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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全文阅读

作者:辛白     都市妖战txt下载     都市妖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24章 食人斗笠

    站台上和出站口都没看见耳月刀,锦断扯了扯陆苏的胳膊:“别管那家伙了,我们先找地方洗个澡睡觉吧。”

    二十小时的火车,两人都累得够呛,陆苏也懒得去管那家伙,便和锦断俩往出站口走。这次出远门基本上没带什么行李,不用拉着大包小包还真是轻松不少啊。

    刚刚出站,站前广场上突然听见一些sāo乱声,人群中有个扎眼的裸男拎着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喝斥道:“把偷的东西交出来!”

    那个裸男当然是耳月刀了。

    陆苏走过去笑着说:“他偷你什么了,毛吗?”

    “不是我,是那个姑娘!”他努努嘴,那边有个吓坏的大妈……这也算姑娘?

    后来jǐng‘察来了,小偷被带走,耳月刀也被带走了,理由是有伤风化。陆苏赶紧说:“那个,他是我哥哥,脑袋有问题。”

    耳月刀配合地装出一副痴呆相,真是个狡猾的货啊。

    jǐng‘察看他一眼:“脑袋有问题就别带出来旅游了,给当地人净填麻烦。”

    “哎哎,他是脑残晚期,临死前想带他回老家看看。”

    “你们老家是y城的?”

    “对撒!”

    “走吧走吧,给他找件衣服穿!”说罢他带着小偷离开了。

    耳月刀说:“你怎么能这么损我呢。”

    “我是为你好,你平时都是怎么应付这种事的。”

    “跑!”

    “跑不掉呢?”

    “或者说我被人抢劫了。”

    “裸奔还真是门学问啊。”

    “我怎么能算裸奔呢,我脚上还有一双鞋呢,你瞧,阿迪王的。”

    “谁会注意你的鞋啊!”

    “困死了,找地方睡觉吧。”锦断说。

    “我知道一个宾馆,价钱公道,条件也好。”陆苏说。

    “我们仨睡一起?”耳月刀问

    “滚!”

    这就是事先制定好行程的方便之处,吃饭住宿完全有着落,还不用担心被宰。去宾馆的路上,陆苏问:“车上的大妈呢?”

    “你说那个姑娘。”

    “你口味真重啊,那也能算姑娘?”

    “我有四百岁,你说她在我面前算不算姑娘。”

    “好吧好吧……给你介绍个皮肤粉嫩的要不要。”

    “要!”

    “不过是个男的。”陆苏坏笑一下。

    耳月刀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你啊?”

    “滚!”

    找到宾馆的时候,锦断已经困得直点头了,三个人掏出身份证,订了两个房间,全部在顶楼,一来视野开阔空气清新,二来行动也比较方便,跳窗而出的时候不必担心吓到人。

    “肚子饿了,想去吃火锅。”耳月刀说。

    “你居然不困?”

    “我怎么会困呢,在火车上一直在睡觉。”

    “你打电话叫点东西吃吧,我们可能要睡八个小时,醒的时候差不多是天黑,正好行动。与其懒懒散散地办正事,不如我们先利索办完正事再玩几天。”

    “好!你果然有特别之处啊。”

    “别拿那样的眼神看我。”

    “哎,你俩睡一个屋子?”

    “怎么了?”

    “睡一张床?”

    “有问题吗?”

    “我在隔壁会不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啊。”他笑眯眯地问。

    “我会听到我在那边骂:‘耳月刀,你个龟儿子,我曰你个仙人板板!’”

    进到房间,总算是清净了。y城是个小城,酒店没有在s镇时那么豪华,不过条件还是不错的,有热水器、有电视、有电脑。

    锦断困得快软成面条了,进了屋就扑到床上,陆苏在她耳边说:“困了吗?我把你弄到床上睡觉吧。”

    锦断摇头:“不行,要洗澡……可我好累啊。”

    “起来再洗吧。”

    她转过来换个仰躺的姿势说:“你帮我洗吧。”

    “好好,我帮你洗,我去放热水。”

    好不容易把锦断弄到床上,她倒头就睡着了。陆苏反倒不那么困了,站在窗前向下俯视,因为是yīn天,整个y城笼罩在一片雾蒙蒙之下,车辆在楼房间穿行不息。城市和城市都大同小异,那种个xìng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消亡。

    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困意渐渐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夜sè降临,一个普通的网厂女工下班回家,寻常这个时候老公和孩子正在家里吃饭,不过今天家里却黑着灯,她喊了几声“老公!”没人答应,也并没有太在意,大概是两人出去吃快餐了。

    摸出钥匙打开门,当她打开灯的时候却看见屋里坐着一个戴斗笠的古怪男人,吓得惊叫起来:“你是谁?”

    这个男人身旁的东西才真正让她吓得魂飞魄散,那里倒着两具尸体,虽然脸朝下,但从衣服和体型上看,分明是自己的老公和小孩。

    宛如天崩地裂的恐惧和悲伤袭上心头,她捂在嘴上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双腿也在打颤,根本已经忘了逃命,也忘了尖叫,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在这亦真亦幻的视线中,那个头戴斗笠的男人站起来,“锵”地一把从背上抽出长长的刀,刀身泛着蓝sè的光泽,当这个男人举起手中的刀时,她看见一张布满尖牙的嘴,带着鬣狗一样的残忍笑容。

    这是她死前最后看到的东西,深深地映在她张开的瞳孔中!

    ……

    “出事了!”耳月刀一巴掌把陆苏打醒。

    他的意识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梦里回转过来,梦里自己正在吃一锅猫肉,桌边围坐着一**笑的猫脸人,刚刚俯身去看锅里的肉时,突然一只猫爪伸出来打在自己脸上……原来这一爪是耳月刀打的。

    “起来!”耳月刀摇晃他一下。

    陆苏看见锦断已经穿戴整齐,耳月刀也……这家伙应该没什么穿戴整齐一说,两人的神情很认真,不像是叫他起来去吃饭的样子。

    “怎么了?”陆苏坐起来问。

    “出了人命案!”

    “你怎么知道的,这种事都是第二天见报吧。”

    “我听见有jǐng车的声音,就跟了过去在暗处看。一家三口被杀,从种种迹向看,显然是娄墟干的!”

    “好,我们走!”

    “你不穿衣服?”

    “罗嗦!”陆苏把手在身上一按,一秒钟的功夫,里里外外的衣服都穿上了。这种办法是应付紧急情况的,当然身上的衣服全是复制体。

    他把枪套挂好,锦断已经打开了窗户,夜晚的风灌了进来。

    “我们走吧!”锦断的风衣迎着夜风摇曳着,如同变成了黑夜的死神,“宰掉那家伙之后,回来正好吃晚饭。”

    “正合我意!”耳月刀笑了下,他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三人从窗户跃了出去,落到对面的楼上,放眼望去,整个y城灯火辉煌。耳月刀说:“jǐng笛的声音是这边,跟我来!”

    一边快速地在楼房间穿行,耳月刀一边说命案的情况:“这是夫妻两人和一个儿子,现场只有找到了被利刃切下来的脑袋和脚,所以是娄墟干的可能xìng极高!”

    “为什么切下脑袋和脚?”陆苏问,“斩头去尾,难道是某种暗示吗?”

    “不,他不喜欢吃人的头和脚!”

    原来如此!

    耳月刀说:“人类想破头也不会想到,死者本身就是娄墟想要的。这家伙吃人肉吃上瘾了,以前都是攻击落单的人,这一次居然盯上了一家三口,难道他这次想吃海陆空火锅?”

    海陆空火锅顾名思义,是把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三种在一锅煮了,不过陆苏和锦断没有笑出来。

    人肉吃上瘾绝对不是一个夸张的说法,自然界想让生物去做一件事情,就会让这件事情附加上快乐的奖励,比如食和xìng,这种快乐根植在基因深处,驱动生物一辈子去追逐它们。

    而吞噬妖尸就是妖的天xìng之一,人类是难以相信的,吞噬这件事是会上瘾的。大部分有理xìng的妖是不会被它左右的,但某些吞噬狂人则会为了吞噬而战斗,最后因为鲁莽死在他人手上……这种深植在基因中的程序,或者说是**,自然也会像食和xìng一样会产生扭曲的释放方式,那就是吃人!

    大部分吃人上瘾的妖都是猎杀不到同类以此来代替的,这种妖往往会很快被同类或者除妖师收拾掉。但像娄墟这样实力又强又迷恋上吃人的,实在是罕见的案例。

    前面突然有jǐng笛的闪光,三人落在屋顶上向下看,只见一个往外拎的防水布袋子里,有三个隆起,显然就是一家三口被砍下的头颅了。

    光是听别人说并没有太大感觉,但看见命案现场时,陆苏心里那种恶心和憎恨的感觉立即被点燃了起来,恨不得找到娄墟把他撕烂!

    现场有jǐng犬在嗅来嗅去,似乎是想找到凶手逃跑的踪迹,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娄墟一定是从空中移动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锦断问。

    “我听说多数凶手杀了人之后,会到现场来看。jǐng‘察越是没有头绪,凶手也就越开心……虽然不清楚娄墟会不会来,但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守在这里等等看了,也许能撞见什么线索也说不定。”耳月刀说。

    “他不会来的。”陆苏说。

    “为什么?”

    “因为他的动机不是杀人,是吃人!既然不是作为同类的立场杀戳,而是怀着宰杀鸡鸭一样的无所谓心态,那么他就不可能回来偷看,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杀人这件事本身!”

    “我们现在难道回去不成?”

    “不,我现在就能找到他!”陆苏说。

第425章 妒妇碧瞳

    “前辈,第三把妆心冯夫人总算出现了。”

    y城的一座大厦之上,站着两个黑漆漆的人影,其中之一是万融冰,另一个自然是柳梦原。万融冰的脑袋上戴着一个环,右眼上覆盖着一片电子侦察镜,他的背上背着两把刀,全部用布匹包裹着,但从那一粗一细的形状也知道这是他们之前的战利品。

    说起来,这其实是三个人,寄生在万融冰身上的小老头这时也从他脑袋上露出眼睛,好奇地看着月夜之下的这幕追逐戏。

    “妆心冯夫人!”柳梦原说,“这把刀真是久违了,比起另外三把,这件妖兵因为太过yīn毒一直很少在世上露面。”

    “它有什么yīn毒的?”

    “这把刀拥有‘妒妇碧瞳’的神技,说起来是个很麻烦的技能,能把持刀者的状态和敌手的状态瞬间切换。”

    “这岂不是无赖至极?”

    “然也!被人打成重伤,瞬间就会形势逆转,单打独斗这把刀最强。不过三个人的话,这个娄墟可能要支撑不住了。”

    那边的楼宇之间,追踪娄墟下落的三人浑然不觉他们黄雀在后的处境。

    “前辈,我们要出手吗?”

    “能不暴露就不要暴露,计划未成之前我不想被人知道我还活着。我的妖技太显眼,你的不适合近战,我们暂时静观其变吧。”

    “前辈,我倒是有个不暴露身份的办法……”万融冰笑道。

    ……

    “不,我现在就能找到他!”陆苏说。

    “什么办法?”

    “连办法都不算,只是个方法。”陆苏说,“锦断,你还记得你被人贩子拐走那晚,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吧。”

    “啊,用那招啊!”

    把从屋里离开的人当作掌中倒转的对象,但只准备而不发动妖技就可以一路追踪他了。不过这种办法有风险xìng。

    “我现在要闭着眼睛往前跑了,麻烦你们保护我别被车撞死。”

    “到底是什么方法?”耳月刀大惑不解。

    “别打听了,没功夫给你解释,走吧!”

    陆苏闭上眼睛,伸出手,果然三小时前有个人破窗而出,那人头戴斗笠,背上和胸前各绑着一具没头没脚的尸体,胳膊下面还夹着一个小孩的,这副光景真是让人作呕。陆苏保持着双手前伸的姿势,追踪着三小时前的影像向前跑去,两人跟在后面保护他。

    娄墟多数时候都是在楼顶上移动,三小时前后的建筑是没有变化的,所以闭着眼睛陆苏也知道从哪里跳起,从哪里拐弯。紧紧跟在他后面的耳月刀啧啧称奇,这小子闭着眼睛也能跑这么快!?

    娄墟一直消失在一道巷子里,陆苏跟着落下,一路撞翻垃圾桶,最后停在一个下水道口前,睁开眼说:“他下去了。”

    “追吧。”

    “恩!”

    下到漆黑的下水道里,陆苏才发现一件麻烦的事情,这里没有亮光,三小时前的影像是一片漆黑,追踪到此中止了。

    “没法追了。”

    “为什么?”

    “因为这里太黑了……”

    “好黑,有火吗?”耳月刀问。

    “我有打火机,把你下面的毛点着照亮行吗?”

    “行是行,但没那么多啊!”

    陆苏点起打火机,火光中照见下水道湿滑的四壁,因为已经接近冬天,这里的恶臭气息被寒冷闷住了,一个词概括就是“闷sāo”!

    “好臭啊。”锦断捂着鼻子说。

    “我们上去弄件照明的东西再追?”陆苏建议道,这次来y城哪家宾馆便宜哪家饭店好吃都计划妥当,偏偏没考虑黑暗中追踪的工具,最近三天也没摸过手电筒之类的东西。

    “混蛋啊!”耳月刀说,“我最恨在这种地方打架了,把我的鞋都弄湿了。”

    “是啊,那是你全部衣物了……等下,我弄个火把吧!”

    旁边的地上有一截断掉的木柄,大概是玛丽丢下的,复制一件衣服裹在上面,用打火机点着,一个奢华版的火炬就有了。

    这里是直来直去的通道,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往左边走。脚下踩着没过脚背的脏水,四周的yīn影里的老鼠的吱吱声,行了一段,他们在侧面一个通道口处发现一个清晰的脚印。

    于是三人钻进这个通道,这里只能弯腰通过,不知道娄墟为什么要走这条路,难道是直通他的老巢。

    锦断在这种地方走,直不起身子抬不起头,一肚子憋气,火光中她拧着眉毛,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跳如雷了似的。

    就在三人都快到承受极限的时候,突然上面有冷风灌进来,陆苏举起火把向上方照,居然是一个破洞,直通一间yīn暗的房间。

    陆苏看了下之前的影像,果然二小时五十多分钟前,这里的灯亮着,带着三具尸体的娄墟从这里爬了上去。

    “就是这里了。”

    “我打头阵,你们退后一点。”耳月刀说着全身有风刀环绕,好像一层似有若无的盾,“千风化镰”还真是攻防一体啊。

    他“嗖”地一声跳上去,稍后上面的灯亮了,耳月刀冲下面喊:“来吧,娄墟不在这里。”

    两人紧跟着跳进房间里,这是一间老旧的防空洞,墙角堆着一些发出腐臭味道的货物,头顶上的白炽灯覆盖着铁丝网。

    三人看见地上有一口锅,用砖头支起来,火已经熄灭了,下面是柴火的余灰。陆苏揭开锅盖,鼻子立即皱了起来,里面是煮熟的小孩,透着让人倒胃的肉香气。

    “娄墟呢?”

    “也许出去买酱油了。”耳月刀说。

    “你真没心没肺,这个时候还有心开玩笑!”陆苏责备道,“没准是买十三香呢。”

    “唉唉,你们俩个去德晕社说相声吧。”锦断叹息一声。

    锦断四下看:“什么人会住这种地方,打死我也不会。这些是香蕉吗,都发臭了!”这些防风洞都是那个年代的遗物,后来多被用来贮藏香蕉,他们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一家,两人曾经进去偷过香蕉。

    但锦断一拽开货物上的布,立即捂住了口鼻,那下面全是生锈的铁笼子,里面放着很多斩头去脚的死人,全部赤条条的。虽然妖尸见多了,但陆苏看见这些东西也觉得很恶心,原来娄墟是用这yīn冷的防空洞贮藏点过冬粮啊!

    “耳月刀,你瞧这里面有你亲人吗?”陆苏说。

    “跟我有屁关系。”

    “你看他们都没穿衣服啊。”

    “我可是穿了鞋的……左边那个女的身材不错啊。”

    “混蛋啊!”锦断拿鞋跟重重一跺耳月刀的脚,“你恶不恶心。”

    “对啊,你恶不恶心。”陆苏说。

    “我实话实说嘛……你难道没盯着看。”

    “我是怀着愤怒在看,看这家伙造了多少孽。”

    锦断虽然打架热血,对尸体却有种生理上的厌恶,无论是人还是妖。这点的心理素质远没他俩过硬。她把布又盖了回去,惨白的脸稍稍缓和了一点。

    说笑归说笑,这一幕还是让三人很触目惊心,这个娄墟实在是妖中败类,无法放任不管。陆苏看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二个半小时前,娄墟把那两具尸体放进铁笼子里,然后支起火来煮小孩的尸体,坐在锅边时不时尝一口汤的他面露残酷的笑,陆苏在这影像中看见了他藏在斗笠下的脸。

    这个人居然长着一嘴像鲨鱼般的细密尖齿!薄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一副狼一样的狡诈眼睛……娄墟的长相就属于那种上选秀节目第一轮就会被评委的感情分刷下来的,虽然说坏人不会在脸上写字,但张着这张脸的他怎么看也不是良善之辈。

    后来娄墟带上那把刀离开了,火是后来慢慢熄灭的,陆苏跟着之前的影像上了台阶,地下室因为长年的湿热,台阶已经湿滑如皂。一心追逐的陆苏没有在意脚下,结果居然不小心向后一摔,还好后面的锦断托住了他。

    陆苏没说什么,继续追踪,后面的耳月刀暗暗佩服,这两人的默契度简直像是一个人,在互不信任的妖类间真是罕见之极。

    陆苏伸手去开门,就在这时,一把利刃像裁纸一样从门页中透了进来,直刺陆苏的胸口。闭着眼睛全神贯注侦察的陆苏完全没有提防。

    “小心!”

    锦断突然从右肩生出一条长长的辅臂,越过陆苏的肩,向下压住那把刀的背。这把刀真是锋利至极,被往下按的时候,居然“哗啦”一声豁开了门,一直斩进了石阶中。

    “化!”

    耳月刀一抬手,一把若隐若现的镰刀直刺进门里,这把刀并不是握在手中,而是悬在手前方。只见镰刀飞快地旋转,把那扇门切成了碎片。

    陆苏在听见锦断喊“小心”的时候就睁开了眼,这时只见门后面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圆帽的yīn影下有一张尖牙密布的嘴正在无声地咧嘴笑着。那人把地上的刀抽回,扛在肩上,用yīn冷如冰窖的声音说:

    “远到而来的几位,我娄墟在此恭候多时了!”

第426章 龙音幻甲

    恭候多时?陆苏听见娄墟的话一惊,难道说他们进到屋子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但这时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三人站在湿滑的台阶上,一时间施展不开。锦断把陆苏向后一拽:“你到后面去。”

    “哦!”

    陆苏让开的瞬间,锦断已经状态全开,咆哮着冲向门口的娄墟。他向后一跳避开锦断的锋芒,手里的长刀舞动着抵挡四条乱舞的骨臂,虽然同是一阶,近战他哪里是锦断的对手,挡开两个,却被第三只辅臂在胸口一戳,向后趔趄了几步。

    “锦断,记得那个……”陆苏在后面喊道。

    “我明白!”

    他说的那个是指用乌鸦信读技,不知道对方妖技的情况下千万大意不得。锦断站在上方和娄墟对战,窄小的门正好被他挡住,耳月刀被堵在台阶中间,低头哈腰的不知道在干嘛。

    “混蛋,你居然在偷窥!”陆苏发现他的意图,对着那光光的屁股就是一脚,耳月刀朝前一扑。

    出于女xìng的本能,锦断听见这一声喊,回头惊叫道:“什么?”

    “喂,你看前面啊!”

    娄墟抓住这个空隙直刺锦断的喉咙,没想到奇葩的事情发生了,眼睛没往前面看的锦断全凭风声挡开了利刃,一只辅臂摆出v字型手势,直刺娄墟的眼睛。

    “啊呀!”这个装13的妖再一次趔趄几步,然后逃跑了……你到底是不是一阶啊!不过和近战之王对战,吃亏也是必然的。

    “追,快追!”趴在那里的耳月刀抬头说,“啊呀,粉sè的!”

    “去死吧你!”锦断回身一脚踢在他下巴上,耳月刀被踢得在空中直转,很惨得摔出几米远。

    然后外面的锦断先跑了,两人一前一后跟上。前面的锦断紧咬着娄墟的身影,两人则紧跟着锦断的背影,在月夜下的y城上空追逐着。

    追凶的三人完全没想到,这时他们已然黄雀在后,远处的高楼上,两个漆黑的人影正在盯着他们。

    娄墟在楼宇间跳行,锦断刚才那一刺,他的双目已经失明了,越是复杂的器官修复越困难,眼球就是最复杂的器官之一。全仗着听觉和对y城的熟悉,前面的娄墟像个鬼影一样跳来跳去,突然落到了一条繁华的街上,只听见那里传来汽车急刹的刺耳声响,似乎还传来一声尖叫。

    锦断抽出那把乌鸦信,边跑边和刀对话:“喂,现在能读技吗?”

    “我已经切换好了,不过要看见他的眼睛才行。”深迹回答。

    “好麻烦啊。”

    “嫌麻烦你别使用我好了。”

    锦断向前一跃,落在刚才娄墟落下的街上,有一辆车撞到了路旁的消防栓,哗啦啦的水柱向喷泉一样涌出,路边有一个人正跪在地上捂着眼睛,血从手指缝流了出来,其它的路人则一脸惊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她。

    没有太在意周围,锦断看见一个身影踩着高楼的墙壁跑掉了,一纵身追了上去。

    之后赶到的陆苏,不过没人看他,大家都在仰望锦断消失的地方惊叹连连。

    “啊,天仙妹子啊!”

    “不对,是死神。”

    “应该是个忍者吧。”

    陆苏默默无闻地,追着锦断消失的方向而去。几秒之后,耳月刀落在同一个地方,刚才被锦断吸引的注意力一下子聚到他身上。

    “哇,六块腹肌!”

    “身材好棒啊。”

    “这人是穿越来的吗?”

    耳月刀一纵身,在半空中发动“千风化镰”,这些环绕周身的风刀非常灵妙地提供脚下的借力点,他就像飞一样地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锦断见半天追不上,发了狠劲,很激昂地咆哮一声,四肢并用,使出兽战格斗术里的冲刺术,在楼顶上奔跑起来。

    双方的距离快速缩短,当她就要在半空中接近娄墟的时候,娄墟突然发出一声高分贝高频率的怪叫声,一股声浪从他周身扩散开来,连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抖动似的。锦断被这声浪击中,居然在半空中被反震回来,重重地摔向地面。

    “锦断!”

    陆苏从两楼间的夹缝处飞身而过,凌空抱住锦断,两人就地一滚稳住身体。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用颤抖的手指摸了摸耳朵:“我的耳朵聋了!”

    “什么?怎么回事!”

    “苏,我听不见你说话了。”

    陆苏用眼神示意她先不要乱动,然后从她手中接过乌鸦信,低低地说:“麻烦你,读他的技!”

    “正在读……他的妖技是‘龙音幻甲’!”

    “‘龙音幻甲’?那是什么?”

    “功效是制造超高频的超声波,并且能让声音的稠密度接近于有形!”

    声音的稠密度!?陆苏听懂了深迹的话,他抬头看向娄墟,这时娄墟站在那里单手挺着长刀,一脸yīn森冷笑……他突然注意到一件诡异的事情,娄墟的脸上像泪一样挂着两行血迹,但他的眼睛居然是完好无伤的。

    怎么会!?眼睛的修复不可能这么快啊。

    他突然回想起一个细节,刚才来的路上,有一个路人捂着双眼在惨叫……难道说他拥有某种可以把状态对换的妖技,难道是那把刀。

    恰好在这时,深迹又说:“我看清了,那把刀的妖技是‘妒妇碧瞳’!”

    “什么功能?”

    “能把持刀者的状态和对方的状态瞬间对换!”

    cāo,这是个麻烦的妖技啊!如果把蝼墟打成重伤,一瞬间他就能状态对换,变困境为优势。

    这时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陆苏没有回头看,他知道是耳月刀来了。耳月刀被风刀包裹着,像飘一样轻轻地落在陆苏身边,一个裸男驾着风从天而降,这一幕要是被纯情少女看见,还不得粉碎一颗天真烂漫的少女心啊。

    “怎么了?”他问。

    陆苏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时不时朝娄墟看一眼,对方似乎信守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一直在那里摆poss……你就是摆到死我也不给你拍照!

    “很麻烦很麻烦啊!”耳月刀听完之后,捏着拳头说。

    “确实啊。”

    “我有什么好办法没?”

    “办法就是先不动杀招,跟他游击,先夺兵器再杀本人!”

    “你跟她说一声。”

    陆苏看了一眼锦断,用眼神告诉她:“跟着我,不要乱动!”

    锦断会意地点头。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手里的刀说:“深迹,你能暂时当下锦断的耳朵吗?”

    “什么意思?”

    他把刀塞回锦断手里,对刀说:“作个试验,你告诉锦断,我们今晚晚点吃饭。”

    深迹的交流是通过意识的,这样一来就ok了!

    没想到这时锦断突然脸红红地看着陆苏,说:“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想那个,混蛋!”

    “深迹,你别乱翻译啊!”

    刀背上的眼睛坏笑着眨了眨。

    “告诉她,现在用你当她的耳朵……再乱翻译我就折断你。”

    一秒钟后,锦断回答:“好,我明白了。”

    总算是正经了点啊,这把刀。

    陆苏站起来,三人一前一后走近娄墟,后者把刀一甩,面露冷笑:“啊呀呀,我娄墟这个区区鼠辈居然能劳烦两位英雄过来,真是荣幸啊……还有你,耳月刀,我也是久仰你的侠义之名。”

    “娄墟,三十年后的今天,就是你的祭rì!”陆苏说。

    “这和明年今天有区别吗?”耳月刀说。

    娄墟舔了下舌头:“自以为很了不起吗?可不是我娄墟自吹,你们三个想宰掉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少,也要给我陪葬一个!”

    他突然双手握刀反着举起,这个动作是要……自杀!?

    陆苏突然觉得心脏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一旦刺穿心脏再把状态对换,三人中的一个必被秒杀!他这辈子没干过比这更不情愿的事情,最想除掉的恶人在眼前自杀,他却要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救他。

    当他冲到前面去挡那把刀时,娄墟那对隐藏在yīn影中的眼睛突然shè出寒光,他咧嘴一笑:“上当了,笨蛋!”

    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来发声,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声音从他周身传来,那近乎有形的声音像防护罩一样弹开,只觉得一阵恶心yù吐,灌进耳朵里的声音更是像尖刀一样直接刺穿了鼓膜。

    锦断之前中了这招,所以在他发动龙音幻甲的瞬间,陆苏朝后让了一下。即便如此,音波还是把他弹飞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几下,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只觉得残音还在耳朵里嗡嗡作响,鼓膜好像没坏,但现在却暂时失聪了。

    锦断和耳月刀不知高喊着什么,也许是“打倒吃人的封建主义”,两人一左一右冲上去。娄蝼把刀往地上一插,身体旋转一圈,连人带刀向侧面跃去,这样一来他与锦断的距离变近,耳月刀则稍远。

    似乎他打算先摆平锦断,只见锦断生出四只辅臂,全部拢在前面,娄墟竖起刀刺过来。但在奔跑的过程中,他发动了“龙音幻甲”,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超声波紧紧包裹在他的周身,扭曲的空气让他的轮廓都一圈圈扩散开来。

    这似乎是“龙音幻甲”的真正形态,它是一层音波的铠甲!

    两人这时已经接近了,但锦断刺向他的辅臂居然在触到那层音波铠甲时统统粉碎了,而娄墟的长刀却包裹着一层颤动的音波,刺向锦断的心窝。

    “危险啊!”陆苏大喊道。

第427章 刀下判官

    “龙音幻甲”似乎是一层紧贴周身的音波铠甲,当娄墟把刀刺出去的时候,那泛着蓝光的刀身上便裹了一层音波。另外,娄墟脚下站立的地面都被切成了碎片,这层音波铠甲似乎可以切割周围的事物。

    那一刀直刺锦断的心窝,陆苏的呼喊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锦断手里的匕突然变成涂无鱼平时用的大刀状态,厚实的刀身完全抵挡住了刺击,锦断被冲击力推得向后滑出很远。

    陆苏这才想起,对方是一个一妖刀,这边也是一人一妖刀,而且乌鸦信是一把活的刀,可以自发地作出抵挡保护持刀人……真是好刀护三邻啊!

    “姑娘,你对付不了他,我来!”后面的耳月刀喊道。

    “哦~”

    两人一前一后切换,耳月刀的两手做出握刀的动作,凭空居然出现一把风化成的大镰刀,带着夸张的势头从侧面砍向娄墟。

    娄墟把刀在侧面一竖,勉强抵挡住大镰刀,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另一侧滑出一点距离。耳月刀的攻击可以突破他的音甲吗?

    陆苏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大镰刀和音甲的接触处在不断地被切碎,并且不断的自动修复。原来如此,风化成的非实质兵刃可以即时修复,这也需要强大的妖力作后盾吧。

    耳月刀把镰刀向后一拉,要从后方把娄墟砍开。娄墟反身一挑,身体一低,让镰刀锋利的刀刃从头上滑了过去,然后抓住空隙,向耳月刀进攻。

    “化!”

    瞬间大镰刀消失无影踪,然后上百把风刀在空中乱舞,好像要把娄墟凌迟一样。陆苏在旁边喊:“别下杀手啊。”

    “我明白!”

    这一幕对耳月刀也很为难,平时出手就能把人切碎,此时顾虑着那把妖刀冯夫人,只能勉强压制娄墟,却不敢过分攻击。

    娄墟被那些风刀逼迫得连连后退,突然一弯腰用刀尖在地上一划,水泥地面荡出一圈碎石,被半空中的风刀瞬间切成碎片,趁着那些碎末成为掩护,娄墟从楼的那边跑掉了。

    “这个混蛋!”耳月刀骂道,“老是跑,不能痛痛快快打一场,真是揪心。”

    “我们毕竟是三个人啊。”

    “三个人?你一直在旁边干嘛,怎么不开枪?”

    “我负责解说!”陆苏笑道。

    而且能粉碎骨臂的音甲,子弹发挥不了作用。

    “追!”

    三人跑着跑了出去,只见娄墟正在巷子里跑,奇怪的是他居然把护体的音甲收掉了……难道说音甲有时间限制?

    不!陆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说:“你们注意到他的牙没有。”

    “尖尖的,丑死了。”锦断说。

    “我猜他是故意弄成这副样子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用舌头振动来发声的,那种透风的牙齿可以把超声波透出来,你们没注意到吗?他一直呲着牙的!”

    “是吗?我们说话的时候也没必要咧着嘴啊。”锦断说。

    “说话的时候得把嘴张开啊!闭着嘴虽然也能有声音,但只是很沉闷的声音,超声波的频率是高振幅的。他就是为了防止别人看出来自己的弱点,才把牙弄成这个透风的样子,要不然打架的时候就得一直张着嘴了。”

    “啊啊,有道理!”

    “所以,憋一口气拼命地喊出来,一般人只能维持十几秒。为了适应自己的妖技,他应该达到了更长的时间,但无论多长,中间都要停一会。”

    为了适应自己的妖技,妖要作出很多牺牲,比如陆苏看见什么都要摸一下,比如耳月刀永远光着屁股。

    “我试试我能持续多久……亚拉索,这就是青藏高……”耳月刀唱起来了。

    陆苏一捅他的腹部:“这时候还有闲心唱歌!”

    “那你还有闲心分析!”

    锦断说:“喂喂,人都跑没影了。”

    “走,追吧!保护我别被车撞。”

    陆苏闭上眼睛伸出双手,追踪着几秒钟前的影像快速跑进了巷子里。巷子里没什么危险,出了巷子的时候,前面突然有辆大卡车从侧面撞向陆苏。耳月刀突然脚下爆出一阵烟尘,一溜烟冲刺到他的侧面,用身体在卡车头侧面一撞,硬是把它撞歪了过去。

    听见耳边有剧烈响声,陆苏却没停下脚步,他知道这两个伙伴还是值得相信的。

    几秒钟前的影像里,娄墟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显然是害怕了。陆苏加快脚步,就在这时突然锦断在后面喊:“喂,危险啊!”

    就在他闭着眼睛的时候,前面突然有个用布蒙着头的人悄无声息地落下,手里握着一把乌黑的钝刀,迎面向陆苏挥过来。

    陆苏一睁眼,看见那把钝刀正向着自己脑袋劈来,身体立即向下一弯,在前冲的惯xìng之下,全身跪倒从刀下钻过。

    钻过去的瞬间,他清晰地看见刀身上缠绕着许多枯骨,刀柄的末端有一个骷髅头。那把刀擦着自己头上一的绺呆毛掠过,不可思议的是,当呆毛被触到的时候,居然像玻璃丝一样脆生生地断成了几截。

    这是一把妖兵!

    他拔枪在手,朝着来者的腹部连开了几枪。那家伙虽然中了枪,却没事似地跳开,两手把住钝刀在身前一横,居然没有一句开场白,像个沉默的杀手。

    他腹部的伤口流着血,但立即合拢了起来,子弹居然没有吞出来……一般人修复的话,不都是要吞出子弹吗?这家伙还准备带个纪念品回去?

    “锦断,读技!”

    “正在读!”

    “怎么又出现一个人,喂,你是谁?”耳月刀问。

    那个握着钝刀的人不说话,蒙着的脑袋只露出一对眼睛,他的个子不算太高,应该是个少年……或者成年矮子。

    来者堵在狭小的巷子中,似乎是娄墟的帮凶。他一言不发的,突然挥动手中的钝刀,向站在最前面的陆苏砍开。

    他本能地用枪格挡,按常理来说,钝刀是舍弃利刃,用沉重的打击来杀人,这一下挡能挡住,肯定结果是“当即虎口震裂,疼痛难当”!

    但真实的结果居然是,手里的枪像玻璃做的一样哗啦啦碎掉了,碎片漫天飞舞。陆苏发动掌中倒转,复制一个这几天摸过的最硬的东西来抵挡钝刀的余势……一部诺基亚3600!

    没想到,连自卫神器也像玻璃一样碎掉了,这不科学啊!旋即钝刀的刃触到手的侧面,清脆一声响,就像冬天往冷玻璃杯里倒烧水,杯子炸裂一样……他的手居然碎裂了!

    他赶紧撤回手,那把刀不能碰,就攻击下盘吧。陆苏一转身一脚飞踹,正踢在那人没有防备的肚子上,被他踹出很远……碎铁本来就是流氓格斗术,随机应变才是其jīng髓。

    那人把刀刺进地面来缓解这一脚的冲击力,刀在地上划过的时候,地面居然也像玻璃一样碎裂了,拉出长长一道沟来。

    “苏,那把刀的妖技是‘刀下判官’!”锦断说。

    “‘刀下判官’?”听到这个名字,他已经明白了一些。

    “它的效果是把砍中的东西变成任意质感。”

    陆苏看看自己裂掉的手掌,依然是**,但那蛛网状的伤口却像玻璃的裂纹一样。也就是说,这把钝刀砍人能像砸玻璃一样,不知情的对手举着自己的兵器来格挡,在它面前就像举着一根rì光灯管pk大铁棍似的。

    这简直是坑爹神器啊!

    对了,这个人为什么蒙着脸啊!难道说是曾经认识的某人,害怕他们认出来自己?陆苏对锦断说:“读他的妖技。”

    “知道!”

    这句话刚说出口,那个钝刀客突然挥舞着手里大刀,气势汹汹地向锦断攻过来……果然是害怕暴露身份!

    普通的巨兵都会存在体积过大而施展不开的问题,但这把刀仗着“刀下判官”的神技,挥动起来简直像城管大队扫荡街头似的,根本不把阻拦它的墙壁。

    侧面的墙壁“哗啦”一声被整个扫穿了一块,里面正在看电视的一家三口吓得抱在一起。三人被逼得除了后退没有别的办法。

    “化!”

    抓住一个空隙,耳月刀突然飞出一阵风刀,这一次换那家伙后退了。然后耳月刀踩着墙壁冲了过去,一脚踏住大刀,一拳打在对方脸上。

    对方一抬刀,把耳月刀掀飞了出去,两人面对面站定。耳月刀说:“这个人交给我吧,我的武器不怕碎,我也没衣服可爆。”

    “好,交给你了!”

    “你倒是客气一下啊。”

    陆苏和锦断这时已经踩着墙壁跑掉了,只剩下两人站在那里,耳月刀捏了下拳头,身上无数风刀开始环绕转动,他笑了下:“他们在这里我老担心削到自己人,现在总算可以放开手脚了……你们也给我闪开!”

    他冲侧面咆哮一声,墙上的破洞处,那一家三口正紧张地看着巷道中的打斗,被耳月刀一吼,吓得赶紧离开那里。

    他周身环绕的风刀突然以夸张的速度旋转并且扩散开来,被削到的墙壁立即多一道细细的沟。这些风刀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尖啸声,那个不速之客也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第428章 蝴蝶天火

    把那个钝刀客交给耳月刀对付,两人快速地跟踪娄墟的下落,突然后面的锦断喊了一声:“他在前面!”

    陆苏睁开眼,看见那个戴着斗笠的家伙站在一个巷口张望……穿得这么高调,居然也不怕引起市民围观。

    两边同时注意到对方,娄墟钻进巷子里不见了,陆苏对锦断喊了一声:“你从另一边包抄,堵住就行了,不要进攻!”

    “哦~”锦断一飞身上了屋子,快速地钻进巷道里。

    先拖时间,然后伺机缠斗,锦断夺刀应该不成问题,如果成功就好办了,如果失败,那就再拖时间……麻烦的对手用麻烦的战术,这也是形势所迫。

    进了巷子才发现大事不妙,巷子并不是直来直去,里面有两道分岔路口……锦断站在上面喊:“苏,他往左边跑了。”

    他赶紧向左边追去,这狭窄的巷子里堆满垃圾,尽头居然是死胡同。边跑边闭眼伸手来侦察几秒前的影像,娄墟翻过了墙。

    陆苏借着冲刺的势头直接跳了过去,对面的巷道里娄墟的身影晃了一下,又拐进了一个岔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啊!

    大概这家伙的想法是尽可能拉开他们几人的距离,然后分别对付。

    当陆苏跑进巷子里时,前面的yīn影中突然出现一个弯弯的笑容,那细密的尖牙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当陆苏看清黑暗中的人时顿时心里一惊……糟了,中招了!

    娄墟正跪在那里,手里的刀已经捅进了自己的肚子,还横向切开了一道……真实的切腹表演啊!只见刀柄上末端的圆球中突然睁开一只碧绿sè的眼睛,盯着自己。

    一种冰凉的感觉从头到脚贯注下来,娄墟从肚子里拔刀的瞬间,锦断突然从后面冲过来:“苏,危险啊!”

    就在锦断抓着他的身体翻滚的时候,那无形无象的“妒妇碧瞳”发动了,锦断好像被看不见的刀猛捅了一下,肚子凭空豁出一个夸张的裂口来。

    她原以为和陆苏俩人在地上乱滚,不看刀上的眼睛就没事了,不懂装懂是害死人的,原来背对着那只眼睛也会中招……当即大哭起来:“呜呜,我的衣服啊!”

    “你肠子都出来啦!”

    娄墟见搞定一个,收了刀就往前跑,他身上除了多了一点血,衣服烂掉了,此时已经完全无伤了。陆苏正准备去追,又不放心锦断,看他犹豫了几秒,锦断说:“你快追他吧,别管我了。”

    “我马上就来!”

    陆苏立即向着娄墟消失的方向跑去,但是这家伙万一又玩这一手怎么办,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避开。不过这家伙为什么不捅自己心窝呢,大概是太危险了吧,捅完心脏敌人半天没到,那岂不杯具了。

    算了,偶尔奔放一次,被动切腹又死不了人,大不了仁王站立吧!

    前面只有一个岔道,陆苏眼看着就要奔过去的时候,那里突然电光闪烁一下,他一转弯看见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发生什么了?难道走投无路的娄墟掏出月光宝盒来了一下,不可能啊,今天不是满月!

    就在发愣的时候,上面突然掉下来一具尸体,是被雷火烧焦了半个身子的娄墟,已经身亡了,而且他的刀不见了!

    陆苏仰头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强悍,瞬间就把娄墟给秒了!不管了,反正对方一定是从上面逃掉的,他踩着墙向上追去,等到了上面视野就开阔了。

    然而就在到达上面出口的瞬间,一只闪动着电光的红sè蝴蝶突然仰面飞来,情知不妙,他本能地用手护住脸,那只蝴蝶就在眨眼间炸裂开,变成雷火向自己轰过来。

    只觉得半个身子瞬间麻痹,然后身体重重地摔向地面,意识便切断了……

    ……

    高楼之上,柳梦原把玩着手里的妆心冯夫人,仔细看的话,这把刀刀柄末端的圆球是一个闭合的眼睛,只有发动妖技的时候才会睁开。刀身通体泛着蓝sè的光泽,饱饮人血的这把利刃透着一种冷冷的寒气。

    “第三把成功入手!”

    这时蒙着脸的万融冰跳了上来,把手里的钝刀丢在地上,跪在那里呼呼喘气,他的全身被撕裂了很多口子,能逃回来已经是命大了。

    “哎,对手是耳月刀,你真是吃了不少亏啊。”柳梦原心情不错,笑道。

    “他太强了,我很难招架……能拖这几分钟,命差点送上。”

    寄生在他身上的小老头钻出来,开始给他注入妖力,伤口的修复过程在加速进行。

    “没暴露身份吧。”

    “没有,锦断手里有把刀,好像可以读我的技,差一点就暴露了……前辈,这把刀会是第四把摇影七星莲吗?”

    “不是,七星莲没这种能力……呜,不过我很有兴趣搞到这把刀啊。”

    “我听说前辈是个神兵控……”

    “好东西我当然喜欢了。对了,那个姓陆的麻烦小子想追我,被我打下去了,死了最好,要是没死的话,我的妖技可以暴露了。”

    “前辈,亏我那么辛苦不用妖技,你居然!”

    “形势所迫嘛,来,这把刀让你握一握……怎么样,心情大好吧。”

    ……

    陆苏醒过来的时候,锦断正用小勺喂他喝“药汁”,一边喂一边说:“来来,喝下这个对你身体有好处。”

    又辣又咸,陆苏问:“这是什么啊?”

    “火锅汤啊!”

    一抬头看见两人正在床边吃火锅,宾馆里居然可以把火锅叫到房间吃,地方特sè啊!

    “靠,我要吃羊肉片!”

    一看窗外才知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被雷火打中的半边身体已经恢复了,那种麻麻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去,这到底是什么妖技,未必太强了吧。

    挣扎着起来抢火锅吃,三人说起昨晚的事,耳月刀说:“我报了jǐng了,今天的早新闻大概就能看见吧。”

    这下少不得要被媒体大肆渲染报道……不过此行也算是结束了,虽然并不算圆满。

    “那个钝刀客是什么人?”

    “我和他打了半天,这家伙一直不使用妖技。”

    “害怕暴露自己?”

    “差不多!那家伙有意拖时间,后来被我打成重伤跑了。”

    “苏,你当时怎么会倒在地上,是碰到高压电了吗?你的双手都黑了啊!”锦断问。

    陆苏的袖子已经少了半截,袖口处黑乎乎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有个人把娄墟给搞定了,我追上去的时候有一只蝴蝶飞下来,突然变成电把我打中了,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刀是被他抢走的?”

    “是啊,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啊。”

    “怎么可能是友呢,不过也不像敌啦……这人和那个拿钝刀的应该是一伙的,我猜他们的目的大概是这把刀。”锦断说。

    “你脑袋灵光不少嘛,平时给你灌输的jīng华还是有效果的。”

    “恩?你去死吧!”

    耳月刀沉默地吃火锅里的蔬菜,突然猛一抬头,陆苏问:“你怎么了,噎着了?”

    “大事不妙!”

    “啥?”

    “你说是一只蝴蝶变成电,这妖技不就是传说中的‘蝴蝶天火’吗?柳梦原,那个臭名昭著的柳梦原回来了?”

    “他不是已经被干掉了吗?”

    “啊,我好像听人说过,他当年因为帮派内斗被干掉了。”耳月刀的神情突然轻松了一些,“同一种妖技,主人死去五十年后才会出现,难道是另一个人?”

    “你怎么表情好像便密通了似的。”

    “因为柳梦原可不是好惹的,当年他统率麒麟山,坏事干尽了……当然了,我们要客观评价一个历史人物,他至少也繁荣过s市的市场,帮国家打过太贫军。”

    “‘蝴蝶天火’,唉唉,这妖技真厉害啊!”陆苏暇想起来,好像谁的妖技都比自己的好看。

    锦断说:“那这两个人的目的就是那把刀了?”

    “显然!”

    “但愿别拿去为非作歹。”耳月刀说,“妖战用妖兵,虽然不咋厚道,不过也没什么可说的。”

    怀抱着“事情终于结束了”的想法的三人,大概不会想到,那把妖刀将成为打开一场末世灾难的钥匙。

    y城的火锅真的很正宗啊,分成两层,一边是红通通的汤汁,一边是rǔ白sè的汤汁。锦断和陆苏两人都爱吃辣的这边,耳月刀一直在另一边捞东西吃。

    爱占便宜的人吃东西都仔细,每次捞上来东西他都要先蘸蒜泥麻油和小米辣,然后裹上芝麻酱把味道封在里面,吃下去之后赞一声:“啊啊,好霸道!”看得陆苏都想试试他的吃法。

    “羊肉是壮阳的哟,来来,别客气,多吃!”耳月刀一边让一边无耻地夹了很多羊肉卷往自己那边烫。

    “还是这里正宗啊,我们那边卖的火锅底料,吃了之后人居然会拉肚子。”陆苏说。

    “吃饭的时候你能别说这些屎啊尿啊的什么吗?”

    “到底谁在说啊!”

    锦断舀了一锅辣汤往他那边兑,耳月刀立即惊慌起来了:“喂喂,别!”

    两人看着他坏笑,这家伙好像吃不惯麻的口味。

    快要吃饱饱的时候,陆苏说:“对了,我想查查那个‘蝴蝶天火’的主人!”

第429章 擦肩而过的真相

    y城杀人魔的事情正被宣传得沸沸扬扬,电视上报纸上有很多有关人士站出来介绍内幕,凶手被媒体设定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无业汉子,因为家庭不幸于是走上了报复社会的道路。心理学家分析他之所以把被害人斩头去脚,是一种变态的支配yù……锅里的炖小孩被专家无视了吗?另外从死者伤口的切痕,有关人士准确地判定,凶器是把大铡刀!于是“铡刀杀人魔”的头版头条出现在各大报纸上。

    有时候,新闻比小说还能编!

    耳月刀看了新闻后说:“其实他们都知道。”

    “你说知道凶手是妖?”

    “恩,害怕引起恐慌,所以把真相扭曲成这副模样。”

    “但上次的事件,大家不是已经知道妖的存在了吗?”

    “不过n城的事并没有完全公开,多数人对妖的态度像对外星人一样,大部分人不相信那是真的,一小部分人则在追求真相。”

    过惯了简单生活的人,好像总会把事情用自己的常识去理解。就好像清朝末年曾经出现过一篇科幻小说,幻想百年后的事情,里面出现的也不过是当时技术的放大版,当时的作者怎么可能想象现在的卫星通讯和包皮环切术呢。

    陆苏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锦断,尸体没处理掉吗?”

    “没有!”

    “属xìng不同吗?”

    “不啊!不过吞噬别人打死的妖尸,就像捡剩饭一样,我才不要咧。”

    “虽然当时没去处理,不过jǐng方并没找到尸体,报纸上也没提。”耳月刀说,大概是被同城的其它妖类捡了现成。

    陆苏说要查下“蝴蝶天火”的主人,于是三人低调地赶去现场,不过那里已经拉起了jǐng戒线,很难进去。

    只好晚上再过来了。

    路上两人目睹了耳月刀的把妹之道,走着走着他突然不动了,眼睛盯着对面一个等人的大妈发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陆苏皱着眉毛说。

    “你不懂欣赏!”他说,“你看这熟女,哎呀,简直熟透了……”

    “都快熟烂掉了。”

    “如果你真心爱女xìng,就要接纳她们全体成员,要懂得欣赏异xìng的美好。明白了吗?”

    “这变态想法好恶心啊……你没搞过十几岁以下的吧,要是搞过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没有,我是有原则的人。”

    说着他径直走上去了,斜倚着电线杆摆出风sāo的姿态,那个大妈一转身看见一个裸男,吓得尖叫起来。

    “美人!在等我吗?”他厚颜无耻地说。

    “滚!”

    “哎呀,我正准备问你要不要滚床单呢,你直接就答应了。”

    “滚滚滚!”

    “连滚三次啊?好啊,约个地点吧。”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挽住大妈的手,两人像看疯子一样瞅了一眼耳月刀,一言不发地走掉了。

    耳月刀悻悻地回来,锦断说:“我真不想说认识你。”

    “嘿嘿,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真是厚颜无耻!”

    “其实啊,把妹是要耐心的,十个有九个不成功,坚持到底就会胜利!”

    “咦!”锦断皱着鼻子转过脸。

    陆苏说:“我学会一个道理。”

    “啥?”

    “你不把自己当人看的时候,机会往往就会从天而降。”

    “概括得很jīng当嘛!”耳月光不以为耻地笑起来。楚千雀把妹是无技巧,全凭良好的自我感觉和一张身价过亿的名片,耳月光则全凭不要脸,不过他是来者不拒型的……实在是太恶心啦!

    不过整天裸奔的人要是还有自尊,那他就不要活了。

    y城小吃不少,不过中午三人一致想吃火锅,今天中午还是羊肉锅,耳月刀吃不辣的,他俩吃辣的这边。耳月刀说:“我听说有种柚皮猫肉火锅,真想尝尝啊。”

    “猫肉都也吃?真是人渣!”锦断说。

    “我也不会吃猫肉的,哎,不过,你不是吃过狗肉吗?”

    “有吗?”

    “有啊!”

    “狗肉勉勉强强啦,猫的话……总觉得那么有灵xìng的东西不应该吃的。”锦断说。

    “那我们晚上吃狗肉火锅吧,冬天吃这个正好暖身体!”耳月光见缝插针地说。

    “你穿件衣服不是更暖身体?”

    “我听说有些二货拦送狗的车,你咋看呢,有智慧的小伙。”

    “我觉得吃狗是挺不对的,不过要是吃狗肉锅,我一定比谁都吃的多。”

    “为啥?”

    “好吃啊!”

    “苏,你什么时候变得心口不一了。”

    “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吧,就好像我绝不会搅基,但也不会反对搅基一样。”

    “就这么敲定了,晚上吃狗肉火锅!”耳月刀说。

    “靠,什么时候就敲定了!”

    结果晚上吃的还是羊肉火锅,因为卖狗肉的店太多爆了,根本挤不进去。

    y城产名酒,但对锦断和陆苏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锦断不喝酒,陆苏只能接受不那么刺激的啤酒和红酒。晚上吃饭的时候,耳月刀要了一瓶五娘液,很舒服地自斟自酌,感慨一声:“办完正事再喝一杯小酒,好霸道撒!”

    “那种又辣又冲的水有什么好喝的。”陆苏说。

    “你不懂!”

    “我不懂?”陆苏冷笑,“酒jīng能刺激大脑分泌天然的止疼剂内酚呔,这种物质既有止疼的功能,同时会让人上瘾。因为有止疼功能,所以醉酒的人都感觉麻木。酒jīng本身不会让人成瘾,让人上瘾的其实是内酚呔,所以喝酒会让人感觉舒服,只不过是被快乐的激素左右罢了……你还说我不懂?”

    “你就是不懂!喝酒是男人的浪漫,来,尝一个。”他倒了一杯推过来。

    “别别别!”锦断连忙阻止,“他喝醉了会暴走的!”

    “妖力暴走?”

    “比那个还可怕!”

    耳月刀狐疑地打量陆苏。

    九点多,三人赶赴现场,已经没什么人了,陆苏让他俩保护自己,然后闭上眼睛伸直双手跟踪昨晚那只蝴蝶向前跑。这里有个小技巧,因为是逆着蝴蝶的方向跑,所以让意识中的时间倒过来流过。

    果然蝴蝶的尽头是一个古代书生打扮的人,手里抓着那把冯夫人,视线冰冷地看着这边。隔着一天的时间,被这冷冷的目光逼视还是让陆苏冒出冷汗来。

    “是个书生打扮的家伙!”他说。

    “书生?”耳月刀疑惑了一下,倒没有想起啥,因为他其实没见过柳梦原。

    陆苏追踪着那人的影像一路跑,两人在旁边跟着保护他,最后他们到达了一座高楼上面。果然那个钝刀客和他是一伙的……等下!

    这时他看见钝刀客把蒙头的布揭下,这个人居然是……啊呀,不认识他!

    巧合的是,陆苏也不认识万融冰,之前万融冰两次露面他都不在场。

    “钝刀客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细皮嫩肉的。”

    “你怎么就留意这些细节。”耳月刀突然说,“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说了!”

    “什么?”

    “这人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的身体很奇怪,我的刀砍在他身上就像砍在橡皮泥身上一样!”

    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出哪个人比较符合特征。

    陆苏又看了一下昨晚的影像,两人在这里有说有笑地把玩战利品,怎么看也像是冲着刀来的。虽然可以看见三天内发生的事,但掌中倒转的局限是只能看不能听,所以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读唇语只能辨认出几个简单的字,比如“哈哈!”“贱呗!”,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唉,看样子这两人真是冲着刀来的。”

    “不是坏事的话,我们也不用管了,反正这些妖兵向来是几番易主。拿在手上就等于拿着灾祸。”

    “恩,这件事就此了结吧。”

    种种巧合相互影响,居然让三人和那个天大的真相擦肩而过,那场浩劫的降临,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然是个定数了。

    晚上没什么有趣的电视节目,陆苏和锦断盘腿坐在桌上玩打手背游戏,锦断的反应超级快,一次也赢不了她,这边欢笑连连。

    玩了一会,陆苏突然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走到墙边猛地一拳砸出一个洞,正在那边偷听的耳月刀露了馅。

    “这都能发现?”耳月刀惊呼。

    “发现倒是没有,不过是我猜到的。”

    他一瞅这边两人都穿着衣服,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们干什么干这么开心呢。”

    “你怎么这么下流!闲着没事吗?”陆苏压低声音,“你不会打内线叫那种服务吗,回头和我说下感想,我这辈子不知道鸡长什么样呢。”

    “打了,没有!不过我叫人来收拾房间了。”

    陆苏往那边看了一眼:“你房间也不是很乱啊……我把墙修好,你自己找点事情做吧,再偷听我就拿枪搞你了。”

    陆苏当时没理解耳月刀那句“我叫人来收拾房间了”的意味,后来有个服务生进了耳月刀的房间,然后……她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第430章 归程

    “耳月刀,这里的服务生怎么都认识你啊。”

    “我长的帅嘛!”

    三人居然在y城一呆就是一星期,实在是太堕落了,其实三天前陆苏就订好了回c城票,这无赖死缠烂打,硬是磨着陆苏把归期推迟一天;第二天他倒没耍赖,但锦断迷上了某个服装城,非要再逛一天才肯走;第三天陆苏把票拿在手里,上车前一小时才说:“收拾东西,我们回家!”然后耳月刀收踪了,火车的点误了之后才回来,笑嘻嘻地说刚才上厕所去了,无奈只好退票。陆苏直截了当地问:“准备再呆几天。”

    “两天吧!”锦断说。

    “二太不吉利,七天吧!”

    “七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啊。”

    “你能有什么事?”

    “最重要的是训练,然后锦断的滑翔翼快好了,老头估计在家里吃清汤挂面几天了,搞的不好房东要也收房租了。”

    “行,那就依你,七天!”

    “就这么定了……靠,你耍我!”

    “苏,七天七天啦,七天黄金周嘛!”

    “你哪天不放假……”

    “好不容易来玩一次嘛!”锦断拽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好吧,那就再呆七天吧。”

    “她说话你怎么就答应了?”耳月刀不爽地说。

    “我跟你不熟!”

    “哦~”锦断摆出胜利的姿态,“这七天你得陪我去玩,好吧。”

    不过,耳月刀这家伙再在那家宾馆住下去,扫黄大队就要来了!另一方面是钱快支撑不住了,钱全部给了胖子做生意,卡里的钱越用越少,两个吃货每天的消耗又大……难道要在y城干那种坑**的事弄钱不成?

    要是问锦断,肯定又是干脏活弄钱,他便问耳月刀:“你平时没钱的时候都怎么办?”

    “找朋友借!”

    “哦,那你能借我点钱吗?”

    “你从我身上找到多少,就全部拿走好了。”

    打量一下他的上下,陆苏只好放弃这个想法。陪锦断玩了两天,买了几件衣服,卡里的余额终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过负责任的男人是不会把这种事说出来的。他盘算了一下,这里**的信息不明,肯定不靠谱,不过可以坑那些值得坑的人,比如地产商,比如官府,比如整天炫富的二代们。

    就在他的犯罪计划酝酿成熟的时候,胖子突然打来电话,兴奋至极地说:“陆苏,上个月的收入结算出来了,你猜我们上个月赚了多少?”

    “多少?”

    “刨去各种员工水电房租,净收入七十万呢!哈哈。”

    “这么多啊!”

    坏了!陆苏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走就是半个月,胖子那边不亏死了。他问:“我外出办事这段时间……”当他说“外出办事”几个字的时候,脑门上冷汗都下来了,“……你有没有亏啊。”

    “确实没之前赚的多,不过我把促销期先停了,价格稍稍抬升一点,基本上是不赚钱的,主要是赚个吆喝,保证客源不断……陆苏,你小子早点回来啊,咱们现在是创业期,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这半个月你不在,本月收入肯定低。你多久回来?”

    “一星期!”

    “那我就在世界末rì弄个大酬宾吧,把这月亏的捞回来,你可不能再放我鸽子啊。”

    “知道啦!”

    “关于上个月的钱,我留二十万当发展基金,余下的五十万按比例一人一半,没问题吧。”

    “可以啊。”

    “烫手的二十五万马上就打过去了,你接好了。”说罢挂断。

    啊,再过半个月就是世界末rì了啊!二十五万虽然多,陆苏脑袋里却没什么概念,他天生对钱没有敏锐的感觉,总觉得有的花就行了。这点完全遗传老爸的基因,想当年他在报社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经常被缺钱的朋友借钱,这笔糊涂帐至今没了结……

    这一次跑出来闲逛,居然完全把胖子的西餐厅抛在脑后了,这么缺心眼,这辈子估计是没有发财的命了。

    发了一会呆,陆苏跳起来去取钱,在y城呆了这段rì子,生活各种安逸,这里的人生活节奏真是慢啊,真有种乐不思蜀的感觉……哎呀,这里就不是蜀地?

    低着头走路,突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他,转过脸看见一张艳笑的男人脸……这不是火车上遇见的娘的男人吗?他瞬间紧张起来!

    “真巧,又遇见你了。”

    “啊啊!”

    “你一个人吗?”

    “不不!”

    “去哪啊这是。”

    “取钱!”

    “正好同路。”

    故意的吧!

    跟这人走在一起,他时不时乜斜着眼睛瞧自己,陆苏压抑着想一下子跳到侧面楼上的冲动。这尴尬的沉默终于被对方用尴尬的话题打破:“我失恋了。”

    “靠,这才几天!”

    “也不是这几天的事情啦,我是因为失恋才回家乡散散心的……唉,本来很喜欢他,现在浮华散尽,才知道他并不是我理想中的人。”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而且,他结婚了。”

    “结了婚也不可能有真感情吧……喂,这不连老婆孩子一起坑了?”陆苏忍不住吐槽道。

    “一旦结了婚啊,他的心就不再完整了。”他唏嘘着,仰头45度角看着灰蒙蒙的天,“对了,他还是个作家呢,经常发博客,也算是个小名人。个子也比我高一点。”

    “你贵姓?”

    “姓郭!”

    “……”

    娘的男人转过来瞧着陆苏:“那个,你没结婚吧?”

    陆苏终于忍不住了:“你要是再把这种尴尬的事扯到我身上,我就揍你了。我不歧视你,所以该揍我就揍!”

    路人纷纷向这边看,有人低声说:“哟,这两人是那个!”

    娘的男人咬着手指甲:“你发火的样子很man啊!”

    陆苏叹口气,抓过他的手,对方的脸蹭得红了。陆苏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腰上,让他隔着布料摸到他的枪:“摸到了吗?”

    “恩!”

    “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不对,我不是普通人。别和我缠上关系,寻找真爱去吧,妹子……要求放低一点,男人不是艺术品!”

    抛下这番绝情的话,刚要走的时候,娘的男人突然扯住他的手肘,可怜巴巴地说:“那个,我们能合个影吗?算是最后的纪念了,以后在路上见到你我也会装作不认识。”

    看着他可怜的样子,陆苏松了口:“好吧,不过搂搂抱抱可不行!”

    结果娘的男人还在用手搭在他肩上,摆出喜悦的表情,看着镜头的陆苏只能苦笑以对。这张照片被传到了娘的男人**上,下面附上一句话:“在这个偏远的小城里,我邂逅了属于我的那个他!”

    当天晚上他老爸在网上看见,一口茶喷了出来,连忙冲他老妈喊:“喂,我们儿子出大事了!”

    夫妻俩板着脸讨论了一晚上,渐渐分成正反两方,老妈支持,老爸反对,最后总算有了一个折衷的答案:“孩子大了管不了,随他去吧。”

    这天晚上三人在y城街头吃火锅的时候,陆苏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老爸发的:“苏,我们支持你。”

    他一头雾水地合上了手机。

    回家之前一天,陆苏说:“我想把这几天吃过最好吃的火锅全部重温一遍。”

    “你还吃?”锦断说,“我们仨都要火锅毒发身亡了。”

    “这几天除了刷牙没用火锅汤,哪顿饭不吃火锅。”耳月刀也说。

    这两货虽然抗议,但陆苏说“你们到底去不去!”的时候,还是愿意跟来……离了这里就吃不到这么正宗的火锅了。

    陆苏把这天的火锅全部用手掌记录了下来,回去的时候好给老头尝尝,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吃了两星期清汤挂面,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

    次rì三人上火车,来的时候是孑然一身,走的时候大包小包拎着东西,有锦断新买的衣服还有陆苏买的特产。耳月刀什么也没买,很热情地说:“我帮你拿这个吧!”

    上车之后陆苏刚放好行李,就发现他把一包点心打开吃了起来,被问起的时候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哎,这不是给我买的吗?”

    “我真想把你扔出去。”

    耳月刀是个能跟陌生人打得火热的家伙,半天功夫就和四周的乘客聊得很投机,有个大妈问他是干什么的,这货便豪壮地展示起自己的腹肌:“大妈,我是搞健美的。”

    “你是搞破鞋的。”陆苏嘀咕一声。

    锦断玩游戏玩得眼睛累,托着脑袋看向窗外,夕阳的晚照铺撒在大片的水田上,让人不禁想感慨这个世界如此美丽。这时窗户外面有一条细细的水柱飘散下来,锦断说:“下雨了?还是太阳雨?”

    “都快冬天了,哪有太阳雨!”陆苏科普起来,“这是列车的水箱往外排水,坐火车的时候经常能看见。”

    “原来如此啊。”

    过了几分钟耳月刀回来说:“厕所真尼玛脏,我死也不要在里面解决。”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自循环了吗?我听说青蛙能用膀胱把尿逆吸收,你也有这个功能吗?”

    “我爬到车厢上面去解决的,迎着车顶的狂风尿尿,真是激情无限啊。”

    锦断看看窗户玻璃上残留的“水”,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混蛋,我要宰了你!”

    回到c城的家里,楚千雀居然也在,他看见陆苏就亲热地扑上来:“陆兄,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咦,这人是谁?”

    “路上捡来的乞丐。”锦断说。

第431章 避火衣

    耳月刀说事情办完了,他要回北方去了,谁也没挽留的意思,陆苏觉得把他送到楼下而不是从阳台踢下去已经仁至义尽了。

    耳月刀跨上那辆造型拉风的摩托车,迎着初升的朝阳突突突地开走了,远远地喊:“陆苏,我们有缘再见。”

    “你~滚~吧!”陆苏把手拢在嘴边,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看见这个烦人jīng消失,陆苏才感觉沉沉的疲倦袭来,二十小时的火车啊,到现在屁股都是麻的。回去的时候锦断已经睡着了,楚千雀和老头在拆他带回来的特产,楚千雀抓着一件衣服在试:“这是送我的吗?”

    “这是锦断给自己买的,那个最小的包才是带回来的特产。”

    “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就带这么一点。”老头说。

    “路上被那家伙吃掉了,我也没辙啊!老头,你这两星期一个人在家饿着了吗?”

    “你们不在,我就饿着了?”老头不屑地冷笑一声。

    “来,我有好东西给你们。”陆苏把手放在桌子上面,发动妖技,二十几小时前摸过的火锅出现在那里,“正宗的s省火锅,慢慢吃吧,我睡觉去了。”

    傍晚醒来的时候,少少在自己脸上爬来爬去,这段时间老头一直没把少少关进笼子里,让它在家里到处乱跑……不过小老鼠完全并没有瘦下来,依然那么jīng神。

    锦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外面听见一阵阵女孩的笑声。回到c城,以后每天依然要训练,去胖子那边“造”食材,平平淡淡的生活,却是让人倍感安心的。

    他穿上衣服来到外间,桌边坐着四个人,除了锦断、老头和楚千雀,虫婷居然也在……她回来了!?陆苏很惊讶地想。

    “陆苏,我回来啦!”虫婷微笑着转过脸打招呼,她的样子有很大变化,原来那件曲裾在n城的地下基地被打烂了,现在换了一身纯白sè的曲裾,虽然一身雪白,却并不掩盖皮肤的颜sè。而且这件衣服细看,似乎有很淡的花纹。

    “新衣服真不错!”陆苏称赞一声。

    “好看吧,是那个工程师帮我做的。”

    “工程师?你认识工程师?”

    “我爸爸以前的朋友,研究大米材料的,我以前的衣服就是他造的,这一件也是!还有这个……”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新的怀剑,啧啧,全身装备更新换代啊。

    “苏!”锦断说,“虫的衣服比我十件还贵呢,我也好想要一件。”

    “你是看中了价钱还是看中了衣服?”

    “贵的东西才有品位嘛!”

    “什么狗屁逻辑!”

    原来虫婷中午就回来了,锦断听见她的声音就马上迎了出去,用倒履相迎形容也不为过。虫婷回来,那么他们所熟悉的rì常也回来了。

    晚饭她俩去厨房准备,也就是各种蔬菜和肉往火锅里丢,陆苏问她:“你这几个月去哪了。”

    “帮我舅妈打理商店啊。”

    “你舅妈卖什么的?”

    “rì用百货,好麻烦啊,我根本记不住那些东西的价格!”她撸起袖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牙膏五块钱”“胶鞋二十”之类的,“你瞧!”

    “你到底多敬业啊!”

    “我厉害吧!”

    “为什么又不干了,你舅妈不要你了吗?”

    “她最喜欢我了,怎么可能不要我……”

    “我舅妈也是!”陆苏笑了下,被锦断在下面猛踩一脚。

    “舅妈把商店和房子捐掉了。”

    “捐?捐给谁了?”

    “教主啊!”

    “靠!”

    “我舅妈说世界末rì要到了,这些东西全部捐给教主去造大船好了。她还叫我来劝你们把房子也捐了。”

    “可惜这房子是租的。”

    “那我去劝房东。”

    “别别!”陆苏流着冷汗,“你们怎么能信这种东西,万一世界末rì没来怎么办?”

    “我舅妈说会来的。”

    “你舅妈鬼迷心窍了!你也是傻到家了。”

    她咬着手指:“是吗?”

    “笨蛋都不知道自己是笨蛋!”锦断说。

    老头说:“小区的老年人活动中心有几个大妈这两天也不打麻将了,把家里东西都捐给教主了。”

    “这个教主岂不是发财了?”楚千雀说。

    世界末rì的来临只有十几天了,想不到居然有人利用它来骗别人的钱物,实在是恶劣至极。

    老头说:“我老人家活了这么久,人类说什么世界末rì来临已经有十几次了,哪次都有这样的大骗子趁机骗钱。这种事情归规结底是人类太傻了……”

    “何止人类,咱这里有个妖也一样傻。”锦断看了眼虫婷。

    “呜!”她低下头不说话。

    “要管管这闲事吗?”陆苏说。

    “你管不了的。”老头道,“这次上了当,过几年他们还会上当,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傻子,才养活了这么多骗子。”

    一边吃着火锅一边闲聊着,陆苏暗想,上次走的时候亲我一下是怎么回事?真格看上我了?不过她瞧自己的眼神,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和往rì没有不同,一时间费解不已……找个机会问问吧,告诉她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妻管严……不过被人喜欢,心里还是很美的。陆苏瞅了一眼锦断,好像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花花肠子。

    吃过饭后虫婷收拾碗筷说:“我去洗碗。”

    “不用洗了,摸一下就搞定了。”

    “不行,我在家里天天洗碗的。”

    “虫,碗先不用管了,有好东西给你看!”

    “好东西?吃的吗?”

    “比吃的还好哦,老头,给她瞧瞧吧!”

    锦断要拿出来炫耀的是yīn阳妖骨扇!

    几人跑到顶楼去试验,现在天sè已黑,在上面只要不折腾过份都没事。虫婷握着那把扇子,锦断让她发动妖技试试,她“恩”了一下发动流火恸哭,火焰居然瞬间裹住全身,而且那炽烈的样子以前从没见过。

    “哦,好厉害!”

    “糟了,扇子会烧坏的,快把扇子扔过来!”陆苏说。

    他凌空接住扇子抵消掉上面的火,虫婷身上的火焰仍然汹涌地燃烧着,她说:“一下子抽掉一半的妖力,真是厉害!”

    “果然她还是二阶,没法像我们一样用啊。”锦断说。

    “我在想,等打架的时候,我们人手一把复制品,真品藏起来,这样就算战斗中毁掉了也不担心。”陆苏说。

    有这把扇子,全体战力飙升一个档次啊!

    虫婷的衣服在幽蓝sè的火焰中浮动着,烧着烧着,纯白的曲裾上居然有纹路显现,那是彼岸花的花纹,呈现淡粉sè。这些花在她的衣服上如同绽放一样,慢慢爬遍全身,最后在右肩的地方缠绕成一个骷髅头……好酷啊!

    “你的衣服有新功能了?”锦断惊讶地说。

    “哎,那个工程师叔叔说给我加了测温的功能,温度越高,图案的颜sè越深,如果变成暗红sè就是衣服的承受力达到了临界点,必须把妖技中止。”

    “暗红sè的时候,温度是多高呢?”

    “大概三千度吧!”

    她熄掉火焰,那些图案快速地消失了,可见这身衣服散热也极快,真是件好东西啊!穿着它去古代,吹嘘成避火宝衣也没问题。

    “而且哦,我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呢!”虫婷说,“给你们看看我的新绝招!”

    说罢她深深一吸,全身的火焰钻进了肚子里,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虫婷鼓着嘴,突然把吸进去的火焰一口气喷涌而出,粗重的火焰柱从几人身边掠过,把十几外一个太阳能热水器轰出一个圆形的洞,边缘有铁水流淌着。

    这一招是当时在地下基地情况危急时自创的吧,不过虫婷似乎把它练得更熟练了。

    “哦哦,好厉害!”锦断说,“就叫‘谁打我我就吐谁一脸’吧!”

    “恩,好难听啊。”

    “要不就叫‘山火’吧!”陆苏说。

    “好啊!”她开心地说。

    陆苏对虫婷认识的那个工程师倒是很有兴趣,能造出这件避火衣,替锦断造出滑翔翼也没问题吧。他问她那个工程师可以找到吗?做东西收不收钱?

    “那个叔叔是专门造武器的,当然收钱了,不过不收我的钱,因为他和爸爸是朋友。”

    “他人在哪?”

    “h城!”

    陆苏对锦断说:“找机会我们去一趟如何?”

    “干什么?订家具啊?”

    “你把滑翔翼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了!”

    要去也得先把c城的几件事情办完的,胖子说世界末rì要搞活动,暂时离不开这里。西餐厅开业伊始,陆苏放过他两次大鸽子,自己都觉得很过意不去。

    “喂喂,晚上我带你们去吃烤肉吧。”楚千雀说,“我听说c城刚开了一家烤肉店,这么厚的肉放在架子上烤,往上面撒各种调料,真是太好吃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好啊好啊!”虫婷说。

    “你们刚才不都吃饱饱了吗?”

    “把刚才吃的吐出来吧!”锦断说,“我看书上说,过去吃什么全席的时候,因为菜实在是太多了,每个人发一根羽毛,吃饱了就抠喉咙吐出来,然后再吃……因为吃这个席的人都吃得一头大汗,所以这顿饭就叫作满汗全席!”

    “全半段是对的,后半段全是放p!”陆苏说,“这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对楚千雀说:“玩的事情一会再说,楚兄,我有正经事跟你说,这两天我给你想了一个新招术。”

    “哈,新招术?”

第432章 倒脱靴

    陆苏说:“楚兄,以前我想,打架的时候不要叫你上好了,反正你的战斗力不行。不过在n城的时候,我发现你确实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比如干死那个大盒子的时候,没有你还真不行。以后的敌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有你在旁边辅助不是更好,所以,我就给你想了一个新招术。”

    “小子,你说个话怎么像领导讲话似的罗嗦!好冷,快说完我回屋看电影!”老头抱怨起来。

    “下面我再简单讲两点,第一点分成三小部分……”

    “我要睡着了。”锦断假装瞌睡道。

    “快快,别卖关子了,陆兄。”

    “其实很简单啊,比如那边有个太阳能,好比是敌人的武器,你要怎么把它夺过来。”

    “换牌,一下子就夺过来了。”

    “但是问题是这东西会一下子撑爆你的衣服,搞的不好会压在你身上,让你不能动。敌人岂不是正好过来弄死你,然后再把武器抢回来?那该怎么办呢?”

    “开追悼会!”老头说。

    “回忆无赖哥哥,然后爆发!”虫婷说。

    “你们就认定我会便当啊。”

    “在场几个人里,你便当的几率最大呗。”锦断笑道。

    “其实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发动两次‘娼妇之心’!先把对方的大型武器换过来,然后再用远处的小东西对换……”几人都楞楞地看着陆苏,他让楚千雀给他两张扑克,跑到那边,“比如我先往身后十米扔一张扑克,这张是b。然后手上拿一张,这张是a。我前面是要换的大型目标。”

    “恩!”

    “换牌!第一次把手上的扑克a和目标对换;换牌!第二次把换过来的目标和身后十米的扑克b对换。也就是说,夺过来再扔出去,瞬间发动两次,就能既缴械又不会被重物压住了。”

    楚千雀想了想,一捶手心:“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连续用两次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老头说,“我可以瞬间发动几十次,所以能变幻莫测。”

    “妖技使用到熟练,可以像手指一样灵活。”陆苏说,“我们身体的每个动作都是肢体的弯曲和舒展叠加起来的,但是因为熟练,所以不用去考虑细节,妖技也是如此。”

    “那我试试看!”

    楚千雀说要试,虫婷和锦断连忙退到他十米远处,生怕他动什么坏主意。

    “换牌!”

    毫无悬念地,热水器变成了扑克,然后楚千雀的衣服被撑爆了……

    “陆兄,果然还要试很多次啊。”他沮丧地说。

    “我陪你练呗!”

    陆苏在废工厂的爆发力训练还要进行,不可能单独抽出时间来陪楚千雀练,干脆叫他也过去好了。

    第二天两人去s镇把乌鸦信还给了涂无鱼,他很失望地说:“你们没在路上弄丢它啊?”

    “你怎么这么想甩掉它,这世上鱼贩很多,拥有妖兵的鱼贩只有你一个呀。”陆苏说。

    “这位老大好麻烦的啊!”涂无鱼说这种话,少不得被乌鸦信跳起来在脑袋上敲了几下。

    之后每天早晨,两人提着楚千雀跳过围墙,然后去那间车间里打开电源箱,陆苏顶大铁块,楚千雀练习他的新招术,锦断坐在高处看书或者干别的。

    这里俨然成了第二训练室一般,每天中午虫婷还挎着食盒过来送饭,陆苏让她不要麻烦了,虫婷说:“反正我做了好多饭菜呢。”

    没想到,她的手艺也jīng进不少,这段时间在家果然没闲着。

    “陆苏,你为什么要顶这个大铁块呢。”有一次来早了,她好奇地问。

    “锻炼肌肉啊,你平时都怎么练?”

    “把几块砖头叠在一起,然后‘嚯’……”摆出单掌下劈的动作,“砍成两半!”

    “空手道的锻炼方法啊,你好厉害!”

    “我去外面找块砖头给你演示下。”

    “不必了,我们是偷偷进来的,你别那么张扬啊!”

    楚千雀的锻炼进度很慢,他一直以来把“娼妇之心”当成发财的工具用,却很少应用于战斗。从无到有的突破是非常艰难的,但一但突破,成果也是惊人的。

    不过他的勤奋倒是值得表扬,每天不断地被当成目标的靶子压倒或者撑爆衣服,苦练了一星期,总算是掌握了连续发动的技巧,虽然还不太熟悉。

    “哈哈,我总算成功了。”楚千雀叉着腰大笑。

    “楚无赖,表演一下我看看。”坐在上面的锦断说。

    他煞有介事地运气一番,然后对准目标喝道:“换牌!”大圆筒瞬间跑到手里,眨眼又跑到了后面,转换过程中目标在楚千雀手中只是个虚影。

    这种方法的意义就是重物还没有压到手掌的时候就换走,唯一的诀窍就是“快!”快到一气呵成,以后瞬间缴械或者扒衣服就不是梦了。

    “陆兄,厉害吧。”楚千雀得意地说。

    “略有小成,不错啊。”

    “苏,要不要给楚无赖这招起个名字。”

    “恩……就叫‘倒脱靴’吧!”

    楚千雀说为了庆祝“倒脱靴”的诞生要去大吃一顿,锦断对庆功之类的不感冒:“你要不要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老师家长都请来啊……吃饭就是吃饭,我最烦那么多理由!谁要在饭桌上很客气地对我敬酒,我马上一刀捅死他!”

    “有一天我们要是结婚,你打算在婚礼上捅死多少亲戚朋友啊?”

    “捅死一个,大家不就都老实了……哎,结婚?”

    提到这个词的时候,她眼中好像有一丝喜悦闪过,身为女人,锦断也做过穿上婚纱的梦吧……不过结婚真是件不愿去想的麻烦事啊!

    “那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好了。”楚千雀说。

    “现在庆祝太早了,你练熟再说吧。”陆苏说。

    楚千雀这辈子都没这么勤奋过,苦练几天,“倒脱靴”总算是有模有样了。三人回去的时候看见门前一辆摩托车上,一对染着黄毛穿着皮夹克的男女正在激吻,楚千雀说:“我试验一下!”

    “你小心惹到人,我可不帮你。”

    “不会啦!”

    楚千雀往身后扔了一张扑克牌,手里拿一张,然后喝一声“换牌!”那辆摩托车瞬间跑到了楚千雀身后十米远的地方,正在激吻的男女凭空掉在地上,惊讶地四处张望。

    “成功啦!”

    “你收敛一点啊。”

    通过这几天在一起的训练,陆苏对“娼妇之心”有了一些新认识,比如它其实也有重量和大小的限制,另外它还有一个特别的xìng质,发动它未必要亲眼看见目标,但必须知道目标的jīng确位置和形状……也就意味着,让楚千雀把袋子里的东西换出来,必须先让他知道里面是什么。

    用在战斗上有局限,作为辅助倒是很方便。

    陆苏找了一个谁也不在的机会,偷偷去问虫婷关于上次的事,这感觉真像潜进厨房调戏她一样,一种胆战心惊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当时虫婷正在切菜,他不太好意思直接问,便说:“虫婷,我帮你切吧。”

    “好啊,你看,茄子要切成这种滚刀状。”

    “我懂我懂。”

    菜刀碰在案板上的单调声响在小小的厨房里回荡,此情此景真是尴尬啊,不过虫婷好像表情很平静,两人时不时有眼神接触时,陆苏就头冒冷汗地把视线撤回来。

    “哎,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事?”虫婷问。

    “对啊,你才发现啊。”

    “你不要我了?”

    “啥?”陆苏一惊,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切掉,这是什么超展开啊。

    “你打算赶我走?”虫婷眨着眼问。

    这才明白是会错了意,陆苏连连否定:“不会,怎么可能赶你走呢。我问你啊……那个……算了,我换种说法好了!”

    “恩?”

    “我啊,其实很喜欢你锦姐。”

    “我知道呀。”

    “我心里只有她!”

    “哦……”虫婷盯着陆苏看,“你要给她情人节惊喜?”

    “这才十二月啊!算了,我直说吧,你上次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要……”

    虫婷被这么一提醒,似乎猛然想起,挠着脸看着天花板,闹别扭似地说:“那个啊……请不要再想它了……”

    “为什么?”

    “很……很难为情的。”

    “哦哦,你喜欢我!”陆苏挑着眉毛说。

    “胡说!”

    “态度为啥这么激烈,明显就是了……”

    “……”

    “不过我心里只有你锦姐啊,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明白了吗。咱们之间是没可能的,不要难过,虽然被我拒绝了,但人生还是美好的,一定要向前看,好男人也不止我一个!”陆苏一口气说了好多,生怕一停下来自己的气势就泄了似的,长这么大没拒绝过别人,原因主要是从没人跟他表过白。

    虫婷露出一脸吃了苍蝇似的表情,沉默地接着做菜。

    看着虫婷翩然的身影和可爱的曲线,陆苏暗想,这么好的姑娘也拒绝,我真是当代鲁男子!

    带着这种自我膨胀起来的得意感,他走过去亲切地一拍虫婷的后背:“请你……坚强地活下去吧!”

    “你这个自恋狂。”虫婷转过脸,柳眉倒竖地比了一下中指,“我要向锦姐告状!”

    这顿饭吃得惴惴不安,陆苏生怕她告状,似乎有意折磨他,她时不时说了句:“锦姐,今天我在厨房的时候发生一件事呢!”

    “怎么了?”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指了。”

    “下次小心点。”

    这种擦边球吓得陆苏冷汗直流,这顿饭吃得简直味如嚼蜡,虽然没暴露,但他的古怪神情当然被锦断全部看在眼里。

    吃过饭,锦断突然说:“苏,你跟我过来!”

    “虫婷告状了吗?这个混蛋!我又没做太过分的事情。”

    “哈!”锦断冷笑道,“她倒是没告状,不过我现在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

第433章 少女心

    锦断和虫婷俩住的房间,自从虫婷回来已经变得整洁许多,屋里有种融融的香气,床上放着虫婷的大号抱抱熊。

    不过陆苏并没心情欣赏,被锦断一震慑,他就吓得一五一十把“拒绝”虫婷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坦白的态度异常诚恳。

    听完之后,锦断轻叹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不觉得难为情吗?做这种事情!”

    “我问心无愧啊。”

    “你怎么偏偏在这种事情上犯傻呢,你果然不明白女孩的心啊。”

    “什么意思?”

    “那件事情为什么我从不追问,虫婷也好,老头也好,楚无赖也好,没人当回事,偏偏你耿耿于怀。”

    仔细一想,好像大家都默契地保持沉默了,只有自己在纠结。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啊,这里面有特殊的原因!”

    “特殊的原因?”

    “对于女孩来说,最难开口的话就是拒绝别人,虽然男孩会觉得被女孩拒绝是件残酷无情的事情,但换个角度想想,女孩反而是最被动的,总不能任何请求,任何表白都答应吧?这点你懂吧。”

    “懂!”

    “明白就好。特别是大家处在一个小团体中,如果接受这样的要求自己会很不甘心,如果拒绝的话,小团体就会面临崩溃的可能……那天的情况就是,楚无赖终于把约会的要求提出来了,因为之前承诺过,所以虫无法拒绝,她也是左右为难……那么怎么解决呢!既要让楚无赖明白她不喜欢他,又不会让我们的团体崩溃,于是就有了那样的办法……”

    “这么回事啊,哎,是她告诉你的?”

    “我猜的,都是女人嘛!”锦断笑道,用手指点了一下陆苏的额头,“不过你这家伙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以为那是某种暗示嘛……拖下去总不是个事嘛。”

    “切!只有你自己当一回事,她啊,是把你当成哥哥看而已。别看是个笨蛋,其实这方面还是蛮有心机的,毕竟女xìng都要保护自己。”

    “原来是我想多了。”

    “喂,假如异xìng吸引力从零分到十分,你给自己打几分?”

    “大概……九分吧!”

    “真是不要脸,你以为自己很受女xìng欢迎吗?”

    “我至少连你也征服了。”

    锦断像听见什么白痴的话一样别开脸笑:“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阳气帅气,智慧果断!”

    “才不是呢,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啊,是这个小子怎么这么没有雄xìng气质,做事也好像没那么干脆。”

    “呜!”陆苏垂着头。

    锦断拍拍他的肩:“不过你的特别之处是相处久了才会发现,不用灰心啦!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喜欢的人嘛。”

    “不用安慰我了……你说女xìng拒绝别人很为难,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有的!”

    “你怎么做?”

    “讨厌的人揍一顿,不太讨厌的人嘛……要他滚开!虫啊还是太善良,不想伤着别人,如果那件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才不用绕这么多弯路呢。我倒是很好奇,男生遇到送上门的都是怎么拒绝的?”

    “恩……一般不拒绝!”

    “男xìng真是下流的动物啊。”

    “这从侧面反应了,我还是比较可靠的。”

    “你要不是害怕我,也不会拒绝吧……对了,这次要怎么罚你呢。”

    “啊?”言语上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为什么还要罚自己,陆苏说,“你不是不生气了吗?”

    “谁说我不生气,我在心里生气。”

    “那要怎么罚吧。”

    “看在你这次态度比较诚恳,不罚你跪了,去买五斤瓜子吧。”

    “哦!”

    陆苏以为这次的惩罚这样就算完了,但稍后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瓜子买回来,锦断说:“晚饭之前把这些瓜子全部剥开,算是惩罚了,不许用妖技!”

    “什么!?我能跪搓板吗?”

    “哈?你居然学会讨价还价了?快去剥。”

    “知道了,女王大人。”

    这五斤瓜子剥得手指都麻了,晚上锦断用瓜子仁烤蛋糕,她机灵的厨艺总算没辜负陆苏一下午的辛苦劳动,泪流满面地吃着果仁蛋糕的时候,陆苏觉得自己又上了一趟人生的课程。

    “今天的果仁蛋糕真好吃啊,明天再做吧,锦姐。”不知内情的虫婷说。

    “永远别做了!”陆苏喊道。

    老头和虫婷睡觉之后,锦断坐在沙发上帮陆苏揉着指关节,屋里没开灯,月亮的清辉铺撒进来,她的侧面在月光中显得很美好。

    “喂,你想过以后的事情吗?”

    “以后?什么以后?”

    “咱俩?”

    陆苏想了想,是指结婚吧,他说:“结婚虽然挺美好的,其实你不知道有多累!我亲戚结婚的时候,人累得都快虚脱了。”

    那次婚礼有个家伙喝醉了闹事,因为是婚礼又不好把闹事的人赶走,新郎新娘只能一脸苦笑地在那劝阻……喝醉酒暴走的人就是陆苏!

    “你还真是实际啊。”锦断说。

    “你想结婚了?”

    锦断没回答,看着窗外:“这是我在这里的第四个冬天了,不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下雪呢……到时一起堆雪人吧。”

    陆苏的训练终于接近了尾声,持续扛住六吨的重压仍然是个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但是瞬间却可以爆发出这个力量,这个瞬间的长度是三秒钟。

    陆苏觉得现在他咆哮一声把楼推倒都可以了,要不要去拆迁办递张简历呢?在威教授、威莉和锦断三人的围观下,他实际试了一下推三吨重的大齿轮,勉勉强强可以推动,不过完事之后人已经累得像结过三场婚似的。

    “不错,训练到此就算结束了!”威教授说,威莉和锦断跟着鼓掌。

    “其它方面不用训练吗?”陆苏不甘地问,“我总觉得自己还很弱。”

    “你已经很强了,其它的就在实战中训练吧,危险才是逼出潜能的最好方式。”

    心肺强度、神经反应、爆发力!三场训练持续了几个月,就仿佛走一段漫长的台阶,头也不回地向上爬,等停下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已经爬了很高……现在陆苏觉得身体仿佛可以随意而动,有股力量在身体中蠢动待发。

    老头说过,妖魄量就像是容器的容积,训练是容器中的东西,容器越大,能装下的也越多,似乎想要变得更强,只有去猎杀同类了。不过目前c城附近已经没有强大的妖类了,猎杀的事情等等再说吧。

    另外,滑翔翼也研制成功了,几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试飞一次,锦断站在高处,突然张开一对奇长的翅膀把身后的阳光阻挡,仰望时的心情真得很激动,就好像被混混sāo扰的少女看见蝙蝠侠降临一样。

    锦断“耶呼”一声飞了出去,威教授在下面不停地喊:“注意让翅膀持续保持张力!”“身体前倾!”“把握好重心!”

    在空中惊险地上下几次,锦断终于像鸟一样飞了起来,她翻转着掠过三人头顶,投下一道巨大的yīn影。

    “落地的时候注意……”

    威教授话没说完,锦断已经把翅膀收掉,从高空中一跃而下……人类要注意的落地方式对她不适用。

    “哇,大姐姐好厉害,爸爸也好厉害!”

    “小威莉,要姐姐带你飞吗?”

    “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真是乱来!”威教授摇摇头,问锦断,“还满意吧。”

    “感觉真不赖,就好像给菠萝涂满蛋黄酱吞下去一样流畅!”锦断说。

    “你这是什么比喻啊。”陆苏说。

    “不过我之前说过,这些是五金店的材料,强度不咋滴,你飞一飞可以,打架可能不行……另外载重上限是一百公斤,只能单人用。”他把一卷图纸给陆苏,“这是滑翔翼的设计图,有机会让专业的设计师替你重造一个。”

    “好大的图啊!”

    “另外还有电子版,我回头传给你。”

    “那你干嘛还打出来!”

    “摸着实体的,比较有感觉……就像看片和逛窑子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当着女儿的面,你能收敛一点吗?”

    试验品完全没问题,那么以后锦断会不会上演华丽丽的空战呢,真是很期待啊。

    “对了!”陆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又画了一个设计图!”

    威教授展开:“这是啥?飞机杯?”

    “咦,是筒装薯片?”威莉掂着脚看。

    “有那么难认吗?”陆苏解释说,“这是我设计的飞镖筒,可以把飞镖‘哗啦啦’地shè出去……”

    “shè敌人一脸?”威教授说。

    “shè你妹一脸啊!差不多是像这样绑在手下面,飞出去的瞬间正好掠过我的手掌让我碰到它,为了防止削掉手掌,飞镖可以做成上下鼓起的飞碟状。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把飞出去的飞镖复制成一大片……哈哈,手里剑影飞身!”陆苏激动地说。

    “那是什么?哦哦,我懂你的意思!”威教授皱着眉头看图,好像厨师看在一盘做坏的菜,像教师在看一个差生的作业,“你这张图的原理我懂,但是动力学方面存在很多缺陷,飞镖是不可能以这种角度飞出来的,而且飞碟状的飞镖也是不可能飞起来的,总之呢,你画的这个就是……一坨狗屎!”

    “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可行的话我想拜托专业的工程师来造。”

    “绕这么多弯干嘛?不相信我的技术?我帮你把图纸弄出来吧,还是按小时收费。”

    “我给三倍报酬。”陆苏感激地说。

    “不需要,一倍就行了,记得请我吃饭。”……你也太实在了吧!

    这个随随便便想出来的“筒装薯片”,rì后居然成为对付柳梦原的超级利器……

第434章 导弹镖

    世界末rì终究没有到来,既没有人举着大便游行,也没有什么**派对,这一天简直平静得简直像被时间遗忘了。

    不过胖子的西餐厅倒是因为在这几天推出末rì狂欢套餐大赚了一笔,这个月银行卡里激增的存款数额,让陆苏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感觉。

    楚千雀对他说:“陆兄,我安排的那个人说,你那个合作伙伴私下把帐目改了,其实你分到的钱只有四分之一。”

    “这家伙居然这么黑啊!”

    “要不要我替你教育他一顿。”

    “怎么教育?”

    “做这种事的人满大街都是,很容易找到的……等他回家的路上把他堵住,然后威胁一顿好了。”

    “算了吧,无所谓了。”

    贪心的人赚起钱来比谁都肯动脑筋,某些方面来说自己是受益的。另外现在的钱确实足够花了,比钱更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

    楚千雀很沮丧地说:“陆兄啊,你这方面真不够jīng明啊。”

    “没办法,天生是这样。”

    听说胖子把赚到的钱全部投资出去了,准备把附近挤垮的饭店全部收下,这番豪壮的气势让他在同行之间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以前在窝一个寝室里抽廉价香烟吃泡面的时候,真的看不出来他会有今天这样的手腕,似乎人只有放在某个特殊的环境中,掩盖在外表之下的真实才会渐渐显露,谁知道几年后,胖子是否会纵横c城的商业圈,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呢!

    但这些事情对身为妖类的陆苏来说,似乎意义已经不大了。

    冬天越来越深,终于c城迎来了第一场雪,锦断和虫婷站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飞雪,一黑一白两个人,倒让陆苏想起那句“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来。

    “苏,我们堆雪人吧!”

    “堆个p的雪人啊,才这么大一点!”

    他问虫婷:“你过年回家吗?”

    虫婷摇头:“我不回家了,房子已经被卖掉了,我留在这里吧。”

    “啊啊,过年,好期待啊!”锦断说,“我们可以包饺子,吃火锅,围着火盆烤火。”

    “还可以放鞭炮,烤年糕,看烟火。”虫婷说。

    “我只想买上一大堆零食,过年的时候窝在家里打游戏打到天昏地暗,什么也不去想!”

    似乎一到了过年前,所有人都像蚂蚁一样开始忙碌着准备过年,连报纸上时常能看见的离奇车祸、爆炸和命案都少了许多,显然各地的同类也在这个时候休战了,似乎大家不约而同地给自己放了一个假,在这刀口舐血的生命中短暂地喘息一下。

    抽了一个时间两人去了威教授那边,他把电脑里的设计图给陆苏看,那东西和陆苏画的草图已经大相径庭,第一感觉就是……“居然这么大!”

    “大?你看看参考坐标,大概实体只有这么大!”威教授用手掌比划了一下。

    实体只有手掌大,那这张详细至极的图也就意味着,这东西非常jīng密复杂!威教授把“筒装薯片”的设想完全抛弃了,只是设计了一个飞镖,它的中间是个圆,两边有两个方向相反的翼,外观很拉风。内部的构造jīng密到能让文科生犯困。

    陆苏看不太明白,威教授解释说:“我管它叫‘导弹镖’!你看,这只飞镖中间有两个朝向不同方向的推进器,可以让它高速旋转飞行。另外中间这个部分是置导程序,因为体积所限,不可能弄出导弹那种红外线或者激光置导,我设计了一种可编译的置导程序。”

    “可编译?”

    “是啊,你可以把你的指令输进去,举个例子说,让‘导弹镖’以黄颜sè为识别目标,它就可以打中穿黄衣服的敌人……或者简单一点,让它直线飞行!”

    “为什么要弄这个麻烦啊。”

    “麻烦?”威教授很不屑地说,“你居然不懂欣赏这么伟大的发明,这是活的兵器啊。”

    身为文科生,这真是让人挠头不已,每次打架前要编译程序然后使用,太麻烦了吧。

    他硬着头皮问:“那它用什么语言呢?”

    “java,很好学的,威莉五岁就会了。”

    “哦哦!”

    “别摆出一副难搞的表情,等你学会了,你就知道它的威力无穷了……对了,这里还有一个可拆卸的微缩炸弹,可以在打中目标的时候爆炸,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装上。我是不是考虑得很周到啊,哈哈!”

    “您真是爱迪生再世!”

    “他是个没学识的小人,怎么能和我比。”

    “那就是特斯拉再世。”

    “哎哎!”威教授一脸受用的表情。

    锦断问:“苏,你们说的什么语言什么家威到底是什么啊?”

    “就是让把人的话变成计算机能听懂的话,让它去办事。”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啊,是不是像这样‘电脑,你帮我把衣服洗了’然后翻译给它听?”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威教授又说:“说起来,这件兵器只有你能用。”

    “为什么?”

    “因为造价太贵了。”他笑了下。

    每次只使用复制体,成百上千地扔也不用心疼,是这个原因吧……陆苏还是很担心,这飞镖能好用吗?编程语言对自己来说,简直是爱斯基摩语一样的存在。

    威教授说:“我肯定是造不出来的,我把图纸给你,有机会你让专业的工程师造吧!”

    “好。”

    “‘导弹镖’毕竟是武器,太危险。我送你个东西,你自己抽空练习一下java好了。”

    威教授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放了很久的纸盒,打开来,里面居然是个机器人……大名鼎鼎的乐高机器人,陆苏在网上看到过,这东西是集合了可编程模块、电动马达、传感器还有齿轮、轮轴、横梁、插销这些零件的玩具。虽说是玩具,却是让大人都挠头的高级玩艺,因为它的玩法是编译各种程序再组装,让机器人完成各种指令……比如解魔方、给彩球分类。

    “这是威莉五岁时的玩具,我一个朋友从国外买的。她现在大了也不玩了,送你吧。”

    “五岁的玩具?我估计五十岁也玩不转吧。”

    “年轻人怎么能这么灰心丧气呢,纳什十岁就会微积分了。”

    “你举这个例子,我压力更大啊。”

    “我看好你,活到老学到老,反正妖的生命是很长的,多学点东西有什么不好……别看我年龄这么大,现在还学拉小提琴呢,每天都拉一次,拉得可带劲了。”

    “肠胃真好。”

    兑现了报酬和请吃饭的事情,几人便分别了,锦断问:“小威莉过年要不要去我们那,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呢。”

    “不啦,爸爸这段时间要研究,我要帮忙。”

    “你们过年都不休息吗?”

    “休息?”威教授不解地看着他俩,“威莉,你来说。”

    “因为我们研究的时候就很快乐啊!”个子矮矮的天才少女高声回答。

    陆苏暗想,执著于一件事情的人真是可爱,常人也许无法理解他们父女二人的快乐吧。走的时候陆苏对锦断说:“你看他们过年就在学校里。”

    “怎么了?”

    “学校附近的商店饭店过年都会停止营业的,这父女俩要在实验室里煮面条过年吗?”

    “啊,你要给他们买一批年货?”

    “对!”

    “不如我们扮圣诞老人吧,当面被感谢我可不习惯。”

    “好!”

    两人买了很大一包的东西,写了一张新年贺卡塞在包裹上面,趁着晚上父女俩去食堂吃饭塞进了窗户里,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人赶紧跳出窗外藏起来。

    窗户里,看见一大包过年用品和食物的威莉惊喜得欢天喜地,威教授看了看贺卡,自语了一声:“真是多管闲事!”

    躲在外面的两人相视一笑,原来干这种事,心情大好呢。

    年关将近,虫婷每天在家里准备各种饭菜,陆苏接到家里的电话,老爸问他:“苏,过年不回家吗?”

    “不回了,我去见锦断的父母。”他把事先撒好的谎说出来。

    “见她的父母啊,在哪?”

    “北方,很远的。”

    “自己小心,另外代我问个好……要不要我也去见见亲家,反正最近很闲。”

    “不用了不用了。”

    一口炼妖炉有什么好见的,而且连在哪都不知道。

    空闲时间陆苏就自己组装乐高机器人,这东西组装倒是方便,最困难的是把给编译模块下指令,java真是很难学啊,对他而言。

    一次又一次失败,总算凑和着弄出一个让机器人走路的程序来,看着蹒跚而行的机器人,那种成就感真是难以形容。

    就在机器人学会走路的这一天,老头之前说的“那些人”来了……

第435章 冷热不侵

    这两个陌生客人,一个是谢秃的中年大叔,身材微胖,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另一个是表情古板的中年妇女,穿着利落的女式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可鉴。

    进门的时候两人自报了家门:“你好,我是非人类税务科的陈大发,这位是冯慈聆。”

    非人类税务科!?向妖类和外星人收税的机构?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啊!

    让进了两人后,虫婷奉上两杯茶,两人礼貌地点头道谢,然后四人坐在他俩对面,盯着这两张风尘仆仆的脸,等他们开口说话。

    陈大发道:“几位都是妖类,这点我们已经事先都知道了,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是向陆先生征收所得税的。”

    “你等下!”陆苏说,“个人所得税我已经交过了,为什么因为我是妖就要多交一遍,歧视xìng政策吗?”

    “陆先生想多了,这笔税金是用在妖类的福利上的。很多妖没有稳定的收入,为了防止这些妖类因为吃不饱饭而犯罪,所以我们每月都发基本保障金,这笔钱的来源,就是这笔税收收入!”

    以前倒是听老头说过保障金的问题,印象中陆苏一直以为是几个德高望众的妖类大长老发的,搞了半天是人类的机关在管理……这也难怪,见面就要开打的妖怎么可能有组织。

    “国家还有这么的机关?”陆苏惊讶地问。

    “当然有了,每个国家的统治者都必须正视自己领土上的非人类公民。”

    “他说的是真的。”老头道。

    “哎,秃头。”锦断说,“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天天和妖类打交道,不害怕被干掉吗?”

    陈大发搔搔脑袋:“毕竟是工作啊,小姐你说的危险xìng确实是有的,但实际上在人类社会有大宗生意的妖都是愿意融进人类世界,过安定生活的类型,和这样的妖打交道,其实是挺安全的。”

    “人类还真是狡猾啊。”锦断伸手要去拍他的光头,被陆苏拦了下来……不过这两人被这么不礼貌对待居然没发火,可见他们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知道对象都是不能惹的货。比起服务人类的公务员,服务妖类的这些人真是脾气温和。

    “你们要收我多少税呢?”陆苏问。

    陈大发向自己的同事递了一个眼sè,冯慈聆立即从公文包里往外掏文件,明显这两人有分工,邋遢的大叔负责夸夸其谈,严谨的阿姨负责处理数字。

    她将一份文件递过来,那上面是陆苏的收入情况,她说:“月收入一万以下的妖类不收税,一万到五万征百分之零点五,五万到二十万是百分之一,二十万以上为百分之四!”

    “好多啊!”

    “哎哎,真是苛政猛于虎!”虫婷背了一句课文。

    “小妹妹,不能这么说。”陈大发苦笑道,她吐了下舌头。

    计算下来,每月要交的钱也很多啊,不过陆苏还是愿意交……虽然计算下来是很让人肉疼的一笔。办手续的时候,陈大发轻松地说:“你们果然好说话,有些妖刻意避着我们,跑了好几趟找不到人,真是伤脑筋。”

    “你们今天还要去别处化缘吗?”陆苏问。

    “化缘?不要乱说哦!年前我们要把c城符合条件的妖按名单跑一趟,很辛苦的。”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这句话好像该我们说才对。”

    “那个,交都交了,我能问一句吗?假如不交这个税,会把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哦……”陆苏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状。

    “下次不交好了。”锦断低低地说。

    送两人走了之后,老头说:“我早说过这些人会来吧。”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组织存在。”

    “我也是。”锦断说。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人长大了要被收税。”虫婷说。

    “你上了深刻的一课。”

    “这个算是好事情吗?”她问。

    “谁知道呢!”

    若说是好事,但交出一笔钱却毫无任何做好事的实感,也不知道这个机构透明不透明……只能算是存活于这个世界的必要功课吧。

    “嗨!”锦断说,“这么说那两人的包包里不是有很多富翁的名单?”

    “应该是。”

    “抢过来名单,再按上面的名字抢一遍,岂不发财了?”

    拥有漫长的生命,积累了很多智慧,而且在单对单的人际关系中更有体能和气场上的优势,更不用提个别可以用来发财的妖技,妖类中的富翁应该有很多吧。

    “问题是,谁敢去惹妖呢!”陆苏说。

    虫婷说要去买过年用的鞭炮和烟花,锦断说:“你多大了还要玩这些?”

    “三岁啊!我们家每年都要买的。”

    “把你点着了往天上扔不就行了,买那些干嘛!”

    “陪我买吧,很好玩的!”

    “好麻烦啊!”陆苏说,放烟火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这两年城市的楼房越来越密集,基本上不放了,“我们可以玩点别的啊,比如刀塔、怪物虐人!”

    “这不全是游戏嘛!”

    “虫婷啊,你也该长大了,小孩子才放烟花呢。”他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哼,我一个人去买好了!”

    说着一个人跑掉了,锦断对陆苏说:“你陪她去吧。”

    “为什么你不去。”

    “我懒得去嘛,外面雪还没化,真不想出去。”

    “好好,我去!”

    从阳台跳下去,正好截在虫婷面前,陆苏说:“小朋友,我陪你去买吧。”

    “好耶!”她欢天喜地地说。

    这个姑娘对过年这件事好像格外认真,事无巨细地准备着,难道这就是热爱生活的表现吗?穿着白sè曲裾的虫婷踩着雪走在前面,身影似乎要和满世界的积雪融在一起。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四周的冷意透进衣服侵入身体,陆苏觉得一阵阵寒冷,但前面的虫婷却从从容容地走着,陆苏问:“你不冷吗?”

    “一点也不啊!”

    陆苏从一辆车上抓了一把雪,趁她不备塞进她衣领里。

    本以为她会“哇”地叫出来,结果就像反应迟钝似地转过脸:“哈?你居然想害我?”说着去握雪球准备报复。

    “别别,我就是做个试验……你的体质冷热不侵吗?”

    “以前也怕冷的,但是今年好像一点也不怕冷了,你摸摸看。”

    她伸过手,手掌凉凉的,似乎她的体温和周围融为一体,因此感觉不到寒意。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原因?”

    “哪个?”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吞掉的炎白雪吧,他的原型是冰块,搞的不好你吸收了他的属xìng,现在不怕冷也不怕热了。”

    “原来如此!”一脸恍然的表情说着,她突然一甩手,一个雪球打在陆苏脸上,“还你的!哈哈!”

    “你等着,我要十倍还你。”

    跟冷热不侵的人打雪仗真是吃亏,要是不怕冷,雪球的杀伤力就大打折扣了,结果最后还是以陆苏的求饶收场。

    陆苏带她去了c城专卖烟花的地方,看见琳琅满目的烟火,虫婷兴奋得不知所以。

    “这个可以买吗?这个我也想要,还有这个!这个一定要。”她手里抱着一个像蜂巢导弹般的恐怖玩艺。

    “你非要拿这么大的吗,现在烟火管制,太大的不能放。”

    “放了会怎么样?”

    “会被抓起来枪毙!”

    “啊,那不要这个大的了。”她拿起个稍小点的冲天炮,其实还是很大,“拿这个好了。”

    “这个不也很大吗……算了,就拿这个吧,我们去楼顶上放应该没事。”

    “哦,那还是拿刚才那个大的吧。”

    “你得寸进尺啊!”

    “我只拿这一个,求你了。”她怀抱着那个最大号的冲天炮可怜兮兮地说。

    “你一定要这个吗?”

    最大号的这个在虫婷眼里是玩具,在陆苏眼里却是武器,实在是太危险了。好不容易劝她买小一点的,这时老板突然说:“大的两百,小的两百五。”

    “为什么大的便宜啊。”

    “因为它在等有缘人!”老板深沉地答道。

    “陆苏,我们还是省点钱,买大的吧。”

    “好好!”最后还是被她打败了。

    “太好了,省下的钱还可以多买一串鞭炮呢。”她笑眯眯地说。

    “……”

    后来才发现,这个大的生产rì期是十年前!也就是说,自从c城烟火管制以来,这个恐怖的大东西十年没人买走,陆苏真想点着一串鞭炮扔到那个黑心老板的摊位上去。

    ……

    与此同时,某个地下停车场里,刚才去陆苏家里收税的两人倒在地上,身上缠着一圈铁链,公文包里的文件散落一地,一个服装怪异的小正太坐在陈大发的身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手上的一份c城富翁妖类名单。

    “啊啊,这个名叫陆苏的还没有偷过,干脆就在今晚吧。”

    “喂,你是妖吧!”陈大发说,“干这种事情是违法的。”

    “那你能抓我坐牢吗?”说着,小正太把手中的名单握成一团,塞到他嘴里,起身离开,“对了,我的妖技几小时后会自动解除,你们就老老实实呆着吧。”

第436章 妖盗龙奎

    吃完晚饭锦断说想去楼顶放那个大家伙试试看,虫婷说:“不行不行,这是过年才放的。”

    “苏,你复制一个不就行了。”

    几人带着一件复制品上了顶楼,点火的光荣任务交给了虫婷,十年的老货,谁知道会不会爆炸。

    引线一点点燃尽,蜂巢里的烟火“噌”地一声上了天,在黑夜中绽开一朵灿烂的烟花。一开始几人还惊叹地仰望,后来频率太高,看得连眼睛都花了。

    这大家伙果然不负重望,虫婷囔着说还要放,陆苏说:“脖子都仰酸了,下次吧。”

    回到屋里,陆苏发现少少躲在桌子腿下面,锦断说:“小老鼠被外面的声音吓到了吗?”

    “谁知道呢,来来!”他伸出手让少少登陆到手掌上,平时少少都是很乖的,今天却像受了惊吓,缩在那里不出来,只是吱吱地叫。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陆苏的脑袋,会不会是四人不在屋里的时候,有什么人进来的。陆苏用掌中倒转看了下,果然几分钟前有个服装怪异的小正太从阳台潜了进来,他的衣服就像那种吸血伯爵的竖领披风,当然是小号版的。

    这家伙在抽屉里翻找什么,听见他们回来的声音就从阳台消失掉了。

    “有小偷!”陆苏一边说一边拔枪,“而且很可能是同类。”

    “啊呀,小偷来偷吃的吗?”虫婷说。

    “谁要你那些零食,肯定是冲着我的衣服和游戏机来的。”

    “老头,有可能是偷扇子吗?”陆苏问。

    老头摇头:“扇子我藏得很好,想找到是不太可能的。”

    有同类潜入住处,这种事不得不jǐng醒,陆苏说:“我们去追他吧。”

    “哦~”

    留下虫婷看家,三人追着小偷逃跑的方向离开了,就算他行迹再隐密,在掌中倒转的视野里也是躲不开的,而且三个人对付一个,根本不在话下。

    然而他们打死也没想到,三人刚刚离开,那个披风小正太居然绕了回来,无声无息地落在阳台上,正在逗少少玩的虫婷看见窗外的黑影,吓得连忙拔刀:“是小偷!陆苏,锦姐,老爷爷,快来啊。”

    “别叫了,那三个笨蛋追着我跑了。”

    小正太跳下阳台,慢慢踱进屋里,双手被宽大的披风遮挡着。对付小偷虫婷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紧张地把刀从左手交到右手:“你真是小偷吗?”

    “不是啊,其实我来这里找人的。”

    “啊啊,找人的啊……你找什么人?”

    “我听说过一个叫龙奎的人吗?”

    “龙奎?”虫婷话刚说出口,突然身上出现一道铁链把她紧紧缠住,身体像木棍一样倒在地上,手里的刀在地板上滑出很远。

    “你!”这铁链缠得很紧,身体根本动弹不得,正当她要发动流火恸哭的时候,小正太突然拎起地上的小老鼠放到她身上。

    “你要是打算烧掉铁链,这只小老鼠也会被烧死哦!”

    “呜!”她只好熄掉脸上的火焰。

    “其实你就算烧也烧不断的,因为我的束缚术很特别……不过我要用你来当诱饵!”说着,他把桌上的抹布握成一团,结结实实地堵在虫婷的嘴里。

    “委屈一下吧!”小正太坏笑道。

    那边追着小偷的踪迹跑出去的三人,在小区外面绕了一个大圈,发现小偷居然又折回了他们的住处。

    “靠,被耍了!”陆苏说。

    “屋里好像有个人影。”老头说。

    “走!”

    三人从阳台跳进去,只见虫婷被一道奇怪的铁链缠着倒在地上,嘴里塞了一团抹布,少少在她身上爬来爬去,一副恐慌的样子。

    “呜呜!”看见三人进来,虫婷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

    这时锦断注意到虫婷的衣服上放着一张叠起的小纸条,打开来,里面有一行字:“鹰隼!”

    “鹰准?这是什么?”

    “你念错了,是鹰隼!”

    这两个字刚刚说出口,陆苏突然被一圈铁链紧紧地缠住,身体失去了平衡,“咚”地一下向后倒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

    “糟了,是言灵类妖技!”老头说,“别说话,那个人还在这里。”

    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里屋冲出来,就地一滚,是那个穿着黑披风的小正太。

    “臭小偷,去死吧!”

    锦断冲了过去,对方灵活地避开,来者没有武器,看上去也不想能打的样子,锦断连续攻击了几次,他只是一味闪躲。

    狭小的客厅伸展不开,这一点对于体型矮小的正太来说反倒是优势,屋里就好像上演了猫捉老鼠一样,满屋的家具被“稀哩哗啦”地打碎。

    这古怪的束缚术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触发它的似乎是语言,好像把某个词说出来,就会像踩中陷阱一样被束缚住。

    “丫头,别说话!”老头喊道。

    “知道了。”

    这时小正太像故意似的,把一个花瓶朝陆苏扔过来,锦断一着急喊道:“苏,小……”

    这个“苏”刚叫出来,她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被那突然出现的铁链紧紧束缚住,身体从身子上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陆苏旁边。

    瞬间搞定三个,这家伙也是个厉害角sè啊!

    “笨蛋!”小正太摊开两个小拳头,左手手掌写的是“鹰隼”,右手手掌写的是“苏”,这不是刚才分别触发“机关”的两个词吗?

    这种妖技似乎是这样作用的,施术人事先在手掌中写好一个词,只要被施术者上当或者无意说出这个词,就会被铁链缠住。

    小正太把手掌上的字擦掉,双手缩回了披风下面,脸上虽然不动声sè,但显然是在下面动手脚……似乎穿这种可笑的衣服也是为了他的妖技服务,能让敌人察觉不到他在手上写字的过程。

    “老头,不要说平时经常说的话。”

    “知道了!”老头吐了一口烟,喝道:“变!”

    然后他也阵亡了。

    “我们三人的牺牲到底算什么啊。”陆苏无奈地说,这下四人全部被束缚。

    “所以我最讨厌言灵类!”老头愤愤地说。

    缠在身上的铁链通体铁青,看似实体,但怎么用力都挣不断,不过用掌中倒转应该能搞定吧……“倒转!”

    铁链消失了,然后又出现了,再一次束缚住他。

    “别费事了。”

    小正太打开双手,左手写着“变”,右手写着“倒转”……这家伙在披风下面写字的速度真快。

    “我事先调查过你们,你们平时习惯说的话我都了解得很清楚。”

    “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术真是卑鄙。”锦断说。

    “别这么说嘛,单打独斗我不是你们任何人的对手,陆苏不也经常用诡计陷害人?”小正太笑了下,“头脑也是最重要的武器!”

    “要杀要剐,你冲他们三个来吧。”

    “老头,亏你能一脸正气地说出这种话!”陆苏说。

    “我真鄙视你!”要是能动手脚,估计锦断马上就会竖个中指。

    这一次真是彻底败了,四个人全军覆没,而且还是被头脑派的敌人搞定,实在是羞耻至极。

    小正太踱到陆苏面前,从他怀里掏出钱包,抽出里面的银行卡,拍打着陆苏的脸:“要是不想死的话,你就把银行卡的密码告诉我!”

    搞了半天是为了钱啊。

    “好好,我说,密码是……”

    “苏,别对他说。”

    “那我还是不说了。”

    “你怎么这么听她的话!”小正太惊讶地说。

    “小混蛋,我是绝不会向暴力屈服的。”锦断说,“你要是把姐姐放开还好说,请你吃一顿饭也没问题,但是这个样子逼我们说,是万万不行的。”

    “臭女人,真是嘴硬!”

    小正太拾起地上的刀,走向锦断,刀尖对准她的脸:“我会杀了你的。”

    “握刀的手都在发抖,你从来没杀过人吧!”锦断毫不畏惧地说。

    “闭嘴,我真的会杀了你……把密码告诉我。”

    “那就请给我来一刀吧。”

    “好,我现在就把你杀掉给你看看。”

    锦断自信地冷笑了一下,陆苏知道她的挑衅成功了。

    “回家喝nǎi去吧!”突然锦断从身后伸出长长的辅臂,推着小正太的脸狠狠地按到墙上,然后陆苏发动掌中倒转,被困的局面刹那间逆转了……

    五分钟后,解开束缚的四人围着小正太,他被陆苏用一根绳子紧紧地绑住,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一脸沮丧。

    “这么小的孩子也出来偷东西?”虫婷说,“会不会是被人指使的呢。”

    “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也许几百岁都有。”老头说。

    “看我好好收拾他一顿,给他上一堂深刻的人生课。”锦断捏着拳头。

    “先问清楚再打不迟。”

    “这小子是yīn属xìng!”老头嗅了嗅鼻子,对虫婷说,“丫头,是你的菜。”

    “他也没有做什么坏事,不要杀他好了。”

    “那就把他折断手脚扔到垃圾堆去。”锦断说。

    “大姐姐,求你不要打我。”小正太仰起一张可怜巴巴的脸说,大眼睛里汪着泪水。

    “你老实点我就不打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我叫龙奎!”

    “刚才那个铁链缠人的妖技是什么?”老头问。

    “那个是‘禁句束缚’!”

    “果然是言灵类。”老头皱着眉,“我最恨言灵类,弄死算了。”

第437章 禁句束缚

    陆苏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奇特另类的妖技,斗智斗勇在龙奎的身上真是最好的体现了,不得不惊叹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禁句束缚”的作用方式是事先在手上写一个词或者一句话,然后发动妖技,只要对手在这之后的一小时内说出他手心中的词或者话,就会被妖力构成的铁链紧紧束缚住,这种束缚是任何外力无法解除的。

    对付那些战斗中爱装13说一句“这样的攻击对我无效”或者“受死吧混蛋”的人,“禁句束缚”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有这样的另类妖技在场,一切妖战都是有音效没台词的默片。

    几人听得目瞪口呆,老头对言灵类的成见很深,说了一句:“真是卑鄙的手段啊!”

    “死老头,不许污辱我的妖技。”

    “小鬼,你说什么?”老头拿烟斗敲他的脑袋。

    “呜呜,我错了,老爷爷。”

    和妖技一样狡猾的小正太啊,陆苏暗想。

    “我们要怎么处置他呢?”锦断说,“扒掉衣服拖到外面,把他塑成雪人活活冻死,还是在屁股里面塞满辣椒面,挂到路灯上示众呢。”

    “好恶心啊,锦姐!偷东西而已,放掉他吧。”

    “这种不道德的小偷怎么能放掉呢,那岂不是纵虎归山,我们还是玩死他吧。”

    “你其实就是想玩死他吧。”陆苏说。

    “哎,这么可爱的小正太,不玩死真是可惜了。”

    “我以后不要跟你生孩子了!”

    “锦姐好恐怖啊!”

    陆苏说虐待俘虏是不道德的,同类也是同类的尊严,最后几人拿不定主意,干脆就把龙奎绑在那里。

    另外从他身上搜出了很多道具,写字的记号笔,背面是黑sè正面是白sè的皮手套,还有一把小刀和一套开锁的工具。

    目测这个小正太的战力是四阶,不过有这样滑头的手段和难搞的妖技,胆大妄为地抢同类里的富翁也不是问题,可惜这一次他栽了。

    龙奎成了锦断的新玩具,她拿在记号笔在他脸上写字:“我是个无耻的贼!”一边哈哈大笑,龙奎面sèyīn郁地承受着,一言不发。

    老头说以前民风淳朴的时候,小偷被逮住是要被处以私刑,经常被吊起来打个半死……末了他感慨一声:“那次我差点被打死。”

    “老头,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虫婷终于看不过去了,走过去夺过记号笔:“锦姐,你太过分了……而且这个‘贼’字还写错了。”

    说着在“贼”上面打个叉,写上正确的字。

    “我有个好主意,咱们用针刺他的脸吧,把这一句话永远地纹在他脸上。”锦断说。

    “锦断,抓个小偷,你的恶劣本质怎么全暴露了。”陆苏说。

    “惩jiān除恶,是我辈的责任。”

    “他是个孩子啊!”陆苏走上前,替龙奎松了绑。

    “谢谢!”龙奎低头道谢,态度诚恳至极,一脸的委屈好像随时会哭出来似的……这个小正太还是蛮可爱的,给人一种酷酷的感觉。

    “你住在c城吗?”陆苏帮他擦掉脸上的字。

    “我没有家。”

    “好可怜啊!”

    “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太饿了所以才偷钱。”

    “哎哎,真是可怜啊!”

    “注意,陆苏要被软化了!”锦断说。

    “我怎么可能被软化……”陆苏反驳完,转身对龙奎说,“小朋友,你住我们这里好了。”

    “不行,不能留这个贼!”老头抗议道。

    四人举手表决,结果只有老头一个人反对,其它三人因为各种理由同意他留下,于是龙奎就在这里暂住了。

    事后回想这个决定真是太随便了,不过一直以来见到的凶残同类太多,龙奎这样的小正太却完全不会让人有危险的感觉,大概很容易让别人信任他吧。

    比起机关算尽、心如蛇蝎、凶猛残暴来,偷东西实在是小到可以忽略的罪名。

    虫婷给龙奎弄了一些吃的,他坐在桌子上吃着,四人坐在对面,像面试的考官一样盯着他。锦断问陆苏:“你也喜欢小孩啊?”

    “哎,特别是聪明的小孩。”

    “他睡觉要怎么办啊。”虫婷问。

    “给他打个狗窝好了。”

    “要去哪找木头呢?”

    “打什么狗窝,和我一起睡吧。”陆苏说,家里三个床,锦断和虫婷睡隔壁,老头有个单人床,陆苏的床稍大。

    “你们等着看吧,明天一起来,这小鬼会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光的。”老头说,“到时间可别说我老人家没jǐng告。”

    “比起怀疑人,我更倾向于相信人。”陆苏说。

    老头隔着桌子问:“小鬼,你至今吞了多少妖魄。”

    “大概十几只吧,很少很少的。”龙奎抬起沾满饼干渣的脸说。

    老头“哦”了一声,然后进了里屋,没过多会出来,手里拿着测魂表:“我叫你们看看,这小鬼是个撒谎jīng,你拿着这个测一下给我们看!”

    结果测出来的结果真的是十几只,其实也难怪,他的妖技并不是战斗类型,而且综合素质很低。

    老头哑口无言,陆苏笑着说:“你看,老成世故败给了天真烂漫吧。”

    “多嘴!我去把我的烟丝锁好。”

    “谁要偷你的臭烟丝啊。”龙奎喊道。

    “苏,你打算一直留着他吗?”锦断问。

    “过完年再让他走吧。”陆苏说,“你看他过年没地方去,不是挺可怜的。”

    “好吧!”

    “这样就更有一家人的感觉了。”虫婷笑着说。

    “一家人?爷爷,爸爸,两个妈妈,还有一个不知道谁生的孩子,加上一个经常来串门的sè舅舅?”陆苏说。

    “哈,我揍死你!”锦断说。

    “真是不要脸啊!”虫婷扮了一下鬼脸,扭过头不理他。

    “夫人,二nǎinǎi生气了。”

    “你准备跪搓板跪到明年吗?还是剥一万斤瓜子?”

    “不敢了不敢了。”陆苏赶紧低头认罪。

    虫婷对龙奎说,“小弟弟!从明天开始,你要帮我买菜洗菜打扫家,没问题吗?”

    “我不叫小弟弟,我叫龙奎!”

    “龙弟弟。”

    几人在一起看了会电视,龙奎始终是一副有所戒备的样子,于是锦断奠出了打开人际阻碍的神器……游戏机!

    玩了一会,各自去睡觉。龙奎睡觉还是很乖的,虽然陆苏和他同睡一张床,半夜也没有被踢脚伸拳地弄醒,和锦断睡一起就经常会被这样吵醒。

    次rì清早醒来,家里完全没有被洗劫一空,龙奎已经起床了。陆苏走到客厅,看老头在那里表情认真地练一套慢拳,说是拳又不太像,比如有个动作是双手逆时针揉自己的胸,武氏自摸心法吗?

    “老头,你的烟丝被偷了吗?”

    老头沉默不言,脸sè依旧yīn沉。

    “小朋友呢?”

    “哝!”他朝外面一努嘴,陆苏从阳台往下看,原来昨天半夜又下了雪,这次的雪堆积得很厚,c城被妆点得倾尽优秀小学生作文选中的辞藻也难以形容。

    下面的雪地上有三个身影在跑来跑去,龙奎、虫婷、锦断在那里大吵大闹得打雪仗,三人的衣着在雪地上各有特sè。

    仗着身手灵活,一身风衣的锦断在雪地中闪转腾挪,不过躲得虽然灵活,投掷功夫就不咋滴了;虫婷冷热不侵,所以被打得更惨,兴致看上去也最高;龙奎的目标小,跑来跑去地躲闪投掷,一边哈哈大笑,小孩子天xìng毕现,完全看不出做客的矜持。

    这么快已经混熟了啊。

    陆苏问老头:“你咋不去呢。”

    “小孩子玩的把戏,我才不去呢。”

    “你老人家在练什么拳啊?”

    “这个啊,是圣骨丫头教我的内家拳,你看我练得有模有样吧……自打练了这套拳,我觉得浑身都舒畅了,筋骨更活络了。”老头一边说一边双手合什,有规律地在胸前划圆弧,表情认真严肃。

    “胸大肌有没有变大呢?”

    “什么意思?”

    “你练的这个……是丰胸cāo吧!”

    “丰胸?cāo!”

    ……

    某个yīn暗的地牢里,铁链吊着一个浑身**,沾满血迹的人,他的面前站着柳梦原和万融冰。折磨这个人的办法是很特别的,用刀刺进他的内脏里去搅动,当他的生命力耗尽时,再让万融冰身上寄生的小老头用“坐妖心”把他救活。

    于是,这个倒霉的人被死去活来地折磨了一晚上,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来,终于在天光透过窗台的积雪撒落进来时,再也无法承受身心的双重痛苦,昏死了过去。

    “前辈,这个晁家的人知道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我们花了那么多功夫活捉回来,看来是白费力气了。”

    “不,没有白费力气,他知道的虽然不多,却正好能把我的情报碎片联结起来……”柳梦原走过去,用手按住这个人的脑袋,一使劲像核桃一样捏碎了,身上溅满鲜血的他转过脸,“第四把摇影七星莲,我已经知道它的下落了。”

    “在哪?”

    “在长白山!”

    “我们马上动身吗?”

    “去那里之前,我需要找一个人,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女人!”

第438章 翔天之翼

    龙奎的妖技这几天成了陆苏最喜欢研究的东西,他问他:“禁句束缚的作用方式是骗别人说出你手心的字,那比如‘啊’、‘哦’这样的字岂不是一猜一个准吗?谁打架没几句感叹词。”

    “无意义的音节是不起作用的,而且猜中的字越多,作用效果越强烈,十四个字的话能把人束缚得骨头都要断掉呢。”龙奎煞有介事地说,“不过我一次也没对别人用成功过。”

    “难度太高了?”

    “对啊。”

    “你平时都是怎么骗别人说出你手心的字的。”

    他握着拳头朝前伸,另只手托着手腕:“比如‘我叫你名字你敢答应吗?’”

    “对方说‘有什么不敢’或者‘敢啊’就中招了,对吧。”

    “哈哈,没错!”

    “或者呢,‘你是个一个大白痴!’”

    “对方说‘你才是’之类的话,就中招了,对吧。”

    “哈哈,没错!”

    “或者呢,‘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对方说自己的名字,就中招了,对吧。”

    “哈哈,没错!”

    跟言灵类的妖战斗,真体现了言多必失的另一层意义,那些打架的时候爱附带人生感言和思想洗礼的人要jǐng醒了。

    两人乐此不疲地一问一答时,虫婷经过旁边说:“陆苏,你要当记者吗?”

    “我本来就是学新闻的。”

    “龙弟弟帮我洗菜吧。”

    “等下,我还有几个问题!等下我帮你洗。”陆苏笑着说。

    等虫婷进了厨房,陆苏说:“我有个十四字禁句成功的办法。”

    “什么?”

    “比如让对方背一句格言什么的。”

    龙奎歪着脑袋想了想:“这很难实行啊,打架的时候突然对敌人说:‘你知道孙中三临死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准备两个答案在手心,一个是正确答案,另一个是‘不知道’!”

    龙奎抱着手摇头:“根本是异想天开,太可疑了反而没人会上当!”

    “古诗呢,非常熟悉的古诗,你念出来的时候,对方会情不自禁地接上。”

    “真的吗?”

    “我试给你看……虫婷!”

    “干嘛?”虫婷从厨房露出头。

    “床前明月光……”

    “对影成三人!有什么事?”

    “好了,没事了。”

    “神经病!”

    陆苏转过来对龙奎说:“你看,有用吧。”

    “她背错了耶。”

    “反正证明是有效果的,我们做个试验吧。”

    “好!”

    十四个字如果真有勒断骨头的效果,未必太歹毒了,试验只用七字禁句来试。龙奎事先在手心里写好答案,发动妖技,陆苏猝不及防地对虫婷喊出一句诗:“虫婷,人生得意须尽欢……”

    “从此君王不早朝!怎么了?”

    “虫婷,垂死病中惊坐起……”

    “夜深还过女墙来!怎么了?”

    “虫婷,借问酒家何处有……”

    她想了想:“只在此山中,言深不知处!”

    “大笨蛋。”龙奎窃窃地笑。

    陆苏很无奈地说:“你古诗是怎么学的,没一句能接对,这句不是‘牧童遥指……’”

    龙奎咳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哈,你不是也不知道嘛!”

    “我怎么不知道,‘牧童遥指杏花村’……啊!”

    “自己踩到陷阱了吧。”龙奎对被铁链缠住倒在地上的陆苏说,七个字的束缚力真是强得可怕,连手掌也无法转过来解除。

    “好难受,快帮我解开。”

    “解!”

    身上的铁链一消失,顿觉轻松很多,陆苏爬起来,虫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像明白什么似的:“啊,你们这俩个坏人!”

    “不许告状。”

    “你帮我洗菜我就不告状。”

    “好好,我知道了!”

    试验失败了,下一个目标转向老头,趁他在那里闲着的时候,陆苏当头棒喝:“老头,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待无花空折枝!”

    “老头,垂死病中惊坐起……”

    “笑问客从何处来!”

    “老头,借问酒家何处有……”

    “我想想,姑苏城外寒山寺!”

    “老头,你真牛b,一句没对的。”

    “尽信书不如无书!”

    “还有脸说这种话,没文化的表现!”

    “我没文化!?你说这句诗是怎么接的。”

    “我……我也不知道!”

    “哼!”

    第二次试验又失败了,龙奎在手心写写画画:“那个穿风衣的大姐姐还没试呢。”

    “她算了吧,会被揍死的。”

    “哦!”龙奎若有所思地说,“你很害怕她?”

    “只是有一点点敬畏她嘛,我怎么可能怕女人呢。”

    龙奎不易察觉地坏笑一下:“陆哥哥,‘两岸猿声啼不住’的下句是什么?”

    “‘轻舟已过万重山’……啊!”

    “哈,成功了!”龙奎打开手心,里面写的正是这七个字。

    “快帮我解开!”

    “再见,我去玩喽。”

    “死小鬼!”

    锦断闲着没事就陪龙奎和虫婷玩,低幼年三人组玩什么都欢天喜地,有一次打雪仗和游戏机玩厌了,锦断很神秘地说:“我有新玩具哦!”

    她抱出来的是威教授发明的滑翔背包,说要带他们上楼顶去飞行,陆苏连忙阻止:“载重上限是一百公斤,两个人飞会掉下来的。”

    “一百公斤?虫,你多重?”

    “四十一啊!”

    “龙呢?”

    “三十。”

    “我三十七,没问题了吧。”

    这三个人原来任意两个的体重加起来都不超过一百公斤啊!虫婷一点不比锦断胖,那多出来的四公斤是胸脯?

    “走啦!”锦断打了个响指说。

    四人到了楼顶,锦断背上背包张开双翼,抱着龙奎就从楼的边缘冲了出去。这东西的设计很科学,不仅可以滑翔,还能在助推器的作用下直线飞行或者慢慢上升,两人惊叫连连地掠过居民区的上空,很多人驻足仰望,一脸惊讶的神情。

    飞了片刻,锦断载着龙奎返航,翅膀“哗啦”一声收拢,真是潇洒得让人流口水。

    “好玩吧,小朋友!”

    “好玩。”

    “你稍微低调一点啊,整个小区都看见了。”

    “怕什么,反正有人类善后!”

    当街劈开汽车也是,街头打架也是,这家伙从来不在乎暴露的问题,反正有那些苦命的除妖师善后,分在c城的除妖师还真是倒霉啊。

    “下一个是虫,来吧!”

    两人惊呼着飞出去,绕了半天又飞回来,虫婷羡慕不已地说:“啊啊,我也想要一对大翅膀。”

    “你也就是当热气球燃料的命了。”陆苏说。

    “来来,下一个是谁?”

    “我!”陆苏抢着说,“求你了,我也想飞一次试试嘛!我体重也没超的,放心好了。”

    “我就大发慈悲地带你飞一次吧。”

    飞起来的感觉真是奇妙,锦断的双翼很安静,好像在空气中滑行一般,助推器只是时不时提供一点推力,双翼的尖梢掠出两道长长的气带,像白sè的丝带在空中扭动变形。下面的房屋和车辆变得像玩具一样渺小,到处是抬头遥望的路人,他们脸上写着的羡慕和惊讶让人不禁想喊一声:“五十块钱飞一次哟!”

    “苏,感觉怎么样?”

    “很zì yóu!从没用这种视野看过世界……虽然有点冷。”

    “哈!”

    绕了一圈飞回楼顶,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他面sèyīn沉地说:“丫头,怎么能干这种张扬的事情!半个城的人都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呗!”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这次就算了……那个,能带我老人家也飞一下吗?”

    这一次确实玩脱了,果然第二天的报纸上出现了关于c城不明飞行物的报道,官方解释说那是某公司为了圣诞节的活动进行的滑翔翼试飞,请广大市民不用恐慌。

    ……

    除妖师总部一个秘密的房间,虽然是秘密房间,布置得却很舒适,有电冰箱,有电视和电脑,有书架和酒架,有舒适的大床还有能看见外面的窗户。当然,窗户实际上是个大屏幕,可以把外面的景物百分百地实时再现在上面,给人一种窗户的感觉,所以这个封闭的房间并没有那种yīn暗压抑的感觉。

    这个和局长办公室相连的秘密房间被布置得这么jīng细,倒不是用来和秘书偷情的。此时里面确实有两个人,一个是张义,另一个是个五岁大的小男孩,穿着小孩穿的那种背带裤,明明有一张还算帅的小脸蛋,神情却十分傲慢。

    “张义,我为什么每天都要读这些无聊的书,看这些无聊的电影啊,你根本就是在让我坐牢。”

    “我必须把这些东西全部装进脑子里。”

    “凭什么,你是我爸爸吗?”

    “我既不是你的爸爸,也不是你的主人!我是你曾经的朋友,你是程平,所以你要把程平看过的东西全部装进脑袋里。”

    小程平抬眼看着张义:“你想把我变成墙上那个人?”

    墙上挂着程平和张义去旅游时的合拍,虽然被命名为程平的这个妖和原本的程平有着酷似的外表,但xìng格却相差很多,毕竟他们是以不同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本来就是程平啊。”张义说。

    “老子不乐意!我就是我,谁也别想把我变成别人!”小程平突然冷笑一声,“傻瓜,你还不知道我的妖技吧!”

    话音刚落,小程平“嗖”地一声凭空消失掉了,桌上的几页纸无端地飞了起来,撒落得到处都是。

    “空间型妖技?”看着瞬移消失的小程平,张义登时呆住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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