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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露の世は露の世ながらさりながら（8）

    （感谢“绝园的暴风雨e”的万赏，二合一更新，今天至少还有一更，求月票支援！）

    此时雨已经停了，德思勤前门的广场上人来人往，水磨石地面上浮着浅浅的积水，整片整片的倒映着傍晚的霓虹，整个城市虚幻的像是海市蜃楼。

    大雨扫去了城市中积淀的暑气，空气分外清新。

    成默和沈道一站在麦当劳甜品站的前面，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光甜筒，沈道一便拿起纸巾面对着成默轻轻的擦去他嘴角的残渍。这亲密又体贴的动作，再次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无论是谁，大概都会对这对看上去差距不小的姐弟恋背后的故事感兴趣。

    虽说今天沈幼乙穿的很年轻，可身材和穿着还是相当御姐，尤其是对比身旁长相有些稚嫩的成默，这一对看上去完全不搭的组合，还是非常打眼的。只要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大都会不由自主的窥视，当发现站在沈道一身边的不过是个穿着简单白t恤浅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的普通男生时，就会深深的惋惜“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成默其实没有那么差劲，好歹在白秀秀的一番改造下，已经从一个宅男，进化成一个标准现充富二代了，只是和沈老师这样的人间绝色对比起来，落差还是有点大，就好比普通青年与当红明星的差距。不管眼下的流量小生或者流量花旦，演技怎么样，素质怎么样，经过专业的包装之后颜值还是相当能打。普通人和明星的外表差距，站在一起确实明显，这个毋庸置疑。

    当事人对这样的差距并不在意，而且只要看久了，就会注意到两个人其实很和谐，因为成默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这种漠然中带着一丝恬淡的气质，让他表现出与世无争遗世独立的静谧气场，不管沈道一多么的光芒四射，都掩盖不了他的独特，更奇妙的是他的存在不仅没有违和的拉低沈道一的层次，反而巧妙的将沈道一衬托的更加完美无瑕。

    这也是一种境界，不过大多数人看不出来罢了。

    沈道一帮成默擦完嘴，又毫不避讳的用给成默用过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随后牵着成默朝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接下来去哪里？”成默问。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要一起逛商场；你要陪我买衣服；要去室内滑冰场滑冰；要去看一场电影；要去游戏厅抓娃娃；要去清吧坐一会；还要一起去吃宵夜......”顿了一下沈道一贴近成默的耳朵，轻轻的对着他的耳屏里吹了口气，小声说道：“最后.....当然是一起去开房.....”

    成默被沈道一撩拨的血脉偾张，但瞬间就冷却了下来，因为他终于明白了沈道一不过是想要把恋爱的过程都感受一遍罢了，大概就像是很多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就会给自己列一个遗愿清单。

    沈道一在用这种方式给自己的人生画上句点。

    成默也给自己列过，刚开始只有好几项，但后来这只有一页纸的清单却越来越长，从最早的去公园开碰碰车到后来的去德国萨克森安哈特州瑙姆堡的尼采故居看看，他的愿望越来越多，身体却越来越差，时间也越来越少。

    这其中也有找个女生浅尝辄止的谈一段恋爱的规划，不过在遇到黄依依之后，他就将这个遗愿给划掉了，不是已经完成，而是因为他对自己丧失了信心，也对他人丧失了信心。

    成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心情，他划掉那项自认为不切实际的愿望之后，在笔记本的扉页写道：“聪明的人只要能掌握自己，就什么都不会失去。”

    成默当然是聪明人，于是他就巧妙的将心情转化了一下，关于这件事，不是他没有得到，而是黄依依的失去。

    现在回忆起来，成默觉得人类的自我安慰能力真是强大，只要不断的给予自己心理暗示，就会觉得是对方失去了你，而不是对方根本不在乎你。

    此时此刻回忆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成默却从心底泛起了一股悲伤。

    人生真是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以为自己是不可能有机会感受到恋爱是什么滋味的，戏剧性的是，如今他却在这里让另一个人感受什么是爱情。

    成默不清楚这是一出喜剧还是一出悲剧，他只感觉到人生是多么的无常。

    他决定让自己更投入一些。

    成默对自己说这不是出于怜悯，而是一种关怀，怜悯很多时候不是爱，但关怀始终都是。于是他暂时的忘记了那些悲伤，用一副肯定的语气说道：“除了行程多了一点，算是比较标准的约会流程。”

    沈道一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对着成默轻笑道：“别一副老中医的样子，明明就是个新手。”

    “我不信中医，说我是老中医这个比喻十分不恰当，你可以称呼我为老专家.....”成默说。

    沈道一有些惊愕的道：“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重点不在老，也不在中医，而是你是个恋爱新手。”

    成默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看架势又要展开长篇大论，沈道一连忙抬手将食指压在了成默唇上，用这个经典动作摇身一变成为了电影里的女一号，她看着成默无限深情的说道：“我知道我的小默默能言善道辩才无碍，可现在不是我们浪费时间的时候，得抓紧啦！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完沈道一就拉着成默转身向商场里走去，和成默开始了规划中的第一项行程逛街和购物，女人天生就是逛街和购物的能手，下午在阳明山还说自己腿疼脚麻的沈道一，此刻焕发了蓬勃的活力，拉着成默像永动机一般的在各个柜台之间打转，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还能做到只看不买。

    要知道不管是哪家店的店员看到沈道一这样的美女，都以为来了大客户，所有人都对她热情的不得了，指望从沈道一身上捞业绩，成默也做好了准备，沈道一知道他有钱，也不会对他客气。

    然而沈道一牵着他逛了大半座德思勤什么也没有买，最后却扯着成默来到了一家内衣店，让成默帮她挑选内衣，店员们看着沈道一和成默这一对cp十分惊讶，不过很快她们就忽略了成默，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身材傲人的沈道一身上。甚至店长亲自出来为沈道一服务，并诚恳的询问沈道一有没有做内衣模特的想法。

    沈道一微笑着回答“如果我男朋友准我做的话，我就会考虑，如果我男朋友不准，我考虑都不会考虑”，店长没料到这一对还真是cp，趁着沈道一进去试内衣的档口说从来没有见过沈道一这样漂亮气质这样好身材更是如此完美的女性，简直脚踢张梓琳完爆林志玲，这样美女不做模特可惜了！

    成默知道无论是沈道一还是沈幼乙对当模特都没有兴趣，立刻面无表情的拒绝，这让店长相当的失望，又劝说了两句，成默始终无动于衷不理不睬，店长也只能作罢。

    试内衣的时候沈道一还喊成默进更衣室来看，成默假装没听见。沈道一则十分强悍的在更衣室里照了几张内衣自拍，发了图片给成默，让他选。

    成默实在没想到沈道一还有这种操作，为了不耽误时间，无奈之下只能抵抗着无比的诱惑，在微信中浏览着沈道一的自拍，按照自己的口味帮沈道一选了三套内衣。

    一套泳装款的蕾丝黑色小恶魔；一套白色束身上衣加吊带袜的典雅款；一套干净利落完全没有多余修饰的浅紫色纯棉普通款。

    选完款式，成默一张一张的删除照片，说实话他虽然不是陈老师，没有收集照片的癖好，但看着这些随便一张就堪称艺术的照片，还是有些不忍删去，天人交战了许久，在闭着眼睛完成了删除工作。

    沈道一将小票递给成默去买单的时候，还当着一群店员对成默抛了个媚眼说“就是买了穿给你看的”，这动作和表情可比内衣店的广告女郎挑逗多了，让两三个在店外等待的男士看的目瞪口呆。

    等成默接过小票，所有人都转头用怜惜的目光看着成默，大概是觉得难怪成默瘦成了竹竿，碰到这样身材劲爆又精致漂亮的女朋友，不被榨成咸鱼干晾在阳台上就值得庆幸了.....

    被一众人用审慎的目光打量成默很是麻木，他早就感受到了沈道一对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强行给围观群众撒上一波狗粮，让他们后悔今天出门，沈道一才会开心。

    逛了街购了物接着是去溜冰场，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灾难，包括成默也是。

    即便沈道一运动细胞还算不错，可她从来没有滑过冰，更架不住重心实在太靠前，于是三番两次的将成默扑倒在地，成默同学每次被扑倒在透着凉意的冰上都会痛并快乐着，痛的是身体，快乐的是灵魂。

    沈道一的出现让滑冰场的周围很快就聚集起了一些无聊男士，全程盯着沈道一动作，看着她冰海生波大浪淘沙，将纤细、柔弱、易推倒的正太成默按在雪白的冰上摩擦，从他们目不转睛的目光上就能知道，他们多么渴望此刻被沈道一压在身下的是自己。

    这让正在冰场上表演花式溜冰的帅哥相当不满，仔细观察了下成默，好像是要啥没啥的样子，便鼓起勇气滑到了沈道一身边说要教她滑冰。

    沈道一看着貌似彬彬有礼的帅哥笑嘻嘻的说道：“滚一边去，没看到老娘有男朋友啊？怎么这么没素质，打扰两个热恋中的奸夫银妇谈恋爱！”

    帅哥被外表娴静实则凶悍的沈道一吓了一跳，呆立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成默被沈道一称作奸夫也哭笑不得，扯着沈道一主动离开，将自称冰场一枝花，星城羽生结弦的帅哥留在了原地。

    沈道一被成默牵着顿时从凶恶的母老虎化身为温顺的小白猫，依偎着成默乖乖的跟着向前走，一副“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的娇羞模样，让人真是怀疑刚才那个凶神恶煞叫别人“滚”的女人和她完全没有关系。

    两个人就此离开了溜冰场，还让一种围观群众十分遗憾，一是遗憾星城羽生结弦没有和成默打起来；二是遗憾沈道一摔的比跳舞还好看，没看够就离开了。

    接着两个人又去游戏厅抓了娃娃，玩了游戏机，成默还被沈道一强行按着打了盘飞机，见成默打飞机居然这么厉害，沈道一坐在旁边就捣乱，抱着拍来的麋鹿布偶在成默身边演布偶戏......

    然后他们去私人电影院看了场狗血爱情电影，看完之后沈道一很遗憾没有能为爱流一次泪水，爆米花却吃到了撑，两人走出电影院聊起了刚才看的这部经典老电影《恋恋笔记本》。

    成默坚持认为最后和女主在一起的是隆，而沈道一则把成默骂了一顿，并努力的说服成默最后和女主在一起的是诺亚，见成默不以为然，还悍然发动武力威胁成默，说女主最后和诺亚在一起了。

    然而开始还决心痛改前非回头是岸的成默，却在这时坚守了文人的底限，坚定不移的认为女主是和隆在一起了，两个人为此从电影院争论的不可开交，最后辩不过成默的沈道一，只能借口脚疼惩罚成默背他去华龙池。

    在午夜时分，成默背着沈道一从华远出发穿过了灯火通明的药王街，穿过了古色古香的火宫殿，又穿过了满是流浪歌手的步行街，去到了华龙池清吧看了乐队的现场演出，喝了一打啤酒。

    从清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化龙池的夜生活正值**的尾声，成默牵着沈道一的手行走在狭窄的石板路上，沈道一的脸庞靠在他的肩头，天空被古典的屋檐遮蔽的只剩下一线，两侧的阳伞下坐满了正在畅饮的人，节奏舒缓的音乐充斥着整条小巷，音调昂扬的星城话夹杂其间喧闹着寂寞。

    七彩的灯光将沈道一有些泛红的脸庞照的格外迷人，成默轻声问：“还要去吃宵夜吗？”

    沈道一不顾形象的摸了一下肚子，又掩着嘴打了淡淡的酒嗝，“刚才已经喝饱了，完全吃不下。”

    “那......我们去哪里？”成默也不忍心这个夜晚就这样仓促的结束。

    沈道一忽然停住脚步，稍稍抬起头，仰望着灰霾苍穹下的一轮网状的蓝紫色光，它在这个被乌云笼罩的夜里格外的明亮，像是凝固在幽暗的虚无之中的天空瞳孔。

    沈道一指着伫立在不远处的摩天轮，转头看向了成默满心期待的说：“我想去那里！”

    成默毫不犹豫的点头，“南姐想去哪里，我就带南姐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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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露の世は露の世ながらさりながら（终）

    (感谢“季颥”和“蓝色的森林free”的万赏，本来说二合一更新的，写出了个三合一更新)

    两个人走到贺龙体育馆一旁的摩天轮下方时，整个基座大楼一片漆黑，摩天轮修建在这栋五层建筑的楼顶，除了龙骨钢架上的彩灯还亮着的，摩天轮脚下的商铺全部关了门。

    成默仰头看着巨大的天空之眼说：“大概全世界也就只有星城的摩天轮是修在建筑之上的。”

    成默的猜测倒是没错，只是沈道一并并不在在乎摩天轮修在那里，很明显她也不在乎摩天轮已经关闭了，跃跃欲试的对成默说道：“我们上去看看？”

    成默知道沈道一拥有开锁技能，肯定是想上去强行进入控制室，打开摩天轮的开关，成默并不打算阻止沈道一疯狂的想法，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件小事，满足沈道一的心愿更重要。

    两个人沿着基座大楼转了半圈终于找到了摩天轮入口，下面还有售票处，不过窗口关闭着，里面一丝光都没有。成默拿出手机打开电筒和沈道一进入走廊，就看见了走廊的中间立着一扇格栅铁门，铁门上挂着一把黑漆漆的挂锁，在铁门的一侧是一扇棕色的防盗门，上面贴着“管理室”的牌子，而在铁门的另一侧则是电梯。

    沈道一低声说道：“你帮我举着电筒。”

    成默点头，沈道一便松开和成默十指纠缠的手，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丝声音的向着格栅铁门走了过去，成默也轻点着脚步，跟在沈道一身后走到了铁门边。

    沈道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针线盒，又从针线盒里拿出两根铁丝，半蹲在铁门口捣鼓了起来，成默举着电筒，看着沈道一略显青涩的动作，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卡包，他的工具可比沈道一的强大多了，都是影网上买来的专业玩意。

    想到两个人都有随身携带作案工具的习惯，成默觉得这一点他和沈道一到是挺般配的。

    摩天轮的安保并不严密，大概是这里实在没什么可偷的，因此锁着铁门的老式弹子挂锁被沈道一孜孜不倦的折腾了许久终于打开了。

    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了“咔嗒”一声轻响，成默松了口气。

    沈道一当然不知道眼前的成默是正儿八经的开锁大师，将黑色挂锁取了下来得意洋洋的在成默眼前晃了一下，压着气息低声说道：“厉害不厉害？”

    成默点头，给了一个惊讶加赞许的眼神。

    沈道一“嘿嘿”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拉开铁门走了进去。等成默也跟了进去，沈道一便把门重新扣上，手从格栅的缝隙伸了过去，将那把已经被打开的黑色挂锁重新锁好，转头对成默说道：“我们上去。”

    成默按下了电梯的上行键，沈道一走到成默身边，又抓住了成默的手，她的手心潮热，汗涔涔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走廊里十分闷热，还是因为这十分刺激冒险的举动，又或者两者都有。

    成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电梯的蜂鸣声在寂静的午夜十分清晰，沉闷的空气让呼吸和心跳都急促了些许，电梯上方显示版的数字在不断变小，沈道一的灼热源源不断的传到成默的脑海里，这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也略微感到了一丝兴奋。

    “叮~！”的一声响，亮着灯的电梯打开，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低下头别被拍到正面！”沈道一小声说，随后她将头埋在胸前拉着成默走进电梯，按下了五楼。

    成默倒是不害怕被拍到，偷坐个摩天轮对他来说不算事，而且这种事情就算明天被发现了，只要没有损失什么对方也不会报警，不过既然沈道一说了，成默也就配合的低下了头。

    两个人也没有交谈，上到了顶层平台就看到了巨大的摩天轮安静伫立着，龙骨上的彩灯变的刺眼起来，让周遭的霓虹全部黯然失色。

    沈道一拉着成默快步向摩天轮脚下的控制室走去，面对紧锁的防盗门，她再次自信满满的拿出针线盒，然而控制室的防盗门就不是楼下的老式挂锁那么好对付的了，沈道一弯着腰弄了半天都没一点进展。

    成默借着电筒的灯光观察了一下，这是一把两面型的电脑锁，很显然并不是沈道一凭借两根铁丝能搞定的，必须得有专业的开锁工具，成默倒是有办法，可他也掏出一套开锁工具，那也太不合常理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沈道一也觉得花的时间太久了，但她并不打算放弃，转头对成默说道：“别催我，我一定能弄开。”

    “没事，还有大半夜呢！南姐慢慢来，别急。”举着手机的成默安慰道。

    见成默一点都不心急，站在一旁从容不迫的样子，沈道一微笑，说道：“亲一下！”，随后嘟了下红润的嘴唇“啵”的一声跟成默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沈道一并没有等成默的回应，立刻又拿着铁丝埋头去开锁去了

    站在风中的成默有些凌乱，他发现感情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他竟然觉得沈道一给他抛飞吻毫无违和感，自己接受的也很理所当然。他既不觉得沈道一刻意做作，也不觉得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到如此亲密的程度，总之他很享受沈道一在今天带给他的愉悦感受。

    这美好的时光，就像他在阅读一本爱不释手的书，你不会急着想要看到结局，反而希望这本书再长一些，再长一些，最好永远都不要结束....

    然而此刻成默却感觉到了沈道一这本书似乎已经快要翻到了尾页，他手中只剩下薄薄的一点了。成默抬头看了看半空中闪耀的霓虹。他想起了一部他看过的动画片叫做《四月是你的谎言》，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钢琴天才，因为母亲的去世不在想弹钢琴，他的生命里就出现了一个叫做宫园薰的女孩。

    开头是很普通的设定，日动画片里通常都是这样，一个曾经牛逼的天才因为某种变成了泯然众人的废柴，接着就会出现一个让他重新崛起的女生，这一点也不特别，非常的套路。他还是看了下去，之所以能看下去，只是因为成默觉得男主角和他看上去挺像的，平凡到随处可见，身材瘦弱，戴着眼镜和耳机，永远习惯低着头。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对爱情还有期待这种事情的，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看了下去。当绝症少女这样的设定浮出水面的时候，成默原本看个热闹的心情就急转直下。

    明明是狗血到不行的剧情，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感到悲伤，尽管整部动画片时时刻刻都充斥着温暖的镜头，夕阳下的试胆跳水，春光里温柔的樱花，星空下与列车的赛跑，月夜下闪烁的萤火。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只有成默能够体会，正因为这一切如此美好，就愈发衬托的故事残忍。

    成默第一次觉得难以为继，他并不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绝症死、车祸死甚至自杀死的电影小说电视剧成默看过不少，即便是《人间失格》这种灰暗到不行的小说，他也没有觉得难以为继过，但在看《四月是你的谎言》时，却难过的湿润了眼眶。

    那时他十三岁。

    此刻他站在沈道一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再次感受到了难以为继，相比沈道一，那个时候的他好歹还知道自己是谁，尽管时间有限，他也还能完全的掌控自己，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期望......

    沈道一呢？

    她什么也没有。

    不仅连身体不属于自己，连灵魂都只拥有一小部分，她只能在老师需要的时候出来，就像超人一样拼命的保护别人之后，在无人知道的角落舔舐自己的伤口。就像宫园薰一样即便患了绝症，还要努力的救赎别人。

    成默不想沈道一失望，悄悄的挪了下步子，高举着电筒站到了沈道一的身后，见她全神贯注的感受着锁孔里的弹子，成默将载体在了控制室的门边，当dna链条旋转到手部的时候，他就控制载体打开了门锁，并瞬间选择了撤销激活。

    就在这时，沈道一发现眼前的门居然奇迹般的打开了，她轻轻拉开门，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时，才转头看向成默，举了下拳头，一脸灿烂的说道：“南姐厉害不厉害？”

    身边光圈刚刚消散的成默淡定的点了点头，“南姐最厉害了！”

    沈道一兴奋的冲成默眨了下眼睛，“这下可以开启我们的专属旅程了！”

    说完沈道一就进了控制室，成默也跟了进去，摩天轮的操作没有难度可言，实际上大部分设施都是用来控制摩天轮上的led灯的。沈道一找到了开关，按下了启动，当她隔着窗户看到原本静止不动的摩天轮缓慢的旋转起来时，立刻情不自禁的欢呼了一声，接着转身抱着成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便拖着他向摩天轮快速的走了过去。

    到了摩天轮进口的铁栏杆处，又遇到了一个小难题，沈道一穿着高跟鞋和短裙，没办法翻过去。这难不倒成默，他蹲了下来，示意沈道一踩在他的手上，坐上栏杆。

    沈道一将白色的小高跟鞋脱掉，提在手上，随后踩着成默的手，轻盈的坐在了跟人差不多高的栏杆上。

    成默如今身体素质惊人，双手一撑就翻了过去，在另一边准备接还坐在栏杆上的沈道一，等成默做好了让沈道一踩着他手下来的姿势，将大长腿撩过栏杆的沈道一却摇头说道：“我要抱。”

    成默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站了起来，伸出了双手。

    沈道一妩媚的笑了一下，倾着身子搂住了成默的脖子，接着轻轻的挪到了成默的怀里。被成默公主抱着的沈道一将头靠在成默的肩膀处，撒娇道：“我不下来，你抱我上摩天轮。”

    成默轻轻的“嗯”了一声，抱着沈道一向摩天轮走了过去，巨大沉重的钢铁圆环在他们两个面前缓慢旋转，如同命运之轮。等下一个轿厢缓慢到达，沈道一拉开门，成默便侧身抱着她上了轿厢。

    轿厢不大，但是配置很高，不仅有空调，还贴了墙纸，两侧的沙发也是很高档的真皮沙发，有点像是豪华加长轿车的后座。

    “不会嫌南姐烦吧？”搂着成默脖子的沈道一问。

    “当然不会。”成默说。

    “我的小默默最好了。”沈道一用甜腻的声音说。

    成默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他知道任何男人都不会嫌沈道一这样的女人烦的。他将沈道一放在沙发上的时候，沈道一嘻嘻笑道：“有没有抱着媳妇进洞房的感觉？”

    成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接着坐在了沈道一对面的沙发上，沙发之间的距离的并不远，两人的膝盖抵着膝盖。

    沈道一喜笑颜开的说道：“那你开心不开心？人生四大喜事，你一次完成了两个？”

    成默知道怎么说能够让气氛更活跃，比如就“洞房花烛”这个话题延展下去，可他并不想亵渎这份感情，于是他说道：“只要西姐和南姐开心，我就开心。”

    “南姐当然开心。”沈道一一边将高跟鞋套在脚上一边说。

    摩天轮开始慢慢的向上，城市的灯火随之下沉，两个人望向了窗外，静静的欣赏了一会专属于他们两个的夜晚。

    当他们快要浮到摩天轮的最高点时，沈道一转头看向了成默，“刚才是不是觉得特别的紧张刺激？“

    成默点头。

    沈道一笑道：“我也是，你不知道我在走廊和控制室开锁的时候，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深怕被人发现，真要被抓住就惨了，第二天估计网络上就会传美女教师带高考状元撬锁.....”

    “我觉得紧张刺激倒不是因为这些事情，只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是老师，因为是特别在乎的老师在和我约会，所以才有心跳加速紧张刺激的感觉.....撬锁什么的，挺无关紧要，就算被抓了，我也无所谓.....”成默轻声说。

    沈道一的眼睛在黑暗里放出了一缕光芒，她静静的看着成默，瞳孔里凝满了露珠一般的温柔，她稍稍倾着身子，抓起成默的手，将他扯了过来一些，让成默的手恰好能盖在自己的左边高耸的山峰上，她注视着成默的眼眸，氤氲的波光流转，“那么我的哲学家，来感受一下老师是不是在为你紧张，在为你心跳加速.....”

    在这样一个旖旎和暧昧的时刻，成默却轻轻闭上了眼睛，他仿佛听到了“咚咚咚”的强烈心跳，宛若长风从天际吹来的宇宙的脉搏，沈道一温暖的爱意细微的渗透的包围过来。成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隔了须臾才睁开眼睛轻声说道：“我听到了它给我的暗示，但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接近答案，我想我和老师都没有必要急着揭开答案，时间还长，我们可以从容不迫的去面对。”

    沈道一微笑，“可是下午小默默才告诉我没有未来，只有当下啊！所以我现在才勇敢的活在当下！”

    成默知道沈道一会这样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却没办法应对。

    沈道一也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她松开成默的手，从挎包里拿出手机，进入屏幕之后，点开网易云音乐，播放了一首叫做《lovethe power》的歌曲【bgm：《lovethe power（lp version）》teddy pendergrass】，顿时逼仄的摩天轮轿厢里就响起了节奏不疾不徐，旋律婉转动人，演唱绵言细语的rnb音乐。

    沈道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成默伸出了手，“不觉得这样怀旧的歌声正适合跳舞么？”

    成默犹豫了一下，“可我不会跳舞。”

    “‘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所以要舞蹈啊！会不会也要舞蹈啊！”沈道一笑着说。

    成默将手交到了沈道一的手上，然后站了起来，沈道一很自然的就把下巴搁在了成默的肩上，然后拥抱住了他，成默的手在空中凝固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搭在了沈老师纤细又柔软的腰间。

    “不需要会，跟着声音在天空徜徉就好了。”沈道一仿佛睡在了一般的在成默耳边说道。

    复古的节奏在寂静的空气中流淌，这陈旧的靡靡之音却浪漫的一塌糊涂，就连成默也轻而易举的学会了摇晃，他跟着歌声在摇晃，也跟着沈老师在摇晃。他们各自看着两侧的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像是天空的花园，黑的底色是一望无际的草地，明亮的灯盏是艳丽的花朵，那高耸的楼宇像是一颗颗参天的大树，又像是庄严的墓碑。四周没有星光，天际没有月亮，那远处浮动的明亮色彩，像是一线流萤。

    沈道一像是梦呓一般的说道：“世间的痛苦不是都可以和解的，因为经历过痛苦就更能体谅他人，就能够变成更好的人，这是骗人的话。但是很高兴南姐能够遇到你，即便南姐做多么匪夷所思，多么令人不齿，又或者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你都能理解，你都始终不惜一切的站在南姐这边，真没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啦！”

    “尤其是那次，你站在礼堂的中央点出黄仁安的时候，真是帅极了，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我的小默默更好了。”

    “现在回忆起来，那些点点滴滴真是快乐，和你喝酒很快乐，和你玩真心话和大冒险也很快乐，和你聊天很快乐，被你说教很快乐，和你在雨天狂飙也很快乐，虽然和你的回忆不多，但我很珍惜，偶尔也会借用小西的回忆，即便隔了一层，却同样也觉得幸福，尤其是很多事情小西不清楚，她不能完全感受的到，这个时候我就特别开心，因为这份幸福是我一个人的。”

    成默没有说话，他只是抱着沈道一暖和的像是篝火一般的身体在微凉的夜空摇晃，他的内心正在被这篝火灼烧，这让他浑身疼痛，可有些事情他无能为力，只能把老师抱的更紧。

    “下午你让爸爸去祭奠罗佳怡我其实是很高兴的，不过我不喜欢你跟我说那么多大道理，我也没打算听你说的那些假大空的话，不过你实在太厉害了，把我往你爸爸的墓地一拉，巴拉巴拉的跟我扯尼采，跟我扯竖三世佛，跟我扯什么时间，跟我扯你的人生，我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这样被你说服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呢？真讨厌！”

    沈道一轻轻的锤了成默一下。

    成默则轻轻的抚了沈道一的发。

    “你记得不记得，就在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站在教室里看着你画机器猫，你很文艺的在旁边写下了一句话，‘欢愉和伤痛都是经历，最后获得什么，在于自身的思考，但不管怎么样，努力笑和大声哭，都是值得的，就算是逃避也不可耻，消极的选择也很好，就算逃跑的方式很丢脸，但活下去更为重要’，你这个人真是矛盾的很，把南姐骗的团团转，让南姐一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可如今又叫南姐不要逃避......你不仅是个讨厌鬼、小气鬼，还是个大骗子！”

    成默不知道说什么好，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不过南姐不打算逃避了，也只有你能让南姐放下痛苦。”沈道一低声呢喃，接着她将成默搂的更紧，柔声说道：“无论现实多残酷，有这样的时刻就会觉得人生不虚此行......”

    沈道一没有在说话，像是靠在成默肩头睡着了一般，两个人和这个天空，都只剩下了寂寞又深情的音乐在流转。

    “your lovethe power baby

    你的爱是我的无穷力量啊宝贝

    thisthe hour

    该是此时

    the moment，the minute

    此分，此秒

    i turned the world over

    我将世界翻个底朝天

    round and round again

    来来回回不知所措，一遍又一遍

    tryingfind thebeangel heaven sent

    用尽心神，愿找到真爱，她该是天堂来客，一位天使

    then you brightenmy life

    接着，你便点亮了我的生活”

    这首歌一遍又一遍的重放，摩天轮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手机彻底的没电，于是沉溺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

    “可是，可是，越是如此，越是如此，我就越不想消失，成默，我不想消失......”沈道一的眼泪淹没了成默的肩膀，淹没了整座摩天轮，淹没了这个世界。

    成默微微撑开了沈道一，他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吻了她的眼睛，吻了她的脸颊，然后吻了她嘴唇。

    于是沈道一回应以更激烈的吻，像是要把灵魂从他躯壳里吸允出来。

    时光如这音乐漫长又短促，快乐不过只是其中一个渺小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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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那年春，除却花开不是真（终）

    （感谢“书友150528232634866”大佬的飘红，感谢“开始勒”大佬的两个万赏，感谢“的船”和“海鸟和鱼相爱丶”的万赏，**一超劲一万三千字爆更新，理直气壮的求月票）

    所谓“亲吻”，就如同是桥梁，同样的起到连接作用，吻就是两颗心灵的桥梁，以便对方能够抵达更加靠近自己的地方；就好比握手，也是在建立连接，只是握手所建立的联系远不如接吻那么亲密，实际上当友谊到达一定的程度时，女人与女人之间，男人与男人之间互相亲吻也是常有的事情，那是一种纯粹的友谊之吻，绝对不是“哲学”之吻。

    所以单纯的把“亲吻”视作爱情的表现并不正确。

    就像成默亲吻沈道一，并不是那种纯粹的男女之间的爱。其中所掺杂的感情成分极其复杂，关怀、怜惜、喜欢、尊敬、感同身受等等......

    这其中唯独是没有**的。

    成默并不是一个擅长说“爱”的人，他一向都行动来表达，再说他也深知此时此刻说什么话语都有些无力，一切都不如亲吻更能抚慰人心。

    实际上在这之前成默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不过现在发展成这样成默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他对待感情的态度向来是不主动也不抗拒，一切顺其自然，发生了就发生了，没必要刻意逃避，也无需太过谨慎。

    爱情和婚姻并没有必然联系，婚姻的本质是缔结一种契约，建立稳固的社会关系，好能让自己的基因得以延续同时也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这一点成默也看的很明白。

    因此老师的回吻让气氛和情绪逐渐升温，让两个人的关系走向男女之情，成默也完全能够接受，他只是克制，并没有像信徒那样禁欲。

    更何况老师这样的女性，如此热情和激烈的回应，成默这种未经人事的处男实在抵抗不了。

    人类追逐爱情，就是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好。

    成默从来没有想到过深吻会是这样一种感觉，在这之前他只和谢韫浅尝辄止的碰触过一下，那是极其短暂的碰触，让成默体验到了像蹦极般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所带来的刺激与愉悦。

    而当下沈道一全心全意的深吻，对于成默来说则是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被温暖的液体所包裹着，大脑和身体同时放空，只需要去享受这绵绵不息暖和的柔软，让心跟着情思去跃动，去飞翔就足够了。

    不过成默依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让两个人彻底的陷入**，并不是成默矫情，他一点都不反感和沈道一发生点什么，可是沈道一并不是沈道一一个人，她还是沈幼乙，他不能够不顾及到沈老师的感受。

    况且对于成默和沈道一两个情场新手来说，接吻已经足够让人快乐了，他们暂时还没想到能够更快乐的事情上去。

    星城的夏夜像是深蓝色的海，这里积淀着无数黑暗城市的琐碎快乐，有人在烟雾缭绕的网吧里通宵，有人在灯光绚烂的酒吧摇晃，有人在人声鼎沸的夜宵店聊天，有人拿着手机躺在床上看着小说，还有两个人站在摩天轮轿厢中间无休止的拥吻，连呼吸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摩天轮整整又转了一圈。成默觉得嘴都有些亲麻了，他才睁开眼睛稍稍撑开已经快要软成一滩的沈道一，轻声说道：“南姐，我们得走了，时间不早了。”

    搂着成默脖子的沈道一白皙的脸庞上全是诱人的潮红，她睁开迷离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外，判断轿厢都还没有转到顶端，离到底部还有一段时间，便“嗯”了一声，接着羞涩的将头埋在成默脖颈之处，小声说道：“完了，感觉脸都丢完了，以后在你面前还怎么耍帅装大姐大啊？”

    成默点头，“是挺丢脸的，我不过是安慰的亲你一下而已，结果你就像乌龟一样的咬着不放嘴了.....”

    “讨厌！谁是乌龟，你才是乌龟？明明是你主动亲我的，还好意思说？”听成默嘲笑她，沈道一脸烫的自己都能感觉到，她挥拳捶了一下成默的肩膀，将头埋的更深了。

    成默淡淡的说道：“你可是老师啊，你约我跳舞，又哭成那样子勾引我，我这样纯情的学生当然就上当了。”

    “你还纯情？明明就是个喜欢招蜂引蝶的渣男，不说谢韫了，还有个什么庸颜，那个庸颜就是颜亦童吧？....现在把老师都给骗了，你还好意思说你纯情？”沈道一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完还忍不住又去掐成默的胳膊。

    成默感受着手臂上的疼痛，觉得沈道一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便不在刻意的开玩笑，只是紧紧的抱着沈道一低声说道：“好吧！我是渣男，我把老师给骗了，所有责任都在我。”

    成默这样说沈道一立刻就松了手不再掐他，只是气呼呼的说道：“是的，都怪你！”说完她又抬起了头，主动吻了上去，于是两个人又腻在了一起，像是这个夜晚永无休止。

    当摩天轮运行到顶点的时候，沈道一停止了亲吻，她捧着成默的脸颊，无限深情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好想摩天轮就停在这里，好想时间就停在这里.....”

    在这个瞬间，成默在沈道一的瞳孔里看到了樱花雨，不止是柔情，还有哀伤，它纷纷扬扬的落在成默的心河，渐渐的掩盖住了这段时光。

    “老师，记得下午我跟你说过的，时间没有方向，这个世界也许是存在平行世界的事情吗？”成默表情有些严肃的说，有件事他下午就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沈道一，现在他觉得他必须得说。

    沈道一笑着说：“怎么这个时候跟我提这个，难道你是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

    成默深深的吐了口气，“老师，其实我也面对过和你同样的问题.....”

    沈道一还以为成默会说他因为心脏病面临死亡的事情，她怜惜的看着成默，抬起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的小默默会长命百岁的.....”

    成默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也曾经疑惑过究竟那个才是我。”

    “嗯？”沈道一有些惊讶的看着成默，成默的话在她听来实在有些奇怪。

    成默忽然又转移了话题：“虽然我还没有强大到足够停止时间，但让摩天轮停下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沈道一实在不明白成默的话为什么如此的跳跃，不过她的思维还是跟着成默在走，以为成默要变什么魔术或者讲什么笑话，于是微笑着配合道：“那好啊！你让摩天轮停下来呀！”

    “老师，等下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吃惊，也不要害怕。”说完成默松开抱着沈道一的手，坐在了沙发上，将载体激活在了控制室。

    沈道一完全不明白成默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她只看见成默抬了下手腕，闭上了眼睛，须臾之后，“吱吱吱”的轮轴摩擦声响了起来，摩天轮陡然之间慢了下来，立在顶端轿厢稍稍晃荡了一下，摩天轮真的就停了下来，把他们放在了最高点。

    沈道一转头看向窗外，夜色和那些铺天盖地的灯火已经彻底静止了下来，仿佛时间也凝固了这一刻，她不由自主的微微张了张嘴巴，立刻回头看向躺坐在沙发的成默，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怎么做到的？”

    然而成默却没有回答她，沈道一弯腰轻轻推了下了成默，成默依旧没有动静，即便成默说过让她不要害怕，可还是把沈道一给吓坏了，她连忙去探成默的鼻息，发现他的鼻息十分沉稳，才稍稍放了点心。

    “别吓我啊！成默！”沈道一又附身稍微用力推了成默几下，可成默还是纹丝不动，这让沈道一的不安化成了焦急，立刻转身去拿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想要打电话报警。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老师。”

    沈道一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俊美面孔，然而沈道一却像看见鬼一般的被吓的花容失色，脱口而出道：“林之诺......”

    成默点了点头，刚打算解释，就看到沈道一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紧闭着舱门，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就抓着手机飞快的坐到了自己的本体身边，拦在自己的本体前面板着脸孔问道：“你怎么上来的？你要干什么？”

    成默心中有点感动，他站在轿厢门口，看到沈道一还有从挎包里掏东西的动作，大概是什么防身的器具，平静的说道：“老师，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吃惊......我是林之诺，但我也是成默，这就是我为什么疑惑哪个才是我的原因。”

    沈道一的动作凝固了一下，她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成默不停的摇头，见成默一动也不动，她合上眼帘，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只是有双重人格，没有精神分裂，怎么会产生这样匪夷所思的幻觉.....实在是太好笑了！”

    成默看到沈道一闭着眼睛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又睁开眼睛看见他还在，表情就变的不知所措起来。成默认真的说道：“老师，我真是成默，你眼前看到的是我载体，通俗的说林之诺是我的分身。你不是曾经怀疑过我和林之诺有关系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但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现在的话.....你应该知道我和林之诺是什么关系了！”

    顿了一下，成默说：“我就是林之诺，林之诺就是我......”

    沈道一愣了一下，紧蹙着眉头反复打量着他，成默则纹丝不动任沈道一观察。

    过了片刻，沈道一双手掩住了脸，“我的天，这是什么剧情，我知道你们有关系，但是这种关系也.....太离谱了吧？让我静静，让我好好想想....”

    成默点头，就站在轿厢的门边，也不靠近沈道一。

    过了一会成默才再次说道：“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我想告诉老师，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也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宇宙的神奇，也更不是人类目前能够解释的！”

    “不，不，不！我现在已经接受了你是林之诺这个事实，回忆起来确实很多很多疑点，难怪高月美说你是神算子，什么事情都能算的准；难怪你连小西的爱好兴趣都那么清楚；难怪你会去杀了刘东强，还要帮她把欠款合同全部都烧掉，事后的处理你出的主意也恰到好处；难怪你消失林之诺也跟着消失了；难怪你不愿意去小美那里检查身体.......我就是因为这些怀疑你和林之诺有关系的，当时我觉得实在太不正常了，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但现在你们两个是一个人，一切就迎刃而解....”

    稍稍停了下，沈道一继续说道：“我现在没有办法接受的是，我竟然和我最好的朋友喜欢上了同样一个人.....我的天！这是什么糟糕的剧情？”

    成默心道：女人关注的点果然不同，如果老师知道我还追过高校医的嫂子白秀秀，会不会崩溃？这种想法让成默的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苦笑道：“欺骗高校医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没有办法，这是命令。”

    沈道一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林之诺，苦恼的说道：“可你要我怎么面对小美啊？而且.....我也没办法接受这个你啊！！”

    “老师，首先，我应该不会再出现在高校医面前了，你不需要为此烦恼；其次，这就是我开始说过的那个问题，这只是我的载体，并不是我，高校医喜欢的也只是我的载体，并不是我，你完全不需要介意！其实有段时间我也迷茫过，你可能不太了解载体不仅仅是长的帅而已，他还是非常的强大的武器，当我化身为载体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甚至可以掌握世界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迷人.....让人很容易就沉溺进去，甚至很多时候你会忘记自己原本的身份。尤其是我原来的身体还有心脏病，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我一度很讨厌变回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彻底的变成林之诺就好了.....”

    “可我明白这个我并不是真正的我，它只是一个强大的工具，我可以失去他但不能失去自己，是我控制他，而不是他来掌控我的情绪.....如果迷失在那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中，就会被更强悍的**吞噬，我必须得紧守本心。我知道我们两个情况不太一样，但你可以借鉴，我觉得就算西姐知道你的存在，你也不会消失的......真的没必要害怕！”

    “哦！那你老实交代和高月美做过什么没有？”沈道一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问。

    成默有懵，他不是用自己举例子想要沈道一别害怕吗？为什么变成了沈道一审问他和高月美的关系？成默连忙说道：“这个不是重点....”

    沈道一打断成默的话，她冷冷的盯着成默说道：“怎么不是重点？你要是借着分身骗女人那就太可恶了！”

    成默有些无语，“老师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那天晚上和你们睡一张床上，你们都那样了，我完全可以做些什么的.....我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沈道一听到成默说这件事，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又染上了红晕，她“哼”了一声说道：“算你还老实。”

    成默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真没有对高校医做过任何事情，我让你看到林之诺就没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错，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下午跟你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安慰，虽然听起来有些疯狂，但现实就是在物理学家眼中，平行空间完全可能存在，实际上平行空间还不止一种，它大约有九种，比如弦理论中的高维空间形态有10的500次方种之多，由此可能产生同样数量的多重宇宙，而我们所在宇宙所有基本粒子的总和也不过10的90次方......还比如视界平行宇宙......暴胀平行宇宙......”

    成默大概介绍了八种平行宇宙的理论，最后才说到了最关键量子平行宇宙，“第九种就是目前最主流的量子平行宇宙，我们经常提到一个词‘薛定谔的猫’，我想这个沈老师一定听过，虽然这个实验有瑕疵，但它普及了一个概念，叫做‘叠加态’.....”（关于“薛定谔的猫”我想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不知道的可以百度一下）

    成默跟沈道一详细解释了一下量子平行宇宙的科学原理，又解释了为什么时间没有方向，甚至可以说是时间为什么不存在的科学依据。【时间不存在的理论依据：哥本哈根理论、由爱因斯坦的同事john wheeler在1979年提出、由马里兰大学的carroll o alley在1984年用实验证明了的那个震惊世界的（电子延迟选择实验）】

    沈道一虽然认真的听了，还提了一些问题，但作为一个文科学生，显然还是不太相信平行空间这种事情，至于“时间不存在”，成默一解释沈道一倒是能够全盘接受。

    成默也看出来了沈道一对平行空间并不认可，于是说道：“老师，现在我让你感受一下量子理论的神奇力量。”

    “量子理论的神奇力量？”沈道一疑惑的问。

    成默点头，“也就是我刚才瞬间移动到这里的能力。”

    “怎么感受？”沈道一问。

    成默伸手说：“你过来，让我抱着.....”

    “不行，休想占我便宜。”沈道一冷冷的说，她冰冷的话语中满蕴着怒气，之所以如此愤怒，实际上是沈道一没办法接受林之诺名义上还和高月美在一起过这件事。

    “刚才不是抱了那么久？”成默有些莫名其妙的说。

    沈道一哼了一声：“成默是成默，你是你！”

    “我们就是一个人。”

    “我觉得不是，所以你别碰我。”

    “上次在酒店不是都抱过了吗？”

    “上次是逼不得已！今天可不是！”沈道一冷笑道。

    成默想不明白沈道一为什么对他态度这么恶劣，有些语塞，想了一下才说道：“那这样吧！你让我抓着你的肩膀。”

    沈道一恶狠狠的盯着成默说道：“我警告你别打什么鬼主意！”

    “我真是成默。”成默抚了下额头有些无奈，他觉得沈道一根本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果然沈道一说道：“我知道，但现在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你得给我点时间消化。”

    成默耸了耸肩膀说：“好吧！那你还要不要感受瞬移？”

    沈道一毫不犹豫的说道：“要，但你只能抓我肩膀，不许碰我别的地方。”

    成默点头，沈道一便从沙发站了起来，走到了成默面前，成默将双手搭在沈道一的肩膀上，淡淡的说道：“老师，别害怕。”

    沈道一翻了个白眼说：“鬼才.....”然而“怕”字还没有说出口，沈道一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发现她已经出现在了一片空虚之中，城市那铺天盖地的灯火变的格外渺小，橙色的路灯像是一道道火线纵横交错，原本在摩天轮上看不见的湘江就在她的脚下流淌，刚才还无比安静的世界变的只有剧烈的风声。

    她开始快速的下坠。

    沈道一想要尖叫却尖叫不出声，呼吸变的无比困难，失重的感觉让她觉得身体完全不存在了，耳边只有风声在响，沈道一忘记了一切，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沈道一紧紧闭上了眼睛，并下意识死死抱住了就在她面前的成默。

    “老师别害怕。”成默在沈道一耳边大声说，他对于这种自由落体早就习惯了。

    听到成默的声音，沈道一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成默公主抱横在了空中，在这个瞬间沈道一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恐惧变成了兴奋，但这种兴奋只是存在了短短十多秒，随着脚下的建筑越变越大，成默像是施展了什么神奇的力量，下降的速度开始变慢，很快她就跟着成默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沈道一只觉得一种晕眩感袭上脑袋，顿时脑袋一沉，胃里的液体一阵阵翻涌....

    “成默将沈道一放了下来，随即说道：“能站稳吗？”

    沈道一抓着成默的肩膀，像是没有站稳一般的摇晃了两下，随后站定，环顾四周，硕大的摩天轮就在身旁寂静伫立，灯光仍然在闪耀，但它却没有转动，而自己刚才就是从上面飞下来的，不对，是还要高的多天空，此刻沈道一回忆起来居然没有害怕，只有能够自由飞翔的兴奋感。

    不过兴奋留存的时间并不久，很快另一种情绪就控制了她，沈道一回过头来盯着成默问：“怎么回事？”

    成默淡然的说：“告诉过你啊，这是依据量子纠缠衍生出来的技能瞬间移动。”

    沈道一冷笑，“我说的是这个事情吗？我说过叫你别碰我其他的地方！”

    成默哑然。

    沈道一越看俊美的“林之诺”越来气，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但载体的反应实在太快了，成默轻轻一蹬，身体就已经离开了沈道一老远，让沈道一挥了个空。

    成默没想到沈道一说翻脸就翻脸，有些惊愕的说：“老师，不至于吧？我只是为了让你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并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

    沈道一咬牙切齿的说：“我能不打你？想到你早就把我给看光了，却今天才说，我就气的要死！”实际上看她的并没有关系，主要是连高月美的也看了，才让沈道一气的要死。

    成默有无语了，沈道一跳跃的思维他完全跟不上，也终于明白了微表情在牛逼也猜不透女人的心，想到上次确实有些失礼，只能满心歉意的说道：“抱歉，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见什么。”

    沈道一冷笑道：“没看见什么？？？？我记得你还录了视频威胁我？连视频都录了，你还有脸上没看见什么？”

    成默沉默，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暴露身份，眼下只能先逃了再说，连忙说：“我先把我自己的身体弄下来。”说完成默逃也是的用瞬移离开。

    沈道一见成默就平白无故的消失在自己眼前，双手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她现在还没有能够消化，此时只觉得脑仁疼。揉了几下太阳穴，沈道一又抬头看了看摩天轮，依旧没有动。接着她转头四下瞧了瞧，空无一人，安静异常，控制室里一片漆黑，电梯口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

    沈道一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她抬手不轻不重的打了自己一耳光，静谧的空气中响起了一声清晰的“啪”，沈道一感觉到脸颊的疼痛，便听见了成默的声音，“老师，你不是在做梦。”

    沈道一扭头，就看见成默从控制室的侧面走了出来，看到还是原来那个成默，立刻就尴尬了起来，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点红霞，她连忙快步走到成默前面，一把抱住他说道：“太好了，你还是我的小默默，以后可不可以尽量不变成那个讨厌的林之诺.....我不喜欢他。”

    成默没想到沈道一变脸变的这么快，刚刚面对载体还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到本体立刻就变成了温顺的小花猫一般，成默也不知道沈道一怎么想的，他实在没办法看透沈道一，刚才对自己载体的怒气是真的，现在对自己的温柔也是真的。

    成默只觉得沈道一的拥抱让成默有些窒息，他拍了拍沈道一的背轻声说：“老师我们走吧！已经四点了，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的。”

    沈道一乖巧的“嗯”了一声，放开了怀抱，但接着马上就紧紧的牵住了成默的手，生怕他消失一般。

    两个人向着电梯口走去，顺利的下了楼，到路边拦了车回公寓楼，两个人坐在后座，沈道一竟然一句关于载体能力的事情都没有问，全都在问“林之和高月美”之间的事情，成默不得不感慨自己真是明珠投暗了，在沈老师眼里，载体可悲的就成了一个用来泡妞的工具。

    不过反过来想成默又觉得欣慰，因为沈道一丝毫不在意其他的，她只在意他的本身，只在意他是成默，甚至她都不想成默能拥有载体。

    在沈老师家门口分开的时候，沈道一还抓着门把手，伸着修长的腿，舔了下嘴唇引诱道：“成默，要不要今天晚上就和老师一起睡啊？老师一定会让教你如何成为一个男人的！”

    成默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行，我不想明天早上沈老师看见我之后崩溃。”

    沈道一噘了着嘴吧“哼”了一声，成默没有理会，刚打算离开，沈道一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门框上壁咚加强吻。

    成默也不忍心过于拒绝沈道一，又和她耳鬓厮磨了一阵才回基地。

    第二天一早成默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成默有些狐疑的去开了门，站在门口的却是穿着职业套装的沈老师，她的眼眶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你怎么没开机？”沈老师嗔怪道。

    成默一听语气就发现是沈道一，便道：“骚扰电话太多了，就没开机。”

    “糟糕了，我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小西没有出现。”沈道一抓着成默的胳膊有些急切的说。

    成默将沈道一拉进了门，“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我只要小睡一会，小西就会接管身体，可是我从昨天五点睡到刚才起来，小西也没有出来。”沈道一说。

    成默皱了皱眉头，淡淡的说道：“南姐先不要急，现在马上到上班时间了，要不你就请假，继续睡会，休息好了起来再说。”

    沈道一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今天要开会，我还是去上班吧！”说完沈道一转身就出了门，刚跨出去，她又了缩回来，对成默说道，“你手机别关机了，我随时和你联系。”

    “我把另一个手机号码给你。”成默说。

    沈道一“嗯”了一声，也没多想就把成默给的另一个电话号码存了进去，姓名存的成默2。存了号码沈道一就匆匆离去。

    中午的时候沈道一跟成默发了第一条信息，“完了，完了，我开完会在办公室睡到现在，小西还没有出来，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我感觉有点不对了。”

    成默想了下回道：“那你下午别去上课，回家休息吧，先把觉补回来。我下午研究下资料.....”

    沈道一回了“好”又问成默要不要帮他带吃的，她准备从外面带盒饭回来。成默说了不用，可他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了，因为他知道沈老师是很少吃外面的盒饭的，第一油盐太重不健康；第二味道也远不如她自己做的好。

    下午沈道一休息，成默则亲自去了星城精神病院资讯了关于“自我身份识别障碍”的一些事情，因为这一类病例相当的少，不少医生接触的不多，并且就算接触过也因为每个人的实际情况不同，病情也就不会同，医生们都是劝他把病人带来治疗，甚至暗示成默不要讳疾忌医，很明显医生们以为成默就是患者。

    成默下午跑了三家医院，整理过后确定了一些情况。在绝大多数案例中主人格都并不知道任何分身的存在。相对来说，分身们了解多重人格存在的情况会常见很多。

    这些人格对彼此存在的知晓程度具有很大的跨度，有些是完全知晓，有些则一无所知。例如，人格a知道人格b做的所有事，但人格b根本不知道a的任何行为，甚至不知道a的存在。沈老师就是这种情况。

    只有互相知晓的人格才能分享着共同的记忆，就像沈道一知道沈幼乙，所以她知道她的记忆，但沈幼乙不知道沈道一，所以她无法分享沈道一的记忆，只有在她们互相认知之后，才能分享记忆。

    人格之间往往有着复杂的关系，最终构成一个did患者的人格系统（healthyplace，n.d.kluft，1996）。不同的人格在交替掌管身体时要进行转换。这种转换往往是通过外界环境的触发，所需的时间可能是一瞬间、几分钟，也可能是数天。如果转换的时间很短，两个人格之间或许不知晓，did患者会出现明显的失忆现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如果两个人格在转换时发生冲突，患者常常会出现类似边缘性人格障碍的行为。

    在多重人格中，患者最初成长的人格叫做原始人格，而控制身体比较久的为主人格，并不一定是原始人格就是主人格，副人格如果成长到足够强大，是能够取代主人格，甚至让主人格消失的.....

    成默问副人格是如何成长变强大的，支付了昂贵的医疗费医生才告诉他，副人格与外界的互动越多，与外界羁绊越深，就能成长的越强大。

    成默这才明白自己竟然就是让沈道一变强大的关键。

    成默又问了医生当面对这种情况时该怎么办，医生告诉成默一般来说治疗过程包括三个阶段：稳定化，创伤应对，融合。

    绝大多数人只能够找到控制其他交替人格的方法，达到自认为的健康状态，处理恰当这些人格还能够帮助他们处理生活的困难和创伤的记忆，让他们以多重身份好好生活。

    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将所有的交替人格融为一个健康的人格才是他们希望的，但这非常非常困难，几乎很难成功。

    成默听到医生如此说，反而放下了心，觉得这样也不错。

    接着医生又告诉成默，像成默说的这种情况，首先要稳定病情，就是得让一个人格认知到另一个人格的存在.....

    这一点成默还是做对了，然而成默并不知道沈道一会因为爱上他，而产生了主人格意识，导致情况发生了突变，现在很可能消失的会是沈幼乙，而不是沈道一，成默也无比的头大。

    回到基地成默就在静静的等待沈老师醒来，他希望这次主导身体会是沈幼乙，然而令成默失望的是，八点钟他收到短信，醒来的依旧是沈道一.......

    成默走出基地去敲了沈老师家的房门，穿着睡衣的沈道一跟成默开了门，沈道一并没有穿沈幼乙原先将自己身材遮的严严实实的保守款，而是穿的一件桃红色纱质蕾丝旗袍，里面则是是穿的昨天成默选的白色束身上衣加吊带袜的典雅款。

    白腻的肌肤在清透的纱质旗袍下若隐若现，白色的束身内衣和吊带袜更是将沈道一的身材衬托的比维秘天使还要诱人，加上刚刚洗过澡的沈道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奶香，此刻呈现在成默眼前的就是一块无比动人心魄的美味甜点。

    尽管成默颇有些忧虑，却也被沈道一这惊艳又魅惑打扮给勾引的血脉偾张，然而成默刚进门，沈道一就扑了上来，像无尾熊一样抱着他，又索吻。

    成默虽然身体已经有了强烈的反应，但他并不能够做什么，他不想因为的举动让沈道一的人格更强大，而压迫的沈幼乙的人格消亡。

    成默一脸严肃的把缠在他身上的沈道一抱到了沙发上，注意到房间里有些凌乱，沈老师昨天穿的衣服都还胡乱的扔在沙发上，完全不像沈老师在家那么整洁，成默认真的说道：“南姐，现在情况不是很好，我们不适合这样。下午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让西姐尽管出现，并让她知道你的存在，要不然病情恶化了，就不好治了，必须进医院。”

    成默并没有说出真实的情况，没有告诉沈道一沈幼乙甚至有可能消亡，他害怕沈道一不配合治疗，然而成默刚说出口，就知道糟糕了，因为他看见沈道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原本喜悦和开心的表情也渐渐在冷却。

    刚才还搂着成默胳膊，像猫一样蜷缩在成默身边的沈道一直起了身子，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冷淡的说道：“你是害怕我不让小西出来，所以没说实话吧？”

    成默知道沉默绝对只能让鸿沟越来越深，他连忙低声解释道：“南姐，我真不是害怕你不让西姐出来，我只是不希望你因此而产生压力。”

    沈道一冷笑。

    成默转身，横坐在沙发上将沈道一的身子扳了过来，抓着她的胳膊和自己面对面，他诚恳的看着沈道一的眼睛说：“南姐，我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瞒你毫无意义啊！迟早西姐也会出来的吧？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你总不能一下就控制的了西姐的人格完全占有身体吧？”

    沈道一偏过了头，冷着脸没有成默对视。

    成默脑筋急转又认真的说道：“并且我也知道南姐不是那种弃西姐不顾的人，你要是那种人你早就原谅你爸爸了，你也早就忘记罗佳怡了......南姐要是不重感情，也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沈道一听见成默这么说，神色才缓和了一点，成默见状立刻往前挪了挪了，将沈道一拉进怀里，轻轻的吻了沈道一的眼睛，低声说道：“我下午问过医生了，你可以不消失的，只要你和南姐互相了解，协调好切换人格的方式，你们是能够和谐共存的.....真的，绝大多数多重人格的患者都是这样生活的。”

    说着成默举起了右手，“南姐，我发誓，医生真是这么说的，我要是骗你，我出门就.....”

    沈道一听成默这么说立刻抬手捂住了成默的嘴，轻声道：“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成默内心有是感动又是惭愧，他拿开沈道一的手，一脸虔诚的说道：“南姐，没所谓的，我是真的真的希望你和西姐都能好好的，我以我爸爸名义起誓！如果我不是这样想的，让我们父子两人在任何一个平行空间都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沈道一笑了起来，又粘到了成默身上，抱着成默的脖子说道：“你要永世不得超生，我就跟着你永世不得超生好了！”

    成默摇头，“怎么可能，我又没有说假话，我才不会永世不得超生，我会和老师好好生活下去的。”

    沈道一甜笑，又稍稍仰头亲了成默，两人又亲昵了一阵，成默才正色说道：“南姐，但我也不想让西姐像你这样过的担惊受怕的，我们还是得快点解决这件事情才行。”

    沈道一点头，也有些忧虑的说道：“那我该怎么做，我其实也挺担心小西的，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出来。”成默温香软玉抱满怀，尤其是沈道一硕大的温柔就这样挤压在他的胸膛，潮热的鼻息就在他的唇齿间回荡，成默就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快要炸了，他稍稍将沈道一托了起来说道：“南姐，你还是先换套衣服，我们在好好商量吧！要不然这样会出事情的。”

    沈道一咬住成默的耳垂，呢喃道：“出事就出事啊！有没有关系，南姐不会怪你的。”

    成默摇头，“这件事一定要征得西姐的同意，如果西姐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对南姐做任何事情的。”

    沈道一松开轻噬着成默耳垂的贝齿，笑着说道：“傻瓜！你觉得西姐不喜欢你，南姐就会喜欢你吗？我们两个是互相影响的，虽然看上去我们性格和爱好都相反，实际上这些全都是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唱一些庸俗的歌曲，画一些**画，穿着紧身皮衣骑摩托车，报复那些伤害过罗佳怡的人.....”

    顿了一下沈道一抚着成默的脸颊说道：“知道么小默默，包括喜欢你也是，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而已！”

    沈道一如此说，成默才隐约感觉到了沈幼乙为什么不出来了，原来她作为沈道一出现的时候并不快乐，愧疚、忏悔、痛苦、复仇的一些负面情绪包围着沈道一，虽然这些情绪是必要的，但她会下意识的排斥，因此沈幼乙的人格一直强势的占据主导地位，可昨天沈道一彻底的放下了痛苦，并且感受到了爱情的甜美，这样以来沈道一的生活就快乐的多，于是沈幼乙就不能够也不愿意出来了，假设沈幼乙也喜欢他的话，那么作为沈道一存在就幸福的多，何必出来呢？

    可知道了原因也无济于事，怎么让沈幼乙出来才关键。

    见成默不说话，沈道一放下抚着成默脸颊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觉得我还会骗你？”

    成默回过神来，看着沈道一说：“不是.....我知道西姐喜欢我，但我觉得西姐对我的喜欢，未必是南姐认为的那种喜欢。”

    沈道一“呵呵”一笑说道：“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要不你进我的房间看看？”

    “看什么？”

    沈道一站了起来，抓住成默的手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将成默把卧室里拖，成默跟着沈道一走到了卧室门口，等沈道一推开门，沈老师的卧室就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沈老师的卧室很简单，一个白色的梳妆柜和一个书桌，书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书桌旁边是两扇白色衣柜，灰色的双人床和黑色的地毯，床头整齐的码着一行书，床头之上贴着一副巨大的油画。

    那副画豁然正是杨采萱拍的那张背影照，他和老师并肩走在长雅的校园中，两侧是青绿的梧桐，阳光透过叶子的间隙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这可不是我画的，不信你看下面有落款。”沈道一说道。

    成默摇头，“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呵呵！那到时候她要认识我了，我让她亲口告诉你！”

    “先不说这个，南姐，西姐在的时候，为什么能轻而易举的将你切换出来呢？”

    “也不是轻而易举，实际上都是她遇到危险和受到刺激的时候，我才会出来。”沈道一倚着门框说。

    “那是不是说南姐受到刺激，西姐也会出来？”

    “问题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刺激到我啊！我昨天在天上做自由落体也没有觉得特别害怕，反而挺兴奋的.....”

    成默皱了皱眉头，问道：“南姐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比如老鼠、蟑螂、鬼片或者什么其他的？”

    沈道一摇头，“没有......这些东西小西都不怕，我怎么肯能怕？”

    “我今天问医生，医生说醉酒也可能让人格切换，你以前因为醉酒出来过没有？”

    沈道一表情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说：“从来没有过，不过可以试一试。”

    成默说：“那我们今天先试看看，南姐，吃过东西没？没吃东西的话，我就点点烤串，然后下去买点啤酒。”

    沈道一“嘻嘻”一笑说道：“没吃，刚好有点饿了，我很能吃的，你多点点.....”

    成默“哦”了一声，拿出手机准备下单点外卖，沈道一又道：“啤酒喝的太撑了，你下去直接买几瓶二锅头上来吧！”

    两个半小时之后，成默在醉倒之前激活了载体，化身林之诺守在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自己和沈道一身边，成默看着自己被沈道一抱在怀里，到在沙发上，脸还埋在那羊脂白玉的膏腴山谷间，有点看不去，弯腰想把自己从沈道一怀里扯出来，然而沈道一搂自己搂的特别紧，成默扯了两下，沈道一反而侧了一下身子，将自己压在沙发靠背那边，然后把腿撩在了自己的腰间，将自己完全“保护”了起来。

    成默无奈只能随沈道一去，长夜漫漫，也不知道沈道一什么时候醒来，又或者会不会切换成沈幼乙，成默只能找本书看着打发时间，他走到沈老师墙高的书架旁，视线扫过去，就落在了沈老师的闺房的门上。

    成默犹豫了一下向着沈老师的房间走去，轻轻推开门，卧室里没有灯，只有皎洁的月光从窗户边洒进来，夏夜的晚风吹的透明窗纱飘荡了起来，轻抚着浅灰色的床单。

    成默走向了沈老师的床边，他站在那副画前凝视了许久，房屋里静谧无声，只有浅淡的茉莉花的香气在浮动，成默慢慢的走到画的旁边，借着月光看到右下角确实署着有些潦草的一行签名体，毫无疑问这是沈幼乙的名字，成默很熟悉，他抬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还有痕迹凹凸不平的颗粒感。

    他这两年也有自己画油画，作为载体的触感又特别敏锐，顿时就觉得画布似乎过于凹凸不平了一点，成默有些狐疑的将画框的一角掀了起来，凝目一看，画布的背后密密麻麻的写着无数的蝇头小楷。

    这幅巨大的油画后背被黑色的蝇头小楷占满了，字并不是凌乱的乱放着的，而是整整齐齐的陈列在画布的背面，工整到宛如铅字印刷的物品，虽然齐整，但在这不甚明亮的月光下看却无比的诡异，有种苍白的寂寥感。

    因为这一整版字没有什么复杂的意思，其实翻来覆去的就两个字。

    成默。

第四十七章 教室别恋（1）

    （感谢“.yi~”的红包，感谢“心里有了一个宝”的两个万赏，感谢“sp55aa”大佬、“雷鸣之神”、“头上的大锤”和“三无侦探”的万赏，八千字的四合一更新，求月票）

    这天夜里，成默看着一整版自己的名字沉默了许久，又回到客厅看着沈道一抱着自己的本体安然入睡直到天色微明。

    夏天的清晨来的早，五点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成默看见沈老师动了一下，她稍稍起身撑着脸颊，借着窗外淡淡的晨光，低头盯着怀抱里的他的本体，除了用手拨了下他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之外，沈老师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带着微笑静静的看着他的脸颊，偶尔还会发出痴痴的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沈老师并没有发现坐在阴影中的成默，要换个人坐在成默这个位置，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管沈道一多漂亮，恐怕都会觉得有些异常，然而成默只是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用瞬移去了厨房，开始帮沈道一和自己做早餐。

    沈老师依旧没有出来，这让成默的心情又略微沉重了一点，他相信沈幼乙肯定还会出来，可越晚出来，沈道一和这个世界建立的联系就会越深，到时候也许就是沈幼乙成为了副人格。成默不希望沈道一彻底的消失，但也不希望沈道一成为主人格，他希望沈老师能恢复到他想要治好她之间的状态。

    即便南姐如此的喜欢他，成默内心深处还是更偏向娴静素雅，隽永恬淡的沈老师。

    他喜欢沈老师的笑。

    尽管沈道一和沈幼乙笑起来都有一抹浅浅的梨涡，可两个人的笑容的意蕴完全不一样，沈老师笑起来有种朦胧感，让人觉得像是隔着淡淡的雾气去欣赏“戏临小草书团扇，自拣残花插净瓶”的诗意。

    而沈道一的笑容是灼热的，会让人脸红到无法直视的笑容。

    成默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种食物、调味品、酸奶以及水果，成默从鸡蛋架上拿了四颗鸡蛋，视线又在冰箱里寻索了一下，才发现冰箱里竟然几乎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成默又打开下层的冰柜，多宝鱼、牛肉、鸡胸肉、元贝、虾仁.....也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虽然沈老师从来没有问过，但她已经完全记住了自己的口味.....

    成默其实很讨厌厨房，他不喜欢华夏人炒菜时那浓重的油烟味，他记得小时候放学回家，楼梯间走道里，都会弥漫着那叫他不舒服的气味，尤其是别的孩子正在楼下踢球，他们的母亲站在厨房的窗户边高喊“某某，回家吃饭”的时候，成默就愈发讨厌这种味道。

    可在沈老师家里他从来不反感进厨房，他愿意帮沈老师切菜，帮沈老师洗碗，甚至愿意站在沈老师身边看着她煎鱼，闻着那充满烟火气息的香气。客厅里响着舒缓的音乐声，他帮忙切葱剥蒜，听沈老师用温柔的声音和他聊文学，他们说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治，探讨日文学中的死亡之美；他们也会闲话家常，老师会聊她的外婆，一个缠过脚的老太婆，虽然不像她奶奶读过书，却有非一般的智慧；他们还会聊学校里的事情，老师总是对他的生活充满好奇，现在想起来，也许不是好奇，而是在乎......

    一种莫名的温情像暖流滋润着成默，直到冰箱门久久没有合上，发出了滴滴声，成默才回过神来，匆匆从冰箱里拿了全麦面包和金枪鱼罐头出来，打算做三明治。

    忙活了大概二十分钟，做完早餐，成默就回归了本体，醒来的时候发现浑身汗涔涔的，周身都有些粘稠十分不舒服，即便客厅里开了空调，被沈老师抱着挤在狭窄的沙发里也像蒸笼一般。

    沈道一见成默睁开了眼睛，收敛了挂在面庞上的浅笑，有些失望的说道：“喝醉好像没用呢？”

    成默没有立刻从沈道一怀抱里挣脱出来，他选择了继续承受双重煎熬，留在沈道一的怀里，“我知道，我们在想别的办法。”

    沈道一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觉得有个方法可以尝试一下。”

    “什么方法？”成默不疾不徐的问。

    “我觉得也不一定要我受到刺激才行，让小西受到强烈的刺激说不定也可以。”

    成默静静的看着沈道一没有说话，沈道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实际上前天夜里在摩天轮上面，我们接吻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种情绪波动，那种波动很隐约，像是藏在脑海的深处，不过我确定那不是我自己的......”

    “接吻？”

    沈道一点了点头，“但是后面我们再接吻，就没有这种感觉了。”顿了一下，沈道一抿着嘴将成默抱紧了一点，低声说道：“我觉得说不定我们啪......”

    成默打断沈道一，板着脸说道：“南姐，这个时候不要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沈道一稍稍抬头看着成默认真的说。

    成默观察了一下沈道一的微表情，确实不是在说谎，也就只能叹了口气，“在等等。实在没办法了再说。”

    沈道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接着凝神就这样看着成默，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成默觉得浑身滚烫，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没办法继续忍耐，便开口说道：“南姐，该起来吃饭了。”

    “哎呀”沈道一叫了一声，连忙抽出搂着成默脖子的手，从沙发里坐了起来，“我还没有给你做早饭呢！你等等。”

    成默暗自松了口气，也趁机坐了起来，“南姐去洗脸刷牙吧！早饭我已经做好了。”

    “你什么时候做的？”沈道一有些狐疑的问。

    “嗯！我用载体做的。”成默说。

    沈道一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道：“看来那玩意还算有点用啊！”

    沈道一始终不愿意承认“载体”是“超级人类”，一般都称呼载体为那玩意，她对载体的一些强大的能力毫无兴趣，只是觉得那天夜里从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很好玩，想要让成默还带她多体验几次。

    成默也不在乎沈道一管载体叫什么，站了起来说道：“南姐，东西我端回去吃，我得先洗个澡，身上出了好多汗，实在不舒服。”

    沈道一也站了起来说：“你就在这里洗啊！我可以帮你.....搓背。”

    成默摇头，“这里没衣服换。”说完成默也没有管沈道一噘嘴表示不开心，端了做好的三明治和麦片酸奶回了基地。这天还是沈道一代替沈幼乙去上的班，接下来的两天同样如此。

    七月一号，沈幼乙消失的第五天，成默一大早就在网上填了志愿他选择了清华的天文系，一个冷门到不能更冷门的系，并且他还没有在服从调剂上打勾。实际上这期间也有不少学校联系他，除了北大之外，其中还有香江的一些知名大学，不过成默都拒绝了。

    七月一号召开毕业典礼也是长雅传统，成默穿好校服，走到门口时，按习惯瞧了下猫眼，就看见两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特勤制服的高大男子像标枪一样立在门口，虽然是早上，阳光却将整个走廊照的有些晃眼，两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就站在一片光照之中，让成默不得不提高戒备，不过马上成默就看见了对方胸前戴着太极龙徽标，于是放心的打开门。

    如果太极龙的人要搞他肯定不会等在门口，早就用载体制服他了，成默虽然很不喜欢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却也无可奈何，他的实力还远不能和国家机器对抗。

    成默打开门，假装一无所觉的楞了一下，问道：“你们找谁？”

    站在左边男子问道：“你是成默吗？”

    成默回答：“是。”

    “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成默从口袋里掏出卡包，从卡包里抽出身份证递给了说话的男子，男子接过成默的身份证检查了一下，将身份证还给了成默，说道：“可以了。”

    另一个人则将夹在腋下的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成默，成默并没有接，反问道：“这是什么？”

    检查成默身份证的男子没想到成默会提问，稍微愣了一下，才说道：“录取通知书。”

    成默当然知道是太极龙的录取通知书，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填报了志愿，不打算接受其他学校的录取。”

    对方皱了皱眉头，冷淡的说道：“我们只负责送达，你接受不接受我们不管。”

    “现在算你们送达了，东西带回去吧。”成默也用冷淡的语调回应，如果是白秀秀来给他送录取通知书，他说不定还会考虑，然而来的是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成默觉得好歹白秀秀也应该让冯露晚过来，在怎么也得打给电话给他，可什么都没有，这下成默就完全不想接受了，成默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与白秀秀扯上关系，他就会容易生气一点。

    两个穿着特勤制服的人显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吃惊的看着成默说道：“你考虑清楚了？”

    成默毫不犹豫的说道：“你们拿回去吧。”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检查成默身份证的男子说了句“稍等”，便转身去打电话，过了两分钟就对成默说道：“打扰了。”说完便径直离开。

    成默目视着两个太极龙的黑超特警离开，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他在等待电话响起，可惜事情并未如他所愿，他的手机始终寂静的躺在手心，就连垃圾短信都没有一条。

    “不过是个不重要的棋子而已，你有什么可期待的？”成默低声的自言自语，说完他将手机放回裤袋，拉上门，向着电梯间走去，路过沈老师家的时候，成默还下意识的看了房门一眼，成默正想南姐这时应该已经去上班了，结果就看见房门被打开，沈道一穿着牛仔裤t恤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青春漂亮到就像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女一号。

    沈道一的嘴里还叼着面包，见到成默站在门口，立刻兴奋的说道：“达令，你是在等我么？”

    成默手疾的接住从沈道一嘴里掉下来的面包，递给沈道一说：“这个点你已经迟到了。”

    沈道一稍稍弯腰，像猫一样的从成默手里叼起面包，含糊的说道：“反正我又没课，去那么早干什么？”

    成默摇了下头，向前走，沈道一连忙追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气了？”

    成默瞥了沈道一一眼淡淡的说：“没有。”

    沈道一咬了一口面包，一边吃一边说道：“明明就有，小气鬼！”沈道一将只吃了两口的面包扔进垃圾桶，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下手，就挽着成默问：“你生什么气说嘛！我改就是，是不是不喜欢迟到？我保证明天再也不迟到了。”

    成默没回答，一直到电梯快要到的时候，才开口说道：“南姐，说过在外面和我保持距离的。”

    沈道一哼了一声，松开了挽着成默的手。

    这时电梯门恰好到达，里面空无一人，成默走进电梯时又看着沈道一说道：“南姐，西姐去学校也不会像你这样穿的，她一向都穿的比较严肃。”

    “我知道，可是天气这么热，像她那么穿也太不舒服了，而且我也是故意的。”沈道一说。

    “故意的？”

    “你不知道黄老师那个老巫婆多可恶！天天就在唐主任那里挑我的刺，还喜欢阴阳怪气的说话。”沈道一咬牙切齿的说。

    “怎么回事？”成默问。

    “不就是为了奖金么？今天毕业典礼学校会给老师颁发奖金，前两天唐主任跟我说，你这次拿了两个状元，按学校的规定能拿两个状元三十万奖金，其中有一个是我指定给你的，还有一个黄老师拿一半，其他九班的任课老师平分，我怎么可能答应？明明一个是小西的，一个是我的，于是我立刻就说成默说两个都给我，你没看见唐主任和黄老师脸色一下变的多难看.....唐主任又苦口婆心的跟我扯了大段废话，说毕竟规矩是班主任拿奖金，什么什么.....”

    这时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沈道一走出电梯才继续说道：“我怎么可能认？马上就怼了回去，说黄老师不过担任了你一个月时间的班主任，对你没有丝毫帮助不说，在你被网络和一些记者诋毁的时候，可曾出来替你说过一句话？说实话，他们要真心对你好，我也不是不能答应，可他们屁事没做，看到好处就全粘上来了，实在有些不要脸，我可不是小西，我才不会惯着这群道貌岸然的小人呢！我就要穿的性感漂亮一点气死这群老不死！”

    成默心中默然，从沈道一的口气就能听出来这几天在学校里她过的并不愉快，想来也是，沈老师在学校里小心翼翼的谁都不得罪，甚至表现的有些包子，都被人嫉妒和诟病。沈道一这嫉恶如仇的个性，怎么可能不和学校里那些老油条老师发生冲突？

    成默并不觉得沈道一这么处理有什么不对，只是沈老师肯定不会和唐主任还有黄老师他们发生冲突，钱让了也就让了。这让成默意识到沈道一自己的风格越来越强烈，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印记越来越深，必须快点把沈幼乙从沉睡中召唤出来才行。

    “南姐，这个事我处理吧！你别和他们计较了。”

    沈道一在迷你前面停住脚步，转身在成默脸上亲了一下，开心的说道：“我就知道小默默最好了！”

    为了避嫌，成默还没有到学校就下了车，看着迷你朝学校开去，成默心想：“难道真的只能按照南姐的方法去试一下？”

    成默有些头大，可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他已经别无选择，去医院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关于双重人格是没有药可以吃的，医生也只能疏导，眼下沈幼乙不出来在医生看来就是好事，他们又不会在乎是哪个人格控制身体，只要是一个人格控制身体就行。

    如今一切都只能靠他，成默觉得压力陡然重了起来，他在那次刷秦始皇陵时都没觉得如此责任重大过，成默一边向学校里走，一边想究竟该如何才能让外部的刺激大到足够让沈老师苏醒。成默冥思苦想，不由得想起了沈道一曾经在黑板上画过的那些画......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成默抬头就看见了两个巨大的气球，两个气球上挂着相同的条幅，上面写着“恭喜我校成默同学成为全国首个文理双状元”，成默也没有多瞧，跟着零星的人群向着礼堂走去。

    还没到礼堂的时候，成默就接到了付远卓的电话，问他到学校没有，成默回道马上到，付远卓说在礼堂门口等他便挂了电话。

    走到礼堂前的停车场前，成默就看见付远卓和颜亦童站在台阶上，学生们正在三三两两的朝沿着水磨石阶梯向上，，付远卓的校服白衬衣胸口处别着一枚黑白相间的徽章，徽章的边缘是一条正在吞噬自己的龙，这种徽章和刚才早上在两个黑超特警身上看见的稍微有些区别，但毫无疑问也是太极龙的徽章，成默高一的时候就在杜冷身上看见。成默眯了眯眼睛，他也没想到付远卓还真进了太极龙。

    付远卓兴奋的跟他挥手，还没有等成默走近，便大声的问道：“成默你志愿填了没？”

    成默点头。

    “哪里？清华吗？”付远卓邀住成默的胳膊问。

    成默“嗯”了一声，付远卓“哈哈”大笑，“那我们又是做校友了！我今天也被提前录取了！”

    成默停住脚步，由衷的说道：“那就恭喜了！”

    付远卓摸了摸他的圆寸，认真的说道：“成默，我能有今天的成绩一定要感谢你，你放心，我付远卓绝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知道赚钱对你来说不难，但你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我付远卓保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成默不动声色的说道：“真的嘛？”

    付远卓正色道：“当然是真的。”

    “那我就记住了。”成默说。

    一旁的颜亦童道：“副作用今天高兴的不太正常，完全就像是个狒狒，一路手舞足蹈唱着歌过来的，真是.....”

    付远卓欲言又止的“嘿嘿”一笑，“我付远卓今天可以郑重的宣布，现在的我茜茜爱理不理，将来的我就不是茜茜能高攀的起的了！”

    颜亦童嗤之以鼻，“小老弟，考了个清华就这么膨胀？别人茜茜的牛津难道比你的清华差？”

    付远卓怪叫道：“什么叫考了个清华就膨胀？这里可是有两个清华的高材生！你这样说可是要挨打的！”

    颜亦童一脸不爽的说道：“好啦！你们清华了不起啦！”

    付远卓拍了拍颜亦童的肩膀呵呵笑道：“农业大学也不远，我们时常还是能聚一聚的！况且童童你去了农大铁定是校花！绝对没人争的过你！”

    “走开啦！谁要当农大的校花.....本小姐是宇宙无敌可爱美少女，区区一个农大校花，我才没兴趣呢！”

    “行！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总之今天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等下把宋希哲叫上！”付远卓说。

    成默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晚上我可能没时间，改天吧！”

    付远卓狐疑的问：“你最近搞些什么，叫你出来也不出来，天天有事情？我们可是约好了十号去迪士尼的，下个月我就真没时间了。”

    成默这次决定不再放付远卓和颜亦童的鸽子，抽几天时间巩固一下友情，便说道：“去两三天可以，去太久了不行。”

    付远卓嗔怪道：“三天也太少了吧？”

    颜亦童却扯了下付远卓眉开眼笑的说道：“三天就三天，等下你把身份证号发群里，让土豪付订机票和酒店。”

    付远卓一脸幽怨的说道：“觉得人家没用的时候就是副作用，觉得人家有用的时候土豪付！呵！这就是女人，要不要这么现实？”

    “哎呀！能让你起点作用就是看的起你了，还哔哔我就不约茜茜了！”

    “什么？茜茜回来了么？”付远卓立刻变了脸色。

    颜亦童嘲笑道：“呦？刚才谁说的高攀不起的？”

    付远卓对颜亦童谄媚的笑道：“真是膨胀了，真是膨胀了，我检讨我自己。”

    颜亦童得意洋洋的说道：“看你表现咯！茜茜就这几天回来，我约她去迪士尼，她肯定不会拒绝。”

    付远卓立刻抓住成默的胳膊万分紧张的说道：“大佬！怎么办？我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

    成默看见付远卓心急如焚的样子，摇了摇头怒其不争的说道：“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长雅的毕业典礼都是统一流程，先宣布高一和高二的期末考试成绩，然后是汇报这次高考长雅所取得的成绩，当吴磊校长在台上提到成默获得了文理双状元时，整个礼堂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坐在成默旁边的颜亦童十分遗憾的小声说道：“可惜司马千树没来！”

    等汇报完高考成绩，吴磊校长给成默颁发奖学金，并让他作为高考代表说几句话，成默接过话筒，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沈老师。”便施施然的下了台，如此简短的发言让全校师生又是一阵哗然，

    最后吴磊给优秀教发奖金的时候，将三十万的状元奖金全部给了沈道一，这让唐水生和黄惠萍脸都给气绿了。等穿着牛仔裤t恤衫的青春靓丽集妖冶与清纯于一身的沈道一上台，掌声和尖叫声响彻整个礼堂。

    沈道一笑意盈盈的从吴磊校长手中接过奖状和支票，她同样拿着话筒看着台下的成默说道：“谢谢小默默。”这句小默默一说出来整个礼堂就有些炸锅。

    幸好吴磊校长马上把话筒接了过来，强行让礼堂安静了下来，控制住了局势。

    站在台下的成默在夏天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沈道一的嘴里忽然冒出句“成默我爱你”之类的话，沈道一不是做不出来。这时成默下定决心不能在拖了，必须马上解决沈老师的问题，要不然迟早会出大事情。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就是拍照，集体照是早就照了的，成默对和其他同学和老师合影并没有兴趣，找了个机会直接离开，并给沈道一发了信息，说在家等她，晚上有安排。

    晚上等沈道一下班回来，成默已经做好了晚饭，食材都是现成的，两个人吃过饭之后，沈道一问道：“小默默说晚上有安排，是什么安排？”

    成默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去学校。”

    沈道一将围裙系好，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狐疑的问道：“去学校？”

    “嗯，我们去学校把那些画重新画一下，看这样能不能刺激到老师。”成默说。

    “好主意，而且我还想到了更好的注意！”沈道一冲着成默狡黠的一笑说道。

    “什么主意？”成默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沈道一卖了个关子。

    “那我们等下就过去，先到你的宿舍里等着，然后十点去教室。”成默说。

    沈道一点头，两个人一起把碗洗了，成默又回基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出了门，结果却在沈老师家等了半个多小时，沈道一才从房间里出来。

    “好不好看？”化了淡妆换了身ol职业装的沈道一在成默面前转了个圈问。

    “白天上班的时候还嫌弃穿职业装热，怎么晚上又换上了？”

    “我下午偷偷去买的，我就问你好看不好看，喜欢不喜欢？”

    成默打量了一下沈道一，白色的衬衣束在深灰色的包臀一步裙里，将腰线和臀线裹的曲线玲珑，所谓的s形身材不能够被诠释的更加完美了，如果只是身材好也就罢了，沈道一和一般美女不同的是，她不仅将职业装穿的漂亮，还穿的格外庄严，给人一种精致的严肃感，尤其是她还化了个淡妆，将头规整的盘在脑后，露出袖长白皙的脖颈，和穿着黑丝的长腿遥相呼应，让人片刻都不想把视线挪开。

    沈老师也穿职业装，但是沈老师总是故意把衣服裙子买大两个码，即便这样沈老师穿职业装也很好看，但总不如完全合身的来的震撼。就连成默都忍不住有点口干舌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对制服情有独钟了，这种给予人心理上的刺激不是其他的衣服能够取代的。

    “不能更好了。”成默不得不承认。

    沈道一提起她搁在沙发上的小挎包，媚笑了说道：“那走吧。”

    成默起身去玄关穿鞋，沈道一也走了过来，将套着丝袜的大长腿在成默眼前晃了下说道：“成默，帮我穿下鞋子，我不好弯腰。”

    深紫色的丝袜在灯光泛着绒绒的光线，冷峻中透着莫可名状的诱惑，成默一言不发的拾起沈老师的黑色小皮鞋，小心翼翼的给沈道一穿上，沈老师的脚形很美，不大不小恰到好处，该有弧度的地方弧度十分饱满，该圆润的地方圆润，该笔直的地方笔直，真是美不胜收。

    成默依靠强大的意志力把沈道一将两只鞋穿好，和沈道一一起出了门，接着两人下到停车场开车，出了公寓便朝着长雅的方向开，半路的时候沈道一忽然停了车，成默问：“怎么了？”

    沈道一拉了手刹，低声说道：“还有个必需品没买。”

    “什么必需品？”

    沈道一下了车，朝成默挥手道：“你陪我。”

    成默“哦”了一声和沈道一一起朝路边的便利店走去，沈道一先是买了水和饮料，又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成默还略感奇怪，等到买单的时候，沈道一假装顺手，在柜台前的货架上拿了盒红色包装的盒子。

    站在一旁的成默还没有注意沈道一的动作，就听见售货员阿姨笑着说道：“这个冈本001贵是贵了点，但是都说好用！就是个数比较少，你们两个要不要再来一盒，别到时候不够？”

    情场初哥这才知道沈道一说的必须品是什么，正在懵逼之际，沈道一转头问道：“老公，一盒只有三个，你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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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教室别恋（2）

    （三合一更新）

    成默在他十八年的人生中几乎不懂“尴尬”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他自己并不太在乎其他人的怎么看他，所以从来没有在某个公众场合觉得窘迫过，又因为智商高还能窥破他人的心理，也就更没有被逼迫的手足无措过，因此成默实在没有体验过尴尬是种怎么样的情绪。

    然而在此时此刻，在路边的一家便利店，成默却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尴尬”。

    但成默并不是因为沈道一突然问“套套够不够”这种有点羞耻的问题而尴尬，也不是因为收银员大妈和周围两三个顾客意义不明的微笑而尴尬。

    他尴尬的理由和沈道一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样莫名其妙。

    他被沈道一的问题难倒了。

    就连“庞加莱猜想”这样艰深的数学题都不曾让他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可沈道一如此简单的“一盒只有三个，你够不够”却让成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般来说回答“够了”，这个答案对于男人来说是有点丢脸，成默不在乎丢脸这件事，但他实在不能够确定“三个够不够”，对于一向严谨的成默来说，这种答案自然是不达标的。

    如果回答“不够”，那么多少才够？这对成默来说也是个难解的问题，他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一点浅显的x知识都是从书中得来的，文艺的不文艺成默都略有涉猎。

    文艺的描叙大都直抵灵魂，不过比较文艺的小说对于这方面的描写都有个特点，那就是从文字上看完全没有情欲的气息，遣词造句反到让人觉得有些悲伤。

    不文艺的小黄文成默也瞧过，对于小黄文里各种华丽的描写成默不太相信，因为根据相关资料表明男性的时常310分钟占大多数，按小黄文那描写动辄半个小时起跳，各种花活也是层出不穷，词语运用也是极尽夸张，实在有些脱离实际，要知道绝大多数普通人大都只用个传教士一个体位......

    至于日爱情教育片就更不靠谱了，据说一部片子要拍好几次才成，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一镜到底。

    总而言之，根据成默自己的学识和所掌握的资料，他回答不出几个才够这样的问题，这种事情需要他亲自尝试过才清楚。

    如果仅仅是这样到也罢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管他回答“够”或者“不够”，这不就默认了今天夜里一定会和沈道一发生点什么吗？

    成默之所以犹豫并不是因为他是个正人君子，也不是因为他抗拒和沈道一发生关系，而是他不能确定和沈道一发生关系之后对沈幼乙来说是好是坏，他不希望献祭了自己的处男之身以后，让沈道一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更紧密，万一沈幼乙更没有办法苏醒过来就麻烦了。

    这才是成默所担心的。

    可眼下他似乎又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在教室重演绘画现场没办法叫醒沈幼乙的话，那么他也只能相信沈道一了。

    总而言之，这就是成默眼下的矛盾与尴尬。

    沈道一第一次见成默不那么淡定，脸上浮现了一丝无所适从，顿时觉得她的小默默窘迫的样子可爱极了，冲着成默眨了眨眼，用甜腻的声音说道：“那就多买两盒，有备无患。”

    一旁的两个男性顾客听到沈道一的声音，骨头都酥了，情不自禁的盯着穿着职业装的沈道一看，可又有些顾忌颜面，只能挪动到合适的位置，假装选东西用余光不停的打量着沈道一这样的极品尤物。当看到成默只是个小屁孩时，眼神中的惋惜与不解简直溢于言表。

    至于收银员大妈更是一脸的惊愕，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如此漂亮的御姐会找一个看上去才是个高中生的小年轻。见沈道一又拿了两盒冈本001，也就不在说什么，扫码之后将冈本放进塑料袋，随后说道：“一共两百一十九。”

    从尴尬的境地中挣扎出来的成默，自觉的掏出了手机付款，并从瞧着他眼神奇怪的大妈手中接过了塑料袋，沈道一顺势挽住成默的胳膊，两人在吃瓜群众的围观下走出了便利店，沈道一附耳说道：“我不止在网上买了职业装，还买了好多情趣内衣.....到时候穿给你看。”

    成默没有开口拒绝，沈道一便又将成默的胳膊挽紧了一些，接着两人走到路边上了迷你，到达长雅的时候校园里一片漆黑，暑假的学校似乎比往常更为静谧，沈道一将车直接开到了教师宿舍门口，她先下车去了宿舍确定了没有人，才给成默发了信息让他过来。

    两个人在沈道一的房间呆到十点半才出来，沈道一牵着成默走出梧桐树掩映的红砖楼，夏天的晚上风也灼热，知了的鸣唱和树叶的沙沙声稍稍让成默的心头凉爽了一点，成默感觉到沈道一手心的潮热，便低声说道：“南姐，在这里牵着手不好吧？万一被看见就不好了。”

    沈道一无所畏惧的说道：“都已经放假了，除了两三个保安学校里哪里还有什么人？这么热的天气，保安也不会出来.....怕什么？”

    夜晚实在太过寂静，让沈道一的声音显得格外清透悠长，仿佛能传很远一般，成默这种小心谨慎的人立刻就说道：“南姐还是小心点，声音也别这么大。”

    沈道一从不会刻意的和成默作对，不要看她一副大女人的样子，实际上小女人的很，立马就听了成默的话，调低了音量柔声说道：“好，都听我的小默默的。”

    成默犹豫了一下问道：“南姐，觉得爱情是什么？”

    （bgm《恰好》黄龄）

    沈道一牵着成默的手走在繁茂的竹林小道中间，竹林边有个浅浅的水泥池塘，里面有假山和锦鲤，不远处就是一片漆黑的教学楼，她转头看了成默一眼说道：“你也知道的，在遇到你之前，不管是我还是小西都没有恋爱过，那个时候虽然看了很多关于爱情的书，却总对爱情缺乏信任感，因为有些书里把爱情描写的太过伟大，而有些书里又把爱情描写的太过卑微，这让我对爱情产生了困惑。”

    “不过我是个喜欢观察的人，观察的样本无非就是身边亲近的人，我的爷爷奶奶、我的外公外婆、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叔叔婶婶......然而我却发现现实中的爱情跟书里的完全不一样，它既不伟大也算不上卑微，不过是平淡而简单的日子，是一种无法逃脱的习惯，是对生活的一种妥协和忍让；它也不是完全无私的付出，反而它自私的有些不可思议.....就像我爸爸妈妈在外人面前一副琴瑟合鸣的样子，实际上经常吵架，我爸端着知识分子的架子，我妈又比较要求他上进，希望他跟领导走动搞好关系，叫他带烟带酒上门，结果他带着自己写的书上门，说不懂欣赏他的都是庸人，我妈气的要死，就说当年不该和他结婚，以前追她的谁谁如今都有多少身家，又说她的同学的老公如何如何，我爸就不理她，关上门自己看书.....”

    “知道么？有一次我问我妈，嫁给我爸后悔不后悔，她说后悔有什么用，嫁都嫁了，凑合着过吧.....我看见我妈的眼睛里没有什么光彩，就像是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但我知道她说的是心声，当时我就对爱情死了心.....说我不太对，应该是小西.....”

    这时两人已经走进了教学楼，长长的甬道里一片漆黑，沈道一拿着手机打开着电筒，停住脚步问道：“我们是去高一（9）班，还是高三（9）班？”

    成默望向那幽深的走廊尽头，拉着沈道一向着教学楼中间的主楼梯走去说道：“去高二（9）班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教室。”

    沈道一笑了起来，她靠近了成默，和他肩并肩靠在了一起，“我也问过我的外婆，问他们当年的爱情故事，结果就是没有任何故事，结婚之前他们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后来我外公去市里工作，因为长的帅，被一个有文化的富家小姐看上了，两个人谈起了恋爱，我外公便要和我外婆离婚，那个时候离婚在农村可是很丢脸的事情，我外婆死活不答应一直拖着，还告诉我外公富家小姐家马上就会遭殃，我外公还不信，结果正如我外婆说料，很快就开始了运动，富家小姐的爸爸被送去了牛棚，富家小姐和他爸爸断绝了关系，我外公也和富家小姐不再来往.....”

    顿了一下沈道一说：“你看爱情是不是自私的可怕？我妈只顾及她自己的想法，想把我爸爸变成她想要的样子，我爸爸从不理会我妈妈怎么想，只会用消极的态度应对，但出去了又会装成和我妈很恩爱的样子，因为他写过的一本书里自己的爱情是那么的美满，他必须营造成这样一副景象.....至于我外公外婆，他们是白首偕老了，可我知道我外公忘不掉那个富家小姐，我外婆也忘不掉，如今年纪大了，彼此就是对方的轮椅，谁都不想要坐轮椅，可年纪大了却不得不坐轮椅。”

    “既然这样，南姐应该不相信爱情才对啊？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成默轻声问。

    沈道一没有立刻回答，她加快脚步拖着成默走到高二（9）班的教室，将开着电筒的手机递给成默，从包里拿出她的长备工具针线盒，接着从里面取出铁丝，随后沈道一稍稍弯腰将铁丝插进了钥匙孔，“我们总形容人心似锁，只有拿对钥匙了的人才能打开它，才能得到爱情....有些人的心很简单，打开的方式就会很容易，有些人的心很复杂，打开的方式就会非常难.....”

    教室的门锁不仅不复杂并且沈道一显然已经了然于心，不过须臾沈道一就打开了它，沈道一停止了说话，动作轻盈的将教室门推开，顿时一轮月光就从玻璃窗边撒过来，让成默的眼前一片明亮。

    而伫立在门边的沈道一一半在月光中，一半在阴影里，让人想到志怪小说里的荒山野岭之上的破败庙宇，进京赶考的书生误入其中，遇见一个绝美的女妖.....

    沈道一看着成默轻声说道：“说起来真奇怪，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总觉得我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可遇到你之后，我忽然就无药可救的沦陷了。成默啊！你实在太可爱了，你知道我有多情不自禁么？当你在这间教室里找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糟糕了，我看着你在黑板上为我傻乎乎的画机器猫，我看着你在楼宇的侧面为我涂鸦，我看着你登上舞台的中央拯救我为我惩罚坏人.....你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觉得你太可爱了。当时我只觉得我是一个多么俗气的女人，俗气到在你最光辉的时刻才爱上你，”

    “你的眼睛很迷人，你的嘴唇很迷人，你婴儿肥的脸颊很迷人，你乱糟糟的头发很迷人，你瘦弱的身体也很迷人.....你的一切我都是那么喜欢，尤其喜欢你像一个大人一样吻我。是的，太可爱了。”

    “老师的心上有两把锁，一把是西姐的，一把是南姐的，这两把锁世间除了成默没有人能够打开.....”

    成默站在门口不由自主的轻声道：“老师.....”

    沈道一伸手将成默从教室门口拉了进来，随后将门关上，这“吱呀”的悠长关门声像是教学楼的叹息，又像是咏叹。

    湘南的夏夜天气闷热，封闭的教室里空气焦灼，但窗外看上去却相反，一片深青色的树荫在晚风里微微摇曳，远处的岳麓山在月光下是一团浓浓的影子，一轮明月正挂在天际，将夜晚妆点的格外清凉。

    沈道一倚着门说道：“刚才你问了我，现在轮到我问你了，那么成默同学是如何看待爱情的呢？”

    成默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我看过太多的哲学书，因此深受历史上的那些哲学家影响，他们有一部分觉得“爱情”这种事情完全不具备探究的价值，哲比如古希腊三哲，培根，wittgenstein这一类觉得可以探讨智慧的基友的才是真爱，还有一类则终生不婚，像笛卡尔，霍布斯，johnlocke，莱布尼兹，休谟，康德，黑格尔，叔本华，kierkegaard，尼采，这些人有些还当了一辈子的处男。

    “而另外一部分，就是世俗所认为的渣男了，比如海德格尔，萨特，波伏娃，他们关心爱情，但却致力于将“爱情”去神圣化，把爱情与道德当做思考对象的结果就是行为和观念太过朝前，他们普遍被世俗认为是渣男。”

    “我同样也不信婚姻，在心脏病没有好之前认为自己很大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处男。现在对于爱情有期待，但我觉得爱情并不是忠贞不渝天长地久，对我而言‘自由’更重要，婚姻只是一种注定会消亡的社会关系，在两性关系中绝对的责任更是毫无意义，我必须始终都掌握着支配自己感情的权利，我不要求对方为我负责，我也不想为对方承担责任。”

    “你是不是怕老师啊？你觉得老师是双重人格，又是个控制欲强，善于嫉妒的女人？”沈道一笑着问，她的笑容里有一丝落寞。

    成默摇头，“我只是说实话，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好父亲和好丈夫，尤其是现在，我还年轻，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不希望自己做一些飘渺虚无的承诺而毁掉另一个的生活。实际上我并不恐惧承诺，我挺擅长撒谎的。也不是我完全没有爱的能力，正是因为爱，所以即便残忍，我也想要对我爱的那个人完全诚实，而不是欺骗她，说‘我一定会永远爱你’之类的蠢话.....”

    顿了一下成默认真的说：“而且.....我知道老师是个怎么样的人，老师是一个善良到只会伤害自己的好女人。”

    沈道一闭上了一下眼帘，“其实老师现在也还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但我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完全忘记我自己。我也知道喜欢一个人直到永远.....这几乎不可能成功.....”

    稍作停顿沈道一睁开眼睛看着成默说道：“可我现在一点也不在乎，我只想拼尽全力的去尝试，就算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至少不要后悔就行啦。”

    说完之后，沈道一浅笑了一下，“那么.....成默同学，接下来呢！沈老师要跟你上关于‘爱’的最后课程了。张爱玲说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过胃，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xx。成默同学想要找到西姐只能去南姐心里找了.....”

    沈道一手指在高高隆起的心口划了一下，接着她拉着成默走过讲台，走过泛着月光的一排排课桌椅，他们的影子掠过每一道陈列在桌面上的月色。一直到最后一行的倒数第二个位置前，沈道一一脸严肃的说道：“成默同学，你先坐下。”

    成默虽然不知道沈道一要做什么，也没有问，在曾经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沈道一走回了讲台，站在上面装模作样的说道：“上课。”

    坐在下面的成默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站了起来，说道：“老师好！”

    沈道一笑了笑，她慢慢的从讲台上走了下来，重新走回了成默的座位边，“今天有新同学来我们班级，我们请他自我介绍一下。”

    成默心想这一定是沈道一唤醒沈老师的方法，似乎比他想的更靠谱，便如同两年半前第一次到高一（9）班时那般回答：“我叫成默，一事无成的成，默默无闻的默.....”

    沈道一也如同两年半前那般将手放在成默的课桌上，冲着成默温暖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个自我介绍不够积极向上，换一个吧，成默同学。”

    成默看着沈道一说：“成王败寇的成，雁默先烹的默。”

    沈道一目不转睛的盯着成默的眼睛，轻声说：“这个太残酷，换一个。”

    成默的眼神也没有游离，回看着沈道一说：“功不唐捐，玉汝于成。潜神默记，以年岁.....”

    按照曾经的剧情，沈道一应该回到黑板前写下“功不唐捐，玉汝于成”八个字，然而沈道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说道：“成默同学，你上来把这十六个字写在黑板上。”

    成默并没有疑惑沈道一为何变更剧情，他稍稍拉开椅子，穿过月光朝着光线暗淡的讲台走去，等上了讲台，沈道一递给他一根粉笔，成默便借着微薄的光线开始在黑板上写字，粉笔在黑板上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分为明显，当写到最后一个“岁”字时，一具滚烫的身体贴在了他的后背，沈道一从后面握住了成默的手继续写道：“沈道一，夜来沈醉卸妆迟的沈，大道......”

    因为贴的实在太紧，沈道一的鼻息就在成默的耳边唇边，两个人的呼吸也随之越来越沉重，成默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沈道一一眼，他偏着头只能看见沈道一的一线侧面，她眉目秀美，鼻尖挺翘，尤其是抹了口红的唇，在黑暗里像是诱人堕落的罂粟花，直接将典雅又妩媚的面容熨到了心里。

    成默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是误入荒庙的书生，而沈道一就是志怪小说那吸人魂魄的女妖，能够勾引书生的女人必然不是那些粗俗妖艳的女子，而是那些皎洁如月，温软如水又娇美如花的女子。

    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极其稀有的物种，恰恰沈道一就是其中一个，没由来的成默的心尖乱颤，身体也便跟着颤抖起来。

    感觉到成默的异样沈道一停下了写字，此时也恰好将字写到了末尾：“五十，天衍四十九，其一遁去的道一。”她转着脸与成默在黑板前面四目相对，粲然笑道：“我们在写一首李商隐的《无题》。”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写完第一句，沈道一的另一只手便伸进了成默的t恤里面，抚在了他的心脏上面。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写完第二句，沈道一解开了成默裤子的纽扣。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写完第三句........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第四句未曾写完，也就再也没能写完了，只剩下恣意销魂的声音在教室里吟唱。

    （以下省略四千字）

第四十九章 夜来沈醉卸妆迟（1）

    （再次感谢群里的书友为“青杉”众筹的白银盟，感谢“开始勒”大佬又打赏了五万起点币，感谢“eeeyg”、“疯狂老烟枪”、“夜_采花”和“渡渡渡江”的万赏今天只有一更，明天补更）

    沈道一坐在课桌上给成默举着手机电筒，成默站在一旁，拿着针线小心翼翼的帮沈道一将衬衫给缝上，不让衬衫轻易就被那一对硕大的小白兔给绷开。

    刚才激情四射的时刻，成默没能忍住将沈道一的衬衣扣子给扯掉了，幸好沈道一包里有针线盒，才避免了等下出门成默没有衣服穿的尴尬，假设不能将衬衣缝上，那肯定只有把他的t恤给沈道一穿，而沈道一的衬衣，他又穿不了，自然是他没得衣服穿。

    午夜十分校园里黑沉沉的，天边只有几颗隐约的星光，这让月亮显得有些孤单。

    沈道一见成默缝的认真，自己的身体还隐隐作痛，揉了成默乱蓬蓬的头发一下说道：“都怪你，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又冷静的一个人，动作还这么粗野.....”

    成默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这么不淡定，也许是因为沈老师太过诱人，也许是眼下的环境太过刺激，也许是因为这毕竟是十八岁少年的第一次.....

    总而言之刚才的成默表现的并不像平时那么淡定冷静，仔细想这样的成默才是正常的，如果说成默真的面对沈道一的诱惑还能保持超然的态度，那他真的就不是人，而是圣人了。

    成默满腔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南姐。”

    听到成默说“对不起”沈道一又觉得自己过份了，柔声说道：“其实也没事，要是在家随便你撕烂多少件都可以，在外面的话就不太方便啦。”

    成默点头，“好的，南姐。”

    见成默回答的似乎有些敷衍，沈道一将撑在课桌上手搁在了成默的肩膀上，低声问道：“怎么？不开心南姐这么说吗？南姐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你心疼南姐.....实际上能让小默默满足，南姐觉得很幸福。”

    成默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说：“南姐，我没有不开心，我不仅和你一样觉得幸福，对于我来说，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也会永远的烙在我心底，南姐，我给不了你太多的承诺，但我不会让你吃任何苦，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的。”

    沈道一甜笑了起来，“谢谢啦，我的super man，可我更介意你刚才怎么对我爱理不理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高一的时候有尝试过打手x，当时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无聊透顶，因此尝试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试过，我也看过小黄书和小电影，也不觉得这种感官刺激有事吗快乐的，但在刚才老师所给予我的感觉把这一切给推翻了。所以我刚才想起尼采说过的：对于自由的心灵而言，**乃是一种天真和自由，同时也是大地的花园之幸福，以及未来对现在的感激之情.....我曾经怀疑尼采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现在觉得.....”

    顿了一下成默轻声说道：“老师，你实在太美了，美的就如同自由一样。“

    沈道一深情款款的注释着成默，擦了下他脸颊流过的汗水，弯着嘴角浅笑道：“哲学家的嘴甜起来真是没有其他人什么事。”

    成默将线在沈道一的领口处打了个牢固的结，然后附身用牙齿将线咬断，看了一眼沈道一封闭起来的领口说道：“好啦！南姐我们可以走了。”

    沈道一从桌子上下来，走了两步便感到小腹下面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扶着桌子稍稍吸了口气，成默马上就注意到了沈道一的状况，转身就将沈道一给横抱起来，向着教室门口走去。

    沈道一心里甜丝丝的，双手搂着成默的脖子，用有点红肿的樱唇在成默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两个人在一片寂静中走出教室，到了楼梯口往下走的时候成默问：“南姐，开始你说发现西姐的情绪有波动，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西姐明天肯定能出来。”

    成默却觉得有些奇怪，他不知道沈道一为何如此笃定，于是问道：“怎么，刚才你们有交流过吗？”

    “算不上交流，但我能够感觉到。”顿了一下沈道一说道：“如果明早起来的是你西姐，记住千万不要错过机会。”

    成默狐疑的问：“不要错过什么机会？”

    沈道一低声说道：“要让她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且加深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羁绊你就不能放过她啊！不管她如何不情愿，如何拒绝，你都必须要完全得到她的人。”

    成默没有说话，晚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你想要让她知道我的存在，她夹在我们两个中间如何自处？她只会觉得自己多余，然后越来越不愿意出来，这样还是难逃消失的结局啊！”沈道一认真的说。

    成默只能点头，他知道沈道一说的有道理，似乎自己无路可走，只能选择做“渣男”，对于做渣男成默没什么心理负担，不过以这样的方式成为渣男成默还真是始料未及。

    幸好成默知道沈幼乙也喜欢他，要不然成默真觉得自己没办法下手，毕竟他一直都把沈幼乙当做姐姐看，这时成默突然觉得事情的发展太过必然了一点，但成默心中略感异样，但没有细想。

    成默抱着沈道一走到宿舍进口，在路灯的照耀下可以看到红砖墙和爬山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穿过了走廊到达沈道一的宿舍，宿舍里的空调没有关，一下就凉爽很多。

    沈道一拖着成默一起洗澡，成默这次没有拒绝，沈道一温柔的帮成默洗了头发，洗了身体，年轻人的精力旺盛，两个人又是**，不过成默还是怜惜沈道一的身体，强忍着没有与千依百顺又娇媚可人的沈道一再次行云布雨。

    洗完澡，成默原本打算睡另一张床，沈道一不愿意，说没有床单帮他换，成默确实也不想睡别的女人的床，便和沈道一睡了同一张床，刚躺下沈道一便主动扯过成默的胳膊，谁在了成默的怀里。也许沈道一是折腾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成默则激活了载体去到基地处理了一会事情，待到半夜的时候才回归本体。

    成默的意识刚刚进入本体便听见黑暗之中沈道一的呼吸似乎不像是睡着了那么均匀，成默没有立刻睁开眼睛，但他能从枕头与薄被的颤抖感觉到睡在一旁的沈老师是醒着的，

    成默不确定身边的究竟是沈道一还是沈幼乙，便假装翻了一下身，立刻就感觉到旁边的人动了一下，转到另一侧面对墙壁睡着，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毫无疑问这个是沈幼乙，沈老师。

    静谧的空气中响着微微的空调声，仔细听甚至能听到窗外的虫鸣，也许这个挂机有些老了，制冷效果不是那么好，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睡一张狭窄的床稍微有些拥挤，因此被子里有点热，想到沈道一睡觉前叮嘱他的话，成默觉得心头有燥热起来。

    成默睁开眼睛，木头窗户的窗帘拉上的，没有一丝光线，整个房间里一片漆黑，过了好一会成默适应了黑暗，才能看到淡淡的影子，成默强压着呼吸，他捏了捏拳头，又松开，重新闭上眼睛，再次转了个身，面朝着墙壁，也可以说是面对着沈幼乙的背，顿时成默就感觉到潮热的气息从沈老师那边透了过来。

    成默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沈老师背对着她，白皙的玉颈在黑暗中都仿佛像雪，从哪里还传来一股淡淡的奶香，成默顿时觉得心跳奇快，即便刚才他才和身旁这个女子共赴巫山，可刚才那个又可以说不是她，眼前这个应该说是另一个人，并且还是沈道一的姐妹，这样的想法让成默更是血流加速，他感到搁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心已经缀满了汗珠，他将手在四角裤上擦了擦，假装不经意的将手放到了沈幼柔软的腰间，顿时就感觉到沈幼乙的身体战栗了起来，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第五十章 夜来沈醉卸妆迟（2）

    （感谢“MoMoIdiot”和“稻草公子”的万赏，上一章增添了一些情节补充，有兴趣的可以重新看一下，二合一更新）

    【本章BGM——《It'sDark，It'sCold，It'sWinter》Sleepmakesaves】

    夜晚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是缠绵缱绻的雨敲打着窗棂，演奏的一曲催眠的清歌？是呼啸而过的冰冷晚风，吹过万家灯火，提醒你进入温暖的被窝？是低垂的深色幕布后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星光，还是你握在手中舍不得熄灭的手机屏幕？

    成默不知道。

    但在当下，他觉得夜晚就是在他身旁假寐的沈幼乙。

    是诱惑，是毁灭，是阴暗，是冷漠，是浅薄。也是孤独，是希望，是纯净，是炙热，是深沉......

    在接触到沈幼乙肌肤的那一瞬间，成默的脑子里却一片空灵，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进入这样的一个境界，并不是心中没有欲望，而是欲望已经与他的灵魂分割开来，它飘荡在空中俯视着自己的肉身，仿佛在一片沸腾的欲望之海上鸟瞰伫立在波涛间的灯塔。

    成默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升华的，也许是经历过第一次之后，他能更加客观和清楚的看待这件事。

    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排斥，甚至愿意享受这种纯粹而原始的快乐。因此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触摸着沈幼乙柔软却又弹性十足的腰肢，他用指尖轻轻的抚过沈幼乙的肌肤，敏锐的发现和沈道一肌肤灼热湿润的触感完全不同，沈幼乙的肌肤触碰起来有些冰凉爽滑，像是Q弹的果冻。

    成默猜是环境的原因。他放下手掌，像是轻抚着珍贵的器皿，慢慢的擦拭着那曼妙的曲线。

    在静默的空气，成默仿佛听见了笔尖与纸张摩挲的声音，又像是听见了唱针与唱盘的磨砺，于是那缓慢又淡雅的音乐便在房间里流淌了起来，在着无声的乐章之中沈幼乙的呼吸声越来越压抑，就连心跳的节奏都随着肌肤传递到成默的大脑。

    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于是黑暗里气氛变的惊心动魄起来，像是一部交织着欲望与情色的悬疑电影.....

    一直到成默将胳膊伸过沈幼乙的脖颈之下，强行把沈幼乙给扳的转身面对他，沈幼乙依旧不肯接受现实，闭着眼睛装睡。

    成默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要击溃沈幼乙的羞耻之心。只要她不觉得与他在一起有什么好羞愧的，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

    尽管成默经验并不太丰富，但调情这种事情，无论男女其实都能够无师自通。

    成默的学习能力向来都很强。

    他一遍又一遍温习着早些时候沈道一教他的功课，一边在黑暗中凝视着沈幼乙，观察着她的情绪，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将黑色转化成深蓝，在一片蓝色中沈幼乙颀长的眼睫毛在不自觉的微微扇动，额角的发际线有晶莹细密的汗珠点缀，暗红色的唇在高挺的鼻梁下无声翕动......

    成默闻到了沈幼乙清新诱人的吐息，温热中带着一丝甜腻，让人想要一饮而尽，成默将沈幼乙搂的更靠近自己的身体，便能感觉到她如山峦般高高隆起蜿蜒线条，随着她的呼吸在起伏。

    成默恍若感觉到热烈的山风吹起了他的灵魂。

    夜晚真是美丽。

    接着他感到到山岚刮过密林，刮过山峰，他听到水声潺潺，他听到漫长的咏叹。

    他又一次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梦，一个躲在被窝里刚刚看过了情色小说的少年所做的春梦。他在被窝里感受着彼此体温逐渐升高，觉得自己正在进入不可思议的妄想世界，被异化的时间洪流所吞没。

    夜晚真是曼妙，希望它不要结束就好，成默如是想。

    渴望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于是他缓慢的将唇靠向沈幼乙的脸，想要彻底的占据这个夜晚。他缓慢到能让沈幼乙感觉到他的靠近，他看着她的眼皮在跳动，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沉重，在两个人即将触碰的那一秒，沈幼乙不自然的偏了下头，像鸵鸟一样将那精致美丽的脸埋在了乌黑的长发与枕头之间。

    成默想要沈幼乙自己开口承认她是沈老师，于是他也不说话，这一次唇手并用的开始了阅读沈幼乙这本美好的书籍，装睡的沈幼乙默默忍受，在沉沉的蓝色里红了脸颊，像是暗夜里娇羞盛开的花朵。

    一直到成默翻阅到了最隐秘的部分，那里有山峦起伏，那里有芳草萋萋，是这人间最美的圣地。

    沈幼乙没有办法继续装睡，右手的手臂横眼睛上，左手按住了成默的手，低声说哀求道：“不要。”

    听到沈幼乙颤抖着的声音，成默停止了一切动作，这让沈幼乙似乎松了口气，她将俯在她身上的成默推开。

    成默则重新躺在了沈幼乙的身边，他仰头看着白色的纱帐，低声说道：“我刚到长雅的时候，觉得这所学校真是无聊，无聊的老师，无聊的同学，无聊的学习，虽然我觉得无聊，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要在其中能够找到一个有趣的人，我想和他聊点我觉得有意思的东西。我坐在教室里拿着《从混沌到有序》一边看一边等，旁边的人都在讨论明星八卦；我坐在操场边拿着《麦田里的守望者》一边看一边等，旁边的人都在打篮球踢足球；我背着书包将《乌托邦》卷在手里，身旁的同学川流不息，他们拿着手机不停的刷新。我一个人沿着马路走到公交车站，坐0回到空荡荡的家......”

    “我不难受，也不孤独，只是觉得有些失落，我不像他们，我那个时候以为我永远也不能打球；我永远也找不到人和我一起去看《星际穿越》；我永远也不可能谈恋爱，更不可能和一个异性接吻。但我身边的他们都可以，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我是一个平凡的异类。人生真是糟糕透了，今天下雨的时候有女生找我借伞，我没有借，她们说我没有风度；我走过操场一颗足球差点砸中我，它滚了好远，球场上的人还叫我帮忙捡起来；一个叫做沈梦洁的女生老看我不顺眼，安排我去做板报.....更糟糕的是我的人生没有希望，死亡每天都像秃鹫盘旋在天空跟随着我，它在等我倒下。”

    成默略显孤寂的声音在这间狭小的陋室里回荡，他的每一个字都叩在沈幼乙的心上。

    “我想要不就算了吧！明天我不要去上学了？但每天起来，我又告诉自己，要不再去碰碰运气，反正也没有事情可做，我被困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我没办法去别处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我每天都想摆脱我自己。”

    “幸好我坚持了下去，碰到了谢旻韫，碰到了老师。你在走廊上拥抱我，我觉得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在太温暖。我去你家里吃饭，那是我第一次单独和一个女孩子吃饭。真高兴你能和我分享你读过的书，分享你的人生，分享你的故事。真高兴你带着我逛超市，带着我体检，带着我去喝酒。我每天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但其实我很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可是我却享受着每一次与老师在一起的一成不变。”

    “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就是叫做家的感觉吧。”

    成默在薄薄的空调被下转了个身，他将她躺着的身体扳的侧对着自己，在粘稠的深蓝中，他看着沈幼乙她的手臂仍然挡在紧闭的双眸上，另一只手则遮盖着秘密，成默抱住沈幼乙轻声说道：“爸爸去世以后，老师就是我的家。”

    沈幼乙终于挪开了手，同样也紧紧的抱住了成默，两个人的身体贴合在了一起，只是沈幼乙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

    成默轻抚着沈幼乙的玉背，用鼻尖抵着沈幼乙的鼻尖，“西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成默并没有将心里的那句“即使你骗了我，我也不介意”说出来，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不过他并不想去研究真相，真相与沈幼乙相比无关紧要。

    成默想起了油画背面的那整版自己的名字，揣测着沈幼乙矛盾而又复杂的心情，他在黑暗里凝视着沈幼乙低声细语：“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没有人比西姐更爱我了。”

    “所以，老师....不要害怕，就算你是错的，我也会和站在一起。”

    沈幼乙睁开了眼睛，痴痴的看着成默，两个人在静谧中对望，良久之后，她碰触了一下成默的唇。

    平息的潮水开始沸腾。

    沈幼乙伸手将成默的灵魂引导向了一处温暖的所在。

    第二天醒来，沈幼乙已经不在身边，只有床上还残留着沈老师身上的樱花香味和婴儿沐浴乳的奶甜味，实际上成默身上也有奶甜味，沈老师只用这种婴儿沐浴乳，非常浅淡的味道。

    成默将枕头扶起来一点，靠在床头，透过白色的蚊帐能看见坐在书桌前的沈幼乙抬起头冲着他微笑。

    “醒来了？”沈幼乙问。

    成默“嗯”了一声，沈幼乙就起身去了门旁的洗手间，再次出来的时候，她走向窗边，边走边说道：“牙膏跟你挤好了，洗面奶给你买了新的，放在杯子旁边，那条蓝色的毛巾也是新的，专门给你买的.....”

    经过成默这边的时候，沈幼乙又将一双拖鞋从塑料袋拿了出来，弯腰摆在床边，随后将窗帘拉开了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阳光顿时从窗外透了进来，无数细小的浮尘出现在光芒中。

    沈幼乙回头说道：“刷了牙吃早饭，我准备了你喜欢的香煎龙利鱼沙拉，还跟你打了豆浆，我自己回家打的，不是在外面买的。”

    成默掀开空调被，从床上跳了下来，沈幼乙吓了一跳，轻叫了声“呀”，然后闭上了眼睛。成默却抱住了沈幼乙，想要吻她。

    沈幼乙没有拒绝，微红着脸颊蜻蜓点水的应付了几下，便推着成默向洗手间走去，“先刷牙。”

    成默赤着身子走到洗手间洗脸刷牙，沈幼乙拿了条新内裤递给他说：“你的衣服和内裤我跟你洗了，都晒在家里的，这是我刚刚买的新的，我看了你穿的那个牌子，商场里没的卖，就跟你买了'DIESEL'料子可能没你的那么的舒服，但是也还不错，你先凑合着穿。”

    成默叼着牙刷，满嘴都是泡沫的从沈幼乙手中接过蓝色的内裤，穿上之后，才接着刷牙，房间里响起了沈幼乙整理床铺的声音，成默心里流淌着脉脉的温情......

    在沈幼乙的宿舍吃过早饭，两个人没有一同离开，沈幼乙叫成默先走，在师院的教育学院门口等他，成默点头，慢慢的走出学校，走到教育学院门口在路边等了一小会，就看到了沈幼乙的迷你，上了车两人一起回家，一路上气氛有些怪异，似乎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在十字路口碰到一个红绿灯沈幼乙车停下之后，成默开口说道：“老师，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

    沈幼乙将头撇了过去，这时没了宿舍里刚起来时的淡定，不敢和成默的视线接触，红着脸说道：“不要叫我老师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

    成默忍不住想要调戏一脸羞涩的沈幼乙，“不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吗？所以，就算我现在毕业了，老师也永远是我的老师。”

    说到“一日”的时候，成默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沈幼乙原本就有些红晕的脸颊此刻如同火烧云一般红彤彤的，倘若是沈道一的话，肯定会说“一日”怎么够，要“日日”才行，但沈幼乙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没办法应对成默的调笑，只能略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还要开这种玩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成默没想到自己的玩笑会让沈幼乙生气，也许是这些天和沈道一相处太多，让他忽略了沈幼乙其实是个很刻板保守的人，他连忙说道：“对不起，西姐，我就是.....想调节一下气氛。”

    “以后不许叫我老师。”

    “那我叫你什么？”

    “西姐或者......幼乙都行。”

    “那我可以叫你十九妹么？”

    “成默，我怎么原来没有发现你这么讨厌？”

    “那我叫你小西好了。”

    ........

    等两个人到了公寓，上了十一楼，沈幼乙站在门口掏钥匙开门，成默有些犹豫是该回基地还是去沈幼乙家，沈幼乙却道：“衣服内裤还没有干，你晚点过来拿。”

    成默“哦”了一声，等到沈幼乙打开房门进去，他都没有动。

    沈幼乙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纠结了一下说道：“你还不回去？”

    成默表情有些失望的朝着基地走去，走了几步便听见沈幼乙在后面说道：“我家的钥匙已经套在了你的钥匙扣上，你什么时候想来没人能拦你。”

    还是有人能拦住成默。

    原本成默是打算搬到沈幼乙家去住的，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付远卓、颜亦童和宋希哲知道成默住在基地之后，都住来了基地，导致了成默的计划流产，成默想带着沈幼乙四处旅行放松一下，可沈幼乙有培训课要上，要到月底才有时间。

    不只是成默想要和沈幼乙过一段安静悠闲又幸福的生活的想法破灭，就连独处因为沈幼乙避嫌的缘故都不太容易找到机会。于是在录取结果出来之前，成默竟然都没有能和沈幼乙梅开二度。

    这种事情没有尝试过之前，还能忍，尝试过之后，便很难不日思夜想，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戒撸都戒不掉，尤其成默还是个火气正旺的少年，并且沈幼乙还美的如此勾魂夺魄。也是成默定力十足，才能按捺住躁动的心，没有不顾一切的寻找时机和沈幼乙为爱鼓掌，要换其他人，不要说十八岁的少年了，就算是有道高僧，碰到沈幼乙这般能令人情不自禁的绝色，未必都能忍耐的住。

    实际上成默也是靠着强悍的意志，才勉强克制住爆炸的荷尔蒙的。

    九号的时候录取通知出来，成默作为文理双状元顺利被清华天文学系给录取，付远卓和宋希哲这两个早就知道结果的人，也毫无疑问的进入了清华。

    四个人中三个人如愿以偿，但在颜亦童这里却出了问题。

    按照颜亦童的分数进入华夏农业大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录取结果出来，颜亦童却是被京城电影学院给录取了，颜亦童跟父母打了电话说这个事情，才知道是自己的哥哥颜复宁给颜亦童改了志愿。

    被颜复宁改志愿颜亦童又能怎么样？只能在父母的劝说下接受这个结果，反正高考的时候她也做好了读北电的打算。虽然颜亦童有些遗憾，但她是个随遇而安的姑娘，也就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十号的时候付远卓实施了庆祝计划，出钱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人一起去尚海迪士尼玩，成默是最早就邀请的一批。

    成默拉上了沈幼乙一起，尽管沈幼乙再三表示不去，但考虑到沈道一的意见，只能答应和成默、付远卓、颜亦童、宋希哲他们去尚海迪士尼玩三天...

第五十一章 晚风乍起修罗场

    夏日的阳光炽烈，天空万里无云，在高云集团总部的最高层俯瞰，泛着金色凌波的湘江如同一条华美的缎带，与远处蜿蜒的山脊和淡蓝色的天际组成了城市最美的姿态。

    很多居住在城市的人都喜欢高处，就是因为越高的地方就能拥有更广阔的视野和更美丽的风景，并且还能得到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不过白秀秀不一样，她不喜欢住别墅，反而喜欢住在城市的顶端，只是因为她喜欢听到风呼啸的声音。

    此刻她就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边，站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聆听远处的风声。

    如果说有什么能比阳光更加炫目的话，也就只有穿着一袭白色阔腿连体裤的白秀秀了，璀璨的阳光给她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涂抹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芒，白皙的香肩与莲藕般的手臂在强烈的光照显出一种透明感，丝质的连体裤虽然是阔腿的，描绘不出修长双腿的轮廓，却把臀线绷的很紧，尤其是腰间围着一条白色裙带，让柔软的腰肢视觉上愈发纤细，从背后看，肥硕高翘的丰臀与长腿纤腰构成了极具张力和视觉冲击力的画面。

    坐在阴影里躲避阳光的何研不由自主的想，这个女人不过是随随便便的站着，都那么动人，就连背影都带着千万种风情般，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目击者，也难怪那么多男人见过之后就念念不忘。

    原本也算是美女的湘南卫视主持人何研在她的身旁顿时黯然失色，即便她拥有傲人的g罩杯，穿着性感的抹胸裙，但与站在窗前，没有露出一丝性感部位的白秀秀相比，差距甚远。

    一个只是皮相的性感，一个是**蚀骨的魅惑。

    何研内心叹息，即便不想承认，但对方确实比自己要美，不是什么各有特色，就是碾压，虽然早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但每次见到白秀秀，她都要遭受一次打击，因为对方不只是比她美，连时光都对白秀秀特别温柔，没有在白秀秀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何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白董事长，《花样姐姐》节目组是真诚的希望能够邀请到您参加，您的社会影响力这么大，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假设您能加入的话，一定能为这个节目增添最夺目的光彩。”

    白秀秀转过身来讲骨瓷咖啡杯放在一旁的玻璃茶几上，淡淡的说道：“我不参加真不是不给你和文夕面子，我确实太忙了，没办法去参加行程这么久的综艺节目。”

    何研道：“行程我们可以协调，保证优先您的档期.....再说你成天忙，也要适当的放松一下，我们三个还没有一起旅行过，就当一起组团旅行了呗。”

    白秀秀不容置疑的回答道：“妍妍，这件事你没必要当说客了，你好好参加你的节目就行。你不是一直想演电影吗？我帮你找个资源，等你节目完了，就去试镜，关于参加综艺节目这件事，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白秀秀都下了定论，何研自然不敢继续劝说，颇为遗憾的说道：“节目你不参加就算了，那吃饭的事情你可不能在拒绝我了！”

    白秀秀笑了一下说道：“如果只是吃一顿平常的饭当然没问题。”

    何研道：“也就多一个客人。”

    “谁？”白秀秀不置可否的问。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上次你去尚海，嘉兆集团徐公子一见你就惊为天人，拜托了我好多次介绍你们认识，但我说你这个人我搞不定，而且就算我能帮忙约你一次，也不可能有下次，于是徐公子就想了个请你参加综艺节目的花招，到时候他也会作为嘉宾参加，好能乘机接近你。”

    白秀秀一脸惊愕的说道：“嘉兆集团的徐恒？”

    何研走近白秀秀点头说：“长的帅不说，还是名门之后，并且他也不是那种纨绔子弟，正儿八经高学历学霸，哈佛大学经济学硕士，才回国没多久就负责了嘉兆集团的航运和港口事业，人品也没得说，每天十点准时回家，家里虽然有影视公司，却从不和一些嫩模、明星混在一起，人又低调，和某些浮夸的富二代完全不一样。”

    白秀秀失声笑道：“妍妍，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个徐恒好像才二十多岁吧？我多少岁了？我还结过婚好不好？”

    何研看着秀美中掺杂着艳丽的面孔叹息一声说道：“二十五岁，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情况吗？知道啊！但是还是打算飞蛾扑火。他跟我说，不管你多少岁，他都愿意娶你，不签婚前财产协议，他所拥有的一半都是你的.....他还说知道你不在乎钱，他这只是表明态度.....就算你有孩子，他也愿意对待你的孩子像亲生的。”

    白秀秀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年龄差距太大。”

    何研道：“可你看上去年轻啊，说真的你怎么保养的啊？怎么我一年年见老，你还是跟二十出头一样。你要不说，谁能猜的出你的真实年龄啊.....我看你要不到警察局把年龄改小个十岁得了，走出去真的毫无压力。”

    白秀秀摇头淡淡的笑着说：“我可不做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

    “那吃饭的事情我们就这么定了。”何研挽着白秀秀的胳膊撒娇。

    白秀秀笑了笑：“算了，我对小屁孩没兴趣。”说完还“扑哧”笑出声来，掩着嘴扭过头去。

    何研十分不解的转头看着白秀秀说道：“有这么好笑吗？别人对你很真诚啊！”

    白秀秀回归头来，脸上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淡淡说道：“和徐家的公子哥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起了另一个人。”

    何研还要劝说，白秀秀却又开口说：“好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你要是中午没事呢，我就请你吃个饭，你要是有事呢！我们就下次再约，但是仅限女人之间的聚会。”

    白秀秀下了逐客令，何研也就没有多待，虽说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可还是难免失落，也不仅仅是失落，心中还有些五味杂陈，徐恒这样让她心仪的男人，白秀秀都有些不屑一顾，这种刺激对何研来说也不小。

    走出白秀秀办公室的时候还忍不住想：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白秀秀的法眼。

    见何研离开，坐在外面办公室的冯露晚走了进来，说道：“董事长，成默被清华天文学系录取了，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干预？还有他拒收了通知书，我们还要不要让他参加夏令营？”

    整个湘南地区就只有两三个潜行者，都是太极龙的重点监控对象，其中长期待在湘南的也就只有成默了。

    白秀秀坐到办公桌的老板椅上，若无其事的说道：“他拒收了通知书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如今太极龙的新人都是直选的，又不归我们湘南管。”

    冯露晚有些惊讶的说道：“成默的太极龙录取通知书不是您叫人发的嘛？”

    “不是。”白秀秀看着电脑屏幕没有什么表情的说道。

    冯露晚笃定的说道：“那就应该是李组长了。”

    白秀秀当然不会告诉冯露晚是谢韫叫人发的，淡淡的说道：“你关心那么多干嘛？没事，就先去忙吧！”

    冯露晚心想：“不是你说的要重点监控成默，他的资料和行踪只向你一个人汇报？”可这话不敢说出口，只是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提到成默只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白秀秀问。

    冯路遥走上来将一个u盘放到白秀秀的桌子上，说道：“成默身边那个叫做沈幼乙的老师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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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晚风乍起修罗场（2）

    （上一章也做了不小的改动，有兴趣的可以重新看一下，争取十二点前还更一章）

    白秀秀也不知道冯露晚为什么会用“奇怪”形容沈幼乙，等冯露晚离开，白秀秀才把印着太极龙标志的圆形u盘拿了起来。

    太极龙的机密文件都不经过网络传递，完全是人工传递。实际上成默这种层次，远远够不上红色一级机密级别，但在李济廷将成默派去和黑死病接触之后，李济廷就将成默的资料列为了红色一级。

    这也就意味着太极龙只有有限的几个人能够查阅成默的资料，按道理来说要查阅红色一级资料白秀秀都还差一个级别，她目前是太极龙亢龙组南部战区的负责人，在太极龙的权利序列中位于第三级，虽然上面也只有六七个人了，但红色一级文件也是需要申请才能查阅的。

    之所以能看到成默的，是因为她是监控成默的负责人，毕竟成默就在她的辖区之内。

    白秀秀拿起了比面积比硬币略大一点的圆形的u盘，将大拇指在中间的玻璃太极龙标志处按了一下，一道白光便在圆圈状的龙身上浮现，圆形的u盘一侧露出了一个小孔，白秀秀从抽屉里拿出一根专用的usb接线，将扁平的像是iphone耳机线的插头插进了圆形u盘，接着把另一头的usb接头插进电脑，很快电脑里就再次跳出了输入密码的界面。

    通过太极龙的密码器查到随机密码之后，白秀秀在电脑上输入密码，进入了u盘的文件夹，里面有不少视频文件和文档，按日期记录着成默回国之后的所有行为，白秀秀一行行浏览过去，看视频和文档标题都没有什么异常，直到高考快要开始，有人拿成默保送的事情做文章，就变的有趣起来。

    白秀秀也知道这件事，不过因为成默保送是谢韫找她的叔叔谢广令安排的，加上白秀秀也在等着成默主动找她，于是就没有理会，后面成默高调的拿了个高考文理双状元，白秀秀还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不像是成默的风格，现在白秀秀才知道成默竟然是为了沈幼乙。

    说到沈幼乙白秀秀当然认识，和高月美的关系非常好，白秀秀见过几次，在她的印象中沈幼乙就是那种温婉雅致有些生活情趣的女人，调和了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两种气质，属于完美的结婚对象。

    不过后来监控成默的时候，沈幼乙将她的印象彻底颠覆性了。

    成默在长雅调查“十副画事件”时，白秀秀觉得有趣，全程追看过剧情。尤其是看到成默找到真凶沈幼乙时，白秀秀真有些欲罢不能，恨不得立刻快进，这剧情比什么狗血韩剧精彩不说，还全是真人演出，于是每天收看成默的日常，变成了白秀秀最大的乐趣。

    渐渐事情水落石出，沈幼乙的双重人格浮出水面，就算是见多识广的白秀秀，也震撼了一把，也挺怜惜沈幼乙的，当成默踏上礼堂代替沈幼乙惩罚黄仁安，她还为成默的举动击节赞叹，觉得成默还算有情有义，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冷漠，同时也为“十副画事件”画上了一个还算完美的句号感到欣慰。

    然而，就在今天，当她看到成默和沈幼乙半夜偷跑去摩天轮，还激活了载体带着沈幼乙体验了一把飞翔的感觉，白秀秀心里就开始不舒服，再看到最后成默和沈幼乙居然胆大包天的去学校里玩教室play，那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握在手里的鼠标都差点捏碎.....

    要说白秀秀对成默的感情其实绝大部分都不是男女之情，最开始白秀秀只是觉得成默是个聪明有趣还有点可怜的孩子，后面成默胆大包天的说“你就等着被我艹”，当时她真恨不得把成默抽一顿，就像家长教育自家那个不听话的捣蛋鬼。

    然而白秀秀却没想到也不知道是这句话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在成默说了这句话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有点变了味道。

    白秀秀当然不觉得自己可能会喜欢上比自己小这么多的男生，可实际上她身边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却没有一个人如成默这般。

    究其根由，够勇气追求她的，全都是功成名就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这些人不管对她如何的真诚，都缺乏成默那种略带莽撞和青涩的少年感，开口总围绕着利益在打转，表示能够给予她什么利益，可白秀秀缺这些吗？

    人类天生只在意那些稀有的东西，于是成默这样十六岁就敢说要艹她的，就变的独一无二起来。如果成默只是敢口出狂言的傻小子，白秀秀也不会在意他，偏偏成默不仅聪明能力还强的不行，秦始皇陵遗迹之地要不是成默，她可能就此退出天选者的行列，这无疑于救了她一命。

    这让白秀秀终于还是放下了心防，敞开了一部分给予成默，即便如此，白秀秀对成默的爱男女之情也不是主要成分，在成默喝醉酒可怜兮兮的说他可以飞之后，成默就激发了白秀秀的母爱，要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挺渴望要个小孩。

    因此白秀秀对成默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母爱，具体的表现行为就是特别愿意为成默氪金，不仅爱给成默钱花，用自己的名义帮成默弄私募，赌上了前途都替成默争取来了一个ss级技能.....

    在两性关系中这就是女性突破了自身自私的本能无私母爱的表现。pua泡妞课程中，激发对方的母爱是非常重要的环节，成默就把这一招运用的炉火纯青，不论把沈道一拉到自己亲爹的坟墓前面煽情，还是在逼迫沈幼乙和他啪啪啪的时候煽情，都是依靠利用女性的母性弱点来制敌。

    如今小奶狗大行其道，也正式依赖女性的母性弱点来赚钱。（这一组基因叫做fosb、peg1/mest、peg 3，在敲除这这一组基因之后，会极大影响女性的行为，让她们的爱心缺失）

    幸好文件里并没有成默说过的话的详细记录，要把成默跟沈幼乙说的这些煽情的话都录入进去，那太极龙的工作量也就太大了一点。于是成默在不知不觉中逃过了一劫，要是被白秀秀听到这些话，绝对会意识到成默很多行为就是针对她下的套，肯定会把他的狗头都打爆。

    只是被白秀秀柴刀伺候的大难虽然逃过去了，修罗场的小难则避无可避。假设说成默是和谢韫为爱鼓掌，白秀秀只会酸但不会生气。可成默是和比他大不少的沈幼乙，还是具备成默老师，高月美闺蜜两重身份的女人，白秀秀的怒火可想而知，一种强烈的自家如此优秀的孩子怎么被沈幼乙这个神经病女人糟蹋的愤怒在她的胸腔里熊熊燃烧。

    查了下成默的行程居然是和沈幼乙一起去尚海迪士尼，白秀秀对着电脑屏幕冷笑了两声，直接打了电话给高月美，高月美那边刚喊了声“嫂子”，白秀秀就直接切入了正题，说道：“小美，你下午跟我去尚海一趟。”

    高月美有些狐疑的问：“我？发生什么了？”

    “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一下。”

    一听白秀秀说要介绍人给她认识，高月美的声音一下变的有气无力起来，“介绍个人？不是又要介绍对象吧？嫂子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无聊了？是不是我妈给催的？”

    “不是，你别想那么多，你说嫂子什么时候会做无聊的事情？”白秀秀淡淡的说道。

    “那你就告诉我你要介绍什么人给我认识？”

    “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见白秀秀始终不说，高月美也生起了一点好奇之心，再说她向来最听白秀秀的话，也就答应道：“好吧！”

    “那我们等下机场见。”

    高月美又应了声“好”，白秀秀就挂了电话，接着又拨给了何研，电话响到第二声何研就迅速的接了电话，说道：“秀秀姐，这么快打电话给我，是答应了要去参加《花样姐姐》吗？”

    “不是，只是刚好我打算去尚海，要不你把那个徐恒叫出来，我把我小姑子介绍给他认识。”白秀秀说。

    “小美啊！可以呀，只是小美不是说她有男朋友吗？”

    “分手了，正空窗呢！再说她前面认识的那个男朋友也不靠谱，不是个好东西。”

    “诶？不是吧？你不是还出了钱帮他弄了私募？难道你都会看走眼？”高月美为了帮林之诺弄好私募，到处拉客，自然也跟何研打过电话。

    白秀秀冷哼了一声说道：“难免会有瞎了眼的时候。”

    何研见白秀秀说的如此义愤填膺连忙问道：“没遭受什么损失吧？”

    “那倒没有，只是小美受了点打击。”

    “行，我帮你安排，但是最后成不成可说不好，毕竟人家的目标是你。”

    “只是介绍两个年轻人认识一下，并没有相亲的意思。”

    “好，你什么时候去尚海？”

    “我等下就走，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明天过去，今天还要在湘南卫视录节目。”

    “好，那我们尚海见。”白秀秀说。

    “尚海我做东，明天到了联系你。”

    白秀秀又道了声“好”，挂了电话，便拿起桌子上的座机，叫冯露晚安排私人飞机，晚上飞尚海。

    完全不知道腥风血雨即将到来的成默正在沈幼乙的房间里等着沈幼乙收拾完东西好出发，看着沈幼乙把衣服、袜子、内衣、化妆品、洗漱用品分门别类的用各种收纳盒、收纳袋装好，在整整齐齐的码在箱子里，成默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种微妙的幸福感。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沈幼乙柔软的腰，在她颀长白皙的脖颈处轻吻了几下，沈幼乙有些害怕成默弄出什么吻痕，连忙挣脱出来，转身在成默唇上轻轻点了两下说道：“乖，现在不要闹，等到了尚海，我叫南南陪你。”

    成默内心更希望沈幼乙能陪他，开口说道：“那你呢？”

    沈幼乙蹲下来将箱子合上，“我脸皮薄，没办法和你们这些学生一起玩.....”

    “可我不仅想和南姐一起，也想和西姐一起啊。”成默忍不住心想如果给沈幼乙一块乌洛波洛斯，那么掌控载体的会是谁呢？假设沈老师的人格真可以就此分离，那么真不就变成了双份的快乐？

    想想还真的挺刺激的。一向古井不波的成默都忍不住心头泛起了波澜。

    沈幼乙将密码锁拨乱，将箱子扶的立在地板上，用手指点了点成默的额角，“你还真是贪心。”

    成默也觉得自己确实贪心了，将太过理想化的梦想抛出脑海，他看了下表，发现离飞机起飞还有些时间，便开口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再去机场吧！”

    沈幼乙听到成默说“休息”，立刻有些红了脸，吞吞吐吐的说道：“休息....的话，时间有点不够了。”

    成默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幼乙的“休息”是指为爱鼓掌，又看了下时间，说道：“还早啊！付远卓他们才刚回家收拾东西，还有三个多小时，我们这里到机场也就一个小时.....“

    沈幼乙觉得洗澡收拾太过耽误时间，可又不忍心拒绝成默，便说道：“那你.....先去洗个澡.....”

    成默这才知道沈幼乙误解了他的意思，忍不住伸手用指节敲了敲沈幼乙低垂着头，“西姐，没想到你比我还急。我的意思就是休息，休息的定义是指消除或减轻疲劳，恢复精力的过程.....不是增加疲劳消耗精力的过程.....但如果你要想增加一点疲劳消耗一些精力的话，我还是愿意帮你的。”

    沈幼乙听到成默的话，更是羞涩的不行，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脸，“不，我....的意思就是天气热，你要不要去洗澡，不是那个意思！”

    成默觉得沈幼乙真是一种能激发任何男性逗弄欺负她的女人，他忍不住扯开沈幼乙的手，看着她像是醉酒后微醺的面容，她斜刘海下一双美眸里荡漾着羞怯的湖光，纤秀的鼻尖又尖又挺，阳光照下来菱角般的嘴唇躲在阴影里隐隐显露着难以形容的腼腆。

    “我要想和老师那个的话，一定会说上课，或者看书....要不我们商量个暗语，上语文课就是就是今天可以慢点来，上数学课的话，就是时间紧迫，得速战速决，上物理课的话，我们可以看点小电影学习学习....又或者写论文，就是模仿书本的实践运动，看小说就是，可以做些稍微突破一点的情节，看黑格尔就是传统的不花里胡哨的传教士做法，看柏拉图就代表我今天不想做。”

    沈幼乙锤了下成默的肩膀，“讨厌，你都说些什么啊！谁要和你上这些课，看这些书，书里的那些动作根本就完成不了，除非练体操的还差不多.....”

    “老师.....你还乘我不注意一个人偷偷学啊？”

    沈幼乙立刻一脸慌张的辩解道：“谁一个人学了....我是看了一本书上提到过的。”

    成默穷追不舍的问：“什么书？西姐怎么能背着我看这种书？”

    “谁背着你看啦？很早以前就好奇翻了一下，也没有认真看，就是一本研究古代房中术的书籍.....里面没写什么....实跟论文差不多....”

    成默点头，“看来说写论文还是挺符合实际的，那么我们以后就用这一系列暗号了，说上课还是太容易被误解了。”

    沈幼乙已经被成默弄的无地自容了，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上个洗手间。”

    成默看着沈幼乙的窈窕丰盈的背影，勾起了嘴角，他觉得这次尚海之行一定会很开心。

    他一向都很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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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晚风乍起修罗场（3）

    （感谢sp55aa大佬的两个万赏）

    沈幼乙将迷你停在了机场的过夜停车场，拖着箱子和成默一起到了候机大厅，付远卓他们都在托运行李的地方等着。虽然只是短途旅行，大家带的东西不多，可女生们带的液体类化妆品超过一百毫升必须要托运，一行人大半都是女生，自然不能带着行李过安检。

    七月暑期是旅游的高峰期，黄花国际机场大厅里人流如织，但付远卓、颜亦童、冯茜茜、宋希哲等十多个人所组成的队伍在人群中还是格外醒目。

    不少经过的旅客都会回头去看这群少男少女，主要里面的男生都很帅，尤其是女生各个都长的十分水灵，且各种风格都有，性感野性的、文静淑女的、冷傲艳丽的.....让人感觉就像到了北电艺考的现场。

    有趣的是除了正牌的北电准学生颜亦童不怎么引人注目之外，其他女生真是超级吸睛，不少人走过了都忍不住回头张望，甚至还有些人掏出手机偷拍。

    当成默和沈幼乙通过自动门走过来的时候，将宽松的海魂衫扎在九分牛仔裤里的沈幼乙一下就成了人流中的焦点，被爱情滋润的沈老师焕发出了更为动人的魅力，这种位于少女与熟女之间的轻熟女气质真是迷人万分。

    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充满戏剧张力，仿佛在描绘一段剧情，让人忍不住就想入非非。

    众人看到沈老师也没有惊讶，成默早就跟付远卓说过沈老师也会一起去。只是成默说的时候付远卓略感奇怪，他实在没想到沈老师竟然会答应，不过付远卓也没有多想，沈老师一直对成默像是亲弟弟，这点高三（9）班的都知道。

    相反的是正朝付远卓他们走过去的成默有点惊讶，因为他在其中看到了颜复宁，这个据白秀秀说是太极龙如今重点培养的后起之秀.....

    颜复宁也在看着他，站在一行人中对着他笑，星城今天气温高达四十度，他还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袖衬衫，行李箱上还有没有撕掉行李票，显然是刚回来没多久。

    成默从颜复宁的笑容里看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并不是皮笑肉不笑，从微表情的角度去观察，他的笑容属于非常标准的真诚笑容，眼睛和嘴巴的配合毫无瑕疵，眼角上扬的程度和嘴角上扬的程度一致到像是教科书，表情基线也完全处在松弛状态，没有一丝紧张与勉强的感觉。

    但就是太标准了，反而让成默觉得异样，在与颜复宁对视的一瞬间，成默觉得对方一定忘记了真正的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这没有让成默觉得反感，反而觉得颜复宁有些可怜，他理解做卧底的感受，那种巨大的压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要换个心理承受力不强的人分分钟就要崩溃。

    沈幼乙走过去之后，一群人纷纷开口喊道“沈老师”，付远卓组的队伍以长雅的人为主，自然都认识沈幼乙，只有站在宋希哲身边的沈梦洁喊的堂姐。这声音引的四周的行人纷纷趁机侧目打量沈幼乙，被围观的沈幼乙连余光都不敢给成默，站在一群人面前稍稍红着脸，用不太大的声音说道：“既然是出来玩，大家就不要喊我沈老师，叫我西姐就好了，这样亲切一点。”

    众人纷纷改口，付远卓见人到齐组织大部队去头等舱值机柜办理登机手续，因为他们人多，而这趟去往尚海的波音737一共就只有十二个商务舱座位，付远卓很早之前就定了下了其中十二个，但没想到昨天颜复宁和冯贞贞也要来，就只能给颜复宁和冯贞贞买了两张经济舱的票。

    付远卓自然不可能让冯贞贞还有颜复宁坐经济舱，不说颜复宁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大哥和偶像，冯贞贞也是他心上人的姐姐，于是在全部的人都进了候机厅隔离区之后，付远卓便拉着成默说道：“成默，等下你陪我坐经济舱，我们两个把位置让给颜亦童她哥哥还有冯茜茜他姐姐....”

    成默对坐哪里倒是无所谓，反正沈老师为了避嫌肯定是不会和他坐一排的，于是成默便点头答应。

    坐在登机口等待登机的时候颜复宁很快就和一群刚毕业的高中生打成一片，一群高中生原本以为这个长相俊美的学霸十分高冷，没想到颜复宁居然是个章口就莱的人，从游戏到明星，从二次元到好莱坞，从奢侈品到潮牌，从化妆品到护肤品.....

    不管什么话题，颜复宁都能恰到好处说上几句，让气氛更热闹，于是很快颜复宁就成了中心人物，无论男生、女生都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瞧着这个十六岁就去帝国理工读书的双硕士学霸。

    相比之下刚刚拿了高考文理双状元的成默不止是黯然失色，简直就是跌落尘埃了，毕竟颜复宁不光是学习牛逼到突破天际，颜值也是令女生们哭喊尖叫，令男生捶胸顿足。

    坐在边缘的成默看着颜复宁主导着话题，不过一会就把一群人的爱好来历摸的清清楚楚，心想颜复宁能够成为太极龙的重点培养对象不是没有道理，起码他就做不到如此迅速的融入一群陌生人中还如鱼得水。

    一行人聊的其乐融融，颜复宁很快就收获了一群迷弟迷妹，成默的堂弟成浩阳也是其中一个。因为成默的关系被付远卓邀请过来，原本付远卓是他的憧憬对象，这才接触颜复宁不到两个小时，就发现了一山还有一山高，相比自己的堂哥又或者付远卓，颜复宁这种才是完美无缺的人生赢家，于是成浩阳也很快就成为了颜复宁的迷弟。

    所有人中唯独沈幼乙没怎么看颜复宁，她坐在远离阳光的位置和颜亦童说着话，偶尔还会回头瞟坐在她后面的成默一眼，只不过她看成默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轻微到难以觉察，但这却更能证明沈老师的一颗心完完全全就系在了成默身上。

    等快要登机的时候，付远卓找成默拿了登机牌要换给颜复宁和冯贞贞，没料到颜复宁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侧身看着成默说道：“成默，要不我们两个坐经济舱？上次一别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见了吧？听说你拿了文理双状元，很想和你好好聊聊！”

    颜复宁忽然主动开口邀请成默坐经济舱，让一群人都有些诧异，因为从成默到达机场到现在要登机，几乎都没有和颜复宁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搭腔，忽然间颜复宁邀请成默一起坐经济舱，实在很出乎众人的意料。

    成默却不意外，点了点头说道：“是一年又三百五十一天。”

    颜复宁笑了笑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严谨的态度。”

    付远卓见他心目中的两个大佬达成了一致也就没有再多说，他也想多看冯茜茜几眼，和冯茜茜多聊几句天，既然颜复宁要和成默交流感情，他当然求之不得。

    成默和颜复宁看着十二个人先上了飞机，钢架结构的巨大落地窗外阳光璀璨，白色的飞行器像是一只只天鹅，走进廊桥之际，沈幼乙又情不自禁的回望了成默一眼，颜复宁早就注意到了沈幼乙的无意识的小动作，看着沈幼乙的背影，像是在和熟人对话一般的低声说道：“沈老师不错，好好对人家，不要到处拈花惹草。”

    成默针锋相对的说道：“冯贞贞也不错，你别辜负人家就好。”

    颜复宁耸了耸肩膀，“如果不出意外我就会和冯贞贞结婚......你看，我这个人就是重感情，不会伤害对我好的人。”

    成默淡淡的说道：“你千里迢迢跑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事情？”

    颜复宁微笑，“当然不是，我是防着你小子打我妹妹的主意，但现在看到沈老师我放心不少，你这种从小缺母爱的孩子应该不喜欢我妹妹这样天真、善良、活泼、单纯的女孩子。”

    “为了这种事情居然连任务都不管，专程从欧洲跑回来，你这种妹控还真是变态的够可以。”

    颜复宁拍了拍成默的肩膀，“你这是嫉妒，你没有妹妹，所以不知道有个可爱的妹妹是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

    顿了一下颜复宁继续说道：“作为哥哥的要保护住这份幸福快乐是多么的任重道远，我记得那时她刚刚喜欢上玩cosplay，我又不想妨碍她的爱好，又担心她被骗被欺负，每次她去参加漫展我就会偷偷跟着她，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有好几次发现有人跟踪她，我都不得不制造意外，让这些人缺胳膊断腿，没办法拿相机或者没办法跟踪。这个世界实在太危险了，只要把你自己也变成危险，危险才不会靠近.....成默，我现在很危险，所以尽量离我妹妹远点，对你有好处。”

    面对颜复宁的威胁成默冷冷的回答道：“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次。”

    颜复宁笑了笑，“不要试图干涉我妹妹的命运，她当个无所事事的小明星就挺好的，没必要去吃苦当动物园管理员，这种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成默没有说话。

    颜复宁又笑着道：“还有，我和你不一样，我就喜欢不厌其烦的做同一件事，所以我会不断的提醒你，界限在哪里.....以后这样的机会也许会很多，毕竟我们也算是同事。”

    这时队伍已经到了末尾，登机口就只剩下他们两个还拉在最后面，地勤大声的问还有没有人，成默拿着登机牌向前走，同时淡淡的说道：“你爱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不要妨碍我的生活就好......比如现在，麻烦你管好你的嘴巴，不要在背后说沈老师的坏话。”

    颜复宁也跟着向前走，“放心，我没那么无聊，只要你不碰童童，你去艹王母娘娘我都不会管你。”

    成默和颜复宁出示了登机牌，国内登机不需要查身份证，成默虽然拿的不是自己的机票，一样可以登机，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过狭长的廊桥，星城的七月实在过于炎热，廊桥里都有些闷热，成默垂着头眯着眼睛躲避着耀眼的阳光，跟在颜复宁身后走上了飞机，经过前面的商务舱时，一群人都在跟颜复宁打招呼，成默看见沈幼乙和冯贞贞坐在了一排，两个女人几乎同时抬头望向了正在向机舱里的自己和颜复宁。

    表情各不一样，但眉眼中的温柔却很相似。

    飞机起飞之后，和成默同坐经济舱的颜复宁并没有找成默说话，两个人各自拿出电子书开始看了起来，直到下飞机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取了行李，在接机大厅里付远卓迎来了两个同样穿着一身奢侈品的年轻人，显然这两个人和付远卓关系不错，见面先是来了一个黑炮的打招呼方式，然后一轮介绍，两个人显然很意外来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表情一直处在一种很是惊讶的状态，尤其是介绍到沈幼乙的时候，付远卓说沈幼乙是自己的老师时，两个人更是震撼的合不拢嘴。

    介绍到成默的时候，两个年轻人都笑了，说早就在网上知道了史无前例的文理双状元。

    付远卓喊来的朋友自然是尚海市的富二代，给付远卓接机动用了两张宾利添越，一辆兰博基尼urus，一张帕拉梅拉，还有两辆法拉利跑车，在机场外面排着的时候阵势浩大，算是给足了付远卓的面子。

    成默本想和沈幼乙坐同一辆车，却被付远卓拉着和颜亦童还有冯茜茜四个人挤的宾利添越，至于沈幼乙则和沈梦洁、颜复宁还有冯贞贞坐的另一辆宾利，唐文俊和成浩阳如愿以偿的去感受了一把法拉利超跑。

    因为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这天付远卓安排的是住尚海浦东新区的香格里拉，明天夜里才会住到迪斯尼乐园的乐园酒店。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到了浦东香格里拉，办理完入住，付远卓的朋友在楼下大堂等他们，付远卓则安排男生女生的住宿分配。

    付远卓定的是外滩全景套房，最初是打算一人一间，但全程都是付远卓花钱，众人一是不好意思让付远卓破费，二是一个人住也不好玩，便都是开的双人间，两个人一间房。

    香格里拉的位置没的说，外滩江景房景色怡人，站在江景房落地窗前，才能感受到什么叫绝版位置带来的不可取代的景观，左边是高楼林立的上海天际线，右边是百年外滩历史建筑群，一艘艘轮船在黄浦江穿梭，不时还能听见船的汽笛声，此情此景绝对是值得情侣共度一夜的绝佳地点。

    只是遗憾沈幼乙和沈梦洁住一间，成默和付远卓住一间，晚上成默想要做点什么几乎没有可能。

    不过明天去迪士尼的时候就有机会了，因为暑假是迪士尼游客潮高峰期，房间不好定，付远卓只能不管双人间还是单人间有就全部定了下来，为此定了好几间单人间，成默只要不动声色的叫付远卓明天给沈老师和自己都安排单人间就行。

    成默和付远卓把箱子扔在房间里就准备出门，晚上付远卓的朋友金剑卿做东，请他们去燕公馆吃尚海本帮菜，显然付远卓的朋友是有些不服气的，也叫了不少美女过来撑场面。

    这一次成默又大大的吃惊了一把，这其中居然还有金子涵和许霁云，当金剑卿跟付远卓介绍这是他堂姐时，成默只能感叹华夏太小，美女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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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晚风乍起修罗场（4）

    （三合一更新）

    金子涵和许霁云也很吃惊，不过她们并不是因为看到成默和颜复宁吃惊。

    成默的本体她们根本就不认识，载体的样貌无法选择，有些人会和本体比较像，有些人差异就比较大，总的来说，本体长的越不怎么样的，差别就越大，比如成默。

    本体样貌越趋近完美，两者的差距就越小，这一点在女性身上尤为明显，也许是因为天选者系统属于直男系统，对女性的审美基本一致。而在判定男性样貌的时候，就比较多样化，像成默就属于花样美男比较俊美的那种，而朱令旗就属于比较粗犷的肌肉男，至于杜冷则在成默与朱令旗两者之间......

    而说到载体，颜复宁的载体也很特别，他的本体与载体的样貌，除了发色几乎没有区别，当年选他这样一个大有潜力的科研性天才进潜龙组，主要就是基于这个原因。

    当然，反过来看，成默这样本体和载体长相差异巨大的，也是一种优势。

    像金子涵和许霁云这样，载体和本体有区别，但区别不大的，反倒是扣分项。

    例如金子涵本人并没有载体那么高，据成默目测167、168的样子，比载体的174、175矮了不少；身材也差一些些，胸部大概是b罩杯，这个与载体也有差距。但是脸还是挺漂亮的，基本和载体没什么区别。这样的话见过金子涵载体的人，完全能够认出她的本体来，对于天选者来说并非一件好事。

    就成默的眼光来看金子涵和许霁云确实不完美，那也只是和谢韫这种零瑕疵的人比，和在座的一些女生比起来，除了沈老师比金子涵和许霁云稍稍美上一线，其他女生要么输在气质，要么输在打扮，冯贞贞倒是不会比金子涵和许霁云差，但舟车劳顿，精气神上面差了些许，至于其他女生至少都差一个档次。

    当然颜亦童要是化身庸颜的话，也是稳赢金子涵许霁云一线的。实际上漂亮到这个程度，外表都不那么重要了，更重要的是看内涵，以及观赏者的偏好，喜欢少女感的，肯定会觉得颜亦童更漂亮，喜欢女人味的肯定会觉得沈老师更漂亮，喜欢时尚洋气冰山型的会觉得金子涵和许霁云更好也说不定。

    金子涵和许霁云没认出成默，更没有见过如今潜龙组的后起之秀颜复宁，但是却看见了付远卓佩戴在胸前的太极龙学员徽章，这枚徽章她们也曾经拥有过。

    付远卓忽然之间看见两个佩戴着太极龙徽章的人，很震惊也很激动。

    自从付远卓收到了749研究所发来的录取通知，看了谢韫为主角的宣传视频，一只脚迈进了神奇的天选者里世界之后，连睡觉都恨不得将“太极龙徽章”佩戴在胸前，要不是碍于保密条款，他早就把这件事宣传的众人皆知，如今一身的b想装，却没办法装，这种锦衣夜行的感觉不太好受。

    实际上好其次他都忍不住想跟成默还有颜亦童分享这个世界不可思议的秘密，然而想到跟其他人提及此事就会被取消资格，也只能强压下躁动的心，自己一个人在梦中微笑。

    这次旅行请了这么多人来尚海迪士尼玩，也是为了分享这份不能说的快乐。要不然付远卓钱再多，也不至于骚包的一路商务舱、五星级酒店的大肆撒钱.....

    金子涵和许霁云也佩戴着太极龙的徽章，不过她们两个佩戴的是太极龙亢龙组玉隆徽章，和付远卓的学员太清徽章稍有区别，付远卓要在八月一日去参加太极龙夏令营之后才会分组，拿到新的徽章。

    至于颜复宁他们潜龙组自然是不会佩戴徽章的，但他们也有徽章，颜复宁的徽章保管在太极龙总部，论级别已经是耀明徽章。

    太极龙序列和共济会一样，也是三十三级，只不过太极龙的分级是按照道教三十三重天来划分的，付远卓的太清徽章就是第三十三重天，而金子涵和许霁云的玉隆徽章是第三十级（重天），颜复宁的耀明已经是第十一级了。

    成默如今不过是编外人员，只是成默属于红色一级机密的编外人员，只有行政级别二级以上的成员才能查阅。（徽章等级无关行政级别，白秀秀是南部战区亢龙组负责人，行政级别排在第三阶梯，但是因为实力强悍，她佩戴的是二重天的太明徽章）

    金剑卿和许岚叫了五、六个女生过来，其中就有金子涵和许霁云，华夏的顶级富豪也就那么多，即便各自的圈子不同，但多多少少都有交集，就像金剑卿、许岚和付远卓就是在“接力华夏青年会”认识的，“接力华夏青年会”目前是华夏最大的企业家三代商圈，成立在香江，总部则是在尚海，名气自然远不如他们父辈加入的华夏同学会、江南会、正和岛、长安俱乐部等等一些顶级商业圈子出名，但“接力华夏青年会”在富二代、富三代中间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曾经的付远卓对参加这些会毫无兴趣，但被冯茜茜刺激，被成默改变了观念，洗心革面一心上进以后，去年暑假就参加了“接力华夏青年会”，在尚海学习了一段时间，主要也就是去尚海的一些大企业实习和考察，中间认识了金剑卿和许岚，三个同样爱好二次元的土豪臭味相投，建立了相当不错的番剧友谊。

    高三寒假的时候金剑卿和许岚带着几个尚海的朋友去张加界玩，付远卓也是全程作陪，将金剑卿和许岚安排的份外熨帖，这次金剑卿和许岚自然也不会怠慢付远卓。

    富三代和富二代与他们父辈不同，富一代的关系网一般都是在生意之中建立的，而华夏富二代、富三代的关系网都是在“学习”和“玩”中建立的，大家都不差钱的情况下，兴趣爱好是否相投，就决定了能不能走进一个圈子。

    晚宴是金剑卿做东，就由金剑卿介绍主客，金剑卿只是单独介绍了付远卓给自己那个傲气逼人的堂姐和许岚的亲姐许霁云认识，至于其他人，金剑卿觉得除了颜复宁似乎有点层次之外，其他似乎没有特别值得介绍的人物。

    原本金剑卿并不指望自己眼高于顶的堂姐会对付远卓另眼相看，没料到平时对谁都冷若冰霜的堂姐会主动和付远卓握了手，并笑着说：“学弟加油！”

    金剑卿有些疑惑的问道：“姐，我都还没说付远卓考上了清华，你就怎么知道他是你学弟的？”

    金剑卿的成绩不如付远卓好，另外太极龙筛选新人政审的时候，会考虑地区与家族的情况，像金家已经有了金子涵进入太极龙，那么除非金剑卿特别优秀，一般情况是不会在五年之内招收同一家族的人进入太极龙。

    金子涵看着像是熨在付远卓t恤衫上太极龙太清徽章回答道：“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太极龙徽章并不是普通材质制成的，而是像是一种像是锡箔纸一样的金属，但是比锡箔纸略厚一些，也略柔韧一些，佩戴在t恤上，就像贴了块不干胶在上面一样。

    付远卓自然也看到了金子涵胸前的太极龙玉隆徽章，虽说他还分不清太极龙级别，也知道对方和他一样是清华749研究所的人，立刻就有种终于找到组织的兴奋感，恭敬的对金子涵和许霁云说道：“两位学姐，那我等下一定要好好敬你们一杯，到时候进了学校还请多多关照。”

    金子涵点了点头，看都不看许霁云傲然的说道：“我能关照你的地方可能不多，但是我男朋友顾非凡是清华学生会的会长，到时候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他一向对新人都挺爱护的。”

    一旁的许霁云也不看金子涵，淡淡的说道：“你不是星城的嘛？那你认识不认识杜冷？”

    付远卓愣了一下，“认识，我们一个学校的，他比我高两届。”

    许霁云立刻就笑了起来，“这么巧？杜冷是学生会副会长，和我关系挺好的，你加入龙血会没有？要是没有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金子涵冷哼一声，看着付远卓道：“龙血会这种阿猫阿狗都能加入的结社也好意思说？付远卓，你相信学姐，加入我们青龙会才是正确的选择，里面全都是我们....749的精英，整个749都以加入我们青龙会为傲。”

    太极龙和天选者不能提，749这种明面上的组织还是能够说的。

    许霁云冷笑：“我们龙血会可比什么邯郸学步的青龙会有逼格多了，如今可是清华最大的结社。再说了，付远卓，你可是杜冷的学弟，应该了解他的为人吧？他可比某些狂妄自大的人好多了！”

    “你说谁狂妄自大？”金子涵扭头看向许霁云。

    许霁云刚准备说话，亲弟弟许岚就上前将许霁云拉到了一旁：“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斗嘴，明明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怎么长大了这么水火不容。”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全部把目光聚集到了这边，金剑卿也扯了扯金子涵苦笑着说道：“姐，你们抢人怎么抢到这里来了？别人付远卓都还没有进学校，至于么？今天这么多客人在。”

    金剑卿自然不知道太极龙亢龙组的新人已经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以顾非凡为首，加入了只吸收太极龙成员的青龙会，一部分以杜冷为首，加入了普通精英也可以进入的龙血会。两方对太极龙成员的争夺尤其厉害，几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金子涵“哼”了一声，回头看向已经有些懵的付远卓说道：“杜冷不过是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别看他一副光明磊落急公好义的样子，实际上龙血会只是他实现个人野心的工具，不像我们青龙会，进来了就是朋友，就是兄弟.....”

    付远卓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付远卓说不定也进入了749研究所，有些尴尬的看了许霁云一眼，“我和杜冷关系不是特别好.....”

    金子涵冰冷的脸泛起了一丝微笑，“有眼光，看的出来杜冷是个伪君子。”

    被拉到一旁的许霁云稍稍放大音量说道：“既然你和杜冷是校友，那你应该认识谢韫吧？如果加入我们龙血会，以后说不定能经常见到谢韫哦！”

    付远卓不由的想起了749研究所发给他的宣传视频，上面的谢韫展着双翼，手持金色权杖，比《fate》里的seber还要女神，简直炫酷到炸裂，感觉就像seber和黑贞的结合体，那种无敌的神圣感都要从屏幕里面溢出来了一般。

    只是付远卓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有些心疼成默，他觉得谢韫学姐和成默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了。然而这时似乎不得不提到谢韫，只能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圆桌旁正在看手机的成默，“谢韫学姐当然认识，她的男朋友还在我们这里呢！”

    付远卓也不知道谢韫究竟和成默是什么关系，付远卓问过成默，成默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但就奶茶店的照片和岳麓山上的名牌，要说两个人不是恋人关系也没有人信啊！

    金子涵和许霁云一听是谢韫的男友，两个人原本还很淡定的表情都变的很是震惊，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谢韫的男朋友？她居然有男朋友？”

    两个女生在面对共同都深深在意的人时，达成了妙不可言的默契。

    坐在成默身边的沈道一在桌子下面踢了成默一脚，一直在若无其事偷听的成默这才抬起头，看向了付远卓摇了摇头。

    看向成默的付远卓也注意到了成默的动作，摸了摸头说道：“这个.....也许是前男友吧。”

    众人都顺着付远卓的眼神看到了坐在包厢一角的成默，交头接耳起来，金剑卿忍不住问：“姐，谁是谢韫啊？”

    金子涵看着成默皱了皱眉头，“你不认识。”顿了一下又解释道：“谢家的人。”

    金剑卿立刻恍然大悟，“就是姐夫哥说的那个娶了要折寿五十年的女神？”

    一旁的许岚不解的问道：“娶了折寿是什么概念？”

    “太完美了，跟神仙一样的女生，凡人无福消受的意思。”金子涵淡淡的说道。

    许岚啧啧有声的说道：“能让涵姐都这么说，这谢韫得多漂亮啊？”

    许霁云也看了成默一眼，没有看第二眼，同样用淡然的语气对许岚说道：“你不懂，谢韫不是漂亮这么简单的词汇可以形容的。”

    提到谢韫之后，金子涵和许霁云居然丧失了争吵的乐趣，各自坐了下来，也不和其他人交流，坐在桌子上玩起了手机。两个人都没有追问谢韫男朋友的事情，主要是成默看上去实在太平凡，另外成默连太极龙的人都不是，凭什么当谢韫的男朋友？

    倒是付远卓提了一句成默也是清华的，还是湘南省文理双状元，一群人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夸了成默几句真学霸，见成默只是抽动嘴角假笑了几下，也便没有在提到成默。

    等上了菜，金剑卿叫穿着旗袍的漂亮服务员将两箱红酒全部打开，说这一顿先簌簌口，晚上再去外滩的mint酒吧坐一坐，那里才是今天的主战场。

    上次金剑卿和许岚去湘南的时候，付远卓也没少灌他们，此时正是机会报仇雪恨，那时付远卓就叫上了孙大勇作陪，因为孙大勇这人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有点胖乎乎的，但是善于交际，又相当能喝，这次依旧把孙大勇给叫上，就是应对此刻的局面。

    坐在孙大勇一旁的唐文俊看到红酒全是2017年份的拉菲，吐了吐舌头对一旁的成浩阳低声说道：“草，这顿饭吃下来至少得十几万，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我们这样的穷人想象的到的。”

    成浩阳这一趟刚刚开始就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阶级的鸿沟，商务舱不仅坐的比经济舱舒服，服务还好的多，下飞机的豪华车队更不要说了，简直拉风极了，只是他没好意思在车上自拍两张，现在还有些后悔，不知道等下还有没有机会。

    现在一顿饭唐文俊就说要十多万，让成浩阳不得不咋舌，赶紧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两张，然后垂着头低声问道：“这什么酒？”

    唐文俊小声回答道：“拉菲，传说中的拉菲，md我也是第一次喝，以前我只喝过奔富，比一般的红酒好喝多了。”

    甄思琪也有点局促，开始以为只是付远卓考试考的好所以请大家来尚海玩一趟，没料到竟然是这么大阵仗，有些后悔今天穿的随便了一点，早知道应该把准备明天拍照穿的那条kenzo连衣裙换上。

    相比之下其他人就都还挺淡定的，孙大勇上次已经感受过了富豪与中产之间的差距，至于沈梦洁去过了蓬莱岛之后，这些场面不过是小儿科，冯贞贞和冯茜茜本身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不过和尚海这边的二代三代不熟。

    颜复宁、成默更不用说了，两个真正的大佬不过是在陪一群小屁孩过家家酒而已。

    酒宴开始，一群人先共饮了一杯，接着就是分成尚海和星城两帮人马互相敬酒，出人意料的是被敬最多的并不是付远卓，而是沈老师，在飞机上沈幼乙就下了线换成了沈道一掌控身体，因此应对的也很落落大方。

    酒过三巡气氛热络了起来之后，颜复宁就如同灯塔一般渐渐闪耀了起来，而唐文俊、成浩阳这些人基本插不上话。

    大多数普通人对顶级的富二代、富三代有一定的误解，以为他们在一起就只会讨论奢侈品、跑车、游艇.....实际上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寻常物件，根本就不值得讨论。富二代和富三代们在一起讨论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把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做成产业。

    比如付远卓、金剑卿和许岚喜欢二次元，他们讨论的就是搞一个动画制作公司拍摄自己喜欢的动画片，说着说着，就讨论到如今的华夏视频市场收费愈发成熟，金剑卿便提到他在18年b站股票最低点的时候买入了二十万美金，如今差不多翻了一倍。

    一群人在讨论把动画制作公司开在日好还是开在华夏好，这些东西距离孙大勇、唐文俊、成浩阳他们实在是太远，你支持二次元不过是冲过b站大会员，别人支持b站就是砸二十万美金买股票，然后还血赚。

    并没有人照顾孙大勇他们的感受，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迟早都会排除掉。

    期间成默一直默不作声，这让一群还稍稍留意这个谢韫绯闻男友的男生女生有些失望，很快就忘记了他的存在。

    沈道一倒是不满风头全被颜复宁抢走了，暗中戳了戳成默，带着醋意小声问：“怎么想起了你的学姐，话都不想说了？”

    “他们说的我不感兴趣。”成默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蟹粉豆腐一边回答。

    “你到底和谢韫什么关系？”沈道一又问。

    “应该说是......比朋友关系要好一些，但是还没有到恋人的程度.....而且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变什么样子了。”想到李济庭说的上帝基因会影响人的性格，成默的内心也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尤其是喝了一点点酒的状态下，难免会想谢韫究竟为什么这么久不和他联系。

    沈道一见成默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用手肘不轻不重的撞了成默一下，成默知道沈道一吃味，怕她又做出什么让人看得出端倪的动作，拿出手机给沈幼乙发了微信说：“南姐，我和谢韫不太可能的，她家里的条件我高攀不上，我就告诉你她爸是谢继礼，她妈是王晋研.....都是经常上新闻联播的人，你别多想了。”

    拿着手机的沈道一吃惊的张了张嘴，随后转头观察了一下成默，发现他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面瘫的样子，立刻又怜惜起成默来，回信息说道：“小默默，没关系，南姐和西姐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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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晚风乍起修罗场（5）

    （感谢“sp55aa”大佬、ddjisme、书友20190115070620678、蛋哥得卖血的万赏）

    真正的富二代、富三代接触社交这一块往往都比普通家庭出生的人要早，尤其是在欧美，就连中产培养孩子的社交能力都优先于学习。

    不过在华夏恰恰相反，孩子们被家长们带去参加各种兴趣班，绘画、毛笔字、钢琴、小提琴、舞蹈.....然后在大人们聚会的时候，这些技能就会被当成大人们炫耀的工具展示出来。

    欧美截然不同，在孩子们小时候，家长不太重视孩子长得胖瘦高矮或者学习好不好，甚至于兴趣也由孩子在成长中慢慢去发掘，他们更注重培养的是孩子的社交能力。

    欧美国人都是派对动物，派对代表了各种社会关系的建立，反映了人在群体中的自信程度和自我表现能力。所以欧美的孩子们从小便会被带到各种社交场合，跟不同的人打交道。

    两种方式很难说孰优孰劣，但却造成了东方人和西方人截然不同的性格。

    不过如今的华夏顶层教育正在向西方靠拢，尤其是尚海，本就是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前沿城市，尚海的年轻人们很明显的更擅长于展示自我，相较之下来自星城的高中生们就显得逊色一些，幸好还有颜复宁和冯家姐妹撑得住场子，不至于让场面冷却下来。

    如果不是颜复宁和冯贞贞在，这一顿饭很大概率就会吃成一盘散沙，大家各自和各自的朋友密谈几句，然后在看情况敬几杯酒，就草草收场。

    毕竟人数众多，星城这一方的高中毕业生们对于这样一个社交场合还十分的陌生，甚至显得有些木讷，就连还算能说会道的唐文俊，也完全插不上嘴，更不要提成浩阳了。

    至于成默根本没有兴趣参与谈话，对他来说这属于无意义的社交，没必要浪费精力。而沈老师要说文学方面，当然能够侃侃而谈，倘若是参加的什么文化沙龙，沈老师肯定能够大放异彩，但眼下这种二代三代们的社交场合，和沈老师其实稍显格格不入。

    因为颜复宁和冯贞贞，酒宴就没有冷场过，尤其是颜复宁不动声色的主导着所有人围绕一个话题谈论，其间不失时机的安排能够触电的人共饮一杯，气氛相当愉悦，始终欢声笑语不断。

    成默冷眼看着颜复宁悄无声息的把金子涵和许霁云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对方还毫无防备，只能感叹长的帅实在是太有用处了。

    一顿饭吃的相当愉快，一直从下午五点多，吃到晚上九点多，喝了四箱红酒才打住，接着一行人又步行去了就在附近的mint酒吧。

    酒吧位于一栋大厦的24楼，属于会员制酒吧，不少明星和土豪都会来这儿玩，进门就能看见一长条标志性的鲨鱼缸，里面的美女帅哥多到看不过来，音乐也很潮，据金剑卿说这里如今是尚海网红举办生日派对的首选酒吧。

    金剑卿预定了露台上面的两个相临的大卡凑成了一大桌，有女伴的挨着自己的女伴坐，像没有带女伴的成浩阳和唐文俊金剑卿还特意安排了两个长相甜美的小白菜陪坐，可谓是十分贴心了。

    唐文俊和坐在他身边的水灵姑娘还能聊的有说有笑，很快还交换了微信，只不过唐文俊这货属于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加了茫茫多的女生，没几个真的撩成功的，就好比上次和成默一起去欧洲，也加了不少妹子的微信，可都没了下文。

    成浩阳则有些拘谨，虽说他长的不差，还有点小帅，可一看女生穿着一身的奢侈品，而自己穿的都是普通的大路货就开始自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幸亏金剑卿叫来的妹子懂事，主动引导着成浩阳说话，成浩阳才渐渐的放的开，和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一直不怎么瞧的上孙大勇的甄思琪在此刻终于感受到了孙大勇的体贴，不仅没有耽误帮付远卓敬酒灌酒的重任，还一直照顾着她的感受，陪她聊天不让她感到受了冷落。

    反而是最该春风得意的付远卓的情况比较糟糕，冯茜茜来到酒吧后一直情绪不高的样子，让打算明天晚上在迪士尼烟火大会再次告白的付远卓心有忐忑，颜亦童瞧在眼里，想要帮忙调和气氛也不知道该如何调和，她也不知道昨天冯茜茜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变的情绪不佳。

    沈梦洁则是最快融入进去尚海人圈子的女生，她这样没有带男伴的漂亮女生自然是男生们关注的焦点，此时的沈梦洁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傲气，变的低调而谦逊，当众人得知她放弃了哈佛和斯坦福，选择读清华也格外的惊讶。

    沈梦洁见冯茜茜拉着颜亦童去了栏杆边聊天，不失时机的坐到了付远卓身边，关切的问了几句，又拉着付远卓和几个尚海姑娘玩游戏，稍稍喝多了的付远卓这才重新开心了起来。

    成默和沈道一坐在卡座的最边缘，远眺玻璃栏杆外的浦江夜景，流光溢彩的东方明珠塔在金碧辉煌的群楼中格外醒目，江岸绚烂的灯光将深沉的夜空都照耀的明亮起来，仿佛在薄薄的云层间流动着紫色的光，黄浦流中有汽笛的鸣响，破开平静的水面，将这绝美的景色，写成一幕撩人心扉的记忆。

    两个人从文学作品中聊尚海，从木心聊到张爱玲，又从《长恨歌》聊到《上海滩》，只要想找话题两个人总有可以说不完的话，凌晨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喝h了，众人凑在一起开始玩游戏。

    成默和沈幼乙都不属于圈子里的中心人物，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到了露台的另一侧。两个人吹着夜风凭栏远眺，已经微醺的沈道一端着红酒杯看着夜幕下的黄浦江流轻声说道：“怎么也很难想象七十多年前这里曾经停过战舰，外白渡桥上枪声连天血迹斑斑，电视剧里的谍战剧里尚海的天气总是阴沉的，天际线是灰的，江面翻着白浪，然后镜头下拉，就会有个穿着的像是三十年代知识分子匆匆走过，他低着头匆匆穿过租界，风尘仆仆回到自己的公寓，拧亮了头顶一盏灯.....”

    “说起来谍战剧好像大多数都发生在尚海，这座城市不仅是十里洋场，还是阴谋的温床，但谍战剧里的尚海太片面了，我觉得即便是三十年代那个动荡的时期，尚海依旧是座充满希望和绝望的城市，就像茅盾先生写的《子夜》中的描叙：‘从早上起，就没有一点风。天空挤满了灰色的云块，呆滞的不动。淡黄色太阳光偶然露一下脸，就又很快躲过了’，这分明是在说当时尚海资产阶级的心态，一边享受着向尚海汇集而来财富，一边恐惧着随时会来的战争......”

    沈道一轻笑道：“嗯，阅读理解能力真是满分，怕是茅盾先生都没有你对《子夜》理解的深。”

    “虽然我也觉得有些鬼扯的，但我一向都只说标准答案，我记得人教版的语文选修就有这一题。”

    沈道一掩嘴有些惊讶的说：“是么？我都不知道！看来我的功课还没有自己的学生做的好呀！这还真是糟糕！”

    成默淡淡的说道：“毫不夸张的说，我刷过的题目可以围绕地球两圈，南姐对这些没有我了解很正常。“

    露台上的音乐声营造了一个微妙的环境，如果你不放大声音说话的话，就得贴近对方的耳朵，才能顺畅的交谈，这能让气氛变的暧昧，也能让其他人听不见旁边的人在说什么。

    沈道一看着成默的侧脸迷醉了须臾，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高考状元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不过南姐也把最珍贵的礼物送给成默啦！”

    成默闻着沈道一身上熟悉的牛奶樱花味，被酒精刺激的有些燥热的情绪悸动了起来，忍不住将倚在栏杆上的手偏了过去，轻轻的握了一下沈道一的手，然后很快就松开了。

    即便两个人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这一下却依旧产生了初恋般的触电感。

    沈道一不是沈幼乙，丝毫没有羞涩，反而凑了上来在成默的耳边说道：“成默同学，在尚海要不要找机会和老师探讨一下论文该怎么写？”

    沈道一呼出的热气带着淡淡的红酒味，并不难闻，反而有点清甜的感觉，加上沈道一又说出了下午才商量好的暗号，成默只觉得心神一荡，强压着翻涌的欲念，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那就要看南姐的表现了。”

    沈道一轻哼了一声说道：“行，你就装吧！看到时候谁求谁！我可是带了写论文的专用道具过来的，你要是没兴趣就算了。”

    成默当然也知道这是男女之间的情趣，配合着说道：“莫非南姐带了黑板和教鞭，打算指导我写论文？”

    要是沈幼乙怕已经羞的无地自容了，沈道一却完全不吃这一套，“成默同学要是喜欢，下次南姐可以准备啊！不过上次不是在教室里体验过了吗？我们还是争取不重样吧！”

    “看来南姐很喜欢玩角色扮演呢？”

    沈道一再次在成默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哦！南.....姐.....是.....喜....欢...满...足...我..的..男..人..的..一..切..x..幻...想。”

    成默毕竟才十八岁，多铁石心肠在沈道一如此不顾一切的柔情下都有些扛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心跳如雷的问道：“那老师这次准备了什么？”

    沈道一轻笑道：“哎呀，你不是石佛吗？怎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佛也得看是哪家的佛了，日的僧人能够结婚不说，密宗还能双修，更何况我可从来不觉得我是石佛。”

    沈道一抛了个媚眼给成默，这表情中青涩中带着动人心魄的妩媚，“那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成默觉得沈道一对于勾引人这种事情真是无师自通，想到沈老师还具备含蓄婉约的姿态更是觉得刺激，不过脸上成默并没有表现出来有什么情绪，淡然的说道：“那我不如问西姐，西姐才不会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西姐才是最疼我的。”

    沈道一听到成默的话，伸手去拧成默的脸颊，“行，你去问，你看西姐会不会穿那件她买的红色蕾丝透明旗袍给你看，就是你高考时她穿在衣服里面的那件.....”

    成默的脑海里顿时就幻化出了沈幼乙穿蕾丝透明旗袍的样子，应该就是不知火舞的感觉，这谁能顶得住？成默转头看了眼四周，附近的桌数不多，全都是不认识的人，大半还是老外，而同行的那批人应该都在另一侧玩游戏，便毫不顾忌的将沈道一扯进怀里，搂着沈道一纤软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南姐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沈道一用手指在成默的胸口戳了戳，“可爱？我才......”

    然而沈道一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听见有人惊讶的喊道：“小西？”

    成默和沈道一回头，同时看见了一脸震惊的高月美，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似笑非笑的白秀秀和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

    沈道一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高月美，愣了一下，连忙将搂着她的成默推开，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应道：“小美，你......你怎么在这里？”

    成默看到白秀秀和高月美，觉得脑仁都会炸裂，他有些不明白白秀秀为什么会带着高月美出现在这里，明明不管是他，还是林之诺，与白秀秀和高月美的关系都断了一年多了，这个时候忽然冒出来，说是巧合，成默真不相信。

    高月美左右看了看成默和沈道一，用手捂住了嘴，“你们.....你们.....”顿了一下，高月美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什么，连忙快步走到沈道一身边，拉着她向远处走，将成默丢在原地，她回头冷冷的看了成默一眼，低声对沈道一说道：“小西，这个事情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成默这次真的是面瘫了，他转头看向了白秀秀，可白秀秀根本不看他，就像不认识他一样，对一旁的高帅男施施然的说道：“徐总，我们就在这里坐吧！”

    被白秀秀称作徐先生的高帅男自然是嘉兆集团徐恒，他连忙十分绅士的拖开了圆形茶几边的沙发椅，殷勤的说道：“白董事长，您坐。”

    提着手包，穿着白色裹身连衣裙的白秀秀款款的坐了下来，随后跟徐恒道了谢。

    徐恒在白秀秀的对面坐了下来，开口问道：“这么巧，您的小姑子在这里竟然碰到熟人了？”

    白秀秀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是啊，很叫人意外呢！竟然在这里还能碰到她的闺蜜。”

    徐恒看了看站在一旁不远处的成默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白秀秀，有些疑惑的低声说道：“旁边那个小男生似乎有些不太对的样子，是不是和你认识？”

    “哦！一个喜欢一鱼两吃的小屁孩，不用理会他。”白秀秀微笑着说。

    徐恒有些不解，“一鱼两吃？”

    “一鱼两吃，是我们湘南的一名菜，做法是把鱼头剁下来，和豆腐炖汤，然后把鱼身切块，做成红烧鱼块....鱼汤温软鲜美，鱼块香辣爽快，一种鱼吃出两种感觉，可是无数食客梦寐以求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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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御姐情怀总是撕（1）

    尚海七月的夜晚不算炎热，晚风拂过黄埔江畔还能消减一些白天的暑气，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外滩那些照亮夜空的璀璨灯火就渐渐熄灭，不过此时尚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脱掉了华丽的外衣，化身为妖娆而魅惑的魔都。

    让人沉沦和堕落的魔都。

    凌晨十分，高腾大厦二十四楼的m1nt酒吧人声依旧鼎沸，室内的电音节奏敲击着都市男女的心脏，让情绪和感官都能跟着升到最高点。

    露台上则安静不少，但躁动的音符也蛊惑着人们跟随着鼓点扭动身体，实际上相比室内的爆炸气氛，露台上的迷离更显得暧昧，男男女女们在觥筹交错之间交换着不为人知的小动作，朦胧的眼神，暗示的语句和挑逗的表情，都让荷尔蒙随着酒精在散发。

    每个人的脸上都张扬着愉悦和兴奋的表情，微醺的、迷醉的、沉溺的、又或者身在其中，神游其外的......

    但也有人脸孔上写满了局促和不安，比如此时被高月美扯着走到角落里的沈道一，当两人走到遮阳雨棚下的时候，高月美松开拉着沈道一的手，转身对沈道一严肃的说道：“十九妹，你告诉我，刚才只是一个意外，或者你只是喝多了对不对？”

    沈道一都不敢看高月美的眼睛，她将视线投射在了玻璃门内闪耀的激光灯和拥挤的人群中，沉默不语，如果只是师生恋的话，她不会不安，她会毫不犹豫的承认自己和成默的关系，可想到成默和林之诺是一个人，沈道一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唯一的闺蜜。

    高月美见沈道一这样一副表情，心里一沉，扯了一下沈道一的胳膊，不敢置信的说道：“呵......你是不是疯了？”

    沈道一依旧不说话。

    高月美怒其不争的说道：“小西，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是学生！你是老师！前不久网上就传你们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你是没听见背后那些学生和老师怎么议论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做！！要被别人知道了你爸妈怎么做人？你自己又该怎么办？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沈道一想到这些叫人头疼的事情也稍稍有些黯然，不过她不是沈幼乙，她觉得自己并不惧怕这些流言蜚语，大不了辞职不干了就是。于是沈道一咬了咬牙，语气有些冷硬的说道：“他现在已经毕业了，我已经不是他的老师了。”

    见一向什么事情都回答的模棱两可的沈幼乙，竟然有勇气承认这种事情，高月美仰了下头，又抚了下额头，“我的天！你真的是疯了，你真的是疯了！”

    “我没疯！”沈道一皱着眉头说，她最不喜欢听到就是“疯”这个字。

    高月美抓着沈道一的胳膊，“你还说你没疯？你本来在网上就有些名气，加上成默又是考了文理双状元，只要这件事曝光，你信不信一夜之间就会成为各个网站的头条新闻，舆论会怎么说你，别人会怎么说你，你想象过没有？”

    沈道一稍稍转头，看着高月美坚定的说道：“我喜欢他，其实在毕业典礼的时候，我就想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他，无可救药的那种喜欢.....”

    高月美一脸的惊愕，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认识的那个沈幼乙，那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害怕他人讲闲话，顾虑他人感受和想法的沈幼乙。

    高月美注视着沈道一认真的表情愣住了，她能明显到看到沈幼乙对成默的爱，那些感情就这样清清楚楚的写在沈幼乙的面孔上，写在眼角，写在眉梢，写在唇边，写在瞳孔里。她知道沈幼乙看似性格柔弱，实际上是个极其有主见，且固执的人。

    高月美又想起了自己，自己不也喜欢一个骗自己骗的死去活来的人不可自拔吗？沈幼乙当时不是劝过了自己？可自己不也就嘴上说会怎么样会怎么样，实际上酒醒，还是会陷入那种无能为力的思念中去。

    电音在两个人周遭喧哗，舞动的人群营造着纸醉金迷的快乐气氛，两个人都不说话，隔了半晌高月美才苦笑着问：“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别看沈道一撩成默撩的飞起，可高月美问她这种私密的问题时，已经被葡萄酒染红的脸颊还是有些发烫，其实这件事不承认也无关紧要，可沈道一想起成默和林之诺是一个人，便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什么？”高月美被沈道一的坦然吓了一跳，她实在不相信自己那个保守又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好感的闺蜜，竟然这么快沦陷了。

    顿了一下高月美抓着沈幼乙的胳膊，满脸不可思议的问：“你是不是中了什么蛊？我怎么感觉完全不像你了！那小子怎么骗你的.....你怎么能这么傻.....”

    听到高月美连珠炮一样的语句，沈道一的脸上却泛起了微笑，“没有，成默没有骗我，其实是我主动勾引他的，如果说我中了什么蛊的话，那么他就是我唯一的解药。”

    高月美捂了下脸，“完了，你真是没救了。”放下手她又问：“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吧！”

    沈道一摇头，“没有，成默他不会乱说的。”

    高月美冷哼一声说道：“谁知道他是不是那种喜欢炫耀的男生，找了你这么一个尤物，还不想拿出来秀一下的？你看你们两个也是胆子大，和学生一起出来旅行不说，刚才居然还抱在了一起，万一被看见了你真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真是不怕闲言碎语众口铄金。”

    “不需要洗啊，更何况我还真希望别人知道我是他的女人呢！”

    高月美看着沈道一甜的能融化掉的笑容，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小西，我劝你冷静点，说真的，我不看好你们，成默才多大？你们没有将来的，最好乘现在还没有酿出什么大错，早点断了，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将来是什么？将来这种东西不存在的，只有当下才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我现在放弃了他，我当然就没有了将来，如果我现在坚持下去，也许将来不会是我想要的结果，但也有可能是我所期待的，所以现在我绝不放弃.....”

    见高月美还要说话，沈道一微笑着说道：“小美，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再劝我了，我需要的是你的祝福，如果连你都不能祝福我，那我就真的只剩下了成默啦！”

    沈道一的笑容像是清凉的泉水流淌过高月美的眼眸，似乎在其间蕴藏着洗涤世俗偏见的魔力，高月美叹了口气说道：“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只有支持你咯，但是你还是得低调点，起码先等两年......”

    忽然间高月美像是想起什么了，有些气愤的说道：“不对！成默不是有谢韫这个女朋友吗？那你又算什么？这个人渣！这件事我得先问清楚！”

    说完高月美就气冲冲的向着露台的边缘走去，沈道一想要拉住高月美都没有来得及，两个人都没注意就在她们身侧的发财树旁站着一个顶着爆炸头的女生......

    时间稍微往前挪一点点，就在高月美拖着沈道一离开，白秀秀跟徐恒解释“一鱼两吃”是道什么菜的时候，成默的脑海里也是千回百转，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成默平时比较喜欢吃鱼，主要是鱼肉吃着健康，但成默对“一鱼两吃”这道菜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爱，他吃鱼一般都是喜欢清蒸的吃法，此刻白秀秀嘲笑他喜欢“一鱼两吃”自然就是嘲笑他和沈老师的事情。

    成默清楚自己肯定在太极龙的监控之内，他从未做过逃避监控的举动，因为清楚自己没办法逃避这种监控，不如摆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成默并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中，可他也别无他法，由于潜行者的生存环境如今十分糟糕，不管你逃到哪里都免不了被监控的命运，不如回华夏还好一点，起码自己还算个编外人员。要在国外，被其他天选者组织抓住，是什么下场就不得而知了.....

    尽管知道自己对于白秀秀来说没有秘密可言，但白秀秀连沈老师是双重人格这件事还是有点出乎成默的意料，听到白秀秀的冷嘲热讽，成默也没有多少生气的情绪，他只是在揣测白秀秀的动机，根据他对白秀秀的了解，白秀秀是绝对不会因为“吃醋”这种事情带着高月美找上门的。

    成默可不是那种遇到修罗场就会逃避的人，他面无表情的向着白秀秀那一桌慢慢走了过去，然后就像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般，拖开了白秀秀身侧的椅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成默无视坐在他对面徐恒惊愕的目光，转头看着白秀秀淡淡的说道：“白董事长，我想这一定不是个巧合吧？”

    一直无视成默的白秀秀这才瞟了成默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先道歉，重新站起来问能不能坐下，得到允许了再坐下，要不然显得我们家多没有家教似的。”

    （晚上还有一到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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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人在最热闹最开心的时候想起成默的话，那一定是颜亦童了。

    好不容易将付远卓和冯茜茜凑到一起，能够顺利的通过游戏交流，她就想起了成默，环顾了四周却没有发现他，于是颜亦童就起身去找。

    其实要说想起也不那么正确，因为颜亦童始终悄悄关注着成默，只是她不说出来，也不靠的那么近而已，就像曾经像个跟屁虫跟在哥哥的身后做个小尾巴一样，只要能看见哥哥就好了。

    哥哥在做作业，她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拿起绘图本用五颜六色的蜡笔给那些画面填充颜色；哥哥在玩游戏，她也乖乖的坐在旁边看着哥哥玩，偶尔也会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尸体会咬人啊！那个长着翅膀的龙是不是恐龙！

    她记得哥哥第一次带着她去网吧玩《暗黑破坏神2》，她开心的要命，哥哥给他买了可乐，帮她换了自己带的耳机，教她该怎么选人，该怎么放技能，她一路刷怪，一路捡到了金色的装备就给哥哥看，问哥哥要不要，然而哥哥总是没要过，让她回营地的时候扔到商店卖掉，不过哥哥打到什么好的法师装备就会跟她留着，说等她等级高了就能穿了，那些装备至今还留在她的箱子里......

    00后的孩子们都喜欢看动画，颜亦童也喜欢，不过她不喜欢看《喜羊羊与灰太狼》也不喜欢有光头强的《熊出没》，从小她就跟着哥哥在网上看日动画片，不过他哥哥只看一些打打杀杀的热血动漫，什么《火影》，什么《海贼王》，什么《银魂》，所以小时候颜亦童就没一点女生的样子，她穿着t恤短裤跟着哥哥打篮球，即便她一直打的都不怎么好，只能起到凑人数的作用；她带着棒球帽框架眼镜跟哥哥去网吧，实际上她的视力一点也不差，只是哥哥也戴眼镜，作为妹妹她自然要跟哥哥保持一致；她努力的学习，可怎么也跟不上哥哥的脚步，被哥哥越甩越远，直到哥哥读了少年班，消失在她的视野。

    颜亦童既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哥哥真厉害，伤心的是哥哥厉害到自己根本追不上他的步伐，这可真糟糕。生活中没有了哥哥，好像生活就失去了方向，她不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前走，她只记得哥哥离开的时候告诉她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于是她戴上了假发和眼镜，把自己困在另一个身份里，不过她依旧在一片茫茫的暴风雪中，没有前进的方向，有好几个星期，她都会每天早上打开哥哥的房门，看他是不是回来了。有时候她拿着手机刷着哥哥的朋友圈，却不想发一条信息打扰哥哥的学习。

    颜亦童是个只哭不闹的乖孩子，她开始慢慢摸索着向前走，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很像哥哥的男孩子。

    虽然他没有哥哥那么好看，但这是优点啊，这样就不会那么逗女孩子喜欢；虽然他也没有哥哥那么全能，篮球、足球、乒乓球，数学、物理、生物学样样都厉害，可是他和哥哥一样聪明，轻而易举的就能猜透她的心。

    他带着他们作弊，赢了好多好多的学点，颜亦童第一次觉得考试作弊竟然是一件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最后赢下来的那一秒，她简直紧张到不能呼吸；他带着他们帮付远卓竞选，将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完成了付远卓的人生逆袭，当宣布付远卓当选的时候，她又激动的留下了眼泪，抓着他的胳膊尖叫跳跃；他带着他们去查沈老师的《十幅画》事件，然后一个人找到了答案，接着抗下了答案，他是她眼中的英雄......

    颜亦童觉得自己了属于自己的宝藏男孩。

    她猜对了后面，然而却没有猜对前面。

    颜亦童站在两株绿色的平安树后面，背后的自动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冷气呼呼的朝着她的背在吹，澎湃的电音声忽大忽小，血液里的酒精在促使着脑海沸腾，这让她产生了一种魂游天外的朦胧感。

    这种感觉跟好多年前她背着书包跑去哥哥班级，看到哥哥在走廊上跟别的女孩子牵手一样，要说伤心也算不上，她知道有一天总会有人牵走她的哥哥。要说完全没有感觉，那也是自欺欺人，眼角的泪水提醒着她失落的情绪是真实存在的，就像《海贼王》看到艾斯死去的那一集，她哭的稀里哗啦的，等哭完之后她又觉得其实还好，至少她还可以一遍又一遍重看前面艾斯没有死去的那些集。

    所以颜亦童也是个很容易想的开的姑娘，哥哥总是要有女朋友的，迟点早点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祝福哥哥能找个好姑娘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哥哥永远是哥哥，这一点不会变。

    于是她看见了谢韫把成默牵走，也并没有那么伤心，在她眼里谢韫比自己更适合成默一些，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只是她的情绪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低落。至于为什么，颜亦童不清楚，她一直都觉得喜欢一个人，一样东西不一定非要占有，只要能看见他就行。

    因此她小心翼翼的谨守着朋友的界限，让自己能够待在他的附近。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偶尔大家一起去旅行，不管去哪里都可以；经常能够出来聚聚，吃个火锅撸个串，然后去网啊一起打游戏；大家不要分开太远，有烦心事的时候，招呼一声，就能出来坐坐，喝点小酒，倾吐一下心声；周末的时候，彼此串下门，带点零食凑在一起看番剧，看世界杯，看nba总冠军.....

    其实付远卓不是没有怂恿过叫她跟他告白，可颜亦童不想，她是个容易满足的姑娘，并且相信该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她只要安静等待就好了。

    颜亦童转身走向卡座，她打算忘掉刚才听到的一切，记住这些对他没有好处，至于她心底那些许的难过......又有什么关系，先放在心底，喝一杯甜甜的红豆奶茶，就可以把苦涩冲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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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御姐情怀总是撕（2）

    （感谢“渡渡渡江”和“书友20190118053708251”的万赏，晚上还有一到两更，求票）

    外滩的灯光次第熄灭，夜幕四合，只剩下几点隐约的星光和数不尽的飘渺灯火浮动在深蓝色的黑暗中。

    m1nt酒吧露台的一个角落，身穿白色连衣长裙，脚蹬白色细高跟鞋的女性优雅地侧坐着，白色高跟鞋的黑色蕾丝蝴蝶结系带十分别致，像极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停在她白皙纤细的脚踝上，仅仅这一处小细节，就让人流连忘返，更不要说她蜿蜒曼妙的身段，和惊心动魄的面容了。

    坐在一旁的徐恒看着白秀秀的侧颜，莫名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的锤了几下，脱离了胸腔，坠落到了无底的深渊一般，明明眼前这个女人长的就是他并不那么欣赏的妖冶型，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吸引住了，像是吸了毒，饮鸩止渴般的越看越想要要看。

    这种感觉让徐恒并不好受，他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情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森严的家教和贵族式的培养让他成为了一个连自己都骄傲的人。

    说到女人，他也并非新学小生，十六岁开始谈恋爱，十七岁告别处男之身，在这之后女人就没有断过，只是他不是随便的人，眼光也高，谈恋爱的对象也都是挑挑拣拣，只选最好的，因此远远算不上什么花花公子。

    虽说徐恒的恋爱经历和其他富二代比算不上特别丰富，可他见识过的女人那就真如过江之鲫了，不说那些有意无意借着各种机会接近他的女人，光说家族企业旗下的影视公司，里面的一些女明星就前仆后继的想要拿下他，嫁入豪门。

    生意的关系，有时候不得不带一些女明星出去应酬，稍不小心就被那些人精一样的女明星带进沟里，上娱乐版面的头条，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实际上徐恒已经烦透了这些幼稚可笑的手段，自从他回国谈了一段短暂的恋爱之后，已经空窗了一年多，原本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对女人没有兴趣了，这辈子要两个孩子就行，结婚是没有必要的，直到碰到了白秀秀。

    很难形容那种悸动，总而言之眼前这个女人第一眼就抓住了他的眼球，接着越是了解越是让他想要靠近。越是靠近，想要得到她的**就在胸腔里燃烧的越是凶猛。

    徐恒不清楚是为什么，也许是白秀秀那种表面上和颜悦色平易近人，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庄严与疏离感；也许是因为在白秀秀的表情里他能找到一种独一无二的特质，楚楚可怜又高贵矜持的特质，和那些惺惺作态的绿茶婊又或者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女人完全不一样。

    这真是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女人娶回家。

    因此何研今天跟他说白秀秀会来尚海，他立刻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从下午三点开始就一心一意的等待着女王的召唤，然而心急如焚的等到他平时上床睡觉的时候都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徐恒满心失望的洗脸刷牙睡觉，他是一个很遵守生活规律的人，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晚上十一点准时上床。

    就在他做完了一切上床睡觉的准备工作，收到了何研发来的短信，问他有没有什么好酒吧介绍，白董事长和她的小姑子想喝两杯，徐恒收到这个短信，浓浓的睡意全无，立刻跟何研回了信息，说去十间堂或者kingdom park club，然而何研回信息说，白秀秀她们不想去这种私人会所，就想找个能欣赏一下外滩风光的普通酒吧，于是徐恒一下就想起了会员制的m1nt，逼格也还将就，人也不算那么杂，对方立刻就同意了。

    于是徐恒立刻起床饬了一番，驱车来到了约好的高腾大厦，结果刚上楼找位置的时候，白秀秀的小姑子就遇到了熟人，并且更奇怪的是明明刚才白秀秀还说眼前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生是小屁孩，在“小屁孩”质问她是不是跟踪他之后，就改口称他是“自己家的人”，这让徐恒如坠云雾，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总而言之，徐恒有种被当做道具利用的感觉。

    成默也对白秀秀突如其来的长辈口气有些意外，可看到一旁徐恒情深款款的目光，想起自己也曾当过舔狗，心里便隐隐做痛，和白秀秀撕破脸成默也没那胆子，毕竟说起来白秀秀还算是他的直属上司，可真就这样如白秀秀所言站起来问好之后，再坐下，未免也太没有面子了。

    于是成默冷冷的说道：“白董事长是在说我？没错，我师傅是认识您，可我好像与您没有什么关系。”

    成默的言下之意自然是以前的那些事都是李济廷拜托白秀秀的，他并不需要承白秀秀的情，既不认同白秀秀的长辈身份，更不能认同自己和白秀秀是一家人。

    白秀秀不以为意的淡淡说道：“成默，你真以为没有人保护，你在世界各地游历会如此安全？我就不说欧洲和南美洲了，你在伊拉克的时候，不是我派人保护的你的安全，你一个人去通天塔不是找刺激是什么？你真以为住个安全指数高的酒店就万无一失了？”

    成默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确实他虽然设置了不少自我保护的措施，可如果对方并不想要活口，只是想要杀死他的话，弄个火箭炮炸药包，又或者夸张点，弄个导弹，直接把他的房间炸了的话，他那些自我防御的措施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

    在别的国家这样做也许会引起恐慌，但在伊拉克，这不过是起普通的暴恐事件。

    成默浑身汗流浃背，这两年他看见论坛里无数的潜行者形容局势如何糟糕，被迫加入各种组织。说如今作为乌洛波洛斯的拥有者，想要独自生存下去实在太困难了。就算在里世界不过是个小虾米，如今也是无价之宝，毕竟乌洛波洛斯已经停产了，成了不可再生的物品。就算一直很小心，可面对国家的力量时，也很渺小，要不然欧洲如今也不会闹的那么厉害，逼迫所有潜行者都团结了起来。

    可成默觉得论坛上的描叙太夸张了一点，因为他在各个海关通关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他一直认为是他伪装的好，此时成默才明白原因。

    当然，成默也可以不承白秀秀的情，说这是白秀秀应该做的事情，但成默不是那种无赖，即便这件事对于白秀秀只是一句话的小事，可对于他来说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成默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既感激白秀秀对他的关照，也反感白秀秀就这样带着高月美上门，还喊了个小白脸一起，只能站了起来，稍带着一点怨气说道：“白董事长，请问有没有打扰您约会，如果没有的话，我想坐下来和你说上几句话。”

    徐恒听不懂白秀秀和成默之间对话的深意，却也明白白秀秀三言两语就让这个看似心高气傲的少年认怂了，听见“约会”两个字，便微笑了起来看着成默。

    白秀秀像是没有听出成默语句里的埋怨，看着成默微笑道：“喊白姐。”

    无能为力的成默只能甩出一副面瘫脸，低声喊道：“白姐。”

    白秀秀点了点头，亲切的说道：“坐下吧！”顿了一下又介绍道：“坐你对面的是徐先生。”

    成默和徐恒寒暄了两句，白秀秀又说道：“我是想随便找个酒吧坐坐，可又不知道去哪里，刚好徐先生推荐了m1nt，我就和小美过来了，在这里遇到你和沈老师真是巧合。”

    成默才不信白秀秀的鬼话，不过想必她这番话也不是为了骗他，而是为了瞒过高校医，也就只能配合着说道：“原来如此。”

    白秀秀又转头对徐恒笑着说道：“徐先生，我想私底下教育我这个不懂事的弟弟几句......”

    徐恒闻弦歌而知雅意，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去那边抽只烟，等会在过来。”

    白秀秀点了点头，笑道：“谢谢您。”

    徐恒起身离开，白秀秀偏头看着成默开口问：“你回来不跟我大声招呼就算了，为什么要拒绝清华的保送。”

    成默见白秀秀真的摆出一副家长的姿态，有些浑身难受，也下意识的认为太极龙的保送就是白秀秀的手笔，想到这一点又不得不承白秀秀的情，便说道：“我想读我喜欢的学科，况且我不想欠这个情。”

    白秀秀稍稍俯身敲了敲玻璃茶几，表情和睦，但语气严肃的问道：“成默，你有任性的资格吗？”

    成默不说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确实没有任性的资格，在国外就势必东躲西藏，想要回到国内，只能选择加入太极龙。他回国的时候就知道只能这样，他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可父亲的死，在他心里始终是个阴影，加上他误以为通知书是白秀秀安排的，就打算先拒绝一下，看看对方的反应再说。

    然而白秀秀以这样一种方式上门，出乎成默的意料，也让他不能接受，他回看着白秀秀认真的说道：“可这和今天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该把沈老师牵连进来。”

    “是你把她牵连进来的，不是我。成默，既然进入了天选者的世界，你就该明白，很多事情，你没办法选择的，就算是结婚这种事情，你未必都有自主的权利，我知道你想要自由，可你现在凭什么获得自由？你觉得你刷完了遗迹之地，成为了天选者就能万事大吉了？这个世界就能任由你横着走了？”

    “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天选者的世界是个多危险的世界，尤其是现在乌洛波洛斯已经断档的情况下，你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你真觉得是你自己厉害？”

    “蓬莱山被毁，你在组织里失去了最大的价值，但你没有消沉，去遗迹之地拼命的刷纪录，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也很欣慰，觉得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可你刚取得了一点成绩就膨胀了，你看看你回国都干了些什么？宁愿频繁的上热搜也不找我，然后考个文理状元来讨女孩子的欢心？多厉害，多威风....”

    成默无言以对，他不是不明白天选者世界的险恶，他也知道他必须找到靠山，有些事情他不想解释，有些事情他不能解释，只能沉默。

    面对成默的沉默，白秀秀怅然若失的说道：“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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