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节后开门黑
第120章、节后开门黑
大年初七，按照翠城市本地的习俗是“人日”.
跟司徒翰墨彻夜长谈的王斌到下半夜三点多才在客厅里“眯”了一会，七点多醒来，洗了个热水澡，觉得劳累顿消，驾车匆匆赶回公司。
他今天要最早出现在公司，给员工们发红包。
第一个领到红包的是小魔女，她是“拼”王斌的车一起回公司的。
小魔女转身就拆开了红包。
她嘟囔道：“才一千八百八十八，这么一点点……”
“嫌少？嫌少拿回来——”
王斌说着伸手就要把红包抢回来。
小魔女一闪身躲过了，跳到一旁，开心地“咯咯咯咯——”笑着。
第二个领到红包的是蒋大姐。
跟王斌互相道过祝福，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单元，不一会，拿着红包走了过来。
她对王斌说：“你也许是把给主管的红包给我了……”
王斌看看她手上的红包。说：“没错——”
王斌已经给吴和灵、白云飘两位主管和朴辰、陆尚儒两位代主管另外准备好了红包，他们的“红包”是烫金的，给一般员工的是传统的红色封包，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说：“没错——”
“一千八百八十八啊——”
王斌以为蒋大姐嫌少，不安地解释道：“是有点少，明年的春节肯定也要比这个数多得多……”
“不、不，我参加工作六年了，这是我领到的最的丰厚春节红包，去年春节，我在中药厂领到一百八十八元，以为不错了，没想到今年……”
“一百八十八？是我？我照着老板的脸就扔回去——”
小魔女忿忿地说。
蒋大姐看着她，苦笑地摇摇头，那神态分明是说：你这富三代小姐呀，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她感激地对王斌道谢：“谢谢老板！”返回工作单元埋头做事去了。
王斌读懂了蒋大姐脸上的表情。
他对小魔女说：“你呀，不应该到这里来实习，应该到双狗的几个分厂去，领领八十八元，或者十八元的红包，甚至里面只裹着一只小橘子的春节红包！”
“还有这样的红包？”
小魔女惊讶地半张着嘴。
王斌微笑着，他感到很幸运，他从学校出来“卧底”这大半年时间里，经历的磨难，使他更加了解城市草根的生活，更容易融入这个贫富悬殊的社会，这才是他从学校出来打拼获得的“真正的第一桶金”！
利用员工陆续回来上班的间隙，他一一给初来翠城认识的那些‘草根’们打去了拜年的电话，快递哥强子、美容老板“美人鱼”、公司白领李文、保安董叔、宝石加工厂小老板刘阿蜀夫妇……
上班时间过后，王斌手上只剩下两只烫金的“红包”，是给白云朵跟和灵准备的两只烫金的“红包”。他打通了和灵的电话，和灵说她还在日本，要过些天才回来。他又拨打了白云朵的电话，白云朵那边刚刚是晚上八点多，可是她说“我困了——”
深沪股市的大盘好像知道王斌心情惆怅一样，微微低开以后，就半活不死牛皮横盘起来。
“双狗药业”更是“落井下石”，股价竞价开盘后，毫不客气跳空低开了3%，跌了0.5元，走势图上留下一个“缺口”。
熟读“技术分析法”的王斌知道，按“技术分析法”理论分析，如果正式开市后，股价不向上反弹，“补掉”这个缺口，就会动摇“技术派股民”的信心，“多翻空”卖出股票，接下来会有一轮凶险的下跌！
公司证券部操盘室的气氛陡然紧张凝重起来。
王斌朴辰聚集在负责“双狗药业”买卖专户的小袁姑娘旁边，一边注视着电脑显示屏的“双狗药业”实时行情，一边交换着意见。
“双狗药业”是一只特殊的股票，董事局大股东控股达70%，涨跌完全由人为因素决定，是一只“妖股”。只要董事局大股东不抛，什么技术走势也不能让它下跌。而现在正是股东大会前夕，为了操控表决结果，董事局的人是不会轻易卖出股票的。
为了稳妥起见，王斌还是借“打贺年电话”为名，给董事会的蔚蓝蓝、范汉、兰妮、倪七月打电话“顺便”问了一下情况。他们都是翠城人，王斌的心里将他们划分为“本土派”。
他又给“小菱角”贺菱打了电话，她是“广厦股份翠城分公司”老总，虽然也是翠城人，可是她却是爷爷的下属，王斌将她定义为“亲戚派”。
他们的答复几乎同出一辙：“除非是疯子，谁会在这时候卖出股票？”
倪七月的回答更加露骨：“缺口？呵呵，那也叫利空？你王总一笔买单打上去就补上了，我猜，股价最多在现在这个价位上跳跳‘盛装舞步’而已，你就当‘双狗’是你的‘红运当头’得了，呵呵呵——”
听着倪七月谈笑风生的语气，王斌的心也轻松起来。
他调侃说：“我呀，习惯了‘盛装舞步’，一马当先，飞越‘缺口’的事，还要靠你和‘过山风’呀，哈哈哈——”
王斌故意将嗓门抬高一点，好让证券部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什么“盛装舞步”，什么“红运当头”“过山风”，只有去过“八骏坞”的小魔女和朴辰勉强能听得懂这里面的含义，其他人虽然没有听懂，却被王斌的情绪所感染，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王总——”
听到小袁的声音，王斌看到股价一步步反弹，刚刚补完缺口，股价又掉头向下，回到了下跌3%的位置，上下0.1元的价位上，跳起了“盛装舞步”。
王斌笑笑，对朴辰说：“刚才是倪总骑着‘过山风’飞越缺口呢，呵呵，这个倪总，比我更担心技术派人心不稳。缺口补上了，‘看线’买卖的小散不会多翻空了，你也该放心了吧？”
朴辰说：“我不放心的是成交量太大了——”
这说明，在下跌3%这个价位上，有人在卖，有人在买，大量换手。以刚才积极去补缺口的动作来看，买家说不定就是倪七月的善基金！
王斌说：“我担心倪七月受公司章程限制，买进超过上限以后，不得不放弃，造成股价进一步下跌……”
他问朴辰：“怎么样？我们帮他一把？”
朴辰左右为难地说：“这个——上一次跌停，我们买进的一千万股，除夕前一天才卖出五百万股……”
“那五百万股不是还有10%的盈利吗？我们严格限制，只再接五百万股，你认为怎么样？”
“好——好吧——小袁，一分钱一分钱主动买盘向上推，到了下跌0.4元的地方，加一分钱，改为被动接盘……”
王斌满意地点点头。
对朴辰这个人，王斌早已发现有这样的现象：王斌提出什么，朴辰总是委婉地提出反对，不过，最后的结果总是忠实执行。
因为朴辰是老妈派来的人，春节回家过年，王斌向老妈提起朴辰这一“怪脾气。老妈得意地说：“因为你是个做事毛糙的‘急惊风’，所以给你配上朴辰这个‘慢郎中’，你急他慢，才不会忙中出差，妈妈那一亿元资金放在你那里才安心！”
因此，过年回来王斌比以前更加信任朴辰，刚才朴辰提到的“成交量过大”的看法一直搁在他的心里。
倪七月又打电话过来：“呵呵呵，想不到王总的‘红运当头’跑起来也挺快的……谢谢你出手相助——”
王斌装傻道：“什么出手相助？我没听懂——”
“呵呵，连说话也‘盛装舞步’了？就像你看清我这边的手法那样，你那边的操盘技巧也瞒不过我，不过我倪七月不习惯欠别人太多，我会马上还你的——”
“什么欠不欠，还不还的，我担心的是这抛盘太大？我估计是隆兴生或者是‘华j系’在出货——”
倪七月暧昧地说：“你那边不是有的是美女吗？让他们去找刘小君问问不就得了？”
刘小君是刘副市长的远房侄子，又是隆兴生的亲信，他既是公司副总，又兼着公关部经理、新闻发言人，是众所周知的“好色男”。基金公司的老总们瞅准他的这一弱点，派美女到他那里“挖料”，总能满载而归。
“玉兰谷”刘小君想用**“迷翻”蔚蓝蓝，被王斌和白云朵抓住以后，担心事情泄露，每次白云朵去找他打听消息，他都蛮配合的，可是现在……
王斌摸摸裤袋里没派出去的两封烫金“红包”，轻轻叹了一声。
轻叹声传到了倪七月的耳朵里。
他问道：“王总，今天股市开张，年初七人日，干嘛长吁短叹的？失恋了？”
王斌顾及自己的面子：“没那回事——”
“是不是想着白云朵了？”
“才不呢，不过白云朵要是在这里，准能到刘小君那里挖到料回来，知道谁在出货——”
看到不远处小魔女正注意他的说话，连忙说：“没关系，我再想想，准有办法……拜拜！”
他再次走到小袁的电脑前，看到“双狗药业”的股价向上反弹了0.2元，小袁姑娘也由主动买盘变为被动买盘，只得欣慰的是，成交量渐渐萎缩，卖盘的力量正在衰竭。
他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小魔女正在他的电脑前捣鼓着什么，大步向她走去。
小魔女不是公司正式员工，就像当年王斌刚到双狗中药厂时那样，没有专门的办公桌和电脑，大多数时间是赖在王斌的大班桌前。
王斌想：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明天一定要给她添一张办公桌，就放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边就是了……
看到王斌走来，小魔女慌慌张张退出了电脑。
王斌问：“捣什么鬼嘛，像做贼似的。”
“没什么——”
小魔女看看四周每人注意他们，神神秘秘地告诉王斌：“我知道是谁在出货了——”
“谁？”
“符五车、张百万、何金水跟展大成。”
王斌听着这四个人名很熟，想了想，猛然记起来，他们不就是隆兴生操纵股市的五个“大马”中的四个吗？
小魔女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回想起刚才她慌慌张张的样子，他已经知道小魔女的伎俩。
他绷着脸说：“你又用我的电脑做坏事？”
小魔女委屈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帮你还要挨你的骂，我不理你了——”
说着，她站起来踢了椅子一脚，撅起嘴走开了。
第122章 惊马狂奔
第122章、惊马狂奔
“双狗”股价下跌，最烧心的还是隆兴生.
除夕前一天出院的隆兴生脱臼的胳膊还吊着绷带，被玻璃碴刮破的脸上还贴着止血贴。他在陈小珠陪同下，突然出现在“华j中国投资公司”的写字楼里，让总经理胡涟漪跟她的同事们着实吃了一惊。
“隆总？你怎么来了？哦，对了，隆总春节好！恭喜发财！”
胡涟漪笑起来还是那样勾魂，两颊深深的酒窝像江边桃花汛漩涡，在隆兴生的心中荡漾开去，令他想入非非——如果这里是画室，备上画布和颜料画笔，让她脱了衣服，半躺在椅子上，当人体模特……
陈小珠看在眼里火上心头，连忙打岔：“人家都祝你‘恭喜发财’了，你还不把红包拿出来——”
隆兴生恍如梦中醒来：“对对对对！‘恭喜发财，红包给来’！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他一只手从西服里掏出一叠红包：“我的手不方便，让小珠帮着代发一下，祝大家吉祥如意心想事成——”
他有意称呼陈小珠是“小珠”，而不是“陈助理”，为的是讨好她。
果然，陈小珠刚才脸上还乌云密布，瞬间就转为九九艳阳天。
她笑吟吟地给大家发着红包，仿佛是给大家发她与隆兴生结婚的帖子似的。
隆兴生凑近胡涟漪的电脑桌，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查看着“双狗药业”的行情。
他知道胡涟漪春节七天去了一趟北美，昨天才赶回来。
他和颜悦色问道：“春节旅游还顺利吗？”
“不是旅游，是探亲，我姨妈在j国，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叔叔在美国，经营一家中餐馆……”
“哦——”
不知为什么，他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可是却被胡涟漪美丽的眸子捕捉到了。
她不动声色问道：“兰董事长春节没回来？”
她的这句话正戳中隆兴生的痛处。每年春节是他最思念林丽丽的时候，可是也正是刘副市长到美国探望老婆孩子“顺便”去与她鬼混的日子。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一个糟老头怀里的情形，他的心就像被刀剜一样。
好在有兰妮从美国回来陪伴，他的心和**多少都能得到一点慰藉。可是今年，他接到的是兰妮的一纸《离婚协议书》，无异是在他心中的伤口上撒盐……
他长叹了一口气：“唉——”
胡涟漪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伤疼得厉害？不如过沙发那边去休息一下？”
“不用。说说看，咱们公司股票的行情走的怎样？”
胡涟漪回答：“跌的并不多，只是成交量放得太大，上午一个小时就接近春节前最后一个交易日一天的量，一定有大股东在出货？”
“是范汉蔚蓝蓝他们在出货？”
“不会吧？股东会马上就要召开了，他们不会在这时候减持，削弱自己的话语权。”
“那么就是倪七月王斌他们在出货？”
“不是，我认得他们的手法。好像他们是在趁机吃货，否则也不仅跌这一点点，你看这段‘补缺口’的走势就十分专业——”
隆兴生听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连忙拨通了刘小君的电话。
自从上次工作组来查处“大股东兰妮违规减持股份一案”以后，“双狗药业”做了自我整顿，终止了公司证券自营部的业务，将它改造成了公司股票交易的监控中心，实时监控股票的进出流向，刘小君是“监控中心”的主任。
他告诉隆兴生：“是大股东符五车、张百万、何金水、展大成在卖出股票，一共抛出了一千一百多万，符五车、张百万清仓了，何金水、展大成还在卖出。买进的机构是善基金和小牛基金，他们买进的股票已经超过八百多万股——”
隆兴生感到一阵晕眩。
胡涟漪连忙站起来，把他扶到旋转操作椅上坐了下来。
隆兴生有气无力地说：“住了几天院，把身体都住垮了……”
住院的几天，符五斗、张百万、何金水、展大成四人曾经到医院来探望过他。
隆兴生知道，他们也为探望钱三江而来。这五人感情笃深，同为隆兴生操纵股市的“外围力量”，也是他在股东大会获得话语权的持股者。
这些人都是些“**湖”，机灵得很。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的是关心、安慰的话，可是隆兴生隐约听出了他们心中的不安和愤怒，感觉接下来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没想到大年初七开市这预感就成为了现实——“五马”中的“四马”一同行动，集体卖出股票，放弃对他的支持！
昨天，“法天平律师事务所”的陈大律师刚刚送来夫人兰妮的《离婚协议书》。今天，以前最忠诚于他的“五马”又一起抛弃他。恐怖的孤独感包围着他，他感觉自己正置身在冰冷的大海上，周围看不到一个人，一艘船，甚至连一块漂浮物也没有，他是那么孤独无援……
喝了陈小珠端来的开水，感觉好些，他吩咐陈小珠给何金水、展大成打电话，让他们不要再卖股票了。
不一会，陈小珠打完电话转来，对他摇摇头。从她那沮丧和愤怒的神态就能看出来，交谈并不投机。
隆兴生连问都没问，对胡涟漪说：“我们也接一点货。”
“我们只剩下三百多万元资金，最多只能买二十万股，无济于事——”
自从蔚蓝蓝当上代理董事长后，董事会换掉了原来的财务总监，现在的财务总监并不卖隆兴生的账，再也不愿做给大股东短期融资的事，一贯资金充裕的“华j中国投资公司”突然变得十分拮据。
隆兴生眼珠一转，问道：“看看我们其他股票还有多少获利的，能够筹集多少资金？”
胡涟漪犹豫道：“今天大盘走的不好，这些股票都是跌的，现在卖了换仓‘双狗’有些得不偿失……”
“哎呀，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股东大会马上就要开了，为确保新董事局人选名单获得通过，掌握股权是当务之急！”
“我明白了，不过可能来不及了，符五斗四人抛出的股票差不多都给王斌倪七月还有小散们接去了，所剩无多……”
“那就别说了，快干呀！”
隆兴生气急败坏地叫喊起来，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样有失于他的身份。
他低声道歉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
胡涟漪一边说，一边布置同事们的分工。
正如她预料的那样，操盘手采用主动买盘刚刚吃进三十多万股，卖盘就穷尽了，一百、几十手的买盘就一点点将股价推高了。
隆兴生无可奈何地说：“算了吧——”
午饭时分，王斌接了一个电话，把公司的事交给了朴辰，吩咐：“保持电话联系”，便匆匆离开办公室驾车出去了。
下午开市，王斌还没有回来，打来电话吩咐：“别太保守了，继续用主动买盘买进——”
朴辰在电话记录本上签了字，把它交予了操盘手小袁和交易监督员，上午，小袁已经买进了三百多万股，下午接到电话后，又买进一百多万股，几乎将那天抛出的五百多万股的资金全部用完了，虽然结余了六百多万资金，股票的仓位又偏重了。
朴辰又忧心忡忡起来，来到小袁身边沉默不语地盯着“双狗药业”的盘口。
小袁告诉他，股价抬起来很顺手，卖盘似乎已经穷尽了。
朴辰才低着头离开了她。
股市还有一个小时就要收市了，王斌才回到公司，小魔女从他身上闻到有一股白酒味。
在小魔女的印象里，王斌从不喝白酒的，心中暗想，他今天是怎么了？
看着小魔女惊讶的表情，王斌问道：“我是不是很难看？”
小魔女撅起嘴向神龛里的关公塑像示意：“像他——”
王斌捧着发烫的脸说：“是吗？”
他后悔没在抽屉里放一只镜子，要不，现在就可以看到自己喝酒后的“尊容”了。
小魔女把她化妆用的小镜子递了过去，上面飘散着一股脂粉香。
王斌打量着镜子里的“尊容”，自嘲说：“确实有些不雅——”
小魔女安慰他说：“喝酒脸红没事，我妈咪说，喝酒脸红的是忠直之人。”
他肆无忌惮地盯着小魔女，心想，小魔女长得这么漂亮，她的母亲也肯定长得很美。
他笑着说：“谢谢你的妈咪，给了我这么高的评价，我知道我不胜酒力，可又不得不喝，因为这是一杯‘喜酒’！”
小魔女好奇地发问：“喜酒？谁要结婚了？”
王斌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结婚？呵呵呵——是结婚、结婚。一家基金公司与四只‘惊马’结婚！”
小魔女听不懂他的话。
她说：“满嘴酒话，我跟你煮咖啡醒醒酒——”
王斌接到符五车的电话就出去，会面地点还是在上次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粤西第一楼”宏业包厢。
走进包厢，看到符五车、张百万、何金水跟展大成四个“马”都在里面，他的心就悬了起来：不是说他们都在疯狂出货清仓离场吗？怎么都在这里？莫非信息有误？
第123章 人日情
第123章、人日情
王斌在“粤西第一楼”宏业包厢与“四马”再次聚会.
三杯下肚，“四马”的话渐渐多了起来，王斌才得知，公司的事他们早已安排，就等今天出货完毕，一起聚集在这里看隆兴生的笑话了。
今晚他们还是在这家酒楼，还是在这个包厢里，宴请隆兴生，就看他来不来了。
王斌看着包厢还是这个包厢，里面的摆设还像去年八月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唯独缺少了钱三江和白云朵，心中不禁惆怅万分。
符五车长着一张驴一样的长脸，听了王斌说，缺少了钱三江和白云朵心中不好受的话，他嘿嘿笑了起来，那张驴脸比刚才更长了，像吊在棚架上的一只西葫芦。
他说：“看来，我们没有看走眼，老弟确实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们把你请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符五车说出的一个“求”字，着实把王斌吓了一跳。
符五车解释说：“是这么一回事，不瞒你说，我们对三江大哥遇上车祸的事感到非常怀疑，盼望着有那么一天，他能醒来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
王斌在车祸发生前的几天，就曾经听孟琼说起过钱三江跟隆兴生恩怨情仇，和她心中藏着的担心。所以车祸发生后，他隐约感觉其中必有蹊跷。他原以为，这只是他个人的看法，没想到‘四马’们也这么想，他惊讶地盯着符五车的驴脸。
符五车说：“你别这样盯着我，你是不信三江大哥能醒来？我告诉你，三江大哥的命很硬，说不定能有奇迹发生——”
他跟其他仨人说：“你们信不？”
其他三人都煞有其事地点着头。
王斌被这四人与钱三江结下的兄弟情所感动。
他对符五车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两肋插刀——”
不知为什么，王斌冲口就说出电视上只有“江湖上的哥们”才说的“行话”。
“痛快！那我就只说了，你是知道的，我们四个都不是翠城人，不能长时间守在这里陪着三江大哥……”
三角脸的张百万插嘴道：“我们是想拜托你有时间代我们去探望他，陪他说说话。他是w市人，是你的老乡，以前又是你的老板，加上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三江大哥一定很高兴有你在身边——”
“就这事？没问题——”
符五车举起酒杯说：“虽说大恩不言谢，我还是要敬你一杯，以后遇到什么难事求到我们几位的，尽管吱声——”
下午收市前一小时，符五车等四人持有的二千万股已经全都抛光了。
最后一个清盘的展大成如释重负地说：“我们几个与姓隆的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
五条大汉，四瓶“十年茅台”下肚。个子最小酒量最浅的何金水攀着王斌的肩膀，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说：“王、王老弟斌，我、我劝你一句，远离毒、毒品，远、离‘双狗狗’，远离姓姓隆的，珍惜小命……天、天、天下这么多好好股，干嘛非要炒‘双狗狗’妖……妖股？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越喝脸越青的驴脸符五车连忙打断他的话。
“王斌老弟，来日方长，我们今天就先聚到这吧——”
何金水不满地推了他一把，却差点扑了个空。
他说：“你、你别拦我……我是要、要给王老弟提、提个醒，免得日、日后……狗日的隆兴生把他卖了，他还、还帮着数——数钱呢……”
符五车悄悄对王斌说：“别管他，股市收市前的一小时走势是关键，你先走吧——”
酒店“代驾哥”将王斌送回“小牛公司”的路上，王斌趁着酒兴告诉“代驾哥”，大半年前他们是同行。
“代驾哥”代王斌驾驶着百万的宝马豪车，以为王斌在说酒话。
听了王斌说的那些当代驾的喜怒哀乐，才确信他是个“前辈”，两人说话越来越投机，最后竟然互相记下了手机号码。
看到王斌回来，朴辰如释重负。
他劝说道：“我们接了七百多万股了，不能再买了呀！”
王斌笑着说：“你想买也买不到了！”
果然，到收市前的三十分钟，股价像沿着葡萄藤向上爬的蜗牛，慢腾腾地涨了3%！
朴辰提醒说：“我们是不是该减减仓？”
“那是你的工作，你决定！”
小牛开始减仓，“双狗药业”止住了上涨的步伐。
在朴辰指挥下，小袁姑娘将原来就持有的“双狗药业”抛出了七百多万股。这一天，他们动用了一亿多资金，赚了六百多万元，从股市里领了一个“大红包”。
操作室泛起一股群情振奋的涟漪。
王斌没有向以往那样嚷着：“煮咖啡！煮咖啡！”，每人一杯，犒劳大家。反而是一言未发折身返回了他的“大班室”。操作室的员工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都投到了小魔女的身上。
小魔女看到大伙的目光都往她身上瞅，明知大伙是让她到里面去“打探消息”，她撅着嘴说：“看我干啥，又不是我惹恼他的——”
不知是谁轻声地回了一句：“不是你惹恼的，可是你能惹他开心啊。”
小魔女还在寻找那个多嘴多舌的人，听得小袁说：“喝了你煮的咖啡，他就不恼了——”
小魔女羞得双颊绯红。
她假装生气地说：“不跟你们说了！你们欺负人！”忙着到休息区煮咖啡去了。她很乐意接受这份“大任”，这样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心仪的“王斌大哥哥”。
她把煮好的咖啡端进“大班室”的时候，看到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显示屏，她朝上面瞥了一眼，看到还是那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双狗药业股票，因为已经收市，“分时图”在网页的定格在了“上下振幅6%”的走势。
看到王斌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脑显示屏，一支签字笔在他的两只手指的指端来回旋转，是他正在思考的习惯动作，小魔女放下咖啡，蹑手蹑脚走出去，顺手掩上了门。
十几分钟后，估计他已经喝完咖啡，她才蹑手蹑脚走进去，准备把杯子拿出来。没想到刚推门进去，就被他叫住了：“来得正好，快来，让我考考你——”
第124章 女实习生
第124章、女实习生
也许小魔女是大股东司徒翰墨的外孙女，从她到“小牛基金”实习的那天起，王斌就常常利用空暇时间给她“开小灶”.
王斌让她根据电脑显示的股票走势发表见解，然后一一给予点评，小魔女答错了，他像大哥哥一样轻轻地刮一下她的鼻子尖，她答对了，他欠她一个“愿望”。
听到王斌又要考她，小魔女满心欢喜推着带轮子的黑皮圈椅坐到他的身边。
王斌示意她看着显示屏。
他问道：“你注意一下买卖盘口，看看有什么不妥？”
看到七月还没喝咖啡，小魔女不满地说：“你不尊重别人的劳动，咖啡都要凉了！”
王斌连声说“对不起”，左手拿着咖啡杯的碟子，右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他称赞说：“不冷不热刚合适，你的咖啡煮得越来越有水平了！”
小魔女看着他，心暖暖的，她知道这些话不一定来自他的心底，而是出于礼貌。可是她非常在意这些话。
按照王斌的指点，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双狗药业”的买卖盘口。
粗粗看去，盘口的情形显示出空方（卖方）出货的意愿非常坚决：一千一百多万的股票等着卖出，想买的人却寥寥无几，成交数量都是几手几手（几百股）的，挂在“卖出档”的一千一百多万的股票看来到收盘也成交不了。
突然间，等着卖出股票的数字却神奇地少了一千万股。
小魔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数了数，确实少了一千万股！再数，那一千万股又回来了，盘面的成交却活跃起来，出现了一笔一万手（一百万股）的成交，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成交萧条。
小魔女不解地看看七月，王斌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30分钟以后，这一幕再次上演，小魔女朝着王斌举起拳头将拳头一沉，示意她已经有了答案。
王斌拿起咖啡杯，把杯子下的碟子拿掉，覆盖到杯子的上面，做了一个把杯子里的咖啡喝掉的动作，再把碟子放回杯子的下面。
小魔女脱口说出了答案：“压盘买货！”
王斌向她扬起了手掌，小魔女也默契地扬起手掌，两只手掌在空中相击，发出一记清脆的掌声。
小魔女兴奋地说：“我赢了！我赢了！”
王斌并没有这么兴奋。他觉得，如果说今天他跟七月是捕蝉的“螳螂”，那么这个压盘买进的人就是“黄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人不得不防！
可是至今他还不知这个人是谁？过几天就要开股东大会了，不知这人是支持哪一边的人，股东大会的表决结果将存在变数！成了王斌的一块心病。
小魔女看出王斌分神了，以为他又在想白云朵。
她发脾气说：“你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不玩了不玩了——”
王斌一把拖住她，把她摁回圈椅上。
他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继续吧——这里还有一道题——我们要不要把已经卖出的‘双狗药业’买回来？选择ab题，a买,b不买,回答——”
小魔女不加思索回答：“a！”
王斌故意说：“错！b！”
小魔女坚持说：“a！”
王斌宣布说：“你答对了一道题，又错了一道，我们打了个平手，呵呵——”
小魔女不高兴了，说：“你耍赖！你不绅士！我不理你了！”收拾咖啡杯走出了“大班室”。
离下班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大家正在做下班的准备。
王斌来到大厅，向大家宣布：“明天早上每人一份‘阳光早餐’——小青请的！”
办公室里一片欢腾，大家虽然不知道小魔女为什么要请大家吃“免费的早餐”，小魔女请客，王斌掏钱，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到王斌已经不再阴沉着脸，大家的心情也不再感觉压抑。
同事们一一报上自己喜欢的套餐名称，交给了王斌。几乎每个人都没忘了说：“谢谢王总！谢谢小青”，小袁姑娘说得更直接：“谢谢倪总和小青！”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小魔女一眼。
此时小魔女的心情是又喜又恼，喜的是说明自己“通过了考试”，恼的是，“王斌狡猾”。她原想是让王斌请她到酒吧消费的，没想到他自作主张，让她招待了大家一顿“免费的早餐”！
同事们都下班了，写字楼里空荡荡的。
王斌还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愿离去，把自己的身子调成舒服的姿势，双手抱着后脑勺，半眯着眼睛看着“双狗股份”当日走势的分时图，回忆着这一天盘面对决。
闻到了一股煮咖啡的香味，知道小魔女又要端咖啡进来，连忙调整好坐姿，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股票走势图。
王斌接过小魔女煮好的咖啡，一闻就觉得比往日的要更香，喝到嘴里觉得比往日的更纯正。
他感叹道：“正点！”
得到了赞赏，小魔女美滋滋的。
她故意问道：“到底是人还是说咖啡？”
王斌说：“都正！”
小魔女追问：“没有奖励？”
王斌逗趣说：“要什么奖励？假期？还是加薪？”
小魔女按耐着砰砰的心跳说：“请客呀！”
“好！今晚九点，还是到‘铜牛公馆’，请你喝红酒，顺便看看‘花旗参饮料’的消费情况。”
小魔女感觉有些突然。
王斌说：“你忘了？你答对了两道题，一道题你请了盒饭，另一道题我请你喝咖啡吧，免得又要说我——”
他捏起鼻子模仿着她的声音说：“你耍赖！你不绅士！”
小魔女噗嗤地笑出声来，露出两只小虎牙，看到王斌的眼睛盯着她，连忙捂上了嘴巴。
王斌问道：“接下来，我们要——”
“要什么——”
看着小魔女一副跃跃欲试的劲头，王斌心中有多了一分欣赏。
他说：“要回家！你愿意搭我的车回去吗？——”
“愿意……”
“那咱们走吧——”
王斌绅士般地向她伸过胳膊肘，示意让她挎上他的臂膀。
小魔女将他发达的臂膀抱在了胸前。
王斌的小臂明显感到她衣服里“两只小苹果”的结实和弹性，不由停下了脚步，低头瞅着她……
小魔女抬头看到王斌异样的目光，顺着他眼光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脸色绯红，连忙松开了手。
王斌逗趣说：“还是抱住好，抱住舒服——”
小魔女抡起双圈轻轻捶着他的臂膀，羞红的脸几乎埋在他的臂弯里。
王斌看着她，心中嘀咕：这爱闹的小魔女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害羞了？
“算了——”
王斌说着，胳膊搭在她斜斜的肩膀上，一起走出了写字楼。
这一晚，小魔女显得格外活泼，健谈，品着红酒，谈着来公司这段日子的感受，还有应聘那天的囧样......
这天晚上，她醉了。
以后的事，她就再也记不起来了。
想到这些，她又懊恼不已，自己不会喝酒，不该喝那么多，那样不就可以和他呆得更长一些时间了吗？正要给他打电话，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王斌的手机号码。
第125章 跟做家炒股
第125章、跟做家炒股
上午八点多，美容院老板“美人鱼”还没睡够，就被王斌的拜年电话吵醒了.
她翻了个身，趴在被子上，放松浑身倦软的身体，散乱的头发整个地盖住了她的脸。
近来，强子几乎每隔一个晚上就要“那个”，技巧也越趋熟练，延续的时间越来越长，不到二人精疲力尽都不愿“缴枪”。
更让她担心的是，他越来越不听话了，再也不愿意戴“男人套套”，她担心会怀上他的孩子。
在外人面前，她总是表现出一副对强子不满的样子，可是在她的内心里，他是个“百分男人”。
强子没有到来之前，她因为手巧人靓，除了主流的女顾客，还吸引了不少来泡她的男客，强子来了以后，好多男客都知难而退了。
自从强子第一次把快件送到她的手上，她邀请强子晚上来做“脸部运动”的那天晚上开始，强子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做脸部美容，跟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她好心告诉他，脸部美容是不用天天做的，省得花冤枉钱。
他承认真正的用意是想跟她在一起说说话。
她说：“你来不就得了，不一定非要美容的呀。”
他搔搔头笑着说：“嘿嘿，我担心你要赶我走，给人看见了不好意思。”
她想，这是个老实的男孩，顺口说：“那只能等我下班了，下班后我跟你聊到天亮！”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12点过后，他就骑着送快递的摩托车早早守候在美容院外面。
做美容的客**都集中在下午四点到次日凌晨一点的时间段里，每天她下班走出美容院的大门时，街上已经夜静人稀，偶尔遇到了踉踉跄跄的醉酒汉子，东张西望单身男人，都让她绷紧了神经。
有了强子每天深夜守候在美容院外面以后，她就有了安全感。
认识十几天以后，她就跟着他，回到了他的出租屋里……
强子为了表示自己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一周后就跟她登记结婚了。把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她。
余美美又开了一家分店。
半年来，除了美容店的盈利，加上炒股赚的钱，她手头很快就有了五十多万的积蓄。不料遭遇了弟弟余壮壮喝高了跟人打架吃了官司，赔偿医药费、请律师、交保释金、交罚款，花钱如流水，十几天过去，手上所剩已经不足三十万，她的精神都几乎要崩溃了……
分店刚开张，她忙得不可开交，担心这时候怀上孩子，每次跟强子“那个”的时候，她都要阿年戴“男人套套”，可是最近他似乎越来越不遵守这个规定，这让她十分担心。
现在他们已经放弃了“挣够七位数存款”的奋斗目标，只想买房装修，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到欧洲旅行、生孩子……
昨天，他们拿着钱，到他们看好的商品房的售楼处准备交“首付”，售楼小姐告诉他们，“首付”已经由20万涨到了30万！就算东拼西凑，能凑齐这三十万，可是房子装修、举办“风风光光的婚礼”，到欧洲旅行，还要一大笔钱，她看看强子，默默地将钱钱存回了银行。
这两个晚上她都被这些事搅得不能入眠。
早上，强子上班出门不久，她刚睡着，就被王斌的拜年电话吵醒了。
王斌在电话里说，今天虽然“双狗药业”下跌了，他们“小牛”正在趁低买进。
她再也不能入睡，翻身仰睡着，打开手机查看“双狗药业”的行情，才看了一半，便睡意全消，赶紧下了床，趿着棉拖鞋跑到电脑桌前——到余美美的美容院的顾客中，不乏老股民，好多人炒短线的最终炒成了“老股东”，她们在一起聊起股评家的股评时，总是撇着嘴唇，一副不屑的样子。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股评家不如炒家，炒家不如做家……”
余美美以前在“铜牛会馆”当楼面经理时接触的都是专家和大款，很少听到这些股民中流传的“股市谚语”，她没听懂客人的话。
她问道：“作家？作家不是写书的吗？他们炒股比炒家还厉害？”
“不是那些穷作家，是做工的那个‘做’，是那些把股价推上去、砸下来的‘做家’……”
“原来是这样的‘做家’！”
余美美虽然认识很多“做家”，可是只有王斌愿意帮她。
听到王斌正在买进“双狗药业”，她想都没想，打开电脑，将资金从银行转进了证券账户，把买单输进了电脑。
抽空，她还给几个“股友美容顾客”一一打去了电话。
买进股票后，看到盘面的100万卖单纹丝不动地把股价压在下跌五毛钱的价位上，她暗暗叫苦起来：“王斌呀王斌，你的‘料’到底是不是‘坚料’呀？”
到了下午两点过后，股价像从梦中醒来，一步一步向上爬去，收市时，股价由下跌五毛变成了上涨五毛钱，她买进的两万股眼看着获利了两万元！
她不禁惊叫起来：“乖乖——”
顾客中的几个股友也打电话，感谢她的“爆料”。还预定了晚上的美容服务。
她靠着这一“服务”，使她的美容店赢得了不少有钱的“回头客”。
晚上，美容中心与往日相比显得格外热闹。
刚下班的强子一头撞进来，对余美美说：“听说了吗？今天‘双狗药业’爆发‘蹦极’行情，好多人都发了——”
女人一听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看到余美美这么开心，他又问：“是不是我们也买了，买了多少？”
“你现在才告诉我，买什么买！”
强子懊悔地说：“今天早上‘王小牛’打电话给我拜年，跟我提起过这事的，我正忙着派件，过后又忘了——”
看到那么多人在场，强子多了一个心眼，将“小牛基金的王斌”简称为“王小牛”，只有余美美能听懂。
他还在不迭地后悔：“唉，又错过了，要不，又能赚它几平米的商品房了。”
客人们听了，爆发了更欢的笑声。
第126章 小散也疯狂
第126章、小散也疯狂
听到强子还在不迭地说着懊悔的话：“唉，又错过了，要不，又能赚它几平米的商品房了.”
美容店里的客人们听了，爆发了更欢的笑声。
强子不清楚他的话有什么地方值得她们这么好笑的。
他追问余美美：“王小牛没给你打电话拜年？”
余美美担心客人们听得懂他们的谈话，急忙打眼色让他“闭嘴”，强子没有再问。
这一切，都被在场的几个股民记在心里。不过，强子是w市人，说翠城话不准，她们把强子说的“王小牛”误听为“王小妞”，以为是哪家基金公司或者证券公司的女操盘手。更加相信余美美“内部有人”的猜测，几乎每天都来这里聊上几句，或者打电话咨询。
以后几天，“双狗药业”没有再延续“蹦极行情”，股价上下振幅越来越窄，根本没有价差可做。
余美美的那些顾客几乎打爆了她的手机，让她打电话问问“王小妞”，要不要“换股”“换什么股”？
余美美只得硬着头皮拨打了王斌的电话。
“喂？王斌吗？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你还好吗？”
“是余——余老板娘啊，你等等……”
一分多钟后，电话里才又传来了王斌的声音。
“真对不起，我正在医院里探望一个病人，病房里不准打电话，我现在是在电梯前的过道上给你打电话呢……”
“谁住院了？”
“你认识的，钱三江——”
以前余美美在“铜牛会馆”做楼面经理时，钱三江是那里的熟客，出手阔绰，她对他的印象不错。钱三江遇车祸坠崖的事，是年前翠城市的媒体报道热点，余美美也知道。
“是他呀？他现在好些了吗？”
“不好，还是一个植物人……”
“唉——想不到钱老板会摊上这种倒霉的事……我记得以前他当老板时炒你的鱿鱼，你现在这么忙还抽空去看他，你这人真没说的……”
“这没什么，钱老板跟我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对了打电话来有事吗？是不是要请我喝喜酒了？还是强子欺负你了？”
余美美连忙说：“不好意思，我只问一句，双狗药业没得玩了，要不要‘换股’？”
“是呀，这个周末，双狗药业就要开股东大会了，大股东都锁仓了，是没得玩了。”
“那么，换什么股好呢？”
“买‘钛白绿谷’试试？”
“‘钛白绿谷’？”
余美美记起来了，她刚跟那个“吸毒富二代”前夫刚离婚时，曾在王斌指导下买过这个股票，还着实赚了一笔。
王斌叮嘱说：“以前它是只有一个亿股的‘超小盘股’，经过十送十送股后扩张成两个亿的盘子，可它还是属于‘超小盘股’，容易被人操纵。你不妨少买些，做超短线，今天买明天卖，最多不要超过三天——”
余美美只想问一句：“你知道的，我跟强子都是半桶水，不如你还像以前那样，什么时候买卖，给我打声招呼……”
“好吧——”
买进“钛白绿谷”的当天，余美美的的“蒙娜丽莎美容中心连锁旗舰店”就像一个“迷你证券部”，一片欢声笑语，女人的兴奋交谈着，个个脸颊红润，笑逐颜开。
一个打扮得像个中学生的老女人对余美美说：“你的那个‘王小妞’朋友真神了，有时间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没问题没问题——”
余美美这样答应着，心里却在暗暗骂一句，你想得美！
夜深打烊，送走最后一个顾客，余美美勾住强子的脖子。
她说：“咱们明晚请客吧。”
“请谁？”
“请王斌。”
听说是请王斌，强子说：“早就该请了，到刚开张不久的碧海国际大酒楼吧，听说那里的大厨都是来自香港的呢。”
余美美连忙说：“王斌喜欢吃生蚝，我们还是到‘好运来’吧。”
强子猜想她是为了攒钱结婚，舍不得多花钱。
他说：“人要脸树要皮，以前我们没有钱，所以要到好运来大排档消费，现在有钱了，也该到碧海国际大酒店这样的高级场所享受享受了——”
余美美松开两条胳膊，耍赖说：“要享受你掏钱——”
强子赌气说：“我掏就我掏——”
余美美一听，连忙追问道：“你掏？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是不是藏有私房钱？”说着就去搜身。
强子怕痒，以守为攻一把抱住她说：“哪里有什么私房钱？我是想让你先给垫着，以后逐月从我的零花钱抠出来。”
虽然强子白天跑快递，晚上还替老婆管着一家美容分店，月进万金，余美美每月只给他五百元的零花钱。
听说他要用零花钱请客，余美美在他的怀抱里扭着身子说：“那还不是花我的钱！”
她想了想，不用花“准备结婚”的钱，自己还占了便宜，划算。
她说：“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强子给她拿来手机，她身子一拧说：“你帮我拨通——”
电话来传来王斌的声音。
余美美倚在强子肩膀旁边，对电话那头的王斌说：“你想到碧海国际大酒店？还是到旋转餐厅？什么？好运来？吃生蚝？”
她美滋滋地向强子打个眼色，心想，这不是我们“小气”，是王斌要为我们省钱。
第127章 股东会的猫腻
第127章、股东会的猫腻
过罢元宵节.
正月十八，“双狗药业股东大会”在翠城市的五星级的蓝海湾国际大酒店举行。大会议题是通过新一届董事会组成人选。
往年，公司股东大会都在“双狗大厦”的会议中心举行的，参加会议的股东食宿自理。
今年。由“华j花旗参公司”赞助，给持股100万股以上的大股东，或者拥有100万股授权的股民代表提供两天的免费食宿，来的人特别齐。
倪七月指责“华j花旗参公司”这是笼络人心，变相贿赂大股东。
“华j中国花旗参公司”的总经理李施回应：“这是公司开发‘花旗参’原料市场的促销活动”。
大会尚未开始，会场内外就已经火药味十足。
在这一回合里，“华j系”赢得了人心，倪七月的质疑被大股东们视为缺乏人情味而饱受冷眼，使他十分窝火。
如果是在英国，他早就报警了。可是在中国，“这是企业自主经营范围内的合法事宜”。他不由得想起蔚蓝蓝经常劝他的：“这不是在英国，入乡随俗，不能动辄就报警，否则你只会树敌太多，什么事都办不成……”
股东大会的那天，他“入乡随俗”，坐在主席台第一排。“本土派”的董事蔚蓝蓝、范汉、王斌、独立董事贾图章还有代表兰妮出席大会的陈大律师都坐在这里。
第二排的座位上坐着是“华j系”的董事，“华j中国营销公司”的总经理张散、“华j中国花旗参公司”的总经理李施、“华j中国投资公司”的胡涟漪、“广厦地产翠城公司”的总经理何菱、还有代表j国“华j投资公司”董事长林丽丽出席大会的隆兴生。
看着主席台上的几位美女，股东席上的鳄基金郝优总裁馋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资深大股东司徒翰墨捋着乌黑的长髯与“犀牛鸟医药包装集团”总经理苏卓雅窃窃私语。
“奇了怪了，兰妮在美国没有回来，怎么不委托丈夫当她的代表，而是委托陈大律师？还有，“华j投资公司”董事长林丽丽为什么选中了隆兴生当她的代表？”
苏卓雅笑笑：“你还没问呢，广厦地产翠城公司的总经理何菱为什么会跟‘华j系’的人坐到一起？”
司徒翰墨假装糊涂说：“别猜了，一定是主持大会的刘副总安排的。”
“你这老滑头——”
司徒翰墨又捋起长须念起粤剧里的戏词：“糊涂难得难得糊涂呀呀呀……”
往年股东大会表决，采取的是异地网上投票和现场纸质投票的模式。
今年采取的是异地网上投票和现场电脑计票。
王斌摆弄着还散发着油漆和塑料气味的崭新投票遥控器，看看主持大会的刘小君，暗想：“就算你用激光投票也没用——”
他心中有本帐，“双狗药业”的四亿股票中，“本地派”三大股东兰妮蔚蓝蓝范汉掌控着51%的股权，他和倪七月合计占5.25%，司徒翰墨那帮元老级股东掌握着4.66%，一共拥有61.91%的反对票，《新一届董事会组成人选》的议题一定泡汤。
没想到，随着计时最后一秒钟过去，计票显示器显示：赞成占比65.77%，反对13.14%，弃权21.09%。
王斌目瞪口呆。
会场鸦雀无声。
“作弊！卑鄙！我要给公安局‘经侦’大队报警——”
随着倪七月一声抗议，会场上炸开了锅，酒店的保安纷纷从外面跑进来，看着乱哄哄的会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样处理。
刘小君拿起话筒：“大家安静！现在我宣布表决结果——”
王斌正要跑过去抢夺话筒，设置震动的手机嗡嗡响起，是小魔女发来的一条短信，三只小乌鸦飞过手机屏后又飞回来，跟随在小乌鸦后面，不断出现四个字“来回折腾”、“来回折腾”、“来回折腾”……
王斌还没猜透里面的意思，会场又再次沸腾起来，这一次，好多人都在指着比两张书桌拼起来还要大的计票显示器——显示器显示，电脑似乎发生了故障，“赞成”的数字和“反对”的数字在不断地互换着数字——王斌明白了小魔女短信里“来回折腾”四个字的含义，也明白是她利用她的所长助他一臂之力。
他望着乱哄哄的会场，搜寻小魔女的踪迹。最后还是借助身在主席台居高临下的优势，在会场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了她。
她个子矮小，只在王斌眼前一晃，就被别人挡住了。
王斌看到了这样一个细节：她背着一只名牌斜肩包，包包背在身前，她的双手藏在包包里……
不知是谁在高声嚷嚷：“电脑是坏的，重新计票——”
“对，重新计票！现场纸质投票！”
范汉的声音像在部队的大操场上喊队列口令，压过了现场的嘈杂声……
纸质投票的结果与电子计票的结果刚好相反：反对占比65.77%，赞成13.14%，弃权还是21.09%。
刘小君宣布：新一届董事会人选的议题没有获得股东大会通过……
还没等刘小君宣布散会，王斌就离开会场，守在“双狗大厦”的大门口，等着从散会的人里发现小魔女。可是，最后离开会场的司徒翰墨苏卓雅那帮“前辈”们已经开着车陆续离去，王斌还是没有见到小魔女。
他坐上车，拨通了她的电话，才响了一声，小魔女就接通了电话，好像早就就将手机拿在手上等着他的电话似的。
“嗨——”
“嗨——”
王斌问：“你溜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见不到你？”
“我一直在家里上网……”
“又说谎了？我明明在双狗大厦十八楼会议室股东大会看到了你！”
“你、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一直呆在家里，不信你问我外公——”
“问你外公？你外公一直在股东大会会场，他怎么证明你在家里？傻妹头（方言：丫头）！撒谎都不会！”
“我确实在家呀！”
王斌揭穿她：“有一个身高一米五的妹头，穿的是今年流行的韩版修身风衣，背着一只粉红单肩包，包包放在身前，两只手伸到袋子里不停捣鼓，显示器的数字就不停‘来回折腾’……我说得对不对？快说！在哪？”
“人家、人家、你看看后视镜——”
王斌瞄瞄后视镜，看到小魔女慢吞吞从车后走上来。
第128章 情是何物
第128章、情是何物
他打开副驾驶一边的车门……
一路上，小魔女默不作声，低着头.
王斌知道她担心受到责备。
他笑笑：“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不过，希望不再有下次。”
“……”
“这次真的该谢谢你，我请客——”
小魔女这才扬起脸来，又恢复了一贯顽皮的神态。
“我选地方——”
“当然。”
“去海边烧烤——”
王斌看看天色，是春天里少有的晴朗天气。
“行！”
“烧烤啰——”
傍晚的海边沙滩烧烤场。海风习习，送来一阵美食的香味。
平缓的沙滩上，用彩色的尼龙布围出几十个一人多高五六平米的“烧烤点”，外面的人望不进来，里面的人白天能够看到蓝天白云，晚上能够眺望星星月亮，如果你愿意多出十块钱，还可以租到一顶太阳伞——“烧烤点”里烤炉、焦炭，一应俱全，打个电话，服务员骑着沙滩电动摩托就能给你送来饮料和各种海鲜……
小魔女拽着王斌来到靠海水线最近的一处烧烤点，打电话要了一顶太阳伞，几斤新鲜海蟹，点起了篝火，篝火上支起三脚架，吊起一只大铁桶，把海蟹放到沸腾的水里……
美食的香味让勾起了王斌的饥饿感。
小魔女熟练地拆开一只煮熟的海蟹，把一只红红的蟹鳌送到了王斌的嘴边。
“真好吃！我以为你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没想到你的手还挺巧……”
“我只会到海边烧烤，其它就要靠保姆钟阿姨了，咯咯咯咯——”
“那我比你强，我会泡碗面——”
“我也会——”
“我还会接吻……”
“我——我也会——”
说话间，她已经被王斌搂进怀里，低下头，对准了她一对花瓣似的红唇吻下去……
外面正在涨潮，沙滩上海lang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
小魔女感觉到了王斌噗噗的心跳，气息不断地呼到在她的耳边，她闭着眼睛，一边吻一边呢喃着说：“你会娶我吗？”
“不会。”
“为什么？”
“你还小——”
“我妈咪也这样说，不准我现在就谈恋爱。”
“我老妈也这样说我，说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
王斌使劲拥抱着她，将她凸起的胸脯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使她感到呼吸困难。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小不点’……”
她还是喜欢将个头跟她相仿的白云朵叫做“小不点”。
“不，你和她我都喜欢——”
“是真的吗？”
“真的。”
小魔女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她抬头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皎洁的明月已经从深灰色的云层里走了出来，明晃晃的月色却透着凉意。
她依偎在王斌的怀里，问：“‘小不点’会嫁给你吗？”
“我不知道。”
“你们‘那个’了吗？”
“什么‘那个’？”
“就是‘那个’——”
小魔女羞涩地把脸藏在他的胸口上。
“没有——”
“为什么？”
“不知道——”
“我长大了，一定要嫁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
“跟我一模一样的？”
“对，跟你一模一样的，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我懂了，不过你得答应我，再也不能做那种事了——”
“嗯——”
王斌将小魔女抱得更紧了，好像害怕一阵海风刮来要将她刮走似的。
皎洁的明月又躲到一片深灰色的云层里去了，幽黑的夜空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
靳队长跟倪七月认识，可是很久没有打过交道。接到倪七月的报警电话，他感到有些意外。
听说是举报上市公司股东大会投票作弊的报案，他不得不告诉倪七月，他已经调离了“经侦大队”，还把新任大队长的手机告知了倪七月。
虽然离开“经侦大队”已经两个多月，他还放不下钱三江的那个案件，每到周末，都要到医院去看看。
钱三江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单间病房一级看护。
原本就跟钱三江不和的妻子已经“跑路”。钱三江的父母已经六七十岁，每个月由小儿子开车到来探望一次。平时病房里很冷清，除了花钱请来的护工，和王斌隔三差五来探望，再也看不到什么人呆在病房里。
这个周末，靳队长却意外在病房里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
看着她那张脸，就让他联想起他给妻子莫漪漾买的生日蛋糕——女孩的脸白的像奶油，眼眸子像晶莹的黑葡萄，褐色发亮的头发像巧克力。身材小巧像精品店里的芭比娃娃。
看到靳队长在打量着她，女孩瞪大着眼睛问道：“你是钱老板的朋友？”
“是的，我姓靳，你叫我老靳吧。你叫什么名字？”
靳队长跟女孩交谈时，眼睛一边在仔细观察着钱三江苍白呆滞的脸。
“我叫白云朵——”
就在这时，靳队长无意中看到钱三江的眼皮在动。
“钱老板醒了！”
“什么？”
白云朵扑到病床边，握住钱三江绵绵无力的手掌。
钱三江的眼皮又动了一下。
“真的！钱老板醒了！看护——”
白云朵惊喜地叫喊着。
靳队长连忙摁响了呼唤护士医生的铃声。
值班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
医生俯近钱三江的耳畔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钱三江？钱三江？你听见吗？”
钱三江像入院两个多月来那样，毫无反应。
医生给钱三江做了例行检查后，拍拍靳队长的肩膀，和护士一道走出了病房。
他们能理解患者家属亲朋好友的心情，因为疲劳和牵挂产生错觉是常见的事。
白云朵拦住医生：“医生！医生！求你再给她看看，我刚才跟老靳确实看到他的脸皮再动，不可能两人都产生了错觉——”
医生微笑着，摇摇头，把挂在颈脖上的听诊器卷起来，塞进了白大褂的袋子里。
“莫非真的是错觉？”
白云朵目送着医生护士离去的背影，她和靳队长守在钱三江身边好久，再也没有看到他的眼皮在动。
她给钱三江掖好了被子，蹑手蹑脚离开了病房。
第129章 唤醒植物人
第129章、唤醒植物人
白云朵是从美国回来才知道钱三江遭遇车祸的事的，把父母亲送回w市赶回来以后，她就赶来了医院.
王斌告诉她，钱三江虽然经过医院全力抢救已经可以拿掉呼吸机自主呼吸，可对外界事物依然没有知觉，是个“睡佛”。
走进病房，看到钱三江软绵绵躺在床上的模样，她也赞同王斌“睡佛”的比喻，可是没想到，她和“老靳”都看到了钱三江眼皮翕动的奇迹。
回到住处，她把这事告诉了王斌。
白云朵从美国回来，变得有些拘谨。
王斌没有想到是小魔女与他走得太近和蒋大姐向白云朵“汇报”原因。他还以为是因为两人分开的时间太长的缘故。他相信“磨合期”过后，他们一定能够回复以前那种无话不说，亲密无间的关系。
今天是白云朵跟他聊得时间最长的时间，虽然她的话题聊的是钱三江，他还是感到很高兴。
白云朵问：“你说，看到钱老板的眼皮在动，真是我产生了错觉？”
“不会，靳队长也看到了，怎么会是错觉呢？”
“靳队长？”
“就是你说的那个‘老靳’呀。他原来是个刑警，‘经侦大队’的大队长，现在被调到渔港区当公安分局局长，每个周末他都要去探望钱老板。”
白云朵惊讶地眨着她那双长睫毛的大眼睛。
王斌笑着说：“这不是你的听觉错觉，是真事！”
白云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王斌说：“网上不是流传过这样的帖子吗？老婆成了植物人。老公知道老婆爱打麻将，在她耳边呼喊‘别睡了！起来打麻将吧，四缺一啊——’，硬是把老婆唤醒过来了——”
白云朵兴奋地接过话茬：“对对对！网上还有一个帖子，说是儿子成了植物人，母亲在儿子的病床边拉小提琴，演奏儿子喜欢的那些曲子，两年后，儿子就醒过来了……”
王斌接着说：“有一个叫长洲lang的作家，他在一篇微小说写道——老公‘死了’还死死握紧老婆的手。老婆的手渐渐失去了血色，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坏死的，要尽快用外科手术将他的手指剥离开来。’老婆哀号着：“不，要剥就剥我的——”老公的嘴竟然蠕动起来，老婆低下头去听到：“我不同意——”竟然活过来了——”
“作家就会编故事，不过好像有些道理——”
“是呀，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到医院去，给钱老板讲讲那些有趣的事，说不定真的能将他唤醒过来。”
“好的”
王斌趁机提出：“今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不，今天晚上隆总已经约了我。”
王斌感到非常失落。
白云朵说：“你可别胡思乱想，你是知道的，他是我的姐夫。”
王斌无精打采：“知——道——”
……
在靳队长的家里。吃过晚饭，靳队长与妻子相依偎着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他有意无意向她提起钱三江有迹象要醒过来的事。因为她不但是他的妻子，还是参与过调查“钱三江坠崖交通事故疑案”的刑警。
妻子问道：“钱三江那个案子不是结案了吗？是一件纯交通事故，你还瞎操什么心？”
靳队长听出妻子的不满。
他狡辩说：“是呀，案子已经结案了，是大缪交警队的事。我关心的是钱三江的这个人，他要是能够醒过来，为我们提供证词和证据，我们就能侦破隆兴生操纵股价的案件，或者还能为‘钱三江坠崖疑案’翻案呢。”
他的情绪是那么兴奋，好像又回到了他“经侦大队”大队长的办公室里。
妻子说：“你已经不在经侦大队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再说，那已经不属于你管辖的工作。”
“你忘了？出事的‘雪lang屿’就在我的‘海港区’辖区内，我们局有管辖权……”
妻子无言以对，将头侧靠在他的肩头，静静地倾听者。
突然，他感觉到肩膀的衣服被微暖的水湿透了一块。
他侧过头来，他看到了她眼睛里泪光。
他惊诧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妻子摇摇头。
“那你怎么哭了？”
“我没、没有哭呀……”
一丝惊慌的抽搐在她的脸颊上滚动，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靳队长已经感觉到钱三江案件给她的心灵投下了阴影。她虽然是一个女刑警，可是毕竟是一个大学毕业才两年的女孩子……
他用力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想把自己男性的刚强像传电一样输送给她，使内心柔弱的她变得坚强起来。
她在他怀里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这么爱我？”
靳队长吻了一下她垂下的眼帘：“这还用说！”
“好，那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一万件我也答应！”
“那你答应我，别去再管钱三江坠海的案件——”
他不敢对视她的目光，眼睛落在她剧烈起伏的胸脯上。
她抽泣着呜咽道：“你被调离经济侦查大队，一定跟隆兴生的案子有关。隆兴生的背后是白副局长和刘副市长，你现在已经不在队里了，最好别再去趟那滩浑水。要是你出了事，叫我怎么办……”
他在她的颈脖上吻了一下，说：“好吧，我答应你——”
她说：“白副局长说为了让你无后顾之忧，答应下周开始，让我也调到你那个分局去坐内勤……”
靳队长比谁都明白，白局长因为担心莫漪漾留在队里，知道更多的事，打着“照顾”的旗号，将她也调走了。这说明，隆兴生案件的背后一定还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内情。
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放弃还是坚持，他必须做一个抉择。
第二天他赶到钱三江的病房时，王斌和白云朵已在那里，他们在想尽一切办法，要唤醒钱三江。
王斌回忆了在“宏业理财公司”工作的时候，钱三江批准他和白云朵及时卖出股票，逃过“双狗药业”七个跌停板的神奇经历，还叙述了受“四马”重托，每周来探望钱三江的内情……
白云朵给钱三江讲述了公司员工边疆游峡谷漂流时不见了钱三江自己的心急如焚；两个月前，钱三江开车送她回w市接父亲到美国治病时，她内心对他的感恩；还有钱三江将他们一家送到深圳罗湖桥到香港转机时，父母亲私下议论钱三江“心肠好”的悄悄话……
可是，病房还是死一般寂静，钱三江还是睡熟一般安详。
听着白云朵的话，靳队长依稀猜到钱老板与白云朵之间那层不一般的关系。
他悄悄对白云朵和王斌说：“你们出去一下，我跟钱老板聊聊看——”
白云朵和王斌走出病房后，靳队长关上了病房的门，跟钱三江推心置腹地倾诉着自己心情，说到为了抓到暗害钱三江的黑手，四个刑警陆续被调离了岗位，妻子莫漪漾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靳队长说：“钱老板啊，你不能再睡了，你这样做是不负责任的，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孟琼死得不明不白，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如果不及揪出那个害死孟琼的‘黑手’，你恐怕难逃遭到暗算的厄运，可爱的白云朵姑娘难保不是下一个孟琼……”
他惊奇地看到，眼泪从钱三江的眼角流淌下来——他欣喜若狂，再次摁响了呼唤护士的铃声。
像上次那样，医生看过那些仪器后，轻轻呼唤病人的名字：“钱三江？钱三江？你听见吗？”
钱三江眼角的泪水流干了，只有枕头边还残存着泪痕。病房又恢复了安静。
靳队长沮丧地一屁股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王斌打破了病房沉闷的气氛。
他说：“我们给钱老板一点能量好吗？”
白云朵问道：“怎么给？”
“很简单，我们三个拉起手，形成一个气场，再拉起钱老板的手……”
在靳队长看来，这是学校的学生们玩的游戏，可是他又不忍心拒绝王斌，因为这毕竟是一种爱心的表达——他点点头应允了。
在王弼安排下，白云朵一只手拉住钱三江，一只手拉住王斌。王斌拉住了靳队长。靳队长一只手拉住王斌，一只手伸过床那边拉住了钱三江的另一只手。
王斌说：“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靳队长感觉钱三江的手指在轻轻用力。
白云朵尖叫起来：“动了！钱老板的手动了！”
王斌睁开眼，发现钱三江的眼皮打开了一条缝，嘴唇在动。
靳队长俯下身去静静倾听。
他清晰地听到了钱三江在问：“白云朵在哪？”
医生和护士闻讯赶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可这一切确确实实展现在他们的眼前。医生抬起手腕看看表：病人钱三江在昏睡了六十二天另六小时三十四分钟后苏醒了！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钱三江身上，王斌将刚才放到夹克内袋贴近心脏发挥魔力的“晚清紫铜香囊”拿出来，放回裤袋里。
钱三江醒来的消息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把隆兴生震得心惊胆战。
为了证实消息的真伪，听到消息的当天，他就带着鲜花和新鲜水果来到医院“探望”钱三江。
不料扑了个空。
医院告诉隆兴生，病人转院了，至于转到哪一家，医院也不清楚。
钱三江神奇地失踪了！
第130章 重演旧把戏
第130章、重演旧把戏
经过三天激烈争论，董事局决定仍然维持九人董事会的格局，只对个别人选做出了调整.建议增补双狗中药厂民族医药研究所所长杨知明为新董事。
隆兴生受林丽丽委托，代表j国华j投资公司参加了董事局的讨论，虽然他据理力争，争取到广厦地产翠城公司法人何菱的支持，可惜寡不敌众，董事会以六票赞成，二票反对，独立董事贾图章弃权，通过了《新一届董事局董事名单》。
新一届董事局董事名单——双狗药业中药厂法人蔚蓝蓝双狗药业西药厂法人兰妮双狗药业保健饮料厂法人范汉翠城善基金法人倪七月w市昊天凤小牛基金法人王斌广厦地产翠城公司法人何菱j国华j投资公司法人林丽丽公司独立董事贾图章增补双狗中药厂民族医药研究所所长杨知明为新董事看了隆兴生传真过来的名单，林丽丽大发雷霆。
“你以前不是说你有绝对把握能够掌控大局吗？人家‘本地派’连孙公司‘民族医药研究所’都进入董事局了，我们三家子公司却都被挡在门外——”
隆兴生耐着性子解释：“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当初我握着‘老太婆’的5700万股权，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可是现在，‘老太婆’已经将股权收回去了，我手上只持有三年来公司奖励的60万“激励股权”……”
林丽丽知道，隆兴生口口声声说的“老太婆”，指的是比他大七岁的妻子兰妮。她还知道，兰妮已经通过律师向他提出“协议离婚”。
此时对林丽丽而言，既是喜事更是坏事一桩。
喜的是隆兴生终于成了“自由人”，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一脚踢开刘清冠，让隆兴生过来j国结婚，靠着现在一亿多人民币的积蓄，过上虽不奢侈却饮食无忧的小康生活——可是，这样他们就不得不放弃即将到手的十几亿人民币的资产。
原来他们设计的蓝图是：隆兴生委身于亿万富姐兰妮，林丽丽委身于刘清冠副市长。利用兰妮的钱，刘副市长的权，创建三家“华j系子公司”，进入双狗药业董事局，最后完全掌控“双狗”，通过资产运作，掏空“双狗”，上演一出人世“鸠占鹊巢”大戏……
如果现在就让隆兴生过来，这一切将会变成泡影，三年来的努力和付出也将付之东流，也白白便宜了刘清冠那个老色鬼……
她担心隆兴生知难而退，功亏一篑。
她不得不好言劝慰：“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我知道这事很难……”
隆兴生回答：“没关系，你等着瞧吧，几天以后‘本土派’的倪七月王斌和蔚蓝蓝将会自动腾出几个空缺来，请我们‘华j派’入驻董事局——”
“看来你已经胜券在握了？”
“嘿嘿嘿嘿——”
隆兴生得意地狞笑起来，万里以外的林丽丽听到这笑声也不禁毛骨悚然。
股东大会召开前的一个晚上，刚过了午夜，所有报到时留下手机号码的大股东都收到了不明手机发布两条“惊天爆料”。
一是“倪七月与蔚蓝蓝在碧海国际大酒店开房的监控视频”，二是“披露蔚蓝蓝与王斌半年前利用中药厂理财部操控‘双狗’股价”的短信。
午夜过后，正是倪七月夜生活最疯狂的时刻，今晚在他身下扭动的是一名姓魏的姑娘。她是一家保险公司的推销员，二十七岁，还没结婚。此时，她早已大汗淋漓，乱发湿漉漉地贴在俊俏的脸蛋上，一对“尖尖的女樱桃”泛着汗水的光泽，双脚打开高高抬起，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涂着银色指甲油的手指尖深深掐进了他背部的肌肉里，快活而疯狂地：“哦，真刺激！快点快点——”
倪七月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从床头柜上找到手机，一看是鳄基金郝优总裁的电话，马上停止了身体的蠕动，依然趴在女人身上，将手指轻轻地点着她柔软的嘴唇，示意她不要吱声。
郝优自从跟隆兴生闹翻以后，跟倪七月成了密友。他虽然已对成为双狗公司董事失去了兴趣，依然看中“双狗股份”上蹦下跳的猴性和赚钱效应，战战兢兢地持着一百多万股。
他也是这次股东大会碧海大酒店的免费贵宾之一。
他是看到了“倪七月与蔚蓝蓝开房”的那段录像后，打电话向七月通风报信来的。
“呵呵，倪总吗？你知道不？今晚你跟蔚董可都成了明星人物了……”
听完郝优绘声绘色的描述，七月心想：又是老招数，只不过，这一次在股东大会前向大股东发布这样的信息更加歹毒。
他很快就镇静下来了，对郝优说：“这下三滥的招数蔚董早就领教过了，正要告它呢。我和她都是未婚男女，我们怕什么？你老兄在那里吃住，没叫小姐吧？当心也被人家录了像，发到了网上……”
“我？就是有我那样的彩照他们也不会给发到网上，我不是他们的目标。老兄，还是当心些好，我估计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好了，不打扰了，拜拜吧！”
七月刚打发了郝优，又接到了蔚蓝蓝打来的电话，她的语气有些烦躁。
“刚才苏姨给我打电话，说他们的手机上都收到了上次我们到‘蓝海湾’开房的录像……”
七月从魏姑娘身上滚下来，披上睡袍，把对郝优讲的话对蔚蓝蓝说了一遍。
蔚蓝蓝沉吟道：“这次他们又想搞什么名堂呢？你睡了没有？出来找个地方坐坐？”
“现在？都快两点了呀！”
“你不是每天很晚才睡的吗？出来一下吧，坐一个钟头就回去。”
“现在？”
他低头看看枕在他的胳膊上身体紧挨着他的魏姑娘，说：“我现在正忙着呢——”
熟知七月生活规律的蔚蓝蓝已经料到他在干什么。
她悻悻地说：“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呢。”
连续接了两个电话，七月已经没有了兴致，对身边的魏姑娘说：“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意犹未尽的魏姑娘撅起了嘴唇：“不——”
他吻了吻她，劝说道：“明天晚上过来，我再补偿给你。去，把那份保单拿来，我签上字。”
魏姑娘这才笑逐颜开。
第131章 拙劣表演
第131章、拙劣表演
第二天，股东大会开始.
主持人刘小君宣布：“股东们可以自由发言，说说自己的看法——”
一位脖子上围了一条高级丝巾，打扮得优雅得体的中年女子首先站起来。
“昨晚半夜，有人往我的手机里发了一段视频，那里面的事看了以后，非得用柚子叶烧水洗过眼睛才能‘去秽’（翠城人认为柚子叶能去秽辟邪）……”
刘晓君提醒：“后面还有很多人要发言，请这位股东抓紧时间，抓要紧的事说……”
女子煞有其事地说：“大家都知道，视频里的人竟是我们新一届董事局的董事，对我们公司的形象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
昨晚打电话给倪七月的郝优向他打着眼色，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你看看，我昨晚说得对不对——‘我估计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吃亏了吗？”
司徒翰墨打断了女子的话：“我说这位靓姐呀，这件事我们这两位董事是受害者呀，是值得同情的人，你为什么反而责备起他们来了——”
“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何以见得？”
“正经人为什么要到酒店开房做那种事？”
“你就没到酒店里开过房——”
女子满脸羞红，恼羞成怒：“司徒翰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你非得把话说清楚不可，否则我要告你诽谤——”
司徒翰墨不恼不闹，慢悠悠地说：“这位女士你多心了，我说的是你外出旅游的时候难道就没到酒店开过房？”
“我们是夫妻俩——”
“他们是一对恋人，马上就要结婚了……”
女子语塞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去。
司徒翰墨的话在会场里引起一阵议论，好多人是为美女董事蔚蓝蓝“名花有主”而惋惜，也有的人在揣测司徒的话是为了反击女士而临时编出来。
苏卓雅附在司徒翰墨耳旁说：“这女人是我的同行，翠城西奥制罐厂的老板，这个厂是华j中国营销公司的易拉罐包装供应商——”
“怪不得——”
又有一位五十岁左右瘦男人要求发言。
他站起来抖抖衣架般精瘦的身子，一阵浓郁的药材味便在会场内飘散开来。
司徒翰墨对苏卓雅说：“‘四海参茸行’的韦烈老板。“华j花旗参中国公司”从美国进口一级花旗参进来，卖给他，再从他那里购买桶装‘参须’，卖给华j中国营销公司，投料生产‘花旗参系列产品’，从中获取暴利——”
苏卓雅倒吸一口冷气：“有这事？你怎么不给蔚蓝蓝范汉他们提个醒？““怎么提？人家发票台账什么都经过了精心伪造，上面还有人‘照着’，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参茸行聘请的几个‘掌眼师傅（鉴别人参真伪的师傅）’都是从事这一行几十年的老药工，他们跟我是老友，无话不说……我们等会再聊，先听听这位韦老板要说些什么？”
韦老板干咳了几声，清清喉咙：“我的手机里还受到了这样一条短信，说是我们某两位董事涉及操纵股价，损坏股民利益，这事可大可小——”
说着，他停了下来，看看四周的反应。
比起刚才那位女士骂街式的发言，他的话更容易引起股东们的注意，会场变得很安静。
“我以为，两位董事应该顾大局，先退出董事局，等调查有了结果以后，再择机进入董事局也未迟——”
苏卓雅插嘴：“那你认为由谁代替这两位董事更为合适？”
“华j系的三家子公司的三个老总都是合适人选。”
韦老板的意图昭然若揭，会场议论纷纷。
苏卓雅调侃说：“原来你是‘华j系’的发言人呀，那只是你们自己的说法，还是该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昨晚收到了短信以后，“小牛基金”的大股东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主席台上，王斌接过刘小君递过来的话筒。
“我是在双狗中药厂理财部当过操盘手，可那都是正常的操作。短信说的是纯属子虚乌有。昨晚收到短信以后，我已经向证监会报案，要求派人来调查，还我和中药厂理财部——”
王斌的这番话将韦老板震慑住了。韦老板看看自己周围的人，可是并没有得到周围的人回应。他知道股东们都因为“向华j系低价定向发行股票”的事，对“华j系”抱着戒心。他在这个会场里非常孤立。
隆兴生已经从会场的气氛中感受到人心向背，看来想依靠两条短信搞臭倪七月蔚蓝蓝王斌的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他还寄希望，通过将九人董事局扩大为十一人，增加两个董事名额，交给“华j系”。
他向主持大会的刘小君低语了几句。
刘小君抓住时机，马上宣布休会，召集董事局的董事进行商议，下午再进行股东大会的表决。
司徒翰墨随着到会的股东踱出酒店，来到酒店广场用黑色大理石砌的喷水池旁。给倪七月的父亲“倪大侠”打电话。
倪大侠呵呵笑着说：“谢谢司徒兄！刚才已经有朋友给我打电话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终于能给我那不听话儿子一个教训了，但愿从此能治好他的‘留洋**病’——”
司徒逗趣说：“这么说，姓隆的成了给你儿子治病的专家了？你不来当面谢谢人家，有点说不过去吧……”
倪大侠说：“我正忙着呢，改日吧！你老兄打电话来一定是商量什么‘九人董事会’‘十一人董事会’的事吧？我看这事就顺其自然吧，我倒要看看姓隆的这么着急把‘华j系’拉进董事会到底想干什么，是想引狼入室？还是鸠占鹊巢？我们操那份心作甚？不是还他那个精明的夫人兰妮在操控全局吗？”
司徒翰墨说：“这可不像你这个‘股民大侠’的所为啊。”
“时代变了，大侠的‘所为’也要变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由年轻人用现代的方法解决现代的难题吧——好了，前面好像有一块好石头，我得去看看，晚上到你的小茶馆再聊——”
倪大侠退休后，就一直在海滩上搜寻奇石，在全省奇石藏友中已经小有名气。
司徒翰墨说：“大侠，你还欠我一块奇石呢，什么时候还呢？”
“有拖无欠，有拖无欠啊——”
几个股东正在旁边等着听听“倪大侠”的看法。
司徒翰墨打完电话，他们便围上来打听：“大侠是什么意见？”
司徒翰墨说：“跟我们想的一样，现在还不到我们出手的时候，用股市常用的一句话说，就是——‘持股观望’……”
“哈哈哈——”
他的回答正合众人之意。看看时间尚早，便结伴到附近的一家有名的海鲜坊走去。
不知谁说了一句：“我们不到蓝海湾大酒店吃白食了吗？”
司徒翰墨风趣地说：“我才不愿别人把我的吃相偷拍下来，发到网上去呢——”
他的话引起大家的一阵哄笑。
第132章 兰妮的太极拳
第132章、兰妮的太极拳
董事局的商议，开始就让隆兴生倍受打击.
原来支持他的“广厦地产翠城分公司”的何菱也对他的提议投了反对票。
他仔细一想，不禁暗暗叫苦！
昨天晚上让人发短信时，怎么忘了王斌是广厦地产董事长王石头的外孙呢？何菱怎么敢得罪她的老板和恩人？
董事局以七票反对，一票赞成，独立董事贾图章一票弃权，否决了隆兴生的建议。
下午的股东大会，通过了新一届董事会的名单，兰妮、蔚蓝蓝、范汉、倪七月、王斌，杨知名，何菱、林丽丽均为董事，加上独立董事贾图章，一共是九人。
蔚蓝蓝接受苏姨的劝告，知难而退，将董事长一职还给了兰妮。
隆兴生提议：“兰妮长期在美国养病，担任董事长不合适，不如让林丽丽担任董事长。”
王斌针锋相对地反驳道：“兰妮姐在美国担任董事长不合适，j国比起美国不是更远吗？远在j国的林丽丽怎么就合适了？”
隆兴生辩解说：“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其实是说，兰妮有病，身体不好，不能适应董事长这么重要的工作，林丽丽身体好，年富力强——”
蔚蓝蓝打断他的话：“奇怪，你不是林丽丽的老公，怎么知道她的身体……是不是健康呢？”
蔚蓝蓝看到过兰妮提供的“隆兴生与林丽丽在j国豪华别墅泳池边穿着泳裤比基尼的照片”，知道两人的特殊关系，她话里有话，暗示“你别以为我不知你们俩的暧昧关系”……
隆兴生连忙掩饰说：“林丽丽的身体是不是没病我不了解，可是兰妮是我的夫人，她的身体状况我还不清楚？”
兰妮提出离婚以后，隆兴生已经在协议书上签了字，可是他要求暂时不要对外公布他们离婚的消息，所以对外他仍然称兰妮是“夫人”，宣称自己是兰妮的丈夫。
受兰妮委托参加股东会的陈大律师最清楚内情，受职业操守约束他替兰妮和隆兴生保守着其中的秘密。
他从公文袋里拿出两份医生的诊断书，证明“兰妮身体健康，完全胜任公司管理和决策工作”。
“医生诊断书证明，兰妮女士的肺部感染早在一年前就治愈了，去年七月份以后，她的“间歇性思维障碍症”也完全消失，处理完美国的事宜，她将择日返回国内……”
兰妮是如何患上“间歇性思维障碍症”的？这个秘密只有隆兴生最清楚。
兰妮嫁给他不久，他就得到了那枚神器——“晚清紫铜香囊”，并意外发现了它的魔力。利用它，他轻而易举地说服了夫人力挺他担任了总经理，让她接受了到美国去治病的建议，腾出地使他能够独揽大权，实施他“鸠占鹊巢”的计划……
去年八月他带着“紫铜香囊”回公司开会的时候，“紫铜香囊”在公司门口被扒手窃走以后，他就失去了对兰妮的精神控制。虽然香囊曾经失而复得，可是还来不及对兰妮施加影响又神奇地丢失了，所以兰妮的病才会好转。
他用眼角瞥了王斌一眼，王斌正心不在焉玩手机，或许是在查看股市行情？
他曾经怀疑王斌得到了那只香囊，可是当他亲眼看到王斌从西服内袋掏出的是一块旧怀表时，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他失望地闭上了双眼。
董事会的名单毫无悬念地在下午的董事会上获得通过。
兰妮担任董事长。陈大律师打电话告诉兰妮这一消息，兰妮提议，增选了蔚蓝蓝和林丽丽为副董事长。
这是为了缓和各方面的紧张关系，兰妮使出的一招“太极推手”。
司徒翰墨看着主席台上黎薇和隆兴生喜滋滋的表情，心想：论实力和体质，董事长位置非蔚蓝蓝莫属，论心计就非兰妮莫属了。现在最需提防的是心怀叵测的隆孝攀，董事局由兰妮坐镇还是最佳方案！
带上老花眼镜，他看了一下大会发的文件，对身边的苏姨说：“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本次落选董事局的苏姨说：“‘吃菜吃味道，看戏看成套’，别说话，看着主席台上的演员在演些什么名堂……”
坐在股东代表席前面的张百万看得最清楚：主席台上坐着的公司高层中，表情最高兴的要属连董事都不是的隆兴生。
当刘小君宣布新一届董事会名单获得股东大会通过时，隆兴生是第一个发出鼓掌声的。
虽然没有实现让“华j系”的子公司进入董事局的计划，可是林丽丽当选了副董事长，他对林丽丽和刘副市长总算有个交差。
因为高兴而忘形，他放下鼓掌的手时，一只手的手背打翻了放在桌子上的易拉罐花旗参茶，黄蓝**案的花旗参茶从主席台咕噜噜滚到股东代表的座位上，被那个上午发言的那位女士捡起，恭恭敬敬地放回他的桌子上。
只有王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最不开心的要属倪七月了。表决结果一出来，他就起身离开了主席台，再也没有回来。晚上，“双狗药业”公司在蓝海湾国际大酒店的美食城设下晚宴，宴请到会的大股东和协作单位领导，倪七月都懒得前往，他宁愿在家里品尝母亲做的住家菜。
父亲今日在海边淘得一块上面有一条龙在云中飞舞图案的奇石，整个晚饭时间都在谈论着那块石头。
七月仔细查看过石上的“图案”，在他看来，更像是一条毒蛇盘踞在几块岩石之间。
听了他的评说，父亲呵呵笑了起来：“这说明，你的心情不够阳光，是因为受了今天股东大会的影响？还是因为‘开房视频’的事？”
七月知道父亲虽然退休快二年了，可证券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父亲，心里早有准备。
他担心的是被母亲知道这事，他不安地看看母亲。
果然，正在给他们舀汤的母亲好奇地问道：“什么‘开放视频’？”
还好，她把“开房”听做了“开放”！倪七月松了一口气。
第133章 大男人
第133章、大男人
他告诉母亲：“是股东大会的视频，开放给股民看——”
母亲说：“哦，是这样的‘开放视频’呀？早就应该这样做，电视上不是说了吗，这叫尊重股民的知情权——”
“对对对，尊重股民的知情权——”
七月接着母亲的话茬，给父亲打着眼色，制止他别再提什么“开房视频”的事，连忙离开了餐桌旁，回到他的卧室里，那里，既是他的工作室，又是他的休息室.
看着铺着床罩的床铺，他想起了昨晚一丝不挂的魏姑娘脸上失望的表情，他曾经答应过今晚补偿给她，婉言拒绝了几个异性朋友的约会，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接到她的电话？他想给她打电话，可那不是他的风格。
倪七月从来不主动去邀请女孩子。只有一次例外，就是元旦前他曾经邀请蔚蓝蓝一起自驾车到外地去度假，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不过他没有觉得没面子，因为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她是那么倔强和坚韧，那么桀骜不驯，就像一只美丽的小猫咪，你唤它来时，它偏不来，你忘记她时，她又突然跳上来，在你的大腿上撒娇……
时间接近午夜，依然没有接到魏姑娘的电话，他渐渐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一开始就该明白，他们昨晚在酒店开房，并不是因为什么情爱。魏姑娘需的是他在保单上的签字，他需要的是她的身体，当这一切都成了“完成时”，所有的承诺都只是破灭的肥皂泡。
夜阑人静，白天隆兴生在董事会上的种种反常表现又浮现在了脑海里——姓隆的口口声声说兰妮是他的夫人，可是为什么要借故反对她担任董事长？如果说此举是姓隆的“大公无私”，可是这又完全有悖与隆兴生卑鄙的人格。
还有，这大半年来，隆兴生一直致力于将“华j系”拉近董事会，大有要让“华j系”做大势头，这种胳膊肘拐出不拐进的做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除非姓隆的跟“华j系”有着某种特殊关系。
从蔚蓝蓝讥讽姓隆的话语中，似乎是隆兴生林丽丽之间存在着暧昧关系，可是蔚蓝蓝又不愿细说……
遇事习惯“打破砂锅纹（问）到底”的倪七月想要把这一切弄个明白，可是却不知该找谁去问？找蔚蓝蓝已经吃了闭门羹，找兰妮可能又涉及“家丑不外扬”，找隆兴生？笑话！他想了想，一张漂亮的脸蛋浮现在他的眼前。
找白云朵！
因为刘副市长说了一句：“这个女孩有潜力——”隆兴生就将他聘到了“双狗药业公司”当了总经理助理和英语翻译。白云朵恶补商业英语，免不了打电话向曾经留英的他请教，一来一去，成了“师生关系”。
虽然白云朵现在已经不在“双狗公司”，可是因为准备要移民美国，还在用功，还不时打电话向七月请教。
七月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一点钟。
往日这个时间段白云朵还经常来电话询问英语翻译的问题，他想了想，试着拨打了她的手机，她果然还没休息。
“呵呵，大翻译家？还在用功呀？”
“噢，对，”
白云朵回敬道：“大基金总裁，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不，我想向你打听点事。”
“开什么玩笑？一向消息灵通的基金老总要向我打听事？”
“就算是我向你收取的第一笔‘英语学费’吧，呵呵。”
由于两人是“师生关系”，说话都比较随便。
电话那头的白云朵开玩笑说：“看来，你这个‘英国绅士’也是个市侩呀。说吧，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不是跟隆兴生考察过j国的华j公司吗？给描绘一下，那是一家怎样的公司？”
“这——”
一向爽快的白云朵犹豫起来。
这更加引起了倪七月的疑心。
他换了一副轻松的语气：“我忘了，你不是画家，不会‘描绘’。呵呵，你没有用手机拍些照片？”
“没有——”
去一家公司考核却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资料，这有点说不过去，也很不正常。
七月只好说：“那么，说说你对那家公司的感觉吧？我相信你的直觉！”
白云朵还是守口如瓶：“这不好说，对不起，明天还要上班，没事我可要拜拜了——”
他生气说：“一家普通的投资公司而已，有什么值得保密的？弄得神神秘秘的。现在已经是信息时代了，这么点秘密还能保得住？”
“你不会自己去看看？好了，拜拜了！”
结束了通话，白云朵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她分明在暗示他亲自去看一看。
白云朵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肯定认为里面有问题，却又不便说。她毕竟是兰妮的干妹妹，隆兴生的干小姨，“家丑不外扬”。
以倪七月对白云朵的了解，她也正在渐渐变成一个“漂亮的女市侩”，但她不会去做损人利己，但也绝不会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七月暗暗思忖：这么说，华j公司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家公司当下正在加紧“投资”双狗公司的步伐！想到自己在双狗股份投下的一亿多资金正处在一个“黑箱”里，他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起来。
他又回想起白天在股东大会上，当那个戴围脖的“八婆”对他跟蔚蓝蓝开房的事说三道四，蔚蓝蓝脸色铁青，强忍着不让眼泪流淌下来的委屈样子。司徒翰墨在股东大会上的话又在耳畔回响：“他们是一对恋人，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抓起手机给蔚蓝蓝打去了电话：“明天是星期天，上午九点我到你家接你，开车到一个特别的地方……”
“去哪？”
“暂时保密——”
“搞什么名堂？”
“我会让你看到一个非常lang漫的求婚仪式……”
蔚蓝蓝的声音激动起来：“谁要你求婚了？谁说过看得上你了？我不去……”
“我也没说是要向你求婚？你着什么急？明天上午九点见！”
不管蔚蓝蓝答没答应，倪七月就挂断了电话。
倪七月就是一个这样的“大男人”，蔚蓝蓝说不清讨厌还是默许他这样粗暴的举动，她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眺望着他住处的方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第134章 J国释疑
第134章、j国释疑
蔚蓝蓝一个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上午九点，倪七月上个月买的新款奔驰准时停在蔚蓝蓝小别墅的前花园。车子显然是进了4s店“美容”，锃光瓦亮照得出人影。
七月穿着一身ru白色的西装，里面是深蓝色的缎质衬衣，配着一条青花瓷似的白底蓝花碎花领带。
蔚蓝蓝笑着说：“看你，穿得像个新郎哥似的——”
“呵呵呵呵——”
倪七月把着方向盘，只顾着笑。
车子朝跨海大桥飞快驶去，桥那边是新开发的“长洲岛新区”。
虽然房地产做广告，说翠城市区像只金元宝，是投资置业的“旺地”。可是听老人们说，翠城市区与长洲岛是一对飞翔在海面的蝴蝶，所以隔开它们的海峡叫“双飞蝶海峡”，五公里长的“双飞蝶跨海大桥”像彩虹一样飞架在海峡上空。
七月驾车上了桥面，车速竟然慢了下来。
蔚蓝蓝问道：“怎么了？”
“时间还没到——”
“什么时间？”
七月笑而不语。
蔚蓝蓝看看腕表，此时的时间是上午九点零八分。
车子靠边缓缓行驶，来到了大桥的中间停了下来。
七月说：“时间到了——”
蔚蓝蓝看看腕表，时间正好是上午的九点零九分。
车门打开，七月说：“下车——”
跨海大桥分上下两层，底下行人，上面一层行车，禁止车辆停泊。
蔚蓝蓝犹豫着：“你疯了吗？桥上不准停车呢。”
七月执拗地坚持着：“快下车——”
蔚蓝蓝迟迟疑疑低头钻出了车外，海风阵阵，吹乱了她的头发，她赶忙用双手将头发拢到了耳际间。
七月也从车上出来，神情略显激动地看看她，转身面对宽阔的海面拼尽全力大声呼喊道：“大海作证！海峡作证，我倪七月愿意娶蔚蓝蓝小姐为妻，一生一世永不变心——”
转过身来，他变戏法似的从西服里袋掏出一朵用透明玻璃纸包装好的红玫瑰。
他表情严肃地对她说：“蓝蓝，嫁给我吧，我爱你——”
蔚蓝蓝羞涩地环顾四周，看见桥上过往的车辆都放慢了速度。
一辆豪车的车窗还放了下来，副驾驶坐上的美女举起手机正给他们拍照……”
蔚蓝蓝焦急地说：“快回车上去，你没看到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
“你还没回答呢……”
蔚蓝蓝看到缓慢行驶的车连成了一条车龙。
她连忙说：“我答应你！我们快回车上去吧——”
“我们还没接吻呢……”
蔚蓝蓝看看那个举着手机的美女，对七月说：“你没看到人家正在拍——”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七月搂到怀里，嘴唇被他狂热的吻紧紧地堵上了。
交警在桥上安装的监控记录下了这一切，事后，倪七月吃到了一张“甜蜜的罚单”，被记了六分，罚了两百元。
几天之后，他们坐上了飞往北美的国际航班。
在j国，他们找到“华j投资公司”的总部。
望着“华j投资公司”总部所在的那栋破旧的三层欧式老建筑，看着钉满铜质公司铭牌斑驳的墙壁，他惊呆了……
他颤抖着，举起手中的数码相机把这栋老建筑拍摄了下来，又拨开大门旁边墙壁上的青藤，找到那块刻着“华j跨过投资公司”英文名字的铜牌，按下了快门——公司副总打来电话说：“受优厚分配方案朦胧消息影响，‘双狗药业’出现暴涨行情……”
倪七月好不容易才使自己恐惧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吩咐道：“逢高卖出，直至清仓——”
蔚蓝蓝也给王斌打电话：“我等钱用，给我卖出三分之一仓股票吧——”
一贯视股权如命的蔚蓝蓝去了一趟北美，就急着要卖出股票，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斌挂了手机，陷入了沉思，手机在几个指头的拨弄下，来回旋转着。
年终分配方案还没最终经过新一届董事会讨论确定，就已经被人泄露出去了。
“双狗药业”去年的盈利达到1.77元，分配预案是十送五股，派0.50元，股价这几天已经由17元左右，上涨到了28元附近。
虽然股价已经处在历史的“高价区域”，可是“市盈率”也仅有16倍多一点，对于仅有四个亿盘子的“双狗药业”还是物有所值。难怪近日股评家都在大力推荐。预言它将冲击历史最高点38.88元。
美容店老板余美美打电话，埋怨王斌没有将“料”，告诉她，害得她损失了十几万元。
王斌苦笑不得：“你买都没买，怎么会损失呢？只能说是错失了一次赚钱的机会，少赚了十万元。”
“那么，现在还买不买？”
“我看，还是不买为好，错过就错过了，总比‘过错’好。”
“股评家说它要冲击历史高位哩，还有股评家说它将成为医药板块的第一只‘百元医药股’，乖乖！”
“你没听说过，‘股评家不如炒家，炒家不如做家’，股价能涨多少，不是靠股评家用嘴吹上去的，而是靠做家用钱垒上去的，做家要是撒手了，股价摔下来，股评家又会有另一套说法……”
王斌没有告诉余美美，其实，控股的大股东已经在出货了！接盘的都是听了股评家推荐的“小散”！
几天前，苏姨打电话来要求清盘。
今天，是蔚蓝蓝打电话来要求减磅。
刚才，朴辰来汇报，从盘面操盘的手法来看分析：善基金也在出货。
善基金出货的手法很容易看出来，担心砸的太厉害，造成“悬崖式暴跌”损害“粉丝股民”，善基金总是极力控盘，使股价阴跌下去。
王斌对朴辰说：“‘月亮走我也走’，我们也减磅——”
担心操盘手小袁忙不过来，朴辰临时安排詹姑娘也负责“双狗药业”的卖出。
好在买盘汹涌，两位姑娘的卖出操盘都非常顺利，用不了两天时间，就能清仓离场，功成身退。
“小牛基金”买进的和代理的1.48亿股“双狗药业”按每股增值20元计算，已经盈利29.6亿元！
王斌知道，这只是“纸上富贵”，非常脆弱。小牛基金里，持有“双狗药业”的，除了他和小牛买进的股票，还有司徒翰墨、范汉、蔚蓝蓝、苏姨四位股东。
能够算得上赚钱的，只有一个人——“知足长乐”“入袋为安”的苏卓雅阿姨！
代理她卖出股票的时候，股价还只有26元左右，卖完股票以后，股价涨到27元，这几天又涨到了28，王斌给她打电话时承认“没卖好”。
苏姨的回答让王斌很感动：“够了！够了！有1.5亿了？够了！过几天我到翠城你那里签个协议，以现金形式入股小牛，每年拿多少红利都无所谓，主要的是钱放在你这里，比放在‘双狗’安全，睡得安稳！”
第135章 铃声不断
第135章、铃声不断
上班时间设置静音的手机在嗡嗡颤动——是老爸的电话.
从初中毕业那年，老爸与老妈离婚以后，王斌平日里与父亲说话并不多。这次成立“小牛”，还是依靠继母“凤姨”帮着说话父亲才派人相助，可是到“定向募资”时，却一毛不拔。
王斌更加觉得他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平时连电话也懒得打给他。现在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心里咯噔一下，担心是不是凤姨的病又犯了？
他赶紧接通了手机。
“是小斌？你听着，跟你说个事。听说证交所要派人到翠城，调查去年你和蔚蓝蓝利用双狗中药厂理财部操纵‘双狗药业’股价的事。我担心‘双狗药业’又要停牌接受调查，‘小菱角’打电话来，我们正给她的分公司卖出‘双狗’呢……”
老爸的声音沉静而很有分寸。
王斌赶到操盘手小袁和小詹的电脑前查看卖出的进度。
还好，卖出已经超过大半，他的心安定下来，几个指头又在将手机转过来转过去……
就在这时，盘中行情发生了异常，卖单再也输不进去。
小袁发出一声惊呼：“死机了——”
小詹说：“是临时停牌！”
王斌把小袁挤开，坐到她的位置上，发现“双狗药业”真像小詹说的那样，交易终止了。
几分钟后，页面上发布了临时停牌的原因——“调查核实大股东蔚蓝蓝王斌去年下半年利用双狗中药厂操纵股票的报案，为了保护股民的利益，“双狗药业”临时停牌，复牌时间另行通知……”
他打通了“双狗药业”公关部发言人刘小君的手机，得到的答复是：“停牌的时间是无限期的——”
老爸是个“老私募”总裁，人脉广，也许能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他想了想，硬着头皮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老爸的回答很轻松：“现在掌握的证据是原来双狗中药厂财务总监的证词，和他提供的‘资金进出明细’，可是有资金进出并不等于操纵股价，所以才要派人来调查落实……”
蔚蓝蓝厂里的那个财务总监是去年底被解聘的，也许是心存不满才“爆料”给管理部门和股东大会的。
股东大会后，王斌曾经一一回想当初在蔚蓝蓝那里经手的每一笔操作，觉得都是“顺势买卖”的进出，并不涉及“操纵股价”。所以并不十分在意。现在听说“报案”的是那个财务总监，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
“双狗中药厂理财部”因为采用的是先卖后买的方式买卖，没有动用中药厂半分钱资金，这事开始只有他和蔚蓝蓝两人知晓。到了后期，增加了小袁、小詹当操盘手，蒋大姐当财会，她们也是知情者，可是她们是蔚蓝蓝的亲信，现在又在这里工作，不可能到处乱说。
自营股票的收入，全部用于了收购“民族医药研究所”，那个财务总监提供的‘资金进出明细’最多也超不过三张a4纸吧，最有力的证据是王斌被炒鱿鱼时在财会部说的气话：“我给你们厂赚了好几个亿——”
这话，得到了财会部所有人的证实，因为他们当时都在场。
王斌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祸从口出”，他为自己当初的鲁莽感到深深懊悔。虽说年轻犯点错没什么，可是这代价太大太大了。他估计，停牌时间不会少于两周，这两周里，小牛的损失将超过两亿元。
王斌以前玩过微博，因为忙，已经很久没有上传文文。他离开经营室，坐在自己的大班桌前发了半年来的第一条微博：“年轻人可以犯点错，年轻的基金老总不能犯错，自勉。”
手机又在颤动。
又是余美美打来的，王斌刚要问有什么事，余美美挂断了电话。
余美美给王斌打过电话后，看到电脑显示，想着股评家说的“这只股将成为股市里的首只‘百元医药股”。暗自思忖，我花28万买进10000股，并不奢望它涨到100元，只要长到50元，一股就能赚22元，就是22万啊……
看到电脑显示，“双狗药业”的股价在几分钱几分钱地往上长，她感到心痛难受，打电话对强子发牢骚说：“我们上次听王斌说，把‘双狗’卖了，可亏大了——”
强子反驳：“后来你不是用卖出‘双狗’的钱买了‘钛白绿谷’了吗？赚了十多万，怎么说亏了呢——”
“可是，现在‘双狗’长得更疯了……”
“你问过王斌了吗？他说买还是不买？”
“他？长那么大个，胆子比蚊子的胆还小……”
“是吗？呵呵呵呵——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把”双狗“买回来，说不定明天就涨停了，胜过你身汗身水跑半个月！”
强子知道，凡是她决定的事，他这个未婚“小丈夫”是很难叫停的，想起王斌教过的办法，顺水推舟道：“不如就把赚来那十几万多买进去，不动十多万老本，就是亏光了，也保住老本——”
余美美打断他的话：“你这个人，吃了大蒜没刷牙还是怎么的？嘴老是这么臭！什么亏光亏光！听人说‘五穷六绝七翻身’，现在正好是七月，该轮到咱们翻身赚大钱了！不跟你说了，车开慢点，别像开飞机似的，拜拜！”
挂了电话，她准备按照强子所说的，只用赚来的钱买，转念一想，十几万遇上涨停板才赚一万多，全部二十几万打进去，遇上涨停板可以赚三万多呢，咬咬牙，把账户里的资金全都打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庄家好像看着余美美买进似的，她刚刚看到买进回报，股价就掉头了。正应了散户常常遇到的：“庄家好像是盯着我手上的那一手（100股）股票似的，你一卖它就长，你一买它就跌，真邪乎。”
股价慢慢阴跌下来，半个小时就下跌了2%，投进去28万亏了五千多。
看看将近中午十一点，强子还要回来吃午饭，她到厨房淘米做饭，心里还在不住埋怨胆小的王斌，埋怨黑心的庄家，埋怨“双狗”是只妖股……
插上电饭煲电源摁下开关以后，她抽空出来瞅瞅股市行情，顿时傻眼了，股价在直线下跌，下跌了5%，亏损增加到一万四千多，可是股市的游戏规则是t＋1，今天买的不能卖出，只能干着急。
不一会，竟然临时停牌了！她气馁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