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难忘今宵
泰和艾霜似乎根本不是为了打败这匹狂狼而来的,他们显然是为了把柳梦原救走。泰拼命地去拖住狼人,被扔过来又扔过去,艾霜架起地上的柳梦原,想要冲出包围圈。
“一号二号,拾队长,快拦住他们!”言斩蝶发号施令道。
“来了。”
两只百噬巨僵转过身,挡住他们的去路,而另一边几只大狗并排好立,各自架起机枪,那两只“飞狗”甚至用了更绝的手段,他们把大狗双肩上的螺旋翼调整方向,冲向正前方,然后高速旋转起来,能载得动大狗的螺旋翼转动起来也像绞肉机一样可怕。
原本是为了困住他们的这片孤岛,眼下成了柳梦原他们几人的绝地,虽然在场的组员群情高涨,但言斩蝶握着刀柄的手里却渗出层层的冷汗,无论如何要一战摆平柳梦原啊,下一次他们就再也没有这种战力了,漠有狼的爆发周期太长了,上一次天伤的事件中,他就是因为正在成长期而没有上前线。
“吼吼吼!”狼人发出古怪yīn森的笑声,又一次把泰重重扔在地上,然后拎起来去撕扯他的身体,泰准备发动“叠影刺杀”逃跑,但故伎重施这么多次,漠有狼也早就有所防备,他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了。
四周也没有可供他逃生的镜面空间,只听见一声血肉分离的声音,泰的肩膀被硬生生撕开,但就在鲜血飞溅到半空中时,他居然钻进了一滴血珠中去……这家伙的妖技真是太难对付了。
眼看着泰又一次逃跑,狼人发出一声暴怒的吼叫,巨大的手掌向侧面一挥,抓住一个自己的部下,血肉模糊地啃断了脖子……他的时效又到了。
漠有狼又向着那边的艾霜和柳梦原冲过去,看见这巨怪排山倒海地冲过来,艾霜赶紧后退,突然脑袋上有巨大的风压袭来,侧身一让,原来是身后的巨僵正抬脚去踩他俩。
避开背后的袭击,猝不及防的她连同柳梦原一起被狼人击飞,身体素质没有泰那么好的她承受这样的重击,简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狼人走过去,每一步都重若千钧,他拎起还能动弹的艾霜,轻轻一捏她的手腕,好像折断一只芦杆似得,轻易就折断了她的手。
艾霜的惨叫并不能唤起这嗜血巨物的同情心,狼人把她抓在右手,左手握拳对着她的脸连续捶打,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转瞬把她揍得不chéng rén型,昏迷过去。
然后,狼人右手握着艾霜,左手抓起柳梦原,张开血盆大嘴,把这两个已经没有反击能力的敌人塞到嘴的两侧。
只要“喀嚓”一声,两个头颅碎裂,这场战争就此变成早‘泄的闹剧!所有人的心都在瞬间绷紧,一切就要结束,他们可以平安地回家,可以泡一个热水澡,然后在舒服的大床上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了。
但柳梦原注定命不该绝,这一时候一面碎玻璃像飞镖一样竖着从狼人尖尖的双耳中飞了过去,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如果拍成电影,一定是放慢再放慢,因为每个细节都是生死攸关的。
当碎玻璃飞到艾霜和柳梦原之前时,突然从左右两个镜面同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们俩,然后两侧的镜面如同黑洞一样把他们吸了进去,最后这面平淡无奇的玻璃打碎在墙上,而那三人却就此逃出生天。
从建筑中的玻璃打出碎玻璃,再从玻璃的两侧分别发动“叠影刺杀”,抓住艾霜和柳梦原的瞬间又一次发动,不得不说泰对自己妖技的使用已经达到了熟练至极的地步,完全不比八个月前用子弹胡乱扫shè的光景。
眼看着啖食敌人的打算功亏一篑,狼人此刻如果面前有个键盘,一定会像那个打游戏输掉的德国小孩一样狂摔的。暴怒的他一拳捶向前面的建筑,轰隆一声打穿了一个能容小汽车过去的洞,然后发出一声狂暴至极的嚎叫,吓得这一侧的人通通躲到那边去了。
“好可惜!”言斩蝶说,看来还是不行啊,泰的妖技太棘手了。
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悠悠的乐声,侧耳去听好像是埙吹奏出来的。然后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剧颤,地上的碎石子开始跳动。
惊天动地一声,那片废墟被一个巨物撞开,只见那只地走鲸如同劈波斩浪一般,所到之处碎石乱溅,它张着大嘴向这边噬咬过来,而当其冲的是两只百噬巨僵。
“队长!”戴雪紧张地看了一眼言斩蝶。
他做了一个不用担心的手势,冲两只百噬巨僵下命令:“一号二号,抓住它!”
两只身披铠甲的百噬巨僵把脚一跺,弓下身体,准备去承受地走鲸强大的冲击力。那怪物气势如洪地袭来,两只巨僵一左一右抓住它大嘴的两侧,巨大的推力逼得它们双脚在地上倒滑,眼看就要撞上言斩蝶他们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抓住地走鲸的上颚,是漠有狼!
三个怪物的力量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承受住地走鲸的冲击,居然把这庞然大物定在那里。这时狼人发出一声怒吼,居然拗断了它上颚的骨头,然后将双手深深地插进地面。
“漠队长这是要干什么?”有人切切私语。
“恐怕是想把鲸鱼抬起来吧!”另一个人猜测道。
果然,狼人的双手抓住了地走鲸的下颚,然后用尽全力向上抬动,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把大他几十倍的吞山巨妖掀了起来,两旁的巨僵不得不放手,否则也会被一起拖到半空。
当这头地走鲸狼人抬起,倾斜着朝向天空时,漠有狼满腔的怒火全部发泄到这个无辜的贪吃蛇身上,他用脚猛踹它腹部的骨甲,踹到第三脚的时候,那块骨甲“喀嚓”一声碎掉了。
看见这只狂狼连地走鲸都照虐不误,众人惊呆了,这战斗力,秒杀几个老年人大概跟玩似的。
狼人怒吼一声,突然掀起整只地走鲸,向旁边的建筑一甩,伴着建筑倒塌的巨响和烟尘,这只潜行地下的怪物砸进了一片碎石堆里,斜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好机会!”言斩蝶说,“干掉它。”
几只大狗冲过来,抬起机枪臂,对准地走鲸狂扫不止,它的骨架被纷纷打碎,但中间的巨茧却始终没有受到一点损伤,shè向它的子弹统统被吸了进去。言斩蝶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这个巨茧吸收一件,却不会吸收本身的骨架,所以它垫在一大堆碎骨上面,没有沉到地里去。
“好了!”拾骨豺喊道,几只大狗停止了shè击,巨茧已经不能再移动了,之后再处理它吧。
战斗完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些人干脆坐到地上去,掏出烟来抽。而机甲里闷了半天的队员们也爬出来透气,更多的人是跑到墙角去尿尿……漫画里打完架牛‘逼哄哄地说点哲学命题,那是误导人的。
“队长,尿尿吗?”戴雪问。
“不必了,腿上绑着尿袋。”言斩蝶冷酷地说。
“形象完全崩溃啊!”
狼人回过身,慢慢走向他的弟弟,漠小狈居然拿ak47扫shè他那不死之身的哥哥,欢呼道:“哥,安心死吧!我会把你shè出来的。”
“嘿嘿嘿嘿!”狼人发出一串怪笑。
“再见面就是两年后了吧。”言斩蝶对这匹高大的狼人说,“goodjob!”
狼人冲他竖了一下大拇指。
现场还有人唱起来:“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谁会知道他们的噩梦远没有结束。
就在这时,所有人发现自己的眼睛开始变模糊了,当视线重新清晰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钻出了一只雷火蝴蝶!
这是柳梦原杀来的一招回马枪,他要把这些羞辱他们的人全部杀死!
刹那间如同天崩地裂,白光吞噬一切,巨响震聋所有人的耳朵,这些从他们眼睛里钻出来的雷火蝴蝶在瞬间同时炸裂,根本就来不及躲闪。比如七队那些资质平平的组员和五队那些不怎么训练的组员,几乎死掉大半,只有十几个反应快的人在天火打下来的瞬间滚到了一旁。
言斩蝶伏在戴雪身上,抬头看时,那真是一幕让人心痛的景象,很多没有避开的人变成了一堆灰烬,地上是一个个被轰出的坑,空气中是雷击过后的臭氧味道以及像雾气般落下的碎屑。
两个笨重的百噬巨僵当然是完蛋了,拾骨豺活着,但是被一块石板压住了,他和戴雪的境况要好点,他的袖子烧着了,戴雪被队长袭胸了。
狼人当然没死,但是,言斩蝶旋即发现了一件比小jj没了还要恐怖的事情……漠小狈死了!他成了一堆灰!
糟糕!糟糕!糟糕!
漠有狼和他在同一时刻发现了这个事实,那个刚才所向披靡的狼人眼里却写满对死的恐惧,从来不知道死为何物的他才是最怕死的。然后,他看见了地上还活着却狼狈至极的这十几个人,十几条命,十几分钟的生命!
“快离开他!”言斩蝶用尽力气,高喊道。
第486章 力量失控
“呃,我们到哪了。”陆苏在私人飞机的豪华躺椅上打了一个盹之后突然说,舷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天上没有月亮和星星,下方都市中的万家灯火却如同落在地上的繁星般璀璨。
锦断用高脚杯在吃冰淇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老头虫婷和龙奎三人在玩跳棋,飞机的飞行很平稳,一点不影响他们。楚千雀的豪华私人飞机上吃的东西应有尽有,不过几个人在上飞机的时候就把肚子塞得满满了……没看见耳月刀的影子,难道是在他睡觉的时候,飞机上的几人把他扔下去了?
楚千雀说:“陆兄,我们已经到h省了,马上就要到z市了。”
“我们从下午五点起飞,现在已经八点了,按理说两个小时就应该到了才对……我走的时候查了从c城去z城的飞机时间,不会错的。”
“按理说是这样。”
“为什么我们这么慢咧?”
“因为我叫亨利开慢一点。”
“为啥?”
“我害怕裸奔兄掉下来。”
“耳月刀怎么会掉下来,咦,耳月刀呢?”
楚千雀一指上面:“在飞机上面坐着!”
“我c!”
耳月刀的妖技“千风化镰”是采集型,所以在战斗前要疯狂地吸收风力,他经常**骑着摩托车狂飙就是这个原因……陆苏不禁担心起来,照这个龟速到达,会不会连一个小怪都打不到,最近他的主人公意识越来越薄弱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安慰自己,自己到的时候一定是那种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然后牛‘逼哄哄地去解救危难中的大家。
不过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z城发生了什么,那只地走鲸长什么样子。
……
此时的z城深处,对于刚刚经历一场劫难的众人来说,简直如同从天堂落入地狱。因为那个恐怖的无敌的狂狼,此刻要成为他们的灭顶之灾!
“快离开他!”言斩蝶喊道。
其它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中一个被狼人一把抓住,然后像嚼烂一个浆果似地啃噬他的脖子,那家伙立即毙命,成为了狼人的一分钟生命!
这一分钟,对所有人来说,都将是致命的。
“漠有狼发狂了,快干掉他!”有人喊了一声。
地上的拾骨豺用力顶开身上的石板,跳进最近的一架机甲中,对准这匹狂狼扫shè起来,而其它人也连忙发动除妖术,一道道炎炮向他轰去。
但这些攻击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有一个家伙想起来,漠有狼是只妖,如果用封魔符贴他的话,他的妖技就解除了。于是这个勇士抓着一张封魔符冲了过去,但一把就被抓住了……根本就是送嘛!
这个倒霉蛋抓着封魔符的那条胳膊被狼人用两根指头捏住,像拔掉樱桃柄一样拽掉,然后狼人又依次拔掉他的双腿,将这个变短的人扔在地上。
“队长,他为什么不吃他!”戴雪问。
“组织里有‘孤心战意’的详细情报,每杀死一个人,就等于重置一分钟,他是想让我们全部动不了,等快要死的时候吃我们。”
“我懂了!”戴雪抬起手枪,一枪打出,那个失去双腿和手臂在地上嗷嗷叫的人被一枪命中,脑袋像西瓜一样裂开。
言斩蝶看看苦苦支撑局面的这十几个人,让大家都死是个办法,这座死城里已经没有人了。但狼人的嗅觉比狗还强,如果在这一分钟里他找到了难民的聚集地,然后这会是一场灾难,堪比柳梦原所带来的。
这匹狂狼会四处杀人,每一分钟一条命,最后彻底失控,成为杀人机器!
另一个办法是全体散开,狼人只能追逐一个,其它人有多远跑多远,但问题是……他们被困在一座“孤岛”上!
那个狼人注意到自己的猎物被戴雪击杀,扭过头狂暴地吼叫一声,然后四肢奔跑着朝这里冲过来。
“戴雪,快跑!”
“队长,你小心!”
戴雪跑开的瞬间,言斩蝶冲了过去,拔刀掠过他的身体,而狼人则撞进了建筑中。言斩蝶回身去看时,那头狂狼正从碎石里钻出来,甩了甩头,腹部的伤口快速愈合着……不行,根本就打不倒他!身体太厚的他砍不开,那噩梦般的再生能力更是无法逾越的阻碍,据情报说这个状态的他就是被砍掉头也不会死,柳梦原三人之力打不赢的狼人,对他们来说,也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
“言队长!”狼人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他快速向言斩蝶走过来,“我不想杀你们,但我也不想死!”
“你还是死了吧,你这样做只是在苟延残喘!”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他重复着这句话,这也是他此刻心中最强烈的**,一旁的戴雪对着他连开了数枪,达姆弹命中他的头颅,血浆和颅骨的碎片爆裂开来,甚至看得见下面的晃动的脑浆,然后又超速再生了……他没有弱点,不怕任何攻击,能杀死他的只有时间!
言斩蝶毕竟是个凡人,这泰山压顶而来的怪物只要一击就能打垮他,显然他是想先除掉最麻烦的家伙。
言斩蝶一退再退,戴雪的手枪和其它组员的除妖术根本没法阻止他半分,唯一的作用就是把此刻的恐怖渲染到无限,那个怪物披着火焰,全速冲撞过来。
就在这时,一侧的拾骨豺发shè出两道铁链,紧紧地束缚住狼人的双臂。拾骨豺远远地喊道:“老言,快砍他的腿!快!”
这样的束缚对这匹狂狼只有几秒钟的效力,言斩蝶一甩手中的长刀,身体向前一倾,化作黑影从狼人的双腿间窜过。
然后狼人的两个脚腕突然呈环状炸裂开血浆,断裂的两腿无法承受他全身的重量,狼人刹时跪在地上。
跪在那里的狼人狂吼一声,把束缚在身上的铁锁挣断成一截一截,那边的拾骨豺赶紧把铁链切断,否则肯定会被他当作流星锤一样甩来甩去。
看见狼人跪倒在地,所有人都更加猛烈地发动攻击,但言斩蝶清晰地看见,对方的双脚正在快速生长出来,他喊了一声:“别打了,快跑!”
“言队长叫我们跑!”有个组员喊道,“兄弟们,我们能跑吗?”
“不能!”大家齐声回答。
这是哪里的白痴啊,在不死的敌人面前,斗志满满又能怎么样,众志成城又能怎么样,一切都是送!
就是那个给大家提升斗志的家伙,刚刚转过脑袋,就看见一个毛绒绒的巨物迎面冲过来,鼻子里喷着粗重的呼吸,他大脑里的保险丝“啪嗬”断掉了,裤子立即湿了一大片。
被吓傻的他被狼人一把抓起,“喀嚓”咬掉了整个脑袋,像吸果冻一样吸吮他的脖子,而刚才回答“不能!”的众弟兄早就吓得四散逃开了。
拾骨豺抬起机枪,对着狼人狂shè起来,这些子弹的击打对狼人来说,就像抓一把沙子往成年人身上撒一样,伤害是没有的,只是会让他感觉不舒服,狼人用手挡着脸,时不时迎着机枪的火力怒吼一声,这种示威是动物的天xìng,他的人xìng正在远离。
一边用火力sāo扰狼人,拾骨豺一边把大狗上面的喇叭音量调到最大,对在场的所有人喊:“各位,你们都是好样的!今天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我爱你们大家!”
煽你妹的情啊!言斩蝶苦笑一下,举起刀,知道今天必定死在这里,心中反而释然了……他下意识地看看正在换弹荚的戴雪,两人的目光默契地一交,彼此微笑一下,代替心中的千言万语。
这样的结局也是不错的!他暗想。
狼人终于被拾骨豺的子弹激怒了,他狂奔着扑过去,抓起对他来说像玩具般大的汪武机甲,朝着远处一扔,那台机甲滚了很远,最后轰隆一声化作火焰,照亮整片夜空……坐在机甲中殉职,作为机动队队长的终章,也算是完美了。
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想起了镇魔钟,这根本就是搞笑嘛!镇魔钟是用来束缚常人体型的妖,对狼人来说只相当于一个帽子,那个铜钟砸在他脑袋上,然后掉到狼人手里,他用前一扔,圆滚滚的大钟像磨碾子一样滚过,几个人生生地成了老干妈。
这时站着的,还剩下五个人!
狼人“进食”的时候似乎到了,他那发出红光的眼睛转向了戴雪,然后狂暴地冲向她。
“不要!”
言斩蝶声嘶力竭地喊着,冲向狼人,徒然想用身体来阻挡这生体坦克,但被后者一掌就打飞了,肋骨几乎是全断!
戴雪站在那里,知道逃不了,她冷静地双手握枪,对准狼人的胸脯连续shè击,达姆弹撕裂了他的肌肉,露出下面的肋骨,可惜根本不能阻挡他前进的速度半分。
“不,不,不!”言斩蝶绝望地说着,可是却已经没有力气改变这一切,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
最后,娇小的戴雪被一把抓到半空中,狼人对着她发出一声嚎叫,仿佛迎面吹了一阵腥风。
这时戴雪突然抬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之前她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澈的泪,寂寂地洗刷掉满脸的烟火sè。
“队长,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第487章 茧中世界
心知在劫能逃的戴雪用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至少自己的死能让这头狼人无法续命,所以向她的队长告别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但,枪膛只是空响了一下!
刚才狼人扑过来的时候,手机中的子弹全部打光了,她看见狼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然后那张血盆大开就迎面袭来,一切已经无可逆转!
“不!”言斩蝶的叫声回荡在这凄凉的战场上。
狼人用巨大的嘴裹住戴雪的脑袋,猛然合拢在一起,如同一个钢铁打造的捕兽夹……把戴雪吓坏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还是完整的,而狼人的嘴也确确实实合拢了,但两者之间就仿佛处在不同的空间中一样。狼人的嘴正在慢慢变成波动态,而且从脑袋一直向脖颈蔓延,她的心跳得像向暗恋对象表白的女生,咽了一下唾沫向上看去,一个身着白sè大褂,里面穿着紧身皮甲的男人宛如幽灵一样骑在狼人的肩上,用双手紧紧地抓着狼人的嘴。
“木……木队长!”
“哟,我来得刚刚好嘛!”波动态的木下蝉笑了下。
“你是怎么来的。”大难不死的戴雪几乎忘了此刻正被狼人紧紧地攥在手里。
“坐飞机!”木下蝉向上方示意一下,建筑上方,一架v22“鱼鹰”正悬停在半空中,三队的队员依次从绳索上滑下来,木下蝉显然是变成波动态直接从上方跳下来救场的。
“你不是在缅甸吗?”
“你们飞机出事的时候张义就给我打电话了,那边的工作扔给锻甲好了,反正我在那里和旅游没区别……言队长,你的样子好惨啊。”他转头对嵌在墙里的言斩蝶说。
“多嘴!”言斩蝶不爽地回击。
说话的时间,这头狼人已经完全变成了波动态,戴雪从他的爪子里掉了下来。那凶狠的一握捏断了几根肋骨,不过……既然捡回一条命来,几根肋骨无所谓了。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戴雪不禁后怕得浑身发抖,如果手枪里还剩下一发子弹,如果木下蝉晚到一秒,只怕自己就会命丧于此……命运真是奇妙的东西,看起来自己也是命不该绝。
变成波动态的狼人就等于被木下蝉拖进了他的战场,轻飘飘而且无实态的他根本甩不掉身上的木下蝉,被紧紧抓住的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徒劳地“呜呜”叫着,像一头陷阱中奄奄一息的困兽。
言斩蝶杵着刀艰难地走过来,当看见戴雪完整无缺地站在面前,冷酷的眼睛里也似乎有一丝温泉滑过,但说出口的只是一句平常的话:“戴雪,你头发乱了。”
“知道啦,队长……你的样子比我还难看呢。”
言斩蝶微笑一下,神情又严肃起来:“副队长,听命!”
“是,队长!”戴雪站直身体。
“作为狙击手,以后不许再冲在前面,你的xìng命就是团队的xìng命,所以你必须活到最后。”
“我明白,队长!”
木下蝉看着两人间的微妙神情,淡然一笑,说:“把七队队长就这样铲除掉,实在是有点可惜。”
“他已经不再是同伴了。”言斩蝶说。
“这么说,漠小狈也死了吗?”
“七队已经全军覆没,五队也是,拾骨豺……殉职了。”
“好遗憾!”
“战争就是这样,总有人要牺牲。”
这时木下蝉的手下已经陆陆续续下来,在清理战场,给重伤的人进行抢救,而那些伤得不太轻的人,也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一切吓得接近崩溃了,他们披着三队队员递过来的外套,被人拍着后背安慰着。
那只巨茧还倒在一堆碎石中,这一仗消灭了这只怪物,不得不说是个重大的胜利。如果放在以前,一百人命换来一个巨茧,在言斩蝶看来是值得的,但现在他却有些为那些死去的同伴惋惜,每个死去的人背后都有会一个悲伤的家庭诞生。
大约过了一分钟,木下蝉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而狼人也没有倒下,戴雪问:“他的时间应该到了才对啊?”
“波动状态的东西是处在静止的时空里的,所以,他静止在死亡之前的几秒内……对了,我们要怎么处理他,总不能让我一直抱着他吧。”
“确实啊!”
“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放开它如何?”
“不行,你太低估这家伙的战力了,绝对绝对不能放开他!”
“啊,队长,有那个消灭他吧。”戴雪指指侧面的巨茧。
“好主意!”
绝对不死的狼人和吞噬一切的巨茧,这还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组合,不知道两个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不过这是现在干掉这头狼人的唯一办法了。
言斩蝶和戴雪爬上碎石堆,木下蝉则像个幽灵一样飘在后面,他单手抓着狼人的下颚,让他的嘴紧紧闭着,拖着这么巨大的东西在身后,那场面着实很怪异。
“木队长,你的毛毛熊从哪里买的。”戴雪笑着问。
“商店买的,让你男朋友给你买吧,哈哈!”
当他们接近那rǔ白sè的巨茧,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引力,连言斩蝶的佩刀末端都翘了起来,指向它,这东西的质量显然比看上去要大,大到产生了引力!
言斩蝶伸手拦住戴雪:“不要再往前了,这东西很危险!”
“木队长会被吸进去吗?”戴雪担心地问。
“不必担心我,组织为了测试我的能力,曾经让我去过地下一万米,实验证明地球上的任何能量都毁灭不了波动态的我。”
“无敌的存在!”
“是啊,也是无力的存在!”
“那地下一万米是什么样子?”
“很美丽!不过具体有什么,高层曾经让我发誓不要说出去,我打算等老的时候把它写进科幻小说!”
他说了一声“对不起了,漠队长”就把轻飘飘的狼人送了进去,知道自己正在被判极刑,狼人拼命地挣扎着,但他虚无的手脚只是从言斩蝶的脸上穿过去而已。
狼人的脚先进到茧里,没有被它吸收掉,而是穿透了过去,然后是腰,然后是胸,最后是脖子和脑袋。木下蝉把整个胳膊都送了进去,才松开手,把波动状的手抽出来,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解除自身的波动态。
漠有狼的死无声无息,他的盛怒和恐惧随他的身体一起被吸进这亘古的存在,只是巨茧上突然出现一对巨爪的痕迹,它们顶着巨茧的表层向外凸出,但巨茧的张力非常强大,漠有狼最后的挣扎很快化作虚无,最后连巨爪的印迹也变得像阳光下的水渍,缓缓地消散了。
“结束了!”木下蝉说,身后的两人也长长松了口气,今晚的噩梦就此结束了。
木下蝉盯着巨茧看了半天,突然说:“我想进到里面看看。”
“木队长,这是很危险的东西!”
“但是,面对这样的存在,如果我不能亲自一探究竟,我怎么能甘心呢!更何况,大概全世界就只有我能进到里面再活着出来了。”
“真的真的很危险啊!”
“不用管他了。”言斩蝶说,“他是个连自动甩水拖把都要拆开研究原理的人,让他去吧。”
木下蝉温和地一笑:“请在这里等我,我不确定会进去多久。”
说罢,他穿透巨茧走了进去,但五分钟之后,木下蝉依然没有从那里出来,戴雪渐渐有些担心,巨茧突然庞大,但从这头走到那头也用不了五分钟。过了十分钟,巨茧的表面似乎很平静,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连言斩蝶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
清理战场的三队队员已经忙碌完毕,有人跑来问言斩蝶他们队长去哪了,当得知他们的队长跑进巨茧里去了,这些木下蝉的属下都担心得要死。他们围成一个拱形在那里喊“木队长”,有人捡起石头往里面扔,有人急得哭了起来,不得不说,木下蝉这个温文尔雅的队长在队员之间是很受尊敬的。
言斩蝶和戴雪在那里站着等了足足一小时,这一小时真是说不出的漫长,然后木下蝉从巨茧中走了出来,表情很平静,看见等在那里的组员们不免小小吃惊一下。
“啊,队长!”
备受等待煎熬的组员扑上去,言斩蝶拦住他们:“别过去,危险!”然后问木下蝉,“怎么样,里面有什么?”
“我很难用语言形容,那里面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也可以说什么都有,是虚无,同时又是一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就像是从一个异世界归来的旅人。
第488章 战场夜宴
“前辈!感觉好点了吗?”
这是个鹅卵状的地下巢穴,挖掘出它的当然是吞山巨妖,上面挂着一盏气灯,摇曳的yīn影中坐着四个人,四周的yīn凉差不多也同时是他们现在的心情。
柳梦原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万融冰递来的小镜子,镜子里自己的脸已经完全恢复了,虽然还很脏。全身重伤十几处,虽然被强制在短时间内修复,骨头缝里那种针刺般的痛楚却是让人抓狂的。
他把小镜子放下:“他们俩的情况呢?”
“死不了!”万融冰回答。
地上的泰在睡觉,而艾霜是昏迷过去了,四下里很安静。
想起在地上的种种屈辱,柳梦原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吓得万融冰都不敢靠近。一般来说这种时候boss都是会一拳揍飞一个小弟来突显自己的愤怒吧,不过柳梦原却只是默默地忍受着,毕竟他不是那种放任情绪的boss,好歹曾经是统领过千只妖类的一帮之主。
“万融冰。”
“前辈?”
“时代已经变了,变得把我甩在后面。”
“……”万融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经历这场失败,任何安慰和吹捧的话都已经失去效力了吧。
“这一次是我败了,彻彻底底地败了。”柳梦原的声音在这空洞的洞穴里回荡,“是我们太低估他们的力量。”
“前辈,我们还会东山再起的。”
“吞山巨妖被召回来了吗?”
“那个……”终于提到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了,万融冰咬着嘴唇,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控制它的埙,“对不起,前辈!它好像不能动了……”
“那就是说,我们的王牌被他们抢走了?”
“是……是的!”
柳梦原攥紧拳头,突然重重捶在地面:“混帐!我要复仇!我要让他们都死,死得很惨很惨!”压抑的怒火终于被释放了出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前辈?”
两人陷入沉默,柳梦原寂寂地说:“带着你们陷入这种困境,是我的错!现在我们只能等待时机,一百年我可以等,那么现在我仍然可以等!”
“我会一直追随着你的,前辈!”
这场骄傲的狂攻换来的惨痛失败,至少让柳梦原从力量的迷梦中清醒了,此刻站在地面上的人们不会想到,不久之后,世界将会被他的手拉入深渊!
z城,真的只是个开始!
……
“我很难用语言形容,那里面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也可以说什么都有,是虚无,同时又是一切!”
听完木下蝉的话,言斩蝶笑着说:“你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你愿意的话,我带你进去看看好了。”
“免了!我不想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而且我也没那么好奇。”
“好吧好吧,那这个秘密我就独享了。”
“对了,我们要怎么把它带回去?”言斩蝶问。
木下蝉看看身后这个巨大的茧,如果不是下面垫着它本身的碎骨片,恐怕它会一直沉到地心里去吧。这东西没法用绳子捆绑,没法用盒子装,连碰都碰不了,它的存在就是对物质世界的嘲讽。
沉思良久,木下蝉说:“除妖师不是有一种可以召唤的法阵吗?”
“好像是!”
“那就有办法了,我先把它变成波动态,然后在这里和总部同时画一个法阵,用法阵传送过去。另外如果我们想研究它,这些碎骨也要全部带走,给它造一个容器或者支架……不过说起来,这么大的东西,我估计波动态的过程要持续几小时吧。”
“等等再说吧,还有一些事情要办。”
“恩!”
众人离开这个巨茧,木下蝉终于能解除身上的波动态,如此长久地维持这个状态,解除的时候感觉身体一下子变重了似的。他让两个属下看守这个巨大的战利品,然后和言斩蝶并肩走到刚才的战场。
重伤的人员已经被安顿好,三队的队员又找了一些木头搭成架子,把死去的同伴放在上面,浇上燃油,为他们为葬。熊熊燃烧起的火焰映在所有人的脸上,他们的神情是肃穆的,说起来,露天火葬和烤肉一样,都会有肉香,不过想到这肉香的来源,作为人类,内心会产生一种恶心感……如果是妖类遇到这样的事情,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让我们吃掉前辈的尸体,继承他的意志吧!”诸如此类的方式。
“人世无常,早登极乐!”火光映照在木下蝉脸上,他低低地说。
“言队长说两句吧。”总有这种爱敲边鼓的人在,除妖队里也不例外。
言斩蝶想了想,对着火堆说:“你们都是英勇的战士!”而且还是烤起来很香的战士,这个时候大家心里面都有个想法,好想吃烤肉啊,不过场面太过庄严,所有人都像皇帝的新装中的路人一样,沉默着!
“队长,我们这就回总部吗?”戴雪说。
“事情已经办完了……木队长,张义还有什么麻烦的指示?”
“他的指示倒不麻烦,那就是一切听从临时指挥官,那个人好像姓言!”木下蝉笑着说。
言斩蝶看看远处还在燃烧的火光,这个城市已经彻底瘫痪了,那些yīn暗的角落里大概还藏着很多忍饥挨饿的市民,放任不管他们会死在这里,另外柳梦原下落不明,虽然现在的战力没法扫尾,但至少要弄清他的去向。
“我们在这里驻扎,过两天回去!另外,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张义。”
“是,队长!”
“不过你们俩的伤要先处理一下吧,断了肋骨的人怎么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被木下蝉这么一说,言斩蝶才感觉到痛。他们在这里搭上帐篷,医护人员给两人绑好矫正胸带,打了针,勉勉强强可以走路,但想浪是浪不起来了。
三队的人员组成真是奇特,言斩蝶的手下有战斗人员和侦察人员,其它一律没有,医疗人员是组织里另外给配的。但三队的成员里居然有厨师和勤杂人员,而且占了不小的比例。于是这个战斗过后的夜晚,厨师们在露天忙碌起来,他们架起自带的锅架做饭。
三人坐在外面,喝着味道浓郁的汤,用刀叉吃着熏烤的三文鱼排,鱼是用贮满冰块的箱子带来的,而且并不是只有队长能享用,全体组员都有份。二十四队中盛传进入三队是最幸福的,队长为人温善,万事不管,而且木下蝉是个很有生活气息的人,就算进入战场,他非但不会让组员去白白送死,因为害怕而逃跑这种事也不会计较。
其实进入七队跟狼兄狼弟混也很幸福,他们过着奔放的生活,你至少可以幸福两年!真的只是两年!当然现在七队已经不复存在了。
“喝酒吗?”木下蝉举起一听啤酒问。
“我很多年不喝酒了。”言斩蝶说。
“chūn观百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如果再有一杯酒,那就更美好了,不是吗?”
言斩蝶抬头看看灰沉沉的天空:“那我们现在该赏什么呢?”
“赏自己止水一样的心!”木下蝉笑道,把一听啤酒倒在三个杯子里,两个推到言斩蝶和戴雪前面。
三人举起杯默默地喝着,因为酒jīng会让人麻痹,言斩蝶已经很多年不喝酒了,啤酒的苦涩和清凉实在是久违了。而一旁的戴雪只喝了一点点,脸居然红得像桃子一样,她摸摸发烫的面颊:“我果然不能喝酒啊。”
一群人享受着这顿大战后的饭菜,轻松地闲聊着,这个时候有一个混身破破烂烂,像从煤堆里爬出来的人走了过来,言斩蝶第一眼没认出他,只觉得他有点面熟,当认出来的时候惊讶得一口啤酒喷出来了。
“拾骨豺!”
“什么,拾队长没死!”大家惊叫起来。
“哈,我驾驶机甲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没遇见过!爆炸之前我就从驾座里弹了出来,算是捡回一条命吧。”拾骨豺咧嘴一笑,和那张黑乎乎的脸比,牙齿好白啊。
“快扶拾队长进帐篷!”木下蝉说。
几个人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拉这个又一次幸存下来的队长去治疗,他摆摆手:“我没受重伤,就是饿!”
说着用那肮脏的手抓起篮子里的面包啃起来,如果不讲卫生的行为,让言斩蝶立即放下刀叉,再也没食yù了。
拾骨豺索xìng坐下来猛吃起来,嘴里塞得满满地问:“打赢了吗?”
“打赢了。”
“我还能活着,真是做梦一样……真好吃……我们的队员还有几个幸存的。”
“你们五队比较惨啊,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
拾骨豺顿了一下,突然擦起眼泪:“我的兄弟们啊……把汤递给我……”
“你这家伙,吃完再表达感情行不行!好恶心,戴雪,我们走!”
……
“呃,我怎么有种预感!”飞机终于降落在一片空地,整个z城笼罩在黑暗中,这种感觉就当时在n城一样,陆苏说,“我感觉我们去了之后,毛都不会遇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耳月刀说,“主角没登场,怎么可能结束……”说罢扶着飞机的梯子猛吐起来,“好晕啊!”
“你好逊啊!”
第489章 迟到的登场
好不容易到了z城,感觉却完全不一样,想象中至少他们一行人华丽丽地赶到战场,英勇地干掉柳梦原和地走鲸,但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天边有火光在跃动着。
“点灯吧!”陆苏说。
“哪里有灯啊,哦,虫!”
他们让虫婷当人型火炬在前面走,也可以照亮一片区域,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把敌人吸引过来,但有三个一阶的妖在,也是有恃无恐。
走了半天,龙奎囔着累了,陆苏把他架在脖子上走,锦断笑着说:“把我也背上吧,反正你背得动。”
“自己走!”
耳月刀说:“我来……”
“你想说什么?”锦断提高声音问。
“没有!”他立即老实了。
突然锦断说:“啊呀,我忘了我会飞呢!我去侦察敌情,找到的话再通知你们,这样不是更快。”
“是个好办法!不过要怎么找我们呢?”
“虫这么亮,很好找的。”
“那你去吧。”
锦断跑回飞机上,亨利留在那里看着,不一会只听见头上传来锦断的声音:“我先走啦!”因为她是“嗖”地一下飞过去的,这声音伴随着多普勒效应像风一样从上方掠过。
看见锦断消失,耳月刀好像被释放的犯人一样,长松一口气,挑着眉毛坏笑起来:“大家来玩**游戏吧。”
“滚!”陆苏一脚把他踹到旁边的洞里,肆无忌惮地喊,“不许动我的后‘宫!”
“我也有份的!”楚千雀说。
“啊呀,你看我在下面发现了啥。”耳月刀从洞里喊。
“怎么了?”陆苏探头探脑地看,居然一下子被他拽了下去,连着肩上的龙奎也掉下去了。
“哈哈,上当了吧!”
“你去死吧!”下面三人互掐起来。
锦断飞掠过城市上空,哪里都是漆黑又安静,这里已经成为一座死城了。飞着飞着,她看见前面有火光,从上面掠过的时候看见下面是一群人在那里吃饭,从制服上辨认似乎是除妖队,便调转方向朝下俯冲过去。
而此时,正在吃饭的木下蝉一众人突然看见天上有个翼展很长,浑身漆黑的东西掠过,那些刚刚经历过大战的人早已是惊弓之鸟,他们吓得囔起来:“糟了!那些蝙蝠又回来了。”
“什么?”言斩蝶一惊,“全员准备作战!”
正在吃饭的众人一脚踢开椅子,腾出空间,有些人嘴里还有嚼着面包和肉,一群人手里捏着符咒,静静地仰望天空。突然,那黑sè的飞行怪物回来了,有人叫了一声“那东西来了!”众人齐喝一声“令!”十几道炎炮打出去,准头虽然不那么jīng确,但也有几道击中了。万幸戴雪的狙击枪被砍断了,不然迎接锦断的就是不疼不痒的炎炮攻击了。
天空中那东西被炎炮命中,拖着长长的尾焰,像殒石堕地,“嗖”地一声从众人头上擦过,在地上连滚几下,最后摔在一堆碎石里。
“可能是侦察的蝙蝠,不要在意!”言斩蝶说。
大家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掉在那里的是个穿着墨蓝sè风衣的女人,背后有一对长长的皮制翅膀,支撑它的骨臂露在外面,一只翅膀已经折断了。
“折翼的天使啊!”有人低低地说。
“谁~打~我~的!”锦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那凶猛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吓得退后一步。
而这时,木下蝉和言斩蝶一脸认出了她:“咦,这不是锦断吗?”
“哦,是人队长和木队长。”锦断也同时认出对方。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的。”
“太闲了,我们过来看看……咦,没有打仗吗?”
“你看我们的样子像没有打仗吗?”言斩蝶说,“已经结束了!”
“好可惜,来迟了!”锦断沮丧地说,突然又换上愤怒的表情,“刚才是谁打我的,给我滚出来!”
因为没有交通工具,路面也坏得不成样子,吃饱饭的拾骨豺架着一架汪武机甲去搜寻陆苏几人,这部大狗是硕果仅存的两部之一,损坏算比较轻的。
找到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们正在玩着yin荡的游戏,龙奎把耳月刀束缚住,而陆苏正在用一根黄瓜捅他的菊花,老头在一旁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进行技术上的指点,楚千雀则在拍照。虫婷好像是受不了这群人,远远地找了个一块石头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喂,总算找到你们了!”拾骨豺通过外置喇叭说,“跟我过去吧,言队长和木队长都在呢,你家那个女人也在。”
“哦,我们现在就去……啊呀,断在里面了。”
说要去找除妖队,耳月刀的神情一下子不自在了,不知道与身体里的半根黄瓜有没有关系,陆苏问:“你怎么了,好像去相亲似的。”
“相亲能是这样表情吗?我讨厌除妖师,一直都讨厌,你居然认识他们。”
“说来话长,其实也算不上朋友,只是合作过。”
“唉,走吧!”
拾骨豺惊讶地看着这几人,心里暗想,果然不是凡人啊,刚才还在玩那个,一下子就正经地谈起正事来了。
“对了!”耳月刀严肃地对楚千雀说,“你答应给jīng神赔偿的。”
“知道了!”
“哼哼,等我见到锦姐,就告状去!”虫婷说。
“千万别说啊,求你了,这半根黄瓜给你吃吧。”
“想都别想,我一定会说的!”
“我要坐那个!”龙奎拽了下陆苏的手说,他手指的是大狗,在小盆友眼里这东西跟高达一样酷。
“我也想坐,你要是让我坐,我就不说。”虫婷说。
“跟我做吧。”耳月刀凑过脸来说。
陆苏把那半截黄瓜堵到他嘴里,然后说:“好,看我搞定!”
拾骨豺原来很好说话,毕竟当时在n城陆苏他们救过他的命。但大狗的设计只能让一个人坐,拾骨豺把钢化玻璃护罩打开,背在后面,像在翻斗一样,坚固xìng也是超强的。让两个小孩坐在里面,还真是个好办法。
“我老人家也想坐那个!”老头说。
“没座位了。”
“我有老年卡!”
“老年卡管个屁用啊!拾队长,还能载人吗?”
最后,这辆大狗居然像公交一样,硬塞了一个人。楚千雀说:“陆兄,我肯定跑不过你们,把我也载上吧。”
“还能载人吗?”陆苏无奈地问。
“往后面挤挤,后面都空着呢!”拾骨豺大声说。
这架汪武机甲干了从未有过的事情,载着四个人在前面狂奔。黑暗中,汪武机甲的助推器发出蓝幽幽的火焰,陆苏和耳月刀在后面奔跑,两人的速度不相上下,四周的一切呼呼地掠过,跑着跑着,耳月刀豪情万状地对着苍茫的天地高喊道:“速度与jiān情啊!”
“你看得是盗版碟吧!”
“哈哈!”
到了言斩蝶他们临时驻扎的地方时,陆苏看到那些帐篷里进进出出的队员,露天里架起的汤锅,和四周的破败,真有一种n城的即视感。想不到八个月之后,又走进了这样的环境中。言斩蝶、木下蝉还有锦断他们迎面走过来,锦断说:“陆苏,你猜我刚才在吃什么,烤鱼哦!”
“是鱼排啦。”木下蝉纠正她,然后笑着对陆苏说,“好久不见!”
“你今天上午就说过这句话吧,电话里。”
“确实,不过现在才是真正的‘好久不见’,要拥抱一下吧,我不会拒绝的。”
“我拒绝!”
言斩蝶不是那种擅长寒暄打招呼的人,只是点了下头,陆苏说:“哈,人队长!”
又一次被叫起这个称呼,他的脸sè明显不太好看,这时戴雪掂着脚,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言斩蝶突然走过来,热情地一拍陆苏的双肩:“人兄弟!”
比起只是有jīng神洁癖的言斩蝶来,陆苏的脸更像女生,“人兄弟”这个称呼切切实实地戳到了疼处。
“呃,言队长!”他羞愧地改了称呼。
几个人就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帐篷有多余的,饭菜也有够他们吃的,毕竟来都来了,虽然来得已经太晚了。锦断把摔坏的滑翔背包拿过来给陆苏看:“摔坏啦,帮我修一下!”
“知道知道!”
看见陆苏发动掌中倒转,一旁的拾骨豺突然大惊小怪地说:“我想起来了,你的能力是把任何东西修好吧。”
“对啊,怎么了,要修补处男膜吗?”
“我可没那种东西,你帮我把机甲修一下吧!”
这倒是个jīng明的打算,因为这些机甲修的话要花上千万,但让陆苏,只需要一个汉堡包的热量。
转眼把几台机甲都修好了,拾骨豺抚摸着机甲,小小地伤感了一下:“可惜坐它们的人已经不在了……陆兄弟,你有这么方便的能力,没想过发财吗?”
“以前想过,现在无所谓了。”
“真是豁达啊。”
被这样称赞实在是不好意思,他笑了笑。
锦断问:“你能把整座城市都修好吗?”
“不可能的,地上的洞那么深,我顶多把上面一层补好……但这简直是坑人,以后还会塌掉的。而且这些倒掉的楼房体积太大,修不好的,还是让房地产商们去修吧。”
第490章 异世五番
某个平行世界里,一切与地球相若,但又有细小的差别。
岛国的某个豪宅外面,jǐng视厅的车闪烁着红灯,四周拉起了jǐng戒线,医护人员正在匆匆地往外抬一个单架,白被单下面是一个男人的轮廓。而无孔不入的记者当然也在现场,其中一个对着摄相机如此说道:“……这已经是本月第十五起心脏麻痹事情,死者是前众议员妹尾先生。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十五个不同地方,不同职业的人突然因心脏麻痹死亡,这一串神秘死亡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是否像网路谣传所言,是神秘的卡密sama在制裁人间,这一切我们都无从得知……”
未知的恐怖正在降临这个国家,比起蜻蜓点水的新闻的报道,网路上的年轻人开始盛传是拥有超能力卡密sama正在制裁恶人,并且因之兴起了一种新兴的宗教,大家把自己怨恨的对象贴到网上,希望受到卡密sama的惩戒。
与此同时,官府也在介入调查,十五名死者似乎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死在家里,而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严肃的官府也开始思考超能力杀人的可能xìng。
不过,这一切对平平凡凡的柴崎泰来说,并没有去关注的意义。他的生活过得很简单,每天只是送快寄,吃饭,睡觉而已。
因为长着一张吓死人的脸,每当地铁上站在泰面前的女生突然回头,看见他那张脸时总会被吓晕过去,其实泰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当然了,如果女生回头能正好看见泰的脸,以他的身高比例必然是坐着的才能实现。
不过泰也有不平凡的地方,他是一只妖,而且是只自力更生的妖,因为拥有着特殊的能力,所以他的业绩比其它人都要好。
只要找一面镜子,然后把脑袋伸进去,然后就能从另一处的镜面空间中伸出来,比如对方的电脑屏幕!
“啊喽,是长谷川先生吗?这是您的宅急送!”
泰平平常常地从别人家的电脑里探出脑袋,打起招呼。不知道为什么,正在上网的长谷川先生突然站起来,眼睛睁得快要掉下来了,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心口处,好像要从那里揪出什么似的。
然后,长谷川先生“噗咚”一声仰面倒下了。
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泰,搔了搔脑袋:“啊咧,不是长谷川先生吗?对不起,打扰了!”然后悄无声息地从屏幕中消失了。
当他骑着自行车从一家电器城经过时,架子上的电视里正在播送一条紧急新闻:“……就在今天下午,著名时装设计师长谷川先生在家里心脏麻痹死亡,这已经是本月第十六起……”
泰并没有听见电视中传来的声音,他骑着车轻快地从旁边经过,脑袋里想着的是怎么把剩下的快寄送完。
泰过着简单的生活,每天只是送快寄,吃饭,睡觉而已,卡密sama什么的,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
1944年华盛顿。
“请进!”
漠小狈中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马歇尔上将正在享用一盘牛排,这位出身良好的上将吃东西的时候从来一言不发,所以要等他说出叫自己来的理由,恐怕要等待几分钟。
站在一旁的漠小狈中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子,对马歇尔上将说:“mayi?”
“yes!”
他轻轻地在牛排上面撒了一些瓶中的白sè小颗粒,马歇尔上将割下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点点头:“good,这是什么?味道真是好极了!”
“上将,这是一种来自东方的古老香料!它的名字叫盐。”
“东方,真是个神奇的国度,从那里来的你也是一样神奇,漠小狈中尉。”
“谢谢您的称赞。”
看见上将推开盘子,中尉便问:“上将,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这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小事,中尉,请坐。”
落坐之后,上将从抽屉里取出几封信,中尉扫了几眼信的格式就意识到那是从军方寄给士兵家人的阵亡通知书。
“请您看下这几位阵亡士兵的名字。”
“卡尔瑞恩……杰克瑞恩……汤姆瑞恩……山本瑞恩……”不解其意的中尉抬起头,“上将?”
“是的,如你所见!瑞恩家里有五个孩子,就在明天,他们的母亲会同时收到四个儿子的阵亡通知书,这对一位母亲来说是多大的打击!我朝历来以孝治天下,我们应该给这位母亲一点希望,但他们最小的兄弟詹姆斯瑞恩现在下落不明,我想借助你的力量。”
“去拯救他?”
“不,米乐上尉已经带着六位战士去拯救他了,而且现在瑞恩和米乐上尉已经回来了。”
“可喜可贺!”
“但是,回来的是他们两位的尸体,所以……”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拥有起死回生之术的漠小狈中尉是一只从东方来的妖,加入这场轰轰烈烈的反击法西斯战斗,就是想用自己的能力为人类做一点贡献,而现在,正是他的剑出鞘的时候。
“尸体在外面的卡车上……”上将顿了下,补充道,“下半身被炸断的那位是瑞恩上等兵。”
“我现在就去!”
“请稍等,使用你的能力具体流程是……”
“吃下瑞恩的尸体,然后**瑞恩的母亲,一年后她就会把瑞恩生下来。”
“瑞恩的母亲会安危无恙吗?”
“恐怕不会!”
“nonono,那太不人道了!你随我来。”
上将带着中尉去了营地的后面,站在乱哄哄的猪圈面前,上将指着里面那些正在抢食的动物说:“请你用它们来让瑞恩复活。”
“呃!”
上将拍拍他的肩:“中尉,国家现在需要你,请你将个人的幸福暂且置之度外。”
“我明白了!”中尉沉重地点头。
这件工作是辛苦的,傍晚干完的时候,漠小狈扶着猪圈的栅栏吐啊吐,然后提着裤子去见上将:“我……我完成了。”
“good!verygood!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我可以走了吗?”
“请稍等!中尉,你看看这个。”上将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对夫妻和几个儿女站在一起,幸福的一个家庭,“没错,这是米乐上尉的家庭,米乐上尉的死将使六个孩子失去父亲,将使一位妻子失去丈夫,中尉,请你……”
漠小狈沉痛地点头:“我这就去!”
干这件工作的时候,漠小狈一直在提醒自己,这是在为国家作贡献,这是在为国家作贡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提着裤子,几乎是爬着去见上将,撞开门,无力地说:“上将,我完成了。”
“good!verygood!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我可以走了吗?”
“请稍等!中尉,你看看这个。”上将从抽屉里掏出来一个泰迪熊,漠小狈不解其意地在手上摆弄。
“这是……”
“是的,这是我一个远房外甥生前的玩具,他叫马休……”说到这里,上将用手帕擦了擦泪,“马休死的时候只有六岁,我还记得他那头金sè的卷发,还记得我们一起玩捉迷藏的情景,这么年轻就死了。”
漠小狈翻动泰迪熊,看见后面有张纸条写着:“送给我亲爱的麦克。”便问:“不是叫麦克的吗?”
“啊,我记错了,是麦克!”
“那么,您是让我……”
“对,国家需要你的力量,中尉!我稍后带你去马休……不,麦克的坟,他只不过死了十年,应该还在那里,请你为国家,使用这份力量吧!”
“没门!”漠小狈用尽力气喊了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我非常想念他!”
“你去死吧,老子不干了!”
“中尉,你这是为国家……”
“为你妹!”
当天晚上,中尉吞枪自杀了!
……
“你放心,我会保证你一点儿也不痛的!”年轻的护士艾霜笑着对病床上的产妇说。
快要临盆的产妇紧紧攥着她的手:“你这么说我还是害怕啊,虽然你们广告上说无痛分娩,但是广告怎么能让人放心,我害怕得不得了,我好紧张。”
“真的不会疼!”
“万一疼怎么办,我害怕我撑不住。”
“不会的不会的!你看,我现在正在用刀在手上写字,你感觉到疼了吗?”
产妇看见自己血肉模糊的手,立即吓得昏死过去了。上面写的是个“馕”字,笔划太多了,已经快看不出是什么了。
能够任意调整痛觉是艾霜的绝技,因此她成了这家医院的镇院之宝,恐怕世界上任何一家医院都不可以做到这种无痛分娩的程度,那已经是零疼分娩了!经常有产妇生完之后好奇地问一句:“没还开始吗?”
当晚,这个产妇临盆,被送进手术室。艾霜虽然是护士,但只需要用手指触碰一下对方的身体,然后就可以双手插兜,潇洒地在手术室门口闲逛了。天赋异禀的她每每为同事所嫉妒,每天只要看看杂志就可以安然地拿到高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她闲适地坐在长椅上,旁边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一直在焦灼不安,她问了句:“你老婆生孩子啊?”
“啊,是啊!我要当爸爸了。”后者虽然说着可喜可贺的话,音调却是发颤的。
这种情况艾霜早已习惯,便一笑而过。
这个男人走来走去,惹得艾霜很烦,她说:“你就算急死也帮不了她,还不如趁现在给孩子想个名字。”
“也是也是!”满脸冷汗的男人说,“叫什么好呢,万不归,万人斩?”
“你跟自己孩子有仇啊!”
“可是我姓万啊。”
“这不是重点吧!”
“我脑袋太乱了,你帮我想个名字吧。”
“万人唾吧。”
“呃!”
“啊,我想到一个超好听的名字,叫万融冰吧!”
“确实不错,可惜被人用了。”
“重名重姓有什么大不了,我的名字艾霜就很普通。”
“问题是,我就叫万融冰啊!”
“这么巧?”
这时主刀医生走了出来,一脸yīn沉地掏出烟抽了起来,这个叫万融冰的男人冲上去问:“大夫,我老婆她……”
“急个卵蛋!手术没完呢,我出来抽个烟。”
“你不是主刀大夫么?”万融冰惊讶地说。
“主刀大夫也是人啊!你们在网上下毛‘片看那东西,老子tmd天天看,真是cāo蛋的人生啊,我当年为什么不学肛肠科!”
“少发几句牢sāo吧。”艾霜说。
过了一会,几个护士也出来了,一反淑女的表现,从主刀大夫的口袋里抢过烟,大家一人一根……原本应该在手术室里的众人一下子跑光了,被工作折磨的众人一边抽烟一边骂娘,简直怨气冲天。
“那个,我老婆……”万融冰低低地问。
“没呢,那她自己使会劲,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不用着急!”
面对如此敷衍的回答,万融冰突然想到什么,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笑容可掬地递到主刀大夫手里。
“这怎么能行呢,这怎么能行呢!”一边推让,主刀大夫一边收进口袋,然后对大家说,“开工了!”
“哟,开工了!”
怎么一下子变得斗志昂仰了,万融冰惊讶地眨眨眼。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手术室的刀突然打开,主刀大夫的脑袋露了出来,万融冰再次扑上去问:“那个,我老婆……”
“还没完呢,我不是叫你!滚粗!艾霜,你过来下。”
“来了!”
虽然是护士,艾霜却难得进到手术中的手术室里,这里简直一片祥和,感觉不到痛的产妇正在使劲,那几个护士在她的大肚皮上打扑克。
“该不会是难产了吧。”艾霜说,“我可帮不了忙。”
“你看看这个!”主刀大夫掏出刚才的红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块钱,也是唯一的一张。
“十块钱?”艾霜冷笑道,“他在搞笑吗?”
“是啊,这个楞头青,以为这个社会这么好混吗?我们要给他点颜sè看看。”
“我懂了!”艾霜打了一个响指,施加在产妇身上的痛觉控制之力立即解除,她顿时痛得乱叫乱滚起来。
“哈,让他听听自己老婆的惨叫。”主刀大夫解恨地说。
结果,因为产妇动得太厉害,大夫始终拽不出小孩,当弄出来的时候,婴儿已经窒息死亡。
抱着死去的婴儿,那个丈夫泪如雨下,在一旁看着的大夫护士们心情甚爽,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婆,老婆……”手里抱着死婴的丈夫悲恸地拉着妻子的手,后者当然也是在流泪了,“孩子死了不要紧,让我来把他生下来吧。”
现场的众人立即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这个男人用手猛得一拉自己的下巴,他的嘴居然像蛇一样打开了,大到可以塞一个篮球进去……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死掉的小孩吃了下去,不对,是吞了下去。
原来是同类啊,艾霜暗想!
然后,这小子又解开衣服,只见他的背上像有丝分裂一样出来一个小小的人型,被这一幕吓坏,有几个护士居然冲到外面吐去了。
最后,一个用长长肉翅裹着身体的婴儿诞生了,但是那张脸真得像怪物一样,简直就是一个失败的橡皮泥作品嘛!
似乎这个过程还没有结束,只见从男人的头上出来一个小老头,跳到婴儿的头上,融了进去。不知道这个小老头用了什么能力,婴儿的眼睛居然睁开了……
“天啦,真的活了!”主刀医生尖叫道。
“老婆,我们的孩子活了,你看!”
这个长着肉翅的婴儿在手术室里飞啊飞,那副影像真是诡异到家了,艾霜忍不住说:“我知道你有特殊的能力,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孩子弄成这副样子啊!”
“这是作为父亲美好的心愿啊!”
“变态!”
听说这对古怪的夫妻离开医院的时候,“复活”的婴儿就死掉了,他的能力还真是没有看上去那样强大啊。
……
1862年上海。
歌舞升平的登云阁之上,一位官员正和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推杯换盏,官员身着便装,而那个书生的打扮居然是明朝的模样,在那个年代,要么他是个戏子,要么他是个玩cos的外国人,否则这身打扮是犯死罪的……但这两者都不是,正确答案是,这是一位当时上海牛‘逼得不行的人,妖党麒麟山的魁柳梦原,坐拥整个江南最强战力和最丰厚产业的他,根本就视王法如无物,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柳梦原身后站着一干猛将,仇牢、牛力站在最前,官员的身后也站着许多待卫,目露凶光地盯着对面的一群人,他们是一群身在官府的除妖师,亦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
按常理来说,这样的饭局,二把手的仇牢和不知道几把手的牛力也应该坐在席间,“来来来,干了这杯”这种模式。但这却不是正常的饭局,这是一桌鸿门宴!
“柳帮主,我今天给你备了一道好菜!”
“是吗?李大人费心了!”
“这道菜可是很生猛的。”对方打了一个响指,稍顷一个西洋式的铝制盘子被端上来,上面倒扣着一个半球形的罩子。
那里面隐约的血腥味已经让柳梦原明白了其中的内容,果然被揭开来,下面放着自己一位得力部下的头颅。
“请享用吧,柳帮主!”
“李鸿章,你很会开玩笑啊!”
“大胆!”后面一个待卫走上前喝斥道,却被李鸿章用眼神屏退。
“这只野猪是我在衙门里抓到的。”李鸿章介绍起这道菜的来历,“为什么野猪会跑到衙门里呢,柳帮主比我要清楚吧。”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牲畜的事情。”柳梦原冷笑,“不过来而不往非君子,李大人送上这么好的菜,我也有一道好菜奉上。”
“是吗?”
柳梦原一拍手,突然不知道谁把灯熄了,黑暗中只看见一阵刀光剑影,听见一阵阵惨叫尖叫声,当灯再次点亮时,桌上多了四颗血淋淋的脑袋。李鸿章的脸抽搐一下,回头看见那四个没了脑袋的待卫倒在地上。
“四喜丸子,喜欢吗?李大人!”
“柳梦原!”李鸿章神情yīn沉地说,“你以为自己今天能逃得出登云阁吗?你看看外面……”
柳梦原向楼下看,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大片拿着火炬的人,显然都是除妖师,而人群中间还有让同类们闻风丧胆的镇魔大炮,黑漆漆的炮口对准了他们的窗口。
狂虽然狂,但权衡两方的战力,恐怕这边是凶多吉少。但柳梦原不露声sè地说:“就凭他们能动我柳梦原分毫吗?”
“一个偷扇子的贼也配说这种大话吗?今天要么你留下扇子,要么就留下扇子加上你的人头。”
“区区凡人,也敢说这种大话!我有一百种办法在弹指要你的命,李大人。”
李鸿章嘿嘿冷笑,突然一拍桌子:“放你娘的p!”
“呃!”柳梦原不知道怎么接话茬了,不按牌理出牌啊李大人,大家都是文明人。
“我曰你八辈祖宗!”趁胜追机。
“我没有祖宗,你喜欢干炉子吗?李大人。”柳梦原勉强接一招。
“我还曰过夏萤萤!”
柳梦原突然暴起:“你说什么,老猪狗!”后面的仇牢抱住他:“帮主,息怒啊!”
占了上风,这位爱打**腔的大人洋洋得意地喝了一杯酒,柳梦原则咬牙切齿地灌了一杯酒,沉默良久,李鸿章突然说:“不如我们用一个游戏来解决你我的矛盾吧。”
“游戏?”
“用命来玩的游戏!”
“是吗,你玩得起吗?”
李鸿章把一把左轮枪,打开来填了一发子弹,然后转动转轮扣紧,放到桌上:“我听说北方饿罗斯国有一种赌命的游戏,叫作饿罗斯轮盘赌,规则是这样的……”
“太小看我了,李大人。”
“是吗?那就好!你是妖我是人,但对着脑袋来一枪大家都是死,我们看看谁先死,如何。”
“正合我意!”
“客人先请吧。”
柳梦原没有拒绝,仇牢拿过左轮递过去,当他触到左轮枪的时候有一个用袖子遮挡住的小动作,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
柳梦原抓起左轮对着自己的额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死在这种儿戏上吗?李鸿章!实话告诉你,我帮里有个兄弟可以预知未来一百年,我柳梦原一百年后还活着,就早就是我的命运,所以……”
“砰!”
柳梦原倒在桌上,太阳穴处血流如注。
“啊哈哈!”李鸿章大笑起来,“白痴,你以为我会死吗?我早就知道我是历史人物,我tm是绝对不会在自己的死期之前死的,要死的只能是你,柳白痴!”
他太过高兴,抓起左轮枪对自己来了一下,按理说应该是空枪,但是……
“砰!”
李鸿章倒在桌上,太阳穴处血流如注。
“两个白痴,这可不是你们的正传!”旁边的牢仇冷笑,“夏萤萤是老子的了,麒麟山也是老子的了。”
所以一百多年后的艾霜和万融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泰跑到岛国去打工了。
……
“漠有狼失控啦!”
除妖队的某次战斗中,漠有狼失控了。他的能力是不死,但那是有条件的,需要不停地咬死活物才能维持不死的逆天状态。原本漠有狼是有个弟弟的,与他弟弟的能力结合,他的不死才可以循环使用,但他的弟弟五十多年前就死在了美国,所以……漠有狼已经五十多年没用过妖技了。
而这一次情况太过危急,于是漠有狼暴走了,轻松干掉敌人之后,当他突然咬死一个同伴的时候,那些看热闹的除妖师们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他们一个接一个被干掉,惨叫声不绝于耳,最后只剩下一个人还活着,他叫言斩蝶,活到最后并不是因为他武功最高,实际上此人既贪生怕死又是个要命的话痨,他的副官戴雪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这个婆婆妈妈的男人,早早辞职了。
“stop!”言斩蝶伸手止住冲向自己的狼人,“漠兄,你这样做根本就不是个事啊!把我们都咬死了,你要用什么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啊,难道你打算咬死一条街的人,咬死一个城市,一个省的人吗?不可能!国家肯定会丢原子弹炸死你的,就算炸不死你,方圆几公里内也不会有活物让你吃,最后你还是死……跟国家对着干,你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自绝于人民啊,快点回头是岸,早登极乐吧!”
“我不想死!”漠有狼言简意赅地回答。
“人固有一生嘛漠兄!我给你弄个好漂亮的墓地怎么样,雕一个你最喜欢的狼头在墓碑上……”
“我真的不想死,让我吃了你吧!”
“别别别!”言斩蝶吓得不知所措,“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啊,有了,你为什么不吃老鼠呢!”
“吃老鼠?”
“对啊,老鼠也是活物嘛!这样就不用吃人了,还可以为人民多做贡献,虽然说老鼠身上有寄生虫和病菌,不过你是不死之身也不用担心了吧,当一只光荣的黑猫jǐng长吧!你的前途是一片大好的。”
漠有狼觉得他的建议不错,就四下去找老鼠,有比狗灵敏的鼻子和比猫敏锐的身手,逮起老鼠来很容易,如果老鼠钻进洞里,他只要“嘿呀”一声就能掏出个洞来。
命总算是保住了!
但组织还是决定要铲除漠有狼,毕竟他太危险,言斩蝶出于同袍之谊替他求情,总算留住了他的命,不过职位是解除了。
离开总部的时候,漠有狼说:“我该怎么办呢,我除了杀人和抓老鼠啥也不会,我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说话的时候,他身上的定时小闹钟响了,一分钟又到了,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只老鼠,血腥地咬死。
“是啊,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言斩蝶打量着面前这恐怖的狼人说,“很难找到工作的吧……容我想想,容我想想!有了,你为什么不去扮人偶发传单呢?”
“发传单?”
“对啊,你这个造型打扮一下,把毛烫一下,扮成很可爱的样子,就可以去发传单啦!虽然你是狼人但那些老板为了吸引眼球一定愿意雇你的,而且熊也能扮得那么可爱,为什么咱们狼就不可以呢。”
“别‘咱们咱们’的,你又不是狼人!”
最后,漠有狼还是干上了发传单这一行,路人都夸他的这身皮毛像真的一样,有人上来摸,也有人提出想合影,每每遇到这种要求,漠有狼就把对方带到小巷里,说那里有纵深感。然后一个人走出来,嘴上还挂着鲜血。
某一天,发传单的漠有狼见到言斩蝶,他很苦恼地说:“言兄,我rì子过不下去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工作上的苦恼吗?给大哥说一说,我替你开导一下。”
“不是的,是生活上的!吃老鼠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我现在已经快抓不到老鼠了,而且每天晚上都要抓,我根本就不能睡觉,我快累死了!”
实际上他就算睡觉也很痛苦,每分钟都要醒过来一次,补充一下生命。那个定时小闹钟无rì无夜不挂在脖子上。
“这样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对了,你为什么不吃小白鼠呢?”
“吃小白鼠?”
“对啊,小白鼠是可以买到的,很便宜,这样就不用抓啦!”
“但我没那么多钱啊。”
“只要你努力工作,为什么会没有钱呢?抱着这种心态干事业,你怎么可能成功呢!”
漠有狼怒视着言斩蝶,后者吓得抛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然后一溜烟跑掉了。
漠有狼于是开始买医用小白鼠补充生命,但经济上也出现了巨大的问题,发传单的一点点钱哪里够用,就只好借钱。
他的开销是巨大的,借的钱也是还不了的,终于他被讨债的黑涩会找上门,起初对方是要修理一下这家伙,后来他们被漠有狼修理了。没被咬死的几个人诚心诚意地磕头求饶,于是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漠有狼光荣地加入了黑涩会。
几个月后,漠有狼成为一名光荣的黑涩会干部,奔波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以讨债为生。那些躲债人根本跑不过漠有狼,每每被堵在巷子里,面对着一副恐怖的大嘴。求饶的人也就罢了,漠有狼是个很讲道理的黑涩会,挥挥手就放他们走,如果有那些硬骨头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漠有狼就会满足对方的要求,说一句:“noproblem!”然后一口咬掉对方的脑袋。
漠有狼的事业风生水起,经济上的难关算是渡过了,但其它的问题又来了,有一次见到言斩蝶,他说:“我又有麻烦了。”
“怎么了?”
“小白鼠已经买不到了!”
以每分钟一只计算,漠有狼一天要吃一千四百四十只,一年五十多万只,这是个恐怖的需求,他以一已之力拉动全国小白鼠养殖业的发展,后来虽然出现了专门靠此行当发财的鼠农,但在此时市场还没有跟上漠有狼的步伐,所以……他又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危机。
“啊,这样啊!”言斩蝶抱着手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有了,你为什么不吃蛆呢?”
“蛆?”
“对啊!”言斩蝶洋洋得意地说,“吃蛆多好啊,又多又好弄,而且还是免费的,这样一来你挣的钱就全部可以留下来啦!我听说有些地方把蛆叫作肉芽呢,那可是高蛋白的食物,吃起来也一定是香软可口的吧。”
漠有狼的鼻子抽搐着……
言斩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这样一来,你一年可以攒下上百万,你就可以买房子啦!这些房子自己住也可以,租出去赚钱也可以,一来二去你就是有钱人,当大老板啦!你还可以娶一条漂亮的母狗当老婆,比如哈士其,生一大窝狗仔,过上上流社会的生活……唉,我真羡慕你啊,这比当队长还要风光十倍!你想拥有这一切吗?那就从吃蛆开始吧!”
忍无可忍的漠有狼抱住言斩蝶的肩膀,“啊呜”一口把他的脑袋咬下了。
第491章 吃的问题
2013年4月,h省十几万人发生了吃的问题。
第二天木下蝉去四处寻找z城的幸存者,陆苏和锦断也跟着一起去,三人发明了一种高明的移动办法,锦断撑开滑翔背包,木下蝉和陆苏两人变成波动态抓在锦断的胸带上,虽然变成波动态的两人像幽灵一样带不走,但只要木下蝉把手握的一小部分变成波动态,因为实态的胸带整体会和波动态的局部产生粘连xìng,这道理就像木下蝉的手变成波动态之后手不会离开身体一样,两人于是变成了胸带上面的一根鸿飞,轻而易举地随着锦断飞翔起来。
虽然身上拖着两个幽灵,看起来怪异至极!
他们在广阔的z城废墟上到处搜寻,终于在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找到了那些幸存者,对方看见他们飞过来的时候,吓得全部缩进了地下商场。锦断的降落方式很霸道,直接在半空中收起滑翔翼,然后就从几十米的高空落了下来,像穿越的终结者一样在地上半跪着陆,坚实的水泥地也砸出个坑来。
“锦断,你的高跟鞋居然不会坏哦!”木下蝉一边啧啧惊叹一边解除波动态。
“这是铁鞋哦!”锦断在地上敲了敲,发出金属的脆响,“我从商店买回来,再去网上订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铁鞋,厉害吧。”
“好厉害!”
“要我踢你一脚吗?”
“不必了!”
“你别欺负老实人行吧。”陆苏说。
“你不老实,我欺负你!喝呀!”一脚飞来,正中两腿之间的要害,疼得陆苏捂着那里半天直不起身子。
“我说过多少次,蛋疼是女人无法体会的……好疼啊!”陆苏眼角流出泪水来。
“好了好了,办正事了!”锦断说。
“你在逃避问题吧,我真想给你装一对蛋,让你也疼一下!”
“切,我才不要那么难看的东西来!”
“咳,有人在盯着你们看,大概当成变态了吧!”木下蝉指指地下商场,那里有几个幸存者在探头探脑,“办正事吧。”
办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木下蝉出面,因为走下去的时候发现里面黑压压一大片难民,少说也有一万多了,那种人挤人产生的温热臭气让人不禁头脑发胀,原来人这种光鲜的物种在这样的时刻也像动物一样可怜。如果让陆苏对着这么多人说话,一定会怯场的吧。
那些难民看见他们三人走下来,立即从地上站起,自动让出一个半圆型的弧,那些肮脏的浮肿的脸上,一双双胆怯的眼睛在盯着他们看,好像一群要将被屠宰的羔羊。这样的情景还是触到了陆苏心里那“人”的一面,强者之间的交战,总是在践踏这些弱者的生活与生存。
“各位,我们是除妖队的成员,是国家派来营救你们的!”简单表明了立场之后,有个老人看看左右,鼓起勇气走出来:“我们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被他的话影响,后面的人也开始吵吵闹闹,反反复复说的只有一个主题“饿”,因为饥饿而郁积在心中的愤懑与难过,像是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般释放着。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木下蝉想让他们安静下来,但根本平息不了这群人的情绪,只能苦笑着连说很多遍。
“别吵啦!”锦断大喊着,突然伸出一只辅臂,像钻子一样打穿了上面的天花板,碎石纷纷落下,上方的阳光也透了进去。
这怪物样的动作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沐浴在光柱中的三人,细细的微尘在他们身边飘浮。
“我保证今天上午就解决你们吃的问题!一定!”
木下蝉作出这样的许诺,便和两人回到驻扎地了。这件事情,责无旁贷地又落在陆苏头上,复制呗!准备几箱水和食物,当然这是队员们的口粮,像摸锦断一样摸一遍,然后再跑到那些难民避难的地方。
不过几万份的量实在太庞大,只能用几何复制的办法,当最后完成的时候,陆苏已经查克拉耗尽地倒在地上,面前是一大堆食物和水的山!
难民们一哄而上,好在有队员们维持秩序,让他们排队一个一个领。木下蝉问他们避难点还有几处,有人说城北还有一处,城东还有一处,大概加起来的人数是十几万人!
z城原本的人数是上千万,只剩下十几万人,其它的都是死在那场可怕的灾难中了。
这一天过得辛苦极了,陆苏跟着木下蝉到处跑去展示“神迹”,空下来的时间就拼命啃营养棒补充妖力。虽说一阶的妖力是可以自动恢复的,但这种超大量的消耗,恢复也来不及。而jīng神上的疲惫就更不用说了。
到了最后,他只是麻木的“倒转”“倒转”,根本对那些难民惊愕的眼神无所谓了,真是一个创造xìng为零的工作!
结束这天的活,木下蝉说:“明天,后天,你还得跟我去!”
“靠,你不是就指望我来养活他们吧,这不是长远的办法。”复制体等于让人体吸收妖力,不但能果腹而且人更有jīng神,但每天都吃,人会越来越瘦!一如当年的试验对象少少。
“我知道!但是现在交通瘫痪,物资要等两天才能到,你辛苦一下吧!责任越大,能力越大嘛……晚上请你吃烤鱼排。”
“烤鱼排,好吧!”
“喝酒吗?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赏月喝酒。”
“喝酒就免了,我喝醉了不是人!”
“哦?真想看看呢!”
不过木下蝉这天晚上吃过饭就匆匆走了,总部发来联络说最快速度把那个巨茧带回去,虽然陆苏有点不舍,但当然不可能说出口了。临别的时候木下蝉说:“我要回总部了,拥抱一下吗?”
“免了,太丢人!”
“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好了。”
“那不是更让人乱想!”
锦断在旁边说:“好啦,你俩的感情不用遮掩了。”
“希望我们再见面,但又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木下蝉说,因为每次他们遇到一次,都是出现了重大的危机。
不过这个告别的过程却是漫长的,队员们在空地上画了一个超大的召唤法阵,木下蝉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巨茧变成波动态,然后拖着它走进法阵中。五个队员一起发动它,法阵四周出现五道光柱直shè夜空,然后木下蝉与巨茧一起消失在其中了……这种大型除妖术很罕见,因为准备和发动都很费事,想起来当年的程平用火焰在地上画法阵召出兔武机甲,其实力显然远超普通除妖师了,不过斯人已逝。
大人们忙着赈灾的时候,虫婷和龙奎又找到了新玩具,汪武机甲!五队的队员已经死光了,那些被修好的机甲像墓碑一样站成一排,失去了驾驶员的驾座就像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陆苏早上刷牙的时候瞧见他俩在汪武机甲下面仰望,然后开始往上爬,然后居然撬开了防护罩进到里面。他跑过去喝斥:“你们这俩个熊孩子,下来!”
“不!”龙奎高高在上地说,两人正在捉摸怎么启动这东西。
“这可不是玩具,是兵器啊!”
“我偏要玩,哈,启动了……开枪打死大笨蛋!”
这场面就像几岁的孩子玩一把利刀一样惊悚,陆苏吓得赶紧缩到一旁,但后来才发现大狗根本就没启动嘛!
虫婷可怜巴巴地说:“陆苏,你帮我们启动吧,我好想玩呀!”
“想都别想,没可能!”
“那我就跟锦姐告状去。”
“少拿这个威胁我……我又没做坏事!”
龙奎低低地跟虫婷耳语几句,虫婷得意地说:“我就说你sāo扰我了。”
“胡说八道!”
“我是人证!”龙奎坏笑道,“看泼妇相信你这个有前科的家伙,还是我们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你要是天真无邪,我就是处男了!”
被赤果果地威胁,陆苏只好就范。大狗太危险他不敢私自启动,跑去找拾队长帮忙,说是帮忙,其实是想让拾骨豺去教训一下两个小孩,对小孩而言,外人的说教往往比熟悉的人有用。但没想到拾骨豺居然很豪迈地说:“玩吧玩吧,反正放那也是闲着。”
“他们玩坏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你不是可以修吗?”
“确实哦!那这东西是不是太危险了,有机枪有炸弹什么的,小孩子不能动吧。”
想象的画面里,两个熊孩子在失控的大狗上惊叫不断,两台机器把睡梦中的众人全部击杀了。
“不要紧的,我去教他们怎么开!”
“靠,你也太好说话了吧……我也可以玩吗?”
第492章 熊孩子的娱乐
z城某个空气清凉的早晨,两个熊孩子意外地玩到了这辈子最贵的玩具,汪武机甲。
拾骨豺只是稍稍指点了下,龙奎就已经可以让大狗动起来了,几分钟后虫婷那台也动了,虽然动作像抽风了一样。原来这东西驾驶起来超容易的,可以在半自动驾驶模式和同步动作模式之间切换,所谓同步动作模式就是在把腰和背固定在座椅上,双手握着按人体工程学设计的cāo纵杆,然后做任意动作,大狗也会随之作出相应动作。如果想切换刀、枪和锁链炮,按手上的按钮就可以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陆苏让拾骨豺把这三种武器锁起来了。
“嘿,好酷啊!”龙奎cāo纵着大狗打了几下拳,大狗和人体不一样的地方是它没有脚,只有三角型的支架,可以在地上滑行,三百六十度旋转,如果遇到阻碍物,后面的助推器可以提供最长三秒的上升力,让它跳过去……而下半身的运动是用脚踩的方式控制的,有点像汽车,但是更复杂。
“哦,成功啦!”虫婷的大狗也动起来了,摆出很可笑的姿势。
“我还以为cāo纵很麻烦呢。”陆苏惊叹地说。
“科技以人为本嘛!”拾骨豺说,“武器要设计得灵活才好用,你要玩吗?”
“好啊!”
进到大狗里面,拾骨豺启动机器,下方的小屏幕滚动着杂乱的数据流,作为机器人,外部的装置都是浮云,核心程序才是最关键的。这件兵器的制造者铁工程师果然是个天才啊!
拾骨豺在触屏上按了几下,三种武器的图标上面显示出“locked”字样,“安全起见!”
“我明白!”
替陆苏固定好,他离开驾座,让陆苏按一个绿sè的按钮。按下那个钮后,向后打开的防护罩立即合拢了,原来这个防护罩上面也有jīng密的电子显示,他看见拾骨豺的周围被绿sè的线条勾出,高亮显示着他的**反应,就像终结者机器人的主观视角一样。
另外,从里面看见的拾骨豺旁边有一个黄sè的小条,这是啥?拾队长的血条吗?而虫婷和龙奎的大狗映在防护罩上时,这个条变成了淡红sè而且更长了,似乎这是威胁度的量化评估指数。
拾骨豺指指头顶,大声说:“上面有个东西,拉下来!”
“这个?”陆苏看见上面有个半封闭式的头盔,拽下来戴下,拾骨豺的声音立即能听清了,原来头盔里面有耳脉和话筒,之所以设计成头盔的样子,大概是为了在碰撞在保护驾驶员的脑袋。
这是屏幕上有个小喇叭的图标在闪烁,陆苏点了一个,龙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青龙战机,听到请回答。”
“去你妹的青龙战机,你全家都是青龙!”
“不是说好了我是白虎战机,陆苏是青龙战机嘛!”虫婷的声音,这是驾驶员的内部频道啊……被坑了啊姑娘。
“对啊!”
“龙奎,你是啥?”陆苏问。
“如来战机!”
“滚,这不公平!”
“那你说叫什么。”
陆苏想了想:“天地人吧!我叫天龙战机,虫婷叫地虎战机,你叫人流战机!”
“恶心!”
“老土!”
把自己封为光之魔女和暗之魔王的人没资格说他老土吧。
“那就佛法僧吧……”
“土掉渣啦!”
争了半天封号的问题,最后陆苏终于给自己争取来狂龙战机这个拉风的名字,兴奋得不得了。
“陆苏,你好幼稚啊!”
“就是,比小孩还幼稚!”
“你们这俩个熊孩子没资格说我吧!”
“问题是,你是成年人啊!”
“呃!”
龙奎好像戳到了他的痛处,陆苏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前进,向着世界的尽头!”龙奎喊道。
“哦,去斩杀邪恶的狂龙!”
不是指我吧?陆苏暗想。
两个小孩摆出拉风的造型,驾驶着大狗快速向前移动。那个被地走鲸啃出的圆环型深沟还在那里,但队员们为了出入方便在上面填出一道桥梁,三只大狗一前一后从那上面冲出去,冲进一片空旷的广场。
之前陆苏还挺担心,这种三角支架式的腿能在坑坑洼洼的地上走吗?实际证明担心是多余的,末端的轮子似乎是可以伸缩的,而且大狗会自动调整三角支架的角度还适应路况,跑起来的时候根本不用费心去想……这种设计真是相当有颠覆xìng,所以大狗可以一边前冲一边旋转着开枪,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两个小孩转着圈朝四周开枪,嘴里模拟着“嗒嗒嗒”的激烈声音,陆苏只是在一旁傻站着,随意地打打拳,听着机械臂转动时的声音也是很享受的,男生骨子里都有种对机械的痴迷。
“啊,狂龙战机被控制了!”龙奎说着转过来。
“我们只好消灭它了,再见了,肯特!”虫婷伤心地说。
“别给我乱加设定!谁是肯特啊!”
“消灭他!”
“杀呀!把肯特轰成渣渣!”
刚才那么伤心,现在怎么比谁都激昂。
于是,在两个小孩的假想里,狂龙战机成了一堆碎片,陆苏干脆自己一个人玩好了,跟小孩子玩真是幼稚到极点,与他成熟稳重的风格太不相趁了。
不能使用武器,只能跑来跑去,久了也就有些腻了。陆苏回想着拾骨豺的cāo纵过程,在那些英文按键上摸索半天……搞不懂为什么要用纯英文的cāo纵系统,这样显得更专业吗?
终于,他把锁链炮打开了,当系统提示“unlocked!”的时候,那种成就感真是难以言喻。他调整机械臂的角度,对准一个路灯柱,按下发shè,一道顶端坠着铁球的锁链“啪”地shè了出去,但却没打中。
慢慢收回锁链又试了一次,碰是碰到了,但却没有缠住!接连几次都是这种情况,他突然想起来,如果人想扔这个东西缠住目标的话,当整条铁链抛到顶点的时候,似乎要动一动手臂,让铁链的顶端改变飞行方向才行,机器人应该也是如此。
于是,又发shè了一次,当铁链已经从侧面越过路灯柱的时候,他一抖手臂,果然缠住了!
“太棒了!”他欢呼一声,然后收回铁链,没想到拉扯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居然把那根路灯柱扯成了v字型,最后被从地里连根拔起。
自娱自乐之后,他突然听见耳机里有嘈杂的声音,似乎是shè击声混合着喊杀声,刚才太过全情投入居然没有听见。
陆苏把大狗转过来,当他看见远处的龙奎和虫婷正在用机枪对shè的时候,吓得差点连人带机甲倒掉。只见密集的火力网在两台大狗之间编织着,它们的外壳上火花四溅,映shè在陆苏防护罩上的影像里,两台大狗的威胁指数已经直线上升,变成了赤红sè……这两个熊孩子什么时候解锁了武器,玩起了真人shè击来!
果然对熊孩子来说,一切皆玩具啊!
陆苏跑过去喊停的时候,一梭子弹居然威胁般地打在他前面的地上,不让他靠近!后来只好把拾骨豺叫来,终于把这两个玩上瘾的熊孩子从机甲里拖出来,陆苏一人赏了一个爆栗:“太危险了,你们怎么可以玩真枪呢!”
“龙奎解开的,不管我任何事情。”虫婷低着头说。
“胡说,你也玩了!”
“是谁对我开枪的。”陆苏说。
“他!”
“她!”
两个人相互出卖。
“别狡辩了,以后不许玩了!”
“玩呗玩呗,不要紧的!机甲和防护罩都是很厚的,子弹根本打不穿。”拾骨豺笑呵呵地说,这个大叔也太溺爱孩子了。
“很危险啊,万一杀了人怎么办?”陆苏说。
“没关系没关系,死在这里都算阵亡,有抚恤金的!”
这人到底多乐观啊!
这时,身后传来锦断的声音:“哟,这么好玩的东西不叫上我?”回头看时,她和戴雪正走过来。
“你们来干嘛?”
“喂,该干活了,陆苏!”戴雪说,他们今天还要去给灾民弄吃的,自然少不了他,然后戴雪笑了下,“这么好玩的东西不叫上我?”
“来吧来吧,多的是,一人一台!”拾骨豺豪迈地说。
当然这两人只是开玩笑的,这一天三人去了三处灾民点,灯尽油枯的陆苏是被锦断背回来的,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锦断喂。
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却没看见龙奎和虫婷,问起的时候,拾骨豺说:“他们探险去了!”
“探险?”
“哎,去地下探险……真是有胆量!”他豪爽地笑起来。
因为被整个城市被地走鲸钻得像nǎi酪一样,地下有很多空洞,所以他俩各驾着一部大狗“探险”去了。
“这两个熊孩子,我总感觉要出事啊!”他忧心忡忡地说。
“这种小事都要cāo心,你怎么越来越三八了!”锦断说着用汤勺塞住他的嘴。
“是啊,人兄弟!”戴雪说。
第493章 向日葵之地
还没有到z城来的时候,陆苏就对一个问题很感兴趣,那就是耳月刀这么没节cāo的人如果和楚千雀遇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后来他偶然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你怎么光着屁股啊!穷吗?”
“我老有钱了,有钱的不知道穿什么好了。”
“想赚钱吗?”
“想!”
“果然还是穷啊!给你一万块,吃屎干不干!”
耳月刀短暂地沉默了,然后说:“大丈夫不可辱,花花公子,你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
“十万呢?”
“呃,假如我说不吃,你会不会再加钱呢?”
“会的!”
“加到多少!”
“二十万!”
“你看三十万怎么样,我保证吃得很开心!”
你刚才的节cāo去哪里了!旁观的陆苏心想。
“二十万最低了!”楚千雀摆出谈生意的姿态。
“真的不能再加了?”
“二十万一次!”
“等等!”
“二十万两次!”
“好,我吃!大丈夫敢作敢当!”
都吃屎了,还撑什么门面。陆苏嘿嘿地笑而不语。
“成交!”
陆苏插了一句:“耳月刀,我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他真的有这么多钱,二十万拿出来跟玩似的。”
“哦!”耳月刀眨眨眼,“这是好消息啊,来吧,谁拉!”
最终这场丧尽天良的交易被锦断制止了,她说:“楚无赖,你要是敢干这么过分的事情,我就煽了你!”
后来这种没节cāo的事情在驻扎地里又上演了。第三天早上,陆苏正在睡觉,昨天一天他累得要死,迷迷糊糊地感觉旁边有个人,**着身子,他习惯xìng地侧过身抱住,摸到平坦的胸,然后是硬绑绑的腹肌……然后他就一身冷汗地醒了。
“耳月刀,你干嘛睡在我的被子里?”
“没干嘛!”
“你自己的被子呢?”
他俩和楚千雀是睡一个帐篷的,陆苏瞥见楚千雀在往这边看,当他朝那边看时,楚千雀又赶紧躺下装睡……显然有什么猫腻。
“你们不是又打赌了吧。”
“哎,公子哥赌我能不能和你睡半个小时,二十万呢!”
“你在我旁边睡多久了?”
“二十多分钟了吧,忍一忍,马上就完了,我请你吃饭!”
“你到底多穷啊!”
君子chéng rén之美,陆苏心想忍一忍吧。
耳月刀躺着无聊,转过身,坏笑着问:“你怎么不跟锦断一起睡啊?”
“众目睽睽的,影响不好!”
他挑着眉毛问:“你们那个过了吧?”
“管你吊事!”
他又一脸猥琐地问:“我听说她是你舅妈呢,你们那个的时候怎么对话……‘舅妈,你好紧啊!’‘外甥,用力点!’”
“我c你大爷!”
陆苏终于忍无可忍,从被窝里爬出来:“你别想赚钱了!我不陪你了。”
“别,别啊!”
楚千雀看看表,笑嘻嘻地说:“二十九分钟,挑战失败!”
这一次完全是他的嘴贱断送了二十万,这家伙一脸沮丧地坐起来,低头道歉:“陆苏兄弟,我错了!”
“别跟我说话!”陆苏还在生气。
“陆兄!”楚千雀掏出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塞到陆苏手里,“拿去出气吧。”
陆苏心里盘算着各自整这家伙的办法,不过他这种节cāo为零的家伙,裸奔也好,吃屎也好,都对他都没有杀伤力啊。
“喂,你敢跟我打个赌吗?”陆苏说。
“好啊!”耳月刀兴奋起来。
“只要你做成一件事情,这二十万就归你啦!”
“请吩咐!”
“居然还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你真是还没节cāo啊!”
“比我还没节cāo!”楚千雀说。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陆苏抬起双手,左手出现一个女式胸罩,右手出现的是女式内裤,复制体的原主人当然是锦断了,他说:“穿上这个在驻扎地逛半天,我就给你二十万!”
这种事情果然打击到他了,耳月刀挠挠脸,尴尬地说:“这很丢人耶!”
“面子是虚无的,钱才是真实的。”
“有道理!”
居然还一脸诚恳的认同表情!
他又说:“那个,我要是说不穿,你加钱吗?”
“不可能!”
“二十万太少了!”
“二十万一次!”
“好好,我穿!”
答应得好快啊!
这天上午驻扎地里出现了一道奇观,穿着三点式的耳月刀在那里搔弄姿,锦断看见之后惊讶地说:“这家伙穿的是谁的?”
“你的啊,不过是复制品!”
锦断露出一脸恶心的神情,然后冲进帐篷,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相同的一套内衣,塞到陆苏手里:“拿去烧掉吧,我再不想穿了!”
“好可惜啊!”
“可惜你自己穿吧。”
说好的物资连续几天没有来,结果陆苏只能每天透支妖力,他和锦断的饭量都增加了一倍。不知道他们共享妖力这个秘密的人对此相当奇怪,比如虫婷就问:“锦姐,你怎么会吃这么多!”
“肚子里有孩子了吧。”耳月刀说。
“放p,怎么可能!”
“吃这么多居然不长胸,奇迹啊!”
“去死吧!”
她一掀桌子就要打架,吓得耳月刀连连道歉。
不过他和楚千雀的区别就是,被威胁了还要耍贫嘴,贱得没边!他低低地说:“你们的孩子是陆苏的表弟还是儿子呢?”
锦断抓起耳月刀,“喝呀”一声扔到天上去了。
一旁的龙奎吓得饭都不敢吃了,陆苏趁机教育道:“知道她的可怕了吧。”
“恩恩!”
吃完饭,虫婷突然掏出几张数码照片:“瞧,我们今天探险的结果!”
照片上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啥啊?非洲夜游神?”
“地洞啊!”说罢又掏出另一张,照片上有一个大狗,但是比例很小很小,看不清里面坐的是谁。
“乖乖隆地洞,这个地洞好深啊!”陆苏说。
“等下!”言斩蝶说,“让我看看,虫姑娘。”
“给!”
言斩蝶,拾骨豺和戴雪凑在一起瞧这几张照片,拾骨豺说:“是用大狗上面的照相机拍的吗?”
“对啊!”
“这可能是主洞穴!”言斩蝶说,“搞的不好我们能顺蔓摸瓜地找到地走鲸来的方向。”
“队长,明天我们去看看?”
“今晚!”言斩蝶对虫婷和龙奎说,“麻烦你们俩带路了。”
“好耶!”两个小孩欢呼道。
这两天他们天天开着价值上千万的机甲玩,熟练度已经接近五队队员了。这天晚上陆苏太累就没去了,趁着他们都去探地穴,跟锦断在帐篷里来了一发。
听说他们偶然发现的真的是主洞穴,方向直指西北方,言斩蝶把情况告诉总部,后来那边派人找到了一座火山,似乎就是地走鲸被唤醒的地方……不过这些事情和他们实在没多大关系。
这几天言斩蝶也没有闲着,他一方面搜寻柳梦原的下落,一方面把那些灾民集中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原本是所学校,那里有电,有水,有睡觉的地方,但就是没东西吃,所以陆苏还是得天天帮忙。
转移这些灾民的时候,游手好闲的耳月刀站在那里看,猥琐地看着那些蓬头垢面的女人,称赞道:“恩,这个女人不错,丰满……恩,这个女人不错,骨感……恩,这个女人不错,脚脖子很xìng感!”
“你好像是个女的都说不错吧,sè棍!”陆苏说。
“谁说的,起码是活的才行!”
从上次抓娄墟时发生的事看,他这条辩解根本就站不住脚。
“你知道我最羡慕什么职业吗?”耳月刀说。
“什么?”
“心理医生!只要来了女病人,然后把门关上,送上一杯茶,摸着对方的手说:‘你能理解你的心情,让我用身体来抚慰你吧!’真是一种充满奉献jīng神的职业啊!”
“真恶心!你的描述简直就是牛郎!”
“什么是牛郎?”
“专门干这种工作的,不过他送上的不是茶是酒。”
“还有这么好的职业!?”
救助灾民的事情其实不归除妖队管,但是张义让言斩蝶先留下,救助完灾民再回总部。似乎出了这么大的一场灾难,张义害怕自己局长的位置不保,想拼命做点事情来弥补,担子当然就落到了他这个临时总指挥的肩上。
如果是过去的他,大概会抛下这些灾民,立即收队回总部吧!不得不说,这个冷血的家伙稍稍改变了一些。
陆苏问言斩蝶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言斩蝶说:“等物资到了就可以了,你在这里不是很开心吗?”
“开心个鬼啊,天天这么累!”
第五天,第一批救灾物资运到,总共三卡车的饮用水和食物,之所以速度这么慢,似乎是z城周边的路已经残破不堪,出现了大规模的地陷。
但这点东西对于十几万人来说还是不够!所以陆苏依然要每天帮忙。
过去的城市会考虑到防御的问题,城门一关敌人就冲不进来,但现在的城市已经没有这样的功能了,就仿佛植物大战僵尸里面,一块种满向rì葵的土地,虽然有最强的生产力,但只要一小波僵尸就能毁掉这块土地,而再想重建就千难万难。
不过要是这样比喻的话,自己岂不是这些僵尸中的一员?
第494章 红蓝之战
救灾物资陆陆续续地运到,陆苏总算轻松下来了,灾民们在那个学校附近开垦出田地种菜,自己搭出电影放映的幕布,有人还找到车子来帮忙运输,大概不出一个月,这些人的生活就会回到正轨吧。
陆苏说:“没我们的事情了,我们回家吗?”
“我无所谓啦!”锦断说,“反正在这里也很清闲。”
“我还想留在这里玩几天!”虫婷说。
“那就少数服从多数,再呆几天吧!”
“靠,我们还没说话呢!”耳月刀抗议道。
想起来,胖子的店又得关门几天了,不过误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陆苏对他的西餐厅已经毫无歉意了。
没想到跟着一卡车食物和水一起运来的还有一个箱子,是木下蝉寄来的,戴雪拿进来的时候,陆苏看见上面的“木”字说:“哎,这是寄给我的吗?”
“自作多情啊,你以为木队长还在想你吗?”戴雪说。
“明明我天天在想他嘛!”锦断说着看了一眼陆苏,“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吧,是吧!”
“胡说,我喜欢女人的!”
不过知道不是寄给自己的,陆苏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大概是希望落空的原因吧,不可能是别的原因了,绝对不可能!
戴雪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把冲锋枪,但却是硬塑料做的,造型更像水枪,因为枪体下面有一个很大的椭圆型的“胶囊”。
“这是啥?”
“彩弹枪哟!木队长怕我们无聊,寄这个给我们玩,我们明天来玩真人cs吧!”
“一把要怎么玩?”
“不是有你在吗?”
“好耶,真人cs!”虫婷欢呼道,“那个……什么是cs?”
第二天,他们和除妖队各自组chéng rén数七人的队伍,人手一把彩弹枪,妖队的枪用红sè子弹,人队的枪用蓝sè子弹。另外每人一个无线电对讲机,是那种别在一侧的,只能和本队的人通话。
戴雪事先说好,规则有两条,一、不可以用妖技!二、被击中的人就算‘死亡’。妖队的运动力强大,而人队的唯一王牌就是戴雪这个狙击手,也算是势均力敌了。
“有问题吗?”戴雪说。
“有!”老头举了下手,他摆弄着这把彩弹枪,“这个武器杀不死人怎么办?”
“还有别的问题吗?”戴雪直接无视了。
“能用刀吗?”锦断说,“cs里面就有刀,我超喜欢划别人的眼睛!”
戴雪叹口气:“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们能开机器人打吗?”龙奎说。
“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们要是赢了,我能跟你上床吗?”耳月刀说。
“咳!”陆苏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对面的言斩蝶明显脸sè不对劲了。
“好吧,没有疑问了,我们开始吧!”
“散!”言斩蝶举起枪冲天放了一枪,居然有真枪一样的响声,看来是特制的。然后那些训练有素的队员们就一起缩进了掩体中去,训练有素和服从命令也有他们的王牌之一,不得不小心啊。
“陆苏,我们的战术是什么?”锦断说。
“我还没想好。”
“小子,是不是只要打中人就算赢了?”老头说。
“对啊!”
“砰!”老头对锦断开了一枪,一大片鲜红的颜料溅shè在她的衣服上。
“那这样就算我赢了?”老头问。
“老头,你要死吗?”锦断抬枪要shè。
“别冲动!”陆苏按下她的枪,看看四周,对着她的衣服发动掌中倒转,“好在没人看见,就当没发生。”
“作弊是可耻的!”虫婷说。
“这个不是作弊,这个只是……演示!”陆苏敷衍道,然后对老头说,“你要打中对方的人才算得分啊,懂了吗?”
“这样啊!”
“我们先躲起来吧,对面有狙击手,敌不动,我不动!”
话音刚落,耳月刀的侧脸突然被一大片蓝sè的颜料打中,陆苏往对面一看,戴雪正把身体缩进掩体里,彩弹枪都可以打这么准,这狙击能力太强悍了吧!
“快躲起来!”
说起来所谓掩体就是建筑的废墟,这地方玩真人枪战真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几人匆忙缩进掩体,耳月刀也跟着陆苏躲在一个地方,陆苏看到他脸上大片的颜料,说:“你不用来了,你死了!”
谁叫你光着膀子上战场,根本就是群嘲嘛!
“我死了?那我要躺着吗?”
“你躺到战场中间去吧!”陆苏指了指外面,“死得其所,能绊倒一个对面的人也好。”
“哦!”
“去吧,为了团队!”
耳月刀捂着胸口,好像负重伤似跑到中间的空地上去躺下了……明明是被爆头的吧!
当敌人从掩体里露出脑袋的时候,这个裸男至少能吸引他们一秒钟的注意力!一秒钟,很可观了……这大概也算作弊吧,不过戴雪的规则里并没有说不能死在哪,只能算是钻规则的空子。
两边人各自开了几枪,但因为距离太远都没能打中。虽然很自信自己的枪法,但陆苏此时才发现运动中瞄准并且开枪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差之毫厘就会失之千里。
耳月刀的横尸群嘲真的起了作用,他的“尸体”居然还挨了几发。抓住对面一个人露出身体的瞬间,陆苏一枪命中对方的胸口,已方一起欢呼!
“暂时追回一分。”陆苏说,“那边石头堆上有块木板,我们一起对它开枪,我看看你们的jīng确度怎么样。”
倒数“三二一”之后,几人一起冲五米外的木板开枪,结果只有陆苏打中了,他们几人的彩弹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猪一样的队友啊!”陆苏说,“算了,我们准备突击吧!谁跑得最快?”
“龙奎,当小偷的都跑的快。”锦断说。
“胡说,我才不是小偷呢!”
“你和圣骨丫头上吧,别指望我!”老头缩在那里抽着烟,懒洋洋地晒太阳,连枪都丢一旁了。
外面传来“砰”“砰”的枪声,陆苏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队员无聊得在鞭耳月刀的“尸”,他已经快被染成阿凡达了。
“锦断和我一前一后从侧面冲过去吸引火力,有多快跑多快!锦断可以死,掩护我就行……”
“为什么?”锦断问。
“因为我枪法最好!”陆苏说,“我们冲过去的时候,老头和楚千雀从另一侧包抄,见好就收,打不着也没关系……然后你们退回原处。”
“我们呢?”虫婷问。
“你们体力稍好一点,趁一会混乱,绕一个大圈到后方,和我会师!跑的时候不停地放空枪,明白吗?把耳机戴好,准备出发!”
“哦!”
人往往会被巨大的声音优先吸引注意力,这种枪有着和真枪一样的爆鸣声,这是可以利用的要素。
“行动!”陆苏说完,锦断就“哦~”地一声冲了出去,一边冲锋一边喊着“杀啊!”太激情了吧!
她像百米冲刺一样从侧面冲了过去,几发子弹从掩体后面打出来,落在她的身后,然后陆苏紧紧跟上。
当绕过掩体的时候,陆苏把身体一蹲,想趁机蹭一分,但当他看清掩体后面的情况才发现中计了,掩体后面只有一个人!
对方什么时候已经移动了?
他一枪撂倒这个敌人,冲前面的锦断喊:“撤退,别冲了!”但为时已晚,从前面的碎石后面跳出来两个敌人,一左一右夹攻她,她很凄惨地倒在了蓝sè的血泊中。
“啊,我死了!”耳机里传来她不甘的话语。
这时,陆苏感觉上方有视线在看着自己,猛一抬头,发现戴雪正隐藏在正前方一栋高楼里,手里握着枪,当两人视线相遇的时候,戴雪把两根手指伸直放在额头侧面,潇洒地向前一指,算是种对手间的招呼。
现在可不是回敬的时候,陆苏连忙向侧面翻滚,几乎是同一时刻,一发彩弹打了过来,击中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几滴蓝颜料溅shè到了他的衣服上。
抓住这个空隙,陆苏还了一枪,但从下方往上方打,根本就打不中嘛。只好躲进旁边的石头后面,紧紧地缩起身体。
耳机里不断传来凄凉的叫声,看样子这次突击很惨很惨。
原来戴雪第一次狙击完耳月刀就立即上到高处,从那里把整个区域的地型尽收眼底,也预想到陆苏想到的突击策略,事先布置好了埋伏。当他们在商量战术的时候,对面的掩体后面只剩下一个充当炮灰的家伙留守。
从另一侧包抄的龙奎和虫婷,路上就被伏击的言斩蝶收了,中弹之后两人还傻傻地说话。
“咦,我死了?”
“你死了呀!”
“你也死了!”
“那我们躺下吧。”
而切入的老头正面遭遇了一个伏击者,老头在三米的距离内连开三枪没打中,伏击者说了声“对不起了老先生!”一枪命中他的胸口。事后陆苏说,老头你这牛‘逼的枪法可以演电影里的反派了!
随后赶来的楚千雀看见老头扑街,吓得把枪都扔了,拔腿就往回跑……你把枪扔了还顶个屁用啊!然后背后挨了一枪,死得像个逃命的汉jiān。
唯一幸存的陆苏在那里缩着,戴雪闲着没事,不停地向他正前方的空地开枪,用蓝颜料在那里写了个大大的“s”。
“苏,你投降吧!”耳机里锦断说,“我躺得无聊死了。”
“是啊,我们这里好热啊!”龙奎说。
“快点投,我要抽烟!”老头说。
“我知道啦!”陆苏说,“我投就是了!”
他在戴雪能看见的地方把枪一扔,然后举起双手走了出来,第一场战役,以惨败告终!
第495章 天下布武
“你们刚才犯规了哦!”第一场打完,戴雪说,“那个裸男死了之后还乱动,不许再这样了。”
“知道了知道了!”陆苏说,“反正我们都输这么惨了。”
陆苏把大家衣服上和身上的颜料清除掉之后,第二场战斗开始,两边交换了阵地。陆苏说:“我总结了一下失败的教训,那就是对方比我们多想到一步!所以这一次我们要准备两套战术,以应付不同情况。”
“闭嘴!”锦断说,“根本就是因为你们太胆小了,缩头缩尾怎么打得赢!”
“这又不是打架,是枪战游戏,胆大管什么用!”陆苏说。
锦断不理会他,继续说:“这一次听我指挥,我们要向尖刀一样插进敌人的心脏,勇往直前,用我们的鲜血染红这片大地!”
“你是恐怖‘分子啊!”
“所以……”锦断握着拳头,满怀激情地说:“听我号令,一鼓作气冲过去,迎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无畏无惧!战士们,今晚我们将在地狱用餐!”
刚才的惨败又把她的斗神模式开启了,不过玩这种游戏,激昂管个屁用啊!
“哦!”其它几人被煽起复仇情绪,一起举枪高呼……锦断在鼓动人心方面还是蛮有天赋的嘛,天生的女王。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哦!”
“夺回我们失去的土地,为我们死去的前辈报仇!”
“哦!”
这都是什么设定啊!
“还有什么问题吗?”锦断问。
“我有问题!”陆苏说,“有斗志是好事,但是……”
“但是”两字刚说出口,陆苏就被锦断一枪撂倒,她像个暴君似地威严说道:“还有其它问题吗?”
“靠,我不管啦!”陆苏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算了。
就这样,锦断的dú cái统治建立了,陆苏隐约感觉到这将是场惨绝人寰的战役。
“喂,把滑翔背包给我!”锦断踢了一下陆苏。
“这是作弊,我不帮忙!”
“快给我,又没规定不让用道具!”
“中学校规里还没有规定不许杀人呢,那难道就是允许杀人?别烦我,我是死人,死人不会说话!”陆苏郁闷地继续装死。
“好,耳月刀,你去菊‘爆他!”
“呃!”耳月刀面露难sè,“我做不来,用道具可以吗?”
最后拗不过她,只好把滑翔背包复制出来给她,陆苏不甘心地说:“你这根本就是违反竞技jīng神!”
“那么……”锦断志得意满地打开滑翔背包,“让我们去尽情杀戮吧!”
“哦!”众人震臂一呼。
以对方队员的视角看,这一幕真是惊悚至极,宛如黑sè大鸟的锦断从天空中掠过,像轰炸机一样狂扫一番,牛‘逼的是,“飞机”上的人居然一个敌人没打中。
然后她把体重不太重,而且枪法也不太好的龙奎和老头两人空投进敌人的阵地中,摆明了是让这俩人当炮灰的。
敌人的阵地里登时掀起了一场恶战,不知道是谁先打中的谁,反正老头总算开张了,打中一个敌人,而自己身上那悲壮的样子就不用提了。龙奎也打中一个,但打中的却是老头!那一片鲜红的染料,在老头被染成蓝sè的衣服上显得特别扎眼……后来他很无辜地说,当时太害怕了。
其它人趁着混乱冲杀进去,虫婷宛如一个真正的冲锋队员,蹲身下坐,抬枪shè击,可惜一枪没中。而耳月刀战果辉煌,一枪托接一枪托,把敌方战壕里的敌人全部砸晕了!自己身上却毫发无伤……后来那些被救醒的队员愤愤地说:“我明明打中他了,为什么没留下痕迹!”
答案是:他开了风影盾!耳月刀发动妖技,让细小而透明的风刀绕着身体旋转,打在上面的彩弹立即被卸开了……这已经是赤果果的作弊了!
至此,敌方五人失去战斗力,言斩蝶和戴雪下落不明!就在锦断在天上盘旋着搜索目标的时候,突然躲在下方的乱石堆里的戴雪开了一枪,她中弹栽到地面。
“她在那里,快截杀她!”“死掉”的锦断高喊。
戴雪知道藏不住,干脆站出来,居高临下,一枪一个撂倒了耳月刀和虫婷。
后来她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楚千雀,他立即投降了,至于对方的言斩蝶,这局一直在打酱油,什么也没干。
战役结束,陆苏说:“作弊都能输,丢不丢人啊!”
“闭嘴!”锦断愤怒地说。
“不许再这样啦!”戴雪说,“使用妖技已经是犯规了,居然还有人用枪托砸人,你想杀人吗?”
“不是说好了武器只有这把枪吗?”耳月刀说。
“那也没有这个用法啊!”
“我当年跟北方的妖类交战,双方都是用热兵器,我什么都没有,用一把风刀连续割了三个敌人的喉咙!”他吹嘘起当年的英勇来。
“二十年前,你去过北方?”言斩蝶惊讶地问。
“是啊!”
“那个时候我也去过北方……不过是去b城的姨妈家过年。”
“队长的笑话好冷啊!”戴雪说,“还准备玩吗?”
“我要雪耻!”锦断说,等于是回答“还要玩了。”
“但是不许再犯规了,我们干脆定一个处罚办法吧,再犯规的人不许吃饭,可以吗?”
“没问题!”陆苏立即答应了,任由锦断这样下去,只会让场面失控。
后来的几场战斗,虽然输多赢少,但这边总算是赢了几局。对方如果戴雪先阵亡,那么就满盘皆输,而这边陆苏如果先阵亡,也同样会被摧枯拉朽。如果两个狙击手幸存到最后,则变成了惊心动魄的兵临城下式的狙击手对决,但陆苏根本不是戴雪的对手,毕竟他的一点点狙击枪法还是上次在n城时戴雪教的,学艺不jīng的徒弟怎么可能胜过师傅。
啊,这真是有意义的一天呀!
此后的几天,依然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那些灾民已经开始恢复生气,虽然他们原本是服装设计师,会计和经理,但现在却按照体力的强弱各自分担一块田,种粮食和蔬菜,盖房子,拉电线。
城市的废墟里,一大片绿sè的田亩在扩张着,虽然生机勃勃,但也让人感慨,人类世界的复兴真是缓慢啊!
一个阳光灿烂的rì子,锦断站在高处对着下面忙碌的灾民说:“吾的臣民啊,城邦一定会复兴起来的,那时我们再血染斯巴达!”
“血染血染,你脑袋里除了这些没别的了吗?”陆苏说,“真是贫瘠的想象力!”
“如果让我统治这些人民,我就让他们建起一座四面高墙的城市,有碉堡有塔楼,让男孩子们去学武艺,女孩子们去学桑麻,造兵器养战马,打造最强的城市!”
“游戏玩多了吧,这个时代还搞农业文明,你等着落后挨打吧。”
“一点也不浪漫,你这家伙!”
陆苏电脑里有款游戏是一个部落的发展兴盛,有两种办法让周围的敌对部落被征服,一种是武力解决一切,杀光对方;一种是和平发展之道,送礼增加好感度,酋长带着族人去唱歌跳舞讨对方的欢心,然后成为联邦。
陆苏玩的时候都是以德服人,其它这种兵不血刃的办法可以超快地征服一大片领土。有一天锦断发现了这个游戏,结果可想而知,她彻彻底底地推行天下布武的霸权策略,见一个部落打一个部落,连最强的联邦都照打不误。
更牛‘逼的是,因为天天打仗,已方人民吃不饱饭,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她就让这些饥饿度很高的人民去当前锋,死就死了!花了比陆苏多出两倍的时候,她把全天下的部落都用武力征服了,取名为“锦邦!”
看着她被阳光映照着的侧脸,这个冰美人微笑起来真得美得让人目眩,从第一次到现在为止,陆苏都这样认为。但她的xìng格里,这嗜血的成分真是太严重了,如果成为皇帝或者统治者,她所统治的国家一定会残暴无比,民不聊生。或者有一天,她也会成为柳梦原那样想摧毁一切的疯狂复仇者。
但愿她永永远远只是个普通的妖,不要堕入那样的修罗道,因为陆苏比世上的任何人都害怕失去她。
“看我干什么?”锦断突然注意到他的视线。
“你很好看啊。”
“哼!”
第496章 龙战于田
在z城呆了一段rì子,队员们因为饮食单一各自出现不同程度的维生素缺乏症,比如掉头发和溃疡之类的,锦断对此的评价是“人类真是太没用了!”自然界里的动物,老虎吃肉,兔子吃草,虽然饮食单一但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营养不良症状,而妖类只要有东西吃就行了,疾病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能的存在。
相比较之下,人类就太过脆弱。
吃饭的时候,言斩蝶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戴雪说:“队长,我们不去医院找点药来呢?”城市的废墟其实是个百宝箱,什么东西都能找到,灾民里就有人每天在上面拾荒。
“坏掉的医院,yīn森的走廊,yīn影里的解剖图,碎石头下面的残肢!”锦断说,“真是让人愉快的环境,我也要去!”
“被你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敢去了。”戴雪笑着说。
“为什么不挖野菜呢!”老头突然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只知道吃药,药是好东西吗?那是要花钱的,而且还很难吃。”
“老先生,城市里哪里有野菜?”言斩蝶问,语气依然很客气。
“真是外行!”他不屑地说,“不应该问‘哪里’有野菜,应该问‘什么时候’有野菜!我老人家当年食不果腹的时候,就专门等雨后大家都去挖野菜的时候,跑他们家里偷鸡!”
“你这些光辉经历就别拿出来说了!”陆苏吐槽道。
“这么说,下雨之后就有野菜可以挖了?”言斩蝶问,他的人生和野菜这个词是无缘的,所以压根不知道这个常识。
“然也!”老头点头,“那些自家养的鸡可好吃了,比现在的鸡肉好吃多了。”
“你到底在说野菜还是在说鸡啊!”
“可是,这两天没也没下雨啊。”戴雪说。
老头故作深沉地抽着烟抬头看夜空,说:“我老人家仰观星相,大概三四天,四五天,五六天就会下雨!”
“这预测也太马虎了吧。”
“天气预报也这么马虎的。”老头辩解道。
在n城的时候老头不知道救过除妖队几次,反正被大家视作神明一样的存在,这一次又歪打正着地让他的受尊崇度上升了,因为当天夜里就下起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帐篷上,骤降的气温让这一夜的睡眠也很甜美。
第二天的早晨是个阳光明媚的rì子,湿润的土地透着自然的味道,陆苏对龙奎说:“小学生,你背写chūn雨的诗给我听听。”
“我才不要呢,像白痴一样!”
这时虫婷正站在高处张开双手背《chūn夜喜雨》,一本正经的模样:“好雨知时节,当chūn乃发生。随风潜入夜,呃……王孙自可留!”
耳月刀从帐篷里钻出来,猥琐地对陆苏说:“你知道不,我也写过诗呢!”
“真看不出来啊!”
“诗人都是沉默的嘛,我给你背一背。‘那天/夜/里/下着/雨/我/钻进/了/你的/被子……’”
“闭嘴!我真想揍你啊。”
“你怎么可以打知识分子呢。”
“白痴一样!”龙奎冷笑着说。
吃过早饭,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反正附近的地面都露出了泥土,放眼望去一大片野菜,当然这些平时在言斩蝶的眼中只是野草罢了。
有种东西叫地衣,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是一种真菌,下雨之后就会从土地上冒出来,踩上去湿湿滑滑的。
老头刮下一小片黑乎乎的地衣说:“这个也叫老龙皮,吃起来很下饭的。”陆苏听说过这种真菌,有种学说认为当年以sè列人出埃及时每天早晨露水蒸发之后出现的“吗哪”就是这种东西的变种。
大家跟着老头刮这些地衣,扔进篮子里。
四月份已经不算早chūn了,像荠菜已经太老不能吃了,但老头毕竟活得久,很多植物连陆苏都不知道是可以吃的野菜。
“老头,你知道得很多啊。”陆苏说。
“这是人生的智慧!”
“又开始吹嘘了!”
挖着挖着,老头突然看见地上有一块钱,连忙用脚踏住,四顾无人拾起来塞进口袋里。往前走了一段,居然又有一块钱,他故伎重施,捡起放进口袋。然后不远处又出现了一枚,今天似乎交了财运,他很得意地一个一个捡起,不知不觉被引到了一个大坑旁边。
“喝呀!”锦断突然从埋伏好的地方冲出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毫无防备的老头掉进一堆积水里,爬起来怒斥:“你这丫头,真是没大没小!”
“哈哈,上当了吧!”锦断站在坑边大笑。
“你也太过分了吧。”陆苏说。
“挖野菜太没意思了嘛!”
把老头拉上来,替他去掉身上的污垢,陆苏说:“口袋里的钱别要了吧,是她刚才叫我复制的……我可没有参与害你啊!”
“哦!”老头很不舍得扔掉这些复制的钱币,“不许再有下次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锦断道着歉,豪迈地拍拍老头,“你捡钱的表情真好笑。”
“我可能扭到脚了,带我去休息一下吧。”
“我背你去吧!”锦断说着提起老头,往肩上一扔。
“丫头,力量长进了!”老头拿烟斗敲敲她的头。
“那当然!”
锦断“嗖”地一下就驮着老头跑出十几米远,后来老头一直坐在大石头上晒着太阳懒洋洋地休息,像个指挥官一样看着一群平时威风的队员在那里寻找野菜……脚扭之类的话,根本就是偷懒的借口。
有人如果弄不清楚某种野菜能否食用的,就跑去找老头过目,他或者点头或者摇头。不过老头毕竟不是什么都知道,终于有一回把他难住了,他把耳月刀叫了过去,趁对方没有防备的时候把一根野菜塞到他嘴里,让他咽下去,然后观察他的反应。
十几秒后耳月刀安然无恙,老头便点头说:“可以吃!”
洁净的云层间,一道道清澈的光柱斜斜投shè在这片废墟上,看起来一切都是这么祥和美好。这天上午大丰收,挖了很多野菜,虽然大多数人都累得腰酸背痛,但脸上却洋溢着置身新闻连播般的喜悦笑容。
往回走的时候没看见虫婷和龙奎两人,几分钟后陆苏才看见他俩远远走来,虫婷扛着大刀,上面吊着一只肥硕的野兔子,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
“你们从哪里弄到的。”陆苏震惊地说。
“本来是想挖野菜来着,但是突然看见这只兔子,我们就追啊追,追了好远,总算逮住了。”
“要不是我找到那个洞,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抓住。”龙奎骄傲地说。
“是啊,多亏了龙奎呢,我真是什么也没做呢。”虫婷笑着说。
龙奎的脸上突然红了下:“也不是啦,虫姐姐也帮了很大忙的。”
回驻扎地后,那些队员问老头:“老先生,这些野菜要怎么吃呢?”
“水煮一下就行了。”
“这么简单?”
“是的,我老人家吃东西都是用水煮!原汁原味才是最好的。”
“老头,你那根本就是不会做饭的表现吧!”锦断说,“反正今天很闲,我来露一手吧,炒菜这种事情,比杀人还容易!你,还有你,去洗菜!”
两个提着篮子的队员像被催眠似地说了声“是”,然后离开了。
当菜被洗好的时候,锦断抱着臂坐在那里,神气地看一眼,点点头:“很干净,不错,你们滚吧!”
然后便跳下来,撸袖子准备炒菜。炒菜这种事情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事情,锦断的风格就是大火狂翻,十秒钟出锅盛盘,这种生猛的风格和虫婷的中火慢炖大相径庭。锦断在做菜上面是个讨巧的家伙,只要放足足的调料,菜的味道就很浓郁,细节问题她才懒得去考虑。
第一盘菜炒出来,一直在旁边看的老头说:“丫头,我尝尝!”
“拿去!”她递过筷子。
老头尝了一点:“恩,味道有点重,但是口感很新鲜。”
“那当然!”锦断得意地说。
“不过口感新鲜是原料的关系,和你的厨艺没有任何关系!”
“你找死啊!”
锦断把上午挖的野菜全部炒出来后,回头看见老头已经吃空了两盘,她说:“你怎么吃了这么多啊。”
“我老人家累了一上午,肚子饿了。”
“真是大言不惭,老实说,我的厨艺长进了吧。”
“一点点!”
这顿午饭众人吃得很开心,炒野菜配米饭真是很香,那种略带粗涩却又新鲜爽口的口感比平时吃的蔬菜要可口多了。老头喝着酒吃着菜,吹嘘自己当年的往事,说有一次皇帝逃难到他家里,他拿出野菜招待皇帝,龙颜大悦,陆苏立即戳穿了他:“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故事吧!我小时候就听说过!”
虫婷花了一个小时烤出的兔子更是大受欢迎,肉质各种细嫩多汁,相比较之下,平时吃的鸡肉猪肉简直就是木头渣一样的口感。
众人都吃饱饱之后,陆苏突然说:“对了,吃完这顿饭,我们就要走了!”
“去哪?”戴雪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回家啦!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情了。”
第497章 尽享奢华
刁琢的研究报告:“受试验体暂名‘地走鲸’,经光谱扫描,构成其外层的元素为碳和氢,总体质量约为700kg。因为该试验体拥有吸收一切物质的能力,无法进行切割,即使激光术也无法到达其内部,因为光子束会被吸收。故只能借助三队队长木下蝉的能力进行研究,其内部情形很难直观描述,那里面并非物质,而是一种能量,有形的能量!
“当物质被吸收进去,会被立即转化为内部能量,它们共同构成的是一个胚胎!我们在‘地走鲸’的下部发现了一个封印,其内容太过古老而无法解读,据它的诞生地推测,此物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眉山老祖封印的!注意,是被封印的,而并不是被人类创造的!
“构成其骨架的元素与普通动物骨骼无异,但分子构成更加紧密,其坚固程度大约为摩氏9级,相当于自然界中的刚玉。木下蝉队长提出一个猜想,‘地走鲸’的骨骼并不是其身体的一部分,而是被眉山老祖制造出来,以防止它沉进地下。我们用极细的粉末撒在‘地走鲸’的四周,它们在空中渐渐组成了骨架的形状,然后被吸入内部,由此得知,木队长的猜想是正确的!
“有研究成员认为,此物很可能就是传说中‘饕餮’的原形,不过这无关紧要。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地走鲸’无法毁灭,无法切割,也无法埋进地下或者沉进大海,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当它吸收的物质达到一定程度,其内部的胚胎会渐渐成形,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永远地封存它,阻止这个可怕结果的到来!”
……
回到c之后,陆苏在网上看到关于z城的报道,官方称是一场大地震,而民间则在纷纷猜测发生的什么,自从上次的天伤事件后,妖的存在已经被很大一部分人接受。
不过层层的猜想之中,并没有人说中真相,普通民众是永远不可能接触到那恐怖的事实的,而事实远比猜想更让人震惊。
耳月刀说:“还有三个月才去n城营救空觉大师的话,我就回北方去了。南方的天气这么cháo,我真不习惯。”
“哦!”
“你就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吗?也许我会改变主意。”
“你快走吧,省得我用武力驱逐!”
“哎,说起来!锦断是你的舅妈……”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那么说,你也有舅舅喽。”
“对啊!你真聪明。”
“你有舅舅的话,你也有妈妈喽?”
“对啊!”
“我了个c!”耳月刀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陆苏,我说你怎么这么与众不同呢,你原来是只胎生妖!”
“什么叫胎生妖?”
“就是人生父母养的妖,不是从炉子里出来的炼化妖,也不是山jīng水怪变的天产妖!”
这个概念陆苏倒是头一回听说。
耳月刀继续说:“过去所谓‘国之将亡,妖孽升天’,时代没落的时候往往会有异种降生,大部分时候只不过是一些长角的马,两根jb的狗之类的,人型的胎生妖是罕见中的罕见!”
“这么说,他们很强喽。”
“其实完全不强,倒不如说比普通的妖还差一截,比起妖更像人,身上的妖气也是很弱很弱的,一般同类几乎发现不了……”
这也算是好事了,至少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不用担心被同类盯上。
“那你就是传说中的胎生妖?”耳月刀抓着陆苏的肩说。
“不是!”陆苏笑着摇头,“我是炼化妖,父母不是亲的。”这当然是谎言,毕竟融魂再生的事情是他和锦断的秘密。
耳月刀失望起来:“枉我科普这么多,搞了半天不是……你妈长得漂亮吗?我有空去拜访令娘!”
什么叫令娘!?文艺的说法不是令慈吗?这家伙果然是个二货!
“别别别,你千万别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像耳月刀这种老少通吃的人渣,是绝对会把“干你‘娘”这句话付诸实践的,实在是太危险了!
耳月刀滚蛋的时候,卷走了家里很多吃的还有钱,连虫婷私藏的饼干都没放过,好像锦断还少了几件内衣,这种人和大姨妈的不同之处就是,他不但来的时候让人痛苦,走的时候更让人痛苦!
作为一个人渣,你已经超凡入圣了!陆苏想。
楚千雀有一天来蹭饭的时候突然说:“陆兄,我这么有钱,买一座城市过分吗?”
“不过分吧……喂,不过哪里有的卖?”
“z城!那个城市现在烂得像踩扁的柿子一样,官府正在招标重建,我要把我的钱全部投进房地产,只需要一年,我不但是百亿富翁,而且整个z城除了市政工程之外就都是我名下的房子了!”
“楚无赖,你挣这么多钱干什么,等着被偷啊?”锦断说。
“赚钱很开心啊,就好像在豪赌一样。”
“难以理解的变态心理!”锦断评论道。
“锦断啊,我觉得‘变态’这个词你是最没资格说别人的。”
“你难道想说我是变态吗?”
“没有没有!”
“锦姐姐,我给你在z城立个雕塑好了。”
“好啊,我要满身戎装骑着战马的模样,像个将军一样!”
“木有问题!包在我身上吧!”
一年之后一尊披甲执剑的青铜锦断雕像真的在z城市中心矗立起来了,而且万幸没有在后面的大灾难中被破坏。当然了,这毕竟是官府招标的工程,楚千雀不敢明目张胆地写上“锦姐姐”,所以下面的名字是“花木兰”,有种说法花木兰确实是h省人,勉勉强强地和z城扯上了关系……陆苏当时感慨,钱的力量真是强大啊。
“哟!”锦断很开心地拍拍楚千雀的肩,“小雀子,事成之后,我大大地有赏!”
“**上的吗?”
“对,**上的……我亲自做顿饭给你吃。”
“呃,好吧!”楚千雀接着说,“所以,我这几个月要一直呆在h省办这件事,那边的别墅都买好了。”
“你要走啦?”
“哎!”楚千雀把一把钥匙塞到陆苏手里,“陆兄,我在c城的别墅你有空就去住吧,天天住也可以,什么都有。”
“不怕东西少了吗?”
“你把我房子烧了也不怕,院子里的草都是上过保险的,哈哈!”
“话说,你的别墅还要用钥匙开门吗?”
“这是车钥匙,我那辆悍马就在下面停着,里面有电话可以打给亨利。车送你了,随便开!”
“受之有愧啊……不过有愧我也收下了!”
“哈哈!”
陆苏没有驾照,驾驶技术很业余,所以车最终没要。他们后来组团去了一次楚宅,“什么都有”这句话真是有点过谦,那里面有厨师、佣人、保镖、私人教师甚至还有医生,厨师就分中餐和西餐两种,各种舒适安逸,让人乐不思蜀,他们一呆就是半个月。
而且这伙人都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锦断简直像原主人一样大方,龙奎见到什么偷什么,也只有虫婷还有点礼貌了。
有一天,大家牛排、鹅肝、鱼翅都吃腻了,锦断打个响指,神气地对亨利说:“去,给我买包方便面,不用泡,直接送过来!”
“奴才遵旨!”这个洋管家半跪在地,用生硬的普通话说……这完全是锦断调教出来的,充分体现了她的恶趣味。
亨利开着跑车出去了,不一会买回来一大篮子方便面,锦断半垂着眼皮挑了半天,拿出一包东坡红烧肉味道的,从长长的桌子上推过去:“去,给我做这样的面,要和封面上的一模一样!”
“喳!”
“原来如此啊!”陆苏兴奋地说,锦断简直太会享乐了,“亨利,给我做这种豚骨拉面。”
“喳!”
“哦哦,我要这个鲜虾鱼板面!谢谢你了。”
“喳!”
“我老人家要牛肉面!肉要多多的。”
“喳!”
“我无所谓,哪种最贵做哪种!肉要多多的,比他们都多!”
“喳!”
十几分钟后,jīng致的封面食物像魔术一样出现在各人的面前,这可能是陆苏这辈子吃过的最奢华的“方便面”了!汤汁各种香浓,面条各种筋道,原来有这样的一碗面摆在面前,自己也能吃得像广告里一样欢。
但是后来陆苏提议回自己的草窝去,因为再这样呆下去,先是龙奎会把楚宅的东西搬空了,其次是锦断会被糖衣炮弹击倒,从此腐化下去,最后是大家都会变得懒惰了……他还真有点佩服楚千雀,坐拥这么多财产,却能淡然处之。
第498章 男人的一天
天气越来越热,锦断终于可以买夏装了,她对此格外期待。陆苏很不解地说:“你不是有很多夏装吗?”
“那些已经不流行了嘛!”
“呃,我可不去!你带虫婷去吧,两个女生逛街多开心啊。”
“好主意!”这一次锦断居然赞同了,陆苏如释重负地长松口气。
第二天一早,两个女孩就上街去了,雌xìng的冲动消费真是繁荣一个城市的经济支柱啊,不知道她今天又会拎多少包新衣服回来,不过这一次不需要陆苏陪着去看那些毫无兴趣的女工衣服,已经谢天谢地了。
陆苏早上最早起来,没有女主人的家里真是冷清啊,他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八点的时候老头抻着懒腰出来,问:“丫头呢?”
“逛街去了。”
“哦!”
两个人默默地看新闻,直到龙奎赤着脚走出来,囔囔肚子饿了。老头说:“你做早饭吧。”
“为什么是我啊。”
“我只会下挂面,你想吃吗?”
“其实……我只会下方便面啊!”
“我要吃方便面,我不要吃难吃的挂面!”龙奎说。
“好好,我去!”
平时饭来张口,已经很久不记得方便面是什么味道了,下好三碗面,三个人面对面坐在桌子上吃完,在饥肠辘辘的状态下,这种东西居然还挺好吃。
“难得我们三个在家,搞点活动吗?”
“我们去网吧打游戏吧!”龙奎说。
“在家看电影吧!”老头说。
“除了打游戏和看电影就没别的活动了吗?你们去过游乐园吗?有过山车,有海盗船,还有疾流勇进,超好玩!而且今天不是节假rì,人一定很少的。”
“一点意思也没有!”龙奎说,“还不如打游戏!”
“一个小孩怎么能这么没朝气呢?”
“过山车我老人家坐过,去s省的时候,那个盘山公路别提多危险了,老是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看来你俩都没去过!走吧,我们去游乐园爽玩一天!”
终于说服这俩人一起去游乐园了,三人坐着公交车去了游乐园,因为占地面积很大,所以这种大型娱乐场所一般都是位于城郊。
车窗外是一片初夏的新翠,如洗的天空中有很多风筝在飞,放风筝的人大呼小叫地拽着它们跑。果然环境变得明媚,心情也会豁达起来。
老头抱着龙奎,说:“小鬼,你喜欢放风筝吗?我老人家可喜欢剪别人风筝线了!”
“你这跟放风筝没半毛钱关系吧!”陆苏说。
“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要玩遥控直升飞机!”
“等我看见就给你买。”陆苏摸摸他的头说。
“不能这样教育小孩。”老头严肃地说,“绝对不可以要什么买什么,会宠坏的。”
“你说要咋教育。”
“让他洗一个月碗才给买!”
“龙奎,洗一个月碗去吧,然后我给你买遥控直升机。”
“我不要了!”
“好好,给你买!”陆苏心一软又这样说了,果然自己没什么教育小孩的经验,还好压根没有当爸爸的冲动,他和锦断的孩子们都被扼杀在橡胶制品里了。
游乐园的人果然不多,排了五分钟队就买到两张chéng rén票和一张小孩票,三人步入开阔的广场中,陆苏问:“先玩哪个?”
“那个吧,好像很吓人。”龙奎指着左上方的云宵飞车。
三人坐上云宵飞车,工作人员替他们卡上安全扣,这种过山车不是让人完全坐在里面的,而是双脚悬在外面,上升的时候能看见脚下越来越远的地面,当它在轨道上翻滚的时候,自己的脚会甩来甩去,那种无法自控的感觉比传统的过山车更胜一筹,所以名曰“地狱飞车”!
龙奎兴奋地踢着小脚:“嘿,我可以不带这个东西,也不会掉下去。”
“小鬼,证明勇敢的方式不是做这些不理智的事情。”老头说。
“哼!”
屁股下面一震,过山车启动了,有些不争气的乘客已经开始叫嚷了。过山车慢慢爬升,爬升,爬到五十米的高度,从这里整个游乐园都一览无余。在那个顶点上,过山车慢慢静止,然后像一头扎进深渊一样,俯冲而下,旋转,翻滚,颠簸,身后的尖叫声起此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不过,陆苏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头下脚上,高空坠落,这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下车之后,有些乘客吓哭了,有些人在那里扶着墙吐,陆苏和龙奎鄙视地看着他们,优越感满满,像炫耀似地大步走出去。
“切,这也叫地狱飞车?”
“哼,我真鄙视这些人!”
“老头呢?”
“在后面!”
陆苏回头看见老头正两腿战战地往这边走,他嘲弄地说:“老头,你被吓着了啊。”
“没有,一点也不可怕,一点也不!”他抖抖索索地给自己点上烟斗。
三人在长椅上休息,龙奎抓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棉花糖在咬,老头yīn沉着脸抽烟,陆苏买了一张游乐园的地图,用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小子,你在干什么?”老头问。
“今天人这么少,我计划一下用什么路线能把全部设施玩一遍。”
“好麻烦,看见什么玩什么就行了呗!”龙奎说。
“一看就是外行,有些设施是准点开放的,比如恐龙馆和鬼屋,凡事计划好比较方便嘛!”
虽然这么说,但每一次都是计划改不上变化,但不计划一遍,陆苏总觉得不舒服似的。
“我想玩那个东西!”龙奎指着前面,那里是一个用大木锤砸铃铛测试力气的东西,当然是收费的。
“好,走吧!”
老板看见龙奎走上前,笑咪咪地说:“小朋友,这个是大人玩的,你玩不动。”
“小看人,拿来!”他颐指气使地说。
举起大木锤,龙奎轻松地抡过头顶,重重落下,最上面的铃铛“叮”地响了,一旁的老板傻眼了。
“我老人家也试试!”
老头虽然是几人里力气最弱的,但这东西都玩不转也不用混了,当然也是轻轻松松打到最高分。
“到我了!”陆苏期待地说。
当他抡起大锤的时候,老头突然在旁边说:“低调,低调一点!”
“知道了。”他低低地答应,落下木锤,铃铛没有响,因为他手上压根没使劲。
“小伙子,还不如老年人有力气啊,要多锻炼啊。”老板说。
“是啊是啊!”陆苏笑着回答,心里暗想使劲的话,这个装置都会被毁掉的。
后来又玩了海盗船,当那个东西荡到最高点的时候,龙奎站在船头高喊“我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下来之后少不得被工作人员教育了一番。
而鬼屋和恐龙馆,进去才发现其实没有宣传的那么有意思,整个恐龙馆没有一副真正的恐龙骨架,全部都是塑胶模型,虽然栩栩如生,但也无法免除人们对伪造物的失望。唯一一个不是伪造的东西是玻璃罩里的一块恐龙泥脚印,上面有爪子清晰可见。作为一个给游乐场凑数的馆所,有这样一件镇馆之宝也很不容易了。
龙奎拉着陆苏的手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恐龙吗?”
“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灭绝了。”
“对啊,我老人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见过恐龙,可惜后来都死光了。”
“你就接着吹吧。”陆苏说。
龙奎又问:“有恐龙的时候,有我们妖类吗?”
“呃,我不知道!”
上古的妖魔混战,古到什么时候真是不清楚,蛮荒的恐龙时代,妖类存在吗?如果存在,又是什么样的姿态?
“有的!”老头说,“你我都经历过那个时代,不过我们已经记不得了。天地开辟的时候,我们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肉身朽坏,妖魄不灭!”
“这句话不是吹牛?”陆苏问。
“显然不是。”
还好龙奎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他又问:“那恐龙是怎么灭绝的吗?”
似乎男孩子小时候总会经历一个对恐龙有兴趣的时期,一旁的一位爸爸就在对他的孩子解释同一个问题:“一颗小行星突然撞击地球,然后恐龙就死光了。”
陆苏说:“被人当成事实的谎言是小行星撞击地球,实际上那只是一种说法,甚至不是最站得住脚的说法。现在最可信的一种说法是,它们是被外星文明集体抹杀掉的!”
“为什么?”
“吃饭的时候和你说吧,走了,先吃饭去了。”
中午三人在一个卡通主题餐厅吃的饭,可爱的包装下,味道还算差强人意,吃着饭陆苏就一直在侃侃而谈恐龙的事情,不过在龙奎打破砂锅的攻势之下,他也有辞穷的时候,也就只好用想象的情节来拼凑。
最后,陆苏意味深长地说:“小朋友,宇宙的奥秘无穷无尽,你要好好学习,用知识的钥匙打开未知的大门。”
费了一番唇舌,能让他对学习新知识有兴趣也算是有值得的,但龙奎却只是兴味寡淡地“哦”了一声:“我要买遥控直升飞机!”
第499章 动身出发
六月渐渐临近,楚千雀开着一辆新买的豪车回来,陆苏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全部搞定了,陆兄,我很快就是百亿富翁啦!”
“我会把你偷成亿万富翁的。”龙奎说。
“哈哈,我要把家里游泳池放空水,里面倒满钱,大家去里面游泳吧。”
“楚无赖,给我们带礼物了吗?”锦断问。
“有!”他打了个响指,亨利捧着几个盒子进来,亨利见到锦断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弯了下膝盖。楚千雀从h省带回来的礼物不过是一些单反相机、模型之类的,并不算太有新意,这时他低低地对老头说了句话,老头突然面如桃花,一边笑一边“哦哦我知道了!”然后又对龙奎附耳低语几句,他立即“哇太棒了”叫出来,接着是虫婷,她的反应是两手一合“啊呀太棒了。”接着是锦断,她的反应是一拍楚千雀的肩:“你很了解我嘛!”
然后楚千雀对陆苏说:“陆兄,相机下面是那种地方的金卡!”
原来盒子是双层的,他掀开下面一层,真的是梦寐以求的那种地方的vip金卡,不过有锦断在场,不敢喜形于sè。
混迹商界的楚千雀,送礼技术简直是jīng通级别的,个个切中人心坎。
“楚无赖送你的是啥?”锦断好奇地问陆苏。
“单反相机啊!你瞧……”偷偷地那张金卡藏到袖子里。
“陆兄,我在想这趟大丰收,钱快花不完了。不如我买幢楼送你吧,大家住在城里最高的楼里,多开心啊!”
“就像当年的郑元一样?不必了,我怕树大招风,还是低调一点吧。”
“楚无赖,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量去n城的事情。”
“什么时候?”
“最近几天!”
“对了!”他让亨利去拿个东西,少倾亨利回来,捧着一个盒子,楚千雀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件衣服。
红sè的无袖棉织小褂,背后有一个logo,是很拉风的“空觉”两字!
“我找人设计的,锦姐姐,喜欢吗?”
“很不错!我们要统一着装了吗?”
“所有去n城的同类全部统一着装,那景象就像一片火焰一样,别提多壮观了。”楚千雀展望着几天后的情景。
陆苏在网上订好火车票,几天之后众人就动身去n城,此时离约定之rì还有三天。不知道去了久违的n城,到底是能见到浩如林海般的同类,抑或者只是寥寥几人,影碟的宣传效果是否奏效,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陆苏说到这层顾虑的时候,锦断满不在意地说:“不可能没有人的,一定会是人山人海,你安心吧!”
动身之rì,武器当然是随身携带的,以防去了外地有什么不测,依然是用之前的办法带进火车站。老头穿着青灰sè的绸布小褂子,戴着竹编帽和墨镜,像个龟仙人似的;龙奎也早就换上了清凉的夏装,纯白sèt恤中间有个盘龙的图案,是锦断给他买的;楚千雀又恢复了夏威夷花衬衫和短裤的打扮,陆苏穿的是t恤和牛仔;锦断的夏季装束自不用说,因为这一次不太可能打架,虫婷破天荒地穿着一件泡泡裙,梳着中间扎出一绺的披肩发,难得一见的打扮。
虽然两个人的脸很像很像,但眉宇间的神sè大相径庭,一个人的气质是宛如冰雪,另一个人的气质是如同暖阳;一个总是怀抱双臂目不斜视,另一个则老是咬着手指好奇地环顾四周,而且两人胸部的差距也很大。不过走在人群里,还是能听见有人切切私语:“瞧,姐妹花啊!”只要别盯太久,锦断一般是不会动手揍人的……即便如此,在火车站还是揍了好几个。
“苏,以后我上街,你就给我扛个大旗跟在后面!”锦断说,“上面写上‘盯着看会被揍’几个大字。”
“我觉得你这么做只会起到反效果吧!”
几人在候车室坐着,楚千雀说:“好多人啊,早知道坐我的私人飞机了。”
“别提你的私人飞机了,太慢了吧!还有坐火车我是考虑到别的原因。”陆苏的想法是在n城火车站可以遇到同类。
“哦,是那个原因吗?”楚千雀用眼神示意不远处一个穿着清凉夏装的靓女,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背影。
“不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陆苏正经地说。
“身材不错哟!”楚千雀挑着眉。
“确实不错!”陆苏低低地说。
“女人的立体感主要体现在屁股上!”楚千雀像个艺术家似地在比划,“屁股越翘越xìng感。”
“你很有研究嘛!”
“容我去深入研究一下,陆兄,等我捷报!”
刚要起身,那个美女转身了,长得实在是差强人意,两人赶紧把视线挪开,寻找下一个讨论话题。
等待的时候老头一直在明目张胆地抽烟,有工作人员看见就跑过来说:“这位老同志,这里不可以抽烟,抽烟去吸烟区。”
“好好,不抽了!”他熄掉火,笑一下。
等工作人员走开,又点上火开始抽,如是再三!
“老头你能自觉点吗?”锦断说,“我忍你的烟味很久了。”
“要是再有杯清茶,有一碟小咸鱼或者花生米就更好了。”老头吐着烟,悠悠地说。
“你还得寸进尺啊。”
“所以我们各让一步吧,我抽烟,你忍着!”
“苏,我们换座位!”
闲坐无聊,陆苏四下去转转,每次坐火车他都要提前一小时到火车站,虽然这一小时会非常无聊,但还是会这样做,从从容容总好过慌慌张张。
走到进站口的时候,那里正在吵吵闹闹,好像有个人堵在前面,后面的乘客进不了站,炎热的天气人都会脾气很暴躁。
“先生,这些咸鱼不可以带上车!”
“为什么不可以。”
“味道太难闻,会影响其它旅客。”
“一点也不难闻啊。”
“总之就是不可以带上车!”
一个工作人员正拦着一个背着大袋子的乘客,陆苏眼前一亮,这不是涂无鱼嘛!
“喂,涂大哥!”热情地打招呼。
“是老小你啊,你帮我说说,城里面坐火车不许带咸鱼吗?”
他那个编织袋里明显是咸鱼,味道很冲,为什么坐火车要带这么多咸鱼。
“涂大哥,先出去吧!”
“我要坐火车。”他掏出皱巴巴的票,居然和他们是一列火车,也是去n城。
陆苏带涂无鱼到外面,违禁品带进站是很轻松的事情,只要从上面的窗户翻进去就ok了。两人绕过检票口,安然地进到站里,陆苏问:“涂大哥,你也去n城?”
“老小,你也去n城?”
“显然!”
“哈哈,我也是!”
“干嘛去了,给你病危的母亲送上自己的咸鱼吗?”
“哈哈,我老妈十年前就不在了……不是我要去n城,是这位老大要去!”涂无鱼从背后掏出一个扳手,一眼就认出来是乌鸦信变的,哪里卖的扳手上面还长眼睛的,而且这只眼睛还会眨的。
变成扳手的样子显然是为了进站方便,陆苏惊叹道:“扳手都能变,果然是神兵啊。”
“指甲刀也能变呢!这位老大看了录相,知道那件事,一定要去n城……老大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碟了。”
“理解,它也享受不了别的东西了……所以你就来了?”
“本来现在就是淡季,你懂的,夏天鱼容易臭。”
“哦!智呆呢?”
“没来,看店呢。老小,吃咸鱼吗?”说着准备从袋子里往外掏。
“低调,低调一点,这里人这么多,别让别人偷了你的咸鱼。”
“确实呢,上车再吃吧。”
味道这么臭,不知道上车会不会有麻烦……为什么要带咸鱼啊!夹馒头吃吗?
环顾四周,涂无鱼感慨:“啧啧,大城市!公交车都是双层的,真豪华!”
“你不经常来城里吧。”
“除了陪这位老大来打架,那就没有了。”
进到候车室,虫婷“啊”地叫了出来:“卖鱼哥哥!”
“哈,虫姑娘!”
两人热情拥抱,算起来他们已经一年没见了吧。龙奎问:“这是谁啊,不是同类吧。”
“是个卖鱼的。”陆苏说,“但是超厉害。”
“卖鱼很厉害?”
“哟,你这家伙居然和我们一路啊,带东西孝敬我了吗?”锦断说。
“有有有!”在锦断面前,涂无鱼的神情微妙得有点胆怯,“我带了家乡的咸鱼干!”
果然知道不可能是别的!
涂无鱼打开袋子,原来不是那种很大块很难嚼的咸鱼,是大约手指长的小咸鱼,包在纸包里。陆苏尝了一个,咸而且辣,但真的很香很耐嚼,比鱼干还好吃。
涂无鱼说是从山里溪水中捞的小鱼,自己腌了晒干的,每年只有chūn天有,而且只有几天时间能捞到……看来是很稀罕的东西。
大家坐成一排,嘴里嚼着鱼干,个个赞不绝口。
领座的一个小姑娘看着他们吃东西,很嘴馋得要吮吸手指,涂无鱼豪爽地塞了一包鱼干给她,但小姑娘的妈妈却仿佛害怕沾上传染病似地挡开涂无鱼的手,赶紧把小姑娘拉开,教育道:“丹丹,我说过多少遍,不可以吃陌生人的食物!”
“大姐,我不是坏人啦!”
后者却立即拽着女儿离开了,涂无鱼虽然还在冲着她们笑,不过陆苏却突然有种淡淡的忧伤,这个光一样的男人还不知道,城市里的人总是在彼此戒备着,并不是因为这里危机四伏,而是冷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