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节 丰厚x的x馈赠（6）
对那些弱者来说，这样的宣传如同久旱逢甘霖，好比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他们一定会从心底认可。
在竞争者反应过来之前，先把名声建立起来---空间里，弱者终究是大多数的。争取到他们的认可、支持之后，就可以利用他们的才能，号召他们团结起来，共同对付少数强者。
大部分的‘强者’，终究都不过是力量稍微得到提升的普通人罢了。
团结会激怒他们，会招致他们的攻击---那么，那些遭到攻击之后才会出现效果---会诅咒攻击者、会转移伤害、会进行强力反击的道具，便会非常有效。
嗯，到了那个阶段，在能获得了许多人的认可之后，收购一批这样的装备应该不是难事。
而虽然无法保证其他试图发行货币和开设银行的竞争者不会出现，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后，就算出现，他们也很难挑战我们了。
....
宣传方面的工作：
在各个阶段的工作中，报纸，或者其他方式的宣传手段，都能起到很好的作用。在资源配置许可的情况下，应该尽早把宣传队伍建立起来。
宣传的内容方面....可以一边进行抨击、一边进行赞扬。抨击的时候，那些压榨新人的小团队，那些用道具控制别的契约者，以便自己获利的小团队，应该成为首要的抨击对象。
原因一：这些人的做法缺乏技巧。太过直接、太过残酷、太过愚蠢---对他们的抨击，能引起广泛的共鸣---甚至能引发这些人自己心中的共鸣。
原因二：这些人很弱，就算他门对我们产生很大的敌意，也不能怎么着---所谓的‘无能狂怒’。
....
有关建立赌场的工作：
空间里很多契约者的压力都很大。在前期的工作有了一定的积累，打出一定名声的情况下，如果开设赌场，让他们拼一下几率，见证一下自己的运气，很多人应该会愿意接受。
只是....这样的做法虽然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利润，但是会影响整个团队发展的方向。
如果我的团队通过开设赌场而获得了很大的利益....那么，就很难再调整他们发展的方向了。
而且，这种工作，容易引来更多的危险和竞争者。
综上所述，暂时搁置为好。
（嗯，也可以在出售货物的过程中以抽奖的方式来出售部分商品，尤其是前期的时候）
保险公司部分：
这种业务，在空间里应该有很大的展开空间。
如果之前不是获得了生产类天赋，因此而学习了生产类专业技能，如果不是能在这里发现很多原料...那开展保险类工作说不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在空间里，这项工作应该如何展开呢？如果我去和别人讨论，他们提起的应该是外面的保险公司所从事的那些：
寿命险：下几个场景他们会不会死；
财产险：接下来几个场景里某某装备是否会损坏；
但这些并不适合空间。譬如寿命险---某个团队的团长，为自己的手下保了这种险，然后把自己的部下都带到危险的地方，去送死了---保险金得赔成什么样....
除非有强大的实力，能进行反方向的操作：譬如，联系这个团队的成员---让他们全体装死。之后，等那团长来要保险金的时候，让他们都出来---等那团长目瞪口呆的离开后，再分一部分保险金给他们....
如果是我去做，会设置某些正导向的保险种类：
全员险：某个团队出发前投保。如果能全员回归，便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如果保了这种险，团队就会尽量保证成员的存活---背叛得到的好处低于忠诚了，背叛就不那么常见了---为了背叛而背叛的人虽然不是没有，但也只是极少数。
探索险：发现了多种隐秘情况并告知保险公司---根据他们发现隐秘的价值，我们给予他们相应的风险金。
那些无法直接带来好处的隐秘，有机会直接变现，立刻转化为战斗力。在空间里，也有办法证明他们说的不是假话。
这种事情乍看起来没什么利润，但如果保这种险的人多了，积累起来，就是一笔了不起的财富。
作为保险公司，我们可以更深入的了解空间的各种隐秘。在自行探索的时候，可以变得更安全；在情况合适的时候，可以依靠出售各种隐秘情报而大赚一笔。
带来的利润虽然无法和发行货币相比，但未必会比单纯的银行要低。
只是，这方面的工作需要很多具体而实际的操作能力。需要大量对空间、对各个场景有较深的了解，又拥有足够战斗力的人----有这些条件的人，未必会对这种业务感兴趣。
而且，也更容易被理解，更容易面对更多、更糟糕的竞争对手。
嗯，这个计划暂时搁置，以后有机会，条件成熟的时候拿出来用吧。
....
有关团队建设的问题：
进入空间中的契约者，作为一个整体，当前是何种心理状态？
盘古开辟世界之后，轻的东西上浮，成为天空；重的东西下沉，成为大地---进入这个世界之后，素质、性格、取向符合空间需要的人获得胜利，赢得奖赏，成为强者；而不符合空间需要的那些人，遭遇失败，死掉，或者侥幸活下来，成为弱者。
无论这个空间形成的原因是什么，应该也一样需要强者和弱者同时存在，才能维持它的平衡。
在这样的情况，想要建设团队的时候，尽可能的多招收那些----在空间里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但却发挥欠佳的人，会比较合适。
因为，刚进入空间的人，往往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自己可能是主角、是胜利者。其中某一些，在拿到胜利之前，就已经开始从胜利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了--恍若那些中彩票之前就把那些钱花掉的人一样。
对这些人来说，尊重他人是不可能的，掠夺他人才是正当的。只有经历了一些打压、挫折、痛苦之后，向他们伸出的援助之手才是可贵的、值得珍惜的。
第一百五十八节 丰厚x的x馈赠（7）
在他们进入团队之后，要注意的，最重要的是给他们安排合适的工作----让他们能通过努力来获得收获、获得成长。要把他们组织起来，一起去挑战那些单独的个人无法挑战的对手。
需要注意的要点是：一定不能把他们当做‘自己人’，然后松懈，对他们要求这些、要求那个---安排给他们的所有工作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逼迫他们去当好人。
逼迫他们团结，逼迫他们重视彼此，把环境塑造成：只有他们展现善意，才能获得收益，获得进展---而如果展露恶意，就会栽跟头、吃苦头、麻烦不断。
这样做一段时间，他们就能总结出经验和教训来，之后，自觉的去做团结，去做好人了。趋势形成后，新加入这个群体的人，也不得不去这么做---不然就会被排挤、被针对、被打压。
然后，团队中，大家心中的野心、恶意、负面情绪，也需要合理的出口，合理的宣泄渠道---再没有什么，比空间本身更适合作为这个出口了。
...
保持竞争的良性状态
愿意善待他人，愿意帮助他人，绝不意味着愿意接受他人的懒惰和懈怠
在竞争胜利之后，利用获得的优势来锁死后来者前进的机会，这样的做法是卑劣和丑陋的；但是竞争本身，能促使人们产生进步的**，是符合世界本身规律的。
一个健全的团队，应该有良好的内部竞争机制。既不让其中的成员负担过重、承受不住；也不让其过于安逸、松懈、放纵....
能让大家达成一种动态的平衡，就再好不过了。
......
有关目标：
这个空间可开拓的地方很多、非常多。
不被固定的思路所拘束，充分开动头脑的人，都会发现，机会其实是层出不穷，遍地都是的。
而最终的目标，也不应该是简单的变强、无敌...那种事，没有什么意义。
要做一个有价值的人，愿意帮助别人的人。不幸的是，在这个时代，这个舆论环境和价值体系下，这种想法难以公开。
在长期和大量的错误宣传下，如果被人发现这点---某些人别有用心的人，可能就会把我对大家的帮助当做理所应当，乃至于对帮助的方式进行挑剔，认为帮的还不够多、不够好。
更甚者，用人质来威胁，用道德来绑架--有很多人，看到一个好人，马上就会试图把最高的道德标准设想出来，然后拿来要求对方---面对那种恶心的存在时，虽然也不是没办法对付，但太恶心了，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嗯....在深夜里，在旁边没有人的时候，还是把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善意拿出来的：
我，王洛，在这个空间里的目标：就是找出这个空间的真相，然后把所有值得救、能救的人都救出来。
呵呵呵，有点儿可笑，明明我还什么都不是....明明我明天就可能在战斗中死掉。
但是没关系。就像主席教导的那样，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为了救下所有没做什么坏事、值得拯救、自己也在为得救而不懈努力的人而努力---在这个过程中死了，就比泰山还重；为了享乐、放纵、为了爽，就去抢劫别人、杀死别人的人，他们的死就比鸿毛还轻。
随时都可能会死也没关系，不要被那样的可能性压垮，而是要竭尽全力，不懈努力，坚持到最后。
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
有关精力：
虽然做了很多计划，但是在具体的执行过程中，还是需要考虑具体的情况。
在空间里进行冒险的过程中，可能要面对各种危险和利益，各种胜利和失败，杀戮和死亡....在面对所有这些的事情，我性格中的狡猾部分可能会发挥作用，使出某些‘权宜之计’。
然后，那‘权宜’会成为经验，成为以后参照和模仿的对象。在长期这样之后，我说不定会把原本的计划忘掉，而去追求短期的利益和爽快感。
无法保证，我在空间中冒很多风险之后，行为和思想都保持当前的状况---跑偏是很正常的情况。
在这样的情况下，需要做一些预防，一些....能保证就算跑偏了，但只要一不小心，就会重新开始思考，一定会重新想起当初的目的，以及当初决定这种目的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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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的内容到此为止，苏苒看完这些内容后，抬起头，颤抖着，看着刚才这沓纸出现的地方。
黑暗中，她什么也没看到。之后，她回过头，看向王洛营地的方向。
这时候，她旁边响起了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
‘发现危险，自动排除程序启动中....’
接着，苏苒的瞳孔消失了，眼中只剩下了眼白。她开口时，发出了一个陌生的、冰冷而机械的声音。
“按照规定，目标可能对空间既定的秩序造成危险。”
“追责工作暂时延后，排除工作开始....”
发出这样的声音之后，她的身上飘出了大量的紫线。这次，这些线浮在她身体的上方，仿佛吊着一个木偶。
她飘了起来，朝王洛营地的方向飞去。过了一会儿，她落在了营地里，走进王洛的帐篷。
王洛正坐在桌边，拿着笔，写着些什么。这个如木偶一般被吊着的苏苒，用没有眼白的双瞳注视了他一会儿，随即对着他，举起右手。
“死吧。”
她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随即右手中有数条紫线飞射而出，朝王洛飘去。
在这几条紫线快要碰到王洛的时候，一团黑色的、充斥着死亡意味的光芒，笼罩在了王洛的身边，把他裹在了其中。
那些紫线碰到了它，随后便消失了。
被紫线吊在那里的苏苒随即发出了声音：“检测到异常，排查中...”
她身上的紫线持续的闪耀起了光芒。在光芒闪耀了大约半分后之后，苏苒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起来，而在两分钟之后，颤抖进一步的加剧了。
过了大约三分钟，光芒又消散了。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排查结果：目标已经死亡，所以无法再被杀死？”
第一百五十九节 既定x的x命运（1）
“这不可能！”
在她的前方，王洛还好好的坐在那里，在写着些什么。
“重新排查中....”
这次，在那些紫线闪起光芒的时候，苏苒的身体不止是在摇晃了---进一步的，她的身体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她的身体这样响了一阵后，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据排查，目标当前状态依旧完好，生命值并未下降，潜力值和威胁度依旧存在。”
“申请加大排查力度....”
在她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后一段时间，那些紫线完全从苏苒的身上脱离了出来，环绕着她，发出了更耀眼的光芒。
之后，苏苒身上，这些紫线脱离的地方冒出了血---但看起来并不严重，她依旧站在那里，并没有倒下。
这次，紫线闪耀了大约两分钟后，排查的结果出来了：
“目标当前尚未死亡，但死亡时间被固化为之后某时间。”
“固化权限：2级。来源：空想之笔被毁后发出的诅咒。”
“该诅咒穿越了时空，锁定了目标的本源。同时，它也锁定了目标死亡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拒绝任何变数来影响最终的锁定。”
“因此，在当前试图杀死他，或者改变他遭遇的做法，会招致空想之笔的排斥。”
在她这样说着的同时，一段影像出现在了她面前。
王洛站在污泥和鲜血中，折断了某支笔。在它断掉的一瞬间，强大的能量从笔的断处汹涌而出。
它们没有离开，而是环绕着王洛，不停的流动着、盘旋着。接着，断掉的笔联结起来，出现王洛的上方，它不停的动着，书写了面前这个折断自己的人类的命运。
王洛什么都没发现。不是因为笔的行动有多隐蔽，而是因为他既没有侦查类的装备，也没有那一类的技能。
“他没有立刻死去。”看着这段影像，没有眼白的苏苒并不满意，而是发出了冰冷而机械的声音。“那支笔的能量太强，导致他的命运被锁死了？已经发生的一切，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改变？”
她又把右手举了起来。
“不，按照规定，现在他就要死！”
“确认目标：摧毁空想之笔的封锁，立刻杀了他！”
她这样说着，身边几乎所有的紫线都动了起来，绽放出了更耀眼的光芒。
周围的士兵也好，王洛也好，没有一个发现这一幕的。但在之后，眼看她身上的光芒就要亮到顶点时，苏苒的身上破开了某些伤口。
大量的鲜血喷了出来，紫线上的光芒顿时黯淡了一些。
但她丝毫不为所动，那些紫线继续动着。之后，紫线重新达到之前亮度的时候---苏苒的左臂，像个零件一样从身体上脱落了下来。
她还是没有停。于是，右腿也脱落了下来。接着，她的头部---整个儿脑袋都从脖子上脱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在这之后，那些紫线终于停止了发光。她弯下腰，把头颅捡了起来，放到了脖子上。
之后，苏苒原本的声音在她的口中响了起来。
“经检测：载体经受不住过度的消耗，即将崩溃。”
“判定，载体的工作未执行完毕，仍需对载体进行保护！”
“提升权限，马上开展修复行动！”
在发出这样的声音后，上方的某些紫线延伸下来，裹住了地上断掉的左臂、右腿，把这些---像安放零件一样，重新安回了苏苒的身体上。
于此同时，在她口中，之前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又响了起来。
“提示：在修复中消耗能量过多，接下来的攻击可能无法摧毁目标...”
“提示：应当放弃修复，全力攻击目标....”
“提示：修复行为并无意义...”
在说完这些之后，苏苒原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提示：空间机器人正在试图破坏载体。”
“提示：空间机器人正试图压制载体权限。”
“提示：不建议强行对抗空间机器人，可以采取手段蒙蔽之。”
这样的声音结束后，苏苒身上飘出了一些黄线---就是她用来释放‘**傀儡’技能，控制他人的那些。
之后，这些黄线被染成了紫色，脱离了苏苒的身体，飘到了之前那些紫线之中。
之后，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又响了起来。
“检测：攻击可以成功，可以抹杀目标。”
上方的紫线又一次发出光芒，这次，比之前要黯淡许多。
但是这次，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却没有做别的。而是简单的开口了。
“攻击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瞬间，王洛抬起头，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一道紫光从光球中射出，朝王洛的头颅飞去。同时，王洛身边的黑光也动了起来。它们凝聚成一个点，挡在紫光的前方。
紫光没有立刻突破它。这时候，王洛帐篷的上方，苏苒、王洛、周围的士兵都看不到的地方，浮现出了那支从中间断开，却又勉强联结在一起的钢笔。
它飞速的书写着，笔尖上出现了点点光芒。白的、蓝的、红的、黑的....
在它书写了一部分内容之后，下方分出了胜负----那团黑光，已经被紫光消耗殆尽。之后，那团出现了一定损耗，变得暗淡了一些的紫光击中了王洛。
王洛一声也没吭，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凭空消失在了那里。
而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完好无损。他消失后，有几本书闪耀着淡淡的光芒，落到了地上。
她并没有试图去拿那几本书，看向消失的王洛，又用那个冰冷的机械声音开口了。
“目标确认死亡，排除完成。”
在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后，她的身上又有某些地方破开了口子，喷出了一些鲜血和别的液体。
但这次，没有什么零件掉出来。她拿出之前出现的那份文稿，一捏，文稿整个儿化作了灰烬。
“所有隐患全部抹除，工作完成。半小时后回归。”
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后，她转过身，离开了这件帐篷。
在她走后大约有半小时，上方的笔才停止了书写。之后，那点点的光芒此起彼伏的闪耀着，滑动着，向下飘去。
第一百六十节 既定x的x命运（2）
这些光点飘到了帐篷里。一部分飘到了王洛原本坐着的位置，在那里划动着，闪耀出一个王洛的轮廓；一部分飘到了被她化为灰烬的纸张处，把地上的灰烬都吸纳到了其中；一部分飘到了地面上的那几本书处，在上面闪耀着。
在这些光点闪耀了大约三十秒后，一团光裹着那些灰烬，飘向了那些书的地方--之后，它们融合在了一起。
这些书周围有些光芒迸射出来--就像是矿石在熔炉里经受锻打时迸出的火星。
几秒种之后，王洛原本坐着的位置处，那些光点消失了，一个拿着笔，向前看着的王洛又出现在了那里。
他看起来像是刚刚睡醒，正在逐渐恢复神智。而在神智完全之前，那几本被光点裹着的书，飘了起来，飞进了他的身体里。
“咦？刚才....出了什么事吗？”
之后过了一会儿，王洛好像恢复正常了，便这样说着。
说着的同时，他左右看了看---结果没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下头，继续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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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晚8点
高级指挥中心里，面前放着一大堆装备的苏苒，此刻正脸色苍白、表情憔悴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就像加了40个小时以上的班，然后被临时告知还需要加几个小时班的那些人一样。
她勉强抬起头，看了看面前屏幕上，一脸慌乱的指挥着手下收拾东西，打算逃走的黄巾渠帅，然后闭上了眼睛。
按照情报，这位先生会在今天晚上逃走---而现在的镜头上，那位渠帅也确实是在这么做的。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之前的战斗，王洛指挥的还不错，虽然整体上处于被动，但并没有被击溃---他是认为王洛接下来就要撑不住了吗？
王洛没有在这里发挥他那种骗人的能力，让这位黄巾渠帅信任他吗？不...也有种可能是：他一开始就在把自己的上司当成诱饵。
嗯，以王洛的性格，他做的出这种事来....‘干掉讨厌的上司，这不是敌人最大的作用嘛’，‘作为诱饵吸引一部分敌人，这不是上司最大的作用嘛’。
苏苒完全能想象出王洛坐在那里，拿着笔，说出这一类的话，同时在面前的本子上写着什么的模样。
不知道，接下来他发现自己的计划被毁掉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很累了，但对这一刻的期待支持着苏苒的精神---到那时候，就把监视的镜头转向王洛好了，被发现也没关系！
她这样想着，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身体也感觉轻松了一些。
之后，她转向旁边的一个屏幕。
汉军还待在大营里，没有出动。但是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穿好了盔甲，拿起了武器---在那里等待着。
嗯，不需要自己做什么。汉军的情报人员应该已经得到了黄巾一方出现异常的消息---随时准备出动了。
嗯...多等一等。等到汉军击溃了黄巾军，王洛溃败，打算使用精魂的时候，就把他抓进来。
时间差不多了，现在把这位黄巾渠帅抓进来，他的手下一定会乱做一团---这时候，汉军发动攻击，黄巾一定支撑不住。
她这样想着，站起身，拿起面前的囚笼来。
略微一动，她就感觉到了身上的异常---这两天始终感觉身体非常疲惫，感觉某些地方（脖子，肩胛骨、腹股沟）不舒服....
但是吃下一粒短暂药，然后对付一名黄巾渠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虽然，过一段时间再进行单挑更合适。但是....机会不等人，过一段时间，这个渠帅早就被人干掉了...
“囚禁。”
在她的口中说出这个词之后，鸟笼上闪过了一道黑光。
但在之后，那个黄巾渠帅，依旧在屏幕上活蹦乱跳。
这是怎么回事？苏苒张大了嘴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道具，又看了看屏幕。
囚笼里，倒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一个画着假人的木符，正被放在那里。
之前的记忆隐隐约约的浮现在苏苒的脑海里....也就是说，那个黄巾渠帅身边有这样的防护手段？遇到攻击的时候，由这个木符来承担？结果自己想要锁定他，就锁住了这个木符？
混账。
混账！混账！混账！
苏苒拿起恶魔囚笼，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它并没有被摔坏---还是很结实的。而在转了几圈之后，上面的恶魔正好看向苏苒。
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嘲笑她。
还好，她没有看它。而是在看面前的屏幕。过了一会儿，她脸上那愤怒的表情消失了，又恢复了平静。
事情已经这样了，生气也没什么用。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她这样对自己说着，弯下腰，忍着痛把囚笼捡了起来，放到一旁。
这时候，屏幕上，那位渠帅已经遭到了来自于敌人契约者的第一次攻击。
既然自己不能把他抓过来...那，事情应该会像之前情报里那样发展吧---汉军一方的契约者以各式各样的方式攻击这位渠帅；而汉军的主力，也正在朝他可能逃走的方向迂回。
而另一个屏幕上，王洛也带着他的部队离开了营地---朝汉军后方的大营奔去。
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分兵，派一部分士兵继续前进，而自己带着另一部分士兵埋伏在险要地带，准备伏击回援的汉军。
嗯，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把印章用出去，强化那些人数占优，战斗力更强，只是因为落入埋伏而有些惊慌的汉军。
就算没有契约者，汉军获得胜利应该也没有问题。一定的！
她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眼前飘过一些金星，身体晃了几晃，像是要跌倒。她不得不抓住桌子，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体。
怎么回事？之前虽然疲惫、不舒服，但从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气的吗？真是可笑....自己是契约者啊，竟然会出这种事？
她拿出那瓶‘短暂强化药丸’来。
第一百六十一节 既定x的x命运（3）
许愿机恐怕就是因为自己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把它送给自己的。
不用马上吃。等一会儿，用囚牢把皇甫嵩拉进来的时候，自己吃一粒药丸，强化一下身体再进去，就不会有问题了。
她这样想着，意识里突然浮现出了某些糟糕的事情。
自己泡在培养皿里，身上像是承受着千斤的重担，而在培养皿前面，一个身上有许多眼睛的怪物，正挥舞着触手，把一些试管里的液体倒进一个大的罐子里。
不...不...
她想要大喊，却喊不出声音来。接着，那怪物身上的几只眼睛看向了她，一只触手伸过来，穿过培养皿，刺透了她的皮肤，开始从她身上抽血....
不，不！
苏苒终于喊了出来。
在她喊出来之后，一只手从上方骤然出现，打破了那个培养皿，把她拉了出去。
之后，王洛的面孔出现在了那只手的后面，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来。
“有时候敌人多一点，其实也不是坏事。”
“你说呢？”
他这样说着，眨了眨眼。
“不！”
苏苒发出了更大的喊声。声音里充满了排斥和拒绝的意味，但她并没有松开那只手，而是依旧紧紧的握着它。
随后，这一切消失了。她发现自己还是待在高级指挥中心里，满身都是冷汗。
手握的很紧，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都过去了，那时候的事情，都过去了....
她这样对自己说着，跌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
就要开始了，镇定点儿。
一段时间后，略微恢复了一点儿的苏苒看向勉强的屏幕。
一个屏幕上，王洛带领的黄巾军已经赶到了险要的地方，正埋伏在那里；另一个屏幕上，则是表情焦急、正在加速前进的汉军。
还有机会。
之前输了几次，但自己不会因为那种事而动摇---他都不动摇，自己凭什么要动摇！？
他救自己的事情，也....一码归一码。要做的工作依旧是杀了他。
就算他以后依旧要救自己，也无所谓，自己还是要杀了他！
她靠在那里，这样对自己说着。随后，像是胃承受不住了一样，她朝一旁弯下腰，吐了出来。
略微恢复了一点儿之后，她重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而后，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随即浮现在了她的意识里。
“人们作恶都是为了利益，为了作恶而作恶的人....虽然不是完全没有，但也是非常少见的。”
这些字浮现出来了之后，变的模糊了起来。有些字换了位置---但大体的意思还是那样。
对，我现在，是不是在为了作恶而作恶？
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这样的想法浮现出来之后，某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当然有。”
“你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报复他，让他痛苦，最后毁掉他。”
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后，苏苒身上又一次漂浮出了紫线。
但这次只有几根---之前那些汇聚起来，发出对王洛攻击的紫线，这次都消失了。只有那时候修复她伤口的少量紫线，又一次出现了。
它们在苏苒的身上移动着，闪耀着。之后，她的脸上随即恢复了几分血色。
一点而已。
它们消失后，苏苒睁开了眼睛---看起来比之前好一点儿了，但依旧很憔悴。
刚才...打算干什么来着？
对了，汉军正在前进，强化他们，让他们击败王洛....
她这样想着，从个人空间里拿出那幅画和那瓶水来。然后顺手把水倒在画上。
手滑了，瓶子里一大半的水都被倒在了上面。
苏苒看着那些浪费掉的水，轻叹一声，也不去管它们。之后，她拿起出现在面前的印章，正准备使用，才想起来，汉军还没赶到---离两军接触，还差很远的距离。
这....印章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如果到那时候还没到，计划就全完蛋了！
她责备起自己来。
为什么不仔细看看，然后再激活它呢？
为什么想着要伏击，就想要直接用了呢？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
镇定，要镇定。
苏苒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一瓶饮料来，咕咚咕咚的，一口喝下了半瓶。
马虎不得啊！
她这样想着，深呼吸了几次，看向了面前的屏幕。
黑暗中，汉军正打着火把，加速前进。不远处，黄巾军埋伏在那里....
嗯，应该来的及。以汉军的这个速度，能在印章的效果结束前赶到。
实在不行，自己就提前给他们用了嘛。反正，印章的效果也不是马上消失的，而是会维持一段时间...
嗯，只要在印章的效果消失之前，把它用出去，用到汉军身上，就可以了。
就算效果不能达到最佳，但也比之前，把它们用到黄巾一方身上要好的多吧....
她这样想着，又感到一阵阵的倦意袭来。
嗯，休息一下吧。
她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随即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没有出任何错。
在梦里，汉军即将和黄巾军接触的时候，印章的时间正好只剩下一丁点儿。她顺利的对汉军使用了它。接着，战斗力得到强化的汉军顶住了黄巾军的攻击，随即开始发动反击，把黄巾军打的溃不成军。
接下来，王洛没有使用精魂，而是收拢了一部分队伍，逃走了。在汉军即将展开追击的过程中，她用囚牢捉来了皇甫嵩---这次没有再出问题。
她服了药，在囚牢里击败了皇甫嵩，击杀后掉落了珍贵的将领头颅，而出来之后，黄巾军已经溃不成军....
一切都很美好。这时候，王洛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知道吗？你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他这样说着，叹息了一声。
“别费力气了，好好休息休息吧。都累成什么样了？”
说着，他伸出手，像是想要摸摸她的头顶。
“要你管！”
苏苒停顿了一下，举起手中的剑，朝王洛砍去---随即也就从梦里醒了过来。
她怔了怔，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没有把印章用出去---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梦。
但是没关系...它还在。
第一百六十二节 既定x的x命运（4）
虽然只有两分钟了，但还在。
她再次站起身来，看向已经接近了埋伏区域的汉军。
对了，之前通知他们一下，告诉他们‘这里有埋伏’就好了。
怎么之前没想到啊！这种事....
苏苒对此刻才想到这种做法的自己赶到无语。
对了，之前给自己定的计划里，好像就有这方面的内容啊！两天的时间里，怎么就完全没想起来呢？
这两天，怎么就一直待在指挥中心里休息呢？就算累一点儿，但自己可是契约者啊！告诉一下消息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露出牙痛般的表情，对自己这种失误感到不可思议。
这样后悔了一阵后，她看向了屏幕，埋伏在那里的黄巾军和正在前进的汉军。
算了，用吧，只要不在这里也犯错，怎么都好。
只要不把强化用到黄巾军身上，怎么都好。
她这样想着，举起了印章。
嗯，之后把皇甫嵩拉到囚牢里的时机，也不能出错。
盯着他们战斗的过程，等到出现和梦中差不多的情形时，就把皇甫嵩拉进来....
然后，战斗上，虽然在梦里，自己进去之后战斗的很顺利....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吃一粒短暂丸吧。以防万一。
等等，其实事情未必会像梦里一样发展。汉军的位置毕竟很不利....
如果汉军不顺，那么，把皇甫嵩抓过来的这件事，就一定不要急。等局势彻底稳定了，再用来得及。
嗯，印章不会用错的，自己又不是傻瓜。黄巾军什么的，不可能把强化的目标放到他们身上的...
她这样想着的同时，指定了汉军，把强化用了出去。
之后，她便看到屏幕上，埋伏在那里的黄巾军士兵，身上闪起了被强化的光芒。
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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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本来就是遭到了伏击，有些慌乱的汉军，在得到强化的黄巾军士兵打击下，队伍开始全面的崩溃。
苏苒没理会这些。此刻的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抱头。
想着不能犯这种错、不能犯这种错，但是最后，却偏偏在这种最简单的地方，犯下了错误！
算了...管他们怎么样...吃点东西吧。
苏苒什么也不想了，从个人空间里拿出了几大包零食，薯条、巧克力、糖、山楂片....然后，以一幅自暴自弃的模样，在那里吃了起来。
这些都是许愿机前两天的时间里送来的---她在清醒的时候没有许过这样的愿望，但是不能确定在睡着的时候没有这么做。
现在也不管了，直接大吃了起来。等到她把面前的零食都吃完之后，屏幕上的战斗差不多结束了。如同情报上描述的那样，汉军被击溃了，四散奔逃，而黄巾一方正在收拢队伍，并没有大肆追击。
接下来，他们会去袭击汉军大营，拿到那里的辎重，而王洛会得到让他得以建立团队的第一笔丰厚财富。
管他的！关我屁事？每次都搞砸，老娘不管了行不行！
她这样说着，在零食袋里抓了一把。
结果，什么都没抓到，已经空了。
她把零食袋揉成一团，丢到地上。随后看了屏幕一眼，叹息一声，拿起恶魔囚牢来。
气归气，某些事情还是要做的。杀掉皇甫嵩，拿到他的掉落，多少能弥补一下之前的损失。
“囚禁。”
她又一次念出这个词之后，表情狼狈的皇甫嵩随即出现在了囚牢里。
这次，总算没有再出什么岔子---其实，她的心态已经调整到出岔子也不会意外的状态了。
皇甫嵩一脸惊讶，在里面大喊着，之后，他身上的一些伤消失了，盔甲和武器也都变成了全盛时期的模样。
苏苒拿出那瓶药来，看了看囚牢里的皇甫嵩，打开药瓶，吃了一粒。
“决斗。”她轻声说着，身体随即消失了
....
大约二十分钟后，她穿着有几处伤痕的铠甲，握着剑，又出现在了高级指挥中心里。
和梦里的不一样，皇甫嵩没掉落头颅...甚至都没掉落什么有价值的装备，只掉了几万通用点。
“真是个穷鬼。”
她这样说着，随即把剑一丢，靠在了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她才再次抬起头，看向屏幕。
在那上面，黄巾军正打着火把行军。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汉军大营。
“费了这么大力气，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样说着，苏苒看向了又浮现出印章的那幅画。
“之前的接连失误，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常来说，自己不会出这种事的...以前从来都没有！
这次出现这种事，肯定有原因...一次失误，可能是意外，两次失误，可能是不小心。但是次次都失误，那就肯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之前我真的犯错了吗？我明明记得，是把目标对准了汉军啊....为什么得到强化的是黄巾军？
会不会....是王洛用了什么道具？能把用到敌人身上的buff偷取到自己一方的身上？
那精魂...对了，这会不会就是精魂的作用？
不...刚才这次倒也罢了，但是之前的时候，确实是自己出了错，把buff加到了黄巾士兵的身上。
而且，之前还用高级指挥中心来加过---如果buff是被偷取了，那它应该不会提示加错了。
嗯，如果是精魂，它应该是在更高级、更可怕的方式影响自己加buff的做法。
是运气吗？所有对王洛有利的事情都会发生，所有试图对他不利的事情都会失败？
这样的想法浮现出来后，很快占据了她的思维----如果这个设想是真的，她就不是一个傻瓜，而是一个被敌人针对了的契约者了。
这就很正常了。在空间里，作为契约者，在获得一定的胜利之后，身上的装备、道具、天赋、技能遭到针对，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据说，王洛在第一个场景里做出了非常出色的发挥。恐怕，他是因为那种发挥，而在第一个场景里得到了什么---运气类的道具。
对，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一路顺风顺水，赢得了各种不可思议的胜利，甚至得到了精魂这种道具。
第一百六十三节 既定x的x命运（5）
如果是这样，那该怎么办？放弃？
这个念头在苏苒的脑海里盘旋了片刻，随即被否定了。
不，不能放弃。
不能被压倒，一定要坚持。有困难克服困难，有问题解决问题---这是王洛教给自己的。
至于王洛的目标和她的目标之间的区别，她没有细想---就好像那是无关紧要，根本不需要去想的事情一样。
那...该怎么做？
自己身上有‘真实幸运’这个技能，运气也不坏。但是...
如果王洛处于自己这样的局面，他会怎么做？
苏苒闭上眼睛，随即就好像看到了王洛哈哈大笑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运气什么的，并不是一切。”他这样说着。“关键还在于自身的选择。”
“一个人的运气好，他的同伴，他的朋友，运气也一定好吗？他一时的运气好，难道能一直运气好下去吗？”
“另外，这个世界上充满了诱惑。有些时候，软刀子比直接的打压要有效的多---让那些运气好的人自己沉溺于享乐，去追求错误的目标，这时候，他的运气还能怎么帮他？”
“在追求错误目标的过程中---他获得越多的胜利、越多的成功---他离失败和死亡也就越近。”
对，就是这样。
苏苒睁开眼，看向黑暗中的黄巾军。
王洛就在里面，带着他的士兵，追求着他的胜利。
他想要的是什么？是拯救，是帮助别人，拯救别人。
但是空间本身，却是残酷的、暴虐的、绝不容情的。
既然妨碍他、阻挠他的做法失败了，那不妨支持他、鼓励他、帮助他----等到他做出某些不符合空间本身规律的行为后，等到空间认为他的行为不符合自身的需要后，看他的幸运还能有什么用！
再强的契约者，能对抗那种‘抹杀’的力量吗？
嗯，这是个好办法。
她这样想着，看向了面前的屏幕。
接下来，他应该能击破面前的汉军大营，从那里获得丰厚的收益。
再试一次。营地里的汉军人数并不少，战斗力也不差，用印章强化他们之后，他们应该能挡住黄巾军。
而后，本地的其他汉军就会过来支援----到时候，这些黄巾军不但无法攻破汉军大营，反而会被全歼。
嗯，用的时候仔细观察，看看是不是会再出岔子---如果再出了岔子，就证明自己之前的推断是没错的。
至于如何行动---苏苒从个人空间里拿出了那个人偶。
之前几次使用它，都莫名其妙的失败了。
这或者也是精魂的作用---因为自己想害他，所以，遭遇了各种失败...但如果自己是想对他好呢？如果自己是鼓励他、支持他，帮助他实现那些目标呢？
他的运气还会抵触吗？
然后，让在其他场景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既定目标的他，和这个场景的他融合---这时候，他会怎么做？
会出现各种不合时宜的做法吧！会去追求不符合这个场景要求的目标，然后遭到可耻的失败吧！
一定会这样的！
---
屏幕上，驻扎在营地里的汉军没有投降的意思，而是非常坚定的在那里战斗。
之前，他们已经和来袭的黄巾军战斗了一段时间，但丝毫也没有露出颓势。
看战场上的情况---之前的时候，王洛似乎是把大部分黄巾军都调到了这里，来袭击大营。而他自己，只带了一小部分士兵在那里埋伏。
结果，他那边打赢了，而大部分黄巾士兵所在的这里，却始终没能攻下汉军大营。
苏苒把最后的一点儿水倒在面前的画上，印章又一次出现在了面前。
这一次，应该也会和之前一样吧。
自己把强化用出去，明明目标是汉军---但效果却会发生在黄巾军身上。然后，人数较少的汉军就再也支撑不住，被击破了大营。
她这样想着，拿起印章，对营地里的，正在和黄巾军进行战斗的汉军进行了强化。
就算发生了也没关系，正好可以看一下事情的整个过程，然后从这样的过程中找到机会。
她这样想着，紧盯着屏幕---随后，便看到屏幕上，亮起了汉军一方得到强化的提示。
咦？这次没打偏吗？
她想起之前的事情---也有没偏的时候，但是没能起到任何作用。
这次也是这样吗？因为汉军的人数太少了。就算强化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所以王洛的道具没有产生作用？
她这样想着时，便看到靠近汉军营地的，那些黄巾一方的士兵中响起了呐喊声：“皇甫嵩已死！汉军主力全灭！”
这是可耻的谎言。皇甫嵩确实死了---但那是自己杀的，汉军主力更没有全灭---有一部分是被汉军一方的契约者用道具调走，派去攻击逃走的黄巾渠帅了；而之前遭遇伏击的那些，也并没有全灭，很多都逃走了。
不过，王洛派人说这种谎话，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他从来都是个无耻的人。
她这样想着，随即很高兴的看到，汉军营地里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动摇。
他们的战斗意志依旧坚定。在屏幕上显示出的战斗力数值方面，依旧可以坚持很久。
这时候，王洛的手下又喊了几句别的什么话。然后，王洛带着一些人靠近了汉军的大营，把手中的火把丢了进去。
在王洛这样做的一瞬间，强大的能量从他的身上喷薄而出。
不，这能量不止是强大。
不需要碰触，不需要靠近，只是单纯的看着，苏苒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之处。
之后，她感觉到了更多。
它还没有完成。
这种让自己如此恐惧的力量，只是这颗精魂还没有完成的时候，所泄露出来的一部分....
它....应该是从极度的艰难中诞生，在满足了不可思议的条件后成形的。而刚才释放出来的能量，是它成型工作的一部分。
真是可怕....并非攻击，而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释放出来的一部分能量，就可以席卷一切、摧毁一切、战胜一切、肃清一切了。
第一百六十四节 既定x的x命运（6）
如果那能量有意愿，那么不止是那座汉军营地了---他们脚下的大地，头顶的天空，场景的边界，全都会在它的力量下毁灭。
也许，只有同类，只有其他精魂的力量，才能与它正面抗衡。
没有理由，但不由自主的，苏苒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与其说是得出结论，不如说是....这样的认识从她的头脑里浮现了出来。
接着，又一种认识浮现出来，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危险。
如果它对自己有丝毫的敌意，如果它有那么一丁点的，想要攻击自己的想法---那么，只要稍微一碰...不，甚至只要看向它，自己都会化为齑粉。
但是，还好。之后，这能量没有攻击谁。它像是没有目的一样，单纯的从王洛身上被释放了出来，漫无目的的充斥着、弥漫着。
接下来，一部分能量汇集了起来，在王洛的上方形成了交叉的斧头和镰刀。
这....之前在克苏鲁的场景里，他的计划中使用的旗帜上的那种？符合他需求的力量？
不...不完全一样。苏苒说不清此刻出现在空中的锤子和镰刀，与之前那些旗帜上的有什么区别....但她就是感觉不一样。
对了，他凝聚出这样的符号，是为了给手下的士兵和支持者们看吗？
苏苒这样想着，看向屏幕上的人们。
汉军的营帐里，已经燃起了大火。
那火把上，裹着一部分精魂散逸出来的力量，凡是被那火烧到的汉军，战斗力全都飞速下降，本来凝结成团的他们，在屏幕上瞬间就变成了零碎的小点。
接着，王洛身边的士兵也朝汉军的营地里丢了许多火把，然后朝汉军的营地里冲去。
这次，与之前不同。那些之前一直努力抵抗的汉军士兵，那些被苏苒以准确无误的方式强化的了汉军，在那里瑟瑟发抖，没能再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
片刻之后，汉军大营就此易手。获胜的黄巾士兵们，看着俘虏、看着缴获、看着彼此，欢呼着、庆祝着。
没有一个人看向上方---就连王洛自己，也没在看天空中的符号。
咦？这是怎么回事？
以王洛的作风，如果是他想以此来激励士兵们，那一定会安排人大喊‘看，命运在帮助获胜！’然后就地把锤子和镰刀画到旗帜上....
就算是他事先没安排，锤子和镰刀的出现只是个意外---但只要被他看到，他一定会根据这样的图案来作文章。
王洛就是这种人。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他根本没看到。
这可能吗？精魂是他的，能量是从他的身体里释放出来的，结果他反而看不到？
唔...过去的时候，倒也不是完全没见过这种事情。有些装备，会自行采取行动，主人并不清楚....
精魂是这样的装备吗？
还是说，他是故意的？
知道我在监视他，所以故意不像之前那样做？故意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苏苒看着屏幕上，正站在那里，因为胜利而露出笑容的王洛。
之前的时候，哪怕是关键的战斗也不用，而在这里，在我察觉到了异常之后，在我打算采取针对性的策略之后---把精魂用出来。
他的这些做法都是故意的？！他是想用这样的办法，证明我的想法是错的？证明我是个傻瓜？
在脑海里浮现出这种设想之后，苏苒用力的咬着牙---快把一口牙都咬碎了。
这种事，也可能是王洛会做出来的。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在监视他，完全可能会这么做。然后，等自己输掉的时候，他再回过头来，朝自己笑一笑....
这混账！一定要干掉他！
她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
没必要恐惧。毕竟，在之前的时候，自己就曾摧毁过精魂一次---那时候的精魂，已经完全成型了，但王洛从来都不用，最后，它毁在了自己手中。
能借钱，又有许愿机在，再毁掉一次精魂，也是完全可能的。
就算这精魂再强大，也要看用的人如何。像王洛之前那样，不怎么打仗--空有强大武器而不用，只是依靠精魂的被动技能，躲避别人对他的攻击----这和守着金山要饭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她有精魂，做的一定比王洛好的多，一定已经有了更大的收获、更多的成功。
击败他，让他痛苦，让他后悔....要不，再用一下之前的那些道具？
她正这样想着时，看到自己身上闪耀出了光芒。
是许愿机....它好像在收集空间里散逸开来的能量，这是怎么回事？
天空中，锤子和镰刀构成的图案慢慢开始消散。有一部分能量消失了，另一部分则在朝她所在的方向聚集过来。
怎么，它打算给自己做一件很强的装备吗？
苏苒刚这样想着的时候，有些惊喜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光芒，看着融入到自己体内的这件装备---但之后，能量进入身体里的时候，她随即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
那种感觉，像是一把刀切进了她的身体，然后没有抽出去，而是在她体内横向的移动，刮她的骨头。
苏苒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之后，她低下头，想看看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随即，又一阵剧痛传来，她昏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一件道具出现在了她面前。
这道具看起来像是一个罗盘，上面的指针在不停的晃动着。
苏苒伸出手去，把它拿了起来。随即便看到了一段信息。
道具名称：抉择。
一级权限（￥%#）
充能次数：三次。
效果：使用者如果正面对多种的选择，那么可以拿出右侧的白色骰子，丢到罗盘上。之后，罗盘会选出最符合持有者期望的一种
该方法消耗一次充能
效果：在头脑中想着目标，同时拿出左侧的红色骰子，丢到罗盘上。罗盘会自动推行符合持有者目标的发展
该方法消耗三次充能
这....是许愿机根据自己的需要而给自己的装备的？是适合用来对付现在这个王洛的道具？
第一百六十五节 解决x的x方法（1）
苏苒拿起它，又看向屏幕上的王洛。
怎么办？自己制定计划，来对付王洛吗？然后，在关键的时刻依靠它来做出选择？
但是，只有三次机会，面对王洛的话.....
她这样想着，拿起了红色的骰子。
这个时候，她的身后飘出了几条紫色的线，但她并没有发现，只是在那里思索着，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为了这个叫王洛的人对我的敌意和侮辱，我想看着他承受最大的痛苦，产生最大的悔恨。在充分品尝了这一切后，我希望他能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
“这就是我的目标，付出一些代价也可以接受。”
她这样说着，把骰子丢到了罗盘上。
之后，骰子在罗盘上滴溜溜转了起来。罗盘上的指针随即也动了起来。
一阵响声过后，它们化作了许多气泡---像肥皂泡一样，闪烁着多种光彩，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里面人影的气泡。
它们出现后，苏苒身上一阵闪光，那座‘简易任务平台’飘了出来。
这...这是打算再让自己准备一个场景，去对付王洛吗？
可是，选哪个场景？之前也不是没有试，但根本就对付不了王洛...
苏苒这样想着。但这次，平台并不需要她选择---之后，罗盘和骰子消失后出现的那些气泡，便纷纷飞向了桌子，并且浮在了上面。
之后，苏苒还在看着这些的时候，王洛和周素烟模样的两个木偶也从她的个人空间里浮了出来。
之后，它们飘进了平台上的一个气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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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洛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沙发上。
沙发对面，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有些疲惫、有些憔悴的女人。
“这...”王洛看了看她，觉得有些眼熟。但随即觉得有些头痛，揉了揉太阳穴。
“下午孩子要交补习班的费用了。”这时，那女子一边收拾着手中的包，一边这样对他开口了。“钱不够了，你去隔壁老宋借一点儿。”
王洛：“啊？”
女子：“我跟他说好了，借五万。你把钱交了之后，顺路买点菜回来。”
“今天应该不用加班，你早点做饭吧。嗯....人才市场那边，实在找不着，这几天就不用去了，休息休息....”
她这样说完，叹息了一声---像是被生活压断腰的那种叹息。
但在之后，她没有说出任何的抱怨话来，就这么走了出去。
王洛眨了眨眼，没有作声。之后，这女子走出门的时候，他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什么情况？
她走后，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十五六岁，长得很像是刚才那女子的年轻版。
她从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之后一直低着头，偶尔看王洛一眼---目光中半是恐惧，半是鄙夷。
王洛读懂了她眼光的意思---既畏惧，也鄙夷。
他皱了皱眉，之后这样开口了。
“你好啊，女士。”
“请坐。”
听到他这么说，那小姑娘惊讶的看了王洛一眼，然后坐到了一个离他较远的地方。
“能解释一下几个名词吗？”王洛说到。“孩子、补习班、老宋、人才市场。”
那女孩低着头，咬了咬嘴唇，没有作声。
像是对一个没有出息的父亲的态度。我是这种人吗？我会留这样的印象给别人吗？真是难以想象....
王洛这样想着，继续说了下去：“现在我什么也不记得了，要是你能解释一下，有助于我理解具体的情况....”
这次，那女孩惊讶的开口了。“不记得了？”
王洛点点头：“对，不记得了。”
那女孩又咬了咬嘴唇，这样说了起来：
“你叫王洛，今年42岁，去年被解雇了，之后就一直没找到工作。”
哎玛，听起来好惨....
“我母亲叫周若瑜，我叫周素烟。你们原本是同事，在4年前结的婚。结婚后，你用家里的积蓄去投资，结果把钱赔光了。”
“本来说慢慢工作，慢慢挣钱，结果，你的工作也丢了。”
四年前结的婚，她看起来至少十五六了...也就是说，不是亲女儿....我为什么会娶这种人呢？
不过，投资赔钱的事，好像有印象....
王洛：“还真是糟糕啊。”
听到他这么说，周素烟咬了咬嘴唇，继续说了下去：“宋叔叔住在旁边的小区里，他和母亲是初中同学，关系....很好。”
“之前学费不够的时候，我差点被开除。幸亏有他借钱给妈妈，我才能交齐学费，继续留在学校里。这次，也是因为他的推荐，市里最好的补习班才答应了我的报名。”
王洛：“他姓宋，我姓王，这还真是.....对了，这补习班什么的，很重要吗？”
女孩偷偷的看了王洛一眼：“班里大部分人都去了这个学习班。”
“我不能去，大家都看不起我。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去不可，但是妈妈....”
她这样说着，低下头，叹息了一声。“现在，您想起来了吗？”
王洛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想要找到纸笔。但一时没看到。
“算了...”
“在一个发展速度不够快，而整体趋向稳定的社会里，非常容易出现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的情况。”
“而夹在这两者之间的中产阶层，也趋向与越来越穷。这个群体，差不多是最焦虑的。为了摆脱可能出现的，越来越穷的前景，他们有时候会病急乱投医，做出一些非常可笑的事情来。”
周素烟皱起眉来。“啊？你在说什么啊....”
王洛：“这是对补习班的评价。”
“满是焦虑的，中产阶级的成员，为了让自己产生自己依旧在进步的幻觉，而进行的，类似于垂死挣扎的努力...”
周素烟低下头：“那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去了吗？”
失望之意溢于言表。
王洛：“顺便问一下，你几年多大？”
周素烟：“17。”
王洛：“你是不是非常想去？如果家里不支持，你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也想去？”
周素烟没否认。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付出的代价....哎。
王洛打量了她一下，继续说了下去：“那个补习班里，都讲什么课？”
第一百六十六节 解决x的x方法（2）
周素烟还是没作声。
王洛停顿了一下，这样开口了。“现在，我来给你讲一课试试吧。”
“就社会的普遍现象而言，大部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是无限的。想要用有限的精力去填满无底的欲壑---是愚蠢至极，不可去做的事情。”
“对一个家庭来说，让孩子吃饱穿暖是父母的责任，但让孩子奢侈享乐则不是；保证孩子身体的健康是父母的责任，因为治病而搭上自己的全部财富则不是；让孩子受教育是父母的责任，以上大价钱的补习班来保证孩子能和同学攀比，则更不是。”
周素烟像是根本就没听---她低着头，一脸厌恶和反感的模样。
王洛也不管她，继续说着：“什么‘不花这钱就会被别人看不起’，‘别人要有自己也要有’？这种理由毫无价值。作为一个孩子，如果家庭条件允许，顺便享受一些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在家庭条件不富裕的情况下强行要求...”
“多干点儿活，洗衣服、摘菜、收拾屋子、去打打零工，也许改变她的想法。”
周素烟没有分辨，没有说‘我不是为了被人看不起’、‘不是因为别人有我才要有’---她捂住脸，直接哭了出来。
一连哭了好几分钟。在这个过程中，王洛一直沉默着，一句安抚的话也没说。
周素烟终于停了下来，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王洛。“你当初是怎么对妈妈说的？怎么对我说的？”
王洛：“这个...怎么说的来着？”
周素烟眼中又流出泪来。“你说一定会让我们幸福的！你说过，我根本不需要担心家里的事情，好好学习就行！如果我们想要什么，你一定会努力去为我们争取的！”
这个原本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幸福难道是能随意许诺的东西吗？
嗯，娶一个寡妇，然后做投资把寡妇的钱赔光，确实不是个玩意...
“骗子！大骗子！”
周素烟这样说着，站起身，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王洛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这样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失忆了？”
“虽然看着她们确实有些眼熟....但是，但是这个情况，现在该怎么处理？”
算了，头很痛，睡一会儿吧。
他这样想着，靠在沙发上，立刻就睡了过去。
入睡之后，他便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在一片原野上，自己站在那里，周围是一群穿着简陋铠甲，正在那里欢庆胜利的士兵。
这是之前的自己吗？看到他们，倒是感觉很亲切，很舒服。
王洛朝身边的士兵笑了笑。他正待开口，问一问他们当前是什么情况的时候，突然看到上方闪耀起了异样的光芒。
那光芒不是一团、一缕，而是弥漫了整个天空。这时候，王洛却没听到周围响起对它的惊讶声--看向周围，随即发现周围的士兵还是在那里欢呼，就好像没看见天空中的这些光芒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王洛略感诧异，之后又向上看去。
这光芒很漂亮，。注视了它一会儿后，王洛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它好像还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如果自己愿意，可以像控制手指一样控制它。
这....
王洛觉得很有趣。他刚要试探性的控制这些光芒，让它们动一动的时候，突然听到高处，光芒上方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响起了一个充满怒意的声音。
“这不是你的，别做梦了！”
这声音依稀有些熟悉，连响起的方向也有些熟悉。就好像...好像自己从前也听到天空中传来类似的声音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来着？也不记得了。
王洛正努力回忆着，就看到一部分的光芒开始向上飞去。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对抗，想要留住这些光芒。在这样念头浮现出来的一瞬间，那些光芒开始了变化。
一部分向上飞去的光芒，开始向周围散逸开来。而剩下的大部分动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了一把锤子和一柄镰刀。
“哼！”
在发生这样的变化之后，天空中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之后，一只发着蓝光的手从天上降下，抓向那柄镰刀。
在被它碰到之前，锤子和镰刀就都消散了开来。之后，散落开来的光芒向四面八方散逸而去。
“休想！”天空中第三次响起了这个声音。
那只手消失了。在远方的某处，亮起了一道光芒。接着，周围所有零散的能量都朝这个地方飘去，凝聚在了那里。
那里是什么？
王洛下意识的朝那个方向看去。之后，他看到那里浮现出了许多巨大的，肥皂泡一样的东西。
咦？这又是什么？
他刚这样一想，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那些肥皂泡前方。之后，在其中的一个肥皂泡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这是镜子吗？
他这样想着，便看到周素烟的形象出现在了那个泡沫里。她抽泣着，一边接过某人递过来的钱，一边解开了衣服上的一个扣子...
危险。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王洛感觉到了浓重的危险意味。
之后，他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下去，就看到那肥皂泡破裂了---接着，他发现自己也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很痛---就算是在梦里，依旧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
他想试着动一下，随即看到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人。
看起来也有些眼熟，但依旧记不起名字。她看到变成碎片的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之后，突然又低下头，哭了起来。
泪水落到碎片上。王洛随即醒了过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身大汗。
这是什么噩梦？象征着什么？也太奇怪了吧....
他正这样想着，一旁响起了开门声。
周素烟满脸惊恐的跑了进来---上身换了件别的，刚才王洛在梦里看到过的衣服。
她看了王洛一眼，像是想要求助。但之后，她只是紧紧的锁住了身后的大门。然后，倚在门上，痛哭了起来。
看来，刚才的态度可能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第一百六十七节 解决x的x方法（3）
王洛坐在沙发的一方，对面是低着头，正穿着校服的周素烟。
“喏，现在的问题是这样：你在学校里，在班上，各种被富有的同学排挤和蔑视，对吧。”
周素烟没否认。
王洛：“我们再做一个假设：你认为，看和她们一样的电视，和她们去一样的地方玩，和她们穿一样风格和价格的衣服，跟她们一起上补习班---就能融入到她们之中，就能把问题解决了吗？”
这次周素烟抬起头，看了王洛一眼---还是没开口。
王洛：“我认为是不会的---她们对你的蔑视，已经形成一种惯性了。”
这次，周素烟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恐惧。
王洛：“也就是说，你买了新衣服，她们会嘲笑你的衣服---然后花大价钱买其他风格的；她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你试图加入，她们会一起嘲笑和捉弄你；你和她们去同一个补习班，她们依旧会在补习班里蔑视你。”
周素烟又一次低下头。
王洛：“但事情是不是就没有办法解决了呢？绝不。”
“这个事情完全可以解决----有一些巧妙的，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的方法就可以了...你的体力如何？”
周素烟疑惑的看向王洛：“体力？”
王洛比划了一下：“打架能力。能打过别的女生吗？”
周素烟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胳膊：“这...我不知道...”
王洛：“那你可以最近试着学习一下，锻炼一下。毕竟，你们是学生。”
“同时，每天多观察一下排挤你的那些女生---看看她们之前存在什么样的矛盾。”
“除了排挤你之外，她们彼此间必然也存在相当的矛盾，互相看不过眼。然后，找一个机会，挑选曾和你发生过冲突的某个对象，动手揍她。”
周素烟：“这...”
王洛：“看到她挨揍，那些女生会尖叫，会去找人，但与此同时，也一定会在心中拍手称快---之后，这种快意会转化成对你的好感。在这个时候，趁着这种好感在发挥作用，去和她们交流，就有很大几率和她们成为朋友。”
周素烟皱起眉来。“这...可是....”
王洛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很多事，只要多动脑，总能想出办法来解决---不用把自己逼的太紧，或者钻牛角尖，去牺牲、去蛮干。”
周素烟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觉得，我可能打不过她们....”
王洛：“这...”
“如果战斗力在锻炼后还是不足的话---还有一个办法：舆论。”
“其实这是更适合女生的做法。譬如，某个曾嘲笑你的女生，表面上看起来是光鲜亮丽的大小姐，实际上极度不讲卫生---把她在宿舍里，猥琐、邋遢、丑陋的模样拍下来，然后不小心让其他男生和女生看到。”
周素烟：“这...”
王洛：“其他女生知道这种事之后，你觉得她们会有多开心？在看到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女生吃瘪之后，她们应该会...一边在表面上安慰、关怀；一边在背后偷笑，然后大肆传播，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次，周素烟的眼睛变亮了。但之后，她使劲摇了摇头。“可是，没有这样的人....”
王洛：“我只是举个例子。排挤你的女生很多吧，那么多人，找出点毛病来不难吧？”
“这个得你自己想办法努力。不能指望一个老男人说的太详细...”
周素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王洛：“大部分人，大部分时间都不思考。在从事宣传工作的时候，重要的从来都是人们愿意相信什么，而不是事实。”
“事情到底是什么样，没人关心，没人在乎。只要精彩热闹，他们就会喜欢---乐于相信，乐于传播。”
周素烟：“可是....”
王洛：“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算是17岁的少女，处于精力旺盛的时期。如果把精力放到了出糗的大小姐身上，忙于---一边安慰大小姐，一边传播她的丑事....在这之后，她们就没空关注上不起补习班的丑小鸭了。”
周素烟摇了摇头。
“我不想这样，这....太卑鄙了。”
“我只想过简单一点的生活，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搞的这么复杂呢？”
王洛：“想要个人的生活简单，是一种懒惰；想要这世界简单，是一种罪恶。”
“你应该学过万有引力吧---我们所在的世界，是由无数复杂的力量交汇在一起，共同作用，而形成了现在的模样。”
“在这样的世界里生活的我们，凭什么去要求它变得‘简单’？”
“谁敢这么要求，他就会失败；谁敢这么要求，他就会痛苦---而这失败和痛苦，都是这个复杂的世界，按照它本身的规律，给予那些希望‘简单’的人理所应当的回报---他们活该受苦。”
周素烟看起来有些生气。但王洛并不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但我知道，其实你要求的并不是‘简单’。”
“你很聪明，我一看就能看出来。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把这个计划执行的很好，然后，解决掉眼前的问题。”
周素烟露出了如盛开鲜花一般的笑容。
她....估计是很少被夸奖的那种人吧。一有人夸奖，她马上就把所有夸奖自己的词汇当成是真的，然后...像海绵吸水一样，把所有的赞美都吸收进自己的精神中。
王洛在心里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之后，他还打算继续开口的时候，周素烟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她去补习班，不是为了和那些女人搞好关系，只是因为考试的时候会考很多课堂上不讲，只有补习班里讲的内容。
十几年前，补习班还只是课堂的补充，去不去没什么分别。但后来，学校的课程越来越少了，去补习班的学生，成绩基本就越来越好了。
再后来，学校的老师有时候就不怎么讲课，随便大家玩了。而考试的时候，上面的内容大部分都是补习班上讲的---学校里讲的只占很少一部分了。
第一百六十八节 解决x的x方法（4）
这个时间，会有这样的事吗？
对周素烟的说法，王洛不是很相信---并非她说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但是，那种事，在他看来，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感觉到了一点儿异常，但并没有说出来。周素烟什么也没意识到，在那里继续倾诉着。
她告诉王洛，在学校里，确实存在其他女生排挤她的事情，但那个她不是太在意。但是，自己一直在努力学习。但之前还能跟上，现在就越来越难跟上了，这一点，才让她难以接受。
王洛沉吟了一下。“这样吗？”
周素烟：“对....我也是没办法。”
“可能的话，我不想给家里添负担。但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
事情未必是这样，可能这姑娘在耍一点小心机、小手段，来争取同情....
这也没什么好挑剔的。目前，就假设她说的是真的---以此为基础来进行对话吧。
王洛：“这个...我刚才的思路，你可以把它用到目前的情况上来---矛盾无处不在、永远存在，可以广泛适用于所有场合。”
“你说的这个情况里，充满了资本试图压榨...那些通过学习来改变命运的普通家庭和底层家庭，这样的意愿。而原本应该提供公平环境的学校，在其中扮演了配合资本---这样一个角色。”
周素烟惊讶的看着王洛。“你...”
这个表情看起来有点儿做作。
她认为我会这么说？在期盼着我这么说？
王洛任由这样的思路在自己的脑海里发酵。接着，他不动声色的挥挥手。“还是通过舆论，告诉其余的家长，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这样做，假设我们是补习班的老板---按照你说的，这样变化的过程，把那些老板操作的技巧---往坏处向，制定一个计划，然后让别的家长不小心看到。”
“第一步：宣传素质教育。具体什么素质不用管，只要提倡学生们去玩，而不是努力学习，就可以了。”
“第二步：开设补习班，在希望孩子能赢在起跑线的家长们，会乐于送孩子们去。”
“第三步：渲染危机，让其他的家长感觉到压力，也送孩子们去。”
“第四步：收买学校的老师---引发学校里，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冲突，在教师中引发不良的风气，鼓励教师们消极怠工。”
“第五步：收买学校的上层，让学校倾向于选择补习班教授的知识。”
“这样一来，所有想要取得成绩的学生，就必须去补习班了---他们的价值，就从‘额外的提高’，变成了‘必须’。”
“‘额外提高’是一个价格，‘必须’是另一个价格了---不榨干父母们的钱包，他们是不会停止的。”
“第六步，把老师们的风气公开出来，宣传学校无价值，要让孩子有前途---完全不要去学校，直接送到补习班去。”
在王洛说完这些后，周素烟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那怎么办？”她这样问道。
怎么办？代入到补习班一方的思维后，就能发现，这些工作会很困难，会面对很多阻力面对很大的竞争---且需要很多的时间。
在大部分地方，它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完成这样的工作--时机还不成熟。
王洛：“宣传嘛。”
“我刚才说的这些内容只是简要提纲，你来把它完善一下，然后....我们来导演一出好戏。”
“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参加某个补习班的宣传会。到时候你冒充成补习班的工作人员，不小心把这份文件发给在场的家长。”
不经意的，低着头的周素烟脸上露出了几分幸福和满足。
王洛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思索了起来。
很高兴，很满足吗？
我这样分析，这样制定计划---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是这样吗？
周素烟抬起头---幸福和满足早已消失无踪，又是之前那幅非常焦虑的模样：“不小心....”
问题是，然后呢？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王洛：“蒋干盗书的效果嘛，不经意间得到的信息，他们会更容易信任。如果家长中存在那些生活艰难，又恰好喜欢动拳头的人，就更好了。”
周素烟：“你觉得他们会动手打补习班的人？”
王洛：“本来生活就很艰难了，全心全意为孩子的时候，却又遭到了这样的算计。群情汹汹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忍得住。”
“然后，事情是集体事件，作为‘一时没能忍住的民众’，他们也不需要负责任。”
周素烟：“可是...如果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办？”
王洛：“那就雇几个民工嘛，价格应该不会太高...比补习费肯定低很多。”
“其实，要是在座的家长里恰好有记者，那就更好玩了---《震惊！校长暗中勾结补习班，考试只出补习班教导的内容》、《无奈！无良教育界试图扼杀底层的最后希望》...”
“这种标题放到网上去，大家能把校长和补习班一起生吃了，酱都不用蘸。”
周素烟低下头，像是在思索王洛这种做法的可行性。这时候，王洛眼前的一切摇曳和模糊了起来。
眼前不再是居民楼里的普通住宅了，变得窄小了很多，破旧了很多。周若瑜和周素烟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也破旧了很多。
周素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周若瑜突然一巴掌打在周素烟脸上。周素烟被打的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之后，她低下头，捂着脸，眼中含泪，嘴唇轻动，像是在期盼、像是在祈求...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
随着周素烟再次开口，王洛面前的一切再次变得清晰了起来。
王洛眨了眨眼，发现周素烟正一脸犹豫的看向自己。
“嗯？”王洛道。
周素烟低下头：“我...我有个同学。”
“她家里的情况不太好。有个男人，说可以给她支持，但是要求她陪对方一段时间。她不想接受，但那男人很可怕---她也不敢直接拒绝。”
“请问，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第一百六十九节 解决x的x方法（5）
她刚才进屋的时候那幅模样，就是因为遇到了这种事？自己在梦里看到的，她那幅一边掉泪，一边解扣子的模样...
这话也是之前准备好的？等我给出补习班方面的解决方法，就问出这个，好让我同情她，帮助她？
怎么回答比较好？
王洛斟酌了一下：“你这个同学....她认识那种，不在意这种事的同学吗？”
周素烟：“这...认识几个。”
王洛：“告诉她，把那些年轻、充满活力，不介意做这种事的同学介绍给这个男人---如果方便，还可以收一笔好处费。”
“当然了，具体的操作过程中，需要小心一些。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如果他只是想享受年轻的**，不在乎具体的对象是谁，那事情就解决了---他应该不会再骚扰你....这个同学了。”
周素烟的脸颊变得有些红，头低的更厉害了。
王洛：“但如果他喜欢的是别的什么---麻烦就没有解决。你....最好告诉你的同学小心一点，不要和这个男人单独见面。”
周素烟抬起头，用羞怯中包含着轻松、轻松里充满着崇拜---这样的眼神看向王洛。
“我知道了。”她这么说着，然后匆匆的回到了自己屋子里。
又过了一会儿，她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衣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那种。
这次，她对王洛说了一声‘我先出去一下’后，就跑了出去。
是去联系那个愿意接受这种交易的同学，还是去见那个男人了？
有点太急了，也许拦住她比较好。
王洛这样想着，随即想到了她之前刻意的模样，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其实，之前对她提到的计划，只是初步的、还远远不够成熟的...一些可能性而已。真要执行的话，会需要面对很多的复杂情况。
就算提及的条件符合对方的利益，但在交涉的过程中，对方可能也会认为己方不够老练，拒绝的话能得到更有利的条件；认为如果他们答应，己方能得到更大的利益...因而选择拒绝。
不过，也不能立刻对她说这些....谈这些计划，是为了鼓励她...她的问题是有些消极和沮丧。好不容易把她的积极性鼓励起来了，再提及问题和难点，恐怕她的心态又会出问题。
她没有恶意---就算是在耍心机，刻意摆出了某些姿态，说了某些话---也不是太过分的事情。
一个小姑娘，为了保护自己，因为不想被伤害....耍点儿心机来找人帮忙，这没什么问题吧。
只要她没有恶意，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了就想要伤害别人---那一切就没问题。
嗯，如果她跟人交涉失败了，那就把更进一步的思路告诉她，然后一起开展工作吧。
又或者，她没说谎，这里的事情真发展到她说的那样？
那，可利用的机会就很多了。其他补习班，可能对那个补习班的的收入感到眼红；这个补习班的教师，可能会对自己的收入感到不满；和这个补习班合作的校长---可能要面对上司的不满，下属的野心。
总之，矛盾无处不在。只要营造出足够的氛围，某些人会像是闻到血味的鲨鱼一样，吞掉还不够成熟的补习班集团....
王洛正这样想着，随即发现周围的一切又一次变得模糊了起来。
破旧的房间里，少女模样的周素烟坐在凳子上，满脸恐惧的看着外面的灯光。之后，她闭着眼，低声祈求着，在那里祈求自己的生活能变得好一点，祈求有人能帮助自己....
外面的房间里，周若瑜从一个老迈男子的手中接过一打钞票，笑容满面的把钥匙递给了对方...
然后，是一些含糊不清的镜头。有的镜头，是她在那间破旧的房屋里被侵犯；有的镜头，是她试图反抗，然后被殴打；有的镜头，是她从那个老迈的男子手中接过钱，然后露出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
之后，有个镜头周若瑜从她身边拿走了身边的钱，她不敢反抗；有个镜头是她被别的女人打，而那个老迈的男子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大致如此，不宜细述。
在这些镜头闪过之后，一个看起来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的周素烟出现在了王洛的眼前。
她正坐在一间帐篷外面，双手托腮，凝视着帐篷里。在她眼中，多种情绪正混合在一起....
其中有一种。是吃了很多苦，终于得到幸福的满足；另一种，是对幸福来的太晚的遗憾。
王洛正这样想着，她闭上眼，这样开口了：
“要是能在那个时候就碰到他，该有多好？”
“我遇到的那些麻烦，在他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是那样，所有的一切就全然不同了....”
她这样说着，几滴眼泪流了出来。
“要是能在那个时候就遇到他，要是能和他一起度过一生，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真的。”
“死也愿意。”
她这样说完，便消失了。王洛便发现自己的周围又再次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把继续分析的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了出去。
思索下去的话，可能会有危险。
这样的感觉，和之前的那些感觉一样，没有道理和依据。但王洛没有多思考，按着这种感觉去做了。
他决定思索点儿别的。
王洛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家---像大部分的家庭一样，各种家具、各种生活用品都很齐备。几个屋子里的各处，基本也都被收拾的很干净。
略看了一阵后，王洛听到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王洛去开了门，随即发现回来的不是周素烟，而是她的母亲---周若瑜。
她...
王洛正想着，便听到周若瑜开口了。“怎么还没去？”
王洛：“什么？”
“哦，你是说借钱的事情吗？”
周若瑜：“对啊。”
这...怎么回答她好呢？
王洛想了一下。“不用急吧。出了什么状况吗？”
第一百七十节 解决x的x方法（6）
周若瑜：“是，报名截止日期提前了，两小时后就结束。”
王洛：“那...就让它结束好了，不用去了。”
周若瑜气冲冲的瞪着他。“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王洛：“我该说什么话？”
周若瑜：“你...”
“你赔了家里多少钱？我说你什么了？你在家里待了这么久没去找工作，我说你什么了？怎么，让你做这点事，你还不情不愿的？”
王洛：“...”
见他没有反驳，周若瑜提高了声调，又说出了很多训斥的话来。
王洛觉得有些气闷。
我tm什么时候干过这些事了！什么时候犯过这些错了？
你tm这是对丈夫说话的态度吗？从头到脚，你哪一点像一个妻子的模样？一个经理训有家有业，不敢辞职的员工，也就无非是这幅模样了吧！
这些想法，虽然很想说出来，但是不知道说了会不会招致什么麻烦...还是算了。
于是王洛趁着对方换气的机会，这样开口了：“喏，你要是不满意，可以离婚嘛。”
周若瑜停下了训斥，瞪大了眼睛。“离婚？”
惊讶？诧异？认为这个词不该从我口中说出？
嘛....从这母女俩之前说的话来看，我亏了很多钱，说不定以前不管她们说什么我都不敢反抗，只能‘好好好’、‘是是是’。
有什么办法能迅速赚到很多钱，来赔给她们吗？对了，补习班那边...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周若瑜开口了。“那你父母怎么办？”
王洛沉吟了一下。
“我会跟他们商量商量，然后...呃，他们要是实在不同意，那就不管了。过日子的是我，又不是他们。”
周若瑜：“钱怎么办？”
王洛：“欠多少，麻烦你列个数目出来，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嗯....详细查一下那些补习班的具体情况吧。他们有什么敌人...如果机会合适，多少赚点钱还是能做到的。
如果实在赚不到就先欠着，这女人看起来也没什么讨债能力....
周若瑜又看了王洛片刻：“你就这么狠心吗？”
狠心？你刚才那幅模样....还说我狠心？
王洛：“之前赔钱、没工作，这不是给你造成了很多负担吗？离婚，不就可以帮你摆脱负担了吗？”
周若瑜：“之前为什么不说？”
这个...我哪知道。可能原主是个受气包？
王洛：“有件事很重要，人不能一直受气。”
“让自己置身于长期被人责难的地步---整天被糟糕的预期和过度的重担压着，心态会扭曲的---要么得病、早衰、早死；要么走上犯罪道路。”
也就是说，忍不住的时候，可能会狠狠揍你一顿哦。
周若瑜哼了一声。“那你的承诺呢？”
“当初你不是说过吗？会一直对我好，什么困难也不在乎！”
原主的审美有问题，能看上你这种货，可不代表我也会看上你....你什么玩意啊，又老又丑的。
而且这个次序，父母的观感，钱，这些都得到保障之后才是‘狠心’和‘承诺’。
王洛：“就当我没说过吧。”
反正，我看你自己也能过的也挺好的。
“对了，补习班这个问题上...如果是我，不会花那种冤枉钱。自己去教，会比补习班的老师教的好。”
听到这话，周若瑜哼了一声。“我现在去办补习班的事情。离婚的事，我们回来再说。”
这样说完，她走了出去。
她走后，王洛坐在那里，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
这个莫名其妙的妻子，这样处理应该算是比较得当了吧---不能让她消磨自己的意志力和拼劲，不能在她身上浪费自己的精力。
至于赔钱的事情....犯了错，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错的，以便改正。如果没人指责，承认错误是很必要的。
但是在可能面对责难、质疑、否定的时候，最好不要认错、不要认输。
一旦被迫认错，就很难再有扳回来的机会了。
一会儿，周素烟回来了，可以问问她，自己以前是怎么赔的，怎么输的。然后好好想想，能不能从摔倒的那些地方爬起来。
这样想清楚之后，他走到一旁的洗手间里，找到了一块香皂。之后，他把它丢到水里，看向泛起的气泡。
所谓气泡嘛....表面上看起来很大，从某些角度看上去很漂亮。但实际上空无一物，一碰就破，不碰也无法长期维持---这样的东西。
问题在于，在梦里，它破掉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也碎掉了。
这样的梦，加上之前那些危险的感觉....
王洛捏着那香皂，这样想着。突然间，听到楼下传来了一声惨叫。
这...听起来像是周素烟的声音？
他随即跑了出去。大约五分钟后，他赶到了惨叫声响起的地方---周素烟正躺在那里，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胸口上。
不是吧....
她提起的事情，自己提供的方案，没有哪一种会导致丧命吧...顶多，也就是被羞辱几句，打几下的事情，被刺一刀是怎么回事？
他这样想着，想要拨急救电话，却发现身上没有手机。
嗯，没有钱包，没有手机，没有钥匙...除了刚才拿在手里，忘记放下的一块香皂，什么都没有。
王洛把香皂装在了口袋里，转向一旁的人。旁边的人应该都有手机，让他们帮忙打个急救电话这种事应该不会被拒绝。
王洛正准备跑过去，随即便听到了周素烟的声音。
“你来了。”
他看向周素烟，发现她睁开了眼睛，正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接着，她像是用尽全力一般，朝他伸出了右手。
“我...没让他碰我....”
没让谁碰？这尼玛是怎么回事？
不过，你这伤看起来也不会死，还来得及被抢救一下，不用搞的跟生离死别了一样吧....
王洛这样想着，看到周素烟的目光里充满了祈求和期盼的意味，像是想要王洛牵住她的手。
这，拒绝了好像不太好....她会很伤心也说不定。于是王洛伸出手去....
伸到一半，他停了下来。
没有理由，但他就是感觉不该这么做。拉住她的话，好像会有某些糟糕的事情发生....
第一百七十一节 纯粹x的x意愿（1）
这感觉一闪而逝。之后，在王洛的脑海里只余下困惑和不解。
这种事，会有什么糟糕之处？遇到被刺了一刀的少女，去救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这样想着的过程中，周素烟眼中的祈求和期盼正慢慢变为失望。
“呵呵...呵呵呵...”
她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似乎，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md!怎么办才好？
最近听到的一切、说出的一切、梦见的一切，随即开始在他的头脑中盘旋、交织。
失去的记忆，这对母女的倾诉和要求、自己入睡时见到的泡影....
军营里的她；高处，面对着许多人，站在自己身旁的她；办公室里，一脸无奈的模样，听着自己讲述的她....
强烈的熟悉感和违和感....
他从口袋里慢慢的把那块香皂掏了出来。之后，把它塞到了周素烟手中。
“起来。”他这样说道。“把衣服洗了去。”
周素烟的表情随即僵住了。
她脸上的天真不见了、稚嫩消失了、痛苦无影无踪了。
再之后的瞬间，她像是还想继续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但又看了王洛一眼后，在她脸上成型的，是一幅‘放弃抵抗’的模样。
接着，她叹息了一声。
“你更喜欢从前那样？”
王洛没做声。但周素烟随即伸出手，自己把匕首从胸口抽了出来。
一滴血都没流出来。之后，她站了起来。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儿别扭，觉得之前那样更好....但是，年轻一点、漂亮一点，难道你不喜欢吗？”
王洛还是没有回答。
周素烟低下头，嘟起嘴来：“....英雄救美的机会都不去抓，偏偏挑这时候，真是太差劲了。”
她这些话....
王洛正这样想着，便看到身旁的一切轰然破碎。
如梦幻，似泡影。在这些破碎发生的时候，一些记忆也出现在了王洛脑海里。
他抱住头。随后，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彩色气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在气泡的中间，周素烟正以上次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她看着周围的一切，满脸都是惊讶。
“既然你觉得什么都可以付出。那，不给你一次机会实在说不过去。”
气泡的薄膜上，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接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泡沫构成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到了周素烟面前。
周素烟看向她。“你..你是谁？”
泡沫构成的女人：“我？你可以叫我格兰特。”
周素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格兰特：“是的。”
“刚刚喷发出来的能量，你也看到了吧。你很幸运，在这个时候许愿，愿望就可能成真。”
“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创造出一个世界---能把他留在你身边，能让他心甘情愿的留在那里，一直陪着你的世界。”
“预设一些条件吧。在你的期望中，这个世界将会是什么模样的？”
听到这样的声音后，周素烟停顿了一阵，像是不敢相信---之后，她摇了摇头。“他不是那种会在家陪家人的人。”
格兰特：“出现在那里的他，将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
“你可以一开始就在他身边，让自己成为他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周素烟犹豫了一阵，最后露出一个被骗也无所谓的模样。
“那...那个世界，大部分地方和我们原本生活的世界一样。”
格兰特随即开口了：“好的。”
她身体的前方，随即飘出了一段金色的文字---就是刚才周素烟说出的这一段。在文字中，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周素烟惊讶的看着这段文字，感受到了其中的能量，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她没看到，格兰特身体的后方，自己发现不了的位置，同时飘出了这样一段文字：“如果这个世界中出现什么与你们的世界不同的地方，它就会崩塌，你们就都会死在里面。”
之后，周素烟继续给出了自己的条件：“不能让他无聊，要发生一些事情，出现一些曲折，让他觉得有趣。”
格兰特身后随即飘出了额外的金字：“好的，如果他觉得无趣，选择什么都不做....那他就会死。”
周素烟：“我应该是在17岁，最漂亮、最有活力的岁月....”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语气变得很难受，像是想起了非常糟糕的事情。
“他...就是现在的模样，不要变动最好。”
格兰特身后飘出了文字：“好的，如果你们的模样变动了，就都会死。”
周素烟：“我母亲...她应该也在。他的话，应该能好好批评她一顿，让她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格兰特身后的文字：“好的，如果他按照你母亲的要求做了任何事，同意了你母亲的任何意见，他就会死。”
接下来，周素烟沉默了一阵。半分钟后，格兰特又开口了：
“就这些吗？”
“如果你没有别的条件，你们的世界就要生成出来了。”
周素烟：“等等....我再想想...”
“他应该是关心我的，愿意帮助我的。但也不会一味纵容我，会纠正我的缺点....”
格兰特身上的文字：“好的。他如果不关心你，不肯帮助你，那就会死；如果他纵容你，不纠正你的缺点，也会死。”
周素烟：“这些...就差不多了吧....对了，有件事他应该会喜欢....补习班。”
她简单提了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她看到的某些班级里，上不起补习班的孩子会被蔑视，而补习班的收费很昂贵，有些孩子的家庭负担不起补习班学费...这一类的事情。
格兰特身后飘出了文字：“进入后的第一时间，王洛需要立刻面对补习班的问题。如果未能妥善处理，他立刻就会死。”
处理完这些后，她看向周素烟。“这次，真的没有了？”
周素烟点点头：“嗯..应该是没有了。”
格兰特的手一挥，周围的金字顿时盘旋起来，笼罩在了她们身边。
周素烟的眼前随即也响起了提示。
“世界生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