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陆战队员入市
第061章、陆战队员入市
走出蓝海湾国际大酒店,郝优将隆兴生送上车后,看着那辆新款的黑色大奔渐渐远去,一团不祥的阴影笼罩在心头。
他想了想,拨通了“双狗药业”副总范汉的电话,和他约定,上午在云峰山顶的“一壶春”茶馆见面。
新一届董事局成立后,经兰妮提议,范汉再次担任公司副总经理,负责公司的产品销售。
在一间包厢里,郝优向范汉透露了隆孝攀扶助“华j系”大量购进“双狗药业”股票的信息。深怕范汉不相信,他还让范汉听了他与隆兴生两次密谈的录音。
陆战队员出身的范汉是个性情中人,还没听完录音,一巴掌拍在茶桌子上,骂了一声:“吃里扒外的王八蛋!”
包厢外面的服务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推门进来察看。
服务员退出去后,郝优劝说道:“范总、范总,不要激动、冷静些、冷静些嘛!我们公司曾是贵公司股东,也因此从中得益,所以我才觉得有义务将此事告知你,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解决此事,带领公司脱离险境!”
双狗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前三大股东兰妮、范汉、黎薇,只有“姑爷老总”隆兴生和范汉两人在公司高层任职。范汉做事雷厉风行,为人处世好恶分明。隆兴生待人一团和气,喜怒不露于色。
两人性格迥异。外人问隆兴生是如何跟范汉相处共事的?
隆兴生笑呵呵地说“呵呵,正好互补短长嘛,呵呵呵——”
两人各司其责,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大的摩擦。公司下属的三家独立法人分厂中,范汉的保健饮料厂实力最弱,原想借助与华j投资公司合作生产“易拉罐花旗参茶”,使企业走出困境,没想到日子却更加举步维艰。
按照合作协议,保健厂只负责生产“易拉罐花旗参茶”,产品交给“华j中国分公司”销售,“华j中国分公司”应在月底支付加工费。
可是,“华j”在合作第一个月按时支付了费用以后,就再也没有付过加工费。范汉去找隆兴生论理,隆兴生胳膊往外拐,替“华j”说好话。
说什么“销售前期建立销售网络要花钱——”“要给经销商铺货,资金没那么快回笼——”
范汉一怒之下,成立了厂一级的“销售公司”,自产自销部分易拉罐装花旗参茶,及时回收货款抵扣“华j中国分公司”拖欠的加工费。
为了这事,他跟隆兴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和肢体碰撞,十几个公司保安赶来也遏制不住范汉心头的怒火,阻挡不住他像野牛赶猪一样,把“姑爷老总”隆兴生撵得楼上跑到楼下,又从楼下跑回楼上,最后不得不打110求救。
这事很快就在翠城成为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果不是刘副市长干预,这事早就登到了最喜欢登这种迎合小市民口味“新闻”的《翠城都市报》上了。
范汉是销售副总,最了解“易拉罐花旗参茶”销售情况,看到市场抢手的产品货款回不到公司,就怀疑“华j中国分公司”截留货款,将资金挪作他用。
现在听郝优说“华j系”在隆兴生的支持下,居然动用上亿元资金买股票,却赖着保健厂的几千万元加工费不付,范汉顿时怒不可遏!
他虽然不清楚隆兴生为什么要帮“华j系”买“双狗药业”的股票,可是听说隆兴生为此失掉了兰妮3000万股的股权,不禁喜出望外,觉得这是把隆兴生夫妻赶出董事局的好时机。
其实,隆兴生借给郝优打压股价的股票只差2400万股没有及时买回,为了引诱范汉出手,郝优将数目夸大为3000万股。
这一招果然奏效。
范汉盘算着,如果能够阻止隆兴生及时买回失去的股权,趁他股权不足之际,联合其他董事一起提出“重组董事会”的议案,一定能把隆兴生的老婆兰妮赶下董事长的宝座,隆兴生再也不能“代理董事长”,总经理一职也将不保!
范汉思忖:靠自己一家与隆兴生斗“势单力薄”,必须联合其他人,借助他人的力量才能取胜。他偷偷打量眼前这个给他通风报信的郝优,心想:这人可以出卖隆兴生,以后也可以出卖我,此人靠不住,绝对不能成为“盟友”。
他想到了蔚蓝蓝。
上次董事会发生的事他还记忆犹新,因为得到她的支持,他才获得了“易拉罐花旗参茶”的生产权。更重要的一点:她也非常痛恶隆兴生。
范汉打算和她联手扳倒姓隆的。
他告别郝优后,马上给蔚蓝蓝打了电话。
周末时间接到范汉的电话,让蔚蓝蓝感到意外。
因为三四年前他们的那段突然夭折的恋爱关系,蔚蓝蓝一直避免与他单独接触,连打电话和发短信也慎之又慎,免得范汉家的那个“河东狮”咆哮起来,让隆兴生那些人看笑话。
隆兴生瞒着兰妮抛售股票的事,兰妮已经知晓。兰妮与蔚蓝蓝已经采取了措施,采纳了王斌的建议,通过高抛低吸,将股价控制在上下波动不超过6%的范围内,兰妮还请了一个顶级的高手制定操作计划,以达到万无一失。从这几天操盘的情况来看,效果还不错。
可是如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范汉的举动不仅会打乱原来的部署,最终还会伤及范汉本身。
蔚蓝蓝想过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他,让他停止行动.只是兰妮一再叮嘱,计划只能让他们两人跟那个“高手”知晓,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连王斌、白云朵这样亲近的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内情。
她跟范汉曾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深知他的秉性:他不但像公牛一样倔,还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冒险精神。
她想打电话给范汉的那个“河东狮”,让她劝阻范汉的鲁莽举动。转念一想:这不就等于告诉“河东狮”,范汉打过电话来了吗?再说,“河东狮”虽说对范汉管得严,却是范汉的崇拜者,范汉的主意她不但不会劝说,反而会砸锅卖铁支他。
蔚蓝蓝只能选择与范汉会面,亲自劝说他,也许才能使他改变主意。
她对电话那头的范汉说:“电话里谈不清楚,我们还是面谈吧,半小时后,老地方。”
第062章 求助司徒馆长
第062章、求助司徒馆长
考虑到自己开的奔驰目标太大,蔚蓝蓝给王斌打了电话,让他开着那辆半新的桑塔纳3000来,一起去见范汉。
蔚蓝蓝说的老地方,是她以前和范汉约会时常光顾的地方——十八层高的乐都大酒店。
那里当时是翠城最豪华的酒店。位于顶层的钢琴酒吧是闹市里难得的幽静场所,每天从下午三点到次日凌晨三点,都有当地的钢琴名家现场演奏中外钢琴曲。虽说几年来城市里增添了不少娱乐场,面临严峻的挑战,这里依然坚守着自己的特色。
像这样弥漫着“怀旧”氛围的高雅场所,消费者一般都是些中老年人,可这里因为昂贵的收费,反而成了一些家境富裕的年轻恋人的“伊甸园”。
偶尔也有父母带着自己学琴的小孩,来观摩钢琴名家表演或者为孩子老师的演奏助阵,他们的到来,给钢琴酒吧怀旧氛围注入了一缕清新的空气。
下午,蔚蓝蓝和王斌来到这里时,范汉早已在酒吧一处靠窗的角落里等候多时。
看到蔚蓝蓝进来,范汉从桌上精致的纸卡桶里抽出一张空白纸卡,在上面写上《献给爱丽丝》,让侍应生交给钢琴师。
范汉不知为什么要带着王斌一起来,不过,他还是礼貌地站起身来。
他握着王斌伸过来的手说:“哈——王董——”
王斌感觉他那双手掌就像一把钳子,敲键盘的手被他握得生痛。
钢琴师刚刚结束了一首具有浓郁江南气息的中国钢琴曲《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接到范汉的纸卡,他弹奏起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
当那优美和熟悉的旋律飘荡过来,旋即在蔚蓝蓝心中激起的一阵情感的涟漪,她深情的目光触到范汉炽热的眼光,便理智地克制住涌动的激情。
她说:“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听着范汉的计划,王斌吃惊得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内心暗暗嘟囔:“这简直是‘厕所里打手电——找屎(死)!”
蔚蓝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初生牛犊”的害怕表情,感受到了范汉的计划里隐藏的巨大风险。
王斌向她摇摇头,暗示她万万不可介入这一计划!
可是任凭蔚蓝蓝的一再劝说,也丝毫动摇不了范汉“一定要轧空‘姑爷老总’”的决心。
范汉注意到王斌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问道:“你也算得上是一个‘股场中人’了,说说你的看法?”
他期望王斌说出一番“不保守的意见”。
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充满朝气的帅哥说到股市上的事,竟是一副陈词滥调。
王斌说:“买卖股票讲究‘顺势而为’,你的做法是‘逆势操作’……”
因为要买卖股票,范汉昨晚恶补了一下炒股的知识,他从网上的资料中,读到过这些语句。
蔚蓝蓝也对王斌的这副腔调感到惊讶。
以她对王斌的了解,听了范汉的话,他不是说“你有病啊?”,就是说“你脑子进水了?”,绝不会说其他的,如今他这么咬文啄字地说话,一定是把范汉当成外人了。
眼看得不到蔚蓝蓝和王斌的支持,范汉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充满期待地对王斌说:“你能不能给我引见一下司徒翰墨,让他给我参谋参谋?”
王斌好生奇怪:“你不是记错了吧?他只是一个私人博物馆的馆长而已,找他鉴定一下文物还可以,让司徒翰墨给你参谋参谋炒股票?”
蔚蓝蓝在一旁插嘴道:“你不是我们翠城本地人,所以不知司徒翰墨的底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他只是在公园给游客拍照的摄影师,认购了大量的‘双狗药业’法人股,后来这些法人股转为公众股,股价由1元1股暴涨到38元1股……”
范汉对王斌说:“那时候,你可能还没出生呢。”
蔚蓝蓝又说:“听说司徒翰墨那时还是咱们公司的十大股东之一呢。后来他卖了大部分的股票,投资房地产和文物收藏。如今他虽然已经不是公司十大股东了,在一些老股东大股东中间还是有很大影响力的。”
王斌暗暗思忖,这司徒馆长“藏得够深的”。
要不要给司徒翰墨打电话?他望着蔚蓝蓝,显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蔚蓝蓝点头说:“不妨给他老人家打个电话?”
王斌了解知道司徒翰墨的秉性,老人家追求的是淡泊安静的生活,绝不会冒着输多赢少的风险去蹚这样的浑水,十有**不愿见这个“烧坏了脑子的饭(范)总”。可又抵挡不住蔚蓝蓝眼睛里流露出的恳求,只得硬着头皮拨通了司徒翰墨的手机。
果然,司徒翰墨还没听完电话,就责怪道:“这样的事,且不论输赢与否,就是赢了也是输!操纵股价是违法违规的呀……”
王斌委屈地解释道:“我没想做这样的事,也没想告诉你,如果不是老板让我打电话,我才不愿管这事——”
电话那头,司徒翰墨打断了他的牢骚怪话:“老板?哪个老板?蔚蓝蓝?”
王斌说:“不是她能是谁!”
司徒翰墨停顿了一下,大约过了几秒钟,才对王斌说:“你把电话交给范总,我跟他谈谈——”
听说司徒翰墨愿意跟他谈谈,范汉喜出望外地接过王斌的手机。
为了不影响音乐酒吧的氛围,他大步走到了外面去。
王斌长长松了一口气。
第063章 她那白嫩的手
第063章、她那白嫩的手
蔚蓝蓝的眼中闪着轻松的光彩,她默默地审视着王斌那张还带着大孩子特征的脸,心想,又是这大孩子帮了我的忙。
她向服务生招招手,给王斌要了一罐可乐,慢慢地把可乐斟到玻璃杯里。直筒射灯照在她线条柔和的脸庞上,使她更显美丽,她专注于杯子,柔软的嘴唇微微撅起,又让人看到她身上迷人的女孩稚气。
王斌看呆了,他第一次把她和白云朵相对比:她们俩到底谁比谁更漂亮一些呢?感觉是,她们都一样漂亮,一样可爱……
蔚蓝蓝柔柔的半带善意嘲谑的声音把他从遐想中唤醒过来:“又在想入非非了吧?”
他猛然从遐想中醒来,看到自己在美女面前失态,连忙掩饰说:“不、不,我是在想刚才司徒馆长——”
他把刚才司徒馆长本来不愿意与范汉交流,后来听说是蔚蓝蓝叫打电话来的,才改变主意愿意与范汉“谈谈”的事告诉了她。
他问:“你跟司徒馆长认识?”
蔚蓝蓝开玩笑说:“他和我都是老股东嘛……”
“我说是深交的哪一种。”
“是的,我刚才不是跟你提到司徒馆长认购了大量的‘双狗药业’法人股的事吗?当时他就是听了我父亲的劝告才认购的,他把我父亲视为改变他命运的财神,逢年过节都到我们家里来喝‘百花茶’……”
“是吗?”
蔚蓝蓝笑笑:“那时候,他总爱轻轻拍着我的头叫我做‘财神女’,我叫他做‘司徒世叔’……你说我们算不算是深交?怎么样?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吗?”
正说着,范汉已经从外面走了回来,看那脸色,就知道谈的并不开心。
蔚蓝蓝关切地问:“司徒馆长怎么说?”
范汉埋怨说:“这老头,以前可能真有点本事,现在已经是一个‘不能饭的廉颇’了,观念陈旧,思想僵化,满嘴陈词滥调,像我上中学时的德育老师——”
听得出,范汉有点窝火。
看到蔚蓝蓝盯着他一言不发,猛然想起以前蔚蓝蓝父亲跟司徒馆长的关系,感到失言。
他连忙改口说:“司徒馆长提议我去找善基金的倪总,我已经和倪总通过电话了,他让我现在到他的公司去。”
听说范汉要到倪七月那里去,蔚蓝蓝暗暗替说话直来直去的他担心。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目中无人的倪七月了,那是一个连在床上与女人zuo'ai采取什么姿势,也要由他说了算的“大男人”。
她叮嘱范汉说:“倪总的父亲倪大侠和司徒馆长是至交,到了那里你可不要口无遮拦,老头老头地说司徒馆长,当心倪总将你从人家的那一亩三分地把你轰出来。”
说着,她欠身将温柔白嫩的手轻轻用力按在王斌的肩膀上,修长的拇指有意触碰到他青筋爆现的脖子上。
她已察觉到王斌对范汉的不满,有意用这亲昵的动作熄灭他心头的怒火。
王斌动情地握住她的手背,眼睛依然盯着范汉。
他的这一举动,让蔚蓝蓝感到突然,可她并没有打算把手缩回去。
她平静地对范汉说:“你不是约了倪总了吗?还不快去?我们俩再坐一会……”
范汉已经掂量出王斌在蔚蓝蓝心中的分量,默默注视了蔚蓝蓝一阵,若有所思地向她点点头,怀着失落感匆匆离去了。
这些年,范汉虽然已经成了家,可是心中还蕴藏着当年与蔚蓝蓝在一起的爱情火种。每次相遇,蔚蓝蓝总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深深的眷恋,她的心像被刀子剜去一样,整个人仿佛要陷进地里,常常夜里以泪洗脸。
可她知道有人比他更爱范汉。
她有意让范汉看出,她与王斌不寻常的关系,向范汉表白:“过去的就让它成为过去吧,现在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看得出来,范汉也接受了这一残酷的现实。
范汉矫健的身影刚在“音乐吧”的门口消失,蔚蓝蓝就把被王斌握着的手抽回来。
她娇嫩的手早已被王斌握得汗湿湿的,她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拭干。
她对自己刚才的果断和勇敢非常满意。
她笑着对王斌说:“真想站起来跟你跳个舞,可惜这里只有钢琴,没有舞池。”
王斌也歉意地说:“就算有舞池也不适合我,我只会跳街舞和蹦迪。”
黎薇笑了起来。
酒吧里再一次奏响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弹琴的是一个小女孩,是在为她的钢琴老师客串演奏的,琴声虽然有些青涩,却是那么清纯、真挚。
蔚蓝蓝不禁回想起她瑰色的童年和琴声,扬起一只纤细的手指,慢悠悠地和着优美的旋律,打着拍子——王斌突然问道:“蔚厂,你小时候也练过钢琴吗?”
“蔚厂?”
这样的称呼从王斌的口中蹦出来,蔚蓝蓝听着觉得怪怪的。
王斌朝她扮了个鬼脸。
她知道王斌在作弄她,扬手轻拂他的脸,他一偏头,手指尖碰到他赤红的耳朵上。
王斌顺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再也没有放开。
司徒翰墨曾经劝说他要在白云朵与蔚蓝蓝之间做出选择,虽然他心中的天平还是比较倾向于白云朵,可是命运的天平似乎正在一点点倾向蔚蓝蓝……
蔚蓝蓝含情脉脉地说:“以后可不准‘蔚厂’‘蔚厂’地称呼我——”
“那该怎么称呼?”
“你说呢?”
“没人在的时候我就叫你‘蓝蓝’,在公司和工厂还是叫你的职务吧?”
蔚蓝蓝娇嗔地说:“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随你的便——”
王斌已经听出来,蔚蓝蓝愿意他叫她“蓝蓝”。
蔚蓝蓝抬起手腕看看那块腕表,自言自语地说:“范汉走了快半小时了,不知见到倪七月没有?”
王斌的目光落到她手腕上戴着的旧式男表。
他问道:“你一个女孩为什么偏偏要戴一只男腕表?”
“表是我父亲的遗物,戴在手上能够时时提醒我,要发奋工作,保住父业……”
王斌轻轻攥紧她的手。
第064章 股民是救星
第064章、股民是救星
范汉一脚迈进倪七月的办公室,最吸引他眼球的是墙上的那一帧行草条幅,上书“股民是救星”五个大字,每个字都有饮水罐那么大,确实震撼。
倪七月介绍:“这是父亲当老总时就挂在那里的,是国内一位名师的大手笔,听说有人愿意出八十八万元买它呢?”
范汉半开玩笑说:“这么名贵的东西你就这样随便挂在墙上,不怕被贼惦记?”
倪七月说:“那你可得替我保密噢!”
范汉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看到倪七月年龄与己相仿,虽是出名的基金老总,却是一身名牌运动服,一副无拘无束的风格,待人平和直率,很对他的脾气。
两人刚坐下来,倪七月就将他的想法和盘托出。
他说:“你的计划司徒馆长已经给我说了。我们不探讨法律法规和伦理道德,只从技术角度说说我的看法:一般而言,要坐庄一只股票,最少要掌握30%低位建仓的股票,持有相当于30%股票市值的拉抬资金,一边拉抬一边出货滚动操作,还要有30%的保障资金,预防意外情况发生——”
范汉边听边点头。
倪七月继续着他的话语:“具体到‘双狗药业’这只股票,按照司徒馆长的介绍,掌握30%的低位股票这个条件,看来你不难做得到,难的是你没有那么多的拉抬资金,和备用资金。‘双狗药业’的盘子有3亿股,30%就是9000万股,以周五的收盘价10.19元计算,市值十亿多,就是说,你需要10亿多的拉抬资金,再加10亿多的保障资金,一共20多亿才能确保操作成功——”
范汉感到非常吃惊。
倪七月笑了笑,又说:“我知道范总是个出色的销售ceo,肯定不会有那么多资金闲置,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你打算操控‘双狗药业’股票的计划绝对不能获得成功。再补充一句,像双狗药业这样一只含金量如此高的股票,任何人想打压它都会以巨亏而告终的,隆兴生就是一个例子。所以我建议你不如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不过这需要一定时间的耐心等待……”
听了七月的结论,范汉暗想,不愧为“喝过咸水”的海归硕士,这番分析不但论据充分,条理分明,逻辑缜密,而且十分中肯。
不过,范汉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异议:“我有一个疑问,那些几百个亿盘子的股票庄家是怎样坐庄的呢?”
倪七月回答说:“那样大的盘子,庄家就不止一个了,他们是一个‘舰队’,联合作战——”
这个比喻范汉最熟悉不过了,他马上插嘴说:“那么,我们可不可以也组成一个这样的‘舰队’?”
倪七月回答:“可以!但是一定要有炒作的题材,有炒作的价值,才会有人愿意加入‘舰队’,形成合力,而且还要经过舆论造势,和前期的准备工作,制定好投资方案,是一个系统工程。像你这样,明天开盘了,现在还没有方案,没有资金,没有操作的机构,这——”
七月耸了耸肩。
范汉锲而不舍地追问:“我想委托你们帮我操作,不知有没有兴趣——”
七月婉言相劝说:“像这种恶意操纵股市,最终使股民蒙受损失的事,我们善基金是不会介入的,要不,怎么能叫‘善基金’?日后如果遇到有益于“双狗药业公司”发展的项目,需要本公司合作,一定鼎力支持!”
七月还说:“我上面所说的,还没包括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你虞我诈的利益冲突,所以我劝范总还是权衡利害关系后再做定夺。”
他想起与蔚蓝蓝之间定的“君子之约”,特意说了这番发自肺腑的话。
从倪七月那里走出来,范汉的就陷入极度矛盾之中。
这一天的时间里他与蔚蓝蓝交谈,与司徒馆长通话,与倪七月沟通,得到的结论都是:“你的计划注定要失败!”
他想终止自己疯狂的计划,可是心又不甘!草草吃过晚饭,他把自己关到了健身房里。
妻子吴和心轻轻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闻到了一阵久违的烟草味,转身到客厅给丈夫泡好了一壶茶,把茶汁灌到丈夫钟爱的那只“炮弹茶杯”里。
茶杯是让“铁艺名师”特制的,大小与一般的不锈钢保温杯差不多,杯胆依然是不锈钢的,外壳却是货真价实的舰艇小口径火炮的弹壳,是一个昔日战友赠送的礼物。
范汉喝不惯功夫茶,每逢遇到烦心的事,都用这只“炮弹茶杯”大口大口地喝,几杯下肚,烦闷就随着茶香渐渐散去。
和心把茶端了进去以后,又慢慢地退了出来,一会,听到丈夫戴着拳击手套击打皮制“沙包”的声音。
在别人的眼中,吴和心是一个脾气刚烈的女子,暗中将她成为“河东狮”。
知根知底的人知道:只有看到别的女人对丈夫过于亲昵,吴和心才会“河东狮吼”。平时大部分时间,她扮演的都是一个温柔妻子的角色,时时为丈夫的火爆脾气“灭火降温”,使他能够融入企业的团队中。那些熟知内情的人,在与范汉工作上发生争执后都会来找她,通过她弥合与范汉的分歧。
她不是那种令男人一见就瞳孔放大的美人儿,也不是那种穿着暴露令正人君子侧目的时尚女郎。休闲时她身着一袭流行长裙,挎一只名牌皮袋,一双与裙子袋子款式颜色搭配得天衣无缝的高跟鞋,发型保持得很好,一看就是个职业女性。
她担任着“保健厂”的厂长,为丈夫守着这份家业,可是她又不同那些“铁娘子”,她处处表现出对员工的呵护,员工做事时,一旁的她总是不时提醒着:“小心!”“不要着急!”,像家中的大姐姐呵护自己的弟弟妹妹。
员工都把她视为“好人”,称呼她“吴姐”,只有外人才叫她“吴厂长”。
第065章 有心人天不负
第065章、有心人天不负
结识范汉的那年,吴和心还在读大三。
放暑假到市郊的美丽湖去旅游,游船在湖中撞船沉没。落水后,她正在湖底挣扎,看到有人游来,出于本能她死死地抓住了那人的臂膀,到了岸边才发觉那人的右臂已经被她抓得青一块紫一块。
读了媒体的追踪报道,才知道他叫范汉,是一名回家探亲的海军陆战队员,出院后,她来到范汉的家,听说他假期满了已经归队,她又乘上长途巴士追到了海军基地。
在团里,范汉是徒手攀爬的好手,曾经在大军区特殊兵种的技能比赛中获得第一名,荣获二等功。这时候他正在海边当教练,指导新兵进行攀岩训练。
接到团司令部指示,要他十五分钟内赶回师司令部,接受一项重要任务。
他驾驶着连长给他的指挥车,飞驰十多公里,赶回团政治部,见到了那位被他救起来的女大学生吴和心。
政治部李主任向吴和心简单介绍了范汉,二十五岁,城市兵,在部队多次立功,现在是二级士官……
面对吴和心含情脉脉的目光,范汉有些手足无措,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范汉起身拿起她的杯子到开水机斟满了开水。
当范汉把水杯递给她的时候,姑娘的一只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三下。
接过范汉递来的开水,姑娘也拿起范汉的杯子到开水机斟满了开水第给他。
范汉虽然不知道姑娘刚才接过杯子时在桌面上点了三下是什么意思,估计是一种致谢的手势,也效仿着用一只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三下。
不知为什么,姑娘笑了,羞涩得用牙齿轻轻咬着下唇,脸颊上泛起红晕。
范汉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抬头望着李主任。
这是本地人与人交往的一种礼仪。据说是源于“乾隆皇下江南时微服出访时的传说”,乾隆皇在茶楼给随从斟茶,随从本应下跪叩头,又怕暴露了身份,就以手代腿“下跪”,点三点。表示“三叩首”。
本地人对这一礼仪进行了演绎:用一只手指点桌面表示“我还是独身”,两只手指同时点着桌面表示“我已经结婚了”,用三只手指则表示“我已经结婚生子了,我代表全家感谢你的敬茶……”。
李主任是本地人,一心想撮合这对年轻人。当他看到姑娘接过茶杯时,一只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三下的动作,他的心就乐了——有门!
李主任问:“姑娘是本地人吗?”
“梅隆镇的,离这里只有十公里——”
李主任的心又彻底凉了。
部队有规定,服役期间部队官兵不得与当地女青年谈恋爱……
半年后,当地遭遇了一场罕见台风袭击。部队附近的乡镇遭遇了毁灭性的灾害。范汉所在的部队接到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奔赴灾区抢救伤员。
范汉他们感到梅龙镇时,台风掠过,暴雨如注。
军令如山,战士们在暴风雨中艰难“爬行”,只有范汉那个连的兵因为攀爬技术过硬,没有被狂风吹跑,成功接近了抢险目标——一栋倒塌的民房。
第一个突入废墟瓦砾的是范汉。他把军装脱了,只穿着一件背心,那是参军前穿的散打背心,裸露着背上胳膊上吓人的肌肉疙瘩。
连长看见,心想:城市兵的脑子就是好使。喊着:“快!脱掉军装,减少风的阻力!”战士们向前跃进的速度果然加快了。
残墙断壁落下一块水泥块,擦着范汉的额头落下来,瓦砾下有人在声嘶力竭喊着:“救命啊——救命——”他顾不得察看受伤没有,奋力搬着石块。
搬开一块水泥板,他见到一张惊恐万状的脸。
卡在水泥板下面的人看见范汉的蓝白色的海军陆战队迷彩服的裤腿,兴奋喊着:“大军!大军,救救我——”,自从60年前解放大军解放了这座南海边上的小镇子,老百姓就一直这样称呼他们:大军。
范汉认出了这张脸,那张昨天还想揍扁他的脸!
昨天是周末,部队规定要清扫营区,范汉这个班被团部“抓了公差”,到国道旁的营区围墙下铲草。三个地方小伙子搭一辆摩托车经过,其中的一个丢下了一句:“嘻嘻,劳改犯——”
那意思是嘲笑当兵没有自由?还是因为当兵的都喜欢理个光头?反正听着扎耳!范汉狠狠盯了他们一眼。没想到,过了一会,摩托车又折回来,还是那个小伙子,又说:“嘻嘻,劳改犯——”分明是在挑衅,他是知道部队不准当兵的打老百姓才有意这样做的!
“痞子!揍扁他——”,战友们被激怒了,范汉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手指关节掰得啪啪响,记住了这张脸。
这张昨天还嘲笑“大兵”的嬉皮笑脸,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副对“大兵”苦苦哀求的脸。看上去他并无大碍,范汉恨恨地说:“叫爷爷——”
话音刚落,听见连长在喊:“小心!”他毫不犹豫扑到那张脸的上面,血肉之躯挡住了倒塌的残墙。
连长痛苦地一拳砸在地下,拳头鲜血淋漓。
昏迷不醒的范汉被战友们送到团卫生队,后来又转到海军医院,醒来时看到一个姑娘守在他的病床旁,这人正是吴和心。
医院说,姑娘是在范汉转到军医院的第二天赶来的,自称是他的未婚妻,范汉所在的团政治部也证明了她的说法。在他昏迷的三天三夜里,她一直守在医院里。
一个月后,受了重伤的范汉就完全痊愈了,从医三十年的主任医生看看范汉身边脸色憔悴的和心姑娘,正了正鼻梁上的眼镜说:“这是个奇迹——”
和心返校上学,依依不舍告别范汉的时候才悄悄告诉他:“那个获救的小青年是她的弟弟,几天前部队到县里招兵,他开着摩托车去报了名。
“双狗号游艇”在白海豚海峡倾覆,范汉父亲遇难后,母亲不久也病重住院,虽然请了护工二十四小时看护,和心仍然一直守候在她身边,母亲弥留之际,将他俩的手握在一起。
范汉从部队退伍回来继承父业不久,就娶了和心做他的妻子。
和心喜欢挽着他健壮的臂膀散步,却从不忍心去挽他的右臂。过马路,范汉总是像大哥哥一样牵着她的手。
最近这两天,丈夫心事重重,对她冷漠了许多,温存时也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她怀疑丈夫是不是与以前的恋人蔚蓝蓝又有什么出轨的交往?
丈夫什么都没有解释,下床躲到了健身房去,那里是他避风的“军港”。
今天是星期天,丈夫没有休息,在外面忙了一天,现在又躲到了他的“军港”里。让她感到欣慰的是他开始跟“沙包”较劲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不久他就会从那里走出来,向她倾诉心中的苦闷。
和心早早就把保姆打发回家,沐浴完毕,换上一身银白色的真丝睡衣,趿着与睡衣颜色相仿的绒拖鞋,尽量把自己打扮得温柔和性感些,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看电视,可是电视的内容她一点也没记住。
果然,一个小时以后,丈夫步出健身房,一边用毛巾拭着身上的汗,一边向她说着自己疯狂的计划和心中的苦恼……
她也被丈夫的疯狂惊呆了。
她虽然熟知丈夫敢于冒险的性格,可是像这样孤注一掷的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财会学院毕业的她,几秒钟时间就算出了丈夫这次穷尽家财“豪赌”的恶果。可是看着他满脸的愁容,想起她在水底下挣扎时,他伸过来的那只臂膀——她站起身来,走过去双手环绕着他的腰说:“自己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吧,免得日后后悔!成功了给自己的人生添彩,失败了给自己买个教训,就当是交学费!”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范汉一把搂到了怀里,她痛苦而又幸福地呻吟着:“轻点,轻点,你把我弄痛了——”裸露的肩头感觉到有滚烫的水滴落下,仰头看去,丈夫的脸上淌着泪水,她伸手帮他拭着泪水,嗔怪道:“男人有泪不轻弹,还是个陆战队员呢,不怕战友们笑话?”
丈夫把头拧到一边,枕在她的肩膀上强辩说:“谁说我流泪了了?那是汗!好了,我去洗个澡,回来再详细合计合计。”
第066章 红军蓝军
第066章、红军蓝军
接到蔚蓝蓝电话的时候,王斌正在ktv,与李文、强子、刘阿蜀和他们的女朋友在一起“k歌”,包厢里很吵杂,王斌出到走廊上才听清楚她说什么。
蔚蓝蓝说:“给你个任务,找找范汉的夫人吴和心,让她劝劝范汉不要做那傻事了……”
王斌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为难地说:“这么晚了——”
蔚蓝蓝说:“不晚,我估计他们今晚都不用睡了。”
王斌迟疑了一下:“这——”
蔚蓝蓝安慰他说:“据我所知,范夫人对你的印象不错,没关系的,我挂了……”
范汉是个好爽好胜的汉子,每次喝酒总要灌倒好几个,他自己也跟着“同归于尽”。王斌在“铜牛会馆”做钟点工代驾时,没少把醉成一团烂泥的范汉送回家。
一般的女人担心男人喝醉了把卧室吐得一塌糊涂,总是让王斌帮忙将喝醉的男人扶到客厅的沙发上,接过车钥匙就让王斌回家了。
吴和心疼爱丈夫,担心他凉着,或者睡着了掉到地板上。每次她总是要求王斌帮忙将范汉弄到卧室里。他们夫妻俩住的是一幢三层的小别墅,卧室在二楼。吴和心长得娇小玲珑,根本没办法把一百六十多斤的范汉弄到卧室里,每次都是王斌咬着牙,扶着楼梯的黄铜扶手,一步步将范汉背到二楼的卧室里。
事后,范夫人少不了一次接一次打电话来致谢……
现在,蔚蓝蓝让他去找和心。
王斌揪着自己的头发想了好一阵,决定硬着头皮闯一闯。他想,就算是范夫人不愿听他的话,也不至于十分为难他的。何况蔚蓝蓝是自己的老板,吩咐下来的事只好照办。
王斌回去取了“紫铜香囊”,准备不得已时,借助“紫铜香囊”的神奇魅力“说”服范汉。
一切准备妥当,他从手机里搜出了范夫人的手机号码——吴和心刚把妹妹吴和灵送出家门,手机就响起来了,来电显示的是王斌的手机号。
她感到非常意外,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
听到王斌熟悉的声音,和心不由想起了他的模样——那还没脱离稚气的“小男子汉”面容,跟人交谈时一副拘束不安的模样。
这一次,电话里的那个王斌让她看到这个男孩另一面,他侃侃而谈,不像是在通话,而像是在梯形课堂讲台上给学生上课的讲师。他深入浅出一一向和心“论证”了范汉计划的不可行……
和心慢慢被王斌说动了,可是想起丈夫的倔脾气。
她为难地说:“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恐怕很难让他改变主意。”
王斌想了想,说:“我听说范总以前是南海部队优秀的海军陆战队员。”
和心自豪地回答:“是啊!”
“我平时也常常玩一些海军陆战队登陆作战的网游,我知道海军陆战队执行任务时,都有好几个方案。我相信,这一次范总也有好几个方案,只不过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
和心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有一副好口才,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我根据范总的要求,拟出了几个方案,想跟他做一下‘模拟买卖推演’,不知他有没有兴趣?”
和心怪嗔说:“你没看看现在几点了?”
“才晚上十一点多钟,还早呢,我平时都要到2、3点才睡呢。”
范汉听说王斌要跟他做“买卖推演”,知道这一定是蔚蓝蓝的主意。
他对和心说:“这孩子真是个有心人,让他过来吧!”
和心用手掌捂着电话,走到范汉身边,闻到了她所熟悉的男人气息,用肩膀碰碰丈夫,轻轻地问:“今晚不睡了?”
范汉搂着她的腰肢,在她的唇上轻吻一下说:“明晚吧,明晚我加倍偿还给你——”
和心苍白的脸微微涨红起来,生怕丈夫在说出什么难为情的话让电话那头的王斌听到,连忙从丈夫身边走开去。
她对王斌说:“好吧,你就过来吧!是我们开车去接你呢?还是你自己开车过来?”
不料听得王斌说:“我正在你的楼下呢。”
和心急忙走出阳台,向楼下望去,看到小花园外昏暗的路灯下,有一个人正热情地向她招着手。
她认出了这人正是王斌,瘦高的他站在那辆桑塔纳旁边,把小车衬得特别低矮。
这里的别墅结构都是后面三层小洋楼,前面是铁栏栅矮墙围着的带喷水池的小花园,外面才是被冬青树簇拥着的小车道,在花园的门前站着,可以看到小洋楼的落地窗。
想到刚才自己与丈夫在窗前亲热的一幕,被这高个小子窥见的情形,她感到两只耳朵发烫起来。
她暗暗责怪保安没有尽职。
和心错怪了保安,他们的小别墅和蔚蓝蓝同在一个别墅小区,陆尚飞多次驾车进出这里,保安都知道他是蔚蓝蓝的朋友,看到他的车,以为他是来找蔚蓝蓝的,打过招呼,开启电动大门放了他进来。
刚才和心跟丈夫的一幕,像皮影戏似的映在了窗帘上。王斌看着这“真实版的爱情皮影戏”,暗想,没想到范汉这个铮铮硬汉也这么lang漫!
王斌跟范汉的“股票多空双方pk推演作训室”就设在和心的书房里。
书房里书柜书桌电脑一应俱全,像大部分女性的小天地一样,干净整洁,反而让王斌感到不适。
王斌个子大,穿着只有一米七几的范汉的拖鞋走进书房,小半截的脚后跟还落在拖鞋的后面,跟打蜡的柚木地板接触,有一种腻腻的奇怪感觉。
第一个推演的科目:是模拟“范汉拉高股价让隆兴生买不回股票”的操作。
由范汉代表自己的一方操盘,另一方由和心操盘,代表市场中的买卖者。经过两个小时的推演,和心一方获得大胜,范汉亏损了一千多万。
和心虽然赢得了虚拟买卖游戏的胜利,脸色却更加苍白,因为熬夜带着一轮黑圈的眼睛,让她的面容憔悴。
范汉安慰自己说:“没事,这不是游戏嘛——”
职业军人出身的他,知道推演的科学性,他不得不怀疑自己那个“轧空隆兴生计划”的可行性。
第二个推演的科目:是模拟“隆兴生打压股价买回失去股票”的操作。
和心说:“快凌晨四点了,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准备夜宵——”
范汉说:“扯淡——再过两小时就天亮了,还吃什么夜宵?”
和心嫌他在客人面前出言不逊,愠怒地瞪了他一眼。
范汉搔着他那钢刷似的寸头发,不好意思地说:“王斌又不是外人,你说是不是?”
王斌笑着点点头,心想:硬汉也怕老婆啊?
和心到厨房准备夜宵去了。王斌只好替代和心,代表市场中的买卖者操作,范汉则模拟隆兴生“打压股价买回失去股票”……
王斌几次想把揣在裤袋里的“紫铜香囊”放到外套的内袋里,让“紫铜香囊”贴近心脏,发挥它的魔力,以说服这牛一样倔强的“范老总”,想了想,还是没有使出这一招。
范夫人煮好混沌端上来,王斌与范汉一人一碗,边吃边博弈。
两个小时候,“虚拟股市”结束,代表“隆兴生”的范汉无论怎么折腾,也没能如数买回失去的股票。
王斌伸了一个懒腰,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他说:“两次推演的结果都说明,任何人都无法与市场抗衡,买卖股票都要顺势而为——”
他的声音因为熬夜显得有些沙哑。
范汉虽然王斌的话又在重复教科书上的“陈词滥调”,听起来却已经没有那么刺耳。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拉开架子,打了几路“捕俘拳”。
看看天色已经大亮,他对王斌说:“我要跑步去了,你去不去?”
王斌面带惭色说:“没参加工作前,我这个时候刚刚上床睡觉……”
范汉感到奇怪:“那么,我每次喝醉时,你怎么有这么大的气力把我被上楼去的?”
“我也感到奇怪——”
范汉爽朗地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臂膀:“有时间还是要锻炼锻炼,保持体能——”
看得出来,他似乎不再坚持“轧空隆兴生”的做法了。王斌的双手潇洒地插到裤袋里,触到“紫铜香囊”的那一刻,心中暗说:“兄弟,这一次用不着你费心了。”
和心拿着电话进来递给范汉:“是‘励志班’的‘虫子’打来的电话,说他段考在班上考了第一名,一夜没睡好——”
范汉接过电话大步离开,整个屋子里回荡着他和“虫子”交谈时兴奋的大嗓门。
再过三个小时股市就要开盘了,陆尚飞只得跟他挥挥手。
他对和心说:“我要走了,八点钟还要上班呢——”
“我们也一样,你看,他还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说个每晚,这么多孩子中,他跟这个叫小虫的孩子最投缘了……”
和心送王斌上车的时候,告诉他一个“秘密”:他们夫妻这几年捐助了几十个城市低保家庭中的孩子上学,虫子是其中的一个。
第067章 另组班子
第067章、另组班子
范汉为了“轧空”隆孝攀忙出忙外,他的死对头隆兴生也没有闲着。
看到鳄基金的无能,和公司理财部的“人多嘴杂”,隆兴生早想组建自己的秘密炒股班子。
一个月前,他就找来自己的心腹——副总刘晓君,让他在“华j中国公司”所在的翠城商务中心里租赁了写字间,筹建了“华j中国投资公司”。办公室里配套了办公桌椅沙发茶几传真复印等办公用品,还开通了三条与证劵公司相连的网络平台和三台工作电脑,能够容纳三个文员开展日常工作。
他对刘晓君许诺:公司成立后,由刘晓君兼任总经理助理。
他知道,这公子哥后台硬,关系广,会办事,一定能办好这事。如果这小子能够改掉爱往美人堆钻、在美女面前信口开河的毛病,将会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几星期前,刘晓君、陈小珠已经到那里上班了,万事俱备,只欠一个有经验的内行人。
那天,隆兴生与鳄基金的郝优握手告辞时,突然心生一念:何不把郝优身边的那个美人胡涟漪挖过来?
几个月前,隆兴生曾经借调过这个美人到公司理财部当“首席操盘手”,后来因为夫人干预才不得不提前解除“借调合约”,美人临走的那天脸上露出依依不舍的申请,看得出来,她十分愿意留下来,把她挖过来应该不成问题。
他打通了胡涟漪的手机,经过半小时的游说,胡涟漪似乎动了心。
她揶揄隆兴生说:“这一次,不会又‘提前解除合约’了吧?”
隆兴生信誓旦旦:“不会!绝不会——”
胡涟漪回答说:“让我再想想,过些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
他催促说:“时间急迫,我只能给你两个小时考虑。这个位置已经有多个人选,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家店了,我们曾经合作过,我十分赏识你的才华,所以才力荐你的,希望你能珍惜这个机会……”
电话里传来美女的感激声:“谢谢,谢谢,真是太谢谢您了……我一定尽快给你答复的——”
那声音,把隆兴生的心撩拨得痒痒的。
他相信,不用两个小时,这位美女一定会来电话应聘的。
他以为,现在有才的美女太多了。她们都有点浮躁,刚参加工作就想爬上公司高管的位置,拥有豪宅、名车,为了这些,她们不惜赌上自己的青春,甚至清丽的容貌和窈窕的身体。
这个旁人看去冷冰冰的大美女现在不是也换了一副热情的腔调了吗?连声音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是,她还考虑什么呢?不会是与那个卑鄙的郝优商量去了吧?刚才通话时,他已经一再嘱咐她先不要告知他。那么,是跟她父母亲商量?
她还是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女孩嘛!想到这里,隆兴生暗自笑了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多小时以后,胡涟漪就回复说愿意接受隆兴生的邀请,担任“华j中国投资公司”总经理一职。
她还说:“我周一上午八点准时到公司上班,就、今天晚上就过来熟悉一下情况……”
好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
听着她的声音,隆兴生仿佛看到她那婀娜的影子在眼前晃动,几次都差点把持不住,想给她打电话,邀请她一起去远郊的“玉兰谷周末情侣度假村”共进晚餐,然后……
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需要两种女人:一种是能给他带来“性福”的女人。第二种是能帮他赚取财富的女人。第二种女人如果不是她主动示好,他是绝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在他的心里,白云朵和这个胡涟漪都是这样的女人。
他的助理陈小珠则属于他所需要的第一种女人。
一年前,他与陈小珠关系暧昧的传闻传达夫人兰妮的耳朵以后,他感觉将要大难临头。
没料到,挨了夫人的几记耳光和一顿臭骂以后,心高气傲的夫人却一反常态原谅了他。
他猜测,这是兰妮身体极其衰弱,不能满足他感到内疚迫不得已的决定吧?
在美国n州兰妮的别墅里,他跪着答应了夫人的要求。
这天晚上,在他给陈小珠购置的豪宅里,他告诉告诉陈小珠,让她到“华j中国投资公司”担任副总经理。
陈小珠狂热地吻着他——他再次张开手臂抱住她,感受着她肌肤的嫩滑,被她身上的名贵香水味所迷醉。
突然,陈小珠噘起了的嘴唇,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去,背对着他撒娇说:“你一定是在公司里又看上哪个美女了,故意把我支开,我不去!”
隆兴生把她搂在怀里,哄着她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让你到那里给我盯着——”
陈小珠一扭身子:“我不听!我不听!”
她用手捂住了双耳。
隆兴生劝说道:“那里是我的命根子。你是我的女人,有你给我看着我才放心!”
“我不去,就不去——”
“这边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和办公桌椅都给你留着,随时欢迎你回来‘查岗’。”
经过一番甜言蜜语的劝说,陈小珠才转过身来……
第068章 黑色星期一
第068章、黑色星期一
周一,早上八点。
隆孝攀隆兴生、胡涟漪、陈小珠和刘晓君四人准时来到了翠城商务中心的“华j中国投资公司”。
其实,那里只是摆放着几张办公桌椅沙发茶几传真复印等办公用品,开通了三条与证劵公司相连的网络平台和三台工作电脑的写字间。
胡涟漪昨天晚上就随隆兴生到这里来看过了。她很快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迎接股市开市。
她打开电脑,从电脑邮箱里见到了《操作方案》。
《方案》原来是鳄基金总裁郝优写好发过来征求隆兴生意见的,现在顺手拈来,成了“华j中国投资公司”现成的操作方案。
邓建华和章红梅看到自己的上司竟然是“冷艳美女”胡漪萍!两个人中一喜一惊。
感到满心欢喜的是双狗公司的副总兼新闻官刘晓君。能和自己熟悉的大美女一块共事,他感到非常满足。请示过了几位上级以后,高高兴兴外出办事去了。
感到心惊的是陈小珠,几个月前她一见胡涟漪时,就被她的美艳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胡漪萍,她的优越感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胡涟漪被兰妮下令辞退后,才松了一口气,没料到如今她竟然又“卷土重来”了。
陈晓珠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从这一刻起,她确立自己的岗位就在这里,目标就是这个美女,不再回去“查岗”。
股市开市竞价,他们就得到了“有人要把‘双狗’做上去”的传闻,还知道了,传出这话的人,竟是公司副总范汉的小姨吴和灵。
胡涟漪与隆兴生对视了一下,看到他的腮帮动了一下,像是咬了一下牙,旋即他的脸上又露出和蔼的笑容。
隆兴生连声说:“又是谁在恶搞,这怎么可能呢?今天不是西方的愚人节吧?把我都给弄糊涂了!”
股市开盘,胡涟漪按拟定的操作计划,输入了一笔50000股的买单试盘,“双狗药业”瞬间低开。
抛出的筹码都被买家整笔承接了,可见买家实力的雄厚。
胡涟漪停止了卖出。
随着大盘攀高,“双狗药业”买盘涌入,股价节节攀高。
胡涟漪看到大盘涨势过猛,预计要出现“冲高回落”的走势,便把网页的模式换成“四窗页面”,同时可以看到上海、深圳大盘走势、医药板块和“双狗药业”的走势图。
她把身体向后仰着,让一双长腿舒展到桌下,静侯大盘“变盘”。
隆兴生看着交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美女操盘手”除了开盘时瞬间把股价“砸下去”以后,就再没有过动作,不禁暗暗着急。
这样耗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股价砸下去?哪个猴年马月才能把丢掉的“筹码”在低位买回来呢?
可是他却无可奈何,因为胡涟漪在接受聘请时曾有约在先,“她的地盘她做主”,任何人不可以干预她的工作。
隆兴生的目光离开电脑显示器,眼睛的余光偷看着胡涟漪。
公司还没有专门的制服,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绣着一丛墨竹的白色丝绸半月领长裙,双手抱在脑后,身体向后仰着,柔顺的丝绸凸显着她那对苹果大小的玉峰的轮廓。
看腻了陈小珠的“波涛汹(胸)涌”,隆兴生对“模特操盘手”白丝绸衣服下的**充满着期待……
正在心猿意马之时,他的视线却被陈小珠挡住了。
他接过陈小珠端过来的一小杯功夫茶,跟随她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可是胡涟漪那对美轮美奂的玉峰轮廓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漂浮着。
他不时把眼睛朝她那边望去,虽然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他也感到十分惬意,觉得时间不再像蜗牛那么缓慢“蠕动”。
美中不足的是,视线总是被陈小珠有意用身体遮挡住。
突然,他看到胡涟漪半躺着的身子离开了椅子靠背,美丽的脸庞紧张贴近到电脑显示屏前——他连忙站起身来,轻轻推开挡住他的陈小珠,快步来到了胡涟漪的身边。
他看到,此时上海、深圳、指标股的走势都出现了“飞瀑直下三千尺”的暴跌走势,他暗自叫好:“天助我也!”
眨眼间,“双狗股份”也风雨突变,十万股、二十万股的卖盘以“黑云压顶”之势将股价压下去……
“快卖出呀!”隆兴生忍不住大声叫着。
话出口后,他感到自己失态,违反了与胡涟漪签署的“约法三章”。
还好,美女只是看了看他,修长灵活的手指敲击了一下键盘,一笔一千万股的卖盘就像天体坠落,把“双狗药业”的股价死死地压在了“跌停板”上。
这一天,用“赔了夫人又亏钱”来形容鄂基金总裁郝优一点都不过分。
早上,他回到公司就听到一条爆炸性的“路边社”消息:“双狗股份公司范总的小姨子扬言要把‘双狗药业’做上去……”
他心中暗暗窃喜:他的激将法奏效了!有隆兴生和这位“饭”副总经理相助,鳄基金可以从容不迫卖出持有的“双狗”股票了!
为了配合这次卖出,他昨天给胡涟漪打电话,布置她写一篇“华j系”正在大量买进“双狗股份”的分析文章,并吩咐她发到各个专业网站上,尽可能制造出“轰动效应”。
可是,直到他回到公司,公司网页和知名的股票网站都没能看到这篇文章,胡涟漪也没来公司上班,打手机也没有人接。
开盘前半小时,他接到胡涟漪的辞职报告,和隆兴生终止合作的文书,他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被姓隆的给耍了。
他咬牙切齿骂了一声:“老奸巨猾——”
公司里失去了那个服装模特身材的白领丽人,他的心连同这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都显得空空荡荡的。
这天,国内外股票市场的基本面利好频频,隔夜外国股市涨势喜人,网络上一片“看多”文章。可是“双狗药业”开盘,并没有他期待的“封住涨停板”,反而是受到大单打压瞬间低开。
虽然随着大盘的上涨,“双狗药业”的股价节节攀高,可是成交量稀稀拉拉的,一点都不像有人要操纵上升的样子。
他感到有些不妙,让操盘手连续卖出三笔10万股试盘。
看到电脑“分时成交”上显示:都是散户在接货。他有些迷茫。
他想起那则传言,脑子浮现范汉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坚信范汉一定是采用“后发制人”的策略操盘。
他又让操盘手十万股十万股往下打,等待范总拉起股价后再全力卖出。
没想到,上午收盘前十分钟,大盘风云突变,“双狗药业”也随即由红盘变绿盘,他的脸也因紧张而变绿了!
他想将剩余的股票抛出,又舍不得利用“卖出价低优先”的规则将股价打得太低卖出,结果被两笔大单抢先,将股价打到了跌停板。
直到下午证交所收市,他还是没有看到范总出手的迹象,剩下的股票始终没能卖出。
第069章 劲女弱庄
第069章、劲女弱庄
反复琢磨“双狗药业”的盘中走势,郝优恍然大悟:隆兴生不但没有拉抬股价,反而在加码打压,他才是今天“空军司令”!
隆兴生不但财大气粗,还老谋深算,笑里藏刀,把他给耍了。周六握别的时候,隆兴生在他面前虚晃一枪,扬言不惜成本也要将失去的股票追高抢回来,其实在那时,就选择了“砸盘”后低价买回这一招!
郝优感觉很郁闷。他拉开遮挡住落地窗的沉重窗帘,遥望着远处的江流——一弯江水从山那边转过来,浩浩荡荡地奔向这个新兴的城市,绕过城市的防洪堤,流向大海。看着眼前壮观的景色,他不知为何竟然想起影视作品土匪们常说的一句话:“山不转水转”,相信总有一天能够报这一剑之仇。
他估算了一下,由于建仓成本低,又逢高卖出了半仓,虽然还有半仓没有卖出,依然有十多万的利润,也算一次“小胜”,不需要如此沮丧,与自己过不去。
他不断在揣测,到底是谁在为隆兴生操盘?是善基金还是另有其人?他万万没有想到,给隆兴生操盘的,竟然是自己公司的美女胡涟漪。
他只看出来,给“饭(范)”总操盘的是个“菜鸟”,那人明显是个外行,可把他的委托人“饭总”给害苦了!
给范汉操盘的“那只菜鸟”,正是他的小姨吴和灵。
上周六晚上,范汉与妻子吴和心商定,先将一只持有数年的房地产股抛掉,获得三千多万元的资金,再将“双狗药业”的股价抬起来,“轧空”隆兴生。
范汉夫妻俩都不会炒股,那只房地产股是多年以前听了朋友介绍后买下来的,从来没有卖出过。幸好股票经过多年送股,然后又填权走高,增值不少。公司也慷慨大方,舍得分红,范汉用分红的钱设立了“和心励志基金”,捐助城市低保家庭子女就学。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将这只好股票卖掉的。
卖掉股票后接下来怎样操作?范汉的心就没底了,他信不过鳄基金的郝优,蔚蓝蓝、善基金又不肯帮忙,只得把希望寄托到小姨吴和灵的身上。
与姐姐低调的风格不同,妹妹吴和灵是一个喜欢社交,个性张扬的女子,很多社交场合都能看到她那张涂着唇膏戴着假睫毛的瓜子脸、穿着时髦裙子的轻盈身影。
和灵在一家私企当文员,是2006年股市火爆时开户的股民,虽然投入股市的钱都被套在了6000点之上,可是对股市依然“痴心不改”,家中书橱中的书都是与股市有关的“秘笈”,最新买的就是陆尚飞的《十分钟玩转熊股》,股票投资理论一套套的,是他们吴家的“炒股专家”。
接到电话,她就赶到了姐姐的家,听了他们的计划,顿时热血沸腾。
她说:“没问题,我经常卖掉股票,再用回来的钱买进,一天就进出几十万元……”
姐姐提醒她说:“现在可是几千万啊,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和灵信心十足道:“大同小异而已……”
范汉看到她这么有把握,再也没说什么。
和灵向老板请了一个星期假,两个晚上没睡,做足了功课,自以为胜券在握。
她将“有人要把‘双狗股份’做上去”的“内部消息”一一告知了她的亲朋好友。
她是范汉的小姨,很多人都相信她的“爆料”,感谢她将这么一条“暴富信息”告诉了他(她)们,盼望着天快亮,好到股市里去“捡钞票”。
周一早上,和灵还在客厅里练瑜伽的时候,她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取消“把股票做上去”的计划。
昨天晚上,和灵调动了书本上学过的“基本分析法”和“技术分析法”,下足了功夫研究了“双狗药业”。她越看越相信“双狗药业”是喜只“黑马”,觉得就是没有姐姐和姐夫的资金,凭着她和几个“顶级好友”的几百万资金,也能轻松把它做上去!
操盘地点就设在她的家里,七八个“顶级好友”众星拱月似地把她围在中间,她们身上的佩戴的珠宝烨烨生辉,将房内灯光折射到吊顶上,在那里形成了星星点点的“小银河”。
开盘竞价时,她们就把买盘打了进去,刚好遭遇隆兴生的抛盘,她们接到了比昨日收盘还低几毛钱的股价。
随着大盘上升,“双狗药业”的股价节节攀升,那些刚刚将几十万、一百万资金买进“双狗药业”的“姐们”十几分钟就“赚”了几万、十几万。
财富得来竟是如此容易,“姐们”无不兴高采烈。人说“三个女人一条墟”,这个聚集了七八个疯狂女人的客厅,此时沸腾得像一个小集市!和灵的手机也响个不停。
好景不长。随着大盘的“翻盘”,走势由上涨转为下跌,“双狗股份”挡不住十万、几十万的连续抛盘,被一笔过千万的抛盘砸到了“跌停板”,直到收盘也没有涨回来,盘中赚了几万、十几万“纸上富贵”的姐们,收市时反而亏了几万、十几万。
她们黯然走出了和灵的客厅,客厅死一般寂静。
听到小姨打来的电话,范汉虽然为小姨的损失感到惋惜,又为自己躲过了一场浩劫感到庆幸,脑子不禁想起那个“嘴上**”的王斌,想起昨天晚上他们的“红军蓝军沙盘推演”……
在公司的走廊上,他遇到刚从“华j投资公司”回来的隆兴生,看到隆兴生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他开玩笑说:“隆总,红光满面的,是不是遇上什么大喜事了?五分钱买到一头金牛?”
范汉早已走远了,隆兴生还不时回头望去。他暗暗赞叹道:“不愧是海军陆战队出身的,心里素质真好。遇上这么大的事,还能谈笑风生!”
吴和心也接到了妹妹的电话,她参与了昨天晚上丈夫与王斌“红军蓝军沙盘推演”,对这样的结局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她觉得是自己把妹妹拉下水的,心中怀着深深的愧疚。
下班后,她给妹妹打电话:“今晚到香港名厨掌勺的‘深水港湾酒店’……”
仅仅一天,和灵投入股市的30万元,就亏了两万多。晚宴的鲍鱼龙虾虽然色香味俱全,吃在嘴里却不是滋味。
这天晚上,她听到姐姐和姐夫多次提到的一个名字——王斌。
第070章 坐观股价下跌
第070章、坐观股价下跌
从范汉那里出来,王斌径直回到厂里,钻到蔚蓝蓝办公室的非洲黑紫檀沙发上“补觉”。如果不是蔚蓝蓝不知道有人在她办公室里睡觉,大声说话走进来,这一觉恐怕要睡到午饭时分才会醒来。
猛然看到沙发上坐起一个男人,蔚蓝蓝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尖叫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看到是王斌,她才惊魂未定地责怪起来:“是、是你、你呀,你想吓死人吗!”
王斌也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他呆呆看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蔚蓝蓝看看外面秘书室,好在隔音效果好,没有惊动外面的人。
她看着王斌疲惫的模样,问:“看你这模样,昨天晚上到哪里鬼混去了?喝酒?泡妞?”
她的语调里含着一股浓浓的糖醋鱼味道——酸溜溜的。
王斌回答:“完成你吩咐的事去了——”
蔚蓝蓝吃惊得嘴巴半张着:“劝了一个晚上?”
王斌只得把昨天晚上跟范汉进行股市交易推演的事说了一遍。
他失望地说:“可惜,没把范总给说服,今天就等着看他‘全军覆没’吧。”
蔚蓝蓝笑着说:“怪不得有专家说,用多了电脑会影响一个人的智商,你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王斌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蔚蓝蓝说:“你也不想想?像范汉那样的铁汉会在你的面前认输吗?我敢断定,他一定接受了你的意见,不再跟市场作对了。”
王斌抬杠:“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
蔚蓝蓝担心他知道她跟范汉以前的那段lang漫史。
她连忙掩饰说:“智商呀,我电脑没你玩得好,智商肯定比你高!不过,你干得这么出色,总该给点奖励的,没吃早餐吧?”
说着,她推开门,吩咐老姑娘张秘书:“给我买一份早餐,一杯牛奶,两只蛋糕——”
用过早餐,蔚蓝蓝对他说:“几天放你一天假。把理财部的事交给蒋大姐,回家休息休息吧——”
王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放假?”
“是呀?”
“今天可是关键的一天,搞不好股价要大跌……”
“这不用你管——”
“原来不是商量好,要维持‘窄幅牛皮’的行情吗?怎么……”
“我、我改变主意了。”
王斌从她闪烁不定的眼神中窥测到,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有不便多问。
他闷闷不乐地答应道:“好吧——”
蔚蓝蓝确实有事不便转告王斌。
她不同意范汉“将股价做上去‘轧空’”的做法。这样做会伤害到兰妮。隆兴生用“西药厂”做抵押,借“华j公司”的股票如果不能偿还,兰妮的“西药厂”就将成为“华j公司”的财产。
她以前虽然恨兰妮,可是经过兰妮回美国前登门拜访的那次彻夜长谈,她也明白了“唇寒齿亡”的道理,选择了跟兰妮站在一起。
她已经跟王斌商量好,这一次无论范汉是否采取行动,他们都要维持“双狗药业”“窄幅牛皮”的行情,确保三家分厂不落入他人之手。
没料到兰妮昨晚一个电话从美国打来,让他们放弃原来做法,任由隆兴生将股价打下去,还说这一招叫“欲擒故纵”。
看着王斌走出去的背影,她感到内疚。
王斌走回“理财部”办公室,向蒋大姐布置好了一天的工作,正准备离去,看看股市已经开盘,连忙走到自己的电脑前,观看“双狗药业”的开盘。
他关心的是,范汉到底有没有改变主意。开盘以后的半个小时,股价涨了3%之后,就成了胶着状态,看不到有主力向上攻的迹象,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用手机把自己的货出了半仓,关上电脑,准备到司徒馆长那里去,喝“百花茶”消磨时间。
走出理财部,经过几个“小秘”办公的地方,被“苹果脸”叫住了,她的电脑不知怎的蓝屏了。
王斌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给她排除了故障。在电脑里,他发现里面储存了好多他的照片,他拿眼角瞥了“苹果脸”一眼,看到她脸颊上的红晕扩散到整张脸上,活像动漫里的“太阳公公”。
他假装没看见,关闭了“照片盒”,非常乐意地对她说:“以后这样的事,尽管来找我,包你满意!”
在去“藏雅阁”的路上,看到路上的红灯,他就不由得想起那张红彤彤的“苹果脸”,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审视过这张脸,将这张脸与蔚蓝蓝、白云朵她们相比,分不出谁比谁更美——王斌的突然到来,让司徒翰墨颇感意外。此时正是股市交易的最忙的时间段,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司徒翰墨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王斌回答:“老板娘让我休息——”
司徒翰墨一惊:“被老板娘炒鱿鱼了?”
他一笑说:“不是,是让我休息一天。”
司徒翰墨说:“老板娘对你真好。”
他看到王斌的脸刷地红了,注意到,他的脸皮白了许多,更像个学生哥了。
藏雅阁里空无一人。司徒翰墨给王斌沏了一壶“百花茶”,端着那只黑紫砂壶,关注着桌面的笔记本电脑,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王斌注意到,电脑上的股市行情网页设成了“四窗”式,同时可以看到沪市大盘、一只银行股,一只地产股、和双狗药业。
此时,“双狗”已经跌停,走势成一条直线,直线正渐渐向“收市时间”延伸,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为范汉感到庆幸。
司徒翰墨打量着他,问:“遇上不顺的事了?”
王斌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回答:“没有——”
司徒翰墨劝说道:“这么年轻就长吁短叹,会很快老的,几年后就要被人叫做‘王叔’了。”
一句话,把王斌逗乐了,郁闷的心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看到王斌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电脑,问:“你看‘双狗’该买还是卖?”
王斌观察到“双狗股份”的“卖家压盘吸筹”迹象。
他回答说:“买!”
司徒翰墨说:“那你给我操盘,买进一百万股吧!”
王斌顿时一改无精打采的样子,坐到了电脑前,按照司徒翰墨给的密码,打开交易系统。
他看到司徒翰墨的持股已接近半仓,股票组合是那两只银行、房地产股占了一半,另一半是“双狗药业”。
按照司徒翰墨的吩咐,他买进了一百万股。
交易系统显示,买进已经成交。可是“双狗药业”走势图的成交量指标没有显示这一笔买进,成交明细也不见有这笔成交的回报,他疑惑不解地看着司徒翰墨。
司徒翰墨失声大笑起来,他示意王斌仔细看看“交易系统”。
王斌才发现,在“交易系统”四个字的前面还有两个色彩很淡,字体很小的两个变形汉字“模拟”,合起来是“模拟交易系统”。
就是说:他刚才买进的一百万股“双狗股份”竟是一笔“模拟买进”!
司徒翰墨捋着长髯,笑眯眯地说:“我们以前炒股,要把现金打进专门的炒股户头。遇到了暴跌的行情,明明知道不该去接货,可是又忍不住“手痒”,结果落了个“被套在半山腰”的下场。后来他采取了将账户里的资金提空的办法,强迫自己不能交易,躲过一次次浩劫。……”
王斌觉得挺有趣的,津津有味地听着。
“现在已经是‘银证通’了,要资金随时可以从银行调到股市来,为了防止自己“手痒”出错,我就下载了这个“模拟交易系统”,忍不住时,就痛痛快快‘交易一次’……”
他告诉王斌:他的证券账户里,已经持有500万股的“双狗药业”股票,市值6000万元,今天一天就蒸发了600万元,可是他一点都不心痛……
王斌感到惋惜。他觉得,今天早上一开盘,是卖出“双狗”的最好时机,而现在又应该把它买回来!
司徒翰墨却笑眯眯说:“行到路尽处,坐看风雨起,股价正在以空间换时间,马上就要掀起惊天骇lang……”
“这么说?老板让我休息是对的?”
司徒翰墨又捋着他那飘飘长须,指着茶几那边说:“吃茶去——”
王斌听司徒翰墨说过这个“吃茶去”的典故,知道司徒翰墨是让暂时抛掉心中的杂念……
第071章 举报自己
第071章、举报自己
股市收市了,王斌才猛然记起,这天患得患失,失去了方寸,竟然忘了通知白云朵卖出股票。
回到“银沙花园”,看着白云朵,王斌不知怎么说才好。
注意到王斌一直在偷偷看着她,白云朵走回卧室里的梳妆镜对照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值得他这么看的理由,心想是不是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呢?又返回了客厅里。
果然,王斌终于开口了:“嗨,你有没有卖出‘双狗’”?
他的这么一问,点燃了白云朵心头的无名火:“你还说呢,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害得我损失了将近一万元多——”
王斌说:“我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跌,而且还跌得这么狠,事先也只是出了半仓。”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也出半仓?要是出了半仓我最多只损失几千元。”
“我还以为你的消息比我灵通,所以就没有给你乱出主意。”
“是呀,你怎么会给我这样的公司女职员出主意呢,只会给公司的女副董事长出主意,人家又靓,又有钱,还能跟你上——”
她虽然舍不得王斌,担心他“退租走人”,可是每当心情不好时,仍然忍不住拿他跟黎薇的开房说事。
白云朵已经转身走进了卧室里,王斌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他一直谨记着从玉兰谷回来的路上蔚蓝蓝对他说的话,从不向白云朵说起厂里的事,更不会说股票的事。
他也相信,隆兴生也一定跟白云朵说过类似的话,在这间房子里,从没听她提到过公司和隆孝攀的事。
有时他确实闷得心慌,只得把网游的声音开到最大,让搏杀者的尖叫,武器撞击的铿锵充斥于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从冰冷的墙上弹回来与寂寞的心产生碰撞。这时候,如果白云朵恰巧在家,她也会大声地念着她的“商业英语会话”,挑战他发出的游戏噪音。
只在这一刻,他才能找回一点点昔日两人在一起时的印象和快乐。
刚才问她有没有卖出,只是想安慰她:“没卖就不要卖了,股价会很快就涨回去的。”
没想到还招来了她的一顿挖苦。不过,他早已习惯了她的这一套唇枪舌战,看着她卧室紧闭的门,他也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刚打开电脑,范汉就打电话来:“今天又跌停了?我算服了你了,要不是你的劝阻我这一次亏大了!你过来,咱们开瓶洋酒一起聊聊,开车?我让小虎给你当代驾——”
小虎是范汉的私人司机。范汉当班长时,小虎是他班上的战士,驾技一流,而且保持着军人召之即来的素质。
蔚蓝蓝锁仓,停止中药厂营业部的股票买卖,王斌无事可干,闷得心慌,也想找点乐子。
听到范汉的邀请,他一口就答应下来:“好的,你开好酒,我马上就到,喝完酒,我还要跟你蓝军红军沙盘推演呢——”
“哈哈哈——”
为了抵御王斌的电子游戏噪音的攻击,白云朵早已戴上了耳机,大声地复读着她的商务英语和医药英语。
不知过了多久,她并没有接收到她准备抵御的“网游噪音”,觉得有些奇怪,摘下耳机走出客厅外,到处都没有找到他,想着此时他正与蔚蓝蓝在床上**,她拿起手上的英汉词典,狠狠地摔到了床上,趴在床上哭泣起来,哭累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听到客厅有响声,知道是王斌已经回来,一看手机上的时钟,已是下半夜的三点多钟。她走出客厅,发现电视机开着,王斌仰卧在长沙发上,用沙发垫遮住脸,根本没有看电视。
她心痛地说:“开着电视又不看,不怕lang费电,上月的电费又涨了——”
看到王斌没有搭理,她生气地关上的电视,返回卧室睡觉。
王斌把盖在脸上的沙发垫朝她飞了过去,垫子碰上了门框无声地落到了地面。
他过去捡起垫子扔回沙发上,可惜没扔准,垫子落到了茶几上。
他没有再与沙发垫较劲,回到了卧室里。一头倒在床上,在床上滚来滚去依然难以入眠。爬起来打开电脑进入网游,看着闪烁不定的画面又无心恋战。
虽然经过深思熟虑,和范汉的“红军蓝军推演”,明天的“双狗”上涨的概率大于下跌,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一分一秒地逼近天亮,他越是感到心虚,担心因为自己的误判,使和灵、白云朵这样的小散更加损失惨重……
第二天一早,他比平时早了30分钟回到了理财部,没想到,蔚蓝蓝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看她今天的打扮,好像要出席什么盛宴,王斌就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
果然,王斌刚刚在电脑前坐下来,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她就走了过来,把一本文件夹交到他的手上。
王斌闻到一阵浓浓的巴黎香水味。
蔚蓝蓝嫣然一笑:“没告诉你,你也来得这么早?”
王斌回答:“醒得早,就来了。”
“来得正好,先看看今天的操盘计划——”
王斌打开文件夹快速浏览了一下,暗暗大吃一惊。
操盘计划要求王斌一开盘就将二亿资金全部打到涨停板上。这一招十分高明,他们几乎没费什么气力,又让股价回到了打压前的价位上。
王斌心想,怪不得昨天“放假一天”,原来早有预谋!
可是这一招也存在着风险。隆兴生手上掌握的做空股票,加上昨天买进的筹码市值将近五亿元,他们这区区二亿元远不是隆兴生的对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结果。
王斌充满疑虑望着蔚蓝蓝。
蔚蓝蓝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照计划操作就行了,别的不用你不用管,噢,对了,你要亲自操盘——”
王斌摇了摇头,趁着大家还在吃早餐的时候,给白云朵、司徒翰墨、范汉、强子、刘阿蜀群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们竞价时就按涨停板价格卖出股票,清仓离场。
“双狗药业”的涨停板行情只维持了十五分钟,突然盘中停牌了——一条爆炸性的信息使王斌目瞪口呆:“双狗药业”董事长兰妮因为减持股票没有及时公布,涉嫌违规,为保护投资者利益,“双狗药业”于即时起停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正要找蔚蓝蓝汇报,蔚蓝蓝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她扶着他的肩膀说:“管他呢,这会‘姑爷老总’的糗可出大了,我估计现在他一定愁眉莫展——”
王斌看看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暗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这么轻松,是不是原来就闻到了风声?如果不是及时通知强子、阿蜀这样的“小散”,他们又要“损手烂脚”了,真像爷爷说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真他妈的是妖人妖股!
还没等他打听,蔚蓝蓝亲昵地在身后扶着他的肩膀说:“这事我看没有十多二十天不会有结果,这样吧,趁着有空,你就休年假吧,不过手机要开着,随时准备回来。”
“好吧——”
蔚蓝蓝这才拨通范汉的手机,边打电话边向门外走去:“咱们公司的股票停牌了,知道了吧?这一次,不用你出资轧空他,他也在劫难逃了,格格格格……”
说着说着,她开心地大笑起来。因为举报“双狗药业”董事长兰妮减持股票没有及时公布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指使她举报的人竟是兰妮!
用兰妮的话来说,这叫“借力打人”。她们虽然不够资金去托住隆兴生抛出的筹码,却可以利用股票市场的游戏规则保护自己。
第072章 姐夫的礼物
第072章、姐夫的礼物
接到王斌的电话,获知“双狗药业”即将拉涨停的讯息,范汉就打电话通知了小姨子和灵,让她抓住时机解套出局。
和灵早就被“双狗药业”的“妖性”吓住了,一心想出局远离这只“妖狗”。
她虽然对姐夫的报料半信半疑,还是决定试试,果然遇上了这样的好事,被深套的三十万资金不但顺利解套,还赚了十多万,而且十几分钟后“双狗药业”就停牌了,她不由得暗暗庆幸自己命大福大……
她打电话把这一喜事告诉了姐姐,说姐夫还欠她一件“昂贵的礼物”。
电话里传来姐姐和心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在和灵的记忆里,很久没听到过姐姐这么开心笑过了。
她问:“姐姐这么开心,一定有什么喜事?快说来听听——”
“我还会有什么喜事?看着你和范汉都这么开心,为你们开心呗!”
和灵一直责怪姐姐把太多的精力倾注到丈夫身上,没有了自己的空间,可是看到爱着一个人会如此幸福,也没再说什么,反而为自己一直没有找到中意的男孩而气馁。
她叹了一口气,说:“好了,好了,你自个开你的心吧,别忘了让姐夫把答应的礼物送来!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可要挂了。”
“别挂呀,傻妹妹,你姐夫的礼物早就送给你了?”
“礼物?什么礼物?我怎么没收到?”
“就是你赚的那十几万呀?怎么?这礼物还不算名贵么?”
“这算什么礼物?它是我从股市赚来的,怎么能算做姐夫送的呢?”
电话那头,姐姐和心很久都没说话。
和灵还以为是姐姐生气了,连忙赔不是:“姐姐?姐姐?你生气了?”
姐姐和心正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件事的经过告诉妹妹,想到上次妹妹一早把“要将‘双狗股份’做上去”的消息说出去,造成股市大跌的事,担心妹妹再次“祸从口出”。
她模棱两可地说道:“可是,姐夫一早就把股价要涨的事暗示给你?算不算礼物?”
和灵了解姐姐凡事向着丈夫的脾气。
她顺水推舟地说:“算!算!是一份珍贵的模拟礼物!可是……姐夫是怎会知道股市要涨的消息的呢?”
姐姐考虑了一阵,才说:“他是听王斌说的。我给你说了,你可别到处乱说去,像上次——”
和灵连忙打断姐姐的话:“姐姐——”
对上次她把“要将‘双狗股份’做上去”的话说出去,给自己和亲友造成惨重损失的事,她一直深怀内疚,听到姐姐又提起这事,她又恼又羞。
她耍脾气说:“我不跟你说了。”挂上了电话。
可是不久,姐姐就打电话来赔礼说:“是姐姐说错了,跟你说声对不起,还不行?”
和灵也觉得不该耍小孩子脾气,想起上次与姐姐在碧海国际大酒店时,听姐夫多次提到过的“王斌”这个名字,这一次,又是这个“王斌”预知到“双狗药业”大涨的行情,不禁对他产生了兴趣。
她问道:“姐姐,你见过那个王斌吗?”
“见过,来过我们家两次了,每次都跟范汉喝酒,‘蓝军红军推演’,两人投缘得就像一对亲兄弟!”
“‘蓝军红军推演’?他也是海军陆战队员?”
“哪里,他与范汉一个充当股票买方、另一个充当股票的买方,进行股票买卖的博弈。”
“有这事?”
和灵的心被说动了,她问:“姐姐,他长得怎么样?”
“二十多吧,一米八的个子,挺帅的一个男孩——”
还没等姐姐说完,和灵插嘴问道:“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他?”
“没问题,有的是机会——”
“那就今天晚上吧,还是碧海大酒店,我请客。”
“这么急?”
“姐姐,就当这是姐夫送我的那个礼物好了。我只这就去订座,你负责把客人给我请来得了,记住了,晚七点,碧海国际大酒店。”
不夜的碧海国际大酒店,富丽堂皇灯光璀璨的“美食宫殿“。
当王斌出现在和灵面前时,她不敢相信,这就是与姐夫进行股票买卖推演的“行家”:一头黑发,白皙的面孔,一米八高的个头,牛仔裤,褐色皮夹克,整一个“韩版男孩”,让她感到大失所望。
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他好像对她的打扮很感兴趣。
在穿衣打扮上,和灵具有不同凡响的审美,春夏秋冬四季衣着都少不了衬衣搭配,衣橱里的各种颜色款式的衬衣就要几十件。她今天贴身的地方穿了一件蓝底白框大方格的尖领衬衣,外面罩着一件齐腰的厚绒ru白女式夹克,下身是几乎拖地的黑色冬裙,显示她别具一格的气质。
王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穿著打扮的女孩,心不住怦怦乱跳。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他故作幽默,指指自己的夹克跟和灵的外套,对范汉说:“你看像不像情侣装?”
他的话引得范汉夫妇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和灵看看她和王斌身上的外套都是清一色的夹克衫,心想,怎么这么巧?
范汉大大咧咧地正要坐下,被夫人一把扯开,把和灵身边的位置留给了王斌。
范汉揣测到夫人的用意,说:“对对对,我们有我们谈,你们年轻人跟年轻人谈——”
王斌一开腔,和灵就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欺骗了她,眼前这个男孩远非“韩版男孩”那么简单,特别是谈到股市,两人就像是一对同桌的同学,有那么多的话可说,有那么多的心得能够引起对方的共鸣,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四人中有一个人比谁都高兴,她就是和灵的姐姐和心。
趁着他俩都正在盯着对方的脸旁若无人地倾谈的时机,她在范汉的耳边嘱咐了几句。
范汉推开包厢,对服务生说:“去,给我拿瓶洋酒来——”
很快,一个男服务生推着一架不锈钢的餐车进来了,车顶上放着一只小木桶,里面放着一瓶洋酒,洋酒的周围堆满了晶莹的冰块。
服务生戴上白手套,用一块洁白的餐布裹着酒瓶,打开了外瓶盖,用瓶塞起子拧出软木塞,给范汉和和心一一倒上了酒。
正要给王斌斟酒,王斌一把夺过酒瓶:“不,我等下还要开车呢!”
和灵也用手盖在酒杯上,说:“我也不喝。”
范汉记得王斌爱喝纯净水,让服务生给他拿来了一瓶。
和灵不满起来,嚷着:“姐夫不公平,为什么给他叫纯净水不给我叫?”
范汉说:“我记得你以前只喝椰子汁,不喝别的,怎么突然‘改了频道’?”
“那是以前,今天我改喝纯净水了,怎么的?”
范汉说:“今天是你做东,你自己叫好了。”
“姐姐,姐夫欺负我——”
王斌饶有兴致地看着和灵撒娇,从她的身上身上看到了白云朵的影子,又看到了两人截然不同的气质。
他打开纯净水的瓶盖,说:“那么,今天我借花敬佛,不知你愿不愿意?”
和灵点头后,他斟满了和灵的杯子,再给自己斟上。
“酒”过三巡,王斌又和范汉交流上班族炒股的心得。
范汉抱怨没有时间坐在电脑显示屏前炒股。
王斌又开始推荐他的“上面放个篮子底下放个盘子”的理论。
和灵搭讪道:“我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也试过这样操作,很有效,就是不能赚大钱。”
姐姐连忙制止说:“和灵,别说了——”
“怎么了?”
范汉笑着说:“你知道那本书的作者是谁吗?”
“好像是两个人的名字,嗨,能够记住书里的内容就行,谁去记作者的名字。”
范汉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
姐姐好笑不语点着头。
和灵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刚才说的炒股经验我好像在哪里读到过呢,是他呀?”
她转身问王斌:“好多书上都附有作者的照片,你的那本书上怎么没看到你的‘雅照’呢?”
王斌把挡住眼睛的那缕长发撩到额头上,不好意思说:“主编嫌我太年轻,不像专家,担心印上照片后,反而影响书的销售,就没有把我的照片印上去。呵呵呵——”
听到他这样说,所有人都笑了。
和灵不时偷偷瞅着王斌,对姐姐说:“喝水多了,姐姐,陪我一起去洗手间。”
“这么大了,去洗手间还要姐姐陪,不怕小王笑话?”
看到和灵向她眨着眼睛,知道她一定有事,起身和她一起走出了包厢。
第073章 衬衣女粉
第073章、衬衣女粉
出了门,她们没有去卫生间,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和灵挽着姐姐的胳膊说:“姐姐,帮帮我。他就是我梦中的那个男孩,我今晚就要把他带回家去!”
和心知道妹妹任性,可是没想到竟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妹妹说这番话的时侯,双手正把她的胳膊揽在怀里,她的臂膀明显感到了妹妹怦怦的心跳,知道妹妹动的是真情。
她想,天啊,他们相识还不到一个小时!这世界上还真有一见钟情的爱情?
再一想,自己当初不是被范汉从湖里救起来以后,就被“一救钟情”了吗?直到现在,她虽然结婚五年仍然没有怀上他的孩子,他不是依然一往情深地爱着她吗?她没有理由怀疑妹妹的草率和大胆!当幸福之神从身边掠过的时候,如果不及时捉住她,将会造成终身的遗憾!
她轻轻地拍拍妹妹的背,感觉妹妹的身体也许是因为过分激动而在不断颤抖着。
她抚摸着妹妹的脊背,不断安慰着:“冷静,冷静,你放心,姐姐一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你让姐姐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姐姐也没有一点准备,没有来得及帮你查查他的家底——”
和灵挣脱姐姐的手,生气地说:“你当初追求姐夫的时候?你有没有先查过他的家底?”
和心说:“哪里还来得及?走出医院,坐上长途大巴,我就直奔海军基地去了。”
“那,现在为什么要查王斌的家底?你不公平!”
“好了好了,以后再查也不迟,不过,我好像听说他有两个女朋友了,蔚蓝蓝、白云朵,都是漂亮的女孩,蔚蓝蓝还是个亿万富姐呢……”
和灵执拗地打断姐姐的话:“这就说,他还没有选定唯一的女朋友了?是不是?”
“好好好,都是姐姐的不是?姐姐说不过你!好不好?”
和心从妹妹的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当年也有人告诫她,范汉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她也是这样想的:那个女的仅仅是范汉的女朋友而已,又不是他的妻子。自己是要做他的妻子而不是女朋友。最终老天让她做了范汉的妻子,而不是范汉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友”。
妹妹现在走的,正是与自己当年追寻幸福的相同道路,她还能有什么话说?
她郑重其事地问和灵:“你现在可要想好了,以后可不要后悔!”
“想好了!死也不后悔!”
“那好,我让范汉帮你问问王斌——”
“我不要姐夫去问!”
“好了好了,回去吧,装得矜持点,女孩就要有女孩的样。”
“我不会装。”
和心把妹妹推进包厢以后,把范汉叫了出来。把刚才和妹妹的谈话都告诉了他。
范汉一听急得要喊起来:“什么?乱弹琴!不行!”
“你的嗓门就不能小一些?行不行轮不到你说了算,你只要负责帮我问问王斌,他有没有那个意思就行!你给我好好问,要不今晚你自己睡健身房得了!”
“这——”
还没等范汉答应,和心一扭腰就走进了包厢。
范汉在包厢门外朝王斌招着手。
等到王斌出了门口,他劈头就问:“我问你一句,你对我小姨的印象怎样?”
王斌看到他们几个走马灯似的出出进进,和灵回来后反而显得拘谨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范汉这样问他,猜中了几分。他脱口而出道:“一只优质股!”
“什么?优质股?呵呵呵——”
范汉逗趣说:“那么,是要买进了?算你小子有福气,告诉你,我的小姨也看上你了,我警告你,这可是一件严肃的事啊,可不同股票,买了还能卖,还能斩仓——”
王斌这才察觉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摆着手。
范汉还当他不好意思,说:“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呵呵呵,想不到我们还能成为连襟。回包厢后,千万不要喝酒,争取开车送她回家。记住,战机稍纵即逝!”
王斌说:“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现在还想玩玩,不想过早陷入这些事……”
范汉一愣:“是吗?……那就算了,算了,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走——我们继续喝酒去——”
他搂着王斌的肩膀一起走进了包厢,在王斌的身后,向吴氏姐妹做了个“没谈妥”的手势。
和灵的一只手捂着几乎要跳出来的心,一只手指不慎插进了衬衣扣子间的缝隙里,看到范汉的手势,她的手痛苦地揪住了胸前的衣衫。
姐姐和心担忧地看着妹妹,一只手在她的大腿上拍了拍,以这种方式安慰着她。
为了打破包厢里尴尬的氛围,范汉给每人的杯里都斟上了酒,举起酒杯说:“来我们庆祝一下——”也没说清楚庆祝什么,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王斌也举起了酒杯,酒杯刚到嘴边,却被和灵一下夺了过去。
和灵说:“刚才王斌说要开车送我回去呢,他的酒我代替他喝了——”一仰脖子,就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王斌被她的话弄糊涂了,他记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倒是姐姐和心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她对王斌说:“和灵酒量很浅,等下还得劳驾你送送她——”
和心向丈夫使了一个眼色。
范汉连忙把剩下的半瓶红酒塞到王斌的手上说:“这是你的任务,回去完成它!”
和灵把酒瓶夺下来还给范汉,附在王斌的耳边说:“回去再喝,我那里有的是好酒,姐夫送的。”
大大方方挽着王斌的胳膊向门外走去,看那模样,像个凯旋而归的女皇!
范汉夫妇喝了酒,要等司机小虎来“代驾”。
他们在酒店门口送别和灵跟王斌。
范汉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车童把车开来,把钥匙交到王斌手上的时候,王斌把早已准备好的五十元小费递给了车童。车童低头看看手里的钞票,感激地道谢了一声:“谢谢老板——”连忙跑到另一侧车门,给和灵打开了车门。
看着远去的车影,范汉自言自语说:“你看王斌给小费的样子,看得出来,这小子没少给小费,也许是个富二代公子哥?”
第074章 女粉的藏书阁
第074章、女粉的藏书阁
听说范汉的举止像个“富二代公子哥”,和心紧张起来,可是一想,不可能!富二代要出来打工?就算他真是富二代也没什么可怕的,范汉不也是富二代么?
看着那跑得更欢快的车童,她有些心痛那五十元小费,她对范汉说:“这富二代也太‘大花洒’(方言:花钱大手大脚的意思)了!”
范汉替王斌说好话:“莫非王斌这小子爱上咱们和灵了,有意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耍大牌,以博取姑娘的欢心,当年我跟你谈恋爱时不也是这样的吗?”
和心连忙说:“我可不是为了钱才跟你的,你忘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大兵。”
“后来呢?”
后来,范汉的父亲在海难中罹难,范汉从部队提前复员,回公司继承父业,担任公司的副董事长、副总经理和保健厂厂长,成了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这时候,他对爱情的投资可以用“花钱如流水”来形容,小姨和灵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他给钱买的。
想起这些,和心只好说:“反正我不是为了钱——”
看到夫人有些不开心,范汉亲热地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我知道,夫人爱的是我这个人......”
范汉习惯将手臂搭在别人肩膀上,表示“咱们是好兄弟”。和心到现在还不能适应他这一亲密举动,她四处看看,看到人们并没有注意他们,慢慢把他的手拿下来,。
她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正要挽着他的臂膀,看到那时当年湖底救她时,被她攥得发紫的胳膊,连忙松开,走到另一边拉起他的手,头歪着枕在他的肩膀上。
范汉低头看看她,脸上幸福的神态一览无遗。
小虎的车比预料的时间稍晚了一些,范汉他们一上车小虎一个劲地解释:“海滨大道那边出了交通事故,交警正在处理,我是绕道过来的,所以晚了一些——”
范汉打断他的话:“也没晚多少,看来你的‘应急方案’还不错。”
小虎呵呵笑着,没再说什么。范汉对他说过,我们是战友,用不着这么客气。
和心从后座把几罐啤酒和一只饭盒放到空着的副驾驶座位上说:“这是你班长给你后要的‘牛杂冷盘’,回去自斟自饮吧。”
小虎回头感激地看看他们夫妻俩,说了声:“谢谢班长,谢谢嫂子!”
范汉说:“别谢了,注意开车。”又转过脸问和心:“你说王斌他们正在做什么呢?”
夫人和心瞪了他一眼:“你瞎操什么心——”
……
王斌将和灵送到了她居住的“望海楼”,可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美女却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王斌不解瞅瞅她。
和灵歪着头问:“不上去坐坐?”
“不了,我今天晚上还有事,改日吧——”
和灵美丽的眸子掠过一丝怨恨。她可是范汉副总经理的小姨子啊,也许从没有人拒绝过她。
王斌改口说:“那就上去看看你的‘藏书阁’吧——”在酒店里,和灵对他提起过她的住所里有一个‘藏书阁’,里面有很多好书,包括王斌写的那本《十分钟玩转熊股》。
停好车,和灵两人手拉手一起走到电梯间。
和灵偷偷瞅瞅他,然后说:“说心里话,我的心现在正怦怦跳,两条腿软绵绵的。”
“看得出来,你的脸上有红晕,眼睛发亮。”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们走到房门口,她打开了房门。
眼前的情景让王斌感到震撼:客厅里的四面墙上,除了一面摆着上面搁了电视音响的矮柜,其它三面都摆着高及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空气中混合着旧书的霉味和新书的油墨香。
他惊呼:“哇塞,我还以为回到了学校的图书馆。”
和灵拉着他的手,来到一处书架前,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那正是王斌写的那本《十分钟玩转熊股》。
打开书页,看到不少地方都留有她娟秀的阅读笔记。
王斌忘情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和灵扑到他的怀里抱住他,脸伏在他肩头……
他意识到她在哭泣,她的身体在颤抖,而后又浑身战栗。
他不知所措,只得紧紧地抱住她。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小女孩似的用衬衣的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瞧我,真不好意思,你可别笑我。”
他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巾,擦着她脸颊上的泪:“你哭泣的样子依然这么动人。”
他低头审视着这张脸:她的脸庞呈完美的鹅蛋形,肤色白瓷般细腻,嘴唇微微隆起,带着孩子气,透出天然的杏红色,一双闪亮的眼睛清澈得像两潭清水。
她身材瘦削,单薄的双肩充满骨感,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物,没有化妆,没有香水味,只有女孩子身上特有的体香和洗发水淡淡的芬芳。她用羞涩的眼光盯着他。由于血都涌到了脸上,她那张娇嫩的脸蛋丰满芬芳,变得容光焕发,娇艳可爱。
闻到了她身上的芳香,王斌感到一阵冲动,耳红心跳,浑浊的气息不断地吐在她的耳边,一边叹息一边呻吟,搂着她的手更用力。
他忍不住凑上嘴唇,在她嘴唇微微隆起的双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刚触到她花瓣般的唇上,他猛然想到这是一个错误的举动,不但会给这个女孩造成伤害,还会伤害到蔚蓝蓝和白云朵……
他轻轻地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他的这一举动反而更加获得和灵的好感。
她觉得他是一个“规矩的男孩子”,他只轻轻吻了一下后,便把她推开,没有对她动手动脚,说明他对她是尊重的,感情是真挚的……
她反而更加用力搂住他,用柔轻的身体紧紧地靠着他。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松开两条臂膀。
她说:“酒店留在身上的气味难闻死了,我去洗个澡,这里面的书你随便看……”
王斌正要告辞,她已经翩然走进了洗澡间,不一会,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他循声朝洗澡间望去,看到浴室的门是半掩着的,能够看到和灵白皙的**立在花洒下,头上的花洒喷洒着热水,浴室狭窄的空间渐渐蒸汽弥漫。她眼睛闭着,正在揉洗着那头及肩的浓密黑发,花洒的水流过她的肩头……
和灵的眼睛望过来,与他目光对视,嫣然一笑。用毛巾拭干身体,裸着身体跑进了卧室。
一会,她穿着一件浅蓝的衬衣走到他的跟前,衬衣又窄又长,下摆一直延伸到她的大腿上,露出两条白嫩的长腿,薄薄的衬衣把她身体所有的线条都勾勒了出来,两只玉峰在衣衫下顶起来,臀部的线条流畅地向外突起,很是迷人。
她衬衣的第一和第二粒扣子开着,接着身高的优势,王斌可以通过领口看到她迷人的ru沟,和雪白的肌肤……
王斌血液陡涨,耳红心跳,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咬住嘴唇,憋出了一句话:“我、我要回去了,晚上还要加班……”
和灵愣住了,眼圈红了,闪着泪花,接着眼泪便像雨点般从脸庞上流淌下来,像个泪人般站在那里……
“对不起!拜拜”
王斌一咬牙拉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第075章 丢卒保车
第075章、丢卒保车
对“双狗药业”大股东操控股价的调查正一步步逼近蔚蓝蓝。
早上起来,蔚蓝蓝对着镜子一照,眼眶周围泛着一层淡淡的黑影。
回到工厂,她亲自把王斌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她说:“我要你今天中午就离开。”
王斌感觉到有些突然。
他的目光溜过她憔悴的脸:“出什么事了吗?”
“希望你能冷静地离开,具体原因我以后会解释的。”
王斌看到她的眼中含着泪珠,闪烁欲滴。
“好吧——”
王斌不再问,向她伸出手。
她看着他的手掌,望着他的脸。声音颤抖着:“相信我,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她的泪水终于从眼眶涌出来,她赶紧背过身去,拭着脸上的泪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抓着她,硬把她转过来。
“别这样,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她的话冷冰冰的,像一盆冷水泼来,王斌瞬间冷静了下来。
看着王斌铁青的脸色,她伸出手去抱住他的两臂。
“请你相信,让你离开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
“工作上的原因?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蔚蓝蓝连忙解释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这件事求你信任我,如果我能够告诉你真相,我一定会说,但目前还不可以。”
王斌的两臂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他感觉到,这次离开她以后,也许会永远失去她!
他凝视她仰望的脸,她的双唇。突然将嘴唇压上去——蔚蓝蓝半真半假地挣扎着一阵,在他的热吻下,最终放弃了抵抗。一阵几乎令人心跳停止的时刻过后,他继续沉醉在她迷人的法国香水玫瑰味中。
蔚蓝蓝不假思索地勾住他的颈项,浓密的睫毛下凝视他深黑的眼睛充满着热情,她长而卷曲的秀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深长地回吻着他。
“你真是美极了,蓝蓝。”
他发出赞美的叹息,嘴唇逐渐移向……
“阿斌,请你停止……”
“阿斌”?王斌还是第一次听到蔚蓝蓝这样亲昵的喊着他。
他在一片热情晕眩的低呼中凝视着她。
“现在要我停止,真是困难。”
王斌这样说着,觉得怀里的她宛如一个堕落的天使。
她满脸泛红,羞赧地合上眼睛。
他以手指梳着她的秀发,让头发披散在她的肩上。
“你的头发放下来真美。”
她的眼光瞥向办公室的门,略显紧张地tian一下唇,恍若刚从梦中清醒。
“你还是赶快离开吧,我已经给财务部打过招呼了——”
他站起来,想再次拥抱她。
蔚蓝蓝把他推开,让他们之间保持一个人的距离。
王斌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不能把‘开’我的原因告诉我,让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她说:“我需要时间考虑……”
“不,你不说明白我就走!”
“你真的不走?”
“不走!”
“我叫保安了?”
“叫110也没用!”
蔚蓝蓝看着他摆出一副要与人打架架势的的模样,知道今天不把内情告诉他,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叹息了一声,说:“好吧,我全告诉你好了……
蔚蓝蓝不得已,把让王斌离开的原委一一告诉王斌她说:“……我只能对工作组说,是你在工作中的过失,说你是个临时工,而却已经离开公司联系不上……对不起……我这是迫不得已才——”
蔚蓝蓝的话说完了,却好久没有听到王斌的回答,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粗粗的气息。
王斌的脸色铁青:“这么说,让我离开是想丢卒保车?”
蔚蓝蓝连忙解释说:“请你原谅,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你别说了——”
王斌一把抓起办公桌面上蔚蓝蓝签好的解聘文件,转身就要离开——“阿斌——”
蔚蓝蓝一把握住王斌的手。
王斌惊诧地回过头去。
她抬起头望着他,说:“我要告诉你,那天晚上在蓝海湾国际大酒店1117客房里,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王斌愣住了,盯着她的嘴。
蔚蓝蓝说:“那天晚上你醉得很厉害,我一个人根本扶不动你,就在大厅叫了一个小姐,在她的帮助下,才将你扶到房间里。一进房间你就吐了,你是知道的,我根本不会侍候人,好在有那位小姐在——”
王斌觉得蔚蓝蓝说得合情合理。
蔚蓝蓝又说:“那位小姐快天亮时才离开,她可以证明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你可以向那位小姐打听,我这里有她的电话——”
王斌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也许是“哀莫大于心死”,他对这一切已经冷漠。趁着蔚蓝蓝抬起头,他乘机托起她的下颔,在她的唇上用力亲吻了一下。
蔚蓝蓝感到这一次他的唇冷冰冰的,吻得飘忽短暂,这种亲吻方式令她不寒而栗,担心王斌会做出疯狂的事来,她连忙拨通了范汉的电话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