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本王在此,如你所愿
点了点头。
论起摆阵,魔道中没有人比凤凰的能力更强,她的计策虽看似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却是长年累月精研阵法形成的,必定为最佳。
“西贝,你守东边。”花四海瞄了一眼纤尘无影背后的图形,知道他看到哪里,西贝就能领会,接着吩咐了马小甲和暗处,各守西、南两侧。
说完,他向前踱了一步。
凤凰一直依偎着花四海,连他说的什么也没有听清,完全沉浸在这难道的亲近之中。
此刻他抬步向前,她完全没有提防,加上才启动完纤尘无影,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和法力,脚下虚浮,身边的依靠一空,登时重力全失,身子向一侧摔倒过去。
她差点惊呼出口,却感觉一股极柔的力量托了她一把,让她不至跌倒。
转头看了一眼西贝,见他站在王的身侧,一手抱胸,一手轻扣下巴,倾听着王发布着一道道命令,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凤凰一笑,心里不知是甜是苦。
西贝既然不愿意让她尴尬,她又何必说破呢?如此的体贴和信心,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可惜却不是来自那个她爱了上千年的男人。
抬头又看了看那个让她仰慕不已的冷酷如冰、坚强如山的男人,见他一挥手,锁麟龙凭空出现在他的掌中,再一抖,那环环相扣的法宝断成了几十个独环,轻落在地上。
马小甲和暗处俯身施了一礼,收起锁麟龙的断环,转身回去半山处的魔道驻扎地。
“王,让我跟着你。”知道行动就要开始,凤凰连忙要求。
“你才启动过纤尘无影,消耗过大,还是留在山上休息。”海略侧了侧头,沉声道。
凤凰只觉得心底最黑暗角落里的花都开放了。
王在意她呢!
他知道她现在的虚弱,所以不用她加入后面的战斗。
谁说他是最冷酷无情的?谁说他从不为女人回眸?现在他不正关心她吗?
可是她怎么能舍弃他,怎么能不跟在他身边,见证他所有的征服?!
“不,王,我要为你守着后方!”
凤凰再要求,甚至借着刚才的胆量,伸手扯住了花四海的衣袖。
“你确定可以?”
花四海皱着眉问,声音里并没有温度,可凤凰却觉得他确是关心她的。
于是,重重点头。
“那来吧。”花四海轻轻一震,不着痕迹的摆脱凤凰的拉扯,身形一晃,人影即隐没在一团黑色雾气之中。
“西贝小心点。”凤凰匆忙中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也跟着黑雾而去。
轻叹了口气,西贝摇摇头!
小花虽然无情,可是对手下却是恩威并重。今天换了任何一个小兵,立下这头等侦察大功,他一样会关心的。
并不是因为对方是凤凰,是美女,他才流露出些微的关切。可是凤凰却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欺骗自己是人的习惯吗?
但是--算了,随她去吧,至少这能让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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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洞中,一片漆黑,到处散发着阴森的寒气和潮湿腐烂的气息。
可这于花四海,又有何俱。
浓得看不透的黑暗中,他的冰魔刀散发着冷冷的银光,照亮了他周围两、三丈的空间。
山峰下洞口暗道繁多,而且互相连通,但只要封住各个通路,也不过是个形状复杂点的瓮罢了。
收服魔道残余的行动对于魔道而言只是小事,不必出动魔军,所以他此次带的人不多。
之前他吩咐三大高手守住三处最大的出口,其余狭小的通路则由分好队的手下,各带一个他的锁麟龙独环守住。
锁麟龙上沾染的他的魔气,会帮那些手下一臂之力,也可以让敌方在慌乱中误以为是他在,进而慌不择路,最后逃入他布好的陷阱中,一网成擒。
而他,只要冰魔刀在手就足够了。
万物均有两面,一个东西的长处,往往就是它的短处所在。
这些人自认为狡兔三窟,可是一旦被堵住洞口,这些可怜的东西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或者,是他们的坟墓,因为如果再执意不肯归顺,他会毫不犹豫的杀!
他心中坚硬如铁,脚下大步前行,根本不理会暗藏潜伏的种种杀机。而那些不怀好意的窥伺,畏惧于他荡然猛烈的气势,未等他遇到就纷纷躲
皇逃窜。
这一战,还没打,不肯归降的二十一地煞已经败了。
只是他们对魔王的神威过于畏惧,对生命的渴望激发了本能的力量,还是打算戮力一博!
凤凰就跟在花四海的后面,虽然身处地底深处,虽然在渐渐围拢的包围之中,心中却异常快乐。
王信任她,所以才把背后暴露给了她!一点也没有防备,就这么交给了她!
这不就证明她对他是重要的吗?像王这样的男人,信任就是一切。
“咻”的一声,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啸,锐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鼓,穿透人的心脏。
凤凰吓了一跳,但花四海没有停步,似乎没有听到一样,而就在凤凰一迟疑的功夫,冰魔刀的光芒已经不再笼罩着她,刺骨的寒意立即浸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是魔道的女军师,按理说是见惯魔道的手段和气势的,可这些地煞们垂死前的疯狂反扑之念,居然让她有些惊惧,急奔两步,又跨入前方的银光之中。
“止步,向前者杀无赦!”
幽洞深处一个尖利的声音厉声叫道,一对血红的小灯同时亮起。
花四海没有停步,但速度缓了。
不过他不是变得谨慎,而是要给这些人最后一个机会:“战还是降?”
四个字,字字如锥。
洞中发出人耳分辨不出的嗡嗡声,像是夜风吹过地心,来自四面八方。
凤凰抽出腰间软剑,与花四海背对背站着,不过她知道王不喜人触碰,在这战前一刻,没有挨近他。
“魔王,整个魔道全是你的的,我们偏安流洲一隅,何必苦苦相逼?”又一个声音道。
“战还是降?”
“战又如何?降又如何?”第三个声音响起。
而花四海的回答还是那四个字
“花四海,不要欺人太甚!你虽然强大无匹,可咱们也不能任你鱼肉!当初你统一三十六天罡时,有人反你,被你杀得一个不剩。我们并入魔道,也难免你一个不顺心,灭了我们全门。”
原来,他们是想谈条件!
原来,这些地煞与那些被灭的叛徒是朋友,所以才会拼死反抗,或者还想借机报仇!
原来是怕死让他们选择了错误的道路,那么他只好以杀止杀!
“你可以了吧?这么大个魔道,这么多门人,已经差不多被你一统了,不必赶尽杀绝吧。”
“别理他的,我就不信他再强,还能在流洲山地讨了便宜去!”
“对,大伙儿抄家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黑暗中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花四海和凤凰已经被团团包围起来。
花四海不是料不到这些,不过他并不在乎,强大的实力决定了他的自信和傲慢。
他也明白这些人是想让他妥协,甚至给出宽恕他们的诺言,可是他生来就不懂得低头为何物?
况且,完全统一魔道是他完成目标的第一步。倘若不能显示出绝对的统治力,他的下一步就会无法进行。
“战还是降?”他一字一顿。
“打***!”死寂了片刻后,一个豺狼似的声音嚎叫着。
“本王在此,如你所愿。”他缓缓举起了冰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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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悄悄话时间到
划过一道闪电,仿佛巨大的山体裂了一道缝隙,银白透山壁而入。
这些地煞狂徒被逼入地下日久,对突然而来的强光极不适应,几乎是本能的纷纷闭目躲避。
但这只是眨眼的光辉,转眼即逝,当黑暗再度来临,离花四海最近的地煞们都觉得身体上的某一部位一凉,就像在深夜的密林中行走时,被带着露水的草叶树枝划到了裸露的皮肤。
细微的刺痛、痒痒的感觉、轻轻的划过、那清凉一线缓慢的消失在温热的皮肤上。
只是这一次,那凉意没有消失,反而向深处迅速蔓延。
接着,身体塌倒、残缺、分离,像迸裂的瓷器般无可挽回。
温热感,还是有的,那是血液所带来的。
不过因为冰魔刀的刀气太快了,没有喷溅,只有无声的流淌。
这是最极端的死法,**没有感觉到痛苦,灵魂却被尖锐的冰死死钉住。
惨叫声四起,心胆倶裂,只一招,就让不肯降服的二十一地煞见识到了魔王、魔刀的威力。
只是生死关头,人的兽性大于所有,逃跑和反击是唯一的本能。
所有的战斗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仅有的光明就是冰魔刀泛起的银光。
这银光在幽洞中纵横交错,发出凛冽的破空之声,照耀到哪里,哪里就变成了死亡降临之地。
地煞们来不及做出反应,所有的抵抗都如螳臂挡车一样不堪一击。而花四海稳步向前,面对着那潮水一样涌上又退回的人浪没有一丝怜悯。
他给过他们机会,很多次,可是他们就是看不清,违背他就意味着死亡。
他要走的道路本来就充满黑暗,挡他路的人只有两个选择,顺从他,或者以生命为代价顺从他!
手中的冰魔刀发出兴奋的呻吟,他知道那是它痛饮魔血的快乐,杀戮越多,它的威力就会越大,这一刻他已经分不清是自己要杀,还是冰魔刀要杀了。
二十一地煞门的众人变幻着各种形状,有的像洞中怪石,有的像洞顶落下的水滴,有的是一条贴伏于地的黑影,有的是老鼠爬虫,有的是暗处的苔藓,更有的只是一团雾气。
他们躲藏着、潜伏着、或者伺机刺杀。但无论怎样的巧妙、机智和勇敢,在冰魔刀狂舞的刀气下,也很快成为齑粉。
在这场以一对众的对决中,数目失去了作用,狂暴的实力决定了一切。
哀号声中,各种法力低微的法宝还没有发出光华就陨落黯淡下来,曾经也称王称霸的地煞们,此刻像被狂风卷过的庄稼,一排排的倒下,直到他们终于明白,他们不过是雷霆下的草木,保命是仅有的选择。
地底洞窟众多,再也没有组织,再也没有联合,只有各自逃窜,而魔王如同浴血的战神、夺命的阎罗,一步步紧跟在后面,任他们跑得多快也无法甩开。
四十七处洞口,处处有魔王的魔气在,那是让他们心惊胆颤的气息,远远感觉到就要折身而返,就算慌不择路冲上去,也会被守在洞口的魔王麾下击退。
渐渐的,一切熟悉的路径全乱了,只有逃-逃-逃!
曾经以为这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是他们不败的阵地,哪想到结果成了他们的坟墓,而那可怕的脚步声仍然稳定的响起,似乎踏在他们的喉咙上,让他们无法呼吸。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山外也不知是何时光景,跑,成了地煞们机械的动作,而洞中的呼喊声渐渐稀落了下来,脚下的尸体却越来越多,扑倒的时候,连地面也接触不到。
半空中,悬浮抖动着各色的闪亮元丹,那是修魔者可以转世重修或者重聚魔气的根本,可是他们的闪亮如同他们的抵抗,转眼间就成为了劫灰,在洞内任意漫卷的狂风吹拂下永远消失。
“王,请饶一命,地幽煞率众投降!”一人扑倒在地,手举兵刃高喊。
顷刻间,像是河堤决口,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地面上伏倒了密麻麻颤抖的身躯。
这些魔道残余已经精疲力竭,被从四十七个洞口进入的魔王麾下逼到了山腹中一处大石窟中,约有千人,黑压压、紧紧缩在了中间的空地上,西贝柳丝等人手持的火把,照亮了洞窟。
花四海浑身沾染着敌人的血,乌沉沉冰魔刀变成暗红,散发着浓烈的血腥,他面无表情,眼神可
静着,脸被火把映得忽明忽暗,宛如死神降临。
西贝柳丝走上前去,却又停住了脚步,皱紧了眉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此时投降不嫌晚了吗?魔王从不需要摇摆不定的手下,既然选择了战,就是战死为止,中途投降的废物,不配做他魔道中人。
不能不说,花四海的行为是霸道的,他想征服什么,从不给人退路,要么归顺,要么反抗到死,没有中间路线。
就见花四海一言不发,一伸手收回四十七路追兵手中的锁麟龙断环。
手臂挥处,这些断环再度联结成一串银链,盘绕在他周身,珍珠银的光华笼罩着他。
在凤凰沉醉迷恋的目光中,他伸两指拈决,锁麟龙的光华泄地,阳光爬升一样向那群降将浸染,而那些前一天还好勇斗狠的地煞们,此刻却像待宰的羔羊,被杀气迫得连头也抬不起来,无意识的等死。
西贝柳丝怜悯地看着这些降之已晚的地煞们,轻摇了摇头。
魔王心中的杀意好像海啸一样,当它凝结成力量,就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凤凰说得对,他是可以毁天灭地的人,怒火一旦点燃,只有杀戮和死亡可以平息。
凤凰迷恋、崇拜和爱的就是魔王的力量、霸道和睥睨天下的气势。可是他却一直有隐忧,因为他知道那杀意是他唯一的朋友王的小花心底最可怕的黑暗,如果他有一天因此走火入魔,成为魔中之魔,那时候谁来救他?谁来救天下?
绝对的天地力量,如果藏在一个孤独而敏感的人的体内,假如他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物所动,那就是最可怕的存在。
而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花赶尽杀绝,鸡犬不留而无能为力。
“大魔头,悄悄话时间到。先扑倒亲亲。”一个声音忽然从花四海的胸口响起,因为别人都离得远,又被魔气阻隔,只有站得稍近的西贝柳丝和地幽煞听到了些许。
西贝柳丝一愣,因为话音模糊,一时没有听清楚是谁,只知道一个女人在叫小花,而小花的面容蓦然变了,那种神魔一样的凛然神情忽然回复到平静。
他眼花了吗?怎么小花脸上还有一点懊恼?
花四海也很意外,迟疑之下,冰魔刀和锁麟龙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已经杀了一天一夜了吗?
他正杀到性起,没想到那可恶的丫头又来捣乱。
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说话,让他心中燃烧着的热火瞬间冷却了下来,杀意顿失。
“交由你处理。”花四海丢给西贝柳丝一句,随后立即隐身在黑雾中,消失。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场原本半条活口也不会留的屠杀嘎然而止,先前没有半分预兆。
只有西贝柳丝隐约知道些什么,却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这群不足千人的地煞因为一个女人而保住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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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目标,大魔王!
兄,你能不能走快一点。”虫虫有点不耐烦。
温道乙连忙应了两声,快走了几步,却又迟疑了,左右看看,不太敢确定地问:“七师妹,这里好像不是去沧海岛的路。”
笨蛋,当然不是啦!她是要先绕道到流洲,和花四海见上一面,然后再去完成师父教给她的第一个任务。
话说也没有绕多远的路,不过是出了聚窟洲,上沧海岛是向东南,上流洲是往东北方向而已。
但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温道乙是茅山道的祖师爷,是他成立的茅山一派。
多伟大、多了不起的人哪,一柄桃木剑,诛杀人间恶鬼妖灵,令邪祟之物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哪成想他在青年修道的时期,居然是个脾气好得不得了,怎么欺侮也不发火,随她捏圆捏扁都不反抗、举止温吞吞的小道士。
不过,他现在拿的是挟之夜行,不逢魑魅的灭魂剑。
可怕的是,温六师兄还是个路痴。应该说他和虫虫是一对路痴,但他痴的程度比虫虫还厉害,虫虫看到太阳的时候至少分得清东西南北,六师兄连分辨这个也有点困难。
真不明白白沉香怎么会派他们这一对方向白痴跑那么远的路,不过虫虫很高兴终于可以借机满十洲三岛的乱跑,学孟姜女万里寻夫了。
那天那死狐狸和那只死鸟(凤凰也是鸟)走后,有间客栈就来了一个人。
说是人,也不完全算人,只是个半尺高的小东西,五官俱全,黄衣黄帽,长得像匹诺曹似的,虫虫以为是木偶成精,抓起却邪剑就要给斩妖除魔了。
幸好三师兄张太乙看到,及时阻止了虫虫因惊吓而差点误杀好人的恶行,保住了这位平宁山礼佛寺派来的信使。
后来虫虫才知道这小东西叫要离,也称为庆忌,属于精怪一类,因为能日行千里,所以很多有修为的人养之以传信之用。
小要离躲在三师兄身后,一边躲避虫虫好奇的目光,一边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说完礼佛寺掌门南明大师传来的话。
才要离开,就让好奇心大盛的虫虫用却邪剑拦住,非要捏捏小要离的胳膊腿儿,想看看手感如何,究竟算不算肉身。
她不用神剑斩妖除魔,却来欺侮信使,偏偏这两天被逼练功,因为悟性奇高而修为大进,要离这么快的速度跑了三回也没跑走,吓得放声大哭,气得一边的白沉香差点吐血。
拦着她吧,她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好奇是世界进步的力量这种怪话。一套一套的,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怪思想。
好不容易保护着要离逃走,白沉香才有时间思考一下南明大师传来口信的内容。
这些日子,表面上平静了几千年的十洲三岛暗潮涌动,各洲府都发现了魔道门人的行迹,妖道和鬼道也离开幽闭之处,频繁出没在民间。
再加上前些日子花四海才在无穷山上莫名其妙的盖什么通天塔,事败后又跑去流洲统一七十二地煞,摆明他在预谋颠覆天下的大事了。
只是不知十洲三岛平静了这么多年,魔道为什么要主动挑起争端?真的是为了权势称霸吗?似乎又不像。
花四海虽然是魔道的魔王,但听说他平时是不太管理魔道事务,一向独来独往,这不是一个有称雄野心的人所应有的行为。
而他们仙道每年都会在礼佛寺的驻地平宁山开一次“研法大会”,表面上是研习、切磋各自门派的法力仙术,实际上是加强仙道联盟,互通情报,以保护十洲三岛的平安。
仙道中大小门派众多,但以三大派为首,就是他们云梦山天门派、平宁山礼佛寺和沧海岛的隐流。
只是隐流中人全是女流之辈,幽居在与世隔绝的海外三岛之一,每回来研法,也只是派几名管事的前来,从来没有什么主张建议,似乎只是应个景。
从这一点上看,隐流实际上是真的隐居,并游离于仙道联盟之外的。
也就是说,好多天下事她们都不知道,包括目前魔道蠢蠢欲动的情况。
魔道有大动作,仙道各门派要联合起来商量对策,而隐流力量强大,必。
但是通知别的门派还算简单,唯独去沧海岛是不那么方便的。
一来,虽然大家都知道沧海岛的位置,但通往此地的道路难行,找不到那条只有隐流中人才知道的秘密栈道,十之**会在古怪山、莫嗔泽迷路,耽误事情事小,能不能保住命还是未知。
二来,就算找到了路,到达海边时没有龙帝白鹤带之飞渡,也找不到岛之所在。所谓沧海易渡,隐岛难寻就是这个道理。
三来,魔道中人已经密切监视了仙道的一举一动,还要提防他们半路截杀送信之人。
最后,各派的掌门及长老们都已经安排好本门事宜,赶往礼佛寺,不可能亲自去隐流送信,而礼佛寺的高手都派去各地探查魔道的行动了,也找不出可靠的人,所以只好麻烦天门派完成这个任务了。
白沉香想来想去,目光落在了虫虫身上。
这个任务当然是危险的,但他既然要磨练这个顽劣的七弟子,还要惩罚她打死师伯的重罪,这件事是最好的考验。
不过他也不太放心让她一人独行,于是速招六弟子温道乙前来同去。
这六弟子看来温吞,不显山,不露水,脾气也好,但道术却是八剑弟子中最高的,如果没有极大天灾或者遇到上古妖神,鬼魅,保护虫虫是绰绰有余的。
前提是,这个劣徒不要太欺侮人,想到这儿,白沉香倒真替温道乙担心。
另一方面,虫虫虽然胡闹,可毕竟是女儿身,隐流中人排斥男子,她一个女孩儿家,身上又带着他的亲笔书信,自然不会被拒之门外。
想好了前因后果,白沉香即派虫虫动身。
本以为她会推三阻四,连软硬兼施的劝慰之言都想好了几套,只等着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想到她竟一口答应,看来还很高兴的样子了,倒弄得他很被动。
他在肚子里酝酿了很久的、大义凛然的说教就这么没有完成,让他在失望之余,有点怀疑这劣徒,可又一时抓不到把柄。
看来这劣徒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还以为是游山玩水去的。这一回她就会明白天下并没有想象中的太平,但是磨练她一下也好,只希望她不要真的出事。
安排好一切,白沉香又加紧逼着虫虫修炼了好几天,直到温道乙赶来,两个人才迅速动身前去沧海岛。
对于虫虫而言,她本来就想去找花四海,这两天又被白沉香盯着修炼,疲劳之极,所以一出门就像从牢里放出来一样,感觉无比自由,满怀着对花四海的向往,也忘记长幼有序了。
一路上什么都是她做主,她说怎样就怎样。若不是白沉香嘱咐他们不能御剑飞行,提防引起魔道的人注意,只怕早就飞到花四海身边了。
事实上,她的心已经飞去了。
他在流洲,他就在那儿,而她正是去流洲,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啊。看到他的脸庞,听到他说话,也许还可以再吻一次。
然后她要问清,他心里到底有没有爱的人。如果没有,那她就要努力看看。
小花牌冰山,女花盗姚虫虫来啦!
每夜,她也会背着六师兄,对着那个代表花四海的水心绊倾诉心事,报告行程。
有时想得厉害了,她会落下思念的泪水;有时走得累了,她会激励自己,喊上一句:目标,大魔王!
第四十一章 早就迷路了
订下目标是容易的,从现实到目标之间的距离就比较了,特别是虫大小姐分辨方向的能力为零,而她可爱的六师兄的分辨值为负数。
他们出发的时候,白沉香连一个铜板也没给,照虫虫往常的性子,根本不会理会什么“百日之内必回”的师命,肯定一路磨磨蹭蹭、慢慢腾腾的游山玩水,回到天门山还会逼白沉香白大掌门亲手给她做两双千层底的软面布鞋来赔偿她球鞋的磨损。
不过,她存了在“公干”过程中干点“私事”的念头,自然在时间上就紧迫了一点,况且她那么想尽快见到那个人,所以只好自己破费了大笔银子,买了两匹据说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良驹,但是速度还是不能让她满意。
“六师兄,你说那个要离,是怎么养的?”虫虫喝了一口水,想起了那种专业邮差。
此时快黄昏了,两人策马来到一个至少有五个岔路的山口,一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走,干脆下了马休息一会儿。
“那是泽精,不好驯养的。”温道乙站在路中央乱转,一会看看夕阳,一会掐指算算,想以他的负值方向感找出通往沧海岛的路。
可是他不知道,在虫虫的故意下,他们已经离沧海岛越来越远了,他怎么判断都是错误。
“如果师妹喜欢,为兄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那你说,它们就是长不大的吗?也不知道如果它们吃得饱,力气会不会很大?”虫虫又问。
“要离之形就是那样小,它们是精怪,不是力士,只怕有点奇怪虫虫的问题,不过相处久了,早知道她总会生出古怪的念头,也习惯了。
这位师妹与众不同,在云梦山上时就有领教,从没有人敢顶撞师傅,伤了师伯,还私自打开连连看逃跑,居然还在民间开起了店铺,可这位师妹什么都做了。
以前相处少,并不了解,这几日朝夕在一起,他觉得这师妹很可爱的,虽然有点闹腾,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但总体上是个好姑姑。
“我在想,如果它们有大狗的力气就行,到时候咱们养上几十只,让它们套上车,这样会不会大大提高咱们出行的速度?”
狗能拉雪橇,大概也能拉小车,如果有了要离,以后想见那个大魔头的时候,就算远隔万里,也如同近在咫尺。
嘿嘿,这个世界没有飞机,一定要找点可靠的交通工具才行。
温道乙被虫虫吵得更分不清东西南北,心里虽然焦急,却仍然好脾气地道:“要离之所以速度快,是因为它们可以形随影动,如果套上车带着人,只怕就跑不快了。再说,平日咱们是可以御剑飞行的,如果把天门心法练到第六重,步行数月的路程也不过只有数日,只是这次的任务比较秘密,我们的道行不高,倘若飞行,容易被魔道发现,所以才如一般旅人一样赶路罢了。”
虫虫愣了一下,倒没想到修炼自己比训练要离省事多了,也可靠多了。
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脑子里全是现代思维,有了问题就想借助外力和工具解决,从未考虑过从自身入手。
可是达到天门心法第六重?那她要练到猴年马月去,直接杀了她只怕更容易一点!
听说她“可敬”的师父不过才第八重,也没有突破九重大成。
而她现在修习的只是入门道术的脱胎篇,后面还有换骨篇、洗髓篇、练精篇、悟道篇,然后才有资格修炼天门心法的第一重。
好遥远啊!
六师兄悟性最高,修了几百年也不过是第二重。其他的师兄师姐还在突破第二重中,小八更是才过了第一重。
就凭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修道没有一点自觉和热情,自动放弃比较明智。
再说天门派还有什么通关考试,和在现代考英语四、六级一样,可怜她大学毕业好多年了,到了另一个世界却还要考试。
才不要呢!
美好的人生不能全浪费在学习上!
虽然剑仙,也就是他们这种半仙的生命很长,但也不是不死不老的,不过是比正常人类慢了几百倍。
总之人生有限,当然要玩乐第一。当然,在玩乐中,爱情至上,在爱情上,花四海坐关把交椅。
温道乙见虫虫不说话,脸上表情变幻丰富,还以为七师妹是小孩儿心性,这些日子又赶路累了,这才异想天开,不忍看她失望,连忙道:“不过我听师父说,隐流有一种法术叫‘流星闪马’,修炼之后,出行的速度比要离还快,而且不用飞行,修炼的方法也比较速成。”
“咦,这个好!!等咱们到了沧海岛,我就请她们教我一下。”虫I第三次有了主动修炼的念头。
第一次主动是为了一只马桶,解决人类自身的尴尬;第二次主动是为了能摆脱连连看,去见花四海;第三次主动是为了以后跑来跑去方便,办了错事也好逃得快。
万一再惹了白沉香呢?咻的一下跑远了多好。省得师徒两看两相厌。距离产生美,这回她下山了些日子,白沉香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看来以后在适当情况下,隔三差五的离山出走是好办法。
她这样想着,远在万里外的白沉香此时耳根子发热,心跳加速,感觉像受了诅咒一样。假如他知道虫虫这样的心思,只怕会气得用头去撞云梦山,修道之心如此不诚的,全仙道只有他天门派有此一徒!
温道乙笑而不语,心道人家隐流的秘传道术怎么可能轻易教给外人,七师妹想得简单了,可是看她这样开心,也不忍说破,只好等以后慢慢劝她。
只见虫虫一跃跳起,脸上的失望一扫而空,心里也跟着舒畅。他很是喜欢这位师妹的性格,虽然容易沮丧,遇到困难就想放弃,可是总不会沮丧太久,马上又生龙活虎起来。
“我觉得是走那边。”虫虫伸手一指。
这边是东北方向,也就是去流洲的。是去流放的吧?不过.去。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她心里想着那个人,一定会找到他的。
“好像路。
不过,他根本没有自信。
“就是这边啦。”虫虫有点心虚,只能以一条道走到黑来支撑信念。
“听我的没错。”末了,还加了一句,加重语气,给自己和六师兄信心。
温道乙只得上马,惴惴不安地跟她走。
当夜幕降临之际,他们终于走出了山口,看到前方一片黑压压的房屋,似乎是个小镇的样子。
虫虫一阵欢呼,为自己蒙对了而雀跃。
虽然她是不确定这边是什么方向,也不太认得准哪颗是北极星,连月亮的位置也不太明确,但有人的地方就好啊,可以找个人问路。
问清了流洲的位置,拐了六师兄走就是了。
两人策马,兴兴头头的往小镇上跑,温道乙却在就要进镇的时候,猛然拦住虫虫,眯着眼睛盯着前方。
虫虫见他一脸严肃,平常笑嘻嘻温和厚道的神气全被警惕和认真所取代,有点奇怪。
“怎么了?”
“有魔气!”
“啊?不会吧?”
魔气,魔道之气,魔王之气,有了他的气息,就证明某人在附近。其实以他的能力,掩盖魔气只是举手之劳。但他那样骄傲,怎么肯示弱以人?
她倒真爱他这个性子,敢于正面面对一切,连做坏事,做恶人都那样光明正大,直接了当。这才是霸气啊。
温道乙闭目以心力探测,之后很确定的点头道:“没错,而且魔气沛然,想必是大队人马。师妹,快进山躲避!”
啊?躲避?进山?她要的就是魔气啊,要的就是大队人马啊!这证明花四海在镇子里。
可是,这么快就到流洲了?照理说,到流洲还要好几天哪。之前她仔细研究过的,至少还要走上七、八天才会到。难道是魔道的其他大人物带队出动?
虫虫的心里乱成一团,又紧张、又兴奋、又有点怕失望。
她虽然一直向东北方向走,而且在六师兄面前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她现在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早就迷路了!
所以她不确定,镇子里面是大魔头还是别的什么在等她。
大魔头在里面吗?
第四十二章 仙魔恋没有好下场
,速速离开此地!”温道乙一把抓住马缰,提醒发愣
虫虫罕见的没有争辩,随着温道乙又回到了山口后才扣住马道:“师兄别急,我们得想个对策。”
温道乙知道这个师妹一向多事,有心想拒绝,可是看她一脸正经严肃,好像有很重大的事情。
事实上虫虫是有很重大的事情要办,和花四海见面对她而言就是非常重大的事。
在这个时刻她突然明白了《倚天屠龙记》中赵敏的话:天下大事,生死荣辱都及不上一个他在心中的地位。想的、念的,不过是这样一个心上人而已。
“我们得进镇去看看情况。”虫虫全身的血都供给了大脑思考。
不出所料的,温道乙觉得此举非常不妥,不同意。
“我知道我们师兄妹道行不够,深入虎穴是很危险的,也知道我们有要事在身,不应该横生枝节。”虫虫又开始忽悠人,“可是六师兄记得吗?师父说过,现在十洲三岛是山雨欲来之势,天下要大乱了。现在魔道的人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山中小镇,只怕在密谋什么,我们倘若视而不见,没有探得一星半点的消息,岂不让我们仙道失了准备防御的机会?”
“师妹说得对,但我们办事要有轻重缓急,这封密信非常重要,必须要送到隐流掌门的手中。花四海那大魔头身世神秘,是几千年来魔道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倘若仙道三大派消息不通、无法联手,就是知道魔道的密谋也无法抵抗。再说,我们可以先送密信,再回来查探一下蛛丝马迹。”
温道乙是个慢性子,一般这样的人会比较清醒谨慎,不像二师兄燕小乙那样热血,很容易就听信了虫虫的话。
不过虫虫铁了心要冒险进镇,自然一计不成二计生,假装思索了一下道:“师兄说的也有理,可是等我们回来,别说探查消息,连黄花菜都凉了。所谓舍不下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逮不到流氓,必要的险还是要冒的。我也知道密信重要,不如我们兵分两路,然后在前面的镇子会合如何?”
温道乙夸花四海是魔道几千来最出色的人物,虫虫心里有些得意和开心,好像“她的人”被表扬了一样。
脑海中出现了那男人模糊的影子,让她心里热乎乎的,更加坚定信心要进镇去,根本没有想过,里面的魔道中人不是花四海该怎么办?
她这边动着心思,那边温道乙却在认真考虑她说的话。
她虽然是胡乱编的理由,但从仙魔两道对立的情况看也有几分道理,所以温道乙犹豫了,心中衡量着送信和探秘哪个更重要。
他一向是个稳当可靠的人,但目前局势确实非常紧张,有一触即发之感,又想起虫虫说的兵分两路,把心一横道:“师妹言之有理,我看这样吧,师妹带密信先走,为兄进镇看看,随后就来。师妹等我一天,如果我没到,密信的事就只能麻烦师妹一人了。”
别啊别啊!她要去私会大魔头,六师兄掺和个什么劲啊!
好家伙,她姚虫虫浪漫的仙魔幽会,如果让一个小道士代替她前往,多煞风景。
那魔头表面上虽然冷冰冰的,但对她其实挺好的,几次三番没有杀她,还上过一堂吻技训练课,大概是看在她有七分
六师兄虽然长得慈眉善目的,但毕竟是男人,还不去一个办一个,砍瓜切菜一样吗?
话说六师兄这人怪好玩的,可以随便欺侮,让那魔头杀了,多可惜啊!
“绝对不行!”她差不多是叫喊出口,吓了温道乙一跳,“师兄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一强一弱的伙伴遇到了危险,一定要保住强者的性命,因为强者生存下来,才有可能救出弱者,如果是弱者平安,而强身陷,弱者早晚也要倒霉,那不是大家玩完?”
“师妹
“师兄,你要理智一点,不能感情用事。”虫虫看到温道乙动摇,连忙继续说:“我们这回出来,可是背负着全仙道和天门派的重托,一定要找出损失最小,可是机会最大的办法。”
温道乙一时踌躇,虽然明白虫虫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又怎么能让法力低微的师妹去冒险,而自己躲到一边做后援呢?
但这情况也不容他细细思量
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一直不安的刨着蹄子,无他做决定。
“依师妹之见呢?”他忧虑之下,嗓子都哑了,说出一句话艰难得很。
看着温道乙的脸,虫虫感到强烈的内疚和自责。
为了自己的一念之私,害这位温良敦厚的六师兄这样担心,她实在很自私。可是,她太想见那个人了,胸中像烧了一团火一样,假如不去见他一面,问个明白,她的心会被烤成一片沙漠。
不管那大魔头在不在镇子中,她都必须去看看。她不能和他擦肩而过,那是没营养的韩剧里才有的情节。她不会人为的制造障碍,自己的人生幸福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不起了,六师兄,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这次就欠着吧。她做这一切都不是故意,谁让她做为仙道高人的爱徒,或者说劣徒,却爱上了反对派的领秀人物。
她也不想进入这么为难的境地,她也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人携手江湖,没有这些门户之见的烦恼,可是爱情像闪电,在她最不注意、最尴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劈中了她。
她能怎么办?只能顺着自己的意愿,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而且,假如镇子里真有什么阴谋发生,她倒确实可以探查一番,这个险她是要冒的,如果出了什么事,也是她为爱情付出的代价。
机会难得,哪怕这意味着被误杀、误抓,甚至大卸八块,她也要尝试。
虫虫左右看看,然后指了指镇子侧面的一座山峰道:“师兄,这事不宜鲁莽,我们先到那座山上看看。”
那座山峰比较险峭,镇子就是依山而建,另一侧是宽阔的官道。以前她在现代旅行的时候,在南方不少多山的地方都见过这样的小镇。在她看来,其实这不太科学,倘若有个泥石流、山体坍塌什么的,镇子很容易遭到这种无妄天灾的伤害。
回头想想,这个地方的镇子是依山而建的,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多山。流洲就多山,从这点上看,他们大概并没有走错路。
不过,那个大魔头这回出来不是独行,而是带了一堆人,她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只怕是不成的。
人家放不放她进去暂且不提,现在这种仙魔对峙的气氛越来越浓了,她又不是傻子,就算对这个世界再没有认同感,也知道应该避讳一些,不然会让大魔头和师父两方为难。
仙魔恋没有好下场!
这话哈大叔说过,师父说过,好多人说过,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惨事,让大家这么担心这场恋爱。
不过她姚虫虫是谁啊?就算是悲剧,她也能给演成喜剧。辛苦,不怕,为这么好的男人辛苦点不算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到手的东西越贵重,付的税就要越高,有的地方还加增奢侈税呢。
当年仙魔恋的男女主角是谁呢?
没有好下场?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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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滚石行动
现代穿越而来的女子,是不介意、也不在乎这些的,问题确实对她的感情有影响和压力,她必须小心。
不能光明正大的进镇见自己的心上人,她也只好制造一场灾祸,前提是不要伤害其他人,不知不觉地混进去。
再说,倘若她这么直眉瞪眼地走进去,六师兄那儿也不好糊弄。
把马留在山口,两人也顾不得御剑飞行会被魔道发现了,先远远的飞到小山坡的另一侧,然后再到山顶,往下俯视。
“奇怪!”看了一会儿,温道乙的眉头越锁越紧,“怎么镇子上还有妖气盘绕?”
“啊?你不是说有魔气吗?”
不要啊!如果是六师兄看错了,她白飞那么高,又白费那么多心机了!
妖道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要见来干什么?如果不是花四海在下面,那她当然先去送信,不要冒险了。
温道乙把全部法力运于七窍,努力探查着山下的气息,半晌才喃喃地道:“方才我们是在平地,看不清楚情况,现在在镇子的上空就可以觉察到了。这个镇子是个死镇,没有一丝人气,可能荒废许久了。从其势上看,妖气很强,但被压抑掩盖住了,不过有一道魔气更强,所以逼得妖气显了形。这说明镇子上有妖道和魔道的高手云集。他们果然在密谋大事!幸好听了师妹的话,不然就错过了探查的机会!”
“我怎么看不见?”虫虫有点发急,眯着略有点近视的眼睛看,只看到一堆没有人烟的破烂房子,一条主街贯穿这个巴掌大的地方,主街中央有一个相对高大整洁的建筑。
“师妹,用你入门的天门派心法和先天神气。”温道乙看虫虫瞪着山下,颇为辛苦,提醒道。
虫虫当了剑仙纯属误会,遇到任何事,假如不是危及生命的,总是习惯于用现代的思维和行动方式来解决,此刻经温道乙提醒,才想起自己好歹也修炼了些日子,虽然打架不太在行,逃跑和偷窥还是有点长近的。
再说上回经过那大魔头的引导,她渐渐可以引导自己体内那道真气了。那个奇怪的人给了她这道真气,什么也不说,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不过现在顾不得了,先用了再说吧。
把体内真气导于双目之上,趁着皎洁的月光,她终于看清黑漆漆的小镇中的一些情况。
小镇两端的出口都有人把守,不过守卫却不像是魔道的人。
那些人的眼睛都贼亮贼亮的,远远看去就像一盏盏绿莹莹的小灯,让虫虫想起看过的动物世界,据说野兽的眼睛在黑夜中就是这样发光的。
难道真是妖道中人?他们一直幽居在妖界,一个与十洲三岛相连,却又隔绝的地方,怎么会突然跑出来?
六师兄说,妖气本来是隐藏着的,结果让强烈的魔气给逼得显了形,那就是说魔气非常强大。
那么,是他吧?
如果不是他,谁能有这样强悍的实力?可是为什么他在的地方,却由妖道的人守卫着?他不是落入什么陷阱,被抓了吧?
想到这儿,虫虫心里一惊,真气涣散,登时看不见了,而因为焦急,怎么也无法再重新聚气。
不过她也看清楚了,除了镇子两端有守卫外,整个镇子都非常安静,镇中的那个比较高大在建筑隐隐现出灯光。
“还是我去吧,师妹。”环境险恶,温道乙不放心虫虫犯险。
虫虫坚决反对。
和花四海相会,怎么能有人代替她去。再说现在情况变了,魔道和妖道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从表面看来,那大魔头可能有危险,她更要亲自去救他。
他曾经说过,如果她能救他三次命,他就说出自己的身世。而在这一刻,虫虫突然发现和他的安全比起来,她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世是什么,他内心的秘密是什么,只要他平安就好。
她根本不希望有第二次和第三次挽救他生命的机会。
“师兄,你瘦巴巴的,能推得动那块大石头吗?”争了半天
乙还是听从了虫虫,而虫虫也想出了一条不算计策的
这个小山坡有些坡度,也没有生长什么树木,倒是有许多乱石。显然这地方的生态不怎么好,也许是后来变坏的,所以山脚下的镇子才没有人居住了,而且破败成了现在的模样,简直和荒坟一样。
不过既然镇子里没有人,她的滚石计就没那么多忌讳了。
她是想让六师兄以法力把这些乱石从山坡上推下来,然后她混在石头中,滚下山去。如果用劲用得巧,这些石头可以落到那间大宅的门口,花四海十之**就在里面。
话说,她不是会变大石头嘛!
“师妹啊,我是以法术推石,不用担心我的力气。”温道乙这样稳当的人,这会儿也禁不住紧张,因为要冲锋陷阵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个法术二把刀的七师妹。
“可是,你变成石头滚下去,只怕一下虫虫,看她一脸健康活泼和坚定自信,但肯定一会儿就变成鬼哭狼嚎的可怜模样了。
会受伤?
虫虫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这一点。不过考虑一下情郎的命和自己的伤孰重孰轻,虽然她极度怕疼,怕流血,怕脏,怕一切城市娇气包怕的东西,但还是一咬牙,拼了!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生命,放弃--那个也不算放弃--是使生命受点威胁,却能得到爱情,也值得。再说,她命大得很,一定不会有事的。
算计一下也不算吃亏,如果她狼狈不堪的拼命救那大魔头,再受点伤啥的,说不定他一感动,直接以身相许了。
这就叫:舍得一身剐,能把魔王带回家!哦也,搏一票吧!
“我来想想办法好了。”这边,虫虫不断以美好的前景来做心理建设,那边,慢吞吞的温道乙说出了解决办法,恨得虫虫想踹他一脚。
有办法为什么不早说?害她一边冒着冷汗,一边以超级想像力在脑海中演习滚钉板上京告状所遭受的痛苦。
“我用法术幻化出一块石头,你藏身其中,然后以你的金光真气护住自身,虽然这样滚下去,师妹还是会头昏,但至少不会伤害身体发肤。”温道乙慢慢地说,神色间有点自责,“只是为兄的法力低微,幻石的维持时间不会太长,一落到山脚下,你必须立即自己变幻,时间一定要拿捏得好,否则一定会被发现。”
虫虫猛点头,晕就晕吧,总比浑身被划伤,甚至被碎石撞得内伤要好。话说她在现代最爱玩的东西就是冲天火箭、丛林鼠、炮弹飞车类的游乐项目,应该对晕眩很适应才对。
“还有,山上滚石,下面妖道和魔道的高手必会注意到。他们会结成结界阻挡石头落到镇中,说不定还会动手毁石,所以师妹此举是很危险的。你要滚得快,冲在最前面,等那些守卫发现,你已经落到了镇中才行,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废力气注意你。”
啊,这一点她也没有想到。不过顾不得了,倘若大魔头真有危险,她无论想出什么阴谋诡计、付出什么代价也非要进镇不可。
师兄妹二人又商量了一下接应的办法,决定石头一落,温道乙就先离开山顶,提防妖道和魔道的人上来检查,然后滚石行动就正式开始了。
…………………………
第四十四章 命中的天魔星
的很晕。
虫虫虽然算计得很好,可一行动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根本不能自主,想像中的定点滚动也没有实现。
落下来的一瞬间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点缀着点点金星,昨天晚上吃的一点干粮冲上喉咙,又被强行压了下去,好在她脑子里还死死地记着要变幻的事,所以温道乙的法术一破,她立即石化,万幸的没有被喊叫着冲上来的守卫发现。
嘭嘭之声四起,好不容易聚焦起视线的虫虫看到几个妖兵结起了结界,把还没有掉落的石头挡在半山坡上。
不出六师兄所料,石头都被打成了石粉,散落了一地,还有几个妖兵直冲上了山顶,似乎是搜查一下这突然的塌山落石事故是天灾还是**。
虫虫努力克服天旋地转的感觉,向四周望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弹落到了一间破烂房屋的断壁残墙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卡在窗子上,对面正是那个镇中唯一还完整的高大建筑。
那是幢二层小木楼,看样子以前似乎是一间大客栈,不过在门楼的上方,由二楼的回廊伸展出一个又宽又大的露台,顶子已经没了,只有几根支撑用的木柱还孤伶伶地树着,上面挂着几盏灯笼,正是从山坡上看到的灯光。
露台上摆了一张桌子,桌面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两盏茶,有两个人对桌而坐。
右边坐着一个美妇人,大约四十上下的样子,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绝不是尤存,而是一点没丢,眉眼水润、身段婀娜、雪白的衣裙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着莹光,乌发高高的盘起,整个人都美得恰到好处,艳丽极了,却又不会给人过分之感。
只是她坐的姿势不太端庄,柔若无骨的身子半趴在桌面上,腿在地上不太老实的摆来摆去,显得有些调皮和挑逗,还显得有点怪异,发出轻轻的碰撞之声。
虫虫没办法揉眼睛,只是用力眨了眨,再细看,差点惊呼出口。那哪里是人腿,明明是一条长长的蛇尾在甩动着。
果然是妖,蛇妖!
她穿着白衣服,蛇尾却是青绿色,那她究竟是白素贞还是小青?许仙哩?许仙在哪?
虫虫东张西望,看到这美妇人身后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确切的说是男妖,貌似保镖,青面獠牙,浑身黑毛,害虫虫恍然以为自己是在西游记拍摄现场。
为什么没有许仙?许仙虽然不是她喜欢的强悍冰山男类型,而是清秀斯文男,好歹也能养眼,为什么是两个狗熊怪一样的家伙,太吓人了。做妖也做不好,真是失败啊!
愤愤不平的想着,再往旁边看,虫虫的心蓦然紧缩。
一个男人端坐在桌子的左侧,黑衣散发,肩宽背阔,手中握着一杯茶,方正坚强的腕骨上有一道新伤痕,狰狞的延伸到袖子里。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天底下最帅气优雅的男人、一个精明干练的男人,一条永远分不清前后左右的黑影和一个高挑美女。
但这么多人围着他,他却还是显得那么寂寞孤高,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切都游离于他的身外。
自从他的影子闯入眼帘,虫虫的心脏就严重供血不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想过很多次与他重逢的情况,从没想过他害她出现了心脏病的症状,心跳过速,喘不过气儿,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眼前的景物全是黑的,只有他在。
天哪天哪!为什么他要带这么多人出来,否则她要立即扑上去,挂在他身上,死也不下来了!
她这边激动得不行,拼命控制着才能让她的障眼法维持住,那边的花四海却不着痕迹的轻蹙了下眉头。
这丫头怎么又跑到这里来搅局了?她不是说要去流洲吗?怎么他躲到生洲,却还是遇到她了?她是和他撒谎还是迷路了?
看来迷路一说比较靠谱,不过她本来是要去东南方向的沧海岛,结果又想跑到东北方向的流洲去找他,现在却到了正西方向的生洲来,这路迷的,一般人很难达到这么迷糊的水平。
这丫头的脑子是什么做的,糊涂的不行,却又机灵的可以,明明软弱,却又特别顽强,简直天下地下,独此一份。
虽然丢人,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想躲开她的,因为他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定力。
每一夜,每一夜,她不间断的和他说话,他从开始的厌烦到后
可奈何,再到现在她偶尔晚来一会儿,就会有些期待
或许,还有些不自禁的想念。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他如果想夺回那半个遗失的水心绊是相当容易的,可是他居然没有,因为他意识到他是想听到她的声音的,想让她带给他一丝人间的烟火气和那难得的温情。
每当夜深人静,她的声音就会响起,似乎她就在他身边,嘻嘻哈哈的死缠着他,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件事在她眼里都能被发掘出趣味,什么事她都可以从开心的方面去想,但这样开朗活泼的性格还真是能让暗夜都变得温暖起来。
从小到大,他不容一刻放松自己,狠绝地逼迫自己,时刻为心中的目标努力着,直到他成为最强大的存在,所有人惧怕的魔王。
可是听到她用水心绊呼唤他,他很想纵容自己软弱一阵,但也仅此而已,并不想与她有太深的纠葛,所以他以魔王之尊,却要躲避一个天门派的低级弟子。
只是为什么就躲不开呢?他从来不相信命运,可是这一刻他忽然有点怀疑,这个丫头是自己命中的天魔星,就是为了扰乱他的心绪而存在的。
看来,她的法力提升很快,现在变幻的样子虽然滑移,但除了法力高强的人,别人也看不透她的真身。
但一块圆咕隆咚的石头架在朽木的窗棂上,没掉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居然石头顶上还长着几缕红草,想必是头发没有变下去。
现在月色尽管很明亮,但毕竟是在夜里,没有人注意到这样奇怪的石头。但时间一长,倘若别人有心,她就掩盖不住了。
而且,她不该来到这事非之地,这危险的漩涡中心。
想到这儿,花四海略侧了一下头,瞄了一眼西贝柳丝。
西贝的法力很高,估计也看得出来,只怕马小甲和暗处也可以,凤凰就未必了。但是他担心的是对面的妖道首领,只要妖道的人不发现,等下他们离开,那丫头就安全了。
想来,她虽然胡闹任性,却不愚蠢,应该不会这时候跳出来闹事。
就见西贝抿着嘴,似笑非笑的站着,看到他眼光扫来,假装无意的踱到妖道首领的身侧,正好挡住她的视线。
“西贝大人有何指教?”那美妇人有些奇怪,轻笑着问。
说话的声音这么腻人,看来这美姐姐是走性感路线啊!虫虫总觉得这美妇在勾引她家小花,心里一急,差点从窗子上掉下来。
花四海眼睛没有看向这边,但全身的感官却都在注意,见虫虫差点现形,面色没有变,但握着茶盏的手一紧。
白沉香为什么不把她关起来,放到十洲三岛让她乱跑,假如在这里出什么事,他不能明着保她,难道看着她死吗?
“夜风逼人,龙老大这样的美人怎么能无人爱护,还是让我这粗鄙的男子略挡一挡吧。”西贝扯过话来,举止潇洒风流,任谁也不会讨厌他。
他边说向花四海递了个两人才明白的眼色。
意思是:你快点谈,谈完快走,只怕那丫头坚持不了这么久!
她有几把刷子,大家都知道,这会仗着法术突飞猛进还能类型,呆一会儿难保不翻出花样。
龙老大是什么人?让她看出来,只怕要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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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分脏不均
大,有什么话请明讲。”花四海沉声道。
啊,他的声音多好么听啊,浑厚的男中音从胸腔中发出来,在这样寂静的空镇中传来隐隐的回声,听在人耳朵里酥酥的,让人感觉好像有无数小草从心里破土而出一样忍不住欣赏赞叹。
被称为龙老大的妖道首领轻轻一笑,“魔王殿下,你们魔道要想打上天界,和天道那群混账王八蛋干一家伙,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真的需要我们妖道的助力呢。”她的声音温柔婉转,说出的话却有几分粗俗。
“这正是我坐在这儿和龙老大商谈的目的,不然龙老大怎么会致信于我?”花四海放下手中的茶盏,脊背挺的笔直,不卑不亢的看着面前笑里藏刀的美妇。
“是呢。”龙老大仍然笑得妖娆,“如果我不来,只怕要劳烦您来找我们妖道,我想魔王殿下有雷霆手段,倘若我手下的人不懂礼数,闹得血雨腥风的,和七十二地煞一个下场,也没什么趣味。”
花四海坐在那儿,冷冷的一言不发。
龙老大只得继续说下去,“可不是么?咱们妖道胆小怕事,要不也不会幽居妖界这么多年,受那凄风苦雨,过那不见日月的岁月。如今魔王殿下有需,咱们妖道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好歹几千年前还是一派。只是这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的活计,总得划出点道道来,不然我就是有心助你,也得为手下人想想。”
花四海皱皱眉头,心中有几分厌烦,忍不住又注意了一下虫虫的方向。
他已经明说让这妖妇有什么条件就提了,她为什么就不懂得痛快说话,非要拐弯抹角,连那丫头半分的直率可爱也比不上。
“龙老大,我们魔王已经言明,合作的条件请直言吧。”凤凰跟随花四海多年,看他不回话,就知道他的心思,不禁回话道。
魔王的性子冷漠刚硬,不喜别人绕弯子、更不喜多话之人。但他不是莽夫,也并不是不会这些合纵连横的谋略之术,只是他的实力太强大了,所以不屑于此。
只是这回他谋划的事情太大,最好能得到妖道和鬼道的助力,所以他第一步是统一全体魔道,然后就是和妖道、鬼道联合。
倘若不能联手,也要保证这两道不倒戈向敌方才行。
曾经以为是不容易的,魔王甚至吩咐她做好了先和这两道血战的准备,哪想到妖道的首领主动投书,邀请魔王到生洲的茱镇来商谈合作事宜。
但是到了这儿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却什么也没谈出来,只怕已经到了魔王的忍耐极限。
“其实也简单。”龙老大终于直言道:“我要十洲三岛的一半。”
“我若不答应呢?”花四海慢慢地问。
“那我妖道就退回到妖界去,再不管六道四界的事。”
“也好。”花四海站起身来,“就请龙老大约束手下,不出妖界一步,否则本王就视为妖道与仙道结盟,不是本王的朋友,就是本王的敌人。”
龙老大脸色一变,“魔王殿下,几千年前的六道大战,天、人、仙大胜,如今就算魔道强盛,只怕凭一己之力也无法反上天去,咱们妖道可不是求您,不过要个公平罢了。”
花四海本来抬步要走,听了这番话,略侧了侧身,脸上冰冷和傲然的神色令龙老大不敢安坐,直起了身子。
“天?本王必会反过来!哪怕只有本王一人,又有何俱?”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连四周的空气也似乎凝结起来,“龙老大请记着,妖道只是助力,并非缺之不可。但是,妖道若站在天道一方,就是魔道的对手,本王手下绝不容情!”
听这话,龙老大也站了起来,蛇尾有力的支撑着身体稳稳的昂着,神情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适然,眼神恼怒,连嘴唇也失了血色。
她身后的两个凶恶保镖,喉咙中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花四海还是半侧身,动也不动,但浑身散发出不容侵犯的尊贵气息,刚才还和睦的气氛一时非常紧张。
虫虫本来就呼吸困难,这会儿更是紧张得像石头一样了。
她只是想见见心上人,问他几句话,没想到无意中听到了魔道和妖
密。那么她一会儿还能显出原型来见花四海吗?大.)I8杀人灭口,别人可未必会对她客气,尤其那个蛇妖。
师父说对了,天下要大乱了,可是最后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这妖道的妖妇就开始为分脏不均来闹腾了,看来不是个好东西。
看大魔头的意思,肯定是不受要挟、拂袖而去的,那么这些妖道的人敢不敢和他在这里打上一架?他们又会不会在这里过夜?
假如妖道留在这里过夜,天亮时大魔头不知道会去哪里,他们就她擦肩而过,不能见面了。
看来韩剧也不都是瞎掰,有时候一个小小的意外就会破坏整个计划。而她,卡在窗棂之中,吹着冷风,看着心上人却不能扑上去亲亲抱抱,那心情,简直欲哭无泪,无法用语言形容。
就听那蛇妖道:“魔王殿下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妖道虽然人少力弱,好歹也是天下六道之一,怎么着?如今要听魔王号令了吗?想走出妖界玩玩,也要支会一声吗?”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花四海一字一顿地说:“天下大乱之际,偏安一隅尚且难保,若要置身其中,必要选择一方。龙老大,慎之。”
龙老大重重的冷哼一声,但给人感觉底气不是很足,花四海则抬步要走。
本来魔王说话,属下是不能答腔的,可是此刻两方僵住,西贝柳丝连忙温言道:“龙老大,何必呢?您是聪明人,要知道天、仙、人三道对我们魔、妖、鬼三道有偏见,也算是势不两立。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龙老大和我王起了嫌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合则两利,分则两败,我想龙老大深知这一点,不然也不会为大义而邀我王前来了。有话慢讲,可好?”说着看了花四海一眼。
花四海在这里耽误了两个时辰,虽然遇到了那名天门派低级弟子,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可现在真的没什么耐心了。
重要的是,为了避免某人被发现真身,他最好尽快离开,也要引妖道追来,所以说话很不客气,态度强硬。
现在听西贝这么说,只得停住脚步,背身站着,眼睛望着那块石头,一向平静的心五味杂陈。
怎么办呢?他可拿那个丫头怎么办呢?她不仅纠缠得他心绪不宁,还听到了魔、妖联手的大事,不应该放她走的。
也许让妖道杀了她,这样他的世界又会平静了,秘密也不会泄露。可是,为什么舍不下?那么,把她扣在自己身边呢?
把她扣在身边吗?把她扣在身边吗?把她扣在身边吗?
这句话一闪现在心底就不停的回响着,可是想想,他又摇了摇头,拒绝着自己的念头。
“说得好!今天我就给西贝大人一个面子。”
蛇妖找到台阶立即就下,因为她深知妖道独力不能成事,也惹不起几千年来最强大的魔王,“我们妖道可是诚心诚意的,只要魔王殿下一句承诺。”
“天界是我魔道的,人界的十洲三岛南北划分,北边是尽属我魔道,南边青箩镇上详谈,请了。”
说着匆匆抱拳,大步走出这个荒镇。
他必须要引妖道立即离开,因为他看到那块石头抖了好几下,大概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
第四十六章 他去救虫虫了!
丝对龙老大展开了一个无比善意,无比有魅力,让人的笑容,转身跟上花四海,在不经意间,袍袖一抖,一片花瓣无声无息的飘落在虫虫牌石头的顶上红草中。
“这不太危险了吗?”他凑到花四海身边低声问道。
虽然有一丝忧虑,却回身对龙老大再度“微笑致意”,并看着自己人跟了上来。
花四海微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其实他也觉得此举不妥,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他不离开,妖道的人也不会走,时间一久,就算那个天门派低级弟子能坚持,龙老大也会产生怀疑,唯有如此才能让这个荒镇再度空寂无人,那个丫头也才能逃生。
他知道西贝追过来的时候留下了“枯荣锦”,他曾经嘲笑西贝总是玩些没用的把戏,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么有用的法术。
那名曰枯荣锦的花瓣沾染了西贝的法力和气息,当被附着之人或物有危险的时候,他掌中的红痕就会呈现枯草之色,反之就会极为鲜艳。有枯荣锦在那丫头的头上,他随时可以知道她是否安全。
再说,他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拍了一缕魔气在她身上,可以帮她多石化一会儿,虽然不太舒服,但可以帮她不被妖道的人发现。
不过西贝这一问,他是有点不确定起来,略慢了下步子,召来暗处吩咐了两句,眼看那条黑影轻飘飘地隐没在黑暗中才继续向青萝镇进发。
左道首暗处是最好的监视者和阻击者,由暗处跟踪妖道的人,他就可以知道妖道的动向,而青萝镇距离茱镇有相当一断路程,引妖道到那里去,那个丫头就自由了。
强压住心里小小的不安,花四海面色平静带部下来到青萝镇,为防止百姓恐慌,他特意叫属下敛起魔气,装做普通的商旅,住进了一间偏僻的客栈。
不久,暗处传来消息,妖道果然随后离开了茱镇,但是没到青萝镇,而是在镇外的小山扎营,大概是怕妖气隐藏不住,引起当地官府的注意。
“那妖妇是愿意签下盟约了吗?”在房间还剩下两人时,花四海问,其实倒像是自言自语。
“我看未必,这女人狡猾得很。”西贝柳丝探身在窗外,望着镇东边天空中一片不易觉察的妖气,“基本上,我喜欢所有的女人,可是这一位除外,虽然她美若天仙,可惜心高智短,又没有眼光和气度,真是蠢哪!不过,若不是你够强,她今天吃了你也不一定呢!”
花四海冷笑一声,没有答话。
龙老大主动邀请魔王来茱镇并无一点诚意,这妖妇给自己铺了两条路,一条是归顺魔道,大战后分割最大的利益,另一条是设计诛杀了魔王,而后自己坐大。
天下即将大乱,除了人道的愚民,其余五道都嗅得到不安的气息,而妖道幽居妖界几千年不出,不甘心日久,可惜他们力量孱弱,不能独立起事。
所以当他们听说魔道有举动,立即第一个响应,不过龙老大不甘居于人下,居然想铤而走险,设计杀害魔王,然后以妖道兼并魔道。
只是她一向谨慎,魔王威名之下,她不敢轻举妄动,这才来了一招绵里藏针,想把魔王骗到提前布好的陷阱里,试探一下口风和实力再做决定。
但她却漏算了一点,魔道的人出了名的好勇斗狠、桀骜不驯,统一魔道是万难之难的事。
花四海以一个身世神秘,没有一兵一卒的人降服了三十六天罡,做了最大的魔头,自然身经百战,不仅是武力强悍,智计也要超群,怎么能轻易上当?
所以,枉费她把茱镇摆成了最厉害,外表又看不出来的杀阵,花四海还是早就觉察到了。
可是他还是来了,因为他从不把那妖妇放在眼里,也不在乎她摆的什么阵,他要的是兵不血刃的与妖道签下盟约,得到这个攻上天道的助力。
果然,当龙老大见到他,感觉到他身上无法抵抗的强大魔气,立即明白了妖道所面临的是什么,小心翼翼的不敢启动阵法,试图通过谈判获取最大的利益。
一切还算正常,除了那位天门派低级弟子又闯进了
中心!
“给我看看你的手。”花四海忍耐半天,终于对西贝提出要求。
这混蛋一直把左手缩在袖中,是故意不让他看的,就等他开口。
他很想不问,可是结果还是破功。
西贝轻笑,如果有女人在旁边,一定会被他的模样迷死,可是看在花四海眼里,却觉得那张笑脸极其欠扁,指节握得卡卡响。
“有什么好看的呢?暗处不是说,妖道的人也出镇了吗?虫姑娘假如没被你的冰魔气冻死,这会儿怕早就走了。但是以她那个要怎样就谁也拦不住的个性,你要祈祷她别追上来才好。”
“我从不祈祷,给我看你的手!”
“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西贝柳丝从小到大很少看花四海恼火,这会儿突然很想看。
嘿嘿,看这冷冰冰的家伙眼神闪着火苗,可脸却绷得死紧的模样,真是好笑死了。
“给我看,还是要我剁下你的爪子?”
“有什么好看的呢?”
回答他的是一声刀出鞘的声音,西贝连忙展开手掌,“你这人真是开不得玩笑,活得像你这样拘谨,还有什么乐趣。看到了吗?颜色鲜艳得很,她没事啦。你都到这里来了,龙老大怎么会费力气再去启阵呢?”
“没事就滚吧。”
西贝还是一笑,没有再挖苦这个别扭的老友。
看到小花这么在意虫虫,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争夺东西,连睡觉时的床,吃饭时的筷子都要争。不过小花狠绝冷漠,他一次也没有赢过,还欠了小花上千条人命没有还,就连上回争夺虫虫那条奇怪的红链子,也是争夺的意味大于对货物的喜欢。
可惜那一回他还是输了。
那么这回呢?要和小花争取虫虫吗?
冷眼旁观,似乎那丫头对小花有情,小花似乎也动了心,对待她的态度与众不同。
照理他不应该插一杠子,可是
在那个从小就有的梦里,能闻到他本命香的人对他极其重要。现实中会和梦境中一样吗?
况且,问问自己的心,没有为那个莫名其妙的丫头而动吗?
他没有回话,也没有滚,只在房间里踱着步,无意识的握紧左拳,把那个代表虫虫安全的痕迹遮住,仿佛她也在自己的掌心。而就在这时,忽然感觉手心一凉,大惊之下低头望去,见那红色印迹慢慢变成一种发黄的粉红。
花瓣要枯萎了!虫虫有危险,可是哪里出错了呢?
正要抬头和小花说,却见走到窗边的他神色一凛,冷声道:“带人回聚窟洲,我随后到!”
说着,身形迅速淡成一团黑雾,消失不见了。
他去救虫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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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有蛇啊!
例在章节前喊一嗓子,大家知道我一直在后面废话的不同哦,今天是2008年的第一天,大家元旦快乐。书评区那么祝福我的,我在这一并有礼了。
祝大家心想事成,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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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啊!有蛇啊!别过来!”虫虫大声尖叫,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晃动着身体,呃,或者说是石体,因为她还是一块石头。
本来她是能够变幻自如的,可那个大魔头在临走的时候袍袖一抖,她只觉得寒气扑面,然后就感觉身体僵硬起来,比石头还石头。
这个男人真阴险,看来小看他了。
本以为自己法力提升不少,障眼法也学得有模有样了,没想到还是给他发现。但发现就发现吧,为什么要制住她?
虽然她是听到了一点魔道和妖道的内幕消息,可也不必用这种方法杀人灭口。
回头想想,他似乎没想让她死,倒像是拿她的窘样寻开心,或者是困住她好为魔道争取时间。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多么爱他啊,好歹要给个面子才是。
从一开始见到他时的心脏紧缩,到后来全身心的渴望,虽然身体石化了,心却着成了火,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都是那么特别。
所以看到他要离开时,一想到可能要好久才能找得到,她冲动的想立即显身相见。至于妖道的人会怎么看,魔道的人要怎么办,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没想到这死魔头早就计划好了,在走近她的一刻,在她的浑身发热得就要融化的时候,出手制住了她!
什么意思?欺侮她法力低微吗?这样的高手偷袭她是不公平的,应该两手两脚只能运用其一跟她斗法。
可是,似乎那样,自己也不能赢。
但是,不能赢,至少可以跑,她对逃跑还是很有天赋的。现在算什么?人都走光了,只留她一个人卡在破窗子上,做为一块被冻住的石头,她没办法移动分毫。
如果只是被困住就算了,现在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那么多蛇,密密麻麻、挤挤挨挨、争先恐后的从四周的断壁残墙处钻出来,并迅速向她靠拢。
她知道自己学艺不精,但变石头这事她经常做,本以为可以糊弄人的,没想到不仅瞒不过那魔头的眼睛,说不定那个妖妇龙老大也看出来了,否则这里怎么会出现那么多蛇,而且似乎要吃掉她一样。
做为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她看到黄鳝都会害怕,何况这么多黑的、白的、绿的、花的蛇?
她可能不怕杀人如麻的魔王,不怕仙道之翘楚的白沉香,可是她却怕死了这些靠肌肉蠕动爬行的东西。
“救命啊!不要过来,我可有雄黄!”她怕得大哭大叫,但还是不能出声,拼命全身用力,幻化成石头的身体也只是摇晃了几下,根本不能从窗子上掉下来。
做为一块圆石,她现在连滚动离开的权力也没有。而且,她发不出声音,更别提蛇是听不懂人类语言的,也不会明白那并不存在的雄黄所具有的效用。
一团一团的,蛇迅速靠近了,虫虫甚至闻得到它们身上带来的腥气和凉气。
来十洲三岛后,她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惧,那种生死不由自己,想咬舌自尽也办不到,只能干等着受到伤害的恐惧。
“大魔头,救命!”
眼见第一条蛇吐出的信子已经挨到了她的脚,她叫得声音都岔了,有那么顽强的神经的人也几乎昏倒。
但是这一次她听到了自己的叫喊,感觉身子一松,瞬间从石变人,同时被一股大力吸出了窗子,落入一个人的怀中。
狗是凭借气味来判断事物的,这会儿虫虫惊得满脸满眼都是泪水,一时也说不出话,只觉得抱着自己的人有着熟悉的味道,于是本能的四肢大张,死死的抱着来人。
在他的颈窝嗅嗅,虽然没有理智判断,但却直觉地感到安全,吁出了一直哽咽着的哭声。
花四海看虫虫
心中不安顿去。往常,她总是气得他无语,如今看I子,居然产生了一丝怜惜之意。
以往,无数人惨死在他面前,他的眉头都不皱一皱的,此刻他却被一股不熟悉的情绪所包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疼?
成千上万条蛇嘶叫着,虽然被来人的气势所逼产生了怯意,却似乎被什么摧赶一样继续靠近。
花四海抱着虫虫,冷冷的盯着这此冷血的爬虫,身体没有动,只一跺脚,他的狂猛之气就从脚下呈扇形扩散,连土地都颤动了,地面更是出现了一道隆起的分隔线。
蛇群被震住了,它们昂着头,蛇身交缠,威胁的吐着信子,可硬是不敢靠近一步,就在那条分隔线后蜿蜒挣扎。
“下来吧。”他拍了拍八爪鱼一样,死死扒住自己的虫虫,无意的抚了一下她柔软的深酒红色短发。
“坚决反对。”她止住了哭声,却故意往他颈窝里钻,把眼泪全抹在他颈侧,还向他耳根处吹了一口气,真正是凶星未尽,色心又起。
啊,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这福报还真不错,似乎还赚了。这个男人很难接近,现在要借机会探一探他哪里比较敏感,以后勾搭起来比较容易。
不过这男人是什么做的,怎么没反应的?是她不够魅力?唉,在现代的时候,花样繁多的勾引男人的方法,好多女性杂志上教过,可惜理论始终不如实践。
虫虫挫败的又蹭了几蹭,感觉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松了,她的手脚感到一阵凉麻,轻轻啊了一声,蓦然松开四肢,落到地上。
“死魔头,居然阴我!”她横眉立目的叫,随即一瞄眼间看到蛇群还在蠢蠢欲动,吓得向旁边一跳,无比自然的把自己的手塞到花四海的掌中。
她的脸哭花了,头发篷乱,脸色潮红,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害羞,可是泪后的眼睛如此清澈,看得花四海忽然心里一虚,不禁别开头去。
“耶?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你甚至笑都不笑,难道我应该让你欺侮吗?”
“满口胡言。”憋了半天,花四海只说了四个字。
“本来么,我正在变石头修炼,结果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卡在窗子上,是因为怕受到你和那个死女人的迫害,才不敢出声。说话这地方里你的吗?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你如果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就应该假装看不见,免得淑女尴尬。你呢?不仅没有善良的无视我,反而用你的魔气冻住我,然后跑掉了,害我差点被万蛇所噬,害我鬼哭狼嚎的,仅有的几点淑女值都变为负数,这不讲理的编排人。没想到被编排的人一言不发,突然伸手横抱起她。
她惊呼一声,还以为这大魔头没人性,一怒之下要把她扔到蛇群里,没想到他却抱她凌空飞起,同时地面传来奇怪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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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再盖个章
去,前一刻还好好的地面突然燃起了雄雄大火,火焰许多张牙舞爪的枯黑枝蔓,好像隐藏在其中的恶灵,要冲出火海,把飞上半空的两人卷下去。
花四海抱着虫虫向上疾升,不过才到半空就感觉头上传来巨大的压力,淡蓝色的电光时隐时现,看似有五雷轰顶,而地面的火苗升腾,火舌已经舔到了两人的脚底。
“幻术!一定是的。”
虫虫在慌张中做着判断,不过随即悲哀地发现这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这火绝对绝对是真的!
人间的荒镇忽然变为炽火炼狱,一定是有缘故的,而且火苗只在街道上燃起,两边的房屋却没有一丝火星。地面上的蛇群在大火中痛苦的乱窜、翻涌、挣扎、顷刻间变成了黑炭,但还在微微抽动,看得人心惊肉跳。
可是窝在这大魔头的怀里,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花四海心念急转,抱着虫虫落到那间大屋的屋顶之上。放下她,拔出冰魔刀横向一挥,一条冰线凭空出现,接着迅速扩大为一层带着寒气的云雾,把两人笼罩在里面。
“妖火。”
他说出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向虫虫解释,只感觉一只柔软小手又强行钻到他那只没有握刀的手掌中,略有冰凉,大概是惊吓所致.
:.须亲自作饵。当他们见面时,来自他的威胁逼得龙老大不敢启动阵法,因为她明白她绝对不会全身而退。
只是这个丫头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他一再掩饰,但终究是瞒不过那妖妇,事情也没有按他预计的那样平息。
“我被你连累了。”花四海还没说话,恶虫先告状,还搭配了一声幽怨的叹息。
花四海扫了一眼紧挽着他手的女人,看她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和无奈,反倒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乱和幸灾乐祸的神色,让他恍然以后被困的是别人,而不是他们。
这是一个被困在凶阵中的人应该有的态度吗?这丫头是脑子坏了还是真的不怕死?刚才那个被蛇吓得哭得可怜,叫得凄惨的人和现在这个是同一个人吗?
“干嘛这样看我,好像我是个白痴。”
虫虫把脸颊贴在花四海的手臂上蹭了蹭,“这个认,可是我带给你很多麻烦,所以偶尔被你连累一次,我感觉心理平衡一点。要是我能为你受个伤什么的就更好了,当然不能太重,我怕疼。”
这个笨蛋!她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了什么凶险的地步,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花四海微恼,甩了一下手,却没有甩开,虫虫的小手握不住他的大手,干脆紧抓着他的一根手指。
“你发脾气哦,我又没让你来救我。”某虫无良地倒打一耙,“你如果不冻住我,我自己也能逃命。”
没叫他?那为什么她呼喊救命的心声催促着他不顾一切的闯进来?为什么那半个能够使他们心心相连的水心绊在他胸口剧烈的扭动,刺痛了他的皮肤?冻住她?那还不是因为要帮她维持石形?难道她直接在龙老大面前显了身会有好下场吗?
在那种情况下,他就更没办法救她了。
“本王高估了你的法力。”本以为不到一柱香时间她就能恢复的,哪想到她虽然有先天神气,平日里又诡计多端,道术基础却实在差得可怜,一夜时间也没能缓过来。
“什么意思?说我笨?哼,你都说是你估计错了,笨的是谁?”
“你。”花四海不理会虫虫的挑衅,简单回答。
透过薄薄的雾气,他冷漠的望着镇上的变化,镇静地等待那个设局者忍不住跳出来说话。
这种情况下,一动不如静。
不过在这凶险的阵中,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下,听这丫头胡搅蛮缠,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趣味。
她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有时简直举止古怪得不可理喻,好像她的心灵不受任何事务的束缚。可是他不得不说,他不讨厌她,甚至还有一点点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心有些自由,天地有些光亮,这天下也不过是游戏,重要的是要玩得开心。
不过,他不仅高估了虫虫的法力,还高估了那妖妇的决断力,她居然在恼羞成怒之下失去理智,选择了铤而走险与他为敌。
相信妖道现在一定兵分两路,一路在镇外控阵,另一路去阻击西贝等人。
可是,魔道是那么好解决的吗?果然西北说得没错,那妖妇心高智短,想借机做大,却选择错了时机和方式,也选错了人。她要么开始就耍狠,要么就隐忍不发,这样投机取巧,中途变卦,只能自取灭亡。
西贝是多么机智的人,就算他的法力不是最强,就算妖道精心策划准备,他也深深相信,西贝一定会带手下回到修罗微芒。等他们反过手来,就是妖道降服或者灭亡之日。
他的尊严不容许有任何人冒犯!
“哇,果然是混魔道的,真是不讲理哇。”
耳边那个活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概因为他每夜听得习惯了,虽然不喜欢别人多话,却居然不怎么反感,“其实就算我法力高深,你们一离开我就能自由行动,但如果对方是针对你的,会让我离开吗?说是你连累了我吧,你还不服气咩?”
花四海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这丫头说的没错,是他考虑不周了。当时他只想尽快离开好让她脱身,但既然龙老大看出了什么,还因为被他拒绝要求而怀恨在心,怎么会放过报复他的机会?
暗处报告说妖道到了青萝镇镇外,只怕是被表象蒙蔽了,一定有一支控制凶阵的人马潜伏在周围,只等他自投罗网。假如他不来,证明他与这丫头没有瓜葛,但她还是会被残忍的杀死,假如他来了,妖道就会从外部启阵。
他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也不是不明白这等于告诉别人,强大无敌的魔王在乎一个仙道的小菜鸟,今后会有很多人利用这个弱点。
只是,听到她在呼唤救命,感觉到她强烈的恐惧,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所谓关心则乱就是如此。
但是从什么时候,在他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他就舍不下她了呢?
“既然是本王连累了你,本王就会保证你的安全。”他承诺,声音和神情都是冷冷的,却让人感觉其言如山,安全感扑面而来。
啧啧啧,这男人真不错,真是越看越可爱,最难得的是犯了错误,勇于承认。那一句保护,如此郑重,在她的现代社会几乎是凤毛麟角的诺言了。不用说甜言蜜语,这一句就是一切。
“那我们抱抱来庆祝互相理解吧。”
在生死关头还有心情调笑,大概是个男人就无法理解吧。可男人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女人假如深深的爱一个男人,只要和他在一起,贫与富,生与死又有什么重要呢?
她半转身,给花四海来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趁他还在适应她这样的举动,踮起脚“叭哒”重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再盖个章!从今后,本虫的安全就由花四海大魔王负责了。”
她可真会赖,真会顺杆爬啊。他说什么了,不过是要救她出去而已,为什么听起来像卖给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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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亡命鸳鸯
场仙魔恋啊,原来魔王殿下的心上人是白沉香的七弟。哈哈,都道魔王殿下无情,依我看,那些人全是放屁,魔王大人不但不无情,还多情得很,明知道此处凶险,却还是只身来救。”火海中传来一个声音。
花四海拉开虫虫,不着痕迹的把她护在身后,冷冷一笑,“龙老大,有话就尽量讲吧。除非你崖岸勒马,否则等本王出阵,你就再没有机会说话了。”
龙老大的声音窒了一窒,似乎被花四海话中的冷酷之意吓到,但随即又道:“魔王殿下,事到如今,小妇人已无退路,面对这不死不休之局,我怎么会不小心?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任人宰割。”她声音笑意盈然,语气却凶狠。
花四海挥冰魔刀一指地面火海:“即如此,还等什么?”
龙老大笑了起来,“还是放了这位仙道姑娘吧,她与此事无关,不过是钓魔王殿下的饵罢了。小妇人本想在您的羽翼下讨点生活,哪知道谈不拢,只好得罪魔王殿下了。”
“我在哪儿,她就在哪儿!”花四海的冰魔刀还是直指地面,分毫不动,对着那团妖火中一张模糊的、歪斜的、恶意的笑脸。
为这九个字,虫虫心里一甜。
她也不是白痴,自然看得出刚才的谈判破裂,花四海的态度还有那么一点恶劣。这个男人哪,性子过于刚硬,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留余地,特别容易招来妒忌和敌视,只是因为他太过强大,所以没有受到伤害。但一旦有了机会,想要他死的人是很多的。
只要给那些意图伤害他的人一点机会,他一定会伤到极惨,所以一定不能让他有事,一定不能。
他这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呢!
虽然在武力上,他可能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越刚强的也是越脆弱的,一旦他受了创伤,必定是无法弥补的。
再说龙老大让她离开也不是好心,她只要离开花四海半步就会被杀死,说不定还会被抓到再掣肘大魔头。
因此她不能离开他,而且还要想办法保护他。
大魔头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不让她落单吧。
“没错,我不离开,你有本事就来吧。”虫虫欲抬步向前,却只能从花四海背后探出半个身子,“你这女人真阴险,不过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用在装模作样了吧?戏过了,只会让人恶心。妈啊,我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真真一对亡命鸳鸯。”龙老大冷哼了一声。
“别怪我没提醒你,得罪了我家小花都没有好下场。”虫虫采取攻心之计,据说抗日战争时期,我方就向敌方以日语喊话,宣传他们的侵略行为是多么荒唐可耻,“你掌管着整个妖道,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手下想想,不要有侥幸心理,否则死无全尸,连重修的机会也没有,最后化为劫灰,多可怕。”
龙老大冷哼一声,显然不为所动,“仙道的姑娘,你说的比唱得还好听,我即走了这一步,拼死也要走到低。你倒好心,怎么要为我求情么?”
虫虫嘿嘿笑了两声,心想我还不是为拖延时间,让大魔头有个准备。
况且,这死女人别的不好,单眼光不错,看出她是魔王殿下的心上人,还说了出来,实在算有点小功。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虫虫悄悄摸了一下背上的却邪双剑,此时神剑感受到了情况的危险和她的心意,正微微颤抖着,剑身发热,闹得她好像背部过电似的,“再说我也好奇呢?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本姑娘的障眼法天下第一。”
花四海无奈的眨了下眼睛,没想到这丫头吹起牛来这么顺溜。
天下第一?倒着数吧!
连头发也变不下去,大概是太想护住却邪剑的剑气和剑型了,却忽略了自身。可是她这顾头不顾尾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白沉香是干什么吃的,就教不会一个徒弟?这天门派掌门也不怎么样!
“还不是因为姑娘奇特的发色吗?开始我还以为是我们妖道的人呢。哈哈,西贝大人挡了我的眼,魔王殿下封了你的气息和气味,我本来是发现不了的,但我有一个手下,修了千年就是修的一双眼,只怕魔王殿下也比不上他的目力,一个小小的障眼法算什么。”
虫虫有点疑惑,伸手摸了摸关发,却碰到了一片花瓣别在发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的。她想摘掉,但那花瓣就像粘上一样弄不掉,一气之下干脆不
问道:“没变下去吗?”
“闭嘴。”那男人没有理会问题,只两个冰冷的字奉送。
“哈哈,魔王大人眼光真差。”一个死女人来火上浇油。
虫虫眼看时间耽误得差不多了,才想回两句讽刺挖苦的话,耳边却传来那男人稳定且强硬的声音:“废话少说,要战便战吧。本王数三声,倘若再不撤阵,就是与本王为敌!一、二
“三”字没有出口,一股不知从哪里卷来的腥风扑面而来,同时四周传来妖兽的嚎叫。
什么路数?勇敢都的游戏还是魔兽世界?
虫虫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这意外一来,她立即抽出却邪双剑,慌乱之中差点割到花四海的背,又因为要避免伤了魔王殿下而几乎从屋顶上摔下,幸好花四海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另一手的冰魔刀纵一劈、横一劈,看似简单,空中却幻化出无数冰晶一样的东西,瞬间扩大和加强了冰寒雾气的保护圈。
“不要捣乱,站好。”他厉声道。
虫虫一撅嘴。
有必要那么严肃嘛,再说她是想帮忙啊。不领情就算了,干嘛说她捣乱。
不错,她法力不太高,这样的人在高手决战中是有点碍手碍脚,但是她有天授神气,那道金光连白沉香都赞叹,想来是好东西。
还有她的却邪双剑,专门斩妖除魔的妇倒是可以,千万不要伤了她的魔头,要小心,小心!
想着,虫虫连忙把却剑双剑合在一起,交由左手握着,右手拉住花四海的衣袖:“情况如何?”
“此阵名星月,就算魔王殿下能战天斗地,也是冲不出此阵的。这是我妖道的护道之阵,两位请受死吧!”花四海还没有回答,龙老大的声音再次响起,之后就沉寂了,只有阵中传来阵阵野兽的低吼和另人不安的躁动,听似极远,又极近。
正值正午,但太阳亮晃晃的白得瘆人,又刺目又寒冷,方位地形也似乎发生了变化,东西南北无法确认,天地全是圆的,连脚下都阵阵发软,大屋似要塌了。
“怕吗?”花四海对周遭的一切仿佛没有在意似的,实际上已经细致观察得清楚。
“跟着你怕什么。”
“过来,抱紧我。”
耶?这都什么时候了,这魔头怎么提出这种要求。虫虫心里一喜,决定还是满足他。
女人嘛,大方点,哪像男人那么小家子气。
女人伟大!女人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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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妒忌的女人没有理智
“笨蛋,放开我手!”花四海低喝一声。
“早说清楚嘛。”虫虫咕哝一句,放开了手,改为从背后抱着他的腰。
嗯,很好,腰部一点赘肉也没有,六块腹肌早就摸过了,这男人的身材还真是好得冒泡。
不过她被这大魔头挡着,刚才只能把却邪双剑重插入鞘,从背后给他大大的来个个熊抱,连他的手臂也给拢在了一起,妨碍了他的行动。
“抱紧。”
嗯嗯,这个不用他说,肯定抱得紧紧的。
好吧,再紧一点。
贴着他坚实的后背,就算身处在这凶阵之中,就算四周遍布危机,还是觉得非常安全。对了,把护体神光散出来,好歹护着后背。
现在周围那些分辨不清的声音和动静更加清晰可怕了,冰晶之雾渐渐变薄,似乎就要被妖火吞噬。
虫虫明白总是呆在屋顶上也不是办法,也明白花四海要采取行动,她只是不知道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之下,他要怎么做才能破阵而出。
啊
就在她引导体内真气时,突然感觉脚下一空,两人腾空而起,然后直落到火海中心。
虫虫不自禁的惊呼出口,若不是因为本能的相信这个男人,差点松开手。
瞬间,两人已经身处妖火之中。
干什么啊?浴火飞升还是凤凰涅磐?要不就是烤狮子配乳猪?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是这么个玩命法!被烧死的人全是萎缩成斗拳状,黑乎乎的,可怕而难看。
可是,她并没有感觉灼热和焚烧感,倒是感觉有些冷,定晴一看,见那妖火被花四海的魔气逼得退了约两米的距离。
“放开我。”
“绝不!否则你扔下我,自己跑了怎么办?”某个没良心的人不负责任的诬陷。
“你的安全,本王会负责到底!”他说话简练,可是一字一诺。这点她是明白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放开。
并不是她犯花痴,而是心底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觉得一放开他,就又会山长水远,前一刻还欢乐的心,有些微的刺痛,不明显,可是痛点很深,弥漫到每一根神经。
这是预感吗?是不是离开这个镇子,他就会又不见了。这么天天追在他身后,真的好累。他为什么从不为她停留,哪怕是一分钟?
花四海轻轻一挣,虫虫只觉得四肢发麻,呀的一声放开了手。
“死魔头,你干嘛电我?”她对花四海怒目而视,眉毛拧成了一团,可眼睛却有一层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雾光,只因为想到即将的分离而已。
花四海反转过身,虫虫眼里的水气令他心里一紧。
怎么了?为什么她看来有些可怜,神情中的不舍和留恋又是因为什么?他不会扔下她不管。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但这一刻却动作快于思想,情不自禁的伸手摸摸她的短发。
那头从没有长过的头发本是深酒红色,此时被妖火邪异的红映得奇异的美丽。
他的手停顿了一会,掩饰似的取下粘在她发际的花瓣,抛在地上。他不喜欢西贝的痕迹在她身上出现,但还是一个字没说。
死魔头,多说一句话会死吗?虫虫怨怪的瞪着面前的男人。他就不能说一句,什么宝贝、小心肝、亲爱的、小肉肉,不要怕,我来保护你之类的话吗?
真是没有一点情调,不愧为冰山男之名!
可是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他呢?突如其来的就喜欢了,好像被闪电劈中头顶。
本来,她被扔到这个世界后是恐慌的,但想开了后,就想好好过平静快乐的生活,遇到这个魔头就开始不平静了。
开始是担心被杀,因为她实在冒犯过他太多次,据说冒犯一次的人都会死无全尸。然后看到他危险,她不知为什么会心疼了,看到他离开就牵肠挂肚。
什么时候,并没有明显的界限,好像很突然,又好像很自然,就这样变成了现在的情况,而且心绪加深了。
“哈哈,果然是郎情妾意,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没想到冷酷无情的魔王还能给我们演上这么一出浓情戏啊。”龙老大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
虫虫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因为这死女人打扰了烈火中的爱情。他们正暧昧的四目相对,看花四海神情,仿佛是要吻她似的。
这个男
漠了,偶尔的失神和温柔是多么难得,简直比买彩票的机率还要小。
“拔出你的却邪剑。”他冷冷的对虫虫说,果然回复到平常的样子。
虫虫愤恨中“唰”的拔出却邪剑,对着空中乱斩道:“妖妇,看我却邪神剑斩妖除魔!”随后想起身边的“魔”,低声道:“这个伤害你吧?”
花四海冷哼一声,“还早得很哪!”说着伸指在剑尖上一弹。
却邪剑本来就是八把神剑中专门对付妖魔的一柄,魔气袭来时,嗡嗡作响,抖得差点让虫虫脱手,但最后却被魔气逼得如凡剑一样静寂。
虫虫这才直观了解到自己和花四海的实力相差的距离,大概要用光年来计算,果然修道没有捷径,就算在她落入这个世界前,那个怪人给了她那么了不起的金光神气也是一样。
“要怎么办?”虫虫看看四周。
妖火狰狞吞吐,虽然看着可怕,却不能靠近,不过她总觉得妖火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只是因为花四海站在这儿,一时给震住了。
不过他们想出去,恐怕也难。
“你说我们要不要耳语,以免作战计划给人家听到。”她凑过去,一脸戒备,还神神秘秘的扬扬眉。
花四海差点微笑,看她那小鬼样子实在有趣,“本王的隔音结界怎么会有人能突破?”
“哦,原来我们听得到那妖妇的声音,她听不到我们的,这个法术不错,回头有空教我一下。”虫虫了然的点头,“那我们研究一下要怎么打败龙老大吧?”
“你会破界吗?”
茫然摇头。
“你懂阵法吗?”
挠挠头,还是否定。
“知道阵眼在哪里吗?”
装模作样的四处看看,然后恼羞成怒的一皱眉,“我连阵法都不懂,怎么会知道阵眼在哪儿?如果我们女人什么都会,那男人就没有在这个世界生存的价值了!”
“凤凰会。”
三个字,如五雷轰顶。
某人听得愣了一下,之后淡淡的柳眉倒竖,嘴唇紧抿,眼睛里的火焰比妖火还明亮,雪白的小牙咬得吱呀乱响,“她就不算个女人!”
呃,好吧,外形至少挺像那么回事,不得不说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也能找到。”赌气的跺了一下脚,“乱拳打死老师傅,我就不信本小姐凭着天生神力找不到什么阵眼。”说着不顾死活的往火里迈步。
到达妖火的边缘时,感觉一股极其古怪的力量沾染到了身体,那不是火热,而是一种说不清的难受,好像身体的每一寸都要裂开,每一个毛孔都有东西要窜出。
她想退,却又退不回来,看到妖火后有一双碧眼,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幸好一股浑厚的力量把她吸回到熟悉的胸膛上。
“拜托,你别总把我吸来吸去,换个别的方式不行吗?”怒火还在。要知道妒忌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
“别乱来。”花四海皱紧眉头,觉得这女人真麻烦,可是看她妒忌得发疯,不能否认心里还有一些开心。
他平生经历的大小危局数不胜数,但没有一次像这样,是在心情愉快下战斗的。而这次虽然凶险,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要想出去,也很麻烦,只怕会耽误时间。
他刚才在屋顶上观察的清楚,这是个四处皆圆的阵。
圆是最完美的图形,一时找不到阵眼在哪里,但可以感觉到这阵由五方守护,守护之人在阵外不停的变换方位,阵的防御力又强,从里面很难攻击,要慢慢对付才行,急不得。
但是,既然龙老大开始时敢在镇内与他会面,既然存了在镇内启动星月阵之心,就证明阵眼在镇内,方便她启动后还能离去,只是因为被他气势所逼,没敢行动罢了。
所以,他一定可以带这个丫头出去,然后他要把押阵的人赶尽杀绝,夺下妖道的聚妖旗!
第五十一章 哼哼哈HI
破空之声传来,带着嗡嗡的颤响,好像有看不到的蚊子在人的耳边俯冲,声音分辨不出从是哪个方向传来,但又清晰无比。
虫虫还在发愣,花四海已经率先做出反应,揽过她略一侧身。
虫虫只觉得一道凉风掠过她鼻尖前零点零一公分的地方,“咚”的一下打在妖火后一间破屋的墙上。
再怎么破,好歹也是一间石屋,可这风吹雨打都没倒的房子却像堆起的积木似的,在那个声音到达后不久,轰然倒塌。
虫虫吓了一跳,更紧的缩在花四海怀里,“妈啊,这是什么?声学武器?妖道很先进啊!”
“妖箭。”
“无形无影的、防不胜防的?”
“没错,妖气凝成。”
“那怎么办?”
“跟着我。”
哦,这个容易办到,而且她很乐意。
虫虫想着,立即挽住花四海的手,感觉他的大手稳定又温暖,让她安心不少。
“那下面又要怎么办?”好奇宝宝再问。
这次花四海没有回答她,只是认准了一个方向,抬步就走。
妖火凶猛的燃烧,一点没有耗尽的迹象,花四海缓缓向着小镇的一个方向走,他路过的地方,妖火就被魔气逼退开一个豁口,而他一离开,火焰就再度融合。
两人走在雄雄大火之中,却仿佛是在草丛中穿行。如果想像一下,可以把这当成夕阳下的金黄色麦浪,被如血夕阳染成了红色,被风吹得弯下腰去,露出走在麦田中的情侣来。
一般躲在这种地方的男女,都是要干点啥少儿不宜的事,可是他们此刻却在躲避杀戮,或者说是战胜战胜杀戮。
杀机四伏。
随着时间的延长,阵内黑暗了起来,不是天光变换,而是星月阵渐渐阻隔了阵外的一切。
但是阵名虽为星月,身处阵中的虫虫却看不到星星和月亮,除了妖火,就是黑暗降临后,周围越来越多的碧绿眸光。似乎有无数野兽伺伏着,随时准备冲进火海,把两人撕成碎片。
一路上,妖箭时时袭来,尽管虫虫极力压抑,也忍不住惊叫连连,从挽着花四海的手,改为了抱紧他的胳膊,生怕给这隐形箭穿个秀心凉。
她尝试过凝起防护光罩,可是有几只妖箭在掠过她身边时却毫不留情的穿透了她的防卫,后来她干脆把一切交给身边的男人,左手晃当当的握着两柄却剑短剑,权当是和心上人在魔幻世界散步了。
奇怪的是,花四海并没有嫌她吵闹,全付心思都用来观察镇上的布局以及暗藏的方位,右手握的冰魔刀还要时时挥舞,以磕飞力道越来越足的妖箭,四掠的刀气时而惊得躲藏在火焰外的妖怪不得不逃窜,以免被魔刀所伤。
他们从镇中走到镇东,然后又折返镇西,路上走得很慢,尽管镇子不大,也走了不短的时间,其间一句也没有交谈。
花四海是在用心思考破阵良计,无暇多话,而虫虫没吱声则是因为在享受二人独处的时光。
她反正也不懂什么阵法,所以决定服从命令听指挥。她本来就是个乐观的人,在最危急和困难的环境下都能想出很多开心的事,何况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她所喜欢,她所爱的人呢。
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意相通也不错。
不过,她也不想自欺欺人,这男人的心外有一个结界,阻隔一切,只偶尔会有些情绪泄露,但也转瞬即逝。
但她不气馁,上小学时励志的第一课就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早晚有一天,她要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情人之间约会的各种浪漫桥段,现代电影电视中都展现得差不多了,但像她这样,和一个超级冰山大帅哥,手挽手走在妖火中,半明半暗的火光映着他刚毅沉着的侧脸,随时有可能被杀,心情却平静甜蜜得如沐春风,恐怕独她一份,太难得了。
“魔王殿下,看景哪?很悠闲嘛!可是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虽然我们也会消耗,可远不如身在阵中的您啊,难道您是采取的对峙之策吗?嘿嘿,这可不怎么聪明招数。”龙老大的声音并没有给自动屏蔽,这讨人厌的女人再度来打扰虫虫的好心情。
花四海头也没抬,挥手就是一刀。
刺耳的嘎吱声划过半空,龙老大惊叫一声,之后就是一长串粗鲁的骂声,显然这一刀虽然没能突破结界,也没有伤到她,却吓得她不惊。
站到花四海身边的虫虫亲眼看到他嘴角微微上翘,看样子似乎找到了破阵的办法,就算没有,至少也弄懂了阵外之人所守方位的流动规律。所以他那一刀才准确的袭向了龙老大,惊得龙老大以为会被力毙于魔王刀下。
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真是好看哪!尽管那也不算笑,算笑也是冷笑,但还是非常好看。
“舞剑。”他突然迸出两个字。
他为什么就不多说话呢?声音
啊,低沉,性感,有点沙,像从胸腔中发出来的,听酥的。
不爱说话的人却有副好嗓子,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不动,想等他多说几句,但却等来了怒目一视。
“好吧好吧,我舞,吓唬我有什么意思。”她咕哝着,随手练起太极剑来。
慢是慢点,但动作挺熟练的。
自从上回用这半调子太极剑引来天雷后,在客栈中被白沉香逼迫练功时又完善了一下,现在耍来有模有样。
白沉香曾经说这剑法蕴含阴阳道术,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实在是奥妙无穷,可惜她的剑法中大义虽通,却招式粗略,说回去后要和师叔们研习一下。
他还问她是从哪里学的?她能说是和小区内健身的老人们学的吗?只得又装失忆。
好在她本来就是“失忆”的人,身上又有一道说不清的金光神气,白沉香也没有再问。
虫虫当时还兴奋地想,说不定张三丰以后是她的徒弟,原来武当的天山祖师是她!
而此刻得意洋洋的舞动起来,却招来花四海严厉的训斥:“动作快些,运气于剑,背转身去!”
干嘛?打屁屁啊!她把白沉香气得呕血数升,他还没打过自己呢!还四个字四个字的说话,哼!
想是这么想,但在这凶阵之中要依靠人家大魔王生存,所谓形势比人强,也不得不听从一句。
背转身去,假想眼前的火苗是龙老大和凤凰那两个讨厌的女人,双手持剑一通乱挥。招式也不管了,看来像是连环恶猫抓,完全是上学时打群架时的德行。
奇怪的是花四海没有嘲笑她,难不成魔都是这样练武的?也是,疯魔疯魔,不疯怎么会成魔,原来像疯子一样乱打,就是成魔的最高境界。
以前学校的武术队有个帅哥,她为了接近帅哥,还曾经钻研过一阵武术,这帅哥就是练什么疯魔棍的,据说和地躺刀一个系列,就是躺在地上一通乱挥,专攻人下三路,看来威力是很大的。
当时那帅哥在一次练习中,手中棍不幸脱手,飞出的白腊杆子不偏不倚飞向她的脑袋,让她当场昏倒。
其实不是砸到了,是她看到木棍飞来吓得摔倒,自己撞了后脑。
但她后来还是赖着武术队帅哥鞍前马后侍候了她一个学期,直到她迷上篮球队的新帅哥,才说后遗症已经完全消失,放了人家一条生路。
不过这种疯魔的频率真的很费力的,她缺乏锻炼的胳膊挥了两下就累了,必须发出哼、哼、哈、HI、的喊叫才能继续下去,和周杰伦练双截棍一样。
她以为这是破阵所必须的,所以老老实实地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头也不回地道:“可以了吧,魔王殿下?”
回答她的是“当当”两声,一声来自脑后,一声来自眼前。
有两只妖箭同时袭向了她,后背的被花四海磕飞,眼前的是自己的却邪双剑抵挡的。但是那妖箭力量太大,震得她双手发麻,剑差点脱手,啊的叫了一声。
原来那魔头是让她护住自己前身,他只负责她背后,那么他腾出手来要干什么?
第五十三章 我冷,需要取暖
身望,就见花四海挥舞冰魔刀虎虎生风,虽然也是虚但招式凌厉直接,动作简单有力,只几个动作罢了,看来居然也帅得冒泡。
她正要开口询问,但那种蚊子叫声却又出现了,而且听动静像是超大只的,正对她进行前后夹击。
她急忙收敛心神应付,可是有点晚了,妖箭来得又疾又快,她连眼都来不及眨,致命的凉风已经吹动了她的发梢。
她大惊,但这只是受到攻击的本能反应而已,心里其实并不害怕。因为花四海说过,她的安全他会负责,所以就算他让她自己对付了一些小问题,也绝不会疏忽她的安全。
他就是那种男人,要么不说,说了就是承诺,一定会做得到。
咬牙闭眼,耳边听到“当当”两声,张开眼睛时就看到自己身前身后的地面上有两个不小的深坑,显然是妖箭撞击所致。
虫虫不仅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妖箭是妖气所化,无影无形,但破坏力很大,她是血肉之躯,也没凝起防御光罩,用得着这么狠吗?
如果这两只妖箭打在她身上,她一定会变成虫泥的。杀人而已,非得那么残忍吗?
“还是站过来吧。”花四海手中不停,没有温度的语气中有一丝轻视。
“哼,我不会分神了,挡我者死!”虫虫怒道,体内真气激发得却邪双剑闪亮起紫青之光,光芒穿透妖火,引起火外一片惊呼,显然威力很大。
虫虫得意的一抬下巴,再度乱舞起来。
阵内有点冷,这样虽然累,但可以适当保护自己,还能暖和一点,免得大魔头看不起她,回头再分了神,让龙老大有机可乘,一仙一魔的生命都要受到威胁。
她可不是全凭王子拯救的公主,她是自由独立的女人,自己能帮自己。好吧,有时候只需要一点点帮助,但是她也是有能力的。特别是,论起逃命,她可是一把好手。
再说,哲理就是哲理,果然生命在于运动。
而她每回主动引导体内真气都不太成功,反倒是本能的调动,真气能自然散发。
再看她的却邪双剑,有了真气的激荡,剑光是多么漂亮啊!比星球大战中的光剑强一万零一倍。
那些小气兮兮的日本刀,发光后就像四十瓦的彩色灯管。切,哪比得上她的神剑!
美国人就是土包子,没眼光!没文化!
剑主与神剑是心意相通的,不过虫虫一直以来都不想修炼,所以对这两把剑没有爱,从来不像其他师兄弟一样,对自己的神剑爱护有加,时时细心擦拭,恨不能又抱又亲,天天搂着睡觉。
对于却邪双剑,她基本是随手乱扔,因为剑身较短,她还用神剑切过水果吃。
诸如这般恶行她做得多了,此时突然心有感触,对神剑的爱意如泉涌,而神剑平时受到虐待,颇为郁闷,现在感受到她的爱意,虽然这爱意小得可怜,但在久不被重视的情况下突然被夸奖,立即兴奋得光芒爆涨,剑柄发抖。
看到这么热情的反应,虫虫也很开心。
“决定了,我们以后是好朋友。哈!”她大叫一声,心里补足一句:只要你们不怪我弄断过你们。
紫青光芒象两只欢快飞舞的仙鸟,在空中杂乱无章的飞舞,卷起一股股仙道正气,竟一时迫得妖箭不能袭来,也使在阵外施法的龙老大异常震惊。
“看她身上那层金光。”美女外形的兔妖手下惊愕的道。
龙老大反手一掌,把兔妖打飞。
她长了眼睛,看得到,那一层淡金光芒围着姚虫虫周身隐隐流动,使她看起来特别美丽,两柄神剑更是流光溢彩,虽然好看,可是杀伤力巨大,果然是斩妖除魔之剑,是他们的克星,连星月阵都不稳了。
她一心要对付花四海,看到虫虫连石头也变不好,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以为杀了她就如捻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她的全部作用就在于当引诱花四海的饵。
其实就算这样,龙老大也有些不屑,不明白从不把任何一位佳人放在眼里的冷酷魔王,怎么会迷上这样一个姿色中上,举止随意的女子?还以为魔王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哪里想到这天门派的小剑仙居然深藏不露,是一个仙道高手。
(她并不知道虫虫的仙术和护体神光是时灵时不灵的,倒不是故意隐藏实力。话说虫虫的实力这样一时一变,确实蒙了不少人。)
果仙魔联手,星月阵能困得住他们吗?如果这孤注一不能赢,那么魔王
额上有一滴冷汗落下,那只兔妖已经爬回,谄媚的帮龙老大轻轻拭去,然后小心收手,不知道这喜怒无常的老大会不会再打她。
只听她叹息道:“看来妖火要破了。快去看看凤凰来了没有,第五方一柱香内就要守位了。否则
她回头看了看施妖火的那只熊妖。
见他的黑脸红彤彤的,浑身颤抖,已经现了原形,明白这是将死之兆。
花四海灭了妖火,但他不肯饶恕施术之人,魔气与妖气如影随形,火灭之时,魔气随妖气反噬,这熊妖的千年道行一朝丧,连命也保不住了。
魔王真是霸道可怕啊!
他说过,不是他的朋友,就是他和敌人。他对敌人的无情冷酷,十洲三岛无人不知。
她站错了边,高估了妖道的力量,是她太贪心了吗?可是事已至此,再反悔也来不及了。如今怕也没用,只能死顶到底。
“咕咚”一声,熊妖栽倒在地,痛苦的抽搐着,可是谁也帮不上忙。
龙老大一咬牙,回头看了一眼兔妖,吓得她立即领命而去,但临走时仍回头看了一眼阵内,不禁惊叹,对那杀她族人的男人不禁流露出崇拜和爱慕之色,但终是不敢停留,急急向青萝镇方向赶去。
此时,阵内的虫虫也惊咦了一声,停下手中双剑的挥舞,因为她看到了地上点点斑白。
再抬头,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那黑衣散发的男子在漫天飞雪中静静站立,停下了手中刀,担了一肩白。
阵内与外部隔绝,绝对不会下雪,是冰魔刀凝成的冰晶化雪而落,逐渐覆盖在妖火之上。火焰发出“嗞嗞”的响声,像是垂死的呻吟,之后火苗越来越小。雪片中隐含的魔气,完全压制了火中的妖气,使它再也不能形成新火,只能等着熄灭。
而虫虫哪里还分辨得清现实与梦幻,就见鹅毛大雪从空中飘落,片刻间就覆盖了地面,整个世界不再可怕,美得像是在水晶球中。
那个被称为恶魔的男人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身处一片银白之中,深黑的眸子比黑夜还要黑暗。
他是死神,却无比迷人。
“我冷。”虫虫昧着良心说。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和大魔头抱抱。
话说和魔王殿下恋爱就是好啊,风花雪月,他只要一挥手就什么都可以给他,实在太浪漫了!
花四海没说话,只看着她。
“呃,这是吓出的冷汗。”虫虫抹抹额头,把良心死死踩在脚下。
一股大力吸来,虫虫有三分无奈。他就不能走过来,或者等她扑过去吗?总是把她当个弹力球一样吸来吸去!不过不管了,在他身边就好。
虫虫张大手臂,抱住花四海的腰,只听头顶传来冷冷的声音:“放开本王,妖箭已过!”
原来他吸她过来是为了帮她躲避还在不时偷袭的妖箭,但是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实。
“不放,我冷,需要取暖。”良心是什么?不认识。
花四海无可奈何。
她明明因为舞剑而流了汗,身子柔软温热,散发出一种水果的甜香,居然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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