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刑场上的战场回想
多年以后当彭德柱在刑场上，面对敌人的枪口时，脑子中一直想的却是多年前在战场上的情景。火与泪，生与死，情与恨，爱与仇一切的一切全部交织在一起，汇集在脑海中。一个个鲜活的人，从脑子中闪过。
曾经生死相依的兄弟与朋友，如今他们或以化为白骨，或以残缺不全，或以随着一颗炮弹烟消云散。那些曾经的种种一切，成为了过往，成为了回忆。但是，这一刻，彭德柱心中却有些欣慰。他将要与这些可爱可敬的人会合了，他就要能够再一次与他们共同并肩战斗。他将用自己的一切去完成驱逐日寇，保家卫国的事业。
“轰！！！”
一个炮弹在彭德柱不远处炸开，地上的土以及彭德柱一个兄弟同时被掀到了半空中。彭德柱双手抱着脑袋死死地拱在土里，虽然没有被炸弹波及，但爆炸掀起来的土，却把拱在土里的彭德柱给埋了起来。
“轰！轰！！！”
炮弹不停在四周炸开，彭德柱死死地拱在土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直到彭德柱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屁股上重重的踢了一脚，才努力的从土里钻出来，耳朵中却还是嗡嗡一直作响。彭德柱摇了摇头，用力拍了拍脑袋，这才感觉脑子清醒了一些。
身边乱哄哄的，努力了一个晚上才挖好的战壕，又已经被轰的不成样子。身边的兄弟，除了部分像他一样完好无损的，剩下不是在不停的哀嚎，就是死翘翘了，还有一部分应该是跟着炮弹一起四分五裂了。
这次战斗之间，来的时候团里刚补充了新兵，**百多号人，现在剩下的还不到三分之一。此刻就听到大嗓门的团长，弯着腰在战壕里来回跑着，边大声叫喊着：“都他们赶紧进入阵地，鬼子都他们打到跟前了！”“你他妈还拱这干什么，等鬼子请你吃枪子啊！”“能他妈动弹的，赶紧给老子上去！”
彭德柱听到团长的大嗓门，就明白了自己刚刚怎么挨了一脚，此刻他也来不及在心里骂上团长几句，拿起自己的中正式，腰里挂着几颗手榴弹，就喊叫着他连里的地兄弟，飞快的爬到战壕前沿。
彭德柱刚把脑袋伸出去，就听见大嗓门团长大喊一声：“给老子，把这些狗娘养的小鬼子赶下去，打！！！”彭德柱根本就没脑清怎么回事哪，就感觉身边的弟兄一个个都开枪了。彭德柱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小鬼子离他们阵地也就几十米远了，怪不得团长不等弟兄都进入战斗准备就开打了。
看来小鬼子也是拼命了，还在开炮的情况下，就让自己人上来了，也不怕打着自己人。彭德柱脑子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手里的活儿可是没停。把中正式顶在肩上，枪口对着一个拿着三八大盖嗷嗷叫着往上冲的小鬼子，“啪！”枪声一响，射出去的子弹穿进小鬼子胸前。
小鬼子没有马上倒下，而是停了下来，大瞪着眼睛张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自己胸口的枪眼，在倒下之前才想起来抬起头，看看对面的阵地，是那个人把他送到了“天照大神”哪。
放倒一个鬼子后，彭德柱扫视着眼前拼命往这边冲的鬼子，当他再次端起枪准备瞄准下一个鬼子兵时。忽然，发现这个鬼子身后一个手持军刀的鬼子大尉，彭德柱想都没有多想，就将枪口对准了鬼子军官。鬼子军官举着军刀，似乎在大喊着进攻，由于战场上枪炮声彭德柱是不可能听到他的喊叫。
但，这并不妨碍彭德柱让他闭上嘴，彭德柱端着枪瞄了很久，但距离实在有点远，使得彭德柱没有马上开枪。他在等待这个鬼子军官只要再向前几米，就有绝对把握将他一枪毙命。
短短几分钟时间，对彭德柱来说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就在他将要失去耐心，准备把枪口对准别的鬼子时。鬼子军官居然突然向前冲了过来，彭德柱没有放过这次绝佳的机会，就在鬼子军官刚刚向前跑了七八米时，彭德柱扣动了扳机，“啪！”一声枪响，鬼子军官应声而倒，脑门上留下了个血洞。
打完鬼子军官，彭德柱转身把头缩了回来，“噗！”“噗！……”鬼子的三八大盖子弹，打在彭德柱前面的土里，鬼子军官的毙命，马上使鬼子兵对彭德柱进行报复性射击。
看到鬼子军官倒下，大嗓门的团长乐的咧着大嘴，“哈哈！”直傻乐，并用他那独特的大嗓门吼道：“干他娘的，这是谁啊！那个兔仔子！干的好！干的好！”“哈哈！谁！谁！老子要重重赏他！”
由于鬼子军官毙命后，鬼子兵的进攻更加猛烈了，没有人理会大嗓门团长的问话，都在拼命的射击，希望能尽快再次将鬼子赶下去。由于，弟兄们拼命，也因为彭德柱干掉了指挥进攻的鬼子军官。鬼子们在一阵猛烈的报复性进攻后，就退了下去。
战场安静下来，彭德柱与弟兄们窝在战壕里，大口大口喘息，平复刚才激烈战斗后的心情。只有大嗓门的团长，弓着腰跑了过来问：“刚才那枪谁放的！干他娘的！给老子长脸了。”彭德柱连里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兵，看到了彭德柱击毙鬼子军官的整个过程，抢在彭德柱前傻乐着对大嗓门团长表功，“是咱连长打的！”
大嗓门团长高兴的跑过来，对着彭德柱胸前就是一拳说：“干他娘的！好！好！你小子行，刚当上连长就给咱长脸了。老子给你请功，回去老子就到师长哪给你小子请功。”彭德柱此刻心里也乐的开花，不过团长这一拳有点重了，本来还没有平复下来的彭德柱，此刻脸都憋红了，但还是努力的不让团长看出来，他承受不了这一拳。
大嗓门团长虽说人粗了点，但说话还是算话的，彭德柱他们营的营长、副营长都在鬼子刚刚那次进攻时牺牲了。大嗓门团长就给彭德柱火线提拔为他们营的副营长之职，由彭德柱代为执行营长职责。
升官后的彭德柱，心里就更加的乐了。可当他开始履行营长职责时，把他们营还剩下的弟兄都聚到一起时，心里就沉重了。几百号人，现在就剩下不到三十个人了。
团长说上峰给的任务，是在这里坚持一天一夜，可这才刚刚过去一个上午，就伤亡了这么大，接下来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需要坚守。听说前边进攻他们的可是鬼子的两个联队还多的人马，看来弟兄今天是要交待在这里了。彭德柱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想过自己会战死，可才升了官，还没过瘾呢，就要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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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凡生活与国家命运
彭德柱想到自己可能将会死在这里，心里刚刚因为升官而起的那份喜悦，此刻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丝的快意。
鬼子被打退后，可能是因为指挥进攻的鬼子上尉，被彭德柱干掉的原因，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鬼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嗓门团长，派了几个人分布在阵地前沿作观察哨，其他的弟兄们都窝在战壕里，抽烟，闲聊。
不过现在的情况，大多数的弟兄都非常的清楚了，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致使很多的弟兄都抽着烟，傻傻的发呆。彭德柱，把连里剩下的所有弟兄，安排在不同战斗位置后，拿出刚刚团长奖励的纸烟，给每个弟兄散了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斜躺在战壕上，抽着烟，回想着自己从家里来到这里的全部过程，打了这么多次仗，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从家里跟随着部队跑了上千里，老家所在的河南北部早被鬼子给攻占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是近两年来，彭德柱最为关心的问题，凡是听说有部队从北边下来，他都要跑去问问，是否有那个部队路过他老家，家里到底是怎样个情况。可一次次他都得不到一个准确的回答，久而久之渐渐的也让彭德柱失望起来。
彭德柱的老家是，河南北部平原的“彭家村”，全村是一个有将近百十户人家大村庄，村里除了几个其他姓式的少数人家外，其他百分之八十的人家都姓彭。
彭德柱曾听村中，私塾里的那个本家老先生说过，他们村是他们彭家的老先人，从明朝的初期自京城搬到这里落户而成的。随后其他几家杂姓的人家是后来才搬过来的。
彭德柱家，自他爷爷那起，传下来几亩薄田，养家糊口不是问题，在村里还算是中等人家。所以，彭德柱五六岁的时候，就被他爹送到了村里的私塾里，由本家的老兄弟教自己儿子学习认字，彭德柱他爹是希望，彭德柱能够在他这代读好书，能光宗耀祖。
可，彭德柱却没能如他爹期盼的那样，十一二岁的时候他就跟着村里小伙伴四处惹是生非。本家的老先生多次上门找到他爹告他的状，害的彭德柱自己都记不清挨了多少次打，但今天打过，明天他还是照样不进私塾。
久而久之他爹对他不在抱有什么想法了，只希望他能够跟着自己把家里的几亩薄田种好，这样也不至于等到自己和彭德柱他娘都伸腿那天，他连饭都吃不饱。从哪以后，彭德柱就开始跟着他爹下地干活。
虽然，彭德柱还跟以前一样，跟村里的狐朋狗友一起瞎混，但他似乎对种地要比读书的兴趣大。看着彭德柱每天跟着自己下地，他爹心里说不出的欣喜，感觉自己的儿子浪子回头了。
在彭德柱十六岁那一年，他爹娘操持着给他张罗了一门亲事。本来他们家的条件就不是很差，愿意上门的姑娘多了去了，每天乐的彭家爹娘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最后终于选中了邻村一户李姓家的姑娘。在彭德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就懵懵懂懂的和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姑娘拜堂成亲了。
成亲的第一天晚上洞房花烛，彭德柱只知道趴在姑娘身上一阵乱啃，却依然不得要领，最后，还是在姑娘羞涩共同努力下，成其了好事。自此，彭德柱尝到了做男人的滋味，夜夜与媳妇欢好，乐此不疲。
因为，彭德柱每天晚上辛勤的劳作，没过多久媳妇的肚子就有了动静。喜得彭德柱爹娘，每天都让媳妇在家里呆着养身体，好为他们老彭家传宗接代。李家媳妇没有辜负彭家爹娘的期望，第二年刚开春，就为彭德柱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自从有了儿子之后，彭德柱就再也没有与村里的狐朋狗友瞎胡混过。每天起早贪黑的跟着他爹下地务农，农闲的时候父子两人还出去跑点小买卖，日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更好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1930年中原大战爆发。一次村里过军队的时候，把彭德柱他爹给拉去打仗了。彭德柱他爹被拉走后，全家人整天提心吊胆的，为他爹的安危担心。所谓怕什么来什么，他爹被拉走后的第六天，一个本家跟彭德柱他爹一起被拉去打仗的后生跑了回来，告诉了彭德柱全家一个惊天的消息。
彭德柱他爹跟这部队跑了三天，就碰到了敌军，刚上战场就被打死了，现在连尸首在哪都不知道。彭德柱他娘听到这个消息，就一下病倒了，从此再也没能站起来，没熬到过年就跟着他爹走了。接连不断的打击，让彭德柱小两口受大不小惊吓，凡是听说部队离他们这不远了，就让彭德柱赶紧躲起来，他们很怕彭德柱再跟他爹一样被拉去打仗。
接下来几年，彭德柱就这样躲躲藏藏了多次的度过了。1933年长城抗战爆发，中**队奋勇作战，29军等英雄部队的官兵们，在武器装备比小鬼子差很多的条件，依然奋勇作战。
在付出了万余生命的代价下，被迫撤离到了长城各个关口，但却将小鬼子阻挡在了长城以北。长城抗战之后，小鬼子不停的寻衅滋事，小鬼子一直窥视着我中华大好山河，只因刚开始还撕不下脸皮，找到溥仪这个傀儡当遮羞的箭牌。
长城抗战之后，中日之间不断的打打停停，直到1937年7月7日，小鬼子终于在军国主义的作祟下，在卢沟桥蛮不讲理的悍然向我中**队开枪。中国国民革命军29军官兵再次奋起抗争，但此时小鬼子已经蓄谋已久。小鬼子另外派大批援军，向天津、北京大举进攻。29军副军长佟麟阁，132师师长赵登禹先后战死。1937年7月30日，国民党军队因伤亡惨重被迫撤离天津，天津沦陷。自此，小鬼子向我中原腹地，乃至全国悍然发起进攻。
国家命运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难，整个华夏民族的文明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中华儿女再次承担起民族危亡的负担，将用血与泪来捍卫国家的尊严与民族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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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过队伍时
国家与民族正在经历的这一切苦难，彭德柱与全村的老少们一样，只是从逃荒的人口中才知道一些，国家、民族被外族入侵到了何种程度，对于他们这些只想着过好日子，能够一日三餐温饱的小老百姓来说，似乎不应该是他们考虑的问题。
所以当听说，日本人在一天天的再向这里进攻，可在他们没有见到小鬼子是如何的凶残之前，他们依然只是考虑着每天的吃穿问题。
近些日子，村里再不断过队伍，所以彭德柱一直都躲着家里，从没敢出门一步。村里的一些后生，有的是自己跟着队伍走的，也有的被队伍拉去打仗的。不过这些队伍都是从北边过来的，而且看起来除了部分较为整齐的队伍，很多都比较狼狈的向南奔走。
这段时间，从这里过去的队伍，很少有停留下来的，都是直接村旁过去。这也使彭德柱和媳妇，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因此彭德柱也跟同村大多数人一样，来到村口看过兵。
一天村口又有队伍经过，彭德柱还像这两天一样，跟随着村里的老少爷们，带着媳妇、儿子在村口看过兵。到了村口处，他们发现这次的兵跟以前的那些不一样，大多数都是撒开腿从村口飞快的通过。
直到了快晌午的时候，过来大概有百十号大兵，他们没有跟着大多数大兵一样，通过村口向南跑。而是在村旁四处乱转，随后又有几个大兵，簇拥着几个似乎是当官的人向村里走来。
看到大兵向村里过来，惊慌失措的村民想跑不敢跑，局促的给这将近二十个当兵的让开了一条路。这些官兵走到村口，向村里四处张望一下，又扫视了一下惊慌失措的村民。一个当官的对着村民问道：“你们村谁主事啊？”
村民左右相互看了，没有人敢回答他的问话。军官又问了一次，见依然没有人回答就说：“小鬼子马上就打过来了，除了年轻力壮的，其他的赶紧逃命去吧。”一听要让年轻力壮的留下，这下村民可慌了，一阵骚动后就四下乱哄哄的向自己家逃去。
彭德柱与他媳妇看到当兵的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赶紧回家了，但又怕他们一走反而被当兵的发现，所以硬着头皮在等着大家一起回去。当听到要留下年轻力壮的人时，彭德柱一家首先转身就向家跑。
村里的人刚跑了没几步，就听到“啪啪！”两声枪响，这下人们更乱了，以为当兵的开枪杀人了，一个个鬼哭狼嚎的乱哄哄的四处逃。军官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眼见开枪也没用，大手一挥，跟着他走过来的大兵，端着枪就冲进四散的人群，见到年轻男人就一枪托砸倒在地。
彭德柱因为开始就向回跑，所以逃过了大兵的拦截，回到家后将门反插上，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吓得满脑门的汗。等他喘足了气，平静下了忐忑的不安的心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媳妇和儿子没有回来。
彭德柱着急的在院子门口乱转，想出去找媳妇和儿子，但又怕出去被当兵的逮着，几次趴在门缝上向外看。村里已经渐渐的平静下来，现在只能听到村口好像还有些乱，但刚跟着大家追过来的大兵似乎已经出村了。
彭德柱深呼了两口气，壮了壮胆子轻轻打开门，把头探出去四处看了一下，果然没有一个人。这样的情况让他放下心来，偷偷沿着墙角向村口走。刚走到邻居家门口，就听到“咯吱！”一声邻居家的大门应声而开，吓得彭德柱差点没尿裤子。
门开了后从里边伸出一只手来，拉着他向门里拽，彭德柱这次发现自己媳妇和儿子都躲在了邻居这，这下心完全放下了。媳妇不等他进门就着急的问他：“你咋还敢往外走啊？当兵的抓人呐！”
“你们娘儿两没回去，俺出来找你们了。”
邻居也是本家的彭姓人家，见彭德柱还站在门口就说：“德柱，先进来再说，别让当兵的看见了。”
彭德柱一只脚刚要跨进门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喊着说：“那个人，站着别动！”彭德柱回头一看，是刚才村口处的那个说话的军官，身后跟着两个兵。彭德柱心里“咯哒”一声，想着“这下完了”。
转身就想往邻居家门里钻，“哗啦！”就听当兵的举枪声，然后哪个军官又说道：“站着别动！敢往里走一步，老子毙了你！”慌乱中的彭德柱突然想，这下不是连邻居都连累了，回头看当兵的还没走过来，就对着门里低声而急促的说：“庆财叔！你赶紧去躲起来，别让他们看到了。”
本家的听到彭德柱的警告，赶紧转身向屋旁的柴禾堆跑去，一头扎了进去藏了起来。彭德柱的媳妇与本家的婶子，吓得傻傻的瞪着眼看着彭德柱。本家庆财刚藏起来，军官带着两个兵的就走到了门前。
彭德柱吓得浑身筛糠似得，两条腿都站不稳了，惊恐地低着头。军官上下打量了下彭德柱说：“娘的！跑什么跑!小鬼子都他娘的打到你家了，你还能跑那去！”军官停顿了一下，向院里看了一眼说：“里边还有人啊？”
彭德柱兢兢战战的回答说：“老……老总……，就……俺婶……婶子，跟媳……媳妇。求……求求老总，别难为他们。”说着可能是因为害怕的原因，彭德柱噗通一声，跪下哭起来。
军官见彭德柱这样怂包，气急而笑的说：“他娘的！老子不是土匪，是国民革命军！虽说老子没婆娘，也他娘的不会欺负你的女人。”听到军官说这样说，彭德柱放心了不少，连连给军官磕着头说：“谢谢老总，谢谢老总。”
军官用将右手的马鞭一挥说：“行了，你起来跟老子走吧。”
听到这句话，彭德柱嚎着说：“老总啊！求求你！放过俺吧，俺还有老婆孩子，俺不想打仗！俺爹就是被拉去打仗死的，求求老总！放过俺吧！呜呜……”
军官说完话刚想转身走，听到他这样说抬腿把彭德柱踹倒说：“他娘的！老子说过，让你跟着老子打仗了吗？就你这怂包样，上了战场也他娘的是个累赘。”
听说不让打仗，彭德柱从地上爬了起来，但依然害怕的跪着，他怕军官骗他。军官接着说道：“老子是让你们村这些人，给老子修工事。赶紧跟老子走，惹毛老子直接毙了你。”说完大手一挥，两个跟着他的兵，上前架起彭德柱就走。
眼看彭德柱要被拉走，彭德柱媳妇疯了似得冲出来，拉着彭德柱嚎哭说：“孩他爹！你可不敢走啊，你走了俺们娘两咋过啊！”彭德柱的儿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跟着他娘抱着彭德柱的腿干嚎着。
看着彭德柱媳妇冲了出来，彭德柱本家的婶子也大着胆子跟了出来，看着彭德柱一家撕心裂肺的嚎哭，也伤心的落着泪给彭德柱求情说：“老总，你大人大量就放了他吧，他要是死了，他们家可就啥盼头都没有了。”
军官没想到两个女人会出来，而且这么大胆的阻碍他把彭德柱带走。他也是穷苦人出身，让他对这样两个农村女人动狠，还真下不去手。
看到这样的情景，虽然心有不忍，但他却只能无奈的狠心下来。突然爆发似的大吼道：“都他娘的哭什么？你们以为老子愿意这样做啊！老子八百多弟兄，打到现在就剩下这百十号人了。从天津一路过来连跑了几天，小鬼子屁股后边追着，上峰却就知道他娘的让撤退，一路上就没见过一个敢停下来跟小鬼子干的！老子觉窝囊，跑了这么远，老子要在这跟小鬼子干一仗。一路上边大边撤，老子的弟兄们早就没气力了。老子这才到你们村来找人修工事，好让弟兄们留着点气力跟鬼子干！老子要是也跟其他人一样，只是往南撤，你们就只能等着鬼子来祸害了。”
说到激动之处，军官眼眶里含着泪水。彭德柱他们被军官样子给震住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修工事，修工事会不会打仗，会不会死人。但他们隐约的明白，军官是没办法了才找他们村的人。
军官说完后，两眼通红的抬头仰天，似乎是怕在老百姓面前落下泪来，许久长长的出了一个气说：“行了，老子没时间在这给你们费口舌，赶紧跟老子走！”
说完转身向村口走去，两个兵架着彭德柱就要走，彭德柱媳妇又嚎啕着拉着彭德柱的腿不放。两个当兵的，似乎没他们长官那么沉得住气，一个兵松开彭德柱，摘下挎在身后的枪，举起来就要砸彭德柱媳妇。彭德柱一下扑上来抓住，急促的说：“老总，老总，您别急，让我咱跟媳妇说两句话，行吗？”
举枪的兵看着彭德柱不是想逃的样子，与另外一个兵对视一眼说：“快点，老子可没长官那样的耐心!”彭德柱转身把媳妇拉起来，拉着她跟儿子交给本家婶子说：“婶子，麻烦你给俺看着她跟孩子。孩他娘，你也别想太多了，俺看这老总说的应该是真的，不会有啥危险的。俺去给他们修工事，完了就回来。你们娘两在婶子家等俺吧。”
彭德柱媳妇依然嚎着说：“不成！俺不让你去，万一你去了回不来咋办！”没等彭德柱劝慰，旁边一个兵不耐烦的说：“娘的！挖个沟还能把人挖没了啊！”
“挖沟？”彭德柱奇怪的问道，他媳妇听到是挖沟也不哭了，眼里含着泪看着说话的兵。“修工事不就是挖沟！”
听说就是去挖沟，彭德柱媳妇以及本家婶子就没有想太多，就是掏把子力气的事，就让彭德柱去了，可是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彭德柱这一去还真是上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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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邻村的来人
彭德柱跟在两个兵后边，出了村来到离村里有五百米左右的一个小树林旁。他看到村里的几十十多岁到四十多岁的劳力，都在树林旁挖着沟，当兵的让他们一共挖了三条长沟，都是自西向东，每条沟直接间隔了有三十米左右。
带着彭德柱过来的一个兵，给了他一把铁锹，把他安排到了最北边的这条沟处。彭德柱到了沟前就发现自己本家五服内的堂哥彭德海，他故意没有听从当兵的安排的位置，走到彭德海不远处开始挖起沟来。
挖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彭德柱挖的沟终于跟彭德海挖的沟快要连到了一起。彭德柱抬起头四处望了望，看到当兵的没有监视他们，就压低声音，用大概只能彭德海听得声音喊道：“德海哥！你咋也来了？”
彭德柱被带过来的时候，彭德海就看到了，他与彭德柱一样，也在找机会与对方说上话。听到彭德柱的问话，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边表现的努力挖沟，边说：“我在村口就被截下来了，我不是看见你跑到村里了吗？咋又被抓回来了？”
彭德柱也学着彭德海，边干边叹了口气，把自己跑回家后出来找媳妇、儿子，又怎么碰到了当兵，被拉过来的经过告诉了彭德海，并把那个军官说的那番话说给了他听。彭德海想了想说：“德柱，俺看这些老总，不是太坏！”
彭德柱奇怪的问道：“咋？你咋就知道，不是太坏啊？”彭德海说：“你想啊！他们八百多人，从天津到咱这死了多少，快死完了！要不是没办法，他们应该不会这样的。刚才俺听一个小老总说，鬼子凶着哪！见粮食就抢！见房就烧！见女人就按倒！见男人就杀！他们跟鬼子打了好长时间了，要不什么命令，他们团长不会带着他们到咱这来。走到半路，他们都不想走了，就想跟哪鬼子干一仗，他们团长才同意，在咱这干一仗。”
彭德柱听到鬼子这么凶残，感觉浑身发冷，问道：“哪鬼子，是不是就是这些年一直说的日本人啊？”彭德海摇摇头说：“这俺就不知道了。”
“对！就是日本人，但他们不配叫人！他娘的，他们连畜生都不如！”彭德柱刚想问彭德海有没有听那个老总说过，鬼子到那了，他得让自己媳妇、儿子躲起来。如果鬼子来了，哪还不坏了。话还没出口，一个爆炸性的声音传来，他后头一看，差点没吓的尿裤子。
在村里把他拉来的那个军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而且听到了他跟彭德海的谈话。彭德柱与彭德海第一反应就是，噗通一声跪下求老总饶恕。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军官不但没像他们想的那样，让人把他们拉出去打一顿，反而让人把他们扶起来。
然后回头对另外一个军官说：“参谋长，鬼子估计还得两天才能够过来，我们还有时间，让这些人歇会吧。”另外一个军官点头应是后，就安排人让挖沟的村民休息。
拉彭德柱过来的军官，看着参谋长安排好后，扭头对彭德柱和彭德海说：“你们也上来歇歇吧。”彭德柱和彭德海可没敢马上上去，他们怕这个老总是给他们下套，上去之后就被拉去揍一顿。
当看到军官与跟随着他过来兵，都随即转身走了。两人才磨磨蹭蹭的爬上来，一屁股做在沟沿上，谁都不敢说话了，就怕有人能听见。刚坐下一会，就看到过来一个扛着枪的兵，吓的他们赶紧站起来。扛枪的兵走过来说：“跟我走，我们团长要给你们训话！”
两人战战兢兢的跟在这个兵身后，来到第二条沟后边，也是树林的入口处。这里聚集了村里被拉的所有人，彭德柱看到好多本家的叔伯兄弟都被拉了过来，此时有二十来个人。所有的人都席地而坐，彭德柱熟悉的那个军官与几个人站在他们东边，彭徳柱发现以他们做的地方为中心，四周都有大兵把手着。
等所有挖沟的人都被叫过来以后，彭德柱熟悉的那个军官，威严的扫视了一下所有人。突然，双脚“啪！”一声并拢立正，举起右手向坐下的村民敬了个军礼。把所有人吓的，乱哄哄的站起来就想跑，不过四周都是兵，想跑也跑不了。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那个军官说道：“老子一辈子没给人低过头，但今天不能够给爷们儿们鞠个躬。”说完又是一个九十度大弓鞠了下去。村民们被军官的举动弄的找不着头脑，左右看看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军官又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家的人都在担心你们。可老子不把你们拉来修工事，老子的兵就没办法再跟鬼子打仗了。我和弟兄们连着跑了好多天了，没办法！有一点办法，老子不愿意拉这个恶名。”
这段话说完，彭德柱与村里的人都放心了不少，就听军官继续说道：“老子是二十九军三十八师独立二十六旅四团团长段厚重，开始的时候，老子有千把号弟兄。可是从跟小鬼子干到现在，老子就剩下这百十号人了……”
说着这个看上去十分强硬的汉子，突然梗塞起来说：“这么多……弟兄跟着我，一路……打打……走走，就没了……”他突然转身，两手叉腰，仰首望天，好长时间才回身来，继续给彭德柱他们讲述，他们是如何在天津与鬼子打的，如何接到上峰的命令撤退的。走到邯郸的时候，弟兄们再也走不下了，都要跟鬼子干下去，哪怕是死，也能下去见战死的弟兄了。
团长段厚重，只能用强硬的命令来维持队伍继续向南走。走到这里，他心中那股火再也压不住了，每天弟兄们在耳边嚷嚷着要跟鬼子干，上峰却命令要撤，他左右为难着。更让他窝火的是，他家是保定的一带的，家里早就沦陷了，也不知道家里的人什么样了。他一直想着带兵打回去，哪怕能够在见老父母一面也可以啊。
一切他都只能想想，上峰的命令都不能违抗。但这样一直往南撤，要撤到什么时候？难道要把整个中国都给小鬼子。他真的想不通，上峰都是怎么想的，难道这样一直撤小鬼子就不来了吗？丢下这么多地方，这么多父老以后怎么跟他们交待啊！
想这里的时候段厚重心里总感觉有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火，似乎随时都要爆发出来。走进河南，来到这里。包括参谋长，所有的弟兄都要求打一仗。段厚重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火，所以在走了一天后，看到彭家村的地形有利于打阻击，就决定在这里打上一仗。
可是，弟兄们都连续跑了好多天了，现在是还有一口气，可就算挖好工事还能剩口气跟鬼子干，可那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段厚重与参谋长等军官商量过后，就决定招村里的劳力来修工事。可没想到，他刚开口把老百姓都给吓着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段厚重狠了狠心才决定强行拉壮丁。这才有了后来彭德海及彭德柱村里的轻壮被拉来修工事的事情，但段厚重带的兵，没有一个破门入户去拉人的。
听了段厚重一席话后，彭德柱与村里的人都放心下来。虽然，他们还在猜疑着鬼子是不是真的如段厚重说的那样凶残，但起码这些当兵的应该不会伤害他们。在接下来的半天内，他们都努力挖着段厚重说的工事。因为，他们想早点挖完，早点回去。
到了晚饭的时候，彭德柱的媳妇与村里几个胆子大的女人及老人，提着吃喝给自家的人送来。本来还担心会被抢，没想到不但没被抢，反而没有人拦截他们，这下整个彭家村的人都放心了下来，还自发的组织了些人给这些兵送了些吃喝。
这些兵虽然一个个面无表情，但对村里的人都还算客气，村里那些躲起来的劳力也不怕了，有的还自觉的走了出来帮着挖工事，这天晚上前半夜彭家村村旁树林异常的热闹。段厚重多次被感动，一直对参谋长等人说：“中原百姓民风淳朴！”。
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工事已经基本完成了。村里送东西的人，及一部分修工事的劳力都已经回去了。彭德柱与彭德海及三四个人还没走，他们在帮着这些兵在收拾工事的最后一点事情。
突然，就听工事前边有人大喊道：“站住！”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第一道工事正在熟睡的士兵，犹如上了同样发条的机器一般，哗啦啦全都爬在工事前沿，一副随时战斗的姿态。
彭德柱等人，吓的傻愣愣的站在战壕内，被人一个个用脚踹趴下后骂道：“找死啊！”“趴下！”“不他娘想活了。”
这时，再次听到工事前的人喊道：“站住！再往前走，老子就开枪了！”随后，又传来对面人的回答声，但因为较远他们听得不太清楚。此时，段厚重已经到了第一道战壕，他与参谋长趴在工事上看着黑漆漆前方。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就见一个士兵带着三个狼狈不堪的人过来。
当他们走到工事前，士兵向段厚重与参谋长敬了个礼说：“团座，参座！这几个人说是北边小李庄的，他们村让鬼子给屠了。”段厚重回了个礼，正要问话，就听见彭德柱在身后惊讶的喊：“三孩儿，你这是咋了！咋这半夜的跑俺们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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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最终的选择
“三孩儿”是彭德柱以前跟他爹出去跑小买卖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只要他们路过小李庄，彭德柱和他爹都会被三孩儿父子请到家里坐坐。所以，彭德柱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三孩儿看到熟人之后，脸上的惊恐之色随之转化成委屈，跑的彭徳柱身边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抱着彭德柱的腿就嚎哭起来，边哭诉说着今天他们村子的灭村之祸。
今天上午鬼子突然到了小李庄，进村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就把全村的老老少少都给杀了，房子也给烧了，三孩儿和其他几个人是趁着混乱逃出来的。
彭德柱和彭德海及他们村的人听到这件事情后，完全不敢相信，内心深处感受到极大的震撼。“原来段长官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是他们每个人心中第一感想。
彭德柱双手有点颤抖把三孩儿拉起来，握着他的双手问：“俺福牛叔呢？他没逃出来吗？”提起自己的父亲，三孩儿更是嚎啕大哭，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是他们村的另外一个人告诉彭徳柱，三孩儿他爹福牛本来与他们一起跑出来了，可出村的路口上碰见鬼子，为了救三孩儿被鬼子给杀了。
彭德柱听完后，就感觉鼻子有点酸楚，眼泪不自觉的从这个庄稼汉的眼眶中就流了出来。
段厚重此刻眼中冒着火，额头的青筋暴动着。看到小李庄仅存的这几个人，内心感觉自己愧对军人这个称呼。就是因为自己这些军人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才导致老百姓跟着受苦受难。段厚重内心深深的自责着，把造成这一切后果的责任都深埋于他的心里。
他突然对着手下大声喊到：“弟兄们！又一个村儿！小鬼子又对咱们的百姓做出这样残忍的事件！你们说，咱们这些军人该怎么办！”
此刻，这百十号军人，群情激奋的大声回答道：“干！干！宰了小鬼子，给老百姓报仇！”“干！干！干！”“干死小鬼子！干死小鬼子！”
段厚重举起双手挥动了一下，百十喉咙发出的声音嘎然而止。段厚重说：“好！好！弟兄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愧对军人这个称呼，只有这样我们以后才有脸下去见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弟兄们！小鬼子先头部队最迟中午之前一定到这里，拿起你们的枪、压满了子弹、把刀磨好了，跟老子一起，杀……鬼……子！”
“杀鬼子！”“杀鬼子！”“杀鬼子！”激愤的人群，每个人都用喉咙中最大的能量吼出心中的愤慨，声震四野。虽然天还没大亮，可这近两百条喉咙发出的声音，却能惊动数里之外。彭家村刚刚熟睡了没多长时间的人们，再次被惊醒了过来。看到小李庄的人之后，听到小李庄的事情后，全村人一片唏嘘之声。
彭家村的人陪着小李庄幸存下来的人痛摸了一把泪之后，将他们安顿在村里休息。
进过了近一天多时间的努力，彭家村战防工事已经挖好了。段厚重让彭家村留下的几个人，跟着小李庄过来的人一起回村去了，临走之前，段厚重再三的告诫全村的人，让他们都收拾东西向南走，内心希望他们能够远离战场。因此，他直言不讳的告诉彭徳柱等人，他们这些人最后都会战死在这里的，他不想彭家村的父老乡亲也受到牵连。
回到村里后彭家村的人将段厚重的话相互转达，大部分人因为有小李庄的前车之鉴，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逃了出去。可是，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有的是故土难离，有的是被段厚重等军人慷慨赴死的坚强信念所感动着，这些人都没有选择离开自己应保护的家园。
彭德柱最后离开了即将成为前线的战场。回家后，先让媳妇开始收拾东西，但他却一个人蹲在门口，掏出旱烟袋抽了起来。彭德柱上过几年私塾，还跟着他爹出去跑过小买卖，所以多少有点见识。他心里多多少少的清楚，现在是强盗入侵，此刻不应该再去考虑自己的得失。
当段厚重激愤的鼓动手下的官兵，要跟鬼子大干一场的时候。他想到的是评书中的岳飞。在他为数不多的见识中，哪一刻段厚重在他眼中，就是岳武穆岳飞的重生，那是精忠报国、民族英雄者的化身。
彭徳柱他自己心中却在天人交战着，想留下，可想到媳妇、儿子，又放心不下。这逃出去以后，还不知道到哪里去安身落脚，更不知道要逃到什么时候。此刻，他蹲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
当他媳妇收拾好后，从屋里出来问他，要不要带上他们家那头牛的时候。彭德柱狠了狠心，就突然下定决心留下，猛烈的在门框上磕了磕烟袋说：“牛杀了，给村口的老总们补补身子！”
媳妇被彭德柱的惊到了，紧张的问他：“咱可就这一头牛了，你给老总补补身子，俺没啥说的，可这以后种庄稼咋办啊？”彭德柱说：“还种啥庄稼啊！现在连咱自己的地界都保不住了，以后种啥啊！再说你带路上也是个累赘！”
彭徳柱媳妇还想再说几句。但，当看到彭德柱冒火的眼神后，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彭德柱把烟袋插到腰上对媳妇说：“你赶紧收拾吧，别带太多东西。我去庆财叔家一趟。”说完不等媳妇说话就出门走了。
彭德柱去了他本家庆财叔家，是想把媳妇和儿子托付给他们。他已经在心里下了不再更改的决定留下来，他要留下来帮在他心目中如岳飞般的段厚重。他内心想着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家，他也得留下来。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庆财叔后，庆财叔两口惊讶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庆财婶首先落起泪来，哭哭泣泣的问彭德柱为啥要这样，庆财叔也在旁边唉声叹气的。
彭德柱把自己内心是如何想的，为什么要决定留下的原因，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庆财叔两口。再次拜托他们一定要在路上把他媳妇和儿子带上，他说自己留下来也算是有个人替村里人看着村子。如果他和段厚重这些长官真的没有死的话，哪也算是留下来给大家保着村子。
庆财叔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也到村口看了段厚重等长官，也听到了段厚重长官说的每一句话。开始他的年龄以及身体是不能和彭徳柱的条件相比的，这种情况下，他怎能不想要留下的，但他心里却是还真没有彭德柱这样的勇气。
不过既然彭德柱找到了他，这样一个简单的请求，现在他不答应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彭徳柱将一切跟庆财叔两口说好后，就急急忙忙回到家把自己要留下的事情告诉了媳妇。彭德柱的话还没说完，他媳妇就坐在地上嚎哭起来，死活说什么也不让他留下来。儿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看到母亲痛苦的样子，却知道发生了大事情，也跟着大声的嚎啕起来。一时间彭徳柱才想起来自己应该面对的是她们母子，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对母子。
当庆财叔两口来接她们娘两的时候，彭徳柱媳妇和他儿子娘俩还坐在地上不停的哭号。听到她那样痛心、祈求的哭诉声音，庆财两口子又止不住流泪。这种情况下，她们又忽然转变放心，又转身试着规劝彭德柱，让他也跟着一起走。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彭德柱已经定下了决心要留下来了，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说，自己媳妇以死威胁也好都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初衷。
最后，她们看着彭德柱确实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跟着他们走了，庆财两口子就劝着彭德柱媳妇，说等彭德柱帮段厚重这些官兵，打完鬼子之后再让他去南边找她们。
彭德柱看到庆财叔两口明显的帮他，不等自己媳妇说话，就马上说，等帮段厚重这些长官把鬼子赶走了，就去追他们，要是家里平静了，他还要把他们都接回来，一家人继续在家里好好的过日子。
在彭德柱百般相劝下，终于连骗带哄的让媳妇和儿子跟着庆财叔两口子上路了。送走媳妇之后，他转身走到牛棚，把牛牵上，带着这头黄牛向村口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走去。
段厚重没想到彭德柱又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头牛。还没有等他弄明白，彭德柱回来做什么的时候，彭家村里又过来五六个人。彭家村有彭德柱这样想要留下来想法的人看来不在少数。小李庄跑出来的几个人，最后全部都决定留了下来。
当段厚重听了大家留下来的想法后，大为感动。可他还是一个个的极力劝导大家离开。因为他自己说，打仗是他们这些军人的事情，他不想彭德柱他们白白的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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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鬼子过来了
虽然段厚重全完是为了大家的安慰着想，可是大家既然决心已定，无论段厚重怎么说，他们都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最后，段厚重不得不同意他们留下来，并让人把他们都安排在了最后一道防线。
彭德柱等人被安排到最后的防线后，他们就动手把彭德柱带来的那头牛給杀了，准备在鬼子来之前让大家好好的吃一顿。可是阵地上不让生火，只好由彭德海和三孩儿及另外两个人，将牛肉拿到村里边去煮。
此时，村里的人还没有走完，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村中向南走。看到彭德海他们的举动，把不能带走的东西，全都给送了过来，并留下不少的粮食、物资等东西。
彭德柱他们对段厚重能够同意自己留下感到非常的高兴，每个人脸上看不出像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样子。似乎是谁家办喜事一样，喜气洋洋的为当兵的准备着吃喝。
牛肉刚刚煮好，他们每个人都拿一些一个个的都亲自分送到每个士兵手中。彭德柱带着彭德海、三孩儿三个人，到第一道防线，把肉给正在巡视防线的段厚重及他的参谋长送了过去。
看着彭德柱送过来的肉，段厚重鼻子有些酸酸的说：“德柱，你们还是走吧，留在这里很危险的。”彭德柱不以为然的说：“俺知道，俺不怕！”段厚重有些痛苦的说：“哪你老婆孩子怎么办？”彭德柱说：“俺都安排好了，俺们本家的庆财叔会照看好他们的。”
段厚重还想力劝他离开，就在他要再次开口的时候，突然他安排的侦察兵跑回来一个。段厚重把手中的肉有赛回彭德柱手中，转身走出阵地迎着侦察兵疾步走去。
侦察兵跑的气喘吁吁急促的说：“团……团座！”段厚重轻轻的给他拍了拍后背说：“别着急，慢慢说。有情况吗？拿水来！”侦察兵深深的喘了两口气说：“团座，小……小鬼子现在离咱们这只有七八里的路程了，这会估计也就五里。我们黄班长带着几个弟兄监视着鬼子的动向，让我来向您汇报情况。如有新的情况他门就马上回来报告。”
段厚重问道：“小鬼子过来多少人？”
侦察兵回答道：“大概一个大队鬼子，人不少，还带的有炮。”
段厚重吩咐侦察兵下去休息，转身对参谋长刘国威说：“国威，看来小鬼子一路上就没停过，直接奔咱们这来了啊！”刘国威点点头说：“是啊，**一路撤退，更本没人在前面阻挡，小鬼子当然一路畅通无阻的过来了。团座，咱们现在得做好战斗的准备了。咱们人少，要想多坚持会，就必须打他个出其不意。”
段厚重点头说：“嗯，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咱们这阵势都摆开了，要想不被鬼子发现可能性不是很大。前边就是彭家村，鬼子一定会冲着村子去的，只要他们想进村就一定会从我们阵地过去。怎么能把这树林外的第一道防线掩藏起来，最起码也得让小鬼子走到咱们有效的射程范围之内的距离。”
刘国威明白段厚重的意思，他是想让鬼子走的跟前再动手，这样不仅能先把小鬼子个措手不及，同时也能不小鬼子的士气打下去，还能混淆小鬼子的观察，令他们摸不清这边到底有多少人。
可这里是平原，除了村庄就是庄稼，根本没有合适藏兵的地方。他们打这一仗就是依托这彭家村及外边的树林，而且是做好了决死一战的准备。并且他们是匆匆赶到这里的，对这里的地理情况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他也想如果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做到段厚重提出的方式。
就在段厚重与刘国威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在他们身边拿着牛肉等他们吃的彭德柱说：“老总，俺有个想法把这条沟给藏起来，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听彭德柱这么说，段厚重和刘国威也是眼前一亮，彭德柱他们不是最好的地理向导吗！
段厚重激动的拉着彭德柱拿着牛肉的手说：“哎呀！我咋把你们给忘了。德柱，快说说你的想法！”彭德柱有些拘谨的说：“老总，俺……”段厚重打断他的话说：“德柱，别老总、老总的叫，你叫我厚重就行。”彭德柱紧张的说：“哪可不行，这没规矩了。”
刘国威在旁边哈哈一笑说：“团座，我看就让他们跟我们一样叫团座，这些弟兄现在也是跟咱们一起同生共死的弟兄啊！”段厚重提高嗓门说：“对，同生共死的弟兄，就是我四团的人。”彭德柱激动问：“这么说，俺也是老总了？”一句话把段厚重和刘国威逗得哈哈直乐，刘国威笑着说：“对！对！哪老总，把你的想法说说吧。”
彭德柱呵呵的傻乐着说：“嗯！嗯！老总……啊不！团座！俺想要是把村里各家各户留的玉米秸秆，放在这条沟前不就能把沟挡住了。”段厚重皱了下眉头说：“一条战壕这么长，全这样放鬼子就更能一眼看出来，不行！”彭德柱接着段厚重的话说：“团座，俺不是说全放玉米秸秆，隔一段距离放点，中间咱们到村西的地头的沟里弄点干草铺上。”
“村西有沟！”段厚重激动的瞪着眼问彭德柱，吓了彭德柱一跳，有点紧张的说：“是啊，村里以前浇地用的，现在干了。”刘国威问：“我们怎么没看到呢？村西我们去看过了啊。”彭德柱说：“没在村子正西，村子西边往北一点就是，现在被都被枯草盖住了，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到。”
段厚重拉着彭德柱说：“哪个方向，你给我指指。”彭德柱转筛着西北方向说：“就哪里，从那过去大概不到一里地。”段厚重和刘国威看着彭德柱指引的方向，怎么也没看出有条沟，一马平川的地势，刘国威说道：“没看出来啊，都一样的平坦。”彭德柱解释到：“在这看是不出来，你们仔细看，前边不是有一堆干草吗？哪就是沟边上长出来的。”
段厚重仔细的看了看，距离第一道防线大概有七八百米远，看到这个情况他和刘国威脸上自然的泛起笑容来。转韶重的在彭德柱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哈哈！德柱你可立了大功了！国威，你赶紧带人过去看看。”
刘国威同样高兴的在彭德柱肩膀拍了拍说：“好！小子，你可帮了大忙了。团座，我直接带三十个人过去，如果可以，我们就直接埋伏在哪里。小鬼子快到了，我们不能在再耽搁下去了。”段厚重有点凝重的说：“你不能呆着那，小鬼子第一次不知道上来多少人，去的人恐怕不一定能回来。”
刘国威故作轻松的说：“团座，你想多了。我们这是出其不意，小鬼子人再多，起码我们也能冲过来啊。”段厚重说：“哪也不行，让二连长冯贺年去，有他指挥没问题。”刘国威说：“团座，还是我去吧。贺年让他留着吧，他们家现在就剩他自己了，尽量让他活下去。再说，这次我们是拼死一战，就算我留在这，难道你感觉我们还能……？。”
刘国威说的是实话，这里留下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几个，所以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早早晚晚的问题。段厚重心里沉重的拉着刘国威的手说：“国威，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没你帮衬着，接下来这仗你让我怎么打啊！”
刘国威强装轻松的甩开段厚重拉着的手说：“行了！团座，你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啊！我老刘还没活够哪，没那么容易死。”段厚重嘴角有些颤抖的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刘国威眼睛也有些红红的，强忍着转身对不远处的传令兵说：“传令一连，跟我去西北方向。”卫兵立正答了声“是”，就转身跑开了。
刘国威回过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啪！”的一声双脚并拢，给段厚重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大声说：“报告团座，四团参谋长及一连准备完毕，请求出发。”段厚重颤抖的回了军礼说：“出发！”
刘国威放下手，看着段厚重微微的笑了下，转身就向已经集合的一连走去。刘国威到了一连集合点，清点完人数，一共连他在内三十四个人。
当他们刚要出发时，段厚重突然大声的喊道：“所有人都有了，向一连、参谋长敬礼！！！”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向将要赴死的弟兄敬礼。刘国威让一连的人集体回了个礼后，就带着人向西北方向而去。
彭德柱一直默默的站在段厚重身边，他明白刘国威为什么要去村西的那条沟里。他们是要在小鬼子进攻段厚重他们正面的时候，出其不意的从右后方杀出来。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的伤感、激动，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刘国威他们可能是一去不回。他更被这些人的大无畏而感动。
刘国威他们刚刚进入深沟埋伏好后，这边段厚重还没有在把第一条防线隐藏起来，而是让大家抓紧把工事再修的更加好些。大家刚刚动起来，出去侦查的黄班长带着几个侦察兵，从北边顺着路边拼命的跑了回来。他们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小鬼子马上就要到了。但不是一个大队，而是最少两个大队，也有可能是一个联队的兵力，并且有装甲车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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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战斗开始
彭德柱趴在第三道防线的战壕里，忍不住不时的抬头向外望。此刻，段厚重已经让战士们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小鬼子装甲车扬起的尘土。战斗就在眼前，彭德柱感觉到，此刻每一丝空气中都隐藏着战争的气息。
小鬼子前进到大概八百米以外的距离，突然停止了继续前进。第一道防线战壕内的战士，可以清楚的看到鬼子装甲车上，有一个鬼子军官拿着望眼镜观察着这边的情况。四团这边第一道防线是由二连长冯贺年指挥的，同时他也一直拿着望眼镜观察着鬼子动向。
现在在他视线内的鬼子，大概有一个中队规模。前边是由两辆装甲车开路，后边是鬼子步兵，最后边是鬼子炮兵。认真的观察了鬼子的情况之后，冯贺年转身对身边传令兵说：“传令下去，鬼子估计马上要放炮了，让大家注意隐蔽。”
冯贺年从天津过来，就已经跟鬼子打了好几仗了，他知道鬼子的路数，进攻之前先是一顿炮火，然后是装甲车或坦克开路，最后才是端着三八大盖的小鬼子步兵。冯贺年所预料的一点都没错，战士们刚刚做好防炮的准备，就听见空中“嗖！嗖！……”炮弹从空中划过来的声音。
彭德柱听到声音刚想探出头看一眼，就被身边的段厚重一脚给踹趴下。还没等他爬起来，就听见“轰！轰！轰！……”的爆炸声。震的彭德柱脑袋嗡嗡的作响，似乎马上就会失去知觉。
他死死地趴在地上，拼命的把自己隐藏起来，生怕被炮弹波及到。小鬼子的炮击大概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十分钟的时间让彭德柱这些没上过战场的人，感觉犹如过了十年一样长。
当他拼尽全力爬起来后，发现除了他们彭家村与小李庄这些人外，所以的战士都已经迅速的趴在了战壕前沿，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彭德柱挣扎着爬到战壕前沿，将头探出去，他看到第一道防线的冯贺年等人却都没有迅速的进入战斗位置，只隐约的看到一个人时不时的往外探探头，观察一下鬼子的前进距离。
炮击过后鬼子首先出动的是装甲车，后边跟着浩浩荡荡大概一个中队的鬼子兵。在前进到距离第一道防线阵地大概有百十米的距离处，彭德柱眼前突然看到，鬼子装甲车下“轰！轰！轰！”连续爆炸起来，这可把彭德柱吓了一跳。
小鬼子的装甲车底部是非常的脆弱的，几声巨响之后，两辆装甲车就彻底的瘫痪了。彭德柱这才明白过来，昨天晚上冯贺年带着的十几个人在哪捣鼓了半天是干什么了。他们这是提前做好了防御准备，看来他们早就想到鬼子首先用装甲车开路了。
小鬼子的装甲车被炸了之后，鬼子的进攻停顿了一下。不过后边的鬼子兵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由鬼子军官指挥着继续向前前进。但彭德柱发现冯贺年等人，此刻依然和刚才一样是蹲在战壕里，并没有及时的进入战斗位置。
彭德柱眼看着鬼子已经走到距离第一道防线大概只有五十米的距离，他紧张的爬到段厚重身边说：“团座，冯连长咋弄的，鬼子过来了。”
段厚重同样在紧张的观察着鬼子的动向，听到声音扭过头了看了眼彭德柱，故作轻松的笑了下说：“别担心，冯连长打仗还是有一手的，他们这是等鬼子走进再打。”
彭德柱并没有因为段厚重的话而放下心来，在他眼里看到的只是几百鬼子马上就要前进到第一道战壕了。等到他们再走近几十米，一拥而上，冯贺年他们那几十号人能挡得住吗？彭德柱紧张看着战场上的变化，接下来的突变让他对冯贺年佩服的五体投地。
鬼子走到五十米后，大概又向前走了不到五米的距离。突然一个鬼子军官抽出军刀大喊一声：“冲！”走在前边的鬼子，端着三八大盖呐喊着向第一道防线冲过去。但他们刚跑出不到数米的距离，突然就听到冯贺年一声：“扔！”第一道战壕内的战士，奋力的把手中的五颗手榴弹依次扔了出去。
看着漫天飞来的手榴弹，跑在前边的鬼子突然停下脚步，后边的鬼子一下就撞了上来。由于开始没有遇到抵抗，鬼子之间的前进距离比较近，所以此刻拥挤成了一团。有的鬼子第一反应是按照操典规定，应该趴下，可还没等趴下，手榴弹就已经到了。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对于四团二连的战士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轰！轰！轰！”一阵爆炸，前边进攻的二三百鬼子，已经十去五六了。剩下这些有点战斗力的，还没等鬼子军官反应过来，稳定住进攻队伍，冯贺年已经带着二连的人冲了出去。
二连的人呐喊着：“杀鬼子啊！”“杀鬼子啊！”“杀啊！”“冲啊！”。
二连的战士有的边开枪边冲，三十米的距离，转眼之间冯贺年他们就到了鬼子眼前。冲动鬼子面前的时候，冯贺年他们已经枪换了刀，人手一把大刀。这是二十九军的特色，也是鬼子闻之丧胆的交锋，久而久之鬼子为了防止这种阵仗，还专门给自己的士兵准备了如狗链子一样的铁脖子。
但是现在的这场战斗，这些进攻的鬼子可是没有铁脖子保护，被冯贺年他们砍瓜切菜般一顿砍杀。等到鬼子军官在慌乱中组织起几十个人时，有战斗能力的鬼子也就剩下一百五十人左右了。
鬼子军官组织起的人太明显了，不可否认小鬼子的意志力还是不错的，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有序的组织起来。但是他们确实整齐的排列，冯贺年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也不敢让鬼子完全组织起来。大喊一声：“警卫排，跟老子杀！”带着人就向这部分人杀去，鬼子军官看到冯贺年等人冲了过来，来不及再继续组织人马，举起军刀带着鬼子就向冯贺年等人迎了上去。
两边的人碰撞的一起，刀枪的碰撞声，喊杀声以及惨烈的叫声交织在了一起。白刃战，最为惨烈的战斗方式。但对于此刻的中国来说，由于落后，这反而成为唯一了能够依仗的方式。往往只要有这种机会，都会用最惨烈的这种方式来解决。
鬼子军官双手握着军刀，他已经连着砍到两名**士兵。从一名**的腹部将刀抽出后，他看到一个**军官，双手紧握一把鬼头大刀，在人群中用他娴熟的刀法连续砍杀了三四个鬼子士兵。鬼子军官一时心气，就想要找到冯贺年一决高下。
小鬼子们在武士道的教唆下，感觉只有兵对兵、将对将才算的上合理的战斗方式。当他来到冯贺年面前，居然没有马上进攻，而是对着冯贺年用日语说道：“阁下，作为双方的军官，我请求与你单独决斗。”
冯贺年可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有点摸不到头脑的骂道：“他娘的！打就打吧，说求的啥啊！”说完，抡起大刀准备上，身边的警卫对他说：“连座，小鬼子是想跟你单打独斗吧？”冯贺年听后，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说：“娘的，单打独斗。我呸！他也配！”鬼子军官看冯贺年已经抡起了大刀，以为冯贺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并接受了他的挑战，举起军刀准备等着冲击。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傻眼了。只见冯贺年突然大刀放下，从腰里抽出手枪，抬手“啪！”一声，朝着鬼子军官脑门上就是一枪。鬼子军官大瞪着眼睛，死都不明白这个中**官为什么如此没有武士精神，要在决斗时突然换枪，这不符合武士道精神。
鬼子军官被冯贺年一枪毙命后，他刚辛辛苦苦组织起来的人马，马上又乱了起来，被冯贺年他们杀的落花流水。
就当冯贺年感觉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鬼子阵前一阵喊杀声，又有将近两百鬼子冲了上来。冯贺年背后一阵发凉，他只顾着杀了，没有留意观察鬼子的动向。这下好了，看来他们这些人是别想回去。
回不去对他来说他并不在乎，死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可是，他们死了，第一条防线就算丢了。第一条防线丢了就等于小鬼子可以在小树林旁找到依托，这样后边段厚重他们就更难打了。
而且因为距离较远了，埋伏在西北方向深沟内的刘国威等人，就起不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了。可现在他们撤也撤不下来，如果撤的话，鬼子会紧跟在他们身后边一拥而上，这样不但撤不了，还连带让这些弟兄白白丢掉性命。想到这里，冯贺年急的满头是汗，感觉这比死都令他害怕。
冯贺年着急的不知所措，这是在战斗中要不是弟兄们替他挡了几下，此刻他早就被鬼子给一枪给挑了。身边的几个弟兄看到连长在战场上发呆，急的只想上去给他一下，警卫大声的喊到：“连长！连长！小心！”说着扑过去，为他挡住了一个鬼子捅向冯贺年的刺刀。
警卫用自己的前胸打住了这一刀，死死地双手抓住鬼子的枪，倒在冯贺年身上，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连长，小……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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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炸死鬼子少将
冯贺年下意识的抬手一枪把鬼子撂倒，看到警卫兵从嘴角留下的鲜血，突然惊醒了过来。“我在打仗，我这怎么了”。他抱着警卫兵，看着警卫兵的眼睛慢慢的沉重，慢慢的合拢。
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双眼通红的看着警卫稚嫩的脸庞，这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为了保护自己，完全是出于保护这个年幼还得孩子才让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的一时大意，把一个孩子的性命给送了。一个鬼子端着刺刀，呐喊着向冯贺年冲过来，冯贺年抱着警卫大怒吼一声：“啊……！杀……！”抄起鬼头大刀站起来，飞奔着迎上去，侧身一下躲过鬼子刺过来的刺刀，双脚奋力跳起，举起大刀照着鬼子脖子就砍下去了。
小鬼子由于刺出的这刀力量还没有收回，所以更本不可能躲开冯贺年这一刀，一刀下去小鬼子的脑袋像皮球一样飞出去。冯贺年又是大声的一次怒吼，双眼通红的见着鬼子就砍，遇到小日本就杀，犹如杀神一般。一时间，所以的小鬼子都不敢靠近他。
鬼子的再次冲上来的援兵已经加入了战斗，弟兄们已经再难支撑下去。每一刻都会有一个二连的战士倒下。在这紧要的关头，忽然就听见第一战线一阵呐喊，由三连副带领的三十多弟兄杀了过来。
虽说段厚重已经考虑到了鬼子会有第二梯队进攻队伍的问题，但无奈于自己手中却是杯水车薪，时他现在就只能派出这么多人增援上去了。
当三连副他们加入战局以后，虽说暂时打破了只有挨打的局面，但无奈与实力悬殊，他们也只能压住阵脚，不至于马上溃散或被全歼。但是这却只是一时之际，如果段厚重不能够再次及时的派出增援，那么冯贺年和三连副他们的覆灭或者溃败也为时不远。
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弟兄不停的倒下，冯贺年和三连副急的一头大汗。就在他们决定拼死力战的时候。突然，西北方向传来了“杀啊！”“杀鬼子！”的喊声。
一直埋伏在西北方向深沟内的刘国威，本来还想再等等看在关键的时候突袭一下鬼子的指挥部。可当他发现战场上现在的突发的情况之后，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再不及时的杀出去，可能仅有的这些人会要再次失去一半，在三连副杀出那一刻，他已经决定了及时杀出去的决心。
左后边突然有敌人杀了出来，小鬼子更本想不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也同样反应不过来。刘国威他们想要杀到正面交战的战场，就必须经过鬼子的炮兵阵地。因此当他们凶神恶煞的杀出来的时候，这些不具备配发轻武器的小鬼子炮，被刘国威他们轻轻松松的解决掉了。解决掉炮兵以及护卫炮兵的小鬼子以后，刘国威并没有马上杀到正面战场支援冯贺年，而是让手下调转炮口，对准鬼子的联队指挥部方向一阵乱轰。
刘国威，是一个抗日战争初期的团级参谋长。但他却有着不俗的履历，毕业于保定讲武堂，一九二零年因军饷的事，跟着同学发动了哗变，之后回到老家过了几年平淡的日子。一九三一年，鬼子制造九一八事变。刘国威闻讯后，毅然决然的变卖了所有家产走到抗日的前线。
一九三三年刘国威参加了长城抗战，这期间他在二十九军一零九旅旅长赵登禹的指挥下，由当时的三十八师团长董升团带领下，一路杀过去，杀的鬼子是落花流水。哪一仗下来，刘国威因为屡立战功，一直在二十九军提拔到现在的位置。
从天津战败撤退之后，一路上刘国威一直都在下属的包围中，他也不想当以撤退的名义而成为实际意义上的逃兵，但他知道就他们这些人是不能打一个像样的战役的。直到他们撤到邯郸，跟鬼子先头队伍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有了时间来做战斗的准备，他才开始向段厚重进言，哪怕是死也要为民族与子孙后代决死战斗下去。
此刻，作为保定讲武堂的高才生，刘国威正指挥着一连的战士，把鬼子的山炮对准他们自己的指挥部。鬼子这次指挥自河南北界进攻的是木村千代太少将，对于小鬼子指挥官木村千代太少将来说，进攻这只有一二百人把手的小村庄更本就不会放在眼中。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井下联队两个多时辰的猛烈进攻居然都没打下来，就因为这个原因，木村千代太急匆匆的到井下联队冲着井下大佐就是一通大骂，把井下骂了个半死。
木村千代太骂着骂着居然骂出了火气，一时怒火上升抬手给了井下大佐两个耳光。打完了井下的这两个耳光之后，木村千代太这才感觉心情舒畅了一些。
就在木村千代太要命令井下亲自上阵指挥的时候，突然听到开炮声和炮弹从空中划过的声音。木村千代太还以为是井下的属下进攻发射的炮弹，点着头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井下轻轻对着井下说了声：“呦西！”
井下还没有来得及被木村千代太多夸奖两句，井下就感觉炮弹划过空中的声音方向有些不对，跳起来把木村千代太扑倒在了地上。
井下的动作说起来还是比较符合操典规则的，动作一气合成，跳起扑出去的姿态动作堪称完美。可他做的再好这一切也都是枉然，对准这里的这颗炮弹是由刘国威发射的。以刘国威的水平来说，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但也可能是他运气比较好，亦或者是木村千代太运气太背了，一颗炮弹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他的这个指挥部内。
刘国威的一炮可是算为四团立下了奇功，一个少将，一个大佐，三个中佐，两个少佐，加上几个尉官。刘国威一炮几乎干掉了鬼子一个旅团将近一半的指挥官。木村千代太和井下被炸死后，小鬼子阵地后方马上混乱了起来，随后进攻的鬼子开始撤退。
小鬼子突然撤退的迹象，把段厚重和从后方杀过来的刘国威给弄的莫名其妙的。正面战斗中小鬼子已经占据了上峰，虽说刘国威小鬼子的大炮一通乱打后，从后方杀了上来。但基于两边的总体实力来说，段厚重他们还是不可能占到便宜的。
小鬼子的撤退也不像以前他算看到的尽然有序，反而乱哄哄的像是溃败了下去。这就更让段厚重摸不到头脑，不过他也到想应该是小鬼子后方出现问题了，要不然鬼子不可能这样退下去。
想明白过来这点以后，段厚重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拔出手枪大喊一声：“弟兄们！杀鬼子的机会到了，给小李庄的父老乡亲报仇！将鬼子赶出咱们中国去，跟我杀啊！”随着段厚重带头冲了出去，三条战线的人全都拿起武器，紧追着溃散的鬼子杀了上去。
彭德柱他们村的人还有小李庄的人，受到段厚重这些官军的感染，随手拿起能够充当武器的家伙，跟随着段厚重杀了出去。
彭德柱也随手抄起身边用来挖战壕的铁锹，紧跟着大家冲了上去。彭德柱他们这些有点太冲动，他们只是被段厚重这些军人感染到而突然的热血沸腾，而且看到鬼子已经开始向后逃跑，以为能够很轻松的解决几个鬼子。
可是他们把打仗想的太简单了，鬼子虽然有一部分是在溃逃，但是后边的鬼子却没有十分的混乱，这部分鬼子，因为有军官的指挥，撤退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溃散，反而在军官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向后退去。
一路紧跟着向战场冲去，身边却不时的有人被转过身来的鬼子开枪打倒，这样的情况令彭德柱他们心生畏惧，不敢再盲目的闷头往前冲。一头趴在阵战场上一动不敢动，只等待段厚重等军人冲到鬼子面前，开始了惨烈的白刃战，彭德柱等人才敢站起来。
不过，他们中大部分人不敢已经再也敢往鬼子方向冲了，站起来后转身就跑进战壕内躲了起来。彭德柱同样被吓破了胆，他刚才亲眼看到同村的一个人，被鬼子一枪打在脸上，看着他的脑袋就犹如夏天自己吃的西瓜掉在地上一样，顿时开了花，人也当场就没气了。
跳进战壕之后，彭德柱依然心跳加速，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后，转身趴到战壕上，看战场上的情况。此刻，段厚重他们已经把一部分整齐有序撤退的鬼子杀散了。同时刘国威也杀到了正面战场上，整个战场此时是一片混乱，到处是喊杀声，哀嚎声。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后，战场上渐渐的平息下来，没有及时退下去的鬼子，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能够动弹的了。段厚重命令战士们打扫战场，并把伤员及时的送下去救治，自己和刘国威在战场上来回的巡视着。这一仗把他们积攒了多时的火气给发泄了出来，一路撤下来的压抑此刻得到了释放，每个人脸人都带着胜利的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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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战争的认识
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彭德柱等人这才走出战壕，来到双方战斗的地方。他们要帮助段厚重他们打扫战场，主要把伤员及战死的兄弟抬下去。
走到战场上看到战斗过后的战场境况，这些本应是在家里安安生生生活的平头百姓，忍不住感觉背后发凉。整个战场的情况极其的惨烈，四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到处都是伤员的哀嚎之声。
到了战场上之后，当彭德柱和三孩儿一起找到一个还没有断气的士兵时候，看着他胸口微微的起伏着，一条胳膊、一条腿却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向了。第一次看到这样残缺不全的一个人，彭德柱心里感觉似乎有一块巨石压着。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小心的走上前去用哆哆嗦嗦的双手颤抖着，在这个战士的断臂和断腿处包扎起来。
简单的包扎好之后，彭德柱和三孩儿两人用从村里拆下的门板把这个危在旦夕的战士抬到村里原来的一座破庙内。此刻这里已经被用作了临时安置伤员的地方，对面另外的一座庙也被用来安置已经牺牲的战士。
虽然知道这个战士能够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但两人还是把他抬到了伤员安置的地方。他们祈祷着所有的神灵，希望能够有奇迹出现，能够保佑这个看上去和他们年龄相仿的英雄。
但是这一切只能成为他们的期盼。四团仅有的一个军医过来看了一眼伤员的情况后就说：“不行了，一会抬到对面去吧。”说完，就立刻转身要去救治别的战士。
彭德柱突然发疯了似得冲过去，一把拽住军医的衣服说：“你还没给治，咋就知道不行了！”三孩儿也情绪激动的说：“他还死哪！你咋就不给治呢？你得给他用药啊，不用药怎么就知道就不过来呢?”
军医似乎已经对发生这种情况感到习以为常，所以他并没有因为彭德柱和三孩儿的粗暴无理而生气，。反而平静的说：“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他感到难过，我同样为了再次失去一个战友、兄弟而感到伤心。可是，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我们的药品已经所剩无几，要留着给那些有希望活下来的弟兄。我相信，如果现在这位弟兄醒着的话，他……他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军医说着，声音哽塞的颤抖起来，眼中不由的流下泪来。彭德柱痛苦的放开军医，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三孩儿也跟着流泪。他们明白军医说的是实情，没有办法以现在的情况，他们只能选择这样的做法。
村外树林旁的第三防线，四团的临时指挥部内，段厚重正在痛苦的听着刘国威向他报告这次战斗后的伤亡情况。
“全团一共所剩一百三十八人，这次战斗牺牲二十九人，重伤六人，轻伤四十六人，算上轻伤能够继续战斗的，全团有战斗力的一共还剩九十八人。另外，彭家村和小李庄的人，死了五个，伤了两个。还有，三连副战死了。”
念完后，刘国威把手中的统计文件交给了段厚重，段厚重紧皱着眉头接过来后，看着说：“又没了二十九弟兄，他娘的小鬼子！老子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的。”
他再次抬起头问道：“重伤的那六个弟兄，情况怎么样？告诉刘文学，不管想什么办法也得把弟兄们救过来。”
刘国威为难的叹了口气说：“团座，咱们的药马上就快用完了。撤退的时候上峰也没给补充过，现在我们的情况很不乐观，药、弹药都快没了。给养还是彭家村乡亲们留下送给我们的，这些还好说。可弹药没有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应对啊！”
段厚重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可他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听刘国威说出来后，他的心情就更沉重了。从衣兜内掏出一直舍不得抽的烟，点上一根深深的吸上了两口说：“现在我们已经更上峰失去联系，等上峰补充是别想了。就算是联系上了，就凭咱们二十九军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有补充的。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刘国威当然明白现在的处境，虽说小鬼子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退了回去。但是不出两三天的时间，小鬼子就会再次卷土重来，那个时候如果他们还得不到任何的支援的话，他们就只能凭着手中的大刀跟鬼子拼命了。两人被眼前的困难困扰着，每人点了一根烟默默的抽着。
“报告！”被段厚重派出去跟踪鬼子的战士应声进来，他向段厚重和刘国威敬了个礼后说：“团座，参座。小鬼子一直退到县城内，进城之后就把大门给关上了。”段厚重站起来问：“所有门都关了吗？”战士回答道：“除了北门，其他的门全部关上了。”“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段厚重拍了拍战士的肩膀说。
战士转身走后，段厚重对刘国威说：“国威，我想小鬼子既然在县城驻扎下了，县城就一定有弹药库。我琢磨着找几个人去看看，看有没有机会从小鬼子哪搞点弹药。”刘国威对着个想法怦然心动说：“这个办法不错，不过小鬼子现在一定防范的十分严密，我们能进去吗？”
段厚重似乎下定了决心说：“进不去也得进，不然我们只能坐着等死了。另外，最好能弄清鬼子撤退的原因，别是给咱们下了什么套。”刘国威想了想点点头说：“嗯，有这个必要。我看这样，把彭家村的几个人找过来让他们带路，他们了解一下县城的大概情况，毕竟我们还不太了解。”
段厚重马上派人去找彭家村的人，彭德柱等人此刻都在村里。因为那个战士的牺牲彭德柱的情绪十分激动，正想要去找到段厚重，请求能够让在跟随四团参加战斗。
彭德柱此时内心的波动比较大，自从看到把那个战士抬回来之后，他一直陪在战士身边，直到这名战士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彭德柱是有些文化有些小见识的人，所以他的反应比其他人要有些激动。彭德柱此时蹲在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战士身旁，手里拿着从他爹手里继承的烟袋，他抽的烟丝都是自己经营的。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小鬼子要到自己的家乡来烧杀抢掠，为什么些年轻的战士能够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这片土地。
“德柱哥！德柱哥！”彭德柱忽然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他回头头看到段厚重的卫兵，一边大声叫着边跑了过来。彭德柱磕了磕烟袋，站起来随手打了打屁股上的土，问已经跑到身边的卫兵说：“咋了？”
卫兵说：“团座找你们那，赶快跟我走。”彭德柱不明白的问道：“是就找俺，还是我们村的人啊？”卫兵说：“你们村的和小李庄的都去！”彭德柱叫上彭德海和三孩儿等人跟着段厚重的卫兵到了指挥所。
段厚重和刘国威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彭德柱他们，不仅希望能够得到县城的大概布局问题，还希望有一个熟悉的本地人能够带着派出去的战士，把县城的情况搞清楚，而且有这样一个人还有利于他们撤出。
虽然，这些老百姓都有着一腔热情，但不代表他们有那样的胆量去与鬼子面对面的碰撞。说完后，段厚重和刘国威扫视着众人的表情，希望有一个人能够提出愿意承担这样的任务，可是好长时间没有一个人提出里，自己愿意带着人进入县城的。
“俺去吧。”在场的所有人跟随着声音看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这个人身上，是蹲在众人身后抽烟袋的彭德柱。
彭德柱用习惯性的动作磕了磕烟袋，站起来说：“俺去吧。俺以前跟着爹在县城做过买卖，对县城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而且，俺在县城也有几个熟人，真要有个什么事情还有个关照。”
段厚重走到彭德柱面前激动的说：“德柱，这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去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真的有可能会回不来，你想清楚了吗？”彭德柱微微一笑说：“总得有人去吧，你们自己去别还啥事没弄明白呢，把自己再给折进去。俺去，俺去最少还有个保障吧。”
段厚重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彭德柱，这使彭德柱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动作，但他明白这是段厚重给他的鼓励，也是段厚重给他的回答，段厚重同意他带着人进入县城。
彭家村外的小树林旁，段厚重在这里为进入县城侦察的人送行。这里有一个不是段厚重属下的军人，他就是彭家村的彭德柱。
此刻所有要进入县城的军人和他一样，都是一身老百姓的打扮，不知道的人还真看不出来这里有军人。
“王成立，记住。你们去的目的首先是为了弹药，所以一定要把小鬼子军火库的情况搞清楚。另外，一定要搞清楚小鬼子的防守情况。我们能不能多坚持点时间，就看你们这次的行动了。”
带队的王成立是四团一连一排的排长，自从由天津撤退以来他一直带着他们排的弟兄承担侦察兵的角色，所以这次段厚重和刘国威一致选择由他来带队进入县城侦察。王成立双脚并拢立正之后，向段厚重敬了个礼大声答道：“请团座放心，弟兄们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保证完成任务。团座还有什么嘱咐吗？”
段厚重看了一眼刘国威，刘国威点了点头严肃的说：“团座对你最主要的吩咐就是，一定要保证彭德柱的安全。不管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一定要把彭德柱带回来。能做到吗？”
王立成愣了一下，看了看彭德柱说：“请团座、参座请放心，弟兄们就是丢了性命，也保证包把德柱兄弟安全的带回来。”段厚重和刘国威点了下头说：“好！我们代表弟兄们祝你们马到成功。”
彭德柱内心此刻十分的激动，这些军人给了他很大的信心。因此他想到，哪怕这次行动丢掉自己的性命，也要把段厚重需要的情报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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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偷进县城
县城北边的一条小路上，在路边杂草的掩护下，彭德柱趴在王成立身后。观察着县城北门看着小鬼子盘查着每一个进出城门口的人，就连那些明显是汉奸的人也无一例外的在盘查之列。
看来想要进入县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是人能进去可武器是别想带进去了。但如果进去后没有武器，遇到危险的话他们可没一点自卫之力了。王成立向后挥了挥手，所有人静悄悄的慢慢向后撤去。
撤到一处隐僻的树林里，王成立对着大家说：“看城门口的情况，想要混进去估计可能是不大了。”王成立扫视一下众人说：“大家都想想，谁有办法？”这次行动，算上彭德柱一共五个人，他们准备留两个人在外边接应，由王立成和彭德柱带再加上另一位战士想办法混进城去。
王成立说完，看着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没有人能够提出好的提议。“排长，实在不行我们就直接闯进去得了。北门把守的鬼子也不多，咱们四把枪闯进去应该没有问题。”一个战士说道。
王成立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他说：“不行！我们是来摸情况的，就算是能闯进去了，鬼子绝对要四处围堵我们，这样我们还怎样去摸清军火库的位置，就只能四处的躲鬼子的围堵了。再想想，看有别的办法吗？”
另外一名战士说：“那就只能得到天黑了，天黑后我们找个城墙低的地方，偷偷爬进去。”王成立想了想说：“如果没其他办法，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天黑后进去容易暴漏，行事就要更加小心了。看来是不能按照团座的规定，在天亮之前赶回去了。”
众人都被眼前的困境给困扰住了，彭德柱感觉自己特别没用，本来他就是来带路的，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居然一定忙都帮不少。他有些愧疚的对王成立说：“王排长，是俺没用，这种情况本应该是俺想办法的，让弟兄们跟着受拖累了。”
王成立闻言，看着彭德柱笑了笑说：“德柱，你想多了。弟兄们没有人怨你，现在鬼子占着县城，就算你以前来过，现在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轻轻松松进去啊。”“还是俺没用。”彭德柱沮丧的低着头，想抽口烟，但王成立已经告诫过他不让抽烟，怕引起鬼子的注意而暴露目标。
彭德柱拿着烟袋，在手里玩弄着，冥思苦想自己能够想起来的县城每一个地方。突然，他把烟袋用力地往地上敲了一下，激动的说：“对啊！俺咋这么笨呢！”这句话他说的声音比较大，把众人吓了一跳，紧张的众人四处张望，恐怕被人发现行踪。
彭德柱发现自己失态了，连连想众人道歉说：“对不住！对不住！俺给忘了，不让大声说话了。”王成立安排了一个战士去外边放哨，转身对彭德柱说：“没事，只要没被发现就行。不过，接下来一定要注意，如果我们进入县城里后，你突然再来这么一出，那咱们这几个人可都有可能得交待到这。”说完笑了笑。
彭德柱见众人似乎没有人对他的行为不满，心里放心了不少，有点羞涩的说：“俺知道，俺知道了。再也不会了。”王成立这才问到：“德柱，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彭德柱激动的说：“是……是，俺想到进城的办法了。”王成立等人闻言欣喜的问：“什么办法？说说看。”
彭德柱说：“俺想起来，城西有个地方可以进城。在城西门向北走大概几百步的地方。当年冯玉祥他们在这打仗的时候，留下了一个从城外进到城里的地洞。”王成立闻言有些兴奋也有些担忧的问：“那个洞还在吗？要是还在的话，小鬼子他们能不派人把守，或派人把洞堵上啊？”
彭德柱也不太有把握的说：“应该不会吧！当年那个出口，那些人不是挖在城墙边的，而是在离城墙不远处的一个人家的院子里。另外，当年打完仗之后，那个院子就没人住了。这边的洞口也没多少人知道，后来就荒了。俺也是有一年跟村里的人去城里玩，晚上城门关了出不来。村里一个人听他爹说的，他爹跟着打过那一仗所以知道那个洞。”
王成立想了想，问众人说：“你们说怎么样？要不咱们就去试试。”一个战士说：“我看行，去看看情况，如果真像德柱说的那样，我们也不用在这干耗着等天黑。再说，班长你刚才不是也说天黑了容易暴露吗？”王成立稍稍犹豫了一下，拍了一下大腿说：“就这么办了！去把何天叫过来，我们安排一下出发。”
城西离一条河畔有两三百米的地方，王成立此刻心里正窝着火，这里有条河，而且进城在河的另一边，他们要想通过这个洞进去，不但要过河，而且还要躲避着不被城墙上的鬼子发现。
面对这样的情况，王成立只能望河兴叹了。此刻，彭德柱更是内疚的连连照着自己脸上扇了几个耳光，如果不是王成立拉住他，估计他能把自己的脸给打烂了。其实发生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彭德柱有意为之，或说是无心的忽略了。而是在他的印象里，这条河一直都是干旱的，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的流水。
唯一能够说彭德柱忽略的是，前段时间不停的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这条依城而过的河里当然就会有水流过了。王成立首先冷静了下来说：“德柱，除了城门口的那座桥，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过去？”彭德柱摇了摇头。王成立望着河想了一会说：“咱们往北走，走到鬼子看到的地方想办法过河。”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众人再次悄悄的退了回去。
北边，王成立和彭德柱等人，以一个村庄为遮挡顺利的渡过了这条阻挡他们的河。过河后他们悄悄的走到了彭德柱说的洞口处，这里到处都是杂草，不知道的人或不经意的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当他们扒开杂草找到原来的洞口时，发现洞口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垮掉了。几个人在王成立的指挥下，依杂草为遮挡，悄悄的把垮掉的洞口给清理了出来。看到露出来的洞口，众人十分激动的加紧了清理步伐，直到能使一个人通过的时候，才算结束。王成立安排了何天和另外一个战士在洞口这头接应，随后带着彭德柱及另外一个士兵爬进洞里，想城里而去。
王成立走在第一个，然后是彭德柱，最后是一名战士。洞里一片漆黑，而且洞比较矮，人在里边是站不起来，所以他们只能用双手双腿爬着往前走。王成立手里本来拿着一个不大的火把用来照路，可因为洞内空气似乎不是很流通，走了大概几百米的距离，火把就熄灭了。
现在他们只能摸索着前进，没有光亮还是小问题，关键现在他们感觉到洞内的空气越来越少，似乎随时能够让人窒息。三人强忍着使自己努力向前爬行，终于王成立突然感觉到走到了尽头，前边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出口。
王成立等到彭德柱他们上来之后，把情况告诉了他们有些气喘的说：“应该是到……到头儿了，但前边被堵住了，咱们得……把东西清理开才能出去。”说完转身摸了过去，应该是被倒坍的房子或者墙给堵住了。王成立把感觉是大块的东西，一个个刨出来，递给后边的彭德柱。
彭德柱再递给后边的士兵，士兵有转身把这些东西放在他们过来的路上，这样不止于堵住他们回去时候的路。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终于看到了出口处的一丝光明。王成立没有马上把洞口清理开，而是上前，通过一个小缝隙观察了一下外边的情况，又听了听外边的动静，确定洞口没有人，这才把洞口清理出来。
他先拔出手枪，蹑手蹑脚的爬了出去，发现他们是处于一个小院内，外边发现不了这里的情况，这才让彭德柱和战士上来。
王成立贴着院门缝，向望看了看。转身回来说：“咱们先进屋去再说。”他们想办法把门锁给弄开了，这里一看就是好长时间没有人再住过了。除了院子看起来比较凄凉完，屋内四处都是蜘蛛网，房子里的破木桌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一条腿儿，歪歪斜斜的摆在房子正面，还有两把破烂不堪的凳子也倒在地上。王成立让士兵把凳子扶起来，顺手清理了下上边落着的厚厚灰尘，三人坐下后，王成立说：“德柱，下边咱们怎么走得听听得意见。”
进入房内后，彭德柱首先把他的烟袋拿了出来，抽上了袋烟。听到王成立问话，深深的抽了一口说：“这城里的路俺倒是比较熟悉，可是这小鬼子的军火库在什么地方俺可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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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一次杀鬼子
王成立说：“军火库我们得慢慢找，现在谁也猜不到会在哪里。我想，我们应该先找到小鬼子的指挥部，看看在哪能不能找到线索。另外，团座和参座不是还交待我们，要我们尽量查清小鬼子的撤退原因吗？我们就去小鬼子指挥部哪转转，看有没有机会进去偷听点东西出来。”
彭德柱想着点点头说：“嗯，俺看你说的是，可是这小鬼子的指挥部在哪？要不咱们出去转转找找看。”王成立摇了摇头说：“瞎转绝对不行。”彭德柱问：“哪咋弄？”王成立思索了一下说：“这个县城以前的县长的大院在哪？咱们先去哪看看，小鬼子应该会把指挥部设在官老爷家吧。”
彭德柱闻言感觉有理，点点头说：“应该会，哪就好办多了。县衙离着不远，一会出门向北走到一条大街上，往右拐走大概一袋烟的功夫就能到县衙了。”王成立点点头说：“好。哪这样，我们安排一下，德柱一会你就在这等着我们，我两去看看情况。”
听到这个，彭德柱可就不干了，着急的问到：“为啥？咋让俺留着啊？俺得给你们带路呢！”王成立解释说：“我们知道大概地方就行了，出去太危险了。另外，你得在这看着洞口，万一被人发现了，哪咱们可就出不去了。”彭德柱指着士兵说：“哪让他留着，咱两去，俺给你带路。再说要是真有人来了，俺在这没看好洞口咋办，不更让人发现了。”王成立见彭德柱一定要去，就只好安排让士兵留下看着，他和彭德柱出去观察情况。
王成立在腰里藏了一把枪，还给彭德柱了一颗手榴弹也藏在了腰里。两人偷偷的打开院门，王成立向外观察了一下，确定没人发现就和彭德柱出门向北走去。走到彭德柱说的那条大街上，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县衙走去。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少数的几个胆子大点的人，顺着街边走着。街道两旁的门店都紧紧的关闭着，也有那么几个还开着的，但出入的人十分少。
前方远处，王成立看到有鬼子在一处大院的门口站岗，他估计那就是县衙了。看来他猜的没错，小鬼子把指挥部设在了这里。大门口的鬼子不少，看样子有三四十人左右，而且还垒起了工事，架起了机枪，并且街上不时的还有巡逻的鬼子经过。
王成立没有敢靠近过去，而是拐到院子旁的一条小胡同里，等到彭德柱跟过来后说到：“看来咱们猜的没错，鬼子指挥部就在这。不过想靠近是不可能的，这个院子有后门吗？”“有，咱们顺着这个胡同走到头，向旁边一拐就有个角门。”彭德柱指着前边说到。
王成立马上顺着彭德柱指的方向走去，彭德柱紧跟在后边。走到院子拐角处，王成立刚要拐过去，突然发现角门也有两个鬼子在站岗，就赶紧退了回来，对彭德柱说：“不行！这里也有鬼子把守着，看来得想其他的办法了。”彭德柱焦急的问：“哪咋办？这个院子可就这两个门，咱们进吧去啊。”
王成立回头看了一下，发现不远处顺着院墙长着一颗老槐树，爬上去应该能够过去。他转身拉着彭德柱来到老槐树旁，他让彭德柱给他把风，他四处看了看后就爬了上去。上到墙头的高度后，他向里边望去。彭德柱突然看见王成立急忙把头缩了回来，他以为王成立被人发现了，就压低声音问：“王排长！咋了？”王成立听到他的声音，低头给他做了噤声的手势，又慢慢的把头伸了出去，偷偷的观察里边的情况。
彭德柱焦急的在下边等待着，时不时抬头看看王成立，又不时的来回看着胡同两头的情况。还好王成立顺利的观察完下来，彭德柱看到他脸上似乎带有喜悦之情，就问到：“看到什么了？”
王成立向胡同两头看了看说：“走！回去说。”说完带头向来的方向走去。
彭德柱跟在王成立身后，一前一后出了胡同走到大街上。就在他们准备拐进回去的那条路时，突然从小鬼子指挥部的方向开过来几辆小鬼子的军用卡车。车上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拉的什么东西，全部用布遮盖着。王成立走到路口看着小鬼子的卡车从身边过去，彭德柱以为王成立等自己，就加快了脚步追赶了上去。可，他刚赶上来，王成立却突然改变回去的方向，顺着小鬼子卡车去的方向，飞快的追了过去。彭德柱，不明白王成立要干什么，站在路口有些为难，他喊了一声王成立，可他似乎没听见一样，头都不回的跑了。
彭德柱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该追上去找王成立，还是自己单独一个先回去，去找把守院子的，两人商量后再看是等王成立，还是去找他。可，彭德柱又怕王成立自己一个人，再有个什么闪失，哪他们这次的来办的事情，恐怕就不好能办成了吧。虽然，自己可能帮不上王成立什么忙，但发生情况的话，或他看情况自己给把风，还是没问题的。想到这里，彭德柱又迈动双腿追向王成立。
彭德柱有点傻眼了，明明看见王成立拐了过来，可是现在却看不到他的身影。虽然，彭德柱对县城的比较熟悉，可是这么大的地方，王成立随便跑个犄角旮旯的他就不好找。
彭德柱站着大街上，四处看着傻呆呆的戳在哪。他想到王成立不是追着小鬼子的车去了吗？他只要找有小鬼子的地方，不是就有可能找到王成立吗！想到这些，他就四处找起小鬼子来。刚刚走了没多远，他就看到有两个小鬼子兵，从路边的一家小饭馆里摇摇晃晃的出来。
出门后两个小鬼子不知道叽叽哇哇的说了几句什么鬼子话，两人有摇摇晃晃的向左边的一个胡同而去，彭德柱想只要跟着这两个小鬼子应该就能找到有鬼子的地方，就是后边远远的跟着。两个小鬼子进入胡同后，走到一家院子门前，用力地拍打院门，大声的吼叫着什么。彭德柱以为这就是小鬼子住的地方，但是两个小鬼子拍打了半天，院子里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个小鬼子似乎为了发泄，端着枪朝着门上打了两枪，见院子里依然没有动静，只好作罢叽叽哇哇的说着话，离开这家院子向前走去。彭德柱心里还是有些打怵，这小鬼子说开枪就开枪，一会要是发现了自己，再一枪把自己给打死了。所以，他更不敢跟鬼子太紧了，只要两个小鬼子稍有想要回头的趋势，彭德柱就赶紧躲起来。
就这样躲躲藏藏的跟在两个小鬼子身后，看着两个小鬼子又拍打了几家的院门，但没有一个家给他们开门的。当他们深入胡同后，向左拐了一下，两个小鬼还是一样挨家挨户的拍打院门，没人开门的时候小鬼子气不过还是会端起枪照着门上打上两枪。直到一家看起来比较破落的院子前，两个小鬼子依然是用尽全力的拍打院门，院子里依然是没有任何任何声音。
小鬼子看起来有些气急，连着拍打这么多家，没有打开一家的门，一个小鬼子气急败坏的叽叽哇哇的大叫几声，端起枪又朝门上打了四五枪，见还没有动静，冲上去抬脚用力踹门，连踹了几下，没想到这家的门不太结实，居然被小鬼子踹开了。门被踹开后，两个小鬼子哈哈大乐着，端着枪就冲了进去。
彭德柱没敢太靠前，小鬼子进去后，就听见院子里乒乒乓乓的打砸声音，连着小鬼子可能是踹房门的声音。彭德柱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走到院门口，听到鬼子突然哈哈大笑着，嘴里用生硬的中国话大喊大叫着：“花姑娘！呦西！花姑娘大大的！”随后，听到一个姑娘的尖叫声，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的怒骂声，以及一个上了年纪老妇的哭诉怒骂声。彭德柱这才明白，小鬼子为什么连连拍打每个经过的院门，他们这是要找女人。
听着里边的动静，彭德柱想起三孩儿说过小李庄的事情，鬼子在他们小李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本以为小鬼子刚被段厚重他们打败，应该会老实点，没想到小鬼子关起城门在县城里也是这样作恶。突然，院子里“啪啪！”两声枪响，就听到姑娘司号的哭声，大声呼喊着“娘！娘！”。随后，就听见里边的老汉大喊一声：“俺跟你们拼了！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
接着，听到鬼子哈哈大笑着，听到“咚咚！”人倒地的声音。彭德柱偷偷的向院子里看了一眼，两个小鬼子背对着院门站着，一个老汉正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举起来向小鬼子大去。一个小鬼子一把拽住老汉打过来的木棍，抬脚又把老汉一脚踹到在地上。
一个姑娘从旁边扑到老汉身边，想把老汉扶起来。一个小鬼子上前拉扯着姑娘，大笑着叫着：“花姑娘的！呦西！”老汉似乎受了伤晕了过去，姑娘哭喊着。两个小鬼子没有在理会不再动弹的老汉，把姑娘按倒在地就拔姑娘的衣服，姑娘哭喊的挣扎着，可怎奈她不是两个小鬼子的对手。眼看姑娘就要被小鬼子给侮辱了，彭德柱心里如百爪挠心般难受。
他鼓起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勇气，趁着鬼子只一心想要侮辱姑娘，偷偷的进入院子。随手拿起了院门口的一把铁锹，偷偷的走到鬼子身后。正在挣扎的姑娘看到彭德柱举着铁锹出现在鬼子身后，大吃一惊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彭德柱。
小鬼子看着姑娘的表情，这才知道身后有情况，彭德柱没等小鬼子回过头来，大喊一声：“啊！”。用铁锹削在一个小鬼子头上，小鬼子当场脑袋开花就不行了。另一个鬼子回过头来，被这个鬼子的血溅了一脸，哇哇大叫着就要起身去拿他们放在一旁的枪。彭德柱怎会等他拿到枪，随手又是一下，削在这个小鬼子脸上，小鬼子一声惨叫，挣吧了两下，彭德柱举起铁锹连着在小鬼子脸上拍了几下，小鬼子这下连挣吧都不挣吧了。
彭德柱就一样，在无意间完成了他第一次杀鬼子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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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县城遇险
彭德柱宣泄般的在小鬼子脑袋上连着拍，嘴里还大喊着：“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姑娘被小鬼子的血溅了一身，看到被彭德柱拍打的不成人样的小鬼子，姑娘吓傻了般的愣着，突然大叫一声：“啊！”发疯般的向后挪动，希望离死去的小鬼子远点。
一阵宣泄后，彭德柱安静了下来。第一次杀人带来的恐惧油然而生，看着被他拍打的已经看不到脑袋的鬼子，彭德柱惊吓的傻呆呆的念叨着：“俺杀人了！俺杀人了！”身边昏迷的老汉醒了过来。挣扎的坐起来后，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吓了一跳。
随后看着彭德柱站在哪，手里拿着铁锹，嘴里碎碎的念叨着，他就明白了是这个人救了自己姑娘。老汉爬起来，先安慰着身边哭号的姑娘，突然他想院门还开着，万一有人路过看到这的情况，哪他们可就真的全完了。老汉挣扎的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回过身来把姑娘给扶到了屋里又转身出来后走到彭德柱面前，把彭德柱手里死死握着的铁锹夺了过来。上前拉了彭德柱一下，可彭德柱还是傻呆呆站着。老汉看彭德柱是魔怔了，狠了狠心抬手给了彭德柱一巴掌。
彭德柱这才回过神儿来，他愣愣的看了看老汉，又看看地上已经彻底死绝的小鬼子，这才反应过来，这才想起刚才自己都干了什么。彭德柱反应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害怕，现在他依然心有余悸。
自己刚才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胆子，万一他进来时候被小鬼子发现，那现在他可就绝对再也回不去了。他正在为自己的壮举而感到后悔的时候，老汉却激动的说到：“恩人！大恩人啊！”
说着就给彭德柱跪了下去，彭德柱赶紧上前一把扶住说：“叔！别，你可千万不敢这样。这事儿，谁碰上都会这么做的。”老汉的几句恩人，让彭德柱余悸之心，突然升起一种荣誉感，一种成就感。
他把声音哽塞的老汉拉起来说：“叔！咱得赶紧把小鬼子的尸体处理了，要不然被人发现可就坏了。”老汉连连点头指着房子的一侧说：“那是，那是！就把他们埋屋子旁边吧？埋别的地方还怕人看出来。”彭德柱与老汉两人，拿着铁锹、锄头开始挖坑。用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就把小鬼子给埋了，并在上边放了些柴草遮挡着埋鬼子留下的翻新土印记。
埋完鬼子后，他们又把院子里的打斗痕迹给清理了一遍掩盖起来，又把被小鬼子打死在一旁的老大娘给抬到了屋里。这时姑娘也已经平静了下来，看到彭德柱和他爹抬着他娘进来，一下就扑到他娘身上哭号起来。
她爹安慰着他平静下来，当她留意到站在一旁的彭德柱，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彭德柱面前流着泪，给彭德柱磕了个头说：“谢谢恩人的救命之恩。俺彩凤这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慌的彭德柱急忙上前，要把姑娘拉起来，可姑娘还是给他磕了个头才被他拉起来。彭德柱说：“妹子，你这是干啥嘛！俺这样做那也是应该的。”
老汉上前请彭德柱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说：“俺还不知道恩人叫个啥？是咱这地界的吗？”彭德柱说：“俺是彭家村的，俺叫彭德柱……”。
刚说到这里，突然听到街上“啪啪！”有枪声传来。吓得屋里的人都是全身抖动了一下。他们以为自己刚杀的两个小鬼子，就被人给发现了，现在鬼子要来捉拿他们呢。紧张的等了好一会，听着枪声也不像是冲这边来的，这才放心下来。
老汉壮着胆子走出屋去，趴在院门缝上向外看看了，回来说：“没事，不像是冲咱们来的。听着好像是小鬼子追赶什么人。”
听到这个彭德柱突然跳了起来，吓了老汉父女一跳问：“咋了？”彭德柱这才想起来，他是来追赶王成立呢。现在外边的小鬼子追赶的人，很有可能是王成立。想到这些，彭德柱坐不住了，跑到院子里又从埋过鬼子的地方，把鬼子的枪给拔了出来。
老汉父女看着彭德柱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又把鬼子的枪给弄了出来。吓得老汉上前一把抱住要冲出去的彭德柱说：“你要去干啥啊？咋还拿枪？可不敢出去啊！”彭德柱急得不行，但老汉父女两人死死拉着他。他也没时间给老汉细细的解释，急促的说：“俺得出去，小鬼子追赶的人，应该是跟俺一起来的**王排长。俺们是一起到县城来打探情况的，在这一延误，俺把他给忘了。”
老汉惊讶的与女儿对望一眼问：“你是当兵的？”彭德柱着急的说：“俺还不是，但俺跟着**在俺们村跟鬼子打仗呢。叔！俺不敢在延误了，再等会俺兄弟再出了啥事咋办。”
老汉放开了抱着彭德柱的手，但却上前夺彭德柱手里的枪说：“这个你不敢拿着出去，你这样拿着出去，小鬼子见了还不马上开枪打你啊。”彭德柱一想也是，这样拿着小鬼子的长枪出去，出门就能让人看出来。不过他马上想到了王成立给他的手榴弹，伸手往裤腰里就拿。
彩凤看着彭德柱把手伸进裤裆里，羞得脸红。等彭德柱拿出颗手榴弹他们才知道彭德柱还随身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拿出手榴弹，彭德柱对着父女说到：“叔!妹子！俺得走了，你们多保重。”
说完就要去打开院门，可彩凤突然一把拉住他说：“德柱哥，你就拿这一个行吗？用了后咋办？”。彭德柱可没想这个，他现在一心就只想赶快去看看是不是王成立被鬼子追赶，如果是他得想办法救王成立。但被彩凤这么一问，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彩凤对着她爹说：“爹，刚才德柱哥打死的那两个小鬼子身上，应该也有这东西，抛出来让德柱哥一并带上。”老汉连连称行，转身就去挖小鬼子的手榴弹。
小鬼子的尸体刚才被彭德柱抛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再次掩埋。所以手榴弹很快就被老汉从鬼子身上搜了出来。
彭德柱接过老汉掏过来的手榴弹，打开院门，回头看了彩凤父女一眼说：“俺走了！”转身就出了院门，彩凤突然又喊了句：“德柱哥！等太平了，俺跟爹去彭家村找你。”彭德柱听到彩凤的声音回头对着他们笑了笑，没有再言语，回过头就朝着响枪的方向而去。
彭德柱从彩凤家出来后，就顺着枪声一路追了过去。刚从彩凤家的胡同里出来，就看到王成立从北边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他那把枪。看到彭德柱后边跑边说：“走，赶快回去，我被小鬼子发现了。”
说完，转身看了下身后有没有鬼子追过来，确定没有鬼子两人转身向回跑。跑到他们来时的那个胡同口，突然对面的一条胡同里出来两个鬼子。这个县城就是这样，胡同错综复杂。
看到迎面撞上的鬼子，王成立二话没说，抬手就是一枪打倒一个鬼子。另一只手一把将彭德柱推进了胡同里，又对着鬼子开了两枪，却没有在打中另外一个鬼子。王成立闪身进入胡同，拉起彭德柱就向有出去洞口的院子跑去，边跑边回头看着胡同口的情况。
小鬼子追了进来，举起枪开了一枪，打在王成立左胳膊上。彭德柱见王成立受了伤，扑过去扶着王成立激动的喊声：“王排长！”。
王成立没等彭德柱扶着自己，扭身过身去抬手照着鬼子就是两枪，这次小鬼子没躲开，被王成立一枪打在胸前。王成立看到小鬼子倒下，推了一把彭德柱说：“你前边走，我掩护你。”
彭德柱对受伤的王成立不放心，刚想说话就看到又有三个鬼子追了过来。他被王成立一把推到了一家院子门前，王成立自己也闪到了另外一家门前，利用院门口躲避鬼子的子弹。
王成立不时的还击两枪，可是刚打死一个鬼子，却又有两个鬼子追了过来。王成立看到这样的情况十分着急，这样下去大队的鬼子早晚能杀过来，到时候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虏。
王成立又对着追过来的鬼子打了两枪，但第二枪只听到咔嚓一声响。王成立看了下手枪，感觉彻底绝望了，因为他的子弹已经打完了。眼看着鬼子一步步逼近，却没一点办法，看到对面躲避着的彭德柱居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他不禁对这个彭家村的农民佩服有加。只上过一次战场，连个鬼子都没杀过的人，面对鬼子的进攻居然临危不惧。
王成立想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彭德柱，来的时候团座一再交待过，一定得把彭德柱安全的带回去。想到段厚重的交待他对彭德柱说：“德柱！”
彭德柱应声看过来，王成立说道：“我没子弹了！一会鬼子过来后，我出去挡住他们，你赶快跑回去。回去后，你们两赶快回去告诉团座，就说鬼子军火库在城西的城隍庙。鬼子突然撤退是因为参座一炮打死了他们的一个少将。”彭德柱听出了王成立的意思，他是想用自己命换给他逃出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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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县城发生的情况
已经亲手杀过两个小鬼子的彭德柱，此刻心里升起了有杀鬼子的冲动，听到王成立这样说，他立刻就急了说：“你是想让俺自己跑啊？没子弹了，咱不是还有这个吗？”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几颗手榴弹，王成立惊讶的看着彭德柱手里的手榴弹，却不知道他怎么多出了好几个小鬼子的手雷。
他也来不及仔细的询问，就说：“你扔给我两个！”彭德柱把小鬼子的手雷扔了两个过去给王成立。王成立接过来就拉了弦扔了出去。小鬼子看到这边有东西飞过去，“啪啪！”接连不断的放枪，小鬼子似乎也发现王成立和彭德柱没子弹了，进攻的步伐加快起来。
王成立不敢再拖延下去，他怕一会小鬼子的大队人马就会杀过来。把彭德柱扔过来的手雷，又拉开一个在墙上磕了一下，就扔了出去。小鬼子确定王成立和彭德柱没了子弹，所以正跑的快，不想头顶上突然飞过来一颗手雷，大叫一声就向地上扑，可前边跑的最快的两个还是不能幸免。
彭德柱也学着王成立的样子，把小鬼子的手雷扔出去了一个。另外三个鬼子刚刚想抬起头，就看到又一颗飞过来，死死的抱着头爬在地上。“轰！”一声巨响，小鬼子吓的不轻，可是他们突然感觉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原来彭德柱不会把握力度，用力过度把手雷扔到鬼子身后了。
三个小鬼子摸摸自己身上，正庆幸自己碰到了一个不会打仗的人，彼此刚面对面有了点笑容。突然，有感觉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眼看着这颗手雷准备无误的向他们飞来。三个小鬼子哇哇大叫着，被王成立再次扔过来的手雷给送到了他们天照大神哪。
看着小鬼被炸死，王成立对正在羞愧的彭德柱说：“德柱！走！快走！”说完，两人就向胡同深处跑。他们刚刚进入院子内，就听到胡同口的方向有鬼子的声音。
王成立随手关上门，回身对彭德柱和守在院子里的战士说：“快！进地洞。”彭德柱这次没有废话，跟在战士身后就进入了地洞。
王成立把洞口做了伪装之后，也爬了进去。他刚把洞口用东西挡住，就听到鬼子踹门的声音。王成立没有马上跟上彭德柱向外趴，而是掏出刚刚彭德柱又给的一颗手雷，把保险拉开。只要鬼子发现这里，他就准备把洞口炸了。
然而小鬼子破门而入之后，四处的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对这堆倒坍的房屋废弃之物产生怀疑，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小鬼子很快就撤了出去。王成立这才放心的，又把手雷保险按装上，将手雷放到衣服里向城外爬去。
从城里爬出来后，王成立他们和外边接应的人回合后，再次顺着来时的方向返了回去。五个人一个没少的都回来了，喜得段厚重和刘国威让人给他们准备吃喝，并安排人去请军医刘文学过来给王成立治伤。
当王成立边让军医刘文学给他治伤，边向段厚重和刘国威汇报城里侦察的情况时。彭德柱这才知道王成立在小鬼子指挥部发现了什么，另外他急匆匆的跟着鬼子的车有是怎么找到鬼子军火库，后来又是为什么被鬼子发现。
最后他又边打边撤，这才遇到了彭德柱。并有了他们一起消灭了将近十个鬼子，成功的逃脱出来，把情况及时的给段厚重和刘国威带了回来。
彭德柱自王成立的叙述中，了解到当他们在小鬼子指挥部旁观察时。王成立在槐树上看到，小鬼子指挥部里边。一众小鬼子们都在给木村千代太这个小鬼子少将开追悼会，并准备火化后交由华北屯军司令部带回本土。
王成立看到躺在柴禾堆上的木村千代太，身上已经换了比较整齐的少将军服。并且也被人收拾了收拾，但依然掩盖不住被炸后的残像。王成立当时就想到，一定是刘国威用小鬼子炮弹，把他们自己个的少将给送上西天了。
王成立想到这之后，怕被鬼子发现他们偷看。就想带着彭德柱先回那个院子，然后再向办法去搞清小鬼子军火库的位置。可刚走到大街上，他发现小鬼子的军车从身边过去，而且车上拉的还像是小鬼子的给养。
王成立想如果跟着小鬼子的给养车，是不是应该就有可能探查到小鬼子的军火库，就算不是军火库也绝对是小鬼子的军营。所以，王成立没来得及跟彭德柱解释，就直追小鬼子军车而去。
王成立跟着小鬼子的军车来到城西的城隍庙，军车在门口被检查过后进去。王成立躲在对面的一座房子旁，偷偷的观察着这里的情况。他发现这里把守的十分严密，任何人不管是谁，就算是小鬼子自己也要出示证件，通过检查才能进入。
看到如此严密的防守，王成立断定这是小鬼子重要的一个地方，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摸清里边的情况才行。他四处看了看，庙前边是没有靠近的机会。他只好像观察小鬼子指挥部一样，从旁边绕了过去。
这次他直接在城隍庙的旁边，找到一个可以爬上去观察到里边情形的房子。也顾不上观察这家是否有人，冒着自己被发现的危险直接爬了上。爬上去后王成立看到城隍庙里的鬼子，正在搬运刚才进去车上的东西。从搬运的东西外边来看，应该是军火。
王成立有些激动，这下他们的任务算是能完成了。但不能确定这些是不是真的是军火的情况下，王成立并没有马上撤退，而是趴在房子上继续观察着鬼子的情况。
处在这样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发生。但王成立只能小心翼翼的藏着，并随时观察着城隍庙内和身边的情况。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机会，两个小鬼子在抬起一箱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东西摔在了地上，里边的弹药就散落了一地，。两个小鬼子立刻被军官赏了两个耳光，王成立却欣喜的想要好好感谢这两个小鬼子。
观察到想得要的情况后，王成立小心翼翼从这家的房子顶上下来。但由于他的一时的放松警惕，没发现有三个鬼子从旁边走了过来。王成立刚下到地面，就听到有小鬼子的说话声，他扭头看去刚好一个小鬼子也发现了他从房子上下来。
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偷看，小鬼子大吼一声，举枪就准备射击。王成立闪身隐蔽了起来，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对着小鬼子就开了一枪，直接撂倒了一个。王成立清楚此刻他必须马上撤出去，不然他立刻就会被围在这里，哪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所以，王成立冒着有可能被小鬼子打死的危险，边打边撤。并在撤退的路上遇到了前来与他回合的彭德柱，就这样两人干掉几个小鬼子后，返回了那个院子，并顺利的撤出了城来。
听到王成立讲述的经过，段厚重和刘国威都为他们捏了把汗，同时也对他们表现做出更大的表彰。
就在段厚重夸奖他们的时候，王成立突然问彭德柱说：“德柱，我刚忘了问你了，从小鬼子指挥部出来你去哪了？我看你没跟上来，还以为你回去了呢，没想到你还把我给救了。对了还有，你那几个小鬼子的手雷哪来的。”
彭德柱呵呵一笑说：“俺看你追着小鬼子车就去了，俺也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后来想了半天，觉得俺还得去给你把风就追过去了。但一拐弯，就找不到你了。只好想着找个小鬼子跟在后边，这样说不定能找到你。”
段厚重哈哈笑着说：“你们两个可真行，都想让小鬼子给你们带路。”刘国威也凑趣到说：“是啊！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可想不这样的办法。”彭德柱和王成立只跟着傻乐。
刘国威突然又说：“德柱，刚成立说你弄了几个小鬼子的手雷？从哪来的。”彭德柱点点头，就把自己想要跟着两个醉酒的小鬼子去找王成立。却不承想这两个小鬼子却是想要迫害老百姓。于是自己是怎么看到小鬼子挨家挨户拍门的，小鬼子又如何气急败坏的闯进了彩凤家。
小鬼子欺负伏彩凤的时候，他有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把两个小鬼子杀了，救了彩凤和他爹。然后，又听到枪声，他又想可能是鬼子追王成立。就把已经埋掉的小鬼子手雷挖了出来，并带上去接应王成立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段厚重和刘国威及王成立。
听到彭德柱诉说着他的经历，令段厚重和刘国威等人对眼前的这个农民佩服有加。他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军事常识，也没有杀过人的农民，能够挺身而出。去救另外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人，这样的举动确实令他们钦佩。
彭德柱的举动更使段厚重感觉自己从天津撤到这里，作为军人自己竟然不如一个拿着锄头种地的农民有勇气。想到这些真的令他感到愧疚，感到无地自容。另外，他们又对彭德柱的经历感到惊奇，没想到彭德柱还上演了一处英雄救美的壮举。刘国威玩笑的对着王成立说：“成立，你比起人家德柱这段，可逊色多了。人家进城就上了出英雄救美。”众人看到彭德柱哪张有些粗糙的脸，居然红了起来，不由的都哈哈笑起来。
彭德柱和王成立走后，段厚重又把仅有的烟拿出来，与刘国威都抽上一根。然后说：“既然知道了小鬼子的军火库，还有进城的秘密通道，这次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干他一票。”
刘国威点头说：“嗯，这是个机会。小鬼子死了个少将，应该是他们进攻的最高指挥官了。现在把他打死了，那小鬼子再要进攻绝对还需要点时日。这期间我们搞上一票，应该没有问题。”
段厚重笑着说：“这可全是你的功劳，没想到你一炮就把小鬼子少将给送回老家了。”刘国威呵呵笑着说：“这才是纯粹蒙的。”抽了口烟有说：“虽然小鬼子指挥官死了，但听王成立的意思，小鬼子在城里的防守的还是比较严的。这次王成立和彭德柱又闹了这么一次，哪小鬼子防守的就更加严了。所以，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们才能行动。”
段厚重想了想说：“这是必须的，我看这样。一会我们召集军官商量一下。另外，既然是去劫营，抢搬武器的人少了也不行。”刘国威站起来说：“行！我这就去安排。”说完，就去召集团里仅剩下的几个军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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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偷袭县城（上）
经过大家的商定，由通过段厚重和刘国威一番争论，最后终于确定，由段厚重带领五十四人分批进入县城，由冯贺年带领二连的十人在城外洞口出处接应。刘国威带领剩下的人坚守阵地，保护伤员。
经过计划，进入城里以后，先由三连长黄觉峰带领二十人佯攻小鬼子指挥部，等到小鬼子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指挥部的时候，再由段厚重和王成立带领三十多人偷偷的进入小鬼子军火库。如果偷进不行，就直接强攻进去，由彭德柱带领的十几个彭家村和小李庄的民众随他们一起行动，他要带上手拉车，等到段厚重他们打进去后，抓紧时间搬运武器弹药，得手后由王成立马上带他们还从地洞出来，由段厚重和黄觉峰把小鬼子吸引到别的地方，在彭德柱他们从军火库出来后，计时三十分钟左右，段厚重他们边打边从地洞撤出，出去后炸掉洞口。一切安排完之后，段厚重就带人出发了。
留下冯贺年等人在洞口接应，段厚重随从王成立与彭德柱等人自地洞内进入了县城。从洞里爬出来，段厚重看了看这个院子，对王成立和黄觉峰说：“这个院子也得留人看守，万一鬼子发现了，哪我们后退的路可就断了。”王成立说：“我刚才和黄连长商量了一下，他们那边出两个，咱们这边出三个，留五个人在这看着就行。只要他们不弄出动静来，不会有人能猜到这个地方的。”段厚重点了点头说：“行！就这样安排吧。让大家休息会，等天黑的差不多了，咱们就行动。”王成立和黄觉峰转身去安排各自的人休息，段厚重走到彭德柱跟前说：“德柱，手拉车你想到办法了吗？实在不行，就只能辛苦你们搬了，不过这样可就拿不出多少东西了。”彭德柱看到段厚重走过来，就从地上站起来说：“俺想去彩凤家看看，估计他爹能有办法帮咱们。”段厚重说：“也行！不过你出去一定要小心，天马上就要黑了，小鬼子晚上的防守绝对严密，今天你们有闹了一次，估计晚上他们巡逻队出来的就比较频繁了。”彭德柱笑着说：“没事儿，俺知道注意。团座，俺还想一会让几个人跟俺一起去，这样如果能找到车，俺们就在哪等消息，也省着拉个车在街上跑，被小鬼子给抓起来了。”段厚重说：“好，哪你看都让谁跟你去？另外，我在让王成立给你安排几个战士跟着，万一有情况，他们也能给你们打掩护。”彭德柱指着三孩儿和彭德海说：“就三孩儿和德海他两就行了，人多也不方便。”段厚重有把王成立找来，让王成立给彭德柱等人安排了两个战士，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彭德柱就带着三孩儿和彭德海以及两个战士，一路上偷偷摸摸的到了彩凤家，街上现在已经宵禁，这使他们在路上提心吊胆的，所幸没有遇到鬼子。到了彩凤家门前，彭德柱上前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压低声音喊：“叔，彩凤！开门！”彭德柱两着喊了两声，可里边就是没人回答。他有稍微用力拍打了两下，这才听见彩凤他爹问到：“谁啊？”彭德柱高兴的说：“叔，是俺，俺是德柱啊。”他刚说完，就听到跑步的声音，随后门就被打开了。彩凤他爹看着彭德柱说：“进来，赶紧进来。”彭德柱他们进去之后，被出来迎接的彩凤让到屋里，彩凤他爹随手关上了门，回来问道：“德柱，我们还以为你出城了哪。是不是出不去啊？”彭德柱摇摇头说：“不是，我们这是又进来了。叔，俺带着几个弟兄来是找你帮个忙。”彩凤他爹问：“啥事？你说，只要俺能办的绝对没问题。”彭德柱说：“俺们是跟着段团长进来打小鬼子的军火库的，俺们段团长他们没弹药了，得来抢小鬼子的才能继续跟小鬼子打。俺现在需要个手拉车，能帮俺把弹药运出来。”彩凤他爹听了，高兴的笑着说：“这没问题，俺现在出去找，这邻居家都有，你们得用几个啊？”彭德柱说：“两个、三个都成。”彩凤他爹说：“哪好，你们等着。”说完就出门了。
彩凤他爹一会的时间就给彭德柱找来了三辆手拉车，有了手拉车这下彭德柱就安心不少。渐渐的天色黑了下来，看着天慢慢黑下来，彭德柱心里紧张的不行，这次能够跟段厚重他们出来跟小鬼子干，他是软磨硬泡的跟着段厚重和刘国威屁股后边说了半天才被同意的，三孩和彭德海等十几个村民听他说了，也要跟着来。最后，段厚重正在为人手不够发愁，就安排他们来搬运武器弹药。时间大概是**点的时候，彭德柱让一个战士回去给段厚重汇报情况，另外主要是让他在行动之前过来给他们报信。看着战士出去，彭德柱就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慢慢的等着段厚重的消息。直到时间大概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彭德柱第一冲了出去，战士回来说段厚重他们马上就行动，让彭德柱现在带着手拉车到去语段厚重回合。彭德柱马上安排大家拉着车就走，彩凤和他爹要跟着去被彭德柱给劝了回去。
与段厚重回合后，他们悄悄的向小鬼子的军火库靠近过去，在王成立的带领下，他们悄悄到了军火库院子的一侧，只等着黄觉峰那边打响之后，这边的小鬼子过去支援，他们就要偷偷从这爬进去。彭德柱等人没有跟过来，他们而是在军火库不远处的一条胡同内，只等段厚重等人在里边打起来，他和这边的十几个士兵及三孩儿、彭德海村民从正门口打进去，由王成立在里边接应他们。
一切刚刚全部到位，就听到小鬼子指挥部的方向枪声大作。看来黄觉峰已经开始进攻了，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从军火库里就出来百八十个鬼子，照着鬼子指挥部支援过去。等到观察鬼子大门口情况的士兵回来报告，小鬼子已经去支援了，段厚重一挥手，王成立等人就开始进入军火库。
王成立他们用搭人梯的方式，一个个进入到军火库内，王成立带领四个人首先爬到墙上，观察了下，确定这边没有小鬼子把守着，这才跳了下来，其他人随后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进入。他们进入的是整个城隍庙的最后一个小院，这个院子内只有一个房间，里边却亮着灯。王成立等五人进来后，首先悄悄的向这个亮灯的房子莫去过，王成立透过窗户缝隙，看到里边有两个伙夫打扮的人，大概是给小鬼子做饭的。王成立向后挥了挥手，带着几个人偷偷摸到门口，突然闯了进去。里边两个正在打睹儿的两个人被破门的声音吓了起来，看到冲进来几个手拿武器的人，吓的只跪地求饶，大喊着：“太君饶命！太君饶命！”见他们把自己当成了小鬼子，王成立气不打一处来来，上去一个人给了他们一脚说：“都给我闭嘴！看好了，老子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挨了一脚，更加加剧了两人的惊惧之情，依然叫着饶命，不过不敢再喊“太君”了。王成立让人把他们给绑了起来，并把嘴给堵上了，他怕这个家伙惊动了前边的小鬼子。
刚把两个魂不守舍的家伙绑上，段厚重就走了进来。看着到两个人问王成立说：“这两个家伙干什么的？”王成立看着他们说：“应该是给小鬼子做饭的，我怕他们大喊大叫的惊动了鬼子，就给绑上了。”段厚重扫了两个家伙一眼，狠狠的瞪着王成立说：“你也知道会惊动小鬼子啊！刚才我在外边就听到他们大喊大叫的声音了，幸好前边的小鬼子没听到，如果被前边小鬼子听到，过来看的话，我们不是要前功尽弃了。”王成立挨了批评，惭愧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应该进来直接把两人就绑上或直接给弄死了。段厚重又看着这两个家伙，走到他们面前蹲下说：“老子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是如实回答，老子就绕你们不死，要不然老子直接废了你们。听到没！”两个人赶紧连连点头表示知道，段厚重把他们嘴里塞的破布拿了出来，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的？”一个家伙回答道：“俺是被太君……，不……不是，是小鬼子抓来做饭的。”段厚重又问：“这里有多少鬼子，他们的军火又放在什么地方？”哪个家伙接着回答道：“这里大概有不到二百个人，你说的啥军火，俺不知道……”他还没说完，段厚重直接掏出枪，顶着在他脑袋上，吓得这家伙疾呼：“老总，老总俺真不知道，俺真不知道，俺就是被抓来做饭的。”身边的那个家伙也被吓的不轻，接说：“俺们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段厚重看他们不像是说谎，就恶狠狠的说：“要是让老子，知道你们骗我，老子把你们碎尸万段。来人！给我堵上。”说完，站起来问刚刚出去又进来的王成立说：“人都过来了吗？”王成立点头说：“过来了。”段厚重说：“好！我们抓紧行动，刚这两个家伙说这一共就不到两百人，刚被黄觉峰吸引过去百十号，现在没多少人了。”王成立听了也十分高兴，转身和段厚重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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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偷袭县城（下）
王成立他们用搭人梯的方式，一个个进入到军火库内。第一批由王成立带领四个人先爬到墙上，观察了下院内的情况确定这边没有小鬼子把守着。这才跳了下来，其他人随后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进入。
他们进入的是整个城隍庙的最后一个小院，这个院子内只有一个房间，里边却亮着灯。王成立等五人进来后，首先悄悄的向这个亮灯的房子莫去过。王成立透过窗户缝隙，看到里边有两个伙夫打扮的人，大概是给小鬼子做饭的。
王成立向后挥了挥手，带着几个人偷偷摸到门口，突然闯了进去。里边正在打睹儿的两个人被破门的声音惊醒，看到冲进来几个手拿武器的人，吓的只跪地求饶，大喊着：“太君饶命！太君饶命！”
见他们把自己当成了小鬼子，王成立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个人给了他们一脚说：“都给我闭嘴！看好了，老子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挨了一脚，更加剧了两人的恐惧感，依然叫着饶命，不过不敢再喊“太君”了。王成立让人把他们给绑了起来，并把嘴给堵上了，他怕这个家伙惊动了前边的小鬼子。
刚把两个魂不守舍的家伙绑上，段厚重就走了进来。看到两个人问王成立说：“这两个家伙干什么的？”王成立看着他们说：“应该是给小鬼子做饭的，我怕他们大喊大叫的惊动了鬼子，就给绑上了。”
段厚重扫了两个家伙一眼，狠狠的瞪着王成立说：“你也知道会惊动小鬼子啊！刚才我在外边就听到他们大喊大叫的声音了。幸好前边的小鬼子没听到，如果被前边小鬼子听到，过来看的话，我们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王成立挨了批评，惭愧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应该进来直接把两人就绑上或直接给弄死了。段厚重又看着这两个家伙，走到他们面前蹲下说：“老子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是如实回答，老子就绕你们不死，要不然老子直接废了你们。听到没！”
两个人赶紧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段厚重把他们嘴里塞的破布拿了出来，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的？”一个家伙回答道：“俺是被太君……，不……不是，是小鬼子抓来做饭的。”
段厚重又问：“这里有多少鬼子，他们的军火放在什么地方？”哪个家伙接着回答道：“这里大概有不到二百个人，你说的啥军火，俺不知道……”他还没说完，段厚重直接掏出枪，顶着在他脑袋上。吓得这家伙疾呼：“老总，老总俺真不知道，俺真不知道，俺就是被抓来做饭的。”
身边的另外一个家伙也被吓的不轻，接说：“俺们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段厚重看他们不像是说谎，就恶狠狠的说：“要是让老子，知道你们骗我，老子把你们碎尸万段。来人！给我堵上。”
说完，站起来问刚刚出去又进来的王成立说：“人都过来了吗？”王成立点头说：“过来了。”段厚重说：“好！我们抓紧行动，刚这两个家伙说这一共就不到两百人，刚被黄觉峰吸引过去百十号，现在没多少人了。”王成立听了也十分高兴，转身和段厚重出了屋子。
城隍庙，也就小鬼子军火库中间的一个房子左侧，王成立带着人在这隐蔽的观察着院子正房门口站岗的两个小鬼子。段厚重等人在后边准备着，只要王成立开枪就冲出去，解决两侧厢房和通往门口站岗的小鬼子。
王成立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别的小鬼子哨兵，突然冲了出去，抬手两枪直接就把正房门口的两个小鬼子给打死了。段厚重等人随即冲了出去，他们分头冲到厢房门前破门而入。还有一部分直接向大门口冲了过去。
一时间院内枪声四起，厢房内的小鬼子虽然被王成立的枪声惊醒了，但能够来的急拿起枪的鬼子没有几个，所以这些小鬼子比较好解决。但是，门口的鬼子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这里把守的有十几个小鬼子，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小鬼子在大门上放了暗哨。
因此首先冲过去的几个战士都倒在了暗哨的枪下。看来小鬼子还是有准备的，一时半会的段厚重他们无法冲到门前，急的段厚重一头大汗。他非常清楚，这边枪声一响，很快就会有鬼子来支援。就在他急的不行的时候，突然听到院门口枪声大作，这才放下心来。
彭德柱等人，正等着急忽然听到院子里的枪声。二话没说，直接带着手拉车就冲了过去。彭德柱因为和王成立到城里打探过消息，所以当王成立把他遇到鬼子镇定自若的情况告诉给段厚重之后，段厚重就直接安排他来指挥这边接应的战士。
彭德柱是第一拿枪，所以也非常激动。听到里边枪声一起，带着十几个战士冲在了前边，冲到门前连放两枪，可是连一个鬼子都没打到。着急的他居然不顾危险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自己的枪是否有问题。他还是没有实际的训练经验，也没真正的上过战场，所以他现在站在这就等于给了小鬼子一个活靶子。
他刚站在哪准备看看是不是自己手里的枪出了问题，就突然被一个人一下扑到在地。接着就听到：“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想死也不用他娘给小鬼子当靶子啊！”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彭德柱看了眼扑到自己的人。这个人是段厚重安排给他，帮助他指挥进攻大门的一个班长，叫李铁树。
彭德柱对上李铁树冒火的目光，有些害怕的把目光挪到了一边。李铁树没有为这件事纠缠，边抬手举枪打死一个小鬼子，边开枪边骂着说：“段厚重他娘的吃屎眯眼了，让他娘个泥腿子指挥，老子还不如他啊！”彭德柱刚想申辩两句，说自己枪有问题，可李铁树已经冲了出去，他也只好收拾心情，端着枪跟了上去。
彭德柱跟在李铁树身后，一直冲到大门口小鬼子的工事前。小鬼子因为段厚重他们在里边首先打响的，所以大门前边的大多人都去里边支援了，外边反而空虚。这才令让彭德柱和李铁树他们有机可乘，在没有遇到很大的阻力情况下，直接攻到了门前工事。
县城的小鬼子现在是一片大乱。此刻在小鬼子的指挥部内，唯一也是仅存的最高指挥官饭吾柳下边中佐，正在指挥部内急的团团乱转。
这两天下来对饭吾中佐来说，犹如度日如年。本来跟着木村千代太少将一路杀来过，可以说畅通无阻，支那人的军队不堪一击。本来感觉他们应该最少能够一路杀过黄河去，可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县城这，却遇到了阻力。
而且，昨天木村少将倒霉的居然让支那人，用帝国的大炮给炸死了。本来是木村少将和井下大佐，自己一意孤行的要呆在前方指挥所。就算大本营怪罪下来，他就算有责任也只不过是军事法庭，不至于让刨腹谢罪。
可是，今天下午突然有人在城里作乱，而且还是奔着军火库去的。因此后来他就让军火库守军加强防守，并增派了一个小队。可是没想到，到了晚上他刚睡下一会，突然外边枪声一片，找来卫兵一问才知道是有人进攻指挥部。
他还以为有人冲着他而来，听枪声似乎人不是很多，所以开始他没在意。可是，指挥部的守卫本来不是很多，没过几分钟后卫兵进来报告，敌人进攻猛烈，请求他部支援。听到这样的战斗情况，气的饭吾直接一声“八嘎”给了卫兵两个大嘴巴子。
听着指挥部门前的枪炮声音，他知道没有人支援是不行了。但他非常奇怪，他听到敌人的枪声也就不到二十人，为什么自己的士兵居然败了下来。但无奈之下，他只好向最近的军火军守军下令，令他们派人前来支援。
命令下去之后，饭吾中佐突然心中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所以现在才在指挥部内团团乱转。虽然不安，但听着枪声越来越近，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当听到指挥部外有别的枪声响起时，而且是他熟悉的三八大盖的声音，他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只是稍稍给了他一个安慰而已。饭吾刚刚坐下，突然就听到军火库方向，枪声、爆炸声四起。惊的饭吾中佐一下跳了起来，大声问道：“什么情况？是军火库方向吗？快去查！”身边的一个上尉一鞠躬大声应到：“嗨！”就转身出去了。
过了没多长时间这个上尉再次进来，对着饭吾中佐鞠躬致敬后报告说：“中佐阁下，确实是军火库方向出了事。是否马上派人支援？”
饭吾大怒道：“八嘎！这还用问吗！马上派人支援！”上尉没有马上去传令，而是又问道：“请问中佐阁下，是让支援指挥部的军火库守军回援，还是另外从别处调兵。”
他刚说完，气的饭吾中佐上去也给他了两个大嘴巴子，愤怒的大骂道：“八格牙路！这还用问吗？让军火库守军马上回援！从别处调兵，等他们跑到了，军火库也完了。八嘎！快快的去！”上尉挨了两个巴掌，再也不敢继续认真的询问命令了，马上回到：“嗨！”转身过身后，才捂着脸去传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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