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应该走得很远,但是,我依然看到了后面码头模模糊糊的影子。就像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一样。隐约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拽了拽南宫的袖子,我问道:“咱们向前划了多久?怎么好像没怎么往前似的?”
南宫听到我的话,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起来,惊骇地看着我好像听不懂我说的话的意思似的。
过了好久,她才缓过神来,用颤抖地声音对我说到:“我们刚刚停下来,因为我们发现不管走多远,我们都好像静止在湖面上一样,一直无法远离那码头。”
听了南宫的话,我也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看了看和尚,他此时正皱着眉站在竹筏的最前面,就这样紧紧地盯着码头。
我有些紧张地对南宫说道:“难道我们遇上了鬼打墙?”
南宫本来苍白的脸又变得苍白了几分,对着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的意思是否定我,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
我勉强站了起来,走到和尚面前。和尚见我过来,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不是鬼打墙。不过我暂时也搞不清楚我们到底遇上了什么。”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和尚一眼,他凭什么一口咬定这不是鬼打墙,难道他见过鬼打墙?这和尚好像对这里有什么东西十分清楚,但是又有很多机关他不知道,他到底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
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救人,不管是盗墓贼还是我和南宫,就连穿山甲在他前面前往那个小岛他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难道他不害怕穿山甲会在他之前得到那里的东西?他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候,南宫和精瘦汉子也凑了过来,那精瘦汉子倒没显得多惊慌,可能在他盗墓生涯中这样的怪事他经历过不少。
精瘦汉子看了和尚一眼,说道:“这湖面雾太大,会不会是我们走的方向错了,所以一直在这里转圈?”
和尚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里虽然雾大,但是基本的方向还是能分清楚的,我们在这里既能看到码头,也能看到小岛的方向,两点一线不可能会是在绕圈。”
这和尚居然还懂物理,我想了想说道:“会不会这湖面有暗流,虽然我们一直在向小岛的方向走,但是湖里的暗流又将我们带了回来?”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之前我早就观察过这地下湖,这个湖绝对是一个死水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暗流。”
“难道真的是鬼打墙?”南宫有些惊慌地问道。
“不可能!”和尚和那精瘦汉子同时答道。
看着他们两个,我不禁疑惑起来。他们两个一个是和尚,一个是盗墓贼,为什么对鬼神之说竟然同时毫不犹豫地否定呢?虽然我对鬼打墙一说也很怀疑,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像他们这样直接地否定。
难道他们两个知道一些线索可以肯定这不是鬼打墙?但是什么线索能够让他们直接否定这本来就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呢?
和尚否定完南宫后,对她说道:“你觉得鬼是什么?”
鬼是什么?这算什么问题?鬼就是人在死了以后的灵魂啊,《聊斋》里边不都是这么说的么?在中国恐怕只要看过《西游记》的小学生都知道这种说法,他到底要说什么呢?南宫自然跟我的反应一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和尚见状自顾自说道:“在量子力学m理论,也就是常说的弦理论中,这世界上最基本的组成单元并不是夸克、光子、中微子、电子这些已知的最小结构组成的。这世界上所有的物质的最基本组成单元都可以看成是一个闭合弦的不同运动和振动下激发出来的不同形态。说得简单一点,这世界上我们看到的所有物质,都可以看成是一组波动。”
和尚说完后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拿人来举个例子,我们的身体看上去是实实在在的,其实也都是一组组波动相互干涉形成的。而如果把人的灵魂当成另外一种频率的波动来看的话,那么我们活着的时候两组波动是相生在一起的。而当我们死了以后,灵魂的那一组波会与**剥离开来,单独地存在于世上,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鬼魂,但是灵魂的波动频率跟我们的**根本无法产生干涉,所以就算是有灵魂存在我们也是感觉不到的。”
说实话这和尚说了这么多,我基本上一句也没有听懂。倒是南宫和大白妞听后极为震撼好像知道这和尚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大白妞甚至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那精瘦汉子的表现也很奇怪,他刚开始的时候好像也是一脸不明白的样子,但是到后来和尚说到什么干涉、脱离的时候,那精瘦的汉子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惊讶。虽然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但是因为实在听不懂和尚的话,所以我根本没有在听和尚到底在说什么,反而是他们的表现都被我看在眼里。
这精瘦汉子看上去应该跟我一样是个半文盲,最多高中上到一半的文化水平。他怎么能听得懂我基本上归类为天书的东西呢?难道他不仅仅是穿山甲找来的临时工?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他借着穿山甲的掩护来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呢?
我打断了和尚,问道:“你一个和尚,怎么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和尚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有斯坦福大学量子物理学的硕士学位。我那个名字也是留学的时候,朋友帮我起的。”
这个和尚居然还是在国外留过洋的。他一个和尚每天念念经,打打坐不就行了,非要跑去国外一个什么副大学去学什么量子物理学。虽然我没听说过什么正大学副大学,也不知道那量子物理学是什么东西,但是在初中的时候我曾学过物理,这两个都带物理的东西应该差的不多。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物理老考不及格,说不定我还不会走上墙串子这个光辉的职业。他一个和尚居然还留洋去学物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实在想不出来这和尚到底什么来历,我直接问道:“你不是和尚么?跑去洋人的那个什么副大学去学物理,你们的佛祖不会怪罪你么?”
和尚听了我的话,叹了口气道:“我只想知道,佛,到底是什么。”
看着他紧皱的双眉和略微扬起的下巴,我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叛逆的殉道者,心中既有极虔诚的信仰,但又完全脱离世俗的礼法。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心中那一份虔诚的寄托。
南宫突然问道:“那你认为鬼是不存在的么?为什么你这么确定咱们现在面对的不是鬼打墙?”
和尚说道:“我不知道鬼是不是存在的,因为我根本就没见过鬼。我说这里没有鬼物作祟是因为这里有佛,自然不会生出邪物来。”
这里有佛,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指的是半路上那些佛像么?但是我绝对不相信那些石头会起到什么驱邪的作用。
难道他指的是真正的佛?那更是扯淡,听和尚的语气就知道这个家伙跟我一样是个怀疑论者,对于没见过的事物全部保留态度,既不相信也不否定。他连自己的信仰都是这种态度,怎么可能会这么肯定这里有佛呢?
当我正思考和尚的话时,偶然间瞥见了精瘦汉子在听到和尚那句话后露出了十分惊讶并且忌惮的神色。这精瘦汉子绝对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他又是什么来历呢?
就在我观察精瘦汉子的时候,和尚突然间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下手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知道了,这里是苦海,是佛祖教诲众生的苦海!”
听到和尚的话,我突然间想到了之前那些壁画,难道那些壁画讲的就是这地下湖的场景?也就是佛语中苦海无边的苦海?但那不是佛教中的隐喻么?怎么可能真的有苦海存在呢?
我看了和尚一眼,问答:“这里真的是苦海么?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要遵从佛祖的指示,回头是岸?”
和尚听后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才说道:“你忘了之前的壁画了么?”
听到和尚的话,我突然间想起那些壁画中众人在苦海中受难时所面临的选择,人们都朝着笑脸的佛陀跑去,但是最后的下场就是很多人都无法上岸,最后只能在苦海里受苦。难道那壁画是一种警示?笑脸的佛陀暗喻看似简单的能够到达的码头,而哭脸佛陀暗喻湖中心永远无法到达的小岛?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要这么一直在这湖面上挣扎,划向那个无法到达的小岛么?
和尚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桑迦叶,非大智慧、大毅力者不能到。”
捡起那根竹蒿,他又开始慢慢地向前划去。我们就这样慢慢地向前划着,靠着背包里的压缩饼干和水我们又向那小岛划了大约十几个小时。
期间我跟和尚还有精瘦汉子轮流撑蒿,但是那背后的码头依旧在我们后面的不远处。我的心已经绝望了,就算再这么走下去,我们依旧是在做无用功。
我将竹蒿递给和尚,说道:“咱们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食物和水已经不多了。”我说的是实话,我们的压缩饼干和水都只带了两天的量,现在我们已经在水面上待了将近一天,估计很快食物就会吃光。
和尚接过竹蒿,却没有立刻去撑,而是指了指后面的码头,说道:“你没发现,这码头有什么变化么?”
我看了看码头的方向,一时间也感觉不到那里有变化,只不过码头上的光好像越来越暗淡,虽然看上去距离离我们还是那么近,但是好像越来越模糊了。
第十六章 狂蟒之灾
看着越来越模糊的码头,和尚一边转过身撑船,一边对我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形成的,但是有一种猜测能够解释我们现在的处境:那就是我们一直都在向小岛移动,只不过这湖面上雾气使这里的光线发生了大量的折射,形成了多重镜像,也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只不过这蜃景比我们平时见过的那种要真实的多,而且我们身处蜃景之中,所以就会有一种一直在原地的假象。我感觉不仅仅那码头是蜃景,恐怕我们一开始看到的小岛也不是真实的,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看到真正的小岛了。”
听和尚的口气如此信誓旦旦,我心中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回到了南宫身边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下。然而还没等我坐下,竹筏突然间颠簸了一下,好像在水中碰到了什么。
我看了看和尚,问道:“和尚,水里有什么?”
和尚站在竹筏前面背对着我们,我无法看到他的神情。他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回答我。我们瞬间都站起身来,水下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我站在竹筏边上朝着水面看去,但是水里一片漆黑,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南宫她们也都四散开朝着四面看去。
就在我准备蹲下去将发光棒伸进水里想看看水里到底有什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水里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蠕动,因为那颜色跟湖水差不多,所以开始的时候我倒没发现。
我拿着发光棒用力地朝着那一团黑色捅了过去,只感觉捅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东西。就在我想确认那是什么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水花在我身前响起,脚底下的竹筏突然间斜了过来。我的双手在空中乱抓想抓住什么,然而却什么都没有抓到,被直接甩到了的水里。
我还没来得及从水里冒出头来,一个身影直接砸到了我的头上,将我又砸进了水里。控制不住地喝了几口水,我努力将头上盘着我脖子的双腿放了下来。就在我刚刚要将头伸出水面的时候,我在水里看到了一条长长的黑影在水里一闪而过。
我被吓得又喝了一口水,被呛得有些难受,等我回过神来想要看清楚那家伙的时候,却早已失去了它的影子。
难道是我刚刚看错了?这水下根本没有光线,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不过刚刚那条影子更黑,好像散发着黑芒一样,所以我才能隐约看出它的形状。
将头伸出水面,我才发现刚刚把我砸进水里的是大白妞,此时她正踩着水向竹筏游去。想到刚刚那黑影,我也立刻向竹筏游去,一边游一边四处寻找南宫的影子。但四周实在太暗,一时间我也没有看到南宫的身影。
费力地将大白妞推上竹筏,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我站在竹筏上,拿出一根发光棒四处看了看,发现和尚和南宫都不见了,那精瘦汉子在我们两个之前就已经上了竹筏。
我一边向着河里大声喊着南宫的名字,一边向四周看去,希望能发现南宫跟和尚的踪迹,两个人应该不会离竹筏太远,因为这湖是个死水湖,她们不可能被水流冲走。可是我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两人,难道她们两个人被刚刚那个大家伙带走了?
就在我站在竹筏上大喊南宫的名字的时候,脚下的水面突然间传来一阵水花声,我低头一看正是南宫跟和尚。他们两个一手扒着竹筏,另一只手却伸向水里努力地将一个人托了上来,怎么还有一个人?
顾不上其他,我赶忙蹲下去接住那个家伙,将他拉上竹筏。这个家伙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不出来他的真实年龄。他的左肩有一道极深的伤疤,整条胳膊都好像要掉下来一样,伤口正流着血。
南宫跟和尚也爬上了竹筏,来到那中年男人的身边。我一边帮那男人包扎伤口一边问南宫:“这男人是谁?你们刚刚去哪里了?”
南宫按着中年男人的胳膊也不看我,说道:“我跟和尚一起掉下水,发现水里有一个人卡在水底的石头中间,就跟他一起将这个人救了上来。他身边还有一具尸体,不过已经只剩下半个身子。”
听到她的描述,我又想起刚刚在水中见到的那道黑影,向她问道:“你在水底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南宫有些疑惑,抬起头来看我说道:“什么东西?”
我将男人肩膀上的伤口用绷带绑好,又拿出几片消炎药,喂他吃下两片,其余的全都碾碎敷到他的伤口上,然后又包裹上一层纱布。
处理好他的伤势后我接着说道:“我刚刚在水下见到了一个很长的影子,但是眨眼间就不见了。”
南宫有些疑惑,不过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看了看一旁的和尚。
和尚听到我们两人的谈话却一直没有插嘴,直到听我说起那影子的时候,他才问道:“你看到的影子是什么样子?”
我将我在水底所见告诉了和尚,和尚听后没有说什么,而是坐在一边沉默了起来。
看着和尚在那里坐着一句话不说,我心里越来越没底,问道:“和尚,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和尚听完我的话,却是没有回答我,而是站起来拿起竹蒿开始向前划去,好像迫不及待想要到那小岛上去一样。
我见状也只好闭嘴,坐下来照顾这个受伤的倒霉蛋。他的伤势很严重,现在都一直处于昏迷当中,嘴里不停在念叨着什么,但是声音实在太小,我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我们又在湖面上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湖中心那小岛的影子终于渐渐清晰起来,我们终于看到了小岛,和尚用力向前撑着竹筏,好像后面有人在追赶一样。我向后望去,码头的影子已经消失,后面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我有些担心如果我们在这小岛上找不到出路的话,该怎么回去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竹筏突然间停了下来,我向前看去却发现我们并没有到小岛上,而是在离小岛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和尚站在竹筏前头一动不动地双手握着竹蒿。
我忍不住向前走去,想走到他前面看看情况,但是就在我刚站起来的时候,竹筏突然间从中间断裂开来,我猛地被震飞出去,要不是我吨位比较重,估计这一下能够把我甩出竹筏。还没来得及大骂一声,我看到一只巨大的黑色蛇头从竹筏的断裂处伸了出来,此刻正低着头看着我。
看着比我这腰还要大几圈的蛇头,我的动作都变得迟缓起来,努力地向后挪动了一下,来到南宫跟受伤的中年汉子身边。
这条大蛇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将身子慢慢地从水中伸出,不一会竟然有十米多长的身子伸出水面。这家伙到底有多长?难道这就是我在水底曾经见过的影子?但是它为什么不在那时候攻击我们呢?
此时这一半竹筏上只有我和南宫以及受伤的中年人。和尚他们三个在另一半竹筏上,而这条大蛇就立在我们两个竹筏中间对我们吐着信子。
南宫已经将枪掏了出来但是却没有开枪,这么大的家伙谁知道子弹能不能伤到它,若是开枪没有将他击退反而激起它的凶性的话,估计我和南宫就要给它当点心了。但是那大蛇好像就对我跟南宫有意似的,丝毫不管身后和尚三人,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们。
突然间,那大蛇低下头向我们张开大口发出嘶嘶的声音。估计这条蛇生下来到现在这无数年间都没刷过牙,那腥臭的味道简直比死人味儿还要浓烈。
南宫开枪了,就在那条蛇张嘴的瞬间。也不知道打中了哪,那条蛇栽到水里开始疯狂地扭动。我们的竹筏直接被掀翻了过去,我又一次落在了水中。
当我掉进水中后,就被水中的乱流卷起,身体不受控制地在水里打着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能控住自己的身体,此刻我的肺已经到了极限,努力地将头探出水面,根本顾不上观察那大蛇到底在哪,只顾得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当我终于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大蛇早已经不见了去向。我四处看了看,发现南宫几人都在,只不过他们现在跟我一样狼狈,也就放下心来。
突然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四处看了看,却暗道糟糕:被南宫救上来的那个中年人不见了,难道他被大蛇带走了?据说蟒蛇都是先将猎物杀死,然后带到安静的地方进食。难道这个倒霉蛋刚刚被我们救下来就直接给那大蛇当了点心?
南宫他们此时也发现那中年人不见了,我们开始在水里寻找那家伙。我们找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还是没有发现那个中年人的下落。这哥们想来也是够倒霉,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被南宫跟和尚救了下来,却没想到还是被那条大蛇盯上了。
那条大蛇的体型很大,虽然我没有看到它全身,但是却可以推测那家伙绝对有三十几米长,这么大的动物在这种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到底是靠什么生存的的呢?再说以这大蛇的体型,就算是我们几个加在一起估计也就能让那家伙吃个半饱,但是为什么它只带走了那个中年男人却放过了我们呢?难道南宫那几枪伤到了它?但是从那条大蛇的动作来看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才对。
我们又找了半个多小时,仍然没有发现那中年人。我们也只好收拾装备慢慢地向着小岛游去,虽然我们此刻距离那小岛只有二十几米远,但是却仍然没有办法看清楚整个小岛的全貌,整个小岛都隐藏在浓雾之中,我们也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第十七章 遇伏
我们终于登上了小岛,这小岛上面的雾比湖面上更重,好像湖面的雾气都是从这个小岛上涌出来的一样。我们根本无法看清小岛的全貌,不过所幸这小岛上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扭曲地伸进浓雾中。
登上这小岛之后,我发现之前对这个小岛的抗拒心理突然间消失了,好像那里有什么在召唤我一样,这种变化反而使我更加恐惧起来。
将近二十年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我自认为不是一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但突然出现的这种情绪转变却是毫无征兆,让我突然间对自己开始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
我们在浓雾中沿着小路走了十几分钟,在小路边的空地上发现了一处营地。这营地就随意地驻扎在小路旁边,大约有十几个帐篷围成一圈,但营地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居然有人来过!这些帐篷很新,看来这些人应该到这里的时间并不太久,可是那些人都到哪去了呢?他们是穿山甲的人么?穿山甲的团伙不都已经被不明势力消除了么?难道那是穿山甲搞的烟雾弹?但仅仅是为了这一个遗迹真的值得他把几年的心血放弃掉么?如果这些人不是穿山甲的人的话,那这些家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我们在营地里四处搜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些食物和装备,但是却没有发现一个人。这些帐篷里的东西摆放得都十分混乱,应该是这些人出发的时候遇到了紧急情况,根本没来得及收拾,甚至连一些装备和食物都留在了这里。
我们在这里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那精瘦汉子此时神情变得有些焦躁,看来这家伙应该也不知道这伙人的来历。
就在我们补充完食物和水准备出发的时候,四周冲出来一群身穿迷彩服的家伙直接将我们击倒在地。那些家伙隐藏的极好,在我们受到攻击之前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就连和尚也没有提前发出预警。我只感觉脖子上一麻就直接没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又一次成了俘虏,只不过这一次我的同伴多了一个和尚还有一个盗墓贼。我摇了摇发酸的脖子,心里用我知道的所有脏字骂了一遍那个打晕我的那个家伙。
我脖子上的这几两肥膘都快被他打成肥肉沫了,但是我居然连是谁打的都没看清楚。南宫倒在我身边,此刻依然昏迷着,和尚和精瘦汉子已经醒了过来,坐在一旁都没有说话。可是大白妞不见了,她难道被那群家伙带走了?
见我醒了过来,那精瘦汉子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妈的,就你们心好,非要带着那个外国娘儿们。现在可好,咱们都成了人家的俘虏了。”
我听后怔了怔,难道袭击我们的那些人是大白妞一伙的?这外国娘儿们一直都在骗我们?那她又为什么会受伤,独自一人被丢在那里呢?
我想不明白,向和尚问道:“和尚,那群人是什么人?”
和尚身上到没有什么伤势,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一群德国人,他们相互之间的口令都是德语。看他们的态度,李莎应该是他们的头目。”
和尚的话还没说完,那精瘦汉子冷哼了一声,说道:“那群家伙可不是普通人,你看他们的行动整齐划一,伏击我们的时候也是目标明确,彼此之间配合很默契,这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社会组织能够做到的,那些老外应该都有军人的经历背景。”
我听后心中一惊,我其实根本不知道当时袭击我们的有多少人,因为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被秒杀了。听这精瘦汉子的语气,好像还跟那些人动了手,那是一群德国人么?可是外**队怎么可能能够到中国来呢?但是听这精瘦汉子的语气好像又很肯定那些外国人都是军人,一时间我倒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这时候,南宫也终于是醒了过来,迷茫地看了看我们,南宫问道:“李莎呢?”
这一下又惹得那精瘦汉子好一阵埋怨。说实话我觉得这精瘦汉子简直就是一个八婆,一件事在他那张碎嘴里能念叨好几遍,真不知道这家伙以前盗墓的时候是不是嘴也这么碎。
就在我快受不了的时候,帐篷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老外走了进来把我们一个个都拖了出去。这时候我才第一次看到李莎的团队,他们都是外国人,黑的和白的都有,我也终于知道原来老外也并不都是一个模样。
李莎站在人群的前面,对和尚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和尚却依旧是那表情,好像并没有看清楚我们现在所处的形势,说道:“这里是桑迦叶,这一路上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过了。”
李莎看着他说道:“这些我确实知道,不过我想知道的却是《祖师大明咒》和菩提果到底在哪里。”
听到李莎的话,我发现那精瘦汉子的脸色突然变了,虽然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那双闪躲的眼神早就已经出卖了他。可是这《祖师大明咒》和菩提果又是什么东西?怎么我在佛教故事里从来没听说过?
和尚却依旧平静地看着大白妞,笑了笑说道:“你居然知道《祖师大明咒》和菩提果,看来你对我佛应该很了解。这两样东西只有在那一本经书中有记载,而那本书早就被当成**,大部分的存书都已经烧毁了,就算幸存下来的也都是古梵文,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大白妞没有接和尚的话,而是上前一步对和尚说道:“我只想知道那两样东西到底在哪?你既然对这里这么了解,自然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说吧,这样我们还能合作一起走下去。”
和尚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件东西虽然是佛家圣物,但是却是有缘者得之。你们若是有佛缘,我自然也乐得其成。”
大白妞站起身来,低着头看着和尚,问道:“那两件东西到底在哪里?”
和尚抬起头看着她,说道:“那本经书里记载,《祖师大明咒》和菩提果都在菩提心中,只要找到菩提心,就能找到那两件东西。你既然知道《祖师大明咒》和菩提果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哪?”
大白妞皱了皱眉,说道:“菩提心是什么?在哪里?”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的一切都是从那本书中看到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过我想菩提心肯定就在这个小岛上。”
大白妞看着和尚,许久,说道:“也好,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咱们才能好好合作。”说着叫手下的人解开我们身上的绳子,接着说道:“咱们走吧,我知道你们也都想找到这里的宝藏,如果能顺利找到菩提心,除了那两件东西,其他的所有东西都归你们。”
大白妞居然对这里的宝物毫不动心!看来他们并不是一支普通的国际盗墓团伙。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两件东西么?但是那两件东西到底有什么渊源,值得这群德国佬穿山跨海地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而且听和尚的口气,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那两件东西。甚至我猜测就连那个精瘦汉子跟他们两个的目的应该也是一样的。我不认为这个留过洋的密宗和尚会在乎世俗的黄白之物,那么到底那两件东西有什么作用能够让这些家伙甚至连和尚都如此看重呢?
我们被大白妞的手下押着继续赶路,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些老外不仅身高体壮,而且全都荷枪实弹,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怎么在中国找到这么多枪支的。
在中国现在这种大环境下,能找到一两只手枪都很难,但是这些家伙居然人手一支枪,而且还有几个人居然还背着冲锋枪。这就真的不仅仅是恐怖那么简单了,要知道这种冲锋枪就算是再胆大的土耗子都不敢卖,因为这种东西造成的杀伤力太大,几乎肯定会惹出**烦,出手这种冲锋枪就相当于是自己找死。
但是这些家伙居然还不止一只冲锋枪。看那枪型,还都是最近两年的新款,这些家伙背后到底有多大的势力竟然能够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我们沿着小路慢慢地走了一个多小时,大白妞突然叫住我们,然后对身边一个肌肉臃肿的黑哥们儿交代了几句,那黑哥们点了点头,颇有些轻视地看了我们一眼,将背在身上的冲锋枪摘了下来,打开保险,弓着身子向浓雾深处走去。
由于大白妞跟那黑哥们儿交代的时候说的是我听不明白的外国话(后来和尚告诉我那是德国话),所以我一时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此时我们是俘虏,我也不好意思开口去问大白妞,只得乖乖在原地站在原地。
和尚就在我身边,知道这家伙留过洋,我就凑过去问道:“和尚,那大白妞跟老黑说了什么?那老黑就跟孙子似的跑出去了?”
和尚被我逗的有些控制不住轻笑了一下,说道:“她叫那个人去看看那东西还在不在。”
那东西是什么东西?我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东西还在不在?你倒是说清楚点啊。”
和尚看着我说道:“她说的就是那东西,我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我跟和尚贫的时候,浓雾深处传来一阵枪声,不过那枪声刚响起几声就停了下来,然后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第十八章 悬崖
枪响过后,我们在外面等了许久依然没有听见里面传来一丝响动,那个黑哥们儿难道已经死在了里面?大白妞口中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大白妞等了一会,又招呼过来两个手下。听她交代一番后,两个人相距几米远一前一后地也慢慢潜了进去。过了一会,里面突然间传来一阵枪声。枪声过后,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居然有人使用了手雷。
我的耳朵在那一瞬间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将趴在地上的我拉了起来。直到这时候,我的脑子才开始能够思考,不过耳朵里依然是阵阵的轰鸣声,只看到南宫在我面前边张嘴还边比划着什么,我却一句以听不见。最后她无奈下将我按到,用手揉搓我的耳朵。她这样揉搓了好一会,我的耳朵才渐渐能够听到声音。
这时候,大白妞已经亲自带着几个人慢慢地向浓雾深处走去,和尚和南宫也跟了上去。我本来还不想进去,不过现在实在没办法也只好也跟了上去。
当我们向前走了大概十几米的时候,我们在小路旁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和一条被炸烂的蟒蛇。这蟒蛇全身黑色,竟然有三十多米长,这还没算上它被炸烂的嘴。这条蛇跟我在湖里见到的那条蛇一模一样,同样是全身黑色,难道这小岛是这种蟒蛇的大本营么?
大白妞指着那条蛇对和尚说道:“这东西比森姌都大,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和尚看了一眼那大蛇,说道:“这是摩呼罗迦,不过这只是一只幼崽,还没有长到羽化程度。”
这玩意儿现在就有三十几米长,居然还只是幼年状态,要是它成年后难道要变成龙么?我听完和尚的话后忍不住问道:“羽化?这玩意儿难道还能成仙么?”
和尚点了点头,说道:“摩呼罗迦是天龙八部之一,是管理蟒蛇的神,据说它们都是人身蛇首而且有一条蛇尾。之前那石碑上说,凡是来到小岛的人都会受到摩呼罗迦的惩罚,看来并不一定就是虚言。”
说实话这摩呼罗迦的形象我见过不少,这玩意儿简直就像是人和大蟒蛇的杂交品种,它真的可能存在么?虽然我听过很多佛教的传说,但是其实我一直都对那些听起来特别荒诞的传言持否定态度。虽然我是一个怀疑论者,但是一些用常识去思考就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我是一直不相信的。
不过这大黑蛇真的比我在《动物世界》里看到的森蚺还要大,据说森蚺是这世界上已知的最大的蛇类之一,看来人类已知的东西实在太少,至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条不知道品种,据说还能变身的玩意儿。这所谓的“摩呼罗迦”看起来除了体形更大一点外跟普通的蟒蛇倒也没什么区别。
大白妞见从和尚那里也问不出什么,就带着我们接着往前走。这一路上倒也再没碰上别的大蟒蛇。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被一处悬崖挡住了。这悬崖倒是不宽,目测应该只有十米左右宽,但是实在太长,由于雾太大我根本看不到悬崖两边的尽头。
大白妞派了几个人沿着悬崖去探路,那些人走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回来。和尚见到这悬崖后就蹲在悬崖边上向下看去,好像在看那底下有什么一样。我学着他的姿势努力收着肚子蹲下去看了看,但是除了浓雾以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和尚拿出一个发光棒,摇亮后用绳子拴住扔了下去。那发光棒带着淡淡的光晕,打着旋儿掉了下去,大约掉下去三十米左右,就在那发光棒的光晕几乎都已经看不清的时候,才向上弹了一下。
和尚抿着嘴双手导着绳子,慢慢地要将发光棒摇上来。就在这时候,那发光棒的光晕突然间不见了,和尚还没反应过来,就连着绳子一起被拽了下去。这下面有东西!我惊叫了一声,眼看着和尚在我眼前掉进了悬崖。
我的叫声引来了南宫和大白妞,大白妞见和尚掉了下去,叫人找来了探照灯向悬崖底部照去。当我顺着灯光看到悬崖底部的时候,顿时惊呆地说不出话来。
这悬崖底部竟然密密麻麻地盘满了之前见过的那种大黑蛇。我粗略地看了看,至少有七八十条,它们有的独自盘在一处,有的则在蛇群里爬着,相互纠缠在一起,看得我脚底都有一阵寒气窜了上来。《动物世界》里不是说蟒蛇是独居动物么?那这些大家伙在这里是在颁发诺贝尔文学奖么?
我四处搜寻着和尚的踪迹,但是这底下实在太大,而且爬满了蟒蛇,一时间我也找不到和尚到底掉到了哪里。
就在这时候,我们的探照灯吸引了几条独自盘着的蟒蛇,他们慢慢地将身子舒展开,有一条直接将身子直立起来,瞬间来到了我的身前。那巨大的黑色蛇头就在我眼前三米处,我甚至能闻到蛇嘴里那腥腥的味道。那大蛇看到我后,却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一下一下地吐着信子。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我连思考都做不到,就这么蹲在这里抬着头看着它,脑子里拼命地告诉自己赶紧向后退,但是我的身体却完全不听大脑的指挥,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做不到。
此时的我跟那蛇头基本是平行的,上一次虽然也跟这家伙对峙过,但是稍稍离得远一些,这时候我甚至能够看清楚蛇头上的鳞片和吐出的信子。
那大黑蛇将头低了下来,慢慢地向我靠近,我却什么都不能做,被吓得连盯着那大蛇的视线都没办法挪开。
说实话跟这种不会眨眼的东西对视真的很可怕,它的眼睛就好像完全没有感情一样就这么直接地看向你的内心最恐惧的那一面。
就在我跟这条大黑蛇大眼儿瞪小眼儿的时候,四周传来了阵阵枪声,大白妞的人忍不住开枪了。那突然而来的枪声将我拉回到现实世界,我站起身来准备向后跑。那条大蛇见我站起身来,突然间张开大口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嘶嘶声,我只感觉我四周刮起了强风,正迫使我一步一步向那张开的蛇口走去。
就在我被迫一步一步向那蛇口走近的时候,我却发现了这条大黑蛇跟普通的蟒蛇是有区别的。在蛇头的部位,那些黑色的鳞片上有着一道道白色的纹理,这些纹理很细,如果离得远一些根本看不出来。
在蛇嘴上面到眼睛之间的地方,那些纹理组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脸!虽然那张脸很模糊,但是此刻我离它实在是太近了,每张鳞片上的白色纹理我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那些线条形成的人脸五官俱全,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绝对能看出来是一张人脸。
但此刻我却管不了那么多,我还有几步就要走进到大蛇嘴里去了,而我却没办法脱离开这诡异的风。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和尚突然从悬崖底下跳了上来,见到我的情况直接跑过来将我扑倒,带着我慢慢向前爬。
说也奇怪,当我趴在地上的时候,那阵诡异的风竟然突然间消失了。我一边跟着和尚向前爬一边向后看那大黑蛇。那条大蛇依然张着大嘴,却没有爬上来的意思。
我跟着和尚费力地向前爬出去十几米后,和尚带着我向前跑去。和尚出现后,大白妞的那些人也有样学样地照着和尚的样子,慢慢地向前面爬去。
和尚站起来后,谁也不理,直接向前面跑去。我四处看了看,终于找到了南宫,她正跟大白妞在一起,我叫了她一声,和她一起跟着和尚跑了回去。
当我们再一次回到营地的时候,大白妞清点了一下手下的人,发现原本将近三十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十几个人,剩下的不是掉进了悬崖就是被大蛇吞进了肚子。大白妞变得有些沉默,这可能是她在出发前没有想到的,她们还没有到达那所谓的遗迹,就几乎折损了大半的人手,而且很多都是身手矫健的盗墓贼和军人。我们真的能够活着到达和尚口中的桑迦叶么?我们这些人又有几个能够活着出去呢?
所有人都静静地坐在火堆旁没有出声,整个营地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就在我刚要走过去找和尚问问他是怎么从悬崖底下爬上来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进我们的耳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拿起武器对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是大白妞手下那几个探路的人,他们探完路回来后,发现我们都不在。从现场的情况不难看出我们遭到了攻击,所以他们直接回到营地来跟我们汇合。那些大蛇搞得我们的神经有些太紧张了,这里除了我们这些人,还能有谁呢?
通过那几个回来的外国人,我们知道这悬崖很长,他们走出去三公里还没有看到这悬崖的尽头,好像这小岛被这悬崖分成了两半一样。但是这么窄的悬崖如果是自然力形成的话,怎么可能有这么长的纵深呢?
听完大白妞的转告,我心中越来越觉得这地方透着诡异,这里有太多奇异的地方和诡异的生物,但是在关键的地方往往有着人为布局的影子。每每我们就要接近目标的时候,就会遇到一些看似偶然的阻碍,阻止我们接近那小岛中心的秘密。
不再想那些想不通的问题,我走到和尚身边,问道:“和尚,你不是掉进悬崖了么?你是怎么上来的?”
和尚看了看四周,小声对我说道:“悬崖下面有东西。晚些时候,咱们过去看看。”
第十九章 下崖
当和尚告诉我悬崖下面有东西的时候,我心跳没来由地加速起来,这可能就是盗墓者最能得到快感的一句话了吧。看了看四周,发现那些老外正围在大白妞身边用德语讨论着什么,不过就算能听清楚我也是听不懂。南宫和精瘦汉子都是自己找了一处地方独自坐着休息,现在倒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凑到和尚身边,小声问道:“那悬崖下面到底有什么?你是怎么从悬崖下面上来的?”
和尚看了我一眼,说道:“那里面有一处遗迹,我恰巧掉到遗迹上并没有直接掉进悬崖底部。但是当时那些蟒蛇都被你们引了上来。情况紧急下,为了救你们我只好先上来救你们。不过我们可以等晚上的时候,咱们一起下去看看。”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好不容易从才那大蟒蛇口中逃了出来,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接近那地方。而且以我的身手而言,去那里简直就是找死,那么多外**人都死在了那里。
况且这和尚为什么偏偏要告诉我下面的秘密呢?我们也仅仅是刚刚相识,如果说之前他救我和南宫是因为和尚秉性使然,但是这个秘密他并没有对任何人说,单单只告诉了我,我有什么值得他看重的地方呢?
我试探地对和尚道:“和尚,那个地方我去了肯定是送死,要不你把这件事跟那大白扭儿说一下,让她们的人跟你一起下去?”本来我是想把南宫和精瘦汉子一起叫上,但是想想那里实在太危险,还是别叫上南宫比较好。
和尚听后却摇了摇头,说道:“那地方,就咱们两个去,今天晚上。”
这和尚为什么一定要叫上我呢?我的身手在他身边完全就是拖油瓶啊,就算没有那些人面蟒蛇,我自己从悬崖上爬下去都很为难,而且还要爬上来。尽管平时自认为是加肥版的詹姆斯邦德,但是我知道那悬崖根本就不是我能去的地方。那地方我是肯定不会过去的,我这一身肥肉要是进了哪条大黑蛇的肚子估计没几分钟就被消化成油了。
我摇了摇头,直接问道:“和尚,这么多人,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跟你一起呢?我跟过去那完全是累赘啊。”
和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中竟然带着光,看得我一阵发毛。难道这家伙喜欢那口?可是和尚不都是戒女色的么?额不知道搞基算不算破色戒?毕竟从古至今好像还没听说过哪个和尚因为这个被罚过。
不过老子这一身肥肉可都是注满了直男的基因啊,我可是号称微胖界的吴彦祖,大把的小姑娘等着我去泡呢,可不能栽在一个和尚手里,就算他确实长得很帅也不行。
就在我几乎快忍不住他那眼神的时候,和尚对我说道:“你相信感觉么?”
这和尚难道要跟我讨论女人的第六感么?我忍不住向后挪了挪,抱着胳膊对他摇了摇头,说道:“和尚,你有话直说,这么玩儿我有点受不了。”
和尚皱了皱眉,好像有点不明白我的意思,说道:“在我的感觉里,那些人都是我寻佛的业障,只有你是那个能够带我走近佛的人。”
特么的这和尚原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居然骂人不带脏字。老子是能带他找到佛祖?那老子是那三个师兄弟的哪一个?不管是哪一个都特么没有一个是人模样的好不好。虽然他长得帅,可以把自己比作唐僧,但是也不能把我当成二师兄吧。
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和尚,你这骂人就不对了。就算你是唐僧好了,也不能把我当成猪八戒啊。再说你们的佛祖也没跟我说过让我把你带过去来个西天两日游啊。你看我这档期排得这么满,可没时间带你去那极乐世界转两圈。”
和尚被我逗笑了,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感觉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找到佛。”
在你妹的一起啊,这和尚好歹是留过洋的,难道不知道两个男人说在一起很别扭么?虽然他笑起来很好看,但是老子宁可跟南宫那个暴力女在一起好不好?至少,她某些时候还能当个女的使用。
我强忍着身上的寒意,对他说道:“和尚,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答应你的。我看这次还是你自己去吧。”
和尚有些狡猾地看着我,说道:“你若是不跟我去的话,我可能就要去找南宫她们几个,到时候估计你也是不得不跟着去,还不如现在答应我就咱们两个去,如果出危险的话,我还能救得过来。”
扭过头去看了看南宫,她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虽然头发散乱,脸上也有好几道泥污,可是从侧面看着她坐在那里就好像一朵莲花开在污泥上。在这个充满杀戮和危险的地方,她的美就像是唯一的希望在那里静静绽放。
如果这和尚把悬崖下面的事情告诉大白妞的话,大白妞肯定会带着人去那悬崖下面去。到时候估计南宫也会跟着一起,这么多人如果有谁不小心将那些大蟒蛇惊醒的话,到时候人太多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危险。
我转过头来无奈地对着和尚说道:“好吧,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和尚对我笑了笑,说道:“先休息一下吧,到时候我叫你。”
就在我还想对和尚问什么的时候,南宫站起身来向着我们走过来。我也只能打住,跟和尚聊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南宫坐在我身边,检查了一下我得伤势,由于怀疑之前可能是由于伤口感染导致发烧,所以南宫定期会帮我检查一下伤口,这也是我难得享受的时间。
我心里面想着和尚的话,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找了个借口就到帐篷里睡觉去了。这一下直接睡了三个多小时。当我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和尚正坐在我身边打坐,吓得我瞬间没了睡意,刚要叫出声来就被和尚捂住了嘴巴。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他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跟着他,就直接走出了帐篷。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也轻轻走出了帐篷。营地里的人都不见了,连南宫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看着空荡荡的营地,我拦住和尚问道:“他们都去哪了?”
和尚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说道:“他们都去悬崖边上去找出路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听后只好跟着和尚慢慢地走到那悬崖边上。向下望了望,和尚将绳子拴在一块大石头上,将另一头慢慢垂了下去。和尚看了看我说道:“下去吧。”
我站在悬崖边上向下看了看,里面几乎是漆黑一片,此刻我跟和尚又不敢打开探照灯。我咽了咽口水,努力摆脱脑子里那些大蟒蛇互相缠绕的景象,一咬牙跟着和尚慢慢爬了下去。
和尚嘴里叼着一根发光棒,我们两个人借着这微弱的光慢慢地顺着绳子往下爬,就在我几乎脱力的时候,和尚停了下来,松开绳子,跳了下去。我向下看去,原来这里有一个五米多长的小平台,我也紧跟着慢慢爬到平台上。
到了这平台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有一个向里的山洞,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和尚在我身后鼓捣了一阵,啪嗒一声打开了探照灯,顿时我的眼前明亮了起来。
这山洞蜿蜒向下,不知道有多深,和尚拍了拍我示意我让开,然后从我身边穿过去,直接向山洞内走去。我看了看悬崖下面,又看了看山洞,也跟着和尚走了进去。
这山洞很长,我们拐了好几个弯,到现在我都已经分不清方向。和尚自从进到这山洞后就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味地向里面走。我们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和尚终于停了下来,挡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道石门。
这是一座古墓!居然有人在悬崖上修古墓,虽然我听说过悬棺葬,但是那也仅仅是将棺木挂在悬崖上,但是却没听说过有人将墓穴修在悬崖壁里的。虽然我自己并不太懂风水一说,但是这里环境闭塞,既无风也没水,根本不可能是一处风水宝地。
这墓主人会是谁呢?能够在这里修建这么大一个墓穴绝不是普通人物,但是为什么他完全违背了自古以来的风水之说呢?
石门的旁边有一个洞,看那洞口周围凹凸的缺口,这洞口应该是用钎子一下下凿出来的。这里居然已经有人进去过,难道是穿山甲?不可能,他不可能有这闲工夫去凿开那石门,再说他连喷火器都准备好了,不可能没准备几块炸药。
和尚在门外站了一会,直接钻了进去,我也只好跟了进去。这石门后面是一条甬道,而当我进到那甬道的之后,立刻就跳了出来。因为我看到了一条黑色的大蛇正盘在那里,就在我打算直接向外面狂奔的时候,和尚在里面叫住了我。
本来就算是如来佛祖在后面喊我,我都不会理。不过我在没转过身的时候听到了和尚喊我的那句话,“那是条死蛇。”
那条蛇死了?在石门外等了几分钟,我才慢慢地又钻了进去,正看见和尚站在大蛇身边看着什么。我走了过去,却发现这条大蛇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正是南宫跟和尚在湖里救上来的那个中年人。难道这大蛇难道是之前我们在湖里遇上的那条?它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我走到那中年人身边,按着他的脖子试了试他的脉搏。这家伙居然还没死,虽然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但是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脉搏。就在我观察这中年人的时候,和尚大叫了一声,冲着甬道里就冲了过去。
第二十章 摩呼罗迦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和尚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看着那黑黢黢的甬道我觉得还是待在这里等他比较安全,再说这里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躺在这里需要我照顾。
我没有学过什么急救的东西,这时候也只能守着他别让什么毒虫毒蛇接近。见那中年人一时半会醒不了,我走到大跟蛇跟前,开始仔细地观察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这条大蛇。它身上的鳞片透着黑色的光芒,隐隐给人一种寒意,这大蛇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此刻却一动不动地盘在那里。
我怀疑这条大蛇不是死了而是陷入了浅度休眠的状态,据我说知有一些爬行动物会因为体内能量过低或者外面环境突然变化而陷入浅眠状态。等到环境变化或者有食物的时候再醒来。但是这里的温度这么高,而且嘴边上就有食物,这条蛇根本就没有休眠的理由。
我用发光棒戳了戳蛇身,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条大黑蛇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但是我看了很久也没发现到底哪里起了变化。
这和尚凭什么判断这条大蛇死了呢?我觉得爬行动物装死的实力至少能排在地球所有物种的前三名。想到这我突然觉得是不是应该去甬道深处找和尚或者带着这中年人先出去,万一这大蛇突然间醒过来,我这一百七十斤的肥肉可不够给它塞牙缝儿的。
就在我转过头看向那中年人的时候,才发现那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的身上顿时一阵发毛,控制不住地大叫了一声。
向后退了几步之后,我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定了定神看向那中年人。那中年人虽然虽然醒了过来,但是却没办法说话更没办法动一下身体,只能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慢慢地走到中年人身边,对他说道:“你现在怎么样?”
那中年人努力地张了张嘴,但并没有能说出一句话来,脑门上也爆出一道道青筋,显然正经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我伸出手来按向他的脑门,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就在我的手接近他的头的时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近到他的眼前,张开大嘴发出一阵哈哈的呼气声,但就是无法说出一句话。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甩开他的手向后坐了下来,然后又往后蹭了几米。
那中年人在被我挣脱后,就开始全身发抖,这情形怎么这么熟悉?难道这家伙也要跟李大魁他们两个学习,爆出一肚子屎壳郎么?想到这我赶忙又向后跑了几步,免得到时候落得跟和尚一个下场。
就在我刚刚躲开的时候,那中年人身体突然间停止了颤抖,只有头部还慢慢地摇晃着,好像在背书一样。看他好像没什么问题,我慢慢地向他走了过去,就在我刚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头也停止了摇晃,慢慢地抬起头看向我,对我笑了笑。
我习惯性地对他笑了笑,当我的嘴角还没收起来的时候,那中年人的头在我的眼前爆了开来。顿时间我的身上、脸上还有嘴里都是他喷出来的脑浆和血液。
虽然已经见过几次恶心的场面,但是吃人的脑浆我还是头一次,开始无意识地弯下腰去大吐特吐起来。我记得好像有一个比较流行的说法是什么,吐着吐着就习惯了。那我肯定他没吃过这玩意儿。
当我再一次将胃中的东西贡献出来后,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血污,我深深呼了口气,终于恢复了过来。然而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前面多了一双脚,而脚上的那双鞋我清清楚楚记得是那中年人的。可是这家伙的脑袋都已经没了,居然还能走路呢?
我的后背顿时一寒,感觉连脖子都变得僵硬起来,一时间我竟然不能做任何的动作,只能蹲在那看着眼前的那一双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恐惧中恢复了过来,动了动发酸的脖子向上看去,才发现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的确是刚刚自己爆头的中年人,只不过他的脖子上顶着一颗蛇头。
摩呼罗迦!难道这玩意儿就是这么羽化的么?当我在看它的时候,它也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从那双蛇眼里,我竟然看到了人类才有的色彩。这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我并不知道人类的眼睛与动物比起来色彩上有什么分别,但是我就是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面带着人类的感情。
如果这家伙真的是那条死了的大蛇羽化出来的,那我应该曾经跟它对视过,那时候它的眼睛绝对没有什么情感可言。可是现在我面前的还是这一双爬行动物的眼睛,我却偏偏能感到它对我好像很有兴趣。
不过现在并不是瞎想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它怎么跟这个中年人合体了,但是头还是那个蛇头,我可不知道它会不会突然间给我来上一口。
此刻我们两个几乎就是面对这面相隔不到半米,它要是突然对我发起进攻的话,我是肯定躲不开的。可是我却没办法做些什么,因为这诡异的对峙已经完全耗光了我的心神,我已经没办法再动一下身体了。
就在这时候,一把匕首插进了我们两个中间的地上,那个家伙被吓了一跳,猛地向后跳了一步,这一步竟然足足有三米远。这还是人类的肌肉结构能够做到的么?不过这一下也将我解脱了出来,我赶忙蹲下去拔起匕首然后猛地向后退了几米。
这时候我才有机会向甬道那边看去,原来是和尚回来了。他紧紧地盯着那个摩呼罗迦,好像怕他跑了一样。
现在这家伙面对着我们两个的包围,后面就是甬道石壁,根本就没有了出路。它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张开大嘴发出来一阵哈哈的声音,就像一个小孩子在笑一样,听得我一阵发麻。
和尚慢慢地向它逼近,它则有意无意地向我这边移动,我顿时有些无奈。虽然现在形势上是我跟和尚将它堵住,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它要是硬生生地从我这边逃跑的话,我肯定是拦不住它的。
而且这时候这个摩呼罗迦离我很近,我能够看出来他的活动并不是太灵活,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一样,只不过他的爆发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能力范畴。
和尚慢慢地靠近它,嘴里也开始念那段我听不懂的大悲咒。那摩呼罗迦并不像之前的那些吼一样对这经文很忌惮,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和尚。和尚从怀里拿出来一把小巧的金刚杵,对着摩呼罗迦就甩了出去。
当那把金刚杵扎进摩呼罗迦的身体里的时候,它突然间大叫了一声,然后对着我的方向就冲了过来。刚刚还显得笨拙的家伙现在奔跑起来的速度竟然让我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在趴下的瞬间,我看到那家伙从石门的洞口中钻了出去。
和尚也追了出去,但是过了一会儿就走了回来。那家伙速度实在太快,就算以和尚的身手也根本追不上。
和尚将我扶了起来,对我说道:“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向他问道:“这家伙是不是你们佛教中传说的摩呼罗迦?”
和尚点了点头,说道:“看它的样子的确很像,但是我也没见过真正的摩呼罗迦,所以我也不敢肯定。”
我深呼了口气,说道:“这家伙难道就是这么羽化的?这也太恶心了吧?”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这可能是一种寄生形式,就好像我们的体内会寄生猪肉绦虫一样,它们依附在人的体内摄取养分。”
我想了想那中年人爆开的脑袋,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没上过几年学,但是我可没听说过那个寄生生物能直接杀死宿主的。况且你应该能看到,它能控制那具身体。而且他的速度和爆发力比我们要夸张得多,这不是一句寄生就能解释清楚的。”
和尚看了看我说道:“你果然具有佛缘,更有慧根,怪不得我觉得你能够带我找到真佛。”
听着和尚这句话我不禁一阵无语,这是很简单的问题,怎么又扯到佛缘上去了。
摇了摇头,我接着问道:“刚刚你跑出去,发现了什么?”
那和尚看了看我,说道:“刚刚我看到甬道里有一个人影,就追了出去,但是却跟丢了,那道人影进了甬道就不见了。”
已经有些了解这和尚的脾气,我知道他根本不会说谎,有的时候他可能会选择沉默来对你,但是他说的话肯定是百分百真实的。
但是有什么人能在和尚的手上逃掉呢?虽然和尚对付刚刚那摩呼罗迦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吃力,但是如果他对我们动手的话,不管是大白妞手底下的八国联军还是精瘦汉子和穿山甲,一对一的话他们是绝对没有还手能力的。
和尚见到我的神情就明白我到底在想什么,对我解释道:“我跟着那身影追到里面的墓室,但是那个人闪进墓室后就突然不见了。我本来想找找那里有什么机关,但是我怕你自己在这,会被这摩呼罗迦所伤所以就跑回来看看你。”
我看着和尚说道:“你早就知道那个人会变成摩呼罗迦?”
和尚点了点头,对我说道:“你没发现这条大蛇的头有些不一样了么?”
我走了过去,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大蛇,一时间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我疑惑地看了看和尚,示意让他给我指出来。
和尚走了过来,从我手中拿过那把匕首,用刀把敲了敲蛇头,那蛇头瞬间碎裂了开来。这蛇头的位置竟然是空的,但是脖子处又有鲜血淋漓的蛇肉,就好像被什么食肉动物啃过一样。
我看了看和尚问道:“这蛇头难道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我怀疑这是一种双生蛇,当他们成年的时候,脑部就会孕育出一种新的身体,而这具身体又必须寄生在人的身体里。”
看着这个和尚如此解释摩呼罗迦,我心里暗想如果真的有佛祖的话,佛祖会不会怪罪他呢?
第二十一章 朱椿墓
我跟和尚没有在继续讨论摩呼罗迦的事情,因为那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但那又是确确实实发生在我眼前的,所以我也只能直接接受这事实。这是我做这行以后养成的习惯,对一切的事情并不完全否定,也不去刨根问底,若是能够分析得到一个结论最好,若是完全超出自己的理解就直接接受它,见怪不怪。
和尚带着我慢慢地走进了甬道中,这甬道有二十几米长,幽深的有些吓人。
在古墓里,我最恐惧的就是甬道,总感觉那狭长又漆黑的空间给我一种深深的压抑感和无力感。我曾经在网络上查过这样的情形,有一些老外管这个叫洞穴恐惧症,表现就是害怕在一个黑暗而又封闭的空间呆着。
不过我的症状还算是轻的,尽管感觉有些压抑但我还是克制着跟着和尚慢慢地走了进去,当我们走到甬道的尽头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一处墓室。这墓室没有石门相隔,直接与甬道想通。
墓室是一间较大的空间,大约十米见方,高度约有五米多。墓室的四周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佛像,中间则是一座石碑。我跟和尚走近那石碑,发现那是一座阴刻的汉白玉石碑。这次石碑上倒不是那古梵文而是明朝的古字。
我仔细地读了一下那碑文,心中却是暗自一惊。那段碑文我倒是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一些官方性的介绍和修辞我就不在这里多说,我只拣一些重要的信息描述下来。
这里面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这里是蜀献王朱椿的墓葬。前面在那码头的时候,我们曾经发现过朱椿的手下在水下立柱留下的遗书,说朱元璋的这第十一个儿子在来到四川属地的第二年就带着手下来到了这处遗迹,并且带着一船人来到了这小岛上。最后回来的只剩下他自己,虽然后面的情形没有被提起,但是我也能很容易推测出那些士兵最终也会被灭口。
从这件事中其实不难看出朱椿所做种种是为了掩盖一个秘密,可是现在我们却在这里发现了他的墓穴。难道朱椿发现这里是一处风水宝地?他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就是为了掩盖此处的秘密害怕有人将此处的情形透露出去而招来盗墓贼?
据我所知,在成都已经发现了他的大儿子朱悦熑的坟墓。网上有一些所谓的专家说那处墓穴原本是为了他自己而建,只不过他那个大儿子实在没什么福报,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就直接病死了。由于他的儿子死的太突然,修建坟墓已来不及,所以朱椿只好将儿子安葬在为自己修建的墓室里。
如果说这些专家说的话靠谱的话,看来这朱椿将自己的墓穴让给自己的儿子也没有那么简单。我接着往下读,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够吸引明朝的一代藩王将自己的墓穴建在此。后面除了一些歌功颂德之后,开始说此地乃是佛祖显灵之地,受万世佛光照耀。朱椿乃佛祖弟子,特将墓穴建于此,聆听佛祖的教诲。
这就有点扯淡了,这蜀献王的老爹就是和尚出身,当了几年和尚后才开始他的雄图霸业。我想那朱元璋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可能是佛祖的弟子。没想到作为儿子倒是继承了他的衣钵,死后居然还想成佛。
我看了看和尚,发现他正观察着我。
我看着他说道:“你看我干嘛?”
和尚笑着说道:“这上面的文字,你能看得懂?”
我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就是明代的文字,跟咱们现代的汉字也很相似了,我自然是认得。难道你不认识?”
和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这和尚懂得古梵文还留过洋,我本以为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他的,没想到这几乎属于入门的东西,和尚居然不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感觉这和尚开始慢慢变得真实起来,不像之前来的那么诡异。我将石碑上的内容和我的推论都告诉了和尚,和尚一边听着,一边慢慢地点头。
见这石碑上已经没有什么线索,我们向四周看去,才发现这墓室的两边各有一个侧室,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主墓室的四周放满了佛像,全都是一些陶俑。这是我没想过的,因为明朝的陪葬品大多以金玉为主,就算是瓷器也是以瓷盘和瓶类为主,这陶俑几乎在宋朝以后就没怎么出现过了。
我走近那陶俑看了起来,这些陶俑竟然都是唐三彩。这怎么可能?朱元璋的儿子居然能找到这么多唐三彩?这里要介绍一下朱元璋其人,朱元璋这个人是比较变态的,尤其是他当了皇帝之后。
读过《明朝那些事儿》的人可能都清楚,朱元璋在位的时候,反贪的力度很大。举个例子吧,有一位我十分敬佩的国家领导人,一个中国现代反贪第一人,就是朱元璋的后人。可能他们家族的人生来就是为了惩治贪官的。但是这位元首的反弹力度要是和他祖先比起来的话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说了这么多我无非要说的就是,虽然朱椿是一个藩王,但是他绝对无法凑出这一屋子的唐三彩,而且以我的眼光看,这些绝对都能称得上是精品中的精品,就算是在当时也可以算得上是宝贝中的宝贝。朱椿从哪里找到这么多宝贵的唐三彩呢?
四周看了一下,我发现这些陶俑全部都是佛陀的雕像,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但无一不是精品。说实话看到这些陶俑的时候,我心中都有一种先挑两个小的塞进怀里的冲动。不过幸好当时我没有那么做,不然的话,我可能就长埋于此了。
在我观察这些陶俑的时候,我瞄到和尚走进了右边的侧室。这家伙总是不跟我一起行动,难道他已经看出这些陶俑的出处,或是他知道这些陶俑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线索?不过想到那两个侧室就在那里也跑不了,我决定先观察一下这些陶俑,看看能不能看出些什么。
这些陶俑的佛像都是各种佛陀的形象,但是我却一个都没认出来他们的身份。这些佛陀都是我没见过的形象,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对佛教再不了解,但是做了将近而二十年的墙串子也多多少少经手过几百件儿佛家的物件儿,对各种佛陀的形象不敢说烂熟于心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但是在这么多的陶俑里我竟然连一个都没认出来,难道这些佛像并不是按照传统佛教的经典来塑造的?
就在我沉迷在这些佛像中的时候,我听见一阵脚步声。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正看见和尚的背影慢慢走向了左边的侧室。看来和尚已经检查完右边的侧室,这家伙的速度倒是挺快,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没有。我又在这些佛像前检查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就在我准备起身去左边的侧室找和尚的时候,右边的侧室传来一阵脚步声,顿时惊得我转过身去。当我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和尚正从右边的侧室慢慢走过来。我惊讶地看着和尚,开始慢慢地向后退去。
怎么有两个和尚?我面前的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这个是真的的话,那左边的侧室里那个人是谁?不过之前那个人确实是从右边侧室走过去的,如果他是假的的话,难道和尚在右边的侧室里根本没有发现那里多了一个人么?
我一边向后退,一边对和尚说道:“和尚,你念儿段大悲咒来听听。”
如果这和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话,不知道他自己念咒会不会把自己念死?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
和尚皱着眉看向我,说道:“你怎么了?”
我一边警惕地看着和尚,一边对他说道:“你不是进左边的侧室了么?怎么又从右边走出来了?”
和尚看我说话不像开玩笑,也不理我直接向左边的侧室冲过去。眼看着和尚走进那左边的侧室,我在外面纠结了起来,现在孙悟空和六耳猕猴都在里面,我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我有些害怕起来,但是如果我现在不进去的话,万一一会儿走出来的那个是六耳猕猴怎么办?
我正想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从和尚进到那侧室的以后,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难道和尚刚刚进去就被秒杀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还要不要进去?以我的实力,连和尚的万分之一都不到,进去也几乎没什么抵抗力。
我看了看甬道,现在要不要就这么跑出去呢?虽然这甬道显得有些恐怖,但是我还是能够克服自己的恐惧跑出去的,到时候再将大白妞她们叫过来救和尚。就在我准备跑出去的时候,左侧得侧室传来了和尚的一声惨叫声,然后又立刻陷入寂静。
听到那声惨叫声,我也管不了其他,直接向着那左侧得侧室跑了进去。可是当我跑进去以后,就瞬间懵了。
就算这侧室里有两个和尚,或者多出来一个妖魔鬼怪出来我都不会这么吃惊。可是偏偏,这侧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两个和尚都不见了。可是我明明看到两个和尚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难道这里有什么机关?这侧室只有四处石壁,连一点陪葬品都没有,我四处找了找却没有发现任何机关。这两个和尚是怎么在我的眼皮底下人间蒸发的呢?
第二十二章 死循环
我呆呆地站在侧室里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是不可能的,和尚怎么会突然间消失呢?难道这里有机关?可是这里几乎就是四面墙壁,怎么看都不像有机关的样子。难道机关在脚下?据说很多的大墓都喜欢将机关设置在脚下,那样可以通过重力来控制机关的开启,既能达到有效的杀伤,也不会造成浪费。
我蹲下身来开始检查脚下的石板,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检查,我敢肯定脚下的石板不可能有机关。难道机关还是在四面的墙壁上?和尚通过墙壁上的机关去了别的地方?
就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有一面墙壁的一块石板竟然有些不平。这么大的破绽我在进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有些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我跑了过去发现那竟然是一道关闭的石门。我用尽全力打开了那道石门,向着里面走去。
当我从那石门中走进去的时候,我发现这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石室,而且在石室相同的位置上,依然有一个石门。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但仍然走了过去,将那块石门推开,慢慢地走了进去。当我进去的时候,发现那里依然是一件一模一样的石室。
当我不知道经过第几次的打开石板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绝望了。这是不可能的,这里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面积来做成这样的迷局。我已经没有勇气推开面前那块翘起的石板了。坐在地上发了会呆,我在想和尚是不是和我一样经历相同的局面,如果是的话,那个家伙会怎么做呢?以他的个性会不会一直走下去呢?
我决定往回走,既然这里这么诡异,我索性不再去管和尚,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我慢慢地退出了这个石室,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一个多小时后,我绝望地发现我已经找不到原来的主墓室了。
虽然没有去计数,但是我知道我退回来的次数肯定比我推开的石门次数要多很多,可是每当我从门口退出来的时候,眼前总会出现一个新的石室,就好像这里根本就是无数个石室连在一起一样,根本没有尽头。
我蹲了下来,抽了一根烟,将烟头弹到石室的角落里,我开始告诫自己不能慌神。这是一个墙串子的基本素质,就算是遇到再诡异的事情,也要让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让自己能够理性地看待自己的处境,这样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从而救自己一命。我那个死了的老师傅曾经告诉过我,能致自己于死地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判断,在关键时刻那个错误的判断。
当我深呼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的时候,我开始分析自己的当前的处境。首先,我现在所处的情形是我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无论我向前还是向后,都没有办法找到回去的路,无论我怎么走都会进到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空间去。
然后,形成这样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种:我的第一个推测我所处的侧室处于一个平行空间中,这里面包含着无数的侧室,我就在这些侧室的一间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的。
可是这种情况有一个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因为我的起点在那主墓室里,如果有这么一个无数墓室相连的情况的话,我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的第二个推测是根据之前看过的美国电影里的场景想出来的,就是所谓的虫洞效应。感谢美国电影,它让我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家伙都知道了空间虫洞,而且深刻地理解到这个虫洞并不是苹果上被虫子蛀出来的虫眼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石室的两个出口就连在这个虫洞的两端。那么我就会从这个出口出来后直接从另一边的入口处走进来。
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方法去试验这个推论,假如我在一个石门处将手伸出去,那我的手是不是就会从另一个石门处伸过来呢?想到那样的场景时,我的身上控制不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当我试着将手伸出去的时候,而在另一侧的石门并没有看到我的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这个推论是多么的傻逼。
两次用科学来解释我现在的处境都宣告失败,我才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学好初中物理,虽然跟和尚的那个量子物理差了两个字,但是多少应该也会有些帮助。
既然科学解释不通,我也只好用我的老本行来解释现在的处境了。这样的推测就简单多了,那就是我遇到情况的是鬼打墙。
我不用向和尚那样对鬼打墙做出任何的解释,明显的就算我想也做不到。我可以按照我听说过的老故事来解释我现在的情形,我刚进这侧室的时候,就被鬼迷住了,此刻我眼中的事物都是我的幻觉,其实我一直在这侧室里转圈。
虽然我在走街串巷的时候,偶尔会遇到一两件比较邪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也仅仅会产生一些奇怪的现象,倒是从来不会影响到人。像这一次这样直接被迷住,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样就简单多了,我完全可以按照我听说过的传说中的解决方法就可以了。这种故事我听得太多,估计要是全列出来能够出一本精简版的故事会了。
最流行的方法就是不去理它,直接找个地方等到天亮。天一亮,自然所有的障眼法全都消失了。但是这个方法在这里完全行不通,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阳光。
还有就是将头从裆下穿过去看路,然后向后倒着走能够走出去,我尝试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门还在那里,我依旧是没有出去。之后我又尝试了好几种方法,但是都没能找到出路。
无奈之下我又试了几种可行的听起来比较靠谱的方法,但是基本没用。看来网络上的灵异故事全都是瞎编的,在实战中根本就没有指导作用。我有些慌神了,就算经手过几件比较邪异的古件儿也遇上过几件比较难以理解的事情,但是这次这件事我完全没有头绪,以往的经历完全没有用。
世界上最大的恐惧不是面临无法解决的难题,也不是没有生路的绝望,而是毫无头绪的迷茫。恐惧来自无知!当你遇到一件事情是完全颠覆了你以往的经验和认知的时候,你才会对这世界重新产生深深的畏惧。
突然间我想到我一个朋友跟我说过,童子尿是这个世界上阳气最重的东西,可以驱散一些阴邪的东西。作为三十六岁的老处男,我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我对这办法同样不报任何希望,实验已经得出凡是网络上宣扬的驱邪手法都是纸老虎,遇到真正的灵异事件根本就没一点作用。
走到石门前,我解开腰带对着大门就是一阵机枪扫射。可能是最近发烧有些上火的缘故,那浓浓的尿骚味儿差点没熏我一个跟头。忍着尿骚味儿,我系上腰带,从那石门退了出来。果然不行,这里还是一间石室。
没来由地,我的心里开始出现一股控制不住的怒气,这股怒气来的完全没有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在因为什么而生气。但是我心中就是愤怒,毫无来由地开始愤怒。
我的思维开始被剥离开来,一部分就像脱离身体一般明明知道这样愤怒是不应该的,但却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另一部分则完全是愤怒的情绪,就好像是被人凭空注入到身体里的一样。
我开始恐惧地发现我在自己在石室中不停地穿梭,摇着手不停地狂吼着没有意义的音节,我看到了一个完全疯狂的自己。这时候,我真正陷入了恐慌之中,就算之前在这没完没了的石室里穿梭,我也仅仅是害怕而已,但是现在我突然间失去了身体和思维的控制权,眼睁睁看着自己发疯,我几乎快崩溃了。
我努力地控制自己恢复平静,对自己说那一切都是幻觉,我只不过是在这诡异的环境下,被压抑的环境暂时逼疯了,至少我还有理性的思维,我只要重新用自己理性的思维来控制自己就行了。
当我在不知道绕着石室走了多少圈以后,我的怒气好像降低了不少,至少我现在已经能够控制自己停了下来。我深深呼了口气,刚刚的情形简直太过匪夷所思,我竟然在保留自己意识的情形下疯了!就好像突然有一个暴戾的灵魂将我的灵魂挤了出来,然后控制了我的身体和思维。
不知道靠在石门上待了多久,我突然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我这几天略上火的杰作,可是我已经跑出去不知道几个石室了,为什么在这里还能闻到这味道呢?难道我一直都被困在这一间石室里?只不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在这两道石门中来回穿梭?
我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疯狂地跑到角落里。果然,那烟头还在。颤抖地拿着烟头,我又跑到另一间石室,等到我在角落里又发现一枚烟头的时候,我真的绝望了。这个版本的电影我倒是没少看,但我一直以为那是扯淡的,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这是一个平行的空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将所有平行宇宙中的石室连在了一起,但是我确定我肯定是出不去了。因为据说平行宇宙是跟本没有尽头的,每个宇宙都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石室,而我却处在这些石室中,逃不出去。
如果和尚在这里的话,估计他会用他那个国外的什么量子物理学给我说一大堆理论,但是就算不用他解释,我在电影中也看到过这样的情节,总而言之,我是真的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第二十三章 见到南宫
我呆呆地坐在这石室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我的心已经彻底绝望了。再这样的情形下,做任何的尝试都是毫无用处的,可能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坐在这里等死吧。
突然间我好像想到另一个问题,假如这些石室都是平行世界里的,那是不是说这里也会出现无数个我?而那刘癞子录像中的人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问题,但是我现在的神智基本已经涣散,脑子中的很多念头都是潜意识自己跳出来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隔壁的石室中传了过来。这突然间出现的声响瞬间让我恢复了过来,我抿了抿嘴唇站起身来,慢慢地向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现在出现的那个家伙会是和尚还是那个六耳猕猴,到时候我要怎么区分他们两个呢?不过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得实在太久了,就算那边出来的是假的和尚我也不想自己面对这无尽的石室了。
我一边走一边走神猜测待会出现的人会是谁?如果是和尚的话,那么我就算不能出去但至少也有了主心骨。但是这里有一个跟和尚一模一样的六耳猕猴,我到底要怎么区分他们两个呢?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曾经想过在另一间石室中遇到自己,但是当穿过几间石室以后,我发现一个我从来没想过的人正疑惑地站在石门边上看着墙壁发呆,那个人是南宫!
南宫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跟着大白妞的人一起去悬崖边探路去了么?难道这个南宫并不是我所在这个世界的南宫,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我咳速了一声,引起了南宫的注意。南宫听到我的声音后,有些恐惧地转过头来看着我的方向。当看出是我后,她才稍微有些放松,慢慢地向我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眼前的南宫变得和我认识的南宫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我却说不上来。难道她真的并不是我这个世界的南宫,而是其他平行世界中的一个?
南宫却并没有什么异色,走过来对我说道:“这里是哪里?”
我心中大奇,她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如果她是我这个世界的南宫的话,她应该是跟着我和和尚进来的才对,但看她的模样却好像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儿。
我看了看她,说道:“这里是朱椿的墓,和尚上次掉下来的时候发现的。我们趁着大白妞她们出去的空档,过来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说完我看了一眼,摇了摇她的肩膀,接着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南宫有些迷茫地看着我,说道:“我本来是跟着李莎她们在悬崖边寻找出路,但是突然间受到了那些大蟒蛇的攻击。我掉进了悬崖,在崖底为了躲避大蛇的,偶然间进到一个山洞,最后稀里糊涂就来到了这里。”
听了南宫的话,我心中一喜,看来这里是有出路的,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回到原来的主墓室,但是至少我知道这里还有一条路能够出去。
我高兴地一拍巴掌,对南宫说道:“那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和尚?”
南宫摇了摇头,说道:“我从山洞进来后,就沿着山洞一直走,慢慢地我就进了一间石室,然后就遇到了这些完全一样的石室。就在我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你就从那边走进来了。那边是不是有出路?”
看着南宫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中突然间一软,这倔强的女孩在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后,终于暴露了她软弱的一面。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跟和尚就是从那边过来的,但是却跟他走散了,这里就只有一个方向,但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没有遇见。”
本来我还想把墓室中两个和尚的情形告诉她,但是看到她有些疲惫的神情后,我突然间忍住没有告诉她。反正现在已经找到了出路,那些诡异的事情就先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
现在我的情形稍微好了一点,有南宫在的话,至少我不用自己承受这么多的精神压力。况且南宫还将我之前的推论完全推翻,这里并不是什么我幻想出来的平行空间。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机关让我没有办法回到主墓室中去,但是至少我已经知道在石室的一头还有一条出去的路。
不过我当时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我虽然可以将无法回到主墓室归结为机关问题,但是那所有石室的烟头是不可能作假的,但是由于我当时在几乎精神崩溃的时候见到了南宫,又从她那里得知了出口的消息,一时间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虽然可以松了一口气,但是我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并没有变得多好。就算我知道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出口,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从那个出口去到上面。因为南宫说那个出口就在悬崖底部,而且那里还有数不清的蟒蛇。南宫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过来,我们自然不会傻到自己跑过去喂蛇。
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是和尚在这里就好了。无论什么情况下他总能找到解决方法,就算他找不到办法,也能给我们走下去的信心。我现在才知道,这一路走下来,要是没有他的话,我和南宫可能早就死了几个轮回了。
我跟南宫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南宫的精神有些乏渐渐地靠着墙壁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我的心也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不知不觉间也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间醒了过来,发现南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俏脸,我的心里突然间一阵悸动。她那好看的鼻子此时正一张一翕显得极为可爱,两条长长的眉毛正紧紧地皱着,好像正经受着巨大的压力。我伸出手,轻轻地抚平她的眉毛,好像这样就能够将他的烦恼带走一样。
就在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的时候,南宫突然间睁开双眼,与我对视起来。我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咳速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敢看她。
南宫醒来后,发现正靠在我的肩膀上,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她毕竟是警察,也没有太扭捏,直接慢慢地坐了起来。当那阵发香慢慢离开我的肩膀的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心里莫名地空了一块,就好像那一刻过后,有一把无形的刀将我与那旖旎毫不留情地割开。
我和南宫在这诡异的沉默中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南宫终于开口说道:“现在咱们怎么办?”那语气中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温柔。
我想了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其实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往我进来的方向走的话,那里是无尽的石室。除非我们能够找到机关,那样的话我们还有可能回到主墓室去,然后顺着原路返回。
另外一条路就是顺着南宫进来的方向走回去,我们通过那山洞去到悬崖底部,然后在那么多大蟒蛇中,找到出去的路。
不过这两种方法对于我们两个来说都几乎很难实现,我将两种方法都告诉了她,让她来选择。
南宫想了一会,说道:“咱们还是先去你那里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机关出去。”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找不到我从主墓室进来的那一间石室了,我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而且有一次我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我自己根本记不清到底哪一间是我刚进来的那间石室。”
南宫看了看我,说道:“那我们先找找看,既然这石室并不是无穷无尽的,那肯定另一个方向也会有尽头,我们先去那边看看,至少不用去那悬崖底面对那些蟒蛇。”
南宫说的对,既然已经判断出这石室并不是无穷无尽的,我们索性一条路走下去,看看到底石室的尽头会通向哪里。此时我们身上没有一点水和食物,已经将近一天没有进食。不过此时也只能强忍着饥饿顺着我来的方向走回去。
我们两个人走了将近三十几间石室,但是依然没有看到尽头,这石室就好像无穷无尽一样,南宫也慢慢变得有些悚然。
据她说她在遇见我之前只是穿过了十七七八间石室。在她的想象中,就算是这些石室很多但是也应该有个尽头,但是我们走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走到头。说实话就算是我们走到一条死路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惧,因为那样至少说明我们身处于一个机关当中。但是像这样我们一直穿梭于相同的石室,给人一种无法理解的压力。
我们两个变得沉默起来,又向前穿过了十几间石室,但是依然没有到达尽头,说实话到最后我已经不记得我们一共走了多少间石室。
我拦下还要往前走的南宫,说道:“我们这样走也不是办法,谁知道这里是不是真的有尽头呢?”
南宫低头叹了口气,说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去那悬崖底从大蟒蛇群里穿过去找出口么?”
我想了想,突然间心里边跳出来一个诡异的想法,那就是就算我们现在回去,可能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南宫进来的那个山洞,就像我进来后找不到通向主墓室的门一样。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间变得绝望起来,脸上更是压抑不住地变换着神色。
南宫看到我的脸色后,也开始变得不安起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想到了什么?怎么让你怕成这个样子?”
看着南宫那担心的神色,我真的不忍心告诉她。但是现在我们的情形已经变成了这样,她应该迟早会知道的。我就将我的经历和推测都告诉了她。
南宫听到我说的话后,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直勾勾盯着我说道:“你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道:“确定不确定,咱们试一下就知道了,你还记得咱们大约走过了多少间石室么?”
南宫摇了摇头,说道:“具体多少间我记不太清楚了,大约有四五十间。”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现在往回走。”
第二十四章 预言成真
我的预言成真了!我跟南宫往回走了六十多间石室,但是却仍然没有看到南宫所说的那个山洞,我们两个陷入了这个死结当中。
南宫现在跟我之前遇到死循环时的感受一样,内心几近崩溃。我早就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情形,现在倒没有那么绝望。
我将我之前的那些推测都告诉了南宫,南宫听完我的推测后,心情渐渐恢复了过来。不愧是当警察的人,她接受能力比我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听完我的推论,南宫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这个想法让我觉得有些胆寒起来,甚至有些排斥。南宫的想法是,我们两个人分开,一个人在这里等,一个人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走下去。如果说这些石室不是不穷无尽的话,那么不管这石室中有什么机关,走的那个人最后都会从另一个门口走出来。
我跟南宫商量了一下,她现在体力消耗比我多,就让她等在这里。我向着南宫进来的方向往前走,如果说超过一百间石室我依然没有见到南宫,我就转身往回走。
说实话,跟南宫在一起的时候,我心中虽然绝望,但是并没有特别害怕。而当我又开始独自一人穿梭石室的时候,那种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恐惧感又不知不觉慢慢袭来。
我一间一间地数着石室往前走,但是走了五十多间依然没有看到南宫的影子,虽然我跟南宫说好了要走过一百间之后再往回走,但是说实话我已经对前方能够看到南宫不报任何希望了。
就当我数到六十三,机械地向着第六十四间石室走去的时候,我发现一个人正激动地看着我,那是南宫!
我们终于对着石室有了一些了解,可是我是怎么来到南宫身后的呢?难道这一串的石室中真的有一个地方有一个空间虫洞么?我在经过那里的时候,方向就倒转了过来,然后慢慢地走了回来?如果我没数错的话,那么那间石室应该是第三十二间。
南宫见到我后也有些激动,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向前走的我会出现在她的身后。她询问了我走过来这一路上的细节。我都详尽地告诉了她,包括我穿过的石室数目和我自己的推论。
南宫并没有否定我的推论,而是坐在那里想了许久,然后跟我说道:“也许是我们把事情想象的太复杂了,这里的机关其实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我皱着眉看着南宫,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这里的一切几乎都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思维能力,我甚至对现在的状况根本想不出任何一点点的可能的推测。但是南宫却说这里的机关没那么复杂,难道她已经看出了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南宫看见我的神情,笑了笑说道:“你小的时候有没有用草叶逗过蚂蚁?”
听着这个突然转换过来的问题,我一时间猜不到南宫的用意,只得点了点头,看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南宫笑了笑说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用树枝逗蚂蚁玩儿,我会将树枝放在蚂蚁的前面让它自己爬上来,然后将树枝提到空中,看着蚂蚁在树枝上面来回走动。但是无论它走多久,都无法回到地面上去。”
我听了她的话,心中想着蚂蚁在树枝上来回爬却永远回不到地面的情景,心中却是一寒。如果我们现在不去管到底是什么原因将我们困在这个死循环里的,那么我们面临的问题就简单了许多。这是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旅程,除非拿着树枝的那个家伙愿意放我们下来,否则我们就会像那只蚂蚁一样最终困死在这树枝上。
南宫惨笑了一声,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说道:“没错,我们现在就成了这个无形力量手中的蚂蚁,如果它不想放我们出去的话,我们也只能在这些石室中不停地来回穿梭,而且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出口。”
我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想了一会对南宫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跳出这树枝,重新回到地面上去。你想一下,假如树枝上的蚂蚁不小心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它就会重新回到地面上获得自由。只要我们两个人能够知道到逃出这些石室的方法,那我们就能够从新回到主墓室中或者山洞里,那样我们就能摆脱这死循环了。”
南宫看了看我说道:“那究竟怎么才能摆脱这石室呢?难道我们要从这里打开另外一个出口么?这里全都是石板,难道我们要用工兵铲从这石壁上开个洞么?”
我沉默了下来,坐在一旁不再说话,就算知道了这里的确是一个死循环,我们依然是没有办法找到出路,反而让自己丧失了走下去的动力。
南宫也坐了下来,只不过她正蹲在一旁画着什么,我现在心灰意冷,也没有去管她而是直接坐下来开始休息,迷迷糊糊中,我又睡了一觉。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南宫依然蹲在那里写写画画,这让我不由地开始担心起来,想到我之前那股莫名的怒气,我突然心中一寒,跑过去抱住南宫的肩膀,对她大吼了一声。
南宫被我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道:“你发什么疯?”
我见她并不像有事的样子,心中终于是放下心来,对她说道:“你在这瞎画什么?我还以为你疯了。”
南宫的头又低了下去,接着画她的图没有再理我。我见她如此认真就没有再打扰她,低下头来看她在画什么。她画的东西是一个多面形,具体有多少面我实在数不清楚,她一边画着,一边还写了一大堆的带字母的公式。
说实话,我能看出来她写的是公式都已经非常感激我初中的数学老师了,但是那些公式代表什么我就完全看不懂了。过了好一会,南宫终于停了下来,但是眉头反而皱得更深。
我见状问道:“你这鬼画符似的写了这么多数字洋文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在计算那个虫洞到底在哪里?”
南宫撇撇嘴,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也许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平行空间,更没有什么虫洞,这一切都是古人给我们使的障眼法。”
其实我对什么平行空间和虫洞也是不是特别相信,但是当我们遇到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的时候,就会给自己挂上一个科学的名义、头,然后用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的东西去解释那些现象。其实这和古代人将那些无法理解的事情挂在鬼神上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种变相的迷信,只不过迷信的对象不同罢了。
但是我根本看不明白南宫画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直接向她问道:“你知道了这里的秘密?”
南宫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先不去管我们两个进来的场景,先分析石室的部分。你说这些石室一共有六十四间,对不对?”
我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所有的都算上,如果我没数错的话,应该就是六十四间。”
南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们一直以为我们穿过一间间石室,是走的直线,所以当我们回到原来的位置的时候,就以为这里是无穷无尽的,但其实有这么一种方式,可以达到这种效果。”
说着指着她画的那些东西,接着说道:“你看这是一个六十四边形,每一条边都代表着一间石室,那我们穿过这六十三个石室的时候,就回到原来的这一间。而六十四边形的内角度接近一百七十五度,接近一条直线。再加上我们都是通过一道石门进入到另一间石室,所以根本无法察觉到这石室其实都有一个小小的角度偏差,这些偏差经过六十四次叠加后就会形成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圆从而使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南宫的话,我没有听太懂,但是结合她画的那幅图我倒是能够明白她的意思。这些石室并不在一条直线上,而是围成了一个圆,并且首尾相接。我们就像被放在一个圆环玻璃管中的老鼠一样,一直无意义地往前走,但是却根本没有出路。
南宫的解释将我们又带入到现实中来,想到这里并没有什么超自然力的存在,我突然间对走出去开始有了信心。现在我们只要能够找到出去的机关,就能够走出这些石室。就好像只有打开圆环玻璃管上的塞子,老鼠才能出来一样,我们要做的就是自己去打开那个塞子。
然而,我突然间想到了烟头的事情,南宫的说法几乎可以解释通所有的问题。但是,她所不知道的是,我曾经经历过的那烟头的事情。我的心突然间沉重了起来,看着重新燃起自信的南宫,我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就在我正纠结的时候,这间石室的石壁里面开始出现了咔咔的机关启动的声音,这感觉是如此地似曾相识。就在我跟南宫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四周的墙壁上出现了无数的洞口,然后一阵嗡嗡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二十五章 和尚归来
听到那阵嗡嗡的声音后,我突然间就想到了那些东西是什么,可是噶桑摩尼不是不能够在这里生存的么?为什么这些大号屎壳郎又出现在这里呢?
不过此刻我跟南宫也管不了那么多,我拉着她迅速地跑到另一间石室,然后赶忙将石门堵住。李大魁两人的死状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可不想补他的后尘。
就在我们刚刚将石门堵住的时候,石门的另一面就开始传来了巨大的冲力,这些家伙竟然开始冲撞石门。
我跟南宫用身子用尽全力抵住石门,可是石门那一面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我们两个几乎就快顶不住了。然而更加令人绝望的是,这间石室里也开始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然后我就看到了四周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情景。我拉起南宫就像下一间石室跑去,反身将石门抵住。
石室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启动,数不清的噶桑摩尼在我们的身后追逐。我已经记不清楚我们跑过几个石室,但是我知道的,我们已经无路可逃,最终埋葬在这些饿鬼口中中,沦为它们繁衍幼虫的容器。
那一刻还是到来了,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原来这六十四个石室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可能当初是我处于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才会觉得有那么长的距离。
当我和南宫都被这些大号的屎壳郎包围的时候,我真的绝望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退到墙角,无力地抵抗四面八方飞过来的吸血鬼。
我用身体将南宫挡在了墙角,希望能够给她多一分钟喘息的机会,虽然我知道这样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当我倒下的那一刻,南宫依然要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我转过身来,将南宫抱住,用自己的身体撑起了最后一个脆弱的屏障。此刻我已经顾不上甩掉身上的虫子,因为它们实在是太多了。它们不像是飞上来,而是想像雨水一样泼过来的。
我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南宫在我的怀里轻轻地颤抖着,看着近在咫尺的樱唇,我想也不想就吻了上去。我只希望能在我们最后的时光里,让她经过最美丽的绽放再凋零。
就在我吻上去的瞬间,一道梵唱传进我的耳朵里,那是和尚!我眼前的南宫和身边那些噶桑摩尼都在一瞬间消失了,我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纯白色的世界里,四面八方都是乳白色的光晕。和尚的梵唱一声声传来,我顺着声音看去,那里有一道轻柔的五彩光线传来,我努力地向那光线跑去。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发现我正抱着一个人,而我的嘴唇正慢慢吸吮着什么。我的双眼慢慢聚焦,我才发现我居然正在跟那个刚刚羽化的摩呼罗迦舌吻!
我猛别过头去用尽全身的力量想从它的怀里挣脱开。但是那个家伙抱得我实在太紧,我一时间竟然无法挣脱。
它那颗巨大的蛇头此刻离我的鼻尖只有几厘米。不时吐出的信子擦到我的脸颊上让我一阵发凉。
我发疯似地在那家伙怀里扭动着,想要摆脱那个家伙的怀抱。但是它现在的力气极大,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无法逃脱他的怀抱。而且那颗蛇头正慢慢地向我靠了过来。
我真的害怕了,人在恐惧的时候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和与生俱来的攻击本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不顾一切地张开嘴向它的脖子咬去。
它的脖子正是那颗蛇头和这具身体交汇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那里长出了一块块瘤状肉膜,好像是果树嫁接后产生的那种东西一样。
虽然看着有些恶心,但是此刻我几乎都已经疯癫了,也顾不上什么恶心不恶心直接一口咬在了那些瘤状物上。说实话后来我回忆的时候,那一口的感觉就好像咬在了一片鲜木耳上,没什么味道,就有一种脆脆的感觉。
不知道是我太用力,还是那地方是那家伙的软肋,这只摩呼罗迦突然间发出一阵类似于人类闷哼的声音,直接放开了我。挣脱开那家伙的怀抱后,我直接向后面和尚的方向跑去,也不管它会不会在后面攻击我。
我这时候才看见和尚,他正站在石碑后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摩呼罗迦。我直接跑到了他的后面,然后才有机会转过身来看着那家伙。
那只摩呼罗迦此刻也已经从我那一口的疼痛中恢复了过来,此刻正有些忌惮地看着我跟和尚。有和尚在这里,我心里终于有了底。深呼了口气将自己拿紊乱的呼吸调节好,慢慢地跟和尚分散开来,准备跟和尚一起围住它。
和尚慢慢地向摩呼罗迦靠近,他此时手中拿着一把银质的小刀。我一直认为银质的兵器仅仅是为了装饰用的,因为银的质地太软,做成兵器的话还没怎么用力就直接自己弯掉了。不过此时我发现那摩呼罗迦好像对和尚手里的小刀很忌惮,时不时地叫唤两声然后慢慢地又开始向我这边靠过来。
还真是人善被人欺啊,这家伙上次把我撞飞看来是欺负我欺负出习惯了。每次和尚找它的麻烦,它都会转过来恶心我。秉着做人要有志气的原则,我这次说什么也要给它找点恶心才行。
和尚终于动了,他反握着匕首直接向摩呼罗迦冲了过来。那家伙速度很快,直接向我这边跳了一步,这一步竟然有三米多远,然后看也不看和尚,直接又向我冲了过来,看来他还是想用老办法逃跑。
早就知道它会这么做,我在它跳起来躲避和尚的时候,就已经向旁边挪了两步,当它撞过来的时候,我早已经不在那里了。见它撞过来,我从侧面冲了过去,直接撞在它的肩膀上,带着它一起摔进了那些陶俑中。
那些陶俑碎裂的声音让我有些心疼,不过此刻更疼的是我的后背,那些碎瓷片将我的背刮出好几道伤口,本来还没好利索的背顿时又变得鲜血淋漓起来。我忍不住惨叫一声,但仍然快速地爬了起来,因为我知道有一个危险的家伙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我刚刚站起来,就看见那摩呼罗迦正蹲着身子用一双蛇眼恶狠狠地盯着我。说实话我一直认为蛇是没有感情的,因为蛇的眼睛根本就不会变化。但是这时候我分明能够看到它的眼中竟然充满了愤怒。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它直接跳过来将我扑到,一张大嘴直接向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不是说蟒蛇不吃活物的么?再说它现在是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将我吞下去?不知道这么危险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开小差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但是我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躲开那张张开的大嘴了。
就在我扭着头躲着蛇头的时候,那摩呼罗迦直接被和尚踹飞了出去。关键时刻还是和尚靠谱!我忍着背上的他疼痛站了起来,躲在他的后面。
那摩呼罗迦被踹飞后,直接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也不犹豫直接又跑了出去。这次和尚没有再追上去,可能他知道以他的速度根本就追不上它吧。
转过身来,和尚看了看我的伤势,说道:“你的伤不要紧吧。”
见到那摩呼罗迦逃跑后,我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后背的疼痛感则一瞬间侵袭我的神经。我呲牙咧嘴地猛吸了几口凉气,说道:“和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尚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浅蓝色的小瓷瓶,将我扳过来,撩起我那几乎成条状的冲锋服,说道:“你先告诉我吧,你到底怎么了?”
我刚要说话,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我的后背传来,那是和尚再给我上药。原来这家伙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看来这和尚虽然表面上看着正经,实际也是一个阴损的家伙。我闷哼了一阵,才将我这段经历告诉了他。
和尚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听完了我的经历。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他已经上完药,我慢慢地放下我的冲锋服转了过来。
和尚看了看我说道:“你可能被那摩呼罗迦带到了幻境当中。佛经曾经记载过,这摩呼罗迦最擅长的本领就是释放幻境,就连我佛如来都曾经被带到它的幻境中去。”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你说这玩意儿是不是和我们传说中的黄鼠狼,狐狸精一个德行,能够将人迷住?”
和尚点了点头,应该差不多,但是你说的黄鼠狼和狐狸精我是一个都没见识过,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那种奇怪的生物。
我也不再追究这个,对和尚问道:“你这么长时间在那侧室里,发现了什么?”
和尚皱了皱眉,说道:“这里面倒是真有些东西,一时间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你可以进去看看。”
和尚扶着我站了起来,我们两个人慢慢地向侧室走去。和尚的话激起了我对侧室的兴趣,一时间我们两个都没有发现那些打碎的陶俑中,正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慢慢地蠕动。
当我们来到左侧室,我瞬间就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件东西呢?这间墓室明显是一个佛教徒的墓穴,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第二十六章 双面婴
我们两个走进侧室后,发现侧室的最里面立着三清道像,也就是传说中道家的那三个祖师爷。这朱椿不是想要成佛么?怎么又开始信道了?难道朱椿对成佛没有信心又把这老哥三儿拿出来供着当后备?
对佛教道教不了解的人,可能看到《西游记》里边佛祖跟太上老君他们一团和气,玩得很嗨,觉得把佛像和三清像放在一起没有什么。但是其实这两个宗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教派,就像古惑仔里边的洪兴跟三联帮一样,虽然不能说呆在一起就打架,但是至少也是谁都看谁不顺眼。不过看来朱椿这家伙应该是个二五仔,死了之后还打算跟两个老大。
我看这和尚,说道:“和尚,这也算是你们家的老相识了,没想到朱椿在这墓里还让他们了邻居。”
和尚没搭理我的扯淡,皱着眉说道:“这朱椿既然想成佛,为什么又要在这里放上道家的东西呢?”
我撇撇嘴说道:“要我说朱椿这家伙也并不是想成佛,他就是在死的时候把那边各个老大都先拜一遍,到时候好混个脸熟。”
和尚没听出来我的讽刺,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佛教和道教在中国的传播中没有太大的冲突,但是也绝谈不上和睦。如果这蜀献王真的是一个纯正的佛教徒的话,他是不会再崇信道教的。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他信道教的话,也不会在崇信佛教。”
我想了想,这和尚说的确实,虽然历史上对着两个宗教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冲突的记载,但是作为中国两大宗教来说,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惺惺相惜之情,估计大家都是自己管好自己那一摊儿。这朱椿既然是个佛教徒,怎么又把道教这三个祖师爷搬到这来了呢?
我皱着眉问和尚:“会不会是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们那位祖师爷搞不定的,他就临时找来了一个帮手?”
和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否定我的话还是表示他也不知道。我见这样瞎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就在这侧室四处逛了一圈。
这侧室倒也不小,除了最里面的三清像以外,在三清像的前面还有一个很大的供台。那供台上放了一些供盘,我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都是上好的景德镇白瓷。估计这朱椿是个唐器爱好者,居然在这里搞了这么多唐朝的玩意儿出来。
这几件可都是不多见的唐瓷,如果拿出去的话,估计我可以歇几年了。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供台上中间那个青铜件儿,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的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那是一个方尊,流畅的线条使这件高达半米的青铜器跻身于神器之列,厚实的底座刻满了铭文,但是这种古文字需要回去慢慢研究才能理解,所以现在我的心思并没有放在铭文上。在方尊中央的腰身上,探出四只羊头。那羊头的造型之逼真、线条之流畅、纹饰之精美绝对要比我在某家博物馆中看到的那件还要完美的多。
羊头上的尊身依旧是一些花纹雕饰和铭文。我慢慢地走近,根本压抑不住我那激动的心情。这件东西要是问世的话,估计整个古玩界都会震动。
虽然我知道这件东西就算在我手上也根本没办法出手。因为在我的客户里,根本就没有能吃得下这间绝世宝物的人。但是我依旧想要把它带出去,仅仅是因为它实在是太珍奇了。
当我走进那方尊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方尊里面有贡品。由于其他的供盘上并没有什么贡品,我也习惯性地认为这方尊也是空的。而当我看见那四羊方尊里的东西的时候,瞬间就被惊醒了过来。
那里面是一个小孩,其实古墓里有很多人牲,这倒也并没有太奇怪的地方。只不过这个方尊里的婴儿造型实在是太过诡异,直接吓得我怪叫了一声,连连向后退去。和尚也看到里面的婴儿,在后面推住我,连连念了几遍阿弥陀佛。
那方尊里是一个双面男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连体婴儿。这个连体婴儿身体和常人无异,被锁着站在方尊内。只不过他有两个头,他两个头颅在后脑勺的部位紧紧连在一起,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双面人一样。
我曾经听过那个两面都是背面的鬼故事,听的时候在脑海里想到那个画面的时候心中都忍不住隐隐发寒。却没想到我竟然在这遇上了一个两面都是正面的主儿。
那个双面婴儿站在方尊里,双手扒着尊里面的把手,就这么抬着头看着方尊上空。我曾经见过一件四羊方尊,里面从来就没有什么把手,难道这方尊是专门用来盛放人牲用的么?
我转过身看着和尚说道:“我说和尚你这太不够意思了,早就看到这里面有这么一个吓人的玩意儿,还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和尚此刻看着那方尊里的双面婴儿,面色有些凝重,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婴儿体内有邪气?”
听了和尚的话,我身上瞬间起了一身极品疙瘩。抱着胳膊猛搓一顿,我对和尚说道:“我说和尚你可不要在这宣传封建迷信啊,我听着怎么这么瘆的慌呢?”
和尚的眼睛没有离开过那双面婴儿,对我说道:“这不是迷信,而是一种感觉。我没办法给你解释清楚,但是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很邪。”
我咽了口唾沫,对和尚说道:“要不你现在把它烧了,让它去见你们的佛祖?”
其实我的目的就是想让这和尚将四羊方尊腾出来,等我们出去的时候好直接带走。如果一会我拿着这四羊方尊还要带着这么一个玩意儿的话,估计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这东西从我们到这里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变化,想来应该暂时不会有问题,我们最好不要去碰它,省得一会它醒过来,找咱们的麻烦。”
醒过来?和尚一定是在逗我,这玩意儿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估计身体里的零部件都已经过了保质期了,和尚居然说他能活过来。
就在我跟和尚还在这扯皮的时候,墓室里传来了一阵枪声。我跟和尚对视了一眼,一起向主墓室走去。来的人是南宫她们,看来大白妞并没有对和尚放松警惕,她们假装去寻路,其实一直在背后监视着我们。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八国联军现在又有两个白哥们儿倒了下去,两个人都是胸口被洞穿,死得十分惨烈。
跟南宫他们对峙的是几个满身都是污泥的家伙,说实话我只能从体型上看出来这些家伙是人,因为他们的姿势太过诡异,全都弯着腰,而且后背都有一块明显的凸起。这些家伙就好像是一群罗锅一样,但是他们的速度很快,力气看起来也大的惊人,大白妞的人开枪打在他们上上也仅仅是让他们停顿一下而已,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和尚在我背后说道:“这些家伙是‘哀’,看来他们有麻烦了。”
和尚一直以来不管是什么人遇到危险都会立刻出手相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没有立刻出手,反而是跟我躲在侧室里看热闹。说实话,现在我也并不想出去,但是虽然南宫在大白妞那些人的保护下并没有危险,不过等这些人的子弹打光了,到时候南宫估计也会有危险。
和尚看着主墓室里的人,好像在等着什么一样,没有一丝出手的意思,我也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大白妞跟那几个“哀”对峙了一段时间,他们的子弹好像已经不多了,这时候那几个八国联军已经开始轮流开枪,并且开始慢慢地向出口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精瘦汉子对大白妞说了一句话,大白妞对着他的手下嚷了几句外国话,那些人又停了下来,一齐对着“哀”开枪。那些“哀”在这些人的攻势下竟然也稍稍退后了几步。那个精瘦的汉子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攥在手里,等到那几个哀全都走到他们身前的时候,隔着那些外国人向那些“哀”攘了一把粉末状的东西。
那些原本还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家伙瞬间惨叫了一声,被大白妞的手下轻易地用子弹打碎了。我看了看和尚,说道:“你早就知道这家伙留有后手?”
和尚点了点头,说道:“之前在石室里,除了你和南宫是因为幸运逃了出去,只有他安然无恙并且没有显露出一丝破绽。在你们这些人中,就连那群德国人我都略有耳闻,但是那个家伙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我从来没听说过。他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更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弱势。”
我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自庆幸没有找那个家伙的麻烦,否则估计会死的不明不白。看来这里面任何一个活下来的家伙都没有那么简单。在这种环境能活下来的,要么就是我这种运气逆天的家伙,要么就是那些城府深沉的老油子。就连平时一脸正气的和尚,没想到都有这么缜密的心思。
我不禁开始对以后的行程担忧起来,我和南宫在这些人面前简直就如同小孩子一般。曾经一度自认为在心计方面在这将近二十年的勾心斗角中已经饱经锤炼。但是真正跳进这凶险的行当中,我才发现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城府是多么的幼稚。
我深呼了口气,对和尚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要在这里躲下去么?”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既然监视我们,自然知道我们在这里,迟早会找到我们的。况且南宫还和他们在一起,我们不如直接出去和他们汇合。反正之后还会有很多凶险,大家在一起的话,活下去的机会会大一点。”
听了和尚的话,我对他点了点头,跟着和尚一起走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密道
我跟南宫站到了一起,看到大白妞拉过和尚两个人在那里说着什么。我对南宫说道:“你们去哪了?我一觉醒来你们就不在了。”
南宫看了看和尚和大白妞的方向,对我说道:“之前那几个探路的其实在悬崖边上发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后来李莎带着人出去的时候,我恰巧看到了就跟了上去。但是她们还没有到目的地,有几个外国人人追上了她们,她们就直接回头来到了这里,我就跟着她们也下来了。”
看来这大白妞也有事情瞒着我们,不过看来那边的东西并不是特别重要,否则的话大白妞也不会突然带着一群人返回来找我们。
看着南宫那近在咫尺的俏脸,我突然间想到了刚刚被摩呼罗迦迷住的场景,心中不禁生出一阵旖旎。勉强定了定心神,我将这一路上的情形都告诉了她,只不过将我被迷住时候的那一段幻境随便提了一句,没有太细说。
南宫对我的遭遇十分好奇,尤其是当她听到这世界上真的有摩呼罗迦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感。看着她那发亮的眼睛我心中不禁一阵无语,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害怕的么?
大白妞跟和尚也都谈完了,我跟南宫走了过去。跟着大白妞看了看主墓室四周的场景,我才发现原来那些哀是从那些陶俑里出来的。当时我跟和尚在跟摩呼罗迦对峙,竟然没有注意到这里面还有这些东西。
大白妞又去右边的侧室看了看,当他发现那个双面婴儿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原来这大白妞也有害怕的东西,南宫看完后更是不敢再看第二眼。
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无论是大白妞带来的这些八国联军还是那精瘦汉子,在看到这些陶俑甚至方尊的时候都没有流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也没有人去收集那些东西准备带出去。难道这些家伙并不是来盗墓的?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实在想不明白到底这些家伙的来历,我只能带着南宫紧紧跟着和尚,这里面应该只有和尚对我们没有敌意。
和尚看着大白妞说到:“这里你们都看过了,咱们去那边的侧室看看吧。说完不等众人回答,自己先向那侧室走了过去,我跟南宫自然是一步不离地跟着和尚。
当我走进那左侧的侧室的时候,瞬间迷茫了起来。如果说右边的侧室放着三清像也就算了,大家好歹在中国都混了几千年,也能算是脸儿熟,不至于哪天突然看不顺眼打起来。可是这边你弄来一个长生天是几个意思?看着中间祭台上站着的萨满教最高领导,我心中彻底迷茫了。
萨满教应该算是中国最原始、起源最早的宗教了。关于它的传说众说纷纭,但是它诞生于在道教和佛教之前是肯定的,但是在佛教和道教在中国广泛传播以后,萨满几乎在汉族的信仰中消失了,只有北方的一些少数民族还将其作为本族唯一的宗教。
在明朝的时候,道教和佛教都已经在汉族中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大家也可以算是相安无事,如果把佛教和道教比作是洪兴和三联帮的话,那么萨满应该就算是当时的山口组了。但是在这个山洞里,竟然出现了但是少数民族才有的萨满,这里真的是朱椿的墓穴么?这家伙把当时几乎数得着的大神儿都请了过来,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呢?
除了那些老外和南宫以外,我们几个都对现在的场景迷惑住了,我将这里的情况跟南宫说了一下,希望她能用警察的思绪来梳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却也一样毫无所获。
这里的布局跟右边的布局是一样的,在长生天的供台上,一样有着几个供盘还有一个四羊方尊,看到那四羊方尊以后,我心中突然间升起一个念头,难道这里也会有一个双面婴儿?
带着这个念头,我慢慢地向着那供桌走去,当我看到方尊里的情景后,心中不禁骂出了一句脏话。《走近科学》不是说这样的变异概率是十几亿分之一么?当时中国的人口也就几亿,为什么这里偏偏就能出现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双面婴儿呢?
我们在这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这时候,我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这里有很多诡异的布局虽然都很难理解,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朱椿的肉身跑哪里去了?我们在这里看到了许多的陪葬品,也看到了许多的诡异的神像,但是这里偏偏没有朱椿的肉身。
而且这里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墓穴,谁会在自己的墓穴里放着神像呢?那样的话岂不是鸠占鹊巢么?就算这朱椿再怎么自大,总不能觉得自己比这三个宗教的大老板还牛吧?那朱椿费了这么大力气,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呢?
我将我的疑惑告诉了和尚跟大白妞,大白妞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和尚,好像和尚知道什么一样。和尚依然是那副表情,只是慢慢地又走到了主墓室。由于之前和尚提醒我精瘦汉子不是一般人的时候,我特意开始留意起他的表现,但是遗憾的是,他跟和尚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根本就没有任何表情。
我们又回到了主墓室,但是那里的情形却是吓了我一跳。所有的陶俑都打破了,里面那些哀不见了。我咽了咽口水,心中紧张了起来,刚刚仅仅是四五个就已经让大白妞她们灰头土脸了,这要是大部队全开过来我们这些人估计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大白妞看到主墓室的情况后,脸色也有些发白,向着精瘦汉子看去,示意他还有没有刚刚攘出去的那种粉末。精瘦汉子没有看大白妞,此刻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好像这些家伙的突然消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和尚没有管那些哀,而是直接跑到右边的侧室,我的原则就是和尚在哪我就跟去哪,直接拉着南宫就跟着和尚跑进了右边的侧室。
当我走进侧室的时候,发现和尚正站在供桌旁一动不动地看着什么。我拉着南宫也走了过去,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刚要开口问和尚的时候,我突然间意识到,这里的确没有多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少了什么,那双面婴儿不见了!
我的心狂跳了起来,难道真的如和尚所说那双面婴儿又活了过来?我的背后开始有些发冷,握着南宫的手又忍不住开始发抖起来。南宫好像感受到我的恐惧一样,用力捏了我的手一下。我知道我当时的脸色肯定非常难看,勉强对南宫笑了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我还沉浸在恐惧中的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枪声,和尚见状也管不了这边的情况直接向主墓室冲了出去,南宫也想跟过去却被我一把拉了回来。
我对南宫说道:“咱们两个没有武器,更没有和尚他们的经验和身手,过去只能添乱,还不如在这里等。”
南宫看了看我,对我点了点头。我过去将石门关上,靠在石门后面省得那些家伙跑进来找我们的麻烦。这时候和尚不在身边,要是遇到那些哀我们就完蛋了。
就在我刚刚关上石门的时候,一道影子从我的脚下窜了出去,吓得我直接跳了起来,南宫也吓得叫了一声。那影子跑得太快,我还没看清楚它是什么,那道影子就直接钻到了三清像的后面。南宫跟我此刻也没有武器,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跑出去跟和尚汇合。
难道那道影子真的是那双面婴儿么?他这死了这么多年没烂掉就算奇迹了,居然还真的起死回生了?南宫虽然被那道身影吓了一跳但是仍然抽出工兵铲来准备过去将那家伙找出来。
我赶忙拉住她,把她拉回到石门前。这小祖宗不找我们的麻烦就不错了,咱就别跟它较真了,谁知道这小家伙会不会自带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呢。
南宫有些懊恼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没事给我捣什么乱?”
我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姐姐,咱们现在是腹背受敌。咱们两个还是先堵住这石门,等和尚他们那边一完事儿,再让他们过来对付这个小家伙不是手拿把攥么?你要是过去了,等一会外面再有几个不务正业的哀跑过来找麻烦。你肯定没问题,但是我这老胳膊腿儿可承受不住啊。”
费了好大劲南宫才终于让我劝了下来。我们两个就在石门这堵着,一边看着三清像那边。害怕这个活了几千年的小家伙在背后给我们来上一下子。
我们静静地待了一会,和尚那边依旧是枪声不断,真不知道那精瘦汉子是故意保存实力还是想阴和尚一把,这么半天了居然还没有解决外面的那些哀。可是我们这边却出现了动静,只听见三清像后面发出了一阵咔咔的声音,妈的难道这双面婴儿成精了?活过来就算了,还知道启动机关害我们?
然而我们等了许久都没出现什么动静,南宫忍不住直接跑了过去,这次我实在拦不住她,只好跟着她一起跑了过去。
当我们跑到那三清像身后的时候,发现在供台的底部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洞口,而那双面婴儿却不见了踪迹,应该是钻了进去。
就在我刚松一口气的时候,南宫突然间也跟着钻了进去。我看着那洞口,心中骂了一句败家娘儿们,一弯腰也钻了进去。
第二十八章 好多人
看着南宫钻进那洞里,我心中一急也跟着钻了进去。这洞里很窄,我只能勉强钻过去,要是大白妞那些手下的话估计要使劲攒着身子才能通过。
南宫的身子要比我娇小一些,我只能在后面勉强看到她的背影。由于害怕她出事,我用尽全力向着她的背影的方向追去。
在这通风口一样的隧道里穿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好几次跟丢了南宫的身影。不过所幸这条暗道没有任何岔口,所以我倒不担心会跟丢。
我们就这样在暗道里钻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尽头。也不知道这暗道到底是哪个混蛋设计的,最后那一段居然是一条方向朝下的直道。还没反应过来我就直接从暗道里掉了下去,我这一百六十多斤的肥肉直接摔在了地板上,脑子里顿时一懵。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嘴里边骂了几句脏话,开始四处寻找南宫的影子。
南宫就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她身上倒没有什么灰尘,看来她的落地姿势绝不像我这么狼狈。我吐了几口唾沫,慢慢地朝着她走了过去,一边开始打量起这里的环境。
这地方是一个走廊,带着明显的明朝色彩。我曾经看过朱椿那个早夭的儿子的墓,那墓穴修建的极为奢华,据传说是按照蜀王府当时的样子修建的。整个墓室有三十多米长,十多米宽,如果放在现代的话都能算得上是一个奢华的郊外别墅。但是如果要是和这个比的话,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身后是这座墓室的大门,我们经过的暗道竟然穿过了大门直接到了墓门后面的甬道。这墓室的大门有五米多高,将近是成都那个墓室的两倍。大门过后以一条甬道,此刻我们就站在甬道里。
我凑到南宫身边,说道:“那个家伙跑哪去了?”
南宫摇了摇头,说道:“那东西跑得太快,我在暗道里就没跟上它。我下来的时候,它就已经不见了。”
看了看头顶上我摔下来的洞口,真庆幸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居然没有摔断脖子。但是我们现在想要爬上去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该怎么办?呆在甬道里等和尚他们过来是最稳妥的办法,先不说这里会有什么机关陷阱,单单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双面婴就不是我跟南宫能够对付了的。也不知道和尚他们是不是已经将那些“哀”收拾掉了。但愿他们结束后能够看到三清像后面的那个洞口,然后下来找我们。
就在我刚想跟南宫商量的时候,南宫已经迈步向里面走去。我奇怪为什么南宫的态度为什么变得如此执拗,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平时的时候就算她要做什么决定,多半也会跟我商量一下,但是自从见到那双面怪婴以后,南宫就没再跟我商量过,甚至都不愿跟我一起行动。
我拉住南宫说道:“咱们还是等和尚他们一起吧,咱们两个如果就这么进去的话,估计连大殿都进不去。”
南宫皱着眉看了看我,说道:“反正在这里等着那些东西该出来还是会出来。我们不如进去看看,了解一下,待会要发生什么情况的话我们多少还有些准备。”
南宫的话竟然让我一时无法反驳,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任何下地的经验,如果对这里的情形又不了解的话,到时候出什么问题我们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南宫看了看我,直接走了进去。我无奈之下也只好跟了进去,不管怎么样,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万一出什么意外,两个人多少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这甬道有十几米长,是完全明朝式的砖式结构。我们两个慢慢地走了进去,终于来到了正殿。这正殿的规模简直吓了我一跳,那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三层庑殿顶式建筑,也就是俗称的三起脊儿。
这手笔可比他儿子在成都那个大得多啊,怪不得他肯把自己的墓穴让给他的儿子。看着那巍峨的正殿,还有那紧闭的大门,我的洞穴恐惧症突然间又发作了,对这个大殿突然间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拉着南宫说道:“咱们还是等和尚他们一起吧。”
南宫还想说什么,但是当我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坚定地看着她的时候,她终于妥协了。点了点头,我们就在这正殿门前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
这座正殿将整个山洞全部占满,任何人想要进去都必须穿过这正殿。整个正殿大约有十五六米宽,大殿建在条状的花岗岩基石上,气势恢宏。花岗岩的基石上面是红色的围墙,我特意用工兵铲试了试,竟然真的坚硬如石。难道这些城墙真的是和着糯米汁和桐油建造的?据说在明朝这种手法相当流行,但是现在的专家一直很怀疑。
秉着专家怀疑的统统相信,专家确信的肯定怀疑的态度,我对这城墙的坚硬程度丝毫不再怀疑。我又走回来近距离看着正殿的大门,虽然我不想进去,但是在外面看两眼还不会有太大的排斥感。
里面的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楚大殿里的情况,我只能借着灯光在大殿的大门处看了看,正殿的大门有三米多高,是整根儿的红木所制。我上前闻了闻木料的味道,应该是越南的黄花梨木。明清的时候,红木还是比较流行的,所以我倒是没有特别吃惊。这越南的黄花梨应该算是木料中比较名贵的了,这里竟然有这么整整一扇大门。
就在我还沉浸在这木料的珍贵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有些异样。我慢慢地抬起眼,发现门里面正有一双眼睛盯着我。那是一双几乎没有感情的眼睛,大却无神。一条条血丝满布双眼,就好像地狱里走出来的饿鬼一样。
突然间看到这么一双眼睛,我瞬间就巴扎嘿了。直接大叫了一声,坐在了地上。南宫听见我的叫声,很快就跑了过来。但是那家伙却在我叫出声的瞬间就跑开了,我还是没有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南宫看了我一样,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深呼了好几口气才将我的心神稳定下来,将我看到的东西告诉了南宫。南宫听到我的话后,直接推开木门就跑了进去。
见到南宫跑了进去,我只好压下心中的恐惧,也跟着跑了进去。这正殿的主厅很黑,我刚进来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也看不到南宫的身影。手中的发光棒就好像萤火虫在黑夜里一样,虽然有光芒,但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世界。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眼前突然间亮了起来,那是南宫将探照灯打了开来。捂住眼睛让自己适应突然间的强光,我慢慢地睁开双眼,却被这主厅的情景惊呆了。
这主厅很大,这倒没什么,通过外面我几乎能够猜到这正殿的布局,毕竟明朝的古墓和遗迹很多,看起来都大同小异。而且明朝的人很守旧和古板,在建筑上改动的其实并不多。
南宫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而那个双面男婴却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慢慢地向他走了过去,顺带着观察了一下这主厅的布局。这主厅有八米多长,宽度有五米多。穹顶有七八米高,这玩意儿要是放在抗战时期简直能当个碉堡来用了。
正厅中有四根三人合抱粗细的盘龙柱,每条柱子上都是贴着一条金片组合的五爪金龙。不知道这些金片是不是十足十的赤金,如果是的话,那估计我们带回去几辈子不做事都不会饿死了。
正厅摆放着几个茶几座椅,俨然一副客厅的模样。那些桌椅板凳我粗粗看了一眼,全都是上好的楠木,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就在我还沉浸在这些宝贝之中的时候,南宫已经慢慢地向右边的侧室走了过去。
当我眼角瞄到南宫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我慢慢站了起来准备跟上去。然而还没等我迈出一步,南宫就已经打开了门。她还没来得及走进去一步就吓得大叫了一声,跳着退了回来。
我赶忙跑了过去,站在南宫身边,问道:“怎么了?里面有什么?”
南宫用颤抖的手指着侧室里面说道:“这里面有人!”
我听后心中一惊,难道是穿山甲?虽然我们现在有两个人,但是在这古墓里穿山甲要想弄死我们两个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他对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太熟了,我拉着南宫就想往正殿外面跑,但是南宫就好像被钉在那里一样,任凭我怎么用力拉她都站在那里不动。
说也奇怪,南宫在这里弄出这么大动静,但是过了这么久,里面的人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南宫的表现又这么奇怪,我只好深呼了口气,将工兵铲举在胸前,慢慢地向着侧室的门口走去。
当我走到门口向里面望去的时候,顿时头皮发麻,控制不住地大叫了出来。这侧室中竟然密密麻麻地站了十几个人,他们有男有女,坐立各异,而且全部都身着古装。我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却再也没有力气做出别的反映。
这些家伙难道是这古墓里的恶鬼,被我们这些闯入者惊醒,现身出来勾我们魂魄的么?我的嘴唇有些发干,甚至连视线都无法从那些人身上移开,只能就这么呆呆站在这里。
第二十九章 汇合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些人,心中却是一片空白,恐惧地根本无法思考。直到南宫走过来拍了拍我才将我从恐惧中拉了回来。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些身穿古装的人在我惊叫出声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动过一下,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难道这些人都是死人?不过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中国有这种能够直接放在空气中的防腐技术。况且这些尸体直接暴露在外,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就算是在古埃及那些防腐技术成熟的墓葬里也是没有见过。而且就算是防腐技术能够达到,也会被老鼠或者其他地下动物噬咬,这样放着的尸体根本不可能保存这么久。
这时候南宫已经从开始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慢慢地走了进去,我也跟了上去。当我走近这些人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些家伙居然都特么是蜡像!没想到朱椿这个死了六七百年的家伙居然在这摆了我一道。
心里面从朱元璋开始一直骂到崇祯,我才将心中的怒气发泄掉,开始慢慢地观察起这侧室来。这侧室里除了这些蜡像以外就是一些桌椅板凳,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些蜡像做的很精致,就算是近距离观察也极其逼真。看着这些蜡像我竟然生出一种它们会在下一秒钟动起来的恐惧感。
就在我在蜡像中间走动的时候,一声好像猫叫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我循着声音慢慢地走了过去,当我看到蹲在角落里的那个东西的时候,瞬间就毛了。
这个双面婴儿就蹲在我脚下的不远处,它那风干的人脸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对着我,那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它那双眼睛的时候竟然连叫出声来都做不到,我就好像是在经历一场鬼压床,脑子里面清醒但是身体完全不听自己意识的指挥。我就这么看着那个家伙慢慢地向我走来,一直到我的脚底下,顺着我的腿就爬了上来。
当那个小家伙爬到我胸口位置的时候,我几乎都已经能够闻到它身上那特有的腥味。那是一种区别于动物口中的腥味和尸体的血腥味之外的一种味道。那股味道并没有那么窜鼻但是却跟白酒一样上头。我一闻到那味道的以后,本来还十分清醒的精神竟然慢慢地变得迟钝起来。
就在我几乎快晕过去的时候,南宫走了过来拍了我一下。由于她是从我的身后走过来的,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我胸口处的怪婴。我被她这一下惊醒了过来,忍着恶心抓住这怪婴的一条胳膊就扔了出去。那个小家伙虽然看起来恐怖,但是战斗力很渣儿,一下就直接被我扔了出去。
就在我暗自得意准备直接灭了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它张大嘴巴发出了一阵嗡鸣声,这样像蝉鸣一样的声音居然是用人类的嗓子发出来的,当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这叫声除了有些难听之外,好像倒没有别的什么效果。
就在我掏出工兵铲准备跑过去将这双面怪婴的两个脑袋拍成一个的时候,四周的蜡像突然间同时摇晃了一下,接着开始慢慢地抖动起来。我被这诡异的情形吓了一跳,一时间也没有心思再管那怪婴。
这些蜡像难道真的要活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发现这些蜡像表面的那层皮竟然慢慢地开始脱落了下来。这些蜡像居然开始蜕皮了?虽然我不清楚这些蜡像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是我知道现在我们最好还是离开这里,要不然等这些家伙蜕皮结束,天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玩意儿。
我收起工兵铲,转过身来准备拉着南宫玩外跑。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南宫的异样。南宫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我身后,双眼没有一点身材,就好像失了魂一样。我顺着南宫的视线望去,才发现那个双面怪婴正蹲在地上,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南宫。
这家伙竟然能迷惑人的神智!想到刚刚自己的处境,我用力拍了一下南宫的肩膀,希望能够将他拍醒,可是我几乎将南宫拍了一个趔趄,但是她还是那样无神地看着双面怪婴。
我知道这时候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无奈之下,我一掌切向了南宫的脖子,将她打晕过去,直接抱着她冲出了侧室。
我带着南宫冲进了主殿,看了看两边的出口。根据我对明墓的了解,从这里进去应该是整座墓室的中庭,那里一般会放一些陪葬的物品和墓主人的颂德石碑。但是我们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再去情况不明的地方,想到这我直接抱着南宫向墓门的方向跑去。
在我们跑出来的时候,身后的侧室虽然一直有着稀里哗啦的声响,但是并没有东西从那里边出来阻拦我们,就连那个双面怪婴都没有露面,可能是被我那一下打怕了。
我抱着南宫跑到石门边上,但是却也没有了任何退路。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将我和南宫放在了一个毫无退路的死胡同。
这时候如果那些蜕完皮的家伙跑过来,那我们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不过这个时候要我再跑向中庭,我却根本没有那个勇气。
就在我靠着石门做着天人斗争的时候,身后的石门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敲击声。我被吓得怪叫了一声,那敲击声在我叫出声来后突然间就停止了。
我强忍着急促地呼吸,贴着石门想听听石门那边是谁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猴六、南宫是你们么?”那是和尚的声音!
我放下心来,重重地呼了口气,大声喊道:“是我,和尚,你们快进来,南宫晕倒了。”
那边听到我的声音后,依稀传来了一阵讨论声,然后那敲击声又传了过来。过了好一会,那敲击声停了下来,然后石门两边的墙里传出一阵很短的机关声音,然后门那边传来了和尚的声音“猴六,你把封门石拿开。我们要进去了。”
封门石是古墓里用来封闭墓穴的一种简易的机关,是在墓门的里面打凿一个小石槽,将一块条石放在石槽内。当墓穴建造完成,墓主人已经入葬后,出殡的人会将石门慢慢关闭,只留下一个细小的缝隙,然后再将封门石搭在石门上,然后慢慢将石门关闭,这样石门就没有办法从外面打开了。
听到和尚的话,我才发现原来我可以在里面将墓门打开,但是我竟然直接忽略了过去。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跟那些真正的盗墓贼之间的差距。并不是我的身手差了多少,而是当遇到各种诡异的情形后,是否还能够正常地思考和行动。不过也幸好我当时没有发现,听到刚才墓门里的机关声,要是我当时鲁莽地开门,很可能我和南宫就要埋在这里了。
我慢慢站起身来,发现这石门地下确实有一块封门石。这封门石如果从外面移开的话,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也要花个一两个小时才能打开。但是我从里面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那封门石搬了起来。
当我将那封门石拿开后,石门被人从外面慢慢推开,我终于见到了和尚。这家伙虽然来历很诡异但是看他一眼就莫名地能让人心生一种安全感。
不过当我看到众人之后,才发现大白妞的手下又少了几个,此时只剩下三个老外跟着她。这三个人有两个黑人和一个白人。那两个黑人一个个头极高,顶着一个寸头,大约有两米左右,身上的肌肉很匀称。另一个黑人则相对矮了一些,但是肌肉十分发达,梳着一头小辫,显得有些不伦不类。那白人则要酷了许多,就像邦德一样梳着背头,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骇客帝国里的尼奥。
和尚走到我身边,捏着南宫的手腕好像在给她把脉。过了一会后和尚松开南宫的手腕对我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听后将我们两个人的遭遇跟和尚说了一遍,当说到那些蜕皮的蜡像和那双面怪婴的时候,我发现大白妞那三个手下都无意识地抓紧手中的枪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看来他们在上面没少吃那双面怪婴的亏。
和尚看着那精瘦汉子一眼,说道:“这里面就是那朱椿皇帝的墓,你要是想得到这里面的东西的话,最好还是跟他们合作。否则就算以你的实力,想要进到这墓室里面去也很困难。”
精瘦汉子听了和尚的话,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一句话。只见他慢慢地从怀里逃出来一个小瓷瓶,交个大白妞说道:“你叫你的手下在子弹上抹一些这里面的朱砂,这些蜡像都是极阴之物,用这朱砂擦拭过的子弹能够伤到它们。”
大白妞听后接过他手里的瓷瓶,用我听不懂的外国话跟对几个老外吩咐起来。那些老外听后叽里咕噜地跟大白妞说了几句什么,大白妞则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将那瓷瓶交到那有些酷的白人手里。
那几个人掏出枪来,将子弹一一退出,然后从小瓷瓶里倒出一些朱砂擦到子弹上,然后又慢慢地将枪装好。说实话虽然我对鬼神之说并没有完全的否定,但是我却根本不相信这些民间的方法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就在这三个硕果仅存的八国联军刚刚收拾完子弹的时候,那主殿里突然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主殿的大门就被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