不发,直打哆嗦。

    刘备就纳了闷儿了,貌似小宝一脸人畜无害地微笑,俺这宝贝儿子咋就这么怕他呢?

    刘备深知宝哥“满腹经纶,智略超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诸子百家,无所不晓”的能耐,灵机一动,便有心将阿斗交给小宝来教育成长。只是那时战事繁重,一时三刻也离不开龙大将军为自己开疆拓土,只得暂时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现今江东、交州已尽在刘备掌握之中,南疆的隐患也已消除,与曹cāo开战还要等上好些时rì,所以刘备便重新想起此事,当机立断请宝哥为刘禅的首席教官,负责每天督导这个不求上进的臭小子。

    多年前刘禅刚出世的时候,小宝就有过教导他的心思,有心改变这个为后世嘲笑讥讽,烂泥扶不上墙的刘阿斗。刘备的请求可以说正中宝哥下怀——反正老子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收拾收拾小屁孩儿,倒也是一件趣事;总好过诸葛亮隔三差五的就把自己叫过去纵论什么军国大事轻松好玩儿得多。

    宝哥欣然从命,约法三章——上课时,不能有外人在场,包括刘备;刘禅若打小报告,主公与夫人不得听从,并要如实告诉本教官;如果主公与夫人插手干预,或对本教官的教育方式表示出任何异议与不满,本教官有权立刻辞职,您爱找谁找谁去!

    刘备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虽然被宝哥理直气壮的“无理要求”雷得目瞪口呆,分外担忧,但还是经过再三考虑之后,一咬牙应承了下来!

    于是,历史上著名的废柴皇太子,刘阿斗小朋友迎来了改变他一生的地狱般的美好时光,那rì子可真叫痛并快乐着……

    阿斗每rì课程表如下——

    卯时起身,跑五公里,然后cāo练武艺;辰时用餐,小憩片刻,开始学习诗词歌赋,诵读四书五经——这部分由其他饱学之士代劳,小宝负责监督。

    巳时练习书法绘画,学习宫廷礼仪;午时休息,进食午睡。

    未时起身,由宝哥亲自授以兵法韬略,治国之道——兵法韬略自然包括下绊子,使闷棍,打秋风,趁火打劫,狠虐落水狗等一系列龙氏独门秘法;至于治国之道,基本上跟什么仁义道德,虚怀若谷挨不上边,倒是兄弟义气着重强调。

    酉时下课,一天结束;偶尔小宝会因为阿斗表现不错,带他出去逛个街,再到自家的火锅店换换口味——当然,一应花费,全部由刘备报销。

    每隔六天,刘禅就会欢天喜地的迎来一天难得的休息rì;刚开始,这小子依然会兴高采烈地领着一班侍从去斗鸡走狗。但是等到有一个休息rì小宝提出带他出城狩猎之后,阿斗对那些小孩子玩儿的把戏就再也没什么兴趣了。

    打上几只野兔山鸡啥的还在其次,关键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来上一场别具风味的郊外野炊之后,阿斗就彻底迷上了这种自然清新的野餐方式。

    在阿斗吃得心满意足之后,小宝就会看似无心地领着他到乡野山村里随意转转。美其名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实际上是趁机让小小年纪的刘禅开始亲身体会民生疾苦,品味寻常百姓酸甜苦辣的生活。

    自此以后,刘禅一心盼着“星期天”的到来;小宝也变着花样带他到处去玩儿。渐渐地刘禅可以彻底忘记自己尊贵的身份地位,和一帮乡下孩子撒尿和泥,漫山遍野地疯跑;也会和城里街头的贩夫走卒讨价还价,死缠烂打的用自己可怜的“奖学金”买上一些毫无用处,稀奇古怪的破烂玩意儿,然后极有成就感的回去收藏起来。

    rì子就这样一天天悠闲地流逝,刘禅不仅学业飞速进步——没办法,成绩不好,宝哥不但不给“奖学金”,还得挨板子,打屁股;关键是到了休息rì,龙老师直接闭门谢客,不搭理他了,这可让阿斗着实难以忍受——而且眼界也开阔了许多,心地也善良了许多。不再抱有与生俱来便高高在上的狗屎思想,对待其他的文武百官,老师先生,也变得彬彬有礼,越来越懂得尊师重道。

    看着宝贝儿子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刘备与甘夫人是看在眼里,喜上眉梢;暗地里常常思量龙小宝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把个顽劣不堪的小阿斗,教育得如此出息,隐隐还透着一丝上位者的沉稳淡定……

    秋去冬来,冬尽chūn暖,转眼已是建安十二年三月了。这rì,小宝授课完毕,刘备将他请了过去;不是要表达作为一名父亲的谢意,因为该谢的早就已经谢过了。

    小宝入内时,见诸葛亮也在,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国家大事”要他一起商议;难道是准备出兵北伐了吗?

    料事如神的宝哥这回可猜错了,原来刘备是叫他来商量怎么处置始终不肯投降的鲁肃与吕蒙。小宝知道鲁肃忧愤成疾,心念故主,早已病卧在床,沉疴难愈;而吕蒙还是一如既往的壮烈求仁,誓死不降。

    小宝心里琢磨着刘备可能是没啥耐心了,想到当初在孙策临终前的承诺,小宝进言道:“鲁肃乃淳厚君子,天下人皆仰其名;吕蒙忠肝义胆,傲骨铮铮,世人亦是皆感而佩。主公若杀二人,徒损仁义之名。今孙氏一族,孤悬海外,独居夷州,万难再归大陆;不若送其二人驾舟出海,前往夷州寻找孙权罢了。如此天下人定会皆感主公仁德!”

    刘备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当然不舍得杀掉鲁肃和吕蒙,但是这般拖延了大半年,刘备也耐不住xìng子了。他倒不是真的很想将这两个心如铁石的家伙一刀斩首了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两个大麻烦,所以才找来孔明与小宝相商。

    小宝这么一说,刘备也觉得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乃谓孔明道:“军师以为如何?”

    诸葛亮与鲁肃交情颇深,自然不愿看到好友身首异处;至于吕蒙,只要刘备下令撤去看护他的侍卫,估计这小子早就抹脖子了。吕蒙死不死,诸葛亮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在鲁肃的面上,还有刘备始终不忍放弃的态度,诸葛亮才会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既然诸葛亮也觉得这是件挺头疼的事,小宝的建议他当然不会反对,点头应了下来。刘备担心大海茫茫,万一风大浪急,翻了船,岂不是枉害了二人的xìng命?

    诸葛亮心说那样的话一了百了,不是更好;小宝却自告奋勇道:“主公无须担心,吾愿亲送二人,前往夷州。”

    刘备脸一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坚决不同意,认为小宝根本就是在胡闹。小宝道:“松江距夷州,不过千里;时下正值chūn风荡漾,海上风平浪静。若择一艘大船,鼓帆而下,至多一月,便可往返。某于赤壁之战时,凫水驱船,火烧曹营,主公当知某之水xìng,当世无人可及。我军战船艨艟,坚不可摧,足以当得惊涛骇浪!昔rì龙某曾于孙策面前立下誓言;大丈夫首重承诺,万望主公成全。”言讫拜求。

    诸葛亮细问小宝,乃知昔rì旧事;沉吟一番道:“龙将军既有此意,亦有此能,主公可应允。吾议可与龙飞三千jīng兵,战船五艘;且装备一些钱粮与孙权,此去可保万无一失。”

    刘备见诸葛亮亦赞同此事,只得应允。正说间,忽见刘禅从外奔入,大声道:“我也要和师父同往!”

    刘备怒叱道:“汝一竖子,安敢乱语;可速退!”

    刘禅偷瞄了一眼小宝,见师父不动声sè,顿时心有灵犀,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满地打滚,极尽撒泼耍赖之能事。

    刘备气得脸都绿了,叫来殿外侍卫,将刘禅七手八脚抬了出去,想不明白何以近半年来一直表现出sè的好儿子,咋就突然变回了原形。

    诸葛亮摇头苦笑,龙小宝视若不见;刘备隐含怨气瞪了小宝一眼,那意思是说平rì里这小祖宗最畏惧的就是你;今天倒好,你这当师父的瞪眼看着徒弟出丑,也不出言喝止,连累我也跟着丢面子!

    阿斗这么一闹,刘备也没心情再议事了,直接吩咐下去,使人通报松江守将,教其备好战船,挑选jīng兵,等候龙将军一同出海。随即便悻悻而去……

    过了两天,小宝先去探望了一回鲁肃,将刘备已同意放他出海往夷州之事如实相告。鲁肃闻言大喜,一跃而起,病势竟似好了大半;只是卧榻多时,身体虚弱,狂喜之后不免头晕目眩,一跤跌倒。

    小宝连忙扶起,叮嘱鲁肃尽快养好身体,否则怎能乘船出海;鲁肃满口答应,连声呼唤速备饭食,一时胃口大开,顿觉饥肠辘辘。

    小宝辞别鲁肃,又去见吕蒙;具言此事,吕蒙闻之亦是大喜,便绝了轻生的念头。守卫他的兵士也随之长出了一口大气——这位爷一门心思总想抹脖子,众兄弟瞪大了眼珠子没rì没夜的守着,片刻不敢离身,连上茅厕都得有人跟着,大半年没睡过一个好觉,如今可算是松了口气。

    哥几个满怀感激地恭送护国大将军离去,干脆备下一桌酒菜,请吕蒙喝了个一醉方休……

    又过了几天,鲁肃身体已经大好,便使人来催促小宝尽快起程。宝哥也不推辞,与妻子儿女道别,引五百军士,接上鲁肃、吕蒙,便要出城往江东而去。

    方至城门,忽听身后有人高呼:“大将军请留步!”

    小宝勒马回首一望,只见十余名侍卫护送一架马车飞奔而来。小宝微微一笑,拍马迎了上去;众侍卫在马上抱拳见礼,将一封密信交给小宝。

    宝哥将信拆开览毕,言道:“汝等回禀主公,龙某以xìng命担保,此去定当安全归来。”言讫,唤来两名军士,驾起马车,出城而去。

    方出成都,马车窗帘一掀,阿斗探出头来,欢喜唤道:“师父!”

    小宝目视前方,也不搭理他,似笑非笑道:“你这小猴崽子是怎么逼得主公放你与我同去的?”

    阿斗抱着一只烧鸡猛啃,好似饿死鬼投胎一样,含糊不清的答道:“小爷绝食了,硬是五天没吃饭,可把父王和娘亲吓坏了。他们没辙,只好举手投降。小爷怕他们忽悠我,坚决表示一定要与师父见面出城之后,才肯吃东西。这不,车里早就备足了好吃的,我得赶紧祭祭五脏庙,真他娘的饿死我了!”三下五除二消灭了半只烧鸡,阿斗嚼着一只肥鸡腿,无比崇拜地望着宝哥,竖起大拇指:“师父,你教的那些招真是太好使了,对付他们简直是小菜一碟呀!高,实在是高!”

    “嗯?”龙小宝斜了阿斗一眼,这小子立马转过弯儿来,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谄媚的笑道:“师父怎么会教徒儿这些上不了台面儿的把戏呢!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师父没有半点儿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呵呵……”

    “孺子可教也!”龙小宝听着阿斗满嘴“流行用语”,心中得意,忍不住坐在马上,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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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风雨彩虹

    大海的脾气总是难以预测,在龙小宝带着阿斗出海的第二天,一场风暴来得毫无征兆。鲁肃、吕蒙、还有出海的将士,都是久居战船,乘风破浪的好手,自然见惯了大风大浪。然而长江虽险,终究比不过浩瀚汪洋;号称水师天下第一的江东儿郎们,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此刻也不免心中紧张。

    唯有龙小宝,傲然屹立在船头,任凭战船在惊涛骇浪中如同过山车般高起低落;任凭暴雨倾盆,狂风怒吼,他就如一根钉死在船头的大旗,双足生根,稳如磐石,巍然不动!

    阿斗蜷缩在他的脚边,死死抱住宝哥铜浇铁铸也似的双腿,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连抽泣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身娇肉贵的阿斗就像一条吐干了胆汁的死鱼,张大了嘴巴艰难而又贪婪的拼命呼吸,无神的双眼死死盯住面前的一双大脚,唯一残存的念头就是——我要活着!

    风暴肆虐了大半个时辰,就如老天爷变化多端的老脸,说停就停了。片刻之后,云收雨住,乌云尽散,又是风和rì丽的好chūn光。战船上大半的将士已是疲惫不堪,偷眼望向一直在**中巍然挺拔,并且气定神闲,大口喝酒的龙小宝,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龙小宝喝干了坛里最后一口酒,一甩手,酒坛子远远飞了出去,在阳光的照shè下划过一条优雅的抛物线坠入茫茫大海,不知会不会被龙王的女儿碰巧捡到,从而了解一个男人留在坛子上的豪情与狂放……

    龙小宝俯身抱起已经晕过去的阿斗,在众人敬畏的目光注视下,大步走进船舱,吩咐厨师速速准备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然后亲手一点一点送进了虚弱不堪的阿斗空空如也的胃里。

    阿斗醒来时,龙小宝不仅用火焰异能烘干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将阿斗扒得清洁溜溜,为他换上了一身干爽的内衣。阿斗可怜兮兮地看着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的宝哥,苦着小脸儿说道:“师父,下次别再让徒儿淋雨了,好不好?咱这小身板儿可禁不起如此惨无人道的折腾啊!”

    几天前刚刚入海时满腔的喜悦早已飞到了宇宙深处荒芜的星球,大海发怒时好像天地倒悬的恐怖情景阿斗怕是一辈子再也忘不掉了!现在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听父王的话老老实实的留在成都,随心所yù地扮演一个胡作非为的小纨绔,干嘛非要死乞白赖地跳上贼船遭这份洋罪。

    小宝的笑容和蔼可亲,关切地问道:“乖徒儿,你害怕了?”

    阿斗打了一个冷战,貌似在他的记忆中,每当尊敬的老师露出这种人畜无害的微笑时,就意味着自己的小屁屁要品尝一次无比美味的“竹笋炒肉丝”!

    “那个……师父,您不是教导过我,凡事要量力而行吗!您瞧,徒儿我今年才八岁,身单力薄的,实在是吃不消……其实我也不是很怕,只是……只是那滋味儿太他妈难受了!师父您就高抬贵手,把您的乖徒儿当个屁,放了吧!”

    阿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他可不敢在小宝面前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眼儿,这一点可是从不知多少次的沉痛教训中得来的金科玉律。

    小宝对阿斗诚实的态度,顺嘴溜出来的市井粗话感觉很满意,鼓励的拍了拍阿斗稚嫩的小肩膀:“诚实的孩子有糖吃,今晚师傅给你做好吃的,破例让你喝一杯。”

    阿斗眼睛一亮:“真的?”

    小宝严肃的点了点头:“师父怎么会骗徒弟呢……”

    (阿斗腹诽:“得了吧,您骗我还骗得少吗?”)

    “再说了,要是不赶紧把身体恢复好了,怎么去迎接下一次的**呢?”

    (阿斗一翻白眼儿:“啥?您还没折腾够啊!再来一次,小爷就他妈散架了!”)

    “师父……”阿斗热泪盈眶,楚楚可怜;小宝回头看着阿斗,淡淡一笑:“还有事吗?”

    阿斗在小宝的淡笑中感到了无边的杀气,比哭还难看的咧嘴一笑:“没事,没事……师父,您走好。”说完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憋了半天的泪水无比委屈地汇成了两条小溪流……

    此后的rì子里,阿斗经历了八年人生当中最严峻的考验;在**,惊涛骇浪中死去活来,然后再过上几天大鱼大肉,美酒佳肴,海中垂钓,与师父下海同游的美好生活之后,便会迎来老天爷又一次的雷霆震怒,痛苦的折磨!

    阿斗已经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次老天爷:“贼老天,臭老天,混帐王八蛋的死老天!你他娘的纯粹是跟小爷过不去呀!每次小爷刚养好身子骨,你丫就让老子坐‘云霄飞车’外加‘激流勇进’、‘无绳蹦极’!丢你老母个辣块妈妈不开花!!”

    (委屈至极的老天爷痛心疾首:“不是俺要翻江倒海,是你那个混蛋师父掐着点儿的呼风唤雨啊!”)

    经历了几次大风大浪后,阿斗适应了许多,已经能抱着小宝的大腿怒火中烧的仰天痛骂老天爷而不会吐的肝肠寸断,一塌糊涂;更不至于面青唇白,昏迷不醒。

    到后来,这小子会自觉地找一根结实的缆绳把自己绑在船头,一边东倒西歪的跳着“霹雳舞”,一边在**中高唱“我要飞得更高……”

    到了第十天,有人来报:只需半rì即到夷州。鲁肃、吕蒙自是欣喜若狂;小宝却带着阿斗坐在船头,悠闲地钓鱼。

    这天真是风平浪静,碧空如洗;放眼望去,大海如一面微光闪耀的蓝sè镜子,看上去是如此美丽。几只海鸟清悦的鸣叫,在他们头顶飞过;阿斗忍不住站起来,张开双臂,放声高呼:“大海,真他妈的大呀!”

    小宝乐呵呵地瞅着发疯的小家伙:“你小子鬼叫什么,把鱼都吓跑了。”

    阿斗嘿嘿傻笑着坐下来,盯着微微摆动的鱼线道:“海里的鱼多着呢,吓不走的。”

    小宝摸了摸阿斗的脑袋瓜子:“这些rì子身板儿壮实多了,不错,不错!”

    阿斗**弯起古铜sè的手臂,显摆着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谢谢师父夸奖!”

    小宝轻轻敲了一下阿斗的脑门子:“别臭美了,你小子遭罪的rì子还在后头呢!”

    阿斗憨憨地笑着:“只要跟着师父,遭啥罪我都认了!”

    小宝心头一热,孩子的真诚是纯洁无暇,毫不掺假的。

    “暴风雨的滋味不好受吧?”

    阿斗点了点头:“是不好受!不过就像师父说的——吐啊吐啊,就吐习惯了!”

    小宝哈哈一笑:“小兔崽子,四书五经背得不咋地;这些俏皮话儿,你倒记得清楚!”顿了顿,小宝收起笑脸:“如果我说这世上有许多人,几乎每天都要冒着生命危险,驾着一艘破烂的小船,在茫茫大海里讨生活,运气不好就得葬身鱼腹,你信吗?”

    阿斗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信!师父说的我都信!”

    小宝循循善诱:“若是以后你长大了,做了皇帝,该怎么做呢?”

    阿斗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会想个办法,让那些靠海为生的穷苦人家可以安全的打鱼,不用担心为了糊口丢了xìng命。”

    “那你会用什么办法完成你的承诺呢?”

    这个问题显然难倒了八岁的阿斗,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泄气的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

    小宝笑道:“这本来就不是你个小孩子能想出来的。师父给你出个主意,好不好?”

    阿斗立刻来神了,正襟危坐,像在课堂上一样,恭敬地聆听宝哥的教诲。小宝缓缓道:“我曾经教过你,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大部分都是无尽的海洋,陆地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一个国家的海岸线非常重要,如果没有一支强大的舰队守护,就会被海上的敌人趁虚而入!这些,等再过几年我会慢慢的教给你;现在,我们先来说说世代生活在海边的老百姓……”

    正午的阳光并不强烈,和煦而温暖;微咸的海风吹拂着一大一小,师徒二人的发丝,似乎也在倾听着他们之间的轻声低语……

    “……你可以在靠近陆地的海洋中设立一条jǐng戒线,将这片海域规定为渔民打鱼的固定范围;然后你再下令在海军中成立一支‘海防救援巡逻队’,除了要时刻jǐng惕外敌的入侵;另外也可以随时救助出海打鱼,不幸遭遇危险的百姓。你记下了吗?”

    阿斗盘膝坐在船头,躬身一礼:“记住了,师父!”

    小宝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缓缓说道:“为君之道,不仅仅需要雄才大略,足智多谋;更重要的是要懂得珍惜百姓,掌握御下之道。做臣子的人品有好有坏,有贪有廉;或狠毒,或仁慈;或jiān诈,或敦厚……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自古朝堂最多事,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等闲事耳。但是,真正的明君从来不会为臣子左右;更不会真正参与到臣子之间的斗争当中。他们只会高高在上地注视着满朝文武的动态,就象一个掌控一切的主宰,在若无其事的观赏着一场场有趣的游戏。只不过游戏中的敌对双方,孰胜孰败,尽在皇帝的掌握中。你需要谁胜,谁就会得胜;你需要谁败,谁就只有失败!换言之,朝堂就是君王的棋盘;臣子就是这棋盘上各种各样的棋子。怎么下,如何下,只能由你这个皇帝说了算!但是,你要永远记住——这盘棋不是依照你自己的心意兴致来下;而是要时时刻刻为天下苍生,为江山社稷来下!只有百姓安居乐业,才能保证国家的昌盛,免除国家的内乱;只有军政力量无比强大,才能消除外敌的觊觎,消灭侵略的敌人。你记住了吗?”

    阿斗蹙眉深思,目光炯炯:“我都记住了!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下好这盘棋。”

    小宝含笑道:“今天我只是要你将这些话牢记在心,至于如何下棋,那要等你长大之后,在无数次挫折当中去慢慢体味;在风刀霜剑的岁月洗礼下积累足够的经验之后,你自然就会下好这盘以天下为秤的棋局!大海无常,世事如棋;**虽然凶猛,却比不过人心难测!只要你这一生能以苍生为念,以厚德载物,本心不变,胸怀天地,那么师父相信你一定会下出一盘震古烁今,甚至是空前绝后的妙棋!”小宝给了阿斗一个鼓励的眼神,忽道:“我来问你,诸葛军师如何?”

    阿斗的脸上有着远远超出同龄孩子的聪慧与成熟,沉吟道:“神机妙算,算无遗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品德高雅,清正廉洁;忠义无双,持正不阿;为国为民,鞠躬尽瘁……”阿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用何等词汇来形容诸葛先生。”

    小宝颔首道:“你说的也差不多了,难为你小小年纪,也有如此的眼力。你说,军师与你父王相比,孰优孰劣呢?”

    阿斗一惊,随意品评自己的父王似乎有些大逆不道!

    小宝笑意宽和,但却目光如电,温言道:“此处只有你我师徒二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说无妨。”

    阿斗纠结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嗫嚅道:“若论学识才智……父王……父王自然是比不了诸葛先生的。”这句话当真说得很是艰难。

    小宝不依不饶:“那你认为我与云长、翼德、子龙等人,与主公相比又如何?”

    阿斗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一咬牙道:“师父与二叔等人皆是当世名将,百万军中纵横驰骋,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亦非父王可比也!”这句话虽然说的胆战心惊,但已流畅了许多。

    小宝不再逼他,轻叹道:“你能平心而论,真诚而言,吾心甚慰!但是,你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即便是我等如何足智多谋,勇冠天下,却尽皆忠心耿耿的为主公征战四方,开疆拓土,殚jīng竭虑,心甘情愿的效犬马之劳,就算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啊!”

    阿斗仰视着目光深邃远眺的龙小宝,问道:“你们为何会如此呢?”

    小宝默然半晌,将阿斗轻轻揽入怀中,展颜一笑:“这……便是君王的御下之道!”

    阿斗似懂非懂,见宝哥不再开言,便靠着小宝的肩头,怔怔地望着天际高悬的彩虹,不知在想些什么……

    “将军,前方已至鹿耳门,请将军示下。”

    小宝收敛心神,将阿斗放在一旁,霍然起身,朗声道:“收起风帆,亮明旗号!”

    “诺!”军士快步离去;小宝拉起阿斗的小手:“走,咱们去见见那位空负大志,却无处伸展的孙仲谋!”

第一百零六章 子瑜托孤,奉孝病亡

    两座青石大坟比肩而列,四周苍松环绕,远方隐隐传来浪涛拍岸的声音。一座墓碑上刻着“汉上大将军,长沙桓王,兄长孙策,孙伯符之墓”;另一座墓碑上刻着“东吴大都督,仲兄周瑜,周公瑾之墓”!

    孙权引一众东吴旧臣皆跪拜祭奠,哀声一片;漂洋过海而来的鲁肃、吕蒙更是泣不成声,肝肠寸断。小宝领着阿斗远远站在后面,亦是遥遥躬身肃拜。

    小宝的眼神有些迷蒙,流露出几分缅怀的伤感。火烧赤壁,入赘江东,寿诞比武,勇救孙策,奇袭交州,大败周瑜,江边夜话……过往的一幕幕波澜起伏的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现,无尽的追思化作英雄相惜的一声轻叹,随风而逝。

    松涛阵阵,低鸣呜咽,龙小宝望着遥遥相对,分立在两座英雄冢不远处的两间茅屋,无声的唏嘘——那是大乔和小乔的新家;纵使红颜未老,亦愿此生相伴。

    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情可待成追忆!

    如果相思是冰冷的寂寞,我也愿用漫漫余生独自品味,直到青丝变成白发,红颜垂暮,再与君相随……

    海风吹拂着孙权的衣袍,那张还很年轻的脸上却已多出了一些沧桑的皱纹,犹自挂着淡淡的哀伤。小宝静静地站在孙权的身边,清楚地感觉到年轻的吴侯心中似有一团沉重的yīn霾,灵魂深处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二人伫立在海边,良久无语;忠诚的护卫在远处紧张注视着年轻的家主,空自焦灼担忧,却不敢违令上前。小宝也没有带一兵一卒登岸,严令三千军士守护舰船,只带了两个随从。

    沉默良久之后,孙权躬身道:“吾代兄长多谢将军信守承诺,送归鲁肃、吕蒙。”

    小宝侧身避过还礼:“义之所在,理当如此;不敢劳吴侯称谢。”

    孙权的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故国沦陷,避身大海;家园不存,又有何颜面妄尊吴侯之名?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公以表字唤吾可也。”

    龙小宝知孙权心中气苦,志气消沉,沉思片刻,忽手指东方:“既然不能陆地称王,便要在海上称霸。公可知此去东方二三千里,便是传说中的蓬莱。”

    孙权惊诧:“相传蓬莱乃是海外仙岛,藏于虚无缥缈间,凡人不知其踪;公何以竟知之?”

    小宝晒然笑道:“仙岛之说,不过是民间虚妄相传。昔始皇帝为求长生之道,使徐福引五百童男,五百童女,扬帆出海,寻访蓬莱,yù得长生不死之药。岂料徐福就此一去不返,秦王至死亦未得其归。殊不知,那徐福在海上遭遇风暴,险些葬身大海;得蒙上苍垂怜,竟被风暴吹至一座岛屿。最初徐福以为彼处便是蓬莱,遂引童男童女上岛祭拜苍天,寻觅长生不老之药;哪知彼处不过是一座杳无人烟的荒岛。徐福见船舰俱毁,随行军士皆已身死,认为这是上天之意,便在此岛定居。那一千童男童女自行婚配,繁衍生息,开枝散叶,传至今世,已自成国度。”

    孙权听得入神,唏嘘道:“原来世间本无仙岛,又何来长生之道?公真乃博学之士!”

    小宝耸了耸肩:“凡夫俗子,尽皆渴望长生不死;即便是一统天下的至尊王者,亦看不破生老病死,费尽心机追求虚无之道。始皇帝yù成万世之功,千秋霸业;岂料大秦帝国不过二世已亡。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哪一个王朝当真可以与世同存,永不覆灭!悠悠岁月,如白驹过隙;帝王将相,最终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一个稍微闪亮些的名字而已。”

    孙权惊sè愈浓,未曾想龙小宝竟可说出此番天下大论!

    小宝挥了挥手,似乎想驱散心中纷乱的感慨和思绪,谓孙权道:“徐福所觅之岛屿,大过夷州数倍;公若能造得大船千艘,可起兵远征,攻取彼岛,自立为王。如此可保孙氏基业,代代相传,无需再受制于大汉朝廷,做一个逍遥皇帝,岂不美哉?那岛上居民,未曾开化,不通军工,极易取之;本为我华夏后裔,却不遵礼法,嗜杀荒yin,其xìng卑劣。公若能伏之,亦可传吾神州文化;彼时定会青史留名,为万世景仰!”

    孙权怦然心动,眼中神采熠熠:“若公所言不虚,某当倾力求之!”

    小宝哈哈一笑:“公若成王,dú lì新国,莫忘今rì龙某之言。待剿灭曹cāo,助皇叔一统天下之后,某当退隐,卸甲归田;或许也会带着一家老小,泛舟出海,游历四方。彼时若来与公相会,还望仲谋不弃,赠吾一杯水酒,一席佳肴。”

    孙权目含深意,笑道:“刘备若成大业,公当为武将之首,位列极品;何以竟yù弃富贵荣华,突生躬耕田园之意?”

    小宝淡然道:“同甘共苦易,共享富贵难;难道仲谋未曾听过,功高震主,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吗?”

    孙权一愣,随即仰天大笑:“哈哈哈……说得好!今当与公把酒畅饮,一醉方休!”

    小宝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言讫二人相视而笑,把臂同行。

    是夜,孙权设大宴;江东旧臣深恨刘备,倒也没有几个人来向小宝敬酒。宝哥乐得清闲,尽情享用流水价送上来的生猛海鲜。鲁肃、吕蒙自然感其恩义,与小宝同坐;另有一人对小宝亦是格外热情,此人便是诸葛瑾。

    旧岁初秋,草长莺飞之时,诸葛亮的胞弟诸葛均业已出山来投兄长。孔明引三弟来见刘备,皇叔自然是盛情款待;本yù重用诸葛均,但孔明不愿惹人非议,落下任人唯亲的口实,遂婉拒了刘备的好意。

    于是诸葛均由幕僚做起,现今在黄忠帐前任行军参谋。诸葛均虽然远不及孔明才智卓绝,但也深谙韬略;再加上他年少才高,为人低调,事必躬亲,兢兢业业,颇有乃兄之风,倒是极受黄忠的信任。

    诸葛瑾年长孔明六岁有余,追随孙氏多年;虽面貌丑陋(史载其面长如驴),但胸怀宽广,温厚诚信,亦是孙策生前的心腹谋士。诸葛瑾对东吴忠心耿耿,即便是江东沦陷,亦未曾有丝毫背叛之心——以诸葛亮在刘备心中的地位,只要诸葛瑾愿意投靠,在蜀国的官阶绝对要在东吴之上。

    但是诸葛瑾并没有另攀高枝,贪图荣华富贵,心甘情愿地追随孙权来到夷州。只是诸葛瑾这人虽然忠义厚道,但也存了一份私心——他觉得自己终生相伴孙权乃是理所当然;但是他却不想自己的子女也像他一样终老于海外,或许就此一生碌碌无为。所以龙小宝的到来,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因此诸葛瑾隐讳地提出想拜托宝哥将自己的两个儿子诸葛恪与诸葛乔顺路一并带回去,过继给孔明为义子,以图rì后能够成就一番功名事业。

    龙小宝一听,心中登时大喜!这厮可是知道,在演义中诸葛乔本就是诸葛瑾过继给孔明的义子,后改名为诸葛攀;而诸葛恪更是才高智广,乃是陆逊死后,东吴大将军的继任者。

    当下宝哥满口答应,诸葛瑾是感激不尽。是夜,宾主尽欢而散;小宝深夜独自潜入诸葛瑾家中,将两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

    次rì,小宝拜别孙权,扬帆踏上了归途。原本阿斗因为小宝没有带着他好好游览一番夷州岛屿,只是在两个大坟头前鞠了个躬,便被关回了船上,不许他离船一步,小孩子心里难免有些气闷;然而突然看到师父领回了两个幼童,这小子顿时来了jīng神——好不容易抓到两个比自己小的,终于可以耍耍“大哥”的威风了。

    这一路上,阿斗恨不能把自己小肚子里所有的学识全部掏出来,秉承师尊大人惯有的无耻风格,没两天就把诸葛恪和诸葛乔忽悠成了“小弟”,就此身边多了两个小跟班。

    小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不阻拦;假装视而不见,其实一直在偷偷观察。人类的友谊以在童年时期建立的感情最深厚,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渐渐就会失去纯真无暇的赤子之心,对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多出一层防范之心。所以古人常说的“总角之交”,就是类似于现代人口中的“发小”;这种友谊往往会极其深厚,也会非常坚定忠诚。

    就像孙策和周瑜一样,自小相识,结为好友,终生未曾改变,绝对是名副其实的生死之交!

    因此小宝并不介意阿斗与两个小孩子交往,也许对于现在的阿斗来说,他只是很单纯的想过一把做老大的瘾;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会与诸葛兄弟结下越来越深厚的友情;假以时rì,当这两个孩子长大后,也许就会成为阿斗最忠诚的伙伴,可以为他粉身碎骨的心腹重臣!

    这次出海,小宝既完成了对孙策的承诺;也圆满地履行了刘备趁机结好孙权,缓和仇恨的任务——那满满两大船的钱粮物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再加上宝哥的三寸不烂之舌,刘备的这份人情孙权不受也得受了。

    同时宝哥也顺便为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愿望埋下了伏笔——他rì孙权若真的能够攻取现在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千百年后却给所有华夏子孙造成生生世世都无法弥补的巨大伤害,刻骨深仇的那座几乎全是变态佬,禽兽不如的杂碎生存的岛国,那么也许就可以为这个地球上的“国人”免去后世那场惨绝人寰,灭绝人xìng的巨大灾难!

    如果历史真的可以彻底改变,龙小宝希望那座盛产“畜生”、“鬼子”的岛屿,最终可以早早划入神州华夏的版图,成为炎黄子孙在茫茫大海上的一方乐土!

    一路无话,半月之后,舰队抵达松江。归时比去时多行了五rì,风向是一个原因;一路上天高云淡,风平浪静,没有再次遭遇**,怒涛海啸的侵袭,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去时的路上,宝哥虽然为了磨练阿斗的意志和体魄而不时的呼风唤雨,但彼时风浪所指的方向依然对准了夷州,船速自然快捷许多。归途上阿斗身边多了两个小不点儿做跟屁虫,宝哥也就没有必要再劳神费力地自导自演“灾难大片”,连带着自己也不得清闲。

    船近松江,已有人飞报守将朱桓;一干文武慌忙来迎。朱桓见阿斗安然无恙,军士一个不少,顿时放了心;待将小宝迎入关内府衙后,朱桓便屏退众人,取出孔明密信手书。

    小宝览毕,即传令拨五百军士护送阿斗回成都,顺便教心腹随从将诸葛瑾托子一事报与孔明。翌rì,阿斗领着两个“小弟”坐进马车,眼泪汪汪的告别宝哥,往成都而去;小宝则立刻赶往寿chūn,取了兀突骨与木鹿大王,并麾下飞虎、黑甲、藤甲三军,悄然赶往汉中……

    建安十二年六月,太史慈与甘宁忽然兵进皖城。李典抵敌不住,只得弃城而走;张辽、徐晃闻讯,急忙提兵来援。二将方至半路,迎面撞上追击的甘宁与太史慈。两下交锋,甘、慈二将佯败,张辽、徐晃来赶,正遇李典。三人合力,yù夺回皖城。方进四五里,忽闻左右炮响,斜刺里杀出两员大将。

    左边一将手提“云月刀”,坐下“的卢马”,须发半白,威风凛凛,正是黄忠;右边一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坐骑乌骓马,手起丈八蛇矛,嘶吼如雷,正是张飞!

    张辽、徐晃、李典大惊,慌忙各舞兵器来迎;大路上甘宁、太史慈拨马复又杀回,漫山遍野尽是蜀军。张辽等招架不住,杀开一条血路,引数千残兵逃往合淝;张飞等将遂回兵寿chūn,甘宁自守皖城。

    是夜,张飞、黄忠引本部军马悄然渡江奇袭淮安;曹洪、曹真猝不及防,失了淮安大寨,连夜逃往徐州。翌rì,张飞、黄忠引七万兵距徐州五十里下寨;使吴懿驻守淮安……

    同月,赵云、典韦引十万jīng兵取路乌林,经长坂坡,直取新野。赵云亲率五千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新野;随后马不停蹄,又往樊城而去。典韦不甘落后,教邓芝引一万兵把守新野,自引大军,赶赴樊城。

    典韦到时,只见城上已尽皆打起蜀军旗号。原来子龙令军士披魏军衣甲,假扮新野败军,赚开城门,当先杀入城内;樊城守将文聘、满宠不敌子龙神勇,带伤而走。魏军大乱,死伤甚重,降者无数。

    三rì后,霍峻引一万兵留守樊城;典韦、赵云尽起八万大军,望汝南进发……

    与此同时,马超引庞德、马岱忽然进攻宛城。曹仁多谋,令于禁、吕虔先于城外埋伏;马超方至城下,东西两面火把无数,两军齐至。城上又箭如雨下,蜀军无奈后撤;曹仁乃乘势杀出,三路夹击。

    马超自敌曹仁;庞德、马岱分迎于禁、吕虔。黑夜中,蜀军不知魏兵多少,阵脚大乱,遂大败而走!

    曹仁引军来追,不及十里,只听鼓声震天,杀声四起,四面皆有蜀军伏兵杀出!

    火光中,只见两员大将当先而来,皆是红面长髯;曹仁大惊而视之,来将正是关羽和魏延!

    马超引军而回,一马当先,杀进重围,如入无人之境,哪里还有半分适才败阵时的惶恐。这边关羽倒竖蚕眉,怒睁凤目,提青龙刀,催汗血马,更似天神下凡。曹兵心胆俱裂,溃不成军!

    曹仁急令回城,方至关前,城上万箭齐发,魏军死伤成片。曹仁急望时,只见关上竖起蜀军旗帜,二将并立,正是关平、周仓。关平大笑道:“吾奉军师令,已趁汝出城时,取下此关。汝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只闻身后人喊马嘶,关羽等人又已杀来;曹仁无奈,只得绕路疾走,往洛阳方向而去。

    蜀军取了宛城,打开了通往洛阳、长安的门户;魏延驻守宛城,关羽自引大军,兵发洛阳。数rì后,逃回洛阳的曹仁本yù取路白水关,亲提一军袭取上庸雪耻,以求切断蜀军退路;至少也要诱使关羽回兵来援,以解洛阳之危。不料未及出兵,已得报上庸、襄阳各有五万蜀军驻扎,为首大将乃是西川名将,李严与张任!

    曹仁大吃一惊,心知此二人智勇双全,皆不在自己之下,遂不敢再出。一面传令紧守旧都,重兵屯防;一面使人飞马前往邺郡,报知曹cāo。

    而此时,马超与庞德、马岱,及其麾下西凉铁骑,却已不知所踪……

    曹cāo于邺郡闻报蜀军四路齐发,拒合淝、取淮安、克宛城、迫汝南;中原大地,烽烟四起,各路均已告急,不由大惊惶急,一时头风旧疾有再犯之征兆。

    屋漏偏逢连yīn雨;就在此时,一个令曹cāo心伤yù绝,悲恸难当的消息传来——天下奇才,股肱重臣,自己最为信赖,感情至为深厚的良师益友,郭嘉、郭奉孝于许都病亡,终年三十六岁!

    (推荐好友丹耼大作——邪佛王!文笔朴实无华,行云流水;情节扣人心弦,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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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兵出祁山

    晚风习习,暗夜浮香,大帐zhōng yāng悬挂着一面大汉疆土的地图,曹cāo秉烛站立于前,宽袍赤足,眉头深锁。

    郭嘉的离去给曹cāo带来了非常沉重的打击,那种伤痛悲戚是发自曹cāo的内心深处,绝无虚假。虽然此时旧疾隐发,心乱如麻,可曹cāo必须要强迫自己打起jīng神,尽快作出决策,来应对蜀军突如其来的大举进攻。

    合淝是中原屏障,数年来张辽坐镇于此,可谓固若金汤,战功显赫。孙策在生时,屡犯合淝,难以逾越;亦曾遭致一场惨败,损兵折将,几乎丧命。但今时不同往rì,牢不可破的合淝如今已是岌岌可危!

    江东沦陷,兵强马壮的东吴变成了刘备的囊中之物;曾经威震天下的东吴猛将也变成了那大耳贼麾下的将领。张飞、黄忠、甘宁、太史慈四大名将的合击,饶是张辽、徐晃如何骁勇善战,也是无法抵挡。

    蜀军一战大胜,魏军损失惨重!

    曹cāo清楚地知道诸葛亮、庞统的意图——若能一战而取合淝自是最好;若不成也要大折魏军兵马,令张辽无力反击,只能困守孤城!

    曹cāo不是不想增援合淝,但接下来蜀军蓄谋以久的一连串攻势,却令他一时间根本腾不出一兵一将,驰援张辽。

    张飞、黄忠奇袭淮安,曹洪、曹真败逃徐州,与曹休合兵据守。徐州乃是魏国重镇,不容有失;张飞、黄忠皆为当世猛将,曹氏三杰分据徐州、下邳、小沛,一如当年刘备在徐州时的情景,重兵屯防,不敢稍有差池。

    大将军夏侯敦驻守汝南,本是许都安全的强力保障;但赵云、典韦一rì一夜间连克新野、樊城,兵进汝南,纵使夏侯惇如何智勇,面对当世两大超级猛将,恐怕也是殊无必胜的把握。

    然而最令曹cāo震惊的是宛城失守!

    虽然宛城距洛阳有八百里之遥,但沿途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关隘可以阻挡西蜀大军的铁蹄。更何况此次领军的大将还是威震天下的关云长!

    如果关羽和魏延引军长驱直入,一旦攻取洛阳,那么长安也将陷入危境;如此一来,中原难保,曹cāo将失去将近一半的疆土。甚至就连那个做了多年傀儡的汉献帝,也会咸鱼翻身,做一回真正的大汉天子。

    彼时汉献帝昭告天下,曹cāo便会立时变成国贼,天下人可尽讨之!

    所以曹cāo作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将汉献帝挟持到邺城,养在铜雀台里,干脆把可怜的皇帝放在眼皮子底下,让他哪儿也去不了。

    一生悲剧的天子yù哭无泪,彻底变成了曹cāo圈养的“宠物”;他知道就算曹cāo死了,恐怕也要拉着他一起陪葬。然而这位一生都没有真正享受过大汉朝最高统治者权利的万岁爷,却还是在午夜梦回,切齿痛恨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他rì夜盼望着他那雄才伟略的皇叔,能够杀死曹cāo;只要能亲眼看见曹cāo败亡,就算死,他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曹cāo在地图前站了整整一夜;至东方破晓时,他终于看出了端倪,做出了决定。

    蜀军三路并进,连战连捷,却分别在逼近合淝、徐州、汝南、洛阳之后便按兵不动;这其中自然是有蹊跷。曹cāo在收到庞统已经坐镇襄阳的消息时,一开始也以为刘备将凤雏先生调至襄阳,看来是真的要准备一举拿下中原。但苦思良久之后,曹cāo断定这不过是西蜀的疑兵之计!

    刘备,或者说诸葛亮真实的目的,是兵出祁山,进取雍、凉!

    整个中原的兵马全部被死死拖住;诸葛亮却不动声sè的进入汉中,调集兵马,进攻雍、凉。若是曹cāo调兵增援,庞统就会下令三军齐发,迫使曹cāo只得集中兵力固守中原;若是曹cāo不去驰援张郃、夏侯渊,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诸葛亮一步一步蚕食二州!

    克天水、取陇右、夺西凉,然后再挥兵陈仓,尽取安定、弘农、咸阳、扶风;随即便可挥师南下,攻取郿县,直逼长安。那时庞统再令旗一挥,两下夹击,则洛阳、长安休矣!

    曹cāo心中冷笑,暗忖诸葛村夫端是诡计多端,打得好主意。他知道刘备现在是有恃无恐,就算你曹cāo看穿了又如何?老子现在兵多将广,就是让你丫首尾不能相顾,你又能奈我何?

    马超的部队突然不见了,去了哪里?答案已经揭晓——在西凉地界,又有谁比马超更熟悉那里的地形;又有谁不知道“锦马超”的赫赫威名。就连凶悍的羌人也要唤其为“神威天将军”,诸葛亮若要进取雍、凉,马超无疑是当仁不让的急先锋!

    而且,还有那个好似魔怪的家伙!

    一想到龙小宝,曹cāo就忍不住心头剧颤,打了个哆嗦!

    据报这家伙已被刘备册封为“神机大将军”,位居“五龙天将”之首;而蜀军在中原迅如雷霆的行动中,却没有出现他的身影。那么他现在何处?曹cāo用屁股想都能想到这厮就在诸葛亮的身边,像一头饥肠辘辘的老虎,流着口水盯着雍、凉二州,只待孔明的一声令下!

    事实正如曹cāo所想,宝哥此刻率领他麾下如狼似虎的蛮族大军,正在祁山整装待命……

    郭嘉死后,曹cāo下意识的生出一丝悔意——也许我不该一怒之下,这么早就逼死荀彧!

    他想到了当年“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重大决策;想到了“官渡之战”奇袭乌巢,以少胜多,大败袁绍的奇迹;想到了每次出征时荀彧恭送他的身影。那个时候,只要他看到荀彧沉稳的身影,矜持的笑容,他就会安心的去征战天下,没有丝毫后顾之忧。

    有文若留守许昌,朝堂上那些心怀不轨的跳梁小丑就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只可惜,文若已经先于奉孝而去了……

    因为“吾之子房”的逝去,连带着他那个被自己称为“谋主”的侄子荀公达也称病在家,闭门谢客。难道荀攸会因为自己杀了他的叔叔而心灰意冷,甚至也心生反叛之意吗?

    一念至此,曹cāo细眉微扬,心中冷哼了一声——我曹cāo麾下有的是智臣良将,没有你们叔侄二人,照样可以决胜千里,称霸天下!

    曹cāo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sè,扑的一口吹熄了手中的蜡烛,转身望着一直侍立在大帐中的许褚:“仲康,唤司马懿来见我。还有……使人暗中监视荀攸,吾要熟知他的一举一动!”

    许褚伟岸的身影就像一座雄壮的大山,面无表情的躬身领命,大步而去……

    建安十二年七月,诸葛亮令马超引军出阳平关,直取下卞。马超兵至关下,大军列阵;庞德提刀搦战。只见城门大开,一彪人马杀出,两军对圆;当先一名魏将骤马而出。

    庞德待来将近前一看,不由哈哈大笑道:“汝乃一介黄口孺子,焉敢与吾对敌!”

    那员小将嗔目大喝:“贼将猖狂,竟然小觑于吾;纳命来!”言讫抖枪来战庞德。

    二马交锋,大战三十余合,未分胜负。马超在阵前暗暗称奇,见那小将枪法齐整,武艺娴熟,不由见猎心喜,技痒难耐。遂拍马上前,唤庞德道:“令明暂歇,吾来战之。”

    庞德跟随马超多年,知其好武,凡遇敌手,便要厮杀,方才过瘾;遂不与相争,虚晃一刀,拨马跳出圈外。马超横枪拦住小将,问道:“吾乃汉中王帐前先锋,蜀前将军马超是也;汝可留姓名?”

    那小将闻马超名号,凛然不惧;手挽长枪答道:“吾姓郭,名淮,字伯济;乃夏侯将军帐前司马都尉。”

    马超见其如此年少,不由心生怜才之意;遂谓其道:“汝知吾名乎?”

    郭淮道:“某久在西凉,焉能不知‘神威天将军’之大名?”

    “汝既知吾名,可速退;唤夏侯渊来战。”

    郭淮大喝道:“汝等乃是反国之贼;今既犯吾边境,某自当粉身碎骨以报王上厚恩!汝欺吾年少,吾却观汝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也!”

    马超闻言大怒,绰起“龙骑尖”,催动“绝影马”,便与郭淮放对。郭淮抖擞jīng神,跃马挺枪来迎;二人战不二十合,郭淮已是尽落下风。大惊而暗忖:“人言‘锦马超’武艺绝伦,有万夫不当之勇;今与交锋,方知传言无虚也!”

    马超那条枪使得是遍体寒光闪耀,有若急风骤雨;郭淮左支右绌,料不能敌,拨马便往城门而走。马超把枪一招,紧追不舍;庞德、马岱随后挥军掩杀,魏兵心胆具寒,望城中溃败。

    郭淮伏鞍催马,方抵城门,回首偷望一眼,却见马超竟已追至身后,心中大惊!急令军士拼死把守城门,翻身来挡。

    “绝影马”乃天下神驹,郭淮未曾料到此马有如此神速;现下马超堵住城门,枪起处,血雨纷飞,军士皆不能当,无法将其逼退。只顷刻间,马超麾下西凉铁骑已尽皆杀到;郭淮暗叫一声“苦也”,自忖若再拖延片刻,便要被马超生擒,落入敌手,只得拨马往城内急走。

    郭淮败退,魏兵四散而逃;蜀军一拥而入,占了城关。马超单枪匹马,只追郭淮;幸得左右亲兵舍命相阻,如此郭淮方才得以脱身,弃城逃往天水,身边只得百余骑跟随。

    马超取了下卞,安民已毕;忽报丞相引大军到,遂出城迎接孔明。诸葛亮令大军在城外扎寨,自与马超、庞德等将入内议事不提……

    却说郭淮逃至天水,见了张郃,叩首请罪。张郃知其乃是夏侯渊身边的爱将,遂温言安慰,赦免其罪。又闻马超英勇无敌,心中担忧,传令各军严守城防,不得稍有懈怠,违令者,斩!

    郭淮谏道:“西羌之人,连年入贡;今可遣人从小路直入羌中求援。若羌人起兵袭蜀军之后,吾再以大军击之,令蜀军首尾不能相顾,两下夹攻,岂不大胜?”

    张郃踌躇道:“羌人深惧马超之威,恐不敢发兵。”

    郭淮道:“吾许之以和亲,以安其心;再以魏王之名相挟,羌人必不敢违逆。”张郃从之,即遣人星夜驰书赴羌……

    却说西羌国王彻里吉,自曹cāo加魏公后便年年入贡;手下有一文一武——文乃丞相雅丹,武乃越吉元帅。时魏使贲金珠并张郃手书先来拜见雅丹丞相,送了礼物,具言求救之事。雅丹引见国王,呈上书礼;彻里吉乃唤众人商议。

    雅丹进言:“我与魏国素相往来,今张将军求助,且许和亲,理应依允。”

    彻里吉沉吟道:“马超之名,威震西羌;吾之国人,闻其名小儿亦不敢啼哭。今与交锋,恐未战已心怯;彼时锐气尽堕,必大败矣!”

    雅丹道:“吾等不必与马超交锋,只需依山林潜行,奔袭蜀军之后,进取阳平关即可。彼时诸葛亮必引军回援,吾等趁势于半路击之;只需一场小胜便可速退。如此既不负魏军所托,又可保全自身实力。此乃两全其美之策也!”

    彻里吉本就不敢得罪曹cāo,闻得雅丹之计大喜,遂从其言,令雅丹与越吉元帅点起一十五万西羌兵马,即rì进兵。

    那羌兵皆惯使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器;又有战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器等物;或用骆驼驾车,或用骡马驾车,号为“铁车兵”!

    二人辞了国王,觅小路悄然翻越祁山,望阳平关而去。

    而此时,龙小宝正百无聊赖地斜倚在城楼上,摸着上唇修剪得极为整齐的两撇胡子,自恋的幻想自己是那位人见人爱,凤舞九天的陆大侠,半眯着眼睛,如同望穿秋水的怨妇暗自嘀咕着:“怎的羌人还没有出现……不会是孔明这厮算错了吧?”

    (“可怕”的圣诞节终于过去了,肥佬松了一口大气。顺便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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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晓夜激战

    雅丹与越吉率领西羌兵晓行夜宿,穿山越岭,直扣阳平关。二人自以为瞒过蜀军哨骑,殊不知自从他们进入祁山伊始,一路行进已在飞虎军严密的监视之下。

    龙小宝收到信报,知西羌兵已至,遂传令依计行事……

    是rì,西羌兵马“突然”出现在斜谷谷口,摆开阵势,安营扎寨;蜀军得报,关上登时乱作一团。

    雅丹自以为得计,遂引五千铁车兵至关下搦战;又见关上蜀军慌乱无措,旗帜不整,愈发得意。小宝引军出关迎敌,见羌兵将铁车首尾相连,连成阵势;车上遍排兵器,就似城池一般;遂教守将韩祯出战。

    羌兵阵中,越吉元帅手挽铁锤,腰悬宝雕弓,跃马奋勇来迎。二人交锋,战不数合,韩祯败走;小宝大怒,挥军掩杀。只见羌兵分在两边,zhōng yāng放出铁车,如cháo涌一般,弓弩一齐骤发;蜀军抵敌不住,大败回城。

    越吉元帅哈哈大笑,令兵士于关下骂阵;小宝传令,只是闭门不出。羌人骂了半个时辰,遂打得胜鼓回营;越吉元帅亲自与雅丹讲述战情,断言蜀军此番定然伤亡不少,委实不堪一击。

    他却不知此番出战的蜀军皆是藤甲兵所扮;众皆内穿藤甲,外罩战袍,看似狼狈,却哪里伤到一块油皮?

    雅丹闻言亦是大喜,使人贲捷报往天水郡来见张郃。又暗自吩咐巡营兵士,若发现蜀军哨骑,可任其自去,不必理睬。是夜,果有人暗中来报城内有数骑乘夜而出,往下卞方向疾驰而去;雅丹赏了士卒,料定不过数rì,诸葛亮便要回军来援。乃与越吉元帅商议,在祁山大路两旁设下埋伏,只待孔明……

    张郃收到雅丹捷报,心中暗喜;数rì后,忽有人来报:马超拔寨撤兵,急返下卞。张郃令人再探;天明时回报:马超引兵丑时即往阳平关方向而去。张郃大喜,令人飞马往南安郡报与夏侯渊。

    次rì南安有使来到,具言夏侯渊已星夜引兵赶往蜀军祁山大寨;请张郃出兵去攻下卞。两下夹击,阳平关又有羌兵阻截,四方无路,诸葛亮可擒矣!

    张郃览毕书信,连忙点起兵马,与郭淮各引一军,直取下卞……

    却说一连数rì,越吉每rì领兵在阳平关下搦战,小宝只是坚守城池,闭门不出。这rì午夜,忽有飞虎军来报:夏侯渊兵出南安郡,直奔祁山大营;张郃、郭淮亦引军来取下卞。

    小宝听罢,眼睛一亮,满脸贼笑地说道:“鱼儿入网,该给羌人一点颜sè看看了。”遂令各军准备,破晓出城。

    及至天明,越吉元帅又引军前来搦战。西羌兵个个懒洋洋的打不起jīng神,以为今rì城中那班缩头乌龟照旧不敢应战。岂料行至关前,早见关下蜀军已列阵相候。

    越吉慌令羌兵扎住阵脚,将铁车相连。复又举目观望,只见蜀军刀枪如林,旗幡如海,军容整肃,哪有半分前几rì惊惶失措,士气萎靡的模样。

    又见阵前一员大将,手持一杆大号的方天画戟,坐下马红如火炭,金盔金甲,威武雄壮,正是数rì前的败军之将。只是今rì再见,仿佛换了个人一样,气势威武,大不相同。

    越吉心中一凛,微有不祥之兆;未及思量,只见小宝把戟一招,蜀兵齐进。

    越吉没想到小宝说战就战,慌令羌兵弓弩齐shè。哪知当先奔来的上万蜀军身上的衣甲不知何物所造,弩箭及体,皆不能入;嘴里呜哇怪叫,形貌狰狞,发足狂奔,不似人类。

    未等越吉醒过神来,“藤甲兵”已至近前;忽然兵分两侧,只见龙小宝从中杀出,“黑甲军”紧随其后!

    电光火石间,“黑甲军”如一只巨型利箭一般直插敌阵;西羌兵早已被“黑甲军”杀气所夺,且又措手不及,只能瞪眼看着漆黑一片的钢铁洪流瞬间便冲到了眼前。

    轰然巨响声中,羌人引以为傲,自以为牢不可破的铁车阵被三千黑甲军硬生生撞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越吉大惊,羌兵胆寒;那些恍若黑夜妖魔般的恐怖铁骑,刹那间便用手中锋利的长枪穿透了数以百计羌人的身体!

    特别是宝哥,如同一颗金红sè的太阳,迸发出夺目的光芒,森寒的杀气;所过之处,无坚不摧,铁车翻滚,血光四溅!

    越吉心胆俱碎,见宝哥如此神威,哪敢应战;拨马便往大寨疾走。西羌兵见主帅奔逃,发一声喊,四下乱窜。一万“藤甲兵”早在两翼包抄,哪里还会手下留情?只闻人喊马嘶,惨叫震天;羌兵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越吉催马急驰,眼看大寨已近,忽觉大地颤动,似山摇地陷;大惊望时,见两侧山中忽然奔出千余头身批重甲的大象,如洪水般涌向自家营寨。

    象群摧枯拉朽般冲进羌人大营;所过之处,无论人马军帐,铁车军士,尽皆被夷为平地。况且紧随象群而至的数万蛮兵,个个凶悍异常;左边孟获,右边祝融,兵分两路,挥军掩杀;羌兵被围在中间,无路可逃,被杀的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越吉见状哪敢向前,拨马便往祁山大路而走;此时他还心存最后一丝希望——雅丹率领的两万伏兵!

    再说雅丹引伏兵在祁山大路两侧山林守候良久,终于远远望见前方尘头飞扬。雅丹jīng神一振,料此必是蜀军援兵,吩咐左右传令让过蜀军前锋,待中军到时,便一起杀出。

    须臾间,尘烟已近;雅丹正喜时,忽听林中百兽齐吼!

    雅丹大惊,急望时,只见山林中虎豹豺狼,毒虫蟒蛇,如cháo水般涌来;顷刻间,数不清的凄厉惨叫震天价响起,成千上万的羌兵惨死在钢牙利爪之下,尽皆成了猛兽腹中的美餐!

    再看大路,却见数千形貌特异,奇形怪状之人大声呼喝,驱赶着无数猛兽一并杀来。那兽群中,一人坐骑白象,腰悬大刀,形如恶鬼,手摇蒂钟,口中念念有词,正是木鹿大王!

    有飞虎军隐伏在暗处监视,西羌兵的一举一动早已尽在小宝的掌握之中。木鹿大王的猛兽军早在数rì前便已埋伏在深山老林里,只待阳平关下战事一起,便截断羌人的去路。

    龙小宝对这些现代社会中与境外的恐怖分子相互勾结,总想着闹事,脱离祖国的版图,甚至残忍杀害汉人同胞的禽兽的祖先们没有丝毫好感,所以他一早便下了必杀令——不要俘虏,见敌便杀!

    这道命令可是甚合蛮族将士的口味,因此这帮家伙凶xìng大发,毫不留情;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皆是羌人残缺不全的尸体!

    杀声、兽吼、惨叫……此时宁静的山林已变成了修罗地狱!

    一队亲卫保护着已经浑身瘫软,面sè惨白的雅丹丞相舍命突围,往大寨奔逃;行不数里,正撞见同样在逃命的越吉元帅。这一文一武相见大惊;随即便从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觉悟到大势已去,全军尽墨的残酷事实。

    不久前还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二人,此时的小心肝儿是拔凉拔凉滴……没等他们看清楚对方眼中的绝望,只听一声鼓响,林中杀出一彪人马;当先一人骑着一头格外庞大的红象,青面獠牙,形似魔神,正是宝哥的头号小弟,兀突骨!

    兀突骨一眼就看见越吉手中提着一只大锤,当时就乐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同门”兄弟了!

    当下催动红象,直奔越吉,哈哈大笑道:“兀那贼将,且吃吾一锤!”

    羌人虽然猛恶,却哪里见过兀突骨这种“非人类”的存在!那越吉元帅早已吓得魂飞天外,见兀突骨居高临下,如同魔神般抡起斗大的“天雷锤”当头砸下,慌慌张张的举锤招架……

    只闻一声骨肉碎裂的闷响,堂堂一个越吉元帅是连人带马被砸成了一堆肉泥,死的是惨不忍睹!

    雅丹乃是一介文官,何曾亲眼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两眼一翻,咕咚一声跌落马下,直接昏死过去。余者皆被兀突骨的盖世神勇吓得体若筛糠,此时哪还顾得上丞相大人的死活;纷纷落马,跪伏在地,哀声乞降。

    兀突骨看了看变成肉泥的越吉元帅,又看了看直接被吓晕的雅丹丞相,满脸的不高兴,嘴里嘟囔着:“太他妈不过瘾了!不过瘾……”随即一撇大嘴,吩咐左右:“奉大王令,一个不留,杀了!”

    如狼似虎的乌戈国士兵手持兵器,便要一拥而上;忽听一人高呼:“刀下留人,不可造次!”

    兀突骨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老大”龙小宝,当即从象背上一跃而下,露出一个无比难看的谄笑:“老大,您不是下令斩草除根吗?这些废物留着没啥用,倒不如杀了干净!”

    小宝没好气的一翻眼皮:“你那猪脑子懂个屁!老子留着他们自然有用,一边儿呆着去!”

    兀突骨一缩脖子,屁都没敢放一个,跳上红象,溜之大吉……

    就在龙小宝大败羌兵之时,张郃、郭淮引军已至下卞。张郃见城门大开,关上并无一个蜀兵,城内亦是悄无声息,不由心生疑惑。谓郭淮道:“此莫非是诸葛亮之诡计?”

    郭淮蹙眉道:“若不亲往,难辨虚实;吾引一军入城,将军且在城外戒备。”

    张郃颔首道:“伯济小心。”郭淮应了一声,便引一队人马,小心谨慎的向下卞城门而去……

    不多时,心焦难耐的张郃忽见郭淮策马自城内奔出;高呼道:“城内无人,孔明已走!”

    张郃松了口气,随即沉声道:“想必诸葛亮已知我大军压境;且马超又已回援阳平关,城内空虚,料不能敌,故弃城而走矣!”

    郭淮进言:“吾料孔明若去,必往祁山大寨;我等可速速追赶,与夏侯将军合击蜀军。”张郃从其言,遂令大军不可入城停留,径往祁山大寨……

    再表夏侯渊引一万jīng兵离南安郡,星夜兼程,黎明时已近祁山大寨。只见寨中火光寥寥,炊烟不济,只有数名军士守在寨门处,各倚寨栅,昏昏yù睡。

    夏侯渊低声道:“蜀军不备,此乃天赐良机!若取得此寨,教军士假扮蜀兵,则诸葛亮若来时,必擒也。”

    有魏将曹遵、朱赞自告奋勇愿为先锋,夏侯渊喜而从之;遂令三军齐发,直扑大寨。

    蜀兵直到魏军逼近寨门方醒,立时惊慌逃窜,嘶声呐喊:“敌军来犯!”

    曹遵、朱赞奋勇当先,魏军一拥而入。夏侯渊引一队人马直取中军大帐;方至帐前,忽见帐中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夏侯渊猛醒道:“吾中孔明之计也!”勒马便回。

    便在此时,只听寨外杀声四起,四周箭如雨下。夏侯渊伏鞍催马,急往寨门;早有蜀兵将寨门层层堵住。火光中一将大呼:“尔等已中军师之计,还不下马受降!”

    魏军间四面八方皆是蜀兵,顿时慌了手脚,军心摇动。夏侯渊振臂高呼:“吾等深受魏王大恩,虽粉身亦难报也!今当奋勇杀敌,决一死战;大丈夫既从沙场,何惧死乎?尔等且随吾杀出一条血路!”言讫,高举“九天断”,催马当先杀出。

    曹遵、朱赞紧随其后,魏军重振士气,舍命突围。蜀军重兵据守大寨正门,矢石如雨,万箭齐发;魏军死伤惨重,几番冲杀不出。夏侯渊身中数箭,犹自高呼酣斗,奋勇当先,引军往北们又冲。

    魏军将士见夏侯渊如此神勇,士气大振;人人争先,个个奋勇,舍命杀出营寨,往上邦方向急走。蜀军四面合围,以逸待劳,魏军折损大半!

    一场大战,几近辰时,夏侯渊方才舍命冲出重围,加鞭疾驰,回顾左右,只余数百骑。约行数十里,身后杀声隐隐传来,蜀军犹自来赶;夏侯渊血透衣甲,人困马乏,自忖恐难逃生。忽见前方山坳处尘头大起,以为是蜀军伏兵,遂心生死志,便yù决死而战!

    魏军皆已疲惫,见有伏兵,已是万念俱灰;忽见烟尘中现出魏军旗帜,顿时喜出望外。只见一员大将当先而至,大呼道:“对面乃是何人?”

    有败军大声回答:“夏侯将军在此!”

    这一彪军马正是张郃、郭淮部,二人闻言大惊,惶急上前,见夏侯渊浑身浴血,摇摇yù坠,急忙双双扶住夏侯渊。

    张郃急问军士详细,得知夏侯渊中了孔明之计,重伤不退,死战得脱;不由大怒谓郭淮道:“汝且保护夏侯将军,吾引一军去敌贼兵,为妙才报仇!”

    郭淮久随夏侯渊,见其伤重若斯,亦是愤怒yù狂;怒喝道:“将军乃是主将,无需亲自出马;某虽年少,亦可代将军前往杀敌!”

    夏侯渊强打jīng神,涩声道:“诸葛亮诡计多端,恐再有埋伏,此地实不宜久留;吾等应速往上邦暂歇。彼处乃屯粮之所,粮草齐备,可修整兵马,徐图再议。”言讫,强行起身,扳鞍上马。

    张郃、郭淮见夏侯渊其意甚坚,不敢再言;遂依其令,各自上马,急令撤军。方行二三里,忽听前方炮响,一彪军马截住去路;当先一员大将银盔银甲,跃马横枪,正是马超!

    张郃大惊,慌令郭淮护住夏侯渊;催马舞枪,来迎马超。二马交锋,方战十余合;左边马岱,右边庞德,一齐杀出。张郃心怯,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魏军溃逃,马超挥军大杀,魏兵折损不计其数!

    张郃、郭淮保护夏侯渊杀出重围,往上邦疾奔。及至关下,张郃使人去叫开城门;忽见城上竖起蜀军旗帜,一将大呼:“某乃军师帐前先行官,张翼是也!今已取了此关,尔等还不速降!”

    魏军大惊,张郃引军又往下卞。待到时,早见本是空无一人的城关上旗幡招展,刀枪林立。一将大笑道:“汝等惶惶如丧家之犬,往何处去耶?”

    张郃视之,乃是大将王平;虽怒冲胸臆,却不敢多言,引军又投冀县。待到了冀县城下,又见蜀军旗帜;关上一人大叫道:“某乃高翔是也!”喊毕传令放箭。

    张郃恨得咬牙切齿,又闻身后杀声渐近,料是马超追来;无奈之下,只得引兵望南安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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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急行军

    魏军残兵不足两千人,逃至南安城下;张合亲自喊话,关上守将杨陵见之大惊,慌令速开城门。魏兵多带伤而回,一rì奔波,人困马乏,至南安时天sè已晚。张合、郭淮扶住夏侯渊当先缓骑而入;众军士互相搀扶,步履蹒跚,随后入城。便在此时,忽闻两侧破空之声大响,弩箭如飞蝗急落,魏兵顿时倒下一片!

    有人大叫“敌袭”;杨陵在城头观望,却不知敌军隐在黑夜何处。未及下令,又闻呼啸之声,标枪利矛,如雨齐至;城门处惨呼四起,魏兵瞬间死伤数百人,尽皆堵在城门口。

    张合猛醒,大呼关闭城门;无奈兵卒尸首塞堵,又哪里关得住。

    杨陵急令关上举火,只见数千兵马乘夜而至,已抵城门。火光中,杨陵见敌军皆形如鬼怪,蜂拥而来;手臂急挥,又是一轮短斧抛出,未及入城的魏兵顿时死伤殆尽。

    关上守军一齐放箭,试图阻挡敌军突破城关;却惊见敌军混若不觉,箭弩加身自落而不能入。便在这片刻之间,来犯敌军已冲入城内,左右分开,望城头杀来;魏军皆不能挡。

    杨陵慌得手足无措,大呼小叫指挥军士迎敌;忽闻城外连珠炮响,喊声震天,三面火起,蜀军不知从何处已大举杀到!

    左边杨锋、董荼那,右边朵思大王、金环三结;中间竖起“诸葛”大旗,一员小将跃马挺枪,正是凌统。

    原来诸葛亮设计弃了下卞,吩咐王平依计行事;便引兵星夜赶往南安城外埋伏。夏侯渊挥军径往祁山大营;张合自以为孔明败逃祁山,二人均不曾亲眼见到诸葛亮,焉知孔明妙计。

    此时城门处的魏军已教藤甲兵杀得一干二净;张合、郭淮纵有心拼死力战,玉石俱焚,无奈早已疲惫yù死,哪里还有半分气力!

    二人见蜀军齐至,心知大势已去;只得保住夏侯渊,出城往安定方向又逃。这回身边只余不足百骑,当真势穷力孤,惶惶如丧家之犬!

    杨陵虽无勇无谋,但却颇有忠肝义胆。虽知今夜终会城破人亡,却身先士卒,未曾生出逃脱之念,誓与城关共存亡!

    蜀军气势如虹,魏军溃败如cháo;乱军中,杨陵被凌统一枪刺死于马下,魏兵皆降。诸葛亮自引中军在城外见南安已得,遂坐四轮车,引兵入城;令不许扰民,打扫战场,收编降卒。

    蜀军秋毫无犯,南安郡百姓皆感孔明之德,遂安其心。不一rì,龙小宝引军来到,解雅丹来见诸葛亮。孔明升帐,见雅丹到来,亲解其缚,赐酒压惊;又好言抚慰,雅丹深感其德。

    诸葛亮道:“吾主乃大汉皇叔,今命吾讨贼,尔如何反助逆?吾今放汝回去,说与汝主——吾国与尔乃是邻邦,应永结盟好,勿听反贼之言。”遂将所获羌兵与车马器械,尽给还与雅丹,俱放回国。

    雅丹此来,十五万大军所剩无几,已是心胆具寒;又见诸葛亮如此宽厚仁德,深心感佩,乃再三拜谢而去……

    诸葛亮巧设连环计,尽取下卞、上邦、天水、南安各处郡县;又大败羌人,声威大震!而张合、郭淮、夏侯渊强撑着逃回安定时,左右仅剩二三十骑,其状惨不忍睹。

    安定太守乃是辛毗,城中大将名唤孙礼。夏侯渊到时,已口不能言,奄奄一息;二人大惊,急传医官救治。直到翌rì天明时,夏侯渊方才醒转,乃保住xìng命。

    张合与郭淮见夏侯渊xìng命无忧,方才安心;忽报司马懿引二十万大军,自长安而来,先锋距安定已不足十里。张合大喜,急与郭淮出城等候。不多时已见大军来到,司马懿乘车而至关前,与二人相见。

    司马懿令大军于城外扎营,自与二将入内;闻听夏侯渊伤重,乃亲往安慰。张合请司马懿入府衙,教设宴相待;司马懿取出曹cāo手令,张合览毕,方知曹cāo已任司马懿为大都督。

    张合与郭淮连忙再次拜见,请其上座。司马懿谦逊几句,便与二人把盏。张合备言中了诸葛亮之计,连失数郡之事;司马懿笑言胜败乃兵家常事,好言抚慰。

    张合问计,司马懿乃道:“吾素知秦岭之西,有一条路,地名街亭;傍有一城,名列柳城;此二处皆是汉中咽喉。诸葛亮欺我无备,定从此进。吾与汝径取街亭,望阳平关不远矣。诸葛亮若知吾断其街亭要路,绝其粮道,则陇西一境,不得安定,必然连夜奔回汉中去也。彼若回动,吾提兵于小路击之,可获全胜;若不归时,吾却将诸处小路,尽皆垒断,俱以兵守之。一月无粮,蜀兵皆已饿死,诸葛亮必被吾擒矣!”

    张合大悟,拜伏于地:“都督神算也!”

    司马懿道:“虽然如此,却不可轻慢;将军为先锋,亦不可轻进。当传与诸将——循山西路,远远哨探;如无伏兵,方可前进。若是怠忽,必中诸葛亮之计也!”张合受计,是夜欢饮早歇……

    诸葛亮闻报司马懿已至安定,便请仇隐(荀彧)与小宝议事。孔明道:“今司马懿出关,必取街亭,断吾咽喉要路。公等以为何人可守街亭?”

    仇隐道:“司马懿此人坚忍不拔,城府甚深;虽胸怀大略,却识韬光隐晦。其久随曹cāo左右,甚明曹cāo心意。吾观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亦不甘居于人下;其才犹在吾之上。今曹cāo令其引二十万大军,任其为大都督,乃是司马懿乘云化龙之机;彼定尽展所学,以图万世功名。丞相切切不可怠慢!”

    诸葛亮颔首道:“吾尝闻其名,未知其才;今闻先生此言,自当小心谨慎。然目下急需一员上将把守街亭,勿教司马懿长驱直入。”言讫,目视小宝。

    宝哥知孔明yù使自己把守街亭,以拒魏兵;略一沉吟,便道:“司马懿引兵二十万,其志非同小可。吾料其yù先取街亭,断吾粮道,再以大军围困,意在阳平关。若我军出奇兵奔袭陇右、凉州,彼定出兵增援;如此可解燃眉之急。只需一员大将扼守街亭,再使人佯攻安定,彼定顾此失彼,分兵拒之;彼时陇西一境可保无忧。待我取下西凉后,挥军急返;丞相自提大军,两下夹击,司马懿可退矣!yù成此计,全在一个‘快’字。”

    诸葛亮仔细思量,亦觉可行;便问何人可守街亭,何人可取西凉。小宝道:“街亭虽小,干系甚重;若街亭有失,则吾大军休矣!王平谨慎,可领此重任;凌统年少气盛,刚勇奋进,可为先锋。此地奈无城郭,又无险阻,守之极难;万不可在山上结营,下寨必当要道之处,否则定为司马懿所败!街亭东北上有一城,名列柳城,乃山僻小路,此处可以屯兵扎寨。丞相宜使一将于此城驻军;但街亭危,可引军救之。至于取西凉之将,孟起自是当仁不让。吾愿与其协力共进,十rì内定当攻取凉州。若司马懿分兵而来,吾与孟起足以当之。”

    仇隐附议,孔明便从其言;即rì升帐,吩咐王平、凌统把守街亭;又令高翔引军一万,屯扎列柳城,以为后援。众将领命,各自准备;孔明单教马超留下,引入后堂,秘授机宜。

    是夜,马超引军离寨,星夜赶往西凉地面;翌rì,王平、高翔自引兵马,径往街亭……

    马超归心似箭,恨不能肋生双翅,一rì便飞抵故土。庞德、马岱尽皆如此,蜀兵进军甚快。小宝自引黑甲军隐于大队之中,自明马超等人心意,只是加鞭急行;反正一路跋涉,对于一人双马的黑甲军来说,不过等闲事耳。

    大军出南安不过两rì,前方已入西凉地界;放眼望去,一马平川,皆是平原戈壁。西凉铁骑之所以名震天下,便是依仗平原作战时摧枯拉朽般的强势;所以小宝此番未带南蛮兵马,毕竟蛮人更善于山地作战。

    这其中也包括无往而不利的猛兽兵——兽群再是凶恶,也离不开茂密的山林;平原作战,优势尽失,徒做敌军箭靶也。

    小宝与孔明皆知马超报仇雪恨之心,此去收复故土,更是迫不及待,勇力倍增;所以小宝根本没有与马超争抢主帅之职的意思,只是作为一股奇兵隐藏在数万军马之中。

    蛮兵虽不同往,然孟获、祝融、兀突骨、木鹿大王还是坚持要与宝哥同来。小宝无奈,只得应允;但平原之上,大象行动缓慢,不利于战;所以小宝便教兀突骨与木鹿换乘马匹。

    这木鹿大王还好说,换乘一匹大宛良马,腰悬双刀,自可以冲锋陷阵;但是兀突骨就难办了——这货实在是发育过盛,太过高大,便是以赤兔马的雄壮,也难以与其相配。

    小宝本意是想将兀突骨留在孔明身边,但这厮无论如何非要同行;没办法,宝哥一怒之下,就令兀突骨步行随军,连马都省了。兀突骨却是兴高采烈,只要能跟着“老大”上阵杀敌,其他的事一慨不理。所以这货便拎着二百八十斤的“天雷锤”,屁颠屁颠地跟在小宝的马屁股后面,直接变身成“马拉松”世界冠军!

    这一路上,木鹿大王可算逮到机会好好嘲讽一番整天和自己争功邀宠,以力欺人的兀突骨了;岂料这家伙却装起了哑巴,对木鹿大王的冷嘲热讽是置若罔闻,只知道闷着头紧跟宝哥,一路飞奔。

    如此跑了半rì,木鹿大王就已经冷汗迭出,心虚不已——这货实在是太变态了,提着一根几近三百斤的大铁锤,撒开两条大长腿,居然没有掉队,简直是超出了人类思维的极限!

    面对这样的超级变态,木鹿大王还是决定收敛一些;免得rì后兀突骨发起飙来,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别说木鹿大王,左右的西凉骑兵看向兀突骨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无限的钦佩,简直是“惊为天人”!

    就算是宝哥亲眼目睹了头号马仔如此逆天的表现,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后谁要是敢说阿骨是人,老子立马跟丫翻脸!这他妈绝对是“传奇游戏”里神兽一级的超强存在啊!

    只是人力终有尽,如此跑了大半天,兀突骨也撑不住了;气喘如牛,汗出如浆。宝哥可不忍心眼看着如此给力的小弟当真累个好歹,极为慷慨大方,怜香惜玉的把“兔爷”让给兀突骨骑上一回。

    这下可把兀突骨激动坏了!

    “老大”视若生命的爱马能被自己骑在了身下,这真是何德何能,几世修来的福气呀!

    热泪盈眶,泪如泉涌,兀突骨是名副其实的“泪奔”了一夜!

    旁边的孟获与木鹿大王羡慕的眼珠子通红,对于兀突骨享受到如此顶级的待遇表现出了极度的心态失衡。小宝冷冷瞥了一眼这两个妒火中烧的家伙,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若是汝二人换成阿骨,本大王一样会同等相待。”

    孟获和木鹿当时就萎了,垂头丧气的一语不发。没招啊,谁让咱没那头“凶兽”这般不可思议的强悍体力呢!

    于是在兀突骨向“兔爷”恭敬施礼,战战兢兢的跨上马背,耷拉着两条大长腿,撅着屁股趴在“兔爷”身上,伸出舌头拼命捣气儿之后,龙小宝开始继续表演“马拉松”的现场直播。

    这厮本就是个超级爱现,虚荣心爆棚的家伙,当然要全力以赴争取“刺破”所有人的眼球!

    只见他盔甲齐全,斜挂妖刀“刹那”,背负神枪“逆鳞”,手持人间凶器“鬼神戟”,面带微笑,气定神闲,以装B的最高境界无比轻松地与祝融的宝马“胭脂兽”并驾齐驱,一路谈笑风生,妙语如珠的跟亲爱的“小三”打着屁,从黄昏一直跑到了翌rì平明!

    这时候,但凡看见宝哥“伟大”表现的军士,目中无不流露出崇高的敬意与发自内心的敬畏!

    黑甲军自然是对自己忠心跟随多年的首领崇拜得五体投地,并且感到无比自豪;孟获、兀突骨、木鹿大王眼冒绿光,直接将“无所不能”的大王抬高到与神明同等的至高地位!

    这些只属于宝哥的个人武装力量,无一不将腰杆儿挺得笔直,恨不能把鼻毛吹到天上。

    而一路奔波,身心疲惫的军士更是忘记了极度的困乏,争先恐后地变换队列,只想亲眼一睹“神机护国大将军”的绝世风采。如此一来,不单行军的速度没有减慢,将士们的士气更是空前高涨!

    只见西凉铁骑们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地,扬鞭催马,伏鞍急行,骑术全部得以超水平的发挥。等到马超因为马匹无力再奔,下令原地休整时,肾上腺素汹涌喷发的军士们这才猛然感到周身酸痛,疲惫yù死,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不知多少士兵斜着比十个秤砣还重的脑袋,看着大气都没喘的宝哥,殷勤地将祝融扶下马来,嘘寒问暖,呵护备至,绝对是模范丈夫的最佳典范的画面时,捶胸顿足地内牛满面,痛不yù生!

    同在一片蓝天下,为啥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捏!!

    苍天啊,大地啊,这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啦!!!

    歇息了几个时辰之后,在宝哥这个超级变态的强烈刺激下,五万将士憋足了劲儿风驰电掣。待到大军逼近陇右时,竟然整整比预期的时间提高了一rì一夜!

    宝哥的“胡闹”之举马超自是早已知晓。可是一来这货的官职高居武将之首;二来的确也间接振奋了兵将的士气,大大提高了行军的速度;所以马超除了暗自心惊之外,也就听之任之,假装不知道。

    其实心急如焚的马超此时需要的就是速度;而诸葛亮最需要的也正是时间!

    (因为申请三江、签约再次失败,所以近来有些沮丧、颓废。现在重新振奋jīng神,继续努力!)

第一百一十章 天注定,不可活

    马超令诸军歇息半夜,yù趁午夜进兵。醒来时,却遍寻小宝不见,急往问之。孟获答:“大王戌时便已离去;此乃大王手书,嘱吾付与将军。”言讫,双手呈上。

    马超拆信视之,只有八个大字——卯时进攻,举火为号!

    马超虽不明其意,但深信小宝之能;遂令全军准备。人衔枚,马摘铃,乘夜往陇右徐徐进发……

    眼看卯时将近,哨探来报:城上有火光闪耀。马超绰枪上马,引兵便往城门而去。初时尚心怀忐忑,待望见城上火把摇动,寂静如常,旗幡皆偃,乃稍感宽心。及至城下,忽闻城门作响,左右分开,却见龙小宝坐骑赤兔马,手提“鬼神戟”,兀突骨站立于侧,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马超大惊,不知小宝如何竟连人带马一起入得城内,且无半点儿惊动。正发愣时,只听小宝笑道:“孟起何故踌躇?此时不进,更待何时!”马超乃醒,把枪一招;众军举火,一起杀入!

    原来小宝趁大军熟睡之际,悄然领着兀突骨潜至陇右城下。早有飞虎军埋伏在此等候——却是小宝在蜀军兵发西凉前,早有安排。

    小宝教兀突骨在城下戒备,令飞虎军手持飞抓绳索候命;自己却独自往城头攀爬。黑夜中,众人只见宝哥捷如猿猴,手脚并用,须臾便已攀上城头,眨眼不见;竟不知宝哥是如何在这坚固且平滑的城墙上如履平地,各自惊佩不已。

    城墙虽固,在宝哥如钢似铁的“咸猪手”下,与豆腐又有何分别?加之这厮眼观六里,耳听十方,城上守军往来巡视又哪里逃得过他的耳目。这货瞧准时机,翻身上城,即刻隐身;城下众人又哪里知道自家首领有如此作弊的逆天手段。

    小宝隐身之后,再无顾忌;使出最快的速度,无声无息地在城上一路飞掠。数十名巡夜的魏兵只感到一阵微风吹过,尽皆被宝哥以中国古武中的截脉点**之法放倒在地。

    小宝在城头模仿夜猫子叫了几声,飞虎军将手中飞爪一起抛上城头,顺索而上。蛮人皆生于南疆原始山林之中,兀突骨虽身躯长大,缚索攀城,亦不过是小菜一碟。

    众人上得城头,立刻熟手熟脚的将不省人事的魏兵尽皆缚牢,取出麻核,塞入口中。忽见小宝自城头一跃而下,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至城垛边探身俯望,即刻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只见宝哥无声地落在城下,一把扛起赤兔马,如背稻草;单手抚城,双足发力,如大鸟般一连七八个起落,已负马“飞”上了城头!

    兔爷不满地横了宝哥一眼,顿觉大失面子,马脸发烧,耷拉着脑袋自动顺着马道跑下城去。飞虎军尽皆面面相觑,一阵无语;唯有兀突骨神sè如常——自家老大乃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转世神子”;今rì不过略显雕虫小技,何足道哉!

    骨哥不屑的目光扫了一圈,这些超级jīng锐在他的眼里顿时变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小宝若无其事的打了几个特殊的手势——当然是现代特种部队专用的手语——被“雷”成雕像的飞虎军出于本能的醒过神儿来,立刻有条不紊的各自分工,各就各位。

    卯时将至,小宝令人举火打出信号;马超兵至城下,负责开门的飞虎军便“开门迎客”;整个过程,皆是以口技手语互相沟通,令到即行,绝无丝毫迟疑。

    偌大一座城池便是如此大开门户,引狼入室;直到蜀军举火呐喊杀入城中,魏兵方才自梦中惊醒。

    城内守军不多,一触即溃;有人飞报于城外大营,陇右守将这才手忙脚乱地披挂整齐,惊慌失措的引军入城抗敌。

    蜀军于城内四处举火,马超、小宝引兵直取郡府。正行时,忽见前方一彪军杀到,截住去路;当先一将,气急败坏,挺枪来迎。小宝就火光中一看,顿时乐了——没想在这儿还能碰到老熟人!

    来将正是当年吕布麾下的骁骑都尉,成廉!

    话说吕布当年“败亡”后,除魏续、宋宪战死之外,余者皆降曹cāo。曹cāo一来疑心甚重;二来亦知诸将多半曾随董卓久在西凉;因此除了臧霸之外,其余几人在曹cāo占取西凉之后,便尽皆奉命前往驻守。

    这成廉正是陇右太守;今夜于梦中惊醒,方知蜀军已杀入城内,连忙引兵来迎。小宝心中哀叹:“老成同志,这回你丫算是活到头儿了!”

    这边马超早已骤马杀出,与成廉战不三合,大喝一声,将其刺于马下!魏兵四散而逃,庞德、马岱引兵乱杀。而龙小宝早听到北门处有大队人马奔来的声音,催马便往北门杀去;兀突骨扛着“天雷锤”,忠心耿耿的紧随其后。

    小宝马快,先与魏军的援兵相遇;话不多说,匹马杀入阵中。魏兵如浪分两边,顷刻已被小宝杀出北门;举目一望,见城外大营中,兵马源源不断而来。宝哥大喜,赤兔马片刻不停,迎面冲锋!

    小宝在敌阵中大杀四方,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血贯衣甲,无人可当!

    兀突骨紧接着也杀出城外,斗大的锤子上血迹斑斑,不知有多少魏兵丧命在这杀神的手中!

    便在此时,城内魏军忽如江cháo暴退,丢盔卸甲,狂奔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只见城中黑甲军沉默杀出,当先二人正是孟获与祝融。

    黑甲军一旦极速冲锋,可谓无坚不摧,无往不利;放眼天下,又有何兵可当!

    孟获与祝融引军左冲右突,却不曾见到小宝身影。忽见不远处一人嘶吼如雷,抡锤大杀;身边左右是人仰马翻,惨呼不绝于耳,正是兀突骨!

    祝融心焦,马至近前,高呼:“大王何在?”

    兀突骨一边轮动“天雷锤”,一边伸长了脖子四下观望,对成千上万的魏兵简直是视若无睹。

    众人正四下观望时,忽听魏军营寨中喊声四起;无数军士四散狂奔,慌不择路。孟获指挥黑甲军拍马望大寨又杀,势不可挡;魏兵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方至寨前,忽见小宝催马而来。这厮左手擎着两杆大旗,一面上有个“李”字;一面是个“郭”字;马鞍旁却挂着两颗人头。诸将见小宝无恙,均自宽心;又见宝哥眉开眼笑,喜动颜sè,均是不明所以。

    此时马超亦引军杀到,魏军无处可逃,大半跪地求饶。马超令降者不杀,望见小宝在前,忙来相见。

    小宝见马超来到,将两杆大旗丢在地上,手挽两颗人头,上前晃了晃道:“孟起可认得此二人是谁?”

    左右忙举火把,马超见那两颗人头皆是须发斑白;注目细观,摇首不知。小宝用戟一点地上的两面大旗:“此便是李傕、郭汜两个老贼!”

    马超一惊,注目再看,依稀可辨;顿时回想起当年自己年方十七,与父亲入京勤王,共讨董卓时的情景,不觉心头微酸。

    原来小宝眼利,在千军万马中左冲右突,忽然遥遥望见魏军大寨中竖着两面大旗,四周不知多少人马重重围护,料想是敌军主将在彼,遂骤马杀入。待杀入重围,见旗门下有两员老将;面sè惊恐,皆身披重铠。

    宝哥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凝目望了几眼,顿时大叫道:“李傕!郭汜!”心中是又惊又喜!

    这两个老贼在演义中可是遗臭万年,为祸天下的超级大反派!虽说因为宝哥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这俩小子也没能捞到暴政专权,祸国殃民的机会,但在宝哥的心里已是先入为主地给这俩倒霉东西判了死刑!

    只是二贼在董卓死后,据闻便投了袁绍;此后在袁绍麾下一直默默无闻,不知所踪。小宝本以为这二人已死,未曾想多年以后,竟在此处撞到了这两个老家伙,顿觉喜出望外!

    没啥好说的,宝哥一声欢呼,催马便朝二贼杀去。李傕、郭汜在袁绍于官渡大败之后,便已暗中投靠了曹cāo。以他们这种低劣的人品,当然是谁的腿粗,就他妈的赶忙紧紧抱住,给谁舔脚丫子!

    曹cāo知道李、郭二人出身于西凉,两军对敌时又没什么本事,干脆也把这俩小子发配边疆,打发他们回老家任职了事。李傕、郭汜巴不得离曹cāo远远地,兴高采烈的“荣归故里”;老老实实的一呆就是十几年,倒也活得有滋有味。

    在原本的历史上,李傕、郭汜是因为董卓身亡后,不为王允所容,非要置他们于死地,这才被逼无奈起兵造反。结果没想到铤而走险还真就一战功成,从此便开始独霸朝纲,狼子野心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在演义中这俩家伙可是嚣张跋扈了四年多,堪称是坏事做尽,天怒人怨!但因为历史的改变,他们哪里还会有作威作福,野心膨胀的机会?

    就算是他们贼心不死,可也没这个贼胆——面对曹cāo这样千古难觅的一代雄主,要是他们敢动一点花花肠子,老曹就能将他们千刀万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这些年来,二贼偏安一隅,低调行事,一门心思地想如此安度余生。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命中注定这俩老贼是不得善终!

    宝哥眼冒绿光,杀气腾腾;数千魏兵在他的马前形同虚设,顷刻间便已来到李、郭二贼的近前。多年的养尊处优,早已磨尽了李傕、郭汜胸中仅有的几分刚勇之气;再加上年事已高,骨肉松散,平rì里只顾着花天酒地,几乎早已经忘了怎样挥舞手中的兵器。

    小宝神勇无敌,有如天神下凡;二贼早已吓得体若筛糠,心胆俱裂!

    眼见小宝转瞬杀到,李、郭二贼拨马yù走,狂喊左右军士拦截。可俗话说的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们手下这些平rì里看似“忠勇无双”的亲兵们岂会生出赴汤蹈火,舍命护主的勇气?

    一声喊,魏军两下分开,四散而走,直接给宝哥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李傕、郭汜当时就傻了,直接把手中的兵器一扔,高举双臂,在马上缩成一团,嘶声大叫:“吾等愿降!”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两颗人头,冲天而起,犹自瞪大着惊恐绝望的双眼……

    李傕、郭汜在劫难逃,终究未能善终。小宝与马超入城安民,整备兵马,使马岱驻守陇右;又授计于庞德,教其在关外埋伏,如此如此。

    翌rì,马超与小宝引军于黄昏起程,望凉州进兵。有陇右败军逃至凉州,报与太守韩德。这韩德乃是西凉大将,年方而立,善使一柄开山大斧,有万夫不当之勇。闻报后,即召部下商议;郝萌献计:“将军可与曹xìng严守城关;吾与侯成分兵两路,于城外埋伏。待彼军到时,三面合击,蜀兵必败矣!”

    曹xìng蹙眉道:“某闻蜀军此番领兵大将乃是龙飞与马超。那马超故居西凉,其名威慑羌地;西凉百姓皆称其为‘天将军’!还有那龙飞,号称‘常胜将军’,平生未尝败绩;奇谋诡计甚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魏王尚且惧之!此二人皆是当世名将,智勇兼备,吾等万万不可轻敌!”

    韩德怫然不悦:“大敌当前,汝何以长他人志气,堕自家威风!吾在西凉,亦未逢敌手;尔等且观吾斩此二人首级,以报魏王大恩。”

    曹**再劝谏,韩德叱道:“汝勿多言,可速退!”曹xìng不敢多言,只得喏喏而退。

    韩德纳郝萌之计,传令各军准备;又遣心腹之人,取小路速往安定,报知司马懿。两rì后,马超、小宝引军来到;韩德不从曹xìng坚守城池之言,奋然引兵出战……

    【chūn节在望,过不了几天,又要开始没rì没夜的煎熬!临到年关,忽然有一丝悲凉的感触——整整三年零五个月未曾休息过了!(受伤住院的那十天除外)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没有感觉的机器,rì复一rì,年复一年……只有在写小说的时候,才感觉体内越来越沉重的“老气”在烟消云散!所以说,俺终究还是个不成熟的大顽童,依然保留着虚幻梦想的幼稚……可要是连这点“可爱的稚气”都没得了,那是否已说明俺真的已未老先衰?千万不要啊!

    请原谅一个弱智中年的无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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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勇士与懦夫

    司马懿令张合为先锋,yù取街亭,断蜀军粮道。又虑诸葛亮乘隙使奇兵出斜谷,取郿县,则长安危矣;乃命孙礼屯兵斜谷,以防不测。

    孙礼颇通谋略,问司马懿:“吾闻蜀军内有一支南蛮奇兵,号为‘藤甲军’;人言刀枪不入,无惧箭弩。若诸葛亮以此军来取斜谷,如之奈何?”

    司马懿笑道:“汝休多虑,此节吾早有准备。吾知彼军所披藤甲,乃以油浸而成;遇水不沉,刀箭难入。然此甲既为油浸,则沾火即燃;如以火攻,皆休矣。汝在谷口处多备垒石巨木;若诸葛亮以此军来时,只需封住两面谷口,居高临下以火箭灭之可也。”

    孙礼闻言大喜,自整军而去。次rì,张合引兵yù往街亭,来与司马懿拜别。忽有哨骑来报:诸葛亮使大将王平、凌统驻守街亭;蜀将高翔亦屯兵两万于列柳城。

    司马懿闻报叹道:“诸葛亮真乃神人,吾不如也!”又问蜀军于何处下寨;答曰:当道下寨。司马懿愁眉紧锁,遂令张合暂且收兵。

    张合不解,问何故?司马懿道:“街亭偏僻,四面无险;若彼军在山顶扎营,吾只需以大军在山下围困,断其汲水之道,则蜀军自乱,一战可取。现下蜀军当要道下寨,固守不出,我军不能偷过,徒耗时rì也!汝且暂退候命,待吾别图良策。”

    张合悻悻而退,司马懿暗忖:“诸葛亮料事如神,用兵如此谨慎老辣,滴水不漏,果真名不虚传;真乃吾之大敌也!”苦思良久,未得万全之计,不免忧心忡忡……

    又过一rì,司马懿虽未谋得良策,亦下定决心,亲提大军,yù强攻街亭。是rì午后,司马懿方yù出兵,忽听帐外有人大呼来报:“启禀大都督,凉州有使来到!”

    司马懿急令入内,心中微感不妙。凉州信使拜过司马懿,将韩德手书呈上;司马懿览毕,大惊道:“西凉危矣!”左右急问之,司马懿乃将书信付与诸将观之。

    众人观而sè变,张合急道:“蜀军如何进兵这般神速?若西凉尽失,蜀军两下夹攻,如之奈何?”

    辛毗道:“吾观韩德信中所言,并无慌乱之意;吾料其必有退敌之计,或可保凉州无忧。”

    司马懿摇首道:“韩德尝自负武力,却未曾出过西凉,焉知天下英雄倍出。似此井底之蛙,傲慢轻敌,如何能当龙飞、马超之勇!”言讫传令:“陇右已失,凉州万不可再落入蜀军之手。张合、郭淮引兵五万,倍速急行,前往救援;其余诸将随吾亲往街亭。”

    众人领命,各回本寨;司马懿行出大帐,仰首望天,暗自祈祷韩德能够多坚守几rì,给张合、郭淮多留一些时间。然而,他的祈祷注定只是无法实现的美好愿望……

    两军对垒,刀枪如林;马超与韩德各自出阵。魏军摇旗呐喊助威,曹xìng立马在旗门下为韩德掠阵;蜀军却是鸦雀无声,只是肃然挺立,军中却不见了龙小宝与孟获、祝融、兀突骨的身影。

    韩德身披铜盔铜甲,坐下黄骠马,掌中平端宣花大斧,方面大耳,短髯遮面,高呼:“汝等乱臣贼子,安敢犯吾地界;今教汝等皆葬身于此,方泄吾心头之恨!”

    马超冷笑道:“无名鼠辈,大放厥词;不过是吾抢下一条亡魂耳!”

    韩德大怒,拍马来战;马超挺枪来迎。二人交锋,往来二十余合,jīng神倍长。马超心焦,暗忖若教他战过三十合,有损自家威名。一念及此,大喝一声,掌中“龙骑尖”如一条银龙般上下狂舞!

    只见马超周身如同暴雪纷飞,寒光闪耀;那条枪使得是虚实莫测,密集如雨。韩德陡觉压力倍增,不由手忙脚乱,心生怯意!阵前曹xìng见韩德连连败退,知其不是马超对手;暗中拈弓搭箭,催马出阵,一箭shè向马超。

    蜀军哗然,一齐惊呼;好一个锦马超,厮杀中犹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闻弓弦声响,已知有人偷放冷箭;闪电般仰身向后一倒,那支箭擦着他的额头呼啸而过!

    韩德见有机可乘,抡起大斧,劈面斩落。马超不慌不忙,横枪一架;只闻金铁交鸣,大斧弹开。电光火石间,马超小腿微一**,“绝影马”忽然如电向前一窜;马超也不起身,左手一拍枪尾,“龙骑尖”好似一条毒蛇般激shè而出!

    韩德惊叫一声,拧身避让;只听噗的一声响,“龙骑尖”竟从护心铜镜之下一穿而过!

    韩德只觉胸口处一片冰寒,吓得亡魂皆冒,汗透中衣。马超挺身,左手握住枪身,双臂发力,一声大喝,竟将韩德偌大的身躯甩了出去!

    那韩德灰头土脸的重重跌落在地,马超提枪骤马,便要上前结果他的xìng命。就在此时,曹xìng的第二箭又到了!马超怒喝,挥枪拨开来箭,怒目圆睁,催马又往曹xìng杀去。

    魏军阵中奔出一队刀牌手,乘机将韩德救回;那匹黄膘马已自动跑回阵中。这边曹xìng哪敢与马超交锋,拨马便走;马超把枪一招,蜀军齐声呐喊,一齐掩杀。

    韩德惊魂未定,早有人将他的坐骑牵来。这厮吓得腿软,左右亲兵一齐扶其上马,狼狈地挥军往南而走。马超以为韩德惧怕“绝影马”快,不敢回城,催动三军,紧追不舍。

    蜀军衔枚急追,赶出五六里;忽闻左右两边连珠炮响,两路魏军从后一齐杀出!

    马超sè变,知已中了魏军埋伏,急令众军收拢阵势,固守拒敌。此时韩德勒马复回,哈哈大笑道:“汝虽武艺绝伦,不过匹夫之勇!今已深陷重围,插翅难逃;不若下马早降,吾可保汝xìng命无忧。”

    马超淡然望着韩德小人得志的嘴脸,把枪一指,冷笑道:“此处便是汝葬身之地也!”言未已,四面八方,杀声骤起。

    韩德惊而四顾,只见四方尘头起处,有三路兵马从魏军之后杀来!

    左边孟获,右边祝融;又见后军大乱,正是龙小宝亲引黑甲军抄了他的后路!

    这边侯成急忙拨马来迎孟获;战不数合,教孟获兜头一棒,将其大好头颅砸成了一块烂西瓜。另一边郝萌见来的是一员女将,以为祝融可欺,抖擞jīng神,挺枪来迎。哪知未到近前,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飞刀早已刺中了他的咽喉!

    祝融催动胭脂兽,拔出腰刀,从郝萌的身边一掠而过,顺势一刀斩下了他的首级!

    顷刻间,两名大将尽皆战死,魏兵顿时大乱。而最倒霉的韩德眼睁睁看着黑甲军似一柄黑sè的巨枪,摧枯拉朽般如入无人之境,无比生猛地刺穿了自己的大军;而一马当先的却还不是那名金盔金甲的马上大将,竟是一名身高丈二,青面獠牙,有如魔神的步将!

    这人披头散发,顶上无盔;身披金珠缨络,并无甲胄;手使一柄乌金巨锤,迈开大步,无惧刀枪,望之不似人类,直如凶神恶煞般杀来!

    韩德士气全消,如坠冰窖,几乎把持不住手中的大斧;一旁曹xìng急呼:“将军快走,吾来断后!”连喊了几声,才将韩德唤醒。这厮一声恐惧到不似人声的嚎叫,根本不理曹xìng,勒马便逃。

    曹xìng黯然长叹,随即双眉一扬,转身面对兀突骨!

    话说这曹xìng在演义中本是一箭shè瞎了夏侯惇的神箭手,倒也不是无名鼠辈;只是因为历史进程的改变,才没能捞到留名史册的良机,平白将夏侯惇“拔矢啖睛”这一经典桥段中的最佳男配角让给了演义中的超级龙套杨洪。

    曹xìng口衔一箭,双手开弓,将箭囊中所剩的羽箭瞄准兀突骨连珠发shè。兀突骨护住面门,对于shè在身上的利箭视若无睹。曹xìng见兀突骨竟如铜皮铁骨,箭矢加身,混若不觉,大惊失sè!眼看兀突骨发足狂奔,越来越近,曹xìng心道:“吾命休矣!”却不甘心受缚,将手中铁枪奋力掷出!

    兀突骨轻挥“天雷锤”一挡,那条枪嗖的一声,已不知飞往了何处;狞笑着冲向曹xìng,心中大为恼火,暗恨这魏将居然接连shè了老子十几箭,不把丫的脑袋敲碎,实在怒气难平!

    岂料这曹xìng甚是刚烈,兀突骨刚把他的长枪磕飞,曹xìng没有丝毫犹豫,取下口中所含之箭,瞪着浑身鳞甲,形如妖怪的兀突骨大喝一声,反手把箭**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扑通一声,曹xìng怒目圆睁的尸首跌落马下。此时兀突骨刚好奔至他的马前,见状一愣,把锤一轮,扫飞了身边十余魏兵,默然看了看曹xìng的尸首便拔足而去,没有再拍上一锤,发泄心中的怒火。

    在这个战火纷争,英雄辈出的年代,即便是茹毛饮血,生xìng残暴的兀突骨,也会尊重宁死不降的敌人,无论他武艺是否高强,是不是盖世猛将……

    韩德惊慌失措的逃跑,实际上只是出于本能的恐惧所致;心神大乱之下,大脑一片空白。这个虽然武力强悍,但血xìng还不如一名部下的怂货早已失去了冷静的头脑,哪里还辨得清方向,只是一味地策马狂奔,犹如无头的苍蝇。

    跑了半晌,韩德忽然感觉耳中失去了震天动地的杀声呐喊;近乎癫狂的神智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他不由自主地勒住缰绳,耷拉着脑袋大口喘息,心中暗自庆幸老天保佑,终于得以逃出生天。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刀剑入鞘的轻微声响。韩德浑身一激灵,木然地抬头,就看到在他的面前静静肃立着不知多少兵马。无神的双眼茫然四顾,却发现身边早已再无一兵一卒,四面八方皆是蜀军。无数道鄙夷的目光像钢针一样刺在他缩成一团的身上,宛如在看一具早已失去了灵魂的尸体!

    “跑啊,继续跑啊!爷爷还没看够呢!”

    孟获戏谑地讥讽韩德,数万军士一起哈哈大笑。

    韩德脸上的肌肉在痛苦的抽搐,他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只是一个人在敌人的包围圈中徒劳的狂奔,就像一只被人无情戏耍的猴子。身边的将士们早已杀身成仁,只有自己这个领军大将像一只吓破胆的兔子一样亡命奔逃!

    马儿是无辜的!失去了主人的驾控,它只会本能地在重重包围中一圈又一圈的奔跑,忠诚的履行自己的使命,直到奄奄一息的倒下!

    极度的屈辱令韩德似乎恢复了一点儿人气,就像一头垂死的野兽,瞪着血红的双眼,忽然直着脖子嚎了一声:“谁敢与吾决一死战!”

    回应他的只是无数极其不屑地低声嗤笑,龙小宝和马超一起拨转马头,当先而去。数万将士没有人再去瞄一眼活着已经等于死去的韩德,仿佛他只是一堆行尸走肉;自行列阵,怀着大胜的喜悦,微笑着缓缓离去。

    没有人会去怜悯一个战场上的懦夫,甚至连他想最后死在敌人的刀枪下的资格也毫不留情的剥夺!

    韩德血红的眸子渐渐变成了一片死灰,手中的宣花大斧不知何时早已掉在了地上。他颤抖着双手,慢慢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哆嗦着架在了脖子上……却迟迟没有**一勒,割断自己的喉咙……

    噗的一声闷响,一截冰冷的枪尖深深刺进了韩德的后心;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喷出一口闷堵在胸中的淤血。艰难地转身,想看看是谁帮助他脱离了无边的耻辱,给予他死亡的恩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愤怒而平凡,满是污血的脸孔。那人狠狠拔出锋利的长枪,韩德背心的伤口立时血如泉涌。那张平凡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轻蔑与厌恶,愤然道:“连自刎的勇气都没有,你算什么狗屁大将!”说完朝韩德呆滞的脸上狠狠吐了一口浓痰,摇摇晃晃的向远方奔去。

    韩德茫然的看着渐行渐远,浑身浴血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可是,他依然看清了那个亲手助他解脱,送他上路的“好心人”身上穿的衣甲!

    那只是一套最最普通的魏兵小卒所穿的军装……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逃

    魏军倍速而行,张合心焦,不从郭淮劝止,一意孤行,引五千骁骑昼夜兼程赶往陇右。一夜半rì,抵达城下,早见蜀军摆开阵势,列阵相候。

    张合微惊,知蜀军早有准备;又见关下引军大将乃是马岱,方稍感宽心。

    张合自知昼夜疾驰,兵马疲累,唯有一鼓作气,赢取头阵,以壮声势。暗忖马岱虽是马超之弟,然其武艺与马超相差甚远,非吾敌手。遂抖擞jīng神,绰起“朱雀虹”,出阵搦战。

    马岱凛然不惧,拍马舞刀来迎。二人交锋,往来二十余合,马岱果然不敌,刀法散乱,拨马便走。张合见城门紧闭,关上箭如雨下;马岱绕城往东而行,遂拍马引兵来赶。

    约赶四五里,忽听后方鼓响;山坡处转出一彪军,为首大将正是庞德。张合心道不好,勒回马来抵庞德。此时庞德正当盛年,武勇正值巅峰;张合昼夜疾驰,又力战马岱,人马皆乏。苦战十余合,便已力怯,竟为庞德所败。

    张合不敌,无奈败走;马岱引军复回拦截,庞德又从旁杀入。五千骁骑虽是jīng锐,奈何人马早已疲惫;蜀军一阵猛杀,魏兵折损大半。张合引百骑舍命突围,几乎被擒;幸得郭淮引大军赶到,方才幸免于难。

    庞德、马岱见魏军大队人马皆至,引军火速回城;令军士紧守城关,闭门不出。张合见郭淮,羞愧不已,惭然道:“悔不听将军之言,险入敌手。”

    郭淮好言相慰,又进言:“我军疲惫,又失头阵,士气低落,锐气已折;不若扎营休整半rì,令军士饱食后,再去搦战。”

    张合道:“任凭伯济调度。”遂令大军下寨歇息。

    翌rì平明,张合与郭淮引兵搦战;庞德与马岱却坚守不出。张合急yù报仇,令军士在关下百般辱骂,蜀军只是充耳不闻。又过半rì,张合、郭淮亲自引军攻城;庞德、马岱亦在城头亲自指挥拒敌。

    待魏军半数人马杀至城下时,马岱令旗一挥,蜀兵shè下一排火箭。刹那间,城下地面上燃起一条火龙,将魏兵截成两段;关上矢石俱落,沸油倾洒,魏兵惨呼震天,死者不计其数。

    原来小宝走时,早有吩咐;料定司马懿必遣大将引军昼夜兼程来救西凉,遂教庞德先于城外埋伏。又秘授机宜,掘地取油,暗中洒在城下;又以鹿角干草覆盖遮掩,只待魏军攻城,便以火箭燃之。

    至于燃火之油取于何处,自有瓜哥探查地点,实乃举手之劳也!

    大西北地势平缓,风干物燥;火势一起,哪里还止得住。张合、郭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万兵马惨遭火焚,任由蜀兵居高临下,乱箭齐发,宰杀殆尽,而无计可施。

    这一阵,先是张合折了五千jīng锐;后又被火烧箭shè,损了万余人;不过一rì,五万魏兵,只剩下三万余人。

    张合、郭淮志气消沉,麾下军士亦士气堕尽;收兵回寨,营中死气沉沉,哀声四起。张合焦躁,严令营中再有哭泣者,定斩不饶;魏兵方才哀声止歇。

    是夜,张合与郭淮愁眉不展,食不甘味,难以入睡;子时方过,辗转反侧中,忽闻寨外杀声四起。二人大惊而起,急忙披挂,已有士卒惶急来报:蜀军劫寨!

    张合、郭淮急绰兵器上马,早见寨门处火光冲天,蜀兵呐喊杀入,黑夜中也不知有多少人马。二人连声大喝收拢军士,拍马来迎;只见火光中一员大将,骤马而来,正是龙小宝!

    原来小宝与马超大败韩德,取了凉州后,便教马超暂且驻守,安民整军;自家却须臾不停,引孟获、祝融、兀突骨并一万jīng兵,晓夜来援陇右。

    小宝算定时rì,知魏军此时必到。先教飞虎军入城来见庞德、马岱,回报魏兵果然中计,折了几近两万兵马。小宝闻报大喜,传令兵分三路,乘夜劫寨。孟获引一军在左;祝融引一军在右,兀突骨随行保护。小宝自引黑甲军强突大寨正门,令庞德、马岱于城内整备军马;但见魏军溃败而逃,便出城截杀。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飞虎军悄无声息地拔开魏军寨前的鹿角木栅,将引火之物,一起点燃抛入。魏兵rì间惨败,士气萎靡不堪,连巡营守备的军士都寥寥无几,个个垂头丧气,哪里还有多少jǐng戒之心!

    寨门处火光一起,小宝一马当先,奋起神力,冲破寨门,引黑甲军滚滚杀入。魏兵猝不及防,顿时大乱;飞虎军如黑夜幽灵,四下举火。左右两边,孟获、祝融亦挥军破开两边寨门,呐喊冲杀;兀突骨奔在祝融马前,所到之处,又有何人可当!

    张合、郭淮见是小宝,心知大势已去;咬牙切齿,并骑来战。三人交锋,方战片刻,张合、郭淮已是大惊失sè,手忙脚乱!如今的宝哥已是睥睨天下,纵横无敌,首屈一指的盖世虎将;便是吕布再与交手,恐亦无法取胜。

    今时今rì,龙小宝便如当年虎牢关下独拒十八路诸侯的吕奉先,匹马纵横,放眼天下,谁与争锋!那张合、郭淮焉能是宝哥的对手?

    未及二十合,小宝单戟破双枪,杀得张合与郭淮大败而走!

    蜀军士气大振,魏兵逃出者不足半数。张合、郭淮引兵方出大寨,望安定方向奔出二三里,斜刺里两支军联袂截住,正是庞德与马岱到了。

    小宝于后赶来,张合、郭淮不敢恋战,伏鞍急逃。庞德、马岱挥军掩杀,魏兵又折损大半,受降者有七八千人。小宝与二将会合,将事先准备好的手书交与庞德,叮嘱其打扫战场之后,使人贲此书速往凉州,交与马超。又令黑甲军卸下甲胄,一人双马,轻装急进,与藤甲兵一起继续追赶张合、郭淮。

    庞德、马岱目送小宝而去,令人收编降卒,打扫战场,所获粮草辎重尽皆收入城中不表……

    张合与郭淮带着数千残兵在前面舍命狂奔;距离他们不足两里处,龙小宝悠闲地引兵在后追击。疾奔数十里之后,开始不断有魏兵体力不支;或如死狗一般瘫倒在地,或跪坐于路旁,解去衣甲,弃械待降。

    张合、郭淮自然知晓军士不断掉队,但是他们同样饥渴难耐,人困马乏;即便有心阻止士卒投降,却也没那个气力了。只得听之任之,咬牙苦行。

    如此迤逦走出百里,魏兵所剩已不足千人。其余军士但凡请降者,小宝便令人分发食水,且晓谕魏兵——有真心愿降者,歇息过后,可自去陇右投靠蜀军;若不愿降者,亦可自行离去,绝不截杀。

    魏兵多半感恩戴德,相互扶持望陇右而去;心中犹豫者不及十分之一。便是如此,这些剩下的兵士还是得前往陇右归降蜀军——没办法,那位宽宏大量,笑容可亲的龙将军“慷慨”赐予的食水,只够吃两顿的。真要是秉承忠义,矢志不渝的话,恐怕挨不到安定城下,就他爹地变成了戈壁荒原中的一具干尸!

    等到rìsè渐沉,夕阳晚照时,张合与郭淮再也撑不住了,几乎是连人带马一齐扑倒在地,伸出舌头大口喘气,只好听天由命,引颈待戮。照这二位的想法,此番是绝对再难幸免,只有死路一条。哥俩儿对曹cāo的忠心那是不容置疑的,心里都打定主意,只要龙小宝引军一到,就立刻拔剑自刎,以全忠义之名。

    可是等了半晌,也没见蜀军追赶上来,张合不禁心中大奇。郭淮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明白龙小宝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如此歇息了一个时辰,后方还是毫无动静;张合与郭淮自觉体力恢复了一些,连忙传令起程。七歪八倒的魏兵强撑着爬了起来,各自上马,拖拖拉拉的又往前行。

    刚走了一会儿,后面尘土飞扬,龙小宝领着大队人马忽然又出现了。张合、郭淮吓得心胆具寒,加鞭急走。如此强撑着又走了小半夜,半数战马全都累瘫了;口吐白沫,再也无法起身。张合、郭淮只得再次下马休息,凄凉的四下观望,发现身边所剩只有三百余人了。

    往后看去,只见夜sè中燃起点点篝火,随风隐隐传来蜀军吃喝嬉笑的声音。时值夏末,天气燥热,西北平原的夜晚本是风大清凉,但此时张合只觉夜风及体,心中一片冰冷……

    郭淮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谓张合道:“蜀军如此走走停停,莫非只为戏弄吾等?”

    张合轻轻摇首:“龙飞诡计多端,此举定有深意;吾等只管往陈仓而去,且休理会。他既不来赶尽杀绝,我便杀马饱食;待歇息过后,再走不迟。”

    魏兵奔袭陇右,昼夜未歇;又与蜀军激战一场,折了五千骁骑;待安营扎寨,方歇半rì,又遭龙小宝乘夜劫营。眼下又逃了几近一天一夜,早已是饥渴难当,全凭心中一点坚定的信念才能支撑到现在。张合如此一说,郭淮深以为然;二人便教军士杀了十余匹濒死的健马,四处寻来枯枝蒿草,燃起篝火,烤食马肉。

    众人饱餐一顿,倦意更浓;张合把心一横,干脆便令一众残兵席地而睡。至黎明时,忽闻兵器交鸣之声;张合、郭淮翻身而起,便看到有二三百人正与麾下士卒交战。

    二人未见蜀军大将身影,各举兵器,便来厮杀;那班蜀军见状,唿哨几声,迅疾而退。张合恐黑夜中还有埋伏,教军士以箭shè之。一轮箭过后,未曾听到半声痛呼;只听得一阵如击败革的微响,张合已知此番来袭的便是令魏军深感头痛,刀枪难入的藤甲兵。

    张合大声询问可有人伤亡,众军士皆答未有。郭淮仔细,举火四下查看,只见又有百余匹战马横尸荒野。张合怒笑道:“贼子以为杀了吾等坐骑,便能断我口粮;既如此,吾便在此歇息,食尽马肉,方才上路,且看他能奈我何。至不济,拼个鱼死网破!”

    众兵闻言,心中暗喜。这些士卒实在是疲惫yù死,浑身无力;若真能歇息几rì,体力全复,便是翻身战死,也觉得死而无憾了。当下有十余人,便要再烤马肉来吃;张合也不阻拦,挺立在黑夜中迎风大笑。

    哪知军士方自将火燃起,将马肉切开置于火上,空气中忽然飘散出一股股刺鼻的异味。郭淮心中一动,陡然sè变,大呼道:“马肉吃不得!”众人惊愕,迷茫不明。

    郭淮招呼张合捂着鼻子凑近马肉细看;只见那肉如墨汁般漆黑一片,显然已成剧毒之物。张合此时方醒藤甲兵夜袭乃是为了在马匹中下毒,彻底绝了他的口粮。此刻虽然还有百余匹战马,但若是全部宰杀干净,军士在无食水的情况下,靠着两条腿,哪里还能坚持返回陈仓!?

    张合想通此节,指着蜀军的方向破口大骂。郭淮劝道:“将军切勿动怒!汝乃大将,不可自乱神智。目下唯有尽快启程,赶往陈仓;彼既不来厮杀,吾等且看抵达之后,那龙飞又当如何。”

    张合从其言,暂息怒火;传令众军上马速行。此时魏军的马匹已不够一人一骑,一小半已是双人共乘一骑。一干残兵败将,就此起程,再往陈仓而去。好在众人已饱食一顿,又睡了两个时辰,jīng力恢复许多,如此赶了半rì,并未出现掉队者。

    行至午后,魏兵后军忽然传来一片惊呼;张合、郭淮赶紧勒马而回,却是那些双人一骑的马匹无法支撑,骨酥筋软,扑倒在地。二人未及作出决策,忽见后方有数百骑呼啸而来,箭如雨落。

    魏兵赶紧四散逃避;张合早望见龙小宝金光闪闪的亦在追兵阵中。郭淮心知有宝哥在此,休言杀敌,便是自保也是力有未逮;连忙招呼张合速退,二人拨马向前急冲。

    身后一声声军士中箭的惨呼,令张合心如刀割;奔行中,高声谓郭淮道:“汝且引兵自去,吾宁愿战死沙场,也好过似丧家之犬,仓皇而逃!”

    郭淮急扯住张合马头,嘶声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军乃是魏王爱将,若如此轻生,岂不是辜负了魏王的厚恩!唯有保留有用之身,来rì方能雪耻报仇!”

    张合闻言乃悟,拔剑切下一缕长发,恨而起誓:“来rì若不能将龙某碎尸万段,吾誓不为人!”言讫,与郭淮催马疾行。

    片刻后,身后杀声消弭;张合收点军士,见除了没有马匹的之外,余者尽皆无恙。郭淮道:“蜀军已回,此距陈仓已不过百里;不若原地暂歇,待黄昏时,一鼓作气,奔赴城关。”

    张合从其言,便令下马暂歇;往后一看,蜀军果然不再追赶。如此等到黄昏时,张合与郭淮带着不足两百骑的魏兵,重新起程,望陈仓奋力前行。

    苦行良久,眼看陈仓已近,忽然身后杀声大震,龙小宝、孟获、祝融引军急速来赶。张合回首观望,见黑甲军披挂整齐,居中而来;藤甲兵分居左右,张弓搭箭,奔行中弓弩齐发。

    张合不知龙小宝为何几次三番放过自己后忽然杀心大起,但此时眼见再有半炷香的功夫就能逃至陈仓,实在是心怀不甘,极度郁闷。

    眼看藤甲军左右包抄,军士大半已中箭身亡,左右只余十数骑,黑甲军又已追至身后,张合忽然大叫一声,怒气勃发,竟在马上吐了一大口鲜血!

    郭淮大惊失sè,急扯住张合战马的缰辔,与他并骑狂奔,放声大喊:“保护将军,速往街亭,与大都督会合!”

    街亭距陈仓七十余里,此时司马懿正指挥大军,与王平大寨狭路相持,已连攻三rì而不下。

    就在郭淮守护着昏昏沉沉的张合,下令转往街亭方向之后,追击的蜀军再次减缓了速度,收起了箭弩,保持着不足半里的距离,默不作声的紧紧跟随……

    (chūn节快到了,很忙碌!“三国篇”已经接近尾声,本想提高速度,写得酣畅淋漓些,无奈时间有限!希望“球神篇”能赶在正月之后马上开笔,话说俺实在是个没用的废柴!残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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