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笑指壶天烟绕
“哈哈哈！”唐卡大笑不已：“书记！您这个章节名字取得好，不过，这抬头叫唐军师不太合适，我就是一个具体办事儿的，还是改个主角，叫王大帅更合适！”
“嘿！”王亦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很灿烂：“你就不要谦虚啦！我知道你要说这些都是我调停指挥得当，可是，我在这儿和你说个不同意见，也算是和你论论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从古至今，你只听说过诸葛亮运筹帷幄是吧，啥时候听说过刘备运筹帷幄的？”
他略为无奈地笑笑：“好吧！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应着吧！不过，书记，说到这儿，我又想起来另一个，虽然说运筹帷幄的典型经常说的是诸葛亮，最初起始的典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也来自张良，确实是谋士。可咱们常说的还有，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周瑜也是运筹帷幄的代表，没错吧？”
王亦选一愣：“嗯！还确实是这样，这周瑜也是一时人物，正所谓‘既生瑜，何生亮’，要不是因为诸葛亮风头太盛，这天下首推的可就是周瑜了！”
“正是！”他眨了眨眼睛：“书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周瑜却不是谋士，更不是军师，而是地地道道的吴国大都督、大元帅！所以，要说这大帅运筹帷幄还是有先例的，是吧？”
“好好好！”王亦选鼓起掌来：“你小子绕来绕去，还是把我给绕进去了。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小子现在谈经论史的能力，已经远在我之上，说不过你了！那好，我就当你说的这个王大帅吧，咱们这个单节名称改为‘王大帅唐军师运筹帷幄算手札，季如河象老鼠疲于奔命找秋裤’，好吧？”
“哈哈哈！这个好！”他大声鼓掌赞叹：“这么一改，更为丰富和生动了，妙妙妙！”
二人笑作一团，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已然成了欢乐的海洋。
……
未来城，季如河的家所在地。
这是西京一档低调奢华的高档楼盘，居住者非富即贵，都是二三层楼高的独体别墅，每家每户都有专门的花园和地下室，小区里处处鸟语花香。
尤其是小区中间的那个人工湖，与各家之前的水渠构成一个循环水系，据说现在冬天这么冷都不会结冰的，因为整个小区水系的土壤都用海南的土壤换过，由此可见这个楼盘的尊贵。
从季如河的车开进这个小区开始，付正明设在办公室的操控系统就开始了飞速运转。位于季如河家对面以及躲藏在周边花园的监控点纷纷报告。
付正明一一应答，指示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季如河进入卧室后再作举动。
通过传来的实时画面可以看到，目前季如河的大卧室和小卧室窗户都开着，窗帘也没有拉上，大概是为了通风。
要是按照常理，象季如河这样具备反侦察能力的人，不管家里家外都会很小心，进了卧室肯定会把窗帘拉上。但是今天可不一定，因为这位季大局长已是气急败坏。人在盛怒之时，往往会失去理智，平时惯有的谨慎小心都会抛到一边。
果不其然，只见季如河“嗄”的一下停住车，用钥匙打开门后就往上卧室跑，进到卧室后，根本顾不上关窗户和拉窗帘，径直在衣柜里翻找。
秋裤啊秋裤，你是如此重要，让季大局长如此牵肠挂肚，居然连最起码的防范意识都忘了。
此时的季如河，正如饿狼扑食一般，大开着衣柜的门，上下翻找。还好，很快就翻到了，当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嘿嘿！还是自己家好啊！”
这位感叹背字已经走到尽头，应该否极泰来的季大局长，拿了换洗衣裤正想往洗澡间走，却不曾想，“当啷”，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
“嗯？”季如河毕竟从警多年，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明确听到这声脆响的他感觉到了异样。无庸置疑，这个声音是从隔壁小卧室传来的，现在屋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那么是谁发出了响动呢？
莫非有贼？亦或有人来找我寻仇？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悄悄将手中的衣物换下，伸手到后腰掏出了枪，握在手里，蹑手蹑脚地向外走。
这一走不打紧，刚走出卧室门，探头向外看了一眼，顿时发现起了很大的烟。
不好！不会是有人放火烧我的房子吧？
妈妈的，谁这么大胆？老子最近也没惹着什么人啊，怎么有人这么恨我，知道我一到家就放火，这不是要置我于死地么？
情况危急，他已经顾不了大多，双手握枪，冲着小卧室大喊一声：“站住，不许动！”
可是，烟雾太大，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有人，只是隐隐看见窗户旁边有火光，而且还有刺鼻的燃烧味道，似乎整个小卧室的窗帘都已经烧着了。
“不好！看来真是起火了！”他大叫一声，跑到厨房去打开水龙头，然后拿了脸盆接水。
可是，等他手忙脚乱地端着脸盆跑到小卧室时，发现情形已经失控，已然是烟雾熏天，让人睁不开眼，火光似乎更盛了，加上窗外的流动水渠倒影，显得火光冲天，更要命的是，从窗户旁边甚至传来“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就在这时，又听到“当啷”一声响，象是从大卧室传来的，惊得他端着脸盆又跑回大卧室，发现大卧室一下子也满是烟，而且窗帘处也有火花闪现。
“哎呀呀！”他大叫一声，猛地将水中的脸盆扔下，水洒了一地，正倒在他刚才从柜子里找出来的秋衣裤上。只见他捡起一件湿的秋裤，捂住口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小柜子那儿鼓捣了一下，“当”的一声，柜门应声而开。
他使劲伸手向里够，掏出来一个小方盒子，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拿着就往外跑！
……
此时的付正明，正端坐在办公桌前，静静看着前方传回来的视频画面。
按照唐卡和董清明的要求，他们在季如河家这个“重点部位”可是下足了血本，甚至运用了夜视仪和热像仪。所以，季如河的肉眼在烟雾中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最后季如河拼了命地去拿这个小方盒子，然后如兔子似的弃家而逃，他们都是一目了然。
“青蛙注意，老鼠已经弃屋，正在拿了宝贝往外蹿，注意他的去向。如果上车，注意紧跟，千万别跟丢了！”付正明发出了明确的指令。
“是！青蛙明白！”对讲耳机那头传来了回应。
在这儿，他们采用的都是代号和暗语，“青蛙”指的是门外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蹲守的人员，“老鼠”当然是指季如河。往外蹿，指的是季如河已经放弃救火，拿了个宝贝般的方盒子向外走，如果一会儿他开车走的话，要驾车紧盯。
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着事先安排的计划进行，虽说有些小意外，但都是波澜不惊。最重要的是，现在季如河这只“大老鼠”已经感觉到了莫大的威胁，他接下来去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西京权场手札》的藏身之处。
其实，今天这场“家”的重头戏，还真是如唐卡所说，必须经过精心部署才行。
季如河最先听到小卧室里传来“当啷”的那一声，正是一个在警校里考投掷得满分的干警小雷的杰作！
这哥们儿号称“雷震子”，扔东西扔得极准，可以说是指哪儿打哪儿。这要是在抗战的时候，以他的能力，将*顺着鬼子炮楼的机枪眼里扔进去肯定没问题，比现在放的那些什么抗战神剧真实多了。
“雷震子”顺着季如河小卧室开着窗户扔进去的，是一个小型加强版*。之所以叫加强版，是因为提前进行了改装，无论是烟雾的浓度和散发速度都比一般*要厉害。这也是为什么季如河只过了一会儿进入小卧室，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至于季如河看到小卧室的窗户有火光，好象窗帘已经全部烧着了，其实并不是这样。
实际情况是，安排了一个便衣，高举着一枝点着了的枯树枝，在窗户首页来回晃动！
所以，其实季如河的卧室里根本没有起火，但是在加强版*的作用下，加上着急，就给季如河造成了整个小卧室已经全部起火的假象。包括他听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实际上也是窗外枯树枝燃烧发出的声音，并不是他屋里窗帘什么的烧起来了。
至于后来大卧室里传来“当啷”的第二声响，不用说，也是“雷震子”扔的第二颗加强版*。之所以这么干，是付正明看到季如河想端着水盆来救火，索性把场面搞大一点，让他死了“救火”这条心，逼着他去保命，甚至去抓住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这一下还真是有效果，这季如河既没去翻现金，也没去抓什么值钱的东西，单单拿了这么一个小方盒子出来。这就说明，这个小方盒子里装的就是和《西京权场手札》最息息相关之物！
第五百五十一章 引蛇出洞回洞
……
付正明还没来得及向唐卡和董清明汇报，就听耳机里传来一个“青蛙”的汇报：“大猫，老鼠一边跑下楼一边打电话，看那样子应该是打给‘119’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现在已经挂了电话，跑到了一楼，正在掏钥匙开门，看那样子，象是准备进到地下室里去！”
“地下室？”付正明心头一紧。季如河这个家伙什么都不要了，甚至连大火是不是把他家烧了都不关心，却着急去地下室，现在看来，这个手札肯定就在地下室里。当即下达了指令：“高清摄像头延伸过去，启动昨天晚上安装的隐密探头，一定要看清楚他的开门方式！”
“是！青蛙明白！”
付正明料得没错，季如河此时已是心急如焚，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那个小方盒子上，只见他哆哆嗦嗦地用一把钥匙打开了小方盒子，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象短棍一样的东西，径直插在了地下室的门上。
“加密钥匙！”付正明紧张起来，再看季如河，插入加密钥匙后，在门锁旁边弹开一个小薄片，出现一个小小的液晶屏，季如河二话不说，就把左手大拇指摁了上去，只一会儿，地下室的门“咔嚓”就开了。
“加密锁！指纹扫描！”付正明皱了皱眉头，“这个季疯子，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藏得这么好，还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转眼间，季如河已经拉开了门，象风一样向里面跑去。
付正明当即下令：“青蛙，放出蚊子，注意准确度！”
“是！青蛙明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季如河跑进地下室大门的时候，只听“嗖嗖”两声，两粒细针一样的卡子弹出，正好夹在了季如河身着制服的两个肩章上。
这是两个高清的针孔式摄像头！
只是一会儿，付正明面前的临时指挥操作系统已经有了图像。
眼见着季如河打开了地下室的灯，然后快速奔跑，很快来到一道门前，只见他又拿出了那个小方盒子，从中掏出了另一把加密钥匙，插在门锁之上，就象刚刚进大门一样，又在门锁边弹开一个小薄片，季如河又把手指摁了上去，“咔”的一声，这扇门又开了。
付正明看得真切，刚刚进地下室大门时，季如河摁的是左手大拇指，眼下进这道门，摁的是右手食指，不禁笑着骂出了声：“这个大老鼠，还真是够狡猾的，竟然这么高级别的密码门就设了两道，而且手指还不一样，也算是费尽心机了！亏得咱们作足了准备，要不然，就算知道他把这玩意儿藏在地下室里，不知道他是用哪个手指的指纹，还真是进不去！”
这时候，季如河已经打开了这第二道门，“呼啦啦”的一下，里面现出一个大空间，等季如河把灯打开，这才发现里面金光闪闪的，定睛一看，就在屋子的一角，摆着不少金条，还有不少珠宝和古玩。
“乖乖！”付正明发出了感叹：“都说这季如河贪，可到底有多贪，谁也说不好！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这么多金条、珠宝和古玩，连箱子都不装，就这么摆着，得值多少钱啊！”
再看季如河，好象视这些金银珠宝于无物，根本没有搬走它们的意思，径直来到一堵墙的面前，“啪啪啪”，轻轻拍打了三下，墙壁竟然象一扇门那样打开了！
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暗室！
付正明不禁吹了一声口哨：“这家伙，都快把这个地下室打造成军用工事了！看来选这未来城也是早有所图啊，要是没这么大的地方，还真是放不下呢！”
此时再看季如河，蹲下了身，把手中的那个小方盒子整个塞入了右下角的一个方洞里，“咔嚓”一声响，这暗室的门也开了。
这，应该就是季如河藏手札的地方了。
果然，季如河往两只手上吐了吐唾沫，从暗室里搬出一个大长条箱子来。
一个，又一个，足足搬了七个大长条箱子出来。
付正明已经是看得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唐卡的先见之明。都以为手札就是一本小册子而已，谁知道竟然装了这么多大箱子。
也是，要把西京官场上所有人物的是是非非都写明白，再加上证物，确实得这么多箱子才装得下。
不多会儿，季如河已经找了一个平推车，把这几个大长箱子统统搬到了平车上，然后开始往外推。
……
就在季如河装箱子和推车的这个当口儿，付正明已经拨通了董清明和唐卡的专属电话，开启了三方通话模式。
“二位领导！”付正明报告：“看来咱们要找的东西，大老鼠已经帮咱们找到了，就在他设了重重机关的地下室里，足足有七个大长箱子！看他这个意思，是准备把这七个大箱子转移走！”
董清明当即下令：“那还说什么，紧盯他，看他准备转移到哪儿去？千万别跟丢了！”
“是！”付正明应道，当然，也没忘了请示唐卡一声：“唐秘书，那咱们就听董书记的，盯紧大老鼠，看看它到底把这些宝贝移去哪儿？”
“嗯！”唐卡缓缓而道：“听董书记的，没问题！”
可是，这句话他好象没说完，略微停顿一下，又说道：“等等！董书记，我能不能问老付几个问题？”
董清明的声音显出诧异来：“问题？当然能问，你问吧！”
“好！”他的语速很快：“老付，我刚刚听你说季如河的这个地下室设了重重机关，是吧？”
“是！”付正明快速应道：“他设了三道密码门，还有一道暗墙，费尽心机！”
“嗯！”他提出一个疑问：“如果他现在把这几大箱子东西统统转移走，那个地方会不会也是这样设有重重机关？”
“这……”付正明愣住了，“这可是不好说，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会把东西转移去哪儿。不过，从他在自家地下室的这个小心劲儿来看，如果移到别处，肯定还会设有机关的！”
“嗯！”他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还不如把东西仍然存在这儿，别让他移走！”
“把东西存在这儿，别让他移走？”付正明显然没搞明白他在说什么，所以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就象没听清一样。
董清明也一下子没了声音，但是很快，这位政法口的扛把子开始琢磨出一些味道来：“唐老弟，你的意思是让季如河再把东西放回去？”
“对！正是此意！”他问道：“老付，我再问你，如果现在让他把东西放回去，你有把握把这些机关统统打开吧？”
“有把握！”付正明应道：“虽说他设了三重门和一道暗墙，但我们刚才放出了象蚊子一样的高清针孔式摄像头，把他的一切举动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即便他设了重重机关，但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钥匙，只要拿到他手里那个小方盒子，一切都能搞定。里面有两把加密钥匙，再加上它本身是最后一道密钥。要知道，这个小方盒子虽说很关键，但要想搞定它并不难。季如河只是把它放在卧室一个不起眼的小柜子里，并没有设什么密码防护措施，用一根小铁丝就能够捅开……”
说到这儿，付正明停了下来，象是突然醒悟一般，说道：“唐秘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说既然已经能够完全打开他的地下室，那么就让他把东西还是放回去，省得放到其他充满未知和变故的地方去！”
唐卡笑了起来：“正是此意！前提是你们确保能够破掉这些机关，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赶快行动吧！反正咱们放的也是假火，现在统统收回来，恢复如初，让他认为只是虚惊一场就好！”
“是是是！明白了！”付正明连声答应。
董清明也大为赞赏：“唐老弟这招引蛇出洞，再放蛇回洞，真是厉害啊！老付，照唐秘书说的做，立刻执行！”
“是！保证完成任务！”付正明痛快应道。
……
于是乎，就在季如河把平板车推出地下室的门口，正准备往自己的越野车上装时，一辆救火车呼啸着驶进了他的院子内。
从上面跳下来好几个身着消防服的人，为首一个问他，“是你报的火警吧？”
季如河不耐烦地挥挥手：“是是是！没看见整栋楼都快烧没了么？赶紧救火吧！”
这人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您是季局？”
季如河一愣，凑近了看，认出这人是自己原来管过的一个手下，叫杜学印，现在是消防局小队长。消防局虽然说相对独立，但总体上仍归公安局管理，自己是管治安的，和他们不少人都认识。
“学印，是你啊？”
“是！季局，我们接到报案就赶紧出来了，怎么是您家起火了？”
季如河叹道：“我他妈也不知道，最近倒了什么霉，诸事不顺。我这人刚到家，就起了火。肯定是有人故意纵火！先不说这些了，快带着你的人先把火灭了吧，我得马上走！”
杜学印点了点头，却又摇摇头，“可是，季局，您再回头看看，您家不象是起火的样子，一点儿明火都没有啊？”
季如河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破口大骂：“怎么可能，你小子刚去了几天消防局就在这儿和我说什么明火暗火的，怎么可能没有明火？刚刚要不是因为我跑得快，就葬身火海了！”
杜学印不说话了，摊开了双手，眼睛看着他的身后。
第五百五十二章 如此不留痕迹
季如河一愣，“怎么？火已经灭了？不会这么快吧？”说完这句，方才回过身来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可不是，刚才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的景象已然全无，只剩下大小卧室的窗户还在向外冒烟而已。而且，烟的量已经小了很多，还真不象是起了大火的样子。
怎么回事？
季如河瞪大了眼睛，仿佛做了一场黄粱之梦一样，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这这这……”
杜学印适时在旁边提醒：“季局，如果不需要，那我们就撤了，照理说这出勤应该有费用，咱们这老关系就不提这个，只当您领着我们搞了一场模拟演习了！”
季如河的脸色已经憋成了猪肝色，紫得吓人：“演什么习？没看见两个卧室还在向外冒烟么？会不会是已经把楼板烧穿，大火烧到一板甚至地下室去了？”
杜学印哪儿想到季如河最担心的是大火把楼板烧穿影响到地下室，下意识地攀上消防车司机台看了一眼，冲季如河说道：“季局，应该不会是烧穿楼板。你看看，整个屋顶安然无恙，如果火势真的大到往下烧穿了楼板，势必得把屋顶掀了，上下通透，才可能产生这么大的火……”
季如河没等这位消防小队长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小杜，啥也别说了！这样，让你的队员们架起舷梯，到楼上窗户去看看！如果没有起火也就算了，如果确实起了火，就给我使劲地喷水，一定要确保我家一楼及以下的安全！至于费用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把我家的火灭了，这才是大事！”
见季如河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杜学印也不好说什么了，冲季如河敬了一个礼，应道：“是！季局，我们这就升起舷梯，是不是有火，我们上去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一番折腾之后，杜学印的消防车升起了舷梯。
这时候，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杜学印透过窗户向里看了好几眼，然后冲楼下的季如河喊道：“季局，屋里还真是没火，好象连床单被褥的都没事儿，一点也不象着过火的样子！”
季如河愈发地烦躁起来：“怎么可能没着过火？你听我的，往里面喷水！别一会儿你们走了，楼板塌了！”
杜学印无奈，指挥手下象征性地往里喷了点儿水，然后冲下面喊道：“季局，我觉得已经可以了，这要是再喷，可就不是火灾而是水灾了！”
季如河拼命摆着手：“不怕！不怕！再喷点儿吧，有什么事情我自己担着！”
杜学印苦笑，又往里喷了些水之后，让手下把舷梯摇下来，冲季如河招了招手：“季局，您自己上来看吧，我实在是下不去手了。这好端端的屋子，都被水给冲了，而且还是我们自己人冲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么？”
季如河骂道：“这种时候，少跟我在这儿臭贫！既然这样，那载我上去看看吧！”
杜学印伸手拉他：“那您上来吧！其实啊，我的意思，您可以直接把房门打开，走楼梯上去，保管一点火没有，只要注意不被刚才冲进去的水滑倒就行！”
季如河将信将疑，让杜学印把舷梯摇上去，紧紧贴着小卧室的窗户向里看。
别说，还真是，这一通喷水，屋里的烟已经全散了，透过窗户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别说柜子了，里面的床单被褥什么都是好好的，只不过刚刚强行让杜学印往屋里喷水，现在屋子里的物件全泡了水而已。
季如河不死心，又让杜学印移动舷梯，到大卧室看了看，也一样，没有一点起火的痕亦。
“奇怪！搞什么鬼？”季如河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将目光转向窗户前面的窗帘，也是完好如初。
难道，刚刚真的是做的一个梦不成？
可是这烟是一直有的啊！
真邪了门了，今天又是水又是火的，老子这也不是本命年，怎么这么背啊！
远远的，透过窗户看见自己从柜子里找出来的秋衣裤，已经被水冲得象烂泥一样，堆在了卧室门口。当即想起自己只穿了一条单裤，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
季如河怎么也没想到，刚才的这场“大火”，就在唐卡下达指令之后，也就是他正拼了命把这些长箱子搬到平板车上使劲向外推的时候，付正明已经通知手下开始了“灭火”行动。
接到“灭火”指令后，“雷震子”迅速答应一声：“明白！”紧接着，这位神投手来到小卧室的窗外，轻轻一拉原来就绑在*上面的细绳，就把*提到了窗户开缝处，再一使巧劲儿，向外一拽，就把这枚加强版*提了出来。
没有任何停顿，“雷震子”将仍在冒烟的*塞到一个密闭性好的皮包里，让其不再向外冒烟。然后，又故伎重施，又一提一拉，把大卧室里面那枚*也弄了出来，塞到包里，向付正明报告：“大猫，烟雾全部排除！是否撤退？”
付正明应道：“好！赶紧撤！”
“明白！”“雷震子”答应一声，翻过后院的篱笆，先闪身躲在一棵大树下，接着伏地潜行，一道烟似的走了。
就在“雷震子”撤掉*的时候，那几个放“假火”的人也迅速开始了行动。
只见举着点着枯树枝不停摇晃的那两人迅速停下，将枯树枝拉回来，下边有人接应。一人手执小型泡沫灭火器快速将火熄灭，然后手执枯树枝那两人很快将枯树枝断作几截，塞进一个大皮包里。
最令人叫绝的是，这时候，有另外一个接应的人启动了手中的小型吸尘器，把刚才撒落在草地上那些燃烧灰烬什么的尽皆吸去，尤其是刚才那个手执泡沫灭火器的人非常细心，提示这个拿吸尘器的人把洒落在草地上的泡沫也吸走。
“大猫，引火全部排除！灰烬已清理并检查！是否撤退？”
付正明鼓了一下掌：“撤！”
只在片刻之间，一切恢复如初，就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大小卧室还存有一些未散尽的烟。
也正是这时，杜学印的消防车呼啸着开进了院门。
……
此时的季如河，正从舷梯上下来，在杜学印的陪同下，打开大门，从楼梯走上二楼查看。
除了刚才消防车喷进来的水流，一点儿起火的迹象都没发现。他最担心的楼板，更是固若金汤，在上面狂舞都没问题。
感受着外面的凉风从窗户吹进来，季如河很是零乱，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得已，他送走了杜学印等人，打发给他们一千元“辛苦费”，自己又来到后院细细察看，还是什么也没发现，恼得他把头发都快揪没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中，这位不可一世的季大局长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把七个大长箱子重新放回了地下室里，等他小心翼翼地把地下室大门锁上时，已经到了下午了，又冷又饿又累的他一下子没站稳，“啪”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
市委书记办公室，王亦选和唐卡击掌相庆，纵声欢笑。
“好小子！”王亦选重重拍着他的肩膀：“这个活儿干得漂亮啊！就只用了一天半的功夫，就把这个手札的藏匿之处弄了个明明白白。不光如此，还把这个大老鼠设的重重机关都弄清了。这样一来，咱们想什么时候取，怎么取，就只要看心情就好了，哈哈哈！”
“嘿嘿！”他笑着表示谦虚：“我这就是出了几个损招和歪点子。大的方向，是您定的。具体的操作层面，是董书记和付局长他们这些刑警精英干的，和我关系都不是很大！”
“不！”王亦选很坚定地摆手：“你小子，要说平时保持谦虚谨慎，不贪功，这是好事儿！可我在这之前已经说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现在取得了如此大的成绩，论功行赏是必须的。老董和老付他们可以论个二等功，可要论这头功，你可是独一份！”
“别！”他笑道：“书记！我也不跟您客气！这件事情的起始，是您带着我一块儿确定的。我的任务，就是把您的大战略落实好！因此，能够达到这个分段目标，是我份内的事情。倒是老董他们，特别是这个老付，非常能干，也确实得力。所以，我建议您还是把这个头功给老付和处于一线的那些干警吧。他们既忠心耿耿，还精明能干，这可是咱们最重要的财富啊！”
“是啊！”王亦选发出感叹：“得人才者，可得天下！现在看来，咱们真正想干成一番大事业，还有很多路需要走，还有很多人才需要去发掘！正是有了这些人才，咱们肃清邪流、正本清源的目标一定能够实现！更何况……”
说到了这儿，这位西京大老板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刚才听他们跟你报告说，季如河这个机关重重的地下室里不光有这个《西京权场手札》，还有金条、珠宝、古玩什么的，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光搞定了最重要的手札，还搂草打兔子，把季如河贪污受贿的证据也查实了！这可真是大大的划算啊，给一百两黄金都不换！”
第五百五十三章 共饮庆功之酒
“是啊！”唐卡叹道：“说实话，我事先也没想到，这个季如河还真是够能折腾，也算是机关算尽了！不过，我可是听说，这人要是越能贪，就越享受这数钱的感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把这些什么金银珠宝摆在桌上，连箱都不装，就是为了数是吧？”
“嗯！”王亦选点了点头，“有可能！我们小的时候好象学过一篇课文，叫守财奴葛朗台，也是这么爱数钱，天天都得到藏钱那个地方去数一遍。点着蜡烛，一毛钱都得数清楚。不知道你们上学那会儿，还有这篇课文没有？”
“有有有！”他笑道：“我们也学了的。看来这古今中外的大贪者，都是守财奴，都是这么爱数钱，哈哈哈！”
“哈哈哈！”王亦选也笑。末了，这位西京大老板以手掌作刀，重重作了一个“斩”的动作，“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就给简青纯打电话，告诉让他们，可以动手抓这只季大老鼠了！”
“嗯！”他若有所思，继而轻轻拉住了王亦选，“书记！您看是不是可以再等等！”
“哦？”王亦选扬起了眉毛：“为什么还要等？”
他放低了声音，道出原委：“我们原来设定，还需要再狠狠打压一下这个季如河，再给他来一个处分什么的，让他输得更惨！”
“是么？”王亦选笑道：“这么狠啊？现在看来，还有这个必要么？会不会有些画蛇添足？”
他微微摇头，用着很诚恳的语气：“书记！我倒是觉得有必要，对于这样的十恶不赦之徒，多打压一下是应该的。最重要的是，这番打压，是借万年青的手。正所谓借刀杀人，咱们可以作壁上观。而且，让他们撕破脸，可以极大地震慑这个号称坚不可破的‘林季张万联盟’，一旦他们自己都认为这个联盟撕开了口子，就离相互猜忌、背心离德不远了！”
王亦选听到这儿，当即一凛，继而点头：“嗯！有道理！好小子，考虑得够长远啊！既然对这个季如河已经稳操胜券，那就再留他一留，用足这个棋子吧！想当年解放战争的平津战役时，林罗刘对北平围而不打，就是为了稳住傅作义的几十万大军，将其拖在华北战场，使之不南撤形成南北抗衡的局面。如今我们对这个季如河也来一个围而不打，一方面稳住万年青，使他自认为自己还很安全。再鼓动这个季如河反击一下，让他们相互交恶，自破堡垒。此计可称上上策啊！”
他笑着挠了挠头：“书记！看来我这历史和您相比还是差得远啊！最近就关注这古代史了，可这近现代史尤其是现在的战争史，还真是没怎么看。要不是您这一举例，我都还不太明白呢。不过，您举这个例子确实好，我们围而不打，比起一味猛攻来，可以取得更大的实效！”
“嗯！”王亦选用手敲敲桌子，“重实效，是讲谋略的根本！你小子，现在已经深得运筹帷幄的精髓了！”
“哈哈！”他大笑起来：“书记啊！您别再夸了，这要是再夸的话，我这小尾巴就该翘到天上去了！”
“嘿嘿！”王亦选用手点了点他的鼻子，“今天得此大胜，尾巴翘点儿也没关系！这样吧，你一会儿叫上老董，还有那个老付及手底下的铁杆儿，让他们找个相对僻静点儿的地方，我出席，给你们小庆一把功！”
“好啊！”他鼓起了掌：“哎呀！书记，您要是出席，这帮警界精英还不得乐坏了，这可比给他们记一等功甚至发几万元奖金的激励作用更大！”
王亦选情绪大好，当即眨了眨眼睛，半开起玩笑来：“那是！我堂堂一个市委书记，出面请他们吃饭，怎么也不只几万元价码吧？这娱乐明星出去陪吃陪喝，也得标价好几十万呢，是不是？”
“是是是！”他应道：“您这就是没有标价而已，要真标价，绝对不只她们这个数！”
“哈哈哈！”王亦选大笑：“那你通知他们，然后找个地方吧！”
“是！”他点头应道：“通知他们没问题，只是现在这地方不是很好找……”
“哦？”王亦选笑了：“你小子，不会是上次吃我做的饭菜没吃够，这次又想把战场移到我家去吧？”
“不不不！”他急忙摆手：“书记！您家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这要是我和老董去去也就行了，叫上老付和这些干警们，就有些太扎眼了。加上这些行伍之人，今天得了大胜，肯定会闹腾一阵。这要是叫旁边的人听见了，就该起疑心了！我在想，是不是去我那儿？”
“嗯！去你那儿，这倒是个主意！”王亦选先是笑着首肯，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行！去你那儿也不妥！你也知道，他们当时收集你的污点，各种拍摄视频，对你采取的可是二十四小时跟踪的策略！前段时间你去了高凌，咱们也采取了防范措施，才没感觉他们有什么异动。可现在你已经回来了，而且上升势头正猛，他们对你们小心思肯定又多了起来，巴不得找你的茬儿。所以，你家肯定是他们重点盯防对象，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是！”他点了点头：“您说的是！眼下这个当口儿，还是谨慎点儿好！对了，书记，我知道老霍最近新搞了一个僻静的地儿，咱们要不上他那儿去？”
“霍震岳啊？”王亦选搓了搓手掌心，“这位霍大老板，整的这个僻静地方，不会是什么高级会所吧？要是会所，咱们去可就有些不合适了！”
“嗯！”他应了一句，跟了王亦选这么多年，大老板的一些小动作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一般有意又有些担心的时候，王亦选就会这样下意识地搓搓手掌心，这说明王亦选并不是非常反感去这儿，但又担心这是高级会所，去了会违反八项规定，所以才会有所犹豫。
这个时候，往往需要找一个相对理性而且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能够打消这位大老板的顾虑了。
于是，他很是坦然地说道：“他的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小公园似的，就是自己经营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庄园。平时也不对外营业，也不搞什么俱乐部，所以算不上会所。而且，这个地方确实比较隐秘，万年青他们算计再深，也不会知道我们去的是这儿。还有，如果想再找一个相对正当的由头，我倒是有一个曲径通幽的办法……”
“哦？曲径通幽？”王亦选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说来听听，怎么个通幽法？”
他笑道：“您有年头没去老霍的公司了！好象自从我去高凌之前吧，咱们就曾经给这位霍首富许过诺，有机会，您一定去他的兴业集团总部看看。一来，展示您对龙头企业的关注与支持，二来，也算是给咱们西京的本土企业打打气。要与外来的女儿红这样的企业融为一体，才能赢得大发展、大提升！”
“嗯！”王亦选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咱们先去看看老霍的兴业集团，然后晚上让他安排吃个饭？”
“是这意思！”他应道：“现在离六点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这就让行政科通知市政府那边，看看林江越有没有时间，如果没有，就让常务夏威和或者主管工业的柳一辉副市长陪着你去。咱们这边，就季峰主任和我陪着您去就行。不光林江越去不去，反正咱们到了那儿，就是简单走走看看，座谈鼓励一下，然后说清楚不吃饭，六点前分头返回。咱们在路上再掉头，上老霍那个地方去，正好也不在集团，直接拐过去就行。先让老董他们去那儿候着，咱们和老霍到了就可以开始了。”
“嗯！这是个办法！”王亦选微微颔首：“按照正式调研的渠道去，不吃饭返回，然后再去你说的这个地方……”
他本来想说一句：“您要是觉得可行！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可是，见王亦选陷入了思考之中，他也不便多问，就这样静静候着。
王亦选抬起头来：“这样吧！搞一个专题调研，也别只去老霍这一家，要不会给人以偏爱之嫌。咱们可以把看兴业集团总部放在最后，前面再加一个企业，从你们那个高凌县卧虎镇走出来的女儿红不是已经在西京市里设了女儿红大厦么？就去那儿看看吧！”
“去女儿红大厦？”他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王亦选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王亦选此举含义颇深。
第一，刚才自己和王亦选商定此去是正式调研，而光去兴业集团调研比较独，有失偏颇。可是加上女儿红大厦就不一样了，能够明确主旨：传统产业和新兴产业一样重要，二者不可偏刻。外地企业和本地企业没有地域之分，只要入驻到西京的地面上，就都是西京的企业，同样大力支持。
第二，王亦选对自己在高凌县的这段“下派”经历，还是心存愧疚的。虽说是受了林季张万联盟的胁迫，不得已采取的曲线救国策略。但对于这位在西京说一不二的大老板来说，毕竟是受辱而为，不得不牺牲自己贴身秘书的切身利益，才换来了相对平衡。
第五百五十四章 排定英雄座次
所以，自己在高凌逆势而起是另一回事，作为大老板，总想着对自己有所补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次任市委办“常务”算是一种补偿，而今主动提出去这个女儿红大厦，也算是另一种补偿。以堂堂市委书记之尊亲临，代表着对自己这两年工作的充分肯定。
想到这儿，他很是感动，喃喃而道：“书记！谢谢您的肯定，这份护犊之情，我心情了，真的！”
“嗨！你小子也别想得太多了！”王亦选笑道：“我就是配合你刚才说的本土与外来企业融为一体的大战略嘛。为了表示对外来企业的重视，咱们先去你那儿，再去老霍的本土企业，也算是虚怀若谷、包容一体，这么做没错吧？”
“没错！肯定没错！”他连忙应道。
“哈哈！”王亦选迅速接话，“当然，你小子说的也有道理，我借着去女儿红大厦看看，也算是对你这两年在基层过苦日子的肯定！照理说，你今天立了头功，我应该给你颁奖牌、发奖金才是。可是，现在形势不允许啊，那就只能从这以前的事儿找找了！想来想去，就从女儿红这儿支持你吧。毕竟，这个传统企业不只是你一个人在做，是我的想法，更是路老爷子的想法！”
他的声音已然略带一丝哽咽：“书记！我就知道，您提出去女儿红大厦，是为了肯定我的过去。您说说，其实我就是一个小秘书而已，执行您的指示，是份内的事，何德何能，劳您如此大驾……”
”好啦！”王亦选笑了起来，“到了这会儿，你就不要过于谦虚啦！今天的唐秘书，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跟班了！你从唐镇长，到唐县长，再到唐主任，已经进行了三级跳，今天的唐卡，已非吴下之阿蒙，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了！”
他很受鼓舞：“谢谢您的鼓励，我争取当好这个吕蒙，为您擒杀对方的主力战将关羽！”
“哈哈哈！”王亦选大笑，知道他已经对吴国大将吕蒙“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白衣渡江智擒关羽”的典故了然于心，不禁赞道：“你小子行哩，小小年纪，就有胆子捉武圣关老爷，真是不简单哩！”
他慨然而笑：“我从小也特别崇拜关羽，不过相互为战，要看自己站在哪个角度。您刚才把我比作吕蒙，那您当然就是吴王孙权。而关羽，则是对方联盟中的张一冰或万年青，我方要想获胜，必须除去这一扼守‘荆州险要’的蜀中大将！”
“好！”王亦选笑道：“咱们就从今天开始吧，先贺贺大胜，鼓舞鼓舞士气。今晚一过，咱们就白衣渡江，先擒杀万年青这个狂妄‘武圣’！”
“是！”他应道：“那我先去布置去了！”
“去吧！”王亦选赞许点头。
……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外屋，先给俞新亮通了一个电话，让其迅速做出调研方案并通知市政府、市委宣传部、两办信息科等，一切按照正常调研活动程序进行。
俞新亮一惊，下意识问道：“主任！怎么这么紧张？”
“嗯！”他笑道：“非常之时嘛，当然有些紧张。不过，咱们办公室临时安排急活儿也是常有的事儿，对吧？现在可是考验你们行政科应急能力的时候了，没问题吧？”
俞新亮一凛：“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那我赶紧忙去了！”
“去吧！”他笑道：“记住一点，政府那边，林江越能来就来，不能来也别勉强，就说亦选书记想抽空去看看本土和外地的企业，给他们鼓鼓劲，晚上也不在企业用餐。他要是不能来，请威和市长或者一辉市长参加一下就行！口气一定要柔和，别引起林江越的反感，目前最重要的是稳住他们，保持平安无事的状态。”
“是！明白！”俞新亮迅速挂了电话，做方案去了。
接下来，他用专属电话打给了董清明和付正明，有感于今天取得的赫赫战绩，他这次也采用了三方通话的方式。
“董书记，付局，我在这儿给二位贺喜啦！”
“哈哈！”董清明的豪*儿上来了，“唐老弟，是该贺贺喜！咱们今天这通忙乎没白折腾，取得了实实在在的胜绩！究其原因，可都是你老弟运筹帷幄的结果，所以应该向你贺喜啊！”
“嘿嘿！”他笑道：“从这一点上来说，咱们相互贺喜吧！老付尤其是各位奋战在一线的干警，最值得称颂！不过，我之所以向二位道喜，指的还不是这个！”
“哦？”老董和老付都很是惊讶：“不是这个，那指的是什么？”
他故意卖起关子：“二位可是西京数一数二的老刑警，最擅长的就是分析破案，不妨猜上一猜，到底这个给二位贺喜指的是什么？”
“哎呀呀！”董清明笑道：“老弟，我们两个是老刑警不假，但在你这位后起之秀的面前，我们可不敢班门弄斧！虽说你一天警察也没当过，但你在这几次与警界合作展现出来的智慧与谋略，我们可是谁也比不上！所以，还是你告诉我们吧，也省得我们在这儿抓耳挠腮地想了！”
“哈哈！”他笑了起来：“既然董书记发了话，那我也就不再勉强了！实话告诉二位吧，亦选书记得知咱们今日取得的战果之后，非常高兴，也对二位及各位一线干警给予了充分肯定，说好了要为你们集体请功，个人也请功……”
“哈哈哈！”没等他说完，董清明就欣喜得大笑起来：“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老付啊，实话告诉你说，咱们大老板主政西京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回听到对咱们政法界如此肯定，不光集体请功，个人还请功，这可是开天辟地的事情啊！”
“董书记！我还没说完呢！”他看似随意地又添上了一把柴，“刚才您二位就不愿意猜，那现在再猜猜吧，还有比为你们请功更值得道贺的事情，猜猜是什么？”
“哎呀呀！”董清明着急了：“你老弟竟然还藏有后手？看来真是得到了亦选书记的真传啊！快说说，快说说，还有什么比请功更激动人心的消息，我和老付这胃口都被你给吊起来啦！”
“嘿嘿！”他坏笑道：“吊起胃口来也不是坏事，正好留着肚子晚上好好喝一顿庆功酒！和您二位揭晓谜底吧，亦选书记知道众位辛劳，打算今天晚上请二位及一线探员小酌几杯，不知各位可有时间？”
“我的天！”董清明和付正明同时发出了惊呼：“亦选书记请我们喝庆功酒？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哈哈哈！”他笑个不停：“您几位就偷着乐吧！怎么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啊？”
“有有有！当然有！肯定有！必须有！”二人已然乐开了花，说话都变得无序起来。
“有空就好！”他笑道：“这样，我一会儿发一个地址给您二位，是兴业集团老总霍震岳新开发的一个地儿。您二位也知道，现在出去吃饭太招摇，只能找个僻静点儿的地方，小范围的聚一聚。所以，千万不可因此得意，泄露出去。更何况，现在正是双方较劲儿的时候，任何小的失误，都有可能被对方抓住把柄，导致全盘皆输！”
“是是是！这我们绝对知道！”二人连忙应道：“事关重大，绝不会得意忘形的！对了，唐秘书，既然是亦选书记亲自出席，那这些干警是不是……”
“嗯！”他笑着应道：“亦选书记的意思，是让你们哥俩自行确定。原则上当然是范围越小越好，不过，具体哪些人，还是由你们来定！”
“好好好！由我们定！”二人连连称是，但牵涉到王亦选参加，所以还得相对谨慎，于是董清明问道：“唐老弟！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办公室经常安排亦选书记的活动，对于让谁参加不让谁参加，最有经验。所以，你给我们提点提点，我们就好安排了！”
“嗯！”他应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说点儿参考意见吧。上次参加咱们秘密会议的蒋洪历，他应该参加吧？”
“对对对！他肯定参加！”董、付二人忙道：“这次的水淹办公室和宿舍，虽然确定手札并不在这两处，但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前两炮一打响，一下子就把季大老鼠给弄晕了，这才有后面的大胜，小蒋必须得去！”
“嗯！”他点了点头：“今天晚上参加的人员，我们这边是亦选书记、季峰主任和我，三个人，你们那边现在有了三位，一共六位，再加上老霍，是七个人。再叫上三个人吧，正好凑十个人。人太多了也不好，乱哄哄的，反而不好交流！”
“是是是！”二人应道：“那我们就再安排三个人吧！这次负责扔*的小雷，外号‘雷震子’；吹射针孔式摄像头的小崔，外号‘神吹’；还有负责蹲点的‘青蛙’头儿小陈，外号‘蛙王’。都是关键人物，把他们三个叫上，正好合适！”
“好！”他笑道：“那就先这么定！对了，我多问一句，参与这次‘撵鼠行动’的，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多少人参加啊？”
第五百五十五章 欢宴四方来贺
付正明答道：“唐领导，按照您的要求，务必压缩在最小范围内，所以除了这三人之外，也就还有六个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两人和‘蛙王’组成蹲守组，另两人负责摇树枝，还有两人，一个负责灭火，一个负责打扫！”
“好！”他应了一声，“那就先这样吧！你们先照着这三人安排，一会儿看机会我和亦选书记提一下，如果亦选书记不怕人多，咱们就把这六个人也叫上。一块儿齐了，也是其乐融融。老霍那儿应该有大桌，坐十六个人没问题。具体怎么定，等我请求完亦选书记再说吧！”
“好好好！”二人应道：“咱们都听亦选书记的，谢谢唐秘书为我们这些一线的干警们考虑！”
他笑道：“谢什么？亦选书记可是说了，得人才者得天下，这些可都是我们今后必须倚重的人才啊！”
二人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们一定要把亦选书记这句话传达到每一个人，让他们体会到亦选书记对他们的重视和厚爱！”
“好！”他应道：“你们安排去吧，稍微提前一点儿去吃饭那儿等着。亦选书记正好一会儿去企业调研，最后一站就是兴业集团，从总部出来后再赶过去和你们汇合，这样能够相对保密！”
“是！我们明白了！”二人答应一声，布置去了。
接下来，他又把电话打给了阿七和陆小曼，让他们做好迎接王亦选来调研的准备。
二人一听，当即紧张起来：“亦选书记？天啊！唐少，咱们这在市里挂起女儿红大厦的招牌以来，还是头一次接待这么大的领导啊？”
“谁说的？就你们俩胆小！”他笑着骂道：“你们俩忘了，上次省里经信委主任诸葛续光来过，他现在也是正局级，原来也当过市委书记，和咱们大老板的级数一样！连他都接待过，你们还怕什么？”
二人道：“哎呀！那毕竟是省里的主管部门领导，和咱们整个西京的一把手不一样啊！再说了，上次诸葛主任来，有您在后面给我们撑着，一切都有条不紊。可您一会儿得陪着亦选书记来吧，肯定不在楼里，一会儿咱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准备啊！”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瞧你俩这熊样儿，现在一个是总经营，一个是销售和生产总监，都是大权在握的主儿，还怕领导去参观？实话告诉你们吧，亦选书记是自己人，是去给咱们加油鼓劲儿的，一切自然就好。到时候，介绍情况让小曼来吧，基本模式就参照上次诸葛主任来时的安排就行！”
“好！”二人应道，“您这么一说，我们心里就有底了，那我们去准备去了！”
他笑着挂了电话，又打给了震霍岳：“老霍，有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要不要听？”
老霍笑了：“唐少！我就爱听您这句话！最近听您的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真是让人应接不暇。不过，这样的好消息我们是听不够啊，越多越好！说说吧，是不是马上任命您为常务副主任了？”
他笑道：“嘿嘿！我这年头还不够呢！还真不是关于我的，是关于你的好消息！”
“关于我的？”老霍愣住了：“还会有关于我的什么好消息？不会是亦选书记准备到我这儿来吧？”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都说你老霍绝顶聪明，看来所言非虚，还真是被你给猜中了！咱们说了让亦选书记上你那儿去，也说了有两年了吧。一直因为我在县乡任职，也没有得以成行。现在我刚刚回来，就把应了你的这事儿摆在了第一位。这不，刚刚大老板已经发话了，马上就到你那儿去，这算不算是好消息啊？”
“我的天！”老霍发出一声惊呼：“一会儿就来啊！哎呀呀！这可真是幸福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啊！好消息，这可是绝对的好消息！谢谢兄弟替哥哥想着这事儿，真心感谢！”
“咱们俩，就别谢来谢去的了，没必要！”他放低了声音：“我提前和你打个招呼，亦选书记这次去你那儿调研，可是公私兼顾。”
“公私兼顾？”老霍停顿了一下，继而很快应道：“明白！亦选书记这是看得起我老霍，有什么交待，尽管说，我拼了命也要去完成！”
“哈哈！”他大笑起来：“不是让你去拼命，就是让你安排一顿饭而已！”
“安排饭？”老霍又愣了，很快又应道：“安排饭没问题，就在咱们集团总部用餐呗，正好有食堂，既安全也干净，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不不不！”他说道：“不是在你们总部用餐，市领导去你们企业调研，主要是了解相关情况，勉励你们本土企业再接再厉，迎来更大的发展，肯定不会在你们那儿用餐的。即便是吃员工食堂，也不合适，因为这样等于给你们企业增加负担。亦选书记和陪同的市领导，在你们那儿只待到六点前，不耽误你们的员工正常下班。所有市领导都不用餐，分头返回！”
“明白！”老霍的脑子转得非常快，已经隐约猜出了其中的要义：“这是对公的是吧，那安排饭就是对私的呗。老弟，你看咱们上哪儿合适，是去‘梨花湾’还是‘洞庭湖’，或者去我们最近新开发的地方也行！”
“哎呀呀！”他发出了赞叹：“你老兄难怪能成为西京首富，这脑瓜子转得就是够快啊，一下子就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全弄清了！怎么的？听你的口气，现在手里不光只有‘梨花湾’和‘洞庭湖’，又开发出了新地儿啦？”
“嘿嘿！”老霍笑道：“这‘梨花湾’看来以后咱们还是少去吧，已经成为众人关注的第一高档场合了。我打算以后慢慢淡化这个地方，以后咱们有什么事情，还是多去‘洞庭湖’吧，那儿相对比较僻静，我们也不对外公开。至于这新地儿，现在倒是开发了一两个，不过你还没有去过，不知道让亦选书记去那儿合不合适？”
“嗯！”他应道：“你老兄的这个观念转变得对！没看到‘刘老根’会所都关张了么？现在象‘梨花湾’这样声名远播的，肯定会被冠以高档会所的名头。所以，该淡化确实得淡化。就在我提议去你这儿的时候，亦选书记的第一反应也是可别被人逮住了去高档会所的证据，得不偿失。所以，要不还是‘洞庭湖’吧，我当时解释这是你自己的庄园，也不对外，因此也算不上违规。至于你说的那几个新开发的地方，我没去过，心里也没底，还是以后再说吧！”
“是是是！”老霍连声答应：“那就‘洞庭湖’吧，我这就让他们准备！”
“好！”他点点头：“准备吧！记住，饭菜可以相对精致，但一切从简，最好是做一些相对干净安全的农家饭。这年头大鱼大肉的吃得多了，都想吃点儿绿色的简单的。还有，那些什么美女领位，人均一个服务员啊什么的统统不要，就上好饭菜就行，我们自己来倒酒。酒也别备茅台、五粮液什么的，就上咱们自己的西京窖藏就行！”
“好！”老霍应道：“我记下了！那么饭后……”
他斩钉截铁似的说道：“饭后什么都不用安排！坚决不能有！最多就看看有谁开了车了，如果喝了酒的话，帮他开车送回去，就好！省得这些当警察的酒驾，知法犯法！”
“好！明白！”老霍痛快答应，继而又试探式地问道：“对了，唐少，刚刚听您说咱们今天聚会有当警察的？”
“对！当警察的！”他不假思索地答应，很快又明白震霍岳担心的是什么，不禁笑了起来：“对了，我都忘记和你说了，今天亦选书记借你的宝地，请的是政法委董书记、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付正明他们诸位警界精英，大概有十多个人吧？”
“哦哦哦！”老霍几乎是下意识地应道：“我还以为亦选书记想和我们集团副总以上的班子成员聊会儿呢！”
“那不能！”他笑道：“亦选书记要是真想和你们集团班子成员待会儿，肯定就会留在你们员工食堂用餐了，还是会给你们企业增加负担。再说了，你这些副总们个个都是人物，虽说都会听你的，绝对保密，但这个当口儿，还是避免节外生枝吧。今天的主题，只是借你的地方感谢一下这些警界精英，明白了么？”
“明白了！”老霍适时将自己的担心抛了出来：“既然是警界精英聚会，那我今天参加合适么？您看，我是不是就在开头点个卯儿，中途找个借口集团有事儿，就别参加其中的过程了。要不然，这些警界精英小聚，商量的肯定是一些相对机密的事情，我这个搞企业的在一旁听着，不太合适。而且，我这样一个局外人坐在桌上，你们也会有所顾忌，反而放不开……”
“嗯！”他若有所思，继而发出了赞叹：“老霍啊老霍，都说你为人处世已经登峰造极，今日看来，还真是如此啊！要说能与市委书记共进晚餐，这样的大好机会，多少人求之尚且不得，打破头都想来。可你倒好，只是点个卯儿，就适时退去。这样的知进知退，真是让人佩服啊！”
老霍笑道：“唐少，您太夸奖了！我这不都是跟您学的么？”
第五百五十六章 旅程历历在目
“哈哈哈！”他大笑不止：“好啦！你老兄就不要在这儿抬高我了，快准备去吧！我们一会儿的议程，一共就两站。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第一站先去‘女儿红大厦’，表示对外来企业的包容和支持；第二站就去你那儿，表示对本土企业的殷切期望。所以，一会儿你作讲解的时候，要向亦选书记等市领导表个态。咱们西京本土的企业，一定秉承兼容并包的思想，和外来企业相互学习、相互吸收、共赢发展。最重要的是，咱们本土的企业，也要慢慢走向外面，使之成为跨市、跨省甚至跨国集团。总之一点，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世界的一定是民族的。”
“好！”老霍颇受触动：“我记下了！谢谢您给我单独开的小灶！还别说，您刚才提到的这个思想，也是困扰我们集团很久，目前正逐渐明晰的一个思路转变。经您这么一提醒，我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要想把买卖做得更大，必须摒除己见，相互融合。只有这样，才能不断获得新鲜血液，不断赢得新的发展！”
“看看！”他赞叹不已：“一个原来只懂得打打杀杀的人，如今琢磨起生意经来，可是比哈佛大学经济学院的高材生还要深刻！有这个认识就好，给你提一点具体建议，一会儿向亦选书记介绍情况时，不光要介绍集团从小到大的发展情况，还得重点说说面临的困难，说说你们怎么从自身认识做起，一点点转变思路，直面困难，解决困难，这才是你们整个企业的魂！亦选书记是大家，他肯定想听的是这个！”
“明白了！”老霍一边答应一边开起了玩笑：“哎呀呀！我早就说啊，你老弟要是过来做我的帮手，我的企业早就走出国门、迈向世界了。只可惜，我这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
“别这么说！”他笑道：“无功不受禄！我这不是也总是想着你老兄么？”
“是是是！”老霍连声道谢：“兴业集团能有今天，都是仰仗兄弟的照顾，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谢兄弟！”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
……
四十分钟后，市委书记王亦选在常务副市长夏威和、主管工业的副市长柳一辉和市委办主任刘季峰的陪同下，正式来到“女儿红大厦”调研。
虽说他有意避嫌，远远落在队伍的最后，但是心中还是油生一种荣归故里的感觉，也一下子想起了与“女儿红”有关的点点滴滴。
是啊！想当初，这个“女儿红”就是北京金源的shoppingmall里的一个濒临绝迹的品牌而已。自己是在网上查到说口感不错，才误打误撞地跑过去给路老爷子买酒的。
却不曾想，就是这误打误撞，改变了后来的历史。
就在那天，自己认识了陆小曼，也知道这个黄酒品牌中蕴含着如此丰富的传统文化。
也正是在那天，自己发现这个品牌已经走向了市场末路，虽说品质好，但因为价格高而几乎无人问津，随时有可能破产。
更是在那天，王亦选、路晴和路老爷子都对自己送出这个牌子的“女儿红”赞不绝口，路老爷子更是动情地说起了“女儿红”的典故，同意自己与其宝贝女儿相恋。
至于后来，他与骆青联手，一起收购陆氏父女的“女儿红”公司，然后将其引入西京，一点点做大。自己还舌战群儒，一日之间，帮助“女儿红”签订了近十万斤的大单，一下子就将这个传统企业“起死回生”。
在这之后，他又去了高凌县卧虎镇。
正是在这里，因为与阿七一块儿研究镇工业区的发展，使“女儿红”彻底迎来了春天，从建立分销和集散中心开始，一步步扩大生产，占领西京市场。也正是依靠这个，自己从非常不被看好的一个小小代理镇长开始，一步步声名鹊起，成为高凌副县长直至常务，最后再风光无限地杀回市委办，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副主任。
可以这么说，自己这两年的成长史，已经与这个“女儿红”紧紧联系在一块儿，想分都分不开了。姑且不论自己在“女儿红”上已然收入颇丰，有近四个亿的身家，只说自己在政治上逆转取得的成就，就足够振奋人心。
如果把这些年的经历比作一场旅程，还真是辗转起落，都可以拍成一部历经曲折的电视剧了！
王亦选看出了他内心有些激动，主动放慢了脚步等着他，笑着和他开起玩笑：“哎呀呀，咱们唐主任可是历任高凌县的卧虎镇长、副县长和常务副县长，可以说这‘女儿红’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肝宝贝’，应该让你来作介绍，哈哈哈！”
正在用随身扩音器作讲解的陆小曼这时也知冷知热地停了下来，微笑着伸手示意：“确实是！唐县长从在卧虎镇当镇长开始，就特别关心爱护我们的企业，要是没有唐县长，我们的企业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好！”
阿七本来一直跟在后面陪站，这会儿也主动搭话：“是啊！唐县长对我们企业的贡献，已经远远大于我们自己的付出。特别是唐县长帮助我们解决一个又一个发展瓶颈，这些都让我们铭记于心！”
“哈哈！”眼见这二人把自己抬得这么高，他不禁笑了，摆了摆手，冲王亦选说道：“书记啊！您可别听这二位的，他们现在买卖越做越大，也开始学会捧人了！我还真没做什么，发展都是他们企业自己的努力。政府嘛，最应该干的，就是搭好平台，给企业一个宽松、稳定的发展环境，让他们处于更加公平的氛围中。至于对传统品牌发展的支持，是市委市政府定的大方略，我们作为基层政府，只要当好执行者就行！”
“是啊！”王亦选不停地点头，冲旁边的夏威和与柳一辉说道：“你们听听，唐卡同志现在去基层历练了两年之后，这方面的认识已经非常到位了！咱们市委市政府确定了发展方向，还是得靠各个部门和基层政府去执行。如果他们都能象唐卡同志这样，为外来企业、传统品牌营建良好的发展环境，企业就会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把精力完全集中到提升品牌核心竞争力、更好地面向市场、扩大消费人群占有比率上去。企业的产品销售得好，就会有更大的发展，也会有更多的税收，形成政府财力。政府也就可以更从容地运用财力，更好地改善投资和市场环境。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企业与政府的良性互动。你们说说，是不是这样啊？”
“是是是！”夏威和与柳一辉频频点头，“亦选书记刚刚的这番话，可以作为咱们西京企业与政府角色定位的准则，一定要让各部门和基层政府加强这方面的学习，切实提高认识。”
王亦选笑着摇了摇头：“我呀！就是给提提方向，具体的事情，还是你们两位大市长来落实吧！哈哈！”
“是是是！我们一定落实！”二人连忙应道，见王亦选心情大好，他们的脸上也尽是笑容，夏威和甚至开起了玩笑：“书记啊！我可是对您刚才说的特别有感触，这市委市政府定的战略再好，也需要基层政府的领导干部得力执行。要不然，这战略就成了空谈。照我看哪，唐卡同志就很优秀，要不是需要他跟着您，我们政府的经信发和投资促进局随时欢迎他来！”
柳一辉也在旁边播话：“是啊！夏市长说得是！咱们经信委的张主任和投资促进局的梁局今天都来了，这二位都已经五十五了，天天向我和夏市长嚷嚷，安排一个年轻同志来接替他们一把手的位置，我看唐卡同志就合适！”
柳一辉的话刚说完，陪在他身后的两个重要部门一把手，经信委的张立行和投资促进局的梁腾宇，也纷纷点头赞同，“是啊！书记，就让唐卡同志来接我们的班得了！如果真能来，让他身兼两职，或者干脆把我们两个部门合并了都行！”
“哈哈哈！”王亦选大笑：“想得美！你们二位，我可是再了解不过。最早的市经贸委，你们老哥俩就坐对桌，算是西京经济界最元老级的人物了。大伙儿都管你们二位叫什么来着，对，‘哼哈二将’，是吧？”
张立行和梁腾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早些年是有这么叫的，最近也有叫‘玄冥二老’的。”
“哈哈！”王亦选的笑声更盛：“好好好！你们二人还算是够坦承，其实我也知道这个，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这‘玄冥二老’是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里的人物，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没错！确实是！哎呀呀，您还真是涉猎广阔啊，我们还以为只有我们这样的，无聊时候才看武侠小说呢！”二人连连点头。
“哈哈！这不对吧！武侠小说可是老少皆宜的国粹啊！”王亦选笑道：“不过，这‘玄冥二老’可不是什么好人，一直作为反对的顶级人物。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二老虽然立场有些问题，但如果论各为其主，这二人还是挺忠心的！而且，这二人挺敬业，都七十多岁了，还血拼在撕打第一线。”
二人不禁愣住了：“书记！您这也太专业了吧，看得太细致了，我们都没注意这些细节啊？”
第五百五十七章 此乃民心所向
王亦选笑着指了指唐卡：“这就叫专业啦？这可不是，你们去问问唐主任，他现在可是研究文史的大家！”
见众人都把眼睛望向了自己，他急忙摇手：“我这不值一提，你们还是听亦选书记的吧！”
这要是换了别人，把球又踢回来，王亦选非怒了不可，但对于他就没有办法了.
于是，王亦选继续笑着望向了张立行和梁腾宇：“你们两个啊，不论是‘哼哈二将’也好，‘玄冥二老’也好，对于你们现在的任命，可是市委市政府作了仔细研究的，不是才刚五十五么？离退休还有五年，整整一届呢！怎么的，现在就想撂挑子啊，门都没有！现在西京的经济形势正处于大的转型期和调整期，你们两个老将在这儿坐镇，可是重任在肩，别老稀里马哈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至于唐卡同志的任命，市委会考虑的！”
“是是是！”二人连声答应，感觉到了大老板隐而不发的雷霆之威。
他也感觉到了，轻轻抱起手臂，然后用手轻轻捏着下巴。
对于刚才夏威和与柳一辉提到这个接任张立行和梁腾宇的事情，他感觉还是挺好的。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是在向自己伸出橄榄枝，说明自己这个市委办副主任非常抢手，随时可以出任各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从这一点上说，就不比王家良出任连湖区长差。
对于此，王亦选不可能听不出来，他们在称赞自己，也就相当于是在称赞王亦选的选人用人有方。
当然，王亦选在这儿适时弹压他们，也可以算是让他们盯紧了目前的摊儿。眼下正是西京经济转型时期，经信委和投资促进局可是至关重要，要是这老哥俩儿天天就想着熬到退休，可真不行。
不过，即便王亦选这些都是用半开玩笑的方式说的，但经由市委书记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感觉有些沉重。
所以，他认为应该简单提示一下王亦选，毕竟别人是好意，不要太矫枉过正了。
于是，他把双臂抱得更紧了些。
王亦选这时正好看了他一眼，多年的默契让这位大老板意识到，唐卡这是在提醒自己，于是笑着打起圆场：“好啦！不管怎么说，你们这是对唐卡的认可。对于唐卡，我也是认可的。这两年把他放出去，还真是进步不小。别的不说，就是这对市委市政府决策的认识，还有执行力，就值得称道。说了这么半天，唐卡，你也别老在后面站着了。来来来，到前面来！这位陆总监，把话筒给你们唐县长，让他给咱们大家讲讲，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
见王亦选再度点将，他知道再也躲不过去，无奈，只能苦笑着向前挪动了脚步，接过了陆小曼递过来的话筒，笑道：“亦选书记非得让我说说，那我就说说吧。其实刚才已经说了我这两年对企业和政府关系的体会，既然再说，那就只说一点吧。企业要想迎来大发展，和政府搞好关系，这没错。但是更重要的，是团结一心。‘女儿红’公司给我的感觉，从上至下，都很齐心。包括原来面临产品好但销不出去的困局，到后来经过转型，慢慢调整思路，一点一点扭转局面，现在已经成为西京甚至西康省的大企业，其间有很多偶然因素，但是总结必然因素，团队的齐心绝对是一个重要原因！有鉴于此，我想对于咱们这些搞党政工作的人也是如此。任何时候，都要把落实市委市政府已经形成的决策摆在重要位置，维护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权威，上下齐心。只有这样，西京才能发展得更好，西京的企业才能发展得更好！”
“好！说得好！”他的话音刚落，王亦选就带头鼓掌：“哎呀！唐卡这两年的镇长和县长真是没有白当，算是悟到了点子上。威和、一辉，还有老张和老梁，我看你们几位以后可以多找唐卡聊聊产业发展和经济转型的问题，让他来给你们当当高参。没准儿再过两年，又能扶持起更多的大型龙头企业来呢！”
“是！”这几人急忙答应：“我们一定多和唐秘书沟通！”
“别别别！”他笑着摆手：“你们还是多向亦选书记请求吧，你们难道看不出来么？亦选书记让你们多找我，其实是想多听听咱们西京产业发展和经济转型方面的情况，这可是大事！”
“哦！”夏威和等人幡然醒悟：“明白了！”
他继续笑：“所以，亦选书记让你们多来找我，那你们就多来吧，我保证把你们想向亦选书记汇报的情况如实报告，哈哈！”
众人皆笑，连一贯严谨的王亦选都没表示反对，笑着颔首。“女儿红大厦”的大厅里，一派其乐融融。
他灿烂而笑，与身边的人点头致意，心里却掀起一层层的波澜。
其实，刚刚经历的这些，看似再平常不过，却是辗转起伏。于波澜不惊之中，已然实现了三个既定目的。
第一，王亦选带着一干人等，通过这么正式的场合到“女儿红大厦”来调研，本身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而且，王亦选今天对他一口一个唐镇长、唐县长的叫着，无时不刻不在向所有人展示着他这两年的进步。这可不是凭空而谈，是凭着他在基层一点点打拼磨砺出来的。
第二，不论是夏威和、柳一辉，还是张立行和梁腾宇，他们都表达了愿意让他到主要经济部门担任一把手的意愿。虽然被王亦选给喝止了，但是此乃民心所向，代表了众人的心思。现在已经提出来，即便不立刻考虑，只要在今后任何一个时候提起，都会显得很自然。
第三，不管是他提示王亦选要适可而止、恩威并重，还是王亦选安排一切机会让他表达，正如他在最后的感悟中所说，团结一心是最重要的。可以把这理解为借题发挥，也可以当作万变不离其宗。对于此时正处于云谲波诡的西京权场来说，保持与市委一致也就是与王亦选一致，是第一要务。明确这个，既能拉拢夏威和与柳一辉这样需要争取的上层人物，更是给所有中层一个信号，那就是必须坚决维护市委权威，任何举动都不能触及这个最根本的底限。
时间很快过去，不少人还陶醉于陆小曼甜美而充满文采的解说中，掌控进度的他开始提醒王亦选该到下个调研点去了。
“好！”王亦选笑着与陆小曼和阿七握手，鼓励他们再接再厉，出门上了统一乘坐的考斯特面包车。
他跟在队伍后面，最后一个上车，笑着与陆小曼和阿七挥手，然后拉上了车门。车子开动的时候，他又多看了“女儿红”大厦一眼。
这辆车上的人，包括这个大厦里的人，除了阿七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整栋大厦的资产和每天所创造的巨大价值，都属于他和骆青。
现在的唐卡，就算一下子辞去所有政治上的职务，恢复这个无人知晓的唐总身份，也够他吃上好几辈子的了。
当然，他不可能辞职，眼下正是风生水起，权道同谋，互相促进之时，何乐而不为呢？
……
很快来到了兴业集团总部大楼，霍震岳领着一干人等在楼前迎接。
鉴于方才在“女儿红大厦”已然露了不少脸，所以，在这儿，他打死也不往前去，拉住了夏威和与柳一辉的秘书热聊，别人也就不好说什么。王亦选也似乎参透了他的心意，没有再出声唤他，只是微笑着倾听霍震岳的介绍。
老霍果然是个人物，加上提前受了他的点拨，介绍起情况来很是得体，而且将重点放在了点明困扰企业发展的瓶颈与寻求突破上，听得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连王亦选都不住点头，对老霍赞许有加。
时间很快过去，在参观完兴业集团新设立的研发中心后，已经接近六点。
“好啦！”王亦选笑着与老霍握手，作起了小结：“霍总啊，老说来咱们西京领军的兴业看看，一直也不凑巧。今天算是来着了，听了你这位西京首富的介绍，我们这些人真是受启发啊！”
老霍应道：“哪里！哪里！书记！您过奖了！要说兴业有发展，全是仗着市委市政府领导有方，您给我们讲讲吧，我们都想听您作指示呢！”
王亦选笑着摇头：“今天没有指示，我们这些人都是来调研学习的，你老霍才是我们的老师呢！”
老霍忙道：“那可不成，书记，你要是这么说可就折杀我们了。您还是给我们讲几句吧！”
“好吧！”王亦选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讲两句。第一句，正如你刚才所说，作为一个本土企业，你们已经做出了很多努力。从原来的在商言商，到现在更多地承担社会责任，兴业作为西京的排头兵，功不可没，值得肯定。第二句，你们现在集团的规模越来越大了，涉及不少行业，你霍总自己也认识到了，现在企业发展面临着转型，如何避免大而全，需要把优质的资产和资源集中起来，形成新的核心竞争力，这是今后发展的方向。正如你们现在已经成立了新的研发中心，这是大好事。希望你们坚持这个方向，多向外来的优秀企业学习，再接再厉，将步子走稳走踏实，一步一步地走出去，成为更具实力的大企业！”
第五百五十八章 出于蓝胜于蓝
“好！”王亦选话音刚落，大家一起鼓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当然，这当中老霍鼓得最欢。
无形之中，这位西京首富已经赚足了政治资本。对于一个钱财只是一连串数字的人来说，现在能够让其感到痛快的，要么是政治权能，要么是社会地位。
今天，王亦选这么一来，本身对其就是极大的肯定，再加上最后这番既是勉励又是指明方向的话，可以说让其在政治权能与社会地位上达到了顶峰！
现在的霍震岳，已经是西京市政协委员。下一步，成为西康省政协委员甚至是全国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都将成为可能。到了那时候，利用这样的身份一步步拓展自己的商业帝国，将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一样是权道同谋，何乐而不为呢？
唐卡的观察何等仔细，当即看得了老霍脸上那种异常满足的神情，不由笑笑，向前几步，悄然来到老霍的身边，轻声而道：“都准备好了吧？”
老霍端端正美，见他突然而来，当即一凛，点头应道：“准备好啦！您就放心吧！刚刚‘洞庭湖’那边已经来了信息，说他们有几位警界精英已经到了！”
“嗯！”他笑道：“他们确实应该早到！咱们这边也差不多了，一会儿我们的车先走，我认识路，直接开过去。你把这些副市长什么的送走，也赶快过去吧！”
“好！”老霍应道：“我的司机开车快，肯定能抢在前面到，到时候在门口迎接你们！”
“嗯！”他点点头：“回头我也让司机稍微开慢点儿，给你腾出时间来！”
“明白！”老霍很是感激：“兄弟，咱们哥俩配合默契！还有，今天亦选书记来我这儿视察的事情，大恩不言谢，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不用！”他笑道：“走吧，该撤了！”
老霍会意，领着王亦选走在了最前面。
王亦选在大厅外驻足，最后与老霍握手道别：“霍总，那咱们可是再见了！刚刚咱们可算是有了约定，我再来的时候，希望兴业集团能够更上一层楼！”
老霍频频点头：“是是是！亦选书记，我在这儿给您立下军令状，您再来的时候，我保证把兴业集团推向外省。”
“好！”王亦选笑道：“那咱们可就说好了，再过一年，我来检查，是不是真有大的发展，咱们拭目以待！”
“一言为定！”老霍重重晃了晃双手。
……
二十分钟后，王亦选等人齐聚在“洞庭湖”的“岳阳阁”。大老板走进屋内的那一刹那，董清明领着众警界精英齐刷刷地敬礼，然后一同鼓掌。
王亦选笑道：“哎呀！真是群星荟萃，雄姿英发啊！好好好！有此等壮士，何愁匈奴不灭，哈哈哈！”
董清明一一给王亦选介绍，“书记，这位，就是公安局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付正明，此次‘撵鼠行动’的现场总指挥！”
“亦选书记好！”付正明敬的礼非常标准，颇有气势。
“好啊！”王亦选笑道：“你是老董的徒弟，现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
“是啊！”董清明在一旁解释：“我这老帮菜，早就应该靠边站了，给正明他们腾出位置来！”
“嗯！”王亦选开起了玩笑：“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老董啊，你和我都是前浪，要是不适时知进退，真的就被拍在沙滩上了啊！”
老董连连摇头：“不不不！亦选书记啊，这老帮菜只能说说我自己，您还年轻呢，我这已经一把岁数了。不敢和您比，您还得继续进步呢，我们还得仰仗您呢！”
王亦选笑着摆了摆手：“老董，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和你相比，我确实是年轻的，可是和他相比，我就属于老帮菜了啊！”
说完，这位大老板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众人看去，指的正是唐卡。
唐卡当即一惊，正想解释，却见众人已经大笑起来，于是只能无奈笑笑，一副无辜的样子。
付正明这时伸出手与王亦选相握，说出一句：“亦选书记啊！我觉得您说得对！刚才董书记称我为现场总指挥，还说您准备给我们记头功，这些我们都不敢当！实事求是地说，唐秘书才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不论是智谋运用，还是行动控制，都堪当首功！”
“对对对！”付正明此言既出，众警界精英纷纷认同，“唐秘书要是不立首功，我们这些人都不敢邀功啊！”
“哈哈！”王亦选大笑起来，冲董清明眨了眨眼睛：“看看！刚才你说的那句话很有先见之明啊，咱们这些前浪要是再不让路，后浪们都不干啊！”
紧接着，这位大老板将身子转向了唐卡：“我记得原来就和你说过这件事吧，你还一味推脱，这回看你还怎么推？”
他不得已，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笑道：“付局啊，您要这么说，那这头功可就不能只记在我的头上了，得记在咱们亦选书记和清明书记头上。正是他们领导有方、运筹帷幄，咱们才有这等大胜。正因为如此，亦选书记和清明书记考虑到咱们奋战于一线的干警辛劳，才确定这头功授予你们。毕竟我们坐在机关里，很多时候就只是写写划划，你们可不一样，很多的时候是拿命在拼，以命相搏，正是有这样不怕流血牺牲的大无畏精神，我们才得以成功。所以，付局啊，你们甘当此功，不论前浪后浪，都是奋勇直前之浪，一齐汇聚起来，才能形成滔天大浪、大胜之浪！”
“好！说得好！”王亦选带头鼓掌，又冲董清明开起了玩笑：“看看，咱们这虽然说当着领导，习惯了发号施令，可要是论真能说到人心里去，还是唐卡这番话更深入人心！唐卡啊，我看你也应该整一套*穿上，让大家看看，到底象不象一个警察？”
“哈哈！”付正明等人尽皆笑道：“唐秘书要是穿上*，一定英姿勃发，比我们可是帅气多了！”
“嘿嘿！”他笑了起来，拉过了站在董清明身边的靳云诚，“你们可不知道，我们这些当秘书的，平时就对云诚这家伙能穿*羡慕不已。你说同为秘书，凭什么他既能穿便服，又能穿*。看看，这家伙今天就特意穿了*来，一进门就让我眼馋得不行。来来来，云诚，既然大家都发了话，你现在就把这套衣服脱下来，让我也穿着过过瘾！”
靳云诚急忙紧紧捂住制服，连连摆手：“不行啊！老兄，我这身子壮实，你这太瘦，穿上空荡荡的，到时候显不出英姿来啊！”
“哈哈哈！”众皆笑作一团。
这等开场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还没等落座，就已经将大家的距离拉得很近，真是其乐融融。
董清明继续向王亦选介绍刑警大队副队长蒋洪历、“雷震子”小雷、“神吹”小崔、“蛙王”小陈等人，听得王亦选频频点头：“嗯！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啊！你们的名号，我都是听唐卡给我复述当时发生的场景时说的。即便是这样，也感觉很是惊心动魄。谢谢你们啊！你们是真正的英雄，唐卡提议把头功授给你们一线的功臣，是很有必要的！”
蒋洪历等人郑重行礼：“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唐卡这时对董清明使了一个眼色，提示其别忘了介绍刘季峰。
董清明会意，等王亦选和大家一一握完手后，笑着把刘季峰推上前去：“再给咱们警界精英介绍咱们市委办的刘季峰主任，季峰主任可是横跨组织部和办公室两大核心部门的实力派，你们这些人以后有出息了要想进步，都得先问问季峰主任同意不同意。”
“董书记过奖了！”刘季峰谦虚地点了点头，快速与大家依次握手。当其与排在最后一位的干警握完手后，唐卡这时适时张罗：“咱们大家都落座吧！”
“对对对！”王亦选笑道：“这个唐卡现在虽然没有穿*，但已经和你们打成一片，所以就不用介绍他了，大家都上桌吧！”
一干人等相互谦让着落座！
唐卡事先请示过王亦选，是就专门安排十个人，还是把参加此次行动的人统统请来，也就十六七个人。
王亦选想了想，还是决定都请，也算是给这个行动下个定论，更好地鼓舞一下所有一线参与人员。
他当即应命，通知董清明全请，然后叫上靳云诚，加上老霍，一共是十七个人参加。
十七人围坐一圈，可谓是济济一堂。
唐卡照例先安排好王亦选的落座，所以并不着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是站于王亦选一侧，轻声问道：“书记，咱们今天喝什么酒？”
王亦选还真是心情大好，说话也格外豪爽起来，“这就别问我了，问老董吧，今天我是借老霍的这个地方请请老董他们的警界精英。所以，喝什么酒，听老董的吧。只要老董开口，说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董清明的脸上笑开了花，王亦选今天如此给面子，还真是对整个政法口的格外眷顾，所以这位老刑警也尽显豪爽气概：“好好好！既然大老板发了话，那就由我来定吧！老霍啊，这是你的地头。你的地盘你做主，你说说看，你这儿都有什么好酒啊？”
第五百五十九章 常见又不常见
老霍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去看唐卡。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因为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本以为唐卡说定了喝“西京窖藏”，肯定就不会变的。当然，这样的局面也不是不能应付，以“洞庭湖”的实力，当然是什么好酒都备有，就看你敢不敢喝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这位西京首富也不敢私自作主，所以急忙用眼神征求唐卡的意见。
却不想，这时的唐卡，竟然象是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等到与老霍的眼神相触，才微微一笑，却是笑得很灿烂，连眼里都尽是笑意。
霍震岳这下明白了，这位唐大秘书一点也没有打算更改主意。也是，以他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的。他既然提前交待自己准备农家饭菜，而且说了只喝西京窖藏，那就说明他想倡导的主旨是厉行节俭，不违反规定。这可是大前提，绝对是雷打不动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坚决不能提议换别的好酒了。所以，他冲自己微笑，就是想让自己想办法，把喝西京窖藏的事情坚持下来。
只是须臾之间，这位常年行走于各类场合的西京首富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只见老霍满脸是笑地说道：“我这儿还真是藏有不少好酒，不过，我今天想给大家推荐一个既常见又不常见的好酒！”
“哦？”大家的胃口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说说看，什么好酒？”
老霍笑道：“我说的这个常见，是因为这个酒就是‘西京窖藏’，咱们自己的本土酒，再正常不过。我说的这个不常见，是因为这个酒是他们的桂老总最近想把新开发的一个特有品种出口到欧美，知道我们集团和外埠有一些联系，所以想借我们的平台往外销一销，就预先存了一些在我这儿。这可是市面上还没有出炉的好酒，这就是所谓的不常见。怎么样，王书记，董书记，咱们要不就尝尝这既常见又不常见的西京窖藏？”
老霍的话还没有说完，唐卡的脸上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个老霍，果然是老奸巨滑，什么样的话经其嘴里说出来，那就完全换了模样。这么一煽乎，鸟枪换炮，最普通的西京窖藏就变成高大上的“出口特种酒”了。
王亦选兀自端坐，只是微笑着望向董清明。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刚刚已经放权给你老董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市委书记说话，更得是一言九鼎。这喝什么酒，还是你老董说了算。
董清明看明白了王亦选的眼神，但仍是不敢擅作主张，笑着朝王亦选欠了欠身：“书记，我觉得老霍这提议好啊，咱们要不尝尝，看看老桂这家伙最近闭门研制出了什么好酒来？”
见董清明如此谦恭，王亦选也就不再客气：“好啊！既然董书记说尝尝，那咱们就尝尝！老霍，你这一下可是把我们的胃口全吊出来了，那就赶紧上这既常见又不常见的好酒吧！”
“是是是！”老霍得了令，急忙吩咐手下服务员开酒。
只一会儿，服务员们纷纷端了酒上来，有人特意拿了酒盒子来看。别说，还真和平时的西京窖藏不一样，设计更为精美，而且在窖藏后面加了一行小字，出口预制。
“啧啧！”大家纷纷发出了感叹，“看来这窖藏还真是出新品了啊，一定得尝尝！”
当然，也有细致的人发现了一些端倪，开始了议论。
“哎呀！你看看，这酒竟然是五十二度的啊，看来欧美人都喜欢喝高度的，够烈啊！”
“对啊！也不知道这酒有没有低度的？”
“嗯嗯！要是有低度的就好了，还能多喝一点儿！”
唐卡这时笑着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了已经启开的酒瓶，亲自将王亦选面前的分酒器倒满，见王亦选微笑着点头，他也一下子提高声音说道：“这好酒，就得喝高度的。你看这茅台和五粮液，只要是最好的，绝对是高度的。所以这爱酒之人，都喜欢喝这高度的，包括咱们的亦选书记！”
“哎呀！对对对！”董清明这时在旁边插话，“我差点儿忘了，咱们亦选书记只喝高度的。既然亦选书记都这么讲求热烈，那咱们这些警界精英就别在这儿挑三拣四，还想喝低度的，统统就喝这五十二度的吧，行不行？”
“行！”众人纷纷响应。警界老大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谁还敢往后缩，那也太不局气了。
“好！”董清明见众人响应，豪气顿时就上来了：“那就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倒满了，今天亦选书记给大家请功，这酒必须得喝好！”
话说到这儿，董清明又将目光转向了霍震岳，竖起了大拇指：“老霍啊！这酒还真是棒！有眼光！”
“嘿嘿！”老霍笑道：“我这也就是建议一下。正好这西京窖藏也是属于政府招待标准目录中的酒，不超标。只是口味有了新变化，就是不知道这新变化各位喝得习不习惯，还请董书记您作个评判！”
董清明急忙摆手：“哎呀！这评判我可当不了，得听亦选书记的。你这酒是不是好喝，得由亦选书记作最后的评判！”
王亦选刚刚听老霍说此酒不超标时，眉毛向上动了一下，当即看了身边的唐卡一眼，投去赞许的目光。很显然，这位心细如发的大老板从这一句话中已然听出了端倪，看出“不超标”肯定是唐卡的主意，按照眼下的形势，这个原则还真是把握得好。
这位大老板决定好好表彰一下这个既知礼节又能牢牢把握准则的大秘书，于是，在董清明请自己作最后评判时，大老板笑着摇了摇头，：“也别由我作最后的评判了！这样吧，我来提议一个人，由他当今天的监酒官，也是最终的评判官，大家同意么？”
“好！”众人纷纷叫好。
再看王亦选，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不偏不倚地将手指向了旁边的唐卡，笑道：“这个家伙，今天算是一肩挑两家。这些天和你们一起并肩战斗，也算是个不穿制服的警界精英。当然，他自己在市委办的工作一点也没耽误。所以，这个监酒官就由他来当。他不是推脱掉了头功么？那就给他一个监酒权和评判权，也算是对他的补偿，大家说好吧？”
“好！就由唐秘书当监酒官！”众人叫好声更甚，甚至鼓起掌来。
他倒也不谦虚，替王亦选倒完酒后，拿着酒瓶走回自己的座位，一边走一边说道：“好！既然亦选书记有令，那我就来当这个监酒官。要说这当监酒官的头一条，就是把规矩定下。刚才亦选书记和清明书记已经说了，今天的主题，是为各位奋战在一线的将士们庆功。既然是庆功酒，那咱们就得大口大口地喝。当然，也别一下子喝醉了，要量力而行。所以，今天这头一条规矩，就是在不喝醉的情况下，大口喝酒，大碗吃肉，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众皆大声响应，只有王亦选静然端坐，但也是微笑着点头，算是赞许了。
他的眼睛毒，一下就看到了王亦选的赞许，当下底气更足了，继续说道：“这是第一个规矩，至于这第二个规矩嘛，就是相对放开！咱们警界平日里都要求极严的纪律性，特别讲规矩，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今天是为咱们一线的干警庆功，咱们可以随意一点儿，气氛活跃一点儿。当然，事先申明，这儿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许灌亦选书记酒。亦选书记抓的是大局大事，谁要是挑战亦选书记，那我这监酒官可不答应。至于清明书记，他的酒量在市领导中可是首屈一指，又是你们的老领导，是不是有胆灌他，那你们就看着办吧，哈哈哈！”
“哈哈！”众人皆笑，连王亦选都被逗乐了，用手指着他笑道：“你们看看，我任命这个监酒官还挺尽职尽责的吧。其实啊，你们以后和他接触多了就知道了，之所以敢帮我挡酒，是因为他的酒量极大，反正我是没见他多过。所以啊，他让你们别灌我，看上去是保护我，实际上更是保护你们。至于你们的董书记，我同样也没见他多过。因此……”
王亦选说到这和，故意隐去了后半句没说。但是大家立刻听明白了，今天这桌上的“酒神”级人物，已经有两位，一位是唐卡，一位是董清明，谁要是想展示实力，首先得过他们这两道关。如果想向王亦选表达热情，只能是适可而止。要不然，这两道“门神”就能把所有人给打趴下。
此时唐卡，兀自笑而不语。
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王亦选的酒量，比自己只多不少。
坊间曾经说过一句谚语，说酒量有多大，官就当多大；官有多大，酒量就有多大。乍一听有些不可思议，在实际情形中，还真的大致如此。
至少在西京的权力场上，敢和王亦选在酒量上叫板的人极少。再加上王亦选很是老持稳重，现场控制能力非常强，不论喝多少，脸上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气象，让人搞不清其究竟还能喝多少，探不到底。因此，不少想探王亦选底的人喝到后来都纷纷退缩，败下阵来。
第五百六十章 不可能之可能
略作停顿之后，他轻轻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杯子，“好啦！各位，规矩已立，下面庆功宴正式开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首先，有请咱们亦选书记提议喝三杯！书记，您先提头一杯吧！”
“好！”王亦选也不客气，从分酒器里倒出酒来，将小杯倒得满满当当的，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今天得了这场大胜，全仪仗诸位警界精英戮力同心、团结奋战，可谓是连战连捷，最终取得完胜。我提议，为了这场完胜，更为了这种齐心和团结，咱们一块儿喝一杯！”
“好！喝一杯！”众人齐声响应，站起身来，举杯相碰，然后一饮而尽。
“痛快！”王亦选大声叫好，也不坐下来，而是吩咐旁边的服务员继续倒酒，然后接着提议：“照理说这头三杯不能连在一块儿喝，中间怎么也得吃口菜什么的。今天高兴，所以我也破个例，就不吃菜了。接着提议这第二杯！”
“好啊！”眼见王亦选如此快人快语，群情顿时高涨起来，所有人也都不坐下了，纷纷笔直站立，大笑着赞同。
王亦选笑着伸出手向下压了压，等大家的掌声平复之后，说道：“这第二杯嘛，得讲究一些技术含量。那就是分析一下咱们为什么能取得大胜。要是照我说，有两个最关键的原因。一个是以智取胜，未雨绸缪，提前进行周密安排，把种种可能遇到的困难都考虑到了。二是以力取胜，狭路相逢勇者胜。关键时候，就得豁得出去，敢想敢干，这在进行现场作战的时候更是显得尤为重要。所以，我这第二杯酒，就敬敬咱们这个团队的智取与力胜，这为我们今后打更大规模、更具挑战性的战役开了一个好头，也时刻提醒我们，要想再接再厉，夺取最终胜利，必须始终坚持这两个最关键的因素。文武兼备，智勇双全。大家说好不好？”
“好！太好了！”王亦选的话极大地振奋了众人的热情，都不用唐卡这个监酒官督促，每个人都迅速把自己面前的小酒杯又一次倒满了，双手高高端起，大声叫道：“干了！”
又是满满一杯，全部一饮而尽。
现场的气氛一开始就被推向了一个高峰，真是欢快不已。
“痛快！太痛快了！”王亦选一鼓作气，又提起了第三杯：“这第三杯，我来表达一个我的个人情绪。你们这些警界精英都是搞刑警出身，相信我的简历你们也都非常清楚，甚至比我们市委组织部整得还明白！”
“哈哈！”王亦选说到这儿，众人皆笑，尤其是这些刑警们，都以为王亦选这位整个西京大老板原来很是神秘莫测、高不可攀，却没想到今日一见，待人接物甚是随和，特别具有亲和力。
不知不觉间，大家心中的紧张情绪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都是似曾相识、相互信任的感觉。
唐卡此时站在一旁，心中油生一丝感叹。很少看见王亦选这样放开，看来今天这样一个场合，还真是少见。但即便如此，有一点还是非常让他震撼，那就是王亦选这种与他人打成一片，让人心生信赖的能力，正在逐年上升。
以前的王亦选，因为担任一把手的关系，加上生性较为沉稳内敛，所以让人感觉不是很好亲近，具有一丝难以靠近的“威严”。
所以，毫不客气地说，在此之前，还是有很多人挺“怕”王亦选的。这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威严一立，万事皆行。在西京这个小“王国”来说，王亦选就是一言九鼎的至尊，具有权威，谁要是不遵从，那就是以下犯上，绝对不可饶恕。
而坏处呢，也很明显，威严虽立，人心难测。让所有人屈从于威严，而不是真正的信服，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靠让别人“害怕”来立威，不是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
但是，这一段时间，王亦选明显柔和很多。虽说一把手的架子和做派仍然有，但摒去此事不谈，单从其具备亲和力和更让人信服来说，绝对提升了一大块。现在的王亦选，可以说是宽严有道，刚柔并济，施政方式越来越讲究均衡发展，为人处世越来越讲究恩威并重。
所以，如果说这两年，他唐卡在基层历练最大的体会是韬光养晦和重点突破，而回过头来再看王亦选，这两年最大的变化就是这个恩威并重、刚柔并济。
这，或许就是王亦选身上最值得他学习的地方。如果现在就开始认识并逐渐具备了这个，那么就离一个好领导、好一把手不远了。
这就叫学于无形之间，成与不成，往往看的并不是勤学苦练，而是一种天然的悟性。
就在此时，王亦选已经继续说道：“你们清楚我的底细，我原来就是一个搞学术研究的，就一方面说说看法还行，但是能不能付诸于实践，是不是实践得好，没什么把握。”
“哎呀呀！”董清明这时在一旁插话：“王书记太谦虚了！咱们大家都知道，您是专家型、学者型、全能型领导，研究问题既有深度、有广度，实践能力更是了得。您提出的经济转型和法治建设都是大方略，也是被西京发展的实践证明了的。”
“哈哈！”王亦选笑了：“老董啊！你就不要夸我啦！这两个方略是咱们集体智慧的结晶，但是我刚刚说的担心，是绝对存在的。就说眼前的吧，因为我毕业后一直在学校工作，然后才到了省市，既没有进过一天警校，也没有在警察系统待过。因此，对于这次肃清警界内部不法之徒的事情，说老实话，我心里是没底的。”
王亦选说到这儿，开始得到众人的纷纷认同，都觉得这位大老板说话挺实在。
王亦选继续说道：“所以，我派了唐卡前去与你们这些精英们一起商量，既是给你们出出点子，也是缓解一下我的心里没底。算是老天眷顾吧，这次的任务顺利完成。但我还想说的是，我们此番大胜，靠的不光是上天眷顾，更多地是依靠我们各个一线干警的奋勇争先。相较于我的初衷来说，你们完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正因如此，这次成功，对我的触动很大，也增长了今后取得更大胜利的信心。为了这种不可能到可能，再到必然，我谢谢各位，再一次敬大家！”
见王亦选说的动情，大家也深受感动，纷纷表示：“亦选书记太赞誉了，我们就是做了应该做的而已！”
作为监酒官的唐卡这时说话了：“亦选书记重情重义，咱们一线的干警们智勇双全，为了这等上下齐心，咱们感谢亦选书记的厚爱，来，干了！”
“好！干了！”众皆举杯，豪饮而尽。
唐卡招呼大家：“好啦！亦选书记三杯敬完，咱们各位都坐下吃菜吧，接下来就可以自由互敬了，大家随意啊！”
“对对对！先吃口菜！”王亦选笑道。
一派欢声笑语之间，气氛已然被推向了又一个高峰。
这期间，老霍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当即会意，悄然起身，来到王亦选身边说了一句。王亦选略感惊愕：“这个老霍，心思这么缜密，还担心这个呢？”
他笑着解释：“老霍这是对的！咱们今天说的都是相对机密的事情，他虽说不是外人，但参与多了也不好。而且，毕竟他是商道上的人，让他知道得太多，这些警察们会觉得有些不妥。与其双方别扭，倒不如让他找个借口离开，咱们也能更尽兴一些。”
“好！”王亦选笑道：“你分析得对！就听你的！对了，这个老霍，对于咱们与‘林季张万联盟’较劲儿的事情，知道多少？”
他微笑应道：“多少知道点儿，我觉得他从骨子里还是和咱们站在一头儿的！可是毕竟是商场上的人，如果太表明立场，反而会遭致不必要的猜忌。所以，他是个聪明人，适时知进退，既能够保全自己，又能够隐藏其立场，可谓一箭双雕！”
“嗯！”王亦选略一沉思，说道：“这样，你去把这位霍大老板叫来，我和他交待几句话，也算是点点他！”
“好！我这就把他叫来！”他直起身，走了几步，示意老霍过来。
老霍一眼就看见了他的眼神，当即起身过来。他低声提醒了一句：“书记可能要问你一些相对机密的事情，有什么说什么，千万别欲盖弥彰！”
老霍反应很快，已然明了他的所指，点头应道：“明白！放心吧！”说完，来到王亦选身旁，俯身问道：“书记！”
“嗯！”王亦选微笑：“怎么？老霍，我听唐卡说你急着要走啊！”
老霍陪着笑：“书记！我这正好有些别的事情，再有，我刚才已经向唐秘书解释了，您和这几位警界精英在此讨论的都是非常机密的大事，我一个做生意的，就负责把饭菜和酒水提供好了就行。所以，我还是稍微回避一下比较好！”
“嗯！”王亦选点了点头：“老霍啊！刚才在你们兴业集团，咱们说的都是些公对公的话。现在这个场合，我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好不好？”
第五百六十一章 掏心窝子的话
“哎呀！太好了！书记！能听到您说掏心窝子的话，就是死也值了！”老霍连连点头：“我老霍没有什么大本事，能换来您如此坦诚相待，已经是三生有幸，您有话尽管说吧，我一字不落地听着！”
王亦选笑道：“我听唐卡说，对于整个西京目前正面临的大形势，你还是知道一些的？”
老霍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点头就应道：“是！既然您这么问，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依我看来，西京现在的形势确实很复杂，表面上看着太平，实际上却暗流汹涌！”
“哦？”王亦选扬了扬眉毛：“看不出来，你这位搞经济商战的能手，在解读政治方面也很强嘛？”
老霍挠了挠头：“书记，我这就是胡猜啊，您可别认为我妄议市委！”
“哈哈！”王亦选笑着摇头：“不会！不会！你们虽然做的是生意，但认清大势，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嘛。而且，你的嗅觉和敏锐性，可比所有人都强。要不然，这西京首富也不会轮到你来做。老霍啊，别的我也不多说，就说一句，好吧？”
老霍端正神色：“您说！我一定遵照执行，绝不敷衍了事！”
“其实也没什么！”王亦选笑笑，“唐卡这小子今天在路上提醒我，早在两年前，北京大学政管和法学院组成的专家课题组来西京调研法治建设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教授浴桶破裂的情况。当时全靠你，解决了这个大难题。这个好，唐卡一直记得，我也一直记得。希望这种来自于各个细节的支持，你老霍一直坚持下去，我们一定会念你的好！”
“哎呀！书记！您太客气了，这不就是举手之劳么？”老霍连忙表示这只是小事。
可是，当这位霍大老板发现王亦选的目光很是镇静，不由心神一凛，急忙改变了应答：“是是是！谢谢您的理解，我一定照你说的，从小事作起，先做到不给您添乱，再争取给您提供帮助。”
王亦选笑着点头：“好！谢谢！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样的话我只说一句，以后也不用再多说了！”
“明白！”老霍连忙点头，伸出手来与王亦选握在一处。
王亦选最后笑着冲这位西京首富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还要去忙你的急事么？快去吧！”
“是！”老霍抽身回来，正好被唐卡迎着，相互用眼神示意，点了点头。
唐卡故意放慢了脚步，低语道：“怎么样？大老板同意你先撤了？”
“是！同意了！”老霍点头：“兄弟，全靠你了，还特意提到两年前解决酒桶的事情，大老板都记着呢！”
“嗯！”唐卡也点了点头：“老霍啊！大老板特意提起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啊。你是从商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大老板刚刚把你叫来，是想亲自点点你！”
老霍点头称是：“我明白！兄弟，这一切都有赖于你在其中周旋，大老板刚才说得不多，但确有所指。具体含义，还望兄弟指教！”
他笑了：“好吧，看你这么诚恳，我就说说。一共三条。第一，是让你别站错队，跑到对方阵营中去了，这可是头等大事。第二，对于你现在建立的商业帝国，虽说有很多是是非非，但是既往不咎。这酒桶之事，就是最给力的一道免死金牌。别的事情做得很多，却不如这一件看上去的‘小事’来得重要。第三，这免死金牌可免一免二，却不能免三。也就是说今后你的发言办事，还得格外小心，顶多再错一次，就到了尽头了。如有第三次，可就……”
老霍已然瞪大了眼睛，却仍然点头：“我明白！兄弟，我一定会慎用这道免死金牌的！哎呀呀，实不相瞒，我自己也知道，这万贯家财攒起来难，散起来却容易。我现在就是高处不胜寒，哪天真到了非离开不可的时候，我宁可把这家财全部散去，只求全家平安！”
“哈哈！”他笑道：“这也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现在也没这么严重，书记不是说了，还指望你们的企业冲出西康，迈向全国甚至全世界呢，你可别这么早就想撂挑子！再说了，你老兄现在可是子嗣有承，特别是这小公子，现在已经能顶半边天了。你也就别再有什么后顾之忧，尽管向前闯就好啦！”
“得咧！”老霍大受震动，“谢谢兄弟提点，我都记下了。以后但凡有惑，还望兄弟指点迷津！”
他笑着摇了摇头：“老兄！你可是太过誉啦！我这就是简单说说看法，你是睿智之人，具体的做法，还是要你自己多应对啊！”
“别啊！”老霍急忙拦住了他：“兄弟，你现在可是哥哥的救命稻草，我所有的一切，可都指着兄弟啊！就说这一会儿的撤退吧，虽说亦选书记已经同意了，但具体怎么和大伙儿说，你可得帮哥哥出个主意啊！”
他笑着眨了眨眼睛：“不是吧，就这种撤退的场合，还需要我出主意啊？你老兄这一下也变得太小心了吧？”
老霍放低了声音：“兄弟！不小心不行啊！你刚才也说了，这免死金牌虽然在手，但免一免二不能免三，最多再能有一次免死机会，我得慎用才行啊！我现在都暗自庆幸，幸亏在这儿吃饭之前，我就已经和你老弟商定，适时进退。要不然，一会儿还在这儿傻乎乎地坐着，整不定多遭人恨呢？”
“嘿嘿！”他微微笑道：“说得是！你老兄这次确实表现得好！这样的敏感性，可真是连我都自愧不如。亦选书记刚刚能和你说这么多，特别是给出这个免死金牌，也是因为你今天的表现。好吧，既然你老兄开口求我，那我就为你一会儿的撤退支上一招，成不？”
“成啊！太成了！”老霍大喜过望，“救急如救火啊，多谢兄弟成全！我一定照办！”
“嗯！”他点了点头：“你老兄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只在我之上，绝不在之下。要是放在二三年前，更是生猛，这些年好象越来越走沉稳路线了，所以有所收敛。今天这样的场合，要想全身而退，可不能太收敛了，你得把以前的生猛劲儿拿出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老霍就道：“这喝酒的生猛劲儿不就是大杯干掉，拎着壶往上冲么？没问题，需要干多少？我老霍拼了就是！”
“哈哈！”他笑道：“也不用拼多少啦？怎么说，也比咱们哥俩早些年血拼时要少吧！”
“那是！”老霍的脸上浮现出怀念旧时的向往：“咱们那会儿，就在西京宾馆下面的小摊上，喝的还是那种散装的西京窖藏，你来我往的，每个人怎么也得两斤起步吧？”
“对！”他也叹了一句：“那会儿我才二十啷当岁，正是冲劲儿十足，喝到后来，几乎每次都是一口一干，我怎么也得喝两斤，你老兄至少得喝两斤半！”
老霍摇了摇头：“嘿嘿，好汉不提当年勇啦！”
他笑道：“提还是要提的，哪能不提呢！不过，今天这场合，不需要你老兄那么拼！我建议，你喝三壶就行，这一壶也就是二两半吧，三壶也就是七两半，不多吧？”
老霍略显惊愕：“七两半，一口气喝完啊？”
他笑了笑：“你以为呢？不过，应该不是一口气喝完，要不你真成了一斤哥了，应该分三下吧，一下一壶，至于中间是不是停下来吃口菜缓一缓，那就由你自己确定了！”
“好！”老霍发了狠：“三壶就三壶，我就当今天找找往日的感觉了！对了，唐少啊，这喝三壶，有什么讲究没有啊？”
他笑着数起了手指：“这第一壶，先别提你要撤退的事儿，就说感谢一下亦选书记的亲临，还有各位警界精英的群星荟萃，把大家聚在你的地盘，你这位地主好好表现一下，就行！”
“嗯！这个好！”老霍点头：“先来个循序渐进，向大家讨个好，然后再一步步地引出撤退来，就不会显得特别突兀了！”
“是这意思！”他微笑而道：“至于这第二壶嘛，还是别说撤退的事儿。就说好事成双，再用这一个满杯谢谢大家对你的信赖，子曰无衣，与子同袍。今日在此共庆，以后更要戮力同心！相信这第二壶再下去，你就会技惊四座，所有人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嘿嘿！”老霍笑笑：“我呀，也不敢过于奢望，只求他们能够放了我就行！”
“你可别认怂啊！”他笑着挤了挤眼睛：“别忘了，这帮警界精英，一个个的可是硬茬儿，你要是在他们面前认怂，他们会看不起你。可你要是硬气，他们反而会对你无比尊重，视你为真神。所以，还是强硬些好啊！”
“好！”老霍伸直了腰杆儿，“那我就硬气点儿！这第三壶，就该说我撤退的事情了吧？”
“对！”他笑道：“有了刚才那两壶打底，这第三壶就可以直接说撤退的事儿了。别的也不用多说，相信这满满三壶下去，你这‘酒神’的形象就能够得到绝对树立。肯定不少人盼着你走呢！要不然，照你这么个喝法，大伙儿都得被你喝桌子底下去不可！”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三步三壶之盛
“哈哈！”老霍已然回复了神采奕奕：“这么看来，只要遵照老弟这三步三壶，就真的可以全身而退了！”
“嘻嘻！”他坏笑不已：“我这可不敢打保票啊，就是建议而已！听不听，由你自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是不是管用，也只能听天由命！”
“那怎么会？”老霍迅速反应过来，脸上尽是虔诚之意：“别人信不过，对你老弟我是心服口服。有你老弟当军师，这三步法一出，保管所向披靡！”
“那就好！”他笑着伸出了大拇指：“有你老兄这份自信就好！事不宜迟，赶紧去吧，等着看你的精彩演出，中间如果有什么需要照应的，我会适时帮衬的！”
“好！”老霍也竖起了大拇指，“要的就是你老弟这句话！”
二人相视而笑！
……
老霍回到自己的座位，吩咐服务员把整整一个分酒器倒满，端起来大声说道：“诸位，监酒官，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当不当说？”
正在互敬的众人纷纷一愣，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位“地主”的身上。
唐卡笑着说道：“看看，咱们今天的地主，老大老板要发言了，大家赶紧给点儿掌声吧！”
监酒官发话，谁敢不听，众人于是纷纷鼓掌：“请霍总给我们讲几句！”
老霍满脸是笑：“谢谢监酒官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说两句。今天，特别感谢亦选书记去了我们集团。晚上呢，又在我这儿设宴款待各位警界精英。我老霍也算是三生有幸，多的话也不说了，我就用这满满一壶酒表达我的敬意和感谢吧！来来来，我把这一壶全干了，大家随意！”
说完，这位已经年届五十的西京首富一鼓作气，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下子就把这满满一壶酒得干了，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要说这显要人物真不是好当的，平日里与人斗智斗勇，得花得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精力去，在这“酒”上更是如此。
坊间流传的谚语，虽说有些俗气，但还是颇有道理的。
能喝一两喝三两，这样的干部要表扬；
能喝三两喝半斤，这样的干部很放心；
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干部要培养；
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干部树典型；
能喝一斤喝一箱，这样的干部能力强，
能喝一箱喝一桶，明天下文当老总；
能喝一箱喝一缸，市委书记让他当!
眼见老霍把满满一壶酒喝了个精干不剩，还微笑着将分酒器反过来让大家检查，真是一滴也倒不出来。
众人忍不住议论起来。
“天啊！看不出来，这个霍老总这么能喝啊！”
“对啊！刚才咱们喝的时候，他可是一直陪着，一杯都没少，这会儿又弄下去这满满一壶，看来酒量至少是一斤起步啊！”
“真是！本来以为今天守关的就是咱们董书记和唐秘书呢，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霍总，真是三足鼎立啊，咱们这些人要是单凭酒量的话，算是白混刑警了！”
深知老霍酒量的唐卡兀自微笑，早将这些精英们的议论听在了耳里，等他们都说得差不多了，才笑道：“哎哎哎！这老霍够爽快，喝整整一壶，咱们这些人只用喝一小杯，已经够赚了，这会儿可不能再落后啦！大家快喝了吧，谁杯里都不能剩啊，要是留着养鱼，咱们可得罚他啊！”
“对对对！”众人听到他发话，纷纷回过神来，将手里小杯的酒饮尽，现场气氛再一次被推高。
却不曾想，老霍还嫌气氛不再热烈，又一次吩咐服务员把分酒器倒满，而且自己也不坐下，大有再喝一壶的架势，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这个老霍，他不会是还想再来一壶吧？居然不带歇会儿的，中间连口菜都不吃，也太强了吧？
就在大家胡猜的时候，老霍已经把这种担心变成了现实，只见其又将这满满一壶酒举了起来：“各位，好事成双，我这同样不多说了，再一次用这满壶酒敬敬大家。和刚刚的规矩一样，我全干了，大家随意。”
话一说完，这位西京首富没等任何人反对，径直仰脖，又一次把整整一满壶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又将分酒器倒了过来。
滴酒不剩！
再看众人的表情，如果说刚才用“惊讶”来形容，那么此时此刻，就只能用“震惊”来比喻了。几乎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见过能喝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能喝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酒神”么？前段时间网络上盛传的那些什么五斤姐、六斤哥的，事后证明全是假的。难不成，今天这老霍要表演一下真正的“暴饮帝”？
唐卡却是乐开了花，大笑着提醒大家：“怎么？各位，都看傻了是吧？别愣着啦，赶紧把你们面前的空杯倒满，然后统统喝掉。要知道，两小杯对两大杯，咱们可是赚大发了。更何况这是在霍大老板的地盘上，再怎么着，也得给地主面子，是吧？”
“是是是！”众人急忙接话，将手中的小杯倒满，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两壶对两小杯，这么个喝法，已经是占了极大的便宜。如果连这还要耍滑，那可就太不象话了。
只是这一瞬间，所有人对老霍的酒量有了清楚的认识，也纷纷在心里翘起了大拇指。幸亏这个老霍比较大气，自己喝完，让别人随意，这要是要求大家跟着一样喝，现场非翻倒几个不可。
大家喝完之后，正准备坐下，却发现老霍还在向服务员要酒。
天啊！这个老霍，不会是已经喝高了，开始抢酒喝吧，难不成要干第三壶？
就在众人“万分惊愕”的目光中，老霍还真是又把第三壶给倒满了。
一而再，再而三。
这次端起杯来，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傻掉了。要说连干三小杯，那就已经是相当的酒量，可这个老霍倒好，连干三大杯，难道喝的是水么？
再看老霍，脸不变色心不跳，第三次将满壶举了起来，口中说道：“各位，事不过三。我再敬这最后一壶酒。我这么连喝三壶，不是我有意在这儿逞能，实在是刚才公司来电话，有点儿急事，必须先走。所以，霍某先行抱歉了！大家继续，等咱们再取得更大胜利的时候，我再好好请请大家！”
说到这儿，老霍将目光转向了王亦选：“亦选书记啊！到时候，还是由我来作东吧，好好请请各位警界精英，您如果有空的话，也请您一定来！”
“好！”王亦选也焕发出了豪情万丈，大笑着端起了杯：“既然你霍总发了话，那我就一定捧场。在座各位都可以作证，我可是答应了。至于能不能成行，那就要看唐卡是不是安排时间了！”
“是啊！”老霍冲唐卡笑了笑：“唐秘书，到时候可就朝您说了！来，我先干为敬！”
“咕咚咕咚”，这一大口再下去，已经是小一斤酒了，可老霍硬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又喝了个精干不剩。
“好！太好了！”唐卡这时大声叫起好来：“就冲霍大老板这个豪*儿，咱们也得好好表现表现！来吧，咱们把第三小杯干掉，如果有谁愿意陪着霍大老板的，就也喝一个满壶！”
话音刚落，董清明就主动接过了话头：“霍大老板够意思，连喝三大壶，一会儿还有事情要走。这样，这最后一杯，我也换大壶喝！来来来，服务员，给我倒满了！”
董清明这么一“拎壶冲”，现在的警界精英们都有些蒙了。
天啊！这都是什么节奏啊？
怎么董书记也要干掉这满满一壶么？他可是整个政法口的头头，他要是陪着干一满壶，他手底下的这些干警们还好意思只喝一小杯么？
气氛陡然而起，本来就已经是步入高峰，现在就更加白热化了。
稍微停顿一下之后，除了王亦选、唐卡和刘季峰，所有干警都把分酒器倒满了，向他们的老首长董清明那样“拎壶冲”，豪饮至极。
唐卡只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小杯酒喝完。对于董清明此番应答，他并不感觉意外。
这是为什么？
原因并不复杂！
照理说，王亦选今天给各位一线干警开庆功会，应该由董清明来安排地方和饭菜。
可现在已经不象以前，安排一顿好吃好喝的随便找个地方，吃完开发票报销就行。现在管得特别严，尤其是不论上哪个好点儿的地方去，搞不好就被谁给盯上了，用手机拍了相片发到网上，当时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今天经唐卡协调，由老霍来安排这顿设于庄园内的饭菜，已是帮了董清明的大忙。就冲这个，就应该陪霍大老板一壶。
再一个，老董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刚刚看见老霍与唐卡交头接耳，又与王亦选低语，当即就判断出来，这个老霍，肯定是“自己人”，深得王亦选和唐卡的依赖。从这一条，也应该好好响应一下老霍。
还有，老董隐隐约约猜出了老霍找借口离开的真实意图，是为了他们这些警界精英们更好地与王亦选进行交流。毕竟现在对付“林季张万联盟”还是一件非常保密的事情，而老霍是做生意的，知道太多的反而不好。
所以，老霍此时选择离开，实在是为了给他们营造一个更好的空间和氛围。从这一点上来说，就更应该陪着老霍干一满壶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 酒场智取力胜
这一轮下来，气氛已是全面高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老霍知趣地冲大家拱了拱手：“王书记，董书记，各位，大家伙儿继续啊，霍某先行告辞，众位留步！”
大家正想挽留，唐卡适时说话了：“诸位留步吧，我去送送！”
这样一来，大家也就不便说什么了，纷纷附和：“好好好！唐秘书替我们送送！”
他笑着冲大家挥了挥手：“各位继续，我送送老霍就来！这期间给你们开个口子，可以主动敬敬亦选书记，但是你们会不会因此而喝多，我可说不好，哈哈！”
“好啊！那我们敬亦选书记去了！”众人发了一声喊，欢声笑语地组团敬王亦选去了。
他微微一笑，送老霍出门。
老霍出了门，已然开始摇晃着身子，一改刚才的威猛形象，舌头都有些大了，有些结巴似的说道：“怎么样？兄弟，我刚才这表现，还可以吧？”
他挑起了大拇指：“不光是可以，应该用完美来形容！”
这时候，见门外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服务生，他招手示意他们过来，让他们一人一边搀住老霍，然后下了死命令：“赶紧去找一间客房，让你们霍总好好休息休息！这儿风大，你们把大衣脱下来给他披上，千万别让他着凉！一会儿到房间后，先让他自己使劲抠嗓子眼，把刚才喝的全吐出来！记住，找个贴身的人好好陪着他，多让他喝点儿热水，盖上厚被子睡上一觉就好了！”
“是！”二人急忙应命：“您是唐少吧！我们见过您，放心吧，我们一定把董事长照顾好！”
“好！”见二人把老霍扶进了另一侧的客房通道里，他才转身回去。
一进门，就见付正明正领头，领着一堆人把王亦选围在了中间，好不热闹。
他微微而笑，感叹这些人的不自量力，于是笑着端了分酒器和酒杯走到近前，冲着付正明开起了玩笑：“老付，你这是领着人准备围攻亦选书记啊？”
付正明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当即一怔，继而满脸是笑的说道：“唐领导回来了！我们可不敢围攻亦选书记啊，我们就是一起表达一下对亦选书记的崇敬之情！正好您回来了，您又是监酒官，正好评判一下，咱们这么多人一起敬亦选书记，应该喝多少合适？”
“哈哈！”他笑着望了王亦选一眼，在得到王亦选镇定自若的眼神肯定后，冲付正明说道：“老付啊，这事儿早就有规矩的吧。你们一块儿组团来敬亦选书记，就用手里的这个小杯？这肯定说不过去吧？要照我说啊，你们统统回去拿壶。刚刚董书记已经给你们作出表率了，必须得‘拎壶冲’才行，你们说呢？”
“好好好！我们回去拿壶！”平时在这些手下们面前挺霸道的付正明，好象骨子里很是畏惧这位“智多星”。所以，他的话音刚落，这位付大局长就领着些手下们统统回去拿分酒器了。
这样一来，他得以顺利地走到了王亦选的身边，只见他笑着请示：“书记！一会儿他们把这一壶全倒满了，还是我来替您挡驾吧？”
“不用！”王亦选笑着眨了眨眼睛：“他们这么热情，咱们也应该有所表示才是！”
他听出了王亦选的用意，笑道：“您是打算和他们一块儿干掉一壶啊？这也太痛快了吧？”
“哈哈！瞧他们这阵势，想不痛快都难呢！”王亦选大笑：“他们今天来了十四个人，即便不算董清明和靳云诚，也有十二个人，而我们呢，我，季峰和你，一共三个人。如果把这喝酒也比作一场对战的话，那我们可只有他们这些警界精英的四分之一。一个打四个，怎么打啊？只有靠智取啦！”
他也笑：“说得好！不过，我看您这精神头儿，不象是智取，而是要力胜啊！”
“哈哈哈！”王亦选又笑：“是你刚才说的吧，智勇得双全，这力胜也是同样重要的。这样吧，咱们就不动声色地和这些警界精英们比一比这酒。把这智取和力胜好好地体现一下，还是由你来当指挥官，看看你调度的水平，怎么样？”
“好吧！”他略带无奈地苦笑：“明明您是总指挥，却总是让我调度，这不是难为我么？”
“不难为难为你行么？什么东西都是逼出来的！要不然，这么轻松地就让你当上常务副主任，总得在各方面好好考察一下吧？”王亦选用手指了指正在往分酒器里倒酒的众位警官们，笑道：“再说了，他们可是马上就过来了，你要是运筹帷幄也就得赶紧了，可没多少时间让你再想啰？”
大老板的话音还未落，付正明就已经领着这些警界精英们“哗啦啦”全过来了，一面上前一面叫喊：“唐领导！我们可是遵照您这位监酒官的要求，把壶都倒满了拎过来了！”
“好啊！”他笑着迎上前去：“我来检查检查，是不是有偷奸耍滑的。故意没倒满，或者倒满了之后又故意一路走一路洒了不少出去！”
“没有！绝对没有！”这些警界精英们纷纷否认，把手里的分酒器高高举起，任他检查。
“嗯！”他象模象样地转了一圈，笑道：“别说！咱们警界精英还真是够实诚，没有一个偷奸耍滑的，个个手里的壶都是满满的。万事诚为先，既然大家这么有诚意，那我也斗胆提议亦选书记多喝一点儿，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听闻此言，立刻高声欢呼起来。
他这时笑着贴近了王亦选：“书记！您看，我这是不是属于先斩后奏啊。您自个儿说说吧，这酒应该怎么喝？”
“哈哈！”王亦选大笑起来：“都说领导其实根本没什么主意，凡事全听秘书的……”
“别！”他竟然象是吃了豹子胆一般，还没等王亦选把话说完，竟然就直接打断了市委书记的话头：“您可是和一般的领导不一样，所以，还是听您的吧！”
只这一句，就把大家听得呆了。
市委书记的话头他也敢打断，放眼整个西京，也就只有他胆敢这样吧。
却没想到，王亦选虽然被他打断了话头，却不急也不恼，眼睛里还满是笑意：“看看，这小子，又把球给我踢回来了不是？”
“哈哈哈！”众人皆笑。
他做了一个鬼脸：“我哪儿敢啊，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和您踢皮球啊！”
众人笑得更欢了，王亦选适时说道：“不过，这个家伙说我和一般的领导不太一样，还真有这事儿！至少写稿子这事儿，我不指着他，最多也就是让他给我提供一点儿背景材料。自己的讲话稿，还是自己写比较好，是这样吧？”
“是这样！”他急忙应道，众人也纷纷叫好。
他继续演起“双簧”：“书记！您的意思……”
王亦选笑道：“我的意思就是我写稿子可以不用你，但总有地方要用上你吧。所以，这一会儿怎么喝，还是听你的吧。要不然，你这秘书可就形同虚设了。更何况，你今天可是经过正式任命的监酒官，得行使你的职权啊，大家说是不是？”
“是！”众人发现王亦选也挺会挑动气氛的，当即纷纷答道：“由唐秘书来定怎么喝，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喝，绝无二话！”
“哦？是这样啊？”他这时也就不再端着架势，笑道：“那我可就说了，你们可得执行！”
众人齐声发喊：“执行！绝对执行！”
“那好！”他笑着指了指这些人手中的分酒器：“我的意思，你们既然已经倒了满满一壶过来敬亦选书记，那就绝对没有没喝完再端回去的道理。对吧，付局？”
付正明被点了名，当即上前一步，应道：“是！您说得对！我们既然已经端了这满满这一壶过来，就绝对不会再端回去，肯定把这一壶全干了，至于亦选书记怎么喝，就由您来决定吧！”
“哦？”他大笑起来：“原来你们等了半天，就是在等我定亦选书记的量啊！早说啊，要是一早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又何必在这儿折腾半天呢？”
付正明脸一红：“我们这哥几个，也是头一回和亦选书记在一个桌上喝酒！真不知道这敬亦选书记是个什么规矩，您要是不定量，我们也不敢喝啊！”
“好好好！”他笑道：“那看来是我的不对了，作为亦选书记的秘书，本次庆功宴的监酒官，没把敬亦选书记的规矩说明白，让大家无所适从，那我先自罚三杯，好吧？”
“别别别！”付正明急忙拦住他，“唐领导，这不怪您！您刚才不是去送霍大老板去了嘛，我们是借着这个机会才跑来向亦选书记敬酒的。所以，您可千万别罚酒了，就确定一下规矩就行。要不然，您一罚，我们这些人都得认罚才是！”
“嗯！”他用手指了指付正明：“大家看看，咱们付总指挥就是大气。好！既然我也不用罚了，那我就说个建议吧，大伙儿看行不行？既然端了一个满壶过来，那你们肯定是想把这一壶全给干了。至于亦选书记喝多少嘛，我分析你们的心态，是既想让亦选书记多喝一点儿，又不想让他喝太多，所以把握不好，是这样吧？”
第五百六十四章 谁是酒场战神
“是这样！”众人纷纷点头，付正明更是流露出欣喜之情来：“哎呀！唐领导，要说还是您了解我们的心思，我们是真不知道该让亦选书记喝多少？多也不是，少也不是，正发愁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您快帮我们说说吧！”
“哈哈！”他笑了起来：“其实你们的心思已经很明确了，让亦选书记和你们一样把这壶干掉，你们觉得确实有些过分，但是喝少了，你们又觉得不尽兴，是吧？”
“对对对！”众人连声附和。
“这样吧！”他笑道：“让亦选书记喝一个满杯，确实不太合适，毕竟你们是来敬亦选书记的，甩如果和你们喝了满杯，一会儿还得和董书记喝满杯，和我们市委办的也得喝满杯，这样下去，可就超量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把这一壶喝了，书记嘛，只喝半壶，成不？”
“哎呀！这可是太好了！”付正明一下子鼓起掌来：“唐领导，您可真是我们的贴心人啊！其实，我们这些人就是这么想的，我们喝一壶，请亦选书记喝半壶。这样最好，既向亦选书记表达我们的敬意，又突显亦选书记对我们的肯定。我们就是有些担心，这半壶要是一下子干掉，也挺费劲的，怕亦选书记难受，所以就在这儿犹豫不决。既然您已经这么说了，亦选书记也说一切听您的，那咱们就这么喝吧，行么？”
他笑着将目光转向了王亦选：“书记，我已经行使了建议权，接下来还是听您的吧！”
此时，所有人都跟着他将目光集中在了王亦选身上，只见这位西京大老板笑着说道：“既然我刚才都说过了，喝酒听从唐卡的安排，那就得言出必践啊！”
“好啊！”众人纷纷发出了欢呼，个个都准备举壶与王亦选相碰。
他却只是笑，任众人吵闹，等他们相对安静了些，才将手掌继续伸往王亦选的方向：“先别这么着急欢呼，请亦选书记说完！”
“对对对！”付正明急忙出声呵斥这些不安分的下属：“亦选书记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快安静，请亦选书记把话说完！”
“好！”王亦选笑道：“我的意思呢，是唐卡定的规矩挺好。不过呢，我想在这个大前提下，说一点自己的意见，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众人连忙答应。
“嗯！”王亦选点了点头，看看自己面前的分酒器只剩下了小半壶酒，伸手示意服务员过来倒酒。
就在服务员将分酒器里的酒倒到一半时，付正明等人纷纷叫停：“好了！服务员！可以停了！亦选书记只需要倒半壶就行！”
可是，万万没想到，王亦选却丝毫没有叫停的意思，轻轻抬眼看了一下服务员，示意其继续倒。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了眼，眼睁睁地看着服务员将王亦选面前的分酒器倒得满满的，几乎快要洒了出来。
付正明的声音已经带有一丝哭腔：“书记！您不会真要和我们干这满满一壶吧？我们可是绝无此意啊，您要是真这么喝，我们可就是罪上加罪啊！”
说完这句，这位付大局长急忙将目光转向唐卡：“唐领导，您帮我们说句话吧，亦选书记要是真这么喝，我们可就是真的无地自容啊！”
他却不相干似的抄起了手，任由他们恳求，等求得烦了，才微笑地把手放下，说出一句：“你们着什么急？亦选书记不是说了要讲讲自己的意见么？你们先把意见听完再说吧！”
“对对对！”付正明等人如梦初醒，纷纷望向了王亦选，眼里尽是哀求。
王亦选笑道：“还是监酒官明白事理！我这还没说完呢，你们就拼命拦着，也太主观啦！”
“是是是！”众人忙道：“我们听您的！”
王亦选指了指面前的分酒器，说道：“我的意思呢，这酒壶只倒一半，对你们这些警界精英不够尊重。不是有那么一句谚语么？叫酒不满，心不实，是吧？所以呢，我提议服务员把这壶倒满。而且，我打算一次性把它干完，和你们一样豪爽！”
“哎呀呀！这可不行！绝对不行！”众人如蚂蚁炸开了锅一样，纷纷摇头反对。可看到王亦选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先别说话时，所有人立刻闭上了嘴。
王亦选笑着端起了分酒器：“我刚才已经说的，大的原则就按照你们和唐卡商量的来，你们喝一个整壶，我喝半壶。可我现在要是喝下去一整壶，那么你们是不是应该喝……”
王亦选说到这儿，故意停住了不说，搞得付正明等人当时就是一愣。
不过还好，付正明还是反应挺快的，一下子就猜出了王亦选的意思，当即抢在头里表态：“我明白了！书记，您的意思，是您喝一个满壶，我们喝两个满壶，是吧？”
王亦选笑而不语。
付正明急忙去看唐卡，见他微微点头，当即会意，提高了声音：“好！既然亦选书记这么豪爽，那我们确实需要表现一下。服务员，先把酒瓶拿过来，等我们把这壶酒干掉之后，再满上，我们再和亦选书记喝一个满壶！”
众人先是犯愣，想到一下子要喝掉两个满壶，听起来就让人胆寒，这可相当于整整半斤酒啊，虽说中间停顿这么一下，不算一口气喝完，但这两壶下去也够可以了。至少，这当中绝大部分人从未这么喝过。
本想仗着人多，在王亦选面前讨一个头彩。却没想到，碰上了硬茬儿，这大老板竟然主动要求把一满壶统统干掉。这样一来，原来有过一壶对半壶约定的他们就不得不喝下去整整两壶！
不过，话又说回来，别人贵为市委书记之尊，这么喝也无可争议，毕竟是这帮人主动来敬他的。敬者干掉，被敬者随意，这是酒场上的规矩。当然敬者总是希望被敬者多喝，正如他们，这才有了这样“自作自受”的结果。
喝就喝吧，反正是庆功宴，大不了喝多了一醉。
付正明等人相视一眼，发了一声喊：“好！那我们就一起喝两个满壶，敬我们的亦选书记！”
说完，众人一同举杯，“咕咚咕咚”，将满满一壶酒饮尽，场面很是壮观。
“好！”王亦选和他一同发出了赞叹之声，王亦选更是随兴诵起了唐代诗人崔融的一道《咏宝剑》。
宝剑出昆吾，龟龙夹采珠。
五精初献术，千户竞沦都。
匣气冲牛斗，山形转辘轳。
欲知天下贵，持此问风胡。
诵完之后，王亦选颇为感触：“诸位豪气冲云天，直上九霄。有此利剑在手，何愁难事不平？来来来，给他们诸位倒满，咱们同饮此满壶！”
“好！”众人本来对满饮两壶还心有余悸，但被王亦选所诵的《咏宝剑》一激，当即群情振奋起来，纷纷要求服务员把分酒器倒满，然后与王亦选相碰。
“干了！”
“干！”
把酒仰问天，古今谁不死。
所贵未死间，少忧多欢喜。
这一壶干完，着实是群情振奋。
王亦选对众人赞赏不已：“好！诸位英雄请回座吧，赶紧吃口菜，把酒压一压吧！”
“是！”众人答应一声，纷纷回位吃菜去了。也是，这两壶下去，足足有半斤，再能喝的也得含糊。这会儿，要是再不垫点东西到肚子里去，就真该现场直播了。
唐卡这时也笑着张罗他们回座，然后给旁边的付正明等人夹菜：“来来来！整两块大腔骨，弄点儿硬通货，这肚里要是没食儿，一下子整这么些酒下去，非高不可！”
“谁说不是呢？”付正明很是感激，吃了一大口肉菜后，低声问他：“唐领导，咱们亦选书记这么能喝啊，怎么原来不知道呢？”
他笑着眨了眨眼睛：“谁说的，我刚才一再提醒你们，让你们千万别激动。可你们非不听啊，乌乌泱泱地全跑去亦选书记那儿表忠心去了，拉都拉不住。这下踏实了吧，一人弄两壶，半斤下去了，刚想明白亦选书记也能喝，有些晚了吧？”
付正明点头不止：“没想到，是真没想到！没想到亦选书记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喝起酒来这么豪爽，居然也一下子干掉了一整壶。看来那句俗话说得不错啊，酒量有多大，官就有多大，不服不行啊！”
你刚知道啊！”他笑道：“再说了，我怎么觉得你老兄有点儿以貌取人啊，谁说文质彬彬的就不能喝酒啊。我看你们这几位是今天穿上了*，要是着便服的话，也挺文质彬彬的啊，谁敢说你们不是真豪杰？”
付正明叹道：“也是啊！干我们这行的，其实最需要警惕的就是以貌取人，却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这些领导给晃到了！想当初，我们觉得你唐领导就挺文质彬彬的，但是通过两年前处置出租车司机围堵事件，还有这次的‘撵鼠行动’，我们是彻底服了。您这虽说看上去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可胸中自有百万兵，只是挥挥手，划划圈，就把我们这花了多少勇力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全给摆平了，什么叫做‘战神’，您才是真正的‘战神’呢！”
“别！”他笑道：“老付，你可别这么夸我！就我这样的哪儿敢称‘战神’？真正的‘战神’是你们董书记，还有咱们亦选书记。我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打杂的而已，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