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之六十八章 穹顶浮雕
界这边,是一间空无一物的大殿,几十根巨大的石柱高的穹顶,给人感觉庄严神圣却又凄清冷寂,看来像个古老的西式神庙。在大殿正中的地面上有一个奇怪的水池,或者,那不是水池,因为水自身是不会发光的。
大殿内没有照明物,全凭水池散发的光芒,居然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虫虫刚才在结界那边看到的光线正是水池发出的。
《始书》是青铜质地的阅读物,死沉死沉的,虫虫刚才焦急之下还能抱着,现在累得手臂像要断了一样,一看这边摆明没什么危险,立即把《始书》放在地上,仔细打量起神殿来。
没有神像、没有那种高得变态的台阶、也没有‘门’窗、除了那个水池外什么也没有,这个神殿明显是个倒扣的盒子,修正一下,这根本就是个神狱嘛。可是,这里关的又是谁呢?
虫虫溜哒到那怪水池边蹲下来看,感觉池中的东西有点像水银,壮着胆子伸指一探,触感粘稠,还有一股隐约的吸力,吓得她连忙收手,只怕被什么怪物拉进去,将她融化其中。
这水池太怪了,站在它旁边再感觉一下,似乎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在往外‘抽’离,让人难受之极又心慌万分,呼吸起来像心动过速似的。
不要探索未知领地,那意味着危险!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这个原则,何况一向机灵,在逃之夭夭方面最有天赋的姚虫虫呢?
不过她的脑子太机灵了点,可是身体锻炼方面有些欠缺,何况刚才还大跌小跌的受了些小伤,行动不是很灵活,所以她又摔倒了,而且还是***着地,仰面朝天。
但是这次她没叫,而是震惊了。没想到,这神狱还有穹顶雕塑呢!而最让她震惊的是,这浮雕栩栩如生,初看上去,还以为有一个妖‘女’紧贴屋顶伏着,正对着大殿中心的这个充满了不明物质的池子。
之所以说她是妖‘女’,实在是因为她太美丽了,就算是个石头的塑像,她的美丽依然令人无法忽略、无法抵挡,这不是人类‘女’子能够达到的级别。
自从来到十洲三岛,虫虫见过太多美人了,五师姐容成‘花’落、凤凰、柱子岛主和全隐流姐妹,哪一个不是气死现代明星的美人,可当她看到这个妖‘女’雕像之后,虫虫才明白了什么叫风华绝代,倾城倾国。
那不仅是容貌的美丽,而是一种说不清的、令人无法抵挡的魅力,不属于人间,就连虫虫这个‘女’人看来都不禁为之倾倒。
她是谁?如果只是个雕像,为什么这样生动,好像石质的外表下有个活人似的。这又是谁雕刻出来的?那个天才的雕刻师心中为什么能想像出这样美的面孔,又怎么能表达得出来?
虫虫努力平静心绪,认真看着这个石头浮雕,越看越觉得这雕像生动得无法形容,那完美的身段,每一缕发,衣服上的每一个皱褶都被细细描绘,而她美丽绝伦的脸虽然没有表情,却传达出极度的痛苦眼睛,面容圣洁,连眉头也没有蹙起,那样安详宁静,但是却仿佛正忍受着非人的煎熬,千年万年也没有变过。
忽然感觉脸上有些湿,虫虫伸手一‘摸’自己的脸,居然不知不觉中落泪了。
为什么会为个浮雕心酸呢?看那美人的样子,似乎是被什么禁锢在穹顶上,长发和衣服全向后张杨着,细一看,手脚和肩膀处被铁链紧锁,牢牢缚着。可是她美得太夺目了,虫虫竟然没注意到这些,更别提浮雕背景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散发着微光的、类似于鹅卵石一样的碎石了。
这个神殿,或者说是神狱,是为这美人而建的吧?似乎距今天年代久远了。只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犯了什么重大的错,要忍受这么可怕的处罚?可是,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说不定是上
山王‘逼’婚未遂,继而陷害人家,把这美人关起来,让得超生的。
想想北山淳的手段,虫虫愈发觉得可能‘性’很大,这种背地下刀子的作风也是有家传的。北山淳曾经说过,西贝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王宫,看来真是万幸,好在他没有染上这种恶习,否则这世上会少一个优质男人!
还有,那些碎石也透着古怪,似乎有灵魂,让她感觉非常亲切,恨不得伸手‘摸’‘摸’,可惜又够不到。
虫虫叹了口气,瞬间展开了无数想像,脑海中也蹦出几个历史人物。听说中国南北朝时有个叫冯小怜的美人,北齐的皇帝上朝时也要把她抱在膝头,北齐亡后,有一个不知什么帝王的怕受不了她的蛊‘惑’,过分沉‘迷’,居然不从控制自身的***入手,却将冯小怜给杀了,连见一面也不敢。
这个浮雕上的美人不是因为自己惊心动魄的美丽而被囚禁吧?
可是“囚禁”?!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难道她内心深处就觉得这美人不是死的,而是被生缚的,需要有人来解救吗?
想到这儿,虫虫艰难地爬起来,跑过去搬《始书》。
她想,《始书》既然能打开井底到神狱的结界,说不定具有一卡通或者***的‘性’质,所有的机关都能靠《始书》打开。反正这大殿中什么都没有,她也出不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好了。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如果浮雕美人真是个为祸苍生的恶魔怎么办?假如她真能把浮雕美人释放出来,她先被杀又怎么办?她冒失的这样做,只因为她心里有一种感觉,那浮雕传递给她的深刻的感觉
她本能的相信,浮雕美人是善良无害的,她要帮她!
好不容易把《始书》推到水池边、穹顶浮雕底下、虫虫站在一边静静地看,发愁下一步要怎么做。此处没有机关,也没有暗示什么的,难道就那么大眼瞪小眼?!
啪哒!
一滴水从穹顶落到了《始书》上,因为大殿内过分安静,声音似乎放大了很多倍,吓了虫虫一跳。一抬头,骇然发现是浮雕美人落下了一滴泪。
她就说吧,这‘女’人是被生缚的!就在这个大殿里,有一个被上代北山王禁锢的绝代佳人。他一定得不到她,更又不愿意让别人得到,可又舍不得杀了,于是就给活着做成石像了,被活埋在这个华丽的坟墓里。而这美人分明不是人类,所以要用《始书》这种神书来镇住!
她吃惊的抬头等着,浮雕美人没有再落泪,《始书》却开始发出嗡嗡的响声,并且有各‘色’彩光从书的四角溢出。同时,虫虫屁屁上的八剑剑主印迹忽然发烫,被火烧了一样的疼,好像响应《始书》的招唤,呯的一下把她拉得仰倒在书上。
就像盖章,虫虫只感觉凉森森的,热力瞬间消失,然后屁屁下传来一股推力,又把她弹了起来。回身一看,《始书》居然缓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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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之六十九章 双倍师祖
虫慢慢走了过去,好奇的跪坐在书前,见《始书》随芒的散尽,书页上出现了电视画面的一样的情景。看样子像是十洲三岛的某处,不过苍凉得很,除了如血夕阳和几根可怜的枯草,就剩下茫茫荒原了。
这是哪里?虫虫疑‘惑’着,又等了半天,可画面却如定格了一般不动。她只得用力几掌,拍到书的侧面。以前电视机有‘毛’病时,她就是采用拳打脚踢法,硬要一台快挂的电视机坚持工作了好几年,她穿越之前还能用。
“是谁开了始书?”画面没动,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虫虫一跳。
她左右看看,大殿内并没有人。
“上哪儿看,我在这边。”
虫虫惊愕的发现声音是从书中传出的,而且有一缕白雾正从书中升起,看来像是书被烧到了,但那雾只长升到一尺多高,然后就幻化出一个同样高矮的老头子来,穿得破破烂烂,一把‘花’白胡子。
“你是谁?”她戒备着问,心想这老头子的模样看来不凶恶,而且个头也不大,打起来,她应该不会吃亏。以前她太依赖却邪双剑了,早知道练点空手入白刃什么的就好了。
“我是书魂。”老头子一扬头,好像很得意似的。
三角方块叉的!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为什么她那么倒霉,从一本神书中看到了一个老头子?而且卖相十分不好,《大闹天宫》动画片中的土地爷都比他可爱。
“你又是谁?是八剑弟子中的哪一个?”书魂突然问。
虫虫又是一愣,“你知道八剑弟子?”
书魂斥了一声,好像很轻蔑,“那是我在天‘门’派的晚辈,我怎么会不知道?话说我制造了这本书,其机关就是八剑剑主之印迹,不是我夸口,除非是八剑弟子,不然谁也打不开这本书。小丫头快说,你是八剑弟子中的第几位?现在谁是天‘门’派掌‘门’,八剑弟子聚齐了吗?”
他一连问了好多问题,把虫虫问‘蒙’了,一时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只听他口气很大,说起天‘门’派的事好像很熟悉似的,又说他制造了《始书》什么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不禁冲口而出道:“你是‘花’仙子!”
“什么‘花’仙子,我老人家是华显子!”
虫虫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不过尾骨受伤严重,腰部给不上劲,没跳起来,但语气却兴奋极了,“你不是死了吗?”
“没大没小的丫头,你究竟是天‘门’派谁的弟子,你师父难道没教你要尊敬师长吗?居然给我‘你啊你啊’的‘乱’叫!”华显子似乎很生气,又看来没那么气,“六道大战时我是死了,可是没死透,以残破之躯制造了这本书后,魂魄只能委屈在这里做书魂了。你小心点,这书要是坏了,我就会死透了。”
虫虫嘿嘿一笑,“双倍师祖大人,你不能太直率啊,否则会被人抓住弱点,你可就完蛋了,甚至变***家的奴隶。你看,你若不说,我怎么知道毁坏这本书可以伤害你呢。”
“切,我说的只是理论。始书坚固得要死,你一个小‘女’娃娃怎么‘弄’得坏,我老人家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不是疏忽,也不是直率,而是深谋远虑、***远瞩,同时蔑视你、藐视你、轻视你!”他明明有点心虚,却说得大言不惭,正气凛然,逗得虫虫前仰后合的笑。
她以前听到这位创派祖师的师弟的故事时,就一直遗憾他仙去了,否则和她一定合得来,今天一见,果然没有预料错误啊。而且,这位老大人比她想得要纯真,属于在情商上有点问题的天才。
“你为什么叫我双倍师祖?”他忍不住好奇地问。
虫虫抚了抚自己笑得发疼的肚子道:“我是白沉香的弟子,他的师父是云深,也就是我的师祖,而你是云深的师叔,可不是我的双倍师祖吗?”
华显子听了很高兴,“这个称呼不错,你这丫头还很
。云深那小子我死看不上,脑筋僵,认死理儿,铸I如今把自己都搭上了。都怪我师兄不会选***人,他自己倒跳出三界,道法大成去了,一点不负责任。白沉香我没见过,老子在六道大战后就只在《始书》中容身了,这种晚辈无缘见我。你是他的弟子,他什么样儿?”
华显子‘肉’身已毁,为制此书而法力尽去,只得作为书魂生存在于《始书》之中,六道大战后的事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师父白沉香现在是天‘门’派的掌‘门’,而天‘门’派是天下仙道‘门’派的首领。”
“这有什么稀奇,我师兄在的时候,天‘门’派已经是仙道第一大派了。不过后来,云深他们不在了,这个姓白的小子还能守住江山,想来也很不错啊。”
“反正他是那种很严肃、很端方、外表文质彬彬,实际上‘性’烈如火的人。”虫虫脑海中想着白沉香的形象,“唉,想想他怪可怜的,为了所谓大义,天天要板着个脸,只有对我才敢‘乱’发脾气、时时暴跳如雷。”
“那你这丫头岂不可怜?”华显子很同情眼前这个红‘毛’丫头。
虫虫很没有良心的点点头,其实可怜的究竟是谁,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不过她马上导下话题道:“双倍师祖,既然您老人家是书魂,那快告诉我,这本书要怎么才看得懂,我想知道六道大战的秘密。”
“你知道‘欲’知前世因,‘欲’知后世果,看我集天地之灵气,采万物之‘精’华的原原本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万试万灵,不灵不要钱、通天彻地、事无巨细反应镜。简称前因后果镜吧?”华显子答非所问。
虫虫点了点头。
华显子有点得意:“当时那镜子有三十多个,在六道大战之前,我送了每人一个,骗他们说是能增加防护力的。你既然知道我,就应该听到过我的大名,我做的器,没有一个人不想要的,就连冥王信都离难和天帝宣于谨都一样。”
“果然***远瞩,原来双倍师祖在六道大战前就已经决定制作始书,所以那时候就发出前世因果镜来搜集第一手没有作伪的资料。”虫虫挑了挑大拇指,“这也就是说,《始书》是最客观公正,不掺杂个人感情和判断的绝世好书。”
华显子微笑点头,随即又‘露’出戚然的神‘色’,“也因为我这样做了,后世的人才会知道那场大战是怎么一回事,有的人多么冤枉,有的从多么令人发指。可惜当时我‘肉’身已毁,现在又成了书魂,不能为世间人讨个公道。所以我制这本书时,定下了以八剑剑主的印迹作为开启机关的钥匙,因为我知道我天‘门’派中人就算不聪明,至少不会卑鄙无耻。咦,你的剑主印迹在哪里?”
他问的这问题有点尴尬,虫虫没有回答。她总不能告诉这老头子,她的印迹在屁屁上,她是被书上的力量拉得摔倒了打开的书吧?
“到底怎么看嘛?”她有点发急。
“很简单哪,看图像就行。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给你讲解。”
虫虫大乐。不得不说,神仙社会的发达程度是远超于人类想像的。
这不,《始书》又给了她极大的惊讶。本来,她因为不怎么太认得字而担心无法了解书的内容,现在她发现,这本书是无需能源就可以启动的视听产品,只要长了眼睛,长了耳朵,智力正常就可以‘弄’得明白。
何况,还配备现场解说呢。
卷三之第七十章 冥王信都离难
道大战的秘密,十洲三岛的前尘往事,连白沉香和万知道的事情,片刻后她就会全部了解到了。所谓事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她误打误撞也好,机缘巧合也罢,即能‘弄’清了这一切,自然就能想得出办法解决。
到时候天下大安,歌舞升平,物质极大丰富,人民为所‘欲’为,她会把快活林经营好,做十洲三岛第一大富翁,然后嫁给那个天下绝顶的男人,没事饱暖思‘淫’‘欲’,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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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从不善于掩饰脸‘色’的她眉‘花’眼笑,“我们开始看书吧!”从小到大,她从没有过一次在看书时那么愉快的。
“慢来。”华显子双掌平推,尺把高的身子居然也施出一股力量,把虫虫伸过来的头挡住了,“《始书》放在这里许多年了,人世间沧海桑田,也不知光‘阴’几度‘春’秋,现在不急于一时就看,你先说说,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是你师父的命令吗?”
眼看美好的愿望就要实现,这老头子却推三阻四的,虫虫急得不得了,可是又得指望人家来讲解,也不好太得罪,只好耐着‘性’子道:“人道之王要暗害大魔头,我当然是很正义的帮助被欺侮的一方了,结果给个草木兵推到了井里。”
华显子似乎是吃了一惊似的,“宣于谨派了草木兵来吗?他可是起誓永不介入十洲三岛之事,还封了天界之‘门’的。除非活了?!”
“哪个主儿?”他的神‘色’奇特,引得虫虫也好奇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有不安。
华显子摇了摇头,“前世因果,你一会儿自会看到,不必我多说。可是天帝即出手,说明十洲三岛又要大‘乱’了。唉,外面已经打起来了吗?”
这个问题虫虫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半天才点头道:“目前没有,不过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表面上大家还相安无事,但背地里却暗中角力了。魔道、鬼道已经联手,但大魔头出了北山王宫后只怕联不成了。人道和仙道也在联手,可是等我出了北山王宫也未必能联成。天道就‘露’了一小脸,妖道群妖无首,总之‘乱’了套了。”
她是指鬼王杨伯里把她丢下死海,‘花’四海若见到他,不杀他都奇怪了,怎么还会和他联手?!而北山淳想杀了她,她拉着白沉香的衣袖抹点眼泪,白沉香只怕也会拒绝联手。只要六道不分为特别明确的两大阵营,她就能想办法和稀泥,最后把战事消弥于无形。
‘花’四海失去了七岁前的记忆,只有心中一个强烈的愿望要打上天道,杀了天帝宣于谨。只要能拖得他缓上一缓,她就要想办法解开这个谜,解放大魔头沉重的心理负担。
有时候看到他‘逼’迫自己,她很心疼。
不过,她虽然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华显子却听得一头雾水,只听她一会儿说起哪几道联手,一会儿又说联手不成,只当这小丫头不懂天下大事,糊涂了,也没再追问,只道:“你说的‘花’四海王?”
“如假包换。”
“那他
华显子对‘花’四海那么感兴趣,虫虫有些奇怪,但还是实话实说道:“用的是冰魔刀和锁麟龙,至于他的人嘛,以冷酷无情闻名,行事狂猛霸道,典型的挡我者死的类型,其实如果不惹他,他并不滥杀。而且他除了统一魔道,貌似没做过坏事,不知道为什么人家都说他是恶魔。”
“哦,那他上‘露’出戚然又钦佩的神‘色’,“这个人无论转生多少次还是一样的傲世天下,让人不得不低头啊。”
前生?!原来大魔头是一个大人物转生的吗?怪不得他会那么厉害,怪不得他心中有那么黑暗的压力。不过他以前遭遇了什么,让他转生了都忘不掉?
唉,真是想不开啊,既然转生了,就是
人了,为什么还要背负前生的恩与债呢?
“他前生是谁?”虫虫问,“不要说让我过会儿看书,先透‘露’我一点内容也没大碍。”
华显子本来就是想这么说的,但事先让虫虫堵了嘴,只得道:“他的前生是冥王,姓信都,名离难,当年的十洲三岛第一高手,冰魔刀出,四野震动,万魂朝拜,六道之首哪个不畏他三分,了不起的人物哪!”
呃,冥王?也就是管鬼道的?和她那个世界的阎王老子是一个官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曾有过这种感觉,看来当时她并没有错。
“那他为什么转生入魔了?”虫虫的心疼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早一点认识他。如果他们在他的前世就相识,相爱,她一定不会让他受伤害。听双倍师祖的意思,他的前生肯定被陷害和冤枉过。前世的事让他转生千年仍念念不忘,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所以我说让你一会儿看书,要知道这中间的事极其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得清的。”华显子叹了口气,“本来我也不确定魔王‘花’四海就是当年的冥王信都离难,但是你说起他的法宝和兵器,那就绝对错不了。你要知道,这种神器都是自认主人的,不管别人力量多大也无法驾驭,何况冰魔刀和锁麟龙都是天下至宝。话说回来,陈兵八剑也不是谁都拿得起的,你是第几剑剑主?”
“本小姐第七剑剑主姚虫虫是也。”虫虫‘逼’迫自己开心一点,好有勇气继续了解多年前的秘密。
华显子“啊”了一声,显然非常惊讶,“你你你,没骗我吧,你居然拿得起却邪剑?”
“我我我,当然没骗你。”她调皮的模仿这位双倍师祖的语气,“不过要说明的是,现在不是却邪剑了,而是却邪‘双’剑。我从藏剑石中拔剑的时候把剑‘弄’断了,真是踏马蹄(***之意),不是说这天授八剑神鬼不能动,天雷也伤不了吗?明显是谣传,一定是年代久远,锈掉了,害得我差点以毁剑之名被杀,最后还要割我的血‘肉’才重铸成一长一短两把。”
“剑呢?你怎么不带着。”
“丢在死狐狸西贝柳丝家了。”
“死狐狸西贝柳丝是谁?你还认识妖道的。”
虫虫瞪了一下眼睛,“回头慢慢讲,这些人的关系复杂得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讲请的。”
“你又学我说话!”华显子对虫虫瞪回去,“一个姑娘家,叫什么虫虫,还姓妖,那个什么掌‘门’白沉香的也没眼光,居然收你做徒弟。”
“本姑娘姓姚,不是妖。再说你自己还不是叫‘花’仙子?乌鸦落在猪身上,咱们师祖孙二人谁也别说谁吧。”虫虫哼了一声,“哪是他要收我?他想收老子还不干呢!明明是却邪剑死气白赖要我做主人。”
她语气恶劣,华显子却不生气,只道:“我也奇怪啊,本来以为却邪剑是找不到主人的,因为此剑与其他六剑大不相同。而且,它本来就是两把,后来给强行融成一把,它在你手中折断,想来也是这个道理。”
耶,还有这典故?她白白背了这么久的毁剑之名,原来一切都是注定的。听这位双倍师祖的意思,好像他知道陈兵八剑的来历,干脆借机打听一下得了。
或许,这和她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世界有关呢?
而似乎,所有的谜底都将要揭开了。
卷三之第七十一章 没名子
您知道这八把天授神剑的来历?”虫虫问。
华显子得意洋洋,“什么天授神剑,明明是我师父铸的,情况我当然全部了解。”
虫虫惊得差点背过气去。这八把剑是天‘门’派、甚至整个仙道的希望,据说天生就‘插’在云梦山脚下的藏剑石中,还有口号搭配:什么天兆有云,八剑聚齐,涤‘荡’魔域!
却原来也是凡人铸造的吗?可是,这八把剑确实只有剑主才驾驭得了,而且也确实神勇广大啊!
“说假话是要下拔舌地狱的。”她恶意的诅咒,“我师父若听到你说八剑是凡品,一定和你拼命,顾不得你辈份多高。”
“小丫头,居然还咒我。”华显子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你是却邪剑主,定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天命所归的人,现在听我说这剑是我师‘门’之物,平白的从神仙降格为了凡人,恼羞成怒之下抬出你师父来吓唬我。”
虫虫被他说中心事,干脆瞪着一双丹凤眼跟他比眼睛大,用表情语言表达愤怒。哼,自从做了却邪剑主,四处被人捧着,如今猛然摔下来,大发脾气是应该的,一点也不可耻。
华显子看虫虫的样子,不禁失笑道:“我说剑是我师父所铸,可没说八剑是凡品哪。你也知道,天‘门’派是我师兄鬼谷子创建的,但很久之前,我师父就住在云梦山了,我们几个入了师‘门’也是住在那里。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天降八块巨石,后有霹雳轰击,八石中裂了七块,我师父本就是修仙的铸剑师,所以就取出石心来铸剑,铸好后又‘插’入裂石之中。当时我年纪还很小,云深那小子还没出生,更不用说你师父白沉香了。后来六道大战,上派高手死的死,得道的得道,这事哪还有人知道,居然现在成了传说了。”
“说了半天还是天授。”虫虫总结,反正原材料是天下掉下来的嘛。
“只是天下掉下几块破石头,剑明明是我师父铸的,其中经历多少‘波’折有谁知晓,凭什么后人把这些功绩全记在那个从来没‘露’过面的老天身上?谁看到过老天是扁是圆?”
虫虫一想也是,不过她不想继续和这位双倍师祖争执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扯出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到时候‘鸡’生蛋、蛋生‘鸡’的没完没了,再讨论到生命起源,那非要在这里呆个十年八年才说得完。她没有时间可耽误,外面的大魔头找不到她,说不定正急得在拆北山王宫呢。
不过,等等,他说裂了七块石头?明明是八剑哪!
她刚想问,华显子就继续说了下去,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这八块石头都有着天地间极致的属‘性’,金木水火土、乾坤日月罡,铸这些剑必须依其属‘性’而行,方成神剑,其中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你当很容易吗?这八把神剑为什么只有剑主才能驾驭得了?别又说是什么天命,而是因为当年我师父有九大弟子,七名排名在先的弟子,分别帮我师父铸剑,我和鬼谷子师兄年纪尚小,又因为有一块石头没有裂开,所以被派去守石头。我那七个师兄百年间踏遍名山大川、幽谷深泽、寻找到配合石头属‘性’之水火,之后又耗费百年,搭配上我师父冠绝天下、超凡脱俗、震古烁今、惊为天人的铸剑技艺,总共两百年光景才成剑!”
“贵师是欧冶子还是烛庸子?”虫虫胡说八道,把肚子里有限的古代名剑知识拿出来晒晒。不过双倍师祖大人对他师父的景仰果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居然一口气用了这么多四个字的形容词,好有学问。
“我师父没名子。”
“没名子?哪有人会没有名子的,就算没名子也有个姓氏,比如张铁匠、王师傅一类的。”
“我师父没名子!”
“没名子了不起啊,您老人家喊什么?”
“不是,我师父姓梅,叫瞑子。死不瞑目的瞑!”
哦,原来这么个梅瞑子。虫虫差点笑出来,这一派的人好古怪呀,一个没名子师父,还着一个‘花’仙子徒弟,怪不得他老人家要死不瞑目。
丫头,还笑,呆会儿你看书时我不做讲解,让你哭都
“喂喂,你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虫虫忍住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剑的材料是天降神石,但却是梅瞑子老前辈和双倍师祖你的七位师兄铸就,否则就还是顽石几块,成不了大气候,这总说对了吧?”
虫虫这样说,华显子心里舒服多了,“两百年铸一把剑,你当是说着玩的,多辛苦啊,把修仙的时间全用在了铸剑上,所以他们会早死,倒是我和鬼谷子师兄没有铸剑,道法上才有小成。可是结果呢,风头还让老天抢走了,我听着多生气!”
“嗯。回头等我出去就编一本小册子,争取做到十洲三岛人手一册,这样大家都会记得梅瞑子老前辈的丰功伟绩了。”
华显子听了这话老怀大慰,满意的点头道:“你这小丫头很明事理,看样子白沉香眼光不差。但是你要在书中记上一笔,我七位师兄为了铸剑,把自己的血汗都融于其中,所以只有他们遗失在民间的后代才拿得起神剑,那是血之印迹,可不是什么天命。”
“他们然,心里想起干将莫邪。
“谁会为了铸一把剑***,那是脑子有‘毛’病。”华显子嗤之以鼻,把虫虫以前听到的伟大的铸剑故事全体抹黑,“只是剑石难以融化,我七位师兄难免受伤流汗,而这些人体之‘精’全部飞扑于铸剑炉而已。”
“明白了,是遗传。”虫虫接口道,心想八剑好不容易聚齐,二师兄现在就成了植物人,师父分外沮丧,如果知道这剑是靠遗传之血来选剑主,再如果草草师姐为二师兄生下孩子,那么八剑还是可以重聚的,但她还是希望二师兄能醒过来。
想起燕小乙,虫虫心中一酸,连忙甩甩头,转开这情绪问道:“那我呢?为什么我可以拔出却邪剑?难道我祖先本来就是这地方的?我之所以跑到这里来就是要认祖归宗?”
“这个我也奇怪了。”华显子‘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刚才不是说了,当时那八块石头从东到西一字排开,只有第七块没有裂缝,我和鬼谷子师兄就坐在石边修炼、守石,直到七位师兄仙逝,七把神剑大成,南斗之星突然爆发星火,冲天的南斗之气掠过,正巧击中了第七石。
当时我师父天命也已将近,而取出的石心裂为两块,他费尽全身之力勉强把两块石头铸成一剑,言道此剑必先离而后合,以身怀南斗生气之人的血‘肉’为媒,神剑方成。所以我说,我们一直以为却邪剑主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冥王身上自带北斗之气,而南斗之气怎么可能出现在人身之上?就算偶尔有南斗之气爆发,但若此气击中人身,那人必死,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喃喃自语,似乎解不开心中难题,忽然问道,“你刚才说认祖归宗,难道你不是十洲三岛的人?”
事已至此,虫虫把自己的来历干脆告诉华显子,觉得他会理解。果然,华显子虽然惊讶,但并没有当虫虫是怪物,只是想了好半天,突然道:“我明白了,是我师兄接你来这里的。”
鬼谷子?!天‘门’派的创派祖师?道法大成而得道仙去的人?不再属于这个红尘之世,也脱离了十洲三岛的六道争斗、一个真正的神仙!
太‘棒’了!原来她是神仙引领而来的,真是可以得意的冒泡。
卷三之第七十二章 六道大战的秘密(上)
显子在那本打开的书上来回步,“我师兄为什么带难道你身上有可以驾驭却邪剑的南斗生气?可是你怎么能有呢?”
“您问我,我问谁?”虫虫摊开手,“神剑既然是梅瞑子率弟子所铸,那什么天兆有云,八剑聚齐,涤‘荡’魔域,也是假的喽?”
“谁说是假的,比珍珠还真。”华显子道:“八把剑成,又被‘插’回了铸剑石中,非拥有特殊血统的人动用不了。而那八剑的属‘性’相生相克,配合着我掌‘门’师兄‘精’研的阵法,八剑剑主在一起修炼个百八十年,定可天下无敌。”
百八十年?她和大魔头生的宝宝都能横行天下了。不过这主意好啊,既然她是天命的八剑剑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如她和大魔头早些生下宝宝,从小训练,让宝宝来替她完成使命。她只要做着大生意,霸着大帅哥就行了。反正修了仙就老得很慢,几百岁还和十几、二十岁差不多,何况她还有柱子岛子‘精’研的驻颜术。
想想就非常美好,老公是冥王加魔王,才貌双全的极品男,对她千依百顺;儿子是八剑剑主,未来的仙道总掌‘门’,引无数少‘女’竞折腰的美貌粉嫩小正太,对她惟命是从;她出‘门’的时候,一手拉着一个,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全属于她,再加上她成为十洲三岛的首富,哇卡卡卡,这是多么完美的人生啊!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夫复何求。
华显子在一边看着,就见虫虫脸上‘露’出极其可怕而贪婪的笑容,忽然有点心里发寒。忙道:“你有什么功夫。给我练一下,我要判断一下,你是否是我师兄所引领。”
虫虫被他打断了遐想,好不生气,再说剑不在手,她哪会什么功夫,只得随便导着体内真气比划了两下,哪想到华显子惊讶得要命,大叫道:“金光神气!我掌‘门’师兄把金光神气给你了!你这丫头真是有造化,那可是我师兄多年的修为。他道法大成。远离尘界,居然把此修为传于你,你真是真是又叫道:“啊,你果然有南斗之气。怎么来地?怎么来地?”
虫虫耸耸肩,不想回答他了。其实她自己也疑‘惑’。她哪来的南斗之气,从小到大她都非常普通,傻气呆气她有不少,有时候还有点二百五,南斗之气没听过。
“你不知道。当年六道大战之时。我掌‘门’师兄正闭关到道法大成的关键时刻,根本不知道外界所发生的事,但他之前就把天‘门’派的事务‘交’给了我和云深那小子。我沉‘迷’于铸剑练器。所以一切事情都是云深来做主。云深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轻信和受骗,偏偏还一腔热血,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华显子絮絮叨叨地说:“事后,一切都无法弥补,掌‘门’师兄也道法大成,脱离尘世,但之前他来找过我,看过这本书,叹息道:天下为公还是一念之‘私’?只怕北斗死气重生,到时候生灵涂炭哪!说完,他就走了。”
“这就走了?!”
华显子点点头,“不过,我从小与师兄在一起,知道他心中所想。他一定觉得自己一心只为修道,没有阻止这桩错事,间接要负责任,这才去寻找身怀南斗之气的却邪剑主。一来可以八剑聚齐,倘若冥王复生,发出冲天之怒,有了这八剑,尚可抵挡,二来以南斗生气融合北斗死气,也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那他怎么不直说,非要神神秘秘把我丢到这里来。”虫
无奈,非常不喜欢修道之人这些“天机不可泄‘露’”的
“师兄得道,已经不属于尘世,本不该管这些凡俗之事,所以只是引领你,看你能不能改变结局吧。”
这话再明白不过了,人家已经飞升了,不理十洲三岛的事,让大家自己看着办吧,为了方便,还从现代社会‘弄’个苦力姚虫虫来。就知道那金光神气不是白得的,敢情早就打算让她做和平大使了啊。
这是她和‘花’四海、或者说信都离难对了眼,产生了感情,倘若两看相厌,那不是推着她送死嘛。
“外面地局势真的大‘乱’了吗?”华显子问,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抬着看了看穹顶,神‘色’从刚才的兴奋,迅速转化为忧愁,让人很难适应,之后长叹了口气道,“还是要来了吗?终于要再来一次了吗?我就知道,不合情理的事是不能长久的,就算掩盖得再好也是一样。”说着,身子往旁边一闪,那本虫虫惦记了许久地书,终于可以看了。
狼狼饿狗(英文很久很久以前的译音)。
十洲三岛一片‘混’‘乱’,各‘门’各派纷争不断,在不断地征战与厮杀中,六道渐渐形成,天下初定。但六道之间彼此不服,常因一点小事而争斗不止,互有死伤。这其中,天帝宣于谨,冥王信都离难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因而天、鬼二道最为强盛。
信都离难和宣于谨虽然是两道之首,立场对立,但彼此间惺惺相惜,竟然成为了至‘交’好友。为此,人道、仙道和妖道极为不安。因为这两道若联手,力量平衡必被打破,加上魔道的助力,其他三道有被灭之灾。或许是因为感觉不安全,局势就更加‘混’‘乱’和危险。
而十洲三岛始分开地之时,不仅留下了‘混’沌界,也就是死海这个清浊未分,但却是各界纠结之地,还有一处称为稳定之界,可它却偏偏由一块会活动的、后人称之为‘迷’踪地的土地覆盖。‘迷’踪地在,十洲三岛始得平衡,‘迷’踪地失,十洲三岛倒转,人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迷’踪地本来被一颗天地造化形成地、名叫七宝琼‘玉’树地神树定住。树下是一空‘穴’,与遥远的沧海岛绵延泉相连,树根的生机化为生气,可令‘精’魄凝***体。就像个流动水银形成地秤砣,绵延泉满,证明稳定之界一切正常,倘若泉水干涸,倒流到树‘穴’之中,意味着稳定之界不再平稳,十洲三岛也岌岌可危。
神树所在的位置就是现在的北山王宫之中,但当时,这里还是一片荒野,只是每个人都知道此树绝不能触动,因此,虽然没有人看护,但神树却没有受到伤害。
只是六道间的争斗愈演愈烈,十洲三岛烽火四起,就在冥王信都离难正要娶亲之际,妖道和人道突然偷袭,冥王和未婚妻子虽然无恙,但鬼道损失惨重。
信都离难挥刀怒指天际,誓要报仇,冰魔刀带出黑龙气,连四周蛮荒之地都雷鸣震起,天地也似乎为之动怒,十洲三岛爆发了最大规模的‘混’战。
卷三之第七十三章 六道大战的秘密(中)
益纠缠、盟约复杂、六道中没有谁可以冷眼旁观,也以全身而退,而冥王的暴怒使得本就是天下绝顶高手的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在魔道的辅助下,把另四道打得退到祖洲。
大战使得天地震动,没人能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七宝琼‘玉’树倾倒,化为一捧‘玉’粉,‘迷’踪地没了神树的禁锢,消失无踪,十洲三岛倒转,灾难降临。
是时,大地一片焦土,各种瘟疫横行肆虐,不时伴有天灾地祸,有修为的人尚可支撑,普通百姓便如野火之下的蝼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有死亡一途。不过数日,十洲三岛哀鸿遍野,而就算有修为的人,也不知道十洲三岛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是人间地狱,也许是所有人全成灰石,再无半点生机。
至此,六道才冷静下来,知道这样下去,天下再无幸理,于是开天辟地第一遭,六道放下纷争,希望联手解决此事。
他们在倾倒的‘玉’树边布上层层结界,防止自然戾气的侵袭,然后坐在一起商讨对策。但这场商议其实只有四道,因为冥王信都离难没有来,而魔道的魔‘女’罗刹被天帝宣于谨施法困于‘迷’梦之中,闭目坐在一边,不知外界之事。
那四道的‘门’主、掌‘门’、道首、帮主共十几个人都在怀疑信都离难忽然消失是有什么‘阴’谋,他们很愤怒,其实不过是恐惧,而信都离难其实是在众人还在商议、犹豫之时,独自去寻找失踪的‘迷’踪地了。
这是拯救十洲三岛最基本的办法,只是没有人行动。生怕在自己行动时。中了其他五道的圈套。五道虽然坐在一起商谈要事,但彼此间却没有半点信任,只有一向寡言地冥王信都离难做出了实质‘性’地拯救十洲三岛的行动。
他以为是自己的震怒‘诱’发了这场全体都不可回避的灾难,他要承担起责任,可他并不知道,人心叵测,人人惧他、怕他、提防他三分,他如此不声不响地离开,怎么会不让其他人怀疑?而在他辛苦寻找‘迷’踪地的时间,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形成。
四道之不眠不休的商议了七日。一直找不出好办法,互相之间又开始争执不下,气氛也剑拔弩张。而‘玉’树的树‘穴’下,那似乎水银一样的液体已经溢出地面一***,像一个小小的水潭一样,而且仍然在扩大。大家都知道这证明十洲三岛地情况在继续恶化,也许等那怪水不再溢出。十洲三岛就会毁灭。
这时候,一直微笑聆听众人争吵的宣于谨说出了一个举座皆惊的方案。
他说,‘玉’树倒,‘迷’踪地失,皆因稳定之界动‘荡’而起。那是个扭曲的结界。但只要制造出一个天影穹顶,笼罩在树‘穴’之上,找一个天下法力绝高之人。定形于天影穹顶,那他的法力就会与穹顶融合在一起,镇住稳定之界,树‘穴’中水回流到沧海岛、绵延池,则十洲三岛之难解矣。
此话一出,每个人的心都动了。
谁都知道,天下第一高手就是冥王信都离难,只有把他定在天影穹顶,十洲三岛大难即解,而且,再没有人对六道形成威胁。
人人心里一本账,却没有人说出口,一边地宣于谨神‘色’依然柔和无比,看来公正严明,甚至有些痛心不舍,但他要大家在掌心中写下一个字,然后凑在一起,共同张开手掌。
是!
十几只手掌,没有一个写着“否”字,每个人,都同意牺牲信都离难,定他在天影穹顶上,以解十洲三岛之危,也借机永久除掉这个敌人。就算是天‘门’派的云深犹豫良久,最后仍决定为了黎民苍生而牺牲一个以冷酷无情著称地冥王。
困他一人不足惜,重要的是拯救百姓;痛他一人不足惜,重要的
清明;毁他一人不足惜,重要的是天下太平!
再说,不是他们不肯为十洲三岛牺牲,而是他们没有那样的法力,不足以镇住稳定之界,如此,只能长叹一声了。牺牲信都离难是必须地,难道不是吗?
没有人想到,被定于天影穹顶上地人并不会死,只是石化,他的灵魂和身体都要忍受着无尽的痛楚煎熬,那扭曲地结界每一时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撕扯着他,侵袭着他,千年万年也只是千刀万剐的酷刑而已。
在宣于谨的筹划下,天影穹顶迅速成形,所谓人多力量大,何况这些人非仙即魔,就连掩盖天影穹顶大殿、大殿周围及大殿之内的七七四十九道锁冥阵也很快布置好了,剩下的,就只有引信都离难过来而已。
众人为难,唯宣于谨成竹于‘胸’,走到一直闭目盘坐而睡的罗刹‘女’身边。
大家商议此事,之所以不让她参与,只因为她一方面是魔道的魔‘女’,法力高强、美貌无双的的魔道之首,另一方面,她也是信都离难的未婚妻。
之前数百年,鬼道与魔道争斗得最厉害,直到信都离难和罗刹‘女’成年,双方的师父知道再斗下去要两败俱伤,所以决定联姻。
罗刹‘女’对信都离难一见倾心,而信都离难醉心于修为,一切全凭师父安排,因此婚事一谈即成。罗刹‘女’不仅绝‘色’倾城,‘性’格也是极为温柔,难得的是虽为魔道,心地却非常善良,和信都离难那样霸道的人相处,居然也安稳无事。
而就在两人举行婚礼之时,不知道妖道和人道为什么会突然袭击,铸成了后来的灾难。
此时,宣于谨从罗刹‘女’身上取出她的法宝水心绊,冒充她的声音,急唤信都离难归来。那边,信都离难才追寻到‘迷’踪地的踪影,就听到罗刹‘女’缝于他衣襟的水心绊的呼声,急回。
似乎,这一切都在按宣于谨的计划在进行,可是他不知道,罗刹‘女’有一个自创的法术名为入梦术,也浅浅教过信都离难,所以虽然她为宣于谨法力所困,但仍艰难突破,传意给了就算没有入睡也能心感的未婚夫君。
其实在罗刹‘女’被困之前,宣于谨假作无意的问起过信都离难的行踪,因他和信都离难是好友,罗刹‘女’把爱郎的行踪告诉了他,可不知为什么,他明知道‘迷’踪地正在寻找中,却仍然要执行那个残忍无情而且无理霸道的计划。
罗刹‘女’知道信都离难再强也抵不过这么多人的围攻,何况还有那四十九道锁冥阵,因此用入梦术阻止他回来。但信都离难明知道他不来,这些人就会困住罗刹‘女’不放,他一生狂傲霸道,从不输于人半分,怎么会因前方是龙潭虎‘穴’而遁避?
于是一场以寡敌众的大战不可避免。而另一边,宣于谨发觉了罗刹‘女’暗中通知信都离难,干脆把她关到天影穹顶之下,作为‘诱’饵。
冥王狂怒,誓要救出未婚妻,其势勇猛无匹,长驱直入,当场力毙十几位围攻高手的一半,另一半也都重伤,但这些人已经把他引入锁冥阵最核心之中,也就是天影穹顶之下。
………………………………………
卷三之第七十四章 六道大战的秘密(下)
时,大量鬼兵从四野涌出,信都离难以为是手下前来在车***战中法力消耗过甚,一时略有放松。哪知道鬼兵临阵倒戈,重创于他,与此同时,云深祭出了‘混’沌两仪焚心鼎,宣于谨也祭出自己的法宝纠连锁。
‘混’沌两仪焚心鼎是天‘门’派创派祖师鬼谷子之物,纠连锁也是宣于谨密藏之宝,都是首回使用,法力无边。而信都离难被好友算计、被部下背叛、未婚妻被囚、自己重伤、以从敌寡、悍战十余绝顶高手、如今又蓦然出现两件异宝攻击他,再也支撑不住。
开天辟地般的撞击,小鼎出现了裂痕,但纠连锁却像一条章鱼,园形鱼身击中信都离难的‘胸’膛,使他鲜血狂喷,而八条带着倒刺的铁索就如同八只爪子,分别从信都离难的手腕、脚腕、琵琶骨、‘胸’、腹八处穿过,牢牢把他制住,使他动弹不得。
那样强悍霸道的人居然就这么被生擒,落得如此屈辱凄惨的地步!
这一场惨战,各道高手只剩下少半,而且全部重伤,但终于抓住了冥王信都离难,大家挣扎着把他带到天影穹顶下,正要施法把他定于天影穹顶之际,意外发生了。
被困于此的魔‘女’罗刹突然摆脱了法术钳制,抢了昏‘迷’的信都离难就走,宣于谨与云深率众在后紧追不舍,二人被迫到一处深谷。
魔‘女’罗刹知道两人不可能逃脱,又无法取下信都离难身上的纠连锁,更知道冥王殿下宁死也不愿受人摆布,况且被定于天影壁就要承受千万年的酷刑。于是忍痛杀了未婚夫君的‘肉’身。
为防止为宣于谨追杀利用。连他地魂魄也打散,只把他地真元、法力和一丝灵识,凝于自己‘精’心培育的伤心‘花’种之中,之后施展魔法,把‘花’种、冰魔刀、锁麟龙、外加自己的法宝水心绊和魔道修炼至宝一起,丢进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四海结界。
信都离难将死之际,有过一瞬间的清醒。他似乎知道罗刹‘女’要做什么,却无力阻止,因此只说了一句话,掷地有声。一诺千金:本王若能转生,定要打上天道,杀了宣于谨、救回你,仍然为我之妻。
接着四海之界关闭,宣于谨追来,却只看到信都离难失了魂魄和真元的尸体。
魔‘女’罗刹傲然起身。愿以自身定于天影穹顶。她愿意忍受无涯苦难,只为给黎民苍生一个喘息之机。暂解十洲三岛的苦难,也为了要等信都离难回来,实现对她的承诺。
可她虽自愿,但法力却不足,于是天帝宣于谨舍命施展大***。把那些背叛信都离难、叫嚷着取代他成为冥王的鬼道众高手化为无数黑沙。填补到定影壁上的空白。
至此,六道第一次大‘混’战结束,‘迷’踪地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但因为魔‘女’罗刹和众多鬼首被定于天影穹顶,镇住了稳定之界,树‘穴’之水又流回沧海岛绵延池中,所以十洲三岛重新导正,灾难也慢慢过去了。
根本没有什么六道分为两大阵营,从来都是‘混’战,但因为魔道和鬼道失了首领,而妖道地***出力最少且早就战死、所以在利益分配中所得不多。但妖道有妖界,鬼道有冥界,天道自有天界,所以只有魔道受到了最大的压制。
天帝宣于谨为将魔‘女’罗刹和鬼道众高手定于天影壁,法力耗尽,没有千年修养不能恢复,因而关闭了天界之‘门’。他临走之前,与六道大战中幸存的各道‘门’派首领‘门’立誓,绝不把六道大战的秘密说出去,免得魔道、鬼道和妖道因为不服而前来寻衅,再度破坏十洲三岛脆弱的平衡。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知道这不是件光明的事,因为他们为了自己地安宁牺牲了别人,还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但是沧海黄沙,光‘阴’荏,时间抹平了一切,除了这本忠实记录地书,谁还知道那几千年前的秘密呢?
虫虫跪坐在《始书》前,浑身冰冷,就连血液和呼吸也是冷的。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书翻了十几页,场景人物不断变幻,耳边华显子的讲解之声也没有断过。她,终于了解了这一切。她曾拼命要得知的秘密,她曾以为可以化解地仇怨,她努力要到达地地步,今天,全部实现了。
可是,她忽然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因为她
并不想知道这些。
原来,她心中的不安是有缘故的,因为她地第六感告诉她:当她解开一个秘密的同时,她可能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是用一切也无法弥补的。
早知道如此,她还会这么做吗?
最后一页书上的画面不断反复闪回,她看到鲜血遍地,信都离难一声不吭,可是深黑的眼眸中有着那样被背叛的痛苦和伤害,被侮辱算计的愤怒和悲凉。
纠连锁穿透他的骨头和血‘肉’,发出轻微却刺耳刺心的撕扯断裂声,他的血、他的汗汹涌而下,染红了眼前的土地。一个人怎么可能忍耐至此,倔强的不求饶,甚至不允许自己软弱昏倒?!
他要亲眼看着自己被折磨,因为他要把这一切刻在心里,就算‘肉’身尽毁、魂飞魄散,就算失去前生的记忆,只有还有一点真元,一丝灵识,只要他可以历经千年而重生,他就可以回忆起这一切,他就要讨回这个公道!记住这一切后,他才会昏倒。
虫虫的心,因为看到这一幕而碎成了粉末,锥心刺骨的疼啊,令她泪水滚滚,遍洒《始书》。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穿越到那个时候?!假如她在,她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这么伤害他、算计他、利用他,绝对绝对不会容忍别人这样折辱他的骄傲、侵犯他的尊严!
她宁愿替他承受这一切。
这就是爱,不亲身经历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可是她明白罗刹‘女’的心,因为换做是她,也会这么做!
抬头望去,泪眼模糊中,那个浮雕美‘女’不言不语,脸上亘古不变的神情那么痛苦。她也在为那个男人心痛吗?心痛到忘记自己千年来所承受的折磨?
穹顶上的罗刹‘女’是有生命的,不是一件死物,在等着她的大魔头‘花’四海,或者说冥王信都离难的转世来相救。罗刹‘女’所做的这一切感天动地,况且两人又有婚约,故事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世的妻子,杀了天帝宣于谨,然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因为现在的大魔头,以前的冥王信都离难曾经对罗刹‘女’说过:本王若能转生,定要打上天道,杀了宣于谨、救回于你,仍然为我之妻。
也许,连整个仙道也会被灭掉,因为这些人的前辈都曾那样伤害和侮辱过他。
那她呢?算什么?只不过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异类?除了那莫名其妙的南斗之气,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是他生命中的‘插’曲和过客,一个小小的意外?还是,她只是一个引领他找回自己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里,遇到他,纠缠他,深深爱上他?然后在她无法离开他的时候,跳出来这样的结局?
他的生命中根本没有她的位置,人家才是王子和公主。可是她那么爱他,揭开这个秘密时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心。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瞬间,虫虫想毁了这本书,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独自出去,和大魔头继续在一起,永远不让他回忆起这一切,甚至想办法带他***去。可是这黑暗的念头一起,她就开始憎恨自己。
假如那大魔头有一分爱她,也是因为她内心的光明,她的磊落与善良。她可以忍受一切,怎么让他鄙视她、轻贱她、恨她,毁掉他心目中的她的唯一美好?
可是,真的要学海的‘女’儿,学那条悲伤的小人鱼,最后成全了别人,自己则化为海上的泡沫吗?
卷三之第七十五章 没路直接跳悬崖
小丫头,你哭完没?那是几千年前的事了。”华显子响起,他大概以为虫虫是吓哭的吧。
虫虫艰难的合上那本书,差点砸到华显子,吓得他往旁边一跳,落在封面上。
“你要过河拆桥,杀了我老人家吗?”
虫虫不理他,办抬头看了看穹顶,面对着罗刹‘女’那绝美而悲伤的面容,她忽然感到恐惧。解救下这美人,她就会失去大魔头。就算他回忆不起前生,面对容貌和心灵都如此完美的人,是个人就会选择。
她不够美丽、不够温柔、不够牺牲、她拿什么跟人家比,就好像琼‘花’‘玉’树对比路边小草,她会输得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不剩。
可是,解救罗刹‘女’是大魔头的愿望。她,能不帮他吗?罗刹‘女’能为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她为什么不能替他着想呢?即使,那意味着她的心碎,她的离开,可她又能扭转什么吗?
唯一的,就是所做的这一切不让大魔头知道,这样他离开的时候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看,这多牺牲,多文艺,多么高尚,如此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在戏码到达高‘潮’的时候,在大幕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微笑着翩然退场,风度好得无与伦比,崇高得连苍天都会感动。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甘心,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会用尽一切手段要夺得他的心呢?她真的会那么做吗?会死气白赖的硬‘插’一脚,破坏人家的哈皮安定吗?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直接跳悬崖。现在先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再说,就算会输。意思意思也要光明正大地战一下。她可是八剑弟子。是魔王‘花’四海看中过地‘女’人,怎么能没有这点勇气和觉悟?!
想着,她用力抹了一下眼泪,深呼吸了三次。
“你要做什么?”华显子一直偷眼观察虫虫,后来发觉她似乎不是害怕,而是伤心绝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后来又见她咬牙切齿的喘粗气,有点怕他这位双倍徒孙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我要救她下来。”虫虫忍着心中的酸涩一指穹顶。
华显子吓了一跳,双手‘乱’摇道:“不行不行,虽然我很同情这位美人。可是她下来,十洲三岛又会倒转,那样百姓还会如蝼蚁般死去,她这么多年的牺牲也白废了。你没看到那边吗?树‘穴’之水已经溢出来了,现在想办法阻止这种情况恶化都来不及,你还要火上浇油吗?”
虫虫不理会他的‘激’动。走到“水银池”边,问:“这里是通向沧海岛的绵延泉吗?”
“没错。”华显子点了点头。“想必隐流的首领把秘密一代代传了下去,现在的岛主一定知道绵延泉干涸,十洲三岛大难临头的事,只是因为那个誓言地关系,六道大战的秘密被隐瞒了。”
“双倍师祖你真聪明。”虫虫强颜欢笑。“可我没说马上解救罗刹‘女’。我会想办法先找到‘迷’踪地,然后重新种上一棵七宝琼‘玉’树,定在那儿不就得了。”
华显子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踪地已经跑了,找不到了。而且,定住‘迷’踪地的‘玉’树是天地造化之物,你又去哪里再‘弄’来一棵?”他当然明白这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寻找‘迷’踪地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迷’踪地跑不出十洲三岛,就一定找得到。”虫虫握了一下拳,“至于七宝琼‘玉’树,我虽然没办法再‘弄’一棵,可是你刚才没看到吗?‘玉’树倒后,散了一地的‘玉’粉,云深师祖用一个盒子收集起来了,或者,可以想想办法。”
“啊,你不说,我倒忘记了。”华显子大叫一声,倒惊到了虫虫,“云深这小子郑重其事地把‘玉’粉收起,说不定有什么想法。这小子和我师兄很亲,也许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事。现在那盒‘玉’粉在哪里?”
“还说呢!”虫虫叹了口气,“前些日子,鬼王杨伯里冒充大魔头偷袭云梦山,抢走了‘混’沌两仪焚心鼎和那盒‘玉’粉。幸好我师父拼死力战,结果杨伯里遗下了‘玉’粉,只把小鼎拿走了。”
华显子闻言又是啊啊啊地惊叫了半天,然后气愤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混’沌两仪焚心鼎是我师兄的法宝,很厉害的,但他说
太过霸道,一直不肯用,后来在六道大战中给信都离一条裂缝来。哎呀,被坏人拿走可怎么办!唉,难道是天意难违?”
虫虫翻翻白眼,非常无奈。
这些古人啊,总讲究什么天意,什么规则,从没想过努力去争取一件事情。十洲三岛的危难,全因为‘迷’踪地的失踪,为什么几千年来,从没有人试图去找?为什么试都没试过就以为一定找不到?为什么会以为是天要亡十洲三岛,从没想过这一切只是人祸呢?
唯一寻找过‘迷’踪地地就只有‘花’四海,第一次在就要成功地时候,被那个‘阴’谋破坏了,第二次他是要在‘迷’踪地上盖通天塔,被她给破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从‘迷’踪地上盖塔就可以找到去往天界之路?为什么‘花’四海会知道这些?既然天界之‘门’封了,为什么草木兵会降临在北山王宫?难道天界之‘门’就在北山王宫内吗?
“‘玉’粉又没有丢!”虫虫喝道:“老子不管天意,老子要顺心顺意!一定要找到‘迷’踪地,重建七宝琼‘玉’树,让十洲三岛别在翻来覆去的折腾!”
华显子听她“老子老子”的‘乱’叫,不但没有发怒,反而‘露’出欣慰快意地笑容,“你这小丫头很合我脾胃,可惜我生前没遇到你这样的人,不然一定要收为弟子。但是,杨伯里是谁?”
虫虫续无奈之后又叹了口气,“双倍师祖,您肩膀上架着的那个园形物体,难道不负责思考吗?我刚才说了,是‘鬼王’杨伯里,而在你的记忆里,六道大战时有人叫这个名子吗?”
华显子愣了一下,然后用力双掌一拍,虽然是魂体,却也发出“啪”的一声,“六道大战时,原来的人道之王叫杨伯里,当时被信都离难,也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花’四海掌毙。你知道,不是死于冰魔刀下的人是不会魂飞魄散的,难道他自此入了鬼道,重新修炼起来?想当年老杨头虽然是人道中人,却是有异能的,否则也接不了信都离难一掌。唉,当年战后,那些重伤高手也没活多久,要不然就是修为大损,不然也不会没人注意到杨伯里的事。”
虫虫想想,也觉得是这样,而且好多解不开的谜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以前万事知曾经说过,现在的北山王族并不是六道大战时的人道之王,是后来篡夺的王位,以前的王族就是姓杨。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很少有人提起。想必杨伯里死于‘花’四海、也就是当时的信都离难手下而不甘,偷入鬼道修炼,当上了鬼王以报复。
他因为参加过六道大战,自然知道其中的关键和细节,居然忍辱负重,隐藏了鬼道的修为,拜入云深‘门’下。这不难猜出,他潜伏多年,为的就是夺取‘混’沌两仪焚心鼎和‘玉’树粉,也是为了等待机会以东山再起。
看这意思,他是要在重生后称霸天下,至于他为什么要那两件东西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一定是‘阴’谋。
刚才看书之时,虫虫也是第一次知道以前的人道之王居然是杨伯里,也非常震惊。可是六道大战中让她震惊的事太多了,反而这件很一般。
只是不知道杨伯里两世中的长相不同了,为什么‘花’四海和前世信都离难却长得一模一样呢?也许,是他心中要重生复仇的执念,令他的面容也没有改变。
……………………………………
卷三之第七十六章 北山淳是冒牌的
有‘玉’粉就有转机。”华显子有点兴奋的道,“我呆在之久了,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重见天日。我师兄引领你来到这个世界,说不定真的别有深意。”
“深意你个头,把我‘弄’来的时候怎么没问问我同不同意,还有基本的***没有!”虫虫有点气,感觉整颗心似乎都被割开翻转过来,把最柔嫩的地方***在粗砺的沙地上,只觉得疼,可是却说不清创口在哪里。
现在要怎么办呢?虽说打算找到‘迷’踪地,重新种出‘玉’树,但这只是个方向,具体怎么做,她一点儿主张也没有。忽然又想起那个小鼎,总觉得杨伯里肯定在谋划着什么‘阴’谋,“我苍穹和桃‘花’师叔还被关在鼎里呢,也得想办法救出来才行。”
“那鼎的宝气很霸道。”华显子道:“所以尽管它是天下罕见的法宝,我师兄却不曾用过几次,如果鼎坏了,那是要炼化了人的魂魄来修复的。不过你也先别瞪眼睛,越是好宝贝,越是不好驾驭,就算老杨头潜伏在咱们天‘门’派多年,会使用此鼎,也未必会修,我们只要在他领悟出修复之法前抢回鼎就行了。”
“我们?”
“是啊。”华显子一脸想当然的神‘色’,“我即找到我了的双倍徒孙,自然要和你一起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又不是镇着稳定之界的材料,呆在这儿也是白搭。”
虫虫惊得嘴都合不上。华显子是书魂,是要附在书里的,难道道让她天天背着这么重一本书吗?那她练乌龟功好了,反正和背个重壳差不多感觉。
“我也可以附在那个金‘色’羽‘毛’里啊啊。”华显子似乎知道虫虫心中所想。一指虫虫的脖子。之后没等虫虫回话就化为一缕白烟,冲了过来,一派强买强卖的作风。
虫虫只觉得脖子一凉,这位双倍师祖就已经在她颈窝处说话了。这让她分外不习惯,连忙取下,把那条万事知作为她奴隶地标志项链缠在手腕上。
“你老人家说得容易,我现在连杨伯里跑哪去了都不知道。”虫虫道:“奇了怪了,他拜入云深师祖‘门’下时用地居然用自己的原来名子,也不怕被发现吗?”
华显子因为附身在金尾羽里,身子又小了。目前只有一寸大,立在虫虫的手腕上,“傻丫头,越是这样才越不容易被人怀疑呢?这个老杨头,实在‘阴’险狡诈得很。唉唉,怎么这羽‘毛’有小‘鸡’味。”
虫虫不理会他的抱怨。只发愁道,“‘迷’踪地我见过。虽然都说它跑掉后就再找不到了,但毕竟有些希望。‘玉’粉应该在我师父手里,是装在一个铁盒里的,我辈份低,没见过里面的东西。但盒子是一模一样的。应该没错。但是如何才能重新种成‘玉’树呢?”
华显子捋着胡子,若有所思地道:“这要问问云深那小子。”说着,望了望穹顶。
虫虫非常纳闷。不明白为什么‘花’仙子双倍师祖总往上看,难道是欣赏罗刹‘女’的美貌?再说了,云深师祖和天‘门’派上派高手在276年前集体失踪了,现在到哪找去。
忽听华显子道:“看到穹顶上那块最大的圆石了吧?就是云深那小子幻化的。你刚才也看到了,当初罗刹‘女’虽自愿被定于穹顶,但因法力不足,宣于谨把鬼道一众高手化为了黑沙,帮助填补漏‘洞’。可是天长日久,穹顶还是渐渐松散,云深那小子还真有济世救民地大无谓‘精’神,居然带着天‘门’派一派高手,自愿化为圆石,补上了穹顶之‘洞’。”
虫虫“啊”了一声,没想到让白沉香困扰多年的本派高手失踪之谜,原来是这么回事,忙问:“你有没有给他看书?让他明白他们当初那样对大魔头是多么残忍可怕,多么错误的事!”
华显子一撇嘴,“你当谁来都能看这书啊,只有八剑弟子可以。这事说到底,天‘门’派也要负上一点责任,我也不想这秘密给别人看到,损了天‘门’派的名誉。当初我师兄要我和云深一起管理派中事务,我却沉‘迷’于炼器的快
来我也是罪人,当然要对外人拼命隐瞒才对。所以,井下,看到的始书只是一块机关石头,只有在八剑弟子眼中才是一本书。而且这井也是当年六道大战后宣于谨布下地结界,如果有人落井,井口就会自动封死,一百天后才会重开。”
“这是干什么?想让落井的人饥渴而死,好保住此处地秘密啊。”虫虫嗤之以鼻。
“哪有这么简单,宣于谨可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华显子道:“井一关闭,井内就有慢‘性’毒气散发,到了百日,有修为的人会被化为一粒沙,去堵穹顶,普通人就变成清气了,井开之后散去。”
虫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堵住口鼻,怒道:“这是心思缜密吗?明明是‘阴’毒,做事这么绝的,当心宣于一族到他这儿就再不能繁衍后代。”她尽量说得比较文雅,实际上是想说,做事这么绝,一定变太监的。
华显子看虫虫地样子,不禁笑道:“你现在防范也没用了,千年来,掉进井里地人和动物不计其数,哪有一个生还?再说了,你现在也不能走,要想找云深那小子问话,非要一点点用本派的传心术慢慢唤醒他才行。”
“就怕没等问他话,我就先挂了。”
华显子不明白“挂”是什么意思,但大体明白虫虫之意,得意道:“有我老人家在,你怕什么?包你死不了。其实若不是井闭,咱们也没有机会、没时间传心于云深,但这要靠你,天‘门’派的法术,我唯独不会这一件。话说,好多年前有一个漂亮地小子闯进来过,叫什么北山意,才几岁的小东西,就聪明得不得了。当时他是被他的哥哥推到井下的,我老人家看他哭得可怜,一时发了慈悲,护着他睡了百日,井开后给丢了上去。”
虫虫听到这儿,恨不得抱住华显子,使劲亲几下,可惜他是魂体,无法做到。原来西贝也掉进过井里,若不是双倍师祖,这世上就没有西贝了吧?那样,这世界该是多么乏味?是怎样的损失?
不过一想到北山淳,她又有点恨,“我就知道北山淳不是好东西,那么小就那么狠毒,把亲弟弟推到井里。哼,他倒是和宣于谨像是亲兄弟,办事总带着斩草除根的劲头。”
“人的地位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他们都是一道之王,自然残忍凶狠些,不然也做不到那个位置,就算做到,也管理不了。”华显子倒很淡然,“你也知道,北山一族本不是人道的王族,是后来篡夺的王位。他们一族本是守护南斗星的,后来沾染了俗世,抛弃了使命,结果受到了诅咒,异能一出就不能再长大。这对于人类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北山一族的王血是单传的,也就是说,每一代只出一个王,我想这就是那小家伙的哥哥要推他入井的原因,因为他才是这一代的人道之王,你刚才说的什么北山淳是冒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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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之第七十七章 始书的灰烬
啊惊啊惊啊惊,惊到后来已经麻木了,不知道还会听
原来西贝也是一道之王,只让他做个魔道的军师实在太委屈了。北山淳还说什么自己的弟弟自小离家,完全是被他‘逼’走的。他那个王位还不知道怎么得来的呢。
而西贝,尽管心里明白这些事,却还阻止大魔头杀北山淳,尽了兄弟之情,可真是个温柔厚道的人哪。
“这小子被推到井里时也不知道这个,我怕他出去后还是会遭毒手,干脆多事,告诉他,他才是北山王的王储,因为他身有异香,叫做‘迷’情冷香,那是别人无法模仿的。还告诉他,如果有人能闻到他的本命香,就是他命定之人。”此刻见了虫虫很投缘,因此话多得很,“然后我‘弄’昏了他,让他把井内的一切都当做是作梦,只把我的话当成是梦中所感的。我这样做是为他好,如果他能记得这些模糊的梦境,就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如果能忘记,那就是造化了。但是,他不能被‘蒙’在鼓里,是不是?”
前调像莲‘花’的清香冷淡,中调却如玫瑰般浓郁‘诱’人,尾调是绵延的缠绵、‘欲’语还休,意味悠长
虫虫听到这儿,蓦然感觉那香味又钻进鼻子似的,虽然麻木了,但还是更惊了一下,“可是过命定之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汗。
本来,西贝是天下罕见的极品男子,可是她的心已经给了那个大魔头。再也拿不回来了。但是命运又是什么?如果一切都是命运地安排。为什么要她遇到那大魔头,爱上他、深爱上他、继续爱他、不能再爱别人?
华显子也很惊讶,没想到虫虫能闻得到‘迷’情冷香。但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虫虫身上有南斗之气,不管这气是怎么到地她身上,在某种程度上,她就是南斗后裔,自然能闻得到那小子的本命香。
“是不是嫁给他,要看你的意思。”华显子挤了挤了眉眼,显得很暧昧。“作为守护南斗星的家族,他是你的守护者,至于是不是要‘贴身’守护,要看事情的发展。我看那小子不错,长得好,心地纯良。怎么样?考虑一下?”
虫虫叹一口气。没理会华显子的话,只觉得揪紧的心瞬间轻松了。西贝那么好。她不能伤害他。而爱,是这世上最伤人的东西。爱了而得到不反馈,天底下所有的酷刑都不及上这更痛苦。
看她不说话,华显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可惜我地前世因果镜,六道大战后就只剩下一个。被云深带回到天‘门’派了。现在想记录什么可难了。”
虫虫刚想说唯一的前世因果镜目前在她手中,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山崩地裂一样。井下大殿也跟着震动起来,吓了华显子一跳,连忙把身体缩进金尾羽中,“怎么啦怎么啦?我们还没和云深通话呢!这是出了什么事啦?”
虫虫一愣,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部涌上了心脏,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抬头看了一眼穹顶上那个不动也不说的浮雕美人。
他要来了!‘花’四海,也是信都离难。他要来了!这一刻还是不可避免,怎么办?难道三个人非要面对面,非要做出艰难的选择吗?没有办法回避吗?
她落井很久了,‘花’四海在外面一定急坏了,这声音就是他强行寻找井之结界发出的。
“大魔头,我在这儿!”她想考虑好再做反应地,可是本能总是快于思考,语毕,泪落。这样理直气壮的等待他,这样全心依赖和信任地感觉,只怕不会再有了吧?
没有水心绊,所喊的这一句也没包含法力,但两人相通的心灵好像能在瞬间共鸣一样,又一声开天裂碑般的巨响,顶上“咔嚓嚓”的裂开了一条张牙舞爪地细缝,一缕久违地阳光薄刃一样泄进了幽暗的大殿之中,也照进虫虫的心里。
接着,大块大块地石头落了下来,轰隆隆响个不停。
虫虫不动,但金光神气自动涌出身体,在体外结成了防护光罩。她转头看了一眼,见天影穹顶似乎与大殿的石顶不相关似的,别的地方已经坍塌陷落,唯它还保持不变,浮雕美人和顶上黑沙、圆石也
“虫虫!”一声呼唤,是他!
虫虫不想哭,她要微笑着见他,可是眼泪却止不住。一回头,正看到冰魔刀的可怕刀气透隙而入,能自动辨别似的,绕开虫虫身边几尺,带着刀主人本身的狂怒,把遇到的所有东西全部一斩两断,包括那本《始书》在内。
“啊”的一声惊叫,不是虫虫,而是华显子,因为冰魔刀上毁天灭地的气息,砍到人就会使其魂飞魄散,砍到有灵气的物就会使其化为飞灰,就算千古奇书
“他的脾气和以前一样。”华显子哀鸣,那个“他”显然说的是‘花’四海,“他转世时,罗刹‘女’把魔道至宝给了他,怪不得他‘肉’身尽毁、魂魄离散,居然还能在千年内恢复得如此强大。倘若他回忆起从前,魔功与冥功融合,天下还有谁拦得住!”
虫虫不理他,两眼一直望着头顶越来越宽阔的豁口,见一条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那里,因为逆着光,周身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整个人如神祗般威严高贵。
他向前走了一步,眼神中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坚毅的嘴角竟然挂着一丝微笑,对着虫虫伸出了手:“我们走。”他说,简单的三个字,那真挚的感情却如此动人心魄。
“好。”虫虫哽咽着,跌跌撞撞的跑向他,似乎晚一秒,就会永远失去他似的。
而就在这时,那本即将化为灰烬的《始书》忽然凝成了一束灰‘色’光芒,像是有着强烈的意识一样,蓦地向‘花’四海打去。
当虫虫在自己眼前失踪后,‘花’四海差点急疯了,带着增援来的魔兵和四道的‘精’锐大军大战了三日三夜。
北山王的军队,是在囚困他们时就已经调过来了,虽然全是由人类组成,但武器‘精’良、训练有素、整齐划一,很不好对付;仙道的人本来是在白沉香的带领下,想向北山王要回姚虫虫的,但‘花’四海突然发了狂一样,北山淳立即暗示姚虫虫实为‘花’四海所控,白沉香虽半信半疑,却不得已加入战团;鬼王杨伯里知道魔王未死,想起他在死海对姚虫虫所做的一切,心知没有幸理,干脆迅速投靠了北山淳,加入了围攻魔道魔王之列。
而魔道以一敌四,凭借‘花’四海超群的实力和西贝指挥得当、危而不‘乱’,不仅保持不败,还把北王王宫差点夷为平地,但却始终没找到虫虫的踪影。最后迫得‘花’四海掘地三尺,把北山王宫翻了个底朝天,这才找到井之结界所在。
此刻见到虫虫安然无恙,‘花’四海心中的欣喜战胜了一切。身后,有朋友帮他顶着,眼中,仅容下一个她而已,哪能提防突然袭来的灰芒?!
因此,什么反应都来不及了,就在虫虫的惊叫声中,那灰芒正中‘花’四海的眉心,“哧”的一声消失不见。接着,一道可怕的血迹,蜿蜒着,顺着他‘挺’直的鼻梁而下,两眼也迅速被血浸染。
他感觉头似乎裂开了,好像就要死去似的。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虫虫曾问他爱不爱她,此刻他很想回答她,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透过眼前血红‘色’的帷幕,深深地望了虫虫一眼。
可是就这一眼,无尽的爱意,内心深处冰融的温柔,说明了一切。
然后他向后仰倒。千年了,从没有在别人面前倒下过,现在却当着千军万马,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和知觉,仿佛又回到了昏睡千年的黑暗之中。
卷三之第七十八章 痴丫头
…………………六六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怕大家不看后面,只好放在前面说。
首先,因为情节的转变,很多读者有些不适应,。
我要说的是,本书的情节在高‘潮’部分会停留一段,这本书大约要更新到五月中,或者五月底,所以表怕,还有一个多月呢。完了还有续卷。出版也要那个时候,先前的预计时间有点失算。抱歉了哈。
结局如何,我不能剧透。但我要提醒的是,如果有人弃书,或者暂时不看,那么关于扑倒啊,吃掉啊,‘花’‘花’绿绿啊,热血沸腾啊,错过了,表怪我米有提醒哈。
一本书不能只是甜腻,爱情也不会一帆风顺,忍得,才会有结局。所以,如果以后看到心惊‘肉’跳的,请保护心脏,嘿嘿。
坚决不剧透中。打死也不说。
另外,今天正文更新3000多,明天开始恢复以前的2000制。表拍我,出版需要,以后我再写新书,一定存稿多多,万一出版的话,限制不会太多,三K党也要当一下。
最后,今天是我朋友小鸟的生日,庆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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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虫虫扑了过去,深刻的品尝到了心胆俱裂的恐惧感。不习惯他倒下,那一刻,感觉要失去他似的。
不过西贝反应也快。本来他是站在‘花’四海身后。指挥着整个战局地,见魔王受伤,立即抢了过来,一把托在‘花’四海肩下,“后会有期。”他当机立断,不给虫虫哭泣和不舍地机会。
魔道力抗另四道,凭的就是魔王的天下无敌,如今他一伤,局势对魔道极为不利,倘若有一丝犹豫迟疑。就会被北山淳抓住战机,到时候他们一众人就陷入了危局。况且,目前虫虫在震惊之下没有反应,清醒之后定然和魔王难舍难离,那时候想走也走不成了,不如快刀斩‘乱’麻。
被魔王强行打开的井之结界。他模糊中有些印象,似乎小时候被哥哥威胁生命时闯入过。但又感觉似在梦中。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只把魔王背负在自己的身上,右手一挥,漫天‘花’雨中,已经腾身在半空之中。
“撤回修罗微芒。”他吩咐。
马小甲没有应声。但已经依言而为。魔兵在他的指挥下进退有矩,虽退而不‘乱’,人数虽少。但有攻有守,且战且退,四道联合大军,居然拦不住。
“北山意,你居然帮助魔道,毁我北山王族之基业么?”北山淳身着白‘色’铠甲,向半空中一指。
眼看魔王就要被俘,却突然要逃走,四道中人有许多想要飞身追上,不过半空中落英缤纷,因为北山王宫中‘花’草繁茂,更增加了西贝柳丝此一法术的威力,那些美丽的‘花’瓣看似轻盈,却如一张密实的网,阻得任何人也无法御器而飞。
“我不让他杀你,因为你是我的兄长。”西贝头也不回,“可是我也不能让你杀了我唯一地朋友。”随着话音,人已远去,马小甲率一众魔道‘门’人也迅速撤离。
转瞬间,刚才还‘激’战处处、血‘肉’横飞的战场,此刻变成了断壁残
、死伤遍地的荒败之所。一切就好像‘潮’水来袭,来得快、也去得急。而且,每个人都看到了地宫的入口,看到了跪地痛哭的虫虫。
“蚂蚁,不改惊慌,有为师在。”白沉香飞身而至,把虫虫护在身边。
他先是接到西贝柳丝的传信,说偷袭天‘门’派地是魔道叛徒勾结外人所做,魔王并不知情,对天‘门’派的损失表示歉意,然后说人道之王北山淳扣留了他地七弟子。
自虫虫走后,他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的,此刻听到了消息,哪有不立即赶到北山王宫之理。何况,魔道来送信的人还奉上了却邪双剑和一只病狗、一只病‘鸡’,确实是虫虫一直带在身边的,它们身上明显有鬼道‘阴’功的重创痕迹,由不得他不信西贝军师地话。
不过后来风云突变,北山淳说是‘花’四海制住了他地劣徒,并要求联手对抗魔道,对此他半信半疑,虽然基于事先的盟约‘插’了手,但一直没有尽全力。待到后来见‘花’四海发狂似的把整个北山王宫地地面全掀起来,就感觉‘花’四海是在找人,八成就是他的劣徒,心中的天平已经倒向了魔道一边,手下也偏了。
再后来,见‘花’四海打出了个地宫入口,并冲了进去,口中还叫着自己劣徒的名子,然后突然昏倒,就猜可能是地宫中有法术机关。但他没猜到‘花’四海英名赫赫,这回居然关心则‘乱’,中了暗算。
此时见北山淳一边指挥部分人去追那肯定追不上的魔王一行,又指挥部分人守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地宫入口,连忙上前把虫虫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心中对这个北山王完全不信任了。
而虫虫因为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阅读《始书》,体力早就透支,又被各种意外打击,当见到‘花’四海重伤的一刻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等白沉香过来救她,只叫了一声“师父”就昏了过去,由跟随师父过来的商帝乙背着,人事不知。
“白掌‘门’请慢走。”一直‘蒙’着面的鬼王拦住了‘欲’走的白沉香,“今日与魔道大战,算是已经撕破了脸皮,今后要如何是好,还要从长计议。”
白沉香皱了皱眉。
他为人一向光明磊落,
遮遮掩掩之人,再说,鬼道本是魔道的盟友。临到战击。实在令人不齿。他不明白北山淳怎么能够信任鬼道,但他不想与之有瓜葛。
何况,这人的面目虽然认不太清,可他总是没来由的有一种厌恶感,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小徒受伤,恕我不能久留,先行告退。”他略一抱拳,“魔道一时半会儿攻不过来,北山王宫也需整理安顿,天‘门’派就不叨扰了。告辞。”说着大步先行。走到北山淳身边时又客套两句,然后匆匆离开。
北山淳本做了挽留,但一来他地北山王宫已经成了破瓦烂屋,没地方招待客人、盟友,二来白沉香不信任了北山淳,自然不能呆在人家地地盘。三来剑仙们飞来飞去也方便,因此仙道一行人一直走出几百里。才留宿在一个小镇中。
虫虫醒来即大哭,鼻涕眼泪全抹在了白沉香的衣袖之上。白沉香见她容颜憔悴,一时不忍,强压着心中的疑‘惑’,任她哭了个天昏地暗。‘抽’噎着把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她被杨伯里扔入死海、她如何进入的北山王宫和六道大战的秘密。
白沉香也是有近千年修为的人,而且还是气度雍容的一派宗师,但这些大大小小的震撼仍然让他目瞪口呆。脸上现出平时小八才会有的呆愣表情。
他想不相信虫虫所说地一切,因为实在太离奇,但《始书》虽然毁了,却有人证存在,华显子师叔祖的出现令他不得不信。虽然他入‘门’时,华显子已经不在天‘门’派了,不过他经常听师父云深说起这位制器的高手,所以很快就接受了事实,不管这有多么艰难。
对于杨伯里的事,虫虫说得有根有据,有节有理,也容不得他不信。
原来,他心中的正与邪并不是绝对的,从某种程度上,天‘门’派乃至整个仙道都欠了魔王‘花’四海、或者说是冥王信都离难。但尽管如此,他现在还是要率领仙道与魔道为敌。因为若罗刹‘女’若被救出,十洲三岛就会倒转,百姓就要大难临头。
毕竟他地“爱徒”说要去寻找到‘迷’踪地的事还没半点影子,六道也没有彻底解决十洲三岛地危机。虽然这样做对不起那位善良又坚贞的罗刹‘女’,却也只有请她再忍耐些时日。之前,魔王‘花’四海若忆起前尘往事,也绝不能任他先下手。
听到这个决定,虫虫大为不满。不过她也知道,在这件事中,谁也不能任‘性’,否则罗刹‘女’千年的苦熬和牺牲全是白费。她心地那样好,假如从酷刑中解脱后,仍是要面对哀鸿遍野,恐怕也不好受。
“我去游说‘花’四海。”她带着‘私’心提议。
“不许!”白沉香断然反对。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徒弟和‘花’四海之间有情。若说以前还有怀疑,那么从虫虫跑出云梦山,拼命要还‘花’四海一个清白,还有‘花’四海在北山王宫中近乎疯狂的寻找虫虫地举动中,一切皆了然。
他一直提防仙魔之恋地发生,不是不相信魔道的魔头也会为了“情”之一字而深陷不拔,也不是为了‘门’户之见,而是仙魔恋会引来天劫。
老黑和蝶翼就是先例,以前他失去过疼爱的小师妹,如今怎么重蹈覆辙,再失去心爱地弟子?
“可是他的伤
“他的伤无碍,听你所说,一定是《始书》中的意念要令他忆起前尘往事。倘若他想起多么伤心,可是这恶人他不做,谁会来做?
虫虫低下了头,明白白沉香要说什么。‘花’四海若恢复记忆,心中还有她容身的地方吗?
此时的华显子已经从暂时寄居的金尾羽中换到了一册书中,由白沉香早晚‘侍’奉,他在一边看到白沉香师徒的这番对答,再想起虫虫和魔王之间的态度,也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插’嘴道:“信都离难可以娶两个的
话一出口,刹那间招来另两个后辈的两对凌厉白眼,吓得他把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白沉香是不想让虫虫应了天劫,虫虫是因为从现代而来,有着独立自主的爱情观念,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她要么不要,要就要全部,否则宁愿远远离开,心碎一辈子。她的爱,有自尊。‘女’人,也应该有自尊,这样才值得男人来爱。
“我只要看看他就好,然后就回来,保证听话。”为了见‘花’四海,她第一次哀求别人。
白沉香坚决不允。
“师父,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虫虫耐心的解释,这一回没有采取忤逆的态度,“他若恢复记忆,并不只是改变对我的态度,以他那霸道绝然的脾气,他会不立即救出魔‘女’罗刹吗?您刚才也说了,不能让他这么做,至少要等到我们找到解决十洲三岛危机的办法。可您是要和他武力对抗吗?是要搭上好多人的‘性’命吗?为什么不让我去试试,去劝他再等一阵子?师父,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他想得要死,可是我怎么会一味只顾自己,不为他,不为你,不为天‘门’派的师兄弟们,不为那些脆弱的百姓着想呢?师父,您就让我去!您想想,如果他想起来,还会留我呆在他身边吗?什么天劫,那是根本不会出现的。”她不想哭,想忍住泪,可是却做不到。
白沉香半晌无语,最后‘摸’‘摸’虫虫那红‘色’的柔软短发,“痴丫头啊!”
卷三之第七十九章 他的决定
天后,身体恢复、心理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虫虫光明修罗微芒。
那是大魔头的驻地、他的地盘、某种程度上也是他的家。
虫虫一直想来这个地方,但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有踏到过修罗微芒的土地,这回算是奉师命前来,魔道的人也没有阻拦她,甚至马小甲亲自来迎接,这反而让虫虫忐忑不安。
什么时候,魔道和仙道这么友好了?还是他
马小甲话很少,基本上问好几句才回答几个字,惜字如金到和‘花’四海媲美的程度。不过从他的只言片语中,虫虫还是得知‘花’四海已经清醒了,伤势并没有大碍,这几天一直呆在黑石王殿,从来没有出来过。
“不用通报一声吗?”绕过了一层层的防备结界,虫虫仰望着山顶那孤独森冷的黑石王殿,忽然产生了怯意,不想再向前一步,尽管是那么想见到那个心中的人。
“西贝军师有吩咐,虫小姐何时到,何时可进入黑‘色’王殿。”马小甲答,神‘色’间看不出一丝情绪,“虫小姐顺着这条小路前行退可,前方已无阻碍。”说着,向侧面跨了一步,巧妙的把虫虫让在了身前。
虫虫抬眼向上望去,只见一条小路笔直的通向山顶,现在的她距离那个传说中很少人能进入的黑石王殿,还有那个朝思暮想的人非常近了,可是她却感觉遥远的心寒。
她向后退了一步,内心深处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很想转身跑下山。因为假如谜底不揭开。谜题就永远在那儿,她不会失去什么。但,她不能那么做,她只能强‘逼’着自己煞住脚步,对静静等待地马小甲道了个谢,咬着牙向前。
姚虫虫,你要勇敢!逃避不是解决问题地方法,面对他、面对问题、面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结果!你一定要坚强。她对自己反复说着,脚步沉重的走,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她多么希望这条路长得没有尽头啊!但无论多么长的路也有终点。尽管她走走停停,不断的迟疑,不远的距离从早上走到了中午,却终于不可避免的站在黑石王殿前。她面对着紧紧关闭的沉重的石‘门’,鼓了半天勇气,用力推了下去。
没有想像中的沉重。大‘门’开了。一缕午后地阳光紧随着‘门’缝倾泄了进来,在黑石地面上投下了一道剑光样的亮‘色’。但这明亮照不到巨大而空旷石殿里面。也照不到最深处的黑暗。
这就是他日常呆的地方吗?这么冷寂、这样孤独、高高在上、却没有半点温暖。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隔绝在这里,拒绝一切的接近,难道只是因为他心中隐约存有前世的承诺,所以才抗拒任何人?
虫虫地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黑暗。只觉得踏入石殿的一刹那。寒意扑面而来,在正午地山路上走出的一层细汗瞬间***退回了‘毛’孔,分外难受。
她紧张的向里走了两步。眼神扫过整个空‘荡’‘荡’的地方,终于发现有一个人就坐在大殿最里面的长石塌上,怀抱着冰魔刀,两条长‘腿’一条屈在‘胸’前,另一条长长地伸直,低垂着头,散着地长发遮住了脸,宽阔的肩膀有点绷紧,整个人如沉默的山岩,不动也不说,似乎有千年万年了。
虫虫地心好像被重击了一样,好半天没有跳动一下,之后又狂跳不止。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了他的前世,想起了一切!那他现在的记忆中,还有她的存在吗?会不会忘记了今世,彼此要像陌生人一样对待?
“大魔头。”
轻喊。
‘花’四海没有动,真的像一块黑‘色’的冰雕。
“大魔头,你醒醒。是我,我来看你。”她有点急了。
终于,‘花’四海动了动,慢慢抬起了头,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你是谁?”他冷冷地问,声音中没有半分感情,“谁允许你进入这里?”
瞬间,虫虫浑身的血液全冻住了,任何的打击也不会比这一个更严重,最坏的预计成为了现实。他忘了她!他们之间的温柔、火热、亲昵、共同经历的生死,他全忘记了!
怀疑地瞪着他,想找出一点点往日的感觉,却半点也寻不到,他的眼神如此陌生,甚至还带一点点厌烦,似乎真的把她从记忆中全部剔除了。
她说不出话,震惊的站在那儿,脸孔雪白,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这一切,是真的吗
“别让本王再重复一遍。”死了虫虫心中的温柔。
“我是姚虫虫,天‘门’派白字从喉咙中挤出来,每说出一个字,心就碎裂一块,说完这句,瞬间成灰。
他真的忘记她了吗?还是故意这样做,以成全对罗刹‘女’的前世承诺?她半信半疑,也分辨不清,可是心痛却是双倍的。
“那么,天‘门’派的低级弟子,来此何事?”‘花’四海皱着眉头,“本王提醒你,这是最后一次,再随意闯入修罗微芒,杀无赦!”
“天‘门’派恳请魔王殿下,暂时不要进攻北山王宫,我们会想办法找到‘迷’踪地,解救魔‘女’罗刹,魔王殿下可否同意?”悲伤、震惊、绝望,反而让虫虫异常清醒,还有点点愤怒,所以声音中有一股顶撞的意味。
他若杀她,她就死于他的刀下又如何?省得这些零碎的痛苦。
而且他记起一切,就应该会去救罗刹‘女’吧?那她不如开‘门’见山的直说,至于以后怎么办,她现在‘乱’得很,要离开这里后好好想一想。
“不行。”他生硬地说。
“可是如果毁了天影穹顶,十洲三岛会倒转。我知道你不介意天下苍生的生死,但罗刹‘女’这么多年的苦不是白受了吗?”
“不行!”
“要不然,魔王殿下给个期限?”
“不行!”
“你怎么不讲道理?”虫虫有点火了。
“一千多年前,何曾有人给过本王机会,和本王讲过道理?”‘花’四海冷笑,“提醒你,天‘门’派低级弟子,本王是冥王信都离难,魔道的首领,是魔‘女’罗刹。”
虫虫的悲愤一直冲到脑‘门’,失去理智的想上前质问。可是她刚才站得太僵,此刻一急,居然自己左脚绊右脚,“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花’四海没动,但身体却异常紧绷,抓着冰魔刀的手收紧,指尖差点捏碎刀鞘,虫虫爬起来的时候正好一眼瞄到。
她一阵欣喜,然后悲伤,开心的是他没有忘记今生,悲伤的是他这种行为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定。
……………
卷之第八十章 一切交给时间解决
的演技真烂,而她也真是白痴。
他想起了前世,怎么就会自然忘记今生?当是电影《鸳梦重温》啊。
而且,他如果真的忘记了她,以他的脾气,她进‘门’的一瞬就会被一刀两段了,哪能容许她在这里废话边篇,语气还很挑衅、顶撞?!
他的身体一直紧绷着,那是对待强敌时才会有的状态,而她既然是天‘门’派的低级弟子,用一根小指头就能随便捻死,犯不着如此戒备,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伪装、在撒谎、在和自己较劲。
而那句“天‘门’派低级弟子”,是他对她独有的称呼,以前初相识时,他经常这样挖苦她。他即然记得住这个称呼,又怎么真的忘记了一切?
这番做作,不过是他在想办法拒绝而已。
其实他又何必如此?难道当她知道了他的决定,真的会为难他吗?
他是一诺千金、顶天立地的男人,正因为如此,他才值得她掏心掏肺的爱。
她既然知道他的两难,怎么会‘逼’他?
虽然她不准备放弃他,可在当前的环境下,怎么会不退一步,怎么会迫他立即做出决定?如果她这样做,不是在争取他,而是在推开她。
她在现代没有正式恋爱过,但这份情感的IQ和EQ她都有。
有的时候最艰难的问题,只有时间才能解决,所以与其纠缠,不如把一切‘交’给时间。而且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她绝不会让他一想到她就觉得烦恼和疲惫,她要让他一想起她就感到心疼和温柔。
不过。虽然理智令她如此思考。但痛苦却真实得很,并没有一分削弱。而且如果最终他仍然选择罗刹‘女’的话,她的心碎也会清楚明白,逃不开地。
不知道那是不是命运,但她逃不开地。
“大魔合他,这样他的心里会轻松点吧?
“冥王殿下,我知道您英勇无敌,可是其他五道难道会坐视吗?毕竟这关系到所有人的生命。”她想把心思全放在正事上。可是看着那亲爱的脸庞,心中的酸甜苦辣都一起涌上来,根本做不到,只得低下头不看,“到时候六道‘混’战,殿下您纵然不介意。只怕一时也难以完胜,到时候双方僵持不下。时间一样会耽误,魔兵也会折损不少。不如我们就订下个期限,如果在此期限找不到‘迷’踪地,我们仙道就退出战局,不阻拦冥王殿下营救计划。”这是她和师父白沉香事先商量好的。如果找不到‘迷’踪地。也为‘花’四海减掉一个强敌。
说完,她静等反应,可是‘花’四海没有反应。似乎这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她一个人。
偷眼一瞄,正对上‘花’四海深黑的眸光,所有的心理建设、所有地理智都消失不见,真想扑上去,紧紧抱着他,说什么也不放开。
同时,一个疑问在心中升起。
他爱她吗?她曾经问过,可是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现在这样对她,是因为感情还是爱情?或者他爱过她,但面对前世的情缘,他还会继续爱她吗?
选择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爱着谁。
一会儿悲、一会儿喜;一会儿坚强,一会儿脆弱;一会儿愤怒,一会儿体谅;一会信心满满要争夺情郎,一会儿又失望沮丧,感觉世界末日要来临,虫虫患得患失,‘迷’茫‘混’‘乱’,更不知道将来要怎么做。
如果他不爱她呢?这念头如此恐怖,害她不敢往下想。
两人就那么静默着,目光搅缠,说不清的情绪掺杂在一起,直到暧昧来临前的一刻,‘花’四海率先动了,变冷的目光凝望着屋顶。
“看在你敢孤身前来地份上,本王给你个面子。一个月之内,本王不动,但这是
限,也不要指望本王会帮你。”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结束,仙道最好遵守承诺,不然本王就要踏平所有仙山!”
“谁要你帮!”虽然明白男人就应该遵守承诺,但‘花’四海这样在意罗刹‘女’,虫虫还是心中气苦,酸意阵阵,“不过你给地期限太短了,你当是找一匹丢失的马吗?一个月?‘迷’踪地你找了多长时间?一年内能找到就已经是奇迹了。”
“一个月。”
“好吧,我让步,十个月。”
“一个月。”
忍了。“八个月。”
“一个月。”
算了,不和小气的男人计较,“半年总行吧!”
“一个月。”
虫虫气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来时,她告诫自己绝对不要哭,要坚强理智的面对感情的挫折,可是她好不容易做到了这一点,却被‘花’四海气坏了,干脆站在那儿放声大哭。
哪有这样不讲理地?她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一开始要十洲三岛和平就是为了他,现在要救出他老婆也是为了他。
自己做为一个小三,外貌、内心、家世、牺牲全比不上人家正牌地老婆,拯救了人家的正妻后很可能遭到抛弃,世界上还有比她更白痴的吗?可他现在居然一步不退。
看着虫虫大哭,‘花’四海险得从长塌上跳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他做了决定,虽然不得已,但这却是唯一地选择,因为他不能忘恩负义到那个地步。
可是看虫虫刚才的伤心、震惊,他心如刀绞,现在又看她气得撒赖一样的大哭,他多么想妥协,然而他能让步的也只有期限而已。
他也希望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但他不相信可以办到。
虫虫是一片好心,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找到了‘迷’踪地,救出罗刹‘女’就了结一切了吗?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呢?那些妄图称霸十洲三岛的人呢?还有那个表面上天下为公,暗地里自‘私’自利的人呢?
这些人,哪个不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欲’除他而后快?他的强大,就是他的罪。
而宣于谨,他非杀不可,不然罗刹‘女’这千年苦楚,他的痛苦转生,到哪里去讨个公道?不然这背叛如何得到惩罚?
虫虫是天真了一些,为什么连白沉香也这样想?
大概,他是想救出了罗刹‘女’,六道间再没有争斗的表面理由,到时候他就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消弥危局于无形吧。
但他虽然也是好心,可惜却不了解人‘性’之恶,那是最黑暗的黑暗、最朊脏的肮脏。
西贝如此,他也如此。兄弟、朋友,利益纠葛时,一样会背叛,唯一可信的就是他的心,他心中的人!
而有时候,杀戮和死亡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
……………………………
卷三之第八十一章 我不爱你
两个月,不能再多了。”他拼尽全力让声音冷淡着。
这两个月,大概人道、鬼道、天道会做很多准备,下很多龌龊的功夫吧。时间越拖长,对魔道与他越不利,他应该速战速决。但他的让步假如能使她开心,让她感觉有希望,也值得了。
若真到了生死对决的一天,他会想办法让她远离这残酷,只是那时候,陪着她的,将不再是他。
虫虫抹了抹眼泪,点头道:“一言为定。”
虽然两个月要找到‘迷’踪地还是属于天方夜谭级的事情,但至少有了缓冲,‘花’四海也让步了。
她向‘花’四海走去,想抱抱他,不过她脑筋立即清醒,停住了脚步。
现在,他不属于她了,事实上,他从来也不是她的,只是现在她更没有资格。
“事情谈完,离开。”‘花’四海打断虫虫的犹豫和沉默。
也是啊,该说的都说完了。不该说的,也不能触碰。许多心照不宣的,也不必再说出来。那她,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纵然难舍难分,也没有办法、没有借口留下。
不如尽快去寻找‘迷’踪地,早一天解决了这件事,也好尘埃落定。结局是好是坏放一边,至少让结局快点来临,免得钝刀子割‘肉’一样难受。
深深望了他一眼,千言万语都融化其中,然后慢慢转身往外走。感觉心里有根弦,随着他们之间距离的延伸而扯得越来越紧,直到绷断,鲜血淋漓。
而前途的未知让这疼痛加剧。同时使她心头一热。忽然转身快步走了回去。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因为我会当真的。”她面对身体仍然身体紧绷地‘花’四海,“你有没有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爱过我?”
好俗气地问题啊,可是有哪个‘女’人不想从心上人口中知道呢?而且他既然“忘记”了今生事,这问题就显得更加白痴。
不过‘花’四海没有注意到“失忆”的环节,沉默着,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心中所想。
虫虫紧张的等着。期待着,但又有点恐慌。
“我不爱你。”终于,‘花’四海艰难的吐出四个字,眼光却控制不住的在虫虫身上缠绵的流连,似乎要把她全部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里。
“我不爱你。”他机械的重复,一字一顿。
虫虫微笑了。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明白那四个字背后的意思,原来。他真地爱上了她。他爱她,甚至非常非常爱,只是,他不能。
“我不爱你。”他第三次说。
虫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温柔极了的神‘色’。“我知道了。”她轻声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在那层水汽后凝望着他,“可是我很爱很爱你。永远也不会变的。”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生怕一迟疑就成为了他的负担。
她一路飞奔着,跑到后来‘胸’口像火烧一样的难受,居然忘记御剑飞行了。这回她出来,没有带她大大水小小地法宝神兽,只有那对却邪剑。
此时身边没人,心中又苦楚,虫虫干脆抱着那两柄剑大哭。剑身嗡鸣,似乎了解她的心意,可是分离在所难免,有谁知道今后还能不能相见?即使相见,彼此间又是什么关系和身份?
酸涩如海‘浪’一***袭来,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只要心上地豁口存在,它就会不断侵袭。好半晌,虫虫突感有异,似乎一直有个人守在她身边不远处,目光温柔地偷偷望着她。
心中一喜,以为‘花’四海终是舍不得她,抬头看到山路丛有些抖动,想也不想的就扑了过去,看到个人形就伸臂抱住。
可是头埋在那人怀中,立即感觉不对。
抬头一看,即刻接进一双‘迷’离温存的眼睛,被紧紧包裹其中。
他有着年轻帅气的脸,黑白相间地短发,神‘色’间全是与她相见地欣喜,却没有一个字说出来。
九命!她的小九命!自从死海边的有间客栈一别,再没‘交’谈过一句地九命!
神仙妖魔的寿命都很长,但好像从幼年到成年的生长速度并不慢,九命就和现代的少年一样,变化得超出了虫虫的想像,虽然还是有点瘦,但肩膀宽阔了,‘胸’膛结实了,脸上的神气也成熟了些,不过很短的时间没见,已经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了一个年轻男人。
虫虫望着眼前的九命,先是有些失望,因为他不是她心中渴望出现的人,但这感觉马上被重逢的喜悦所取代,接着就是面对亲人时才有的放松感。而一放松,一直努力维持的坚强全面崩溃,心中的不安、对未来的恐惧、种种无可奈何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
九命“唔”了一声,伸出手掌碰碰虫虫的头发,眼神温柔的好像阳光下的秋水,动作也很轻柔,似乎用点力就会碰伤虫虫似的。他这样的态度更增加了虫虫心中的酸楚,干脆拦腰抱住他,再度痛哭失声,把眼泪全抹在他的‘胸’前。
借朋友的肩膀哭泣,在现代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虫虫忘记了这是在十洲三岛,这动作对九命而言是太亲昵了。
他涨红了脸,两只手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才要轻轻落在虫虫的肩头和腰肢,身边就传来一声咳嗽,声音非常之响亮,震得旁边的‘花’草都扑簌簌抖动,虫虫更是从九命怀里转过了头。
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率先映入眼帘,然后是漂亮的长睫大眼,不过脸太长了,嘴巴中还“突突”的喷着气,居然是一头油光水滑的‘毛’驴。
但驴子叫的时候发出人类的咳嗽声,还真让人感到不正常。
“小九,这是跟你来的?”虫虫感觉这只‘毛’驴有点敌意,问道。
在茱镇,虫虫虽然表面上失去了意识,但她有心眼可以观察到外界,只是比较模糊‘混’‘乱’,她只记得有这么一头‘毛’驴出现过,却不记得是不是眼前这位。
“虫大小姐,我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妖医,还有幸医过虫大小姐的小疾。”‘毛’驴口吐人言,“现在是我们***的贴身‘侍’卫、专‘门’的保健***、外加首席军师。”
虫虫这才想起来,在茱镇上的确实与这头神气活现的驴子有过一面之缘。
可是,***是谁?
难道,是九命?她那温柔老实、忠厚可靠、会做一手好菜,可不会说话的正太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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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之第八十二章 九命的童年
现代,她从来不知道动物能有表情,除了狗狗吐舌头像笑。但自从有了万事知,动物有表情也不止是动画片中才有的事了,所以此时那驴子一脸不屑的站在那儿,虫虫并不意外,却有些恼火。
这可不是一个属下应有的态度,如果九命真是***,一定会被这驴子奴大欺主。如果他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把九命当个傀儡可怎么办?这样一来,九命说不定会有危险,被利用完后就会被而杀掉。
不行,她得保护这个貌似对她抱有少年情怀的孩子。
可是得拼上小命才能赢得万分之一的机会,哪有时间天天跟着九命跑?她的心里甚至没有一点计划,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和九命回妖界,帮他立了威、坐稳了王位再回来?!
“九命,你这是要去哪儿?”她明知道九命不会说话,却拉着他到一边,远远甩开那头驴子,先给它来个下马威,提醒它,它不过是个军师兼妖医,真正的***是这个帅气的、有为的大好青年。
九命笑着,很开心,似乎只要看到虫虫就感到幸福,不需要别的,对虫虫的问话,根本自动忽略。
“九命,我在问你话,回答我。”虫虫试图严肃一点。
九命有反应了,但还不是回答,而是伸臂侧抱着她,还在她脸上‘舔’了两下。又用鼻子蹭蹭她的脸。
又来了!真是被他打败了!虫虫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开,无奈得很,只得任他搂抱了一会儿,瘦高身体上的全部重量都挂在她肩膀上。不长时间,她的两‘腿’开始打晃,只得伸手一扭九命地腰。
这小子身材好得很,没有半分赘‘肉’,捏起肌‘肉’来有些费力,但他还是一下子跳开了,疼得真吸气。可脸上却还挂着笑容。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揍,浑身难受。”虫虫瞪了九命一眼,然后拉着他地手又走开些,因为那头驴子假装吃草。慢慢凑了过来,想要偷听。“快给我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九命一指虫虫,之后拿起她的手,将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梭。似乎这样以虫虫的手抚着脸极其舒服似的。
“你是来找我;
九命点点头。
“你一直找我?”虫虫这才注意到九命脸上的风尘之‘色’。
九命又点点头。但迟疑了一下后,指了指自己,再回身指了指驴子。虫虫明白他是说一直在找她。但期间和驴子回了一趟妖界。‘毛’驴说九命现在是***,所以他们一定是正了名后才出来继续找她的。
妖道不比其他几道,龙老大死后,群龙无首,不过让九命做了***,虫虫还是有点奇怪。要知道妖道中的狠角‘色’多了,为什么推了九命当头头儿?不是像《侠客行》一样,推了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年轻人做帮主,只是为了让他顶下所有的罪,然后和‘花’四海大战时送死吧?
‘花’四海地前世信都离难,就是因为在娶老婆的那天,遇到妖道和人道的袭击而发怒,最后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想起‘花’四海前生与罗刹‘女’的姻缘,虫虫心里‘抽’疼不止,但同时,她也为九命感到不安,偏偏九命一点也不担忧,只围着她转,一会儿拉她的手,一会儿又‘摸’她地红发,那种幸福和愉悦如此真挚,纯粹发自内心,令虫虫也从心底暖了起来,不忍心骂他。
毕竟被一个人年轻有为、帅得冒泡的青年这样喜爱着,
非常虚荣,并十分感动地事。
回头一看,那头‘毛’驴不死心的又慢慢蹭了过来,决定还是问问它,顺便探探它对九命的态度是如何的。
“我觉得应该让九命卸任。”她绕啊绕的,绕到‘毛’驴地身侧说,“他还小,法力不足,恐怕不能承担这么重地责任。况且现在是多事之秋,如果他做了错误的决断,对整个妖道也不利。”她试探,不放过‘毛’驴的任何一个表情。
九命一直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听她这样说,连忙点头,眼中流‘露’出欣喜地神‘色’,可见他根本不想做什么***,肯定是被赶鸭子上架。
看他这副模样,虫虫登时起了大猫保护小猫的决心。不过话说回来,九命的‘性’格温和纯真,对她又依恋,一点也不像猫。
‘毛’驴非常严肃。
“虫大小姐,这是***的使命,不是说推脱就能推脱的。我也心疼我王,也知道现在情况不稳,他当了***就要担更大的责任,可是,他身体里流的血决定他是新一代***,没得选择。”
咦,原来是因为血统!她一直以为九命是一只孤独的小猫,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这一切,对他是福还是祸呢?
龙老大是上一代***,本体是一条蟒蛇。蛇和猫除了在广东菜龙虎斗中上过一个盘子,就再没有一点相通的地方,更不可能是亲戚,那为什么龙老大可以当妖道的首领,现在又提什么血统呢?
她看了一眼‘毛’驴,眼中的疑虑全部传达了出去。
‘毛’驴叹了口气道:“既然我王这样信赖于你,我也不必隐瞒。我王的父亲是六道大战时的妖道之主,可惜不幸遇难。那时候我王还没有出生,事实上他在猫后的肚子里睡了五百年,生出后只有猫形。自老***去世,我们妖道的每个人都盼着新***的降生,一解我妖道群龙无首之势。虽然我们避居妖界,看似没有危险,但那是随时可以被闯入破坏的,而且妖‘性’凶猛,没人约束,经常自相残杀。”
它说到这儿停住了,虫虫也明白了个大概。
在重视血统甚于一切、而且局势纷‘乱’的时代,妖道中人一定都盼着新***的诞生,心中也一定渴望着新***的强大,好带领他们与其它五道分庭抗礼,也好使妖道内部安宁。
可是当他们看到新***只是一只孱弱的小猫,那种失望之后的愤怒是可以想像的,说不定还会欺侮这对孤独寡母以泄愤。那些有野心的,更会想杀了九命,以踢开自己登上王位的绊脚石,想挟天子以诸侯的只怕、来摄政王那一套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唉,这小可怜,在他那还是一只小猫模样的童年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啊!被追杀?被轻视?被怨怪?被失望所包围,自己还要恐怕也会自责。在这种环境下,它还能形成这样纯真善良的个‘性’还真是奇迹。
九命“唔”了一声,脸上果然‘露’出惭愧的神‘色’,一丝不易令人觉察的隐痛也浸染在‘迷’离眼神之中。虫虫没见过九命这样的神‘色’,不禁心疼,‘摸’‘摸’九命的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