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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暗花溟     神仙也有江湖txt下载     神仙也有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四章 约定

    三阴教众一见,知事情不大好办,忙聚到一起商量。

第三十五章 脱困

    虫虫脸上一红,啐道:“哪个要嫁他!”

    范去非道:“那么他若强迫于你呢?”话一出口,便即后悔。

    只见虫虫脸上更红,显出女孩儿家的娇羞之态,样子十分可爱。

    范去非扭转头去不再看她,只听虫虫道:“我骗——骗他说——有一只毒囊在牙齿里,他怕我——自杀,不敢迫我。”

    范去非一想,此时不这么办,也确实没有办法,只得应道:“即如此,我便先走。”

    虫虫低头道:“你伤好了,快来救我。今日之事过后,我想我是得住牢房了,我——我——我怕黑,还有老鼠爬虫什么的,坚持不了多久!”

    她刚才还很强势,现在却说得可怜,范去非心里一软道:“那么我便不走!”

    虫虫抬头看他,眼光盈盈,半晌才叹气道:“那咱们一个也活不了,还是先救小命罢!”

    范去非想了一想,觉得虫虫言之有理,而且自己身有要事,不能枉死,只暗暗发誓一定救虫虫出去,她受的苦也尽力偿还。心念至此,点了点头。

    虫虫忽道:“你会不会不来救我?”

    范去非傲然五知道:“大丈夫千金一诺,从明日起第五日我定会前来。虫姑娘,要我发誓么?”

    虫虫摇头道:“不用,我大伯伯说天下东西只有誓言一钱不值,今日我便信了你!”

    范去非再不多话,但眼神坚定,肢体语言说明了一切。

    也不知怎么,虫虫就是相信了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但此刻也没时间细想,只和他商量了到时候的接头暗号,约定让小鹰红箭到时候出来引领范去非来救人。

    虫虫把自己的匕首递给范去非道:“这里还有一半药膏,你逃走时若伤口裂开可在涂上,用不着省着,不然你伤不好来不了,我可要受罪了。另外,你来之时举着这柄匕首,红箭认得把儿上的绿宝石,它认得了,才会引你来。”

    范去非接过匕首,忽然生出些奇怪的感觉,不想就这么扔下虫虫离去,看她苗条的个子,站在这漆黑一片的三阴堡中,显得特别娇弱,可是一时又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只见虫虫掏出手帕,蹲在范去非膝边,拔下头上一只蝴蝶样的珠钗,挑破他手上火泡,细心用手绢包好,全部料理完毕,才笑道:“就剩这两块手绢了,一块给了韩君素,一块给了你了。嘻嘻,瞧你加入丐帮差不多了。”

    范去非见自己浑身上下,衣服撕破多处,又染有血迹,心中暗暗盘算出了三阴堡要换一身衣服。

    他们两个这边研究逃跑之事,那边韩青正犹豫不定。

    韩君素虽身不能动,却见虫虫又给范去非治伤,又背过身子不知给了他什么东西,不由妒火中烧,恨不能范去非立刻死了,想想便道:“不能便宜了那小子,孩儿虽死无惧。”

    他起了鱼死网落之心,妒恨让他不顾一切,但他这一说,倒帮了韩青拿主意。

    韩青伸手抓住韩福手臂,用力握了一下而后点头。

    韩福随即明白教主之意,大声道:“那位姚姑娘,我们教主吩咐下话来了。”

    虫虫闻言心里怦怦乱跳,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笑道:“那么贵教主是让他儿子活呢,还是死?”

    韩福心里一动,转口道:“我们教主想,是不是可以点了范去非穴道,先关起来。我们保证不伤他一毫一发。等过了圣女神殿之事,我们一定放了他。因他偷听了我们教中密事,恐他泄露。”

    虫虫道:“他倒真会想!这事没有通融!”

    韩君素怒道:“小妖女,你别猖狂。我今日就与你同归于尽。”

    虫虫明知道韩君素心里爱他,不禁做了个鬼脸道:“要死还不容易,只是没那么便宜!居然还吼我,我耳朵都痛了,你陪还我。”

    韩君素见她神色娇嗔,连“你”了三次,后面的话也没说出来。

    韩福接口道:“二痊不要争吵,此事还是按教主说的办。”

    虫虫道:“那可不成,我怎么知道你们办了事后,少教主的毒也解了,你们不背信弃义!”

    韩福道:“我们教主以名义起誓,可以么?”

    虫虫笑道:“不可以!你可打错算盘了,我这人最不信的便是什么名义呀誓言哪什么的。”

    韩福沉不住气道:“若依了你,我们又怎知范去非出去后不说此事?”

    虫虫想了一想道:“那你们只好信我,只好冒险。”

    范去非本来旁若无人的在一旁静坐,此时听韩福此说,立即抬起头来,缓缓的道:“圣女神殿之事须得大伙一道去,少了哪门哪派,纵是有了玉牌也是进不去圣殿。你们最好信我,否则——”

    众人闻言大奇,又见范去非一脸正色不似作假,但这范去非不知与圣女神殿有什么干系,居然这么确定。此时人人心中一本账,均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莽撞行事只怕后悔莫急。”

    韩福却不知怎么办才好,正犹豫间,只听韩青喉间“咕”了一声,知教主怕事有突变伤了韩君素,而且圣女神殿之事须从长计议,忙道:“那好吧,全依你!”

    虫虫心里一阵高兴,笑道:“那么现在就放范去非走,你们谁也不准动。天亮之后我立即把解药及用药之法给你们。至于我么,要杀要剐随你们。”言罢朝范去非一摆手。

    范去非立即站起,但心中实在不忍留下虫虫,稍一迟疑,就见虫虫一双秋水美目瞪了过来,只好咬咬牙,头也不回的走了。

    虫虫貌似悠闲的坐在一块大石上,盯着空地上每一个人。

    众人眼睁睁看着范去非从眼皮底下走了,但谁也不敢动,生怕累了少教主性命,天亮之后,虫虫回到自己住处,拿了解药出来一一说明用处。

    不出虫虫所料,她一说完用法,便被铁链锁住,送到三阴堡囚叛徒之地。

    韩君素恼恨虫虫对范去非一味回护,逼自己咬着牙,不肯去求情。但终究心中对虫虫爱极,一面把她安排在一处干净些的牢房,另一面知虫虫怕黑,还派了碧琼陪虫虫住牢房,黑虎红箭也获准随行。

    碧琼每日里偷偷摸摸去厨房做虫虫爱吃的饭菜。韩君素也只装作看不见,只是心中又怨又恨又悔又痛,自己跟自己较劲,一连数日。

第三十六章 养伤

    那日范去非离了三阴堡,先急回客栈取回自己存放的东西,便换了衣服奔湖北而来,三阴堡本在湖南湖北边界之处,范去非脚程又快,待到天光大亮,他已来到湖北边镇的程记客栈。

    他手持铁牌见了店掌柜,那店掌柜果然毕恭毕敬的把他迎到楼上,安排了一间隐蔽的房间让他住下,每日里端汤递水的十分细心周到。对外人只说并无不寻常客人住店,又由于房间隐蔽,也没人寻上门来。

    范去非就在这斗室之中疗伤练功,裂开的伤口也重新搽药,那药果然十分神效,第三天上伤口便已愈合,到第五天便浑似没受伤似的。范去非内伤也已全愈,而且由于五天的静养练功,功力又觉浑厚了些。

    自与虫虫分别后的第五日一早,范去非就开始心神不宁,绝早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妥当,穿上前日差店掌柜买来的黑衣黑靴。他虽一向不把三阴教放在眼里,夜探也穿白衣,但却知此次去救虫虫,不能稍有差错,因此头一遭破例。

    他前几日因要疗伤,所以强迫自己心如止水,如今再过五,六个时辰便要去救虫虫,不知怎的难以平静下来,坐在床边,手里握着虫虫的匕首,不由心潮起伏。

    那柄匕首自虫虫赠与他,他就未及细看,唯恐不能静心疗伤。今日细看,方才发现那柄匕首十分名贵,锋利无比。拿来一试,简直是吹毛而断削铁如泥的宝刃。

    那匕首的把手中空,上端镶一颗价值连城的祖母绿宝石,匕首的套是镶金丝的皮革。那皮革十分罕见,虽软但却极韧。

    范去非手里久久握着那柄匕首,寻思:“这位姚虫虫到底是什么人?我在江湖上秘密行走已有十年,各门派中出色的人物都了然于胸,可这虫虫却从未在武林中露面,仿佛从天上掉下来一般。看她行事装扮宛若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但她武功又杂又奇,又擅用毒,这又是怎么回事?自圣女神殿之事重提后,她就神秘出现,难道——?”

    范去非心中一凛:“不对,我定是猜错了,她这么个刁蛮任性又美貌可爱的小姑娘怎会——?”

    想到这儿,脑海中立即浮出虫虫的一颦一笑,忽喜忽怒的古怪性格,不由微笑,但随即惊觉:“我怎这般想念她?”

    他心烦意乱,竟有些害怕起来,暗中寻思:“她在三阴堡救了我,我不过是感激她罢了!”虽极力这么想,却连自己也骗不过,不由心里懊恼之极,不停念着:“那么在此之前呢?在此之前呢?我为什么会想念她?”

    正想着,就听外面有人敲门道:“范大爷,早饭给您端来了!”

    范去非一听是店掌柜,忙道:“掌柜的请进。”

    店掌柜这才进来,把放着早饭的托盘放在桌上道:“您今天起的真早呀!”

    范去非点点头,没有言语。

    这店掌柜与范去非相处五日来,发现范去非虽外表冷淡,但骨子里再谦和不过,因此十分愿意与他说话,他见范去非收拾的十分齐整,手里握着一柄匕首,便道:“您现在就起身么?”

    范去非摇头道:“黄昏才起身。”

    店掌柜笑道:“您忙什么呢?现在才是大早晨的,店铺还未开张呢。”

    范去非又未说话,只看看手中匕首。

    店掌柜一眼忘去,讶道:“这柄匕首好熟呀!”说着伸手拿过匕首。

    范去非手中一空,竟有些不舍。

    店掌柜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的喜道:“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我有一次去京城,蒙三先生看得起,能进姚府一次。当我在虎威堂正听三先生训诫之时,突然进来一个小女孩儿,那便是咱们家小姐。那时她才只有十三岁,但已是活脱脱一个小美人了。她当时对三先生说起要拆掉园子中间的亭子,嫌跑来跑去的挡路。三先生被她缠不过,就给了她那柄匕首玩,要她不要拆亭子,小姐当时很高兴,但结果还是把亭子拆了。”

    范去非也不知道为什么,顺嘴问道:“她果真拆了那亭子么?”

    店掌柜笑道:“自然是拆了,我亲眼看到的。姚家是天下首富,各地均有程家的田产,店铺,分号,我蒙大家推举,是湖北各分号的总管事,每年年根底下都去京城向三先生报账。我虽只见过小姐一面,但她的事却听过不少。我们这位小姐模样又美,心地又好,只是性子古怪任性些,我们大先生,二先生,三先生和三位夫人都视她为掌上明珠。莫说是拆一座亭子,就是把京城翻个个儿,把皇帝老子的金殿拆了也由得她。”

    范去非想起虫虫或笑或怒的样子,心知这掌柜说的是实话,心念一动道:“这姚家是什么起家?”

    店掌柜一愣,支吾道:“这个恕我不知,唉,咱们吃的是姚家的饭,哪能议论主子的事,我说小姐已是多口了。”

    范去非见他不肯说,知是有意推捼,也不便再问,只是后悔只注意武林之事,对各地富豪并未在意。

    只听店掌柜又道:“范大爷您别在意,我确实不知,我只知道您拿的铁牌程家只有两块,其中一块,这个——这个,就在小姐那。”

    范去非直言道:“我这块是一个叫姚虫虫的姑娘借的。”

    店掌柜大喜,“那便是小姐了,虫虫是她的闺名。您——我是说——唉——在哪里看到的小姐?”

    范去非闻言立即警觉,店掌柜见状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唉,我跟您说实话罢!去年三先生捎信来说,小姐带着丫头,家丁,仆妇溜出家门来了,叫各地的分号注意有没有小姐的行踪。只是一年来毫无音信,前些日子据说小姐在苏洲咱们家的银号里提了银子,还有说在山东咱们家的酒楼看到了小姐,浙江绸缎分号也瞧见了小姐,因此我便注意了些日子,想小姐也许来湖北。头几天您拿了铁牌来,我便想也许是小姐给的,一直想问问,只是未敢开口。今天您要走了,我无论如何也要问清楚,要不那古灵精怪的小姐不知要天南地北的游到什么时候?别人暂且不说,三先生,二先生得抺脖子上吊。”

    范去非也不知道这大先生、二先生、三先生的是谁,听掌柜的语气,好像是空中的管事,极受尊敬,但又不是主子。心想原来虫虫是偷跑出来的,只怕是无意间卷入圣女神殿之事,想个什么法子让她不介入此事才好。

    想到这儿,他心中有些轻松,似乎隐隐不想与这可爱的小丫头为敌。他知圣殿之事现在虽还算平静,但以后定会腥风血雨,唯恐她受了伤害。但他又知这小丫头性子执拗,有热闹的事定会去瞧瞧,自己与她无亲无故也不好劝阻,一时间没了主意。

    想了半天才道:“姚姑娘现在在湖南,今天晚上我去见她,但却不知今后她去哪里!”

    店掌柜看了一眼范去非,又看看范去非手中握着的匕首和手上包扎的手绢,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心道定是小儿女的私情,看这范老爷举止沉稳,虽然有风尘之色,倒也是英雄模样,说不定小姐逃家就是为了他。这样想着,就去看范去非,眼神暧昧,带略带喜气。

    范去非登时明白掌柜之意,颇觉尴尬,但又不好解释什么,见店掌柜似是十分关心虫虫,想了想道:“姚姑娘也许二月初十左右到苦草山庄去,但也许会不去。”

    店掌柜奇道:“那是什么地方?”

    范去非道:“你只要带到这个消息就行了。”

    他这么说是打的两个主意,虫虫家的人若是武林人就必知苦草山庄在哪,若不是武林人则去也无益。

    店掌柜阅人无数,知道范去非不会多说,又想起小姐的事没个终局,心事重重的退了出去,范去非也开始吃早饭。

    其实他并无胃口,但为了保持体力还是勉强吃下去,吃过早饭便打坐练功,却不知怎么无法入静,只好停下来,站在窗边往外偷看,只见时时有可疑人东张西望,知三阴教的人正四处散布眼线,搜寻自己行踪,因此只好待在客房内。

    过了一会儿,他又到窗边张望,却突然见来往行人中竟有一行人是见过的。

    那行人最前面是一个十**岁的少女,后面是一个家丁和一个挑着两个大木箱的丑妇,最后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青公子和一个小僮儿,赫然便是虫虫的手下和杨顺千主仆。

    范去非心念一动,立即写了一个字条,团成一个小团儿向杨顺千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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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六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再相遇

    杨顺千正走得好好的,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向他。

第三十八章 商议

    权家三鹰本来正扯着青萍问虫虫下落,一听有人说话连忙转过头去。

第三十九章 计划

    杨顺千忙问道:“谁来了?”

    没影儿答道:“是青萍姐姐他们。

第四十章 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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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就觉着船头一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大爷,要买的东西买来了。

第四十一章 夜谈

    杨顺千心里大是佩服,不由道:“范兄好俊的功夫!”

    范去非淡淡的道:“杨兄过奖!”

    杨顺千道:“不知范兄师承何门?这等功夫我怎么没见过,当真高明极了!”

    他的夸奖完全出自肺腑,范去非焉有不知,但碍于师傅遗训,只得道:“在下师傅已仙逝,也说不上什么门派,只是恩师留下遗训,不能把他老人家名号告之于人,请杨兄见谅。

介绍

    这篇外篇《铁杆王朝》,是偶滴一个书迷,后来成长为偶滴朋友,阿布写的,演员全是偶的铁杆书迷,加上偶本人。

    他是个很有才的男生,当时为我的驱魔人写过两道歌,一首走深情路线,初听像张信哲,第二首是周杰伦风格的。

    从谱曲到配器,从写词到演奏,最后到唱歌、合成,全是他一个人做的。这样有才华的人,难道不是才子吗?

    本六扒着门边:再说一句,就一句:我是说,如此一个音乐才子,还能写书,还写得那么好,证明一个天才诞生了。

    那就是……本六我啊!

    西红柿、臭鸡蛋、桌椅板凳、飞刀,拖鞋……全砸台上了。

    某六被一众愤怒群众拉走,走时声嘶力竭的喊:作者是……是阿-布-布-布-布-布………………

第一章 抬旗

    “当”的一声,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使刀的是个妙龄少女,一柄单刀虎虎生风,又稳又狠。使剑的是个少年,长剑的去势也变幻莫测,颇有大家风范。少女身形一矮,刀刃朝上一翻,少年躲闪不及,长剑一封,刀剑再次相交,“当”的一声,少年长剑一颤,似欲拿捏不住。

    少女见了便宜,腰一拧,刀随身走,一抹寒光袭向少年左臂。少年眼见来势汹汹,逼不得以长剑一立,“当”的又一声,这回少年几乎长剑脱手,少女不给他机会闪躲,手腕一翻,刷的一声,中宫直进。少年虎口尚麻,挡无可挡,蹬蹬蹬向后退了几步,几乎一交摔倒在地。少女却不乘胜追击,收刀而立,洋洋得意。

    少年大为沮丧,转头向一旁侍立的青年道:“师父,你教我的剑招也不好使啊,让她几下就破了。”

    那青年微微一笑道:“贝勒爷明鉴,公主使的是单刀,用的是五虎断门刀的招数,力大势沉,大开大阖,再加上公主天赋甚高,臂力比起普通男子亦不遑多让。若是与她硬碰硬,恐怕纵是奴才,也难抵挡。但是长剑势走轻灵,若是避开锋锐,贝勒爷当可和公主斗个旗鼓相当。”

    少年斜了那少女一眼,冲青年道:“那我问你,是你厉害些,还是他师父厉害些?”

    青年笑道:“奴才从未与索副总管比过,想来索副总管既是统领大内侍卫,武艺必是好的。恐怕奴才不是对手。”

    少年道:“还没打过怎么就说不是对手?改天有机会让你和他比试比试,倘若胜了,我就把你推荐给皇上,皇上能赏你个什么官,就看你的造化,怎么样?”

    那青年闻言微微一愕,随即大喜道:“谢贝勒爷抬爱……”

    少年手一摆道:“胜了再说。”随手少年把剑递给他道:“你下去吧。”青年躬身行了一礼,转身下去。

    那少女见青年走了,嗔道:“小九,你胡说八道什么,让人知道,都得说我们不务正业,只知道和这些江湖汉子厮混了,你还敢把他推荐给皇上?小心六姐剥了你的皮!”

    小九笑道:“十四姑,没事儿的,就咱们说说而已,再说如果他能斗的过索副总管,那证明他武艺高强啊,六姑常说只要有真本事,不妨破格录取……”

    少女不耐烦打断道:“小九你这是什么理?你打小在南书房的书白读了?六姐说的真本事可不是这等好勇斗狠的江湖人……”

    小九赔笑道:“好啦,我的十四姑,我知道错了,好不好?”说着摆了个小生的姿势,唱道:“十四姑在上,小生给你赔礼…了……”拖着长音,一躬到地。

    少女见他装模做样,暗暗好笑,板脸道:“好了,让人见了象什么样子,一会进了宫去见了六姐和皇上你给我小心点。”

    小九忙点头答应,讨好的把少女的单刀接了过来,道:“十四姑,实话跟你说,我收的这个包衣奴才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汉子,听说在江湖上大大有名,有个外号叫做一剑横天,是青城派的弟子,一手快剑……啧啧,恐怕索副总管真未必挡的住。”

    少女横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给他抬的旗籍,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小九嘿嘿一笑道:“十四姑,这事恐怕你猜不到了吧,前一阵子我找程叔儿给办的,程叔儿听说他武艺高强,还特意让他给表演了几招剑法才给抬的旗。”

    少女一怔,问道:“程王爷给抬的?”

    小九忙点头道:“真是程叔儿,你要不信,你问他去。”

    那少女沉吟道:“既然程王爷都不怪你,那我还能说什么,不过这事等你见到六姐可别忙提起,你知道六姐讨厌这些江湖的人,别再惹的她不高兴,说不定一怒之下削了你的贝勒,看你还美不美。”

    小九吓了一跳,忙道:“那我可不敢,还望十四姑给我瞒着。我的固伦美竹公主,小九在这给您请安了……”说着嬉皮笑脸的打了个千。

    “九爷!九爷!”小九和美竹回头望去,见九贝勒府的管家一路小跑,到了二人跟前,先给美竹行了一礼,然后转头对小九道:“九爷,宫里来人了,说如果美竹公主这,让公主九爷去养心殿去一趟。”

    小九和美竹心下疑惑,对视了一眼,问道:“谁让我去养心殿?是六姑吗?说了有什么事吗?”

    总管道:“奴才不知道,宫里的人没说,只知道是美顺公主来叫,说是很急,让奴才来禀报,如果公主在这,让公主和爷马上就去。”

    小九看了美竹一眼,道:“知道了,我和公主这就去。”

    到了养心殿外,当值的太监接着,引到屋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穿着马褂盘腿坐着。对面坐了一个女子,约莫年纪在二十四五岁左右,容光妩媚,不可逼视。小九和美竹一齐跪下行礼,那个少年见了二人蹦下来一把抓住小九,道:“九哥,快随我去去比画比画,我又学了几招。”

    小九到了皇帝面前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垂手而立,虽然颇为意动,但是口上称是,眼睛却望向那女子。

    那女子道:“皇帝,你现在应该自称朕,不要老是说‘我、我’的,没的让大臣们听了又要说教。”

    那少年吐了吐舌头,道:“六姑,这不是没外人吗,自家兄弟面前打什么紧。对了,六姑不是有事跟十四姑说吗?朕和九哥去比画比画,分了胜负再回来。”

    那女子道:“那你们去吧,小心着点,别伤着了。”皇帝很是兴奋,答应了一声拉着小九就向外跑,后面一群太监宫女见了急忙跟上。

    那女子看着二人跑出去,微笑道:“美竹,你看这孩子,那有半分皇帝的样子。”

    美竹抿嘴一笑,道:“皇帝尚在少年,爱玩原是寻常不过,您还没见小九呢,他顽皮起来,那才叫淘气呢。”

    那女子道:“皇帝倘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那自然无妨,可如今他是大清的皇帝,天下的共主,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有个皇帝的样子。”

    美竹道:“六姐是关心他,不过大臣们不在旁边,切放的宽些,一时半刻的,也不打紧。”

    那女子笑道:“这话当着我说,可别给皇帝听见了,他就又有话对付我了。”

    美竹微微一笑,那女子见了他的笑容,想起往事,道:“你的外貌最象额姆,气质也象,难怪阿玛在世的时候最疼爱你。”

    美竹见那女子言下微带伤感,忙道:“六姐虽然外貌不象额姆,但是却比额姆更美,私下大家都说美顺公主是我大清第一美女呢,许多王公的世子,才俊饱学的鸿儒之士,还有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军们,都盼着得到六姐的青睐,只是可惜……”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停,眼睛望着那女子却不再往下说。

    那女子紧张道:“可惜什么?”

    美竹道:“可惜六姐身份高贵,他们高攀不起,而且这么美丽又有才情的老婆娶到,怕不当晚就美死家中了。”言罢嘻嘻一笑,起身躲过美顺公主的粉拳。

    美顺公主笑道:“你这丫头,不学好乱嚼舌根,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美竹轻笑一声,道:“六姐急着叫我和小九进宫,敢是有什么急事吗?”

    美顺公主回身坐到塌上,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急的,是皇帝缠着索副总管学了几招拳法,急着找小九比试。我叫小九进宫就是想问问他新收的包衣的事,你是看着小九长大的,他的心思你最了解,他给包衣抬籍的事你知不知道?”

    美竹道:“这事我也才听他说。”

    那女子道:“昨个儿我听说小九收了一个包衣,还找程亲王给抬了旗籍。本来嘛,从小他就最疼小九,这事也无可厚非,可是他跟我和皇上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给入了档。”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听外边当值的太监喊道:“太后驾到,美慧公主驾到!”二人忙站起身来。

    一个秀美的少女扶着一个外貌端庄的女子走了进来。美顺公主和美竹公主待要行礼问安,那端庄女子忙虚扶道:“免了吧,都是一家人,老是跪来跪去的,没的生分了。”

    美竹低声一笑,跟美顺公主站起来身来,道:“太后今日怎么跟美慧到这养心殿来了?”

    秀美少女在旁笑道:“怎么?就许你和六姐来,我们就不能来?”眼珠一转,问道:“你们俩背着太后在这里说什么坏话了?我老远就听见你在说程王爷的不是。”

    美顺公主听了笑容一敛,看了看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端庄女子太后道:“怎么了,美顺?”

    美顺道:“倒不是我想背后说人是非,但是有些事,程亲王他的确做的欠妥当。”

    秀美少女皇太妃扶了太后坐下,太后道:“你们都坐吧,美顺你说说,这又怎么个话儿说的?”

    美顺公主答了声是,身子斜坐在软塌上道:“太后明鉴,程亲王自从先帝爷殡天之后,权势与日俱增,先帝在世的时候他就是抚远大将军,领侍卫内大臣,当今皇帝刚一登上大位,又加封辅政大臣,军机处首辅大臣,前一阵子又兼管了吏部,按理说他原该兢兢业业,辅佐皇帝。可是当今刚登基,他就把九门提督下到大狱,兵部尚书察尔逊是先帝的老臣,虽说十几年未有大功,亦未有甚大差错,却被他以藐视朝廷,先帝大行之际夜夜笙歌的罪名把一家子送到宁古塔为奴,可怜察尔逊六十多岁高龄,未到宁古塔就死在半路。丰台提督被他以下犯上的罪名也关起来了,还有西山锐建营的提督也被他抓了起来,还有云贵总督,东三省总督,陕甘总督全都该拿的拿,该撤的撤,现在朝堂之上,人人惶恐,全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督察院几个御史参了他一本,列了许多罪名,我当然不允,立刻驳了回去,可是第三天,刑部的人没经过奏报把他们捉了去,以陷害大臣的罪名拷打至死,我召李松贵问话,可是他竟然推说不知。我气极了要撤他的官,他居然说这官是程亲王爷封的,相信美顺公主必然能赏臣几分薄面!”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我当时恨不得立刻叫人拿下他治罪,可是想到程亲王现在势力如此之大,我忍了又忍,呵斥他下去。”说到这里已是不克自制,俏脸通红。

    美慧公主愤然道:“这狗奴才好大胆子,六姐是摄政的固伦公主,他怎么敢这么跟六姐说话?应该叫人剥了他的官服,下刑部,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

    只听一个柔媚的声音道:“据说他撤的要员全部换上了他的人。”随着声音,进来一个体态柔美,长相高雅的丽人,见了太后几人道了吉祥,向美竹道:“十四妹也在这里。”便又道:“可笑的是西山锐建营和丰台大营的提督居然全是他府里的包衣奴才,还有张思南原是他府上的帐房先生,竟然外放到云贵做了两省的总督,真正是可笑之极。”

    美顺公主气道:“谁说不是,他原来一向都是克已奉公,谁料他现在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美慧公主忍不住道:“程亲王已经位极人臣了,他还想怎样?”

    刚进屋那丽人冷笑道:“恐怕纵然如此他还是不满足呢,还想着再升一级。”

    程亲王已经是王爵,十二等的宗室封爵位列为首,清代不设宰相,军机处大臣便是宰相,他官拜抚远大将军,手握重兵,实在是升无可升,荣宠无可再加,丽人这话便是说程亲王要篡位了。

    所以丽人这话一说完,屋里登时一片肃静。太后脸上变色道:“你……大胆!碧妃…给我跪下!后宫不得干政,谁叫你随便乱议大臣的不是的?”

    那丽人微微一笑,道:“臣妾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太后何必大动肝火?想那程亲王的祖上不过是当年跟随我世祖章皇帝从龙入关,侥幸救了世祖,才赏了个世袭罔替的王爵而已,及到先帝这一代,男丁稀薄,才起用到他……”

    还待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太后以是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厉声喝道:“你给我住口……住口!”

    站起来身来,蓝太妃急忙扶住她,太后却甩开她手,道:“大逆不道,抛开他不说,他祖上老程亲王跟随睿亲王大小仗打了无数,每每身先士卒,亲临第一线,以作战骁勇,被称为我满人第一条好汉,为救世祖更是中了十七箭,几乎丧命,睿亲王怜他忠勇,才请的特旨加封为世袭和硕亲王,以示嘉奖。便是程亲王自己,也是多次跟回疆作战,立下汗马功劳,先帝甚为喜爱。你怎么能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屋里几个女子见太后大怒,一齐跪下请太后息怒。唯那丽人昂然站立。

    美顺公主道:“太后明鉴,碧太妃想是刚刚产子,偶受风寒,脾气暴躁,太后不看碧太妃,还望念在小阿哥身世可怜。请太后暂息雷霆之怒,饶她这一回。”

    太后:“现在几个公主都在这,当着她们的面,碧妃现在跪下请罪,尚有转圜余地……”

    碧太妃截口道:“我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罢了,太后不许人说,是怕了他还是怎地?别人怕他,我可不怕。我就不信他能把我这个太妃抓起来治罪!”太后登时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着碧太妃一时说不出话来。

    碧太妃见太后动了真怒,也觉惊慌,忙跪下道:“太后息怒,臣妾……不懂事,太后保重身体,莫与臣妾一般见识。”

    美顺公主、美竹公主等几人也一齐相劝,太后缓过一口气来,缓缓道:“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许后宫干政,念你给先帝诞下皇子,我也不想追究了……”说着站起身来道,眼睛扫了一圈屋里众女,又凝目看了看碧太妃,道:“好了,我累了,美慧扶我回慈宁宫。”

    美慧公主应了声是,搀起太后,摆了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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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表:

    程子琦――和硕程勇亲王

    柳暗花溟――固伦美顺公主

    竺竹――固伦美竹公主

    蓝天――和硕美慧公主

    淡淡蓝蓝――和硕美谨公主

    Aer――多罗贝勒

    UU――太后

    草草――碧太妃

    马小甲――青城剑派不世出的奇才,九贝勒府包衣

    虎胆――天地会总舵主

第二章 密议

    紫禁城。

    养心殿西暖阁。

    皇帝仰着头看着世宗提的“勤政亲贤”的匾额,心道:“勤政亲贤,我倒是真的希望如此,可是我贵为皇帝,富有天下,可是我现在都十多岁了,却不让我亲政,摄政公主,辅政大臣,一个个的制约我。下面的大臣没一个肯听话,想勤政也无从勤起。亲贤……现在朝廷里还有贤吗?”

    侧目稍微看了一下屁股挨了一点边坐着的和亲王,心道:“都说十叔胆小怕事,但是他却是对我最恭敬的,现在朝廷恐怕我最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了,若我真能想奏折上说的,象圣祖爷一样除螯拜、平三藩、收台湾;为我大清打下万年基业……”想到这里胸口一热,再也顾不得旁的,轻轻将昨天晚上接到的秘折从袖口抽出来,递到和亲王面前道:“十叔看看这个。”

    和亲王恭敬的接过奏折,展开观瞧,上书:“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礼部尚书臣萨其玛;文华殿大学士、工部尚书臣李述;礼部侍郎臣张卫阳恭请圣安,上闻:今有程勇亲王程子琦,世沐天恩,荣宠罔替,及至今;追世祖知遇之隆,怀先帝托孤之重,蒙今上依仗之厚,本应公忠以国,尽瘁思涸。孰料先帝大行未及一夕,上未继社稷之一载,便提包衣于庙堂之列,携亲信督一方之首,因小怨而拿要员,莫有之罪而贬重臣。藐视今上,其心可诛,罪在不赦。程氏世仰世祖之仁孝,久浴我章皇帝之雨露,万死其身不可报其恩,百战之功不可报其德,唯辅佐今上,鞠躬尽瘁可也。前御史许芫,张鹇等七人,上本弹劾其罪,自古言官耳目,风闻无罪,然其党羽即刻锁拿下狱,行皇帝事,其飞扬跋扈本朝从未听闻。臣等冒死上闻天听,唯望圣上莫以微功而不决,莫以祖上而不忍,仿圣祖拿权臣于阶下,效我仁皇帝锁权臣于御前,则为百姓之福,天下之福,社稷之福也。”

    和亲王看完了这份奏折,略一沉吟边明白皇帝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万万不能退缩,倘若今天不从他的意思,恐怕以后大大的有碍,皇帝总是有一天要亲政的。如果非要应承什么,只管答应下来,小事则可,大事立刻去禀报程亲王就是。

    想通这层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拍马蹄袖,手腕一抖袖口,跪下磕头道:“皇上但有所命,臣万死不辞!”

    皇帝大喜,连忙亲手扶他起来按到座位上,手抚其肩道:“十叔有这等心思,朕甚感欣慰。”说到这里声音转厉:“程子琦这贼子屡屡犯上,朕皆一忍再忍。他入朝不拜,见朕不参,身边护卫皆着黄马褂,腰悬利刃,稍不顺意,护卫便横目抚剑,威逼朕躬!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朕意已决,无论如何要铲除这贼子……”

    和亲王霍的起身来跪下昂然道:“主辱臣死!论公,皇上是君,我是臣,论私,皇上是侄,臣是叔,无论在公在私,臣敢不尽忠竭力,肝脑涂地,以报圣恩!这贼子既如此猖獗,百死难赎其罪。请皇上下旨,臣这就回去点齐兵马和他决一死战!”

    皇帝将他扶起来,称赞道:“十叔真我大清之巴图鲁。不过这事先不忙,步军统领衙门还掌握在他手里,三万多兵马倘若做起乱来,便是惊天大祸。朕这就下旨罢了他领侍卫内大臣的差使,罢了他的的党羽,起用朝廷的忠勇之士,而后朕再命你统兵拿他,倘若敢稍有违抗……”十几岁的少年声音转冷,狠狠道:“当场格杀!”

    “皇帝要杀谁啊?这么大的火气。”门一推,美顺公主走了进来,皇帝与和亲王一齐吃了一惊,皇帝还保持着恶狠狠的神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美顺公主却恍若未见,回头道:“叫人进茶上来。”当值的太监答应了,立刻吩咐下去。

    美顺公主屏退太监宫女,将门掩上坐到塌上道:“大清早的就喊打喊杀,大老远儿的我就听见了……让大臣们听了成何体统。皇帝又怎么了,跟谁怄气啊……”

    听见这等如同哄孩子的温语,皇帝心中微有不忿,心道:六姑总拿我当小孩子。却不敢顶嘴,只是默然不语。

    和亲王见气氛怪异,忙跪下磕头请安,美顺公主道:“十弟起来吧,二哥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多礼。”

    和亲王边起身边赔笑道:“先帝在世,常年难得见上六姐一回,见面只顾欣喜,那里还想到行礼……”

    美顺公主微笑道:“那今个儿怎么又没忘了?”

    和亲王擦了擦头上的汗,堆笑道:“还是……还是六姐威权日重,弟弟一见之下心生……心生……这个……景仰,情不自禁的拜了下去……”和亲王说到这里,自己也觉难圆其说,神色尴尬。

    这时太监敲门将茶送上来,恰好稍解燃眉,和亲王道:“臣府里还有点事,倘若皇上和六姐没事,臣先告退了。”

    皇帝忙道:“好,你回去吧,朕有事再令人传唤你。”和亲王应了,趴下行了礼,慢慢倒退着出去,轻轻掩上门,飞也似的逃了。

    太监宫女都觉心下钦佩,一个人带着披领穿着朝服,一身紫貂,头上还戴着薰貂的大帽子,依然如兔窜狐奔,麋鹿相似,皇族宗室果非常人所能揣度。待到宫门之时更如闪电也似,一道黑影转瞬不见,宫女太监相顾骇然,惊为神人。

    美顺公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的时候正好看见旁边放着奏折,便顺手拿起来展开观看。皇帝大惊,想要阻止却又不敢,望着美顺公主,却见她脸上平静如常,看不出是喜是怒。

    美顺公主慢慢读完,将奏折放下,道:“这奏折是那里来的我可以暂时不问,只是……”秀眉微颦道:“你难道真要拿程亲王?”

    皇帝见她居然不问奏折是怎么来的,惊疑不定,一时料不准美顺公主的意思,但是既然不问如何得来,想是美顺也看不惯程亲王的所做所为,于是壮起胆子点了点头道:“朕的意思,不但要拿他,还要罢了他所有的官,抄他的家!此人飞扬跋扈,历朝历代都是骇人听闻,六姑你说,难道我不该拿他?”想起程亲王平日所为,满是怒火,居然一时忘了害怕,声调激昂起来。

    美顺公主见他面容扭曲神色凶狠,和平时大不相同,呆了半晌,才缓缓道:“该不该拿且不提,关键在于你怎么拿他,能拿的了他吗?”

    皇帝大声道:“他是我大清的臣子,朕是大清的皇帝,九五至尊,为什么拿不了他?”

    美顺公主见他说的天真,不禁哑然道:“步军统领衙门掌管全城的兵马,西山和丰台的的守军拱卫京城,这两个地方的提督是他的包衣奴才,而且他还兼着领侍卫内大臣的差使,文官的的任免也全权在他,又手掌重兵数十万,又怎么拿得了他?道理上你是皇帝,他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原本没错。道理虽然如此,可是兵权在他手,如果不是顾及身份,他要谁死,也全在他的一句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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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表:

    皇帝--正正

    大不列颠的使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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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拒见

    皇帝登时愣了,呆了半晌,猛然想起一事,又道:“人说打仗打的是钱粮,他几十万大军分布各省,没有钱粮谁又肯为他卖命?户部是八叔在管,八叔可是一向与他不和的,只要朕把九门和驻扎在城外的丰台和西山的军队也把握在手里,那他就……”

    美顺怜悯的望着他,柔声道:“户部两个侍郎全是他的人,早在几个月前,你八叔就被架空了,现在在户部,你八叔……唉……”手里把玩着御笔,摇了摇头又道:“而且你只要一撤换九门和城外两支兵马的人,甚至只消一动他的领侍卫内大臣,他就明白你要对他下手了,到那时……就算不杀你,把你软禁起来谁又敢站出来说话?或者废了你的大位,扶一个听话的上来,那你就是把江山拱手送人,将来你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皇帝紧握拳头,道:“朕是皇帝,难道……难道……”连说两个难道,其实心中已然信了大半,颓然坐倒塌上。

    美顺沉吟半晌,道:“要拿他……太过凶险,一个举措不当,就要宫闱惨变,祸起萧墙,甚或血流成河,这样的例子并不少……”微微一顿,道:“皇帝,并不是姑姑不想拿他,实在……实在是他势力太大,无从着手啊……”

    说到这里见皇帝颇有不忿,恐他听不进去,便温言道:“先帝把你托付了给我,我怎么也不能眼看你做错事。听姑姑的话,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暂且忍隐,待时机成熟……你要拿谁,那时都遂了你。”眼见皇帝听了这番话之后还是委顿在塌上,默然不语,心中虽怜,却不愿再劝。

    这时当值的首领太监在门外试探着喊了一声皇上,美顺公主扫了皇帝一眼,见他毫无反映,心中暗暗恼怒他不懂事,扬声问道:“什么事?”

    首领太监道:“回公主:礼部侍郎黄文远在外面候了大半天,说有要事面禀。”

    美顺道:“叫他进来吧。”首领太监在外面应了,将一个年约五十岁,白面长须的男子引了进来就退了出去。

    那男子见了皇帝和公主趴下磕头行礼,美顺公主道:“起来吧,有什么事?”

    黄文远谢过了站起身垂手道:“回公主:大不癫痫国派使臣来了,只是……只是……”

    美顺道道:“只是什么?”

    黄文远忙道:“只是互相语言不通,臣等……臣等无能……有伤我大清的脸面,请公主治罪。”

    美顺微颦秀眉道:“诺大个礼部,没一个懂的吗?”

    黄文远扑通一声跪下道:“臣等无能……实在……实在是听不懂那使臣说什么……”

    美顺未及答言,皇帝已大怒道:“朝廷养着你们一批酒囊饭袋,净是吃饱了没事干的蠢猪,真到用你们的时候,却没一个管用的,只是一个大不癫痫国便把你们难成这样,倘若万国来贺,你们岂不是个个成了没头苍蝇?”

    黄文远又愧又怕,汗水顺着额头滴到地板上,颤声道:“臣……臣等罪该万死……”

    美顺公主见他怕的厉害,心想光吓他也没什么用,便温言道:“你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来了个使臣而已。既然礼部没人听的懂,我大清亿兆臣民总是会有人懂的;你们去问过理藩院的人吗?他们总跟罗刹国打交道,没准儿就偏偏有人懂这些个洋文呢。”

    黄文远道:“回公主:理藩院的人臣等问过了,也……没人懂。但是理藩院的大人们说,据他们所知当今懂大不癫痫国话的,唯有程王爷……”

    美顺微微一愕道:“他还有这等本事?那你们怎么不去找程亲王,让他出面署理?”

    黄文远道:“回公主:程王爷府的人说,王爷游猎未归,不知几时能回来。大不癫痫国的使臣候了一天了,对我大清似乎颇有微词,臣等听不懂,但是见他表情颇为轻蔑,神态甚是高傲……”

    美顺公主刚想说话,就听门外太监又道:“回公主:青海来的六百里加急,已经到了……”屋内三人一齐吃了一惊。

    美顺公主道:“你先下去,这事先搁置,等程王爷回府你们去找他商议。”

    黄文远擦了擦头上的汗,磕了头慢慢退了出去。

    美顺公主道:“呈上来。”

    太监应了,把一个密封的匣子递了上来,美顺拆开目光匆匆一扫,脸色一下变的凝重。皇帝瞧见她脸色不对,也爬过来望了望信函,登时也呆住了,口中喃喃道:“青海叛乱……”

    美顺想了想,把信函放回匣子,叫过太监道:“你现在立刻出宫,无论如何找到程王爷,将这个交给他,让他立刻来见我。”

    未及一个时辰,太监匆匆回报道:“程王爷回府了,但是现在谁也不见,奴才连王爷的面都见不着,只是总管出来见了奴才,拿了匣子递进去,却告诉奴才王爷有疾,这事过几天病好了再说……奴才怕耽搁了大事,不敢再等,这就回来请示……”

    皇帝勃然大怒道:“都这个时候还敢如此……朕去找他,看他敢不敢不见朕!”

    美顺公主轻轻按住皇帝,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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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驾一路出了宫门,直奔程王府。

    到了府门口,小太监紧跑几步,冲门口的护卫道:“请通报一声,固伦美顺公主到了,请王爷……请王爷……”说到这里见程王府的护卫已经瞪起眼睛,不敢再往下说。

    那护卫哼了一声道:“我家王爷身体欠安,谁也不见!”

    却见轿帘一掀,美顺公主走了下来,道:“连我也不见吗?”

    那护卫没料到她居然下轿,不得不躬身道:“回公主:王爷游猎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并不是奴才们胆敢拦驾……实在是王爷有令,任何人来了都不见。”

    美顺公主道:“我不跟你废话,我要见你家王爷。”

    那护卫挡在门前,朗声道:“奴才职责所在,不敢擅离,望公主成全。”

    美顺公主见一个王府护卫都敢阻拦她,不禁气的柳眉倒竖,怒道:“你好大胆子!耽误了大事,被你家王爷知道了,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那护卫见了美顺发怒,不敢再说,却依然横在门口,不让过去。

    正在僵持之际,偏门一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闪了出来,阴阳怪气道:“那个不长眼的在此喧哗?扰的王爷你们谁担当的起?”

    护卫道:“秦总管,公主非要见王爷,但是王爷有令,不见任何人。”

    那总管凝目望去,见美顺公主满脸怒气的看着他,忙行礼道:“奴才不知是公主,瞎了狗眼,胡乱说话,望公主不要记在心上。”

    走下阶来赔笑道:“不知公主何事要求见我家王爷?”

    美顺公主道:“这等军国大事要找程王爷商议,难道军国大事,你也能担待的起吗?”

    总管笑道:“大事自然担当不起,不过若是小事,奴才倒能担当一二。”

    美顺见他如此无赖,顾及身份却又发作不得,气的一甩袖子回到轿内道:“回宫!”王府总管笑吟吟看车驾离开,也转身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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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叫大起

    皇帝叫大起。

    军机,内阁大臣,王公贵族,各部堂官齐齐聚集在养心殿正厅侯着。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叫起,所以都议论纷纷。只听的宣礼太监喊道:“皇上,摄政公主驾到!”

    众大臣一起跪下磕头,美顺公主携皇帝穿着吉服,手抚朝珠从侧面上到台上,在龙椅旁边的凳子上坐

    大臣们站起来分根据品级分班站好,御前侍卫一起出去,将大殿门关上在门口分两侧站立。

    皇帝用眼睛扫了扫下面的大臣,开口道:“今天叫大起,是因为有件重要的事要跟大家商议。昨天朕接到青海来的六百里加急,青海叛乱!今天朕和诸位臣工一起议议这个事儿。”

    一听见这消息,下面大臣立刻乱成一锅粥,众说纷纭,各持己见。

    理亲王出班道:“皇上,青海叛乱,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道:“朕的意思,立刻派兵剿灭。”

    理亲王道:“那不知道皇上准备派何人去?”

    皇帝道:“这个……朕还没有想好,今天叫大起就是商议这件事。”

    礼部尚书萨其玛出班奏道:“老子曰:‘唯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所以奴才的意思,应该派钦差去晓之以理,劝他们罢兵才是。圣上以仁德教化天下,最好不要妄起杀戮。”

    户部侍郎刘云期奏道:“皇上,户部现在只有存银不足五十万两,恐怕难以支付大军所需。”

    皇帝眼见众大臣有的议论,有的给他捣乱,不禁又惊又怒,举动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美顺扬声道:“肃静!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朝廷重臣,这样乱成一团象什么样子?今天就是跟你们商议这件事,言者无罪,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当面提出来。”

    下面声音稍低。

    工部尚书李述道:“皇上,臣的意思和和萨中堂的一样,能不动刀兵最好不要动。”

    理亲王道:“不动刀兵难道和他们说理吗?几十万叛军能听的进去么?”

    礼部侍郎张卫阳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叛军也是我大清的子民,教化晓谕则可,何必妄动兵戈?孙子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向皇帝躬身道:“依臣的意思,先派人去宣布谕旨,令其罢兵和睦,方为上策。”

    理亲王怒道:“我大清以武力征服天下,何尝有过你这等缩首缩尾之徒。他既敢反叛,又岂能因为你几句话就罢兵?”

    张卫阳冷笑道:“天下以仁孝而治,非武力也。”

    皇帝和美顺公主在上面见众大臣吵的不可开交,却无力阻止。正在这争吵之时,却听门外太监喊道:“程亲王到!”

    理亲王和张卫阳立时住嘴,大臣们也都悄悄的回去站好,诺大个大殿立刻鸦雀无声。大臣们低下头,看着自己足尖,屏声静气,似乎惟恐喘气声大了,就将这大殿震塌一般。

    但听得殿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到大殿前稍微一顿,大臣们一齐躬身。

    “吱嘎”一声殿门被推开,但见门前站着一个年纪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他长身玉立,薄唇高鼻,细眼长眉,身着石青色的补服,锈五爪金龙四团,前后正龙,两肩行龙,对龙椅上的皇帝和旁边的美顺公主看也不看,却望着大殿内的群臣,笑道:“大老远的我就听见你们的声音,很是热闹,怎么现在都不说话了?”

    大殿内安静的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上奏折请旨查办程亲王的三个大臣更是心中有鬼,使劲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只听得朝珠互撞而响,其实声音极小,但是在空旷的大殿之内,又如此安静,自然是引人注目。群臣寻声望去,却见礼部尚书萨其玛浑身发抖,带的朝珠也跟着乱颤。

    程亲王瞟了他一眼,背着手慢慢的踱了进来,道:“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现在我来说。”走到御阶前目视道萨其玛道:“萨其玛身居高位,却为叛军说话,理该问斩。”

    萨其玛听见这话浑身一颤,却听程亲王续道:“念其年岁已高,着既革职,送大理寺议处。”门外的御前侍卫听着,如狼似虎的将萨其玛双臂一剪,押了下去。

    萨其玛只是浑身发抖,任由侍卫横拖竖拽,却一言不发。

    程亲王又道:“李述、张卫阳二人身处要职,却借职务之便,贪墨银两达三十余万之多,断无可恕之理,立即交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严加审讯!”

    李述是个五十多岁白胖的老头,闻言立刻瘫软在地,口吐白沫。

    张卫阳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朽,却大声道:“我张某一世清白,从不贪污银两,你擅拿大臣,视朝廷何于何处?”

    程亲王道:“你倒是没贪污,没贪污你买那么多田土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你岁俸一百八十两,上个月却花了三千两买副字画,大上个月花了一千三百两买了个折扇,就在前天你还给小妾买珍珠用了五百两银子,你以为我不知道?”

    张卫阳登时哑口无言,张目结舌,猛的扑到在地,匍匐到御阶前大哭道:“皇上,臣是冤枉的,臣的银子不是贪污来的,是……是萨中堂送与臣的,真的不关我事啊……皇上……皇上救我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端地凄惨无比。

    皇帝不禁动容道:“竟有此事?那……程亲王,何不问个清楚再……”

    程亲王淡淡道:“拿下了。”

    殿外侍卫闻声冲进来单膝跪地打了个千,向着程亲王背影大声道:“嗻!”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架起二人就往外拖。

    李述不吭一声,张卫阳一路哭爹喊娘,被侍卫架着渐行渐远。二人均是朝廷重臣,却被程亲王一句话就全部查办,张卫阳尚敢辩驳几句,萨其玛和李述却是一句话都不敢为自己辩白。一时大殿内群臣均有兔死狐悲之感,心中戚戚焉。

    美顺公主心下雪亮:他这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这三人联名参了他,公报私仇来了。但是这宫内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侍卫们只知有程亲王,不知道有皇帝,唯有闭口不言,少受其辱。

    眼见先帝留在世的时候对这么些朝廷重臣不薄,现在却没有一个肯站出来帮皇家说话,忍不住心中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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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忆

    程亲王这时候似乎才看见皇帝和公主,微一躬身道:“程子琦恭请圣安,给公主请安。

第六章 救人

    阿玛微笑道:“那你为什么这么勇敢?他们是两个人,你为什么不跑去找你阿玛,难道你不怕吗?”

    记得小程亲王当时昂首挺胸,大声:“象这种只会欺负女孩子的懦夫,别说两个,便是一百个,一千一万个,我也不会怕!”

    程伯伯当时好象很是生气,但是阿玛在问话,他不敢截断话头,几个亲王伯伯的脸色也有些变了,阿玛却大笑不止,甚是舒畅,向小程亲王道:“你很好,你很好,很好!”连说几个很好,又道:“朕很喜欢你,我问你,以后等朕和你父亲他们都老了,再有人欺负美顺,你敢不敢为朕保护她?”

    小程亲王昂然道:“为什么不敢?不敢是懦夫!”

    阿玛猛的站直了身体,大声道:“好!”从手上摘下一串佛珠,道:“这串佛珠跟随在朕的身边几十年了,现在朕把他赐给你,希望你以后做个言而有信的男子汉,不要做背信弃义的懦夫,好不好?”最后“好不好”三个字声音甚是柔和,连当时不是很懂事的自己都明白,阿玛十分喜欢他。

    小程亲王伸手接过,道:“好,我从来就是勇士,不会做懦夫!”

    程伯伯忍不住喝道:“圣上赐你赏物,为什么不谢恩?”从旁边绕到阿玛前面跪下去,按住小程亲王的头,要他磕头,阿玛却道:“不必如此,朕很喜欢他,你起来,站到一边去。”

    程伯伯无奈,只得回到阿玛身边。阿玛上前伸手将小程亲王拉起,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对小程亲王和颜悦色的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来拉钩,以后不得反悔。”

    小程亲王却似乎很是不屑道:“我是勇士,说出去的话就象射出去的箭,永远不会回头。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又怎么能让人相信?”。看程伯伯在旁边脸色都变了,似乎很是害怕。

    阿玛又笑,一点责备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拍拍他的脑袋道:“你很好,很好。”回头对程伯伯道:“这孩子我十分喜欢,过几天你把他带进宫来,朕要他跟在朕的身边,亲自调教他。”程伯伯很是欢喜,跪下谢恩。

    当时的小程亲王在众多王公面前侃侃而谈,一点也不害怕,就好象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脸上被两个世子打的鼻青脸肿,自己却当做没事一般,那时候自己觉得他好勇敢,真象一个大哥,只是有时候他目光一转到自己身上,却又羞红了脸,不敢看他,朦朦胧胧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现在回想起来,阿玛当时对他说的那番话,恐怕是有意将自己许配给他了,但是后来却没有再提,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脸一红,暗怪自己胡思乱想。他现在几乎便是曹操一类的人物,怎么还能想这种事?莫名其妙的一阵心烦意乱,手里抓着一只靠枕,只想将它扔出去,发泄一通。

    靠枕还没有扔,心中恍然暗惊自己这是怎么了,却听外边脚步声响,似是匆匆跑来的,忙收拾心情端然坐正,扬声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外面扑通一声,有人跪下,却听侍卫的声音道:“公主,您快去看看吧,皇上要把……要把……”

    美顺公主推开门,道:“发生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侍卫连连磕头,道:“皇上把小雨手捆了起来,把……把……”微微一顿道:“把她胸前衣服扯开,把奴才的刀要了去。还让奴才们立刻去弄一头野兽来,越凶猛越好……”

    美顺看那侍卫腰间的确只剩刀鞘,便道:“胡闹!为了失个手就要人性命,这大冷天儿的把人胸前衣服解开,是要活活冻死她吗?皇帝要野兽干什么?弄进宫来伤着人怎么办?”

    那侍卫磕头磕的血都出来了,带着哭腔道:“奴才听人说起过一个游戏,拿一只老鼠,胸前开一道口,用绳子栓住。后面拉住一只猫,猫在后面又叫又追,老鼠在前拼命面跑,最后一张皮都会揭下来……”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

    美顺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到一个活人整张皮被活活揭下来的情景,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跟着一阵反胃,伸手捂住了嘴道:“在那里?快带我去。”侍卫答应了领着美顺急匆匆的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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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望见那个叫小雨的宫女双手被栓在拱门之上,胸前一片雪白肌肤露在外面,已经冻的紫青,低着头,也不知是死是活。

    旁边一群宫女太监围成一半圆,一个太监正在皇帝面前不住的说着什么,神态似是献媚。

    走到近处,隐约听见那太监言道:“只怕这小宫女未必有那么大力气……这么冷的天,若是冻住血液可就不好开刀了……”

    美顺公主听到这话顿时大怒,刚想开口斥责,却听有人先声喝道:“好狠毒的心肠的,这样残忍的手段,不杀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转头一瞧,程亲王身穿紫貂大踏步而来,身后跟了一群侍卫霍霍的按刀而行。

    那太监见闻声望去,吓的几欲晕去,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

    皇帝见是程亲王来了,登时神态紧张,强笑道:“程亲王,怎么今日得闲,到这来了?”

    程亲王冲皇帝微微一点头,面沉如水,吩咐道:“把那个狗奴才拿下了。”左右侍卫大声答应,上去两个侍卫将那献媚的太监双手一剪,将脸按在地上。

    侍卫恼恨他心肠狠毒,加倍的用力,一人抓住一只手臂,脚踩在他的背上,猛的向上一提,却听“咯”的一声轻响,却是手臂当场被拧断。那太监登时大声哭喊,疼的昏天黑地几疑是身在地狱。

    程亲王淡淡的拿目光一扫他。那太监偶一睁眼,正见到程亲王的目光,感觉他双目如电,登时想起关于程亲王的种种的传言,不由得心中大骇,竟然感觉不到疼痛,虽然依旧疼的眼前阵阵发黑,却拼命咬紧牙关再也不敢吭一声。

    程亲王向皇帝身子微躬,道:“给皇上请安!”

    皇帝忙道:“请起……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程亲王不再理他,转头又向美顺躬身道:“给公主请安。”

    美顺未及说话,却见程亲王神色一动,眉头微皱,似乎颇为不快。

    美顺心道:“这又怎么惹着他了?”身子寒冷,抿住嘴唇,微微一点头便算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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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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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也有江湖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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