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节 工作x的x进展（12）
汉弗拉：“有没有可能争取到他们中一部分的支持？”
罗詹事：“希望渺茫。UU小说毕竟，他们都认识和合作了很多年。这段时间，他们对新镐京失败教训的总结，以及报复宰辅大人的意愿，也都不少。”
汉弗拉：“那....其他势力呢？对郑家的做法，他们怎么看？我们有可能把他们争取过来吗？”
罗詹事：“这个，倒是有可能争取到。最近，有些人通过一些渠道，在联系我，想打听宰辅大人接下来会下什么命令。”
“那些远道而来的知县，其实没什么用。就算他们愿意执行宰辅大人的命令，但是他们上面有知府在，下面有各个行局在，光凭他们，能做多少？”
“而且，就算是宰辅大人邀请他们过来，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他们却也并不是全都对宰辅大人多忠诚的。之前就有不少人，在宴会结束之后，试图去拜访各家。”
汉弗拉：“这个我倒不知道。结果如何？”
罗詹事：“除了极少数人，大部分都被拒之门外。”
汉弗拉笑了起来：“呵呵呵....人数太多，接纳不过来。”
罗詹事：“对，就是如此。”
“要是...要是这样的人直接被打发回家，再也得不到参加宴会的机会，那就好玩了。”
汉弗拉：“宰辅大人应该不会下这种命令。你觉得，如果宰辅大人下命令，他们会照做吗？”
罗詹事：“如果是无关紧要的命令，不会和别人起冲突的命令，他们应该会执行；但如果是会和其他势力起冲突的命令....”
汉弗拉：“有少数会，有少数无论如何都不会，但是大部分....应该还是会选择观望。”
罗詹事：“对，宴会毕竟只是宴会。”
汉弗拉：“如果给执行的好的人一些利益呢？其中工作做的好的人，执行政策正确的人，给予晋升和资金方面的扶持...”
罗詹事：“他们会很高兴的。但是，就算是晋升了，他们的地位也太低，不具备决定性的作用。如果郑家要做什么，很难依靠他们去反对。”
汉弗拉：“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拢郑家和李家之外的大势力了，对吧。”
罗詹事：“我是这样认为的。毕竟，那些人和宰辅大人可没仇，倒是和郑家，或者李家，有很大的矛盾。”
“如果给出足够的好处，有可能把他们拉过来。”
汉弗拉点点头：“我会向宰辅大人建议一下....国外的情况怎么样？”
罗詹事：“别的地方还在谈，不是很顺利。不过，东南那边，倒是有三家媒体同意出售了。”
汉弗拉：“接下来如果派官员过去的话...”
罗詹事：“就可以通过这些媒体对他们的工作进行充分的美化。宰辅大人打算什么时候派他们过去？”
汉弗拉：“应该不需要太久了，过完这里...过完春节，就会派他们去。”
罗詹事：“从知县里面选人？还是从新镐京派？”
汉弗拉：“主要是新镐京的那些人，他们更可靠一些。”
1月18日晴
王洛的办公室里
王洛：“你的意思是，郑家打算从各个角度全面动手，破坏我们想做的工作，对吗？”
汉弗拉：“从目前了解到的情报来看，是这样的。”
王洛：“就算我的某些做法，对国家是有利的；就算配合我的工作，对他们也是有利的？”
汉弗拉：“对。最近，郑家争吵了几天。然后，郑太傅把家里的工作交给了一个叫郑诚意的人。”
之后，汉弗拉简单介绍了一下郑诚意的履历。
“这个人认为您是郑家的大敌，为了拉您下马，就算付出很大代价也没关系。”
王洛沉吟了一下。“这种人吗？”
汉弗拉：“您觉得，我们可能收买他吗？”
王洛：“这种事，想也不要想。”
“绝无可能。”
对于这个回答，汉弗拉皱了皱眉。但在之后，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继续说了下去：
“根据搜集到的情报，这位郑诚意先生，在暗地里做了很多工作，和各处的高官交换了许多利益。”
“而我们，却只谈及长远的好处和大方向上的发展....虽然这样做也能赢得一些支持者，但是也有很多人，不信任这种长远的好处，希望能马上见到效果。”
这样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其中有一些，也确实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要不然的话，适当给他们一些好处怎么样？”
王洛摇了摇头。“我们给不起的。”
“之前，我下的命令完全会被无视。现在，多少有些命令，能有点儿效果了，能获得一些资源了----但这些，是留给愿意服从我们命令的那些官员们的。”
“给一点儿当然没问题，但是你怎么保证，那些拿了我们好处的人不会再到郑家那里，转眼就出卖我们？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大肆宣扬，让那些出于信念，愿意帮助我们的人认为受到了欺骗，也开始要好处？”
汉弗拉：“信念....官僚们有这种东西吗？”
王洛：“大部分都没有。能坚持原则的是少数，但是，为了利益而完全肆无忌惮的，也同样是少数。”
“官僚就是官僚。经过了长久的学习和无数的考验，有头脑、有才能、有野心、有畏惧。他们中的大部分，就算和郑家更为熟悉，能从郑家拿到好处，但是在面对我那些政策时，也不会做的那么肆无忌惮。”
“他们喜欢利益，这个没错，但他们更不喜欢冒险。正当而平稳的利益，有收益，但是没有风险的利益，这个才是他们喜欢的。”
“郑家要收买他们？好啊！摊开了、铺平了，把事情闹大了之后，他们就算耗干自己的资源，能收买多少人？”
汉弗拉：“在很多地方，他们也未必一定要消耗资源来收买，而是通过长期积累的威望来暗示和逼迫。毕竟....”
王洛：“没错。但你觉得，我提出的这些政策，比不上小小的暗示和逼迫吗？”
第二百五十二节 工作x的x进展（13）
王洛：“说穿了，谁会喜欢被暗示、被逼迫？道理讲通了，共识达成了，利益到手了，官员们有什么理由不支持我？”
“到那个时候，他们完全可能联合起来，把郑家当成共同的敌人。www.uu234.cc”
汉弗拉：“那，如果郑家通过宣传来进行操作呢？如果他们安排人手，胡乱按照您的思路去行事，然后故意把事情搞砸呢？如果他们刻意纵容老板们转移资产，抢夺外来的资本，然后把责任推到您身上呢？”
“到时候，通过宣传，可是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您身上的啊！”
王洛：“这一直是争夺的要点。我们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要不然，在第一次宴会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汉弗拉：“那次是偶然才得到消息的....您不能指望每次都能做好提前预防吧。”
王洛：“这个谁知道？说不定我可以呢？”
听到这话，汉弗拉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这....”
王洛笑了笑：“世界上的资源就这么多。有人得到了，就肯定有人会失去。如果失去资源的恰好是一些很有才能的人，那么变化就会开始趋向于发生了。”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情况。但是我希望，你尽量不要和那些旧有的势力集团，搞什么私底下的交易----那是在用我们的弱点碰敌人的长处，我们掌握的资源太少，搞不过他们的。”
王洛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倒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些郑家可能采取的做法....我们安排些人，冒充郑家的人去收买某个官员，让这个人按照你刚才提到的那些做法，提前行事，如何？”
汉弗拉：“您是什么意思？”
王洛：“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这位郑诚意先生，不是可能安排某些知县侵吞商人的财富吗？不是打算放某些资金出去吗？-----不用他来安排，我们来替他做了。”
汉弗拉：“您是说....像之前那样？安排他做这些事，然后在媒体采访的时候，把责任说成是郑家的？”
王洛：“宴会上，还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媒体上公开的话，大家会如何看待郑家呢？呵呵....”
汉弗拉：“很多媒体都控制在郑家和他们的盟友手中，他们不会大肆报道这种事的。”
“而且，之前能逼退他们，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郑家和李家的矛盾。但是这次，郑诚意一直在安排和李家和解的事情。”
“李尚书当初推举您当宰辅，恐怕就是为了这一天。仔细想想，当初新镐京的冲突发生后，他被逼的几乎要辞职。但在最近，他们的位置却变得举足轻重，郑家不但不逼迫他了，反而要争取他们的支持、拉拢他们。”
王洛点点头：“我清楚。”
汉弗拉：“那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任由他们达成和解？”
王洛：“哪有那么容易？”
“郑家的人，真的就那么认同郑诚意的做法吗？很久的仇怨，就真的能那么随意的放下吗？他们所有人，都能像郑诚意一样，把我当成最大的敌人吗？”
“呵呵呵，我认为是没有这种可能的。仇人之间的联合这种事，一定要在敌人展现出压倒性的强大，完全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出现。而我们到现在为止，在郑家的面前表现出这种强大了吗？”
“你要是愿意，可以去散播一下谣言。就说郑诚意其实是李家的奸细，是为了李家考虑，才危言耸听，把我说成是郑家的大敌---等到郑家让渡给李家足够的好处了，李家就会给他很多回扣。”
汉弗拉：“这....”
王洛：“反正，不管那些有能量的人说什么，展现出什么态度，我们的大方向始终不变。”
“从战略上藐视敌人，相信我们一定会胜利；从战术上重视敌人，积极努力的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对某些人，我们可以想办法敷衍他们、糊弄他们、利用他们....但我们的成功，绝不能依靠他们。”
1月20日大雪
汉弗拉的办公室里
罗波：“也就是说，宰辅大人的意思是，一方面是反过来利用这位郑先生的计划，一边散播谣言，宣称他是李家的奸细？”
汉弗拉：“反正我是想不出这种做法的。”
罗波笑了笑。“那就把窦绮房调过来吧。利用具体的计划，需要她。而谣言方面....”
罗波考虑了一会儿，看向汉弗拉：“你好像不喜欢团长的某些做法？”
汉弗拉：“我觉得他还是太理想化了。”
“那些文官们，我可清楚他们都是些什么货色。光凭一些理念，就想获得他们的支持，不可能的。”
罗波：“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汉弗拉：“在这个阶段，应该为和解做准备了。”
“反正，他主要想对付的是外部的敌人。和国内郑、李两家之外的人充分协商，让渡一部分利益给他们，然后利用这些人的支持，就能推行他提到的一部分政策。然后，只要获得一定的成功，就能获得连任。”
“到时候，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其他的政策，推行起来就会容易的多。”
罗波：“你对他说了吗？”
汉弗拉：“没有。之前我提到一些官员的态度，就是打算说这个....结果他就出了这么两个主意。最后我没能说出口。”
罗波：“那你打算怎么办？按他说的执行，还是按你自己的想法做？”
听到这话，汉弗拉看向罗波：“就算我按照自己的意思执行，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他也不会怪我。”
罗波点点头：“他是这样的。我刚来京城没多久，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但...要像你说的那样，和对手们和解，能做到吗？”
汉弗拉：“也比较困难，需要时间和过程。”
“当时他先是跟郑太傅一起来到了京城，然后又不跟郑太傅商量，直接接受了李尚书的提议....虽然是郑太傅利用他在前，但如果去谈，这是个麻烦。”
第二百五十三节 意外x的x出现（1）
罗波：“如果和解的风声传出来，那些打算支持宰辅大人的人会怎么想？”
汉弗拉：“这也是个麻烦....所以最后我才没提。www.uu234.cc”
罗波：“那就这样，不提了，按照他这样的计划去做，我觉得也能有不错的成果，你说呢？”
汉弗拉轻叹了一声：“也许吧。”
1月25日晴
上午八点半，汉弗拉的办公室
庞秘书拿着一打文件，推开门，走进了屋子：“大人，宰辅府传来了第一道命令。”
汉弗拉：“哦？什么命令？”
庞秘书：“以宰辅大人的名义下达的，有关取消‘民族’定义的命令。”
这样说着，他拿起手边的文件，读了起来。
“‘民族’这个词汇，现在已经不适合社会的发展趋势与需要了。这种错误的人类分类方式，不能帮助人类社会进步，反而会造成很多的隔阂、分裂、敌对...以及许多其他的负面效果。”
“从今以后，在任何公开场合、传媒、书籍、文献、证件...以及其他情况下，均禁止传播和使用这一词汇。”
汉弗拉：“那过去对它的使用呢？”
庞秘书：“没有强制禁止使用的命令。但是文件上注明了：对于继续使用该定义的机构或个人，禁止进行任何拨款、扶持、帮助，税收部门也必须对其严加管理。”
汉弗拉：“对这个命令，有什么议论吗？”
庞秘书：“各个部门都在议论。有些部门，打算向宰辅府提出了抗议。”
汉弗拉：“这样一来，他们会失去很多好处，对吧。”
庞秘书：“是的。有些部门就是靠这个吃饭，如果取消这个定义，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有些法律就是为了这个词而制定；有些地区能通过这个得到很大的利益；有些学者就是以研究这个为生....”
“但是，这是宰辅大人上任这么久之后下达的第一道命令....有些人认为宰辅大人可能会针对反对者有什么后手---就像在宴会上针对那些反对者一样。”
“这道命令，他和各处的官员通过气吗？”
汉弗拉：“我不知道。”
在听到汉弗拉这样说的一瞬间，庞秘书的脸色变了一下。
“那您...要不要问一下？这种事，如果处理不好....会很麻烦。”
他这样说着，表情恢复了平静。汉弗拉看了面前的秘书一眼，拿起电话来。
“贾大人？是我。”
“我们这里，刚收到您下的，有关取消民族定义的命令。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王洛的声音从电话里响了起来。“这是有人替我下达的命令。”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汉弗拉的表情先是变得轻松了一些，随后又严肃了起来：“真的？”
王洛：“恩，这是锁在柜子里的，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局势稳定下来，很多人愿意服从我的命令的时候再推行的文件。但是，有人替我提前下达了。”
汉弗拉沉吟了一下。“那我现在就过去。”
王洛：“来吧。”
汉弗拉匆匆出门，赶往了宰辅府。赶到之后，他听到旁边的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大喊。之后，几个特尔特杜的部下从发出喊声的屋子里匆匆的走了出来。
他想了一下，还是直接走进了王洛的办公室里。在那里，王洛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上，，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看。
汉弗拉左右看看，坐到了王洛对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洛看看他，摇了摇头：“天知道。”
“这份文件是我之前写好的，因为怕忘掉，就放在了柜子里。就像之前对你说的，本打算过一段时间，积累了一定威望，时机成熟的时候下发。但是，今天早上，一瞬间就被发到了几乎所有部门。”
汉弗拉看了看屋子外面。“也就是说，这里有人叛变了？”
王洛：“只能这么想。特尔特杜正在查。”
汉弗拉：“那...现在怎么办？这个命令能追回吗？”
王洛：“这个没办法，追回是不可能，只能认了。”
“如果现在反悔，就只能落得一个威信扫地的局面。接下来再下达命令的话，谁会当真呢？”
“毕竟，这确实是我的思路。如果现在追回，以后再下达这种命令的时候，怎么执行？”
汉弗拉：“这些人怎么敢？不经您的允许而下达命令，还同时下达到那么多部门....他们不想活了吗？”
王洛：“如果不能追回命令，那我以什么理由来收拾他们？”
汉弗拉：“这....这是我们的那位新对手，郑诚意做的吗？”
王洛：“你觉得会是他吗？”
汉弗拉：“我不知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大麻烦。”
“就算不能以私传命令来惩罚他们，也一定不能放过那些人！这次他们下达您已经定好的命令，下次呢？如果下达您完全没下过的命令，怎么办？”
王洛：“我知道。我们的队长正在外面查这件事。他们，一定要付出必要的代价。”
“之后，命令和文件的下发流程也需要更改一下了。必须要更安全一些，避免这种事才可以。”
汉弗拉：“那接下来怎么办？如果那些官员不执行这个命令，也会影响您的威信吧....”
王洛：“这个，倒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汉弗拉：“真的？”
王洛：“我提出的多种政策，都是可以互相呼应的。”
“在这个阶段取消‘民族’这个定义，固然会得罪很多人，但是对接下来的行动来说，也能有很大的帮助。”
“譬如在希望外人加入汉国的时候，取消民族这种玩意，有助于他们更好的融入。”
汉弗拉：“如果这是郑诚意做的，他说不定还有后手。安排人手，故意试探违反您的命令会如何....这之类的。”
王洛：“看情况吧。”
“反正，这道命令我本来也没打算严格推行。给出的惩罚方式，也只是停发拨款和严查税务。在这种事上....”
汉弗拉沉默了一下：“我认为，接下来我们最好加速行动了。再拖下去，说不定会出别的问题。您本来打算下一步做什么？”
第二百五十四节 意外x的x出现（2）
王洛打开身旁的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汉弗拉。www.uu234.cc“本打算宣传这个的。”
汉弗拉打开文件。“有关‘为了国家辛苦工作的大臣、狂妄愚蠢的王子、贪婪傲慢的公主’的形象修正文件....这是？”
王洛：“要动继承权，首先要从宣传上着手。”
“过去的文学作品中，王子和公主的形象常常是美好的，而大臣常常是丑陋的---得扭转这点，才能让人们更认同新的继承制度。”
“大臣，本来只是平民或者小市民，经过长久的辛苦、处理过无数的工作、战胜过无数的对手，承担了大量的社会责任---终于掌握了权力。而那些国王的孩子，什么也不做，却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之后更是想要依靠‘继承’这种事来得到一切。”
“这不是非常不公平的吗？进行这样的宣传，能在很大程度上唤醒同样辛苦工作的人们的共鸣感----等到他们代入到辛苦工作的大臣身上，自然会更倾向于支持新的继承制度了。”
汉弗拉：“这种....才像是您的作风。”
王洛：“进行这样的宣传，想必会引起一番很热闹的议论。同时，我们的官员，可以从容的在东南那边进行他们的工作。等到有关继承问题的争论结束，那边的工作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样说着，他轻叹了一声。
“你出去看看吧，特尔特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1月25日上午十点半
特尔特杜：“查了半天，各种办法都用了，但他们一个个还是坚持，说他们是奉命行事。”
汉弗拉：“全都是？命令最开始是从哪流出来的？”
特尔特杜：“团长的贴身秘书。但他说那段时间，一直在团长身边，报告工作，根本没出去过。”
汉弗拉：“而其他人从他手里接到了命令？”
特尔特杜：“对，七个部门的秘书都是这么说的。他赶到各个部门，说宰辅大人下达了第一道命令，要求各处立刻把消息送达京城的各个部门。”
汉弗拉：“是他们真的看到了？还是....某些技能的效果？”
特尔特杜：“都有可能，我的人还在查。”
汉弗拉：“这种事，就算查清了也没什么意义。我就不行，他们全都没有怀疑？在命令下发之前，他们就不确认一下？”
特尔特杜：“有人说，也怀疑了。但是，文书里的命令是宰辅大人之前在聊天时提及过的。”
“然后，之前的时候，这里的高级官员，那位任秘书长吩咐过，做事按照流程就可以了，不用什么事都向宰辅大人确认。”
汉弗拉：“也就是说，之前的时候他们用无聊的琐事做过类似的试探？”
“你审问这个任秘书长了吗？他怎么说？”
特尔特杜：“他的话，我可没资格审问。”
“我说了情况，但他说：一切都符合流程。除非宰辅大人宣称命令是假的，才有进行彻查的必要。”
汉弗拉：“这就是，他们选择下达这种命令的理由。”
“如果是那种过于极端、疯狂，会造成严重后果的命令。那宰辅大人就可以追究他们的责任，并且否认这道命令是他下达的。但是这种命令....如果追回，以后再下达的时候就难办了。”
特尔特杜：“是啊...”
汉弗拉：“现在，抓不得，抓他们的话，会有风声，说宰辅大人连身边人也管不住，被架空了。那些打算按照宰辅大人命令来行事的官员，会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
“也纵容不得。如果就这样算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那他们下次还会以同样的、甚至更过分的方式来行动。”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这个问题，特尔特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觉得该怎么办？”
汉弗拉：“这种事，我们怎么能擅自做主？当然该由团长拿主意了。”
“我们一起过去，报告一下情况，然后问他该怎么做吧。”
特尔特杜略一考虑，随即摇了摇头。“不，我就不过去了。”
“情况我也跟你说了。你去报告吧，具体要怎么做，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是。”
汉弗拉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他走到王洛的办公室里，把情况说了一下。
王洛：“发展成这样，也还好吧。至少，他没有冒用我的命令，来解除某些支持我们的官员的职务，也没有下令全国加税多少多少....”
汉弗拉：“那样的话，您可以否认命令，不是吗？”
王洛：“但是有些官员，在听到那种命令之后就会立刻执行。在我来得及追回命令之前，他们就能造成很大的损失。到那个时候，毫无疑问，责任会被归到我头上。”
“而现在，不管他们怎么做，造成不了太大的损失。”
汉弗拉：“那就任由他们这么做？”
“这可能是在试探，如果就这么算了，以后他们会变本加厉。”
王洛：“算了？怎么可能算了？”
“我刚才不是对你说了吗？他们一定要付出必要的代价。喏，你看。”
王洛把一份文件递给汉弗拉。汉弗拉接过来，看了一下。“外国培训官员名单....这？”
王洛：“今天参与行动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送走。”
“不那么可疑的、可能是听命行事的，送去学校学习，或者送去医院休养；而那些有疑点的，全都送到东南那边去。”
汉弗拉眨了几下眼：“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如果他们拒绝听命呢？如果郑家或者李家的人出面保护他们呢？”
王洛：“也好说。禁止进入，以后安排罗波当作敌人进行监视，也就可以了。”
汉弗拉：“那宰辅府的工作...”
王洛：“你准备一下。以后，这边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汉弗拉：“我？”
王洛：“对。之前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我正好下一道命令，把你借调到宰辅府里来。”
“升一级，代理秘书长的工作。你挑一下，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其他合适的人，都带过来。”
第二百五十五节 意外x的x出现（3）
1月25日下午两点
汉弗拉和罗詹事第一次会谈的场所
罗詹事显得有些焦躁：“今天的命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弗拉：“宰辅府里有郑家的人，他们擅自行动，下达了这样的命令。UU小说www.uu234.cc”
罗詹事瞪大了眼睛。“真的？”
汉弗拉：“那个命令，是宰辅大人存在柜子里，打算在以后某个时间下达的。我们推测，是这位郑先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提前替我们下达了。”
听到‘推测’二字之后，罗詹事摇了摇头：“恐怕....不是这样的。”
汉弗拉（惊讶的）：“不是？”
罗詹事：“今天，郑诚意在那里大发雷霆。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他的部下们搞砸了什么。”
汉弗拉：“这是怎么回事？”
罗詹事：“再过几天，多少会有一些消息漏出来。但是现在...”
他耸了耸肩。
汉弗拉：“这....难道说....他会不会是有意这么做的？”
罗詹事：“我不知道。反正，最近他的脾气不怎么好。在他和李家谈判之前，有消息说他是李家的奸细。他听到这消息后，把很多部下大骂了一顿。”
汉弗拉：“那件事，造成的影响大吗？”
罗詹事：“不大。郑太傅之前的表态没多久，他们不敢做什么。”
“除非，郑诚意犯下了严重的错误，或者有明显的，对李家的利益输送，这种传言才可能扩大，才有可能动摇他的地位。”
汉弗拉：“这样...”
“宰辅大人命令传开后，虽然有不少人反对，但各处的反应不是太大....如果这是郑诚意先生的失误，他会不会是打算以后再动用宰辅府里的这些人？”
罗詹事：“譬如更愚蠢、更疯狂的命令；譬如，在宰辅大人犯错的时候。”
汉弗拉：“确实，在那样的时候采取行动会更有效果。但....如果是出了什么意外，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如果是郑家的某人，想要背叛郑诚意....认为我们更值得追随....那他来向我们举报不就是了？告诉我们，宰辅府邸里有那些是郑家的人....这是一大功劳啊！”
罗詹事：“没错...应该不是这样。”
汉弗拉：“会不会是他在装模作样？”
罗詹事：“你还是认为郑诚意是故意这么做？”
汉弗拉：“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吧。你之前说‘不知道’，为什么？”
罗詹事考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因为，我感觉郑诚意的作风不是如此。”
“以前，他也训斥过犯错的部下。直接就是在大厅里，当着许多人的面破口大骂。但是不用多久，他们就能和好如此....没有哪个部下背叛他。”
“之后，有人问过他的部下。那些人说，郑诚意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而且赏罚分明，部下们都很服气他。”
汉弗拉：“你是说，他做事的风格....并不会为了蒙蔽我们而放这种烟幕。”
罗詹事：“对。我得到这个情报也只是偶然。正常来说，我不可能知道的。”
汉弗拉：“好吧....接下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宰辅府？”
罗詹事：“宰辅府？”
汉弗拉：“对。这件事，对宰辅大人来说也是一次机会，他打算把原本的那些秘书都调走，安排更可靠的人进去。”
罗詹事：“我倒是愿意。只是，你打算给我安排什么职位？”
汉弗拉：“这个...暂时不方便给你升职。还是詹事，平调过去，负责宰辅府的来往公文，可以吗？”
罗詹事：“你刚才说，宰辅大人打算把原本的那些秘书都调走？”
汉弗拉：“对。出了这种事，不可能留他们了。”
罗詹事：“什么罪名？”
汉弗拉：“不论罪，看起来不那么可疑的，调出去学习和养病；可疑的，调到东南那边去。”
罗詹事点点头：“我愿意去。要是你信得过，我还希望能推荐几个朋友一起过去。”
1月28日晚八点
上千名官员聚集在宴会厅里，其中的大部分，都看向坐在高处，正在那里滔滔不绝说着的王洛
“近几十年来，西方文化中错误的部分、衰落的部分、腐烂的部分，究其核心，在于这一点：他们对自己的爱。”
“当然了，这不止是他们会做的事情。但是，在建立了非常卓越的功绩之后，这种爱往往会起到非常糟糕的后果----会导致他们倾向于图把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说成是对的，从自己的角度来解释这个世界的一切。”
“譬如对罪犯的保护---正常的、大部分的文明，都是保护普通人免受罪犯的侵害，但是西方文明，往往在刻意强调对罪犯的保护---刻意宣传和炒作少数几个无辜罪犯的特例，然后以之来决定对所有罪犯的态度，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作为整体的他们，做的事情，就是罪犯所做的----他们制定那些保护罪犯的律法，归根结底，其实是在保护潜意识中的自己。”
“在那个时期，外部的许多国家都处于封闭的、落后的、拒绝进步的状态时，他们的强盗行为，虽然残暴、虽然疯狂---但却依旧能带动整个世界的进步和发展。因为这个，他们才获得了极大的进步，缔造了极大的辉煌。”
“但是，在世界各地的许多国家，都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变了做法，重新走上了进步的道路之后，他们的这一套便行不通了。”
“因为实力的下降而产生的恐惧感，因为对那些曾被他们抢劫过的国家，变强之后可能会回过头来抢劫自己----这种事情的恐惧。他们大肆宣传对罪犯的饶恕、保护。而最真实的目的，就是爱他们自己、保护他们自己。”
“对于社会的发展来说，这种思想是错误的、没有价值的----因为，像历史上任何错误的思想一样，这种思想并不会简单的止步不前，而是会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停的发展，产生出更大的错误。”
第二百五十六节 意外x的x出现（4）
王洛：“一方面，对罪犯的保护，会蔓延到对别的‘少数群体’的保护上，发展到对环境、动物的，偏激而极端的保护上；另一方面，是发展到了人类的分类方式上。www.uu234.ccwww.uu234.cc”
“民族这一概念，被广泛的宣传和使用了，被错误的定义和发展----那些没有思考能力，没有认识世界的能力，只会学习和效仿的人，便会被完全引领到歪路上，做出许多近似于自残的举动。”
“西方世界，在科技和文化上都取得了进步，这些是需要学习的。但是，保持清醒，认识到他们的思维中存在的错误，也是非常必要的。”
“只有认识到他们的这种错误，才不会被误导。我们的工作，我们的责任，不是一味去学习别人---把学习本身当作目的，什么脏的臭的、什么破的烂的都学。”
“学习，本身只是手段罢了，知识，只是工具罢了。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人类的进步和发展。而这样做的我们，也注定要引领世界发展、带着全人类走向未来！”
王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了下方的官员们。之后，下面响起了一阵掌声。
带头鼓掌的、掌声最热烈的地方，是王洛正前方。在那里就座的，大都是新镐京的知县和知府们。
在他们的带领下，其他区域也响起了掌声。
之后，王洛没有再说下去。他挥了挥手，夫人们便端着菜肴走了上来，之后，场上的气氛变得热闹了起来。
汉弗拉注视着场上的官员们。宴会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他走到高台上，坐到王洛身边。“大人，这些内容，接下来您打算用到公开的宣传上吗？”
王洛看向他，点了点头：“对。”
汉弗拉：“这合适吗？”
王洛：“没什么不合适的。反正很多人也不懂，更多的人则不会重视。”
“接下来，我们需要提前把官员们派出去，到东南那边开展工作了。配套的资金、政策，以及别的东西，也都需要准备....”
听到王洛这么说，汉弗拉皱起眉来。他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我能跟您单独谈谈吗？”
王洛看了看周围。“等宴会结束吧。”
于是汉弗拉就一直坐在了王洛身旁，等到午夜时分，宴会结束之后，他一直跟着王洛来到了宰辅府的办公室。
一进屋，他便迫不及待的说了起来。
“郑家刚做了这种事！接下来，他们说不定还会耍些类似的把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该先把别的事都放一放，集中精力来对付他们吗？”
王洛：“他们玩阴谋，我们就要陪他们玩吗？”
“双方的目的不同。他们的目的，是保住既得的利益和现有的权力；我们的目的，是从灾难中救下尽量多的人。”
“在这样的目的下，我们要做的事情，必须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在桌子底下搞什么阴谋暗算，不合适。”
汉弗拉：“可是，那样的话，可能要承担很多不必要的责任！我们未必承受的了！”
王洛：“在圈子内部进行政治对抗，耍阴谋、弄诡计、见招拆招---这样做，我们并不是做不到。但是，会消耗我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注定会到来的毁灭面前，我们没多少时间，没空慢慢的和那些人玩。”
“郑家要做什么，随便他们作去。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汉弗拉：“今天宴会上的情形，您也看到了吧！”
“之前大部分官员都很热情，但是今天呢？明显就冷淡多了！他们才不在乎赢的是您，还是郑家呢！不管是谁赢了，他们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好处，就会满足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支持您的政策？没有他们的支持，您的政策怎么可能推行的下去？”
“您不是指望郑家那些人能理解您的政策吧！那是绝无可能的！他们不会因为这样的试探就满足的！”
“如果您以这样的态度来回应，他们一定会觉得您这是在示弱！然后继续打击您的！您那些对外的工作，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一定会竭力破坏，然后要看着您失败的！”
王洛：“我的胜利，对这个国家会有益。”
汉弗拉：“但是他们不认同您的观点、不支持您的看法、不同意您的政策---不管您说什么，说的多有道理，就是不打算原谅您过去的做法呢？如果他们宁可国家的利益受损，也一定要看着您失败呢？”
王洛：“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在此，我选择相信他们。”
“一个国家的命运，不该由一个人来承担。现在的局面，并不是郑家一手遮天，需要他们用多大的代价来反抗。道理，也都讲给他们听了。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带着他们一起去获得利益。”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做出的决定是：宁可国家的利益受损，也要向郑家低头---那就随他们的便。”
汉弗拉：“您这是在考验他们？这种事...”
王洛：“考验人性，通常都不会有好结果。这个我清楚。”
“但是这次，没有时间。如果我在这个时间点上，把主要精力放在内部对抗上，那么，愿意支持我的人，就也会把主要精力放在内部的对抗上，而忽略了真正重要的工作。”
“这样下去，就算能在内部的对抗中获胜，也需要消耗很长的时间。就算之后胜利了，也没有办法再整合起力量，向外发展了。更无法....在更关键的对抗中取得胜利了。”
“所以，现在只能这样。他们的命运，由他们自己决定。我们能做的，只有搭好平台，把机会摆出来，尽量推动他们做出好的选择。”
“当然了，这是我的工作。如果你想采用某些政治上的手段和技巧来和郑家对抗，我不会太多的干预。”
“团队里的成员，在不和我的命令冲突的情况下，你都可以调用；各级官员，如果你能获得他们的支持，也可以安排行动。总之，希望你能胜利。”
第二百五十七节 意外x的x出现（5）
汉弗拉：“这....”
王洛：“我相信，你很出色、很优秀。www.uu234.cc就算击败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这样说着，他笑了笑。随后，汉弗拉的表情显得有些烦躁。
这时候，门开了，周素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工作回头再谈，吃点儿夜宵吧。”
她微笑着，把托盘上的几个菜摆在一旁的茶几上，这样说道。
2月1日晴
汉弗拉坐在一间新办公室的沙发上，罗波坐在他对面。
“周素烟刚搬到宰辅府的时候，还在团长身边，从事一些文书类的工作。但是最近，在这方面的工作少了很多。更多的时间，她都待在厨房里。”
“但在这次的事件发生之前，她突然多次出现在团长的办公室里，并且查看了许多文件。”
这样说完，他沉默了下来，看向汉弗拉。
汉弗拉：“你是什么意思？她背叛了团长，偷出了这份命令？”
罗波摇摇头：“应该不是这样。我调查了她最近的行动记录，没有和那些高级秘书有接触和联系。”
“就算有，她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背叛团长？这也许是有可能的。但是投靠郑家？我们的成员会这么做吗？这么做有意义吗？”
汉弗拉：“确实不可能。”
“我之前提到过，郑家对这样的发展也感到意外，郑诚意狠狠的训斥了自己的部下。你有没有打听一下这方面的情报？”
罗波：“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但还没有消息。他们那里，封锁的很严。”
汉弗拉：“对我们的人来说也是这样？”
罗波：“对。对各处官员的议论，我没有刻意收集，但情报部门的人却汇报来了不少。”
汉弗拉：“哦？都有什么？”
罗波：“之前，官员们还在议论这道命令的意义和动向。但在前天，宰辅府下达命令，把大部分秘书都安排到各处学习和养病，又把你和你的人都调入宰辅府之后，各式各样的猜测就都出来了。”
汉弗拉：“各式各样？”
罗波：“有人说，这是宰辅府的秘书们被郑家的人收买了，擅自下达了命令；有人说，这只不过是开始，接下来郑家会采取一系列的举动；有人说，李家和郑家已经达成了协议，会一起弹劾宰辅大人。”
汉弗拉：“都是些不利的消息，就没有支持我们的吗？”
罗波：“并不是没有。但是情报部门报给我这个新上司的，就全都是这些不利的消息。”
汉弗拉：“好吧....”
“接下来你可以放放风，告诉你手下那些人，宰辅大人打算提前行动，不让官员们过年了，直接把他们派到东南那边----到时候，可以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罗波：“宰辅大人打算这样做？这合适吗？”
汉弗拉（没好气的）：“合不合适，他都已经做了决定，我们能怎么办？”
罗波没有再说什么，默默走了出去。汉弗拉沉默了一阵，之后，走到办公室边，拿起了电话。
“周素烟吗？我是汉弗拉。现在，方便过去拜访你一下吗？”
“对，事情很重要，最好是现在谈。可以吗？”
“好的，你过来也可以。那我就在秘书长的办公室等你了。”
“好的，就这样。一会儿见。”
这样交流完毕后，汉弗拉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等到敲门声响起，他迎了过去。
“夫人，有件事要拜托你。”
他一边这样说，一边把周素烟让进屋子里。周素烟坐在了他面前。“有什么事？”
汉弗拉：“之前，郑家利用他们安插在宰辅府里的人手，冒充团长下达命令的事情，你清楚吗？”
周素烟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
“最近，我一直在研究怎么做菜。”
汉弗拉笑了笑：“做菜...当然很重要。但在这个时候，您还做这个，是不是不太合适？”
“之前，团长一直让你待在身边，应该不是想让你做这些的。”
听到汉弗拉这么说，周素烟显得有些为难：“那种事，我搞不懂，老是犯错...”
“还是做菜好一点儿，我做的菜他挺喜欢吃的，一直在夸我呢。而且，跟那些官员的夫人聊的时候，也有话题....”
汉弗拉凝视着她，表情严肃而郑重：“之前，可能是某人冒充了你，从团长的办公室里拿到了那道命令。”
周素烟瞪大了眼睛：“什么？真的吗？”
汉弗拉：“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有这方面的线索。”
周素烟惊讶起来：“这...这....谁会这么做呢？”
汉弗拉：“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团长，但是，我们是契约者。”
“团长肯教导你那些，是因为他认为你有这方面的才能。你不抓住这样的机会，而把时间浪费在厨房里，这样真的好吗？”
周素烟：“浪费？没有啊。”
“和那些夫人打交道，也很重要的。他说了，她们会学习我、效仿我....我要学着用自己的行为，来引导社会的流行趋势...这样能放松一点儿，享受一下的机会，并不多。可能以后...”
汉弗拉：“现在是享受和放松的时间吗？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局势有多危险？”
“这里不是新镐京，是京城！他现在是宰辅，但却是一个基本不会得到支持的宰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所有那些尚书，没有一个是他的盟友，没有一个会支持他的政策！那些商人，还有外国的敌人，更是会竭力来反对他！”
“之前，我们惨成什么样了？宰辅府里的官员，连工资都没法保障！我们请人吃饭，要卖掉宰辅府的古董来筹钱！我们只能从那些低级官僚，那些失意者之中去找寻一些支持者！还要让他们的夫人来做菜！”
“你觉得宴会很成功吗？看起来是这样没错，但是，来参加宴会的那些低级官僚，不管他们嘴上说什么好话，给出了什么承诺----只要有人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随时都可能会背叛我们！”
第二百五十八节 意外x的x出现（6）
周素烟：“这...但也有很多能保持忠诚，这不就够了吗？”
汉弗拉：“啊？”
周素烟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www.uu234.cc之后，她还是说了下去。
“只要政策正确，能为大家带来好处，大多数人就会支持我们的，不是吗？到时候，少数反对我们的人做不了什么。”
汉弗拉：“这是团长对你说的？”
周素烟：“....这是他对一位客人说的，当时我也听到了。”
汉弗拉：“是谁？”
周素烟：“那人姓蒙，好像是位秘书。”
汉弗拉停顿了下来，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蒙？李尚书的部下？之前去过新镐京的？”
周素烟：“这....应该是。”
汉弗拉又看向她：“团长还对他说了什么？”
“当然，如果是秘密，你可以不说。”
周素烟：“这...不是什么秘密。他告诉过我，如果是我们团队里的、可靠的人问起来，就可以说。但大家如果不问，我也没必要刻意去说....”
汉弗拉哼了一声。
周素烟：“总之，那个秘书说，愿意为他效力，他也接受了。之后，他们还商量了很多计划。”
“为了确保更多的人支持，最好的办法就是取得在外界的胜利。而要击败图谋不轨的对手，最好的办法也则莫过于让目前的对手也认识到这点。”
汉弗拉：“让对手认识到这点？”
周素烟：“对....他是这么说的：对手在认识到这点之后，就会针对这点展开攻击。而了解到这一点之后，我们也可以针对这攻击而进行反制。”
“这样一来，主动权便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汉弗拉：“这就是他说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周素烟：“对，他说过这句话。”
“总之，那位曹秘书说，他会把很多要被派到东南那边的官员...他们受贿的证据、贪污的过程---都是真实的--把这些透露给了郑家。然后，郑家会在东南那边的工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把那些人犯下的罪行都揭露出来。”
汉弗拉：“这样一来，宰辅大人要么庇护那些官员，以确保东南那边工作的完全---这样一来，郑家就可以把他宣传成包庇贪官的大奸臣。”
“而如果他不庇护那些人，甚至于惩治那些人，那么，不但东南的动作无法继续下去，在国内也会失去很多的支持者。”
周素烟：“对。他们商量出的，就是这样的结果。郑家那伙人，肯定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
汉弗拉：“那么，既然那些官员受贿的证据都是真的，他们如何化解？”
周素烟：“在那些官员出发前，他会和他们进行协商....把郑家打算查他们，并且已经掌握了一定证据之类的事情，告诉那些官员。”
“然后，要求那些官员把对应的资金退回去....把账目抹平。至于他们蒙受的损失，如果在国外工作的够好，那我们的人，以及一些士兵，可以帮助他们从国外获得补偿。”
汉弗拉：“这还真是聪明人的做法。如果官员们不答应，他就可以通过蒙秘书，把那些官员的资料公开，对吧。”
周素烟：“对....通过郑家的压力，可以引诱那些官员努力工作，在东南那边做出更好的发挥。”
“事情就是这样，根本没问题的。在多方面的压力下，被派遣的官员们会在东南那边努力工作，保障当地平民的利益，同时自己也大发一笔...受损的，只有当地不肯配合我们的政府、富豪、大家族。”
汉弗拉：“还有郑家。”
周素烟：“他还说：‘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也无法排除出现意外，郑家发现这个计划，转而采取其他策略的可能性’。”
“但是，这样的计划，已经完全值得推行了。”
汉弗拉：“是啊，就像之前的那些一样，完全值得。”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而我如果不来找你，就一直会被蒙在鼓里，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是不是？”
周素烟：“这个...他说，‘事实就摆在那里，问都不肯问一声的人，不知道真相也是应该的’。”
汉弗拉苦笑了一下。“是啊，的确是应该的。”
“那么，前几天的这件事，他是不是故意的？”
周素烟摇了摇头：“不是...他虽然认为意外有很大几率发生，但在这个阶段，既不需要，也不喜欢意外。”
2月2日大雪
汉弗拉的办公室里
罗詹事：“姓蒙的秘书？李家的人？你是说蒙思政？”
汉弗拉：“对....你对他了解多少？”
罗詹事：“这个人....为李家效力了很多年，现在是李尚书的大秘书。”
“有人说他精明强干，也有人说他阴险狡诈。李尚书，还有李家很多别的人，现在似乎很信任他...对了，郑诚意似乎也很欣赏他。”
汉弗拉：“郑诚意欣赏他？”
罗詹事：“对，有人说，这是同类之间的互相欣赏。郑诚意这次和李家谈条件的时候，好像有几次谈判的对手就是蒙思政。”
汉弗拉沉吟了一下：“现在，李家还信任他们的秘书吗？”
罗詹事：“之前的时候，很多大家族的成员们都不怎么信任身边的随从、秘书们了。但在新镐京的事情后，赵德方的事情传开了。”
“有些人被打动了，又重新开始信任秘书们。像李尚书，他就多次表示过：身边的秘书都相当于他的家人，他会完全信任他们，并且会留很多遗产给秘书们---就像对他的孩子们一样。”
汉弗拉：“他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怕秘书们叛乱，因而引起麻烦？”
罗詹事：“这个...都有可能了。毕竟，那段时间，李尚书和李家的境况都非常艰难。”
“对了，你为什么问到他？他和这次的事件有关系吗？”
汉弗拉：“有这方面的情报，但不一定准确。你觉得，他可能和这次谎报命令的事情有关吗？”
罗詹事：“如果这是他给郑诚意出的主意，那我没什么好意外的....
第二百五十九节 意外x的x出现（7）
罗詹事：“宰辅府里原本的那些秘书，和郑家有联系的人不多，倒是有些和李家的人有来往...如果是这样，这会不会代表，郑家和李家已经达成了和解？”
他这样说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惊恐。见他这样，汉弗拉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我想，应该还没有。”
罗詹事：“为什么说没有？如果他们联合了起来....那之前，假传命令就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了！说不定他们会有什么后手！”
“如果是这样....那....”
汉弗拉：“蒙思政应该是我们的人。”
罗詹事：“啊？你说真的！？！”
汉弗拉：“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毕竟，他是位秘书。”
罗詹事：“他这个位置的人，就算是稍微倾向宰辅大人，也可能造成很大的影响....要不然的话，我去拜访他一次？”
汉弗拉：“还是不要了。之前，在和宰辅大人私下会谈的时候，提到了很多郑家和李家的内容。所以，我才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拜访就不必了，如果我猜错了呢？那就显得太蠢了。”
罗詹事：“也对...会显得是我们自作多情。”
“之前我听朋友提到过，郑诚意认为宰辅大人危险的理由：‘他那样和许多人进行私下的会谈，就算有一小部分愿意支持他，也会积累成一股不小的力量。’”
汉弗拉：“他们有没有打听到，郑诚意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罗詹事：“这个倒没有。他们倒是说，郑诚意认为这是一次机会，并且不打算错过这次机会。”
汉弗拉沉吟了一下：“之前，宰辅大人打算加速行动，提前派官员们到东南那边去。”
罗詹事：“名单已经确定了吗？”
汉弗拉：“基本确定了。安全的区域里，有一半是新镐京附近的官员，其余一半是在宴会上表现的更积极的官员。至于那些在假传命令的事件中表现可疑的秘书，都被派到了不那么安全的区域去。”
罗詹事笑了起来：“哈哈哈，那些人最近叫苦连天。”
汉弗拉：“如果郑家打算行动，会从他们这里着手吗？
罗詹事：“应该不会。虽然这些人里有一些在喊冤叫屈....但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汉弗拉：“那，他们会不会从东南那些小国着手？”
罗詹事：“从那些小国入手？”
汉弗拉：“宰辅大人，试图打击那些小国的政府和财团，争取那里民众的支持。如果郑家打算和他作对，会不会支持那些政府和财团，以便破坏宰辅大人的工作？”
罗詹事：“这...除非逼不得已，否则应该不会吧。”
“毕竟，内部对抗是内部对抗，对那些小国的打击，能让国家获得很大的好处。如果联合那些人来对付自己人....”
罗詹事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我想他们不会这么做。”
2月4日大雪
罗詹事那间屋子里，汉弗拉正看着一份文件，表情慎重。在他一旁，罗詹事开口了。
“这份方案，是郑诚意的手下整理之后的完成稿。十有**，他们会按照这样的方针去执行。”
汉弗拉：“我没看错的话，他们是打算做这样的宣传：宰辅大人会给全国每个成年的未婚男子发个老婆，这是他作为宰辅的责任和义务。执行的好，是他应该做的，执行的不好，是他失职...”
罗詹事：“对，还提供了很多证据，宰辅大人从兰克乌，以及别的地方运来的那些女子，以及那些培训她们的学校。”
“这种宣传的阴险之处，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这样一来，宰辅大人辛苦完成的工作，在很多人眼里就会变成‘理所应当’。”
汉弗拉：“对，宰辅大人本来的意图，是解决性别比例不平衡的问题，是给那些为婚姻付出很大代价的家庭提供一些机会。”
“这样做，既不需要付出太多精力，也能收获感谢。但是，在付出极大努力，并且希望得到回报的善意，被宣传成义务之后...就只能收获一大堆不满、挑剔了。”
罗詹事：“如果他们这么做，宰辅大人打算怎么办？”
汉弗拉：“他们宣传的话，是通过媒体....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控制这些媒体？”
罗詹事：“这个，基本上没有可能。郑家对那些媒体控制的很牢。”
汉弗拉：“警告他们一下？提前告诉所有的媒体，宰辅大人的意图并非是免费提供，也不承担这样的责任....”
罗詹事：“这倒不是完全没用。但是，他们有的是办法应付。毕竟，有那么多媒体呢。”
汉弗拉：“对，如果针对这种消息下发文件，他们可能转而宣传别的谣言，譬如：宰辅大人打算把东南那边的财富掠夺一空，然后用那些钱来扶助贫困地区。”
罗詹事：“是啊。如果这样的传言在贫困地区扩散开了，那些人满怀希望，最后却一无所获，会如何看在宰辅大人？如果郑家的人再一煽动，把他们送到京城里、宰辅大人的面前，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他正这样说着，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罗詹事说了几句，看向汉弗拉。“看来，我得到消息已经晚了。”
汉弗拉：“怎么？”
罗詹事：“境外的某些媒体上，这种‘免费发媳妇’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汉弗拉：“已经动手了？谁对你说的？”
罗詹事：“我弟弟。他这会儿就过来。”
汉弗拉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一个模样和罗詹事有些像，只是更高更黑更壮实的男子，拎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向罗詹事和汉弗拉都打了招呼后，他打开了笔记本。
那是某家著名媒体，在一个比较隐蔽的页面上，从多方面对贾铭进行了夸奖----其个人生活的简朴和节约（只拿自己的工资，连车费和住宿费都自掏腰包）；工作中的无私奉献（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其余时间都用到工作上）；其工作的成效（宰辅大人对国内男子结婚难的问题深感痛心。为此，他从国外购买了大量女性，打算免费分发给国内的未婚男子）
第二百六十节 意外x的x出现（8）
然后，下面又提及了选择女性的技巧。UU小说文章的编写者宣称，如果对国家发放的妻子不满意，可以有三次更换机会。所以更换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不能被表面的情况迷惑...云云。
汉弗拉大致看了一下，转向罗詹事的弟弟。“这也太荒唐了。”
罗旅帅：“我有些朋友听说了这个消息，是他们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其实，别的...针对宰辅大人的说法，在网上传播的更厉害....各式各样的都有。”
汉弗拉：“这么荒唐的事情....”
罗詹事：“正因为荒唐，所以会传播的很快。毕竟，宰辅大人真的做过从国外...拯救女性的事情，也确实安排她们嫁给了很多国内的人。”
汉弗拉：“其实，宰辅大人也很擅于使用媒体来对付敌人。”
罗詹事：“而现在，他要面对这种力量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2月四日下午
王洛的办公室里
“也就是说，他们开始行动了？”
王洛这样说着，一幅镇定自若的模样。
汉弗拉：“您好像并不意外？难道说，您已经准备好对付这种事了？”
王洛：“这没什么难对付的。面对谣言，不要生气、不要着急，把水搅的更浑，不就可以了？”
“他们进行宣传，我们可以一样去宣传---不要辩解，辩解是没有意义的、软弱无力的、容易被忽略的。要对付谣言，只有更刺激的谣言才可以。”
“譬如，面对这种捧杀似的宣传，可以更进一步的扭曲它。说什么我坐车都自费，咱们就宣传一下，我天天坐火箭....或者高达上下班，然后也都是自费，不就可以了？”
“说什么每天睡两个小时，改成每天只睡两秒，不就可以了？”
“还有免费发女人...改成免费发母猴，你觉得怎么样？我打算安排动物园培育很多母猴，然后再从国外进口很多---每个未婚男性发一只，让他们在家好好练习生物培育技术...喜欢不？”
汉弗拉怔了一阵，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王洛笑着摇了摇头。“反正呢，就是这么回事。面对无耻的污蔑、卑劣的谎言，不要去澄清---澄清是软弱无力的、不会被注意和重视的。”
“相反，用夸张的方式杜撰出更大的谎言，荒谬的、荒诞的、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是开玩笑的那种...让听众们觉得荒谬，付诸一笑，问题就解决了。”
“在另一些时候，甚至还可以反过来利用敌人对我们的丑化---如果他们做出了很差劲的事情，引起了很多人对他们的敌意，那他们越丑化我们，被宣传影响的人就会越喜欢我们。”
这样说着，王洛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来。
“譬如这个，某些西方媒体，各种宣传和支持雪山京巴狗。在这样宣传影响下的民众---对实情毫无了解，自然也就会对这条狗产生了很大的好感---进而产生对我们的反感。”
“在这种事上，进行辩驳是没意义的---徒耗精力、资源、时间，而不会有什么收获。但是，默默的做好记录，等到那些媒体犯了错、谎言被揭穿的时候，顺便把他们过去的谎言，还有对京巴狗的宣传一并都展示出来，效果就会非常好了。”
“媒体鼓吹京巴狗势力中的上层，因为媒体老板们往往也是上层人士。在民众因为缺乏出路而开始愤怒的时候，把他们的愤怒引导向媒体的老板们，这样一来，不由自主的，他们的愤怒也会顺便转向京巴狗的上层。”
汉弗拉：“您总是有办法的....这次他们的做法，想必您已经安排好人来做这种反制了？”
王洛笑了笑：“对，加德不是在东南那边吗？我已经下命令了，让他到谣言的中心去，做好准备。等到我们的对手开始他们的宣传，他就有针对性的去制造更多、更荒唐的谣言。”
汉弗拉：“您好像从来都没想过，用契约者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王洛：“这个....我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契约者。”
“我也并不排斥契约者的手段，譬如现在这张脸、这个身份...但是有些问题，用普通的方法就能解决---还能解决的更好，那不就可以了吗？”
汉弗拉：“我知道...但这样真的合适吗？”
王洛：“这个，以后才能知道了。”
2月8日晴
汉弗拉的办公室里
罗詹事（看向门外）：“问题一个也没有解决，他们就这么出发了？”
汉弗拉：“这个也难说，说不定，已经解决了。”
罗詹事：“十六名新镐京的官员，倒也罢了。但是那十八名其他地区的官员，有的强横霸道、不满者众；有的生活奢侈、名声远播....这些人，毛病都一挑一个准，用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汉弗拉：“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的工作能力都很强吧。”
罗詹事：“强归强，但是这些人的毛病，都是一挑一个准。就算郑家和李家不联合，要查这些人他们，也是一查一个准。”
汉弗拉：“那，他们会立刻行动吗？”
罗詹事：“这倒不会....你想说什么？”
汉弗拉：“说不定，我们的这位宰辅大人是故意的。毕竟，这些人的问题大家都清楚--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和他没关系，对不对？”
罗詹事：“你是说...”
汉弗拉：“他打算在宣传上使用的策略，你也知道了。现在，如果郑家对这些人动手，的确能让他受到损失，但是与此同时，郑家的损失会不会更大？”
罗詹事：“这....”
汉弗拉：“我们一方，对有缺点和问题的官员，能给他们机会立功，能放手让他们展现才华；而郑家，为了内斗，连累和波及到了他们---事情会不会变成这样？”
罗詹事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理由可不够充分。”
“我觉得...你没有把真正的理由告诉我。”
第二百六十一节 极快x的x进展（1）
汉弗拉斟酌了一下：“好吧，对说你一下也无所谓...最近，你在东南那边的工作，进展如何？”
罗詹事：“一直都在稳步推进。www.uu234.cc跟两家媒体之间的收购协议已经达成了，订金也交了。剩下那家，也只是时间问题。”
汉弗拉：“宣传中使用的策略呢？”
罗詹事：“对我们派过去的官员推行的各种政策...其目的、发展、结果进行详细介绍。在宣传中，进行充分的暗示---当地原本的官员和富豪都不是他们的自己人---而是勾结外人，只顾自己的既得利益，抛弃普通民众的人。”
汉弗拉：“而我们的官员，则是抛弃了狭隘的地域观念，将他们视作同胞，带领他们走上发展道路的人。”
罗詹事：“这样宣传的难度并不大。但是....我们这些官员，真的符合这些宣传内容吗？”
汉弗拉：“这件事，宰辅大人之前提起过。他说，没有理由让资本家随意的赚钱，而作为官员就只能服务、只能奉献，而只能获得很少的资源。”
罗詹事：“这个我也听过。”
汉弗拉：“他还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让官员们拿到合适数目的资源，并不是盲目的乱发工资---那样，政府承担不起；也不是纵容官员贪腐---那样，政府也一样无法承受。”
“这种事，需要摸索和实验。而在国内进行实验并不合适---在国外，很多事情就没问题了。”
罗詹事：“你的意思是.....”
汉弗拉：“东南这边，既是争取当地民众的尝试，也是官员获得合理利益的尝试----受到损失的，只有当地的既得利益者，那些今天亲近我们，明天又会亲近我们敌人的混账。”
罗詹事：“那些人确实....两面三刀、首鼠两端。也就是说，这才是真正的理由？”
汉弗拉：“对，过一段时间...也许是在郑家动手之后，我们会把这消息透露给别的官员。”
罗詹事：“到时候再宣传？”
汉弗拉：“对。到时候，难办的就是郑家了，他敢对那里的官员动手，毁掉这个计划，就会成为所有官员的敌人；而不动手，那前期的宣传已经做出去了...他们一样尴尬。”
罗詹事：“到那个时候，进退维谷、举步维艰的就是他们了。这是宰辅大人的主意？”
汉弗拉：“我也多少起到了一点儿...并不是太大的作用。”
“我们会赢，你觉得呢？”
罗詹事：“是啊....”
“从目前的发展来看，赢的会是宰辅大人。”
2月15日晴
汉弗拉的办公室
罗詹事：“最近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
“已经交了订金的那两家媒体，打算反悔。但是卢知县抵达之后，带着士兵跟那两家媒体的老板谈了谈，做了做工作，然后交易就顺利完成了。”
“还有当地的银行，本来是不同意支持我们的。但是，张知县去拜访了他们一下之后，他们就同意了收购媒体的计划，接下来，会陆续提供相当数额的贷款给我们。”
汉弗拉：“都是新镐京派过去的官员....他们的工作很有成效啊。”
罗詹事：“对，简直就像是准备了很久一样。”
“我觉得奇怪，就做了一下确认。在他们抵达之前，很多退伍的士兵、工程建设队伍、还有一些商人....就先赶到了那里。这些人一到那里，就开始了准备工作。而在官员们赶到之后，就直接开始了行动。”
“帮我们搞定那些收购，只是一小部分工作。有消息说，他们还开始了很多别的工作：修建连通到国内的公路和铁路、修建汉语学校、厘清当地的政府官员和富豪偷漏的税务、打击当地的黑帮群体、赈济当地的贫民....”
“我很疑惑，他们哪来的钱？这些事情，就算是当地的银行想支持，也没有能力吧。”
汉弗拉：“从国内带过去的？听你这么说，那真的是蓄谋已久了....你在媒体上开始配合他们的工作了吗？”
罗詹事：“在收购完成之后，在这些媒体上的宣传已经开始。一方面，按照文件上提供的方向....批判‘落伍的政治观念对人类社会进步的妨碍’，宣传‘为了人类的发展而努力’，‘以实际工作的效果来评判政治行为’；另一方面，宣传我们的官员正在进行的工作，号召当地的民众支持他们。”
汉弗拉：“也不知道会发展的如何...当地的其他媒体反应怎么样？”
罗詹事：“很多都在反对和攻击我们。说我们说的都是谎言。但在我的人再去谈收购的时候，有些媒体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了。除了极少数死硬分子，剩下的大都表示：只要价格合适，可以出售。”
汉弗拉：“剩下的就是钱的问题了。”
罗詹事：“对。虽然当地的银行支持我们....但如果我刚才猜错了....如果那几位官员，打算利用当地银行的钱来搞这些建设，那我们就能指望得到更多的支援了。”
“如果宰辅大人能解决这些对手...能有国内拨款或者银行的支持....”
汉弗拉：“这个，还需要时间。最近，郑诚意那边有什么动向吗？”
罗詹事：“经过反复的讨论，郑诚意最终决定放弃之前的计划....对派到东南那些官员的检举，以及对宰辅大人造谣的计划--都先停止。”
汉弗拉：“他发现宰辅大人可能采取的反制手段了？”
罗詹事：“似乎是这样。据说，是宰辅府里有人走漏了风声。”
汉弗拉考虑了一下：“之前没有清理干净吗？还是说....”
罗詹事：“最近，他和部下们正在商量新的手段。”
汉弗拉：“新的手段....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否有放弃的可能？”
罗詹事：“这个....不太可能。郑诚意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汉弗拉：“他们可能会怎么做？”
罗詹事：“这个还没有打听到。但是....听郑诚意的部下提到的，目前大致在考虑两个方向。”
第二百六十二节 极快x的x进展（2）
罗詹事：“第一个方向，是利用外部的力量。www.uu234.ccwww.uu234.cc东南的那些小国没有能力抗衡我们的官员，那就帮他们引入更强的力量。奥美尼卡、扶桑、雄鸡、牛牛....”
“只要这些国家也进入东南那边，就能达成新的平衡。宰辅大人安排过去的官员，就无法获得太大的收益。在这样的情况下，拖到任期结束，宰辅大人就会自动退位，问题也就解决了。”
汉弗拉：“以宰辅大人的风格，如果在东南那边遭遇阻力，说不定会从别的方向打开突破口。”
罗詹事：“对，这个方向他们也考虑过了....所以有人提出了第二种方案：煽动更多的人前往东南。”
“宰辅大人打算给官员们很大的好处，从而争取更多官员的支持---他们就是打算通过这一点来做文章，告诉普通人，去东南那边可以获得很大的好处---在前期前往的官员们拿到好处之后，对这种收益进行一番宣传，很多人会去的。”
“而他们去了，就会完全无视宰辅大人的政策，用能采取的一切手段来牟利。东南那些小国里，被打击的对象，会从少数富豪、官员，变成那里的全体---到时候，我们和当地民众的矛盾就会激化，就会被视作外敌的入侵。”
“到时候，宰辅大人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毫无意义了。”
汉弗拉：“媒体掌握在他们手里。不过，如果他们打算很久之后再这么做....”
罗詹事：“就算到时候宰辅大人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止这种宣传，他们还会引诱东南的官员们的家属前往那里。如果那些人过去，胡作非为一番....那前期的经营，也全都会毁于一旦。”
“也不知道，宰辅大人在遇到这一类的情况后，会如何处理？”
汉弗拉：“他的话...应该总是有办法的。”
2月16日晴
汉弗拉的办公室里
特尔特杜：“我查了，这次去东南的，一部分是新镐京的罪犯，一部分是商人。”
汉弗拉：“什么时候开始出发的？”
特尔特杜：“和林菲睿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京城里一个过去的都没有，所以我们没有注意到。”
汉弗拉：“林菲睿....她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特尔特杜：“和那些官员一起。”
汉弗拉沉吟了一下，没说什么。
特尔特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弗拉：“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我们的这位团长大人，在很久以前应该就开始准备这种工作了。在他到处找人闲聊的同时，在他举办宴会，大吃大喝的同时。”
特尔特杜：“你是说...那些只是掩饰？”
汉弗拉：“十有**。他打算依靠国外的胜利来获得国内的支持和认可。这倒也不是什么新鲜手段。”
特尔特杜：“他连我们也瞒着....”
汉弗拉：“应该没有。如果我们去问周素烟，说不定能得到回答。”
特尔特杜：“周素烟？”
汉弗拉：“对，她知道很多。如果我们去问，她应该会说清楚。然后说‘团长说了，团队里有什么人来问的话，就可以说；但是没人问的话，也不用刻意告诉谁。’”
特尔特杜：“这样....”
汉弗拉：“而我们如果不去问，自己也没看出来，他大约就会说‘哎呀，真是让人失望’。”
这样说着，他摇了摇头，哼了一声。
特尔特杜：“这样....”
“我倒是无所谓了。反正，我的主要工作是战斗。保护我们的成员安全，或者攻击敌人。只药做好这些工作，也就可以了。”
“等以后团队扩大了，人数增加了，我的部下也会相应增多。只要我能完成任务，能打胜仗，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汉弗拉：“是啊，你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只会是我。我没能抓住重点，没能跟上团长的思路....真是混账！”
听到他这么说，特尔特杜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作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博列还是那边的知府，派人过去的事情，会不会跟他有关？”
汉弗拉：“我问过罗波了，没有。”
“他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2月20日阴
王洛的办公室里
王洛：“这些人，就不能做点儿好事吗？”
“他们就不能像我一样，也去打击某个小国的罪犯，然后派一些亲近他们的官员到那里去，让当地的居民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就算是看我不顺眼，难道就不能玩一点儿良性竞争吗？就一定要搞破坏不可吗？”
“什么玩意啊！”
汉弗拉：“搞建设、搞发展，这不是为难那些少爷吗？而搞破坏、让别人做不成工作，就容易的多了。”
王洛：“唉，真是差劲。”
汉弗拉：“在东南那些官员的工作取得一定成绩之后，我们还是把这些政敌拿下吧。在这样的消息传开之后，时机差不多就成熟了，很多官员会支持您拿下他们。”
“而在那之后，不管是您的连任，还是压住被他们的宣传误导的民众，都应该能做到...”
王洛考虑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来：“把这份文件发到各部门去。”
汉弗拉接过这份文件，看了起来。
《对‘简单’思维和行为的批判》
“很多人，常常说‘不能简单一点儿吗？’。这种思路，是非常不可取的。”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本身就非常复杂。某些人，为了自己的方便和舒适，而要求这个世界简单一点儿---他们算是什么玩意？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
“简单的物理，大家应该都学过。我们所处的空间里，压力无处不在。内部的压力、外部的压力、四面八方的压力互相作用，达成平衡，才有了现状。”
“而精神上的世界，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诉求，自已的意愿。无数这样的意愿，促成了人们的行为，互相作用、互相影响、互相对抗、抵消，形成了我们所处的社会---这便是物理学在精神上的投射，在社会上的展现。”
第二百六十三节 极快x的x进展（3）
王洛：“这样一个复杂的社会，不管是什么人想用‘简单’的态度去面对，并且原谅自己---都不能说明这个人是对的，而只能说明他是一个弱者，无法面对这个复杂社会的弱者。”
“我们的官员，不应该由弱者来担任。经过复杂的考核、长久的考验之后，依旧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保持‘简单’态度的人，换个别的职位，对他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看完这些，汉弗拉看向王洛。“这是什么意思？”
王洛：“公开文件嘛，既是给官员们看的，也是给那些想要在目前的变化中抓住机会的人看的---主要是给后面那些人看的。”
“看到官员们发财之后，他们也会想要获得财富---这没问题，是合理的。但是，‘简单’的想要获取财富，乃至于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是不合理的...”
汉弗拉：“也就是说，如果郑家煽动普通民众前往东南，您希望他们能做的更有技巧一些？”
王洛：“我本来也没打算只让官员们获益。你刚才说‘压住’，我从来没这么想---压制群体中焕发的野心、积极性、活力，那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方向一定要把握住，而且，也需要官员们作为先头部队来打开局面。”
“我们要做的，不是去劫掠，而是去从那些不负责任的官僚、贪得无厌的商人手中，拯救各地无辜民众...”
汉弗拉：“就像从战乱、贫穷、饥饿中拯救兰克乌和拉内瑞威的女性一样，我清楚。”
王洛：“救下了很多没犯过错，希望自己生活变得更好、也愿意为这种希望而努力的人---这有什么错？”
“打击那些贪腐的、拒绝进步的、以‘民族’为名义，一直在祸害当地民众的人，有什么错？给国内努力学习、拥有知识、锐意进取人更好的发展机会，这又有什么错？”
“把整个群体中最锐利、最积极的力量调整方向，对准外部。用知识和纪律武装他们，让他们充分的发挥才能。如果因为郑家的宣传导致他们中的某些人着急了...可以让他们去诈骗岛。”
汉弗拉：“诈骗岛？也是去拯救那里的民众？”
王洛：“那里的人，精神已经被沉淀的污泥腐蚀到....通常的办法难以拯救了。但是，如果让那些人被奋发的‘群体无意识’多碾几次，有助于那些人认识到自己有多渺小、多卑微---到时候，说不定他们中的某部分人，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然后，既然这位郑诚意先生不愿意走良性竞争的道理。那就多找点儿活儿给他干吧。”
汉弗拉：“您打算做什么？”
王洛：“之前提到的‘动态律法’，可以多讨论一下了。
汉弗拉：“您的意思是....我们来宣传这个，然后让他们来反对？”
王洛：“如果他们真的把我的失败当作全部，那肯定会来反对我的任何想法、任何工作---在这种律法工作上，他们能得到很多盟友，反对起来会更容易一些。”
“当他们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件事上的时候，我们在外界的工作就可以轻松一些了吧。”
3月4日晴
汉弗拉的办公室里
小文：“听说，宰辅大人打算调一些新镐京的警察来，让他们在宴会上讲述‘罪行累积’和‘违法过程中不受法律保护’这两个要点？”
汉弗拉：“对....在新镐京推行这些做法之后，整体的风气变好了许多。”
小文：“在新镐京适合，在别的地方未必适合。”
“就说罪行累积这种方式吧，如果执行人员故意把不同类型的过错累积在一起，会出多少问题？”
汉弗拉：“那样的话，需要做的是及时纠正并查处滥用权力的执行人员。”
小文：“如果出现了很多滥用的情况呢？如果查处不过来了呢？”
“有多少法律，制定的意愿是好的，但是执行的时候遭到了针对，就变得破绽百出了？宰辅大人已经获得一定的优势了，只要稳步执行....”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汉弗拉打量了对方一会儿：“会出这种情况吗？”
小文：“难道你还指望他们放弃，任由你们发挥？”
“贾大人的工作，其实做的不错。只要他放弃某些不切实际、不合情理的要求，专注于那些有价值的工作，大家就算支持他，也不是不行。”
听到他这么说，汉弗拉眨了几下眼睛。“会这样吗？”
小文：“我没弄错的话，宰辅大人的目的，是让我们的整个社会更有活力、发展的更好，这个没错吧。”
汉弗拉：“应该是没错的。”
小文：“那么，只要社会运行好了，他就算放弃某些想法和做法，是不是也没关系？”
汉弗拉：“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小文：“他说的有些话，是有道理的。确实，某些少爷小姐都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让他们继承遗产，也说的过去。”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啊！那些优秀的呢？就都无视了？不分青红皂白搞一刀切？”
“这不合适，这是错的。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详细的加以甄别，那些实在是无药可救的，经过验证，可以剥夺继承权。但是大部分人，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汉弗拉默默的听着他说完。“如果宰辅大人接受....”
小文：“户部不给有些部门拨款，这是不对的。那里的很多问题，早该整治了....如果宰辅大人想派人整治，大家都会赞同。”
汉弗拉点点头：“还有呢？”
小文：“宰辅大人办的宴会，相当不错。但是有些客人的身份，是不是太低了点儿？”
“而且宰辅大人自己安排客人的名单，也太辛苦了，有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礼部的人来代劳嘛。”
汉弗拉：“要是宰辅大人答应了呢？”
小文：“吏部这几个月新选拔的官员名单，没有报备到宰辅府。”
“小吏也就罢了。但是很多高级官员，不经宰辅大人认可，也不正式上任，就在那里挂着，光干活没名分....像什么样子？”
第二百六十四节 极快x的x进展（4）
汉弗拉听完这些，点了点头。“还有吗？”
小文犹豫了一下：“为了人类发展，宰辅大人派官员到外面，这个是好事，大家都支持。但是，只派那点儿官员去，很多事是不是忙不过来？”
“空缺的某些职位，各部是不是能推荐一些？”
汉弗拉：“要是宰辅大人答应了呢？”
小文：“这个....其实，很多人对郑家的做法，也不是很满意。”
“当初，宰辅大人被解职，他们也没出来说过一句话。既然这样，那宰辅大人在之后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好挑剔的？”
汉弗拉：“好吧，我去找宰辅大人报告一下，问问他同不同意。”
小文：“希望他能给出明智的答复。”
3月4日下午两点
王洛的办公室里，王洛坐在原本的位置上，汉弗拉坐在远处的沙发上。
一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学者气质的人正坐在客人的位置上，眉头紧皱的说着：
“您可知道，推行这种工作，需要多少时间，多少人手，多少成本？”
“这些内容，听起来可行。但是执行起来，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法律这种东西，最好不要轻易变动。历史上，王安石的变法，难道目的不够好吗？最后是什么结果？”
王洛：“那次啊....你认为，那次变法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学者：“因为，那种做法不适合那个时代。太过理想化了。”
“再好的想法，也要基于现实才能实现；再好的法规，也必须贴近事情，才能让大家都接受....”
王洛：“我倒是不这么想。在我看来，王安石的错误，在于低估了敌人的本质和力量。”
“而且，他也没有找到足够的支持者，没能建立起在新的规则下受益的利益集团。”
学者：“什么？”
王洛：“商鞅变法为什么能成功？因为那样的变革，在摧毁旧贵族、旧利益集团的同时，还建立起了一个全新的，充满活力，极为强大的新利益集团。”
“就算商鞅被旧有的集团全力反扑而杀死，但新的集团，在他主政的时期内已经发展的太过强大，不是旧集团有能力压制的了。”
“而王安石没能做到这点。在这样的情况下，纵然能取得一时的成功，极大的伤害旧的利益集团，但新的利益集团没能诞生出来，也就无力抵挡旧集团的反扑了。”
“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因为旧的法律而得到利益的集团确实比较强大----但是，如果新的集团能在这段时期获得更大的利益呢？如果他们更强大，能压倒旧集团呢？”
学者颤抖了起来：“这...这样的想法，您不觉得太卑劣了吗？”
“我还以为，您是为了正义、出于理想，为了让国家里所有人都生活的更好，才提出了这样的律法，是我错了吗？”
王洛：“这个嘛....那份对‘简单’做出评价的文件，你看了吗？”
“我当然想让国家发展的更好---但绝不是想让国内的所有人都生活的更好。凡是挡在历史发展和社会规律面前的人---他们越痛苦，我们的国家就能发展的越好。”
“我的出发点，也绝不是理想，那种天真、渺小、简单的玩意，从来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做法，都是经过反复斟酌，研究了历史规律、社会本质、利益集团的趋向，最终才做出决定的。”
“新生的利益集团，往往是脆弱的。因为，他们互相间还没有磨合完毕、达成共识。行动的方式不够成熟，没有经验可以借鉴，互相之间的协作，往往还不够默契，在具体的对抗中，他们暂时还不是旧利益集团的对手。”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冲突、对抗、失败....他们终究会认识到自己的利益在何处，该如何保护它。会认识到，什么情况下该合作，什么情况下该让步，什么情况下该奋力追击，什么情况下该斩草除根。”
“这些事，在历史上都出现过无数次了。对我们的同胞来说，没什么难度。”
学者的表情变得更焦虑了。“这样做，会诞生出多少惨剧？多少痛苦？多少无辜的牺牲者？”
“你认为那些富豪的孩子都是邪恶的，认为他们不该继承父母的遗产。说真的，这完全不是实情，而是极度荒谬的。”
“我见过很多出生在富人家的孩子，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卑劣之处，一个个都很可爱。甚至，他们比起平民的孩子，还缺乏了很多在成长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父母的关爱。那些大老板，通常都很忙碌，没有时间来陪孩子。在对一个人非常重要的年轻时刻，他们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孤独中慢慢的长大。”
“而在长大后，他们中的大多数，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反倒是那些穷人家的孩子，往往会表现的更残忍、更粗暴、更有侵略性....这都是真的。”
王洛：“我可不打算对每个孩子的具体品质做什么评价。”
“我只是认为：这样的继承制度，更能促进整个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
学者：“我刚才说了，他们什么错都没犯。在这样的情况下，您用这种法规深深的伤害他们，只为了‘进步’这种东西---这真的有必要吗？”
王洛：“当然。”
“所有那些痛苦，都是人类进步中所必要的---就像任何一个孩子的出生，都要伴随着鲜血和痛苦一样。想要平平安安，一点痛苦都没有的出生，纯粹是做梦。”
“那些拒绝进步、拒绝改变的群体，就应该痛苦，就应该成为历史车轮下的尘埃。如果整个群体，因为怜惜这些人而拒绝进步，那被碾碎的、开始痛苦的，就轮到这个群体了---人类本身，依旧会进步，必须要进步，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拒绝。”
学者：“如果真的有人该为这个社会的进步受苦，那也不该是他们。而是您邀请的那些官员。”
第二百六十五节 极快x的x进展（5）
学者：“那都是些什么人？有的专横独断，容不下别人半点儿意见；有的冷漠无情，对家人残酷至极；有的贪婪成性，丝毫不顾法规和纪律。”
“您不去攻击这些人，而去攻击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孩子们，那些完全可能变成好人的孩子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王洛：“这当然是正确的。”
“因为，官员们不管有多少问题---他们都经过了无数的考验，有着极强的工作能力。对社会的发展来说，他们是必不可少的强力支柱。”
“而你提到的那些孩子，不管他们有多少可能性----在继承巨额财富的瞬间，他们就造成了整个社会的失衡。”
学者摇了摇头：“进步，呵！进步！”
“如果社会的进步需要碾碎您，您也会这么做吗？”
王洛：“我当然会尽力避免这种事，所以，我一直坚持走在进步的轨道上。”
“如果没能避免糟糕的结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那也不是多值得在意的事情。让我们看看，世界的规律会如何继续发展吧。”
“成形的思路也提出了，很多人看到了、听到了、从中受益了，他们自然会继续推动进步的车轮不停向前。甚至可以说，如果我死了，社会规律会更大的发挥它的作用。我们的整个社会，甚至会进步的更快。”
学者听到这话，打量了王洛一阵子。
最后，他叹息了一声。“有这个必要吗？”
王洛：“如果，大地会撕开裂缝，地底会涌出岩浆，海上会掀起巨浪...总之呢，摧毁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而只有进步，才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不改变、不进步，大家就都会死---这样呢？”
学者露出一幅惊讶的模样：“会发生这种事吗？”
王洛摇了摇头：“这只是假设。不过呢，如果未来确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认为，既得利益集团会做出改变吗？”
学者沉吟了一下。“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肯定会的。”
王洛：“我倒是认为不会。”
“从既往的经验，从历史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来看，他们是不会的。在某个时期，既得利益集团宁肯整个国家覆亡，也绝不牺牲自己的一丁点儿利益---才会有那种打仗没钱、官兵挨饿，而在造反者进京之后抄出两千万白银的事情，对不对？”
听到这些话之后，学者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恼，然后又闪过一道凶光。
“我再确认一下，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
王洛：“这个，我没什么可说的，您自己去琢磨吧。”
于是这位学者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他走后，汉弗拉才开口。“这人是谁？”
王洛：“京城大学的校长，钱平东。是那位郑诚意先生，还有很多其他卓越人物的老师。”
汉弗拉：“他的水平挺高的....是您请他过来聊天的？”
王洛：“他的水平高吗？我可没感觉到。”
“今天他应该是在试探，看看能不能用渺小的道德、渺小的理念来束缚我---这种做法，通常都是用在年轻的、天真的、愚蠢的人身上的，哪会用在我这个年纪的人身上？”
“与其说他水平高，倒不如说他满心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的想法满溢了出来。我看哪，这个人是被种种的好处迷昏了眼、塞住了心，才会尝试用这种策略来对付我。”
“最近，东南那边的事情进展太快。这出乎各方的意料，于是他们就都开始行动了....”
汉弗拉：“您的意思是，他们不再观望郑家的行动了？”
王洛：“对。郑诚意打算采取的几次行动，都被我们扼杀了在了萌芽阶段。这些事，很多人都不知道。”
“如果郑家能干掉我，他们不需要做什么，据可以坐收渔利。但是郑家表现成这样，他们就急躁了起来，打算有所行动了。”
汉弗拉：“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吧。他们会怎么做？”
王洛：“反正，就是采取各式各样的方法来反对我们，还能怎么做？”
“事情的关键不是他们怎么做，而是我们怎么做；重要的部分，也不是他们打算采取什么手段，而是我们能得到多少支持。”
汉弗拉：“您的意思是，官员们会支持我们？”
王洛：“他们当然是要争取的对象。但是，还有很多别的人，也都值得争取。”
汉弗拉：“如果您是说资本....我之前收到过消息，有些地方的老板向外转移资产；但在同时，很多想要投资汉国的资金都被拦住了。”
王洛：“那么，某些年轻的、比起遗产更担心现在不能发财的人，填补了他们的空缺。”
汉弗拉：“年轻人？”
王洛：“当然。”
“国外的资金，郑家、李家，还有某些别人能卡住。但是，他们能卡住这里年轻人的积极性、热情、野心吗？能卡住某些老板离开后造成的空白市场吗？”
“很多人，早就在翘首以盼，等待那些昏聩的老傻瓜离开了。他们不滚蛋，怎么腾出市场来？他们不滚蛋，年轻人哪有发财的机会？”
汉弗拉：“他们有这样的能力吗？”
王洛：“就算本来没有，只要某些银行、某些官员为他们提供支持，在市场出现很大空白的情况下，就会有了。”
汉弗拉：“银行和官员？您是说...那些知县？”
王洛：“宴会之后，我跟一些人谈过这些。”
“他们不卡住外国的资金，那国外的资金就能进来，填补国内的市场空白。而卡住国外资金，国内的年轻人就有了机会发展起来----一个迅速发展的国家，哪会在乎几个离开的老板？”
汉弗拉：“那...他们带出去很多财富，这也是很大的损失吧。”
王洛：“另一部分官员，主要工作是收割他们。”
“想带走？可以啊，过一层，扒一层皮。这是多大好处？多大利润？呵呵呵，郑家的势力再大，难道能阻拦人们发财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