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只叹江湖几人回
祝玉妍心知不妙,全力抢身过来,试图营救那位长老的性命,却终究迟了一步。
漫天的青光之海蓦然一收,天地突然为之一清,重新变回原本的天地,月光洒落,清风徐来,辟守玄等人都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是从地狱回到人家一般,深刻的感觉到生命的美好。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谈江湖几人回。”独孤凤卓然而立,收起剑光,持剑而立,旁若无人的弹剑高歌,说不出的潇洒飘逸,但傲然的锋芒却让辟守玄等人不敢直视。
独孤凤微笑着扫了各人一眼,目光落到祝玉妍身上,淡淡的道:“祝宗主想说什么?”
以祝玉妍等人的修养和经验,早培养出坚强无比的心志,可是给独孤凤望过来,每个
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阵心悸,只觉这可怕至极的敌手有着弹指之间,能将他们尽数杀手的能力。配合着独孤凤连斩阴癸派五大高手的战绩,还幸存的高手无不心生寒意,斗志大幅削弱,尤其看到独孤凤连杀数人後,仍像未曾出手,气定神闲若无其事的样子,更令他们泛起胆颤心惊的感觉。
魔门最重心法,祝玉妍立知己方各人已为独孤凤惊天动地的剑术和强凝的气势所慑,纵然知道独孤凤连杀五大高手,必然真元损耗严重,此时多半难以保持那种惊天动地的战斗力。但是在祝玉妍却不敢继续组织高手围攻了,独孤凤的恐怖已经在刚刚短短时间内的杀戮中彻底的表现出来了,以独孤凤的身法速度,就算不能真的真元大损,战斗力下降,也不是他们能够留下的,而一旦独孤凤突围而走,只怕迎接他们的将是独孤凤更惨烈的报复。只是片刻之间,阴癸派已经在独孤凤手中损失了五大长老,可以说阴癸派的实力一下子被削去一半。若是一个不好,剩下的长老全折在独孤凤手里,到了那一地步纵然她能够保全自身,那也成了光杆司令,阴癸派可以说是与灭派无疑了。
以祝玉妍的性格,她宁愿施展玉石俱焚与独孤凤同归于尽,也不愿和独孤凤和解,可是她身为阴癸派的当代宗主,更多时候要考虑阴癸派的利益。因此纵然她再对独孤凤再愤恨,也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铁青着脸,木然道:“好!好!独孤剑神剑法如神,我们阴癸派领教了。”
独孤凤弹剑傲立,嘴角含笑,就像从未动过手的样子,那种收发由心的气度,确令
人高山仰止,斗志全消,心生惧意。
婠婠站在远处神色复杂的看着独孤凤,脸色苍白难看,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阴癸派剩余的高手聚拢在一起,各各提开架势,同时运起真元,催动内气,精神紧张到极点,防备着独孤凤的再次突袭,初时的气势拚劲,早荡然无存。事实上,若非祝玉妍一向积威所在,只怕一些人都要开始逃跑了。
独孤凤像是把这些人看似并不存在般,回头环顾全场.见到那些在她剑下毙命,伏尸在地的人,摇头叹道:“大好人生不去享受,却偏来送死,这是何苦来由。”神色中似是带着惋惜怜悯之色,看的辟守玄等人郁闷的差点吐血,独孤凤的作态实在是太假了,真要怜悯,刚刚下手时怎么一点都不留活路,事后了才假惺惺的感叹两句。不过诸人虽然在心中腹诽,但是却不敢说出来,独孤凤刚刚出手无情,纵横无敌的形象深入人心,众人看到她就胆寒,哪敢对这个杀人如麻的剑神有半句废话。
祝玉妍怒气勃发,脸色一变,几乎要忍不住使出玉石俱焚和独孤凤拼命,她祝玉妍出道几十年来,何曾受到过这样**裸的羞辱,这种话,就算是她最痛恨的石之轩也没敢和她说过。不过想到石之轩,祝玉妍的怒气也收敛起来,独孤凤虽然是她们阴癸派的生死大敌,如今更是接下无法化解的仇恨,但是还算不上祝玉妍最痛恨的人。她祝玉妍平生最恨的人还是那个夺取她的处子贞洁,使她永无攀上天魔功十八层境界,害她气死最疼爱她的师傅的元凶石之轩,独孤凤虽然可恨,但是双方是光明正大的搏杀,生死全靠本事,说不上有多少私仇。在没有看到石之轩死在自己之前,祝玉妍还是强自按耐下心中的愤怒,以平淡的语气道:“这次我阴癸派认栽了。以后剑神阁下所在之地,我阴癸派当退避三舍。”
其他人见祝玉妍服软,不但没有露出不满,反而略略松了口气,面子虽然重要,但是小命更加的重要。至于以后碰到独孤凤退避三舍的问题,就算没有祝玉妍这句话,有边不负等人的榜样在前,谁又敢面对独孤凤这个杀神?以后碰到独孤凤,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正所谓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祝玉妍说完场面话,所有人正要撤退。独孤凤却淡淡的道:“慢着!”
原本送了一口气,正要作鸟兽散的阴癸派众人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暗暗提气,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独孤凤。这种时候,虽然人人想要逃命,但是背对着独孤凤逃走只怕死的更快,虽然无奈,众人还是得打起精神面对独孤凤。
“哈!”祝玉妍怒极而笑,既然不得不战,她祝玉妍也无所畏惧。她提聚功力,缓缓转身,玉容之上没有半分表情,唯有双眼之中紫芒大盛,整个瞳孔都完全变成了紫色,显示出她心中愤懑已极,沸腾的杀意蓬勃而出,让靠的近的阴癸派的好手也感到胆寒。
辟守玄等人暗叹一声,却颇为无奈,只能各自提开架势,同时运起真元,催动内气,准备新一轮的血战,只是初时的必胜信心,早荡然无存,战端再起,他们谁也没有自信能够活下来。
对于祝玉妍的沸腾的杀意,以及其他人剑拔弩张的紧张气势,独孤凤浑然不在意,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倚天剑的剑锋,淡淡的道:“我独孤凤虽然不是什么金贵人物,但是也是什么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贵派这么多人来围攻我,就想这么一句话交代过去?”
祝玉妍冷冷的盯着独孤凤:“你想怎么样?”
独孤凤看了一眼凄然站在远处的婠婠,淡淡的道:“婠婠是我的丫鬟,从今天开始,跟你们阴癸派没有半分关系!”
辟守玄等人听的都一愣,就连站在远处的婠婠也微微愕然,唯有祝玉妍眼中寒光一闪,怒意更胜。婠婠乃是她花费十数年心血,苦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是她光大阴癸派,击败老对头慈航静斋的唯一希望,寄托了她必生的心血,在她心目中,婠婠这个弟子比她的女儿还要重要,独孤凤此举,不啻于在她的心头割肉。
祝玉妍死死的盯着独孤凤,咬牙道:“独孤凤,你不要太过分。”
独孤凤轻抚剑锋,一让不让的和祝玉妍对视,淡淡的道:“婠婠和阴癸派,你自己选择。”言下之意,你不答应,我就灭了阴癸派,这种**裸的威胁,若是再一刻之前说,祝玉妍等人只会当做一个笑话,但是换做独孤凤连杀五大高手之后,有边不负等人的尸体在前,这句话就变成了真实的选择。
独孤凤的语气平淡,但是却透着斩钉截铁,不容更改的味道。看到独孤凤望过来的眼神,每个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阵心悸,只觉这可怕至极的敌手真有着祝玉妍一旦拒绝,她就不顾一切,也要杀死众人的决。而且还有着必可达致目标的强大信心,故无不心生寒意,斗志大幅削弱,心中竟然隐隐期盼着祝玉妍答应下来。
祝玉妍和独孤凤冷冷的对视,双方都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随着时间一刻刻的过去,祝玉妍眼中的紫芒越来越盛,眼神越来越冷,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战斗一触即发。
“师傅!”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刻,婠婠终于站了出来,她缓缓的走向独孤凤和祝玉妍中间,因为现在武功尽失的缘故,她明显抵受不住独孤凤和祝玉妍交锋产生的庞大气势,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行走间更是遥遥晃晃,如弱柳扶风,柔弱的仿佛随时要摔倒一般。
以没有武功的身体强行闯入独孤凤和祝玉妍的气势交锋中,压力大的难以想象,婠婠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般,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全部的精神力气。每一步,她的脸色都要苍白上一分。
一步。
两步。
三步……
最终,婠婠柔弱的身躯插入到了独孤凤和祝玉妍的中间,以自己并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两人的视线。
激烈交锋的气势为之一缓,婠婠身上一松,几乎忍不住要跌倒在地上。不过她仍然咬牙稳稳的站立着,她的脸上满是伤感,旋又被一丝坚定所替代,她向着祝玉妍,郑重的下拜道:“师尊,请恕婠婠不小,婠婠自愿脱离阴癸派。”
祝玉妍神色更冷,正要斥责婠婠,却看到那凄迷的美目之中满是自责和哀求之色,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婠婠美目凄迷,神色伤感,幽幽叹道:“弟子有负师傅的期望,如今武功尽失,已经难当与慈航静斋的决战的重任,实在无颜面对师傅,因此自请离开师门,还望师傅成全。”
祝玉妍深深的看了婠婠一眼,心中有千种言语,万种情怀,却最终化为长长的一叹,什么话也不说,转身离开了黄鹤楼。
其他人祝玉妍已经走了,哪里还敢停留,一声不发,纷纷往四方逃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江之上
眨眼之间,原本气势汹汹,信心十足而来的阴癸派诸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场内只剩下在独孤凤剑下毙命的边不负等人的尸体。
独孤凤剑回鞘内,凝神运气调息。这一战她虽然大获全胜,看似赢得轻松自如,但是真元亦损耗甚钜,没有十天半月,休想完全回复过来。先天高手虽然能够吸取天地间无穷的精气补充自身的真气,但是那只是在打坐修炼的时候才能做到,在战斗中吸取天地元气,那是不可能的。真要能够做到这一点了,那就不是这就不是大唐双龙传的世界,而是风姿物语的世界了。
此战实是独孤凤平生以来,最艰苦的一战。独孤凤的剑法可谓是已经到了剑随意转、意随心运、心遵神行、技进乎道的化境,已经达到了是古往今来剑术所能攀上的峰巅,再进一步就是破碎虚空的无上天道,这种曾就,在古往今来的历史之中也是非常少见的。不过大宗师境界虽然高远,但是还只是人,不是神,在真元内力方面,独孤凤与阴后祝玉妍等人的差距并不大,虽然独孤凤天资卓绝,所创的灵情心法奥妙无穷,但也难以弥补时间带来的内力积蓄方面的差距,独孤凤的灵情心法纵然奥妙无穷,能在输出功率上更胜这些修炼了几十年的高手,但是在真气的储备量上,却远远不如。假若高手的内力可像算数般一加一会等於二,纵以独孤凤之能,对着阴癸派的这群高手,亦是有败无胜。独孤凤之所以能砍瓜切菜一般的将阴癸派的高手在转眼之间杀的七零八落,正因她能利用自己的种种情势,从战略、精神,气势、心理数方面处处克制敌人,而起决定优势的就是独孤凤独步天下的速度,独孤凤凭着无可比拟的身法剑法速度,以快打快,一上来就将对手拖进了生死立判的高速对决之中,使对方完全无法适应,还没来得及发挥全力,就被独孤凤干脆利落的斩于剑下,而独孤凤凭着这种最有利于她的战斗方式,在转瞬之间连杀对方数名高手,更是不断的削弱对方的气势和斗志,在阴癸派的诸人心目中树立起了自己无可匹敌的形象,使他们畏手畏脚,不敢主动拼命。事实上,假设敌人一上场时全像旦梅那样的拼命打法,以独孤凤之能也要在杀掉两三人之后突围而去。
独孤凤一边调息,一边暗暗总结这一战的得失,正所谓每日三省吾身,战后仔细的总结自己战斗中的胜败得失,是独孤凤养成的良好习惯,更是她成为当今天下无可比拟的剑道大宗师的重要原因。
此时明月在天,如水的月色从从天空倾斜而下,照亮半边黄鹤楼,另一半仍陷在暗黑里,独孤凤和婠婠相对而立,静默无语。
过了许久,婠婠突然嫣然一笑,露出一个甜蜜的可以迷死人的笑容,柔声道:“现在人家是你的了,你该满意了吧!”她的笑容虽然甜蜜,但是美目中一片凄然,看向独孤凤的目光中满含着说不出的幽怨。
独孤凤看着凄然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婠婠,一时间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她还想惩罚一下这个小动作不停的小妖女,但是看到她现在这副伤心绝望的样子,倒是不好再继续欺负她了。
婠婠幽幽的看了独孤凤一眼,缓缓的逼上美目,起伏有致的娇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的栽倒。
身形一闪,独孤凤已经出现在婠婠身边,拦腰抱住要摔倒在地上的绾绾。婠婠的双眸紧闭,神色安详,只是呼吸微微急促,原本白晳如玉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独孤凤不禁微微皱眉头,婠婠所下的这种毒药倒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短短的半刻时间内,已经突破了她的封锁,开始发作起来了。而现在她输入婠婠体内的真气也感到微微的凝涩,以她从来不惧毒素的道家先天真气都有如此感觉,可想而知这种毒素的霸道。还好这种毒素主要是针对真气,霸道归霸道,对于身体的破坏倒是不大,虽然驱除起来比较麻烦,但是也不会对婠婠的身体造成多大的损害。
不过,也幸亏独孤凤谨慎,没有喝下那杯酒,不然的话在一部分真元内力被毒素牵制的情况下,她还能否干脆利落的杀退阴癸派还是未知之数。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水乡,风景殊胜,一向是独孤凤最为喜欢的,可惜上趟来江南的时候,有事情要办,
匆匆而过,没有细细品味。这次再来到江南,独孤凤自然不会错过。
所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独孤凤虽然没有古人相辞,此时也不是烟花三月,不过却影响不了她乘船西下扬州的兴致。一切出游的准备,自然不用独孤凤费心,独孤凤只是吩咐下去,自然有独孤家武昌方面的负责人精挑细选地选了一条上下三层的楼船,悠然悠哉放舟南下。乘船出行虽然缓慢,但是却舒适、安全、便利,更少了骑马、坐车的旅途劳顿颠簸餐风露宿之苦。在相对炎热的天气,走水路要荫凉的多,而且还可以沿途望山观景,从容不迫的随走随停,船上有数十人专门为独孤凤的衣食住行提供服务,因为打听到独孤凤喜欢美食,船上更是准备了十来位名厨,专门为这位在独孤家内地位如日中天的大小姐准备可口的美食。所取的食才更是随时补充,从江中打捞河鲜的水手,到专门替客人上岸采买跑腿的小厮,一应具全。
两岸青山相对而出,江水碧蓝,青山含黛,一时风景如画。独孤凤做在船头,悠然的看着风景,很有一种高声吟诵,剽窃上两首诗的**。不过这会船上的船工仆役什么的不敢扰了她的兴致,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身边只有一个叫小竹的丫鬟伺候着。就算她念出来,也无人欣赏,只让人徒生曲高和寡,知音难觅的寂寞之感。
旁边伺候的小丫鬟可不懂的独孤凤惆怅寂寞的情怀,她正在剥着雪白的菱角,将其中最肥美的挑出来放在盘中,一边偷偷瞧着独孤凤英气勃勃的面孔,一面露出羡慕崇拜的笑容。只是当独孤凤转过来时,她却赶将通红的脸蛋儿,垂的低低地。她这份羞怯单纯的模样倒是惹地独孤凤微微一笑,这个小丫头虽然有几分颜色,但是在见惯绝色的独孤凤眼中还不算什么,不过这单纯淳朴的气质却让人少见。
独孤凤伸手从玉盘中取过一直剥好的棱角放入口中,新采摘的棱角清甜脆嫩,十分的爽口。独孤凤吃了两颗棱角,闲闲的看着风景,却见后方突然行来三艘叁桅帆,这三只船比独孤凤乘坐的楼船还要高大,而且速度比独孤凤的游船还要优胜,不过片刻,已经由她们身后超过。
目下置身的河道水深流急,两边危崖耸立,大江颇为狭窄,那三首船距离独孤凤这首船不过四五十丈远,以独孤凤的目力,可以将对方的船只看的清清楚楚,对方两艘船上的看台分别站着十多人,各个身形彪悍,身带兵器。显然对方船上的人也看到了独孤凤这边的情况,亦在对她们指指点点着,不过很快就被为首的一人喝止。
独孤凤看到对方船上挂着的旗子有点眼熟,不过又想不起来是哪方的旗号。她手下虽然有着完整的情报系统,对于天下各方势力的旗号也都收集的十分完整,不过她个人实在是懒得记这些标志,天下势力多如牛毛,除了佛魔两道以及四大门阀的旗号她略微关心一点之外,其他的一概不怎么关注。不过能够让她觉得眼熟的,想必也江湖上也是说的上名号的势力。
独孤凤随口问道:“那三首船是哪家的?”
小竹往那三首船上望了一眼,脆生生的回道:“回小姐,那是大江联的船。”
“大江联!”独孤凤念头微微一转,就记忆的角落里想起了这个势力。说起来,大江联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长江横贯中国南方,数千里流程,当然非一家帮会所能掌握,长江下游是大江帮的势力范围,但是在荆湘一代长江中游,却是大江联的天下。大江联结合了大江附近十多个大小门派的一个联盟,垄断了长江中游的水路生意,倒还混的有声有色。独孤凤隐约记得大江联的盟主叫江霸来着,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老婆是大唐双龙传中少有的人妻熟女郑淑明。这个江霸似乎人品的运气都不怎么好,因为想赖掉东溟派的一笔账,结果被东溟派请来收账的跋锋寒给做掉,在原著中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白白做了背景龙套。
第二百二十七章 走火入魔
自武昌顺流而下就是九江。两年前独孤凤在江南寻找孙思邈的时候,顺便帮宋家扫灭了铁骑会,自此之后宋家的势力范围就在九江迅速扩大。如今杨广南征,意欲一举拿下宋阀。宋阀面对如此形势,多半要收缩势力,九江只怕要拱手让出。大江联的战船急急忙忙的顺江而下,多半是要前去分一杯羹。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管独孤凤的事情,她的手虽然长,但是这回还伸不到江南来,独孤家的势力多在北方,南方也只有巨鲲帮一个棋子而已,别说她懒得管这些事情,就算有意干涉,也鞭长莫及。
看了会风景之后,独孤凤转回船舱。婠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虽然独孤凤已经帮她完全拔除了毒素,但是她仍然昏睡不醒,不知道是因为这毒太霸道了,还是因为她不想醒来面对着伤心的世界。
宽大的楼船之内,婠婠像个睡美人一样静静的躺在软榻之上。她的眉头紧锁,就算在睡梦之中也带着一缕挥之不去的幽怨,让人忍不住的升起怜惜之念。
独孤凤悄悄的坐在婠婠身旁,以手轻轻的拨开散落在她鬓间的几缕青丝。睡梦中的婠婠仍然艳光四射,雪白的肌肤,完美无暇的五官,乌黑的青丝结成一个清丽简明的发髻,光滑如水的散落而下,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就让人的目光不忍心离开。散落的青丝垂落到胸前,只从开口的领子处露出的一段嫩白,隐约可见还有那高挺饱满的酥胸,不经意间就显出了她妩媚入骨的风情。比之师妃暄的超凡出尘,尚秀芳的温文典雅,石青璇的明澈俏丽,更多了一种难以言明的魅惑和艳丽。
独孤凤一边闲闲的拨弄着婠婠的发丝,一边任由思绪漫无边际的飘飞。说起来,婠婠还真是个可怜人。自小就被选入阴癸派,父母亲人什么的肯定都被斩俗缘了,魔门中人自私自利,相互之间也是勾心斗角,争斗不断,婠婠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还没有磨去性子中的那一份天真还真不容易。不过,不管婠婠的天性如何,在魔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人又怎么能不染上魔门的癖性,心狠手辣,谈笑杀人不过是魔门中人的基本功罢了。心如铁石,视自己之外的人如草芥,哪怕是自己所爱的人,说下杀手就下杀手,这才是小魔女最让人不放心的地方。独孤凤不觉得自己的魅力比原著中的徐子陵还出色,婠婠能够毫不介怀的对徐子陵下毒手,那么找准机会对她下杀手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因此面对婠婠,独孤凤可是一点都不敢放松。想要以柔情蜜意打动小魔女是不可能的事情,竟陵方泽韬就是前车之鉴。婠婠就是一朵带刺的地狱玫瑰,想要亲近,就要做好被毒死的准备。独孤凤想要采摘这朵玫瑰,又不想变成方泽韬,就只能尽量的小心。
就在独孤凤思绪飘飞的时候,婠婠轻轻的醒来,她的眉头微微的舒展开,泛着细长的睫毛,轻轻的睁开眸子,蒙蒙如水的眸子乌黑闪亮,仿佛可以勾起人心中最美的梦想。
她轻轻的扫视四周,正看到独孤凤正坐在她身旁,如同宝石般璀璨的双眸正看着自己,明丽的玉颜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清澈的目光中扫了以往的锋芒,多了几分温柔,更有一种婠婠无法品味的奇怪意味。
婠婠定定的看了独孤凤,仿佛还未完全从昏睡中清醒一般,过了片刻,才用一丝从嗓子里挤出来地细微声音“这是哪里”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中,却更有一丝丝的消魂的味道。
独孤凤的目光古怪,仔细的看了婠婠一眼,心中微微有些担心,这小魔女不会是受到的打击太大,玩起了失忆了吧!
还好现实没有独孤凤前世的电视剧那么狗血,婠婠也只是初醒后的恍惚,她看了独孤凤一会,过往的记忆渐渐的浮上心头,黄鹤楼上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现在,她已经不是阴癸派的当代传人婠婠,而是独孤凤的丫鬟女奴乃至……
婠婠幽幽的看着独孤凤,沉默了许久道:“为什么要救我呢?”
独孤凤静静的看着婠婠,眼神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是对绾绾的这个问题十分的奇怪。
婠婠的目光幽幽,闪过一片凄迷朦胧之色,轻轻的道:“我是阴癸派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纵然你把我强留在身边,也无法改变这一点。而且我下毒暗害过你,以后也说不定会找机会害你,就算这样,你也要将我留在身边吗?”
“因为你是个漂亮的女人呀!”对于绾绾幽怨的疑问,独孤凤嫣然一笑,如春葱般柔嫩修长的手指,在婠婠的脸颊上随意的划过,柔软的指尖和尖利的指甲,在婠婠敏感的俏脸之上慢慢划过,两种不同的触感给婠婠带来异样的感觉,暧昧而危险。这熟悉的一幕,让婠婠突然想起了她被独孤凤抓住后的第一夜,她就曾被独孤凤这样肆意的抚摩过,那时她心中充满了屈辱感,而现在,她又一次的躺在哪里任凭独孤凤亵玩,一种弱者面对强者的无力感再一次袭上心头,甚至让她升起一丝就此放弃抵抗,彻底投入独孤凤的怀抱,任她欺负的想法。
婠婠的玉瑕之上因为独孤凤手指划过之后,渐渐的泛起诱人的红霞,原本凄朦迷离的双眸不由自主的躲开独孤凤明丽的目光。
独孤凤却像是不想放过婠婠似的,玉指轻轻的越过婠婠光洁的下巴,顺着她如天鹅一般优美的玉颈,缓缓的深入到领口的那一抹白腻之中。
独孤凤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以带着几分戏谑味道的口气道:“你要是长得差点,我或许还要考虑值不值得。不过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子,都是上苍最杰出的造物,天下间都找不出几个,既然让我碰上了,自然不能放过。”
独孤凤的话虽然说得无礼,却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让婠婠无从反驳。她有些委屈的瞪着独孤凤,心中升起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独孤凤的玉手深入到真空的薄衫之中,握住了那一团丰腴。婠婠感觉到了身体的状况和变化,如白雪一般的玉颈之上,突然染上了几分诱人的飞红。她挣扎着身体,想要逃避开独孤凤作怪的玉手,却因为病体初愈,浑身绵软无力,这份挣扎更像是在迎合。
看着婠婠一副羞愤无奈的模样,独孤凤很有成就感,能看到小魔女这样的一面,也不枉她费尽心机的来调教一番纳。不过独孤凤仍然不打算放过婠婠,一面进行着手下的动作,一面在口头上调笑道:“不要动,你身上的余毒未尽,我再来检查一下。”
“害羞什么,你的衣服都是我帮你换的,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身材不错呦!不过你这地方比静斋的传人要小那么一点点呢!”
……
独孤凤的小手不规矩的在婠婠玲珑起伏的娇躯上游走,一边用言语调笑的戏弄婠婠。弄得婠婠娇羞难耐,一面如小动物般挣扎不休,一面竭力忍耐着独孤凤各种让人羞愤不已的调笑声。
独孤凤的手指过处,轻纱一般的薄衫,如包裹礼品的纸张一般被轻易的揭开,直露出里面如婴儿一般细腻滑*嫩的肌肤。隐隐间,如兰如麝的体香也随之四溢而来,香气浓郁,历久不散,沁人心脾。
婠婠抵抗了许久,发现无论怎么样逃脱不过独孤凤的魔掌,不禁认命似的闭上星眸。
……
宽敞明亮的卧房之内,婠婠如脱水的鱼儿一般,斜斜的半依靠在独孤凤的怀中。额头前的松软的鬓发沾染了水汽,湿漉漉的黏在光洁雨润的额头之上。两弯好看眉眉毛微蹙着,星眸微闭,带着朦胧的水意,微张的嘴唇轻轻的喘息,发出若隐若现的气息,柔弱中透漏出无尽的妩媚。如山峦般起伏有致的完美身躯,在凌乱的轻纱薄衫之中若隐若现,宛如凝玉一般的肌肤上透着一股淡淡的粉红,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独孤凤半抱着婠婠,忍不住慢慢抚摸着婠婠细腻如玉的娇躯。春&情勃发中的婠婠气血变得旺盛,原本冰凉滑腻的肌肤摸上去还有些温热。说起来,婠婠中毒初愈,独孤凤原本没有打算再欺负她。只是婠婠现在的样子太过诱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只觉得不欺负她就对不起自己。
婠婠半躺在独孤凤怀中,美目紧闭,浑身微微颤抖。独孤凤突然感觉到怀中的婠婠有些不对劲,婠婠的脸色绯红,艳丽的仿佛能滴出血来,她的娇躯斗震不休,浑身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独孤凤微微感到惊讶,一只手按上她的香背,送入真气,懔然惊觉,婠婠的脉气忽强忽弱,变得杂乱无比,真气一旦输入她体内受到脉气的影响,竟然隐隐间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独孤凤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婠婠的这种情况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原本被她点散而散逸在四肢百骸中的天魔真气此时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的在经脉窍穴间腾奔窜闯,此时若不立刻采取行动,将这种这可怕的情况改变过来,等到真气震动到一定程度,等待婠婠的必然是经脉寸断,生机尽失的结局。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幕拉开
婠婠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心境动摇,天魔功绝情绝性的心法大幅度倒退带来的走火入魔。上乘武功最重心法,如《天魔功》这种魔道上乘法门也是如此,一旦修行人的根本心境动摇,造成的后果十分严重,轻者功力大幅度倒退重者走火入魔当场身死,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碧秀心,她嫁给石之轩之后,心境失守,慈航静斋的静功大幅度倒退,这已经是十分轻松的代价了。不过《慈航剑典》乃是玄门正宗,碧秀心根基稳固,就算心境动摇,也只是静功倒退,倒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天魔功》乃是魔道宝典,剑走偏锋,一旦心境动摇,就是走火入魔功消身死的代价。
独孤凤当然不会放任婠婠走火入魔而死,婠婠现在的情况也与她强行散去了她的真气有关,散乱的真气四处乱串,除了绾绾自己的原因之外,还因为她的本身无法凝聚真气,无力在镇压下造反的真气,要不然以她的修为当可在一开始就发现不妥,强行镇压下去,纵然于功力有些损耗,也不会危及生命。
独孤凤一手按在婠婠的小腹,真气源源不断的透体而入,先抵其丹田气海,再由该
处出发,沿十二正经来个拨乱反正。这些天探索下来,独孤凤早已经熟悉婠婠体内的情况,故而驾轻就熟的向她施以援手。
灵情真气一路在婠婠体内十二正经内游走,一路吸纳聚拢这些散乱的天魔真气。因为婠婠心境动摇的缘故,现在她体内完全是天下大乱,各处的天魔真气一片混乱,每一条经脉,每一处窍穴,都有真气自行其是,这些混乱的真气到处乱串,相互冲突,将婠婠的体内完全当做了战场。独孤凤只能一步步的梳理她的经脉,将这些真气全部聚拢吸纳,使之不在作乱。这是一个十分费力的技术活。
婠婠的体温正疯狂的攀升,让独孤凤颇为头疼的是,她输入的灵情真气竟给婠婠混乱澎湃的天魔气排斥,让她完全无法顺利的为她梳理真气。此时更奇异的事又发生!当她变得灼手般热时,体温转往下降,变得冰雪般寒冻,出奇地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如此忽寒忽热,只是婠婠体内真气紊乱的表相,倒还不至于让独孤凤感到惊奇。让她感到头疼的是,婠婠的天魔功是从根子上出了问题,她强行梳理过的经脉往往在她真气通过之后,又突然发生混乱,独孤凤的灵情真气在婠婠的娇躯内不知连行多少遍,每一遍都是堪堪将婠婠体内的暴*乱真气压下,但是当她的真气一离开的时候,婠婠的体内又恢复原状。婠婠体内四处乱窜的天魔真气就是天下大乱时的起义一般,此起彼伏,难以根治。
独孤凤眉头紧锁,暗自感叹自己要是会长生诀就好了,长生真气生机勃勃,天魔真气沉沉,两者相辅相成,婠婠此时的情况最适合用长生真气来调理,她的灵情真气虽然玄妙,但是本质却是与长生真气完全不同,难以彻底根治婠婠体内的情况。婠婠此时的情况只能先梳理好她体内的真气,等她清醒后慢慢的恢复心境,心境平复后,自然不药而愈。但是天魔真气诡秘难测,最善于侵蚀人体生机,这种能力在对敌时威力无穷,但是一旦失去控制,侵蚀起自身的生机来也是十分的迅速。想要平复她体内的真气暴*乱,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是找到一个和她功力同根同源的高手,比如阴后,以同源的天魔功梳理好她的真气暴*乱。二是用生机勃勃的长生真气来总和天魔功的死气,凭着两者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的奇妙关系来平复天魔真气。而第三种对绾绾来说却是最残酷,那就是彻底的废去她数十年苦修的真气修为,没有了真气,自然也就没有了走火入魔的危险。
以独孤凤目前的修为,先强行镇压下婠婠体内的情况,再去寻找阴后或者双龙为婠婠医治,虽然麻烦了一点,也没有多少问题。
看着娇躯颤动不休,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的绾绾。独孤凤正要决定全力镇压下婠婠体内沸反盈天的真气,却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另外一个注意。
独孤凤原本按上婠婠丹田的玉手顿时缓了下来,她有些犹豫,按她灵光一闪想出来的想法,固然对婠婠大有好处,如果成功的话,婠婠不但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甚至有可能补全天魔功的缺憾。不过也有很大的几率让婠婠一蹶不振,从此沉沦,彻底的成为一个普通人。
独孤凤犹豫了一下,感受着婠婠的娇躯上忽冷忽热的交替变换,知道她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略一思索,瞬间做出了决断。
……
看着婠婠气息平顺,如婴儿般睡去之后,独孤凤轻轻的舒了口气,这一番救治,让她的灵情真气在婠婠的娇躯内不知连行多少遍,真元损耗之巨大,让独孤凤也感到疲惫。
独孤凤悄悄的离开卧室,走到甲板之上。微微的清风吹拂过船头,含着水汽的空气清新湿润,让人不由的精神一震。此时日光渐渐西斜,西斜的阳光照耀在大江之上,泛起鱼鳞一样的波光。
独孤凤欣赏着斜阳西下的大江风光,一面默默的恢复着损耗颇多的真元。顺着江水远眺,宽阔的江水延伸到无限远处,远处的江水岸边,芦苇丛中,沙鸥翔集,芦花飘荡,当真有几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精致。
大唐山水依旧,但是这世事棋局却因为独孤凤的出现而变得面目全非。且不说在独孤凤的影响之下,杨广打下了高丽,对天下局势造成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算算时间,现在也已经过了大唐双龙传原剧情开始的时间,不过因为独孤凤的干涉,寇仲和徐子陵这一对主角早早的就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现在的寇仲正在张须陀军中,据独孤凤得到的消息,这小子在张须陀手下混的还不错,颇得张须陀的看重,前些日子,张须陀率军剿灭瓦岗军,他还立了不小的功劳,算是混的风生水起。而徐子陵也从张果手中出师,东溟派的小公主倒是挺着紧他的,一直想和他见面。不过东溟派这小公主也太多情了点,据独孤凤所知,她现在和李世民的关系也很不错。独孤凤记得原著中单婉晶在见到徐子陵之前,一直爱慕的是李世民,为了不让东溟派更多的偏向李世民,也为了自己想的某些恶趣味,独孤凤干脆以东溟派谈生意的理由将徐子陵派了过去,也不知道这三人见面,会不会演出一副狗血的三角戏。
独孤凤不是神,当然无法预料到所有的事情,在独孤凤的视线之外,她恶趣味满满的某些趣味剧本还没开演,就已经开始走形。
……
扬州城外!
一阵健马急驰的声音轰然响起,迅如疾雷般由远而近,直扑向城外北郊一座密林。马蹄踢起漫天尘土,旋风般卷飞上半天,露出了数百名强悍的骑士,他们各个铠甲鲜明,气息精干,显然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战士。
数百名骑士轰鸣的着穿过树林,登上一个小山丘,刚好可俯视下方一座破落的庙宇。
宇文化及勒马而停,两名手下现身出来,其中之一半跪在道:“禀总管,刺客在庙内耽了一刻,半步都没出庙门,似乎是伤势十分严重,已经无力在逃。”
宇文化及沉吟片响,发下命令。
众骑士一半下马,潜往破庙四方,形成包围之势。
宇文化及这才飞掠而下,到了门前,朗声道:“在下宇文化及,奉陛下之命,想向姑娘请教一样事。”
“砰!”
本已破烂的庙门,化成碎片,激溅开去,同一时间,一位女子现身门口处。那女子一身雪白武士服,丰姿卓约的按剑而立。她头顶遮阳竹笠,垂下重纱,掩住了香唇以上的俏脸,但只是露出的下颔部分,已使人可断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此女身形颇高,有种鹤立鸡群的骄姿傲态,纤侬合度,体态美至难以形容。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处点漆般的一颗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美姿。
宇文化及负手而立,好整余暇的瞧着对方,丝毫不为对方的美貌惊讶,微笑道:“姑娘这些年来姑娘两次扮作宫娥,入宫行刺圣上,真是胆色不小。可惜姑娘的剑术虽然高超,但是比起令师傅采林还有很大的差距,傅采林亲自出手,都无法伤害圣上分毫。姑娘此举,只是在自寻死路。”
“锵!”
白衣女冷笑一声,长剑出鞘,全身衣袂飘飞,剑芒暴涨。
凛冽的杀气,立时弥漫全场。千万道强芒,冲天而起,迎着宇文化及攻去。
面对对手森寒无比的剑气,宇文化及长笑一声,踏前一步,一拳轰出。
“轰!”
掌剑交击。
电光火石间,白衣女向宇文化及刺了十二剑,宇文化及亦回了十二拳。
两人乍合倏分。
白衣女冷哼一声,借力横移,往后方的人群飞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英雄救美
白衣女子人在半空之中,忍不住喷出一口血雾。却是在刚刚一轮拳剑交锋之中,不敌宇文化及的冰旋劲,顷刻之间,就给宇文化及冰寒无比的冰漩气劲侵入肺腑之内,使她不得不连忙运用师门秘法,借喷血减轻伤势。不过就算如此,那仿佛能够冻彻肺腑的冰旋劲仍然使她深受重创。
白衣女子人还未落地,早有严阵以待的高手围拢上去,刀剑齐出,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大网,向着白衣女子卷去。
白衣女子强提一口真气,半空落下的身形忽然停止,仿佛违背了物理常理一般的斜掠而起,飞临倒围拢的高手头顶之上,长剑挥洒出千万道剑芒,闪电笼罩而下。
“当!”
剑刃交击。
一个当先的好手无视白衣女子慑人的剑芒,悍勇的挥刀迎上,长刀正面撞上白衣女子的剑芒,一股无可抗御的巨力透刀而入,那高手顿时胸口如被雷击,竟吃不住势子,跄踉跌退。
能让武功精湛的大汉如此一个照面就吃了大亏,可知白衣女的剑劲是如何霸道。
白衣女凌空一个翻腾,落到上前围攻另外两名好手间,人旋剑飞,那两人打着转飞跌开
去。
宇文化及所带来的都是禁军之中精锐的好手,其中也不乏宇文阀培养的嫡系高手,均是天下间最精锐的武士,见了白衣女如此扎手,非但不气馁,反激起凶性,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白衣女冷哼一声,化出百千剑影,鬼魅般在众大汉的强猛攻势里穿行,她的身法姿态十分玄妙,在群敌环视之中,腾挪自如,总是以毫厘之差避过敌人的刀尖,仿佛如刀尖上跳舞一般,不带半丝凶腾的味道,动作美如行云流水,悦人眼目。
宇文化及只是调息片刻,便已经恢复了巅峰状态。刚刚双方都是毫无保留的交手,宇文化及想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拿下这剑法轻功都无比高明的刺客,而这白衣女显然也打着出其不意重创宇文化及的注意,故而刚刚的交手虽然短暂,但是双方都使出了十层十的功夫。只是这白衣女的剑法虽然高明,但还未到能够让他一招之间就负伤的程度,一着硬拼之下,仅仅也只是让宇文化及气血翻腾而已。而白衣女却在宇文化及一招之下身负重创,双方高下立判。
不过宇文化及虽然恢复过来,却并不出手,而是负手立在原处,身后高高矮矮的站着八名护驾高手,饶有兴致的看着白衣女的剑法。
白衣女采用的是游战之术,飞驰于古庙廊林之间,虽然深陷重围,但是借着地形人群,巧妙的控制着场中形势。她出剑精确狠辣,每一剑都会见血,不过她的出手虽非常狠辣,可是她的举手投足,均充满力学的美感,雅致好看。最令人惊骇的是她的进退移变,落点总是敌人追截的弱点破绽处,有加奕棋,每步落子,均教敌手意想不到,把敌人牵着鼻子来走。
看着纵使在生死决战中,仍透出一股闲雅自若,潇洒轻盈,使人赏心悦目的味儿的白衣女子。宇文化及没来由的想到那个给他带来平生以来最大耻辱的女子,同样是一袭白衣,同样是剑法超群,但是独孤凤却与眼前的白衣女截然不同,眼前的女子剑法固然精妙,但是却没有独孤凤身上的那种仿佛能够洞破九天的锐气,那是是一种独属于剑客的气质,独孤凤的锋芒,从来都不加掩饰,她就像一柄绝世神兵,只是站在那里,就绽放着让人无法逼视的目光。回想起当年的那一战,独孤凤那决绝凌厉的剑法,那干脆利落将他击败的一剑,让他至今也难以忘怀。三年来的日日夜夜,他苦练之余,也在不忘揣摩独孤凤的剑法,他本就是天才纵横之辈,遍观江湖同一辈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若非武功有成之后,所遇敌手都不堪一击,让他渐生自矜之念,在武功上有所懈怠,武功进境又何至于此?而正是三年前独孤凤那干脆利落的一剑,毫不留情的斩碎了他的自傲之心,更斩出了他的武道之心。堂堂男儿,铮铮武者,谁又能忍受被一个不足二八年华少女击败的耻辱呢,哪怕这个少女是古往今来前所未见的天才也是如此。也正是这一战的耻辱,才使得宇文化及重拾武者之心,三年多来勤学苦练,终于将家传的冰旋劲推倒大圆满境界,甚至隐隐有推陈出新的意思,一跃成为可以比肩宇文阀阀主宇文伤的宗师级高手。
白衣女子轻功卓绝,若非在行宫中行刺杨广时受了伤,需要觅地疗伤,也不会被宇文化及追上。不过她此时被大批敌人围攻,旁边又有宇文化及这位宗师级高手潜质,纵然轻功卓绝,也难以找到突围的机会。
不过她的剑法身法都非同小可,犹善于群战游斗,虽然只是孤身一人,但是仍然牵制住大批敌人,借着地形,一时间虽然落在下风,但是还能够有攻有守,不过久守必失,不过半刻时间,这位白衣美女身上亦多处负伤,情况并不乐观。
宇文化及负手卓立,气势紧紧的锁定着这位奋战不休的白衣美女,防止她突然突围,意态从容的道:“奕剑术果然不凡,某今日是大开眼界。姑娘能够坚持到这个时候,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不过姑娘在行宫突围时已经有伤在身,如今更是伤上加伤,就算姑娘强行催发潜能,也难以逃脱,何不省些力气,束手就擒?如今高丽已归中国,陛下有心请令师来中原一见,姑娘留在江都,正好和令师相会,岂不美哉?”
白衣女冷哼一声,并不作答,出剑更狠。
“当!当!”
两枝向她攻去的长枪给她以长剑荡开,接着一个旋身,移入两敌之间,左手掌尖先后扫
中敌人面门,两敌同声惨呼,滚倒在地。
在敌人兵器临身前,她整个人如飞鸟般冲天而起,连续三个翻腾,落在破庙的房顶之上,三名敌方高手紧蹑其后,尚未站稳,竟给她反扑回来,重创其一,迫得其他两人倒窜回地上。
宇文化及看出白衣女已经是强弩之末,长笑一声道:“姑娘师从名师,剑法精妙,就算在中原也不多见,练到如今的境界,不只花了多少辛苦功夫,只是可惜,今日就要陨落在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密林之中突然冲出一道人影。来人身法超绝,如闪电一般越过四五十丈距离,向着破庙直扑而来。
那些外围的人像早知会有人来救援般,不用宇文化及下令,最接近树林的两组人
各分出四人,迎了上来。
来人身形如电,看不清容貌,在外围的八人围上来之前,纵身斜冲天上,向战圈核心投去。
“快走!”来人高喝一声,还未落地,双手下压,一股螺旋急转的劲道,沛然而出,劲气园转如意,极之难测难御,震得靠近的高手身不由己的旋身抛退。
白衣女微微露出惊讶之色,不过却知机会难得,剑光骤盛,把四周跟上来的敌人迫得慌忙跌退,进手一劈,又一人应剑抛跌,死於非命。
宇文化及心中微微一沉,他原本就估计着白衣女孤身行刺,未必没有同党,之所以花这么久没有解决白衣女,除了想要生擒白衣女,以之引来傅采林之外,也存了想要将她暗中的同党引出来,好一网打尽的念头。要不然,只是杀死白衣女的话,以对方的武功和伤势,只要他孤身追踪即可,何必带着这么多人出来。不过来人的武功高明程度显然出乎宇文化及的预料,来人的身法速度甚至还在白衣女之上,而且只看对方一出手就震退己方十多名高手来看,亦是一位不可小视的高手,若是让两者合流,只怕还真有可能被他们突围而去。
当断立断,宇文化及长啸一声,如苍鹰般凌空跃起,向着白衣女扑去。冰旋劲气倾力而出,澎湃的冰玄气场如来自北国的暴风雪一般向着白衣女蜂拥席卷而去,数丈之内,顿时变得冰寒无比,刹那间,仿佛从秋季转入道深冬一般。宇文化及打定了注意,全力而出,要将这白衣女一招成擒。
白衣女此时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真元内力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宇文化及这一击气势十足,远在足有七、八丈之外,空气中激起的劲旋,已经刮得她肤痛欲裂,难以睁目。不过白衣女凛然不惧,利啸一声,声音清脆,如金石般洞彻云霄。随着啸声,她原本低落的气势突然高涨,眨眼之间已经攀升到原来的高度,又毫不停息的继续攀升。
白衣女主动出击,仿佛化作鬼魅般的轾烟,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宇文化及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首露出肃穆的神色,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君绰狂猛无伦的攻势。
傅君绰飞临宇文化及上空处,剑法更趋凶狠险毒,找找搏命,只攻不守,以宇文化及之能,一时之间竟然无可奈何。
“彭!”
白衣女的闷哼声,如断线风筝一般的向后抛飞。
宇文化及屈指成爪,如影随附的向着白衣女抓去。
突然,宇文化及心中警兆大起,一道灼热无比的螺旋气劲隔空向着自己袭来。先天高手敏锐的灵觉告诉他,如果他原式不变的话,在他擒住白衣女的瞬间,这道凌厉密集的螺旋气劲会同时击中他,以他之能,正面挨上这么一记近乎实体的真气气旋,不死也要重伤。
宇文化及暗叹一声,凌空一个旋身避过那团灼热的螺旋气劲。而发出那团螺旋气劲的高手,却仿佛飞鸟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凌空折向白衣女,在白衣女落地之前,拦腰抱住白衣女,双脚在地上一点,在围拢的高手聚拢之前,如大鸟般贴地飞掠,箭矢般贴地往远处射去,在众高手间强行穿过,不但撞得阻挡的高手骨折肉裂,包围在他身周的螺旋气旋还使所有往他招呼的兵器落在空处。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来人就已经闯出了包围圈,几个起落之后,已经投入了密林,消失在远方。
PS:抱歉,这两天又到了季度工作总结的时候了,工作比较忙,更新有点晚了。
第二百三十章 解开心结
日落西山,玉兔东升,满满清辉洒落在大江之上。独孤凤轻轻的踏进船舱之中,借着透过舷窗洒入屋内的月光,可以看到帷帐之中若隐若现的美丽倩影。
其实在傍晚时分,婠婠就已经醒来,不过她一醒来,就躲在纱帐青惟里头,一直沉默着,一副不想看到独孤凤的样子。
独孤凤走到床前,看着整抱着锦被,无力的背靠着墙壁,蜷缩成一团的婠婠。不禁微微有几分郁闷,她幻想中的调教手段还没有使出来呢,怎么婠婠就一副被玩的坏掉了的模样,这也太不科学了。
婠婠木然的看了独孤凤一眼,眸子里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灵动,原本仿佛蕴含着千万种言语的目光此时只剩下了绝望和迷茫,那清丽无双的俏脸之上再也没有了往日勾魂夺魄的妩媚,只剩下让人怜惜的凄然绝望。
她看着独孤凤,缓缓的闭上眼睛,平淡的道:“你想要婠婠吗?婠婠现在是你的了。”
婠婠此时就像是认命了一般,闭上眼睛,一副任君为所欲为的样子,让独孤凤感到十分的古怪。婠婠这副样子,倒显得她是要强暴良家妇女的恶霸一般。当然,若是在别的时候,独孤凤不介意真的做一回恶霸,好好欺负欺负这个惯会耍花样的小魔女。不过这会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婠婠的走后入魔虽然被她花费大力气强行镇压了下去,但是并没有根治,婠婠此时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要是再调教她的话,只怕一个不好,婠婠就要真的一命呜呼了。因此在召回两小强治疗好婠婠之前,不但不能继续调教婠婠,还要想办法激起她奋发向上的念头才行。
因此独孤凤微微一笑,也不碰婠婠,转身回到桌子前坐下。
婠婠闭目良久,却出奇的听不到任何动静,更不见独孤凤像往常一样来调戏自己。又过了一会,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婠婠悄悄的睁开了眼睛。
昏黄的室内映入眼帘,失去了功力之后,婠婠也失去了视暗黑如白昼的能力,昏暗的船舱在她的眼中也变得朦胧起来,不过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她还是能够看到独孤凤的身影。
独孤凤一袭白衣,在昏暗的室内十分的显眼,她此时正静静的坐在窗台前,以手托腮,出身的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她身上,给她增添了几分静谧和神秘之感,此时的独孤凤,消去了白日里的锋芒,露出难得的温柔气息来。
突然,独孤凤像是觉察到什么似得,蓦然回首,婠婠连忙闭上眼睛。不过那长长的睫毛却忍不住轻轻的颤动,将她的真实心情出卖。
独孤凤微微一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以她的修为灵觉,就算是不用眼睛看,整个船舱内的情景都是了如指掌,婠婠的动作虽然轻柔,哪里又瞒得过独孤凤。
不过她也不将这一切说破,只是微微一笑道:“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
“……”婠婠紧紧的闭着眼睛,对独孤凤的话充耳不闻,毫无半点反应。
独孤凤微微一笑,对绾绾的反应不以为意。
“好消息是祝宗主取消了阴癸派和慈航静斋三十年一次的约战,你自由了,不用再背负着某种责任了。”
婠婠的娇躯不禁微微一颤,握着被角的手不由的握紧了起来。
“坏消息是,祝宗主正式传授你师妹白清儿天魔功,你不再是天魔功唯一的传人了。”
婠婠紧闭的眼眸中轻轻的流下了一滴清泪……
独孤凤轻轻的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婠婠无声的流泪,突然觉得自己有够无聊的,不禁反思自己是否将婠婠欺负的太狠了些,据独孤凤所知,婠婠这小魔女在原著中可是会只流过一次泪,那还是在得知了祝玉妍的死讯之后,而现在,算上初夜那次,小魔女已经是第二趟被她欺负哭了。能够将这个心志坚毅的魔门杰出传人气哭两次,该说她手段高超,还是铁石心肠呢?
看着婠婠无声的流泪的可怜模样,独孤凤到底不是铁石心肠,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的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刚刚说的都是骗你的。”
独孤凤的手掌刚刚触碰到婠婠的肩膀,婠婠却突然爆发了起来,她一头撞到独孤凤怀里,双手使劲的捶着独孤凤,一边哭泣一边道:“独孤凤,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独孤凤倒没想到婠婠的爆发会这么激烈,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轻轻的抱着婠婠,任她捶着自己发泄。
过了许久,婠婠终于发泄够了,软软的倒在独孤凤怀里,轻轻的抽泣。
看着婠婠梨花带雨的模样,独孤凤安慰道:“其实你的武功未必没有回复的希望。”
婠婠的抽泣声微微小了一些。
独孤凤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过,将你送回阴癸派那是不可能的。”
婠婠的抽泣声顿时又大了起来。
独孤凤对婠婠的抽泣不予理会,继续道:“我有一种方法,不但可以治疗好你的伤势,甚至有可能使你的天魔功更进一步,你想不想试试。”
婠婠的抽泣声缓和了下来,时断时续的,好不悲伤。
独孤凤笑着道:“天魔功乃是魔门仅次于道心种魔大*法的奇功,最高境界为天魔功十八层,不知道你们历代祖师有多少人能够成功炼成天魔功十八层呢?”
婠婠的抽泣声依旧。
独孤凤也不需要婠婠回答,自顾自的道:“阴后祝玉妍号称数百年来阴癸派最杰出的人物,相比数百年来阴癸派天魔功的成就该是你师傅最高吧!不过据我所知,就算是阴后也止步于天魔功十七层。”
婠婠的抽泣声停了下来,她扬起脑袋,泪眼婆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独孤凤,狠狠的道:“要不是石之轩花言巧语哄骗了师傅,害的师傅她违背了修炼天魔功的禁忌,终身无望练成天魔功十八层。要不然师傅何尝会止步于天魔功十七层。”
独孤凤对婠婠的辩驳不置可否,而是微微一笑道:“就算你师傅练成了天魔功十八层,但是算一算这数百年来,也只有一个阴后出现,天魔功的修炼困难,也太大了点。”
婠婠冷哼一声,别过俏脸,不去看独孤凤。
独孤凤不以为意,淡淡的道:“就算将天魔功练到十八层有如何?天魔功第十八层也不过是与当世的大宗师相当而已。十八层已经是天魔功的最高境界,但是据我所知,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的最高境界可是能够突破天人之限,以剑道修天道,进窥那密不可测的无上天道。其最高境界死关已经是无限接近破碎虚空的无上境界。天魔策既然可以和慈航剑典并列为当世四大奇书,那源自天魔策的天魔功不知道有没有可以媲美慈航静剑典至高境界的法门呢?”
婠婠的脸色不禁一僵,独孤凤这句话可算是命中了阴癸派的死穴。天魔策能够和慈航剑典并列四大奇书之列,自然不会是浪得虚名,不过能够媲美剑典至高境界的武功并不是天魔功,而是魔门中最神秘莫测的道心种魔大*法,天魔功固然是绝世奇功,但是其最高境界却只到十八层,就算天魔功十八层大成也不过相当于大宗师境界而已,距离踏上天人之道的无上宗师境界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阴癸派纵然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在某方面,天魔功确实不如慈航剑典。
独孤凤微微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婠婠,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顺利的炼成天魔功十八层。甚至有可能更近一步,让你……”
独孤凤话说道一般,住口不言,笑盈盈的看着婠婠,一副吊足了婠婠胃口的样子。
婠婠仰头看着独孤凤,木然的眼眸中渐渐的有了生气,不信、怀疑、惊异、犹豫、期盼等等神情在婠婠的眼眸中如闪电一般掠过。过了许久,婠婠微微偏过头,看向别出,轻轻的吐气道:“骗人,我才不信你呢……”
独孤凤注视着婠婠,过了一会,突然笑道:“看来你的伤势已经不需要治疗了。”
婠婠轻轻的闭上眼睛,吹弹可破的俏脸之上飞起了两片红霞,恨声道:“不治就不治吧,反正人家也不想活了。”
独孤凤微笑道:“那可不行,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就算要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才行。”
第二百三十一章 影响?(未完成)
深山古刹,佛堂幽静,香烟盈逸,从供奉在南端的叁座佛像前的叁脚炉鼎中腾升。殿内沿墙环列的数十尊罗汉塑像,千姿百态,无一雷同。撑起大殿的八根立柱和柱础,精雕细琢,配上疏朗雄大的彩绘斗拱,出檐深远,檐角高翘,合而营造出寺院那种深远肃穆的气氛,充满宗教神圣的感染力。
师妃暄盘膝坐在佛前软蒲团之上,闭目禅定,她的玉容沉静,不带世间的半分尘埃。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却让人不由的想起了远山白云,虽然近在咫尺,却又像是在遥不可及的远处,这亦近亦远之中,带着非常玄妙的禅理。
一声佛号,来自身後,接着有人道:“妃暄,你的心乱了。”
师妃暄轻轻睁开眼睛,幽幽一叹道:“既入红尘,又怎么能不沾染尘埃?”
一个老僧跨过佛殿正门的石阶,缓缓的走了进来。这老僧一袭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型高欣挺拔,额头高广平阔,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悯人的慈祥脸相。他看着盘膝坐于佛前的师妃暄,露出一丝慈祥之色,合什低喧佛号:“菩提明镜,本无一物,又何来尘埃?”
师妃暄神色一震,眼中异采闪起,凝注着眼前的佛像,仿佛离地顿悟一般,回复恬然,悠然说着:“却是如此,是妃暄执着了。”
那老僧静若止水,看到师妃暄的变化,亦露出赞叹的微笑:“妃暄果有大慧根。”
师妃暄恬淡自若的站起身,轻轻的诵念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那老僧微笑道:“不入红尘,难脱苦海,妃暄有大慧根大剑术,看破此节,有望成就剑心通明,当是我佛门之幸。”
那老僧话音刚落,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将这佛堂空灵宁静的气氛打断。
师妃暄回过头来,正见到一个女尼匆匆的走了进来。女尼一声素色的袈裟,容颜清丽,最使人印象深刻的是清丽挺拔的秀眉、明亮的眼神,和似乎从未经过情绪波动的容颜,这令人联想起一张没有人曾书写染污过的美丽雪白的纸张。不过,现在她脸上急促的神色,却是破坏了她那份不染俗尘的恬静感觉。
女尼走了进来,先向老僧致意:“智慧大师。”
师妃暄神情微微露出惊讶,道:“玄静师姐,何事这么着急?”慈航静斋每代当然不会只有两名弟子,除了如师妃暄这种作为慈航静斋未来斋主培养的嫡传弟子之后,慈航静斋还有着许多类似于外门弟子的存在。她们或者于静斋之内静修,或者主持一方尼庵,这些人才是慈航静斋的中坚力量。这位玄静师姐,正是和师妃暄同代的弟子,负责着淮扬之地的佛门联络事宜。能让她如此行色匆匆的敢来,肯定是发生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玄静受到师妃暄和智慧大师之间的那种静谧的气质感染,也收敛起那因为新得到的消息而震惊的情绪,心境渐渐的平复下了,以凝重的口气道:“刚刚接到的消息,阴癸派的长老高手倾巢而出,其聚江夏的目的已经查出来了?”
玄静的消息十分的重大,不但师妃暄神色凝重,就连智慧大师也关注了起来。阴癸派作为慈航静斋的主要对手,双方都对对方的动向十分留意,这一次阴癸派偷偷集结了所有的长老高手的事情虽然做的隐秘,但是对于熟悉她们风格的慈航静斋来说,还是被她们抓到了蛛丝马迹。阴癸派的这一次异动,一下子引起了慈航静斋的关注,纵观整个天下,值得阴癸派出动这个阵容的目标也屈指可数,身为阴癸派的老对头,慈航静斋自然对此事保持足够的警惕之心。原本师妃暄一直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阴癸派出现了这个异动之后,师妃暄自然也不能再孤身一人行事,这才有了与智慧大师齐聚在这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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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开局
宋家山城,磨刀堂前,名震天下的天刀宋缺卓然而立,从容自若的俯视着整个宋家山城。[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道旁遍植树木huā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chā,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huā园内。
山城依山而建,随山势层层拔高,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磨刀堂居于山城最高之处,由堂前俯视,整个山城尽收眼底。
大战来临,整个宋家山城也是一片紧张忙碌,来来往往的牲畜车辆在山城的大道之上川流不息。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山城战士手持兵戈,排着严整的队列,竟然有序的开出山城。原本充满着江南文化气息的山城,此时弥漫着一股山雨yù来的紧张味道。
足音轻响,宋智走进磨刀堂前。
宋智一脚踏入磨刀堂前,就看到了卓然立于台阶之上的宋缺。宋缺的体型像标枪般tǐng宜,身披青蓝sè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从容之中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宋智带着崇敬的神sè看着宋缺,杨广携征高丽大胜之余威南征宋阀,大兵压境,宋阀中人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论心中如何忐忑,但是只要有宋缺在,宋家的所有人就坚信他们必将取得胜利。这非是对宋缺的盲目崇拜,而是在数十年前宋缺九战九捷,一举挫败杨坚攻灭宋阀的野心带来的强大自信,杨坚在世,隋朝鼎盛时期尚且奈何宋阀不得,更何况如今风雨飘摇的大隋。此战无论结果如何,都必将拉开隋室这个自晋之后又一个统一中原的庞大王朝轰然倒塌的序幕。而宋智坚信,只要宋缺在,宋家必然能够取得此战的胜利。
宋缺淡淡的道:“二弟你心绪不定,是否江湖上又有了什么轰动的事情?”
宋智微微愕然,旋又lù出佩服的神sè。得到新来的消息之后,他已经竭力平复自己震惊的心情,但还是给宋缺一眼瞧了出来。
宋智肃容道:“刚接到江夏的飞鸽传书,yīn后祝yù妍率领yīn癸派八大长老高手围攻独孤凤于黄鹤楼,虽然无人亲眼目睹双方的jī战,但是yīn癸派上楼不久就仓皇退走,而独孤凤毫发无伤。我们在江夏的眼线亲眼目睹,独孤凤离开之后,从楼上抬下了四具尸体,其中就有魔隐边不负。”
宋缺虎目中jīng芒一闪,沉默了片刻,忽然仰天大笑,道:“好一个‘剑神’,请恕我宋缺低估了你。”
又向宋智吩咐道:“立即吩咐下去,不论他们用甚么方法,也务要找到独孤凤的行
踪,我已在岭南苦侯石之轩二十载,可惜石之轩没种,今次这个剑神务必不能错过。”
宋智浑身一震,失声道:“大兄……”
宋缺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上lù出欣然的笑容,不容置疑的道:“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言罢,宋缺背过身躯,负手看着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那是三十年前他亲手所刻。自磨刀堂树立之后,所有被他刻在磨刀石上的名字,最终无一不倒在他的刀下,无数次生死决战中带来的必胜自信,让宋缺无惧于任何对手,杨广的大军声势固然浩大,但是在宋缺眼中不过是土jī瓦狗,不堪一击。杨广一方,能够让宋缺入眼的,独孤凤一人而已,以十九岁子龄,晋身大宗师境界,可谓是古往今来第一天才。而独孤凤的剑,充满了锐气,一往无前的剑道更是让宋缺jī赏不已。看到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宋缺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寂寞许久的天刀开始在刀鞘中兴奋的颤动欢鸣。
……
徐子陵抱着救下了白衣nv,一口气奔出十数里,在感觉暂时甩开了追踪之人后,才停了下来。白衣nv所带的竹笠早已经四分五裂,lù出白衣nv秀美无匹亦苍白无比的yù容。白衣nv受伤颇重,在徐子陵接住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昏mí了过去。
徐子陵小心的将白衣nv放在地上,她娇*yín一声,张囗吐出了一囗鲜血,颓然倒向地上。
徐子陵连忙扶住她。
“砰!”
白衣nv却突然睁开眼睛,强自盘膝坐了起来,一掌把推开徐子陵,哑声道:“不准碰我!”
接着闭目暝坐。
徐子陵不禁苦笑一下,他这个行为确实有点失礼,刚刚事态紧急,他为了救人,不得不抱着这nv子一路飞奔,现在这nv子已经苏醒了,他纵然好心想,也是不好在伸手。他本来是奉师傅之命,前去东溟派洽谈一些事宜,却没想到在路过扬州时,正好看到宇文化及带着一群人围攻一个孤身的nv子。徐子陵虽然知道围攻这个nv子的都是禁军高手,以他的身份和力场不好chā手进去。不过他的本xìng,却使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弱nv子陷入险境而不去理会。徐子陵跟随独孤凤这么久,对官府的作风也有写熟悉,当然知道这样一个nv子落到对方手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感情和理xìng斗争一番之后,徐子陵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天xìng,在这nv子最危急的关头终于忍不住出手。
白衣nv闭目内视,越看越是心凉。宇文化及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冰玄劲更是非同小可,事实上她在和宇文化及第一轮jiāo手的时候就已经身受重伤,之后的战斗都是凭着意志强行支撑,而面对宇文化及的最后一击,她更是使出了师mén秘法刺jī潜能,此举固然使她功力大增,没有在宇文化及手下当场毙命。不过宇文化及全力以赴的冰玄劲又岂是易于,攻入她体内的冰玄劲疯狂肆虐加上催发潜能造成的伤害,使得她原本就颇重的伤势进一步的恶化,此时她的体内不但五脏移位,真气húnluàn,更严重的是经脉受创严重,数条经脉被生生震断,整个经脉系统宛如千疮百孔一般,若非此时她体内有着一道充满了生机的真气护住心脉,只怕她已经重伤毙命了。
如此严重的伤势,白衣nv别说运功疗伤,连能否保住xìng命都很难说。她闭目默查了许久,才轻叹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白衣nv冷冷的打量着徐子陵,一点也没有因为被徐子陵所救而lù出感jī的神sè,而是目无表情,语气冰冷的道:“你是谁?”
徐子陵尚是首次遇到这种xìng格的nv子,不过他救人本就出自自己的本心,并不求被救者的感jī,因此虽然白衣nv冷眼相向,徐子陵也没有半点不快,静若止水的道:“在下徐子陵。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会被禁军追捕?”
白衣nv秀眸寒芒闪过,狠狠盯了徐子陵一会后,忽然噗哧笑道:“你连我的身份都不知道,竟然出手救我!”
徐子陵淡然一笑,道:“我看姑娘不像坏人。”
白衣nv显然没料到徐子陵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囗气,淡淡道:“我叫傅君倬。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次。你走吧。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傅君倬说完,轻轻的抬头,面向夕阳,静坐不语,有若一尊yù石雕出来的美丽神像。她的发髻给风吹散了,如云秀发自由写意地随风飘拂。
“傅君倬!”徐子陵蓦然发现这个名字他十分的熟悉,仔细一想却想起来了,最近几次乔装潜入皇宫刺杀杨广,闹得整个天下沸沸扬扬的罗刹nv似乎就叫傅君倬。徐子陵又想到传闻中这位罗刹nv是原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弟子,前来中原刺杀杨广,正是为高丽复仇。
徐子陵在看傅君倬时,不禁微微有些尴尬。说起来,高丽灭国和他师傅独孤凤可是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位罗刹nv的师傅奕剑大师傅采林亲自出手刺杀杨广,却被他师傅独孤凤阻拦重创。两人之间可是有着名副其实的国仇家恨。
徐子陵不禁苦笑了一下,正要组织语言,却突然发现傅君倬原本坐直的身躯颓然一软,向着地面栽倒,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再一看,这位罗刹nv脸sè煞白,气若游丝,又一次昏死了过去。徐子陵连忙伸手按住她的后背,生机勃勃的长生真气缓缓的输入傅君倬的体内,一点点的帮她稳住和修复受创慎重的伤势。
傅君倬的内伤虽重,但是对于身外天下第一疗伤宝典长生诀在身,又是当世yào王记名弟子的徐子陵来说,并不难办。凭着独特的长生真气,以及yào王孙思邈为他与寇仲量身打造的气疗术,徐子陵可以说是天下间最杰出的神医,无论多重的内伤,除非受伤者本身油尽灯枯或者生机断绝,不然凭着徐子陵的长生真气和医术,都能很容易的治疗好。这几年来,徐子陵行走江湖,偶尔出手,也救治了不少人,还创出了不小的名头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去死吧
不过,徐子陵虽然医术无双,但是看了一眼昏倒后的傅君卓,也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傅君卓在禁军高手的围攻之下,坚持了近一刻时间,虽然奕剑术善于游走群斗,但是在绝对数量的高手围攻之下,身上也免不了留下创伤,她现在全身上下有十数处创口,手臂身躯各处都有,透过被利刃划开的衣衫,隐隐可以看到那雪白的肌肤。
只见她背后左肩上赫然chā着一枚
傅君卓浑身最严重的一处伤口在xiōng口之下,虽然在重伤的时候,傅君卓已经运功收缩肌ròu,闭住血管,但是在这一路奔走的时候,内伤发作,再也压制不住,伤口再次崩裂开来,鲜血流出,已染满了半边衣衫。
傅君卓的内伤虽然严重,不过当务之急还是会要先止住外伤,不然还能等徐子陵治疗好她的内伤,只怕傅君卓就要失血过多而死。外伤比内伤好治,不过傅君卓的几处外伤伤的实在不是地方,对于男子来说,实在不便于接触,让徐子陵十分的尴尬。
不过救人如救火,徐子陵也不是迂腐之辈,只是微微犹豫一下,就叹息一声,从随身的yào囊之中取出yào王独家的金创yào,闭上双目,凭着记忆和触觉为傅君卓上yào。
不过,这一闭眼,去让徐子陵更加的尴尬。他修习的长生诀使他拥有比其他先天高手更加敏锐的六感,在闭上眼睛的情况下,他所有的感觉等集中到了触觉之中。他的手指接触到傅君卓的肌肤,那种柔软滑*嫩的触觉分外的敏感,而傅君卓身上的如幽兰一般的体香丝丝缕缕的钻入徐子陵的鼻子之中,偏偏他现在的jīng神力十分的集中,想要忽略都做不到。
只是短短的一阵上yào的时间,徐子陵就觉得无比的漫长,他强忍着手指和傅君卓的yù体接触的“亲密”感觉,终于将所有的伤口上完yào,忍不住除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并存在的汗水。
治疗完傅君卓身上的外伤,徐子陵微微喘口气,就接着为傅君卓治疗他那极其严重的内伤。
过了许久,徐子陵凭借着独步天下的长生真气和气疗术,为傅君卓初步治疗好了她那极其严重的内伤,甚至连那两条断掉的经脉也初步续借了起来。在梳理完傅君卓体内的全身情况,确保她的伤势不在恶化之后,徐子陵也长长的出了口气。傅君卓的伤势十分的严重,使他学成医术以来碰到的最严重的伤患,仅仅是驱散她体内的异种寒冰真气,接续好断掉的经脉,平复她体内的真气循环,就已经huā费了徐子陵的绝大部分真元内力,以他长生诀的回气速度,也大感吃不消。
不过治疗完傅君卓后,看着昏mí不醒的傅君卓,徐子陵也微微觉得烦恼起来,傅君卓的伤势已经好转,但是仍然没有回复道完整的状态,徐子陵自然不能将一个昏mí的病人丢在这里。而且傅君卓的衣衫多处破损,还有鲜血污垢,徐子陵不方便帮她更换,只能寻一户人家来帮忙。
徐子陵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傅君卓,轻轻道了一声:“得罪了。”说罢,抱起傅君卓,飞身而去。
……
傅君卓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chuáng上,身上正着一chuáng薄被。她陡然一惊,反shèxìng的向身边一抓,却一抓落空,没有如预料一般的抓到自己的配剑,不禁大吃一惊,一跃而起,却发现自己正在一处客房之中,客房简单朴素,只有一chuáng一桌,别无装饰,而她从不离身的配剑此时正横放在桌子之上。
傅君卓走上前去,拿起自己的配剑,感受着那熟悉的握剑感觉,心情略略安定。不过,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浑身一僵。她缓缓的低下头,看到自己身穿的已经不是自己的武士服,而是一件陌生的让她叫不出名字的服装。
傅君卓的心陡然提了起来,连忙检查起自己身上的情况,等到将全身检查一遍,没有找到自己被侮辱的痕迹之后,才略略松了口气。不过她心中仍然不敢放松,她全身的衣物都被换了一遍,那岂不是代表着给她换衣服的人,已经将她清白的身躯看了一遍,如果换衣服的是个nv人倒还罢了,要是个男人的话,那岂不是……
就在傅君卓神sè变幻不定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徐子陵推mén而进。
徐子陵见到傅君卓,不禁面sè一松,道:“傅姑娘,你醒了!”
傅君卓面sè冰寒,手搭在剑柄之上,冷冷的看着徐子陵,森寒的杀机弥漫而出。
徐子陵微感诧异,不知道傅君卓哪里出了问题,一醒来就杀气腾腾的。不过徐子陵也不是笨人,只是脑筋一转,就已经想到了傅君卓杀气腾腾的缘故,连忙道:“姑娘的是主家大娘换的。”
听到自己的衣衫不是徐子陵换的,傅君卓的杀气微微收敛了一下,徐子陵高tǐng俊秀,举止潇洒,淡然自若,自然而然的有一种让人信服飘逸之气。不过她仍然不放松,冷冷的盯着徐子陵,问道:“你是谁?”
徐子陵淡然一笑道:“在下徐子陵。”
傅君卓凝起细长的眉máo,思索了片刻之后道:“以阁下的武功修为,在中原该是大名鼎鼎的之辈,为何我却完全没有听过阁下的名字。”
徐子陵淡淡的道:“中原地大人博,高手名家数不胜数,我这点微末伎俩又算得了什么呢?”
傅君卓面sè一寒,冷哼一声道:“你们汉人就是这么虚伪,明明是绝顶高手,却偏偏说成不入流的小贼,哼,看似谦虚实则骄傲。最让人讨厌。”
徐子陵xìng子平和,不会轻易动怒,不过跟着独孤凤身边的时候,也没少被独孤凤灌输华夷之辨、民族大义什么的,跟随张果学道之后,又遍览道藏博览群书,早已经不是原著的什么都不懂的húnhún小子。因此听了傅君卓的不客气的话之后,心中也微微不舒服。不过他xìng子平和,就算动气,面上仍然不动声sè,淡淡的道:“姑娘身为奕剑大师的弟子,得奕剑术真传,想必在高丽也是绝顶高手了!宇文化及虽然位高权重,在中原却算不上绝顶高手,能胜过他的不说有车载斗量之数,就算是能够一招击败他的高手也不乏存在。傅姑娘来中原这么久,想必也对此有所了解,不必我一一介绍。”
“哼!”傅君卓面sè冰寒,冷哼一声,却没有出言反驳。被十五岁的独孤凤一剑击败过的宇文化及曾经有一段时间可是江湖笑柄,在独孤凤还未完全展lù其睥睨天下的绝世锋芒之前,在江湖中人眼中她只不过是一个十分有天赋的年轻新修而已,由于年龄的限制,纵然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去,宇文化及年过而立,年龄比独孤凤大了近一倍,却被独孤凤一剑击败,已经足以让江湖所有人嗤笑这位宇文家的第二高手,连带着连宇文伤的评价都被降低不少。原本傅君卓也对宇文化及不以为意,哪知道一战之下,赫然发现宇文化及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如果双方全力出手,只怕不足十招,自己就会在对方冰寒霸道的冰旋劲下落败身死。而就是这样一个宗师级的高手,却在独孤凤剑下走不出一招,这种事实上的巨大差距,让傅君卓十分的沮丧。原本还因为独孤凤称她师傅重伤的机会落井下石,所谓击败她师傅傅采林的传言完全是中原人自吹自擂的造谣,独孤凤的所谓大宗师的称号充满了水分,而她们三姐妹更是立志努力练剑,要找独孤凤报仇雪恨。但是现在一个真实的现实摆在眼前,她连独孤凤的手下败将宇文化及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去找独孤凤为师父报仇雪恨呢?一想到这里,傅君卓就算知道徐子陵的话语里有夸大的嫌疑,也不想再反驳。
两人的之间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不过徐子陵到底是医者父母心,出于善良的天xìng和孙思邈教导处的良好的医德,仍然不忘嘱咐道:“姑娘你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不过你的身体仍然十分的虚弱,这一个月内要好好调养。而且新接上的经脉仍然比较脆弱,半月之内绝对不能妄动真气,最好三个月内不要与人动手,不然很容易落下隐患,使得姑娘的修为永远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再无jīng进的机会……”
傅君卓的神sè略略有些缓和,她天xìng善良,本身的xìng格在三姐妹中最是和善,若非因为国仇家恨的原因,使她十分的仇视汉人,她对待徐子陵这个救命恩人绝对不会这么冷漠,不过面对徐子陵的尊尊医嘱,她还是无法完全冷下面孔来。
傅君卓正要开口向徐子陵道谢,却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面sè一变,冷喝道:“我身上的外伤是你治的?”
徐子陵顿时大感尴尬,却不好否认,只得轻轻点头。
傅君卓顿时脸如冰霜,娇斥一声:“去死!”
寒光迸shè……
第二百三十四章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chūn。
大江东去,水势平缓,江面宽阔,船只来往不息,热闹非凡。不过船只来往虽然密集,但是这各处关卡盘查的十分紧密,江面之上还有不少战船巡梭,弓弩齐备、刀兵出鞘,一派忙碌而又紧张的气息。
独孤凤负手而立,悠然自得的站在船头,她的身旁,正站着一脸扭捏羞涩的婠婠。在大江上的这些时日,独孤凤闲来无事,可没有忘记调教这个小魔nv。作为一个曾经的制服控,有着婠婠这样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是稀世级别的模特,独孤凤又怎么会làng费这种素材呢。恶趣味十足的独孤凤,每天都拿出huā样来折腾婠婠,还强迫婠婠每天都换上不同的服饰,像什么水手服、公主裙、超短裙甚至更过分暴漏的比基尼等等,就算是婠婠出身魔mén,一向对礼仪道德嗤之以鼻,但是毕竟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在某些方面还是不能和独孤凤相比。因此对于独孤凤的胡闹,婠婠是既恼怒又无奈。
不过今天还好,独孤凤虽然恶趣味十足,但是出于微妙的独占心理,还不会舍得让婠婠穿着暴漏的服装出来走秀。婠婠现在穿的是独孤凤根据前世印象中设计的“巫nv服”,服sè以黑白为主体,一点点黑白相间的浮点以折现相连,勾勒出一道道神秘的星辰符文,整个服装显得古朴庄严,又透漏出一种神秘的味道,配上婠婠幽深凄mí的气质,更是相得益彰。不过,让婠婠羞恼的是,促狭的独孤凤竟然剥取了她的内衣,让她只穿着这一件“巫nv服”,虽然宽大的巫nv服遮掩了一切,但是真空上阵的感觉仍然让婠婠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徐徐的江风迎面而来,扬起了婠婠一头乌黑的秀发,她略带着羞恼的瞪着独孤凤,却不知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是独孤凤最爱看到的。
“果然黑长直此是我的最爱呀!”独孤凤满意的看着她亲手装扮出来的“巫nv”婠婠,感到十分的满意,唯一的遗憾是婠婠的表情太丰富了点,比起幽怨的巫nv,独孤凤更喜欢三无一点,或许下一次该让师妃暄换上这身服装,师妃暄生气的时候,目无表情的样子,与三无还是更接近一点。
婠婠气恼的白了独孤凤一眼,对于独孤凤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感叹,她这几天已经听过不少了,虽然不明白独孤凤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但是那十分明显的揶揄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婠婠羞恼的道:“凤小姐你堂堂剑神,就会欺负我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弱nv子。”
独孤凤秀眉轻扬,微微一笑,婠婠这抱怨的话是对她最好的赞扬。她伸手捏了捏婠婠滑腻的脸蛋,笑道:“原来你才知道呀,我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欺负弱小。”
婠婠顿时一阵无力,算是对独孤凤的脸皮厚度有了深刻的认识,只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原来如此,堂堂剑神真的只会欺软怕硬,真是让人失望。真是可怜,我yīn癸派势单力薄,只是圣mén小小的支流,远远比不上执天下白道之牛耳的慈航静斋,也难怪小姐只会欺负人家,而不敢去欺负那位静斋的师妹呢。”
独孤凤似笑非笑的看了婠婠一眼,婠婠这句话中的挑拨和jī将之意也太明显了点,不过她不打算回避。她一边含笑看着婠婠,一边悠然道:“你这么知道我没有欺负过静斋的传人呢?”
婠婠顿时眼睛一亮,心中却是升起窃喜的感觉,能够听到她那位还没见面就被定为一生的宿敌的静斋传人也落入过独孤凤的魔掌,对于现在的婠婠来说也是颇为值得欣慰消息,至少她知道了遭到这种厄运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心理也稍稍平衡了些。
怀着一种奇怪的心理,婠婠悄悄的支起耳朵,身子稍稍靠近独孤凤,眼睛闪闪的望着独孤凤,悄然问道:“人家不太相信呀!你说说怎么欺负静斋的传人来的?”
独孤凤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远处,并不回答。
婠婠知道独孤凤在吊她胃口,不禁恨恨的一跺脚,正要说话。却只见前方一艘三桅大船刚由大江拐角处转出来,对方的驾船的显然是为高手,转弯的时候丝毫的没有减速,在看到她们这艘船的时候也不回避,而是微微调转船头,就向着她们的这条船靠了过来。
独孤凤的目光扫过对方船上的桅杆,发现长长船桅之上正挑着一个绣着鲲鹏图案的旗子。看到这旗子,独孤凤微微感到惊讶,巨鲲帮虽然是东南沿海三大帮会之一,与海沙帮和水龙帮齐名,不过其主要势力分布在沿海一带,这一段的大江河道距离出海口还有不小一段的距离,还是大江帮的地盘,巨鲲帮公然挂着这副旗子出现,可是实实在在的侵犯了大江帮的地盘。
双方虽然相距约有半里的距离,但是以独孤凤的目力,早已经将对方船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对面的三桅大船之上,十多个劲装大汉,成扇形般排开,将一个年轻的nv子拱卫在中央。而那nv子,身穿湖水绿sè的武士服,外单白sè长披风,英姿飒爽,虽然不及婠婠的倾国之sè,也十分的美丽动人。
婠婠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对方的船只,轻哼一声,道:“被打伤的狗儿来找主人来了。”
独孤凤看了婠婠一眼,淡淡的道:“yīn癸派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
婠婠冷哼一声道:“谁不知道巨鲲帮的后台是你们独孤家呀!巨鲲榜这些年的远洋贸易做得风生水起,若非有你们独孤家在后面支撑,就凭着云广陵,早不知被谁给吞并了。前些日子云广陵被刺身死,现在的巨鲲帮正是一团húnluàn,云广陵的nv儿想要成功接掌巨鲲帮,不依靠你们独孤家又能依靠谁?”
仿佛是为了印证婠婠的判断一般,对面的大船之上放下来一条小船,船头立着的正是那个英姿飒装的年轻nv子,划艇的是十名训练有素的壮汉,动作整齐划一,船桨如飞鸟一般,在江水中上下翻飞,划得艇子像箭矢般在海面滑行。
双方迅速的接近。
独孤凤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小船上少nv的面容。她穿着一身素白sè的武士服,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绑着素黄sè武士巾,既英姿爽飒,又是美得教人目眩神mí。
独孤凤只看了一眼,便确定眼前这个少nv就是原著中著名的美人儿帮主云yù真。在看原著的时候,独孤凤对云yù真的印象并不好,虽然说起来,云yù真的身世也颇为让人可怜,在这个充满了弱ròu强食武力至上的江湖,她没有过人的武功,却以nv子之身支撑起一大帮派,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虽然免不了以sè事人,但是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个时代的nvxìng,地位虽然比历史中的高上不少,但是也不能完全的自主,身份高如宋yù致,天才如原来的独孤凤,都对自己的婚姻不能自主,更何况是云yù真了。不过,以sè事人并不是独孤凤不喜欢云yù真的主要原因,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云yù真以sè事人固然是bī不得已,但是也未必不是因为其本xìng多情,而且最让人诟病的是她的本xìng善变,又不够聪明,心肠更是够狠,前面接受过双龙的恩惠,转眼间又能对双龙下狠手,这样的xìng情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因为独孤凤的介入,云yù真的命运也要起了改变。若是按照原著的发展,在云广陵遇刺身死之后,云yù真为了顺利接掌巨鲲帮,不得不委身于独孤策。而现在独孤凤的出现,却显然让云yù真有了更好的投效对象。
小艇向着独孤凤的座舰飞速而来,不过片刻就已经跨过数十丈的距离,眼见就要撞到独孤凤的座舰之上,那些划船的汉子齐齐发喊,声如号角,齐心用力,小艇神乎其神的在距离大船三丈距离出停了下来,显示出jīng湛的cào船技艺。
云yù真抬头仰望着独孤凤和婠婠,在看清了两人的容貌之后,眼神中lù出难以抑制的惊讶之sè,她自己本身就是十分出sè的美人,平生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赞叹之声,就云yù真所见,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在美貌上胜过她的,但是今天一见到独孤凤和婠婠,却不由自主的升起自惭形秽的感觉。独孤凤气质高华,皎皎如明月,婠婠气质幽深,神秘如夜空,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气度风姿,都远在她之上。独孤凤和婠婠的美丽,就算让身为nvxìng的她见了,也不得不赞叹。
不过云yù真到底不是男子,虽然为独孤凤和婠婠的美貌所惊yàn,但只是微微一愣神就恢复了过来。她轻轻的一抱拳,以低沉悦耳的声音道:“巨鲲帮云yù真拜见凤小姐。”
第二百三十四章 巨鲲云玉
第二百三十四章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大江东去,水势平缓,江面宽阔,船只来往不息,热闹非凡。不过船只来往虽然密集,但是这各处关卡盘查的十分紧密,江面之上还有不少战船巡梭,弓弩齐备、刀兵出鞘,一派忙碌而又紧张的气息。
独孤凤负手而立,悠然自得的站在船头,她的身旁,正站着一脸扭捏羞涩的婠婠。在大江上的这些时日,独孤凤闲来无事,可没有忘记调教这个小魔nv。作为一个曾经的制服控,有着婠婠这样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是稀世级别的模特,独孤凤又怎么会làng费这种素材呢。恶趣味十足的独孤凤,每天都拿出huā样来折腾婠婠,还强迫婠婠每天都换上不同的服饰,像什么水手服、公主裙、超短裙甚至更过分暴漏的比基尼等等,就算是婠婠出身魔mén,一向对礼仪道德嗤之以鼻,但是毕竟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在某些方面还是不能和独孤凤相比。因此对于独孤凤的胡闹,婠婠是既恼怒又无奈。
不过今天还好,独孤凤虽然恶趣味十足,但是出于微妙的独占心理,还不会舍得让婠婠穿着暴漏的服装出来走秀。婠婠现在穿的是独孤凤根据前世印象中设计的“巫nv服”,服sè以黑白为主体,一点点黑白相间的浮点以折现相连,勾勒出一道道神秘的星辰符文,整个服装显得古朴庄严,又透漏出一种神秘的味道,配上婠婠幽深凄mí的气质,更是相得益彰。不过,让婠婠羞恼的是,促狭的独孤凤竟然剥取了她的内衣,让她只穿着这一件“巫nv服”,虽然宽大的巫nv服遮掩了一切,但是真空上阵的感觉仍然让婠婠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徐徐的江风迎面而来,扬起了婠婠一头乌黑的秀发,她略带着羞恼的瞪着独孤凤,却不知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是独孤凤最爱看到的。
“果然黑长直此是我的最爱呀!”独孤凤满意的看着她亲手装扮出来的“巫nv”婠婠,感到十分的满意,唯一的遗憾是婠婠的表情太丰富了点,比起幽怨的巫nv,独孤凤更喜欢三无一点,或许下一次该让师妃暄换上这身服装,师妃暄生气的时候,目无表情的样子,与三无还是更接近一点。
婠婠气恼的白了独孤凤一眼,对于独孤凤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感叹,她这几天已经听过不少了,虽然不明白独孤凤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但是那十分明显的揶揄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婠婠羞恼的道:“凤小姐你堂堂剑神,就会欺负我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弱nv子。”
独孤凤秀眉轻扬,微微一笑,婠婠这抱怨的话是对她最好的赞扬。她伸手捏了捏婠婠滑腻的脸蛋,笑道:“原来你才知道呀,我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欺负弱小。”
婠婠顿时一阵无力,算是对独孤凤的脸皮厚度有了深刻的认识,只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原来如此,堂堂剑神真的只会欺软怕硬,真是让人失望。真是可怜,我yīn癸派势单力薄,只是圣mén小小的支流,远远比不上执天下白道之牛耳的慈航静斋,也难怪小姐只会欺负人家,而不敢去欺负那位静斋的师妹呢。”
独孤凤似笑非笑的看了婠婠一眼,婠婠这句话中的挑拨和jī将之意也太明显了点,不过她不打算回避。她一边含笑看着婠婠,一边悠然道:“你这么知道我没有欺负过静斋的传人呢?”
婠婠顿时眼睛一亮,心中却是升起窃喜的感觉,能够听到她那位还没见面就被定为一生的宿敌的静斋传人也落入过独孤凤的魔掌,对于现在的婠婠来说也是颇为值得欣慰消息,至少她知道了遭到这种厄运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心理也稍稍平衡了些。
怀着一种奇怪的心理,婠婠悄悄的支起耳朵,身子稍稍靠近独孤凤,眼睛闪闪的望着独孤凤,悄然问道:“人家不太相信呀!你说说怎么欺负静斋的传人来的?”
独孤凤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远处,并不回答。
婠婠知道独孤凤在吊她胃口,不禁恨恨的一跺脚,正要说话。却只见前方一艘三桅大船刚由大江拐角处转出来,对方的驾船的显然是为高手,转弯的时候丝毫的没有减速,在看到她们这艘船的时候也不回避,而是微微调转船头,就向着她们的这条船靠了过来。
独孤凤的目光扫过对方船上的桅杆,发现长长船桅之上正挑着一个绣着鲲鹏图案的旗子。看到这旗子,独孤凤微微感到惊讶,巨鲲帮虽然是东南沿海三大帮会之一,与海沙帮和水龙帮齐名,不过其主要势力分布在沿海一带,这一段的大江河道距离出海口还有不小一段的距离,还是大江帮的地盘,巨鲲帮公然挂着这副旗子出现,可是实实在在的侵犯了大江帮的地盘。
双方虽然相距约有半里的距离,但是以独孤凤的目力,早已经将对方船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对面的三桅大船之上,十多个劲装大汉,成扇形般排开,将一个年轻的nv子拱卫在中央。而那nv子,身穿湖水绿sè的武士服,外单白sè长披风,英姿飒爽,虽然不及婠婠的倾国之sè,也十分的美丽动人。
婠婠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对方的船只,轻哼一声,道:“被打伤的狗儿来找主人来了。”
独孤凤看了婠婠一眼,淡淡的道:“yīn癸派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
婠婠冷哼一声道:“谁不知道巨鲲帮的后台是你们独孤家呀!巨鲲榜这些年的远洋贸易做得风生水起,若非有你们独孤家在后面支撑,就凭着云广陵,早不知被谁给吞并了。前些日子云广陵被刺身死,现在的巨鲲帮正是一团húnluàn,云广陵的nv儿想要成功接掌巨鲲帮,不依靠你们独孤家又能依靠谁?”
仿佛是为了印证婠婠的判断一般,对面的大船之上放下来一条小船,船头立着的正是那个英姿飒装的年轻nv子,划艇的是十名训练有素的壮汉,动作整齐划一,船桨如飞鸟一般,在江水中上下翻飞,划得艇子像箭矢般在海面滑行。
双方迅速的接近。
独孤凤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小船上少nv的面容。她穿着一身素白sè的武士服,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绑着素黄sè武士巾,既英姿爽飒,又是美得教人目眩神mí。
独孤凤只看了一眼,便确定眼前这个少nv就是原著中著名的美人儿帮主云yù真。在看原著的时候,独孤凤对云yù真的印象并不好,虽然说起来,云yù真的身世也颇为让人可怜,在这个充满了弱ròu强食武力至上的江湖,她没有过人的武功,却以nv子之身支撑起一大帮派,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虽然免不了以sè事人,但是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个时代的nvxìng,地位虽然比历史中的高上不少,但是也不能完全的自主,身份高如宋yù致,天才如原来的独孤凤,都对自己的婚姻不能自主,更何况是云yù真了。不过,以sè事人并不是独孤凤不喜欢云yù真的主要原因,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云yù真以sè事人固然是bī不得已,但是也未必不是因为其本xìng多情,而且最让人诟病的是她的本xìng善变,又不够聪明,心肠更是够狠,前面接受过双龙的恩惠,转眼间又能对双龙下狠手,这样的xìng情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因为独孤凤的介入,云yù真的命运也要起了改变。若是按照原著的发展,在云广陵遇刺身死之后,云yù真为了顺利接掌巨鲲帮,不得不委身于独孤策。而现在独孤凤的出现,却显然让云yù真有了更好的投效对象。
小艇向着独孤凤的座舰飞速而来,不过片刻就已经跨过数十丈的距离,眼见就要撞到独孤凤的座舰之上,那些划船的汉子齐齐发喊,声如号角,齐心用力,小艇神乎其神的在距离大船三丈距离出停了下来,显示出jīng湛的cào船技艺。
云yù真抬头仰望着独孤凤和婠婠,在看清了两人的容貌之后,眼神中lù出难以抑制的惊讶之sè,她自己本身就是十分出sè的美人,平生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赞叹之声,就云yù真所见,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在美貌上胜过她的,但是今天一见到独孤凤和婠婠,却不由自主的升起自惭形秽的感觉。独孤凤气质高华,皎皎如明月,婠婠气质幽深,神秘如夜空,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气度风姿,都远在她之上。独孤凤和婠婠的美丽,就算让身为nvxìng的她见了,也不得不赞叹。
不过云yù真到底不是男子,虽然为独孤凤和婠婠的美貌所惊yàn,但只是微微一愣神就恢复了过来。她轻轻的一抱拳,以低沉悦耳的声音道:“巨鲲帮云yù真拜见凤小姐。”
第二百三十五章 投效
独孤凤卓然立于船头,居高临下的看了云yù真一眼,淡然的道:“云姑娘不必多礼,上来说话吧。书mí群4∴⑧0㈥5”
听的独孤凤允许她上船,云yù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没见到独孤凤之前,她虽然听说过这位冠绝当代的绝世天才剑客的名头,却并没有实际的印象,但是今天见了独孤凤的第一面,独孤凤虽然并没有作势,但是自然而然中流lù出的一种傲立巅峰、俯视天下的气质,让云yù真不知不觉中就感到拘束。这不仅是双方地位权势带来的差距,更是两人武功的巨大差距带来的jīng神压力。
云yù真微微舒了口气,道了句:“谢过凤小姐。”说完轻提一口真气,蛮腰一扭,如飞鸟一般,体态优美的上了船头。
独孤凤看着云yù真飞身上船的身法,微微点头。这个云yù真倒不是像她原想想的那么无能,这个“鸟渡术”显然是借鉴了飞鸟翔空的某些原理,在灵活xìng和越空距离之上有着不小的优势,放到武林中,也算是第一流的轻功身法了,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四大mén阀的家传轻功还要出sè一点,也难怪能够名列奇功绝艺榜。云yù真能够采众家之长创出这么一套不俗的轻功,可见其武功天赋还是不错的,可惜她的xìng情不够坚毅,虽然有些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心思杂luàn,这样的xìng情,就算天资再高,于武学上也是没有前途的。云yù真能够将家传武功练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算不错了。
独孤凤只是看了云yù真一眼,就把目光转向远处,云yù真虽然漂亮,纯以容貌论在整个大唐世界也是仅次于五大美nv那一等级,与沈落雁傅君卓等人在一个档次,独孤凤穿越以来,自己本身就是一位毫不逊sè与婠婠师妃暄的绝世美nv,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见惯了绝世美nv,次一级的美nv除非拥有独特的气质或身份,不然很难引起独孤凤的兴趣。云yù真虽然漂亮,但是独孤凤却不喜欢她那种妖冶放*dàng的风格,纵然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出于对原著的印象,独孤凤也很难对她奇幻起来。
独孤凤看着远方沉默不语,让云yù真准备好的满腹的话都说不出口,亲自站在这位有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宗师面前,云yù真感到一股无形的庞大压力,独孤凤就如一道直入云霄的孤峰一般,让人仰望。在她的面前,云yù真不由自主的收敛起所有的心思。
仿佛只过了一刻,又仿佛过了许久,独孤凤淡淡的道:“云姑娘所来何事?”
独孤凤一开口,云yù真只觉得浑身压力一轻,“噗通”一声跪下,拜倒道:“请凤小姐为我做主!”
独孤凤微微惊讶,云yù真的动作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虽然知道云yù真此来多半是来求援的,但是没想到云yù真的姿态会放的这么低。不过惊讶之余,倒是对云yù真的识趣比较满意,也难怪原著中她能以nv子之身将巨鲲帮打理的井井有条,别的不说,至少察言观sè这为人处世的能力倒还是不错的。
说道自己的父亲,云yù真眼睛泛红,泣哭道:“家父不幸为jiān人所刺,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yù真虽粉身碎骨也要为家父报仇。只是家父起于微寒,并无亲族可以依靠,yù真孤nv一人,势单力薄,难以复仇。望凤小姐念着家父生前对独孤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为小nv子做主。”
独孤凤轻轻的一挥手,一股无形的气劲托起云yù真,云yù真身不由己的站起身来。云广陵是否对独孤家真的忠心耿耿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广陵作为独孤家的小弟,被人给莫名的干掉了,作为老大的独孤家自然要有所表示,至少不能寒了小弟的心。
独孤凤平静的道:“云老帮主主持南方海外贸易,确实劳苦功高。此次不幸遇难,我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不必担心。”
云yù真听的心中一喜,连忙开口道谢。
独孤凤淡淡的道:“你不必谢我。想必过上几日,我家应该已经排除人手,帮你处理云老帮主遇害之事。”这事对于云yù真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但是对于独孤凤来说不过是一见小事。据独孤凤所知,云广陵武功不高,连云yù真都有所不如,江湖上能杀他的人不在少数,别说宇文化及、杜伏威这样的成名高手,就算独孤凤那个不成器的堂兄独孤策都能杀了他,事实上,这么多年来,若非他身后有着独孤家支撑,也无法安稳的坐着巨鲲帮帮主的位置。因此看,杀了云广陵的凶手武功也未必高的到哪去,对于这样的事情,独孤凤自然不可能亲自出手。云yù真还没那个面子值得她亲自出手帮她报仇。
云yù真微微一怔,旋又听明白了独孤凤话中的意思,脸sè不禁微微一变,有些着急起来。巨鲲帮虽然是她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但是内部却不是铁板一片,她父亲再世时,自然能靠着自己的威望压制一切。但是现在她父亲遇刺身亡,巨鲲帮内部顿时变得一片húnluàn,隐隐有不稳的迹象,她虽然是云广陵的nv儿,但是毕竟身为nv儿身,先天上的弱势使她继承巨鲲帮的基业不可能一帆风顺,据他所知,现在巨鲲帮内也有人对帮主之位虎视眈眈。不过巨鲲帮毕竟不是普通的帮派,他们的背后还站着独孤阀,无论谁想要登上巨鲲帮帮主的宝座,都要依靠独孤阀。她当然知道独孤家已经派出人手前来帮收拾局面,而且她还知道带队的正是独孤阀当代阀主的儿子独孤策,这些年来,虽然独孤凤和独孤云这如彗星般崛起的独孤家的双壁掩盖了独孤家所有人的光芒,但是独孤策身为独孤家当代阀主亲生儿子的身份仍然非同小可。原本云yù真都已经做好了哪怕是牺牲sè相,也要拉拢住独孤策的准备。但是却意外的得到了独孤凤下江南的消息,云yù真顿时大喜过望。独孤凤这些年来如彗星般崛起,虽然出道的年月短暂,但是战绩彪悍,声名赫赫,如今已经是江湖上第四位大宗师。云yù真不知道大宗师级高手到底有所厉害,但是却明白大宗师级高手无一不是各大势力的领袖人物。独孤凤年纪轻轻就晋升为可以与宁道奇比肩的大宗师,必然已经是独孤家的领袖式人物。从长远来看,投靠她自然比投靠独孤策有前途,而且她毕竟是nv子出身,不管本xìng如何,对于以sè事人都是本能的反感,而投效同是nv子的独孤凤就没有这个麻烦了。因此云yù真只是稍稍权衡了一下,就决定沿江而上迎接独孤凤。
而现在独孤凤一副懒得管事的模样,让云yù真原本火热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半,她这才意识到如独孤凤这般惊采绝yàn的人物,都是一心追寻武道,全部的jīng力都用在寻求那虚无缥缈天道之上,对于普通的世俗都是懒得理会,自己虽然有心投效,但是对方却未必有心接纳。
不过云yù真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就在她沿江而上,寻找独孤凤的时候,独孤策一行人此时多半已经到了巨鲲帮纵步,如果独孤凤真的撒手不管,云yù真的情况可就真的不妙了。因此云yù真连忙道:“不敢劳动凤小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自当有儿nv亲自报回来。巨鲲帮虽小,却还有数万帮众,只是因家父去后,yù真年少力薄,又是nv子,难以服众,又有海沙帮水龙帮趁火打劫,只是这半个月来,海沙帮已经练抢了我们十三条商船,而水龙帮也侵占了我们不少的码头,现如今巨鲲帮内部人心慌慌,危机四伏,还望小姐救我们一救。”
独孤凤虽然懒得管事,不过如今天下风云四起,大隋这座大厦眼看就要轰然倒塌,各方有心人都在费心布局,以求在即将开始的争天下的棋局之中占据更多的优势。目前天下将luàn未luàn,如巨鲲帮这样的江湖势力还不太显眼,不过到了天下大luàn的时候,这所谓的八帮十六会的势力就如吹气球一般的涨大起来,未来的巨鲲帮也是一股不弱的势力。而且独孤凤还记得巨鲲帮中还有几个不错的人才,原著后期寇仲少帅军的班底还有不少是来自于巨鲲帮,由此可见巨鲲帮的重要xìng。因此,独孤凤倒也不介意将巨鲲帮掌握在手中,因此淡淡的问道:“你要我如何救你?”
独孤凤的语气平淡,让云yù真mō不清她的真实想法,只能恭敬的道:“小姐若是有暇的话,yù真想请小姐到巨鲲帮做客,以小姐的威名,若能坐镇我帮,我巨鲲帮定然会稳如泰山……”
独孤凤微微一笑,对云yù真的心思了如指掌。云yù真的麻烦不在外,而在萧蔷之内。独孤家需要一个听话的巨鲲帮,却未必一定要云yù真当帮主。云广陵一去,自然有人生出野心,想要取而代之,这是人之常情,不必去说。而云yù真无论是出于报仇还是保住自己父亲基业的目的,都必须掌握巨鲲帮,在原著中她选择了独孤策,现在看来她又做了不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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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丹阳偶遇
江都捣州城是长江支流入海的最后一个大城,由此而西,就是丹阳、历阳这两大沿江重镇。~~道丹阳,可能甚少人知晓,但是说道健康、建邺,想必许多人就会明白。隋朝平定南陈之后,出于种种考虑,改健康为丹阳,因为战luàn的影响,丹阳宫室残废,生民流利,不服南朝古都之繁盛。而且自三大运河广通渠、通济渠和永济渠灌通后,南北联成一气,南方的政治经济中心全都集中到了江都。丹阳古城已经渐渐的没落。
不过丹阳毕竟是历朝古都,纵然没落,也非一般的城镇所能比拟。而且丹阳地处长江下游,是长江到江都前的第一重镇,关系十分的紧要。而且杨广现在南征宋阀,丹阳更是成了重要的中专枢纽。
此时的丹阳江面,船只往来如梭,一首首大船不住由上游或江都方而驶来,一切显得忙碌而又紧张。此时的丹阳,人流往来比平时多了数倍,显得韭常兴旺,不过由于大战即将来临的缘故,在热闹又隐隐透出一种使人透不过气来的慌惶和紧张。
此时丹阳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有一对男nv。那男子年纪刚级弱冠,生的肩宽背厚,身型雄伟,背上背着一把乌鞘长刀,脸上带着一股懒洋洋的笑容,不过,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自有一股说不出的粗狂豪逸之sè。
他身旁的少nv年约双十,双瞳漆黑,皮肤白皙,明媚俏丽,由於街上人多的关系,那少nv伸手紧拉少年衣角,一副怯生生,以免失散的样子,行动之间,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神采韵味。
少nv的美丽早吸引了周围一大圈人的目光,事实上,自从二人入城以后,一路行来,早就成了周围人的焦点。
少年环顾一周,见到众人的目光,朗声笑道:“素素你太漂亮了,到哪里都吸引这么多目光,不若买套男装衣服,若戴上帽子,遮掩了你美丽的秀发,别人就看不出你原来是这么标致了。”
素素得他赞美,心中欣然,羞涩的点头,轻声道:“徐将军,多谢你了。”
那少年拉着素素,大步迈进市集,一边走一边道:“素素,我不是早说了嘛,我叫寇仲,不姓徐,更不是将军。素素姐你比我年纪大,就叫我小仲好了。”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寇仲。
素素一边紧跟着寇仲的步伐,一边轻声道:“徐……寇爷的救命之人,小婢不敢忘记。若不是寇爷相救,小婢只怕……只怕就……”说着想起瓦岗寨被官军攻破之后,那些跟她一起在大龙头府当差的婢nv们们的命运,不禁眼角泛红。说起来也是她的运气,在官军攻破瓦岗寨那一夜,龙头府火光四起,到处都是húnluàn的人群,四面刀光剑影不断,喊杀之声震天,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她跟着几个相熟婢nvluàn跑luàn撞,结果一头撞上了冲杀进来的官军,杀红眼的官军收不住刀,只是几个照面,她的同伴就被砍杀了大半,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而就在一柄明晃晃的战刀要砍上她的脑袋的时候,一个耀眼的身影从天而降,从刀口救下了她的xìng命。从那一刻起,寇仲威武的身影就牢牢的印在了她的脑子中。
寇仲可没注意素素在想些什么,他本是不受拘束的xìng子,在军营中呆了两年,早就闷出鸟来了。这一趟出来,见识到了久违的繁华街市,顿时大感亲切,步子走得不由轻快了一些。
市集繁华,除了mén面摊铺,更有着大批的地摊,摊上摆卖各种货品,尢以寒衣为主。
寇仲看了一眼某个成衣,又看了一眼素素,调笑道:“不若素素你把长发修剪少许,学我般结个男髻,就更万无一失了。”
素素欢喜道.“寇爷喜欢,nv婢就nòng成这样好了!”说吧,素素就拉着寇仲在其中一个地摊停了下来,兴奋地为自己挑选男装的衣物。
忽然间,寇仲看到附近有几个流氓地痞模样的健硕汉子,正sèmímí盯着蹲在地上的素素,jiāo头接耳地谈谕着。
寇仲面sè一冷,已经看出这些人神sè不善,多半是垂涎素素的美sè,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等素素拣妥衣物,付了价钱,二人走出市集。
“砰,”才转入大街,一个人横里移出,肩头狠狠撞在寇仲肩上。
寇仲暗自冷笑一声,也不回避,肩头暗暗发力,径直前撞而去。
“呀!”那人惨哼一声,只觉得自己仿佛迎面撞上了一匹奔马,巨大的冲力震的他整个人倒飞出去,直飞出三四丈远,才“呯”的一声栽倒在地。
领头的三人愕然停步时,另六名汉子才从后面扑了出来,却没料到点子如此扎手,一时都听了下来,拦着去路,只是大囔道:“打人了!”
寇仲看着眼前拦路的流氓,不禁想起当年在扬州时的情景,那时他和徐子陵还为学武功,人小力弱,每次火拼打架都是被人痛揍的份,当时两人最大的梦想就是学的一身好武艺,回来将这些揍过他们的húnhún全部痛打一遍。如今时过境迁,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人生理想自然不会那么肤浅,不过今天再次遇到熟悉的场景,却勾起了他旧日的记忆,让他倍感兴奋。因此哈哈一笑道:“杨州竹huā帮堂堂主都要叫我一声阿公,你们几个小子是什么东西?敢拦大爷的路?”
那七个流氓jiāo换了个眼sè,有点慌了手脚。竹huā帮在扬州一带势力颇大,寇仲的口气颇大,若真是竹huā帮的大人物,他们显然是惹不起的。不过这几个流氓久在市井中hún,眼力还是有的,寇仲口气狂妄,但是年龄不大,看衣着行止又不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又见寇仲没有打出竹huā帮的切口手势,不禁有点怀疑。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显然是带头的壮汉,踏前一步道.“管你们是谁,现在我们的兄弟给你撞了,该怎么赔偿。”
寇仲自少在市井长大,自然对这几个流氓的心思了如指掌,见他们目光lù出怀疑之sè,也懒得戏nòng他们,笑道:“原来是几个不入流的小子,碰瓷碰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几个流氓顿时大怒,挥舞这拳头冲了上来。
寇仲心中大喜,也不用真本事,朝着冲上来的一个流氓,照脸就是一拳。
“呯!”
寇仲这一拳,狠狠的砸在那流氓脸上,虽然没用动用真气,但是寇仲千锤百炼的一双铁拳,硬生生的砸到小húnhún脸上,效果并不比被战阵中的大铁锤砸中的效果差上半分。那流氓的脸上顿时像开了酱油铺,红的紫的一起流了出来。
寇仲在扬州时可说是在打架和挨揍中成长的,经验无比丰富,这会不动用任何武功,只凭着武者千锤百炼的**和这两年在战阵怀中磨练出来的战斗意识,拳拳到ròu,料理器这些流氓来。
寇仲侧身避过左方扫来一tuǐ,同时蹲身挥臂,狠狠打在那挥拳击来的流氓汉小腹处。中拳者顿时如炒熟的虾米一般弓起背,痛得脸部扭曲,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砰”一个背后偷袭者,被寇仲飞起一脚,正中心窝,中脚者一声惨呼,整个人离地抛飞,刚好撞在另一名大汉处,两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狼狈不堪。
剩下的流氓见得寇仲如此悍勇,顿时肝胆俱伤,轰然四散。
敌人跑的一干二净,寇仲犹自不过瘾的活动了一下拳头,这些地痞流氓看起来凶狠,但是战斗力比军中的汉子差远了。在军中的时候,他一个人揍翻了一队人,还照样有人敢上前挑战,哪像这些流氓,开打还没两下就跑的一干二净。
打跑了地痞流氓的寇仲像个没事人一样,带着素素不紧不慢的向着码头走去。寇仲这次出来,想回老家扬州看看,由丹阳到扬州,自然是坐船比较快。
此时的码头船舶云集,一条条大船进进出出,十分繁忙。就在寇仲举目四顾,想要寻找一首下江都的客船的时候,忽见一艘巨舶由远而近,缓缓向着港口驶来,那巨船还未到来,两艘官艇则迎了上去,似正等候巨舶的来临。
这巨舶顿时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巨舶靠岸停下,甲板上隐见人影,但由于距离颇远,故看不真切。不过寇仲注意到那首巨舶上挂的正是巨鲲帮的旗帜,当寇仲看到几名官员似乎想要登船,却在与船上的人jiāo谈了几句之后,便黯然回返,不禁微微有些惊讶,不知道那首船上坐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连丹阳官场的集体迎接都置之不理。
寇仲正在溜目四顾,突然感觉到素素在轻轻的拉他的衣袖。他转眼一看,只见一群达四、五十人,像是脚夫装束的流氓恶汉,持着利钩、尖chā、担挑一类东西,正往他们迫来,带头的赫然就是刚刚被寇仲痛打的流氓,把逃路完全封死。
ps:食言了,抱头遁走。
第二百三十七章 会和
码头上的人立时jī飞狗走,其中包括了几名公差在内,好象半点皇法都没有的情景。器:无广告、全文字、更寇仲转头对素素叹道:“这年头,想做普通人并不容易,你若是表现的软弱好欺一点,马上就有毫无道义的恶人欺上mén来。他娘的,我刚刚还是出手轻了,要是直接废掉几个,保证这些龟儿子拦都不敢拦。”
素素抓着寇仲的衣角,有些紧张的说:“寇爷,我们……我们还是避一避吧!”
寇仲哈哈一笑道:“避什么避,对恶人,只有更凶更恶才行。”说着,松开素素,大步迎了上去。
众汉见寇仲不但没有逃跑,反而迎了上来,顿时心中大喜,齐声发喊,举着刀叉,呼啦一下,一拥而上。
寇仲迈开大步,三五下就撞进了众汉群众,那众流氓恶汉只觉得眼前一huā,还没来的及反应,打头的四五个人就被寇仲一下子撞的飞出四五仗远,重重的摔在一堆堆货物之上,顿时惨叫连连,半天爬不起来。
其他的流氓都料不到寇仲如此的悍勇,都不进一愣神。然而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寇仲挥起拳头,只听“呯呯”之声不断,眨眼之间,又有五六名大汉被寇仲的铁拳砸飞出去。
众汉不进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这些人总算是从火拼厮hún中走来的,也算是见过大阵仗的,寇仲虽然悍勇,但是也没有表现出不可抗拒的高明武功。马上就有人在人群中喊道:“大家一起上,看他有几只手。”
众汉仿佛得了提示一般,顿时呼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叉兵器,没头没脑的向着寇仲挫去。
寇仲这两年在军队中厮hún,枪林箭雨都视若等闲,现在这群小húnhún的围攻如何被他放在眼里。他也不动用真气,只是大喝一声,声如霹雳,震的靠的近的几个大汉耳膜轰鸣,心胆俱裂,几乎拿捏不住兵器。
寇仲的也不使出什么高明的手法,只是如冲城车一般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拳、脚、肩、膝等身体部位都成了他的武器,那些流氓恶汉只要给他的身体碰上,无不像是被狂奔而来的马车迎面撞上一般,抛飞出去。
不过片刻,这群流氓恶汉就被寇仲尽数放倒在地,不是没有人想过逃跑,但是先跑的人无不被寇仲随手掷出的兵器砸中。
四五十个流氓恶汉东倒七歪的躺在码头之上,哀声遍野。偌大的场地,只有寇仲一人昂然立于中央,他轻轻的舒展着拳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意思,仿佛这群人还不够给他热身一样。
码头的这番异动,早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过像这样的火拼,在码头来说实在是太平常了,所有人都不在意,只当热闹看了。不过寇仲的表演,也让所有人意识到这个少年不好惹,因此当寇仲领着素素在码头上行走的时候,沿路的人纷纷让开。
“这位公子好身手,不知可否上来一叙?”就在寇仲四处巡梭,试图找一首可以搭船的船只的时候,一个柔和悦耳的nv声从上头传来。
寇仲抬眼连忙瞧去,只见刚刚那首许多官员想要上去探望的大船之上,正立着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nv,这位美nv悠闲的立于船头,手中把玩这一柄铜箫,白披风衬湖水绿的武士服,令她显得绰约多姿,而头上干脆简练的男式发髻,更令她有一股英气。
这个nv子的英tǐng气质,让寇仲不禁想起了独孤凤,顿时心生好感,扬声笑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美nv微微一笑,道:“妾名云yù真。公子英华内敛,武功不凡,刚刚在码头的英姿更是让人钦佩不已。不知公子是否有暇,上船一叙?”
寇仲倒没想到自己只是打了几个流氓,就有美nv欣赏起自己的英姿来,不禁有些得意。而素素却在看到英姿煞爽的云yù真后,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见寇仲面lù得sè,想要答应的样子,连忙小声提醒道:“公子,我们不是还要坐船去江都吗?”
素素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对于有武功在身云yù真来说,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她微微一笑,从容向寇仲道:“原来公子是要去江都,那真是太巧了,我们也正要去江都。公子如不嫌弃敝船简陋,正好可与我们通行。”
有顺风船可搭乘,寇仲自然是欣然同意,素素虽然紧张,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也不好开口阻拦。
寇仲带着素素横过了数十丈的距离,到了上船的吊梯处,这吊梯足有五丈高,若是不懂轻功,只能攀爬上去。寇仲一托素素,轻轻的一踏地面,两人如一朵行云一般,飘然上了甲板。
甲板之上,千娇百媚的云yù真悠然而立,她的身后shì立四个剑手。当看到寇仲上船时施展的身法时,她不禁眼睛一亮,赞叹道:“好轻功。”若只说武功,云yù真的见识只是一般,但是说到轻功,她可是一位大行家,寇仲带着一个人上船,还能做到举重若轻,飘如行云,这可是大大的不简单。
寇仲上船之后,抱拳笑道:“多谢云姑娘。”
云yù真含笑打量着寇仲,不过眼睛落到素素身上的时候,还是微微停顿了片刻,显然是为寇仲身边的一个小婢都能有这么漂亮而惊讶。
“公子请随我来!”云yù真虚手一引,盈盈转身,领路先行。
客随主便,寇仲跟在云yù真后面,她美好的背影,大感江南人杰地灵,只是随便偶遇都能碰到如此等级的美nv。
步进舱mén,一条通道往前伸展,两边各有三道内舱的mén户,却不见任何人,颇透出神秘的气氛。云yù真领他们到了左边最后的舱mén处,再走前就是通往上下船舱的楼梯了。寇仲正好奇地左右打量,云yù真把舱mén推开,柔声道:“两位请进。”
寇仲和素素举步入房,均感愕然。原来此房非常宽敞,但中间却以垂帘一分为二,近mén这边四角都燃着了油灯,放置了一组供人坐息的长椅小几,墙上还挂了几幅画,看布置显得相当有心思。
云yù真客气道:“两位请坐!”
寇仲和素素两人坐下后,云yù真也自坐下,不过却并不坐在主位,而是在寇仲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双方隔着小几坐下,云yù真又俯身为寇仲斟茶。不经意间,寇仲灵敏的鼻子已经嗅到淡淡幽香,由云yù真那边传来,非常yòu人。
亲手为寇仲奉上香茶之后,云yù真娇声问道:“公子为何会给码头的流氓追赶呢?”
听到云yù真这样一问,素素不禁脸sè微红,却是明白这些húnhún过来找麻烦,多半是因为她的原因。
寇仲哈哈一笑道:“不过一些小máo贼,不值一提。”
云yù真看了素素一眼,一副了然的表情,轻笑道:“公子有这么漂亮的婢nv在身边,想不招惹一些麻烦也不成呢?”顿了顿,又问道:“我看公子谈吐不俗,且身手不凡,想必出身名mén,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寇仲从军以来,一直用的是化名,他对云yù真虽然略略有些好感,但是也不会一见面就和盘托出,因此含糊道:“在下徐达,扬州人氏,侥幸学了几手拳脚,在军中hún过两年。”
云yù真听得不禁眼睛一亮,扬声道:“可是连败瓦岗大将单雄信、徐世勤,差点斩杀李密之子李天凡的徐达徐&向前?”
寇仲微微一愣,自己在军中虽然薄有名声,但是这些事迹在江湖上却毫不起眼,却没想到眼前的nv子竟然竟然对自己的事情如此的清楚。
似乎是看出了寇仲的疑huò,云yù真微笑着解释道:“妾身云yù真,添为巨鲲帮帮主。敝帮除了做些水路生意之外,还兼营风媒消息之类的情报jiāo易,故而对天下各地的情报都比较重视。徐公子乃是军中新秀,我们自然关注良多。”
寇仲释然,他自然知道,江湖间每一个帮会都需要庞大的经费,像海沙帮和水龙帮便是以贩运sī盐为主要收入,巨鲲帮是以远洋贸易为主,兼营情报消息。不过他更知道巨鲲帮背后的后台是独孤阀,说起来也和他师傅独孤凤关系不浅,眼前的这位美人儿帮主说起来还算是自己人。
寇仲心情轻松起来,笑着拱手道:“原来是云帮主,久仰久仰……”
云yù真娇笑道:“徐公子久仰我什么?”
寇仲不禁哑然,说实话,他之前虽然知道巨鲲帮和自家师傅有些关系,但是却连巨鲲帮帮主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句“久仰”不过是客套话,却没想到云yù真真的刨根问底。
不过寇仲只是脑筋一转,就笑嘻嘻的道:“当然是久仰云帮主的美名了,云帮主年纪轻轻,就为一帮之主,真是当代英雌,巾帼不让须眉……”
云yù真忍俊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娇声道:“徐公子真会说话。说起来,刚刚yù真看到徐公子气度不凡,身边带着一位美人呢!还以为公子就是多情公子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自有英雄救苍生
寇仲久在军中,消息闭塞,对于江湖中近两年的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听到“多情公子”的名号,不禁感到好奇,问道:“多情公子是何许人?”
提道侯希白,云yù真的眼眸中闪过憧憬和温柔之sè,道:“多情公子是个谜样般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他囊内却有用不尽的金钱,立志要遍访天下名妓,本身更jīng於琴技,又懂作曲,多才多艺,所以才被称为多情公子。由网友上传==”
寇仲看到云yù真的神sè,心知云yù真多半对这位多情公子仰慕已久,不禁笑道:“这小子真是个风流种子,过的日子真是让人羡慕。”顿了顿,又叹道:“哎,只看他还未lù面,就让云帮主你这样的美人对他心生向往,由此可见这小子的手段高明,他娘的,这小白脸真让人嫉恨,以后见了他一定要砍他两刀。”
寇仲的话虽然粗鲁直白,却自有一股坦dàng磊落的气度,让云yù真非但不反感,反而对他发自内心毫不掩饰的坦dàng气概十分的喜欢。而且寇仲毫不掩饰因为她对侯希白期盼向往而生嫉妒之心,更是让她隐隐感到喜欢。这非是她对寇仲生出了情爱之心,而是男nv相处中自然的微妙反应。
云yù真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的白了寇仲一眼,娇嗔道:“徐公子说什么呢?人家倾慕的又何止多情公子一人呢!说起来,江湖间从来都没像这一阵子般热闹呢,也许是天运已至,现在江湖上年青一辈中可是群英并起,除多情公子外,近期风头最盛者,尚有岭南宋阀宋师道、影子刺客杨虚彦、塞外剑手跋锋寒,这些人都是yù真渴慕一见的人呢!但如论轰动,则无过于你徐达徐公子呢!瓦岗寨高手尽出伏击张开府,若非徐公子力敌翟让,迫退李密,只怕张开府这位大隋柱石如今已经倒塌了呢!宋师道剑挑南海,败南海派掌mén金枪梅旬,杨虚彦神出鬼没,接连刺杀江湖多名成名高手,连江淮霸主杜伏威都险些吃了他的大亏,跋锋寒彗星北来,连败北地数十位名家,但是若说到战绩,可都比不上徐公子你力敌翟让,迫退李密来的震撼呢!翟让与杜伏威,窦建德、薛举并为江湖四大黑道霸主,纵横天下数十年,武功深厚,比之天下四大mén阀阀主也不逊sè。徐公子能够力敌翟让,武功必然已经是江湖绝顶一流。想必过些时候,徐公子的‘刀帅’之名就要轰传天下呢!”
瓦岗寨突袭那一战,可谓是他平生以来遇到的最险恶的一战。寇仲本人纵然天资纵横,又有名师教导,但是毕竟习武时日短暂,对上名震天下数十年的黑道大豪翟让还是要逊sè几分,若非他久历战阵,于征战之中悟通兵法入刀的道理,将两军对垒的兵法战争之术融入道百战刀法之中,迈入刀道宗匠的mén槛,只怕在翟让手下走不出十招。幸好翟让等人急于求成,不能发挥自己功力深厚、气脉悠长的优势,而寇仲天xìng悍勇,又在独孤凤的皮鞭教导之下习惯了面对强势敌人,百战刀法又善于战场搏杀,这才抓住机会重创翟让,其后又mō准李密爱惜自身,不肯同归于尽的心思迫退李密,看似战绩辉煌,但是只有寇仲知道他其实是在刀尖上跳舞,那场战斗之中若是他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只怕就身死当场,什么雄心壮志、刀道探索都成为一场空。不过这一战,对于寇仲来说也是受益匪浅,残酷的战场使他彻底的明白了兵法争战的意义,这种明悟使他的刀法终于走出了自己的风格,自成一家,如今的他,江湖上能够在刀法上胜过他的只怕不多了,他已经可以勉强说得上是当代刀法大家了。
寇仲回想起往事,不禁嘘唏了一下,不过突然想到云yù真提到的这几位江湖上年轻一辈的杰出人物,但是却恰恰漏掉了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因此好奇的问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广大,有如此多的英杰也不奇怪。不过,云帮主提到的这些人固然厉害,但是却并不是当今天下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吧!”
云yù真先是yù脸一红.旋又不好意思的微微偏过头,有些扭捏的道:“‘灵犀公子’虽然文采武功俱是天下无双,但是他并未在江湖上行走,偶然一两次出手,也是如神龙乍现,神秘莫测。像‘灵犀公子’这样的如贤人隐士、崖岸风流的人物,又好哪来和江湖中人想必呢?”
寇仲微微一怔,他原本所指的是独孤凤,怎么云yù真却想到独孤云去了?不过说起来,他和“独孤云”这位师伯并不熟悉,独孤云在独孤阀中也是十分神秘的人物,独孤家的许多人都不知道他的情况,寇仲在独孤阀呆了那么久也只远远的见过独孤云一次,两人并未有机会说过话。寇仲只知道这位师伯和师傅一样出身楼观道,经常云游在外,就连在独孤家也很少出现,就算出现,也只是短暂的lù个面,很快就消失不见,这样一个人物,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寇仲内心对这位从来没有jiāo流过的师伯很是钦佩,不为别的,只为他几句诗文传遍天下,就勾的无数nv子对他心怀憧憬,这样的本事,让寇仲十分的羡慕佩服。而现在看这位云帮主的表情,显然对他那位文采风流的师伯倾慕不已。
寇仲心中暗笑,面上却故意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疑huò的道:“咦!当今天下年轻一辈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不是独孤剑神吗?云帮主为何说‘灵犀公子’?”
云yù真顿时大羞,红霞从两腮一直飞到耳根,她狠狠的瞪了寇仲一眼,娇嗔道:“独孤剑神天纵之才,不过双十年华就已经是当世大宗师一流,纵观古往今来的所有天才人物,也没有几个能够比肩的。这样的千年一出的绝世人物哪是我们能够品评的。当今江湖又有哪个人敢将她当做年轻一辈来看待?”
寇仲听得咂舌不已,跟美人儿师傅相处久了,只记得她的严厉和小心眼,却没想到她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寇仲也是听着三大宗师的传说长大的一代,在他的心目中,大宗师一流的人物必然是气度恢弘、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不凡气息的人物,自家的美人儿师傅武功厉害是够厉害了,但是以她那常常因为他一句话的错误就找藉口体罚的严酷和小心眼,实在不像是大宗师。不过这些话,寇仲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若是眼前的是旁人寇仲还能借机发几句牢sāo,只要不传到美人儿师傅耳朵里就没有大碍。不过眼前的这位云帮主说起来还是美人儿师傅的手下,他这里发牢sāo,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传到师傅耳朵里。到时候小心眼的美人儿师傅又少不得要nòng出些手段炮制他,寇仲可不希望再尝试师傅那些层出不穷的整人手段了。想到这里,寇仲也不禁庆幸,幸好独孤馨虽然和独孤凤是姐妹,但是除了身为贵家nv的娇气之外,并没有学到独孤凤的蛮横和小心眼,和她相处起来可比和独孤凤相处愉快多了。
涉及到独孤凤的话题,寇仲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对云yù真的话比较认同。云yù真似乎也无意于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转移话题道:“徐公子刚刚立下大功,正是前程无量的时候,为何却突然远离军中,孤身南下呢?”
说到这个问题,寇仲神情微微一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沉默了片刻,才淡然一笑道:“徐某天xìng散漫,xiōng无大志,从军也只不过是为了磨练刀法,如今刀法有成,自然没有在军中呆下去的必要了。”
云yù真微微一笑,没有深究寇仲言不由衷的意思,而是柔声道:“那徐兄近来都有什么打算呢?”
寇仲看了云yù真一眼,突然耸耸肩,哈哈一笑道:“能有什么打算,左右不过是看看有些甚麽发财的生意可做……”
云yù真的神情由温柔转作冰冷,平静地道:”外面那么多人正为战luàn和暴&政受苦受,徐兄乃是名将之才,难道没想过就世济民,为天下苍生尽点心力吗?”
寇仲面容一沉,又想起攻破瓦岗寨之后的惨状,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懒懒的道:“徐某不过是一介匹夫,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拯救天下万民苍生这种事情,还是jiāo给那些大英雄大豪杰来做吧!”
寇仲倒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发生不过月余,就已经传得这么有名了。
ps:继续码字,虽然晚了点,但是说过两更就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