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向左还是向右？
刚下车，陈耕就看到李睿（刚刚改组的四机部副部长兼国家电子计算机工业总局局长、党组书记）、卢明（国家电子计算机工业总局副总工程师）等人快步从院子里面迎了出来。
陈耕立刻扭头看向王之：我不是说了么，尽量低调一点。
王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是首长的意思，首长知道您的难处，可我们也不能一点规矩都不讲。”
陈耕暗叹了口气，他推门下车，迎着李睿等人快步走了过去：“李部长，您这是……”
李睿同样快步上前，面带歉意的道：“陈先生，唐突了，实在是这次没办法，知道您要来给同志们指点，我是来现场取经来了。”
“嗯？取经？”陈耕惊讶的望着李睿：“这话怎么说？”
“陈先生，咱们边走边说？”李睿对陈耕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耕点点头：“好。”
“鉴于计算机已经在国民经济发展当中体现出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中央首长做出了指示，要求我们努力推动计算机技术、尤其是微型计算机技术的发展。
根据领导的指示，前段时间我们在酒仙桥召开了全国计算机协调工作会议，根据您的数据研究公司和ibm的成熟经验，在经过数次讨论之后，我们决定把生产thinkcenter和ibmpc兼容机定为发展方向，这也是我们国家六五计划的重大科技产品，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难题。”
“哦，你说。”
“我们不确定到底是用摩托罗拉系列cpu还是因特尔系列的cpu，”迎着陈耕疑惑的目光，李睿挠挠头：“陈先生，您觉得我们用摩托罗拉68000系列cpu比较好，还是用英特尔的8086/8088系列cpu比较好？”
“……”
陈耕郁闷了：“这个问题你们也问我？”
李睿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们已经讨论出了一个初步的结果，就是用英特尔8086，后续升级为8088，您公司的thinkcenter系列和ibm的5150、5160系列都是用的这两款cpu嘛，可前不久您的公司不是刚刚推出了基于摩托罗拉的68000系列中央处理器的thinkcenter-68000系列么，市场反应也很不错，现在，大家对于到底是选用摩托罗拉系列的中央处理器还是选用英特尔系列的处理器，有些拿不定主意……”
其实这其中还有更多的内情，李睿没办法说。
四机部刚刚改组为电子工业部，但人还是那些人、机构还是那些机构，比如原四机部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在改组完成之后还是叫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也就是俗称的四机部六所，六所下面有个微处理器研究室，下面又根据研究方向的不同分为若干个小组，05组以英特尔系列处理器为研究方向，06组以摩托罗拉系列处理器为研究方向。
此前，因为数据研究公司和ibm推出的微型机产品都是以英特尔系列处理器为核心，并且取得了极佳的经济效益，在这次的酒仙桥会议上，自然是5组掌握着话语权，可随着数据研究公司基于摩托罗拉68000中研处理器的thinkcenter系列微型机的问世以及在市场上的备受认可，06组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们向领导们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英特尔的8086和8088系列处理器是很不错，可摩托罗拉的6800和68000系列处理器也不错啊，你们看，陈耕先生的thinkcenter-68000系列微型机在市场上卖的多好？
当然，06组也没傻到要求推翻之前的计划，他们提出的建议是：作为当今世界最成功的微型计算机公司，陈耕先生的数据研究公司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既然数据研究公司是英特尔和摩托罗拉两条腿走路，那为什么我们不两条腿走路？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拍那片06组脑洞大开，提出了一个备份理论：“这么一来，我们06组可以与05组互为备份，不管哪个组失败了，还有另外一个组可以顶上去，不耽误国家的大事微型机计划可是国家六五计划的重大科研产品，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的成功！”
06组的这个论点、论据如此强大，他们甚至直接将这款微型机计划的政治意义搬了出来，谁敢直接说06组的想法不行？
可问题在于，06组互为备份的想法是好的，如果条件允许，也确实可以这么操作，但这件事难就难在一个点上：没钱！
国家实在是太困难了，拨给微型机研发项目的专项资金只有不到100万rmb，这么点钱，只够大家节衣缩食的选定到底是基于英特尔还是基于摩托罗拉来开发这个项目，只能二选一，互为备份？
想法很好，但国家目前的实力不允许啊。
没办法，只好来向陈耕求教了：您说咱们是选摩托罗拉呢，还是选英特尔呢？
尽管陈耕不知道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去踩这个坑？
“如果是技术方面的问题，我倒是可以说两句，但这个……”陈耕摇摇头：“不好意思，我确实帮不上你们的忙。”
李睿有些郁闷，却也没话可说，陈耕有自己的担心和顾虑，这个他其实也明白，自己刚刚的问题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有个问题啊，李部长，”陈耕恰到好处的岔开了话题，向李睿问道：“你们开始筹备搭载这台系统的软件了吗？”
“……”
软件？李睿一脸的懵逼。
倒不是李睿不清楚软件对于计算机的作用和意义，没有软件可用的计算机和一堆废铁也没什么区别，这一点，身为国家电子计算机工业总局的一把手的李睿当然是明白的，但问题在于，我们现在连硬件都还没确定下来，操作系统更是离我们有十万八千里，现在就操心软件的问题，是不是太早了点？
“早吗？不早了，”望着李睿，陈耕说道：“但起码你们要确定开发哪些、哪个方向的软件吧？就素三室现在还没确定软件和操作系统，但相应的团队、骨架应该搭起来吧？等这边一到位，软件开发的人员立刻就可以开工。”
ps：感冒了，兄弟们应该都知道，每年一到季节交替的时候千年就要发一次烧，前两天的时候千年一直没事，以为这次换季没问题了，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
千年尽量努力，但估计今天只有4000字了，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711章 盗版有理？
“要说软件，还不如赶紧立项操作系统呢。”不知道是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李睿的一张脸顿时黑了：“谁？谁说的？”
太过分了，这不是给自己拆台么？
“……”
没有人傻到主动站出来承认，也没有人出卖队友。
倒是陈耕，他拦住怒气冲冲的李睿，向他问道：“这倒是，对于操作系统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这个……”李睿的脸微微一红，含糊其辞的道：“我们是打算基于cp/m系统开发一套中文操作系统……”
这事儿确实是不怎么地道，尤其陈耕和华夏的关系还这么好、电子工业部下属的那两家显像管厂每年还从陈耕那里赚到了那么多钱，就显得电子工业部这事儿做的越发的不地道了。
陈耕恍然大悟，难怪李睿脸红呢，什么“于cp/m系统开发一套中文操作系统”，说白了不就是打算在开发一个中文版本的cp/m操作系统，并且不打算给自己钱、说白了就是d版么！
但陈耕的反应却有些出乎李睿的意料，陈耕并没有生气，相反的，他竟然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呵……这个想法不错。”
“嗯？！”
陈耕的反应让李睿惊讶了：陈耕竟然没生气？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合作了？”
“这个……嘿嘿……”
李睿一怔，随即马上反应过来陈耕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他压根就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啊。
尴尬的讪笑了两声，李睿却不得不向陈耕解释道：“陈先生，不瞒您说，算上您的投资，这个项目的总投资也就勉强400万，所以……这个……”
陈耕皱着眉头努力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你们的意思，是你们打算在没有授权的基础上，开发cp/m的中文版本？你们这是严重的侵权行为！”
“陈先生，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没想到陈耕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李睿瞬间就急了，他急忙说道：“这个咱们稍后再谈，稍后再谈……”
“部长先生，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可以稍后再谈的事情，我要求现在就与贵方沟通这件事，”陈耕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以数据研究公司控股大股东的身份向贵方表明，数据研究公司对cp/m操作系统拥有100%的所有权和知识产权。
在此基础上，贵方是否得到了数据研究公司开发cm/m操作系统中文版本的授权？如果贵方未得到授权，请立刻停止这种侵权行为。”
陈耕的话很严肃，也很正式，李睿顿时讷讷的不能言。
但和李睿一起的另外一位同志却开始不高兴了：“陈先生，这只是我们的一个想法，先不说我们是否已经这么做了，就算我们真的开发cp/m的中文版本了又怎么样？您又没有什么损失，至于这么小气么？”
陈耕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怎么滴？盗版还理直气壮了？你穷还有理？
其实，如果这话是一个普通人说的，陈耕完全不会生气，这个时代的国内根本就谈不上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想回硬件还好，只能花钱买，对于软件、操作系统这一类的东西，国内甚至完全没有支持产权保护的概念，拿过来用就是了。
对于这种整体的社会认知，陈耕非常清楚，也知道这是华夏社会发展的一个必然阶段，没什么可说的，但问题在于，这话普通人能说，你电子工业部能说吗？
普通人没有那份觉悟，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普通人不知道老子一套cp/m操作系统要卖多少钱，你们也不知道？
老子在欧美随随便便要卖到上百美元甚至两百多美元一套的东西，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盗版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了”了？
看着陈耕一下子拧紧的眉头，李睿心中一突，不同于刚刚“愤愤不平”的这位同志，李睿可太清楚真的惹怒了陈耕的后果有多严重了：别的不说，电子工业部现在正在努力扩充显示器用显像管的产能，以期能够为国家创造更多的外汇收入，而这些显示器用显像管卖给谁了？当然是卖给陈耕了。
一旦陈耕不高兴了，合同到期之后不续约，这部分损失谁来承担？
不敢怠慢，李睿急忙呵斥道：“小严，怎么说话呢？还不赶紧向陈耕先生道歉？”
“我……”被李睿称为“小严”的这位同志脸上带着技术人员特有的倨傲，显然不认为自己错了，可面对自家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话，他也不敢说什么，鼓了鼓嘴，终于还是老老实实的向陈耕低下了头：“陈先生，我错了，对不起。”
陈耕摇摇头，他自然不会跟这么一个小人物计较，这样太跌份了，现在他要搞清楚的是，国内在这件事上到底是什么态度。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老子在欧美随随便便要卖到上百美元甚至两百多美元一套的东西，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盗版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了”了？
看着陈耕一下子拧紧的眉头，李睿心中一突，不同于刚刚“愤愤不平”的这位同志，李睿可太清楚真的惹怒了陈耕的后果有多严重了：别的不说，电子工业部现在正在努力扩充显示器用显像管的产能，以期能够为国家创造更多的外汇收入，而这些显示器用显像管卖给谁了？当然是卖给陈耕了。
一旦陈耕不高兴了，合同到期之后不续约，这部分损失谁来承担？
不敢怠慢，李睿急忙呵斥道：“小严，怎么说话呢？还不赶紧向陈耕先生道歉？”
“我……”被李睿称为“小严”的这位同志脸上带着技术人员特有的倨傲，显然不认为自己错了，可面对自家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话，他也不敢说什么，鼓了鼓嘴，终于还是老老实实的向陈耕低下了头：“陈先生，我错了，对不起。”
陈耕摇摇头，他自然不会跟这么一个小人物计较，这样太跌份了，现在他要搞清楚的是，国内在这件事上到底是什么态度。
第712章 落后就要挨欺负
“华夏现在正在积极争取加入关贸总协定，但国内对于知识产权这一块的保护力度……”陈耕摇摇头：“即便我不说，我相信诸位应该也清楚是个什么样子。”
“……”
李睿无言以对，就像是陈耕说的那样，国内对于知识产权这一块的保护是个什么情况，即便不用陈耕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知道这种情况不是一时两会儿可以改变的，但既然华夏想要加入关贸总协定，起码要让国际社会看到华夏在知识产权保护这一块正在努力……”
陈耕还没说完，李睿就忍不住插嘴道：“陈先生，我们对于知识产权这一块的保护正在极大力度，可能您不清楚，我们国家现在正在起草专利法规，现在已经形成了草案……”
“您说的这个我还真知道，如果不出意料，这部专利法大概率会在明年的高官会上得以通过，这部专利法的通过可以看做是华夏政府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所做的努力，但我是个商人，”陈耕耸耸肩，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这些事情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但具体到长城计算机公司这一块，我可是希望将长城计算机打造成一家国际化的计算机公司的，既然如此，我就不允许长城计算机公司背着‘不尊重支持产权’的污点。
所以，长城计算机要么自己想办法研发一套有自己的知识产权和专利的操作系统，要么从数据研究公司拿到授权和许可，在没得到授权和许可的情况下对cp/m操作系统进行汉化，我坚决不同意。”
“……”
面对陈耕坚决的态度，李睿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作为电子工业部的主要领导之一，兼国家电子计算机工业总局的一把手，其实李睿对“在cp/m操作系统进行汉语化”这件事并不怎么在乎，根本没觉得这是个多么大不了的事，可现在，面对陈耕坚决的态度，他不禁有些头疼了。
就在李睿皱着眉头思索着应该从什么角度和陈耕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刚刚那位小严同学开口了，他一脸忿忿的道：“您说的好听，什么尊重知识产权，可还不是为了从我们身上赚钱？”
正在为这件事头疼的李睿，顿时被严援朝的这番话给气坏了，这个小严，还有没有一点政治觉悟、与没有一点组织性和党性了？知不知道你这番话只会激化矛盾？！这个时候有你乱说话的份儿吗？他立刻开口训斥道：“严援朝同志，你怎么说话呢？还不赶紧向陈耕同志道歉？”
陈耕被严援朝的这番话给气乐了。
他先冲着李睿摆摆手，随即转头对严援朝说道：“严先生，按照你们伟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先生的劳动价值理论，只有劳动才能创造价值，只有劳动才能创造财富，这个没错吧？”
要糟！
陈耕的话刚开了个口，李睿就知道陈耕打算说什么了：只有劳动才能创造价值，只有劳动才能创造财富，既然你们尊重个体劳动者创造的肉眼可见的财富，为什么就不尊重软件行业从作者一行行敲出来的代码？
难道工人在生产车间手里生产出来的钢材、汽车、自行车乃至飞机大炮是财富，难道程序员一行行敲出来的代码、写出来的软件就不是财富了吗？
当然不可能！
作为华夏主管电子计算机技术发展的人，李睿很清楚，随着科技的发展，软件在工业乃至国民经济发展当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最先进的数控机床需不需要代码和软件？导弹需不需要代码和软件？先进的军舰和飞机需不需要代码和软件？
当然想要！
否则国家也不会将发展微型机列入国家六五计划重大科技产品。
小严这个同志，在软件开发方面的水平确实是不错，可其他方面……
严援朝显然也想到了陈耕要说的是什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唇嗫喏了几下，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真要说出来，那就当真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都有了。
趁着事情还可以挽回，李睿当机立断，立刻插科打诨：“呵呵……没想到陈先生您对我们的理论还有研究……”
“我对《资本论》、《共c党宣言》、《德意志意识形态》、《论费尔巴哈的提纲》以及你们的《毛选》都仔细的拜读过，这些书籍都是人类文明宝贵的财富，尤其是太祖的许多文章，对于我了解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有很大的帮助，”
陈耕大言不惭的狠狠的吹嘘了自己一波，才话题一转，说道：“李先生，你也不要多想，我也知道严先生之所以会有这样国籍的看法，不过是担心的是数据研究公司会不会漫天要价，大伯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之后要你们去找数据研究公司要求汉化授权，我不能保证数据研究公司最终的授权价格，但我可以保证的是，价格一定很公道。”
李睿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点头：“好的，没问题，回头我们就安排专人和多露西小姐接洽和洽谈授权事宜……”
李睿是再也不敢和陈耕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可李睿急欲岔开这个话题，不代表别人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对于那些“擅长”钻牛角尖的技术宅们更是如此，就比如这位严援朝同志……
“陈先生，您说的是真的？”他瞪着眼睛向陈耕问道：“您真的会给我们一个合适的授权价格？”
“……”
看着一脸激动之色的严援朝，李睿一肚子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心中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子的努力算是白费了，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不知道轻重、不分青红皂白的下属？
“当然。”陈耕肯定的点头。
“但什么样的价格才是合适的价格？”严援朝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这总得有个准确的吧？”
这家伙……
陈耕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严援朝反问道：“公司准备研发的这款电脑，虽然你们还没选定cpu，但基本架构你们应该讨论了个大差不差了吧？”
“……”
严援朝一脸警惕的望着陈耕：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陈耕不管严援朝，自顾自的说道：“假设吧，我先假设一个架构：8英寸的crt球面单色显示器、英特尔8088的cpu……
嗯，我对英特尔的情况比较熟，英特尔恐怕没有那么多产能给你们，一片两片的问题还不大，但如果大规模供应，英特尔那边估计还力有不逮，这么一来你们只能选择获得了英特尔授权的东瀛nec公司生产的8088芯片了……
内存的话，东芝640kb？应该差不多了；
硬盘？10mb吧，这是目前的主流配置；
主板？这个大概是你们最有发挥空间的东西了，虽然微机的核心技术如cpu、硬盘、操作系统等都已经被行业巨头所垄断，但主板的集成度还不是很高，所以电路设计等方面还是有着一定的创新空间……
在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你说，这么一台微型机的成本大概要多少？要卖多少钱？而一款国外同等配置的微型机有卖多少钱？嗯，还是带操作系统的。”
“……”
严援朝再次不说话了，这次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算是他再怎么技术宅，可整天里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一台这种配置的微型计算机的价格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但严援朝不说，不代表陈耕会就此打住：“我给你好了，数据研究公司一台同等配置的thinkcenter系列计算机只需要1899美元，但在华夏国内，你们想要生产一台这样配置的计算机，最少35000！”
夸张吗？
同样配置、甚至数据研究公司的配置还略高的thinkcenter计算机，在国外只卖1899美元，到了国内，这个价格瞬间就打着滚的往上翻？
但这就是事实。
同样一块8088中央处理器，数据研究公司拿货就只需要不到100美元，而且还是优先保障供应，可到了国内？
不好意思，不卖！
想买啊，想买就买我们的成品计算机好了，要么你就只能出数倍乃至几十倍的高价，就算如此，也不是对你敞开供应的，每年给你一定的限额，就只卖给你这些，你想买都买不到。
就是这么夸张！
就是这么任性！
中央处理器是如此，内存、硬盘、bios芯片……只要是华夏国内不能生产的，无一例外的不是如此。
“在美国，一套操作系统占了一台计算机整体售价的大约七分之一到八分之一，但在华夏，这套操作系统能占这台售价35000块钱的计算机的几分之几？”望着严援朝，陈耕的目光悄然间变的锐利起来：“严先生，你能回答我吗？”
“……”
严援朝怎么回答？他根本没办法回答的上来。
“反正……反正……”急眼了的严援朝迫有几分气急败坏：“反正你们绝对不会便宜卖给我们就是了。”
第713章 就你了
面对气急败坏的严援朝，李睿、王之、卢明等人大惊！
他们可是太清楚陈耕在华夏政治版图当中的分量和地位了，别看陈耕整天里笑眯眯的，可如果严援朝当真惹恼了陈耕，那已经不止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问题了。
刚要说话，却不防陈耕摆了摆手，笑了：“你说的没错，当然不会便宜。”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严援朝的话里面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你自己都承认了……”
“我们为什么要卖的便宜？”
陈耕忽然打断他，反问道：“cpu、内存、硬盘的生产很贵，不便宜，难道编写出一套合用、好用的操作系统就很简单吗？如果这件事当真那么简单，为什么现在市面上在售的微型计算机用中央处理器起码有二三十款，但得到市场认可的操作系统就只有我们的cp/m？”
陈耕的话，让在场的很多人、尤其是此前一直瞧不起敲代码写软件、认为写软件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的人都是一愣。
对啊。
如果写个操作系统当真是那么简单，为什么当今世界上微型机用中央处理器能找到二三十款，但操作系统就只有陈耕的数据研究公司的cp/m？
操作系统、或者说软件的编写，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在众人对这个问题若有所思的时候，陈耕拍拍严援朝的肩膀，说道：“作为华夏第一家面上市场的、真正商业化运作的计算机和半导体类高科技企业，长城计算机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研发出一款合格的计算机，而是要扛起发展华夏半导体的重任！
当然，这是一个长期的远景目标，现在么，还是要拿出一台真正成熟的、可以商业化的微型计算机。让我……”
反手指了指自己，陈耕笑眯眯的道：“身为长城计算机公司股东，具体到操作系统上，我不能承诺给你一个多么低的价格，但我可以承诺的是，我对华夏市场和对美国市场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
谁都没想到陈耕居然会这么说，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
一视同仁，这多正常啊，做生意不就得这样么，可近百年来，华夏在国际上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一视同仁”的待遇，不说前清时期，也不说抗战时期，就说新华夏正式成立之后，华夏从老大哥那里得到过“一视同仁”的待遇吗？
同样没有。
现在改革开放好几年了，大家同样不知道“一视同仁”为何物，一台在欧美国家只卖三五万美元的数控机床，卖给我们最少也要十几万美元；一片普通的8088中央处理器，美国人自己的企业采购之需要几十美元，我们买就要花费上千美元还限购！
华夏政府为什么努力的想要加入关贸总协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国际采购当中能少出点血。
就在这个时候，陈耕忽然说，我对你们一视同仁。
一时间，大家反倒有些接受不能。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睿小心翼翼的向陈耕问道：“陈先生，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您的意思是……cp/m系统卖给美国的客户是什么价，卖给我们就是什么价？”
陈耕抿了抿嘴，向李睿反问道：“李副部，别人不明白、不理解也就算了，但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我问您，从我陈耕踏入华夏的第一天开始，在我们双方的合作中，有哪一个项目是我陈耕做的不厚道？”
“……”
李睿顿时语塞。
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这样，他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个……这个……陈先生……”
李睿嗫喏着，想向陈耕道歉。
陈耕摆摆手，示意李睿这个就不用说了，他转过头，一脸好奇的望着严援朝：“这位……严援朝先生是吧，你在计算机方面的造诣似乎还不错？”
严援朝继续保持着自己狂生的本色，牛哄哄的说道：“对一款成熟的软件进行汉化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这样啊，也就是说，你能做？”
“我能做！”严援朝毫不犹豫的点头。
陈耕有些意外，这家伙挺狂啊。
可陈耕心中却是不怒反喜，他太清楚这个时代的技术人员的特点了，如果某个技术人员很狂，通常情况下，他一定有狂的资本，再考虑到这个姓严的家伙是跟着李睿一起来的，如果手里没有足够的能耐，李睿也不可能带着他……
沉吟了一下，程庚当机立断：“那就这么说定了。”
“啊？”
严援朝有点懵。
“嗯？”
李睿也同样有点懵。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陈耕抿了抿嘴，向李睿反问道：“李副部，别人不明白、不理解也就算了，但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我问您，从我陈耕踏入华夏的第一天开始，在我们双方的合作中，有哪一个项目是我陈耕做的不厚道？”
“……”
李睿顿时语塞。
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这样，他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个……这个……陈先生……”
李睿嗫喏着，想向陈耕道歉。
陈耕摆摆手，示意李睿这个就不用说了，他转过头，一脸好奇的望着严援朝：“这位……严援朝先生是吧，你在计算机方面的造诣似乎还不错？”
严援朝继续保持着自己狂生的本色，牛哄哄的说道：“对一款成熟的软件进行汉化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这样啊，也就是说，你能做？”
“我能做！”严援朝毫不犹豫的点头。
陈耕有些意外，这家伙挺狂啊。
可陈耕心中却是不怒反喜，他太清楚这个时代的技术人员的特点了，如果某个技术人员很狂，通常情况下，他一定有狂的资本，再考虑到这个姓严的家伙是跟着李睿一起来的，如果手里没有足够的能耐，李睿也不可能带着他……
沉吟了一下，程庚当机立断：“那就这么说定了。”
“啊？”
严援朝有点懵。
“嗯？”
李睿也同样有点懵。
第714章 完不成任务，我辞职
“两个月！”严援朝伸出两根指头，大声的道。
陈耕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再次问了一遍：“多长时间？”
两个月就完成cp/m操作系统的汉化？！
陈耕实在是难以置信，虽然cp/m操纵系统的体积很小，只有600多kb，与动辄几个gb的win7、win10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可那也是600多个kb大小啊，搁在现在这个时代，这是妥妥的超大型程序，虽然这只是对程序进行汉化处理，但这份工作也不是俩月能够完成的吧？
却不料严援朝以为陈耕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最多两个月！如果你能保证我们的上机机时，挤一挤的话，一个半月应该也有希望……”
听着严援朝说的越来越不靠谱，李睿已经听不下去了，抽自己两个巴掌的心思都有。
李睿和陈耕差不多，都是同样的心思：cp/m微型计算机操作系统可是当今世界最成熟、最稳定可靠、使用人数最多的微型计算机操作系统，是经过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的检验的，期间无数的程序精英在不停的修改、完善这个系统，你严援朝的本事难道比加里基里代尔还要牛逼不成，竟然大言不惭的表示只用俩月就能完成汉化工作？
除了吹牛皮还能是什么！
也顾不得陈耕就在当场了，急忙对陈耕挤出个笑脸：“陈先生你别介意，严援朝同志可能对困难的程度估计不足……”
其实严格说起来，李睿这番话是在保护严援朝，可问题在于，一根筋的严援朝心里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自己被自家头儿的头儿小瞧了，不等李睿说完他就梗着脖子对李睿、同时也会对陈耕说道：“咱们六所的那几台thinkcenter上的操作系统都是cp/m，我对cp/m系统已经很熟悉了，给我俩月的时间，我肯定能完成cp/m的汉化……”
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
竟然鬼迷心窍的听这么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不靠谱的家伙的话……
如果地上有条缝，毫不怀疑自己会钻进去的李睿，彻底放弃治疗了：算了，既然你严援朝自己找死，那你就死去好了，老子不管了行不行？！
陈耕也皱起了眉头。
老实说，他是真的不看好严援朝能够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完成cp/m操作系统的汉化工作，但眼前这个耿直的近乎少根筋的家伙让陈耕感觉有些亲切，所以犹豫了一下，陈耕还是再次向严援朝确认道：“严援朝先生是吧，你确定……嗯，你有把握在两个月内完成cp/m操作系统的汉化工作？我现在是以长城计算机公司董事的身份向你确认这个问题，请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严援朝脑子缺根筋归缺根筋，那只是情商不足，不代表他理会不了陈耕的好意，面对陈耕的这个问题，他郑重的点头：“陈先生，您的好意我明白，我对cp/m系统真的已经很熟悉了，我向您保证，只要让我当头、给我足够的上机时间，两个月内我一定能够完成cp/m操作系统的汉化工作。”
顿了顿，严援朝补充道：“但我只能完成汉化，能不能拿到数据研究公司的许可授权，那可跟我没关系。”
“哈哈哈……”
陈耕笑了起来，他拍拍严援朝的肩膀：“你只负责汉化，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顿了顿，陈耕对李睿、也是对王之、卢明等人说道：“我以长城计算机公司董事和投资人的身份，要求任命严援朝同志担任cp/m操作系统汉化课题组的负责人，严援朝同志全权负责他的团队的组建，此外，公司调拨一台thinkcenter-8088给严援朝同志的课题组，全力保证严援朝同志课题组的计算机机时，公司对严援朝同志的要求只有一个：从明天开始的两个月后，必须拿出一套经过汉化的cp/m操作系统，谁对这项任命问题？”
谁能有问题？
众人齐齐的摇头，没有一个人有不同意见，甚至有不少此前对严援朝的倨傲已经很不满的家伙，看向严援朝的目光充满了幸灾乐祸：让你丫的装逼，等着吧，看你两个月之后怎么变成傻逼！
见没有人反对，陈耕转过头来看着严援朝，说道：“严援朝同志，你看到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什么要说的，”严援朝延续了他低情商的本色：“反正我保证能够完成任务。”
“如果完不成任务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念叨了一句。
严援朝一梗脖子：“完不成任务，我辞职！”
“……”
好嘛，严援朝这话一出口，谁都没话说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进了体制，就意味着自己以及自己家人的生老病死都有了保障，不管有什么问题和事情，全都由国家操心，一旦辞了职，这一切可就要跟自己说拜拜了。
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选择离开体制，只有犯了严重的错误才会被组织开除出体制，如果一个人拿自己离开体制当筹码，那就等于拿自己以及自己一家人的一辈子前途当筹码，再多的不满也说不出来了。
陈耕也是如此，当严援朝说出“完不成任务，我辞职！”这句话之后，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拍严援朝的肩膀，说道：“加油！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虽然如此，但陈耕是真的不看好严援朝能够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完成cp/m操作系统的汉化工作，但陈耕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今年，只有32岁的严援朝还真的就只用了2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dos2.0的汉化工作。
当时，国家电子计算机工业总局命令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实施汉字系统研发……其实就是对ibm5150上的那套dos2.0系统进行汉化……接到命令的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成立了
两个课题组，一个是汉字系统课题组，由严援朝负责；一个是应用课题组，工作是基于汉字系统开发应用软件。
在得到了时任国家电子计算机工业总局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于所长的“你来当头”的亲口许诺下，严援朝带领着三个大学生和一个中专生撸起袖子开工了。
第715章 加班的福利
当时电子工业部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只有一台与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有合作关系的港岛商人赠送的日规的ibm5150微型计算机，因为这台ibm5150要为整个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服务的缘故，严援朝和他的团队在每周的星期二下午使用四个小时。
一开始严援朝还挺满意，但还不到一个星期，严援朝就发现问题了，直接去找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的老大：“所长，没上机时间，这个活儿我没法干啊，除非反过来，给我5天半的机时”。
于所长倒是果断的厉害，大手一挥，直接把这台ibm5150调拨给看严援朝的系统课题组，至于没有计算机可用的应用课题组怎么办？半个月后，电子工业部从港岛又进口了一台机器给应用课题组使用。
可严援朝他们的课题组的研发过程也是一波三折，刚把那台ibm5150划拨给严援朝的系统课题组，就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课题组的一个大学生直接把计算机的电源插到了220伏的插板上面，机器烧了。
这台ibm5150是日规的，也即这台计算机使用的110伏电源。
严援朝当时急的跳楼的心都有了，好在在请738厂对计算机进行了一番检查之后，好消息传来，机器没坏，只是电源烧了。
坏消息是国内没有电源，只能从港岛买。
这下子又要20天，20天的时间里，严援朝和他的团队只能在纸上写代码。
又过了二十天，电源从港岛带回来了。
有了电源，计算机能用了，严援朝和他的团队发狠干了两个多月，吃住都在单位里，终于在8月份拿出了汉化的ms-dos2.0操作系统，也即ccdos，前后历时70天！
至于这位超级牛人的后来，嗯，全世界最大的电子表决系统：人民大会堂的电子表决系统，就是严援朝带领的团队设计的，并且历任四通和四通利方的双料总工程师、新浪网技术总架构总工程师……
牛的一塌糊涂！
问题是，陈耕可不知道这位牛人的辉煌历史，两人毕竟不是一个行业的，既然严援朝已经接过了“军令状”，陈耕也就不说什么：到底这个严援朝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只知道吹牛说大话的骗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是了，如果这家伙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那没什么好说的，以后有的是他施展才华的舞台。
再次拍了拍严援朝的肩膀，陈耕向王之问道：“王总，严援朝同志的团队成立之后，想必接下来要在公司长期加班加点了，对这种为了公司加班加点的同志，咱们公司有什么补偿措施没有？”
说起来，长城计算机公司的执照都还没办下来呢，严格意义上说公司现在属于非法运营，上哪儿有规章制度去？可既然陈耕问了，王之也不可能不回答，难道说“没有”？他一咬牙，说道：“这个……有加班费。”
看到王之说话时的表情，陈耕心里就有谱了，也没有细问这个加班费到底是多少，话题一转，说道：“我的意思是，既然同志们为了工作，放弃休息主动加班，公司也不能没有表示，加班费的问题回头再讨论，等讨论出来之后补发就是了，但有一点，必须保证加班的同志们的饮食和营养。”
陈耕没有粗暴的插手这一块，现在听陈耕的意思只是给甲板的同志弄点吃的，王之心里暗松一口气，连忙道：“您说。”
顿了顿，王之又面带为难之色的道：“只是公司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这个……”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陈耕笑了笑，说道：“公司弄个小厨房给加班的同志们用，买套煤气罐和锅碗瓢盆等做饭、吃饭的家伙事儿，平常买些挂面、鸡蛋、猪肉之类的东西，让大家半夜的时候自己煮点面条填填肚子……
嗯，我知道，这个需要制定一个标准，要不然又是个麻烦，那这样吧，加班4个小时以上的同志，一顿饭可以吃一个鸡蛋、二两猪肉，面条不限量，吃多少算多少，但不能浪费；
嗯，另外我个人再给公司捐一台冰箱，免得东西坏了。
另外呢，在买几张行军床和相应的被褥给加班的同志们用，谁困了也可以休息一下。
大致上就这样了，你觉得怎么样？”
同样是技术出身的王之明白，如果在加班到半夜的时候，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香喷喷的肉丝鸡蛋挂面，那感觉……
啧啧！
美的很！
可实际上无非就是一点鸡蛋、猪肉和挂面而已，这些东西能花几个钱？
王之二话不说，当即点头答应下来：“我觉得没问题，这完全可以成为公司的固定制度。”
“那就这么说定了。”
至于严援朝以及公司的其他技术人员们，听说晚上加班竟然可以吃肉丝鸡蛋挂面，眼睛都绿了！
这年头的技术人员的生活条件，那是真苦啊。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嗯，我知道，这个需要制定一个标准，要不然又是个麻烦，那这样吧，加班4个小时以上的同志，一顿饭可以吃一个鸡蛋、二两猪肉，面条不限量，吃多少算多少，但不能浪费；
嗯，另外我个人再给公司捐一台冰箱，免得东西坏了。
另外呢，在买几张行军床和相应的被褥给加班的同志们用，谁困了也可以休息一下。
大致上就这样了，你觉得怎么样？”
同样是技术出身的王之明白，如果在加班到半夜的时候，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香喷喷的肉丝鸡蛋挂面，那感觉……
啧啧！
美的很！
可实际上无非就是一点鸡蛋、猪肉和挂面而已，这些东西能花几个钱？
王之二话不说，当即点头答应下来：“我觉得没问题，这完全可以成为公司的固定制度。”
“那就这么说定了。”
至于严援朝以及公司的其他技术人员们，听说晚上加班竟然可以吃肉丝鸡蛋挂面，眼睛都绿了！
第716章 你真当我傻？
从长城计算机公司出来，李睿貌似不经意的随口向陈耕问道:“陈先生，听说您现在是英特尔公司的股东？”
“算是吧，”陈耕点点头：“不过持有英特尔股份的是数据研究公司而不是我本人。”
“那就是间接持股了，”李睿略一沉吟，试探着向陈耕问道：“陈先生，您能不能运用您的影响力帮我们说说话，把出口给我们cpu芯片的价格压低一些？”
“李副部长，您太高估我以及数据研究公司对英特尔决策层的影响力了，”陈耕苦笑着摇头：“数据研究公司持有的英特尔的股份只有12%，在公司里属于小股东，您认为其他股东会为一个只持有12%股份的小股东而损失他们的利益吗？”
“这个……”
李睿无言以对。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陈耕当然可以在英特尔的董事会上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董事会的其他股东也可以不同意。
陈耕没说的另外一层意思是，如果华夏的采购量足够大也就罢了，薄利多销么，大客户都有大客户的待遇，但现在华夏现在从英特尔的年采购量才只有几千片，这么一点数量，甚至还不如一家北美的九流个人计算机组装小厂多，人家英特尔凭什么给你个优惠价？
看着无言以对的李睿，陈耕笑了笑，说道：“等长城电脑发展了起来、采购量上来了，我肯定会帮长城争取一个对应的大客户采购价。”
李睿很清楚陈耕的这个承诺有多难得，眼睛一亮，连忙应了下来：“那……我就先谢谢陈先生了。”
说完，李睿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陈先生，刚刚严援朝同志有些冲动了，您别介意……”
李睿的话还没说完，陈耕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给严援朝求情呢。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的出来，严援朝的技术和能力哪怕是在整个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内部也是数得着的，李睿也是着实爱惜严援朝的才华，很担心严援朝的倨傲在陈耕心里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这刚从长城计算机公司里出来就急着帮严援朝擦屁股。
陈耕哈哈笑着冲李睿摆摆手，打趣道：“您不会认为我就因为严援朝同志的话赶话，就决定把这么重要的系统研发任务交给他了吧？”
“……”
李睿眨了眨眼睛，那眼神分明就是：难道不是吗？
陈耕笑眯眯的，笑而不语。
李睿猛的反应过来：是了，如果陈耕不是对严援朝的情况早有了解，他怎么可能这么这么轻易的就做出了这个看似草率无比的决定？
话说回来，以陈耕与电子工业部的合作深度而言，如果他想要打听国家电子计算机工业总局内部那些技术高手的情况，也实在是没什么难度。
原来，这一切都在陈耕的掌握之中。
想到这里，原本因为刚刚鲁莽的决定而对陈耕有几分小瞧的李睿，颇有些无地自容：小瞧了天下英雄了啊，也是！如果连这点掌控能力都没有，他陈耕凭什么在短短数年时间里在美国打下偌大的身价？
真当美国的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资本家都是吃素的啊。
“哈……那我就放心了，”尴尬的笑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内心，李睿急忙岔开了话题：“还有，陈先生，cp/m系统授权的事情就麻烦您多费心了。”
“这个好说。”
………………………………
接到陈耕打来的、希望自己认真考虑将cp/m操作系统授权给华夏长城计算机公司、允许华夏长城计算机公司对cp/m操作系统进行汉化的电话，知道陈耕去华夏的多露西立刻问道：“boss，您对这家公司进行投资了吗？”
“没错。”
“那当然没问题，你让他们派个人来美国和我们对接就是，”多露西痛快的答应下来：“我亲自接待他，价格方面我也肯定会给他最大的优惠力度。”
在多露西看来，既然华夏的这家计算机公司也是自家boss投资的，两家公司根本就是表兄弟的关系嘛，允许对方开发cp/m的汉语版本而已，这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陈耕在电话里是“请”自己慎重考虑将cp/m系统授权给华夏长城计算机公司进行汉化开发而非命令自己如何如何，这说明boss充分尊重了自己身为数据研究公司首席执行官的权利，这让多露西心中很舒服。
说完这个，多露西好奇的向陈耕问道：“boss，您很看好华夏未来的个人计算机市场？”
“怎么说呢，”陈耕想了想，说道：“华夏的个人计算机市场的规模现在还很小，但我热为，十年后，华夏将会成为继北美、东瀛、欧洲之后的全球第四大个人计算机消费市场。”
“boss，您没开玩笑？”电话那头的多露西一下子站了起来。
如果十年后……不，哪怕是二十年后，华夏当真能够成为全球第四大个人计算机消费市场，那自己就要慎重考虑与华夏的合作事宜了，这个“慎重考虑”不是停止对boss口中的这个长城计算机公司的授权，而是如果华夏市场真的有这么大的潜力，那数据研究公司从现在开始就要布局、深耕华夏市场。
“我什么时候判断错过？”陈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多露西反问道：“别忘了，这可是一个有着11亿人口的大国。”
“……”
多露西没有说话。
陈耕的这番话太有力度了，由不得多露西不慎重考虑，因为从boss以破釜沉舟的勇气，将自己的房子抵押给银行去收购他之前工作的那家二手车销售公司开始算起，他就一步都没有走错过，他过往的每一次投资、每一个关键节点上的战略决策，都证明了boss的眼光无人能力，即便是在华夏的投资也是如此。
既然boss以前没错过，那这次他又有什么理由会出错？
沉思了片刻，多露西向陈耕问道：“boss，根据您的了解，您认为华夏在计算机领域的技术实力处于什么样的程度？”
第717章 只能玩命
“华夏在电子计算机技术领域肯定没办法与美国、欧洲乃至苏联相比，甚至没办法与东瀛相比，但也算是紧随美欧苏日之后吧。”陈耕想了想，说道。
“哈……”多露西有些惊讶：“这么厉害？”
她没想到自家老板对华夏在计算机领域的技术水平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作为世界上军工技术最发达、航空航天乃至航海技术最发达的两个国家，美苏两国是当今世界执计算机技术只牛耳的两个国家，这一点大概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对；
至于欧洲，有西门子半导体、飞利浦半导体以及意法半导体这三大巨头在，再加上美国在计算机技术的引进方面并没有对他们有太多限制，欧洲在的计算机技术以及半导体技术领域的整体实力仅次于美国和苏联；
至于东瀛，子七十年代中期东瀛通产省制定了vlsi技术发展计划之后，东瀛在计算机技术和半导体领域飞速的赶上，现在数据研究公司的thinkcenter系列微型计算机上就采用了大量产自东瀛的零部件，甚至有部分8088中央处理器都是采购自东瀛nec，对于东瀛在计算机领域的技术实力，多露西印象深刻，但现在，费尔南德斯先生居然说华夏的计算机水平仅次于美国、苏联、欧洲和东瀛？
太夸张了吧？
“嗯，”陈耕应了一声，给多露西说道：“早在华夏的中科院就研制……其实就是仿制出了他们的第一台国产计算机：103型电子管计算机。
103型电子管计算机的最高浮点运算速度只有每秒1500次，内存只有1024个字节，性能和美国、苏联当时的产品完全无法同日而语，但通过103型电子管计算机的仿制，华夏在计算机领域算是入了门，之后的20多年里他们有陆续研制成功了109、119、107、109丙、111、013等多个型号的计算机。
不过最厉害的，还是他们在今年刚刚交付的‘银河’i型超级计算机，‘银河’i型的性能其实严格来说只达到了大型机的水平，最高浮点运算速度为一亿次每秒，但能够研制最高浮点运算速度亿次美妙的计算机，这也意味着……”
“什么？！”
不等陈耕说完，多露西已经惊呼出声：“华夏居然能够研制亿次级的超级计算机？”
这个结果可大大出乎多露西的意料！
如果自家老板说华夏能够研制浮点运算速度为百万次每秒的电子管计算机，多露西也不会觉得多么无法接受，虽然受限于电子管性能的屋里平静，电子管计算机的性能无法做到很高，但配合八位的中央处理器，每秒百万次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每秒上亿次的浮点运算速度？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这是传说当中的那个穷的吃土、前些年还饿死人的华夏能够做到的事情？！
陈耕给了多露西一个肯定的回答：“他们确实做到了，在此之前，美国政府禁止对华夏出口这一级别性能的计算机，但在华夏研制出了‘银河’i型超级计算机之后，美国政府就取消了这一条禁令……也就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你查一下就可以差的到。”
“……”
多露西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陈耕却是接着对多露西说道：“另外我也跟‘银河’i型超级计算机的研发单位订购了两台，按照华夏华科院那边的回答，最多再有三个月就能交付使用，我给你说，‘银河’i型比ibm同样性能的计算机便宜差不多60%。”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这些信息是其他人说的，多露西或许还要怀疑一番，但既然是自家老板说的，多露西当机立断：“boss，我决定了，我打算亲自去华夏，和您投资的这家公司谈谈。”
多露西的决定让陈耕有些惊讶，但却并不是非常意外，作为数据研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她多露西不知道这些情况也就罢了，知道了还不来看看，某种程度上就可以认为她多露西的失职。
……………………
多露西也是果然无比，挂了电话之后她立刻就开始交待手头的工作、办理赴华的相关手续。
至于陈耕，在接下来的这些天里算是见识到了王之等人为什么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华夏整整意义上的第一台商用个人计算机研发成功：这些家伙简直就是一群疯子，从项目正式开始运作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吃住在了公司里，最要命的是，这些家伙就没有“工作时间”和“上下班”的概念，醒来就开始工作，没有人催促就一直工作，到实在饿的撑不住了就随便吃几口填填肚子，困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在办公室刚买来的行军床上眯一会儿，不管眯多长时间，一旦被人叫醒了，二话不说就起来工作……
三天！
陈耕只盯了三天时间，就被王之、卢明等人不要命的工作劲头个吓坏了，他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和王之谈谈：“王副局，你们还这样不行，哪有这样加班的……”
不等陈耕把话说完，王之就摆摆手：“陈先生，我们这个项目可是国家六五计划的重点项目，国家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支持，给我们拨了这么多的经费，如果我们不能够拿出成果向d和人民汇报，我们有什么理由享受这么好的待遇？我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您放心吧，我们没事。”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陈耕只盯了三天时间，就被王之、卢明等人不要命的工作劲头个吓坏了，他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和王之谈谈：“王副局，你们还这样不行，哪有这样加班的……”
不等陈耕把话说完，王之就摆摆手：“陈先生，我们这个项目可是国家六五计划的重点项目，国家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支持，给我们拨了这么多的经费，如果我们不能够拿出成果向d和人民汇报，我们有什么理由享受这么好的待遇？我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您放心吧，我们没事。”
第718章 权利的争夺
“这样可不行，”陈耕摇摇头：“太祖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这么搞下去迟早会把身体给搞坏。”
“我们不是……”
王之张嘴就要辩解，但不等王之把话说完，陈耕就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要加班加点，这个我管不着，但后勤这一块必须要跟上。这样，请两个厨师，专门负责你们的饭食和宵夜，顺便监督你们按时吃饭，我可不想半年后你们一个个的肠胃都是病，”见王之要说话，陈耕直接打断他：“这钱我出！”
陈耕都明确表示这笔钱他出了，王之还有什么好说的？而且王之心里明白，以陈耕那娇生惯养的土豪大资本家的性子，他弄出来的伙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是给兄弟们改善生活的好机会啊。
想到这，王之犹豫了一下，点头：“那……那就让您破费了。”
“破费什么，”陈耕一挥手：“公司也是我的嘛，你们努力干活，也等于是帮我挣钱，”说到这里，陈耕忽然想起一件事：“同志们这么加班，家里的家属们会不会不高兴？”
“不高兴……那肯定是有一点不高兴的，你”王之也不否认这一点：“想啊，家里的妇女不但要上班，还得照顾老人和孩子，不过工作忙嘛，大家也都能理解，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嘛。”
陈耕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样不行。”
“……”
王之一脸不解的望着陈耕：这样不行？什么不行？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公司的同事们的加班，是将原本应该由自己承担的家庭责任转移到了妻子的身上，这对同志们的妻子来说是很不公平的，原本她们可以少承担一部分家庭义务和责任的，但因为丈夫的加班，导致他们不得不承担更多的家庭事务。”
王之心中对陈耕的话不以为然之余，只有一个念头：外国人的屁事就是多！
他叹了口气，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可又能怎么办？全国都是这样的情况。”
“这样吧，”陈耕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每位同志每个月多发50块钱的补助，这50块钱让他们拿给自己的爱人，让家里人多买点肉蛋蔬菜之类的东西，也改善一下营养。”
每个人每月多发50块钱的补助？
公司现在就这么一点大，身为长城计算机总经理的王之也没有独立的办公室，陈耕和王之的谈话又是在办公区域进行的，自然，他们的谈话内容一字不漏的全都被大家听在了耳朵里。
早在陈耕说要给大家伙儿请个厨师负责大家伙儿的一日三餐的时候，已经对陈耕这位美国来的大资本家的秉性有所了解的众人心中就已经兴奋莫名，都知道接下来肯定要过上顿顿有肉吃的幸福生活，整个人浑身都充满了斗志，等到陈耕这会儿说每个月给大家再额外发50块钱的补助的时候，如果不是当着王之的面，大家说不定已经要高呼“万岁！”了：50块钱，那几乎相当于自己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啊！
如果真的能额外再补助50块钱，家里的婆娘应该也没什么怨言了吧？三个月熬下来，那可就是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这个……”王之一脸的为难，苦笑着道：“陈先生，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可这个……跟公司的规定不合啊……”
如同一盆水兜头浇下，竖着耳朵偷听自家老大与陈耕的对话的众人，瞬间焉了。
只是焉了归焉了，大家看着王之的眼神却不免带上了几分怨念。
“公司有不许给大家发补助的规定吗？”陈耕才不会上王之的当，真当老子不熟悉国内的情况啊，对国内的这些弯弯绕绕，老子什么不明白？
王之为什么竭尽全力反对这件看上去对大家都好的事，这里面其实牵扯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长城计算机公司，是谁说了算？
从股份上来说，陈耕投资200万，占45%的股份，是第二股东；
从管理权上来说，身为国家电子计算机工业总局副局长的王之同时也是还没正式成立的长城计算机股份公司的总经理。
按照上面某些领导没有明说出来、但大家都明白的意思，就是“陈耕先生是咱们的老朋友，这个是没错的，对于陈耕先生在我们改革开放事业当中所做出的突出贡献，谁都不能否认，但是，不能凡是陈耕先生参与的项目，都是他说了算吧？”，陈耕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尽管参股了长城计算机公司，但却比没有要求股权和管理权分离，而是尽量尊重了华方的权威。
被派到长城计算机公司来担任总经理的王之，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但无法明说的任务就是限制陈耕在公司的存在感和影响力，不能让长城计算机又成了陈耕说了算的地方，所以尽管王之明白陈耕说的这些其实都是对大家有好处的事，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表示反对：实在是他也没办法啊。
可这会儿，王之却是被陈耕给一句话堵到了墙角：公司有不许给大家伙儿发补助的规定吗？
当然没有。
事实上，即便是前些年最讲究同工同酬的时代，在工业行业，对于加班这件事也是多多少少的要给点补助的，即便是资金缺乏的科研行业，管理层也会想方设法的用一些实物来“调动同志们的工作积极性”，现在陈耕说同志们工作辛苦，所以给大家发点补助，从道理上完全能够说得通，而且陈耕说了，这笔钱还是他出，王之就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但是，他还必须得反对。
理由还是那个没办法说出口的理由。
“这个……同志们这么辛苦，补助当然是应该补助的，”王之硬着头皮说道：“但这个补助也太多了……”
“这点钱算什么，和大家的辛苦算起来，这不算多，”陈耕笑眯眯的，话语间却是丝毫不给王之留余地：“嗯，这不是公司还没正式成立，咱们其实还是个草台班子嘛，既然是草台班子，那就按照草台班子来，反正人员也少，等一切都正式起来了，咱们再说。”
第719章 举重若轻
“这个……”
当陈耕把长城计算机公司现在还是个完全不正是、从纯法律的角度来讲还是个非法企业的事实挑明之后，王之顿时郁闷了：这让自己怎么回答？
再看看那些不时的向这边看过来的同事们的目光，王之很明白这些被陈耕“提醒”的家伙们眼神中的意思：就是啊就是啊，现在咱们还个草台班子，搞那么正式干嘛？且不说这笔钱还是人家陈耕先生从自己的死人钱包立掏出来的，咱们一没偷二没贪污，就算公司正式成立了，我们这么辛苦，拿点补助怎么就过分了？
“老王，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把公司从一开始就要正规起来，”陈耕拍拍王之的肩膀，说道：“可你要这么想，公司初创时期就要有初创时期的状态和模样，如果事实都讲规矩、讲规则，那同志们是不是也可以跟你讲规矩、讲规则？
不能咱们让大家伙儿无偿加班的时候就大谈奉献，到了这个时候就要跟大家将规则，没这样的道理，如果同志们也跟咱们讲规则，认为他们拿的这个工资就应该到点上班、到点下班，你还能说同志们做的不对？
大家都是怀着同一个梦想来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吧？”
好么！
陈耕这分明就是怂恿长城计算机的这群技术高手们：如果王之不同意给你们发补助，那你们也别这么不要命的干活了，按照国家规定的制度，每天八点半上班、四点半下班就是了组织都不体恤咱们的付出和心血，咱们凭啥傻乎乎的出这份力气啊。
这世界上就没有几个傻子。
就算真有傻子，也不可能存在于这样的单位。
或许长城计算机的创始团队成员们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可现在被陈耕这么几乎是“明示”的暗示了一下，谁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可是每个月50块钱呐！
三个月就能给老婆买辆自行车。
你不给我发补助……嘿！不就是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上班的时候磨洋工么，当谁还不会咋地？
要不说人学坏就是一句话的事呢，一群原本有着高尚情操的科研人员，被陈耕这么一“勾引”，看着王之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王之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万句mmp想要讲。
偏偏这个时候陈耕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之前倒是把这一点给忘记了，嗯……既然咱们现在还是草台班子，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规定，大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便宜行事，而且咱们公司毕竟是中外合资的股份制公司，不用生搬硬套的卡着国企的那一套规定来。
这样！
除了这50块钱的补助之外，每个星期再发点福利，每位同志发20斤大米、10斤猪肉、10斤鸡蛋、2斤白糖、一斤大白兔奶糖……其他的暂时想不起来了，暂时就这些吧，大家伙儿通知爱人，每个周日的早晨来单位领东西。
嗯，咱们不占国家的便宜，这些东西还是我个人掏腰包。”
“万岁！”
“陈先生万岁！”
“谢谢陈先生！”
这一次，惊喜的力量终于超过了某个东西，众人终于忍不住欢呼起来：陈先生每个星期给自己发的这些东西，起码也得十几二十块钱吧，一个月发四次，就每个月自己多拿上百块钱的收入，不但家里的老婆孩子和老人的生活条件都能得到极大的改善，两口子的收入也都能存起来……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虽然没有人说话，可已经有不少人心里默默的打定了主意：如果王副局长不同意，大不了老子就不加班了反正不管加不加班，老子也不能多拿一分钱的好处。
王之满嘴都是苦涩，同志们的情绪的细微变花，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可他没办法。
他有心想说“不用了，这笔钱公司出”，可一想到公司现在有十六七个人，这一个月下来就需要额外支出2000多，一年就是两万多，这话他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面对上级领导的询问，自己怎么回答？一个月只有七八十块工资的单位，竟然给大家发价值一百二三十块钱的福利，你们是不是变相侵吞国家资产？
可问题是，如果没有陈耕之前的那番话也就罢了，工作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可现在有了陈耕的这番话，再想一点好处都不出的就让同志们拼命的干活……
呵呵……
没看到大家都已经把自己这个总经理丢到一边去了吗？
老实说，此前王之其实是没怎么将陈耕当一回事的，这家伙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是笑眯眯的，跟谁都能聊几句，哪怕是大院门口看门的老头，他也能跟人家笑眯眯的聊天，一副超级老好人的模样。
家里更是一副永远不缺钱的模样，单单是上亿美元的投资项目都在国内投了十多个，完全不像国外的那些大老板，永远一副鼻孔朝天的高高在上的模样，这家伙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可现在，看着陈耕还是这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从自己手中轻易的收拢了人心，王之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很想说：如果公司的财务可以由老子自由支配，老子也没问题！
可他心里明白，事情其实远不是这样，谁知道这家伙手里还有多少没出的牌呢？
刚想都陈耕手中还有多少没出的牌，陈耕的第三张牌就打出来了……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受宠若惊，不过请大家千万不要这么说，‘万岁’这个词我可当不起，”陈耕双手合十，对高呼“万岁！”的长城计算机的创始团队成员们连连微微鞠躬以示感谢和承受不起：“只要大家今后好好工作，让这些猪啊、鸡啊的贡献能够发挥出他们的价值，我就很开心了。
哦，对了，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数据研究公司的多露西女士近日将会带着团队来华夏参观访问，大家有时间的话可以准备一些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到时候大家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尽管去问。”
第720章 挨打要立正？
“boss，告诉您个好消息，现在我们在欧洲已经算是初步站稳了脚跟。”
电话里，杰克韦尔奇很兴奋，语气中更是带着几分邀功的意思，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一个打工的做出了成绩，当然要让老板知道了。
“哦？”
陈耕很配合的应了一声，示意杰克韦尔奇接着说，自己听着呢。
杰克韦尔奇也不谦虚，老外从来就不知道谦虚为何物：“上个月，咱们在欧洲的实际月销量是4000辆，另外还有11000辆车的订单等待交付！配合我们的宣传攻势，现在咱们的这几款车在欧洲已经有了相当的知名度，”
说到这里，杰克韦尔奇的声音都比刚刚洪亮了几分：“如果不会产能问题和运输问题，咱们的销量至少能够在这个基础上增加40%。”
amc这才正式登陆欧洲三个月，却已经取得了月销4000辆的数据，而且每个月都在整张，杰克韦尔奇确实有足够的得意的底气。
“不错，非常不错，amc能够在欧洲迅速打开局面、站稳脚跟，杰克你当居首功，”陈耕狠狠的夸奖了杰克韦尔奇几句，随即问道：“现在我们在欧洲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是产能方面有问题吗？”
陈耕可不认为杰克韦尔奇给自己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向自己炫耀和报功的。
事实证明陈耕猜的一点没错，杰克韦尔奇半个圈子都没跟陈耕绕：“产能方面确实有些问题，您知道的，因为咱们这几款车上面的很多零配件都是单独设计制造的，和以前的标准完全不一样，所以零配件供应商们的产能爬上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但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哦？”
“最大的问题其实是运输，”杰克韦尔奇说道：“现在，咱们在欧洲销售的所有车型都需要跨越几千公里的大西洋，装车、报关、卸车、入关……这些事情太繁琐了，需要耗费的时间也太长，单单是运输途中所耗费的时间，很多下了订单的客户就因为需要等待的时间太长而决定取消订单。”
陈耕皱了皱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大西洋的宽度有2400至2800多公里，但决定大西航航运距离的并不只是海洋的宽度，还有两个港口之间的距离，amc生产的汽车从五大湖这边装船，如果是运抵冰岛的港口的话，运输距离超过3200公里，现在大西洋航线货轮的平均巡航速度在14.7节，也即27.22公里每小时，单单海上的航行时间就需要五天，再算上两个港口报关、入港的时间，最快也要七天。
这还只是运输，从接到订单开始下达排产计划、正式生产再到装船，这期间也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也就难怪这么多客户会取消订单了。
陈耕没有跟杰克韦尔奇绕圈子，直接问道：“所以你打算现在就开始筹备欧洲本土工厂？”
“不不不，”杰克韦尔奇立刻摇头：“运输的问题我可以想办法解决，为了不过度刺激欧洲的那些本土汽车厂商们，现在的运输能力其实还可以接受，我想和您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
“他们开始反击了。”
“嗯？”陈耕挑了挑眉毛，反问道：“这不是早就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吗？”
你美国人再牛x、再横，也不能在去别人碗里抢食的同时还不许别人说话，连狗都知道护食呢，何况是资本家？欧洲就算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交出了世界的领导权，可也不是任凭美国的企业欺负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的。
amc登陆欧洲，如果实际战果不咋滴也就罢了，可一旦amc在欧洲站稳了脚跟，必然会招来雷诺、雪铁龙、爱丽舍、狼堡、戴姆勒集团等欧洲老牌汽车巨头们的反击，这是一定以及肯定的，杰克韦尔奇至于专门跟自己说这件事？
“是的，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杰克韦尔奇的嘴里有点发苦，可他还不得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向老板求援：“但这些欧洲本土汽车品牌并没有和我们搞竞争、搞促销，而是利用媒体对咱们的产品力进行质疑。”
“嗯？”
杰克韦尔奇解释道：“比如狼堡的polo吧，他们的对标车型是自家的奥迪50，这款车连续数年在欧洲的各项赛事当中拿下了不菲的名次；
再比如标致集团的当家小型车标致204以及他们今年刚刚上市的标致205，这都是有着辉煌历史的车型，尤其是标致204，这款车曾经在蒙特马利环形赛道上打破了40项纪录；
再比如狼堡的高尔夫……”
“好了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等杰克韦尔奇说完，陈耕就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欧洲这些汽车品牌，以咱们没有国际赛事荣誉这一点，来攻击咱们的车型没有技术含量？”
“没错，就是这样。”
杰克韦尔奇有些郁闷，甚至是有些愤懑，因为面对这些欧洲地头蛇们的攻击，你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找不到合适的反驳理由：
人家标致204在蒙特马利赛道打破了40项赛道纪录，这是真的吧？人家在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上拿到了好几次冠军，数次登上领奖台，这也是真的吧？
狼堡polo在欧洲的多项汽车赛事当中分别拿过一二三四名，这也是真的吧？
还有雷诺、雪铁龙……
人家每一个品牌的每一款当家车型，都有无数的荣耀加身，这些那是可以拿出来吹牛炫耀的东西，但你amc呢？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当然，如果硬找的话，amc也不是没参加过美国的一些汽车赛事，但可惜，欧洲人对美国的那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转圈圈”的汽车运动充满了不屑和鄙夷，认为这些汽车运动根本就不能体现出一辆车的技术含量，甚至根本就不配叫汽车运动……
你说你牛逼？
有本事达喀尔拉力赛上跑一圈啊？
有本事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上跑一圈啊，不欺负你，能拿到前五名再说话。
第721章 诞生神车？
陈耕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刻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向杰克韦尔奇问道：“这件事、这些言论，现在对咱们的影响有多大？”
“还是挺大的，”杰克韦尔奇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欧洲人比较认这个，他们认为一款车必须在一些国际赛事当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才能证明这款车比较有技术含量，很牛逼，否则就是绣花枕头。
虽然咱们也依照您之前制定的‘车子好不好，不是看它拿到了几个冠军，而是要看用着顺不顺手、舒不舒服、省不省心，看它能不能成为您生活当中的好帮手，在为您提供便利的同时尽可能减少您在车上投入的时间和金钱，东瀛的那几个汽车品牌，也没拿过什么世界冠军，可实际怎么样？这就是最好的家庭用车’的论调来进行宣传，虽然这个说法也得到了一些客户的认可，但实际当中受到影响的人也不在少数，您知道的，论起与欧洲媒体的关系，咱们没办法和他们相比。”
“这样啊……”
陈耕倒是赞同杰克韦尔奇的话，他沉吟了一下，反问道：“所以呢？你的想法是什么？你认为咱们也应该参加一些赛事证明自己？”
杰克韦尔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陈耕反问道：“boss，我对汽车和机械这些东西不是很懂，所以……咱们的这些车真的像您说的那样有技术含量？”
陈耕没想到杰克韦尔奇心里竟然怀疑自己设计的这几款车的实际底蕴，忍不住一愣，不过心里头又一想，也是！他杰克韦尔奇擅长的是企业管理，也重视发展技术，但并不等于他多么懂技术，而且amc汽车最核心的研发部门可是在自己手里攥着呢，他有这样的疑虑也很正常。
想明白了这些，陈耕非但没有生气，他反而笑了起来：“终于有点有意思的事情了。”
“啊？”
杰克韦尔奇一愣，心中却隐隐的开始兴奋起来：莫非……
“人家觉得咱们的车在国际上没拿过什么名次、瞧不起咱们，也有道理，谁让咱们没有奖杯呢，”陈耕的心情听上去竟然带着几分愉快的味道：“杰克，这样，你回头召开个新闻发布会，就说既然大家都想看咱们amc参加一些欧洲群众喜闻乐见的汽车赛事运动，那咱们就参加一下，顺便拿几个奖杯回来，首先咱们要参加的第一项赛事就是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
wrc么，这可是在欧洲最有关注度、某种程度上也是最权威的汽车赛事，任何一款在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上拿到了好名次的车型，都会在欧洲市场热销。
虽然此前已经对自家老板的决定隐隐有了预感，可亲自听到自家老板的这番话之后，杰克韦尔奇还是激动的厉害：“boss，您想好了？您真的决定参加wrc？”
“嗯，”陈耕应了一声，随即又吩咐道：“另外，你和prodrive公司、考斯沃斯分别打个招呼，告诉他们不用不用为接下来几年的生计犯愁了。”
杰克韦尔奇兴奋的应了一声。
作为全球首屈一指的底盘调校专家，prodrive公司从1975年成立至自家老板接手amc之前就没过过好日子，整天里饥一顿饱一顿的，还是与自家老板合作之后，他们才算是找到了一张长期的稳定饭票，现在prodrive公司已经与boss旗下的“魔爪”公司完成了交叉换股，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可以认为prodrive公司就是老板旗下的公司之一；
至于考斯沃斯，如果不是自家老板及时伸出了援手，他们就要被一家名叫卡尔顿的通讯公司收购了一家通讯公司收购一家世界顶级的引擎研发公司，你能想象这架通讯公司怎么才能经营好一家引擎研发公司吗？
有prodrive帮忙调校赛车底盘，有考斯沃斯研发动力系统……
虽然wrc总冠军是一个实力和运气的集合体，有实力也未必能够拿到最终的冠军，但起码基础已经有了。
只是这个时候，杰克韦尔奇才忽然意识到另外一件事：“boss，如果咱们打算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要生产至少250辆还是450辆这款改装赛车的原型车，这个……”
对哦！
陈耕一拍脑袋：差点儿把这个事给忘记了。
wrc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规定，任何一款参加wrc的赛车，都必须有相应的原型车，而且不能说你说这个车是原型车就是原型车了，参赛赛车的主体结构必须与原型车基本相当。
比如当年三菱汽车为什么要开发一代神车三菱lancerevolution？
还不就是因为三菱汽车为了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而他们家当时的lancer不符合wrc组委会的要求，只能再以“进化”的名义开发出一个lancer的evolution版本。
说起来也是好玩，三菱汽车并没有指望这这批lancerevolution能够卖多少，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全部亏掉的准备反正总共也没多少量不是？
却不成想随着三菱lancerevolution赛车在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赛场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批总共只有几百辆的lancerevolution迅速在日本被抢购一空，众多想买lancerevolution但却没买到的用户天天抗议，要求三菱公司必须再生产一批lancerevolution以满足市场的需求，最终三菱公司也扛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不得不再次组织生产了一批大约2000多辆lancerevolution，也就是第一代lancerevolution。
想到三菱lancerevolution，陈耕忍不住摸着下巴想了起来：第一代的lancerevolution可是给了三菱公司不少教训，因为这一代的lancerevolution实在是太丑了，而且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将这款车市场化。
而随着今后几年经济的好转，全球范围内对高性能汽车的需求越来越热，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开发出一个基于原型车的高性能系列，就像是宝马家的m系列、奔驰的amg系列一样？
想到就做，陈耕大手一挥：“这个不是问题！嗯，你回美国等我，我也好好琢磨一下这件事该怎么操作。”
杰克韦尔奇顿是大喜。
第722章 我们WRC见
“韦尔奇先生，请问您对《晚邮报》上关于amc汽车没有什么技术底蕴的说法如何看待？”
“韦尔奇先生，《共和时报》认为amc汽车在欧洲市场注定了只能昙花一现，请问对这个说法您认同吗？”
“韦尔奇先生，雷诺汽车的列昂尼德副总裁表示他们并不认为amc会对雷诺汽车的市场地位造成威胁，您如何看待？”
“韦尔奇先生，您是否有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我们可以给您安排一个专访……”
“韦尔奇先生，我们是‘德国之声’广播电台的，我们可以……”
…………
杰克韦尔奇现在绝对是现在整个欧洲曝光率最高的美国企业家，没有之一。
自打他带着amc的精灵（fairy）、smart、smart旅行版和城市游牧民这四款车登陆欧洲以来，凭借着不错的市场表现以及他一些“出格”的言论，这个大嘴巴的美国人迅速就成了欧洲媒体的“版宠”，每一天，将任何一个国家排名前十的报纸都搬过来，你就会发现几乎总能找到关于杰克韦尔奇或者amc汽车的相关报道。
作为“移动的热点”，不管杰克韦尔奇走到哪儿都会被大群的记者包围，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和此前不一样的是，被无数的记者和媒体保卫的杰克韦尔奇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而是忽然停下了脚步。
咦……
杰克韦尔奇的这个动作让现场的所有经验丰富的记者们瞬间兴奋起来：难道……
他们想的没错！
在无数记者们期待、激动和兴奋的目光的注视下，杰克韦尔奇开口了，他笑眯眯的道：“说我们amc没有技术含量？谁说的？你们欧洲人到现在都还在用我们amc生产的威利斯吉普呢。”
杰克韦尔奇这话说的倒是一点没错，当年二战结束之后、美国借助“马歇尔计划”援助欧洲的大批物资当中，其中就有相当数量的美军在二战期间使用的威利斯吉普，即便是到现在，虽然威利斯吉普已经从欧洲许多国家的一线作战部队当中退出了，但依旧有相当数量的威利斯吉普存在于欧洲许多国家的预备役部队当中继续发光发热，杰克韦尔奇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确，说我们amc没有技术含量？你们先给老子造出一辆能够使用几十年、并且现在仍然有许多国家的军队在正常使用的军车再说。
这话很不给在场的记者们面子，但记者们兴奋的情绪却瞬间高涨了一大截！
作为记者，他们不怕杰克韦尔奇的任何回应，哪怕杰克韦尔奇只是随口说一句“你特么的放屁！”呢，记者们也能用自己的生花妙笔写出无数片南辕北辙、驴唇不对马嘴的文章来，怕就怕杰克韦尔奇不给任何回应，大家只能绞尽脑汁、抓光头发的拼命去编造，现在好了，不用使劲薅头发，明天的新闻有着落了。
立刻有记者大喊道：“韦尔奇先生，这话是标致集团的通德里耶先生说的，他认为amc在欧洲市场上销售的这几款车没有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
“是吗？”杰克韦尔奇干脆停下脚步，侧着脑袋问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报社的记者：“他是怎么说的？”
新闻来了！
老子要搞个大新闻！
这个话筒上写着《人道报》的法国记者激动的大声说道：“通德里耶先生说，标致集团的2系列有着悠久的历史，不但是车坛常青树，更是在长达近50年的历史当中创造了无数的记录，和标致汽车的2系列相比，贵公司的产品没有任何足以拿的出手的成绩。”
“他真是这么说的？”
杰克韦尔奇皱起了眉头，似乎他有些不高兴了。
不高兴？
不高兴才好啊。
虽然身为全球顶级职业经理人的杰克韦尔奇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不高兴很不可思议、很不正常，但记者才不管什么正常不正常、是否合乎逻辑，他们在乎的是新闻、是爆点、是销量、是自己的奖金……至于事情的真相什么，见鬼去吧！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被问及记者立刻激动的点头：“是的是的，通德里耶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旁边的记者们顿时一阵巨大的叹息声：大新闻被这个好运的家伙抢走了……这个幸运的混蛋，至少能赚到2000法郎的奖金！
杰克韦尔奇点点头：“这样啊……标致汽车的2系列确实是一个创造了无数辉煌的车系，但通德里耶先生似乎忘记了，2系列创造的那些成绩、拿下的那些奖杯，可都是在十几二十年前、甚至是三十多年前创造、拿下的，放在现在，我可不认为标致2系列可以与我们的fairy精灵系列相比。”
“但是，韦尔奇先生，精灵系列除了空间比标致2系列大一点、舒适性比标致2系列好一点，其他的可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地方，尤其是在比赛领域。”旁边有位记者实在眼红《人道报》的这个幸运的家伙，忍不住大声插嘴说道。
“难道空间大一点、舒适性好一点不是优势吗？你这是什么神逻辑？作为车主，难道你喜欢一辆空间狭小、舒适性如同拖拉机的汽车？”杰克韦尔奇忍不住摇头失笑起来：“恕我直言，我实在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人喜欢这样的车。”
“但是……”
“听我说完，”杰克韦尔奇做了个手势：“但看上去通德里耶先生似乎是代表标致汽车向我们amc下了战书……既然这样，那么好吧，那就让我们amc的fairy和他们的标致205去wrc赛场上一分高下，看看最终谁能赢。”
什么？！
amc打算用fairy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
而且他们的首席执行官杰克韦尔奇还当着这么多媒体记者的面向标致汽车下了挑战书？！
一瞬间，现场的记者们全都疯了！
记者们再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无数个话筒伸向杰克韦尔奇……
“韦尔奇先生，您是认真的吗？”
“amc确定要参加明年的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
“这是您的私人决定还是amc公司的决定？”
“这件事费尔南德斯陈先生知道吗？”
第723章 教做人？
无数个问题再次向杰克韦尔奇袭来。
不过这次，杰克韦尔奇没有再回答了，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助理。
助理立刻领会了自家boss的意思，当即上前拦住记者们：“大家请让一让，请让一让，韦尔奇先生还有个会要参加……”
但记者们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杰克韦尔奇离开？
大家伙儿的心口正跟猫抓一样痒痒的厉害呢，你不给个明确的说法怎么能成？
知不知道什么最可恶？
断章狗最可恶！
你丫现在竟然敢当断章狗，真当我们这些记者是泥捏的啊？
可惜，这就是杰克韦尔奇想要的效果，尽管身旁的记者们恨不得生吞了这个该死的断章狗，可杰克韦尔奇确实再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在秘书、助理以及保镖们的保护下大步进了酒店。
身为经验丰富的积年老鬼，杰克韦尔奇太清楚和深谙炒作的真谛了，炒作这玩意儿吧，其实就要跟钓鱼一样，不能上来就往水里甩钩，经验丰富的老钓客都会先根据水势选择合适的地方打窝子、先给鱼儿们点甜头尝尝，杰克韦尔奇现在做的事情和老钓客们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在“打窝子”。
…………………………
成功的打好了“窝子”的杰克韦尔奇心情倍儿好，这一晚上睡的倍儿香，在临睡着之前，他只在琢磨一个问题：“鱼儿”们会不会咬钩？
只是苦了整个欧洲媒体行业的从业人员们，他们不得不加班加点的工作……热点新闻的最关键的核心要素就是要尽快发布，如果等别人都搞完了自己再动手，那简直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更让欧洲的媒体记者们痛恨的是，杰克韦尔奇接受采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们没办法去采访一下标致汽车的副总裁通德里耶或者标致汽车的其他高层管理人员，否则消息一定更加劲爆！
不过就算这样，其实也不是大问题，完全可以搞一个连续报道嘛，记者们、编辑们、总编们以及报社老板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自家报纸的销量是如何的飙升，股价又是如何暴涨……
而到了第二天，毫不意外的，整个欧洲媒体集体炸了：无数媒体、包括像是《图片报》、《费加罗报》、《十字架报》等偏严肃类的媒体都纷纷报道了amc汽车准备以fairy为原型开发wrc赛车的消息，有些擅长于动不动就“搞个大新闻”的媒体，甚至直接在自家的头版以加大加粗的字体写上一个诸如“amc汽车向标致汽车宣战！”等耸人听闻的大标题。
更有法国的媒体和记者们近水楼台先得月，连夜赶去了标致集团的总部，就为了能够一大早采访到标致汽车的高管……最好是通德里耶那个大嘴巴……问问他们对克韦尔奇的这番言论是什么看法、会做出何种反应。
还别说，还真被他们等到了……
看着眼前的大群的记者，标致汽车执行副总裁通德里耶有点搞不清情况、有点懵：卧槽！公司门口怎么这么多的记者？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还没等通德里耶反应过来，随着不知道是谁“那就是通德里耶先生的车！”的一声大喊，记者们立刻两眼放光，以恶狗抢食的姿态恶狠狠的向通德里耶冲来。
通德里耶吓了一大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无数双话筒就戳到了他的面前，与此同时，一个又一个的向他袭来……
“通德里耶先生，amc的杰克韦尔奇先生说标致205没什么了不起的，对于他的这个说法，您怎么看？”
“啊？”
“通德里耶先生，杰克韦尔奇表示amc将以fairy这款车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并且目标直指标致205，标致汽车将如何应对？”
“什么？”
“通德里耶先生，标致汽车似乎并没有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的计划，请问在amc做出了挑战之后，标致汽车会做出应对吗？”
“……”
“通德里耶先生……”
“……”
面对耳旁嘈杂的声音以及瞬间涌向自己的无数问题，通德里耶懵逼了：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标致汽车与媒体的关系一直不错，看到通德里耶一脸迷茫的样子，《费加罗报》的记者告诉了通德里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天傍晚，amc汽车的杰克韦尔奇先生在听说了您的那番言论之后，表示amc将会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并且向标致汽车发出了挑战，所以……”
明白了！
不等这个相熟的记者把话说完，通德里耶就总算是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向这个相熟的记者求证：“你确定？杰克韦尔奇先生真是这么说的？他们amc真的要参加wrc？”
“是的，他确实就是这么说的，”相熟的记者肯定的点头：“这是杰克韦尔奇先生当着几十家媒体的记者的面亲口承认的，很多人都能证明。”
“呵……amc打算参加wrc？”
通德里耶放心了，他超级不屑的一声冷笑，然后，他点点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这是好事啊。”
嗯？
听到通德里耶的话，在场的记者们俱皆是忍不住诧异：这还是那个向来以尖酸刻薄闻名的通德里耶吗？难道法国人在倨傲的美国人面前也怂了？
“我非常理解韦尔奇先生的做法，说真的，来wrc赛场体验一下也是不错的，”通德里耶接着说道：“因为只有到了wrc的赛场，他们才会知道wrc是什么，wrc也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言外之意，只有到了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的赛场，amc才会知道他们与标致汽车的差距有多大，只是通德里耶倒也明白，如果自己当真敢这么说，那就是给标致汽车带来麻烦，所以很聪明的点到即止至于记者们和媒体是如何的“自我发挥”，那就不关我事了，反正当时我只是提醒amc和杰克韦尔奇先生一下，wrc的赛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记者是干什么的？
除了瞎编乱造，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听到通德里耶的这番话，记者们瞬间就激动了，一个个两眼放光：火星撞地球啊！素材有了！新闻有了！奖金……也有了！
飞快的在心里打好如何“自由发挥”的草稿的记者们，还不忘记纷纷向通德里耶询问：“通德里耶先生，标致汽车有没有正面回应杰克韦尔奇先生的意思？”
有个记者问的更加赤裸裸：“通德里耶先生，请问标致汽车有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的计划？你们是否打算在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的赛场上狠狠的给amc一个教训？”
通德里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公司正在慎重考虑这件事，另外……标致205的高性能版本：205gti也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择期发布，好了，就到这里吧。”
说完，通德里耶推开记者，大步走了进去。
标致205还有gti？
是的，标致的2系列确实有gti，而且就整个九十年代中期之前，放眼整个欧洲，标致205gti、turbo16以及rolandgarros系列高性能车的知名度、口碑以及美誉度可是比狼堡的高尔夫的gti高性能系列牛叉的多了，在整个欧洲，提起标致205gti，所有的车迷都是两眼放光，提起高尔夫gti，“老鸟”们都是一脸超级不屑的撇嘴：“我呸！你丫的也配叫gti？你个不要脸的皮尺夫，就知道跟着我致蹭名声，有本事你丫不叫gti、你丫的换个名字啊，看谁还认得你。”
扯远了，就说眼前的记者们吧，亲口听通德里耶说了这番话，一个个真的是激动的要疯了：标致汽车打算推出标致205gti？！
根据以往标致汽车是以标致204gti打造wrc赛车的经验，莫非标致集团的这次也是准备以标致205gti打造wrc战车？标致汽车准备以标致205gti在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的赛场上教amc如何做人？
激动啊！
兴奋啊！
大新闻啊！
奖金啊！
看着已经消失在总部办公大楼门口的通德里耶，记者们发自内心都觉得：这家伙真是个好人！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说完，通德里耶推开记者，大步走了进去。
标致205还有gti？
是的，标致的2系列确实有gti，而且就整个九十年代中期之前，放眼整个欧洲，标致205gti、turbo16以及rolandgarros系列高性能车的知名度、口碑以及美誉度可是比狼堡的高尔夫的gti高性能系列牛叉的多了，在整个欧洲，提起标致205gti，所有的车迷都是两眼放光，提起高尔夫gti，“老鸟”们都是一脸超级不屑的撇嘴：“我呸！你丫的也配叫gti？你个不要脸的皮尺夫，就知道跟着我致蹭名声，有本事你丫不叫gti、你丫的换个名字啊，看谁还认得你。”
扯远了，就说眼前的记者们吧，亲口听通德里耶说了这番话，一个个真的是激动的要疯了：标致汽车打算推出标致205gti？！
第724章 智高一筹
美国人打算参加wrc的新闻，立刻就成了接下来几天欧洲媒体们报道的热点。
但这些报道基本上没有善意的，几乎无一例外的都带着嘲讽，简单形容一下这些媒体的话画风的话，大概是这样的……
“土包子美国佬竟然要玩wrc这么高端的东西？哇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或者是这样的……
“该死的美国佬还是乖乖地滚回家去玩你们的v8、机械增压和0-400米加速去吧，wrc不是你们这些只会跑直线的蠢货能够玩得转的。”
亦或者是这样的……
“美国人？美国人懂什么叫赛车、什么叫拉力赛吗？他们就只知道拼命的给发动机堆排量、只知道在一个封闭的场地里玩真人碰碰车、只知道在一个椭圆赛道里转圈子、只知道稳住方向盘然后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上帝啊！美国人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呵呵呵……这个笑话好笑吗？真的很好笑啊……”
如此之类……
放眼整个欧洲，几乎所有报道的amc有意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的媒体都是这样的画风，无一例外的充满了讥讽、嘲笑以及……
深藏在这些言语底下的深深的羡慕嫉妒恨。
这倒也可以理解，我们都知道，欧洲是美国文化的源头，而美国人乃至美国这个国家是怎么形成的？和澳洲一样，曾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美洲都是欧洲人流放自家罪犯和坏蛋的地方，是欧洲主流社会的“不毛之地”，但看着自家当年流放罪犯、坏蛋、小偷的地方，现在竟然混的比自己这个“宗主国”还要牛逼，欧洲人心里怎么不猛泛酸水？怎么可能不深深的羡慕嫉妒恨？
至于在1979年和1981年三年内两夺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年度总冠军的福特车队？
呵呵……
福特车队的参赛车型rs1800赛车，那可是福特欧洲研发中心研发制造的！
动力系统是英国考斯沃斯公司帮忙调校的！
所以，福特欧洲研发中心研发的车型，英国的动力系统公司帮忙调校的动力，这么一款赛车还能算是美国车吗？
当然不能！
所以福特rs1800只能算是欧洲车！
至于杰克韦尔奇，他才不会因为这些媒体的报导而恼火，这没什么，只要amc旗下的各款产品在欧洲卖的比之前更好就行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随着欧洲媒体们对amc准备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这件事大肆嘲讽，amc旗下的fairy、smart、smart旅行版以及城市游牧民在欧洲各国的销量竟然再次上升了一截！
这一结果，让把手插袖子里、伸长了脖子等着看amc的笑话、并且连嘲讽amc和陈耕、杰克韦尔奇的词语都想要的欧洲各大媒体、各大汽车制造企业的高管们目瞪口呆！
卧槽！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的销量不应该是下跌的吗？可为什么不降反升？
各大媒体、各大欧洲本土汽车巨头全都傻眼了。
傻眼之余，急忙让人去调查，这一调查，反馈回来的结果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那些销售们告诉客户说‘如果amc对他们的产品质量没有信心，又怎么敢公开承诺参加wrc？’，先生，他们就是用这个理由来说服那些潜在的顾客的，那些顾客也认可这个说法。”
对于amc的这个话术和逻辑，欧洲媒体和汽车巨头们的心头简直如同成千上万头羊驼飞奔而过：卧槽！话还能这么说？
当即就有人对这个回答表示不满：“那些混蛋，难道都是白痴吗？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即便是amc参加了wrc，也未必能够拿到冠军，甚至不一定能够登上领奖台？”
“是的，我们的人的确这么问了，但是那些销售回答说，没有任何一支车队敢在赛季之初就保证自己在一定能够拿到车手和车队总冠军，wrc作为全世界最激烈、最精彩的汽车赛事，是厂商的整体实力、车手竞技水平、车队管理能力以及运气的综合体，赛车性能再先进、车手的技术再好，可如果运气不好，别说站上领奖台了，说不定连完赛都没办法做到。”说这番话的时候，负责调查的这位先生的表情颇像是被狗给xx过，他的意思也很明确：这个回答简直无懈可击。
确实无懈可击，因为任何一个哪怕是不懂汽车的人也能在其他行业中找到相同的例子：
对于求职者来说，你把简历做的再怎么完美和无懈可击，目标公司的hr就一定会选择录取你吗？未必！；
对于初创公司来说，你把项目和你的公司包装的再怎么完美无缺、前途远大，风投公司就一定会给你投资吗？也未必；
对于商家来说，你努力的研发新产品、管理公司、维护客户关系，你的企业就一定能够蒸蒸日上吗？同样还是未必。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个道理都懂，自然，对amc的销售们的说法也认可：虽然amc即便是参赛也未必能够拿到一个多好的成绩，但一则他们没有参加wrc比赛的经验，二则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层因素，但无论如何，既然amc敢参加比赛，那就说明他们对自己的产品的技术含量很有信心。
既然他们的汽车的技术含量不错，乘坐空间舒适性、可靠性也比竞争对手大了不少，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买呗！
于是amc旗下的各款产品的销量进一步增加。
于是欧美各大媒体、各大主机厂心中更加抑郁了：怎么很有一种自己被该死的amc和杰克韦尔奇那个混蛋给利用了的感觉？
……………………
“上周销量已经达到单周1658辆？”
陈耕赶到法国的时候，欧洲这边正好将上一周的销售情况统计出来、送到杰克韦尔奇这儿，看到这个销售情况，陈耕心里头大为惊讶：短短几天的时间，单周竟然销量增长了这么多？
单周1658辆，简单的套一下，月销量差不多就有6500辆左右了，虽然这个数据非常的不准确，变量很多，但总归是一个具有一定参考性的数据，作为一个刚刚登陆欧洲才几个月的品牌，面对这样的销售数据，陈耕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感慨当初真的没有白挖杰克韦尔奇这尊经营之神。
“嗯，增长势头还不错，”杰克韦尔奇笑的很开心，这家伙竟然学会谦虚了：“其实说起来，这还要感谢咱们的欧洲同行们以及欧洲媒体们的帮忙，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咱们想要达到这样的销售情况，我估计最少还要半年。”
“哈哈……”
陈耕伸手虚点了杰克韦尔奇两下，笑道：“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还要给他们发个奖章感谢一下？”
杰克韦尔奇说道：“奖章就不用了，我接下来准备加大在欧洲媒体上的广告投放力度。”
“可以，”陈耕当即点头：“没问题，如果需要特殊预算，也没问题。”
杰克韦尔奇为什么要加大广告投放力度？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没有人是傻子，那些媒体一开始或许没反应过来自家被amc给利用了，但到了这个份上，傻子也都应该反应过来了。
没有人愿意当傻子，这会儿欧洲的媒体们心里肯定窝火着呢，杰克韦尔奇在这个时候加大广告的投放力度，其实就相当于是告诉欧洲的媒体们：前段时间的事情，就当是咱们联手炒作了一把，这不，该给的好处我们这就送来了。
“那倒不用，我这边有准备，”杰克韦尔奇摆摆手，他就是给自家老板报备一声，话题一转，杰克韦尔奇向陈耕问道：“boss，如果咱们参加明年的wrc，时间上会不会有些紧？”
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是一项近乎“全年”的赛事，通常在每年的1月开始第一个分站赛，在每年的11月份结束最后一个分站，车队和车手的报名工作要提前至少4个月就行，这也就意味着对于amc来说，留给他们的进行车队组建和车手招募的工作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月，更别说赛车的研发和改装，这个时间实在是太紧凑了。
陈耕听的也是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参加后年的wrc赛事？”
“是，我是这么想的，”杰克韦尔奇点点头：“这样更保险一些，而且您知道的，我们没有任何拉力赛方面的经验……”
杰克韦尔奇说的这些确实是问题，但陈耕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我问问考斯沃斯和prodrive，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建议。”
不管是考斯沃斯还是prodrive，他们都有多年多年的参加f1和wrc的经验，在这个圈子里不但经验丰富，人脉也很足，如果他们认为这件事能成，那就搞，如果连考斯沃斯和prodrive也认为这件事太勉强，陈耕也不会勉为其难如果最终成绩倒数，自己脸上也颜面无光不是？
“那……也好。”
杰克韦尔奇叹了口气：boss这分明还是不甘心啊，不过问问也好，问问也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