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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暗花溟     神仙也有江湖txt下载     神仙也有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四之第十五章 笔谈

    驴一笑,老‘奸’巨滑,“就是虫大小姐说的,局势会‘混’哦,我倒忘记了,鬼道已经并入魔道,那白沉香会不会迁怒于鬼道,怪他们帮助杨伯里伤害自己的弟子,现在又站到对立那一边去了?还有,他会不会把杨伯里那个丧家之犬赶尽杀绝呢?特别是考虑到那小鼎中还有您两位师叔的魂魄,也许现在已经炼化了。而天道和人道、甚至是天‘门’派的弟子,知道虫小姐和‘花’四海的秘闻,会不会以为您是叛徒呢?如果‘逼’白沉香清理‘门’户可怎么办?若迁怒于鬼道,自然就稍带上魔道,两大阵营敌对程度加剧,而杨伯里那么厉害,现在又是恶狗被迫入陋巷之局,他气急败坏之下,会不会伤害到白沉香?”

    虫虫瞪着‘毛’驴,以为他发疯了,不过她倒真没想到当初杨伯里把她扔下死海时,被‘毛’驴看见了。假如‘毛’驴真的把这事泄‘露’了,虽然结果不太会像他说的那么严重,但让局势‘乱’上加‘乱’是一定的。

    越‘乱’,她要完成重种‘玉’树的可能‘性’越小。她做出那么多牺牲,不就是为了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吗?现在怎么能横生枝节?她只需要一段很短的平静时间来执行自己的计划,不能被破坏。

    “你要泄‘露’这事?为什么这么做?”她问,有点恼火,这几天怨气很深,正无处发泄。

    “虫大小姐,您别瞪我,我说的都是实情,是出于为我妖道考虑之心。我们是势单力弱、却又自成一界的小道,最想要的局面就是六道***,不能统一。因为不管让统一了十洲三岛六道。下一步就是收服我们。就算想偏安一隅也不成。而我们现在参战,只能给人家做了马前卒,上回地六道大战不就是如此吗?这种错误妖道不会犯第二次了。”

    “你参加过六道大战?”虫虫惊讶万分。

    但‘毛’驴摇了摇头,“我没参加过,可是猫后知道所有事情地真相,当年的***就是被宣于谨利用,给人家当了枪使吗?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无益,只要以后妖道重新发展壮大就行了。所以,我希望天下大‘乱’。‘乱’,妖道就是被拉拢的对象。至少不会有人敢来得罪,凭白加大对方的助力;‘乱’,妖道才能做个独善其身的旁观者,不损失元气;‘乱’,我们才能借机壮大起来。”

    ‘毛’驴直言不讳,对虫虫很有些冲击。但她明白‘毛’驴这样做,一定有别的用意。于是眯起眼睛,怀疑的盯着它道:“你把你的想法全说出来了,是想得到什么?”

    “这是治道常理,想想并不难明白。”‘毛’驴一笑,‘露’出大板牙。看来狡猾而恶意。“不过今天和虫小姐讲明,实在是想‘交’换。”

    “‘交’换?”

    “您劝服我王不搅进这场危局,我绝不透‘露’看到的一切。包括那魔头和虫大小姐

    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响,虫虫房间内放茶盏地桌子碎成寸段,桌上的茶水点心四散飞溅,从来温和的九命突然爆发了雷霆之怒,腾地站起来,年轻的脸上初现生杀予夺的王者之气。

    ‘毛’驴显然没料到一向很好摆布的小***会这样,当场愣住了。

    “他是为了妖道。”虫虫忍不住为‘毛’驴辩解了一句。

    九命大步走到书桌前,正当虫虫以为这书桌也要保不住了地时候,他却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一指‘毛’驴。

    ‘毛’驴“得得”走上几步,念道:“我才是***,妖道以我为尊!”念完低头称是。

    虫虫在一边看着,又为九命的心灵成长开心,又觉得‘毛’驴有些可怜。它纵然狡猾可恶,但一心为了妖道,确实是大大地忠臣。只是他有欺主之感,九命发怒,教训他一下也好。

    “您是***,我绝对服从于您,可是啊。”‘毛’驴道

    想去刺杀北山淳,先不谈是否成功,可曾有一分考虑益?”

    九命没有出声,但神‘色’复杂,似乎颇感内疚,当眼光掠过虫虫的脸时,又显示出深切的痛楚,沉默了会儿才在纸上又写了一行字。

    “我不能让她伤心。”‘毛’驴自动翻译道。

    虫虫鼻子一酸,感念到九命的深情和真心,强笑道,“我哪来伤心?这是我自己地选择,九命你不要担心。倒是你,我承诺会帮你渡过初为***地难关,可惜不能做到了,你不要怪姐姐言而无信啊。”

    九命用力摇了摇头,看向虫虫的眼神爱怜横溢,‘迷’离目光似乎在说:我跟着你,不是让你保护,而是想呆在你的身边,那就够了。有了你,我不在乎当什么***。

    ‘毛’驴咳了一声,提醒九命这不是表白地时候,于是九命提笔继续写道:“如果你嫁给魔王,我不阻拦,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他。可是你嫁给北山淳却是被迫,所以我要杀了他,阻止这件事发生。那天,我听到了你和他说话。我不能让你这样,有天大的事我都会帮你,只请你不要委屈自己,我不愿意你难过。”

    ‘毛’驴翻译过这些话,虫虫感动坏了,九命喜欢她,可是却从未想过占有,只想让她快乐,所以不介意她嫁给‘花’四海。她以前从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爱,没想到这幸运竟然降临到自己头上。

    她走上前,抚‘摸’九命的脸,“既然你知道,我也不瞒你,这婚姻是场‘交’易,也正因为如此,我不会受伤。你还不懂,真正的感情才会伤人,不爱的话,他拿什么伤我?你放心,双倍师祖会跟我去,他虽然是魂体,可本事大得很,再说了,你虫姐姐难道是废物吗?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受到伤害的。”

    九命摇摇头,固执着不放心。

    虫虫叹了一口气,以另一种方式解释道,“你当上***就该知道,人是有责任的,对自己身边的人,对所有生命中出现的都负有责任,越爱,责任越大。姐姐也一样,我也有要负责任的人,所以这是我必须做的,你没办法替我承担。假如你不让我去,我虽然会得到一时的平安,但是今后每当想起,就会愧疚,就会愧恨、就会不安,你想让我那样吗?你想让我心怀不畅,后半辈子都在遗憾中渡过吗?所以,让我去吧。你要真想帮姐姐,就把妖道带得走向强大。这样如果有谁欺侮我,我就指着那人的鼻子骂你敢得罪我一分,就是整个妖道的敌人,我兄弟会带领妖道折磨得你恨不得从没生在这个世上。所以,快给老子消失,我可能会记不太清楚你的德行!”

    说到最后几句,她的表情活灵活现,居然把一直忧愁的九命逗笑了,但随后他神‘色’一正,又写道:“我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你有为难的事和我说,我一定能帮你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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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之第十六章 道别

    虫摇头,“你不懂啊九命,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阻拦到为难。你也不要想和我去,哪有人嫁人要带着弟弟的。你那么帅,回头北山淳的后宫佳丽全爱上你怎么办?到时候为了帅哥美‘女’来一场世界大战才笑死人。”

    她尽量说得轻松,但见九命的眉头还是紧锁着,才要继续想办法说服他,阿斗突然冲了进来,身上背着万事知,急急惶惶的。

    这两只是整个十洲三岛最无忧无虑的家伙,阿斗每天漫山疯跑,追一只蝴蝶都会兴趣盎然的玩上半天,而万事知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再就是晒大阳,比猪还像猪。他们两个平时没事是不会来找她的,只在吃饭睡觉的时间才会出现,现在突然跑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听!”最近意外频发,虫虫都怕了,没等万事知开口就拒绝道。

    “不是找主人你。”万事知一跳,靠着短小翅膀的滑翔能力,跃下了阿斗的背,落到了九命的脚上,“有一只狗妖要见***。”它大声道。

    “出了什么事?”虫虫忙问,虽然她对如今的‘乱’局已经焦头烂额了,但事关九命,仍忍不住多管闲事。

    一边的九命哼了一声,怒视‘毛’驴。

    “未经王的同意就泄‘露’行踪,请王降罪。”

    不过它说话总是有转折,这次当然不例外,“只是,您身为我们妖道之王,在外游历倒是无防。但万***有事。也要让手下知道上哪儿找您示下不是吗?王请放心,老臣事事为我王、为我道着想,这消息自然告知的是知近之人,不会再给其他人知道。”

    它没理的时候还能搅三分,如今有理,哪能让人回上话来。

    “快说是什么事?”虫虫打圆场。

    “还不是阿斗!”万事知和自己的主人配合极好,不给那‘毛’驴长篇大论、叽叽歪歪地机会,“它跑到山脚下去玩,结果碰到一只鬼鬼樂樂地狗妖正打算偷上云梦山。阿斗其实就是一只狗,因为有神气。吃火又吐火才被称为蜗斗神曾。狗见了狗,自然很亲,不知狗妖和阿斗说了什么,反正最后是两只狗一起跑来找我了。山路上的巡卫以为那化为狗形的妖是阿斗的伙伴,居然没有阻拦。”

    “到底什么事?”虫虫的急脾气要发作。

    万事知只得直入主题道,“说是妖界有外敌入侵。那人法力高强,妖道众人抵挡不住。已经让出妖界半壁。哦,那人正是杨伯里,是被魔王、冥王双料大王迫得无处容身的倒霉前鬼王!”

    ‘毛’驴听到这儿,登时大急,一撂蹶子道:“王。我们必须即刻启程。此刻我道群龙无首。互相不服,根本不能团结起来抵御外敌。”

    九命皱紧了眉,‘迷’离的美丽眼睛此刻‘射’出坚定沉着的光芒。一只小小的猫妖罢了,却在关键时刻比老‘奸’巨滑的‘毛’驴还要冷静。

    他返身坐下,一指阿斗,虫虫知道他地意思,立即问:“那狗妖呢?”

    “说是地位底下,不敢直见***,本来是要找驴大人的。”万事知答,“现在外面候着听宣。英明无比的主人,我建议你快让它进来,不然它妖气散开,早晚被天‘门’派巡卫发现

    话间未落,虫虫已经跳到‘门’边去,一拉‘门’就看到一只漂亮神气的大白狗蹲在‘门’前。

    “白耀,进来回话。”‘毛’驴看到九命微点了一下头,吩咐道。

    大白狗进‘门’,瞬间化为人形,因为变化突然,吓了虫虫一跳,见这个叫白耀的长得很是帅气俊朗,还有份忠诚稳重的气质,非常讨人喜欢。

    都说猫狗犯相,呆在一处就互不相容,可她冷眼旁观,见白耀对九命非常恭敬,九命随手把问题写在纸上,他都一一回答清楚。这是火烧眉‘毛’地大事,可这一猫一狗两个妖怪却不急不燥,倒衬得一边的‘毛’驴分外沉不住气。

    虫虫再度冷耳旁听,总算明白了个大概。

    妖界是十洲三岛外独立地存在,如果关了妖界之‘门’,就如同天道闭了天界之‘门’,鬼道闭了冥界之‘门’一样,任外人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能进入,也就是说,通往

    岛的秘道非本道中人是找不到的。

    正因为有这一屏障,妖道中人根本没有防范,,没想到杨伯里居然带了一群仍追随其左右的亲兵闯入了妖界,打了妖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几万妖兵,还没有抵抗就被冲散了。

    白耀是留守妖道地一位重臣之后,被派到云梦山来找***回去主持大局。他们地实力本就孱弱,六道大战后又一直避居妖界不出,妖兵早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如果没有***回去凝聚妖道的信心和力量,好勇半狠在行,却没有半点组织‘性’、纪律‘性’的妖道很容易被灭掉。或者,被新地强人称王。

    那时,旧***的结局就是死,因为身为王者没有投降和退后的权利!

    “速速启程吧,王。”白耀把事情都说清楚后,‘毛’驴急得耳朵上的‘毛’全倒逆了,蹄子一个劲的刨着地面,发出‘乱’人心的响声。

    九命看了看虫虫,千般情绪、万种为难全包含在那一眼中,言语无声。

    虫虫二话不说,拉着九命走出房‘门’,眼神威胁其他妖与兽不得跟随。找到一片荫凉之处,与这渐渐成长的***并肩做在一起。

    “听我说九命。”她拉着他的手,无比温柔,“有一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也有必须完成的使命。你、我、大魔头、甚至北山淳都有自己不愿意,却不得不做的事,这就是人的烦恼啊。你有了人形,就有了人的痛苦,可无论多痛,我们也要面对,是不是?”

    九命没说话,只是伸臂抱住虫虫,抚‘摸’着她永远长不长、永远不褪‘色’的酒红‘色’短发。

    “所以,你去吧,为了你的子民和王位。虽然我担心你,可是却知道那是你必须做的,就好像嫁给北山淳、‘混’进北山王宫是我必须做的一样。”说到这儿,她忽然有些鼻酸。

    她应该跟九命去的,因为她承诺过要帮他,而她也确实放心不下这单纯的、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莫名其妙就爱着她的小猫妖,可是她根本没办法兼顾。

    明天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了,哪怕是名义上的。

    “我把万事知和阿斗给你带着,不然我

    没说完,九命坚决反对,因为他还想把‘毛’驴和白耀留在虫虫身边,替他保护她。两人比划着争论了半天,最后是虫虫部分胜利,把万事知派到了九命身边出谋划策,毕竟它也算得上是十洲三岛的百科全书。

    但阿斗还是会和她一起嫁过去。

    “十万火急,这就启程吧,一定要保重。如果真的到姐姐身边。”说到这儿,虫虫沧然泪下。这一次十分凶险,可惜她不能与他并肩战斗,也不能找师父借兵,因为九命的骄傲绝不会允许。

    九命背光站着,清俊的脸上满是柔情。

    虫虫从不知道九命微笑的样子是这样动人的,眼睛似乎能包含着千言万语,看得人心都柔软了起来。

    二人对站良久,九命忽然动了动嘴‘唇’,说出生平的第一句话,艰难而生涩的、他练习了很久却一直没机会说的话。

    “虫姐姐,我喜欢你。”

卷四之第十七章 佳期如梦

    命走了,虫虫连心都哽咽着,全揪了起来。

    这年轻的男人承担着对他来讲过重的责任,却还拥有着那样的深情,怎么能不让人为他心疼。可为什么她爱的人不是九命?为什么她一想到那魔头,还是连呼吸都向着他?

    但是她真的很担心九命,不知道这一去是否再也不能相见。可是她不能阻止他,正像他不能阻止她一样,他们都身不由己的卷进了一个看不清的漩涡,而且不能逃脱。

    那,就咬紧牙关走下去吧,谁知道结局会如何?

    佳期如梦,在第二天的出嫁之日,她真的感觉像作了个噩梦一般,而且居然麻木的没有一点感觉,只是心底好像破了一个‘洞’,渐渐的越来越空,空到慌张得不知所措,浑身颤抖了起来。

    曾经想深明大义的、曾经想做一个大方骄傲的‘女’人,不怀疑不犹豫,可事到临头,她发现她根本做不到。是她威胁‘花’四海不能来抢亲,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也许听到她嫁人的消息,大魔头并没有想来,说不定还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很高兴终于摆脱了她。可她却巴巴的用生命去威胁人家,这多可笑。

    这样虐了自己的心灵一回,又感觉那魔头不会那么对她。毕竟,那些生死相许的事太多了,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轻易改变。

    那么他是怕了她的威胁,不会来的吧?虽然这样做是明智的,是为他好,但这一刻她却突然自‘私’地希望他能来。她要嫁地是人道之王。而魔、鬼两道之主却来抢亲。这实在是很‘浪’漫的桥段,太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了。

    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内心深处渴望着他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每个‘女’人都会这样吧,理智归理智,感情归感情,无论多么明理,也总是有一丝疯狂的念头。

    被几个喜娘围着,虫虫穿上厚重而华丽的宫廷礼服、戴上式样高贵的凤冠、脸上的妆容‘精’致无比,揽镜一照,才发现自己居然也可以做一个宫装美‘女’。只是这美‘女’脸上没一丝开心的神‘色’。一颗心渴想着另一个男人,恨不得立即狂奔而去。

    但新娘地心情有谁会介意呢,一块大红的盖头掩盖了一切。

    “礼成!”司礼官宏亮的声音震碎了虫虫最后的遐想,她的一滴眼泪,也在苦忍了良久后滑下了面颊。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是别人的妻了。刚才她像一个傀儡一样给一群人摆布着。这一刻尘埃落定,她成为了北山王妃。可是还爱着那魔头,这是她唯一地自由!

    姚虫虫,坚强起来,你的无间道人生从此开始。振作!要找到云深师祖,要获得重新种出‘玉’树地秘密。要把‘迷’踪地找回来。要让十洲三岛和平,她所爱的人都不会因为战争而死,要让大魔头得到心灵的安宁!

    这是工作。姚虫虫,迎着困难上吧!

    她鼓励着自己,坐上了回北山王宫的喜车,身边的人是她地夫君,高贵俊秀地天下之主,此时正满目深情的凝视着他的新婚之妻,而她作为新近地北山王妃也娇羞着不语。

    两人要一起表演恩爱,但她的怀中揣着师父给的陪嫁为‘玉’树种子的黑豆,她的手畔是那对被称为神器的却邪双剑,她座位下面的盒子中是神灯、宝镜和一册附了双倍师祖魂魄的书,脚边还有一头神兽斗。

    喜庆下,是隐隐的杀机和彻底的冰冷,虫虫的婚姻生活就在这种条件下开始。

    北

    戏演得极好,每个人都说北山王分外喜爱自己的妻子就是三千宠爱集一身,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婚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不过虫虫对冷暖本来也没要求,因此并不感觉失落,倒是很烦北山淳总是跑来。

    她不是受气包的个‘性’,有个别不长眼、但日常照顾北山淳的起居、深得信任的恶奴,曾经想给新王妃来个下马威,自然被她三、两招就治得半死不活。必要的时候,她可以不顾王妃的所谓威仪,给讨厌的人饱以老拳,所以不过一周多的时间,她就成了谁也不敢惹的存在。

    可是也没有人喜欢她,所以她也成了被冷淡、被漠视的所在,虽然北山淳还是每天亲亲爱爱的住到凤仪轩这边基本上人迹绝足。

    但虫虫不会蠢的以为北山淳放松了对她的看管,不知道有多少人呆在暗处盯着她呢。那些监视者不仅包括北山淳的手下,还有无数‘女’人。

    他的诸多‘侍’妾把虫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虽然虫虫没兴趣来一场宫斗,但大把的“情敌”可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每天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恨不得找到她的错处,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她们自己好取代她的位子。

    岂不知虫虫根本不稀罕这个位子,而且因为周围和敌意和‘阴’森的杀气,她过得极不快乐,再加上每天都要找借口跑去天影穹顶以心法呼唤沉睡了两百多年的云深师祖,她迅速变得憔悴了。

    “你师父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以为北山淳那小子不给你饱饭吃。”华显子咂了咂嘴道。

    把双倍师祖当做陪嫁丫头带过来是她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他老人家是最好的放哨者,因为死前法力高深,死后又以魂体成为书魂多年,所以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感应,好多次北山淳安的最秘密的钉子都被他起了出来。

    “现在流行骨感美,我省得减‘肥’了。”虫虫近日睡不好,小脸青白。

    “减‘肥’是什么?骨感又是什么?”华显子好奇的问。

    虫虫甩过一对白眼飞刀,“还让不让我以心法呼唤云深师祖了,要安静!”

    华显子闭了嘴,感觉有些惭愧。自己不能呼叫云深就是了,居然还要吵闹,真是愧对天地。让这个天‘门’派最低级的弟子承当那么大责任,还真是难为了这丫头,可是除了她,别人也只怕做不到。

    眼见都快十天了,还是叫不醒云深,这丫头焦躁起来。其实天影穹顶的气息已经有些松动了,但他不敢说破,因为这丫头一旦知道快要成功,说不定急切之下更会拼命运用心法。连日来她消耗甚剧,照这样下去非得受了内伤不可。

    正想着,就见闭目入定了一会儿的虫虫忽然一抖,接着身体上散发出一道柔和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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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之第十八章 云深师祖

    天影穹顶动了!天影穹顶动了!”华显子兴奋地连喊随即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连忙四处探查,确定并没有人觉察到这里发生的事才放下心,继续盯着虫虫看。

    天影穹顶本来就是一块悬浮在半空中的屋顶,封着一个不知名的结界,维系着十洲三岛的稳定。开始时,天影穹顶被保护在一个古井之中,井毁后,北山淳不顾王宫中的其他地方,先火速盖起一座大殿,把这天下命脉置于其内。

    大殿是禁地,被严加防范,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兵尽职尽责,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但因为和北山淳约定在先,虫虫可以随便进入,而且不能有人监视和限制。

    北山淳还算遵守诺言,或者他也想知道虫虫为什么为了来看穹顶而不惜嫁给他,又或者他觉得虫虫逃不出他的掌心,所以故作大方。

    总之虫虫每天泡在这里以天‘门’派独‘门’的通心术试图唤醒云深,一连快十天,‘弄’得自己快内伤,今天终于有了一点动静了。

    在华显子的眼里,只见天影穹顶轻微的抖动,有黑沙和小块碎石落在了地上,被虫虫身上散发的金光弹到一边去,眨眼间成烟消散。

    他知道那些是为弥补穹顶漏‘洞’而被困在上面的其他各道高手,他们也都曾经是***风云的角‘色’,后来却化为了补天之沙石,只是他们中有人是自愿的,有人是被宣于谨施法迫入的。但不管是怎么上去的,此时落下却化为了一缕青烟,都证明他们是循了道。再也回不来了。

    难道被困在穹顶上地痛苦如此非人吗?难道这些人已经死了?只有道法高深地人才能有一息存留?那么承受了最大痛苦的罗刹‘女’还活着吗?

    华显子紧张之下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发觉有一个人在悄悄靠近大殿,并且看到了全部的情况。

    而在虫虫眼里,看到的却是不同的景象。

    她的‘肉’身未动,却感觉魂魄离体,走进了一个四处皆圆的通道。一瞬间,她有点害怕,以为自己耗尽功力,活活累死了,因为她在现代时曾经听过濒死体验的报告,据说通通有隧道感。

    她好歹也算有法力的人。应该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立即坠入不能自控、不能选择的轮回,而是进入鬼道吧?而鬼道并入了魔道,那么她终于是‘花’四海地手下了吗?和他是一派的,两人之间应该没有障碍了吧?

    因为魂体很轻,她在半空中飘了一会儿,不知道要去哪里。但那金光却温柔的流动着,似乎指引她往前面去。

    没办法。既然只有一条路,她只好依心意而为,也不去思考,慢慢走到通道的深处。

    “你是谁?”一个男人突然问。

    “你又是谁?”能是鬼。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干脆反问道。

    “你为什么会本‘门’的心法,还以我师父地神气为引?”那人声音严厉起来。“小‘女’子,你到底是谁?是哪一道的高手?是被冥王信都离难地手下派来报仇的吗?”

    “云深

    从这声音的质感来看,是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而且听来非常虚弱,好像几百年没吃饭似的,从说话地语气中,可以判断出他是天‘门’派地人,那么这人一定是她一直想做心灵沟通的云深了。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叫我师祖?还知道我的名讳?”他连问了三声,感觉有点惊。

    虫虫抬头四望,见周围除了缓缓流动地金光,什么也看不到,

    识到是她运用心法时,鬼谷子祖师给她的金光神气架睡了快三百年的的云深之间的桥梁。

    “我师父叫白沉香,我是他的七弟子姚虫虫,道号蚂蚁是也。”虫虫报上家‘门’。

    云深没说话,显然是不太信,虫虫干脆把云梦山的景致和白沉香特有的怪僻捡几样说了,又背了一点天‘门’派心法,云深才深信不疑。

    别的事信不信的还放在一边,单说白沉香吃饭时喜欢将白米饭平放在盘子中,然后以竹筷分为四等分,一一对应吃掉的怪僻可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知道。

    “蚂蚁,沉香几?”云深高兴的问。

    好啊,没有失忆,这就证明能问出重种‘玉’树的方法喽?虫虫开心的想,但不好意思直接问,打算先满足云深的要求,才好进行正事。毕竟这人被关了两百七十六年了,想想也怪可怜的。

    罗刹‘女’是怀着为情之心附上的天影穹顶的,云深则是因为为民之心而自愿补天,两人为情为义,都是大善,虫虫还是很敬佩的。

    “说起我师父,那可了不起了,英明神武,俊秀潇洒,风头无人出之其右。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天‘门’派还是仙道之首哦,而且八剑聚齐了,嘿嘿,不好意思,本蚂蚁就是八剑之第七弟子。”她丝毫没有礼仪规矩的盘膝坐在地上,为了让云深开心,尽捡好的说。

    云深听她说的这些,果然心怀大慰,好半天才想起问他这活泼可爱的小徒孙为什么会来这里。

    于是虫虫又讲了一下十洲三岛现在的危局,以及白沉香派她潜伏在北山王宫中,就是为了向他打听到重种‘玉’树的事。

    “您没有忘记重种‘玉’树的方法吧?还有迟疑地问。

    “当年我师父,也就是创派祖师鬼谷子告诉了我重种‘玉’树的方法,我怎么能忘记?那是刻在心里的。”云深道,声音里有着深深的忧愁,“罗刹‘女’还活着,但,她沉睡得更久,我们虽同为补天之石,但她从没与我说过话,也没有听过我表达一句歉意。”他叹了口气。

    这话,让虫虫一喜一忧,喜的是终于可以重种‘玉’树了,假如她能成功,又能找到‘迷’踪地的话,十洲三岛和平的曙光就要到了。

    忧的是,罗刹‘女’还活首,天影穹顶一消失,这位有情有义的美‘女’就会回来。

    那她,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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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之第十九章 要血浇灌

    ‘玉’树粉

    虫虫一胡思‘乱’想,金光神气就略淡了些,通心之术也微弱了下来,云深见状连忙问。

    虫虫一凛,把心思导正,但她现在是魂体,无法拿出那颗一直藏在身上的“黑豆子”给云深看,只得拼命以意念想像,没想到云深居然“看”到了,惊喜道,“果然啊,种子放入‘混’沌两仪焚心鼎中,千年岁月就会凝为树种。”

    “您确定这是‘玉’树种子?”虫虫的心“呯呯”‘乱’跳,感觉曝光似乎就在前面。

    云深认真地道,“这就是‘玉’树的种子没错,它是放在一个铁盒之中,置于‘混’沌两仪焚心鼎之内。这宝鼎是我师父应四时异气炼制的法宝,威力无穷,只要以本‘门’心法念动法咒,天下万物也能吸附其中。正是因为此鼎如此霸道,我师父才弃之不用,只是舍不得这番心血,没有毁去。”

    “也就是说,无论想要什么,这宝鼎都能给吸来,对不对?”虫虫心里一动,问道。

    这样的话,宝鼎能不能吸来‘迷’踪地呢?

    话说这样想有点神话‘色’彩,毕竟那是一大块能当通天塔地基的活动之地,宝鼎才多大,怎么吸得进去?

    “‘迷’踪地是天地始分之时留下的异数,宝鼎威力虽大,却是不能吸入的。”云深仿佛知道虫虫心中所想,解释道,“不过,‘玉’树与‘迷’踪地本为一体,互相吸引,当初就是因为‘玉’树成粉,失了定力。‘迷’踪地才消失无踪。现在‘玉’粉已经借着宝鼎的聚气之效重新凝成了种子。只要把种子置于鼎中为饵,就能引得‘迷’踪地出来,然后慢慢把它引到此处,以裂地石缚住四角,趁机种上‘玉’树。”

    “可是宝鼎受创了啊,有一个大裂口。”杨伯里使用宝鼎的时候,虫虫见到过。而且在《始书》中,她也看到正是云深祭出宝鼎,宣于谨祭出什么纠连锁,才打倒的‘花’四海地前世信都离难。当然这两个法宝也损毁了部分。

    而且宝鼎不止是能吸万物,‘射’出地光线还把好多师兄弟全变成了石头,回想一下,杨伯里使用宝鼎显得力不从心,就是因为宝鼎有损。

    再想想,姓杨的潜伏进天‘门’派这么多年。除了想夺得宝鼎和‘玉’粉,当然还要得到天‘门’派正宗心法。不然如何驱使得动这无上法宝?

    “宝鼎是可以修复的。”云深道。

    “对啊,要用魂魄来修,就为这,杨伯里还把我两个师叔吸进小鼎,这时候也不知道

    云深刚才听虫虫略讲过杨伯里的事。此时惭愧的叹息一声。“是我识人不明、引狼入室,没想到他居然是六道大战中的人道之王,当初我听他与人道之王是同名。还曾想给他改名子来着。幸好天地大仁,他只拿走了宝鼎,没有拿走‘玉’树树种,否则我就是天下的罪人。”

    虫虫心里一直责怪云深害过‘花’四海,后来又把天‘门’派搞成这样,此刻听他深有悔意,语气悲凉,倒不好说什么了。

    只听云深继续说道:“我离开天‘门’派之时曾在鼎边留有书信一封,告诉后人如何重种‘玉’树、解救十洲三岛之法,如今你说并没有信,显得是杨伯里一起拿走了。他知道了这个秘密,不知又会耍什么‘阴’谋?”

    “鼎在他手,才是最大的威胁。”

    虫虫皱眉道,想起九命正在妖界对抗杨伯里,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不禁分外担心,寻思着:原来重种‘玉’树并不难,只需要‘玉’树种子、‘迷’踪地和宝鼎就行。

    现在树种在她手中,杨伯里休想拿走,而她只要抢来那个宝鼎,就可以以这两样东西引来‘迷’踪地。

    而裂地石在‘花’四海手里,她亲自去借,那大魔头不可能不给。

    那时,只需要种上‘玉’树,十洲三岛就可以恢复平安,罗刹‘女’也可以救回来了。

    就算有什么人野心勃勃地想借‘乱’统一六道,做十洲三岛真正的王,只怕也没有借口,更失了人心,所以不会轻举妄动的。

    各方矛盾需要缓和地时机、而事情做成,不仅解了九命之危,那魔头的心也会渐渐平静,罗刹‘女’被困就是他心头怒火狂炽的源头,因此尽管她不希望罗刹‘女’出现,却不得不拼命要救那绝代佳人出来。

    “只要我抢回宝鼎,一切就可以平息了。”她心中想着,却不禁轻喃出口。

    “还不一定,因为要想七宝琼‘玉’树成活,必须要有一男一‘女’各带生死之气的人阳血和‘阴’血浇灌。”云深泼了一盆冷水,“这就是当年我为什么要把宝贝藏起来,不去想办法重种‘玉’树的原因。一来‘玉’粉凝成种子要经过千年的漫长岁月,二来到哪里去找带生死二气地男‘女’?男人还好说,当年的冥王信都离难就身具北斗死气,所以他才能强大到无敌,非使‘阴’谋诡计无法胜他,可是具有南斗生气地‘女’子根本不存在!”

    虫虫吓了一跳,敢情要重种‘玉’树,要把她和‘花’四海***了?难道他们死,‘玉’树才能生?

    不过也好,只要和他在一起,生死有什么关系。

    重要的是,他守着她、看着她、在她身边,一切就都是美好的。

    这么想着,她竟然高兴起来,可云深的话却残忍打破了她这一点小小的愿望,想要和那魔头死在一处地卑微愿望,“‘玉’树是圣洁之树,不会要了人命地,不过是取一些血,但那二人身体受到影响却是肯定的。”

    是吗?原来就算死,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就是身具南斗之气的人。”虫虫心痛得像被一刀一刀地剐着,这么多日子来忙碌着,少想了他的时刻突然全涌上心头,“要是只需要南斗之血就好了,我可以一个人出两份。”她自嘲地笑着。

    如果那样死了多好啊,不用活着忍受着零敲碎打的痛苦。

    她很累了,最近经常想要放弃,若不是想要给那魔头一分安宁,她早就找个山崖跳下去,看能不能穿越回现代去。

    云深听她这么说,惊呼一声。他在穹顶上被困良久,才被唤醒时,脑筋不太清楚,一时忘记了很多事情,现在才慢慢想起。

卷四之第十九章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记起了!”他再度惊喜,“不久前我梦到了师父,个我们所不知的界中找到了身具南斗生气的‘女’子,难道就是你?!是了是了,如果不是你,你又如何能找得到始书,寻到这里?天意啊,这一切都是天意。我师父说,他为了寻找有南斗生气之人踏遍诸界,当他来到一个没有丝毫仙气、灵气,反而浊气冲天的地方,恰逢南斗星火爆发,那是继八把神剑铸造之时第二次爆发星火。他亲眼看到一群人拿着一种叫什么‘望远镜’的东西观看天上无数被南斗之气催生的流星划过,其中有一个大肚子‘女’人,因为站得太靠近一颗高大古木,被星火击中了腹部。当时师父以为此‘妇’必死,但没想到正是因为她有孕在身,两‘阴’之体居然承受下了这南斗星火,而且不久即临盆,把南斗生气传于那‘女’婴身上。”

    虫虫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是她那个什么都讲‘浪’漫的妈接受了南斗之气,然后遗传给了她?!

    她父母没有去世之前确实说过,当初是夫妻俩一起去看流星雨,结果妈妈突然肚子疼,早产下了她这个‘女’儿。

    只听云深又道,“身有南斗之气且没有修为的凡人,一定会招惹邪秽觊此神气,照理活不过百日,且因南斗之气与凡人血脉相斥,很容易自爆而亡,所以我师父就一直隐在那‘女’婴身边暗中保护,还时时为其梳理气脉,当‘女’婴渐渐长大,遗自母亲身上的南斗之气完全与其自身相融时。才引领她来到十洲三岛。还把自己的金光神气给了她。师父对我言道,他本是跳出三界之人,本不该‘插’手俗事,扰‘乱’天地间自然的枯荣繁败,可是当初六道大战,我天‘门’派毕竟弥补。当年那‘女’婴地父母已经去世,他把她引到十洲三岛,希望她可以过一个新地人生,并且能对十洲三岛有益。为天下带来和平。我想,蚂蚁你就是那个‘女’婴。”

    这就是她被选中,并且被带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吗?只因为她的母亲在怀着她的时候去看了一场流星雨,还不幸为南斗星火击中了肚子?

    这是她的幸还是不幸?怪不得她总做一个怪梦,梦见自己躺在一片白云里,浑身热乎乎的舒服。原来是鬼谷子先生一直照顾着她,那么她现在没什么不甘心的了。

    她本该是夭折的。祖师救了她的命,让她可以过一场灿烂的人生,那么她为十洲三岛牺牲也是应该地,何况她还有幸遇到了‘花’四海。

    做为一个‘女’人来说,在一生中能遇到、爱上、并且被那样一个男人爱过。死了也值得了吧?

    还有西贝、九命、白沉香、哈大叔、师兄师弟们——对于一般人而言。她已经有太多人疼爱,她的人生也已经太‘精’彩了。

    那么,还怕什么。勇往直前的冲吧,什么也不要顾虑!

    “我要去妖界,抢回宝鼎。”她忽然大叫一声。

    瞬间,眼前的一切幻像都消失了,没有流动的金光,也没有云深说话的声音,睁开眼就是华显子尺来高地身子飘着,急切的问,“怎么样?联络到云深了吗?”

    虫虫很疲倦,喉咙一甜,感觉就要吐血一样,连忙忍住,好半天才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慢慢把她和云深对话地情况说了一遍。

    “可是,这么去妖界太危险了,要不要通知你师父?反正你约定好写信的日子也到了。”华显子出主意道,“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肯定最近耗费功力过剧,休息几天最好。”

    虫虫也想歇着,可是哪有时间,和白沉香写信联络倒没有关系,因为他们师徒之间研究过暗语,就算被北山淳截留,他也看不出子丑寅卯来,问题是要怎么出北山王宫呢?

    当初和北山淳有言在先,未经他许可不能踏出北山王宫一步,虽然她在约定时就已经打算撒谎、违背誓言了,但现在就翻脸,貌似快了一点,她还有事情非要在此地不能解决的。如果要偷跑,北山王宫守卫森严,她就算能通过人防,天道留在北山王宫外的结界她也突破不了。

    难道要打出去?

    正发愁着,华显子脸‘色’一变,突然一窜到了屋顶,对着一个角落扫出一阵风道,“是谁?谁藏在那里?”

    虫虫一惊,心中大叫不妙。

    这里的事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假如被北山淳地探子得知了,还不知要生出什么样地阻碍来。华显子一向机警,怎么会有人接近也没发现呢?

    也许是太关注她了,疏忽了外围。要不是因为阿斗太过活泼,会影响她入静,就把它也带来了,保证可以示警的。

    “再不出来,我用三味真火烧你了!”华显子继续没什么底气的恐吓。

    除着话间,人影一闪,从殿‘门’口施施然走进一个人来。修长地身材,略卷的长发松松的绑在脑后,身着素‘色’的锦绣长衫,俊秀的脸上总挂着似有似无的温柔笑意。

    “西贝!”虫虫的惊讶无法用语言形容,立即走上几步,把他挡在自己身后,警惕的往外望,“北山淳对你没安好心,你还到这里来逛,找死啊,快回去!”

    她保护小‘鸡’一样的举动令西贝感到好笑,同时又有些感动。他是十洲三岛的首富、魔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北山王族正宗的继承人,哪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小‘女’人试图保护他。

    而他,才是对她有着天降的使命,注定要守护她的。也因为要守护的人是她,才让他对所谓天命不那么排斥。

    “北山淳不发现我是他的造化,否则我自有计较。”他微笑,满室皆‘春’,“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的吗?”

    虫虫认真想了想,还真没有。

    “可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虫虫问,心里又紧张又痛楚,盯着西贝漂亮的嘴‘唇’,生怕他说出,又盼着他说出“‘花’四海”三个字。

    但西贝并没有说,只指了指华显子道,“这个多嘴的老家伙大概和你说过我的事了,所以你该知道我是你的守护者,所以从今以后,由我来守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

卷四之第二十一章 留存着就好

    那你听到我们说的话了?也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了?”道,“原来你就是虫虫嘴里的西贝死狐狸,当年的小北山意,老子还保护过你呢。没想到你长大了,长得还真是不赖。”他飘过来对西贝暧昧地挤挤眼睛,“怎么样,你如果要‘贴身’保护虫丫头,我老人家很支持。”

    “我很想永远‘贴身’保护她。”西贝半真半假地说,伸臂环住虫虫的肩。

    看着他眼中水‘波’流动,蕴含着说不出的情绪,虫虫脸上一红,轻轻推开他道,“别开玩笑了,烦着呢。”

    “想逃出北山王宫,去妖界找你的小***吗?”西贝略一侧头,眼中奇怪的感情淡了,却似乎更加悠远深沉。

    “我是要找杨伯里取宝鼎,当然九命我也要救。”虫虫正‘色’道,“你有办法吗?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别忘记,这可是我的家啊。”西贝回身四望,微叹了口气,“再说了,打从你一嫁到我们北山家,我就一直暗中盯着你,你想要做什么,我早就知道,也早就有安排。”

    啊?从她嫁过来那天,西贝就潜藏在北山王宫中吗?为什么双倍师祖没有感觉到,阿斗也没有感觉到?

    那么他看到她因相思而落泪了吗?那她心意在他面前不是无所遁形吗?也许他装作不知,不过是避免她尴尬罢了。

    “什么安排,说来听听?”华显子再度‘插’嘴。

    西贝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只是围着华显子转了三圈。眼光烁烁。让华显子心中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不禁瑟缩着闪开了些。

    他老人家年纪一把了,不会让这小子给耍了吧?

    “虫虫,你有把握让华显子老前辈听你的吩咐吗?”他眼睛看着华显子,嘴里却问虫虫。

    “放心,双倍师祖附身在我的金尾羽里,为了提防被北山淳发现,还把自己缚了起来。所以,只要他不支持我,我就把金尾羽丢到太阳下去晒。”虫虫不知道西贝要干什么。但料想必是威胁华显子地,因此分外配合。

    “你不会吧,虫丫头!”华显子急速飘了过来,“我目前是魂体,晒不得阳光地。”

    “双倍师祖如果乖乖的,我当然不会害你。”虫虫把缠在手腕上的金尾羽一扭。附有封印的一环靠近内手腕,让华显子不能突然袭击。解除自我封印。

    “我们也不可能伤害你老人家。”西贝笑***的接过话来,“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虫虫的师‘门’之长,欺师灭祖、伤天害理的事我们是不做的,不过是请您帮个小忙而已。”

    “什么忙?只怕不小!”华显子戒备地望着西贝。

    “真的只是个小忙。就是是暂时做一下虫虫地替身。”西贝正经地道。“虫虫要去妖界,我可以领她从秘道出去,那也正是我能进来。并且容身的地方,别人找不到的。所以她离开,并不需要北山淳的同意放行。问题是北山淳每天要假装恩爱,住到凤仪轩的客房去,少不得要和王妃见上一面,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一个人来假扮了。否则没走出五里,他就追了来,岂不大煞风景?”

    “倒是好主意,但是谁来假扮想了一想,之后大叫了一声,颇为凄厉。

    “可以信任地,就只有您了。而且法力够水准的,也只有您了。”西贝郑重地说,不过怎么听怎么像忍住了笑,像捧杀。

    华显子向后飘了几步,总觉得这主意不大妥,为难道,“我是个糟老头子,人家北山淳娶地是如‘花’美眷,这叫我怎么装?就算我能变化,哪瞒得住北山淳的眼睛。北山淳万一想‘摸’‘摸’小手,结果抓到两只干瘪的‘鸡’爪子,我

    是也瞒不住吗?”

    西贝似乎就知道华显子要这样拒绝,‘胸’有成竹的一笑道,“这个还请前辈放心,我修有一个法术叫‘‘花’枝美人’,本来是饮酒赏月时所创,用各‘色’‘花’木造出一个美‘女’来,能够歌舞弹唱,就算真人也不如这些‘花’枝媚‘惑’众生。为了瞒过北山淳,我今天就施法造出另一个虫虫,只要您老人家的魂魄附在其中,保证她不会显了原型就可以了。”

    “让我装‘女’人?不干不干!”华显子猛地摇头,“我老人家也是仙界江湖中成名地人物,怎么能做这种事,扭捏作态的装个小姑娘,还要和那北山淳眉来眼去。不干!”

    虫虫一听华显子反抗,立即一脸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的神‘色’道,“我什么时候和北山淳眉来眼去了,您明明知道在没有外人在场地时候,我和他一句话也不说的。好啊,我拼命要和平解决天下危机,您居然一点忙也不肯帮

    “其实,不必争吵。”西贝温柔善良的说,脸上也挂着温柔善良的表情,“直接扔金尾羽到院子中就好,现在正是晌午,阳光可好着呢!”

    “行啦行啦,我答应就是,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小的肯定要联手折腾我!”华显子讨饶的话比虫虫的行动还要快,也就意思意思反抗一下,“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如果北山淳对我动手动脚,‘露’出破绽可不能怪我。”

    虫虫和西贝异口同声说“不怪”,之后三人又商议了一番,西贝去找‘花’枝来给华显子施法变身,虫虫则感觉还有事情要问清云深,所以虽然身体不适,却还是勉力进入了入定状态。

    她要问如何收回宝鼎、如何修复宝鼎,并且如何解救师叔和师兄弟们的事。

    云深传了她收回宝鼎的口诀,但修鼎、救人之术分外复杂,虫虫一时也学不会,只好和云深商定把宝鼎拿到这里来,到时候让华显子现学现卖,经由这曾经的炼器高手才能修好。

    做完这些,已近黄昏,冒牌虫虫一扭一扭的回凤仪轩去了,其走路的姿态差点令虫虫呕吐,心想自己一世英名全要丧在这位双倍师祖之手,气得差点跳脚,西贝却笑个不停。

    “不知道前辈要怎么应付阿斗。”他笑着说,“别人尚且可以瞒过,阿斗却是会认出主人的,干嘛不带它同去妖界?”

    “虽然双倍师祖说要托病少见北山淳,但还是有阿斗在身边才不容易被怀疑。”虫虫叹了口气道,“阿斗很有灵‘性’,跟它好好说,它一定会配合的。可是可笑?”

    西贝微微摇头,抬头望着穹顶上不言不动的绝代佳人,“我高兴的是终于可以和你独行一遭了,哪怕只有一趟旅程,对我而言已经足够。知道吗虫虫,爱一个人是在这里的。”他指指自己的心窝,“就在深不见底的地方,留存着就好,不需要在一起。”

    ……………………………………

卷四之第二十二章 十七、八刀

    然和北山淳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当虫虫随着西贝由还是感觉像出笼的鸟儿一样,可见心灵的禁锢也是分外凌虐人的。

    而西贝和她说的那番话令她动容却又不知所措,生怕和西贝相处尴尬,但西贝一路上谈笑风生,让她很快放下心防,取而代之的是轻松自由之感,只想快速到达妖界,打倒杨伯里,取回‘混’沌两仪焚心鼎。

    同时,离妖界越近,她心中的担心也在加剧,生怕见到九命受伤甚至死亡的场面。

    妖道自居一界,不是谁都能随便找到出入口的。

    杨伯里是六道大战之时的人道之王,以前曾经与妖道结盟过,所以可以轻易潜入,虫虫他们则是从华显子那里打听到妖界入口就在万妖山,进山后要再寻找。

    之前西贝已经用具有录音和信鸽双重功能的纸鹤通知白沉香了,可是虫虫等不及会合师‘门’中人,拉着西贝先进山探路。

    “那块青石,好像是结界的样子。”虫虫站在山口望了半天,只觉得旁边一块青石比较可疑,但西贝伸指弹出一缕劲风后摇了摇头。

    “不要失望,再找就好了,妖界入口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说不定就在最不显眼的地方。”他安慰道,整个人依然仪容整洁,举止潇洒,不像虫虫,经过一路不眠不休的飞奔,已经到了蓬头垢面的境地。

    虫虫挠了挠头。

    这座万妖山说大不大、说小不说,站着看是光秃秃一座石山,坐下来就会发现那些不起眼的石头全是天然的妖形石,数量多到数不清。而且模样都很可怖。

    要在这些所谓的寻常中找出不寻常来。如果没有提示,只怕白沉香来了也找不到。

    两人漫山遍野地又走了半天,虫虫地耐心终于宣告消失,打算提议直接把山炸平了算,就不信震不出一个半个妖怪来领路。

    正想和西贝商议这种可能‘性’,突然听到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叫,“魔‘女’主人!美‘女’主人!”

    万事知?!

    听到第一个音节入耳,虫虫立即就知道了来者是谁。只是,这小‘鸡’不是被她派去跟着九命了吗?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到来,还是九命出了什么事?

    慌忙四顾而望。就见眼前“啪”的一下冒出了个巴掌大的汽泡,接着一只红‘毛’小‘鸡’凭空出现,见了虫虫即扑过来,大叫道:“主人,我可见到你了,我差点以为我们主仆二人天人永隔了!”

    虫虫一听这个心里一慌。一抄手把万事知抓起来,“怎么啦。快说!啊,你的‘毛’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不是变红的,是血,九命的血染红的!”万事知黑豆一样地眼睛挤出两滴泪来。

    虫虫心里“咯凳”一下,眼泪差点落下来。怎么?难道她一语成谶。九命他

    “不过他并没有死。不过挨了十七、八刀罢了。”万事知这话的前半句让虫虫松了口气,后半句却又让她提起心来。十七、八刀?!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啊,主人。你要把我压成‘鸡’‘肉’饼啦!”虫虫无意中攥紧了万事知,疼得它大叫。

    西贝见状忙上前,轻轻掰开虫虫的手道,“‘鸡’大人,请你说话完整一些好吗?不要东一句、西一句,会吓到虫虫的。再这样,免不得我要教你主人怎么教训你。”

    万事知向旁边跳了一步,“我天生就是这样说话的,又不是故意。”不过嘴巴虽硬,但一想到西贝这小子说到做到,还是用力想想道,“这事说来话长,首先说九命***和他的大军师‘毛’驴头目并没有死,就是他们派我出来找援兵地。”

    虫虫听万事知确定说九命没有死,心中焦急缓解,稍稍稳定了下情绪道,“是来找我师父的吗?放心吧,我离山时师父说了,妖道有事,仙道是会援手地。”

    万事知摇了摇脑袋,“不是找白沉香,是找‘花’四海,杨伯里现在的样子,只怕除了‘花’四海,谁也制不住他。他带的人虽少,却一举偷袭得手,而他的宝鼎‘射’出的光线,无论谁碰到就会马上变成石头,妖兵为此损失惨重,一半兵力都折损了。后来九命赶到,组织众妖结起妖雾,趁杨伯里视线受阻偷袭。哪想到那老家伙地法力如此之高,仅凭一把‘阴’刀便伤人无数。而妖兵离得近了,他又再度使用宝鼎,若不是九命豁出‘性’命为手下左挡右拦,只怕此时妖道已经灭了。”

    虫虫惊叫了声,想像不到温柔沉默地小九命居然可以勇猛如斯,可是为什么他不怕那宝鼎寒光,又为什么被砍了这么多刀?

    “不是九命不怕宝鼎,是杨伯里不肯以宝鼎对付他。”万事知明白虫虫心中疑问,解释道,“这倒不是杨伯里好心,而是他想要活捉九命,以取他身上之血。至少也要砍得他血流遍地,他好收集了***之血去!”

    “这‘混’蛋为什么这么对我家小九?”虫虫急了,心中隐约有个答案,却不敢这样想。

    哪想到万事的答案正是她心中所想,“杨伯里得了聚妖旗,想以九命之血展旗。他想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做不成鬼王,却要做新***!”

    “聚妖旗怎么在他那儿!”虫虫追问,说话都带了哭音了。

    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呆在北山王宫中,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从秘道出来也是直奔万妖山,中间没有停下来听听时事八卦。

    想那聚妖旗是在那魔头手里,怎么会让杨伯里得到?

    难道杨伯里也去偷袭修罗微芒了?难道大魔头出事了吗?

    “别急别急,听它慢慢说。”西贝拍拍虫虫的肩,虽然心中也忐忑,但强‘逼’着自己镇静。

    他离开修罗微芒时,内‘奸’还没有抓出,魔道是有隐忧地。若在平时,以魔王之冷之酷之清醒,以马小甲之‘精’明,暗处之谨慎,没有人可以***。

    可他离开那天,小‘花’大醉,似乎魂都丢了,让他分外不放心。

    如果小‘花’日日大醉,魔道群龙无首,众人又慑于魔王平日之威,无人敢越,此时杨伯里偷袭修罗微芒是可能成功的。

    如若不然,聚妖旗在黑石王殿密藏,怎么会落到杨伯里之手?!

    修罗微芒,出了什么事?

卷四之第二十三章 执念

    其实九命也很奇怪,因为他说聚妖旗本在‘花’四海手里于天下的人物,东西到了他手,还能有人拿得出来就怪了。”万事知继续道,“可是杨伯里在见到九命后确实拿出了一面旗子,砍了九命一刀,沾了些他的血,不过那旗子只抖了抖,并没有展开。于是那老杨头明白非要九命全身之血不可,所以一边以宝鼎继续攻击妖道其他人,一边对九命下黑手。”

    虫虫“啊”了一声,捂住了嘴,想像不到那样温柔善良的九命要被这样对待,恨不得立即杀进去,可又知道不能鲁莽,要听万事知讲完。她的心想离开,身体却要理智的留下,两力相斥,带得她身子都抖了起来。

    “老杨头是个傲慢却又愚蠢的人,在***妖道中人的时候,也不忘记废话连篇,得意洋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所以我们才知道了事情始末。”万事知继续道,“他说,是天道的宣于谨提醒了他,只要得到聚妖旗就可以坐上***的宝座,而聚妖旗就在‘花’四海手中,于是他想到了凤凰。”

    这回轮到西贝惊呼了。

    凤凰投靠了北山淳,就住在北山王宫中,但这么多天以来,他从没有见过她,虫虫当然也不会找北山淳询问,所以凤凰似乎是消失了一样。

    如果杨伯里真的找到了凤凰,那么聚妖旗丢失一事就可以解释了,因为只有她才能从黑石王殿自由出入。整个修罗微芒都是她一手苦心兴建,除了后山的‘迷’雾林,哪里她不了若指掌?她若趁魔王不在时潜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小‘花’的爱居然执念如此吗?得不到地就要彻底背叛吗?她自以为爱了千年。无比高尚,但这是多么自‘私’地爱啊!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大魔头?”虫虫的眼泪落了下来,“她干什么要为了别人去伤害他?”

    “如果你说的是‘花’四海***,我可以告诉你,他没事。”万事知道,“听杨伯里说,凤凰妒恨所有的男人都对你好,‘花’四海如此、西贝柳丝如此,就连她新投靠的北山淳也是如此。其实她不是恨男人,而是恨你。她听了杨伯里的话去偷聚妖旗。是因为宣于谨说九命和你关系不一般,她要杀了九命让你难过,然后引你追来,一起杀了。所以她并不是帮杨伯里,而是两个人互相利用,各自心怀鬼胎。”

    “她现在在哪儿?”西贝神‘色’如常。可脸都白了。

    万事知耸了耸肩,“据说是死了。在拿旗的时候被右道首马小甲剑毙。”

    西贝闭上了眼睛,心中刺痛阵阵。他是个重情的人,对一个千年的朋友,青梅竹马的朋友,就算她再坏。就算她曾经伤害他。他也做不到没有一丝感情。

    而如今凤凰就这么死了,没有征兆,如此突然。以往做朋友时地种种回忆,就如同镜‘花’水月,似乎从从没有真实过。

    凤凰啊凤凰,这是何苦!为什么不懂得学会放手?为什么不懂得别人的东西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他没能送她最后一程,没能亲手以黄土掩盖住她的身躯,没能尽了最后一丝义气。也许哪天要清酒素宴,在她坟上喝上一杯,算做道别,不妄相识千年一场。

    “听说近日来,魔王日日大醉,一切事务均‘交’给马小甲来处理。”万事知的话打碎了西贝的哀思,却又刺痛了虫虫的心,“凤凰去偷聚妖旗,魔王醉中追出修罗微芒,差点中了杨伯里地埋伏,幸好马小甲带人赶到,与‘蒙’面的凤凰对战,结果那个坏东西,他用凤凰和手下地命为自己赢得了逃跑的时间。”

    “他怎么样?他为什么不追?”虫虫想起一向清醒得可怕的魔头酒醉的样子,心疼得扭到了一起。

    “他要遵守对你的承诺,约定之期未到之前

    攻击任何一道地人,哪怕是人家挑衅在先。”西贝语过话来,“你不知道他的骄傲吗?哪怕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会为了拉拢助力而违背诺言吗?再说著称,可他并非草木,无法漠视一个追随了千年之人的生死。可惜,凤凰永远不明白这一点。”

    虫虫一时无语。

    她讨厌凤凰,因为那疯‘女’人一直想方设法地要杀她。这‘女’人死了,她该高兴的,可是此刻她的心都麻木了。爱得这样没有尊严的,凤凰算是极致的例子了,聪明美貌与智慧,抵不过一个执念,那么她呢?她对大魔头的爱有自尊吗?为了这份爱,要放弃‘女’‘性’尊严吗?

    而现在局势那么复杂,又是宣于谨做的。他神出鬼没,难道就是背后暗算人去了吗?他就不能和‘花’四海正大光明的战一场吗?听师父说,他法力很高,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是不配当王的。

    “现在里面情况如何?”还是西贝率先理好情绪,回到现实中来。

    “因为老杨头想活捉小***,而九命为了部下搏命一样使用同归于尽的打法,所以一时是僵局。但再这样下去,九命必会坚持不住,如果让姓杨的得了手,我和‘毛’驴也活不成。要知道为了不让老杨头取到***之血,九命每挨一刀,就由变成‘毛’球的我和‘毛’驴在地上一滚,把血吸走,所以现在世间有一只红‘鸡’和一只红驴。”

    “那还等什么,救人要紧。”虫虫断然道,“万事知带路,我和西贝这就和你去。”

    万事知吓了一跳,“魔‘女’主人,您勇气可嘉,我是很佩服和崇拜的,但是以您的功力,就算进去一百个也是白搭。”它说着看了西贝一眼,“这个男的倒可以顶一下,不然咱们去找‘花’四海,让西贝大官人先帮缓解一下危局?”

    西贝一听,非常赞成。

    他看得出来,最近虫虫法力损耗过剧,身体很脆弱,实在不能劳累了,偏她这一路上还疯狂赶路,他怕她再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可是虫虫却坚决要立即进入,理由是她有收回宝鼎的口诀,只要西贝拖住杨伯里的‘阴’刀,这一战就能速战速决。假如耽误的时间长了,万一杨伯里有‘奸’细在监视妖界内外,他有了防备,小鼎就再难取回来。

    而且,她很担心九命能不能顶那么久,也不知道大魔头有没有立场前来求援,因此唯有她亲自来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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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之第二十四章 不!

    已至此,两人一‘鸡’立即行动。

    虫虫和西贝找了许久的妖界入口都没找到,有了万事知带路,很快就从一堆妖形石中找到唯一一块像斧头的石头,万事知用尖嘴在那石头上画了个繁琐的咒文,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像风‘洞’的东西。

    “跟我来!”万事知喊了一声,挥动短小的翅膀,圆胖的身体奋力一跃,从结界口中跳了过去。

    虫虫也不犹豫,跟着进入,西贝断后。

    两人一‘鸡’一进入,身后的妖界之‘门’就关闭了。

    “把这个含在舌根下。”万事知翅膀一抖,落在地面上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因为它太矮小,‘腿’又短,初看去,还以为是它生的蛋。

    “什么东西?”虫虫皱紧了眉,“脏兮兮的,我不吃。”

    “我不是说了吗?妖道的众妖凝起了妖障,那是有毒的,以主人您的法力,只怕支撑不住。这‘药’丸我存了好久,要不是因为您是我的主人,还不给呢。”万事知有些气愤,心想这死丫头主人真是恶劣,居然不相信它一片忠心,还‘露’出厌恶的神‘色’。

    “我忘记和你说了,我吃了龙老大的玄黄珠,百毒不侵。谢谢你一片好意,不过还是给西贝吧。”

    “我也谢谢你一片好意了。”西贝一笑,“我种百草,自然包括毒物,也是身有屏障的。”

    “都不吃我还省了。”万事知冷哼着一挥翅膀,那‘药’丸又回到原位。

    虫虫不理它赌气,举目四望,就见整个妖界不见景物。倒不是没有景物。而是到处地弥漫着一股淡红的雾气,从结界的边缘至里,越来越深,最里面是一片血样的深红。

    “九命他们在哪里?”她问。

    一转身,哪还有小‘鸡’地影子,它一到了危险地带,早就隐了形。

    “跟我来就是了。‘毛’驴给了我一根他尾巴上地‘毛’,绑在我脚上了,这样我能轻易感受到它在哪里。”地上出现一串清晰的‘鸡’爪子印,表明了万事知所在的方位。“现在是‘混’战,是僵局,双方是移动着的。唉,我一个人倒没什么,如果你们撞到了杨伯里才有好瞧的。美‘女’主人,你大概他见了你就要杀的。大概不会给你施展‘阴’谋诡计的时间。”

    “正是要撞见他。”虫虫‘摸’了‘摸’却邪双剑,心里算计着。见了杨伯里要先用神剑之光防御,而后立即施出云深教的咒语,收回宝鼎。

    那时,凭妖道众人和西贝,收拾这老家伙就有胜算了。

    二人一‘鸡’就这样慢慢走进妖雾之中。凭借万事知和‘毛’驴的感应。寻找着九命所在的方向。

    虫虫是想先找到九命,确定他安然无无恙后再去找杨伯里地晦气。

    甚至,她不用主动去找他。只要以逸待劳,那老家伙会自动送上‘门’来。

    他想要九命的血,而她想拿回天‘门’派的宝鼎。有了宝鼎,找‘迷’踪地就容易了、也可以重种‘玉’树了、师叔们会平安回来、师兄弟们会从石头再度变回为人、十洲三岛安定、罗刹‘女’会被救出、大魔头得到心灵的安宁,那么她呢?

    但,现在她顾不得自己了。

    小心又小心着,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看到无数石雕像,显然是被宝鼎‘射’中而石化的妖兵。

    他们还遇到过几次敌人,都是三、两结伙的鬼道中人,两方一照面,没等敌人说话或者示警同道,西贝就快速让这些鬼们再死了一次。

    这是虫虫第一次见到西贝正正经经对敌地场面,那是她见过最美、最慈悲的杀人手法,被杀者会在‘花’香中失去生命,没有丝毫地痛苦。

    但无论西贝多么善良,这终究是杀人,只是虫虫了解到了,西贝并不只是***和十洲三岛的首富那么简单,他也是一个有王者风范,在关键时刻可以依靠的人!

    终于,万事知翅膀一伸,

    驴就在前方,也就是说九命在不远处。虫虫‘激’动之下去,却被西贝拦住了。

    “慢来。”他冷静地说,脸‘色’凝重,“那边有杀气和血腥气。”

    虫虫心里一紧,抬头望了一眼西贝,生怕现在九命正和杨伯里拼命,那样她不好动手。

    因为怕误伤九命就不好了,毕竟却邪剑是斩妖除魔之剑,对妖道和魔道中人比较有杀伤力,早知道要来对付杨伯里,应该叫六师兄温道乙来才对。

    “别担心。”西贝微微一笑,“那边虽然有杀气和血腥气,却并没有异动,证明还没有开战。你想救小***,一定来得及!”

    说着他前跨一步,挡在虫虫身前,率先像那团血一样的红雾走了过去,虫虫和万事知紧紧跟在他身后。

    走出不到百米,就听到杨伯里令人厌恶的笑声,“九命,我劝你立即投降,让我取了你身上之血,这样你地手下还能活命。毕竟我是未来地***,怎么会为难自己的属下。你负隅顽抗,不过是舍不得***的宝座,哪里是为了手下着想。”

    “不!”只一个音节,虫虫地眼泪就差点落了下来。

    九命这个傻孩子,终于学会了说话,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表明了他骄傲坚定的心。

    这才是她心中的九命,不会被所谓大义‘蒙’蔽和动摇,知道什么是自己最重要的守护。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杨伯里冷笑,“我先石化了你所有手下,然后再杀掉你。那时,我展开聚妖旗,就是新的***,再施法让他们复生,还怕他们不顺服吗?”

    “想得美,你会使石化之人恢复吗?”虫虫一听杨伯里要下黑手了,再也忍耐不住,循声跑了几步。

    一瞬间,眼有豁然开朗,好像那红雾是一个帘子,挑开后就是***战场。

    右边,杨伯里手举宝鼎,似乎就要攻击,身后有百来个不长眼的‘阴’兵跟随。

    左边,九命一马当先站在正中,双手拿了一对钢爪,脸上身上到处是刀痕和干了的血迹,身体‘挺’的笔直,显示着他的不屈,宛如浴血奋战的天兵天将。

    他这副模样,一定会让无数少‘女’为他尖叫,但他此刻却面临生死危机,因为他身后是一片断崖和绝壁,显然是他带领妖兵且战且退,现在给堵在了绝路上。

    “虫姐姐。”九命僵硬的叫出三个字,显然为自己临死时还能见虫虫一面而开心,但他随即意识到了危险的局势,大叫一声,“走!”

    “这老鬼拿了我们天‘门’派的东西,今天我要取回来!”虫虫不理会九命,对杨伯里叫道,“这宝物不是你这龌龊的人驾驭得了的,你根本不会用,还在这里胡吹什么大气!”说着拔出却邪双剑,‘激’出美丽的紫青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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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之第二十五章 胜利在望

    伯里哈哈大笑,“臭丫头,找的就是你,现在老子就粉,看你那魔头和师父能奈我何?”说着单手一抖,‘混’沌两仪焚心鼎立即被祭上了半空。

    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小鼎旋转起来,赤碧两道光芒‘交’替扫向全场,赤光短小,碧光悠长,如一篷细雨,很快笼罩了全场。

    被绿光‘射’中的‘花’草树木立即枯萎,众人纷纷或躲避在巨石之后,或御起法宝,以宝光抵御。

    只是有些人的法宝威力不大,很快就被碧绿幽光穿透防护,化为石像,有的巨石也禁不住打击,粉碎后再不能成为屏障。

    唯有九命,双手持钢爪向前,不顾死活的攻击杨伯里,结果被一拥而上的鬼道众围攻。

    但他年纪虽轻却毫无惧‘色’,浴血奋战。‘毛’驴紧随着他,扬起四蹄飞踢,因为杨伯里不敢以鼎光攻击九命,也不能伤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手下,他们竟能保持安危无恙。

    虫虫以却邪双剑的光芒抵挡鼎光袭击,虽然和杨伯里功力相差很远,但仗着神剑的威力和体内金光神气的帮助,没有受到鼎光的伤害,但她一时也只能自保,没办法分心诵念咒语,收回宝鼎。

    她没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因此设想的虽然完美,但一动起手来,那凶险不是她能预料的。

    耳边只听到“嘭嘭”声作响,无数的碧光打在防护罩上,似乎是要把她击飞,震得她‘胸’口刺痛阵阵。

    她知道这是最近消耗法力太大所造成,再这么下去非受了内伤不可。

    但别说是内伤。今天就算死在这儿。她也要把宝鼎收回。

    就见半空中那宝鼎有些歪斜,这证明它根本没被修好,苍穹和桃‘花’两位师叔非常有可能还活着。

    换句话说,杨伯里真的不能完全驾驭宝鼎,就算他潜伏天‘门’派多年,就算他探知了部分心法,终究不是正宗。

    要有人攻击杨伯里,对抗他的‘阴’刀,这样他对宝鼎的驾驭就难以兼顾,只要宝鼎旋转地慢些。碧光‘射’得缓些,她就有机会收鼎了。

    转头一看西贝,就见他仍然优雅地站着,举止从容,数道彩光从他身上溢出,围绕他流动不止。那宝鼎催命的碧光‘射’来,在他身外三尺就化为绿雾。

    而就在虫虫看向他的一瞬间。他轻轻一抖衣袖,那玫瑰‘花’样的武器出现在他手中。

    “稳住。”他沉着地说,然后一步一步向杨伯里走去,场内的强风吹得他衣衫长发飘扬,却阻不住他的脚步。

    虫虫紧张的注视着‘乱’成一团的战场中心。身边不断有妖兵为鼎光击中。瞬间化为石头。在杨伯里眼中,她是被吓傻了,实际上她是在等。等一击就能得手的机会!

    眼见西贝走到离杨伯里不到三丈处,掌中‘花’朵一拂,漫天‘花’雨即落,他的落英缤纷和杨‘花’风‘弄’在美丽中蕴含着杀机,把杨伯里包围起来,每一片‘花’瓣都是最凌厉地暗器。

    杨伯里也算了得,以人道之王之身进入鬼道重修,加之又熟知天‘门’派心法,其法力之高,只有‘花’四海和深藏不‘露’的宣于谨才能战胜,所以虽然被攻击,却暂时没有落了下风,一柄‘阴’刀泛着死灰之光,和西贝缠斗在一起。

    “西贝大官人,你何时成了天‘门’派的走狗?”他口出讥讽。

    西贝淡淡一笑,“杨伯里,人算不如天算,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到头来仍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我虽不济,总好过你这丧家之犬。”

    只一句话,杨伯里即大怒。

    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事情,到头来却一场空,就好像随便堆垒起来的高楼大厦,看着雄伟气派,一点小小的外力就使它轰然倒塌,这是他心中地刺,一碰

    去理智。

    怒火攻心之下,他把自身法力集中在了‘阴’刀之下,恨不得一刀把西贝砍为飞灰。但他攻得虽猛,西贝却守了个滴水不漏,看似危险,实际上是牵制住了他的大部分力量,使他再无法完全控制宝鼎。

    “小心!”西贝喊了一声,似乎是给自己加油,但虫虫知道他是在嘱咐他,眼见半空上地小鼎旋转得慢了起来,赤碧两光的‘交’替出现了明显的间隔。

    她心脏狂跳,因为她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心中默背了一遍那生涩的咒语,握住却邪双剑地手冒出冷汗,身体也紧张起来。

    姚虫虫,别这么没出息,加油,成败就在此一举,成功,会收回宝鼎,万事大吉,杨伯里也再难活命,失败,不过是变成石头而已!

    没什么好怕地!

    她鼓励着自己,看准碧光转到战场后侧,立即撤掉防护,却邪双剑虚空比划着符咒,口中大声诵念法诀。

    她本来是很紧张的,但真正到了收回宝鼎的这一刻,反而心无旁,脑子中全无杂念,进行地过程中一点错误也没出。

    法诀念毕,只听杨伯里大叫一声,接着四周惊呼不断。虫虫一抬头,正看那小鼎呼啸着向她冲了过来。

    她是想收宝鼎,可是不想让宝鼎砸死她!

    一瞬间,虫虫吓了一大跳,本能的趴在地上,当然姿势非常狼狈,感觉那宝鼎擦着她的脑袋飞了过去,落在十丈开外处。

    这哪里是收鼎,明明是陨石掉落,打到谁都是一个死!

    匆忙着回身四望,就见所有人全惊呆了,没想到这厉害法宝居然给虫虫就这么轻松收了。

    而杨伯里反应最快,大概知道他所仰仗的唯有这偷来的宝贝,所以拼着挨了西贝一掌,也急速飞扑过来,想夺回宝鼎。

    胜利在望,虫虫哪能让他得手,大叫着一跃而起,抢在杨伯里之前把宝鼎抓在手中。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行动可以如此迅速的,可见人在危急关头可以迸发出惊人的力量。但是她也没想到杨伯里会那么快,本距她和宝鼎很远,但一眨眼就已经欺进了,她身后的***空档都***给了这个卑鄙的恶徒。

    “闪开!”

    “虫姐姐!”

    身后传来西贝和九命的同声惊呼,同时这二人一起出手,一对钢爪和一只由‘花’瓣凝成的利剑毫不留情的冲着杨伯里的脑后和后心而来。

    杨伯里本想连虫虫带宝鼎一起抓到手,但那意味着他自己会死在西贝和九命手里。他一贯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因此不敢冒险,急速反应,身子腾空三丈,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在场的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他们还没想到怎么围堵杨伯里,立毙他于此处,杨伯里忽然双臂一抖,爆涨的手臂如两条黑蛇从半空中伸下,对着虫虫的背奋力一抓。

    危险到来,金光神气自动护体,但虫虫和杨伯里法力相差太远,又无法真正全部运用真气,所以杨伯里这满含愤怒的凶猛攻击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没来得及叫,只听到衣服撕破的声音,刺骨的疼和滚烫的热令她立即昏倒在地。

    但尽管如此,她双手仍然死死抱着宝鼎,因为那是她、那是整个十洲三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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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之第二十六章 九命的悲伤

    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趴在一张‘床’上,因为背后疼,她几乎一瞬间就清醒了,想起自己为杨伯里所伤。

    勉强抬起头一看,发现自己是呆在一间屋子里,比不上北山王宫的豪华,也比不上西贝家的富贵,却干净整洁,有一股清雅纯朴的味道。

    她立即判断出,这里不是客栈,是妖道的房子,很可能是九命的房间。

    “虫姐姐。”果然,略一转头就撞进九命‘迷’离的眼神里,那双眼睛因为悲伤而显得忧郁,很让人动心。

    “我没事,别担心。”她虚弱的微笑,很想抚‘摸’他的脸,就像平时安慰他一样,可奇怪的是,她只是脸部肌‘肉’运动罢了,居然也会扯得背疼,看来伤得不清啊。

    “还说没事,你昏了七天了,差点吓死我。”西贝的声音传来,再把转头的角度加大一点,正看到他挂满了自责的清俊面庞,“我这个守护者可真失职。”

    唉,能在昏‘迷’中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大小两名极品帅哥,心情还真是舒畅,对养伤大有好处。

    如果能回现代,她要建议‘女’‘性’重症病房招收帅哥男护士做心理疏导。

    “跟你有什么关系,事情总会出意外嘛。如果不是你,我也拿不到

    可是话才说到这儿,她却大惊,因为她终于感觉出怀里只抱了个枕头,“宝鼎呢?我的宝鼎呢?哎哟!”她试图坐起。但背部仿佛裂开了。疼得她冷汗直冒。

    九命反应迅速,一把搂住她的身子,然后慢慢放下来,其动作之轻,好像她是易碎品似的,同时面红耳赤,眼睛一直飘啊飘地,不敢正眼看虫虫。

    虫虫这才发现她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趴在‘床’上,背部盖了一块极柔软地丝绸,刚才挣扎坐起。丝绸飘落,所以目前她很清凉的继续趴着。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的夏天,别说是在房间里,满大街都是吊带装、超短热‘裤’,所以虫虫并不尴尬,而一边的西贝早就***。‘女’人于他而言一点不神秘,此时借机让自己的眼睛好好的吃了一顿冰‘激’凌。

    可怜的只是***殿下。纯情可爱的小九命。

    “宝鼎就在你‘床’头放着,唉,永远马虎莽撞,天长日久可怎么得了。”西贝微笑着,把落在地上的丝绸重给虫虫盖好。

    虫虫向另一边一歪头。一眼就见到宝鼎好好摆在那儿。心立即安了下来。那宝鼎看来那么普通,谁会知道那是天下至宝,还是十洲三岛的希望呢。

    “谁给我换地衣服?不是你吧!”宝鼎安全。虫虫才开始考虑自身问题,问西贝道。

    看九命的样子,绝对不会是他,而如果是西贝做的,那她不是被他看光了?!

    她身材属于丰满型,这个世界的肚兜不太适合她,所以她一直穿她穿越过来时的内衣,现在变成红肚兜了,说明在她昏‘迷’的时候,有人帮她换过衣服。

    西贝邪恶一笑,本想逗逗虫虫地,毕竟她从昏‘迷’中醒来使他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但九命却抢先道,“手下。‘女’人。”

    他虽然会说话了,但还不很顺畅,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虫虫闻言长出了一口气。

    她虽然来自现代,可却是保守人士,这身体除了大魔头看过冰山一角,还没被人浏览过呢。

    可是,她没想到居然昏倒了七天。她地时间相当紧迫,两月之期快过去一半了,哪耽误得起。

    想到这儿,她又动了一下,可那刺骨的疼又来了。

    “安心养一阵子伤吧,你虽然没有受内伤,但皮‘肉’伤严重,几乎透骨,且被‘阴’毒侵入肌理。”西贝解释道,“‘毛’驴说了,如果你‘乱’动,不能保证不落下丑陋的疤痕。他可是拿出妖道的至宝来医你,否则你就算能保住小命,背上也会永远离下可怕的爪子印。”

    虫虫一听立即不敢移动分毫。

    ‘女’人地背也是很美丽地,她还想以后穿了‘露’背装***大魔头呢,如果上面有十条扭曲的、像蛇一样的疤痕算怎么回事?

    可是,还有那个机会吗?

    为什么越是接近胜利,她就越是感觉离那魔头远了呢?

    西贝看她先是紧张,接着神‘色’黯然,心中明镜似地,但却不说破,只道,“放心,这里是安全的,杨伯里再也不会来‘骚’扰了。”

    “杀了他了吗?”虫虫把情绪拉回到现实中,“他的手下呢?”

    西贝和九命对望一眼,咬牙道,“他伤了你就遁了,我们担心你的伤势,哪顾得上追他。但‘毛’驴领着妖道中人把他的手下全剿了,现在他真的是孤家寡人,丧家之犬。”

    “我杀。”九命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让虫虫放心,他一定会杀掉杨伯里给虫虫、给死伤的妖道子民报仇。

    虫虫‘摸’了‘摸’九命的手,“姐姐相信你,但目前这不是最重要的。你要吩咐手下把那些变成石像的妖兵全部好好看管,不要破碎,等我把宝鼎拿回去,我师祖会有办法让他们复活的。”

    九命本来为自己成为新***的第一役就损失惨重而伤心,听到虫虫这么说真是大喜过望,情不自禁的‘舔’了虫虫的鼻尖一下,似乎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那时候,他还是小猫一只,虫姐姐是自由的,十洲三岛是和平的。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虫虫没有意识到九命心中的悲伤,全付心思都放在了小鼎的身上,她想知道两位师叔的魂魄还在不在其中,可是折腾半天也不行,最后还是决定带回北山王宫找云深来解决。

    她想尽快回去,可九命不肯放行,怕她的伤有反复,西贝也提出回他府里养伤,三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有人来报,北山淳就在妖界入口处,说来接北山王妃了。

    “双倍师祖还是被发现了。”虫虫叹了口气,虽然很想回北山王宫,但不想在这种被拆穿的情况下回去,不知道北山淳会做什么反应。

    西贝苦笑一声,“华显子前辈的表现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北山淳为人谨慎,早晚会发现的。不过不怕,你想要做什么,只要一句话,我会无条件的帮你,永远是这样。记着,这是我的承诺,北山家族对南斗家族的承诺!”

卷四之第二十七章 花四海还是知道了

    虫感动于西贝的话,但是在名义上,她仍然是北山王是她必须回到北山王宫去完成最后的事情,所以她还是决定和北山淳离开。

    九命想强留她,可惜没有立场,而且他面临着妖道的重建,也不能离开妖界。

    他为了保护妖兵而不顾‘性’命的和杨伯里对战,已经赢得妖道大部分人心,这是他坐稳王位的最好时机。看着他的两难,看着他不得不痛苦的选择,虫虫感觉能够体会‘花’四海的心了。

    他,面临的选择只怕更艰难吧?一想到他的割舍、他的为难,她的心都‘抽’痛了。

    至于西贝,虫虫认为他不应该过早***,作为一个隐形人秘密行事更加方便,所以她把宝鼎托付给了西贝,让他去代她完成剩下的事。

    因为她明白的很,现在轮到她在前台做幌子,以掩护其他人做事了。

    而西贝尽管很担心虫虫,但却没反对虫虫的决定。

    要对付北山淳,他有一个筹码,只是这筹码极其宝贵,并且只能用一次,当然要用在最需要的时刻,现在显然还不是。

    “你是怎么逃出北山王宫的?”当虫虫回到凤仪轩,北山淳脸‘色’‘阴’沉的问。

    “我不会说的,省点力气吧,不要问我。”虫虫艰难的趴在‘床’上,冷汗把衣服全浸湿了。

    北山淳从来没有派过‘侍’‘女’给她,而她背上的伤经过这一路颠簸,已经疼得好像撕裂了她的身体一样。现在她还在发愁,‘毛’驴虽然给了她一堆‘药’膏,可是谁来帮换‘药’呢?

    “为什么要离开?当初我们约定。未经我允许。你不得踏出北山王宫一步。”

    “因为杨伯里去找妖道的麻烦,我不能让九命伤在他手下。这事如果我来请求你,你会答应才怪,所以是你‘逼’我先斩后奏地。”虫虫强辩道。

    北山淳冷笑阵阵,“姚虫虫,你真本事,普普通通一个丫头,居然‘迷’‘惑’了魔王和冥王,嫁给了人王,现在又和***说不清道不明地。那魔头钟情于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子真是可笑。他可曾想到你为了别个男人去拼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想着你,但他绝想不到头顶已经有点绿油油了。”

    虫虫闻言立即大怒,“北山淳,我真高看了你,还以为你好歹有点为王的风度。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我心里就只有那魔头一个人,你倘若再侮辱我。我马上跑到那魔头那儿去,先让你戴上绿帽子,别忘记,我现在可是你的王妃!”

    这话,让北山淳也怒了。

    虫虫跑出王宫已经让他怒火攻心。而且对王宫的防卫产生了疑虑。若不是还要维护平日‘精’心伪装的高贵模样,差点暴跳如雷。

    此时虫虫这样顶撞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反手一挥,卧房的大‘门’被击得粉碎。

    “姚虫虫,你别‘逼’我把你打入冷宫。”他额上青筋暴起。

    “你敢吗?”虫虫冷笑以对,“这就是与大家族联姻的坏处,你即要仰仗我师父的助力,就算再讨厌我,‘欲’杀我而后快,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假如我只是个无足轻重地角‘色’,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你。现在,我劝你忍了吧,至于你冷落我,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免得还要和你表演卿卿我我的,恶心死了。”

    “好啊,我不能杀你、伤你,可是我可以关你,因你不守承诺在先,我不许你走出凤仪轩一步!”北山淳被虫虫气得完全破功,优雅贵气得无与伦比的脸因怒火而扭曲。

    虫虫早料到这一步了,所以才决定返回王宫。

    云深已经苏醒,华显子随便学两下通心术就可以和他沟通。

    而她就呆在凤仪轩和北山淳斗,再搞出点事来吸引北山淳的注意力,那么,另一边西贝就可以暗中完成她托付的事了。

    她要修复宝鼎,救出师叔,然后等她伤好点就再度逃跑,带着安放了‘玉’树种地宝鼎去吸引‘迷’踪地。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可以在两月之期内找到和平的希望。

    当然,之前她还是要见大魔头一面,找他借来裂地石。

    一想到和他见面,她感觉心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从没想过,分别得越久,思念居然越强烈,没有一丝淡化地迹象。

    不过,她目前不能表现得顺从,这样北山淳会怀疑。所以她立即‘激’烈反对,但她说什么也没用,最后都掉下了眼泪,其实是疼痛造成的。

    但她的痛苦给了北山淳快感,“你当我不知道你怎么逃的吗?”他欣赏虫虫含泪的表情,“你居然用巫蛊之术来冒充本体,想必能离开王宫也是用了邪术,可惜你地法术破绽百出,能瞒得了一时,如果瞒得了长久。到头来,你还不是要回到这里?姚虫虫,你跑不掉地,就算我不能得到仙道的助力,可是我能让‘花’四海痛苦!”

    他嘲讽地笑,之后拂袖而去,加派重兵,把凤仪轩围了个水泄不通,真的把虫虫软禁了起来,也顾不得在别人面前维护恩爱场景了。

    “出来吧。”他前脚离开,虫虫就疲惫地喊了一声,叫那两个隐藏得很好的“‘奸’细”现身。

    北山淳防得了人,却怎么能防得住早就躲藏在‘床’下的华显子和阿斗?她趴在‘床’上,刚好能看见没有躲藏好的阿斗的小尾巴尖。

    阿斗“蹭”的冲出来,对着虫虫垂在‘床’边的手‘舔’了又‘舔’,尾巴都要摇掉了,不过它虽然兴奋,却怕被别人发现房间内有动静,拼命隐忍着不叫,只发出细微的哼哼声,看来有些可怜。

    华显子却长叹一声,浮在半空中俯视着虫虫,“可怜的丫头,全天下的事,为什么全压在你一个人肩上?看看伤的这么严重,小脸儿都憔悴了,连点血‘色’也没有,看得我老人家心疼死了,你师父如果知道也会心疼死。倘若那信都离难

    虫虫听华显子提到‘花’四海,心里一疼,连忙岔开话题道,确定没人监听后,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又教华显子通心术。

    因为受伤,她愈发想念那魔头,可是又不希望他知道她受伤的消息。她怕他会冲动,做出什么使局势更加‘混’‘乱’的事来。

    但是,‘花’四海还是知道了。

卷四之第二十九章 我要带你走

    虫拉着‘花’四海的手不放,生怕一眨眼就是虚幻。

    ‘花’四海只得坐在‘床’边不动,强自忍耐着***,如果不是虫虫背上的伤这么严重,他今晚就要和她‘洞’房‘花’烛,马上让她成为自己的,再不容别人染指,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我要带你走。”他说出这五个字,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好甜蜜啊,他爱她,要带她走。

    可是等等,现在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不是要强抢吧?而且还是抢她一个名义上的已婚‘妇’‘女’去做妾!

    这这这

    和他走,和他在一起,当然很幸福,也是最轻松的,只有抱着他就好。但是她不能忽略其他外部条件啊。找不到‘迷’踪地,种不了‘玉’树就解救不了罗刹‘女’。

    那么,他还是要掀起腥风血雨,甚至打破穹顶,逆转十洲三岛,最后闹得生灵涂炭。

    那时她做为八剑弟子之一,该如何自处?

    现在她对天‘门’派已经有了很深的认同感,那是她的家,她怎么能让自己的情郎和自己的兄弟姐妹、父亲叔叔们大打出手,甚至互伤‘性’命?

    还有,就算她能和平解决这个矛盾,那罗刹‘女’呢?被救出后,罗刹‘女’一定会回到大魔头身边的,那时候她算什么?要如何面对?

    这些问题全部胶着在‘胸’中,仿佛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堵住了她无条件投入那魔头怀中的路。

    她眨了两下眼睛,努力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但那为难和犹豫全写在了脸上。

    ‘花’四海心疼虫虫的两难。可心中却已有决然之意。他俯下身。柔软的嘴‘唇’印在她滚烫地额上。就这么决定了,宁愿关着她,宁愿她恨他,也要带她在身边。

    “不用多说,我意已决。”他轻声道,声音温柔如水,语意却有着不容反驳地霸道,“从今以后,我再不和你谈判、再不对你妥协、再不允许你‘乱’跑。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他低声宣布。深黑的眼眸如此坚定,任天大的力量也无法阻挠。

    “可是,大魔头

    “没有可是。”虫虫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花’四海轻轻按住,“我好好养病,三天内我必来接你。我不会偷偷‘摸’‘摸’带你走,我要闹得天下皆知。要全十洲三岛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从北山淳手中抢回,永远是我的。倘然有人敢对你动一点念头,本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虫虫傻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是爱的承诺吗?这是他的誓言吗?从来都是她主动。调戏他、扑他、赖他、表达爱意。今晚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然后还说出这么多让人心脏狂跳的话。

    她多么想就这样放任感情肆意奔放,可是此刻却慌‘乱’着不知所措、心‘乱’如麻。

    想答应他。但那句“我跟你走”就是梗在喉咙,说不出口。

    而‘花’四海也没有给她机会回答,伸掌一拂,一股舒适的凉气立即包裹住她因高烧而滚烫地身子。

    她想和他谈谈,叫他别那么冲动,毕竟和平的希望已经出现。她知道相思苦,因为她正在苦相思,但只要再忍耐一阵子,也许只有一个月,好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以后,再慢慢商量罗刹‘女’的事。

    这好不容易渐渐清晰的局势,不能再‘乱’了。

    她爱着他,心里的火热让她恨不得贴在他身上不离开,不顾一切的相爱,但这男人疯了,至少她得保留点理智呀。

    如果她地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那这幸福永远会有‘阴’影。

    不

    不及说了,这冷酷无情地男人一直对她很容忍,差不但这次却霸道得不容一点违逆,在她还没吐出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在荫凉中安稳睡去。

    看着她的睡颜,‘花’四海凝望片刻,然后猝然转身离去,再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会被拖住脚步。

    一口气奔离北山王宫外百余里,他拿出怀中那半个水心绊,“西贝听好,三天内我来带虫虫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即刻回凤仪轩,保护她周全。她现在病着,要有人照料。至于你的失职,我回头和你算。”说完,他即刻回修罗微芒,连夜点兵,要轰轰烈烈的把虫虫抢回来。

    他不要理智了,只随着自己地心,只按自己地方法走,所有的是非曲直,到最后终会有解决的办法。

    而当他在这边为了抢亲而动用魔兵和鬼兵,忙碌不已地时候,那边的西贝听到水心绊说话吓了一大跳。

    他正和云深、华显子配合着修复‘混’沌两仪焚心鼎,因为没有魂魄炼为鼎气,他们要耗费数倍的功夫才行。

    鼎里的苍穹和桃‘花’的魂魄虽然还没有被炼化,但意识不清、无法苏醒,被云深招致在穹顶上,要用痛感来唤醒他们。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急速赶到凤仪轩,果然见虫虫因病而憔悴不少,忽然明白了小‘花’的心。

    小‘花’对这丫头爱若珍宝、重逾‘性’命,听到她嫁人已经受不了了,现在看到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冷落,不心疼死才怪,这才做出这么惊世骇俗、不顾一切的决定。

    魔王、冥王双料殿下即做了决定,就没有人能违背,只恨他分身乏术,不能两全,只得招了华显子来守护虫虫,自己拼了老命去完成修鼎的重任。

    他仔细看过虫虫的伤势了,完全是因为疏于照料而恶化,再加上她前些日子劳心劳力,法力消耗过大,身体本就脆弱,所以这一病来势汹汹,看来非常险恶。

    幸好小‘花’以冰魔气镇住了鬼爪‘阴’毒,使其没有侵入经脉。而虫虫也被魔气与冥气所‘迷’,三天内不会苏醒。这会对她的伤有帮助,但她要好好修养一阵才会完全康复是肯定的了。

    从另一方面,这也反应了小‘花’此次的决心,他甚至不给虫虫反对的机会!

    当她醒来,已经身在修罗微芒的黑石王殿中了。相信小‘花’就算用绑的,也不会允许她再离开一步。那家伙平日里冷冷淡淡的,霸道起来却谁也拦不住。

    三天,对于全心修鼎的他来说只是一闭眼的时间,当大功告成的一刻,那有灵‘性’的小鼎也兴奋的在空中转了数圈,最后落入西贝手中,跳跃不止。

    完好的小鼎在非战状态下只有铃铛大小,宝气莹动内敛,外人不见其光,持有者却知道这是绝世奇珍。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门’外就已经传来地动山摇的杀伐之声。

    小‘花’终是来了,来抢北山王妃做他的老婆。

    而做为北山后裔的他,却面临着不得不和自己的兄长摊牌的窘境。

卷四之第三十章 放下我的王妃

    云前辈,恕小子不能久留,今日告辞,请您再忍耐些孙一定会解了十洲三岛之危,迎您重回天‘门’派。”他站起身,施了一礼,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看起来他的法力消耗过剧,只怕呆会儿要装模作样一番才能过关。

    但无论如何,他本就应该守护虫虫的,她伤于杨伯里手下,他曾经内疚万分,幸好能帮她修了宝鼎,总算有个‘交’待。

    但作为守护者,不止是保护她的安全这么简单,有能力的话,还要顾全她的愿望。他明白虫虫不想让十洲三岛过早陷入‘混’战,而小‘花’这种行为相当挑衅,他必须动用他的筹码,让北山淳暂时忍下这件事。

    至于以后如何,就不在他控制范围内了。

    匆匆赶到凤仪轩,看到华显子正急得团团‘乱’转,阿斗更是‘乱’转团团,一魂一狗见了他,都立即扑过来。

    “情况如何?”他问。

    “那丫头倒睡得香,可是外面已经打成一锅粥了。阿斗出去看过,那个魔头带了大队人马来攻北山王宫,说是要抢了北山王妃做他的冥王妃。不过那魔头还没出手,双方手下正大战呢。”华显子急道,“这事要快解决,不然其余几道听了消息就会赶来,到时候真成了‘混’战,四野震动,只怕天影穹顶不保,虫丫头的心血也就白废了!”

    “小‘花’是在等我把虫虫带出去。”西贝不疾不徐地说,“把虫虫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他和‘花’四海千年的朋友,彼此心意相通,明白小‘花’是不想杀了北山淳让他难做。

    但他这样大大闹上一场。也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对虫虫地珍爱到可以不惜天下。并不是为了羞辱北山淳而随意抢来。

    “三天前就收拾好了。”华显子看了一眼阿斗。

    它脖子上挂着一个‘玉’坠,是前世因果镜,外面有什么情况,只要它跑一趟就了解了,而在战场上,没有人会注意一只小狗。

    ‘床’边有一个竹匣,里面是虫虫全部地东西和‘毛’驴给的‘药’品。而‘床’上的虫虫却还未醒,也正是因为她一直沉睡,所以虽然没人帮她换‘药’,她却还是在缓慢的好转。

    “那我们走吧。”西贝望了望整个房间。叹了口气道。

    他并不留恋这本该属于他的王宫,他从来只爱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更憎恨北山淳***了北山一族,但是北山淳终究是他的兄长,一‘奶’同胞的兄长,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虽然这兄长曾经为了王位想害死他。

    每个人都有软弱,凤凰的软弱是小‘花’。小‘花’地软弱是虫虫,而他的软弱就是北山淳了。

    华显子也不多话,哧溜一下钻进了竹匣中。

    西贝给虫虫披好外衣,看着她憔悴而清秀的脸,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

    外面在‘激’烈打斗。可是他却感觉像送嫁一样。只要把她送到小‘花’手上,她就永远属于那个冷漠霸道的人了。

    而他,只能是守护者。

    忽然又想起三人初见面。虫虫的那串链子虽然被他以雅仙居换得,却终被小‘花’抢走了。

    他不禁有些自嘲,从小到大,他欠了小‘花’数千条命,一直偿还不清,也许他应该以虫虫抵了这笔债。

    忽略心头一抹撕裂地痛,西贝苦笑一下,轻轻把虫虫背负在肩头,大步走出了凤仪轩。

    此时的北山王宫外,两道对立,杀声震天,***桃红柳绿地平原已成焦土,散落的尸体和血迹点染其中。

    魔道中人法力高强,马小甲指挥下的阵法调度有序,而人道虽然没有异能法术,但武器‘精’良,

    ‘精’心培育的各类招唤兽在空中横行,整个局势上虽然却一时未败。

    而这,是在魔、鬼两道的王尚未出手地情况下。

    他脚踏冰魔刀,在半空中负手而立,仍然是玄衣散发,不着盔甲,但漫天法器及宝光,距他身外一丈便纷纷陨落。

    整个战场上,只有他沉默不动,但就连草丛中地一只蝼蚁也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那边的北山淳虽然也压在阵后不动,指挥若定,但他神‘色’愤然,目光中有些气急败坏,和‘花’四海一比,高下立分、强弱立辨。

    “住手。”西贝清清朗朗喝了一声。

    战场上每个人都凶神恶煞,又是铠甲、又是战马、又是兵器地,唯有他,身着丝缕长袍、身背一名‘女’子、手提一只竹匣、身边还跟着一只小狗崽,像是带着妻子回娘家的富贵公子,和这充满凶戾之气的地方格格不入。

    但尽管如此,当他施施然走进众人视线,也没有高声喝骂、更没有施出厉害法术,双方却都被他潇洒笃定的神‘色’所震慑,居然停了手。

    “北山意,放下我的王妃!”北山淳大吃一惊,高声喝道。

    对此一战,他完全处于下风,此时自己的弟弟前来搅局,‘私’下里,他倒有几分窃喜。

    虽然他派有无数眼线盯着魔道的一举一动,当‘花’四海调兵时他就已经提防,但没有其他几道的帮助,面对实力超群的魔道、鬼道众兵,人道之防形同虚设,根本挡不住,让‘花’四海的兵三天之内就打到了祖洲的北山王宫。

    只是他没想到,‘花’四海这样大张旗鼓,不是为了争天下,不是为了报前世之仇,居然是为了抢他的妻子,天‘门’派的姚虫虫。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想像到‘花’四海居然是这样的大情圣,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两道‘交’战,冒上被其他几道围攻的风险。

    “皇兄,你我虽然是同胞兄弟,但两道‘交’战,唯王命是从。恕罪了。”西贝说着一抬步,腾身而起,把众多守兵甩在地面上。

    “放下我的王妃!”北山淳怒火上升,右手往半空中一指。随着他的手势,无数弩剑向半空‘射’来,密如飞蝗。

    西贝没那个力气再来防守了,但他明白小‘花’绝不会袖手旁观,所以理也不理,姿态优雅的腾空,一个魔道中人却比神仙还要神仙。

    果然,‘花’四海身形微动,锁麟龙横甩,泄地银光呈园形暴涨,把那些弩箭全挡了回去,无一支伤到西贝及他背着的‘女’人、身边的狗崽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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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又怎么样?男人还不是照样打架斗殴?!男女间还不是照样眉来眼去?!从现代都市中跑过去淌混水的小白丁又如何?照样可以和神仙勾肩搭背,混得风生水起!师父不喜欢我?不鸟他!他老人家没了我不行,因为只有本小姐才拔得出那把要命的剑!那个什么神兽啊,法宝啊,本小姐就不客气的笑纳了神仙也有江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仙也有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仙也有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