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移花接木吸蛊毒
天微黑的时候,众人终于出了黑森林,木奉派人安营扎寨。玉儿公主吃了些东西后,恢复了些力气。田远拉着她慢慢地来到汨罗江边,看着浩浩荡荡地江水,说道:“玉儿,都是我连累的你!若不是栾月,你也不会这么痛苦。”
玉儿公主已经憔悴地不成.人形了,她躺在田远身前,轻声道:“我没有怪你的!你也不许自责。这珍馐丸难道真的无解了吗?”
田远轻轻点头,用手指归拢了一下玉儿公主的长发,说道:“也许有,但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解药!”
正说着话,田远忽然发现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慢慢靠近!立刻警惕地抱住玉儿公主,出声喝道:“谁?给我滚出来!”
“是我!”一个尖锐地声音答道。
“你?你是谁?”田远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可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那白乎乎地东西踮着脚坐到江边的石头上,抹了抹脸,笑道:“嗬嗬、嗬嗬!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田远盯着它眯着的笑脸,突然想了起来!忍不住喊道:“是你!老白毛!”
“什么老白毛,我是黄大仙!”老白毛见他想起自己,似乎颇为高兴。
“老子就是喊你老白毛!”田远伸手拔出田栾神兵,喝道:“真是阴魂不散,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玉儿公主见一个白衣服小眼睛的老人站在身前,又见田远如此激动,问道:“田远,这个人是谁?”
“人?”田远一愣,随即明白玉儿公主未开天眼,无法看清老白毛的真身,“它可不是人,是妖精!”
“不,我不是妖精,是黄大仙!”老白毛笑眯眯地看着玉儿公主。
田远不耐烦地说道:“我不管你是仙还是妖,赶紧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
老白毛也不生气,咧着嘴露出尖牙,似乎在笑,“我若走了,只怕你会后悔的!难道你不想救你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了吗?珍馐丸的毒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解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玉儿公主中了珍馐丸之毒?”田远吃惊地看着它。
老白毛说道:“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怎么去除体内的毒!如果——”
“我答应你!”田远知道老白毛无利不起早,所以不待它说出条件,便直接了当的应承,“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说吧,怎么样才能救玉儿!”
老白毛听田远的如此果断,颇为惊讶,眼睛一转,问道:“要你的性命,也会答应?”
田远哼了一声,说道:“答应!哪怕死两次都答应!你快说怎么解救!”
老白毛眨巴了下眼睛,说道:“修炼玄元真丹,练成《龙甲神章》后,便可以将玉儿公主体内的珍馐丸的蛊毒吸出来。不过——,这蛊毒会转到你身上!”
田远皱了皱眉,心说修炼真丹自己是我期盼着的,可这个需要时日。只怕我还没修炼成,玉儿公主便一命呜呼了!
“你在耍我吗?”田远质问道。
老白毛不解地问道:“耍你作甚?咱家可是真心实意要帮你!”
田远说道:“玄元真丹修炼极为不易,我机缘凑巧,才修到现在这种状态,若要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至少几十年的时间,我耗得起,可玉儿公主却等不起!你不是耍我是什么?”
“嗬嗬嗬嗬!”老白毛似笑非笑,听起来又像是哭,“非也、非也!你体内玄元真丹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状态,只是你修习不足,这才难以替这个小女人解毒。”
田远困惑地看着它,心说我自己都不知道真丹到了什么程度,你怎么会知道呢?
老白毛似乎窥破他的想法,问道:“你体内真丹是不是从那黑狗腹中得来的?”
田远点点头,说道:“不错!是翠花见我受伤,给我疗伤用的!”
老白毛又问道:“那你应该知道,黑狗为何会有这真丹?”
田远想起洞中老人临死时的状况,说道:“不错!是洞中老人给翠花的!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洞中老人是你的祖师爷,他的体内真丹早已达到顶级,你只要学会真丹功力所对应《龙甲神章》上的功夫,解雇的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田远说道:“就算是吧!可修炼《龙甲神章》也需要耗费时日的!那玉儿公主怎么办?”
“你若是放心,我可以替你照看她,并想方设法地减轻毒发时的痛苦。”老白毛一直看着玉儿公主。
它会有这么好心?田远倒不怀疑老白毛的能力,可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在麓谷山黄鼠狼洞的遭遇,那可是被困山崖几个月呀,整天茹毛饮血,像野人一般。离开时,又一把火烧了它的徒子徒孙,这种仇恨,它岂能淡忘?
见田远犹豫未定,老白毛说道:“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好!我答应你!”田远一咬牙,决定赌一把!虽然老白毛的目的是玄元真丹修炼方法来交换,虽然违背玄元神教的教规,可玉儿公主遭受非人折磨缺少显而易见的,孰轻孰重、孰缓孰急总得有个先后吧!
“野人渡有个数百丈深的岩洞,里面不但有炙热无比的岩浆,还有冰冷异常的寒泉,关键的是人迹罕至,没有人骚扰,正适合修炼。”老白毛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
田远哈哈一笑,说道:“你倒有心了!不过野人渡有个问题,我与火猴子群结下仇恨,它们势众,岂能轻易放过我?”
老白毛说道:“此事勿忧,这野人渡的岩洞洞口两丈见方,你闭关修炼,可以将其封死,阻挠外物入侵。待修炼成功,一掌将其击开便是!”
田远说道:“好!若能救了玉儿公主,我便将玄元真丹诀窍传你!”
老白毛淡淡一笑,说道:“还有一事,这小女子毒发时,咱家只能控制得一时,过了六六三十六天之后,便再也无能为力。若超过这天数,她只怕凶多吉少,再难救回!”
田远皱了皱眉,心说这倒是麻烦事,不过当务之急,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不想在老白毛面前显得自己没主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哼!不就是三十六天吗?用不了那么久,我就能练成!你还有事吗?没事就走吧!”
“那我们野人渡相见!”老白毛诡异地一笑,化作一道白光飞走了!
玉儿公主望着老白毛的离去,匪夷所思地眨巴着眼睛,心说这世上还真有来去自由的妖呀!以前她只是听田远提到过胡大仙和龙大仙,却未曾亲眼见过,此时看到自称黄大仙的老白毛,内心颇为激动。
一扭头,见田远望着汨罗江水发呆,问道:“田远,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不高兴,在想什么呢?”
田远叹道:“这老白毛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想方设法地得到玄元真丹修炼法门,一心一意地求升仙之路,难道为了这个连仇恨都不顾了吗?”
“仇恨?”玉儿公主问。
“对呀,我火烧了它的徒子徒孙,她竟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岂不蹊跷?若单单是为了玄元真丹,似乎不需要下这么大的血本。唉,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是感到不安。”
玉儿公主低头说道:“田远,我不想你治疗我的珍馐丸毒!”
“不想治疗?”田远一怔,随即问道:“为什么不想?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
玉儿公主说道:“你没听老、老——”
“老白毛!”田远强调道。
“对,老白毛说过的,你只能从我体内将蛊毒吸出,转移到你的身体里!那样会害了你的!”玉儿公主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流泪了。
“没事的!玉儿,我看到你疼痛的时候,恨不得以身代之。好不容易有机会,岂能错过?”田远看着她额头上的伤,怜爱地亲了亲。
“不、不!”玉儿公主摇摇头,愁眉不展地说道:“蛊毒发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知道的!田远,真的很难受!”
田远笑着宽慰道:“玉儿,别劝我了,此事已决,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的!何况到了那时,我已经将各种功夫练的炉火纯青,料那金蚕蛊奈何不了我的!”
玉儿公主心下感动,爬在田远怀中痛哭起来。
田远拍着她的后背,继续劝道:“玉儿,你现在被蛊毒折磨的如此憔悴,回到临淄,齐侯非杀了我不可!所以,这事必须要做!唯一要小心的,还是老白毛!这老妖与龙家奶奶和胡家奶奶大不相同。若趁我练功时,它来个釜底抽薪,倒也难办!”
“你怕它伤害我吗?”玉儿公主仰头问道。
“不!它犯不着伤害你,因为你本身就惨遭蛊毒折磨,它只要袖手旁观,坐那看着便是伤害你了!我所担心的是它会拿你来要挟我,让我先传其口诀,然后再许我给你治疗!若是那样,倒也难办!”
玉儿公主说道:“要不,回去召集大伙商量一下?”
“我也这么想的!”田远点点头,拉着玉儿公主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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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万年老妖又身临
“不能相信那个妖怪!”当混世虫听到田远说完老白毛之事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师父呀!你跟它这么大的仇恨,不可能说解就解,依我看,这是个圈套!”
“圈套?”田远眉毛一挑,问道:“什么圈套?”
混世虫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着,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进野人渡岩洞,它还会放你出来?肯定要活活的闷死你!再说了,那岩洞到底什么样,里边是否像它所说,谁都不清楚!万一里边像鬼岩洞一样,一会儿蝙蝠,一会儿僵尸,师父啊,你怎么死的我们都不知道。”
扁鸦冷笑道:“那妖怪若像你这么笨,估计早死上百次了!你也不想想,它的目的是求玄元真丹法门,当田远未救玉儿公主时,会传给它吗?肯定不会吧!所以,要加害田远,那也得等治好玉儿公主之后!”
混世虫不服气地说道:“你这老头字,我看你才笨呢!现在师父的徒弟那么多,都会一些修炼之术。妖怪若是想学,随便抓一个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地去问师父要呢?”
田远心念一动,这点我怎么没想到?他赞道:“好呀混世虫,学会动脑子喽!不错、不错!”
混世虫听到田远夸奖,得意洋洋地白了扁鸦一眼。
木奉说道:“师父,此事关系甚大,不但涉及玉儿公主的性命,万一有所纰漏,玄元神教也会土崩瓦解,须得慎重!”
田远叹道:“是啊!这事是需要从长计议。但是我已经答应它,在野人渡会合。所以,我们讨论的是怎么防止老白毛施手段。”
“只能向前不能后退,那我们只要在田远修炼时,保护好玉儿公主便是,以免它下毒手。”扁鸦说道。
田远摇摇头说道:“老白毛读心术十分了得,你们没人是它的对手。唉,想当初,我也差点陷入它布下的陷阱,幸、幸亏——”
他想起了雪魔音,不由地看了玉儿公主一眼,见她专注地望着自己,急忙一扭头,继续说道:“——有人相助,这才转危为安!前辈,你能否布置阵法,让它远离玉儿公主。”
扁鸦说道:“布置阵法倒是不难,难就难在能不能困的住它!你说它修炼万年!唉,不要把自己给套进去才好。”
田远绞尽脑汁,心说若是雪魔音在,凭她的琴音便可制住老白毛,让它不敢轻举妄动。可是雪魔音现在在哪里呢?回秦国了吗?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
正想的出神,忽听混世虫说道:“要不就去请幽.谷魔音!她的琴音厉害的很,曾经让师父中了招,变的疯疯癫癫。”
“哼!就是那雪魔音吗?”玉儿公主冷冷地说道,“混世虫!在我面前,岂能再提那贱.人!”
玉儿公主挥掌朝混世虫打去!
“哎呀!”混世虫吓的一抱头,就地一个懒驴打滚。
“玉儿!不可伤了他!”田远见玉儿公主生气,心说混世虫啊混世虫,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刺激她吗?
“啪、啪!”田远伸手接下玉儿公主的一掌,劝道:“玉儿,稍安勿躁!”
玉儿公主一击未中,顿时大怒,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喝道:“好啊,你还护着那个贱.人!哼,我、我连你也杀了!”
她连出数掌,拼命地朝田远挥去。
田远心说这是哪跟哪呀,我何时护着雪魔音了?不避不让,硬生生地挨了几巴掌!好在玉儿公主身体虚弱的很,这几掌倒是不重。
众弟子见师父被小师娘打,感到既好笑又尴尬,低下头,心中均想幸亏师父年龄小,不在乎面子。否则这要传出去,那可是玄元神教的笑柄了!即便她是玉儿公主,可天下哪里有丈夫怕老婆的道理?
田远见玉儿公主气地直哆嗦,柔声劝道:“玉儿,打也打了,别再生气!我们还要讨论怎么处理这事呢!”
玉儿公主一指田远,喝道:“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哎呀、哎呀!”
正说着,玉儿公主突然抱着身子摔倒在地,身体抽搐起来!
田远吓了一跳,心说坏了醋了,盛怒之下,玉儿蛊毒发作了!他急忙蹲下身用力抱着她的头,同时喝道:“还不快来帮忙!”
有了白天的经历,这次大家不再犹豫半天,纷纷走上前,抱腿的抱腿,抓手的抓手,将玉儿公主压在地上。
“啊——”玉儿公主一声长嚎,脸疼的变形了,她拼命地喊道:“求求你、你们杀、杀了我吧!我、我好难受!”
“闪开吧!让咱家给她解决痛苦!”
老白毛尖尖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本处于紧张状态,对它的到来竟然一无所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老白毛已经挤进了人群,伸出白绒绒地爪子在玉儿公主身上快速地点了几下,然后轻抚她的额头,说道:“好了!三日之内,蛊毒不会再发作!”
除田远和戳锅漏之外,众人只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衣老人施以援手,均想这老人是谁?怎么突然出现在我们这里?若是她背后袭击,只怕我等已横尸遍野了!正彷徨时,忽听田远淡淡地说道:“老白毛,你真是无孔不入呀!”
众人一惊,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齐刷刷地朝着那白衣老人望去。
“嗬嗬、嗬嗬,过奖了,咱家既然答应三十六日内,解除她的痛苦,自然要言之有信。”
挣扎的玉儿公主逐渐平息下来,田远松开手,说道:“多谢你了,也请你放心,我田远说话也是算话的!只要玉儿公主体内珍馐丸之毒一解,立刻将真丹法门传授于你!”
老白毛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田远的眼睛,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什么,它开口说道:“田远,朝天峰鬼岩洞之事,是咱家出手的。所以,你毋须多虑!”
啊!鬼岩洞!田远一怔,立刻想起久存心中的困惑,那日鬼岩洞被僵尸、吸血蝙蝠围困,却莫名其妙地被人施救,醒来时已经躺在朝天峰山下,自己一直想不通是谁做的,还怀疑是扁鸦深藏不露,这么说,那是它所为喽!嗯,击退僵尸、击散蝙蝠,也只有老白毛才具备这等能力了!
它现在提出这一点是什么意思呢?告诉自己不用防备它?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田远哈哈一笑,说道:“此事困扰我数天,一直悬而未决,今日你一说,我才知晓那日是黄大仙出手相助。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在下自当铭记在心。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以前有梁子,可现在受人救命之恩,田远说话便客气了很多,不再老白毛老白毛的瞎叫,而是尊称黄大仙。
老白毛对他慷慨激昂地一番陈词不以为意,说道:“咱家可没有什么需要你赴汤蹈火之事。一切等事成之后再说吧!田远,这小女子已然无事,咱家去了!”
说罢,腰身一扭,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呀呀,师父!这人、这人怎么突然就没了!”混世虫问道。
田远哼了一声,也搞不清自己是喜是忧,慢慢走到门前,听着外边呼啸的山风,这才说道:“它修炼万年,大江南北来去自如!”
扁鸦连声惊叹:“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呀!没想到世间竟然真的有出神入化的畜类。”
田远心说,你们还没见它的气障呢,那家伙才叫一个狠,能活活把人气死。
这时,玉儿公主已经坐起,问道:“田远,我、我刚才怎么了?”
混世虫抢着说道:“小师娘,你刚才蛊毒发作,幸亏一个白衣老人将你救下。师父说它就是老白毛!”
“是么?真的是它?”玉儿公主半信半疑,“我感到身体像爆炸样地疼痛,被折磨地什么都不记得了。”
田远说道:“玉儿,确实是老白毛!它也许知道我们正商讨怎么防备它。所以借此机会传达给我们一个信息,那就是它是可以信任的!”
“那、那你信任它吗?”玉儿公主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现在我还有其他选择吗?田远苦笑着点点头,上前把玉儿公主扶起来,嘱咐道:“玉儿,我不在的日子,你可一定留个心眼!”
他又扭头对众人说道:“到此为止,不在讨论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师父!你、你真的信的过它?”混世虫十分不解。
田远环视了大伙一眼,见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同样的疑问,便解释道:“朝天峰鬼岩洞之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听说了!”
“当日出手从僵尸和蝙蝠围困下救我的,就是它——老白毛。所以,我还怀疑它干嘛?再说,即便它有什么恶意,压根用不着跟我兜圈子,直接出手,我们也没人是它对手。”
扁鸦上前一步,说道:“田远,不是老夫多嘴,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不管什么时候,你心里都要有个准备!”
“就是!老头你终于说了一句让我赞同的话!”混世虫附和道。
田远点点头,拱手说道“多谢前辈提醒,在下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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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野人渡前再遇难
过汨罗江了后,曲无池找出藏在江边草丛里的竹排,稍作收拾开始渡江。
这几日,天气炎热未雨,江水低了许多,两.岸露出清晰的黑黄色沙痕。
上竹排时,田远见扁鸦掐着手指在嘟囔着什么,笑着问道:“前辈又要算一卦吗?”
扁鸦摇头说道:“错!老夫在想,此事柳暗花明,玉儿公主之毒,必然能解。那来时的卦象,说历尽艰辛而善终,没有说出呀!珍馐丸这不是马上要解了吗?哈哈,老夫所测,又是全对!”
“放屁!”混世虫挤了上来,一边吩咐解绳子开船,一边喝道:“你若是全对,那我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我师父岂不是要夭折?我说你这老头,吃饱了撑的咋滴?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念念叨叨你的周易!”
“哼!你懂什么?凡夫俗子,岂能与老夫相提并论?”扁鸦一甩衣袖,不屑地扭过头去。
混世虫喝道:“哎呀,我是大周天子亲封的通天大弟子,又是玄元神教天护法,手下统管几十号人,怎么是凡夫俗子呢?嘿,你看这个不服,看那个不顺,也没见你有什么仙风道骨的样子!要不,你给我来一个十日不食人间烟火看看?饿不死!”
田远听着他们拌嘴,微微笑了笑,也不插话,心中却琢磨扁鸦的话,难道他推测真的准确无误吗?若那样,我岂不……。
正琢磨着,忽听扑通一声,一个东西落入水中!
翠花在旁边转着圈汪汪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田远扭头一看,原来是混世虫只顾跟扁鸦顶嘴,竹排表面光滑很,他一个没留神,哧溜一下落入江中!
“救命啊!救——命!”混世虫被江水一冲,眨眼间就离开竹排几丈远!
“哎呀,快点救他!”田远撸起衣袖正要施救。
曲无池拦住他,说道:“师父,些许小事,让我来吧!”
田远知道曲无池水性极佳,忙催促道:“那快点吧!”
曲无池不慌不忙地脱掉上衣,一个猛子扎下水,扑腾扑腾地像一条水中蛟龙一般飞快地朝混世虫游去。
“好!”众人看的真切,齐声喝彩。
曲无池飞快地游到混世虫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喝道:“不要乱动!”
混世虫听到喊声,乖乖地一动不动,嘴巴却说道:“青龙使,好样的!我请你喝酒!哎呀,这里没有吃人的大鱼吧!我水性不好,只会两下狗刨,你可千万别松手呀!”
曲无池拉着他慢慢朝竹排游去,有人早已拿过长篙,伸向他俩。
混世虫一把抱住长篙,像落水的肥老鼠一样哭丧着脸。
众人一起用力,将他拉到竹排上。接着,曲无池一翻身跳了上来。
混世虫躺了一会儿,哎呀哎呀地说道:“老天爷!为啥倒霉的是我?”
扁鸦冷笑道:“因为你的嘴巴太臭,老天爷让你下去洗洗嘴巴!”
混世虫翻身爬起来,瞪着牛眼斥道:“胡扯!肯定是你这老小子把我推下去的!”
“好了!别乱埋怨了!省点力气等过了江去背石头!”田远斥责道。
混世虫不敢再说了,伸手抱过翠花,不停的抚摸着。
过江之后,田远看到老白毛早已站在江堤上等候,心说这老家伙,也是蛮拼的!
老白毛看到田远一行走近,说道:“这江中有食人鱼,你们就这么坐竹排穿梭,难道不害怕吗?”
“食人鱼?”众人面面相觑。
田远笑道:“我们过了两趟,从未曾见过什么食人鱼。倒是汨罗江,有扬子鳄在那盘踞。”
“唉,那是你们运气好,这里原是有些渔夫,后来陆续地被食人鱼吃掉了!看到那边的茅屋了吗?有一年,大水泛滥到茅屋之下,渔夫几岁大的孩子在江边玩耍,被食人鱼一口叼进了江中。年轻的渔夫愤怒地追上去,又被食人鱼打翻小船,一口吞掉了!”老白毛娓娓说道。
“啊!这、这,真的假的?”混世虫惊出一身冷汗,摸了摸身上还没干的衣服,心说如是真的,那我混世虫的命可真大!
老白毛说道:“你们已经渡过江,我何须骗你们呢?”
田远瞅了瞅混世虫,问道:“黄大仙,你说的那个山洞在哪里?”
老白毛说道:“跟着我来吧!”
说罢,它转身带着田远一行人朝丛林深处走去。
野人渡的森林本就难走,而老白毛所说的岩洞又是人迹罕至的深山中,从上午走到傍晚,眼见天渐渐黑了下来,老白毛依然没有止步的意思。
“哎呀、哎呀!不行啦!累死了!”扁鸦年老力衰,最先撑不住了。
“老头,你又说对了一句!”混世虫咧着嘴,一手扶着腰一手抓着一根拐杖,“师父啊,我们这么走,什么时候才能到?”
田远也不知道还有多远,他停下脚步,见众人疲惫的脸上满是渴.求休息的神色。便问道:“黄大仙,距离那岩洞还有多远?要不今晚在这安营扎寨,明日继续启程?”
老白毛翻了翻眼皮,眼中精光四射,它看了看田远,说道:“反正他们去了也是无用,你随我去,翻过前边那道山下到山腰便是。”
“啊!”混世虫瞪着大眼说道:“这不是胡扯吗?走到天亮我们也赶不到哪里呀!师父,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吧!累的都爬不起来了!”
说着,他骨碌一下躺倒在地,像条癞皮狗样伸长双腿,怯意地说道:“天当被、地当床,山做媳妇没有娘!”
田远想了想,说道:“好!我跟你去!”
“田远,你不能一个人去!”玉儿公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对!要去一起去!”“师父,你自己去,我们可不放心!”
众弟子纷纷喊了起来。
老白毛一声不吭,站在田远身后冷眼旁观。
田远见玉儿公主满脸焦虑,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玉儿,你放下吧!这野人渡又不是没有走过,最多遇到火猴子。相信黄大仙能应付的了!倒是你们,在这里可不要乱跑,林深树茂,一到晚上,很多动物出来觅食。”
扁鸦点头,说道:“田远,你就放心去吧!”
“既然那么说,师父,这里一切有我!你就放下吧!狼来了杀狼,虎来了打虎!”
田远心说老子担心的就是你!只要你不惹事,其他人都没这胆量。
他点点头,说道:“照顾好玉儿公主,她若有闪失,别怪我跟你们翻脸!”
“田远——”玉儿公主一声轻呼,脸上满是不舍。
田远轻轻地挣开她的手,猛地一回头,说道:“黄大仙,走吧!”
老白毛说道:“既然只有我们两人,何必在地上走呢?”
田远会意,说道:“好,我们在树上走,说罢,他纵身跳到树上,脚踩树梢飞快地朝山那边奔去!”
老白毛见他走远,立刻化成一道白光,追了上去!
“田远!”玉儿公主一声喊,无奈地抱着一棵小树,慢慢地坐了下来!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田远一走,混世虫翻身站起,咳嗽了两声,说道:“师父已经离开,我混世虫是你们的大师兄,这里一切我说了算!嗯,曲无池,带几个人在周围放哨。木奉带人弄饭整吃的。哎呀,都饿死我了!其他人原地休息!”
他吩咐完,跑到玉儿公主身边,问道:“小师娘,你看这样行不行?”
玉儿公主的心早已跟着田远飞走,哪里听到他在说什么,木然地点点头。
混世虫大喜,扭头喝道:“小师娘已经点头,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行动!”
曲无池和木奉挑了几个人去忙碌了!
扁鸦看在眼里,冷笑道:“狐假虎威!”
混世虫一屁股坐下,喝道:“喂,老头,说啥呢?”
扁鸦叼了一根草,捻在嘴里慢慢地嚼着,说道:“好话不说二遍!你不懂呀?”
混世虫恼道:“别以为我没听到,看你那阴阳怪气的样!一看就没安好心!哼,我可告诉你,师父在的时候,我给师父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师父离开了,嘿嘿,我混世虫就是玄元神教的头。提醒你老实点,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否则,哼哼……”
扁鸦拍了拍手上的土,喝道:“否则怎么样?你动动我试试?”
“吆喝!”混世虫见扁鸦不服,上前说道:“老头,你看清楚,我手下可是有十多号人,一人一泡尿,能把你庛到长江里去!还敢跟我叫板!哼,我整不死你我!”
扁鸦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样子,活像一个大阿福,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哎呦,老夫怕死喽!”
混世虫心说你这老头,一惊一乍地干嘛?
“知道怕了就好!以后少跟我顶嘴!跟你孙子戳锅漏学学,你看他,一声不吭,整天跟翠花玩!”
“田远、田远,你什么时候回来?”玉儿公主轻轻地念着,这不是他俩第一次分离了,可依然没有习惯,就像第一次分离一样,只感到自己的魂魄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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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异洞奇声显地缝
田远借助树枝的弹力,踏树而行,他扎开双臂,如鹏鸟张口翅膀,又如石片子在水上打着水漂。
老白毛眨眼间从后边追了上来,在前边领路。
田远看着它,心说这老白毛,倒是老当益壮,活了一万多年竟然还这么健壮。
没有了众人的限制,田远很快就随着老白毛到了它所说的拥有岩浆和寒泉的洞口。这是在山腰裂谷处的地方,四周数丈之内光秃秃,竟然没有任何植物,只有青色嶙峋石块。洞中飘出层层白色的雾气,让洞口徜徉在半云半林之中。
“就是名字,这么?”借着月光,田远仔细地看着,说道:“这个洞,嗯,我就给它起一个,这里野人渡,那就叫它野人洞算了!”
老白毛笑了笑,说道:“那你岂不野人了吗?依咱家看,应该叫仙人洞!只有神仙才有资格进出!”
田远一下想起老白毛的神仙洞,被自己一把火烧了。心说这仙人洞可别重滔覆辙,也跟着笑道:“我看呢,神仙们来的少,倒是野人会经常光顾的。就叫野人洞好了!”
老白毛说道:“随便你叫什么。走吧,带你进去看看。”
田远没有动,抬头看了看天,说道:“等等,我去拿个火把。”
老白毛说道:“唉,你们人类,可真麻烦!哪里有晚上看不清东西的?”
田远说道:“晚上看不清东西的生命多了去了!比如鸡,晚上也看不清。嗯,你是专门以偷鸡为生的,应该知道这点吧!”
老白毛听田远讽刺,也不在意,说道:“咱家黄大仙可不仅仅偷鸡,最喜欢的是捉老鼠。唉,多说无异,不用点火把,随咱家来吧!”
不用火把?不用火把怎么看?田远狐疑地跟着它朝洞里走去。
天本就黑,洞里更是黑咕隆咚地一片。在洞口,田远略微迟疑了一下,问道:“伸手不见五指,怎么往前走?”
老白毛伸出手爪,打了个响指。瞬时,它的指甲上闪出一道绿油油地光,如夜明珠般地璀璨夺目。
哎呀,我的神呀!这玩意可比火把好用多了,田远心痒难搔,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跟手电筒似的?”
“嗬嗬、嗬嗬!”老白毛轻轻地笑着,迈步走向洞里,然后说道:“鬼火,知道吗?”
“鬼火?”田远吓了一跳,刚迈出的脚不由地缩了回来。鬼火这玩意可了不得,据说是人死后阴魂不散,凝聚成光追捉人们附身。此时老白毛手上起了鬼火,那它是死人,不是死黄鼠狼还是活黄鼠狼?若是活的,何来鬼火?若是死的,怎么说话行事都活灵活现?
老白毛听到田远在身后呼吸粗重,它也不回头,直接解释道:“诸侯国相互征伐,死伤者众,冤魂久聚。咱家将他们收集起来,以为不时之需。”
田远诧异地问道:“这鬼火也能收集?你开什么玩笑?”
老白毛反问道:“你跟别人说能冰冻火焰,别人是否也说你开玩笑?”
田远顿时语塞,暗想也对呀,我的绵冰手能将燃烧的火焰冻住,老白毛为何不能收集鬼火呢?
老白毛接着说道:“世间万物都有其遵循的道理,你未曾见过的,并非不存在!再举一例,今日世上诸人,谁能想到你田远是两千多年后的人呢?没见过你的,认为是胡扯!可见过你的呢,才相信是真的!同理,若有朝一日回到你的那个时代,向别人说起你现在的经历,别人会认为你是疯子、傻子。可只有你知道你只是陈述事实,故天下之事有天下之理。”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我纳闷,你不但懂人类的语言,似乎还很精通!”田远不再怀疑,抬脚跟了上去。
“嗬嗬!这有何难?即使不说话,咱家通过你的眼睛便晓得你在想什么,说话是为了方便你罢了。”老白毛又是一笑,笑声尖锐,在洞里震荡回响,听起来阴森恐怖。
田远点头,心说这倒是真的,老白毛的读心术确实牛掰的不轻。
他想了想,又问道:“黄大仙,你与齐国临淄的龙家奶奶和胡家奶奶是什么关系?它们也是修炼数千年的了!”
“没关系,各修各的!本来他们与咱家一样,都是散布给地有点道行的小仙。只是他们机缘凑巧,跟着姜太公东征西讨立了些功劳,这才镇守封神印。”老白毛脚下不停,越行越快。单听它说话,却似心平气和一般。
田远笑道:“我已将它们封为保家仙,专享人间香火。嘿嘿,若是我有封神印,要不要封你一个?”
老白毛闻听,突然停下。
田远粹不及防,惯性使然,差点撞在它身上,忍不住埋怨道:“你干嘛?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老白毛长长舒了口气,又慢慢地往前走,边走边说道:“胡、龙两位护宝有功,即便你不封赏,上天也会另有赏赐。田远,你已是封神印之主,说话行事不能随意,胡乱许诺,只怕要遭天谴!”
啊!有这么严重?那我以后不能开玩笑了吗?他不以为然地说道:“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封神印现在不在我手中,说几句也没什么吧!”
老白毛说道:“非也、非也。能破姜太公三关者,世上寥寥无几,因此,不管有没有印在手,你都是封神印的正主。唯一不同的,是有印必须言出必行。而无印随便你吹!”
田远哈哈一笑,说道:“这就结了,反正我现在没有封神印,说两句也没什么的!”
田远又问了几句,可老白毛一声不吭,不再搭理他。这让他十分无奈,暗想莫非老白毛生气了吗?哎呀,我就开个玩笑罢了,至于这么小气吗?
借助微弱的鬼火之光,田远摸着石壁慢慢前行,石壁湿漉漉地,水汽颇重。地下有凹凸不平,磕磕绊绊,时而有水洼,时而有生长在暗处的青苔。除了蟋虫鸣叫,也偶有蝙蝠扑闪着翅膀旋飞。
老白毛对洞内似乎非常熟悉,辗转腾挪之间,也不见双脚摆动,便能灵巧地躲避地上突出来的石棱。
洞内忽宽忽窄,宽处可行坦克、步战车;窄处可容一人猫着腰通过。前行数百米,洞内气温逐渐炎热,这让田远感到空气压抑,呼吸困难,心说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呢?怎么还没到?他不问,老白毛也不说话,只顾前行。
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时而左转时而右弯。行了半个小时左右,倏地,前方出现一团火红的亮光!亮光将洞口照地格外清晰。
田远一阵惊呼,赶上老白毛,问道:“前边有光线,是不是到头了?”
老白毛收起鬼火,不以为然地说道:“此地已是地下五十丈处,离目的地还早呢!再走五十丈,差不多到了!”
“啊!还、还要走呀?”田远瞠目结舌,心说半个小时,才走一半,唉——!
空气越来越干燥,温度也越来越高,两边的石壁已不再湿润,而是变的干热烫手。田远的嘴唇已经烤干,他咽了两口唾液,暗想难道进了火焰山吗?可惜没有铁扇公主的芭蕉扇!
走到红色亮光尽头,路陡然消失,眼前豁然一亮,却见地上凭空出了一条数丈长的裂缝,数十丈的裂缝底部是红彤彤地岩浆,岩浆快速流动着,也不知从哪里流出,更不知从哪里流入!
一股股炙热的气体扑面而来,吹在脸上热乎乎地。田远忍不住退了两步,问道:“黄大仙,怎么到这来了,我们可要小心点,免得掉下去,那可不好玩!”
他从旁边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着岩浆丢了下去!
石头在空中飞了许久,最后扑地砸在浓烈地岩浆之上,溅起一团团黑色的烟雾,慢慢地蒸腾上来。石头眨眼间便被融成液体,加入到岩浆队列,朝下涌去。
田远咂了咂舌,心生怯意,暗想这难道进入地壳了吗?怎么会有如此壮观的景象呢?
惊叹之余,忽听老白毛说道:“还愣着干嘛?走吧!”
“走?往哪里走?”田远四下看看,除了地下的岩浆,周围没有路可走。
老白毛一指裂缝,说道:“往下走!”
“往下走?有没有搞错?”田远瞪着老白毛,忍不住喊了起来,“这么陡峭的岩壁,怎么往下爬?万一掉到岩浆里,烧的渣都不会剩!”
田远伸头又看了看下边的岩浆,心说这老白毛到底想干嘛?难道它真的图谋不轨?可是看它的样子却又不像,说话一本正经,比较严肃。
“口口声声为了那小女子粉身碎骨,死两次都在所不惜,莫非是说假话骗人吗?”老白毛揶揄道。
“骗人?”田远一梗脖子,说道:“我是说过这话,可不是骗人的,我愿意替玉儿忍受病痛,可也不想跟傻逼似地做无谓的牺牲。何况,修炼真丹和龙甲神章,也没有必要非跳下去呀!”
老白毛哼了一声,一指下边半空处极小的凸起,说道:“那块石头下边有一处岩洞,通着另外一股寒泉,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
说罢,它不管田远,自己腾身一跃,朝着地缝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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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奇台异谷修神功
娘的!上了洋鬼子当了!
田远眼睁睁地看着老白毛的身影渐渐越来越小,像一团白色塑料袋一样,飘飘忽忽地摇晃着,眼见临近那凸起的石头时,突然一个变向,径直朝着朝石壁冲去!
“哎呀!”田远忍不住一声惊呼,心说,老白毛呀老白毛,这一下即便不能将你烤成老黑毛,也会摔成肉酱!
只见老白毛身形如电,临近凸起的石头,挥出一掌,身形顿时一挫,接着朝下一翻,没在石头之后!
田远看的目瞪口呆,喃喃说道:“这他娘的也太凶险了!老白毛呀,你真能坑爹!老子可算被你坑苦了!唉,我是跳呢,还是不跳?”
田远翻身坐在裂缝边缘,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左思右想,一咬牙,心说它能跳,那老子也能跳!大不了一死了之!
想到这,翻身站起,大喊一声,就要跳下!
这事,石缝下地岩浆发出轰隆隆地一声响,田远双腿一软,身不由己地瘫在地上。
“奶奶的!”田远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斥道:“让你临阵脱逃!让你不听使唤!”
往前爬了一下,朝下一瞄,依然触目惊心。怎么办?田远绞尽脑汁,突然想起自己从凤凰岭往下跳的情景,随手挥掌击打在石头上,便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身形。
他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又站起来,往前挪着步子,忽然又想,不行啊!那次凤凰岭可没这么高,下边也没有岩浆,跳下去是胸有成竹的,现在不同,万一失手,我田远的小命可就呜呼哀哉了!
他正犹豫着,忽听一个声音在耳边说道:“我帮你一把!”
与此同时,一股大力重重地击打在自己的屁股上!
“哎呀!”田远双腿本就软的像面条似的,遭受这么一推,不由自主地往前跌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地长嚎在数百丈高的岩浆上空震荡。
田远吓的一闭眼,心中骂道:草你奶奶的!谁这么缺德?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又一想,闭眼等于找死!不行,老子还想活着!
他急忙睁开眼,只觉衣衫鼓鼓,充满了自下而上的热风,额头和身上的汗早已烤干,身子像炮弹一样越坠越快,转眼间便来到那突出石头的上空。田远挥出一掌,重重地击打在身旁的石壁上,顺势借力,朝那石头荡去!
“哎呀,我的娘哎!”田远扎开十指,心说就是把指甲抠烂,也要抓住那石头!
本来算好了可以跳到石头上,谁知,一股热浪往上一涌,将他的身子往上一托,立刻减缓了下坠之势!
这一下,反而离那石头越来越远了!
田远叫苦不迭!欲哭无泪,嘴里乱骂:“草你奶奶的!这下老子要遭了!”
他一闭眼,正要认命时,倏地,一股平行热风,裹卷着他朝石下冲去!
“哎呀——”田远绝望地喊着!只听砰地一声响,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终于还是跳下来了!佩服佩服!”
田远听到声音,慢慢睁开眼,只觉热风呼啸而过,仔细一看,见老白毛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我擦!你个老白毛!你想害死我呀!把我自己留在上边,万一有个闪失,你负责的起么你!”田远一骨碌,朝前一滚,这次明白,原来这里是一条十余丈长的通道,热浪在这里形成了对流,这才将自己吹了进来。
“嗬嗬嗬嗬!”老白毛赞许地说道:“有赴死的勇气,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呢?”
田远站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下,见这是一百平方的石洞,洞中镶满了闪烁发光的石头,照的洞内明晃晃的。最里边是一个石床,旁边还有些像石桌之类的东西。
难道这里还有人住吗?田远纳闷,看清楚洞内状况之后,说道:“喂,我有赴死之心不假,可没有枉死之心!以后像这样的玩笑,少跟我开!唉,我可受不了!哎呀,不对,刚才是哪个狗日的把我推下来的?”
老白毛说道:“此地是我修炼之所,现在借给你用,希望你能尽快修炼成功。沿着通道向右走,是通往北海的寒泉。出口也在那里。现在我去封死洞口,等你功成之后,破壁而出!”
说罢,它站起身朝着寒泉处走去!
“哎、哎!我吃饭怎么办?喝水怎么办?最起码拉屎撒尿咋办?”田远急忙问道。
老白毛也回答,径自走到尽头,身形一跃,腾空而起。
田远追了过去,见上边又是七八十丈高的悬崖。暗自叫苦,这可咋整?
老白毛像被风吹着的鹅毛一般,飘飘扬扬地飞了上去,渐渐地消失了。
田远沮丧地返回石洞,心中恼怒,暗想这虽非监狱,可跟监狱又有什么区别?一边是跌下去便灰飞烟灭的岩浆;另一边虽未细看,可光看高度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爬上去的。老白毛啊老白毛,你到底是帮我呢,还是害我?
一阵晕眩,凝神半响,躺倒在床上,拔出短剑,倒转剑柄用力朝石床旁边的石壁敲去!
石壁当当儿响了数下,发出铁石碰撞之声,传来既重且沉,显然石壁并非中空,而是实实在在地石壁。他不死心,换了几个地方继续敲打,声音仍是如此。
倚在壁上寻思:在此修炼《龙甲神章》虽是极佳之地,可并非朝夕之间能修炼成功的,吃饭喝水全无着落,那不得活活地饿死吗?即使在麓谷山神仙洞,好歹有生鸡肉可吃,有翠花陪伴,如今形单影只,孤苦伶仃地。即便死在这里,世上也无人知晓。玉儿肯定伤心欲绝。
想到玉儿公主,田远心中一痛,心说我不能死,不能让玉儿为我难受,哪怕用田栾神兵凿洞,也要离开这里!反正又不是没干过!
心中有了希望,田远精神一振,逆着热风,艰难地来到岩浆洞口,只觉炙热难忍,身上衣衫几乎要烤干了一般。索性脱下上衣捏在手中,大声喊道:“啊——”
声音嗡嗡,震来震去,如打鼓一般!他哈哈一笑,返回洞内,将衣衫放在床上摆放整齐,又将田栾神兵、玉如意、《龙甲神章》一一解下,放在衣衫旁边,一字排开。
放玉如意时,忆起方才有人推自己时的那个声音,宛若灵芝夫人。难道是她见我犹豫不决,故意推我下来?田远又拿起玉如意,在五彩光线照射之下,玉如意如钻石样光彩夺目的。他轻声唤道:“灵芝夫人,你在不在?若在,赶紧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眼前红光一闪,灵芝夫人咯咯娇笑着坐在田远身前。
“田公子,你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个朋友了!灵芝还以为你早已将我忘之脑后了呢!”
田远说道:“你好意思说!当初在鬼岩洞,我死乞白赖地求你出来帮我,你一声不吭。现在倒怪我不喊你了!”
灵芝夫人委屈地说道:“这事可不能怪我,那山洞之内,邪气横生,我若现身,只怕再也出不了那石洞,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装聋作哑喽!”
田远愤然说道:“我若死在那里,你照样出不来石洞,这一茬,难道你不知道吗?”
灵芝夫人笑着点点头,说道:“当然知道,可本夫人也知道天底下的事情,哪里有难得住田公子的呢?”
田远听她吹捧自己,哼了一声。斥道:“方才在洞顶,是不是你一脚踢我下来的?”
灵芝夫人见他气尤未消,又问起方才之事,吃吃娇笑道:“此地得天独厚,正是公子修炼功夫之所,我见公子犹豫未决,是以祝你一臂之力。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嘿!你的意思是我还应该好好谢谢你不成?”田远忍不住发火,“你知不知道,幸亏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否则跌到岩浆,不但我烧成灰,连你和玉如意也难以保全!”
灵芝夫人笑道:“公子本就应该谢我!这山洞里,可不止灵芝一个人希望你好好活着呢!所以,从上到下,只是有惊而无险罢了。”
田远问道:“你是说老白毛会出手救我?”
灵芝夫人摇头说道:“老白毛是谁,我不知道,但我晓得领你进洞的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田远一挥手,说道:“那就是老白毛!你说它是不是有心害我?”
灵芝夫人伸手拿起石床上的短剑,轻声读道:“追魂剑!真是好剑!”
“什么追魂剑,现在叫田栾神兵!你还没回答我呢,老白毛到底是不是成心害我?”田远急着问道。
灵芝夫人摇摇头,说道:“这事我不知道,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呀!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哪里事事知晓!”
田远瞪了她一眼,寻思再责怪她也无济于事,便道:“好了!赶紧钻到你的玉如意里去吧!老子要练功了!”
灵芝夫人撅着嘴不满地说道:“田公子,人家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就让我多呆一会儿嘛!”
田远怒道:“多呆个屁!我看着你就心烦!快点回去!”
“灵芝夫人摇摇头,倔强地说道:“此地离地府不远,我就不回去,偏要吸收点地府阴气!”
田远搔搔头,心说你倒赖上了!他灵机一动,想出一个赖皮招,大声说道:“你不回去是吧!好啊!你看看我!”
他解开裤子往下猛地一拉,顿时浑身赤.裸着站在了灵芝夫人面前,哈哈笑道:“那咱就亲热亲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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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飞天一舞镇田远
灵芝夫人“哎呀”一声,抛下一句:真是流氓!一溜烟地钻入玉如意。
田远许久未搞恶作剧,猛然来这么一出,心下得意,方才闷在胸中的恶气顿时烟消云散。
他将玉如意放好,说道:“灵芝夫人呀,这地太热,你看看热的我浑身是汗。我可警告你,从今天起,我就不穿衣服了,赤身裸.体地在这练功,没有我的准许,不可随便出来!否则,哼哼,我田远可是出了名的大流氓,非把你强.奸个一两百次不可!”
田远得意洋洋地拿起《龙甲神章》布条,凝神看了一遍,仔细想着师父曾经交待的一些细节,寻思道:师父曾说过玄元真丹共分九层,每上一层功力倍增,由一至二、二至四、四至八等等,依此类推。其所对应的各种功夫,凌云掌、青虹剑、烈焰龙爪、点金指、绵冰手等自己修炼纯熟,接下来还剩四层,真丹六层如暖阳普照、七如地动山摇、八似天翻地覆、九如烈日附身。所对应的功夫分别是乾坤拳、撼山脚、踢破天以及……哎,这个最后一层可有点奇怪,竟然是天人合一!
田远望着布条发呆,《龙甲神章》上策在手,下策早已失传,会是什么呢?自己即使学会了上策,能打败巫摘星吗?唉,不管那么多,先练了再说,至少救玉儿要紧!
想到这,他依着布条上的技巧,盘膝而坐,慢慢调整呼吸,将体内玄元真丹运行至身体各处穴道,稍作徘徊,待穴位暖暖之后,立刻遁入下一处。
乾坤拳与以前所学各有不同,以前单掌单手便可使出,而乾坤拳却双臂同时使出,左手阴右手阳,或者左手阳右手阴,真气一分为二,一处沿着手少阳三焦经而入,经肩顧、天井、阳池、中渚等穴道循环后由手阳明大肠经三肩、合谷、曲池等穴位而出。另一处沿着手少阴心经極泉、清靈、少海、神门、少冲循环后由手少阴肺经少阳、列缺、孔最、尺泽、侠白、天府而出。用时可阴阳忽左忽右,全靠意念趋势,左冷右热,或左热右冷。使用时配合一定步伐,威力达到极盛。
田远依法练了许久,只觉胸腹之间时而寒冷时而极热,冷时全身颤抖、寒颤不绝。热时大汗淋漓,欲扒皮而后快!一会儿打坐,一会儿站起来挥洒出招,混混沌沌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身体轻飘如飞之时,双掌齐出,啪啪两下击打在石壁上!
着手之处一者冰冻阴寒,一者炽热欲裂!他睁开眼,轻轻一触,石壁簌簌地抖落了一地。他心下高兴,知道乾坤拳已经练成!又一想,嘿,这个可好玩,以后食物不怕坏掉了,一只手拿着一直处于冰冻状态,如果想吃,换另一手加热!哈哈,那岂不是一手如冰箱,一手如微波炉嘛!
想到吃的,肚子咕咕想了数声。田远捏着扁扁的肚子,又恨起了老白毛,好歹给我弄点吃的呀,这是要饿死我的节奏吗?他在石缝里寻找着,想找点充饥的食物。可到处除了石头之外,连根草都没有。唉,田远无可奈何,之后拿着布条继续修炼。
撼山脚和踢破天是依仗腿功之力发功,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田远三下五除二地一股脑将这两功夫学会,朝着岩壁上的石头猛踢一脚,只听嘭地爆炸一声,山石一阵颤抖,几块斗大的石头被踢出数丈外,借助热浪之势,翻滚着掉到了寒泉之所。
田远大吃一惊,心说上边记载学成八层之后,真力贯穿全身,踢百年树木如踢芦苇一般,踢山石如踢沙袋!如此看来,历代先师果然没有欺我!唉,可这有什么用呢?还不是用来打架的!想起与张黑子跟人打架,经常被高年级的学长揍的鼻青脸肿,这下学会这等功夫,伸出一个小手指,就能要他们的性命!哈哈,看他们谁还敢欺负我!还有李寡.妇,奶奶个熊!老子摊开手掌随便你打,只怕像打在石头上一般!然后我在轻轻地一捏他的教鞭,嘿嘿,一下捏成粉笔灰一样的碎末,非吓的他魂飞魄散不可!
田远想到得意之处,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欢欢乐乐地沉浸在幻想中高兴了半天,慢慢清醒过来。暗想,自己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呢,想那么多干嘛,还是先把功夫练好再说!
看了看《龙甲神章》突然呆住了,欲练天人合一,须得将玄元真丹裂成碎片。这可奇哉怪哉,先不说怎么击碎真丹,就说弄碎之后吧!真丹散失,真力也就消散,真力消散,又如何将身体五经八脉贯穿如一呢?纯粹是胡说八道!
田远丢下布条,背着手在石洞里转来转去,又一想,《龙甲神章》上的东西是姜太公传下来的精华,岂能随便乱写?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估计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愿意将自己辛辛苦苦修炼的真丹弄碎。不,听师父说,自姜太公以来,好像没有几个能修炼到这一层的!那我是依法子修炼呢,还是放弃呢?田远犹豫不决。思虑良久之后,想到玉儿只有三十六天的时间。一狠心,练就练!大不了成个废人能咋滴?最不济也就成为普通人呗!
下定决心之后,田远感到肚子实在饿的难受,看着自己白花花的身子,恨不得咬自己两口。他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放在嘴里慢慢吮.吸,想象着在吃烧鸡!
嗯嗯!真是美味!他吧唧了一下嘴,张开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
“嘎嘣!”石头应声而碎!田远一怔,急忙吐在手心中,暗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吃冰块一样?
仔细查看了一下,见石上牙痕清晰,是坚.硬的石头没错!难道刚才是幻觉?他又将石头放入嘴中,轻轻一咬!
“嘎嘣!”石头又碎了!田远又惊又喜,这次不再怀疑。嗯,难道是因为修炼到八层的原因吗?一定是!可是这石头能吃吗?如果能吃,那就好了!吃点石头充饥倒也不错!
田远看着自己咬下来的两块碎石发呆。忽然又一想,老子咬石头像吃雪糕,若是逮着巫摘星,就把他当烧鸡给咔嚓咔嚓了!
又想到烧鸡,田远肚子咕噜噜地又响了。饥饿的滋味像魔鬼,时时刻刻吞噬着他的脑子。不停地提醒着他要吃东西了!
这里有什么能吃的?难道拉一坨屎垫吧垫吧!唉,唯一陪伴自己的是灵芝夫人,总不能把他给咔嚓咔嚓地吃尽肚里吧!不对,她是鬼魂,虚无缥缈地鬼魂,哪里能充饥呢,吃了肯定拉肚子!
思来想后,田远决定继续修炼天人合一,再次盘膝而坐,深深吸了口气,从气海中运起真丹,慢慢将其纳入心经膻中穴,停顿片刻,用真力慢慢地揉.搓着真丹。顿时,田远感到一股热浪从膻中处向周围扩散,就像水中投入了一枚石子,热浪呈波状蔓延,烘地全身暖洋洋地。
田远寻思道:莫非这就是师父说的烈日附身吗?嗯,不过这种暖可远没有达到烈日的地步!
思绪未结,只觉膻中穴位更加地炙热无比!热浪一波接着一波地滚滚而来。逐渐形成不可遏止之势,仿佛如原子弹裂变原理一样,原子互相撞击之下,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四个变八个,一经点燃,立刻形成剧烈地震荡。瞬间爆发出无穷到底能量!田远初时还觉得舒服无比,随着时间的推移,却越来越感到身体像一个火炉一般!
忍耐不住,终于哎哎啊啊地喊了出来!
“怎么回事?”田远顾不得搓.揉真丹,抱着胸口打滚!哎呀哎呀!难道方法错了吗?
倏地,流淌进四肢八骸内的热浪一起翻滚起来,势如沸水,烫的田远不知道该摸身体哪个部位!他拼命地调动玄元真丹,企图将其从膻中调回气海!
可那真丹就如镶在膻中穴一般,连催几次,仿佛泥牛入海,没有一丝一毫地反应!
“救命!救命啊!”田远拼命地锤着地,渐渐地,随着他身体越来越烫越来烧,脑子跟着模糊起来,历历场景像放电影一般飞快地在眼前放着倒带。从苗疆到临淄,再从临淄到乐安郡,接着是瓦剌、麓谷山、成周,转而又回到临淄,一直到他从黑色洞中出来之时戛然而止!
“啊——”沸腾的热流猛地一个冲击,震荡着每一次神经细胞。田远意识渐渐模糊,眼前忽明忽暗,身子轻飘飘如鸿毛一样,仿佛在控制漂浮!
倏地,膻中穴处飞速旋转着玄元真丹猛地爆开,炸裂的真丹碎片冲击着全身穴位!田远又是一声大叫,身体再也不受支配,经络、皮肉寸寸断裂,毛发、指甲也燃烧起来似的!渐渐地,田远眼前越来越黑,脑子越来越沉,魂魄仿佛脱离了肉身,从额前一下跳出体外!慢慢漂浮、越飞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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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脱胎换骨赢新生
当田远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身体,光溜溜地,似乎并没有昏迷前那么烫了。
这怎么回事?田远暗自纳闷,试着调整了一下呼吸,想从气海调动真丹,可连催几次,都没有任何反应。
“难、难道我成废人了吗?”想到与常人无异,田远忍不住一阵难受。心说这可怎么办?玉儿还等着我解毒呢!唉,刚才明明有飘出体外的感觉,怎么忽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呢?不行,我不能成为废人!我一定要练成天人合一!
他翻身爬起,虽然久未进食,可似乎觉得身体精力充沛,有无穷无尽地力量一般。他看着身旁的那块石头,伸手想要拿起来,刚一弯腰,那石头倏地一下跳了起来,轻轻地落在他手中!
哎呀!田远吓了一跳,娘的!这怎么回事?他看着手中的石头发呆,心说这石头怎么会跳呢?攥住石头慢慢研磨了一下,石头瞪时如散了的米饭一样瘫在手上。
“难道我想错了?莫非已经练成天人合一了吗?”田远将信将疑。一抬头看到石床上的玉如意,心念一动,伸出手掌遥遥地指着玉如意,默默念道:过来!
倏地,玉如意非常听话地从石床上斜飞过来,麻溜地落在他掌心之内!
这一下,田远又惊又喜,奶奶的!这、这也太悬乎了吧!他有点不敢相信。刚想唤出灵芝夫人,又想到自己还是赤身裸.体。嗯,那就回去!他看着玉如意,说道:“回去!”
玉如意像遥控飞机一样,自如地飞到了石床之上!
田园确凿无疑,知道自己已经练成天人合一。嗯,现在可以救玉儿了吧!虽然对自己的能力有点生疏,还未熟练。但他迫不及待地想立刻飞出野人洞,飞到玉儿公主身边!
掏出帕子,将自己身上的擦拭干净,穿戴整齐,又将其他东西收拾好,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石洞,心说离开之后,只怕今生再也不会来这里了,总得留点啥做个纪念吧!他想了想,拔出短剑在一块平整的石壁上刻了几个字:田远到此一游!
刻完之后,拍拍手,得意地笑了笑,扭头朝着寒泉方向走去。
一冷一热两股气流在寒泉上空交织在一起,瞬时化成一团浓雾直飞上空。
往上看,黑咕隆咚高不见顶;往下看,碧绿寒泉凌烈地奔驰而过。
田远咂了咂舌,寻思:现在我已经练就《龙甲神章》上篇的所有功夫,达到天人合一境界,往上攀援,应该不是很困难的!
看着交织在一起的气流,纵身朝上一跃。顿时,只觉身子像风筝一样轻飘飘地直飞上去,带速稍微凝滞之时,立刻运意念之力控制下方的起浪托起自己的身体缓缓上飘。
飞上几十丈后,到了洞顶,旁边有一处黑色洞口,田远轻松地跳了上去,心说这也太爽了吧!哈哈,像孙悟空一样,可以控制万物,嗯,等见了巫摘星,让他好好地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
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立刻跟他打一架!
黑洞依然黑乎乎地,田远却清晰地看清洞里状况。他飞快地朝前奔跑,一晃间便来到了被乱石封死了的洞口。几束光线从石缝里射了进来,晃的眼睛一阵模糊!
田远挥掌一拍——
嘭!
乱石一下炸飞,露出了洞口。
田远纵身一跃,跳了出来!只见洞外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朝阳初升,暖暖地照在田远身上。
他用手背遮住日光,深深地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心说我在洞里也不知道呆了多久,玉儿呢?在哪呢?
“玉儿公主在山那边宿营!”老白毛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田远揉了揉眼睛,定晴一看,见老白毛跪在地上,虔诚地对着自己,忍不住问道:“老、老,不,那个黄大仙,你这是干嘛?给我行大礼,想拜我为师吗?呵呵、呵呵!”
老白毛说道:“不错!咱家在此等候,就是要拜你为师,还望师父看在咱家尽了微薄之力的份上,收下弟子吧!”
田远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认真地问道:“你、你有没有搞错?快起来说话!”
老白毛一动不动,说道:“你收下咱家,自会起来!”
田远心说我还没有你厉害,怎么可能收你为徒呢?这不是胡扯嘛!
“黄大仙,说心里话,咱俩的梁子比较深,因此互相都不太信任!后来你说在鬼岩洞救过我,虽然我没有印象,可我知道你肯定有这能力。这几天你又帮我找地方练功夫。所以,你即使不拜我为师,我也会将玄元真丹修炼法门传给你的!所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快快起来吧!”
老白毛依然不动,它抬起头,说道:“咱家跟随你多时,从瓦剌到乐安,从乐安又到临淄,最后一直到了这里,一路走来,见师父虽然天性顽劣,却淳朴善良,率意而行,逍遥自如,深得道家真谛。咱家修炼万年,尚未有此领悟,今在你身上看到,岂能与真人失之交臂呢?还望师父不计前嫌,收咱家为徒!日后自当改邪归正,走上正途!”
田远诧异地问道:“你说什么?你一直跟着我吗?”
老白毛点点头,说道:“你在明处,咱家在暗处!”
田远有点愣,心说它若想害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可一直没动手,嗯,那它说的话,也就是真的了,再说我手下弟子挺多,可没有一个有老白毛这样的本事,若收它为徒的话,嘿嘿,老的脸上也有面子!
这时,老白毛又说道:“师父练功的这二十余日,发生了诸多事情,巫摘星也已经修炼成功,师父若想除他,需要咱家一臂之力。还请师父不要再推辞了!”
“二十多天?”田远有点瞠目结舌,心说难道我在洞里呆了二十多天?怎么觉得一眨眼呢?他点点头,问道:“巫摘星怎么练的那么快?”
老白毛说道:“是因为他强取了你的玄元真丹的原因!你那真丹吸收了南海赤火珠和北海明珠的日月精华,早已登峰造极,只是你一直不得其法罢了!巫摘星取了之后,从季常子处得到《龙甲神章》功夫,因此,他已经先你一步修炼成功。再加上他在巫毒教学的蛊毒之术,功力着实在你之上。”
田远脸色一变,心说我还想着去找他报仇呢,原来他功力大增,早已在我之上了!嗯,看来这个徒弟是非收不可喽!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道:“你年长我太多,功力远胜于我,因此,此事本不妥当。但你执意拜在我门下,那我就收下你!”
“多谢师父!”老白毛大喜,连连磕头。
田远说道:“且慢磕头!我有几件事须得说清楚!”
老白毛说道:“师父请说!”
田远说道:“从今日起,不得滥杀无辜。不得有忤逆之心!”
老白毛说道:“师父放心,黄大仙对天发誓,一定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有忤逆背叛师父之举,若违背誓言,让咱家天诛地灭绝子孙!”
田远听它发毒誓,这才彻底放心。要知道古人的誓言可不像现代人发誓跟放屁似的。那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事情。
他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我还有一事,忧虑的很,须得差你办理!”
老白毛恭敬地说道:“师父请讲。”
田远叹了口气,出神地望着远方,缓缓说道:“玉儿公主的蛊毒会转移到我身上,转移之后,会发生什么,都不好说,万一我有什么出格之事,你须得及时出手,将我制服。如果需要,即便是——”
他略一迟钝,继续说道:“——取我性命都可以!”
老白毛惊讶地看着田远,急忙说道:“此事不妥,咱家刚刚发誓,岂能做忤逆师门之事呢!”
田远笑道:“这是我要求的,与你无关,你是帮我解脱,而非有意弑师。玉儿公主他们呢?现在在哪里?”
老白毛说道:“在远处等候!师父请上坐,徒弟行拜师之礼吧!”
拜师之礼极为重要,是师徒关系确立的仪式。田远虽不在乎,却无法拒绝。找了块石头,面南背北而坐,向老白毛点头示意。
老白毛像人一样跪倒在他身前,连磕三头,口中呼喊道:“弟子黄元胜拜见师父!”
田远说道:“你既摆在玄元神教门下,可仍用黄大仙之号行事,日后,不必拘泥师徒辈分。”
老白毛连声谢过。
拜完之后,田远说道:“你刚才说我在洞里已经达二十多天,也不知玉儿公主现在状况如何,我们这就去找他们吧!”
“师父放心,他们现在好的很,只是玉儿公主日夜思念师父,寝食不安,略微憔悴。”老白毛站在田远身前,一脸的高兴,像似得到了极大满足。
田远一听,更是焦急,急忙站起身,说道:“那就走吧!”
他高高一跃,正要跳到树上时,老白毛说道:“师父如今已经得道,可用神行百变之技穿梭过去!”
神行百变?田远一脸疑惑。
老白毛解释道:“如今你身体轻盈的很,用意念之力便可以漂浮半空,然后朝前疾行便是。前方杂草树木,无一物能拦住你!”
田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笑道:“来你教教我!”
老白毛又讲解了下神行百变的技巧,田远尝试了一下,终于明白老白毛以前为何像白光似地随意穿梭了。
练熟之后,田远施展神行百变,化作蓝光,一眨眼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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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白毛黄仙入玄门
“玉儿!”田远来到众人身边,一眼便看到躺在树下的玉儿公主。
众人眼前一晃,倏地见田远和老白毛到来,又惊又喜,纷纷上前说道:“师父啊!你终于来了!”“师父,我们等你很久了!”“都以为你被这、这人给害死了呢!”
田远摆摆手,径直走到玉儿公主身边,见她面色苍白,眼眶深陷,心中一阵刺痛,怜爱地唤道:“玉儿,玉儿,我是田远,你怎么样了?”
玉儿公主听到呼唤,一下睁开眼,见到田远,双目流露出依恋之情。
“田远、田远,你终于回来了!”玉儿公主泪流满面,一把抱住他。
田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扭头问道:“玉儿怎么变的如此虚弱?”
众人面面相觑,混世虫壮着胆子说道:“师父啊!小师娘她日思夜想,寝食不安,才会这样子!”
老白毛补充道:“师父,不止是这些原因,还有蛊毒。她体内蛊毒比咱家预料要厉害的多!再加上她情绪波动,引起蛊毒疯狂吞噬。这才变成这个样子,好在你已经修炼成功,随时可以帮她清理蛊毒。”
混世虫等人听老白毛张口喊田远师父,皆是满脸惊愕,忙问道:“师父,它、它怎么喊你师父呀?”
田远说道:“黄大仙已经拜在玄元神教门下,日后就是自己人,你们见了它,甚至见了它的同类,都要好生对待,不得无礼,知道吗!”
众人恍然大悟,均想:这老家伙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呢?
田远见他们表情复杂,早已料到他们一时难以接受,大声喝道:“听懂了吗?”
“是!”众人急忙答应。
田远问道:“二十多天里,你们在这没有遇到危险吧!”
混世虫说道:“哎呀,师父,可了不得,你走之后十多天,来了一群火红的猴子,铺天盖地地一大片,哎呀,吓死我们了!可不知道为何,那些猴子扑到我们跟前,张牙舞爪地就是过不来!猴子们无可奈何,逗留了两三日,便离开了!”
田远看了看老白毛,知道肯定是它用气障罩住大家,这才转危为安。
他嗯了一声,说道:“好了,你们赶紧做饭,可把我饿坏了!黄大仙,你随我来!”
他伸手抱起玉儿公主,走到帐.篷之内,将她放在毯子上,问道:“我现在玄元真丹已失,如何吸出玉儿体内之毒,难道也是用意念之力吗?”
老白毛点头说道:“正是!不过,蛊毒不同于自然界没有生命的物体,它们有自己的判断力。不会轻而易举地离开病人体内,须得连哄带骗。”
田远心说这玩意怎么连哄带骗呀?它们又不是人!他点点头,说道:“我试试看吧!”
说罢,将玉儿公主扶起来,盘膝而坐,掌心相对。将全身精神基于一点,默默地感受她体内的动静。
十分奇妙的是,当田远全神贯注之时,整个世界一下静了下来,他异常地觉察到与之前的不同,虽然说不上来,无法用语言描述,却能体会,说有就有,说无就无,稍纵即逝,意念到处,仿佛安装了一个极其微小的摄像头一般,能看到心脏的跳动,看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能感到身体各个部位的默默运行。
从大脑穿梭到身体各个部分,慢慢地靠近手心,倏地,碰到一处透明的阻力,如老白毛的气障一般!
同时手心敏锐地感到意念力的碰撞。手上一紧,用力紧贴玉儿公主的双手,凝聚精神又一次发动意念力!
倏地,田远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熟悉而又陌生,同样的呼吸、血肉、骨骼、筋络,内中却十分微弱。
肯定是玉儿的身体!
田远琢磨着怎么寻找蛊毒,忽然看到一串串细微如蚂蚁装地东西在脏腑里进出。他慢慢地贴了上去,这才看清楚,哪里是蚂蚁,分明是一些血红色蠕动着的蚜虫,密密麻麻到处都是!
这时,那些蚜虫似乎也看到了田远的到了,好奇地围了过来!
莫非这就是蛊毒?娘的!怎么这么小,若是用肉眼,压根就看不出来!田远默默地念叨着跟我走、跟我走,并通过意念力像波浪似地震荡出去。
一次、两次……十多次,那些蚜虫饶有兴致地奔赴过来,越聚越多,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
能骗多少是多少!他慢慢转身,带着这些蚜虫往回走。初时,它们兴高采烈地跟着,可走到手臂之处,一簇簇地开始打退堂鼓,更有甚者,转身往回蠕动着。
田远心中一急,又发出阵阵声波,带你么去吃好东西!吃鸡、吃鱼!不、不对,是吃血、吃肉!
连续地催动了数次,一波蚜虫开着跟着他走,另一些则坚决地回去了!
“哎呀!”田远大叫一声,睁开眼,只觉身前身后背心湿漉漉地,头上满是汗水!
“师父,怎么了?”老白毛在旁边关切地问道,“蛊毒是不是不好骗?”
田远点点头,说道:“好多虫子!小的像蚂蚁一般,唉!有的听话,有的不听话!黄大仙,有什么办法吗?”
虽然老白毛已经拜他为师,但鉴于它的年龄和能力,田远还是尊称为黄大仙。
老白毛眨巴着小眼睛,说道:“有些住习惯了,不想离开窝!唉,这些金蚕蛊,最是难缠,软硬不吃!繁殖起来又特别地快!师父,只能一批批地往外吸。咱家将封在玉儿公主体内的各处穴位的念力消除,待蛊毒再次发作时,你进入其体内,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田远问道:“这保险吗?不要伤害了玉儿公主。”
老白毛说道:“有八成把握!但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田远想了想,说道:“好吧!就这么办!”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问道:“我若是沾满圣女血来吸蛊毒,会不会能将他们吸出来?”
老白毛拍手说道:“那个最好!若是那样,就有十成把握!要知道,这子母蛊毒闻到熟悉的味道,将会一窝蜂地冲上来!”
田远心下拿定主意,再去一趟凤凰岭!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初的药罐,在药罐上沾染一下,应该会有效果的。只是时隔这么久,他们也许早已将药罐及残渣丢掉了吧。不管怎么说,一定要试试!
想到这里,他忙说道:“且慢接触封念力,待我去一趟凤凰岭。”
老白毛知道他的意思,说道:“去凤凰岭倒是个办法,以你现在功力,穿山越岭如履平地,一日之内,便能来回。”
田远站起身,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田远!”玉儿公主睁开眼,看着他,轻声唤道:“我刚才做了个梦!”
田远重新坐下,笑着问道:“玉儿,你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梦?说来听听!”
玉儿公主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看了看旁边的老白毛。轻轻低下了头。
老白毛心领神会,说道:“师父,去凤凰岭,不急在这一时,咱家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你吃完饭再去吧!”
说罢,转身走出帐外。
混世虫蹲在树底下,遥遥地看到老白毛出来,急忙迎了上来,抽.动了一下鼻子,问道:“那个啥,小师娘的蛊毒治好了吗?”
老白毛瞪着他,从他眼中觉察到混世虫醉翁之意不在酒,微笑道:“你这么关心小师娘,为何不自己进去探视一番!”
“嘿!你个老、老——”混世虫本来想喊老白毛,忽然觉得万一惹着它,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转口说道:“师父和小师娘在里边说悄悄话,我去成何体统?”
老白毛不再搭理他,慢慢朝前走去。
混世虫急忙喊道:“你、你跟我站住,我有话跟你说!”
老白毛转身问道:“什么事?”
混世虫左看右看,见有人望着自己,便朝着老白毛招招手,说道:“你过来,咱们去那大树后边说!”
老白毛说道:“好啊!最好你的事是正经事,否则——,哼哼,咱家的光阴可珍贵的很!”
混世虫脸一板,怒道:“你已经拜在玄元神教门下,咱们是同门,我说的自然是正经事,快过来吧!”
老白毛盯着他眼睛看了看,猜到了什么意思。心说咱家纵横天下一万多年,能看上眼的没几个,你这点花花肠子,岂能瞒得了我?若不是看在师父份上,咱家才懒得理你呢!不过,今日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咱家的厉害。它微微一笑,跟了过去。
离开人群十多丈远,混世虫看着老白毛缓缓地走了过来,咳嗽一声,捏着嗓子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不?”
老白毛说道:“知道!你是俗人!市井小人!”
“放屁!”混世虫一拍大腿,怒道:“我混世虫活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当面这么说我的呢!”
老白毛瞪了他一眼,问道:“那你知道咱家是谁吗?”
混世虫不屑地说道:“当然知道!师父说过,你嘛,老白毛,真身是黄鼠狼!哼,甭管你活多少年,可你终究是畜生,我好歹也是人,这个——”
“嗬嗬嗬嗬!”老白毛听他说自己是畜生,不由地冒火,它一声尖笑,显出真身,目现凶光,露出尖牙俐齿,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既然知道咱家的真身是黄鼠狼,那放屁可是咱家把门的武器!哼,若不是看在师父面上,咱家非让你尝尝顿顿吃屁的滋味!”
它这一显身,可把混世虫吓的不轻,他啊地一声,蹬蹬蹬地后退两步,后背撞在石头上,接着一腚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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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二十余日弹指间
老白毛见混世虫就这么点胆量,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混世虫抹了抹汗,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一抬头,看到老白毛摇着硕大的毛绒绒尾巴往回走,心说我的事还没说完呢,急忙喊道:“你、你、你!给我站住!”
老白毛又是一声尖笑,扭头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的多了!”混世虫从地上爬起来,稳稳心神,先套了个近乎,说道:“看嘛,我们都是同门,情若手足,对吧!”
“哼!”老白毛慢慢走到他身边,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你是周王亲封的通天大弟子?”
混世虫一阵错愕,点点头,说道:“对呀!”
老白毛又问道:“你还想说你是玄元神教的天护法,对不对?”
混世虫又点点头,说道:“又对了!”
“嗬嗬嗬嗬!”老白毛冷笑道:“你最后想说你在玄元神教是教主之下万人之上,让咱家以后老实点,听你的,对不对?”
混世虫十分惊讶,心说这老白毛,怎么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了?他点点头,愣愣地说道:“你、你、你怎么都知道?既然都知道,那、那以后可得听、听我这大、大师兄的!”
老白毛一呲牙,伸出像钉子那么长的尖锐爪子,放在混世虫脸上轻轻地划着,吓唬道:“你敢再说一遍?”
混世虫看着寒光凛凛地利爪尖牙,心说娘的!这扁毛畜生也欺负我!嘴中急忙说道:“行行!算我混世虫倒霉!唉,不说了不说了!”
说罢,他急忙闪到一边。
老白毛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一声叹息。
这时,田远走出帐外,正遇到败兴而归的混世虫,问道:“混世虫,怎么了?”
混世虫胆颤地朝后看了看,连声说道:“没、没什么!”
田远见他脸色不对,诧异地问道:“你是不是病了?脸色土黄,奇怪的很呢!”
混世虫勉强地咧嘴一笑,说道:“真、真没什么!师父啊,你要吃饭吗?我去给你端饭去吧!”
田远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去一趟凤凰岭,你告诉大伙,在这里等我!如果快的话,今晚就能回来。”
“啊!”混世虫瞠目结舌,说道:“师父啊,凤凰岭离这可不近呢,没有十天半月只怕回不来的!”
田远说道:“你不用管了,告诉大伙,先吃吧,不用等我,嗯,照顾好玉儿公主,否则,我可对你们不客气!”
“是、是!师父你就放心吧!”混世虫见田远对自己十分信任,方才的不快一扫而光,他拍着胸膛保证道:“师父啊,只要我往这一站,什么妖魔鬼怪都退避三尺!”
田远笑了笑,也不戳破他的牛皮,淡淡地说道:“我去了!”
说完,立刻施展神行百变,嗖地一下消失在树林深处!
“哎呀!师父!”混世虫吓了一跳,心说师父怎么变的跟妖怪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转眼只见,田远又一次来到江面之上,他略一迟疑,迅捷无比地踩着江面往南而去!
啪、啪、啪、啪!身体飞驰地浮漂,惊得江豚跃出水面看稀奇。
田远心说古有一苇渡江,今日咱田远不用芦苇,直接踏水而行!
渡过长江之后,翻山越岭,来到汨罗江边,见江上有渔夫正在打渔。顽童之心忽起,迎着渔夫飘去,待得快要撞上渔船时,倏然跃起,从渔夫头顶飞过!
那渔夫吓的一下趴倒在渔船上,嘴里念叨着:“河神饶命!河神饶命!”
田远这一胡闹,让渔夫将此事传之于众,一传十、十传百,江两.岸的渔夫每月月初准备准备三牲五谷祭拜河神,乞求河神保佑渔民平安无事!绵延千年,流传至今。
再说田远,上岸之后,急速穿越黑森林、跨过沱江,来到凤凰岭医馆门外。
莫汀兰跟几个下人收拾刚采摘的药材,一抬头,见田远走了进来,忙笑着招手喊道:“田阿哥,你怎么回来了?”
田远走了过来,说道:“有要事求见莫人雄,他在不在?”
莫汀兰说道:“这几日巫毒教有大事发生,他在总坛布置事情。数日没有回来了!”
田远一抱拳,说道:“那我岭上找他!莫汀兰,咱们后悔有期!”
莫汀兰一把拉住他,问道:“田阿哥,你找他又有啥子事?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田远一想,这几个下人一直在医馆干活,没准知道药罐和药渣放在哪里呢!忙说道:“莫汀兰,还记得前几日我熬制珍馐丸的解药吗?药罐被人摔碎了,那些药渣什么的甩掉了吗?”
莫汀兰摇摇头,说道:“这个不晓得,我帮你问问他们吧!”
说着,莫汀兰扭头朝几个下人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
田远见她脸上露出喜色,心说有门。
果然,莫汀兰说道:“那些药材非常珍贵,他们将地上的药材打扫起来,重新晒干,收集在药箱里了!田阿哥,你要用吗?”
田远喜道:“太好了!我还真需要用一下!”
莫汀兰疑惑地问道:“那些已经无法熬制解药了,你还用它干嘛呢?”
田远说道:“这个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快点带我去看看!”
莫汀兰回头跟其中一个下人说了几句,那下人领着两人来到前边药房,从竹篓里倒出干瘪的抽抽索索的一团东西。
田远大喜,心说我立刻盘膝做好,凝聚精神,集于一点,慢慢地进入那团东西里穿梭。
莫汀兰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不明白在做什么,问道:“田阿哥,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收起来了!”
她连问三遍,见田远似乎坐定一般,一眼不吭。忍不住伸手去推。
刚要碰到田远身体之时,却见田远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田远看到莫汀兰的手离自己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忍不住问道。
莫汀兰嗔怒道:“田阿哥,是我问你怎么了呢!你理都不理我!”
田远赔笑道:“妹子,莫生我气,方才我用意念之力在期间穿梭,想沾染一些圣女血的气息回去,用来解蛊毒。”
莫汀兰不明所以,愣着摇摇头。
田远心说你不明白就算了,这个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理解了的。
他站起身说道:“妹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须得马上返回了!”
莫汀兰忙道:“田阿哥且慢,我有话说。”
又有什么话?田远问道:“还有何事?”
莫汀兰说道:“听莫人雄掌教说,他夜观天象,发现北方黑气笼罩,想必有一场浩劫将要发生。田阿哥,你一路北行,千万要小心。”
田远心念一动,忽然想起老白毛说巫摘星已经练成了《龙甲神章》上的功夫,莫非他推测的也是这回事吗?如果是那样,此事到不可小觑。非要联合起来制止不可!
想到这里,田远忙道:“妹子,我得去见莫人雄!他现在在忙什么?”
莫汀兰说道:“具体我不清楚,好像是在传授新教主一些规矩吧!”
新教主?田远问道:“新教主是谁?”
莫汀兰说道:“是一个叫龙若水的妹子,据说漂亮的很呢!”
田远随口说道:“漂亮?能有多漂亮?难道比你还漂亮?”
莫汀兰脸上一红,正色道:“田阿哥,莫拿我胡闹,我怎么能与龙若水比。”
田远心说女人都喜欢听自己漂亮,她难道不喜欢?遂笑道:“我看你就是苗疆里边最漂亮的,莫人雄呀,什么眼神,干嘛不选你当教主呢!”
莫汀兰急的直跺脚,大声说道:“田阿哥,教主岂能乱选?须得是蚩尤爷爷说了算,你、你再说,我可不理你喽!”
田远见她真的有点恼了,忙道:“好了!算我错了。”
他嗯了一声,看着莫汀兰,心说不如让她转达一下,我就不去山顶了。
“妹子,你帮我个忙怎样?”田远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生气,小心地问道。
莫汀兰问道:“你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有啥子事,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
田远说道:“巫摘星已经练成了极其厉害的功夫,我猜想莫人雄所说的浩劫肯定是指的巫摘星。因此,请你将此事告诉他,看看我们能否联手,铲除歹人,拯救天下苍生!”
“巫摘星?他练成啥子功夫?有多厉害?难道还能胜过莫掌教?”莫汀兰不服气地说道。
田远没工夫跟她多说,正色说道:“妹子,这话一定要带到,否则,不但我们玄元神教遭殃,只怕巫毒教也要面临灭门之祸。切记切记!”
莫汀兰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想办法告诉他!田阿哥,你这么心急火燎地来匆匆去匆匆,累不累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倒点水喝?”
田远一听,心说我二十多天水米未进,虽然不知道疲倦,感觉不到饥饿,可不吃不喝也不行!笑道:“那可多谢妹子了!”
莫汀兰微微一笑,若夏日芝兰般地迷人,轻声说道:“那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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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兵士修筑会盟台
喝罢莫汀兰打来的水,田远立刻辞别而去。回到野人渡的森林中时,天已经微黑了。
他走进玉儿公主的帐.篷内,要再次帮她吸取蛊毒。
老白毛从他脸上知晓,一定找到了圣女心头血。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师父,带着心头血的气味而来,此举应该成功,只是那蛊毒已经修炼成形,它们若发现上当受骗,反噬之势更加强烈。你可要做好准备!”
田远凝重地点点头,说道:“为防万一,我先将修习玄元真丹之法传授于你,先强记在心,日后自行修炼。”
老白毛点点头,说道:“多谢师父!”
田远看了看玉儿公主,又说道:“黄大仙,还记得我出了野人洞跟你说的话吗?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不能心慈手软,出招制服!”
“这——”老白毛自然知道田远的意思,万一他凶性大发,让它及时出手。稍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弟子谨遵师命!”
田远见它盘膝坐定之后,将真丹修炼方法说了两遍,待它牢记在心之后,让老白毛将打在玉儿公主体内穴道的念力消掉。然后静静地等待玉儿公主体内蛊毒的发作。
从傍晚到午夜,玉儿公主娴静地倚在木柱上,歪着头,一股无精打采的样子。
田远有点不耐烦了,心说这蛊毒也是犯贱,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发作呢?忽然觉得一股尿意袭来,正想站起身出去解决,却听玉儿公主一声呻.吟,同时身子一颤,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哎呀,蛊毒终于发作了!奶奶的!可真会挑时候!田远强忍着尿意,抓起玉儿公主双手,深吸一口气,凝神进入她的体内!
这次比第一次要顺畅的过,刚一进入,穿梭在五脏六腑的蚜虫立刻嗅到他带来的气味,发疯似地奔了过来。
哎呀,我的乖乖,这家伙铺天盖地地,怎么这么多?看到蚜虫上钩,田远立刻引导念力退回体内。
众多蚜虫闻到子蛊气息,哪里肯轻易放弃,势如潮水般地跟进。
田远只觉的手心奇痒无比,知道是蛊毒在穿梭。他耐心等待着,当所有蚜虫进入体内之后,立刻停止意念,松开玉儿公主的手掌。
缓缓地睁开眼,感到一阵恶心,麻酥之意从手臂开始扩散,由臂到胸、由胸到腹,接着又蔓延到双腿甚至脚趾尖。
“啊!”他忍不住一吐,可腹中久未进食,只吐出了一些酸水。
一抬头,见老白毛看着自己发愣,问道:“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头吗?”
老白毛摇摇头,说道:“师父脸上没什么的,眼眶中的白眼珠却已经变成红色,想必蛊毒尽数到了你的身体。”
“不错!我的身体感到又痒又涨,比练功揉.搓真丹的时候还难受!唉——”田远期盼着身体里残留着圣女血的气息压制蛊毒的发作。
老白毛查看了一番,说道:“玉儿公主体内的蛊毒已经除尽,将养几日之后,身体就会复原。师父不用担心其他事情,专心与蛊毒周旋。尽量能拖延发作时间。我们想办法再帮你清理蛊毒。”
田远惨然一笑,说道:“黄大仙,你说这蛊毒还有办法清除掉吗?若是有,你肯定会告诉我了,对不对!你既然没说,那就肯定没办法!所以,你就不用宽慰我了,只要玉儿没事,我死了都值。”
老白毛知道瞒不过田远,一阵默然。
蛊毒除尽后,玉儿公主身体恢复神速,两日后不但能独.立行走,看起来轻便自如。
田远命大家打点行囊,离开野人渡!
这一日,来到鹰嘴峰下,众人知道过了鹰嘴峰,便再不在是蛮荒之地,高兴不已。混世虫问道:“师父啊,要不要去看看姜石头的坟?就在旁边的。”
田远说道:“当然去看,姜大哥因我们而死。唉,实在是对不起他的家人!”
来到姜石头坟前,坟上新土已久,长出嫩绿的幼草,田远说道:“姜大哥,我们已从巫国回来。多谢你昔日的帮助,今日我等返程北上,特来看看你。你的家人我会妥善安置,你放心就是了!”
他回头对曲无池说道:“回去后,将姜石头大哥的家人接走,去临淄。一切用度,从宽支付。”
曲无池点头答应,问道:“他们久居此地,未必轻易离开!”
田远说道:“若不离开,将所有钱财给他们留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给姜石头鞠了两个躬,待要鞠第三个躬时,忽觉心口一麻。接着脖根、脊椎、颌骨、眉心一起麻嗖嗖地!
啊!田远忍不住一声呻.吟,知道体内蛊毒开始作怪。这几日,自己努力用意念力驯化那些蚜虫,可并没有什么明显效果,反而变本加厉,麻痒之感越来越频繁。
玉儿公主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道:“田远,你怎样?是不是蛊毒发作了?”
田远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没、没什么的!我们走吧!”
说着,领头朝山谷走去。
果如曲无池所言,姜石头家人悲痛之余,不愿舍弃他的坟茔而远走他乡。曲无池便将所有钱财给他们留下,自己率众取了马匹之后,一路向北!
经楚随、过淮水、穿蔡国,终于来到卫国境内,山地丘陵已经稀少,开阔平整的华北平原展现在眼前。一路之上虽无钱财使用,好在树林灌木颇多,飞禽走兽遍地都是,野菜山果也正是可吃的时候。因此,众人并没陷入窘境。
这一日,遥望黄河在即,离家又近了一程。中午休息时,扁鸦说道:“过了折而往东,便是通往临淄的大路,唉!终于回到家了,这把老骨头终究没有抛到蛮荒之地。”
“到家?”混世虫扑哧笑道:“老头,你哪里有家?栾府已被烧,你们像流氓似地在我表哥店里吃霸王餐、住霸王店。还好意思说到家!我可告诉你,再想到我表哥店里逍遥快活,哼,我混世虫可不答应!”
扁鸦冷笑道:“稀罕吗?老夫药箱里采摘的些许药材,随便一株,就能买下那家客栈。哼,还当老夫穷困潦倒呀!你做梦吧!”
“真的?”混世虫十分吃惊,心说这老头一路采了不少的药材,他从来都是自己翻晒,从不让别人经手。晒好之后小心地藏在随身药箱里。这么说来到真有可能有好东西!嗯,得想个法子发这笔小财,回去之后也好给秋荷带点见面礼!
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将药箱拐骗过来,忽见前边田地里人群簇拥,上百农夫肩挑手提,忙忙碌碌地搭建着房不像房,屋不似屋的东西,忙指着那里问道:“师父你看!他们在干嘛?”
田远正与体内蛊毒做斗争,哪里有闲心去管那些?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也许是盖窝棚呢,混世虫,不要管那么多闲事!”
混世虫好奇心起,说道:“师父,这可不像看瓜的窝棚,要不我过去瞧瞧?”
田远哼了一声,摆了摆手,心说老子惨遭蛊毒折磨,你还有闲心东转西看。
混世虫不知道田远摆手什么意思,寻思道:反正看看又少不了肉,一会儿就回来了。
想到这,他站起身慢慢地朝田地走去。
田远看了他一眼,也没制止。
玉儿公主身体早已恢复,她见田远眼中赤红如染,面上、皮肤也红彤彤地像揉.搓了一番。越发担忧田远的身体,轻声问道:“田远,你、你现在怎么样?蛊毒在你体内折腾了吧?要不,你将它们再放到我身体里。”
田远摇摇头,说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除掉你身体里的蛊毒,岂能再放回去?玉儿,你放心吧!我没事!”
玉儿公主心疼地说道:“还说没事!你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可能没事?田远,我知道你现在百爪挠心般地疼痛,可你千万不要忍耐。那样只能折磨自己!”
唉,玉儿啊玉儿,你可真糊涂,好歹咱田远也是玄元神教的教主,若是像女人似地嚎叫,那可丢大人了!还怎么有脸当教主?他咬着牙,慢慢说道:“玉儿,我、我跟那些蚜虫正准备交朋友呢!嘿嘿,等熟悉了之后,它们也就舍不得再折磨我了!”
玉儿公主一扭身子,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田远,你若活不了,我、我岂能活下去?”
田远说道:“不,你可要好好地活着!否则,我就是死了,变成鬼,也不放心你!若是那样,万一变成僵尸,可怎么好?”
玉儿公主还未说话,混世虫屁颠屁颠地晃着大肚子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师、师父,我没说错,人、人家根本不是盖什么窝棚,也不是盖房子!”
玉儿公主问道:“那他们忙碌做什么?”
混世虫喝了口水,狠狠地喘了两口气,这才说道:“嘿嘿,你们猜也猜不到,实话说吧,他们呢,给人修一个奇怪的天地坛!”
天地坛?会不会是巫摘星在瓦剌修筑的那种?田远大吃一惊,不由地朝老白毛望去。而一只闭目养神的老白毛听到他说天地坛,“刷”地睁开眼,一道精光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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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诸侯聚集平丘城
“师父,你怎么样了?”混世虫见田远的表情古怪,以为是田远体内蛊毒发作疼痛难忍。
田远体内蛊毒的确蠢蠢欲动,但听到天地坛时,却感到身子一震。没错!天地坛是他伤心之处,在那里,他被巫摘星强取玄元真丹;同样在那里他差点死于非命。如今在这听到天地坛,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巫摘星就在附近。不是冤家不聚头!巫摘星,咱们终于有要见面了!
老白毛站起身,说道:“师父,今晚就在此歇息吧!咱家去去就来。”
它未说明去哪里,田远却知道它肯定是找巫摘星去,上次天地坛交手,已经结下梁子,此时相见,岂能善罢甘休?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可以,但不要轻举妄动!对了,还有一事!”
田远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巫摘星在此设天地坛,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很明显,这个不是冲着自己而来。那会为谁呢?想起周王曾说今年夏秋八月,在平丘会盟诸侯。那现在离会盟的日子已近,莫非是为了各地诸侯吗?
老白毛问道:“师父还有何吩咐?”
田远郑重地说道:“只可用眼看,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老白毛心中暗笑,这小师父倒是沉得住气,它说道:“是,咱家先去看个虚实,回来之后再作打算。”
旁边自玉儿公主以下,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他们像打哑谜似的,心说不就是个天地坛吗?在怎么会这么紧张呢?待老白毛走后,玉儿公主问道:“田远,你听说过天地坛吗?怎么你那样紧张?”
田远叹道:“何止是听说,我还上去过去过还几次呢!唉,差点丢了性命。今日又一次相见,岂能轻易放过去?”
他忍着**上的痛苦问道:“扁鸦前辈,此地离平丘多远。”
扁鸦听到问话,上前说道:“不远,相距几十里远。”
“是了、是了!他肯定是为这而来。”田远喃喃说道,心如明镜般清晰。
玉儿公主不解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什么?”
田远站起身,朝北看了看,见众农夫依然忙忙碌碌,寻思道:这天地坛尚未建好,嗯,现在是八月上旬,尚未到月圆之夜。巫摘星这几天不会动手。诸侯会盟,玉儿公主的父亲齐国君候会不会来呢?应该会的,毕竟齐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国,没有理由不来参加的。
他指着北方说道:“玉儿,你若是思念齐侯,那就去平丘看看。他肯定在平丘与天下诸侯相会呢!”
玉儿公主更是诧异,走到田远身边,问道:“田远,你从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田远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从何说起呢?就说巫摘星吧!他上次在瓦剌修天地坛,目的是强取我体内真丹。这次在卫国平丘修天地坛,又是为什么呢?肯定是吸收阳气,为修炼功夫。虽然现在不知道怎么吸收阳气和练功,但这一点肯定是确凿无疑的。此时平丘恰逢天下诸侯汇聚,非王即侯,再加上随身携带的相国、将军,个个都是属天星的人物。若能在此将他们一网打尽,恐怕、恐怕……”
玉儿公主追问道:“恐怕怎样?”
“恐怕巫摘星一统三界的阴谋将会得逞!”田远忧心忡忡地说道:“齐侯及诸侯皆有生命危险。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众人闻听,十分震惊。扁鸦捻着胡须说道:“哎呀,难怪最近几日帝星黯淡,似有改朝换代迹象。老夫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呢!”
玉儿公主焦急地说道:“那、那我父王岂不是危在旦夕?不行,我得去告诉他!”
说着,站起身牵过白蝴蝶就要北上。
田远急忙制止道:“玉儿勿要担心,此事只是我的推断,我等暂时后退,待黄大仙探听虚实之后,再作打算。一两日内,齐侯无性命之虞。”
混世虫也在旁边劝道:“小师娘,这事你就听师父的吧!你身体刚好没多久,需要静养。若因此着急上火,再坏了身子,岂不让师父担心?”
田远朝混世虫赞许地点点头,心说你倒会说话,不过所说的确实是我所想的,混世虫啊混世虫,察言观色这点你倒是炉火纯青。
玉儿公主看了看田远,说道:“那——好吧!田远,一定要救我父王!”
田远从她手中抓过白蝴蝶的马缰,递给曲无池,然后在玉儿公主耳边低声说道:“玉儿放心,齐侯是谁?是我的泰山老丈人,我岂能袖手旁观?”
玉儿公主闻听,脸上一阵晕红,斥道:“这么多人,乱说什么?”
田远见她发窘,哈哈大笑,说道:“立刻退后五里,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安营。扁鸦前辈,此事需要你配合,最后摆个什么阵法,将我们的人气给遮挡住,免得被巫摘星窥破。”
扁鸦点点头,说道:“这事交给老夫便是!”
退后五里,是一片芦苇荡,木奉率人在芦苇荡旁边沟凹处搭建住处。
到了晚上,田远坐在帐内歇息,忽觉门帘一晃,一道白光射了进来,接着老白毛出现在田远身前,面露惊恐之色,不停地说道:“师父,大事不好!”
田远心一沉,老白毛神通广大,若它觉得棘手,那这事可非常难办了!急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巫摘星?”
老白毛盘膝坐下,说道:“是巫摘星不错!只是他今非昔比,不但参悟了玄元神教的功夫,还将巫毒教的巫术与蛊术学了个**成。咱家离他数丈远,差点被他发现,唉,由此可见,此人现在极难对付。”
田远一阵沉默,暗想这巫摘星做事阴险卑鄙,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若真的将巫毒教和玄元神教两教派的精华学足,的确非同小可!唉,都怪自己当初不小心,让他取了玄元真丹,这才成了气候。
他问道:“昔日在瓦剌,你曾经与他交过手。我虽然未曾亲见,后来却看到遍地尸首,巫摘星自己不但深受重伤,连他的徒弟也被你杀戮殆尽。唉,难道他现在比那时强很多吗?连你都惊慌失措?”
老白毛说道:“那次交手,他的确是个劲敌,但终究还是被咱家各个击破。巫摘星与昔日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可同日而语。师父,你现在身体有恙在身,这事不如算了!”
“不行!”田远知道错过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他,何况自己若不管,各国诸侯一定会死在平丘,势必天下天下大乱,那莫人雄所观的浩劫必然成为现实。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仇一定要报!黄大仙,难道、难道我们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老白毛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田远攥着拳,内心极度愤怒,腾地站起身,说道:“我要亲自去会会他!看他能有多厉害!”
老白毛说道:“他现在已经统领魔界,有了能扭转乾坤,颠倒日月的能力。而且,他正在研究封神印的用法,若被他窥破内中奥妙,只怕神界也要落入他手!到那时,天空阴晦、日月无光、乾坤颠倒,万物皆成为他之奴仆。”
田远倒吸了一口冷气,幸亏封神印需要口诀才能使用,光有印是百搭的。神仙什么的,自己清楚的很,这魔界是什么呢?他不解地问道。
老白毛解释道:“妖魔与神仙并非对应的两个极端。不过是因黄帝和蚩尤之战而划分为二罢了!因黄帝胜,故其所统领能人异士升为仙界。而蚩尤所率诸将则成为魔界。魔界本由巫毒教教主执掌,不知为何,慕风云死后却落入巫摘星手中。”
田远哦了一声,说道:“这事不奇怪,巫摘星处心积虑久矣,上次进攻凤凰岭总坛虽然失败,可慕风云却死于非命。这几十天来,巫摘星肯定暗地下手,得到了巫毒教的不传之秘,这才能统领魔界。黄大仙,这魔界到底都有什么妖魔?怎么听起来赶紧很恐怖?”
老白毛说道:“师父所中蛊毒,与昔日遇到的僵尸,都是魔界之物。有多厉害,你有亲身体会。”
僵尸?蛊毒?都是魔界之物?田远有点愣,上次鬼岩洞所遇僵尸,依然心有余悸。现在自己深受蛊毒之苦,束手无策。唉,难道天下真的要变天了吗?
田远颓然坐下,思虑良久,说道:“你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这事以后再说。”
老白毛说道:“师父若能召集诸位神仙,尚且能与之一战,否则,不可以卵击石!”
田远摇摇头,说道:“你出去吧!我再考虑考虑。”
老白毛见他神情不对,叹了口气,慢慢走出了帐.篷。
田远待它走远,腾地站起身,将田栾神兵插入腰间,紧了紧腰带,心说巫摘星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得亲自去看看!哼,巫摘星,巫摘星!深仇血恨岂能算了?老子即使打不过你,也得咬掉你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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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情人相见心情起
苍穹之下,星夜璀璨。夜风习习,吹动着芦苇唰唰地响。
田远站上一座土丘,极目远望,见东方有阴云笼罩,知道那里必是巫摘星居所。
老白毛说巫摘星如何了得,田远虽然担忧,却并未完全失去信心。师父玄成子曾经说过,天下之大,正道无敌。栾旬、赵清河、季常子甚至师父玄成子,这些人的下场不正印证这个道理吗?即便巫摘星一统魔界又如何?只要想方设法地偷回封神印,自己便可以执掌诸神,到时候好好较量一番,胜败还是个未知数!
田远思索良久,决定夜探巫摘星!
忍着体内蛊毒肆虐,他纵身一跃,施展神行百变朝着东方飞去。
一路飞行,一边想着如何才能拿到封神印,扎眼之间,飞出十多里地,遥遥地看到一处村落灯火通明。
田远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天上阴云所笼罩处正是这个村落。立刻停止脚步,轻轻地落在郊外荒地上。他沿着村边小路慢慢朝村子摸去。
到了村口,见一队队甲兵举着火把,拿着长剑、长矛四下巡逻。田远暗自纳闷,看这些人的服色,似乎是训练有素的队伍,怎么会屈尊巫摘星之下呢?又一想,也许这老贼复制在瓦剌那一套,通过一些手段取得卫国君侯信任,调拨一彪人马供他差遣。
田远见旁边一块瓦片,心下有了主意,凝集精神,施展意念力,控制瓦片朝旁边的池塘丢去!
扑通!一声脆响,划破夜的寂静。
“谁?谁在哪里?”
众甲兵听到声响,如临大敌一般,飞快地奔到池塘边,用兵刃敲打着岸边的杂草。
趁此机会,田远闪身摸进去,飞身跃上房顶,朝村内跑去。
村子不大,只有四五十户人家,田远越走越觉得奇怪,明明是村子,却见不到一个农民,听不到一声孩啼。人来人往,个个是青衣装束的巫毒教弟子。他们一声不吭,低头做事。即便不得不开口说话,也是压低了声音,唯恐惊到旁人。田远伏在一处门楼上,窥视了良久,不知道巫摘星住在哪里。仔细回想在瓦剌时,巫摘星独自居住远离人群的帐.篷,那在这里,他会不会依然远离人群呢?
有心抓个人问问,又怕这些巫毒教弟子不懂汉语,反而唧唧歪歪地坏了事。
他抬头四下望望,见村子西北角有一处独门独院。心中思忖莫非是在那里?嗯,先过去看看再说!
想到这,田远矮身站起,沿着屋脊、墙垣,朝着那院子奔去。几个起落之后,便到了那宅院房顶。
田远凝目一看,忍不住大失所望。这是一所泥筑的土坯房,虽有墙有院,却陈旧不堪,房顶上长满了杂草,院墙被雨水冲刷的矮了半截,也就遮挡鸡狗等牲畜,连普通人都可翻身而过。
巫摘星怎么可能住在这里?田远无奈地摇摇头,他正要闪身而去。忽听房门“吱拗”一响,一个身影从房中走了出来,田远急忙俯下身子,藏在及腰的草丛里,朝院子那人望去。只见那人腰肢纤细,身材瘦弱,似乎是个女人。
果然不是巫摘星!田远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小心地看着那人端着一个木盆走到院门口,“哗”地一声,泼了一些水在门外的粪堆上。接着那人拍了拍手,提着木盆转身又走了回来。将木盆放在院中水井旁,朝房屋走来。
田远抬头又瞄了一眼,待看清那人的脸时,心突突直跳,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栾月!”
房中住者,正是追随巫摘星而去的栾月。那日她趁着混乱潜进药罐药房,摔碎了熬制的珍馐丸解药,被田远追到郊外。分开之后,栾月丝毫没有感受到报复的快.感,反而觉得心情异常沉重。她恨田远、恨姜玉儿、恨高高在上的权贵人物、恨那些高兴快乐的夫妻。半年多的坎坷折磨,让原来那个聪明伶俐貌美如花的栾月变成了一个满脑子复仇的怨女!
田远曾经是栾月活在世上唯一的心灵倚靠,可后来,先是失踪半年,杳无音讯。临淄再见之后,发现他却一门心思地关心姜玉儿,这让她极度抓狂!不,田远是我栾月的!谁想将他抢走,必须付出惨痛代价!因此,这才接二连三地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凤凰岭分离之后,栾月跟随巫摘星一路北上,住进了这个村子。这晚,忽听有人喊她的名字,似是田远的声音。她抬头朝田远藏身处望了一眼,暗夜之下,只觉杂草丛生,喃喃问道:“田远,是你吗?”
田远喊声出口,知道无法再躲藏,他硬着头皮翻身而下,跳到栾月身前,说道:“不错!是我来了!”
栾月心怦怦直跳,拼命地抑制住扑过去的欲,望,她一把抓住田远,拉入房中,冷冷地问道:“你、你怎么会到这里?”
田远看着房中极其简陋,桌上摆着一排竹筒,竹筒旁边是一支手指粗细的蜡烛。一张白绢铺在蜡烛旁边,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很多奇怪的符号。
栾月倚着房门,低头问道:“你、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田远本想摇头,却见栾月眼睛红肿,似乎刚哭过不久,心肠一软,不由地点点头,说道:“我、我是来、来——”
“来做什么?”栾月抬起头,问道:“来看我倒霉的样子吗?”
“不、不!”田远绞尽脑汁,自己来干什么的?明明说了不想再见她,为何食言?他紧张地摸了摸衣角,又攥了攥短剑,嗯,脑中突然有了主意,说道:“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说罢,他解下田栾神兵,递到栾月身前,轻轻抚摸着。
“这把田栾神兵,是以我们两人的姓命名的,我已携带一年,现下将其交给你!唉,你一个女孩子,行走在外,必须要有防身的利刃才好!”
说着说着,田远想起在墓中的情形,那时与栾月两人虽然面临危险,却并不害怕。如今近在咫尺,彼此之间却像隔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栾月接过田栾神兵,问道:“你只是来送田栾神兵吗?”
田远心念一动,想起自己所来的目的,暗想若是栾月能帮我偷到封神印,那该多好?转念又一想,不、不行!巫摘星肯定将封神印随身携带,栾月冒险,只怕有杀身之祸。
“这——,我、我还想劝你离开巫摘星吧!他野心勃勃、逆天而行,只怕将来遭受报应的!”田远说道。
栾月幽幽地问道:“唉,离开他,我能去哪里呢?”
她看着田远,目光中满是渴望,渴望他能说跟我一起走!如果他说,那自己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哪怕、哪怕放弃家仇!
田远愣了一会儿,是啊,她一个女子,能去哪里?在这男权当道的社会,她如一叶浮萍,随水漂流。让她跟着自己走吗?可是自己身中蛊毒!随时都有生命之忧。房内静悄悄地,静的田远几乎可以听到栾月的心跳声,他不敢再做随意的承诺,不愿再让栾月空欢喜一场。
栾月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知道他终究不会让自己跟随,希望的肥皂泡又一次破灭了!她失望地问道:“你眼睛怎么那样红?”
田远叹了口气,说道:“是蛊毒的原因吧!玉儿体内所中珍馐丸被我清理干净,蛊毒一股脑地进入了我的体内!”
“啊!”栾月一声惊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头扑进田远怀中,痛哭道:“田远,我、我不是想害你的!”
田远张开双臂,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抱着她,轻声说道:“我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这事本来就是我不对!我这是咎由自取。”
“不、不,都是我不好!我们想办法找解药!一定要治好!”栾月扬起脸,看着田远,泪水如泉奔,难以抑制。
“没用的!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愿望就是杀巫摘星报仇!栾月,你离开他吧!不管去哪里,总之一定要离开!”田远说道。
“田远,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栾月一把推开他,跑到床边一头扑在床上失声痛哭。
田远跟着走了过去,见她断腕处接了一只金黄色的鹰爪,心说这就是在巫毒教接的吧!虽然看上去丑陋、恐怖,却能弥补身体的不足。难道她是因为这才死心塌地跟着巫摘星的吗?
“栾月,都是我不好,因为一时的激愤,这才害了你们栾府,唉,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不过反正我也会死于蛊毒,也算你为家人报仇了!”
田远站在栾月身边慢慢诉说着,忽听远处传来极其细微的脚步声。急忙推了推栾月,说道:“有人来了,我得离开了!”
“不!”栾月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抱住他,哭道:“求你不要走!”
这时,那个脚步越来越近,已经接近了院门。
田远十分焦虑,心说我夜探巫摘星是绝密之事,若被他发现,有了防备,再要偷袭,难如登天了!
院门吱扭一声响,被人推开,轻飘地脚步声直朝房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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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谁见巫毒又逞威
栾月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擦了擦眼泪,警惕地问道:“谁?”
“嗬嗬、嗬嗬!”巫摘星的笑声传进房中,“栾月,我来看看你!”
栾月闻听,吓得花容失色,四下望望,急忙寻找躲避的地方,嘴里应付着:“啊!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房梁。
田远会意,飞身而上,藏在梁后。
他刚藏好,就房门吱扭一声,随着巫摘星的走进,一股阴冷之风扑面而来,急忙敛声屏气,仔细听着下边的动静。
“夜已深,师父怎么还没休息?”栾月的心怦怦直跳,她佯装镇静地问道。
“嗬嗬嗬嗬!一把老骨头,怕一睡不起呢!”巫摘星站在门口抽.动了下鼻子,嗅到一股陌生的气息。
栾月说道:“师父哪里老?依栾月所见,师父春秋正盛,将来开宗立派,还要一统天下呢!”
“你呀,嘴巴就是甜。唉,栾月,师父想求你一件事?”巫摘星一眼瞟见桌上的田栾神兵,慢慢走了过去,伸手拿了起来,轻声念道:“追魂剑!”
栾月暗叫不好,方才只顾让田远躲避,却没有顾得上田栾神兵。她佯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问道:“师父有事尽管吩咐,弟子愿为师父赴汤蹈火!”
田远在梁上暗自心惊,心说糟糕,这老头见过我使田栾神兵,他发现短剑,肯定会知道我在房中的。唉,怎么办呢?
“好!好样的!”巫摘星嘡啷一声拔出短剑,慢慢在空中比划着,问道:“你哭过了?”
栾月说道“嗯,我思念家人的很,忍不住哭了一抱。师父到底有什么事?”
巫摘星嗬嗬笑道:“噢,你年纪尚小,思念家人情有可原。栾月,为师若没有记错,这把剑好像是田远所有,怎么到了你手里?”
田远听他提到自己和短剑,忍不住为栾月捏了一把汗,心下打定主意,不管自己是不是巫摘星的对手,拼死也要维护栾月的安全。
只听栾月说道:“师父是怀疑我跟田远暗通曲折吗?”
巫摘星说道:“没有!为师知道田远害死你们栾家一百多口,此等家仇,人神共愤。而且,最近你连续几次挫败那小子的如意算盘,老夫怎么会怀疑呢?只是好奇而已。”
田远心说你会好奇吗?我看你是真的怀疑了。他暗自懊悔,不该随便就把短剑解下。
栾月解释道:“上次在凤凰岭,他追上我之后,将此剑拿给我,说自今儿起,我们两人恩断义绝,谁也不欠谁的。师父,她给我此剑的意思十分明白,就是再也不来往了!”
“哎呀,再也不来往?我看只怕很困难吧?”巫摘星死死地盯着栾月。
田远和栾月同时一愣,不知道巫摘星话里是什么意思。
“嗬嗬、嗬嗬!栾月,若师父让你去找田远,你去不去?”巫摘星问道。
“这、这个——”栾月有点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师父有命,我自然遵从,可、可是以我的能力,杀不了他的!”
“哎,老夫要你去,不是想杀他,而是——”巫摘星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
田远心说找我干什么?这个老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栾月问道:“师父要弟子去做什么?”
巫摘星将短剑放回桌上,从怀中掏出衣物,说道:“去送封神印!”
啊!田远大吃一惊,心说这老贼疯了吗?多少代人梦寐以求的封神印,他甘心拱手送人?而且还是送给自己的对头?
栾月吓的不知所措,扑通跪倒在地,说道:“师父要考验我吗?我与那小贼誓不两立,岂能给他送封神印?”
巫摘星一挥衣袖,往上一甩,栾月只觉一股大力扶着自己手臂站起,更是骇人,心说他连碰都没有碰到我,仅凭衣袖就能扶我起来。万一他发现了田远,只怕我们两人都要遭殃。
巫摘星说道:“封神印乃玄元神教至尊之物,即使不送去,他肯定会来寻找的。栾月,让你送,实乃另有所图!”
田远寻思道:我就知道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哼,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听巫摘星接着说道:“季常子死前说过,玄元神教的《龙甲神章》分上下两策,上策讲授各类与玄元真丹相对应的功夫;下策则是使用封神印的封神诀。如今,上策已被为师获得,而下策失传久矣,老夫猜测田远那厮肯定知道。因此,你假意送印,想方设法套出封神诀。”
奶奶的熊!果然没怀好意,田远惊出一身冷汗,若封神决被他知晓,那可就真完了!
“这、这——”栾月显得十分为难。
巫摘星脸色一板,一团黑气笼罩在脸上,他高声喝道:“怎么?你敢违抗师命?”
不好!栾月有危险!田远心中焦急地说道栾月啊,你就假装答应他呀!唉,先应付过去再说!
栾月抬起头,说道:“弟子不敢!只是有些疑虑。”
“哦?”巫摘星语气稍微缓,问道:“有何疑虑?”
栾月说道:“我与他已经一刀两断,从今之后再不往来。这把短剑就是此意。若贸然拿着封神印找他,只怕他未必会相信。即便相信,也未必将封神诀告诉我!何况,我与那姜玉儿势如水火,去了之后,只能自讨其辱,反而羞辱了师门。”
“嗬嗬、嗬嗬!”巫摘星冷冷一笑,在房中踱来踱去。
田远的心提到嗓子眼了,不知道巫摘星接下来要干什么。虽看不到到栾月的表情,田远却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哼!说来说去,你连尝试都不想,对不对?”巫摘星抬头喝道:“出来吧!”
啊?田远一愣,出来?说谁?难道他发现自己了吗?正疑惑之时,忽觉一股掌力排山倒海般地压过来!
田远顿时急忙一滚,翻身跳下,一记凌云掌顺势拍出!
“砰!”两股掌力撞在一起,发出雷霆般地声响!
田远跳到栾月身前,喝道:“巫摘星,你真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嗬嗬、嗬嗬!天下只有输赢,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田远,你好歹也是堂堂教主,怎么躲到女人房中呢?看不出来,你竟然是偷香窃玉之辈!”巫摘星似笑非笑地看着田远,对他的出现似乎并不吃惊。
田远怒道:“呸、呸!巫摘星,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来找你这狗日的,误打误撞才到了这里。”
“噢,是么?既然是找老夫,不知有何指教?”巫摘星看着田远双目红赤、面色潮红,又道:“小子,老夫看你资质不错,若能改换门庭,投在老夫门下。然后将封神诀说出来,如何?”
田远闻听,骂道:“你个老贼!杀我师父不说,还想让我背叛师门!哼,想都别想!”
“嗬嗬,田远,老夫这可是为你着想,你身中珍馐丸之毒了吧!现在毒浸双目,离死不远了!你若能说出封神诀,老夫不但治好你体内蛊毒,还可以撮合你和栾月的婚事,至于你师父之仇嘛,反正你已杀死季常子,也算为他报仇了!”
“那你抢我的玄元真丹呢?又怎么讲?”田远愤怒地说道。
巫摘星说道:“这个嘛,就当是孝敬师父的见面礼!”
“哈哈!巫老贼,你倒打了一手好算盘,说来说去,你是稳赚不亏的!不过,我告诉你,没门!”
巫摘星脸色一变,喝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你若不从,哼,不但你套不出去,就连你身后娇滴滴的栾月,也得死!”
田远双掌一合,倏地一掌拍出!同时,意念力控制着旁边的一把椅子,劈头盖脸地砸出!
“田远,你快跑!”栾月焦急地说道。
巫摘星见栾月吃里扒外,早已忍耐多时,此时听她催促田远逃离,更是怒不可遏,他大声喝道:“小子,既然你找死,那老夫就送你一程!”
说着,他左右挥舞衣袖,轻松地化解了田远攻势。接着一股劲风平地而起,猛地往前一送!一股无形地气浪压的田远透不过气来!
哎呀,田远暗叫不好,拼尽全力,猛地一推,同时反手抓住栾月的手腕,说道:“快逃!”
栾月会意,一把抓起田栾神兵,跟着田远跳到院中。
巫摘星见状,跟着跳了出来,翻身跃到他们身前,冷笑道:“田远,你以为练会了天人合一,就能击败老夫吗?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说还是不说?”
“说你奶奶的脚!”田远一挥手,放在水井旁的木盆、瓢等物又朝巫摘星砸去!
栾月看得目瞪口呆,心说田远这是练的什么功夫,怎么用眼一瞄,就能控制东西呢?
“嗬嗬、嗬嗬!”巫摘星皮笑肉不笑地脸突然变的十分狰狞,伸出右手,啪啪两下打了两个响指。
一股邪风吹来,田远一下想起在凤凰岭中的他肚疼蛊的状况,知道他又要下蛊,心说不好,急忙伸嘴去咬食指!
巫摘星阴恻恻地笑道:“没用的!你当老夫傻瓜吗?同样的蛊毒用两次?此乃催动金蚕蛊发作的信号!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田远便觉得全身又开始麻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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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原野自有疯狂事
“哎呀、哎呀”
田远忍不住一声呻.吟,感到体内蚜虫似乎发了疯,疯狂地吞噬着五脏六腑,并沿着连通五脏六腑的脉络、血管推进到全身各处。一刹那,身体里像十万针扎般地难受。他忍耐不住,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杂草、土灰、泥沙沾满在头上、衣上。
“田远!田远你怎么样?”栾月焦急万分,急忙蹲下身用力去抱他。
田远一拳打来,栾月躲避不及,一下被击在她左臂上。这一下可了不得,田远正值狂乱之时,压根分不清敌我,随便一掌,便有开碑裂石之功力。栾月单薄的身体哪里经受的住,只听她啊地一下,左臂疼痛至极,痛彻心底,一声惨叫,昏厥过去。
天上似乎在下刀子,地上似乎长满钢钉。田远觉得自己身体像面团一样发酵着,越来越臃肿,越来越膨胀。
“嗬嗬、嗬嗬!”巫摘星一声狂笑,得意地看着田远,大声喝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田远,这是你自找的!”
他一声呼喝,天上一阵乌云遮蔽,阴风阵阵,过了一会儿,咚、咚、咚地传来奇怪的声音,接着,数十名死气沉沉、身体僵硬的僵尸蹦蹦哒哒地跳进院子。
巫摘星咬破食指,嘴中念念有词,猛地朝田远身上一甩,喝道:“吃吧!上前去吃!增加魔力,幻成尸丹!”
那些僵尸像得到命令似得,伸着又黑又尖地指甲,露出白森森地犬齿,争先恐后地朝田远扑去!
“嗬嗬、嗬嗬!”看着蜂拥而上的僵尸,巫摘星心中一股说不出的舒畅,虽然未曾得到梦寐以求的封神诀,但借此机会除掉一个心腹大患,也不错!
“嘭!”一声巨响,几具僵尸挥舞着手臂,斜飞出去,一直飞出十多丈外,啪地掉在地上。
“啊!”巫摘星一愣,凝目一看,见田远从地上跃起,疯狂地击打着残余的僵尸!
“砰、砰、砰!”只几下,僵尸便被揍的狼狈不堪,脑浆、大肠、心、肺、头颅……诸多人体器.官拖拉着已经凝固了的黑血在空中横飞。到处弥漫着血腥腐臭的气味。
“怎么回事?”巫摘星疑惑地看着田远,“蛊毒没有杀死他吗?”
“嗷——”
田远一声怒吼,瞪着巫摘星,喝道:“巫摘星,纳命来!”
说着,飞身扑了上来!
巫摘星伸手一格,忽觉手臂一凉,心说不好!这小子竟然练成了乾坤拳!他飞起一脚将田远踢飞!
与此同时嘴唇一嘬,一声尖锐地哨音响彻云宵。
“呜、呜、呜”一团黑云从天际缓缓飘下,幻化成一只狰狞地黑龙,张牙舞爪,围着巫摘星团团转。
那黑龙体型硕大,伸长千尺,四只巨爪像挖掘机的大挠子一般,目露凶光,口吐腥臭血红的舌头,虎视眈眈地盯着田远。
“哈哈、哈哈!去吧!吃了他!”巫摘星冷笑地发号施令!
“田、田远!快、快跑!”苏醒过来的栾月见到黑龙出现,急忙出声提醒。
黑龙呼哧呼哧地喷着响鼻,平地里突然出现里数道回旋的冷风,发出怨妇悲恸时的哭声。黑龙摇头晃尾,拱起身子,身体上的鳞片紧促地挤在一起。忽地,它猛地一跃,张开巨爪,裹卷着那数道冷风劈头盖脸如泰山压顶一般朝田远直扑而下!
“田远——”栾月一声惨叫,吓的闭上双眼,再也不敢看下去了!
“呼地”一阵风吹,栾月感到一双有力地臂膀将将自己抱了起,接着身子忽上忽下如在船中荡漾似地漂浮!
“田远!”栾月睁开眼,见自己被田远抱在胸前,滚.烫的胸膛温暖着自己的身体。感到既甜蜜又诧异。甜蜜的是,自己又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靠近他;诧异地是田远是怎么从黑龙爪下逃生的!不过,此时此刻,她不想知道原因,只想细细品味这一刻的感觉。天地之间,除了满天的星星和呼啸着的风声之外,只剩他和自己!
跑了一阵之后,栾月感到田远的脚步逐渐放慢,渐渐地停了下来。
“你怎样?受伤了没有?”栾月一只手臂攀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无力地垂在胸前。
田远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将栾月放在地上,闷声问道:“那是什么怪物?”
栾月忍着剧痛,说道:“巫摘星已经一统魔界,刑天、夸父、共工和魑魅魍魉昔日蚩尤的手下诸将转世魂魄都投在他的门下。方才的黑龙便是共工的坐骑。田远,你现在斗不过他的,赶紧离开吧!”
“奶奶的!巫摘星怎么搞的这么多鬼!”田远愤然一拍,咔嚓一下击碎旁边的一株柳树,“哼,那又如何?老子要杀了他!吃其肉,喝其血!”
田远连劈带砍,疯狂地在草地上发泄着怒火!周围的树木、杂草、石头全都遭了殃,一时之间,在空中无序地飞舞着。
“田、田远!”栾月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对他竟然淡生出些许难以言表的惧意。似乎突然变的陌生,仿佛换了一个人。自己昏厥之时发生了什么?
“嗬嗬嗬嗬!”田远躺倒在地,朝着苍穹大笑。
栾月抱着手臂走到田远身边,柔声问道:“田远,是不是珍馐丸毒发作了?”
田远不答,呼呼地喘着粗气,双目红赤,在夜空里仿佛两盏昏红的油灯,里面闪耀着莫名的火苗,一颤一颤地抖动,跳跃着一股欲,望和残忍!
“发作?哼!珍馐丸发作?”田远咬牙切齿地说着。
原来,田远感到全身疼痛、肿胀难忍之际。被僵尸群撕咬之下,忽觉身体裂了数道口子。顿时,疼痛和肿胀突然有了一个宣泄之地,仿佛是被大坝围着的江水突然开了闸一般!身体变的舒畅愉悦。他懒洋洋地享受着那一份舒畅,刚要聚精会神凝聚意念力时,却又觉得心脏突突地加速跳动两下,一股更加难以忍受的麻木逐渐地从身体蔓延。隐藏在金蚕蛊体内的尸蛊,在僵尸尸毒刺激之下开始发作,疯狂地追逐他刚聚集起来的精神,从心口追到肺腑,然后有追到头颅。尸蛊越聚越多,对凝聚于一点的精神形成合围之势。田远急忙震动意念力,企图同化尸蛊,一波.波地意念力像波浪似地冲刷着这些在尸体里培养起来的黑色小虫。一下、两下、……
一层层尸蛊在意念波的冲击下,纷纷倒地缴械。田远正高兴时,金蚕蛊却悄悄地卷土重来,与尸蛊一起对他再次合围!
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终于,田远啊地一声,精神如爆竹爆炸般将身旁的金蚕蛊、尸蛊冲击了最后一波,涣散成水汽状地细小颗粒,粘在两种蛊虫身上。
田远的精气神彻底被蛊虫占领,身体的痛楚反而突然降低,一睁眼,看到周围的一脸狰狞地僵尸围着自己又啃又咬,怒火勃发,手打脚踢,三下五除二地将他们击飞。
“田远,都是我连累了你!”栾月趴在他身上,轻轻地抱着他的脖子。
田远见她衣衫上满是血污,问道:“你受伤了?谁干的?栾月,告诉我!我去杀了他们!”
栾月摇摇头,说道:“没关系的!我能忍受!”
田远扶着她做起来,抓住她的衣袖,手上用力,次啦一声,撕了下来。
“哎呀!”栾月一声呻.吟,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左臂臂膀已经肿起来了,黝黑一片,田远伸出手,将掌心贴近其伤口,慢慢运力,用自己真力清淤消肿。
手脚麻木感始终没有消失,田远却觉得自己真力比之以往有过之而不及。真力如连绵不断地江水一般汹涌地奔赴进栾月体内,迅速剔除坏死了的细胞,滋润蓄养着新的生命。渐渐地,栾月的臂膀开始发热、发痒,仿佛无数炙热的小虫在臂膀内跳舞。
她伸出另一只手,忍不住要去抓挠。
“不要动!”田远低声喝道。
栾月嗯了一声,看了看田远,没有再吭声。
过了一会儿,田远长长地舒了口气,松开手掌,说道:“骨头接好、血管脉络已通!”
从地上拿起几支短木棍,用短剑刷刷两下削成夹板,包在栾月的伤处。然后用衣袖撕成几根长条,给她扎起。
栾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做的这一切,恍惚又如在宋相墓中一般,也是两个人,也是如此的宁静。她轻轻地靠在田远怀中,慢慢地享受这温馨的时刻。
田远愣了愣,栾月滚.烫的身子一下烧起了腹内腾腾烈火,他忍不住伸出双臂,抱住栾月。
夜色朦胧,栾月仰面紧张地看着他,如一朵水莲般地娇羞,嘴唇微微颤抖,呼吸逐渐急促。
火,越来越旺,烧地田远身体僵硬,他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嘴唇,终于,闭上眼,俯下身子朝着栾月的红唇吻去!
“啊!”栾月一声嘤咛,刺激地田远血脉贲张。
四唇相接,瞬间启动了疯狂的按钮!田远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撕开她的衣衫,顿时,两颗椒乳展露在田远眼前!他颤抖着将栾月的身子平躺在草地上,慢慢地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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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自有寻死无眼将
嗒嗒、嗒嗒!
一阵阵马蹄声划破清晨的宁静,田远浑浑噩噩地坐在草地上,手搭凉棚,朝远处望去,只见数千匹雄壮健硕的骏马疾驰而来。
马上载着一个个盔明甲亮的兵士,个个风尘仆仆,似是远道而来。
“吁——”一个青须白面汉子一声喊,同时一拉马缰,坐下黑色骏马一声长嘶,嗒嗒嗒嗒地放缓脚步。接着,身后的马队跟着放缓脚步。
一个贴身护卫模样的人说道:“荀将军,此地已是卫国东郊,距离平丘不远,前边一片杨树林,林中杂草茂盛,依在下之见,可伏兵林中。”
“嗯!”那个被称为荀将军的汉子一扬马鞭,指着田远和栾月说道:“那里有两个人,抓他们过来问问!”
“是!”那个护卫扭头说道:“范可宗、柴胡五,你们两人随我来!”
说着,双腿一夹,纵马朝田远两人奔来。
身后两人听到点名,急忙跟了上去。
三人一前两后策马来到后,见栾月衣衫破碎,勉强遮住一身,范可宗色迷迷地淫.笑道:“秦大哥,这小.妞倒是有点姿色,哈哈,要不带回去尝尝鲜!”
柴胡五瞟了他一眼,斥道:“你有点出息行不行?没看到他们干过了吗?给你,你要呀?”
范可宗笑道:“要,干嘛不要?这一月急行军,早就馋坏了,是个女人就行!”
那个被称为秦大哥的护卫看了看栾月,哼了一声,说道:“要尝鲜也得荀将军先尝,哪里轮得到你!”
“对、对!将军尝完了我再尝!”范可宗媚笑道。
田远听他们说话无礼,眉毛一挑,扫了他们一眼。
“哎呀,这小子眼珠像红眼兔子似的,难道昨晚干了一夜?”范可宗喝道:“小子,看什么看?”
田远冷笑道:“老子看王八蛋!”
范可宗听他骂自己王八蛋,勃然大怒,挥鞭打来!
田远觑得鞭子飞近,猛地一瞪眼,嘴中喝道:“滚!”
迅捷无比地马鞭从半空中不可思议地划了一道弧,啪!重重地打在柴胡五的马屁股上!
那马吃痛,恢恢叫着就跑!柴胡五摧不及防,差点被撇下马背。他大声怒骂着用力急拉马缰。
“哎呀,我不是打你!我是想抽这小子的!”范可宗无奈地解释道。
秦护卫喝道:“甭管这小子,先把这小.妞拉走!”
“是、是!”范可宗翻身下马,朝栾月走去。
栾月整理好衣服,抓住田栾神兵,喝道:“想活命的赶紧滚!”
田远站起身,挡在范可宗身前,平静地说道:“把你的舌头割掉,眼珠子挖出来,老子饶你不死!”
在范可宗眼里,田远和栾月不过是刚刚长大的娃娃。此时听田远口出狂言,微微一愣,转瞬哈哈大笑,似乎见到十分有趣的事情。
“哈哈,秦护卫你听到了吗?这小子竟然让我割舌头,挖眼睛!真是耗子戳弄猫腚眼,不知道死活!”
秦护卫听在耳中,也不由地笑了。心说这小子口吐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田远眼角一撇,指着秦护卫道:“笑什么?你也得割舌剜眼!否则,哼——”
范可宗拍了拍田远的肩膀,说道:“小子,给爷爷我磕十个响头,爷玩完了这个小.妞再还你!若不然,哈哈,爷一刀送她上西天!”
田远冷冷地盯着他,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他倏地伸出手,施展烈焰龙爪,嗤地一下朝范可宗抓去!
“哎呀”范可宗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还没感到身体的疼痛,却见田远右手已经捧着一颗拳头大砰砰跳动的心脏递到眼前。
“看看你心!嗬嗬、嗬嗬!”田远冷笑着,手指用力,慢慢揉捏着那颗血淋淋地心,就行捏着面团一般,很快就变成一坨肉泥,血水汩汩地顺着手指缝滴答在地上。
啊!范可宗只觉身体突然变冷,仿佛掉进了冰窟一般,急促地呼吸着,却吸不进一口空气,手一颤,单刀“哐啷”掉到脚面上。
“你、你……”范可宗身体晃得厉害,他低头看了看空空地胸口,怎么也不明白田远的一双手是怎么刺破牛皮护甲,抓出自己心脏的。
“我什么我?”田远将手中的肉泥慢慢塞进他嘴里,喝道:“吃吧!吃吧!天底下能吃到自己心脏的,你是第一个!哈哈,大口吃!”
手上用力,一下将其舌头扣下,抛在地上。接着分开两指嗤地一下,插进了范可宗的双眼。
黑的、白的、红的浆渣从两个眼洞里喷了出来,像两道黑色的喷泉,田远看着血淋淋的右手,心中感到十分舒畅!第一次感到杀人是如此地舒服。他撩起范可宗的衣服,将手上污血擦干,然后轻轻一点他的额头,笑道:“老子说话算话,说挖你的眼、割你的舌,就挖你的眼、割你的舌!至于剜心嘛,白送的服务,不用谢!”
啪!范可宗的尸体一下跌倒在地上。
“哎呀呀!”秦护卫看罢,大吃一惊,心说这小孩倒是有点邪门,他不敢怠慢,急忙抽出长剑纵马朝田远刺来!
田远不慌不忙,待其跑近,飞起一脚,直踢马头!
秦护卫一声冷笑,心说小子,即使你有点邪术,可终究是小孩,竟然一脚直踢马头,哈哈,这高头大马比成年人还要高,待你踢到半空,腿上早已无力。哼,你就受死吧!
见田远身子已经腾空,秦护卫改刺为削,长剑在朝阳之下,烁烁发着寒光。
咔!一声皮肉骨骼地撕裂声,秦护卫眼前一花,坐骑一软,马头像巨大的铅球一样飞了出去,同时手中马缰倏地被一股大力拉飞!
哎呀!他吓的大惊失色,脚下用力,飞身跳下马背,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刚站起来,却见田远傲然站在身前。
田远冷冷地说道:“你是自己割舌剜眼,还是让老子代劳?”
“你、你!”秦护卫虽然震惊,可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即便是荀将军,平日也未曾轻视过他。如今被这小孩鄙视,肺都气炸了!他恶狠狠地说道:“哼!小子狂妄,敢如此无礼!”
田远瞪了瞪他,懒得再废话,飞身上前,双手食指迭出两记点金指,一记阴寒、一记炽热!
噗噗两声,秦护卫眼前一黑,只觉脑子一冷一热搅得脑浆子成了一锅粥!
“将军救命!救——”哀号一声,慢慢瘫软在地上。
这时,柴胡五已经勒住马缰,调转马头奔回来,一看秦护卫和范可宗横尸草地,吓的面如土灰。一挥马鞭,啪地一下打在马臀上!
胯.下枣红马一声长嘶,飞快地奔向队伍。
田远盯着地上秦护卫的长剑,施展意念力,朝柴胡五一瞪,喝道:“杀!”
长剑如长了眼一般,嗖地朝柴胡五后心射去!
“将军!将军!快、快逃——”柴胡五话音未落,后心一凉,一头栽倒在地!
“嗬嗬嗬嗬!”田远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他仰天长笑,震地周围树叶簌簌落下。
栾月修炼《阴阳符经》,经常与鬼魂打交道,早已淡看生死,见田远大开杀戒,感到略微惊奇,却不以为意。
这时,范可宗、秦护卫和柴胡五的魂魄脱离**而出,呆呆地看着地上自己的身体。
田远冷笑道:“好好看看吧!一会儿就要去地府报道了!哼,告诉阎王爷,老子叫田远!”
几个鬼魂似乎想起方才之事,面露凶光,朝田远扑来!
田远正想迎面而上,却见栾月飞身上前,如鬼魅一般在他们头上轻拍数下!
几个鬼魂吃惊地看着栾月,慢慢地化成几缕青烟,消散为无形。
田远喜道:“栾月,你这抓鬼的本事倒是了得!我正发愁怎么跟鬼魂打架呢!”
栾月听他夸奖自己,心中甜蜜,笑道:“田栾神兵和《阴阳符经》都是咱俩共同之物,等闲下来,我将它传给你!这东西也很简单,只要口诵几道咒语就是了!”
田远点点头,眼睛一转,问道:“你手臂好点了没有?”
“嗯,好多了,不过还不能乱动。”此时此刻,栾月眉角含笑,两颊晕红,如沐春风。
“嗒、嗒、嗒、嗒!”一阵阵马蹄声响,荀将军率人急奔而来!
田远手心发痒,喝道:“好一队短命鬼!”
荀将军一拉马缰,喝道:“你是何人?敢杀我战将!”
田远扫了一眼身前数千人马,回头对栾月说道:“我要大开杀戒!你站远点,免得溅一身血!”
旁边有人持长矛一指田远,喝道:“臭小子!将军问话,胆敢如此轻视?”
田远阴恻恻一笑,身体里渐渐滋生出一股嗜血的欲,望,他冷笑道:“将军?我看是死鬼!哈哈,拿命来吧!”
说罢,田远双袖狂舞,一阵狂风聚拢周围所有能动之物,呼啦啦地在空中旋转着,遮天蔽日在地上落下了极大的影子。
众人一见,吓的面露怯意,荀将军强装镇定,喝道:“俺乃北燕荀天行!你敢如此轻视,哼!给我杀!”
嘡啷一声,拔出长剑,率先冲来!
接着,数千人马齐声呐喊:“杀、杀、杀——”
声势盛大,直冲云霄!
“来的好!”田远大喊一声,手臂一扬,朝前一指,杂草、树枝、石块、甚至连秦护卫、范可宗的尸首朝众人掷去!与此同时,田远飞身而起,施展神行百变,兴奋地猱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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