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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正一     墨骗之天厌txt下载     墨骗之天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三章 试试中

    更新时间:2012-12-27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贺旗的眼睛里有很复杂的东西,这一点不只是张高照,差不多是我们所有的人都看了出来,我固然知道贺旗似乎是个有些原则不怎么喜欢去伤及无辜的家伙,但我更加知道,他在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原则更像心情好的时候发出来的慈悲,一个疯子又能有什么原则,只不过这样说倒也不算太过贴切,张德利似乎也曾经评价过贺旗的这些原则,其中有一句话倒是被我记下了下来,穿过那些笼罩在他身上的光环也好,阴影也好,实际上的他,或许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他活着不过是为了跟随自己的心,这样的人,差不多就是没有什么太多原则的,大概上只要自己活的高兴那其他人如何就没什么重要的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免费小说}

    “他就是这么优柔寡断。”余建嘿嘿的笑了一声,把手里的小本子收了起来,嘲讽的说道:“要是有些决心,何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当年怎么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却困窘的要听命于一个脑子不正常的老头子,但凡能心狠手辣,这江湖道上如今是谁家的天下,还是两说!”

    “都是可怜的人啊。”贺旗长叹了一声,自嘲的摇摇头,说道:“我总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找个可以动手的目标开这场局面吧,哪怕是当做积德也总好过夜里难以入睡,我们并不缺那么些钱,但那一点一滴的,都是血汗,拿在手里,会洗不干净的。”

    “太挑剔了!”张高照脸上一阵子无奈,气结道:“这么挑下去,真的要天亮了。”

    “不就是个筛选吗,这个又有什么难的。”我心里一阵哭笑不得,贺旗这个装腔作势着实骗过了张高照和余建,对于他这副作态,我有非常肯定的判断,他早就说过,他做那么多总是在示弱,想要让余建轻视一二,如此这番才能够给足余建信心让他误以为在这一场关系之中,贺旗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优势,如今他大约也差不多做到了。这一点,连我这个知道内情的也差点被瞒了过去,更不用说余建了,试想,在这么一伙人之中,带头的贺旗却要被下面的人阳奉阴违不怎么服气,作为旁观者的余建又要如何做想,换位思考也差不多能明白,余建的心中对于贺旗必定是要轻视几分的。

    而如今贺旗的作态,大概上也是这么个意思,在一个团队之中,带头的那个如果强势,冷血又极富有号召力,那么在敬畏领袖的同时,下面的人心中自然也会多些防备,特别是余建这样心怀不轨有着自己主意的家伙,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强势有决心的贺旗,会让本来就有很多过去和鬼胎的余建时时刻刻的警觉起来,而如今这个优柔寡断下面的人还颇有意见根本不服气的贺旗,则会让余建变成贺旗想要的那种被膨胀的自信所蒙蔽变的脆弱可以掌控的人。

    这一点,怕是只有我才能看的出来,但看出来是一回事,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种秘密怕是不能说出哪怕是一个字的,余建这人我一直不喜欢,还差一点把他弄进去吃公粮,别看现在他拿我没办法,有朝一日得势了,还不知道要如何的睚眦必报,所以我压根就没打算做什么评论,只不过贺旗这个戏演的有点过了,这又不是夏天大家暖和和的喂喂蚊子,大冷天的我又冷又饿,快要活活惨死在外面了,指望着那两个二货,怕是真的要陪着贺旗演戏到天亮,所以我搓着手赶紧说道:“这个我擅长,我来给你搞,你们看准了就是!”

    “你来搞?”我这个反应倒是让贺旗有些小小的惊讶,看了我一眼,奇道:“你有什么主意?”

    “这个你就别管了,瞧好吧。《

    纯文字首发》”我嘿嘿一笑,不由的有些高兴,说实话,自从碰到贺旗以来,我简直是过着惨无天日的生活,走到哪里都要吃瘪,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他这个鬼一般的家伙,做出来的局面也不甚精彩,活脱脱的一个失败者,对上这个家伙,我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如今居然让他吃了一惊,虽然不是什么大吃一惊,但对于我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一想到这里,我也不觉得冷了,从身后的包裹里掏出那个假石膏套在脚上,又架起了拐杖,一瘸一拐的就往那个提款机边上凑。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贺旗要做做样子,做出个优柔寡断的样子,做出个心里怀着光明只肯对应该出手的人出手的样子,那我就给他个借口,我如今一瘸一拐的,看着颇为可怜,那只要我跌倒一下子,看看周围那些取钱的人的反应那就行了,能上来帮忙的,自然是好人,不能的,那就活该他们倒霉,这个说起来,似乎有点钓鱼执法的意思,但不管如何,总是个甄别的办法,贺旗需要的,也只是一个简单的理由而已,真算起来,不扶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大家都害怕点什么赖上人的,虽然那都是老头子老太太最爱干的反咬一口,但谁说年轻人就不能玩了,所以我狼狈的走到取款机边上之后,二话不说,叫了一声,装作手里的拐杖打滑,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

    这个,可真叫一个疼!我起先是真的打算演演戏,甚至在往取款机边上走的那么百十米路上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倒才看着又像真的又不会太伤到自己,毕竟这只是演戏,太逼真了一下子磕掉了大牙可不是太美气,然而我却实在忘了自己脚上还套着个至少五斤沉的大玩意,这玩意让我的表演出现了很大的差池,我本来想要手里的拐杖先脱手一根,然后用另外一根撑着地,身子顺着滑倒就行了,那样也有个缓冲,但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却是我那个五斤沉的石膏套子牵绊了我的动作,让我一下子就没掌握好重心和幅度,狠狠的就斜着身子摔到了地上,那声惨叫,当真是发自内心的,我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屁股是不是要开花了。

    “我来帮你,我来帮你!”然而,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银行取款机的小长条房间里,第一个冲出来帮我的,却是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我本来很是看好里面几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子老太太这种人的,虽然我心里觉得这些老家伙怕是一个个不好想与的,但刚刚走进来的时候,这些人却是很同情的在注视着我,一时间就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要是我跌倒了,上来伸手相助的或许就是他们,所以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就让我愕然了这么一阵子,这小房间里有差不多七八个人在排队,除了在机器上取钱存钱的之外,剩下的都是瞪着眼睛在看,老头子老太太们虽然还是那个同情的样子看着我的,但似乎也没有什么伸手帮忙的意思,我谢过了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之后,就哼哼的出了银行,绕了一圈直奔贺旗几个等着的地方。

    “都进去了,让我在这等你。”到了地方一看,却是只剩下了余建,这家伙又掏出了本子,不冷不热的交代了这么一句之后就专心致志的盯着那个取款机的小房间看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贺旗和张高照这两个家伙如今却又已经混了过去,只不过一个排在了队尾,一个在外面藏在角落里等着。

    “他要动手了?挑那个老头?”我一看这架势,觉得十有**队尾那老家伙要遭殃,虽然和余建不对付,但说说这个也没什么,索性就问了出来。

    “说那个老家伙看到你倒了之后居然还在笑,实在是不像话。”余建冷笑了一声之后说道:“优柔寡断,难成大器,再这么下去,他早晚要倒霉,你们那个老爷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现在还能遮掩几下,等到我们大事开动了,还不知道要被他拖累成什么样子。”

    “你也知道老爷子不是好相与的?”我听的一阵好笑,但还是打算和余建在这件事上多聊两句,一个是想探探他的底细,我虽然知道余建手里捏了不少黑材料当做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但却不大明白他胆子怎么就那么大,我算是暗墨里出来的,明白先生不会乱用手段这个也是应有之意,可余建这个家伙又是哪里来的自信?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我是一点都不相信余建碰上这种手段还能硬气的起来的,要是我,看一眼就什么都招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就算杀头也死个痛快吧,余建应该没有那么了解我们这个圈子里的风格,却敢拿着那么些东西想要对付先生,他这样子也不像吃错了药,那么,他的底气又是何在?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的是,贺旗到底成功的骗过了他的多少,以贺旗那个脑子有病的作态,自然不是余建嘴里说的那样没用,在广西直接找了缅甸人去杀老三郎这件事就足以证明他真的是个不按照规矩出牌的,到了最后,就算贺旗自己上阵弄死余建我都不会感到奇怪,但目前来看,贺旗是打算玩玩了,但贺旗玩到什么程度,说到底还是要看余建相信了多少,余建要是一点都不相信贺旗那副装出来的样子,那家伙怕是也没了玩下去的兴趣。

    “他是不好想与,心狠手辣,我这些日子找了不少东西,虽然也不见得都是真的,但还是能看出些端倪,那个老家伙,可真是不一般,杀人全家还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去效命。”余建冷笑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说道:“这种局面,他可是擅长的很,说不定现在你们暗墨里都有这样的人,你,可得小心点了,新人,可都是有些不切实际的冲动的。”

    “想要算计我,下辈子吧。”我毕竟是跟着张德利混了那么一阵子,纵使是愣了一下子,心里有些阴沉,但脸上的表情却总是没什么大变化的,只是冷笑道:“他纵然有一身本事,可也是鞭长莫及这四个字而已,我也不过是见过他一次,至于什么狂热冲动,更是不用多说,大家想的东西不一样,相左的太多,又怎么可能?”

    “这种事情,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余建嘿嘿的阴笑了两声,然后有些洋洋自得的说道:“虽然他心狠手辣,但我也不怕他什么,我这些东西,早就托付了几个朋友,如果有朝一日,我和他们断了联系,那这些东西就会公布出来,老爷子投鼠忌器,他不在乎手上多我这么一条人命,可总要在乎在乎他奔波了一辈子的大业吧?这个东西,看着没什么,但我干了这么多年的记者,那些人物的心理早就摸了个清楚,最怕的便是这个,那些证据一拿出来,他这辈子,可就白干了!”

    “这么厉害?”我虽然心里不觉得这有什么厉害的,但套话这种事情,还不是个吹捧,捧的人得意了就要多说几句,但这中间也是有些技巧,一般关系还算可以的,那是要往高处捧,正所谓个花花轿子人抬人,但像我和余建这样撕破脸只不过暂时大家都不好翻脸动手的,就要一高一低,高的是我嘴上捧着,低的是我眼神里的东西,嘴上是相信的,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不屑。

    虽然听着很幼稚,但效用却是不错,一看我这个样子,余建就恼怒了起来,哼道:“说给你听也不怕什么,你们那个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在和那些大老爷们眉来眼去,有的是拿了他的钱借了他的势力打点出来的位子,有的则是靠着他才没被人拉下来,这些事情我都查的清楚,他做什么其他的,放出来或许没有人会相信,但官面上的事情,只要有这么个说法那就足够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因为空穴来风这四个字落马,谁的屁股都不干净,大家都藏在裤子里那也没什么,但我这些证据,一放出来,就是要脱了他们的裤子给大家看他们的屁股,想上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们那个老爷子也当真厉害,能捧上去那么多人,但到了我手里,就有万般妙用,你懂吗?”

    “那还真是大杀器!”虽然我的确不怎么看得起余建,然而当他亮出底牌的时候,我还是愕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他的眼神也不由的复杂起来,先生做的事情,我早就从张德利那里知道了不少,大体上,不过是三条线路,其一便是各地分散的那些江湖人物如老三郎者,他们手里把握着地方上的不安分分子,到时候只要设计一二,就能惹起不少乱子,其二就是我和贺旗这样暗墨里挂的上名字的门人子弟,其中许多人都是在潜伏着,一旦事发,就会煽风点火,伺机而动。

    这两条线路,虽然有不少人物在里面,但说起影响力,却总不如最后一条那么深远,广西便是最好的范例,在广西,既有可以提供情报打探消息甚至暗中配合的潜伏者,也有老三郎那样被先生攥在手里的江湖领袖,更有上层的大员和先生来往,这就是先生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所在,时机确认的时候,首先发难的就是这些人,虽然不见得要他们做什么表率,但只要这些大员向下面施加压力,弄出个民怨来,那就是最好的引子,剩下的就可以交给那些潜伏者和江湖人物,这基本上就是历史上各种动乱的标准模式,三条线路里,最不可缺少的就是那些大员,而如今余建手里的证据居然就是这个,的确称得上是可以动摇先生根基的。

    然而我愕然之余,又隐约的觉得这件事哪里说不过去,我可是记得贺旗说过,余建做这些事情,大概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掌控的,贺旗是什么人?看看我在广西,在北京,在河北那些苦逼的遭遇就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个影子,如影随形不说,还会一步步的在不知不觉中把人推上一条不归路,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么余建能够看到的,怕也只是贺旗想要让他看到的而已,正如贺旗想要让余建感到在这一场局面中,他面对的是个优柔寡断不堪用的贺旗一般,这件事,贺旗无疑已经做到了。

    有了这个推断,那么又为什么余建能拿到那么具有威胁力的东西呢?难道贺旗就不明白这些东西放出去的力量吗?先生苦心经营如此之久,才攒下了这么些家底儿,一旦放出去,怕是所有的图谋都要付之东流了吧?更何况,先生并不是个什么容易被瞒过的人物,张德利早就说过,他的眼睛可是始终在我们的背后,如果说贺旗用广西的事情证明了他的手段,那么,在我和张德利混在一起的几个月里,先生也早就用他不断创造出来的时机和事端证明了他的无所不在,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先生,哪里会看不到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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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试试下

    更新时间:2012-12-28

    第二百一十四章

    “动手了!”余建一声低呼,让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了神,我抬头看去,只见张高照已经快步从角落里冲进了放着取款机的那间小房子,也不顾后面几个排队的人鄙夷,粗暴的挤开那个站在取款机前面的老头,整个人就挡在了取款机前面伸手操作着什么,然后很快又转身小跑着离开,那老人显然是被这突入起来的莽汉惊的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只不过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高照早已经转身出了门不见了踪影,而贺旗则很友善的指点着那个老人说着什么,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那老头子的脸色就似乎变的非常难看,一脸焦急的小跑着也冲了出来,左右张望着,然后跺着脚就大呼小叫的往一个方向追赶了过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纯文字)

    不得不说,这一幕,看的我当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怕是相反的,因为做局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这些人,自己的局面,也只有自己清楚,不要说那个老头子,就是我也没看明白什么,余建虽然颇有见识,但他那些见识,都是社会上的交往,和骗术这个圈子是没什么太多交集的,即便是搜集了不少资料,但那也都是纸上谈兵的玩意儿,想要只看上一眼就看出前前后后的设计安排,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他很是茫然的就停下了笔,瞪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我说道:“贺旗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当然是骗钱。”我虽然也不大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但总有些事情是错不了的,我们出来为的还不是做个小局面试试手气,既然是局面,那不管大小,差不多都是要骗点钱做彩头的,更何况哄走了那个老头子之后,贺旗就转身继续在那个取款机上操作了几下,现在已经吹着口哨数着一打钱走了出来,看那厚度,不下是两万,即便我说不清楚他们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贺旗又是说了什么给那个老头子,但手上的钱我总是看的清楚的,虚应一句,想来余建也没有什么脸皮继续问下去。

    “那怎么就骗到了啊?”

    只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余建作为一个记者的好奇心,换做一般人,的确是要脸红一下子做个不懂装懂的样子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大多数大多数的人很多时候都不好意思再追问太多以免被人觉得无知加愚蠢,这个时候常常见到的标准答案差不多就是点点头说一句原来如此,即便不知道不明白也是要来个原来如此去维系自己的脸面,可余建却不是一般人,记者这个行当,从来就是喜欢刨根问底的,我低估了他,也难为了自己,他这么一问,我倒是有些脸烫,这里面很关键的一件事,也就是整个局面奥妙所在的难关就在于贺旗到底是怎么取出的那两打钱,要知道,贺旗自己是不会拿什么银行卡去取自己的钱的。

    虽然很明显的,那些钱差不多就是应该属于那个刚刚急匆匆追出去的老头子的,但哪有平白无故就把银行卡交给个陌生人的,这个大大的问号在我的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闪烁着,就在贺旗悄然把一张银行卡扔在我的脚下的时候,突然,我就想到了些什么,随之而来的,便是我那开始轻松起来的神情和淡然的答案,既然想到了,那就要做出个云淡风轻的高人样子,这样才是英雄本色,虽然,的确有点装逼的嫌疑。

    所以我就很不以为然的说道:“那老头子,根本就没有把卡拿走,刚才张高照冲进去的时候,十有**他才刚刚弄的差不多,就差把卡拿出来了,贺旗在后面看着,自然明白的很,悄悄的通知下张高照,抓紧这个时机冲进来,装作拿了那老头子的卡跑路,贺旗只要把这个事情说了,那老头子情急之下,第一反应也就是追出去,却不是回去看看他那张卡是不是还在那取款机里,答案一定是是的,贺旗取的就是那张卡里的钱,他本来就在老头子后面排队,操作些什么,也没人生疑。《

    纯文字首发》”

    “很好。”我说完这些之后,贺旗已经微笑着鼓起了掌,目光里带着许多的赞许,点头笑道:“已经是非常完美的答案了,不愧是我们暗墨之中的新秀,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没有考虑周全。”

    “还有什么不周全的?”起初我当真有些飘飘摇,还是那句话,贺旗可不是一般人,无论从那些道听途说的角度,还是从我亲身经历的角度来看,这个家伙都是非常非常不好想与的,脑子也聪明的很,能得到他的赞赏,实在是件大有面子的事情,但后面的那几句话就让我十分不爽了,我自诩这个局面自己已经看的非常清楚了,从每个角度来分析都非常的合理并且完全符合当时张高照和贺旗的一举一动,如果这样的解释都不能叫做周全,那砍了的脑袋我也没什么话说了,但贺旗脸上的笑容里带有点其他的意思,加上他眼睛里轻轻闪过的狡黠,突然让我明白,他这个话,并不是说给我听的,也并不是想要故意刁难我什么,说到底,都是余建的关系,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不由的就开始哭笑不得起来,觉得贺旗这个家伙有时候也真是麻烦,做戏还真是个做全套的。

    “你没有给出一个张高照进去做那么多事情,却没有人,甚至连那个当事人都没有去阻止的理由,这一点很重要。”贺旗眨了眨眼睛,轻笑道:“甚至,没有了这个理由,这个局面,完全就不会成立,而在这个局面里负责操作的我们,也没有了安全脱身的依据,这一点,你可有什么答案告诉我们吗?”

    “这个?”我愣了一下,不由的也疑惑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想要装呆卖傻配合一下贺旗,然后再做出个我们有间隙的样子给余建看看,但如今他这个问题却是真真的难倒了我,贺旗说的没错,张高照盲然的冲进去着实不妥,要是我在那里用着取款机,突然有个人抢进来把我推开,我十有**是要怀疑他是来抢的劫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要阻止一二,那个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傻子,人老成精,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既然如此,那么,他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放任张高照动手,直到贺旗出言提醒,才追了出去?

    “虽然有很多地方已经出乎常人的水准,但总要多看看,这个世界,还很深。”

    贺旗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影帝了这么一句,让我无奈到了极点,实在有些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他拍在我肩膀上的手,说道:“就你知道的多,这大冷天的,就不要卖什么关子了,说完了,咱们早些回去吃饭是正经,你是什么人物,居然要拿我这个刚出道的来垫脚,不觉得丢人吗?”

    “年轻人就是不懂得谦虚。”我这个发自内心的厌烦,到了余建眼里,却成了我和贺旗不和的表现,这件事让他十分的开心,当然,让他更加开心的怕是我吃了个大憋,毕竟我们两个一直十分不对付,平日里也是互相的冷嘲热讽居多,他嘿嘿笑着讽刺了我几句,然后就转过身去对着贺旗陪笑道:“这个局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说两句,这个玩意,很新鲜,用在我的素材里,一定有很多读者喜欢的,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在新北京报上就要做这么一个专栏,专门刊登些不为人知的新鲜局面,到时候,必定会有个洛阳纸贵的效果!咱们就是靠着吃稿费的钱,怕也是能够逍遥快活!”

    “很简单。”贺旗冲着我悄悄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余建说道:“他大可以在进去的时候冲着排队的大家喊几句我有急事,先插个队,凭着他那个气势汹汹的样子,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出来自讨没趣的,而我前面那个老头子,那个时候也已经取完了钱,正在往钱包里装钞票,很多人在取款这个过程中,是会把取出钞票然后装回钱包作为结束的标准的,那个老头子也不会例外,那个时候张高照甚至还说了一句老人家我有急事,然后就推开了他。”

    “我明白了。”这下子我是真的明白了,虽然我也知道现在出来说这个未免有些事后诸葛亮的意思,但我才多大,正是个最要面子的时候,所以就有些忍耐不住的补充道:“那个时候那个老家伙正忙着往钱包里装钱,张高照要是挤过来,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惦记什么在取款机里的银行卡,而是会担心张高照趁着这个机会去偷他或者干脆抢他的钱,所以注意力都放在手里的钱包上,等着张高照拿着卡跑了,你再提点他一句,他才会猛的想起自己的卡似乎没有拿,张高照只要手里拿着随便一张银行卡在他面前晃晃然后再跑,这件事,就绝对会让他信以为真,所以他连看都没有看,转身就追出去了,而你就利用这个机会把他的钱取出来了。”

    “这下,才是个对的意思。”贺旗点点头,微笑道:“只可惜他已经取了三千,取款机这地方一天的限额也只是两万,这一次,没有多少收获,勉强只是够我们住几天酒店而已。”

    “这都不叫收获?那我们这种靠着写字吃饭的就可以撞墙去死了。”不得不承认的是,余建这个记者,还真是颇有些记者的样子的,记者喜欢刨根问底,一旦问清楚了,就有些欢欣鼓舞的样子,余建如今便是如此,兴冲冲的拿着笔就赶紧记录了下来。

    “行了,行了。去吃饭吧。”贺旗这小试身手既然已经得手,这黑灯瞎火大冷天的,我也不想继续在外面冻着,实在是太冷了一点,天津又是沿海,平日里想必就有不少风,从一到这地方,我就没有一分钟不是被风夹裹着,如今风又渐渐的大了些,我这个南方人哪里承受的了,跺跺脚,正打算看看手上的手表念道念道时间的时候,不由的就傻了眼。

    为了做局面方便,我们一般是不会去看手机的,毕竟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走个过程,这第一要去掏手机,这第二还要去按一下让手机屏幕亮起来,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一点,虽然这点时间不足为道,但很多时候,讲究的就是这么一朝一夕的机会,所以平日里我都是戴块手表的,虽然不怎么金贵,但也有五百块钱这么多,可如今,我那手表居然不翼而飞了!

    “不见了?”

    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落在了贺旗网变成了答案,他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是在回想到底什么时候我那价值五百块钱那么多的手表是不见了踪影,相比贺旗的有所依据再有所判断的做法,余建就显得十分愚蠢了,他直截了当的就幸灾乐祸了起来,说道:“怕是路上就不见了,也真够后知后觉的,现在才发现,哪里像我,走到哪里都看着点,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被人摸走了!”

    余建的话虽然说的难听,但许多事情的答案就是在这种难听的,不着边际的话里突然一闪而过的,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猛的就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是个很注意细节的人,平日里不光会注意别人的细节,也会注意注意自己这边的事情,我这手表刚刚还是有的,要不然我哪里去看什么时间,它不翼而飞也就是这么一时半晌的事情,如果仔细推算起来,或许就是在我装作残疾人一瘸一拐去取款机那边假装摔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一摔可是够惨的,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脱落的也不一定,正当我有些沮丧的打算说说这件事的时候,就突然听到贺旗说:“你记不记得那个扶你起来的家伙,一字眉,大鼻子,有点混血儿的意思?”

    “浓眉大眼?”贺旗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是想了起来,那家伙特征太明显,又是第一个出来帮手的,我自然印象深刻,他一米八左右,也就是比我矮上那么一点,卷发,眉头粗,眼睛大,鼻子也大,很有点金城武的架势,像个混血儿,但头发眉毛眼睛都是中国人的黑色,要是混血,也是没混成功的那一种,可这个家伙和我的手表又有什么关系?

    “他扶你起来之后,也没有继续排队,匆匆的就走了。”贺旗笑了笑之后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趁着扶你起来的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把你的手表摸走了,靠着这门手艺吃饭的,想要干这么一件事并不困难,应该是得手之后就干脆换个地方取钱,所以就走了。”

    “还真是倒霉!”我一想,觉得还真有这么种可能,要知道我这种仔细的人,出门之前连鞋带都是要检查检查的,哪里会放过手表,那可是很仔细很小心的带在了手上,要说摔了那么一下子,我虽然是斜着摔倒的,但也没有那么直接的碰到手上,那么手表因为这个原因脱落的猜测就不成立了,贺旗这个说法,反倒是最恰当的。

    “也是个时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倒是可以送你一块。”我正沮丧着呢,却冷不丁的听到贺旗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丢东西固然是很不好,但要是丢了就立马再来一块,那岂不是发达,那块表虽然有五百块那么多,但也不是什么好表,就是最低级的一块,也没什么纪念意义,就是有一天我考虑到用手机看时间有些拖延顺手就在钟表店里挑了块最便宜的,那时候我还跟着张德利,买表的时候还故意找了个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免得他挑剔说我浪费,当然了,我也没有浪费什么,即便是那时候身上是有个万把块钱,但最后还是在狗眼看人低的店员鄙夷目光下买了这个五百块的。

    但我高兴过后,又忍不住有些怀疑,要是张德利说送我一块表,那是想都不用想,失望都不用失望的,不用说,肯定是块最便宜的,什么机械表我就不去想了,那个完全不可能,即便是一百块钱也太昂贵,至于用电池的什么外壳是钢的,那也不现实,最有可能,不,是百分百可能的就是张德利会弄一块五块钱的塑料电子表给我,他那个人就是这个做派,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后,我却又有点不自信,说到做派和手表,张德利送我或许是电子表,但他自己手上戴的那块梅花,可是看着很值钱,素雅的黑色,漆黑的就像看不到头的黑夜,我也只是看过一次,一提到手表,这才突然想了起来,之所以我会这么怀疑,原因就在于,贺旗的手上,似乎也是这么一块东西,漆黑的,看不到尽头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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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梅花表

    更新时间:2012-12-29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要送他表?”余建的反应愈发的让我对送表这件事不解起来,他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愕然了半晌以至于好久才惊呼着喊出了这句话,而已经溜了一圈绕回来的张高照也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这两个人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纯文字首发》

    “差不多可以有这个资格了。”贺旗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阳光般的笑道:“虽然有些仓促,也没什么准备,但我们暗墨,是不讲那么多繁文缛节的,送了,就是送了。”

    “是你手上的那块?”就算是傻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应该明白这送表的含义了,联想到张德利手上那块,我就有些明白了,这漆黑的梅花表,应该就是暗墨里人物身份的象征,没有这个东西,怕永远也只能是在外围行走一二的,有了这个,就算是正牌的嫡系了,看来余建和张高照都知道这个规矩,所以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我的给了你,我用什么?”贺旗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这种东西,都是唯一的,每个人的都大不相同,很多时候,看到这东西,不用多说什么,就能明白你是谁,所以,是另外一块。”

    “这个又有什么不同的?”我不由的有些不解,我这个年纪,还没有到那种三四十岁中年男人没事就研究个手表汽车的时候,如果不是遭了大变,最关心的怕是什么游戏还有明星,所以对于手表的了解非常的局限,就说我知道贺旗和张德利手上戴的是梅花这个牌子,那也是我看到了张德利那家伙手上的表之后,觉得非常的不对头,他本来就是个苦行僧一般的家伙,身上虽然不能说是破破烂烂,但也的确是让人觉得穷苦,都是地摊上最便宜最简单的那几种衣服,然而手上的那块表却显得价值不菲,好奇之下,我就多看了几眼,然后百度了上面那行英文字母,这才知道是块梅花。

    既然是梅花表,那就应该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了,上街买一块便是,不过万把块钱,这个大家都能拿得出来,虽然梅花大都是些金色或者银色的表面,但黑色的也不见得有多么稀奇,然而贺旗说的如此认真,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余建叹着气,一脸明珠暗投的惋惜表情就不忿的对贺旗说道:“你看看,这东西,给了他,他也不知道好,倒不如给我算了,咱们,可是要一起做几件大事的。”

    “先生那边的意思,我又有什么办法?”贺旗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你也应该知道,这种东西,我是拿不到的,即便去买来做一块,下面的人看到了也不会当真,反倒是贻笑大方。”

    “那老家伙又来了?”余建吃了一惊,赶忙左右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开始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惊恐,可很快这惊恐就变成了不屑,然后便是很淡然的冷笑,只见他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那些玩意儿,只要你不怎么乱来,他或许还是觉得咱们是听话的,再说,他那把年纪了,怕也折腾不了那么多,从海南过来的,十有**就是个什么口信。”

    “大约就是这样了。”贺旗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只是一个电话而已,说让我们去个地方取东西,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说太多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需要做的也只是问问进度而已。”

    “答应他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余建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高照,收起了脸上的不屑,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老爷子的厉害,我又哪里不会知道,反正,肯定是办好就是了。<最快更新请到

    >”

    “那块表,又有什么不同?”余建这个样子让我心里一阵好笑,不由的大叹我们这个圈子也太乱了一点,真真的配得上各怀鬼胎这四个字,贺旗算计着余建,和张高照还有我演了一出戏让他觉得我们并不是一条心,而余建跟着贺旗也是如此装模作样,想要在张高照面前隐瞒些什么,最后的结局,怕是都要让大家大骂几声,但这件事,并不是我所关心的,说到底也只是贺旗的局面而已。

    我所在意的,是那块表的含义,虽然对于老爷子我的心里也有很多的猜忌和不安,但不得不说的是,在这几个月来,张德利给予我的,不仅仅是那么些猜忌而已,更多的是一种归属感,那种感觉不再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孤独一人,那种感觉让我有了一种极为强大的自信,让我坚信在我的身后是世上最强大的存在和最聪明的人物,所以我对于暗墨的感情,虽然复杂,但依旧充满了挚爱,突然听到自己可以以嫡系的身份行走在这个世间,我激动的都要颤抖起来了。

    “是,哪个字号?”别看余建装模作样弄了一番,但一提到这个表的时候,还是和我一样激动了起来,声音有些发颤,红着眼睛就问道:“十六字里,难道现在都排满了吗?”

    “是宇字。”贺旗这时候也不笑了,很认真的说道:“而且,是钧底儿。”

    “第五个!”余建身子晃了晃,似乎吃了一大惊,半晌才面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道:“想不到,居然能排到日字,钧底儿,这个,太耸人听闻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虽然听得出来,这两个关键的地方就是在暗墨里地位的象征,但说实在的,我还是不大明白有什么意义,不过看起来,在场的四人之中,也只有我这个菜鸟不是太过明白了,一时之间,我实在是觉得有些难为情,这简直就是到了年底老板来发奖金了,可我这个受奖的,却完全不明白给的我是什么东西一般,就只是眼瞅着别的人激动羡慕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这是我们排名的依据。”贺旗也很是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每一块梅花之上,都是有那么一个字在表面上的,见到自己人,你拿过这块表,对着光线,就能看到是什么字,而钧底儿,说的就是表的底壳,这种梅花,都是先生那里的几个有本领的人自己做出来的,不仅颜色和市面上流通的大不一样,即便是底壳,也是如此,我们用的,是瓷底儿,不同的底壳样式,代表了不同的权限,大体的排名就是汝官哥钧定,这是古瓷的排名,钧底儿,能够号令的,是江南一带,具体算起来,就是江苏,安徽,江西,还有浙江。”

    “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要说是余建和张高照,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才来了几个月?这居然都能够成为好另一方的诸侯了,这种天上地下的夸张巨变着实让我惊讶的合不上嘴,觉得世上的事情真是无常难以揣摩。

    “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贺旗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你拿着这东西去了那边,也没人听你什么的,你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要怎么找到他们,说到底,他们听的也只是先生一个人的话而已,没有先生,你那块表,只不过是个摆设,用着也只能看看时间而已。”

    “那排在第五,是不是说我碰到张德利什么的,他得叫我声大哥?”虽然这个消息的确让人沮丧,但我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我这才多大,就算给我这个权限,我也不觉得自己能折服的了那些地方上的人物,自己的事情那都是自己清楚,我第一没这个名气,第二没那个本事,第三,处事也不够成熟,即便厮混了一阵子江湖道,可一直都是有人罩着,先有张德利,后有贺旗,用张德利的话来说,我这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有这些人遮挡风雨的时候看起来是非常不错,但没了他们,我是承受不住什么的,我在北京四处碰壁,也说明了这个问题。

    但另外一件事,却让我有了些兴趣,管什么四省不四省的我不在乎,我也管不了,没那个本事,我感兴趣的是排名这件事,张德利这个家伙着实可恨,虽然平日里对我也是不错,但说到底,还是想着把我当个棋子用上一用,换做是谁,要是了解到自己这个身份,都要勃然大怒,这也是我们分道扬镳的一个原因,然而说到底,我和张德利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也没把我怎么样,说哪天我本事足够了去报复一二,不仅有些小家子气,而且我似乎也没有那么不爽他,但如今有个机会往他前面排排,见了面冷嘲热讽几句这个我还是乐意的,按照贺旗的说法,既然是有个十六字的排名,而且我还在第五,那岂不是非常有趣,想来,也应该足够靠前的吧?

    “他的,是黄字,所以,好像不能这样的。”贺旗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更何况,这几个字,只能说明可以代表的身份,算是先生亲近的人物,下面的人见到,就可以明白,但说起排名,却也不见得如此。”

    “那你的是什么?”我好奇之下,不由的问道。

    “月字。”贺旗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说道:“按照你个算法,我是应该叫你一声大哥的。”

    “那这都是什么规矩?”我不由的觉得十分混乱,在电影里,这种列出字号来的不都是在排辈分排名次的吗?怎么一到了暗墨这里,什么都变的不一样起来?贺旗可不是什么一般人,怎么会排到月字?

    “你们家那个老爷子,是排到日字的。”余建在一边听的嘿嘿直笑,最后捂着肚子,终于捧腹大笑了,一边笑着一边指着我说道:“我说你是第五个,可没说你是排在了第五个,你,你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

    “并不是什么排名。”贺旗微笑着解释道:“先生给大家这些字,是因人而异的,他自诩是光明的太阳,所以就用了日字,大概是觉得我太不争气,总是不肯前进,所以就用了个月字,是个出来太晚的意思,你这个宇字,应该是在说你这里天地宽广,张德利的黄字,则和他的做派有关系,日日苦行僧一般,那个黄字,就是僧袍的颜色,所以这些字,是秉性,却不是什么排名,暗墨里没有这些讲究,讲究的也只是手段的高低而已,那些东西,大家人人心里有数,拿出来却是显得没有意思了。”

    “太没有意思了。”我听的一阵无趣,兴奋劲儿过去之后,又觉得有些饥寒交迫,忍不住说道:“我说,咱们既然拿到了钱,干脆,还是走吧,早点回去,免得那个老头子折返回来看见咱们在这一起抓去吃公家的饭。”

    “那你有钱吗?”余建有些奇怪的突然问了我一句,这个让我非常不懂,要说我们平日里的交流,那除了大家互相讥讽,再加上些局面上的交流,正常的那是一句都没有的,更何况,吃个饭又不需要多少钱,他问我这个做什么,别看我没什么大本事,身上万把块钱还是有的,这些拿出来吃,足够吃死他,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却也不是在问这个。

    “你这个手表,是需要花钱买的。”见我茫然的样子,张高照也有些莫名其妙,面色古怪的看着我奇道:“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个表,是要买的,不是送你的。”

    “那你还说送给我的?”我听的一阵目瞪口呆,旋即,就有些愤怒的质问贺旗道:“怎么还要花钱?”

    “也不算做花钱吧。”贺旗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脑袋,说道:“这些钱,最终还是你的,只不过规矩便是这样,没有什么凭白无故可以拿到的东西,都是要你花些力气,证明你有这个资格,算作个考量,其实也不需要多少,只要这个局面大家都觉得不错,那就可以过关了。”

    “都觉得不错?”我听的愕然万分,不自禁的就皱起了眉头,比起这个条件,我倒是宁愿出点钱,想来先生那个老家伙也不会太没有脸皮的狮子大开口,那块梅花表在网上我看到的差不多样子的也不过小一万块钱而已,花一万块钱换个这样可以横行天下的身份,想来余建和张高照都是愿意,看着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就能够了解这块表的意义,余建那么想要和先生过不去的家伙都巴巴的表示想要一块,可见意义非凡了,但做局面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没猜错的话,肯定不能玩些白菜局面,即便不能让大家觉得是绝世无双的,也要精巧新鲜,可这种东西,我哪里玩的出来,要不然在北京在石家庄我也不会愁眉苦脸天天的想要去抢钱了。

    “反正,都是差不多的。”贺旗这时候脸上的笑就有些意思了,似乎是有些微微的嘲讽,也似乎是觉得无所谓,更有一些暗示的意思,更何况他最后还说了一句:“先生这一次,似乎也没有要我们考量你的意思,只是让我把那东西的来历去向告诉你。”

    “那大家都这么熟了,还那么客气做什么?”一听这个,我总算明白了过来,敢情这一次先生没有安排什么,只是我们这几个人的话那岂不是好办,所以我哈哈一笑,做出一副很熟悉很不见外的样子挥挥手说道:“要我说啊,还是吃两口热的才是真的,今天晚上,我请我请。”

    “我觉得还是我请吧。”余建再傻也知道我是不想做那个局面了,眼珠子贼不溜秋的一转,就嘿嘿笑道:“规矩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坏了的,我知道的几个能够有资格戴这块表的,都是过了一遍的,要不然其他人怎么会心服口服,这种事情,对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还是做了吧。”

    “就是,就是!”在一边看的眼睛发红的张高照也是个落井下石的王八,余建话音刚落他就插了进来,煽风点火的酸不溜秋的说道:“既然先生都觉得你能戴这块表,还让你管了那么老大一片地方,想必你这本事也绝对不俗,随便露两手,我回去了也好和下面的兄弟吹嘘吹嘘咱们也是见过世面的,我看,你就不用客气了,这次弄完之后,咱们吃顿好的。”

    “你做的到的。”贺旗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说起来,也不用什么太大的局面,像是刚才那一场,就算得上是到家了。”

    “刚才那一场?”我一听这个,心中顿时一亮,贺旗刚才加上现在,都是有些暗示的意思,而我脚下扔着的那对拐杖,正是贺旗说过的备案,贺旗能做出来的局面,想必也不会太过庸俗,他这个暗示,岂不是就在说,我可以直接拿来做,只不过,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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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2-12-29

    第二百一十六章

    答应补上的,终于有时间做到了,非常感谢大家的谅解,新年,来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最快更新请到

    “反正,这一局,你是可做可不做的。”见我眼睛盯着那拐杖看,贺旗没由来的就叹息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是在可怜我一般,我愕然的抬起头来,实在不太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对我做出这种姿态,这种可怜的意思,难道不是应该出现在余建身上吗?要知道我这阵子看到他就觉得十分的同情,许多斗嘴的恶毒话儿就干脆不怎么往外说了,想着的就是这余建也不容易,被贺旗坑蒙拐骗落个大梦破碎不说还要搭进去一条命,所谓的见人将死,其言可善,说的就是这么个感觉,可如今贺旗居然再可怜我?这到底是在闹哪样?难道我被坑了不成?

    更何况,他现在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那绝对不是什么暗示我去炒他的冷饭,而是在说,我当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去做,至少在他这里是行得通的,然而余建和张高照这两个货却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的,他们两个一听贺旗这么说,当即就摇起了头,一个说不行,一个说哪能,总之就是个我那块梅花表不要想要简单拿走的意思。

    “也不是什么大事,做就做了吧。”我心里盘算了许久,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会因为再多做个局面倒霉,说到根底,我可是要比张高照和余建都要清白的很,他们两个活了一把岁数,好事或许做过,但坏事做的更是不少,但我就不一样,我还没活到会想要做点坏事的岁数,中学时候脑子里就是学习,生怕考不上大学,至于考上大学之后,我做的也只是泡网吧去打游戏这么简单而已,要说什么男盗女娼的买卖,那得大三大四才能明白,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是的确不用担心什么的,毕竟,在这里,真正能把我怎么样的,也只有贺旗而已。

    而在我和贺旗之间,并没有任何一个足以让他对我动手的理由,贺旗是个很矛盾很复杂的人,他可以嫉恶如仇,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坏事也没做过,就是做过,那也是跟着张德利做的,张德利虽然跟贺旗不对付,但说到底,还是穿一条裤子跟着家里老爷子混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那真的没有动手的理由了,他也可以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但暗墨里的人,无论无何都是不会坐视同伴跌落深渊的,他们也不会对自己人动手,更不会看着别人对我动手,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就是我的信心。

    “真的是不用做的,省些力气,总能用在将来。”贺旗听的一阵摇头,但还是耐不过余建和张高照两个人瞪着的眼睛里发红的目光,半晌,苦笑道:“反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换个地方再说,这里,不能待了。”我往那提款机的地方看了一眼,见那边人头有点骚动,觉得应该就是那个老头子又跑了回来,指了指那里,说道:“再找个有提款机的地方,就像是这里。”

    我之所以要再找一个提款机,说到底还是因为贺旗今天出来试手的时候说要我做个备案,我这个备案,自然也是他准备好的,东西也是他找着张高照带过来的,但我这个备案,却一直没有用上,他第一局已经得手了,从这第一局的出发点来看,我就断定,其实,他这么些准备还是要用在提款机这个局面上的,既然有了这个判断,那么剩下的,也并非麻烦,只要简单的去回想一下他和张高照一起出手做的那个局面就会明白,其实,我要做的,真的很简单,简单到只要把贺旗那些玩意换个样子做出来就可以了。{免费小说}

    所以,我们上了车之后,我指挥着司机往城北方向开了十几分钟,让他找了个大点的购物中心,谎称说要去去买点东西,其实,看中的还是那种地方有不少银行,更加有不少取款机,司机没有我们那么多想法,把人送到地方收车费就行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质疑,到了地方之后,我带着这三个人左右逛了一圈,就挑中了个商场门口的招商银行,之所以是门口,自然也有我的讲究,虽然不知道在天津是个如何局面,但在南京,我可是记得清楚,一般来说,人最少的那个取款机,一定就是在商场门口的,这当然与银行最初选址的初衷相悖,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就是一个滑稽可笑不能否认的事实。

    原因就在于,一个大型的购物中心,往往会在商场的内部也设有几部取款机,银行里都是些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搞的大家去存款存上半天仔细一算居然还亏了钱,如果有一家在门口占据了黄金位置,那么剩下的几家自然有办法去挖墙脚,这个办法就在于在商场的内部放上自己的取款机,大家需要钱的时候,大多都会有个就近的原则,一般人多数会选择同行的取款机免去个手续费,然而在商场这种地方,却是有着不同的原则,我在南京的时候,就很多次看到大家直接奔着最近的一台取款机而去,根本不会在乎是不是要收手续费,个中的原因,起初我也不大明白,后来见到他们一个个喘着气的模样才知道原来就是因为这里是商场,大家逛街逛的实在有些难过,已经不想再多走任何一步了,这才不管不问的就上去取钱。

    但总还是有人会愿意多走几步节省一二的,虽然不是那么多,但有那么几个,那就够了,这就是我选择商场门口这个取款机动手的原因所在,没有太多人,但也不至于稀稀落落的半天都等不到一个好下手的,见我选了这地方,张高照脸上的表情有些负责,居然还叹了口气,这让我大为过瘾,暗暗的猜测道这个家伙十有**是因为我太聪明了而感到难过,毕竟他这个年岁,看着也是在暗墨外围厮混了很多时日了,却不如我这个才入行几个月的走的精进,固然暗墨对外面的人恩威并施的让人有些不服,但要是给他个机会作为嫡系,让他转手卖了自己那些一起叫不服的江湖朋友怕也是心甘情愿的。

    “咱们两个上吗?”我们下了车,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观察了一阵子之后,觉得周围暂时来说应该是可以动上一动,所以我就对着贺旗说道:“这个局面,我得要个帮手。”

    “具体要做什么呢?”贺旗点点头,笑道:“帮忙这种事情,你知道的,我向来很乐意。”

    “看你怎么选。”我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要么,做个残疾人,趁着那人取完钱之后装作摔倒,要么,在他后面看着点,留心密码,然后趁着他被撞开的时候,去把卡换下来,这是招商银行,银行卡这种东西,你一定有备用的。”

    “想不到你居然已经猜到了。”贺旗听完之后,感慨了一番,想了想,说道:“残疾人这件事,你比较擅长,有了设计,角色什么的就已经不重要了,这只是个小局面,谁做,都是一样的。”

    “你说的倒是轻松。”我一脸的没好气,说什么我做残疾人比较擅长,还不是早先看到了我的惨状,贺旗的个头还要比我高这么一些,想来摔倒的时候要更加悲惨,不过既然他已经把最麻烦的那部分接了过去,我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但余建却是个不肯轻易放过我的,张嘴就说道:“这个不对啊,哪有站在后面就把密码看清楚的,现在的取款机又不是好几年前没遮掩的那种,捂的结结实实,我自己去取钱都要瞪着眼睛从那些栅格挡板缝里去看个清楚,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要输错个几回,你说的太轻巧了。”

    “这个,你怎么说?”贺旗笑了笑,看着我说道:“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吧?”

    “用这个。”我点点头也笑了起来,这种事情真的是圈子里的人才明白的,最难的部分,并不是密码,每年在取款机上被人盗走密码的人海了去了,要是那么一块挡板就能挡住我们这些人,那大家也不用在这个圈子里混饭吃了,最难的,就是怎么把卡换下来,这件事听着轻松,但绝对不是那么好操作的,换做是谁,取钱的时候还不是要好好的看好自己的东西,必须要有个光明正大不突兀的由头。

    至于密码,我蹲下身来,从地上搓了一把尘土,慢慢的让它们从指缝里洒出些细微的,然后说道:“其实,没有那么看不真切,多多少少都能看出几个,只要肯看,取钱的时候,就是因为遮挡着,许多人自己都看不清楚,生怕输错了被吞卡,一门心思的就在那个键盘上,除非是很仔细的人,否则根本不会注意到有人在后面窥视,只要小心点,把密码全部看在眼里也不是难事,万一有所遗漏,撒些尘土在键盘上面,到时候没有手指印的那些,就可以排除在外了。”

    “你说的也太侥幸了吧?”余建听的眉头紧皱,质疑道:“这个,可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哪有人眼睛能那么好用什么都看到的?”

    “一行有一行的本事。”我之所以敢这么说,还是要感谢张德利一二,原来左右无事的时候,我们几个就会聊些江湖见闻,也曾经说起过取款机上的勾当,当时张德利就曾经说过,在江湖道上,有这么一号人,他们也不去安装什么隐藏的摄像头,直接用眼睛在后面一看,就能把密码记住,只不过后面的事情就和我的算计很不一样了,那些人是做三只手的佛爷,也就是小偷,等人取完钱之后跟上去撞一下就把钱包拿走了,拿了里面的钱不说,转身还要去取款机取个干净,虽然他们那一行跟我这一行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但大家都是江湖道上厮混的,余建又不懂这个,说出来忽悠他已经足够。

    至于尘土往键盘上撒这件事,却是我自己临时想出来的,要是我自己上,那就得靠这个办法了,我实在没干过这个,至于能不能把人家的密码看到眼里,那当真说不好,但如今贺旗已经自告奋勇接了过去,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在我的眼里,贺旗这种人是没有什么做不来的。

    “那我就看着。”余建没有难为到我,不由的有些悻悻,掏出本子,就老老实实的开始他的老一套环境描述,而我和贺旗的目光,则一起看向了那个取款机,如今,那里,已经有两个人在排队了。

    “最后一个可以。”贺旗这样判断道。

    “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我之所以要看看再去动手,顾忌的还是贺旗,纵然我知道他或许没有那么在乎善恶,但如今却还有一个余建在边上守着,正是他要演戏的时候,所以总要挑个罪有应得的让余建再相信一二,然而如今排在最后的那个,却是个很正常的中年男人,没有多少头发,打扮的也是普通人,不过是个羽绒服牛仔裤加登山鞋,有点圆胖白嫩,应该不是太底层的人,但也不见得混的太好,寻常人等而已,这家伙看着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要我说,总要等到那个差不多的才好动手,我心目中的理想对象是个什么穿金戴银的小妞,最好看着还很风骚,那样的话,十有**不是什么好货,但贺旗怎么就这么快决定了,还是个看起来不合适的,我不好明说,只得用了风格两个字隐喻一下。

    “只需要有个局面就行了。”贺旗笑了笑,说道:“我们并不需要拿他的钱做什么,所以无关善恶,买表这件事,历来都是如此,不见得要拿到多少钱,但一定要大家都觉得很不错,很不常见,毕竟在我们暗墨里,大家在意的还是手段的高低,冒充什么高干的子弟去地方上行骗,固然时常有不菲的收入,但手段却实在是低俗不堪了一些,即便是拿到了再多的钱,都是不能过关的,当年张德利的那一块,他做出的局面真正到手的只有一件大衣而已,可大家都觉得不错,也就给他了。”

    “那个飞鸟局?”余建在旁边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插了一句,摇头大叹道:“实在,实在是太卑鄙了!”

    “那又是什么玩意?”我自然知道张德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余建这种人都会觉得卑鄙的,当真是有些让我好奇起来。

    “当时他找了个小姑娘,然后从树上掏了个鸟窝,拿下一只小鸟交给那个小姑娘。”贺旗的脸色一阵怪异,最后好笑似的说道:“然后又给了她一块糖,答应她事成之后买巧克力给她吃,这小姑娘拿到了好处,就开始演戏,哭的让人可怜,有个年轻人路过看不下去,就去问她是不是找不到了爸妈,那小姑娘拿着那小鸟,眼泪巴巴的就求着那个年轻人拿着小鸟往树上爬,那时候还是冬天,都穿着大衣,实在累赘,那年轻人也没有提防什么,就把大衣交给了那小姑娘,然后,然后那小姑娘等到那年轻人爬到了树上之后就一溜烟的跑了,用大衣换了一块巧克力。”

    “当真是无耻啊。”我听的目瞪口呆,这个局面,虽然听着幼稚,但当真是非常的出彩,只不过总透着一股子猥琐的味道,配张德利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不需要什么钱。”贺旗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我们,开始吧。”

    局面,当真是无聊的局面,一旦有了解释,那也就没什么神秘的了,我还是那副残疾人打扮,贺旗排在那人的身后,等着他操作的差不多,正把取出来的钱往钱包里装的时候,给我使了个眼神,我再一次的惨叫一声就撞倒在了他的身上,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先护住自己的钱,然后赶忙装到了自己裤兜里,这才在我的恳求下把我搀扶了起来,我自然是满口子的感激,趁着我抓着他的手各种感谢的时候,贺旗就上前一步,把他的那张卡退了出来,塞进去一张自己的卡,最后在那中年人要走的时候,他还很好心的做了提醒。

    我想,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不会在意自己的银行卡长什么样子的,不仅如此,怕是连卡号都很难记住,除了那些没长大喜欢在银行卡上贴卡通图片的小女孩之外,她们的银行卡当真是调不了包的,但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这种事情打死都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中年男人感谢了贺旗之后,就很自然的走了,剩下的,自然是凑上来的余建和张高照验证了密码和里面的金额之后,大家把卡一扔,转身上街跑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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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小把戏

    更新时间:2012-12-30

    第二百一十七章

    既然运气尚在,试手的结果也非常的令人满意,那么,该做的正经事情还是要做上一做的,我们这次出门,为的就是解决那些鳄龟的出路,还是那句话,做买卖这件事我们几个人都不怎么擅长,更加没有什么熟知的门路可走,正是此路不通,所以想要让张家口的那几千只王八顺顺当当的消失,也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我们自己出手买下来然后随便找个什么地方一扔,但在此之前,张高照还是有些意见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最快更新请到

    这是个阳关灿烂的早晨,三月已经伴随着炽烈热情的晨光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拥抱了我们,一夜之间,天地间的景象似乎大不一样起来,昨夜里肆虐的寒风如今都变的和蔼可亲,温温柔柔暖洋洋的轻轻的从窗外拂面而过,这的确是个可亲的日子,我打开一扇小窗,正要呼吸一口这清新的气息,却听到屋内张高照惊呼一声一下子就破坏了这安静美好的气氛,他那么大一个人,自然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想来就是不小心喝到了热水烫了嘴巴或者干脆就是没有睡醒撞到了脑袋,我虽然不大在意,但也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却让我十分的哭笑不得起来。

    张高照,如丧考妣一般的哭丧着脸半跪在地上,捧着个脸盆,脸盆里不是别的,正是我们从张家口带出来的那几只鳄龟,说起来昨天匆匆忙忙的,这装着鳄龟的麻袋就被我随手扔到了墙角,也没怎么管他,照着我的想法,这王八活的都很顽强,就算是放一年怕是也死不了,但很显然,这个鳄龟却是金贵的品种,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张高照找到了我仍在角落里的那个麻袋,打开一看,怕是已经发现那些王八奄奄一息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作态,只不过这个作态,着实是让人想要笑一笑的,那是鳄龟,又不是他的亲戚,至于嘛,反正迟早要被人杀了吃肉的。

    所以我就十分的觉得张高照有些大题小做,耸耸肩说道:“我说,你就别鬼哭狼嚎了,这大早上的,正好清静,不就是几只乌龟吗,反正,咱们拿回来也只是做做样子让乡亲们放心的,死了就扔了,没死的话,赶紧找个池子放了算了,咱们也不能天天带着他们到处跑啊。”

    “死了,死了就没办法做局了。”张高照哭丧着脸喊道:“我还想看看他的手段呢。”

    “什么局面?”我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像贺旗是说过这么一档子事,但也没有明确的答应张高照什么,那时候贺旗似乎是在问张高照的乡亲们肯不肯用点别的办法出手那些王八,当时张高照就一口否决了,怕破坏了他的好名望,如今怎么又成了贺旗一定要做给他看了,所以我很是好笑的说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几只王八而已,做不做都是那么点小钱,辛苦半天,何苦呢。”

    “你哪里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张高照一听我这话,脸色就有些奇怪,简单来说,这种奇怪就是羡慕嫉妒恨的变化结果,他愤怒的说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凡是下面的人,谁不想多学几个局面,谁不想努力上进,老爷子那是神龙见不到脑袋也见不到尾巴,平日里大家都是自己打听些局面学着做做,道听途说的哪有亲身所见的真切,多一门手艺就多一条路,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跟着他出来,不学学回去要后悔一辈子的。”

    “有,这么夸张吗?”我愕然的有些无语,或许这才是张高照的真性情,毕竟余建这个家伙现在还在楼下的自助餐厅里胡吃海喝,我起的稍晚,也就没有过去,张高照则是在自己那小旅馆门口早就油条豆浆的打发了肚子才过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情况下,他是没必要做出个对立的假样子的,只不过我还是觉得张高照有点大题小做了一些,局面这种事情,不见得真的要身临其境的看上几次才学会的,这种东西就在于琢磨,很多时候,都是由目标出发的,先是想好了自己要干什么,然后去选个合适的目标动手,选好之后,再去分析这个目标的难易程度还有个中特点,一下子能想出来个办法那是非常的不现实,都是一步步的慢慢磨出来的。

    就像是昨天晚上那个局面,我们要做的就是从那些排队取钱的人身上拿到银行卡,这个目标定下来之后,就要去想怎么动手拿卡,那银行卡无非就是被放在这么几个地方,一个是那些人的钱包里,想要拿出来,要么是偷,要么是抢,这个我们都不擅长,所以只能等着他们自己拿出来,他们自己拿出来的机会也只有一个,就是取款的时候肯定要往取款机里放卡,但放卡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眼睛都是盯着取款机的,完全限制了我们动手的空间,那么,剩下的问题就在于如何让他们不去盯着我们,从这个角度出发,那么答案也就有了那么几个,可以用有急事的借口强横的去插队,也可以像我一样扮作残疾人突然摔倒撞在他们的身上,总之就是要打破那个被盯死的空间局限。

    打破了局限之后,就是如何拿到密码,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让那些取款的人自己先输入密码,我们顺势而为把钱取出来,那么到了这里,就是动手的契机问题,等到他们取完了钱尚且还没有退卡的那个时候,无疑就是最好的时机,但依旧还是要面对如何打破局限的问题,所以要么做出已经取了卡逃脱的假象,要么就是要调包,这些东西,听起来简单,然而每一步,都是个命题,有了命题然后去琢磨办法,才是每个局面精巧背后的真实面貌,我想,除了贺旗那种聪明的过头的人之外,大部分的人,都要走这么一个流程,一拍脑门就想出个办法来的,那当真是不怎么常见。

    再说,所谓的局面,很多,都是来自于生活的,再具体一点,就是案子,有了这些东西做根基,虽然不见得可以推陈出新,但翻翻花样那是没问题的,所以我就说道:“你也没必要天天去想着亲眼看看,没事翻翻新闻,找找法制版块,看看人家是怎么动手的,很多时候就是个思路,像是卖古董的吧,现在不都是卖假货骗有钱老板吗,你不见得能弄到假古董也不见得能碰到傻老板,但你卖点别的总行吧,现在都知道农民不可靠了,什么家里地里挖出来的一水儿假货,但你要是弄两个老外,说祖上是八国联军,然后把那物件修图修到老照片里,给人家一看,十有**就会相信,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不都是这个道理吗?”

    “你这是说的容易,我以前也当是这样,听人家说了个新鲜的玩意,就想着自己也试试,可一做起来,才知道千难万难。”张高照一摊手,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的,而且,我们那种小地方,机会,不大多,趁手的玩意,也没多少,咱们做局面,肯定是要去弄钱的,要弄钱,不能只说不干,总要拿出点玩意儿来让人家买,让人家相信,我们那个地方,袁大头倒是不少,可都是假的,河南批发过来的,早没人相信了,要么,就是这些乌龟,可这要怎么卖?”

    “多了我给你卖不出去,少了,我倒是有点办法。”我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个鳄龟其实在卖相上来说,是十分不错的,至少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上古的怪兽,看起来,还很像是什么庙里碑文地下压着的那玩意,有了这个主意,我就笑了,说道:“你要不跟我打个赌,我给你卖出去了,你给我点钱?”

    “我又没钱。”张高照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不过,你要是能卖出去,我就告诉你件事,让你有点准备。”

    “你还有秘密?”我一听这话,不由的一个激灵,昨天贺旗的样子就很不对劲,一直说我不用做那个局面,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就像是我看余建一样,要知道我用那种可怜同情的眼神看余建不过是觉得这家伙马上就要被贺旗坑蒙拐骗的倒大霉了,可贺旗那么看我又是要闹哪样,一想起这个,我就有些不安了,几步窜到张高照面前说道:“你先告诉我,我多教你几招,别的不说,什么小把戏,我这里有的是。”

    “那不行,你得先做了再说。”张高照活了那么三十多年,也是个油条一般的人物,摇着头嘿嘿笑着说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得见识了,才告诉你,谁知道你做的成不成?”

    “这个还不简单,我先给你来一个,你说一半,卖完了你的王八,你再说另外一半怎么样?”我眼睛转了转,说出这么一个办法,虽然张高照说不是什么坏事,但我总觉得贺旗那么看我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再说,凭着我的聪明,从一半里推测出另外一半来,那也应该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所以就打算这样套套张高照。

    “这么着吧。”张高照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你给我发个誓,你也别说你白木怎么着怎么着,就说我怎么着怎么着就行了,你发誓答应我,我给你说了之后你肯定不骗我,肯定去做个王八局面把这些鳄龟给我卖了,要么就天天失手,那个事情,说一半等于全说了,那么着也没什么太大意思。”

    “你还真是知根知底。”我一阵无语,发誓这种事情,简直是太不能当真了,像我们这种从来不用真名的,说的话根本不能相信,我要是说白木如何如何,那在我心里面,是当做另外一个人的,可要是说我如何如何,那还真跑不了我自己了,不过他既然答应全部告诉我,那我也没了什么担心,毕竟卖几只王八还不是小事一桩,我也没必要反悔,所以我手一举高,说道:“行吧行吧,我发誓,要是我听了之后没去把那几只王八卖了,我干什么都倒霉,做一个局破一个局,还被抓去吃公家的饭。”

    “那你先做个让我看看。”张高照嘿嘿一笑,狡黠的看着我说道。

    “你明明说要告诉我的,怎么又让我做一个?”我一愣,不由的大怒,叫道:“你怎么骗人呢?”

    “你自己说的,先给我做一个。”张高照摊着手一脸无辜的叫冤道:“这个可不赖我。”

    “得了,拿个小杯子过来,就是那边酒柜里的小口杯,别拿大的。”我一听,也着实没有办法,那还真是我说的,再说,一个小把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指了指酒柜就让张高照拿了个小杯子过来。

    “这个把戏,是酒吧里玩的。”拿到杯子之后,我掏出两个一块钱的钢镚来,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倒在了那小杯子里,说道:“你要是碰见什么喝的晕头晕脑又傻的有钱的,跑过去套几句交情,然后跟他们打个赌,赚点零花钱,这个绝对没有问题。”

    “明白明白,快点开始吧。”张高照点着一脸期待的说道。

    “咱们得玩个真实场景,你不能当成假的。”我一想起张高照这家伙不地道就觉得不坑他一把我这个白字就得倒过来写,所以先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来放在桌子上之后说道:“这样,你拿出一百块钱来,我也拿出一百块钱来,咱们打赌。”

    “那个没问题。”张高照也没多想,掏出一百块钱就放在了桌子上。

    “规则是这样的。”我得意的笑了笑,把那两个钢镚一左一右的放在了小杯子的杯沿上,然后指着那个杯子说道:“看好了,你要是能不碰这个杯子,而且不能让这两个钢镚离开杯子,只用两个钢镚就把这里面的水给我喝下去,那么,我这一百块钱就是你的,要么,这钱就得归我了。”

    “手不碰杯子?还不能拿开那两个钢镚?”张高照愣了一下子,直截了当的就摇起了头,说道:“哪有你这样坑人的,一看就不行。”

    “我跑来跟你打赌,那就一定可以的。”见到张高照这么为难的样子,我简直是欢喜到了极点,这个把戏,也是我闲的没事琢磨出来的,要说实用,那恐怕真的骗不到什么钱,毕竟一个陌生人跑来打赌,换做是谁都不会答应的,虽然现在依旧是个满地蠢货的年代,但跟着以往不一样的是,现在大家都有了些防备,已经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人家来骗一次就得上当,所以很排外的就十分抗拒这种送上门来的,因此现在做局面的原则都是请君入瓮,来个愿者上钩,不能太主动,像是街上那些推销的,除非运气不错正好人家有这方面的需要,要么根本是理都不理的,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这个局面,只能是朋友间取乐玩玩,想要套个陌生人进来,少不得花些力气先建立点交情,但比起赌局的收益,之前建立点交情花的时间和精力就未免太多了一点,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找个地方睡上一觉舒舒服服的,张高照坑我一把,我自然不会拿点真货出来,反正只要让他觉得新鲜难解那就对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对于知识的渴求是热切而真挚的,以至于一门心思的就去关注怎么破局却忘了这玩意完全不实用。

    “那我想想。”张高照皱了皱眉头,绕着那个小杯子转了一圈,然后就很夸张的俯下身子伸出了舌头,居然试图把舌头从两个钢镚之间伸进去,看的我一阵目瞪口呆,毕竟这个局面最后还是要由我来破局的,但等到我起身阻止他已经太晚了,这家伙已经把舌头伸进去了,结局不用多说,本来就是个小杯子,杯口上还平放了两个钢镚,留下的空间还没有手指那么宽,他的舌头哪里伸的进去,直接把两个钢镚碰了下去。

    “这不科学!”张高照出了丑,不由的面红耳赤,叫道:“完全是没可能的事情。”

    “那我给你来一把。”我哈哈一笑,起身又拿了个同样的杯子,照着布置好之后,伸手把那两个钢镚沿着杯壁往下一按,两个钢镚就被我用手指夹在了杯壁之上,然后剩下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我都夹住了杯子,又如何拿不起那小杯子,一饮而尽之后,抄起张高照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百块钱笑道:“怎么样,科不科学,现在你服了吧,赶紧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说个清楚,说清楚了才给你卖王八!”

    “你怎么把我的钱拿走了?不是说做做样子吗?”张高照一愣,急道。

    “这个你也信?”我得意一笑,说道:“我又没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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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难测

    更新时间:2012-12-31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最后一天,祝2013年大家心想事成!

    最好发很多财,最好有很多不错的因缘,最好什么都一帆风顺!

    我这么一手,虽然让张高照吃了个憋,但他也只是嚷了那么一句,之后对我的态度反倒更加热诚起来,看到他脸上那个神色,我不由的又暗自感慨了一句,似乎是看到了最初的我,那种对本事的渴求,说实在的,是极为让人钦佩的,我之所以对暗墨有那么一份狂热,其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暗墨的道路,虽然在最终的地方充满了黑暗,甚至是无涯的黑暗,然而在这条道路的前进途中,却是阳光洒遍的,你可以在这条大道上找到一切积极向上的东西,这些东西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站起来,在这里,你所做的一切,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在为了站起来这个目标而努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你可以一无所有,可以身无长技,但只要在这个群体之中,你就能够看到改变一切的希望,暗墨带给我的,就是这种改变,我不再觉得生活悲观无助,也不再觉得自己是个没用多余甚至连死了都没人看一眼的小人物,我渐渐的拥有了力量,渐渐的明白,只要肯努力向前,总有一天也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如今我在张高照的脸上,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努力和热切,只不过我们之间不同的是,我拥有着太多太多的机会,而他能够做到的,只是抓紧那不多的时间去让自己变成更强大的人。

    这种热切,让我感到有些羞愧,我用华而不实的技巧虚应了我最坚持的东西,这让我面红耳赤,忍不住就说道:“你那个局面,咱们,现在就去做吧。”

    “不等等他们了?”张高照迟疑了片刻,看了我一眼,说道:“至少,要告诉他们一声咱们去干什么了吧?”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些余建的事情。”我摇了摇头,认真的考虑了片刻之后,很坦诚的说道:“贺旗曾经说过,看起来弱小的我们,会弱小实际上还很难对付的他,就像是你曾经和贺旗做的那样,我是不能让余建觉得我其实是有一些本事的,固然我的本事不怎么样,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藏在手里的玩意儿,这些东西,可以给你看,但不能给余建看。”

    “也不能让贺旗知道是这样吗?”张高照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目光复杂的说道:“连他,你也不能相信吗?”

    “我相信他,我从来没有像对他那样对别人有过那么多的信心,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我摇摇头,叹了口气,神情苦涩的说道:“只不过,暗墨里的风雨,已经让我实在有些怕了,我不像他那样了解我们的那一位先生,我也没有他那样的自信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都微笑起来,我更加没有他的手段可以在任何时候都从容自若,我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的去努力前进,我听过一些不好的消息,那些消息太过隐晦,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能够去怀疑去猜测,却没有任何的答案,这样的局面,我想,换做是谁,都是想要留下些手段的。”

    “先生,的确是个很让人害怕的人啊。”张高照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们下面这些人,遇到贺旗这样上面派下来的人的时候,虽然多多少少的都有些抵触,但未尝没有想过能够像他们一样手里握着那么多的东西,变的更强大一点,所以即便抵触,但也想着好好的伺候些,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帮着引荐,也能像你们一样说一句我们暗墨怎么样怎么样,贺旗刚来的时候,我就小心的提过这件事,他当时就在说,这未必是我想的那样,我当时还以为他在应付我,但等着余建进来之后,我这才知道了许多先生的事情,那颗心,也就没那么火热了。《

    纯文字首发》”

    “他很矛盾,又无处不在,藏在暗处,却把我们每个人都攥在手里。”我苦笑一声,说道:“就像是如来,不管我们有多少本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样的人,的确是让人感到害怕的。”

    “我不怕他无处不在,我怕就怕他这个矛盾。”张高照心有所感的长叹一声,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其实,在很久之前,在石家庄,也是有个我这样的人的,不过他那个局面做的很大,算是石家庄江湖道上极为有名的人物,我有个兄弟,就在他手下做过一阵子,不是什么出名的角色,就是下面的普通人物,后来那个石家庄的败散了,我那兄弟跑了出来,有一天听我说起暗墨这两个字,吓得浑身发颤,也就是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家里都认识他才敢跟我说那些话,先生的性子,是最无常的。”

    “他是有过这么些不对的时候。”张高照这个说法,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张德利也好,贺旗也好,都曾经说起过先生的自相矛盾,他曾经坚持过的东西,或许在许多年后就会被他自己视为不能容忍的错误,而张德利甚至还曾经愤怒的提起过我们的先生,是个常常制造一只矛,然后又打造一面盾的人物,不过也只是到此为止了,无常这两个字,的确是配得上他的。

    “不是不对,是太残忍了。”张高照摇摇头,一脸凄凄的说道:“石家庄那个人姓石,道上的人物都叫他石头,他在石家庄,排不上第一,但第二第三却是跑不了的,那个时候石头家大业大,最初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他姓石的怎么就能从一个送快递的那么快就发家,后来才知道,是有贵人相助,除掉了几个挡在他路上的人,这才让他一帆风顺,这个贵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哪一个,石头成名之后,做的事情就千奇百怪,我们这种江湖人物,没产业的时候,都是不顾命的去打拼,有了成就之后,都是小心谨慎,生怕惹出什么事情来,但石头就不是这个样子,成名之后愈发的得寸进尺,逼的不少人家破人亡,可偏偏上面还不闻不问。”

    “这,怕也是那个人的本事。”我冷笑一声,这个故事,简直就是老三郎的翻版,先生上面通着天,下面拿着江湖人物在手里,已经是他的老伎俩了。

    “没错,这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张高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这个做法,让下面的人都是胆战心惊,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不知道劝了他多少次,可每一次石头都是沉默不言,表情也很奇怪,直到后来,石家庄来了几个人,很是做了几个案子,除了不少作恶多端的人物,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偏偏什么都知道,当时大家人人自危,许多人就干脆消停了下来躲上一躲,毕竟江湖道上的仇杀官面上是不怎么去管的,可石头偏偏就不肯罢手,直到有一天被人发现他吊死在屋里,然后一夜之间,下面的那些人,就被扫了个干净,这件事,在当时是个迷局,大家都不明白石头为什么就突然自己寻了死,而我那个兄弟,却是几个不多的知道原因的。”

    “是,先生做的?”我愣了一下,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肯相信,先生有很多种不同的信念,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石头之所以会毫不罢手的疯狂下去,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所谓的逼到那些弱者走投无路在溺水的最后一刻自己站起来的无尽的黑暗,这个理念,到现在都还在被执行着,张德利如此,贺旗,有时候亦是如此,只不过我不明白的是,石头并没有老三郎那样的反抗,难道听话也错了吗?

    “我那个兄弟手脚不干净,石头是个很粗的人,值钱的东西都往床底下一扔,觉得就安全了,事发的那一天,他看准了石头自己都记不住自己有什么东西,就潜到了他的家里,想要偷上几件变卖,结果被堵了个正着,赶上石头匆匆的回家,他没有办法,就躲在了床底下,结果,就听到了所有的一切。”张高照心有余悸的颤抖着说道:“石头是被逼着吊死自己的,那一天,石头带回来两个人,男的好像姓徐,女的名字也很不对劲,叫九九,那两个人见到石头之后就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问石头知不知道自己错了,石头当时吼了一句,说对也是你们,错也是你们,我又有什么错的,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我们何尝又不是这个样子。”我苦笑一声,不无悲凉的说道:“努力着努力想要逃出去,可最后却发现,还是在他的手里。”

    “那时候,石头也是这么说的。”张高照惨笑道:“石头说除了听话之外,他什么都没做过,也不敢做什么,可那两个人还是不依不饶,说石头逼死了太多的人,已经不配活下去了,然后就打了个电话,那时候用的就是免提,电话那一边是石头的孩子在哭,那两个人就说,你现在忏悔,然后自己了结自己,下辈子做个好人还来得及,不然的话,就是一家老小陪你上路,石头,就是那么,被逼死的。”

    “这件事,我悄悄的打听了很久。”张高照长叹了许久,语调悲凉的说道:“后来,才知道那两个人的来头,他们,他们,居然也是先生手下的人物!”

    “一手为矛,一手为盾,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这样吗?”我长叹了一声,苦笑着说道:“他要找这世界上的答案,然后,我们就成了找到答案的棋子,是这样吗?”

    “这就是我害怕的地方啊。”张高照苦涩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我害怕,有那么一天,追随先生的他们,找到我的头上,然后告诉我,我之所以要死,不过就是相信了先生说过的话,而事实却是,我们相信的不过是先生在不同的时候说过的不同的话而已。”

    “可你还是想着能够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不是这样吗?”我的心中一阵悲凉,虽然,这是早就知道的答案,虽然还有暗墨里那温情的敌对,但先生的性子,是没有办法了解的,或许有这么一天,他会让我们所有的人放弃最后的原则,再也不会有点到为止不会把同门逼上绝路的对立,再也不会有最珍贵的同门之谊,有的,也只是为了找到他要的那个答案而不得不进行的同门相残。

    “谁没有野心。”张高照仰天长笑了几声,一脸狰狞的说道:“我知道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变的更强大一些,我也想出人头地,我也想让自己家里的人过的更好,我也在想,或许到了那么一天的时候,我已经强大到足够应付那个结局,谁肯碌碌无为的过那么一辈子!”

    “所以,你和贺旗有了相同的目标。”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素未平生不过认识几日的张高照要对我说这么些话了,他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而张高照之所以肯对我说这些话,第一个摆脱不了干系的便是那个始终和先生一样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我的男人,那个同样矛盾,同样危险,却始终带着阳光般灿烂微笑的贺旗。

    “他说过,你很防备那个男人。”张高照很干脆的点了点头说道:“他说过,我们可以相信你,面对着那个男人,一个人,或者几个人,都改变不了什么,但当我们所有的人站在一起,失去了羽翼的他,根本不能奈何我们任何一个人,所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会把我告诉你的这些事情埋在心中,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大家站在一起,让他明白,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棋子。”

    “我同样防备贺旗,你,没有发现吗?”我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贺旗,有很多地方也很像那个男人吗,他,也很矛盾,他做着自相矛盾的事情,他要守护这个世界,却对毁灭这个世界也同样抱有热情,他即行走在光明之中,又无比的热爱黑暗的世界,年轻时候的先生,或许就是如今贺旗的模样。”

    “你不了解他,所以,你会怀疑。”我这样的话,却没有让张高照的脸色有一丝的波澜,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人是很难改变的,是什么样的人,永远就是那样的人,贺旗是个很善良的人,他一直从未改变,而先生,从来就是个自相矛盾的人,当年他背弃暗墨的信念,走了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但几十年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不同的信念之间来回反复,他从来都是个无常的人,而我眼中的贺旗,从来都是那个很善良的人,你或许会觉得昨天他只不过是在演一场戏,但真正的他,就是那个样子的,当年他的名字在江湖道上来往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样子,现在,他依旧不曾改变,他依旧在守护这个世界,他依旧只会除掉那些不该存在的人。”

    “他只是在享受这世界游戏里的乐趣。”我摇摇头,冷笑道:“当年的他的确做的很不错,把错的变成对的,一直行走在光明之中,但如今的贺旗,却已经和先生很像了,他固然还是会让那些弱者活的更好一些,但从来都只是等到他们快要死的那一刻才肯伸手,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上绝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挣扎,然后,在他们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会站出来,他行走在这个世上,为的,不过是尽尽他这个晚辈的义务,让先生追求的一切变成现实而已,他根本不会阻止先生的那些妄想,甚至会对你,你这个所谓的盟友动手,只要那位老爷子一句话,他一定不会犹豫的,所以,我总要留下些东西在手里。”

    “如果不是变成先生想要的那种人,他,又怎么能把手伸到我们这些人里?”张高照哈哈大笑了起来,看那样子似乎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摇着头说道:“固然,先生不会对暗墨的最后一点血脉动手,但如果贺旗不站在他的身边,他怎么会放心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些东西展露出来,不要忘了,当年贺旗是怎样让千门元气大伤的,最有希望统一南北成为暗墨劲敌的上千门,居然就那么烟消云散,只不过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而如今,贺旗站在了先生的身边,那么,只要变成先生想要的那种人,他就能一点点的让所有的人明白我们所追随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疯狂,然后,我们所有的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那个高高在上把我们玩弄在掌心的男人,就再也不会小看我们,我们要的,也只是守护自己身边这些人这么简单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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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自白

    更新时间:2013-01-01

    第二百一十九章

    贺旗,是我看不懂的,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了,他很矛盾,他很复杂,他有很多不同的样子,曾几何时,我用随心所欲这四个字解释了那些我无法解释的他,可终究,我还是错了,或许我真的是个很注意细节的人,或许我真的可以从许多细节上找出一个人所谓的面目,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并没有优秀到什么都看在眼里的地步,也没有出彩到可以以如今这般年纪就可以拥有几十岁人那样的见识,生活不是电影,没有超级少年,也没有侦探柯南,有的,也只是我这样可以偶尔一用但不能派上大用的小聪明。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所忘记的,是那些过去,我忘记了我自己的过去,开始了不同的生活,然后忘乎所以的认为这世上的他们走在了和我相同的道路上,然而事实却总是让人无法微笑出来的,我茫然的看着张高照,终于明白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那贺旗纵横天下将名字刻在江湖大道的年代,虽然不复存在,但那消失的也只是身影而已,他的名字,像太阳一样在无数个像张高照这样的人的心中高高升起,他的故事,则像是那不停息的激流一般让每个谈起贺旗这个名字的人们汹涌澎湃,那些事情,是没有人会忘记的,在那些回忆之中的他,不是,现在的他。

    “所以,他,他骗了所有的人是吗?”我露出个苦涩到了极点的尴尬表情,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张高照,喃喃的说道:“原来,原来,我从来没有看破他,是这样吗?”

    “你永远都不能看破任何一个人。”张高照耸耸肩膀,看着我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没有人会把心事写在脸上的,你努力着努力着,能够看到的也只是相对不那么重要的一些,即便是傻子,也知道在心里藏些东西,只要看对自己,那就够了。”

    “怎么看对自己?你告诉我怎么看对自己?”这句像极了贺旗的话,让我不由的愤怒了起来,从广西到北京,这一路向南的万里大道上,我始终不能跳出的就是那个男人的目光,我始终无法看透的就是那个男人的心思,我所有的自以为是,所有的小心求证,一次又一次的被那个男人轻易的推翻,我的怒火,在胸膛里不可抑制的爆发了起来,化作了无数的憎怨,红红的烧透了脸,连语气都变的恶毒而沉重,以至于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无法相信就在刚刚的那么一秒钟,我曾经用如此阴测尖利的嗓音喊出了那样一句歇斯底里的话。

    “把人逼死,是不对的!”我的歇斯底里将措手不及的张高照吓的连退了数步,将将的依靠在墙壁上,满脸惊恐的看着我,直到那个让我憎恨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猛的回过头去,就看到了那片阳光一般的笑容。

    “你以为这些话,我还会相信吗?”我冷笑一声,死死的盯着那对纯黑真挚如同湖水一样安静的眸子,讥讽的说道:“你有没有问过自己,这一生一世之中,可曾说过几句真话吗?”

    “跟随自己的心,就能看清这世间的道路。”贺旗淡淡的笑了笑,将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缓缓的说道:“先生,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然而他几十年间在信念之间挣扎,为的,的确是找到一条通向光明的大道,我们暗墨百年沉浮,曾经为了这所谓的光明,流尽了几代人的血,当年墨青云破家而出,一手创立的暗墨,即便不被家族认可,然而毅然舍弃荣华富贵跟随他出走的,仍旧有五十六人,旁支也好,嫡系也好,我们墨家与贺家,本是地方上一等一的大户,可如今剩下的也只是这么不多的几个人而已,他们为了光明而走上绝路,这条路,即便到了现在,也没有人说过后悔二字,前辈们没有走完的路,我们后辈,是没有理由不继续下去的。《

    纯文字首发》”

    “所以其他不相干的人,其他无辜的人,就要跟着你们一起去赴死吗?”我冷笑的讥讽道:“他的努力和坚持固然让人心怀敬意,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疯狂和偏执同样让人不寒而栗,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是那个有资格把所有的人都玩弄在掌心的人,他又凭什么可以去操纵本来不属于的他命运?”

    “跟随自己的心。”贺旗依旧微笑着,静静的说道:“道路是怎么样的,跟随自己的心便会明白,前辈们跟随自己的心所走的,并不是先生如今所要继续下去的道路,我们暗墨,从来都不是什么想要让更多的人陷入痛苦之中的野心家,我认同他的,也只是我的心告诉我自己那是正确的道路,与人为善,尽我所能的让世界变的更好一些,就是我和前辈们所跟随的心。”

    “可你明明说过,要做一个晚辈该做的事情,如今这暗墨之中,剩下的,不就是那个老家伙吗?”我冷冷的看着贺旗的眼睛,悲愤的说道:“什么都是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问过自己,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制造一个不存在的世界去欺骗自己的日子,有没有个终点?”

    “我们这样的晚辈,要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那就是完成我们前辈不曾完成的事业。”贺旗淡然笑道:“如果挡在我们的道路上,即便是先生,那也不算做什么的。”

    “那到底什么是你的心?”我猛的缩进了瞳孔,难以置信的看着贺旗,贺旗或许对于先生是有些不认可,但我从来不知道的是,在他的眼中,先生,本来就是个不应该存在下去的人。

    “这是很简单的事情。”贺旗轻笑说道:“见孺子落井,人生恻隐,这就是最简单的心,即便是没有孺子,那这件事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你看到这世间的不公正,便会觉得忿忿不平,看到这世间的强蛮,总想要拔刀伸手,这些,都是你的心,你的心里觉得那是不对的,那,便是不对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真假假,其实只要问问自己的心就够了,先生要这世界变的混乱不堪,然后将光明的希望寄托在大乱之后的大治,可这世间的大乱又哪里有不受伤的普通人,那些苟延残喘的弱者,又哪里经受的起雪上加霜这四个字,所以,这是不对的,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去做,如果我不会去做,却又在做这样的事情,那么,我一定是在做着其他不同的事情,当年我与千门交好,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中人说我背离了暗墨的信念,但我所要做的,也只是击垮他们而已。”

    “你杀了老三郎。”我指着贺旗的鼻子叫道:“你在广西,做了他想要你做的所有的一切,这,这你又要怎么解释?”

    “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个时候的老三郎,已经做到了先生想要他做的一切吗?”贺旗轻笑了几声,摇头说道:“你应该仔细的去想想,那时候的老三郎,是不是已经让局面崩溃到足以大乱的时机,他空有反抗先生的决心,却缺乏将事情做到圆满的能力,唯一的结局也只是让手下那数千人走向动乱,然而,这并非先生选定的时机,也并非足以撬动天下的立足点,所以,先生需要一个安静下来的广西,需要一个沉默的老三郎,而我,也需要一个让那些弱者们免去些痛苦的可能,为了不同的目的而在为了相同的事情而努力着,又有什么错吗?”

    “那,那余建又是怎么回事?”贺旗这样的解释,让我犹豫了许多,悄然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见大门已经紧紧的关在了他的身后,终于能够放声质问道:“你和他,你和他图谋的,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他想要自己从新出现在那个舞台上。”贺旗淡淡的笑道:“只有在那个舞台上,他,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他可以嬉笑怒骂,他可以傲视王侯,没有什么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小看他,在那里,他掌握着天下的喉舌,只要他发出一声呐喊,那么,落到他手里的那个人,能够得到的也只有口诛笔伐,群起攻之这八个字而已,这样的滋味,他尝过那么一次,见识过这人间极美的景色,品尝过这人间甘淋的食物,乡野间的风物还有那些不入流的俗食,就显得淡而无味甚至会粗糙的难以下咽了,所以,他至今怀念的,就是那样一个舞台,有了我,他不仅可以重返那个舞台,更能够用他手里掌握的那些东西,重塑一个独一无二的无冕之王。”

    “但你们告诉先生,你们要做的是拿下新北京报,然后,让所有的人都明白这是个无尽黑暗的世界。”我冷笑道:“你们要所有的人都绝望,所有的人都自暴自弃,所有的人都疯狂,然后,用舆论去滋养野心家,用黑暗去制造事端,然后,天下就会像先生想要的那样大乱起来,一夫振臂,天下景从,然后,你要告诉我,这些,也只是虚应故事,取得那个男人信任的方法吗?”

    “那是先生容忍余建活到现在的条件。”贺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你也应该明白,先生那种人,是根本不会在乎余建得到了多少东西的,在他看来,那些东西,不过是先生想要他看到的那些东西而已,先生所要做的,也只是借着他的手,除掉一些早就需要剪除的枝叶罢了,甚至,在他掌握的那些所谓的证据之中,我们制造出来的,占据了多数,简单的来说,不过是场借刀杀人的把戏,真正相信他掌控了我们暗墨隐秘的,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已,先生需要的,是我们曾经答应他的那个新北京报,一个可以制造黑暗和恐慌的平台,只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一个可以撑得起报社的人物去迎合这一场局面,他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当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的时候,余建,也就没了用处。”

    “然后当他消失之后,那些在他的朋友手中的秘密就会爆发出来,然后,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就会陷入没有尽头的丑闻与麻烦。”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惊道:“真是好一场一石二鸟的毒计。”

    “这是先生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是我的。”贺旗微笑着摇了摇头,笑道:“虽然,其中有很多的东西,不过是先生想要余建看到的那样,然而,我还是悄悄的打开了几扇窗户,让余建有机会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暗墨,当那一刻到来之时,陷入麻烦的,不仅仅是先生要对付的那些人物,他苦心经营的,扶持的,寄予厚望的那些豪强巨蠹,都会暴露在阳光之下,这,也是我的收割,那些人,活的太久太久,以至于手上的鲜血都已经不能够洗的太过干净,我,是个有洁癖的人啊。”

    “你们这些人,活的太累了。”我从惊愕到麻木,从麻木到无奈,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去评价贺旗到底在做的是怎么样的一件事,他是个很复杂的人,复杂到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信心去揣摩他的所作所为,这样的局中局我怕是一辈子都做不出来的,而面对着不同的对手,却总可以游刃有余的他,怕才是当得上当年他评价先生的那句化身千万。

    “跟随自己的心,只要跟随自己的心就对了。”贺旗淡然微笑道:“心里正确的方向,只要继续去走,就能走到光明的所在,那些心里认为是错误的,那么,就一定不可以是正确的,我做那么多事情,最简单的,不过就是一个心字而已,张德利说我做事太过随心所欲,却忘记了我所谓的心,看的却是光明的方向,从我的曾祖开始,我们就走在一条追求光明的道路上,作为晚辈,我所拥有的义务就是走完他们不曾走到尽头的这条道路,终结这所有的一切。”

    “你还真是奇怪。”我只觉得头晕脑胀,虽然觉得贺旗这一次说的太过认真,不大像他,但也没有太当做什么,毕竟这的确是个需要认真起来的场面,但贺旗的言语中奇怪的强调还是让我愣了一下,光明的道路,不应该是有尽头的吧,黑暗或许可以绝望的让人说出连绵不绝这样的话,但光明却不应该是这样的,光明是一种幸福安宁的安心,那种安心,积极向上到所有沉浸在其中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希望这光明长久永恒下去,可贺旗又在说什么终结,说什么尽头,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追随自己的心,就能看到光明。”贺旗轻轻的笑了一声,转过身去摆摆手说道:“今天,我要带余建去海港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下手大家的机会,你想要做的那件事,随心去做吧,我不是你要防备的人,至少,不是现在。”

    “他倒也不遮掩。”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冷哼了一声,摇摇头,对着张高照说道:“现在不是,那以后总会是了,虽然说的那些磊落,但我总觉得,这个家伙,还是不能够相信的。”

    “哪里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张高照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倒是有句话说的不错,这个圈子里,是没有什么人可以相信的,爸妈也不行,别说是个没见过几次的外人,但不选择他,就只能选择先生,先生看得上我们这种货色还是两说,就算是看上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死在他的手里,倒不如答应他,更何况,他的名声的确很不错,人是很难变的,贺旗尤其如此,我能答应他,不过就是因为我相信他不会让大家陷到无底洞里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其他人,看中的,怕也是同样的原因,或许你会觉得,我太过相信他了,或许你会说我根本就是信错了人,但是,你告诉我,如今,我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

    “除了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东西之外,选择他,就像是当年的秦王吕不韦故事,这是你不曾说出来的东西吧?”我眯着眼睛,心中一阵悲凉,果真,这个虚造一切的圈子里,是没有什么可以是真的,那些冠冕堂皇的,那些义正词严的,都不过是外面的遮羞布而已,真正打动人心的,永远的永远的都是利益而已,如果没猜错的话,我怕是又被贺旗骗了一次。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张高照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大家不能饿着肚子空喊口号,先生放任我们自生自灭,不到死到临头不会出手,我们总不能自己去死逼他出来,有贺旗这个强援联合大家,自强自立有一片天地之后,才不是能够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这个世界啊。”我自嘲的笑了两声,摇摇头,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去卖王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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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更新时间:2013-01-02

    第二百二十章

    我心里念着和尚这两个字,先带着张高照来了一趟网吧,这就找到了些线索,天津虽然名声上有些不好,听着总不觉得阔气,但实际上,不过是着受了北京的连累,听起来如此而已,实际上的天津,不管在细小的景致上,还是在宏观的连绵不绝之中,都着实是个一等一的大城市景象,就像是这寺庙,虽然北方人并不像南方人那样对于佛陀有太多的相信,但在如今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时代,和尚大体上都是有这么一口饭吃的,说是一口饭,那也是说的谦虚些的遮掩,他们不仅有那么一口饭,而且,吃的一定不会太差,不过轻轻输入了寺庙这两个字,那网页上跳出来的怕就是有百十座大大小小的庙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纯文字)

    选庙也是有讲究的,我们毕竟是在做局面,总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才能开张立柜,张高照起先也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找庙,换做一般人也就问了,但混着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自作聪明,就像是张高照一听我要找找这天津的大庙小庙,第一个反应怕就是我打算去冒充个和尚做个大师,特意挑了那么几个列出来,巴巴的就给我看,还不忘故作谦虚的淡淡说了那么一句:“这些,虽然名气有些勉强,但胜在并没有太多人,咱们想要做什么,都是方便的。”

    “这都是什么小庙?”我愣了一下,不由的觉得万分的莫名其妙,张高照那个做出来的样子我哪里会看不出来,分明有个七八分夸耀自己眼力的意思,可那些破破烂烂的地方,又怎么跟眼力有关系了?他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会错了意?特别是那么最后一句做什么都是方便的,我不过是打算去做个小局面,可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成了我要去那庙里绑了和尚好做个烧杀抢掠的买卖了。

    “这些,难道不好吗?”张高照猛的楞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我,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如此许久,迟疑说道:“你不是想要冒充两个和尚骗骗那些香客吗?我琢磨着,咱们总要弄个小庙才像话,虽然不见得有很多人来往,但捉住一二个肯相信这种事情的,咱们使劲来个危言耸听,怕是也足以搞到些钱了。”

    “你这个玩的太大了。”我听的哭笑不得,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张高照的算计,他这个局面,倒是不错,先找个庙,不管里面有没有和尚先进去再说,只要不是太大,凭着他那些兄弟加起来也足够绑了那庙里的几个,然后我们就剃度一二,换了衣服,之后装模作样的等到香客进来,就是动手的时机,既然来烧香,总能碰到一个相信什么天命如何的,吓唬几句,或许就能搞到个万把块钱的消灾钱,比起一般局面,他这个局面的精妙之处就是实在是足够乱真了,除了我们这些和尚不是真的,剩下的都是一等一的真货。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评价这混饭吃的本事如何,除了这局面是否新鲜巧妙之外,最重要的怕就是一个真字,做的越是逼真,那成功的机会自然也就是愈发的高涨,张高照这个局面,新鲜是有的,毕竟我长这么大就压根没听过抢了人家庙去装和尚骗两天钱的,真实,那也是相当真实,虽然我们没学过什么念经,但从小到大,西游记也不知道看过多少个版本,唐三藏那套架势,一般人都能学个有模有样,更不要提我们这种专业人士。

    只不过,这个局面的逼真,这个局面的巧妙,实在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因为如今这寺庙里,怕是已经很少有几个真和尚了,说不定我们冲到庙里,剥了那几个货色套在外面的僧袍,里面穿的就是什么花花绿绿市面上流行的衣服,所以这种逼真也没了什么意思,本来就是人家客串扮演出来的,我们去了,不过是换一拨人继续而已,至于新鲜,同样如此,说起来新鲜,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太过新鲜的地方,更何况,这里面的成本核算起来,似乎也有些得不偿失,香客也不是傻大粗的进来就想着宽衣解带赶紧爬到我们的碗里自愿当个祭品,都是活生生有脑子的人,凭什么我们说几句人家就信了,这个,也是变数,别看大家都能装装唐三藏,但后面怎么威逼利诱着吓唬,那或许也只有当年干过道士的贺旗才能明白,这世上的事情,都是看着简单,真做起来,都是很难说的。{免费小说}

    “又有什么大的,不过是出些人,这个,我那些兄弟左右也是无事。”张高照有些不以为然的摇头说道:“不过是少赚些钱罢了,大家去学学见识,也不要你什么钱,那些到手的,你自己拿了吃些好的罢了。”

    “你这都安排好了,又有什么好学的?”我不由的万分无奈,哭笑不得的说道:“既然如此,又有什么需要我去的,这个局面,你自己又不是做不得。”

    “哎呀,这都是我自己乱猜,你可不要见外!”我这句话总算让张高照恍然大悟起来,跺跺脚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脑门,满脸愧色的对我歉意说道:“你做你的,我们跟着看看就是,别的,没有二话,我那些上不了门道的小把戏,当真是随口乱说的,不当真,不能当真!”

    “你那些兄弟,不需要做什么太多,但多去几个人,却也是好的,这个局面,的确是没有多少钱可以拿,只不过我自觉的,这个局面,倒是有些新鲜,可以拿出来看看。”张高照这个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我也有些尴尬,他对我的这个态度,怕是把我当什么世外高人一般了,我自然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也明白他这些恭敬十有**就是看在暗墨的面子之上而已,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尴尬,生怕下面自己这个局面做的不是那么精彩以至于让大家都觉得丢人,但从我的角度来出发,这个局面,自然不会不太新鲜,只不过,还是那句话,钱赚的有点少,不是那么完美。

    “你这人就是太过谦虚客气。”花花轿子人抬人,我这里客气了,张高照自然也要和和气气,搓着手就笑道:“那块表,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就瞅着这个,你就不是一般人。”

    “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一提那块梅花表,我终于想起我到底忘了什么事情了,方才和张高照前前后后扯了不少东西,说到最后,换做是谁都要有些头晕眼花,从酒店里出来之后,我们就很是透了几口气,这才算清醒一些,但清醒之后,我却是无论无何都怎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想要问问张高照什么了,他这么一句话,总算提醒了我,我所忘记的,正是关于那块梅花表的事情,要知道,贺旗早些的许多不对头就是因为那块表。

    “那个表啊?”张高照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我给你说了,你可得装个不知道,要不然,就算作弊了。”

    “什么作弊不作弊的?”我听的莫名其妙,仔细想了想,要说起作弊这件事,有关系的怕也只是刚到天津的晚上大家在外面做的两个小局面,也就是那个时候,贺旗才告诉我,我是有那么一块表的,只不过,那个这镇子里唯一的一局测试,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我可是清楚的记得我的确是做了个局面的,看张高照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失忆,难不成,还有那么一回?

    这个可能,让我忍不住有些愕然起来,甚至,随着这个想法的出现,突然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释,这种难以接受的配比,不由的让我不得不去接受这个非常有可能存在的事实,贺旗之所以在那时候说什么我做不做都无所谓,唯一的解释也只有如此,那就是,真正在后面等着我的,怕是另有其局,而且,这个局面怕不会太容易,要不然,贺旗也不会那副同情可怜的表情看着我,这愈发清晰明了的将来让我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见我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张高照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一次,是有点麻烦,我当初听说了之后也吓了一大跳,可后来转念一想,先生这么安排,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你太年轻了,要不是给你这个安排,下面的人,怕是不会服气。”

    “什么,不会服气,我太年轻?”世上的事情,猜出来是一回事,但说出来被确认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张高照一句并不复杂的话里可是有着太多太多的内容了,特别是我重复的那么两句,要知道,在电影里,如果是这么一个场面,那接下来的局面,怕是真的要难到登天了,要不然,贺旗也不会那个样子,怕是他自己也觉得我那个局面,是要很难办的。

    “是啊,这个,让你去局子里拿东西,这个,怎么想都怎么觉得头疼。”张高照大叹一口气,同情的看了看我,然后小心的观察了左右,继续压低了嗓子说道:“听说,那块表在人家派出所里,虽然不大,但也有十来个警察协警什么的在里面,让你进去弄出来呢。”

    “这个?”我一听题目是这个,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还不忘很怪异的看了一眼张高照,我之所以有这么个看法,完全是因为这件事,或许张高照什么的看起来很是困难,但对于我来说,却根本不当什么的,原因就在于在不久之前,我和张德利曾经在河南可是干翻了一大票警察,里面不乏什么高级货色像是武警这样的,比起他们,十几个派出所的小警察又有什么可怕的,甚至连局面都是现成的,直接找到那些警察吃喝的路线动手就是了,反正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证明,只要手脚干净然后再跑的快一些,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就像是在河南那一次,事后居然就没了消息,我上网找过很多次,都是天下太平的样子,当真有些莫名其妙,这件事,可是给了我太多的信心,要是先生安排点什么别的,我或许会觉得为难,但这一次,当真的不算什么的。

    “你不怕?”我这个反应,着实让张高照吃了一惊,我的风轻云淡,我的嘻嘻哈哈,让他目瞪口呆,愕然万分,半晌之后,才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张开嘴巴惊道:“你听清楚些,我说的可是警察!”

    “我干过警察。”我把那个干字着重说了一声,个中的原因自然是想要夸耀两句自己,但说过之后,见张高照的脸色有些诡异,好像是想到了一些花花的消息上,赶紧补充着纠错说道:“我是说,做过个局面,坑了他们一大把。”

    “那你还真是厉害了!”这个解释一出来,张高照的脸色就变的正经多了,不仅正经,而且有点肃然起敬的样子,正色叹息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先生要给你那块表了,真是英雄出少年,这种事情,我们是不敢做的。”

    “也是机缘巧合吧,谈不上什么英雄。”我脸皮有些发烫,河南那件事,我只是个跟着去打打下手的,里面前前后后,都是张德利在组织,要让我自己去做,怕也没有那样的胆色,对着平头百姓动手那是一回事,但对着警察这种国家力量动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前者会找后者哭诉伸冤,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人家心情好的话才会问上几句,心情不好,说不定一脚就踢出门来,但是后者,可当真是惹不起的,千里万里的只要不往外面跑总是要抓回去好好报仇的,所以,换做之前的我,动那些人,借给我十个胆子都不够用,即便是现在,虽然是说的轻巧,但想起来,还是觉得紧张,毕竟,他们是国家力量的代表,我如今所有的底气,说到底,还是河南那次的平安过关所带来的,要是如今网上有什么追查我们的消息,那我绝对不会再去做什么。

    “那这件事,就不算我泄密什么了。”张高照点点头,居然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搓了搓手就讪讪说道:“起先,我还想着给你卖个好,偷偷帮你准备准备的,可现在,却是我想太多了。”

    “不过,这件事,贺旗应该是知道的,怎么,他有说过不让你告诉我吗?”抛开这些谦虚客气的话不说,有件事,却是让我好生怀疑的,先生和贺旗在很多地方都是有些想象,特别就是无处不在这四个字上,他们两个总是能够突然的给我们一些惊喜,我虽然没再见过先生,但贺旗的神出鬼没我已经见识到了麻木,既然能无处不在,那就没有悬念的可以引申到差不多没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件事上,特别就是河南那一档子事,从河南到广西,先生看的可是清清楚楚,不只是先生,连贺旗都是这样,可以说,从我们一上车,他们设下的广西局面就已经启动了。

    然而,对于河南那个局面,他们,或者说贺旗和先生中的某一人,却居然做出了毫不知情的样子,这个所谓的毫不知情并非是在说他们完全做出了忘记那件事的态度,而是在于保密这么一件事上,他们应该很清楚,这件事,是完全不用向我保密的,我甚至可以猜到,在这件事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怕是早就料到了我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去应对,那么,保密的意义又在哪里?

    “他倒也没说不让我告诉你,只不过很严肃的说这件事事关重大,要大家不要声张。”

    “事关重大?”我听的眼睛发直,这件事,实在是太矛盾了,一个小小的撑破天只有十来个警察的派出所那又有什么好事关重大的,给他们吃点加料的东西让大家一起睡睡休息上个三五钟头的那不就完了,怎么如今贺旗搞的好像我在抢银行一般?

    新年要怎么说呢,希望大家一切都好,希望我一切都好,想说说码字的生活,爱好与兴趣成为职业之后,带来的,更多的是痛苦,如果功成名就,那荣誉和更多的收入或许会让这件事变的愉快起来,只不过太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我的稿费也没有占到收入的太多比例,写到现在,要谢谢大家的鼓励,不过我也的确是个开始了就不打算随便结束的人,所以应该会有坚持下去的毅力,但希望其他的事情都好,让我的这份付出不会那么辛苦,码字这件事,说到底,是给自己留下些存在的证据,写了这么多,百度上搜下勉强还有不少,想起来也很欣慰,有时候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人应该满足,谷歌上可以搜到我写的英文大作,百度上又有我的中文大作,也算可以吹嘘的谈资了,总之,希望大家一切都好,我爱的,和爱我的,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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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3-01-04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家里的网断掉了,所以写好了也发不上来,只好到单位来,什么时候我突然更新了两章补足了那就是修好了,谢谢,祝大家新年愉快!

    事关重大什么的,张高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过听了那么几句,就被贺旗很郑重的拍了拍肩膀说了一句事关重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问了半天,还是那一句没有然后了,既然问不出来,那也只好就此罢手,局面这种事情,我做过很多次,虽然说不上老练,但总已经不是什么菜鸟一般的慌手慌脚,既然来了,那就面对好了,哪有还没碰上不过因为事关重大四个字就吓得腿脚发软不肯上前的,换成什么不相干的,我或许还会想想要不要退让,但如今这个局面,却让我明白了许多当年张德利的选择。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纯文字首发》

    张德利是个不肯退让的人,在那些我们相处的日子里,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怕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不管是不是一条绝路,不管是不是明知前路充满荆棘,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的就是退让这两个字,对于此,我和小能手是颇有怨言的,正是因为他的从不退让,我们从河南开始,就不停的走进别人的棋局,然后在广西的时候,终于让我们无路可退,那时候的我们,每天生活在被人左右的愤怒之中,以至于我曾经以为自己最珍视的友谊居然就那么不复存在了。

    那时候的我,说起来,还是太过聪明了一点,觉得自己这个站在局外的人总是可以看到一些不同的东西的,这东西,在当时看来,叫做有进有退,可如今,我却在突然间明白,在很多时候,张德利或许真的是不能退的,暗墨是个很温情的圈子,这里面的人,在目前这个阶段,对于有着同门之谊的彼此的确是留有许多许多的分寸,然而即便是温情如此,可还是有些东西是无法温情什么的,就像是以实力为尊这件事,没有力量得到的容忍不过是廉价的同情而已,正是张德利的坚持和不退让,才会让贺旗对他有如此之高的评价,而不是什么怜悯的同情。

    贺旗的眼神,刺痛了我的同时也终于让我明白了,在暗墨这个圈子里,果真是没有什么退路的,虽然的确没有什么人强迫着我或者张德利一路前行,我们也大可以绕过那些他们设下的荆棘走一条更为轻松的道路,但这样的选择,却是一条充满耻辱的道路,暗墨于我们在其中的每一个人来说,代表的不只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什么组织,那是我们的归属,我们的荣誉,提到那两个字就要热血沸腾要用一切去捍卫的信念,即便这信念如今已经破败不堪。

    所以,我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不管未来如何,一路向前,怕是免不掉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走下去好了。”

    走下去的方向,叫**鸣寺,这个鸡鸣寺,和南京的很不相同,我们南京的鸡鸣寺,可谓是四时花开之地,不管什么时候去,都有上好的精致,里面拜的也是正儿八经的菩萨,然而天津这个鸡鸣寺,就很有些怪胎的意思了,大概是因为天津靠海,所以这里面居然是龙王做主,至于鸡鸣这个名字的来历,网上有消息说是当年这个龙王喜欢吃鸡,但凡是渔夫们供上一只鸡,不仅能在海上平安无事,而且还会有个收获不菲,一时间人头汹涌如潮,大家都拎着鸡来,自然是要鸡鸣一二了,不仅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估计也是有的,天长日久,就叫**鸣寺了,这个鸡鸣寺在天津市区外面,但也不是太远,开车估计二十分钟就能到了,周围环寺开发,东西设备都是齐全,久而久之,就成了天津的一处胜景,这鸡鸣寺的功用也从最初的出海平安到了无所不能,大概天津人民有个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去拜拜,据说是灵光的很。《

    纯文字首发》

    选择这个地方动手的原因自然很简单,做什么都要看个客流量,人多的地方大家赚钱都是不少,一百个人里挑个傻瓜有些难度,但这个基数一旦到了上千,那是不想赚钱都会很难的事情,鸡鸣寺也是如此,离着市区实在方便,又是威名远扬,香火鼎盛的不像话,初一十五,都要排起长队,甚至附近还有租下房屋来就近修行的居士,这些,可都是大善人,对于佛陀还有那个龙王,恭敬的也是不像样子,恨不得自己化作一只鸡去供养一二,简直就是一群等着我们宰的肥羊,原来我家里倒也相信些这个,只不过拜求的人似乎一多,上仙们也管不过来,所以一直就没什么青睐,到了后来,我跟了暗墨这些人,相信的,自然都是些不怎么正面的事情了,其中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这个世界上能够改变世界的,只有我自己的双手,其他的人,是不会管我的。

    这一次出来,张高照可是带足了人手,挑了四个像模像样的,所谓的像模像样,倒不是说我这种西装革履打扮起来像个有钱人家贵公子的,而是长相朴素,穿上破旧工装就是不用在脸上写字都能被认出来是农民工的这种,这四个人算作先锋,我交代了要做的事情之后,就先行往鸡鸣寺去准备,毕竟我这个层次,有时候也不能只靠一张嘴,些许准备还是需要的,这个准备,除了化作农民工之外,还有些他们必须携带的东西,这里面有几只看着健壮成熟的鳄龟,还有锄头铁锨之类的,最重要的还有几块施工的牌子,这些,都不是太难。

    最难的,就是张高照,听了我对他的安排之后,他很是愕然,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十分为难的就摇起了头,既然他有这个光头,我就觉得十分不应该浪费,既然要在鸡鸣寺动手,那他要做的事情也就很直截了当,一个和尚那是跑不了的,虽然他如今三十五六,穿上僧袍也算是有些修为的样子,但还是有些不够,我们找了家婚纱摄影的地方,请了那化妆师稍作修饰,就有了白眉白须的高僧张高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张高照简直都要哭了出来,连声说道:“这个,这个,我做不来,做不来。”

    “有什么做不来的?”我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树丛外面的人流,说道:“如今已经到地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临时掉链子,坏了事情,反正没有我的干系,再说,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做不来的,想要更进一步,这些小节你又在乎什么,没让你扮个女人已经是我发了慈悲。”

    “可又要说什么呢?”张高照委屈的叫道:“你那些话,实在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万一被发现了,咱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就不能相信了?”我气的直笑,我交代给张高照的事情简直是简单的不像话,到时候只要高唱几声佛号,阿弥陀佛几句然后点评一下那几只鳄龟的大有来历那就够了,虽然的确听着有些不真实,但我们所在的就是这么一个不真实的地方,佛陀什么的,这世上又有几人真正见过,所谓敬鬼神而远之,我也不敢十分肯定他们到底有没有,但我没见过,我爹妈没见过,我认识的人里也没人见过这就够了,大家都没见过,可还是把这鸡鸣寺的香火烧的火热,一个个虔诚的要命,张嘴闭嘴就是积德向上,换个平安顺利,干这些的怕是百分之九十的都明白他们相信的东西或许根本不存在,但心里还不是在念叨着万一这件事,我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大家都知道不真实,可还是愿意去相信。

    更何况,发现了那又如何,现在可不是八十年代严打的日子,那时候民心也是刚正,有什么不正之事恨不得人人挺身,哪跟现在一样有了事情要么一个个跑的飞快,要么躲在安全的地方看个热闹,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只要不关我事,那就别管闲事,要是实在不行,那只要没损失也就不去追究什么小节了。那什么才算做小节?我觉得我们如今要做的这个买卖就是小节,第一不是什么要人命逼人家破人亡的勾当,第二实在也没想着弄太多钱,千八百的人家也不至于上来和我们不依不饶的拼命,骂两句或许是有的,报警或许也是会的,但想要这些人拦住我们当场给我们扣住,机会当真不大,一两个的那些人或许还有些胆子,我们一来就是六个,还有四个看着不知道轻重道理的农民工,那还有什么悬念,人人心里挂着的念头怕就是逼急了我们六个自己也要不好过,根本不会管的。

    所以我很嘲讽的看了张高照一眼,说道:“你这人,想要做大事,可又念念叨叨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难道不知道袁绍那个评价吗?小利亡命,大事惜身,别的我不中的,但暗墨里这些成名的人物,哪个不是孤身一人就敢犯禁的,他们做下的案子,怕是枪毙几百次都够了,但也没有见到他们再动手的时候会去怕什么。”

    “你,你,你们不一样!”张高照听的面红耳赤,憋了半天,跺着脚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们,你们没我这么多鼓励,我,我是有家有口的。”

    “那又如何?”我不屑一顾的说道:“别在家门口干活不就完了,大家干完了就跑,再说,咱们这个局面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之前做的那些,怎么就有胆子了?”

    “那个局面,我们是蛰伏了好久才动手的。”张高照这么一句话当真是让我有些气结,虽然简短,但也说出了些真相,我们这个圈子里,有时候也很想股市,有做长线的,有做短线的,短线的就是我们这种小局面,甚至大一些的只要不拖太久也算短线,但长线就不一样了,往往周期能用年来计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其实我跟着张德利这么些日子来做的都是短线,长线的那种就是先生那样的几十年大布局,毕竟短线的赚头有限,把时间成本计算进去,做的太长就不如干点别的了。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张高照居然把一个小把戏做成了长线,换做我们,在人家电脑里动了手脚,怕是没几天就动手搞钱去了,可他倒好,居然蛰伏了起来,虽然也不知道蛰伏了多久,但想也明白,怕是蛰伏到人家都忘记这件事了,然后才开始动手,这样一来,追查就变的困难,半年一年的发生那么多事情,谁能一件件的顺着源头去找,这种玩法,倒也对得起张高照现在混成的模样,从这个角度来说,张高照的胆子当真不够大。

    所以我忍不住就强调道:“你的野心呢,你不是说不愿意一辈子碌碌无为,哪怕是跟了先生最后落个没下场也愿意拼一把吗?”

    “我,我是有这个决心!”张高照一听,脸色就有些阴晴变幻,最后挺着脖子涨红了脸就拍着胸脯叫道:“我,我也不是什么没胆子的,那,那都是以前了。”

    “我算是明白了。”我听的哭笑不得,不过总算明白了张高照那野心的来头,张德利一直在说要把大家逼的走投无路然后站起来,这句话我一直不大肯相信,也没见过什么实例,如今却总算是大开眼界了,张高照以前的胆子应该真的是不大,要做也是些不上台面的小玩意,但如今却是不同,他那些兄弟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如今家里遭了大难,天天催促着他们这些要面子对家里谎称混的十分不错的想办法,既不能丢面子让家里人失望,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逼到了最后,也只剩下壮起胆子来大干一场去找个办法了,这,还真是给逼出来的。

    只不过一想到这件事,我就不由的疑惑了起来,皱眉问道:“那些个到你们那里坑蒙拐骗的专家,你有没有见过?”

    “怎么没见过?”张高照虽然有些茫然不大明白我怎么突然就说到这件事上了,但还是点了点头答道:“后来我还去上面找过,想要抓住这些骗子公布于众,但去的有些晚,被那几个家伙跑了,说来也可气,当时上面的几个领导还在陪着他们吃饭,见到我们兄弟在附近张望,一转身都没了影子。”

    “那是什么样子?”我皱皱眉头,心里愈发的疑惑,这些人是骗子已经不需要怀疑什么,但他们的来历却一直是个谜,而且,说实话,这些手段,和张德利特别是先生那一套是有些类似的,先生上面结交些大员,然后用着手段让他们去鱼肉百姓,逼的大家没有路可以走,听着十分不现实,但张家口的那件事,透过那么些表象,骨子里最真实的东西还就是那么一套玩意。

    “几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特别漂亮。”

    张高照一回忆不要紧,我却是差点要蹦了起来,虽然不是太明显的证据,但如果硬要往暗墨这些人身上套的话,却也能找到个吻合的,特别漂亮的女人暗墨里还真有一个,就是那个冷冰冰的苏醒,加上这骨子里的特征,几乎就能有个答案了,这个答案让我顿时有些颓然起来,虽然已经被证明了许多次,但是再一次的被证明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无奈到了极点,这个被证明的道理就是我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躲不开暗墨那张网的。

    “怎么,你认识他们?”我这个表情落在了张高照的眼里,瞬时就让他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就大声质问道:“他们是谁,叫什么,哪里的,你快点说,我可饶不了他们。”

    “我怎么知道?”这些安排,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想到贺旗当时说起这件事的诡异眼神,我还是瞒了下来,在这个充满欺瞒的圈子里,我渐渐的也明白了一些道理,暗墨是个很不团结的圈子,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在一团和气之下是无数看不到头的阴谋,先生是这个大局的执棋人,而作为棋子的大家却也想要拿到点自己的东西,张德利如此,贺旗也是如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贺旗想要的,就是些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力量,然而不是每一份的力量都是能被贺旗掌控的,老三郎那样的地方大豪先生怕是看的很紧,他能够做的也只是从张高照这些小人物开始聚沙成塔,但这些小人物,却并不是什么太过争气的人选,想要他们变的可用,贺旗是要用一些手段的,就像是张高照,如果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他或许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而不是今天已经打算站起来的,在将来可能是个大人物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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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宝相庄严

    更新时间:2013-01-05

    家里上网还没有修好,当然了,今天我会补回来欠的一章,因为昨天努力写了哈哈,所以今天是1万字,家里依旧无法上网很伤心啊啊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师傅张高照宝相庄严的从鸡鸣寺的山路上缓缓走下来的时候,山下那四个民工兄弟也终于挖开了那胡乱堆在山脚下的乱石堆,这其实就是个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反的老把戏,只不过,我们要的是钱而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最快更新请到

    >要说这个局面的设置,其实也很稀松平常,那堆乱石应该就是当初鸡鸣寺的和尚建设那条上山大道时候落下来的下脚料,不过就是些条石罢了,几个民工摆开阵势去收拾一堆乱石头,自然也没什么人会觉得好奇,偶尔有人看上一眼,见只是在刨坑,也就没了什么兴趣,就是这样,天色渐渐到了黄昏时分,而在那些汗水中渐渐出现的一人多深的大坑,也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有东西!”带头发出这身喊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平头汉子,这平头汉子是我特意叮嘱张高照挑出来的大嗓门,一声喊果然有雷鸣之势,许多好不容易走完了山路在周围小贩那里买水买吃的香客们一下子就扭过了脑袋,盯着那不起眼的乱石堆看了起来。

    “是,是王八,怎么,怎么会有这个!”四个农民工,的确说不上太多,但不得不说的是,我这地形挑的当真不错,鸡鸣寺的那条山路蜿蜒盘转,刚好就遮住了那乱石堆的所在,下山上山的香客都不会看到这不怎么雅致的地方,又有些矮树环绕,能够露出来的,也只是四个人遮挡住的一个口子而已,但这也不是说我选的这个地方是没人能看到的,这个地方的位置本来就在下山的山道最尽头边角里,砍光了矮树,就能显露出来,四个农民工进去干活的时候,用背脊遮挡住了那个口子,就有些密不透风的意思了,等着他们在里面布置的差不多了,就顺势砍翻了那十几株矮树,一下子就很是豁然开朗了,想看什么,那都是遮掩不住一目了然的。

    发现了东西的事情,很是吸引了一帮人上来围观,中国人喜欢看个热闹找个稀奇,最近几年又很是有一些关于佛宝出世的消息,都是些农民工施工的时候做出的贡献,报纸上扑天盖地的消息早就帮着我们普及了些常识,所以等着几个农民工大呼小叫的从那大坑里抱着三只鳄龟出来的时候,许多人就惊呼了起来,当然了,那几只鳄龟,如今看着也不大干净,早就被土包了一大层,只是有个乌龟的样子在那里,天津人海龟都没见过,更不要说是鳄龟,几个农民工粗手粗脚的把那些多余的泥土拍掉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议论了起来,不管老少,都是没有见过这种玩意,躲在人群里的我听到这些议论,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我这个局面固然不怕人家认出是鳄龟来,但最好还是不要认识,这样,才能做的出彩。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松了一口气,并不代表我就能就此轻松,一个局面里,是要有些不同的照应的,有人下套,有人做托,有人怂恿,有人争抢,这也是我在北京觉得自己寸步难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单枪匹马想要成事,我还没有贺旗那种本事,如今我要做的就是个呼应,所以我推开挡在前面的几个人,凑近了满脸好奇的问道:“这,又是什么?”

    “上面的大师傅让俺们在这里挖挖,说是查到了个老师傅埋在这里,都是什么清朝的事情了,结果就挖出了这几个王八,正好回去炖了吃。(。纯文字)”那平头汉子憨实一笑,拍了拍那三只鳄龟身上的泥土,从屁股后面掏出个塑料袋,直接就给扔了进去,抬头看看天色,对着剩下的三个人说道:“这也不早了,咱们,明天再来把,今天回去炖王八吃。”

    “等等,这个,你们不能拿走。”我做出吃惊的样子,然后又很快变了个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是鸡鸣寺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当年老法师带着一块埋下去的,你们不能拿走,交给我,我认识上面的高僧,我去交给他们。”

    “你别想蒙俺们,你就想自己拿回去吃。”平头汉子一把把那个塑料袋藏在身后,瞪着眼睛叫道:“这个,是地里挖出来的,谁看到是谁的。”

    “小孙,你们在做什么?”我早就看到张高照这家伙了,他慢悠悠的上了山,又慢悠悠的走了下来,到了最后,几乎是半分钟才肯迈个方步,见到我们发动了,这才提着僧袍匆匆忙忙的跑了下来,挤进人群,指着那平头汉子就叫道:“不是让你们小心干活吗,怎么惹了这么多事情?”

    “净空师傅,俺们干了半天了,什么都没找到,这不天黑了,要回家。”平头汉子眨了眨小眼睛,把那塑料袋往屁股后面又藏了藏,说道:“我看,这里也就一堆大石头,别的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有,也早给人挖走了。”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不得不说,张高照其实还是很有天分的一个家伙,气的毛发乱颤,伸着一根指头指着平头汉子的鼻头就喝道:“这是玄机法师坐化的地方,我翻了多少庙藏才找到他埋在哪里,这一百多年来就没人知道,我正要把他迁到佛塔里好生供养,你不好好干活还胡言乱语,小心我扣你工钱。”

    “一天才五十块钱,还要干完了才给,这个辛苦,你找别人算了。”平头汉子一脸不屑的呸了一口,说道:“俺们,是不在这里给你挖死人了,想想都晦气。”

    这平头汉子的本事也十分不错,演的像模像样,说起来,我们之前也只是排练了一次而已,他能演到这种地步,不由的让我暗叹江湖道上果然是卧虎藏龙,人人都是不能小觑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倒也是他本色出演,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村里出来的,我让他演出个农民的狡黠样子,这个他一听就明白了,演这个角色也是轻松,如今这家伙撩了挑子,指挥着几个兄弟收拾了东西就要走人,张高照按照剧本自然是气的只能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我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上前拦住这四个人就说道:“走可以,先把东西交出来。”

    “对,交出来,交出来。”有我带头,大家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旁边的闲人香客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走了,刚才张高照那几句话说完了好多人的脸色就不一样了起来,起初他们只是看热闹看的嘻嘻哈哈的,但现在却是满脸的羡慕嫉妒了,换做是谁看见几个农民挖出了很有可能是百年之前高僧下葬带着的东西都要眼红,虽然那只是几只王八,但那王八的样子,对于这些天津人民来说也太奇特了一点,我和张高照那几句话都是些铺垫暗示,说的就是这王八很是不同。

    “什么东西?”听见大家都在喊叫,张高照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对着平头汉子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们是不是拿了净空法师的陪葬东西,快点拿回来,这是我们鸡鸣寺的佛宝!”

    “几只王八,至于吗?”平头汉子见瞒不过去,气哼哼的就把塑料袋子一晾,说道:“就是几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王八,这也是你的佛宝?”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这是神龟啊!”张高照做出个大吃一惊的样子连退了几步,高叫了几声佛号,敞着大僧袍就要去抢那东西,却被平头汉子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把那三只鳄龟抱在怀里说道:“你这和尚别想抢俺们的东西,这分明就是王八,不是你的和尚骨头!”

    “你看看,你看看那托碑的东西,不是我们的,难道还是你们的?”张高照气的直跺脚,指着那山道口上两块石碑叫道:“这个就是神龟,你不要胡言乱语。”

    “那也跟你没关系,你要找的是和尚骨头,这是王八!”平头汉子不依不饶的抱紧了那三只鳄龟,叫道:“王八,是俺们路边捡的。”

    “这是百年的神龟,不是什么王八!”张高照拦住作势欲走的平头汉子,大声喊道:“你们再不放下,我就报警了。”

    “你敢!”平头汉子如今也急了,一把扯出一只鳄龟来,气势汹汹的就高举着那鳄龟叫道:“你想抢俺们的东西,门都没有,大不了一拍两散,俺们摔死这几只王八,谁也别想要!”

    “你,你别冲动,我,我给你钱!”张高照吓得脸色大变,慌手慌脚的就叫道:“你,你要多少,我都给。”

    “两百,你给吗?”平头汉子眼睛很夸张的转了转,张嘴说出个让周围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的价格,我在边上看的清楚,这个所谓的瞪大眼睛,固然是有觉得这几个农民没见识才要两百的愕然,但也有不少是开始动起了心思,瞪着眼睛就盯着那只鳄龟看个没完,时不时的还扭过头去看看山道边上那两块石碑,似乎是在对照是不是那托着石碑的神龟。

    “我给你五百!”做局面讲究的就是个措手不及,时间控制的越短,节奏越紧张,就越能让对方没个思考的余地,见到时候到了,我直接就掏出了五百块钱来几步窜到了平头汉子身边,把钱一塞,就要去抢那个鳄龟。

    “我,我都给你!”张高照急的直跺脚,摸边了身上,也只是掏出零零散散的一把看起来十分可怜的零钱,也不顾他那大和尚的宝相庄严,冲上来就要抢那鳄龟,一边抢着,一边苦苦对我哀求道:“施主,这是我祖师净空师傅的遗物,你要是喜欢养这东西,我再给你寻几只便是,你要是肯让给我,我日日帮你念经祈福!”

    “你寻几只?”我冷哼一声,说道:“不用你给我寻,我要就要这一百多岁的神龟!”

    “我出一千!”我和张高照你来我往演的正热闹的时候,人群里就发出了一声喊,冲出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来,这老家伙急匆匆的冲出来,还跌了一脚,几乎是爬着到了我们跟前,然后手里抓着一把钱就对着平头汉子气喘吁吁的说道:“后生,放下,快放下啊,那个是高僧的佛宝,乱来的话,会天打雷劈的啊!”

    “什么天打雷劈,俺们不信这个!”平头汉子愣了一下,显然是被那一千块钱给打动了,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但还是缓缓的放下了那只差点被他赌气砸死的鳄龟,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把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高照,这个动作让我忍不住哀叹一声,觉得自己刚才的评价实在是太草率了,这家伙本色出演却被我生生的扯到了本事不错上,如今有人上钩,就是个好的开始,他要是强硬一二,肯定还有更高的出价,只不过很显然的是他已经觉得差不多了,即便我叮嘱过要等我的眼神,可到了这个关头,他还是动摇了,毕竟那三只鳄龟加起来也就几百块,已经是一倍的赚头了。

    “我出两千!”不过这个也不算什么,只要这个没见识的家伙没松口,我就有挽回的余地,所以我当机立断,赶紧叫了个高价。

    “我出三千!”那老头也当真是个很坚持的,掏出一把钱来不说,还补充了一句对着平头汉子说道:“后生,你就卖给我吧,我买了,送回庙里,咱们两个都算积德,有好报的。”

    “我出五千!”终于,等到了个肚儿圆圆的家伙站了出来,这家伙一看就是财大气粗,吃的滚圆不说,身上都是名牌,手腕上一块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更不要说是他身边那个小姑娘花枝招展的伸手卡地亚,扭身爱马仕了,这家伙底气也是十足,一声喊大家都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就又有人开始叫价,最后,我都有些发愣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几只王八能卖到一万,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太太已经诚惶诚恐的从两眼放光的平头汉子手里接过了那三只鳄龟阿弥陀佛说个不停的走了。

    “这事,还能干吗?”我们各自散了之后,晚我一步回到酒店的张高照扯了脸上的东西,就迫不及待的红着眼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叫道:“我可真是服了,怎么这人都这么好骗。”

    “能做是能做,前提是你打算去吃公家的干饭。”我没好气的白了张高照一眼,心里也觉得今天真是神清气爽,这个局面,我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出彩的收场,我最初的估计,也就是千把块钱,毕竟这只是几只王八而已,我依仗的也不过是些玄乎其玄的东西,觉得在寺庙那种地方,人的脑子都会不大正常,要不然怎么会有人烧一万块钱的高香。

    “做的快点,也没什么吧?”张高照还是有些舍不得,犹犹豫豫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怕做的太多被人家识破了,但只要咱们手快脚快明天再做一把两把的就跑了,那人家也没这个反应的速度。”

    “有这么一个说法。”我摇摇头,说道:“我当初跟着几个朋友闯荡的时候,其中有个人就告诉我,一样的手法不能连着用,第一就是个运气,不是每一次都有那种运气,就像是今天能卖到一万,有不少人出来喊价,但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没人搭理,要是赶不巧上面的和尚下来了认出你是个假冒的,咱们又要怎么收场,这第二个,就是做的太多,那就是连续作案了,这个,可比咱们做一次跑了要严重的的太多,肯定要被当回事来抓人的,咱们能混到现在,一个是的确没做太大的案子,人家才放了咱们一把,另外一个就是咱们跑的够快,做完了就走,即便案子大了,也能拖延些人家侦破的时间,这都是小钱,不值当的。”

    “可还是觉得舍不得啊,哪天有机会,我再去外地做几个。”张高照惋惜的摇了摇头,然后又有些期待的看着我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说咱们只要跑的快就没人能抓住咱们?”

    “不光要跑的快,还要小心仔细。”说起这个,我的经验就十分有限了,知道的也只是出门要蒙住脸面减少曝光的机会,然后就是走到哪里都尽量不要留下痕迹,务必不让人家抓住蛛丝马迹,当然了,跑得快还是很重要的,要不然,我跟着张德利做了几件大案子,人命有之,干翻一片武警有之,怎么就到现在都没事呢,说到底,还是跑的够快,人家还没查到我们这里,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很难说,但目前来说,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对策,只是知道这些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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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没这么简单

    更新时间:2013-01-05

    第二百二十二章

    “没这么简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免费小说}”我和张高照说话的功夫,贺旗就和余建走了进来,这一次倒是好上一些,以往贺旗当真是个神出鬼没的,每一次出来都是悄无声息吓死个人了,虽然我很确定如果不是余建唉声叹气的让我们注意了这么一下子贺旗依旧还是要吓死人的。

    “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混过来的?”既然正主来了,那他才是解答这个问题的行家,毕竟比起贺旗来我手里那点案子根本不算什么,他怕是什么都干过了,但如今却依然活的逍遥自在,我可是不相信他会是那种有十几年大运做什么都顺手的家伙,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借着千门的手做出一副死了的样子去重新开始,我还没到那个份上,我想要知道的,是他在这些生生死死之间能够依旧逍遥法外的秘密。

    “选对了人,就会少很多陷进去的机会。”贺旗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如果你肯仔细的去看看我之前的那些事情,你就会发现,我下手的那些家伙,底子都不是太过干净,比起我做的那些事情,他们宁愿忍气吞声少去些麻烦。”

    “可还有其他人,不是吗?”这个答案是不能够让我满意的,这固然是很多局面能够被悄然淡忘的原因,但也只是之一而已,贺旗虽然很挑人,但也有的是悍然出手的时候,就算不谈论贺旗,那张德利又是怎么混过来的,我跟着他可是杀人放火一样都没少,更何况,在河南,我们可是做下了惊天的大案子。

    “那你也要看看是什么时候。”余建没好气的抬起头来抢白了我一句说道:“那时候的贺旗,可和现在的贺旗不大一样。”

    “不大一样,时候?”这两个关键词让我猛的愣了一下,现在的贺旗和当年的贺旗如果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现在的他,身后站着的是先生,如果说时间的问题,那就更加明显,贺旗的人生轨迹似乎真的可以以先生为界限,在先生出现之前,他的名字大概当真是无人不晓的,然而在他做出个死人的模样之后,就遇到了先生,然后就是销声匿迹,但这并不代表他远离了这个人间,相反的是,他从来就没有停息过,甚至有些变本加厉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直截了当的干掉了老三郎,之前声名大振的贺旗看中的目标,就是他所说的那样宁可息事宁人也不会声张,但后来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根本就不会顾忌那么多了?

    “河南那件事,其实很大。”贺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不是每一次我们都有办法帮你们遮掩过去的,张德利,已经很久没有失过手了,路走的太平安,就会得意忘形,一时冲动做了那样的事情,这是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的,我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毕竟那几个人只是外人而已,我们在河南制造一场混乱,除了先生需要让那几个人知道些进退之外,未尝不是想看看到底可以乱到什么地步,到底那些人会不会真的自己站起来,可张德利打乱了我们所有的布局,事态在走向最严重的时候,就被你们突然的破坏了,先生,是很不开心的。”

    “又是你们搞的!”我听的眼睛发直,固然是惊愕了这么一下子,但真的也就是这么一下子而已,先生的本事,还有贺旗的手段,见识了这么一路,当真是有些让人不大惊喜了,当然了,我心中更多的却是沮丧与悲哀,我果然是逃不开先生的目光的。

    “不需要这种样子吧?”贺旗突然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先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他的确很多时候会无处不在,但哪有什么都能攥在手里不出差错的人,你们,就是个意外,相信张德利也抓住了些什么,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但他还是太相信自己了一点,即便是可以让先生知道他不是个提线木偶那又怎样,可不要忘记了,那是个马蜂窝,我们绕了那么多圈子才敢放心动手,他倒是直接,上去就干了。《

    纯文字首发》”

    “怪不得他那个时候古怪的很。”贺旗这番话总算让我有了些劲头,我实在是被先生那些手段搞的怕了,明白了总是有些机会之后,我的心里终于多了许多的希望,我何尝不是日日的生活在张德利临走前丢下的那些话里,但现在看来,先生也不是个不能对付的,虽然那一次张德利的确在玩火,但也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但后来又是如何的,我倒是很好奇,我一直就在担心河南那件案子东窗事发,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岔五的去网上看看消息。

    “那河南的那个局面,最后,又是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道:“似乎,网上也没有当地的消息,这件事,很大的吧?”

    “其实,还是那句话,总要有遮羞的人。”贺旗笑了笑,说道:“事情是先生搞出来的,自然少不了上面的人配合,上面的人不希望让外面知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自然会遮掩着不去外露,但即便遮掩着,也需要个对下面的解释,我们制造了一场车祸,里面装了几具尸体,有这样的交待,找些差不多的证据,那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你应该明白,这件事包括先生在内,都花了很多的精力和时间。”

    “过去了就好,过去了就好。”这当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要知道一直以来,我就很担心自己是不是会有一天被抓起来,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实际上我不仅仅有先生这个远虑,河南那个案子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的压在我的心头作为个近忧时不时的让我寝食难安,我虽然说什么打了就跑就有个时间和地域上的阻碍让人家抓不住我们,但我更加明白的却是那种案子,似乎是没有那么多限制的。

    有了这样的好心情,我就忍不住想要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快乐有很多种,一种就是我这样的如释重负,另外一种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我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垂头丧气的余建,想也是他应该遭了什么麻烦,正是个快乐的好人物,于是就对他嘿嘿笑道:“我说,我的余大记者,你这又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啊。”

    “我们遇上些麻烦。”贺旗笑着给余建倒了一杯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也不算是怎样的麻烦,总有解决的办法。”

    “怎么解决,那娘们都拍到老子的照片了。”余建颓然的瘫坐在沙发上,悲愤的说道:“怎么我就这么倒霉,不过是想要试试手,就中了招!”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听的满头雾水,虽然也知道余建是倒霉了,但有贺旗在,他又是怎么可能倒霉的,这当真是让人太过费解了一点,贺旗这个家伙虽然不怎么让人太过喜欢,余建虽然也不是我们暗墨里的人物,但目前来说,大家总算是一体的,贺旗留着余建还有些大用,哪里会轻易看着他出些状况。

    “我就是有点好奇。”余建哀叹一声,说道:“我见到你们一个个动手动脚的好不热闹,也想试试,结果,结果…”

    余建的遭遇说起来也当真让人哭笑不得,我早就说过局面这种事情,都是说着轻松做起来却肯定是千难万险的,既需要天赋,又少不了历练,只是明白了道理就贸然上手,肯定会露出马脚,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难免要紧张,余建见识不少,也很是观摩了几次,总结了些特点就觉得我们这个行当真是世界上最容易的行当了,心痒难当,就想着自己也试试,他做记者那是没有问题,做我们这行就相当有问题了,贺旗劝了半天,余建也只答应做个小局面玩玩,无奈之下,贺旗就说了几个简单的让余建自己去选,他选来选去,就选了个冒充导游的。

    “那个机会其实不错。”贺旗有些无奈的说道:“当时有辆旅游大巴,拉了些乱哄哄的广东人,一下车各自奔忙的有的去了洗手间有的到处拍照,导游拉都拉不住,那导游是个新手慌手慌脚的,我穿着西装,做出个管理人员的模样去查他,趁机拿过了证件,后面的事情,你们差不多也知道了。”

    “还真是个老套的局面。”我耸了耸肩,贺旗这个旅游局面,实在是没什么新奇,然而看到张高照脸上的茫然,我也只好接着说了下去:“拿到证件之后,可以换次手,然后拿着那导游证说些什么同事之类的话,去找那些广东佬收点东西,小钱什么的都可以,最好是身份证,说要拿着身份证去买特价票,一下子就都有了,这个,太没意思了。”

    “我哪里知道那些个广东佬盯着我!”余建有些愤怒的说道:“我拿了钱走了一阵子,本来都看清楚了没那些穿着红马甲的广东佬跟着,可谁料到他们把衣服脱了,被发现了那又有什么办法,你们还不是一样,只有个跑字而已!”

    “可你也不用那么沮丧啊。”我很是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余建,觉得他这个反应实在离奇,他又不是什么积年的老手,第一次自己上路失手那简直太正常了,只要跑了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怕就怕第一次就被抓了进去,那个样子可是要留下心理阴影的。但很显然,余建如今能坐在这里,是不可能被抓进去的,除非我是吃错了药被局子当酒店了。

    “他露脸了。”贺旗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当时有对小夫妻在附近拍照留念,余建跑的时候就不小心闯了过去,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拍下来了,但如果有个万一,他们发了出来,那我们的事情也就麻烦了,虽然是件很小的事情,但他的身份太特殊,如果被同行认出来,以后的事情也不必多说。”

    “那还真是。”我愣了一下,使劲咬了自己一嘴唇才强忍着没有笑出来,余建是什么人?往前推几年可是媒体这个圈子里一等一的人物,就像是贺旗的名字我们这个圈子里老老少少都听过一般,余建怕也是这样,但比着贺旗,他的影响力怕还是要再大上许多,毕竟很多人没有见过贺旗,我们这个圈子里生存的第一原则也是不要被人知道样貌,但媒体那种地方,讲究的就是一个图文并茂,有名的肯定有样子,只要在这个圈子里多混几年,想要认出余建余大记者来根本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他要是曝光了,那一定非常有意思,只不过,现在却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余建这个人,还是有很多的用处的,至少在我们拿到新北京报前他不能出事。

    “抢回来不就得了!”

    张高照主意不多,但这句话却是没说错,我愣了一下,就跟着说道:“对啊,抢回来不就完了。”只不过说完之后,我又有点脸红,想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余建加上贺旗不过两个人,那时候余建又是东窗事发,广东人那种性子很是有些麻烦,都是不依不饶的,虽然不见得会动手生擒余建,但围起来骂一阵子报警什么的却肯定跑不了,两个人丧家之犬一般哪里又有机会去抢东西,再说了,我们这些人,做这种事情未免太下三滥了,即便大家都是在江湖道上混,但也是有三六九等的,三百六十五行,诈骗为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让贺旗这样圈子里最出彩的人物去抢,传出去可是要笑掉大家的门牙的。

    “没办法抢,那个环境。”贺旗摇摇头,拍拍余建的肩膀,安慰他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咱们总是找到了个机会跟了上去,那小夫妻都是本地人,住的地方也知道了,不怕没有机会拿回来,看着他们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便没有拿回来,也不当什么的,说不定回头他们看照片的时候觉得你闯进去那张太煞风景就自己删了。”

    “不能托大!”余建很坚定的摇摇头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远点什么的我也不担心,但这里是天津,天津北京本来就不怎么远,我们搞媒体的走的也很亲近,万一他们回去注意到了什么,联系警察也好,媒体也好,我都要倒霉,你们要想成事,我绝对不能出问题,之前那些事情还有情可原,毕竟我们那个圈子就是那个样子,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但现在行骗就是品德问题了,爆出来纵使你们暗墨恐怕也没办法帮我洗脱,必须拿回来!”

    “那你之前出了什么事情?”我听的一阵好笑,突然有些好奇余建打算怎么交待当年他出卖同行的事情,贺旗可是说过,余建可是犯的大禁,破坏了规矩,想要回去根本不现实,那件事比起今天他失手的麻烦,恐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怎么就不担心担心正经事,反倒为这种小事发愁了?

    “不就是和人家老婆搞了几次。”余建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说道:“这种事情,又有什么离奇的,大家都在搞,不过是发现没发现而已,我那个是不走运,被闹大了。”

    “这样也行?”我愣了一下,见余建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的一阵愕然,看了一眼贺旗。

    “我们,还是说说怎么拿回来的事情吧。”贺旗微微一笑,冲着我摇了摇头,那笑容里可很是有一些讥讽的味道,这个讥讽自然不是朝着我来的,我看了一眼余建,见他愈发的暴躁,似乎我要是再问就要吼起来的样子,一下子心里明白了一些,贺旗说过的余建的曾经,并不是贺旗捏造出来的,即便有些不实之处,但基本上是跑不了的真相,乱搞人家老婆,正如余建的说的一样,在如今这个年代当真不是什么大事,他见识的那么多,想来也不会不耐烦到这种地步。

    所以,很有可能的解释就在于他在努力的用这件事遮掩什么,如果我依然是那个学生,很有可能真的就相信了,毕竟在我那种阅历来看,搞人家老婆被发现了的确是很尴尬的事情,然而,从我如今的角度来看,这真的不算什么,毕竟余建的社会地位在那里,越光鲜的背后就越龌龊,他们这些人搞男搞女根本不稀奇,所以贺旗才会用那种笑容来向我解释什么。

    至于他说的那样自然,那样的不作伪,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那倒也是有个答案的,我们制造一个不存在的世界,然后用无数制造出来的证据去证明它的真实,我们用不计其数的谎言去催眠别人的同时也催眠了自己,当谎言诉说到一千遍的时候,那便是无懈可击的真理,余建怕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事情去遮掩背后的真相,所以,他可以那样的心安理得,就像是真正的事实一般,而真正的事实不过是他已经说过太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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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更新时间:2013-01-06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今天得到了编辑的消息,天厌的成绩实在堪忧,综合来说,适宜早些收尾,三百万字的目标怕是达不到了,不过总有新书出来,我会努力,然后希望再写一本可以对得起大家的书,不会太监,总要有个好聚好散,谢谢大家。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最快更新请到

    其实,把东西拿回来这件事并不是太难,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之所以在北京寸步难行,实在是因为想要弄出点消息来当真不容易,然而如今贺旗却已经把这件事做的很完美了,他一路跟过去,径直到了人家家门口,哪个小区,哪户人家都是在了解,所以这一天早上我们起来的时候,看到余建依旧愁眉苦脸的坐在客厅里,都是觉得这家伙心事也太重了一点,想要拿回照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破门而入,那对小夫妻看着就是工薪阶层,开个小天籁,也没到天天闲着在家的局面,破门这件事,虽然没有小能手这样的专家在场,但是只要肯做,怕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来的,拿着大锤子使劲来那么几下,什么都解决了。

    然而这个办法,依旧是有些不现实的,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那玩意动静太大,万一周围的邻居里有赋闲在家,又或者是老人小孩不出门的那种,听到动静,只要出来看一眼我们就要糟糕,但这一切对于贺旗似乎根本不是难题,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就是打算破门而入,要不然也不会一早从外面五金店里买回了几样东西,一条带着尖的钢锥,一把不大的锤子,还有一样,我就看不明白了,那是条半米长的拐弯铁条,看着跟条拐杖一样,在最末端,又拐出一个小钩子,像拐杖吧,又像捡破烂用的钩子。

    “他们上班去了。”我们到地方的时候,正是早上的十点钟,张高照手底下那个平头汉子见到我们到了,就从藏身的楼道里走了出来,指了指那小夫妻家的大门说道:“我听过了,里面没老人孩子什么的,倒是这一层有个老太太,早上带着小孩出去走了走,现在已经回来了,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

    “辛苦你了。”贺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大门,然后把那钢筋和锤子递给了那平头汉子,说道:“老九,对着猫眼,一次搞定,有没有把握。”

    “这个简单。”平头汉子老九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接过那两样东西,掏出个手绢来包在那钢筋的尖头上,然后把钢筋顶在那猫眼上面,深深的吸了口气,手臂一扬,只听得一声闷响,那钢筋就插进去了半截,他伸手一拨,那户人家的大门上就多了个小洞,正是原来猫眼的位置。

    “这个东西,叫做撬棍。”贺旗见我盯着他手里那个稀奇古怪的玩意看个不停,笑了笑,把那玩意递给我说道:“比猫眼细上那么一点,早上我找了个五金铺子打的,对着伸进去,把把手留在外面就行了。”

    “伸进去然后呢?”我本以为贺旗是要用这玩意扣到门缝里用些蛮力,但那玩意儿实在不够粗壮,听到他说是伸进去用的,就照做了一回,虽然有些费力,但顺着伸进去也没什么太难,只不过伸进去之后,那u型的把手就没有留下太多空间在外面了,如今的局面,正是那半米长的拐棍身子在门里,把手在外面,中间隔着一层门。

    “你试试看,看看能不能把那个钩子钩在门把手上。”贺旗指了指大门上的把手说道:“这种大门,里外都是差不多的,都有个长条把手。”

    “我明白了!”贺旗这么一说,我终于有些恍然大悟,把手这东西自然是开门用的,关上门之后,从外面开不开,但从里面一定是没问题的,只要把那钩子勾住里面的把手,顺势用我这拐杖的把手一拉,就能拉开大门,只不过,我总觉得没有如此简单,虽然有些怀疑,但贺旗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照做,摸索了几分钟,果然,就一下子把大门给拉开了。(。纯文字)

    “你怎么知道能拉开的?”贺旗带着大家进了门之后,我先小心的关上了大门,然后就有些茫然的问道:“要是人家反锁了几圈,就算找到了把手,也拉不开的吧?”

    “年轻人,总是怕麻烦,少些谨慎的。”贺旗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原来自己住的时候,虽然也知道这样不大好,但时间久了,就懒得麻烦了,毕竟家里也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

    “算你走远。”我一阵无语,这时候,余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翻箱倒柜了,张高照也没闲着,直接去开了人家的电脑,我左右看看,也找了找可能放着相机的地方,但弄到了最后,却是什么都没发现,这个结果,让余建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说道:“他们没把相机往家里放。”

    “把东西收拾好吧。”贺旗似乎对于这个情况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掏出瓶万能胶,扔给了平头汉子说道:“猫眼放回去,小心粘好,十天半月内,他们发现不了。”

    “可相机怎么办?”余建一把扯了自己的手套,红着眼睛焦虑的说道:“那东西不能留下的。”

    “应该还在车里。”贺旗淡淡的笑了笑,拍拍余建的肩膀说道:“他们还没发现他们到底拍到了什么,还有机会,既然不在家里,那么就是车里或者随身带着了,那是个单反,分量不轻,上班的话两个人都没办法待在身上,我想,只要拿到那辆车就行了。”

    “可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上班。”余建皱了皱眉头,左右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从书桌上翻出张停车证来,惊喜的叫道:“看,是首创大厦的,一定是那里,他们办了新证,就把这张去年的随手扔在了家里,咱们去那里一定没问题,到时候砸开玻璃,打开后备箱什么都解决了。”

    “你还真是现学现卖。”不得不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余建也是如此,他本来对于我们这个圈子是没什么了解的,但如今居然会想出这种主意,果然是急中生智。只不过,我可没觉得这是个什么太好的办法,大型的写字楼对于物业保安这方面的要求都是很严格,少不得有些摄像头在地下停车场里,要是人家车上没有警报那虽然也能做做,但总跑不了被摄像头盯上,到时候,人家保安冲了过来,我们这几个人能不能跑掉还是两说,那种地方就是电梯和楼梯两条路,人家对讲机一呼叫,我们就被堵死了。

    但我看着贺旗似乎对于余建这个有些愚蠢的想法也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有些看热闹的意思也就干脆没有再多说什么,余建又不是我什么人,倒了霉那还不好,然而等到我们到了首创大厦的时候,我才明白贺旗为什么是那副样子,我本来算计的不错,到了时候就找个理由让余建去动手,我们几个看个风就行了,然而一进地库,余建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我抬头一看,才知道这地库里居然站了几个保安巡逻,他们走来走去的,我们要想动手,怎么都得引开这些人,但这样一来,怎么都是个不安全的局面,更何况,余建也看见了那挂在头顶上的摄像头。

    “贺旗,你不能就这么站着,你得给我想个办法。”出来之后,余建抽了根烟,一脸愤怒的盯着贺旗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砸不了玻璃?”

    “没有绝对的事情,我只是在想,或许有这个可能。”贺旗淡淡的笑了笑,摇头说道:“只不过,还是不太可能,首创集团的物业是出了名的严格,在北京的时候,我就见识过,我本以为天津没有这么严格,却没想到是一样的,至于办法,的确有一个,不过要晚上一些。”

    “要有多晚?”余建现在也没了办法,只好耐着性子说道:“要是等到明天,我看这件事就完了,咱们虽然收拾了一下子,但也没收拾到原来那个样子,他们要是仔细些就能发现进了人,今天相机放在车上,或许是昨天忘了拿,但明天那相机在哪里就很难说了,万一拿回家,万一发现了咱们进去过,万一看出了猫眼被动过,那肯定要报警要找保安,再动手,就千难万难了。”

    “就在今天下午。”贺旗点点头,然后说道:“只不过,要在附近找个地方布局。”

    贺旗要找的地方,说起来当真奇怪,我们沿着首创大厦走了一阵子,至于方向,大家都能猜得到,就是那家伙回家的那么一条路,从首创大厦地库出来,然后往东一拐就是大道,接着就有一条小街道,穿过那条小街道,就能上环路,然后,下了环路便是那家伙住的小区,我们打了辆车,一路慢行,最后,还是折返到了首创大厦东边三百多米的一个洗车场。

    “就是这里了。”贺旗付了车费,下车之后左右看了看,指着那洗车场对着我们几人说道:“白木跟我进去布置,剩下的人,去买些东西,下午四点钟,准时在这里碰面。”

    “在这种地方能用得着什么东西?”不要说余建这个圈外人,就是我这个半生不熟的老鸟看着这洗车场都有些茫然,我固然明白贺旗是打算做点和车子有关的局面,但来洗车场又做什么?要是创造个洗车的机会,那也是的确能够接近那辆天籁的,但要接近也是人家洗车的,我们怕是只能旁观。

    “要摄像机,要面包车,要你们几个都穿上剧务的马甲,上面写上微电影洗车工的故事,然后去网吧找找人家怎么拍电影的视频学学剧务的样子就够了。”贺旗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样,已经明白了吧?”

    “明白了!”这天赋,这历练,这区别,贺旗这么一句话就能看得出来,余建,平头汉子老九还有张高照满脸的茫然,但我却已经恍然大悟了,拍戏这个局,也是常见的,但用法却是大不相同,主流的都是些冒充导演骗骗漂亮姑娘上床那种,实在是大材小用,贺旗这个办法,就是有点新鲜的玩意,我们要是对着那洗车场的老板说一句要借着他这地方拍几个镜头,然后打出什么华谊公司的旗号,那这老板绝对是肯借地方给我们用的,反正几个镜头也占用不了多少时间,也影响不到他太多的生意,一个洗车场一两个小时才多少钱?

    但如果是上了电影,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完全就是免费的广告,大家看了电影,再到这个地方,感觉就完全不同了,现在电影上不是有什么植入广告吗,这就是个显明的例子,那老板只要不傻,肯定会点头称是的,我们借来了这个场地,也有他的人相助,需要做的就是找两个人进去拍戏,不用说,贺旗叫上我一起,那肯定是有个让我来演戏的安排,如果我成为那个洗车工,那就是大有所为了,只不过,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下手的时机。

    “算了,反正你给我办好了就是,时间紧迫,回来再问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余建现在满脑子的都是那个相机,也没了兴趣追问,摆摆手拉着张高照和老九就拦了辆出租车走人,我逮到这个时机,就把我的疑惑说了出来,洗车这种事情,我即便没干过,也是见识过的,就是进了那机器一冲,然后出来一停,几个小工推着吸尘器,拿着抹布上去擦干完事,我的角色毫无疑问的就是小工里的一个,但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人看着,我也没办法去车里找相机,更何况,单反相机是个贵重的玩意儿,人家肯定不会放在座椅上,万一被人看见砸了玻璃偷相机岂不是自找苦吃,所以,十有**就是扔进了后备箱,一般人放东西,都是这个习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没有什么机会给我动手了,我从来没见过洗车的还要去打开后备箱盖子洗洗里面的,换做是谁见到我这么干都要奇怪,更何况里面还有贵重物品,即便那家伙是个没脑子的任由我这么干,那其他人总不至于是吃干饭的吧,我开后备箱这个没问题,但拿人家东西,还转身跑路,那就大大的有问题了,即便是通知了拍戏,人家也要上来阻止,这是小偷,不是拍戏,除非贺旗是要安排这么一场,但这样是不是有些玩火,万一一个不小心,就要穿帮。

    所以我想了半天,皱着眉头就说道:“要是你给人家说咱们拍的就是偷车里东西的场景,或许能欺瞒过去,但这离着首创大厦不远,那家伙在首创大厦上班,平日里少不得过来洗车,说不定都是眼熟了,要是换做个不认识的司机,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要是熟人的话,肯定就要起疑,到时候咱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毕竟人家这么熟,肯定知道他不是拍戏的。”

    “先生说你是暗墨里最像我的人,我起初只是以为他在说咱们长的有些像。”贺旗笑了笑,看着我说道:“个头上,卖相上,咱们都是不错的,最初我也是这样的判断,觉得除此之外,先生应该没有在指着其他的东西了,但现在看来,你不仅和我很像,甚至还要比我更优秀一点,短短几个月就有这种见识,当年的我也做不到,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只懂得写写诗,谈谈恋爱。”

    “谁知道他在说什么。”家里那个老爷子,如今真是我的噩梦,我即感激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了一双别人都不肯伸出的双手,但又实在不敢相信他的初衷,更加怀疑是不是在很早之前他就在我身边布下了一个局面,早些时候我或许会相信那老家伙有看人的本事,不过一眼就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但现在了解的他的许多性子脾气,这个想法就渐渐的不现实了,张德利那么多明里暗里的提示,让我终于开始怀疑我家里的那件事,说不定就是那老家伙在后面动的手,这是个让我极为害怕的想法,我实在不能接受这种解释,但又不断的被这个想法所折磨,对于他,我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那是即感谢又痛恨,贺旗突然说到这件事,就让我有些愣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是个喜欢玩火的人,即喜欢站在矛盾的对立面去像造物主一般操纵别人,也喜欢亲自加入到这个游戏当中。”贺旗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们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他从来都是知道,甚至不断的给予我们强大的机会,他一直等待的,都是站在他对面的那精彩一天,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对手,希望,他能等到你成长起来的那一天,再击败了我们所有的人之后再去击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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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3-01-07

    第二百二十五章

    “对手?”我愣了一下,那些曾经无数次折磨我的噩梦一下子就在这阳光灿烂的春日里汹涌的淹没了我眼前的世界,对手,是两个很能解释一切的字,如果是对手,那么,一定有不能共存的两方,到今天为止,我对于先生的不满,那些有真实依据的,不过是因为他总是试图操纵我的人生这一件事而已,随便什么人,即便是最没有志气的,也应该不希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连呼吸都是被其他人的意志所左右的吧,但贺旗,却已经差不多说出了一切的一切,先生喜欢玩火,喜欢把所有身边的人变成他的对手,那么,张德利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有了更进一步的解释,这个发现,让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低谷,所有的气力都消失了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贺旗拍了拍我的肩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免费小说}

    “没有那么坏,他只是路过而已。”贺旗微笑着对我说道:“这世上固然有很多事情可以用阴谋来解释,但南京那件事,却也可以用巧合来说明,那时候的他,不过是想要留下颗种子而已,这样的种子,在他出现过的地方,有无数个存在,他留下了种子,然后就继续前行,种子是否能长成苍天的遮日巨木,他不会太过在乎,他要的,不过是尽可能的让仇恨布满这个大地,这件事,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做,有暗墨子弟出现的地方,就有这样无尽的播种,埋下的仇恨,总会发芽,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就是动乱的根基,这是他的风格,你应该明白。”

    “你,你没有骗我?”贺旗的微笑,让那些黑暗突然消失了在我的眼前,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虽然嘴上依旧有些怀疑,但心中却是终于好受了许多,这怕是世上最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先生,还有暗墨,在我眼中,那是归属一样的所在,我永远记得那个伸出一双手将我从沉沦和绝望中拉出来的男人,虽然只是那么一面,但如父如山,即便是张德利说过那么多让我不安的,忍不住去猜忌的话,我却始终没有真正的相信那些张德利暗示的所谓的事实,这,正是最为根本的原因。

    “张德利,是有些自己的打算的。”贺旗淡淡的笑了笑,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是需要你仔细看清的,你有没有想过,张德利到底在做什么?”

    “他想要接下先生身后的那些东西,好像,是这样的吧?”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几乎已经是不需要任何犹豫的答案了,张德利曾经亲口承认过这些事情,他要的,是暗墨,即便无法得到全部,他也想要其中的那么一部分,至于他所谓的理想,我根本是没有当做什么来听的,人与人之间存在的根据,不过是利益而已,信念对于张德利,更像是让他能够前进不迷失自己的东西,那不是必需品,但一个人可以把自己折磨到那种地步,如果没有什么想要的根本不可能,我想不出他到底要什么,直到现在为止,唯一有可能的也只是利益而已。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先生,把这一切交给我们的条件又是什么?”贺旗笑了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说道:“那又有没有人告诉你,张德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边,恰如其分的带你上路?”

    “这些,不是,不是先生安排的吗?”我愣了一下,茫然到了极点,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张德利,从苦难中走出来的我,对于张德利的感激是不亚于先生的,然而,在贺旗那含着笑的眼睛中,这一切似乎却有另外我不知道的一面。(。纯文字)

    “那时候,他和先生一起在南京做一件事情。”贺旗摇摇头,轻笑道:“你们家里那些事情,我有所耳闻,先生是恰如其时的出现在了你的身边,这一点我无法否认,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的恰如其时却也只是在最后的一刻,他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看到了你的挣扎和反抗,他对于你的判断,正是来自事发后你所有的努力,我说过,先生是个希望这大地布满黑暗和仇恨的人,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动乱不可抑制的发生下去,而你所拥有的仇恨,正是他欣赏和希望所有的人拥有的东西,他救了你,是希望你可以继续用你的仇恨去向这个世界复仇,而不是让张德利带着你越走越远。”

    “这是张德利自己做的?”我皱了皱眉头,有些茫然的说道:“怎么,先生,就不闻不问吗?”

    “他很少会去问下面的事情。”贺旗好笑似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说过,他只是埋下种子,相信在某一天那些种子之中的某一些会让他有所收获,他那样的人,关心的不是你们这样个体的存在,如今的暗墨已经是成熟的体系,他不需要什么新生的力量加入,他需要的是一场彻底的毁灭,用我们的力量去制造动乱,然后在动乱中毁灭他一手创造的东西,他已经做的足够,不需要锦上添花这样的事情,他的精力,要用在那些上上下下的力量身上,可以是一方大员,可以是老三郎那样的帮会领袖,但很难用在那些他顺手播种的种子身上,只不过,你让张德利看到了些机会,他没有我这样的机会,不可能用我这样的身份去拉拢暗墨里的力量,既然如此,那么,他能够得到的,也只有外面的,像你这样的力量。”

    “可好像他也没得到过多少?”贺旗这个说法,是可信的,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更何况,我是很想再多听听他要说些什么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即便是这个圈子里很难听到什么真相,但所有的一切走到一起的时候,就会在碰撞中将迷雾击碎,至少,会有一丝的真实暴露出来,那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先生把动乱的种子种在了这个世间,他,却把这种子种在了先生的身边。”贺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静静的说道:“他选择过无数次,失败过无数次,终于,遇到了你这个连先生都无法拒绝的后起之秀,张德利毫不隐瞒的把他学到的东西都交给了你,然后把你变成了现在这样让人刮目相看的人,因为他明白先生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值得期待的对手的,所以,他很肯定只要你的成长被先生看在眼里,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赋予你更多的东西,就像是,那块梅花。”

    “所以,我还是棋子,不是吗?”我苦笑一声,摇头自嘲道:“想不到,我这样的人,居然能够得到那么多的看重,真不知道我应该感谢你们还是说点什么别的。”

    “棋子也有不同的宿命。”贺旗摇头微笑道:“人生在世,谁不是宿命的棋子,谁不是别人的棋子,只不过,棋子也可以有车马炮这样不同的角色,有了力量,便是更加自由更加强大的棋子,甚至,可以让宿命都有所不同,张德利便是最好的例子,当年先生的门人挑中他,不过是觉得他太过可怜,是个什么人都看不起的小人物,先生对于他的态度也很不在乎,他能够走到现在,虽然的确是因为他在努力着,但未尝没有布局的需要,我们需要一枚棋子,所以,他变成了棋子,从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到重要的棋子,这样的变化,不能称作不幸,恰恰相反的是,这是他改变一生的契机。”

    “你也需要这样的棋子,不是吗?”我冷笑一声,已经有些明白了贺旗说的那些东西,我的出现,不过是因为张德利需要在我的心中种下仇恨然后将我送到先生的身边去把这仇恨回报,而张德利的出现,也正是因为贺旗需要张德利这样一个人去做贺旗想要做的事情,张德利固然有些算计,但终究无法胜过贺旗这个早就声名远扬的人物。

    “我的确需要。”贺旗赞许的微笑道:“我需要一个随时可以从动乱中脱身的暗墨,先辈们没有走完的路,我需要继续走下去,先生布局几十年,这场大戏早已经没有办法回头,即便是先生死了,也没有人能够阻挡这一切的发生,动乱的发生,是毫无悬念的,但动乱之后的世界,却也不见得会像你曾经认为的那样是崭新的世界,即便除掉了将这世界变的浑浊不堪的成人,那些孩子们也不会让这世界变的更好,最残忍的就是那些茫然无知的孩子,失去了方向,没有了教导,这世界只能是更加漆黑,所以,要留下些什么,在动乱之后,要留下我们暗墨的种子去将那些弱者从野心家的手中解救,这,便是我要走的路,所以,我也需要棋子去一步步的阻挡先生的野心,只有这样,我才会拥有足够的时间多做一些事情。”

    “你是个真正的混蛋。”我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或许,百年之后,会有人把你供上神坛,但真正的你,不过是个混蛋罢了。”

    “为了光明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贺旗微笑道:“这样的赞誉,我受之有愧。”

    “接下来又要做什么?”我被贺旗的无耻气的只能冷笑,看着他嘲讽说道:“你又要如何安排我这个棋子?”

    “先生,会在苍茫山做些事情。”贺旗收敛了笑容,认真说道:“那里,是我们的光明顶,作为曾经用光明皇帝这个旗号行走天下的他,会在那里,除掉已经不能继续背负使命前进的他们,抓住那个机会,你就能够走近他的身边,然后,证明自己,拥有更多的东西。”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冷笑道:“即便得到了什么身份的象征,那又能怎样,我本来就是和你们这些谋划毫无关系的人,你们动乱天下也好,救赎世人也好,都是和我无关的东西,我自己,也可以活的很不错,我从来就不是你们那样的野心家,也不想做什么救世主,你凭什么又认为我会照着你说的去做,从河南到广西,从南宁到北京,你一直站在阴暗的角落,像先生一样在我的背后做着我不喜欢的事情,我又凭什么去相信你,不要说什么可以让我大仇得报,那件事,我自己都可以。”

    “这是一条走上来就不能回头的绝路。”贺旗淡淡的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这句话,你应该听过。”

    “张德利说过无数次了。”我不屑一顾的说道:“这也只是你们而已,你们被自己的野心逼的不能回头,你们有你们所谓的信念,你们日日夜夜的告诉自己告诉别人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即便是起初会随便说说不当回事,但现在,却已经深信不疑了,我不是你们,即便有些信念,有过改变世界改变自己的念头,但也只是有过而已,那是一闪而过的东西,我这个年纪,不是你们这种什么都确定下来的状态,我随时可以转身,随时可以离开,随时可以相信些别的东西,比如说,我现在就开始希望安静的自己生活下去,没有你们,没有暗墨,没有信念,我反倒更加轻松。”

    “和信念无关,只不过是真的退不了了。”贺旗摇摇头,轻笑道:“你的不确定,正是你只能走下去的原因,你现在可以心里怀着信念去和我们做些案子,可没有了那信念,你只会被你自己的**所改变,你去过平常的生活,可很快就会因为不满足于自己这样的人去像普通人那样辛苦操劳而重操旧业,你真的以为,自己的心坚硬到可以毫不动摇吗?可不要忘了,信念对于如今的你来说,只不过是随性的东西,你现在可以相信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什么人,以后,也会相信你为了自己活的更好可以将那些你要保护的人视为鱼肉,我记得,这个道理,你自己也曾经说过给别人听。”

    “我不会去做那样的人。”我摇头说道,虽然是这样说了出来,但我却的确愣了一下,未来,的确是很难界定的东西,我残忍的对待那乞讨的孩子,正是因为信念告诉我,只有将仇恨埋在他们的心中,才能在未来的某一天由他们来毁灭这个世界,那时候的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那样连余建这种人都看不下去的事情,我也曾经因为相信张波是无药可救的弱者而毫不在意的抛弃了这个同伴,甚至没有告诉他我到底做了什么,只是快意的想要他背负着不存在的罪名去痛苦一生。

    “我,的确是个残忍的人啊。”我颤抖着,痛苦的低下了头。

    “所以,一定要为什么东西而活着,不是自己的**,不是什么可以衡量的东西。”贺旗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只有为别人活着,才不会被**所操纵,更何况,你做的那些事情,失去了我们的遮掩,总有一天会让你身陷牢笼,做了就是做了,走到天涯海角都是洗不干净的,我不需要你为了我的图谋而去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看看自己的心,看看自己的心里是不是对这世上的不公正感到愤怒,如果是这样,那么就跟随自己的心去改变这一切,先生错过很多次,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也作对过很多事情,他说,我们应该是不羁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时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灾厄侵袭时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时,有不恐惧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献媚,不向豪强折腰,如果,你的心会因此而颤抖,那么,我希望,你可以跟随你的心,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逃不掉了是吗?”我苦笑一声,长叹了口气,自嘲的说道:“我记得那时候,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我记得,那时候,我相信那个男人,就像相信自己的父亲一样,我相信过,自己可以让世界变的更好,我这个年纪,太热血了一点,即便是明知道那里充满谎言,可我还是相信了,就像是今天这样,我想,人是不应该后悔的活着的,心里有的东西,就要去努力实现,即便是失败了,也不会因为没有做过而遗憾终生。”

    “不过。”我看了一眼贺旗,很认真的说道:“我只是跟随我的心,不是你的棋子,不是你成就野心的阶梯,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再通告一次吧,昨天得到了编辑的消息,天厌的成绩实在堪忧,综合来说,适宜早些收尾,三百万字的目标怕是达不到了,不过总有新书出来,我会努力,然后希望再写一本可以对得起大家的书,不会太监,总要有个好聚好散,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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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3-01-08

    第二百二十六章

    想起不让写了这件事就很郁闷啊啊啊

    拍电影这件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老板的同意,这件事,对于绰号张走运的他来说,无疑又是他人生大运三十年的另外一个有力证据,片刻之间,就把乱的一团糟的车场收拾了个干干净净,又拨备了两个利索的手下,加上打算出境亲自表演一番的自己,配上我这个主角,就是洗车的四人组,然而贺旗的意思却是这里面的人物也太多了一些,而他所需要的镜头也不过是车子开进洗车机然后出了故障的那么一段而已,为此,张走运还很是遗憾了半晌,洗车机里的空间狭小有限,塞不下那么多人,最多也是我一个进去而已,这个筹谋,正是贺旗这一次要做的局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免费小说}

    “其实,向着那个方向努力就是了,既要在这里动手,又要遮蔽大家的视线,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这个洗车机里面的空间,前后都有遮挡喷水的软帘门,车子一进去,想要做什么,都是简单。”布置好一切的贺旗点了根烟,微笑着对我这样说道。

    “可人家还是在车里吧?”我没好气的看了贺旗一眼,故意找了个由头说话,其实,局面安排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就没了悬念,固然洗车的时候那家伙要待在车里静候车子洗完然后开出去,但贺旗显然也没有打算让我顶着洗车机里喷来喷去的水流还有那些自动刷车的刷子去做这个局面,我听到洗车机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很明白了他的打算,那家伙把车开进去之后,怕是眨眼的功夫,就会发现洗车机似乎是坏了,而作为维修人员的我就大可以让他先出去。

    而理由,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就想到的,在洗车机坏了的情况下,固定汽车轮毂的滑竿需要我这样的专家去修复,毕竟车子进去之后,可不是靠着自己的动力前行的,先要上两条轨道一样的滑竿玩意,然后放空挡被固定在上面顺着滑竿上的轮轴前进,我只要告诉他,现在这个情况,想要开出来,特别特别的讲究技术,不然就要弄坏轮胎,换做是谁,都不会顶着这种风险去自己乱来,交给专家那么一两分钟也不怕人家开走了,总是有个自己守在跟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念头。

    只要把那家伙支走,那我就完全可以打开后备箱很从容的拿走我想要的东西,单反相机块头固然是不小,但抽出了里面的内存卡,然后浇水进去那基本上就能安全无忧的不用再去顾虑什么了。虽然我的确是想明白了这中间的操作,但我还是很不太喜欢贺旗那个微笑欠揍的样子,索性拿着这件事说话。

    “你这样的人,不会不明白的。”贺旗这个反应,的确让我有些没奈何,既然这个局面是他想出来的,那这点小东西肯定是难不倒他的,这么一句话之后,张高照几个人也就赶了过来,等着我们安排好隐蔽的拍摄位置,像模像样的把场子布置起来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五点钟。

    “最后一步。”贺旗看看手表,对着张高照说道:“那家伙停车的位置应该不算难找,你灌一桶水,路边找些泥土混好,倒在那家伙的车上,然后转身就跑,应该没问题的。”

    “这,这个,太危险了吧?”张高照固然是说了些狠话,但毕竟也只是刚刚有个放胆去发奋的心思,一时间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这种角色的转变,下意识的就退后了两步,犯难说道:“我这么一动手,人家不得抓住问问啊?”

    “你又没砸人家的车。(。纯文字)”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当真是胆小惯了,要是砸车的话,保安们估计不会轻饶,追赶起来也会卖力,毕竟那个动静不小,但泼些脏水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也就意思意思算了。

    “还有个办法,比较稳妥。”贺旗轻轻的笑了笑,说道:“你要是肯出点血,买一筐鸡蛋,装在网兜里,假装路过跌了一跤,把那鸡蛋抛出去便是,落在那车上,也算大功一件,看到那东西,是谁也要洗洗车的。”

    “这个好。”

    张高照想了想,居然真的就因为这个小主意而高兴起来,点点头,转身就打了辆车直奔首创大厦而去。见到张高照这个样子,我不由的摇了摇头,压着声音对贺旗说道:“你拉拢这样的人,有用吗?即便是被你用着办法逼的想要做些什么,但胆子,还是不够的。”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贺旗微微一怔,很快又再一次的微笑起来,摇摇头轻笑道:“只要有个决心就可以了,我那个妹妹做的不错,至少原来的他,可是什么危险都不肯冒的,迈出一小步,就会有下面的一大步,一旦尝到了为所欲为的滋味,就很难静下心去再过平常的日子,他固然曾经是个很担心什么的人,但这一次,已经让他怕到了心里,他害怕再一次家里有了麻烦的时候他束手无策,他害怕再一次的面对父老乡亲期盼的目光却只能说几句没用的话去虚应,穷怕了的人都不会愿意再来一次的,他也是如此。”

    “倒不如你撒手不管。”我摇头说道:“既然要逼他站起来,那就逼到他真的能够自己站起来,现在的他,不过是稍稍直起了腰板,原本跪着的,也变成了不上不下半跪着却也没站起来,你管的太早了,真要是想让他站起来,最好的办法还是什么都不做,看他到了最后,除了站起来做点他之前不敢做的事情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我想,怕是没有的。”

    “虽然这么做,的确可以让他站起来。”贺旗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可惜,并不会站到我这一边来,危难之间的雪中送炭是很难被人忘记的,我做那么多事情,也不过是为了让他站到我身边而已。”

    “可到头来,还是不堪大用啊。”我虽然明白贺旗的用心良苦,但总觉得这样收拢到手里的力量,实在是差点意思,摇摇头就说道:“到时候,怕是不能指望什么的。”

    “站起来,没有那么容易。”贺旗好笑似的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觉得,怎样才算真正的站了起来,你自己这样的,算得上吗?”

    “我?”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虽然是下意识的,但我自认为这个点头却是一点都不过分的,如今的我,虽然依旧有些生疏,但已经有了行走下去的决心,然而只是有决心,那怕还是不够的,除此之外,还要有能够行走的行动力,这个行动力,才是真正站起来的表现,所谓的行动力,其实也不过就是能够亲手做出一个像样的局面来这么简单而已,虽然说起来都不算太难,但从张高照的角度来说,他似乎连决心都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而已的,更不要说最关键的行动力,一个有行动力的人,是不会连弄脏一下那家伙的车都做的如此不堪的。

    “你是这个圈子除我之外,用的时间最少的人。”贺旗笑了笑,看着我认真说道:“连你这样生下来就注定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成长的人都要用几个月,那些不过是混口饭吃的,怕是没个一两年不会成器,更何况,被逼无奈的时候,他们走出的那一步未必稳妥,如果一个不小心被抓了进去,那么,前功尽弃的只是我而已,我不需要他们人人都变成你这样能够独当一面,我需要的,也只是他们站在我的身后,而不是那个男人的身边而已。”

    “在选择的时候,他们选择了你而不是先生,所以,你留下了种子和力量,然后,在乱世之后,暗墨就会有完全不同的新生。”我叹了口气,愈发的觉得贺旗这个人太深了一点,即便是他把所有的真相都说了出来,但我依旧看不到那迷局的最尽头,能做的,也只是猜测而已。

    “最后到底如何,我并没有把握。”贺旗轻笑了一声,大声说道:“向着目标努力,做最好的自己,然后,把其他的交给命运吧。”

    “那玩意儿,你也信?”贺旗一直压着嗓子,这突入起来的大声让我愣了一下,可随即传来的那个声音让我突然明白了过来,有些话是不能让余建知道的,在这迷局之中,他的命运已经注定,用过之后,就要被抹去,这或许,正是他所不相信的宿命吧。

    “你很快就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贺旗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很难说,有时候,很多事情看起来,的确是命中注定,即便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

    “那你们又算什么?我又算什么?”余建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当年我不过是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用了这么多的努力,没有人不知道我的名字,没有人敢看不起我,虽然是当年之勇,但我也没一辈子当那个穷小子,到了你们,更是什么都不用看在眼里,别人一辈子做不到的事情,你们随手就做了,那代价,也不过是几句话而已,要说我没改变过什么,那你们呢,你们还不是想改变什么就改变什么?”

    “我们,只是改变了宿命到来的方式,结局,很难很难改变什么的。”贺旗的眼神黯然了一下,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那都是你看到的东西,你看到我们的确改变了一些东西,但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想要让光明普照大地,努力着努力着,可光明依旧没有到来,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几代人的努力,却还是这个样子,而且,看起来永远也是这个样子。”

    “那是你们根本没找到办法。”

    余建愣了一下子,可很快又大声笑了起来,那样子让我恼怒万分,我从来没有见过贺旗那样黯然的模样,虽然不曾见过那些付出,但心中未尝没有觉得悲壮,可余建却就那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还说什么没有找到办法,这让我不由的愤怒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暗墨?”

    “你们,太相信自己了。”余建看了我一眼,嘿嘿的冷笑道:“你们总是相信靠着你们这么一点点人就能让世界从此不同,你们觉得除掉了那些为非作歹的,那剩下的就是单纯的好人,可你们根本就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干净的人,只不过是坏到什么地步罢了,你们把根源归到那些坏人身上,不觉得幼稚吗?”

    “这世上的确是没有什么东西什么人是干净的,但你只是看着,却永远不会变的干净!”余建讥讽的样子激怒了我,我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我们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点人,但的确改变了世界!”

    “你们改变了什么?”余建指着贺旗大笑道:“连他都承认,几代人都没有改变过什么,你倒是跑来给我说你们改变了世界,我告诉你,你们什么都没改变,这世界依旧破败不堪,你们除掉的那些豪强巨蠹,不过是给下面的人让出了位子,他们就像野草,即便是烧尽了,过上一阵子,就再一次的长了出来,今天长出来的可以是个什么张三,等到下一波,就是李四,除了名字不同之外,又有什么区别,你们走错了路,再努力,也是没用的。”

    “所以,你给了我们不同的路,然后,这条路就是正确的?”我冷笑一声,说道:“我真不明白,作为一个失败者,你的自信,又是哪里来的?”

    “失败者?”余建嘲讽的看着我,阴测测的说道:“我的失败,让我找到了比你们更好的道路,你们的成功,只会带着你们一路错下去,即便是失败了,也要好过你们的成功。我的失败告诉我,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不是你们这样的一个两个,一百两百,一千两千个人,而是,这天下的泱泱大众,给我一个说话的地方,让所有的人听到我的声音,我就能让他们一起觉醒,我会告诉他们这个世界黑的没有了尽头,我会告诉今天他们不站起来跟随我,那么明天就没有人肯为他们站起来哪怕是说上那么一句话,这个世界不干净,也不可能干净,任何一个像你们那样想要世界干净的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偏执狂,你们,根本不能那样改变世界!”

    余建向这苍茫的大地伸出一只手,眼睛里涌出了无尽的狂热,大声说道:“只有我的话筒,我的声音,我的带领,让所有的人都明白,都觉醒,都去努力,大家,大家才能一起把那些野草除尽,才能,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

    “大家?”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看了一眼贺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不管是张德利也好,贺旗也好,最看不起的怕就是这世上的泱泱大众,我曾经对于这个看法抱着极大的疑惑,但事实却已经完美的证明了这一点的千真万确,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两个人,然而,绝对不会是千千万万的人,张德利的看法尚且还好,到了贺旗那里,对于大众的评价,或许只有简单的愚民两个字。

    “这样的事情,的确只有交给你来做。”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贺旗的目光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更没有我预想中的嘲讽和不屑,更加相反的是,他的脸色居然有些狂热,有些赞许,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这让我愣了一下,却很快明白了些什么,对于一个尚且有用的棋子来说,似乎是没有必要让他没了志气的,更何况,对于一个很快就不会存在的人来说,争论些没用的,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看着余建的样子,如果我们要反驳两句,他会是说到天荒地老的,如今最好的选择,不过就是顺着他的那几句话说下去,然后,让他满意的闭嘴。

    “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不肯相信。”但余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看了一眼贺旗,自信的笑道:“还是那句话,你帮我拿回新北京报,我还你个朗朗乾坤,我这个人,虽然不堪,但我要的那种光明,和你要的那种光明,其实都是一样的东西。”

    “你要的光明?”这句话让我忍不住就惊呼了起来,余建这种人,又哪里有什么光明可言,他不过是要用手里的话语权去交换他想要的东西罢了,当年站在高处的他已经证明了一次,这个人心里只有女人,钱还有那些享受,至于光明,那只是个笑话而已。

    “没错,我要的光明。”余建眯着眼睛说道:“有了那种光明,有了那种所有人都追随我,认为我绝对不会错的光明,我想要的,就都来了,那就叫做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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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女人

    更新时间:2013-01-09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为了高尚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为了崇高的利益可以选择光明,如我所了解的那样,余建从来就没有高尚过什么,他崇高的也只是利益而已,这令人作呕的直白的表达让我皱起了眉头,好在,张高照的及时返回让这一切得到了终结,他匆匆的给我们使了个眼神,然后我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辆被鸡蛋砸的开花的尼桑天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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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手吧。”贺旗冲着我们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老板张走运挥了挥手。

    事情的过程平淡的没有了悬念,张走运招呼着那家伙把车开进了洗车机,然后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洗车机,只剩我一个人守在入口的地方,车子刚刚开进去不过几秒,我就按下了停止开关,拉开那软帘子走了进去,那家伙见我进去,不由的纳闷起来,等着我敲开车窗说了些故障之类的话后,他也没有太过疑惑,就把车子交给了我,只不过还是小心的交待了些出了问题要我们赔偿之类的话,那些,都已经不是问题了,有了这个空当,一切都是好说,在后备箱翻出那相机之后,我拿到了里面的内存卡,又加了点水在那相机套里,如此,便完成了这个局面。

    “家里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们依次撤回酒店之后,贺旗这样说道。

    “已经想到了办法?”最为激动的还是张高照,虽然他不曾说过太多,但看得出来,这几日他过的不是太过开心,望着贺旗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办法,一直都是有的,只不过没什么合适的人选。”贺旗看了一眼余建,笑道:“说起来,这还是余大记者的功劳,论起眼力来,我可还是差的太多。”

    “这个,都是小意思。”检查过内存卡里的照片,然后又用剪刀彻底撕烂了那内存卡的余建,如今正是我们几个人里一等一兴高采烈的,一扫之前颓然的他如今正是春风得意,挥挥手就很是自夸的说道:“要说看人,看女人,怕是把陈冠希拿过来也不如我,什么身材,什么性子,就是一眼!”

    “怎么又扯到女人身上了?”我眉头皱了皱,有些不太高兴,余建色胆包天到处乱来,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可一直以来,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当做什么特别的本事,毕竟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还不需要学习些这种技巧,我们做的是空口白话的高级生意,可不是什么出卖色相骗些女人的下三滥,更何况,余建说话的时候还扫了我一眼,这让我不由的就警觉了起来,这个家伙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说些我这个样子最让人喜欢,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希望我牺牲色相的话,我真的就打算跳起来砍死他。

    “我可实话告诉你,这世上最有钱,最舍得花钱的不是男人,是女人。”余建哼哼唧唧的说道:“再有钱的男人,也得往女人身上花钱,她们生下来就是花钱的,不光花的天经地义,心安理得,还花的得寸进尺,只要脸盘子漂亮,那想花多少还不是花多少,大腿一劈,钱就来了,来的那么容易,花的时候哪里还会去斤斤计较?”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有很多可以动手的空间。”余建这个说法我是认同的,如今的世道诡异的不像话,似乎姑娘只要有些姿色,那就一定要靠着这姿色搞些钱才是正经,不然的话,就是个被人笑话的局面,如此几番,倒是造就了有钱男人的幸福世界,但凡肯出些血,原来那几年跪在地上都搞不到的女人如今也只是轻易抱上床而已,这样的女人,我虽然不曾接触,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随便都能挑出百十个来,二十出头的姑娘,又有几个可以说得上是家境殷实,一百个里有一个已经很是不错了,可现在看起来却都很像是有钱人家的姑娘,一个个身上的东西加起来少的二三十万,多的七八十万也都不稀奇,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这些都是哪里来的了。(。纯文字)

    对于这些人,我没有什么愧疚,动手便是动手了,拿光了都不会觉得过分,而且最妙的是,这些姑娘年纪不大,钱来的太过容易,考虑问题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计较,不是自己的钱哪里会一分分的算计考虑,再说了,没了再要就是了,伺候好了家里那位别人的男人,要什么还不是有什么,只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余建让我出手去做这个,所以我就赶紧说道:“要是这样的话,还是有很多局面可以去做的,什么化妆品什么美容院之类的。”

    “哦?化妆品美容院,你倒是说说。”余建一听我这个闲话,就赶紧把本子掏了出来,叼着笔头就问道:“怎么,还有新花样吗?”

    “也不是什么新花样吧…”我脸红了一下,觉得十分尴尬,余建虽然不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混迹,但见识却还是有的,我说那些事情不过是想要抛砖引玉让贺旗出点别牵扯到我身上的办法,根本就是随口说说,什么化妆品美容院的局面都是老生常谈,余建一句新花样就证明他肯定知道那些不上台面的玩意,反倒让我更加丢人。

    “那种局面,太慢了一点。”贺旗笑了笑,帮我解了围,说道:“做个美容院,然后用优惠的方式请那些女人来办卡办会员,回了本之后就关门走人,固然是流行并且收入不菲的局面,但周期还是太长了一点,很多人做这个,都是半年一年的要去搞,起初还要倒贴许多进去维持生意,风险也很大,大部分开始做这个的时候,也不是要真的骗些什么,是正儿八经的想要好好做做生意,不过是后面支撑不下去了,所以咬牙卷了人家的钱跑路,没有代表性,操作起来,也实在难办,经营上的事情,我们是不怎么明白的。”

    “我,我也只是说说。”我尴尬的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讪讪说道:“女人的事情,我也不怎么明白,只是觉得似乎有不少动手的地方,反正,你们在行。”

    “做局面这种事情,在行的是你们。”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是看着余建说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你搞出来的事情你自己去弄,这也不是我故意做出的刁难,而是实在觉得余建在女人这方面是个地地道道的行家,我们做局面第一的要务就是人性,但人性也分很多种,男人的就比较简单,大多是想要求个功成名就,里面延伸出来的钱财地位名声,基本上都跑不了这四个字,女人的就很麻烦,女人是非常感性的动物,上一秒钟做出的决定,下一秒钟就变了,根本没个准信儿,想要坑蒙她们,除非是当时真的有非常想要的,不然实在是太麻烦了一点,我觉得余建在女人圈子里游刃有余,怕就是个了解她们的专家。

    但余建却摊着手摇头说道:“你让我跟她谈谈爱情倒是可以,但我可从没在女人手里拿到过一分钱,出血倒是真的,要么,你们拿出点钱来给我,我挑个有钱的去追求追求,然后骗上床的时候,你们来捉奸,拍下照片,少说能换个十几万二十几万的,她们倒还真是挺怕这个。”

    “那些女人不是喜欢有钱人吗?”张高照在一边全神贯注的听了半天,也冒出个主意来,转着眼珠子盯着我和贺旗嘿嘿笑道:“我看,你们两个都像是富家公子,不是有那么个局面吗,先说和她谈恋爱,然后不停的说什么投资计划,然后拿出点钱来说是最近的回报,这女人啊,一有了男人就晕了头,心里就没了别人,就是男人,你们到时候就说手里短了资金什么的,也不是能弄到不少吗?”

    “这个,你要是等的下去,我试试也没有什么。”张高照这个主意实在是个地地道道的馊主意,先不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来处理女人这件事,就是说我真得手了,厚着脸皮去干这个,那也不知道是哪年能弄到钱的事情,谈恋爱,总要一个月吧,然后还要一个月布局吧,然后还要一个月去骗钱吧,这三个月下来,张高照家里那帮人怕是早就倾家荡产了。

    “哎呀,我这个脑子!”张高照一拍脑门,嘿嘿笑道:“我就是说说,你们别当真,这不是集思广益,抛砖引玉嘛,就是个思路的启发,我就负责随便说几句,到底怎么样,还是你们说了算。”

    “不用那么多麻烦。”贺旗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最直接的办法,那样,即节省时间,又没有那么多麻烦,对付女人,我也不擅长,实在头疼。”

    “你不是说简单粗暴吧?”我愣了一下,越想越觉得贺旗是打算玩点不新鲜的玩意,在广西他能带着人去杀老三郎,凭什么在天津他就不能直接带着我们去抢个女人,要说这样,还真是简单快捷,那些女人身上的首饰皮包,加起来怎么都是十几万,找上这么一两个我们蒙住脸动手,几个大老爷们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吗?那简直是十拿九稳的,得手之后往外地一跑,销赃的事情也没有太过麻烦,只不过,这个做法,想起来都觉得古怪,那样岂不是有些下三滥,敢杀人的江湖道上没有人看不起,说起来都要竖起大拇指道一声好汉,但抢东西的,特别是抢女人东西的,大家怕是心里都要觉得这是个孬种。

    “那样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贺旗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居然说道:“而且,好像也会节省我们原本不多的时间。”

    “你不是认真的吧?”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但如今我已经看了出来,贺旗这次是真的认真了,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我们即便是很有几个人在手里,但这么多人手也不是用来抢东西的,虽然贺旗大可以厚着脸皮说些不在乎,但这件事情哪里又是说不在乎就不在乎的,他不要脸,我还想要些脸面,所以我就忍不住说道:“我们,我们可是暗墨啊!”

    “暗墨的前辈们似乎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可贺旗居然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他们那个时候,也做过绑票这样的事情,除此之外,似乎江湖上的坏事,他们一件也没有错过,这样做,也没什么的。”

    “我说,大哥,我们怎么可以那个样子!”我终于忍不住咆哮了出来,吼道:“那种下三滥的的套路,做了会被人看不起的,你可是江湖道上有名的人物,我们,我们应该是那种很洒脱的好不好,怎么可以去抢?”

    “我只是说可以打打那个女人的主意。”贺旗终于笑了起来,摇着头一脸好笑的样子说道:“抢的话,相信也没有多少钱在身上,她们身上那些东西,也很难说是不是真货,就算是真的,销赃也是很麻烦的事情,我看上的,还是她们银行卡里的存款,做人家外室的,大多也不是什么太蠢的女人,起初或许会痴迷一阵子,但久而久之就会想明白一些,知道自己吃的不过是青春饭,今天男人可以见色起意,花费很多钱在她的身上,以后也未尝不能看上别的女人,毕竟现在青春年少的姑娘街上简直太多了,大家都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男人,都是喜欢新鲜的,作为那种女人,她们应该很清楚男人的心理,所以在能够多要一点的时候,她们不会手软的,挥霍固然有之,但小小的储蓄也是未来的保证。”

    “没错,这个我最清楚。”余建哼哼两声,一脸奸笑的就把他当年的经验分享了出来,说道:“那时候,我碰见个小姑娘,什么电影学院的,被个老头子一直养着,她就喜欢我们新闻圈子里的人物,觉得我们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敢把真话说出来,没事干就热情洋溢的跑到我们报社里来送花,当初我听到这个之后,还以为是个什么丑八怪,可一见面,才知道这个姑娘,可真是一等一的好货,使了点心思,就被我搞到了手,大家也不是男女朋友,她也不瞒着我,就是喜欢和我待在一块,说趁着年轻从老头子那里弄点钱,以后找个好人嫁了也没什么,她们这些年轻女孩,哼哼,没有一个好货,所以,那天我跟着贺旗在喝咖啡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女的,绝对就是个被包养的,奔驰开着,一买就是几万块钱的东西,想要弄钱,从她身上下手就是。”

    “行踪呢?”我皱了皱眉头,虽然觉得余建这家伙也不是好东西,但一想到狗男女这三个字,就差点笑了出来,余建固然不是好货,但那个女人就是好货了吗?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凑在一起,只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到底如何下手,想要对着那女人动手,底细肯定是要弄清楚的,叫什么名字不见得重要,重要的是那女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出没,平时喜欢干什么,有什么爱好,只要是和别人不大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们下手的契机,然而,平日里要想弄明白这些问题,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可是不小,对于急需要做个局面弄些钱回张家口把那些鳄龟处理掉的我们来说,这个时间和精力恰恰是我们所短缺的,所以,虽然给出了目标,但我依旧觉得,真正动起手来,是很麻烦的。

    “行踪的话,已经问清楚了。”贺旗笑了笑之后说道:“她总是在那个商场出没,里面很多专柜的销售都对她很熟悉,说是一等一的出手阔绰,有时候还跟着个她爸爸一样年纪的人过来,虽然是大客户,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人瞧得起她,背地里都是叫她小三的,谁家有了新东西,只要打电话过去,就一定会来看看,虽然不见得每次都会买东西走的,但总有百分之五六十的机会会掏钱的,这个频率,一个星期里应该有两三次,毕竟那么多专柜,隔三岔五都是要来点新货的,我们在那里面找了几个销售闲聊,这些东西就都有了,而且,明天这个时候,她应该还会去一次,习惯上就是先在里面逛逛,然后,在门口的星巴克坐十几分钟等着她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位老先生来接人,这个就是我们动手的机会。”

    “那局面呢?”我点了点头,松了口气,但旋即还是不大放心起来,虽然是明白贺旗要打算做些本行洒脱的把钱拿出来了,但我还是不怎么明白,贺旗又要如何从那女人身上弄出钱来,我们惯用的伎俩不过就是给个不存在的大蛋糕,然后让人家掏钱付账,但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可是没有什么太好借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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