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重生之当时明月在TXT下载重生之当时明月在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之当时明月在全文阅读

作者:扒根草     重生之当时明月在txt下载     重生之当时明月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中毒晕倒

    慕容青薏将玉镯戴好,心中暗自欣喜。她想的是,自己和宁语同样是侧妃,但是浅岚却将这珍贵的玉镯送给了自己,这如何不让她激动。因而她越看这玉镯越是喜欢,尽管还盖着盖头,却仍能看出她在笑。

    林妃此时却惊恐万分,或许旁人不清楚,她心中却是明白的。玉镯、曼陀罗花,这两样在一起,慕容青薏,已经在危险的边缘了。

    林妃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额上的汗珠都快下来了。皇后见她神色有异,脸色苍白,连忙让温芊给她重新上了一杯茶,关切的问道:“林妃妹妹可真是身体不舒服?莫不是这天气炎热有些不适?”

    林妃端着手中的那杯茶水,手有些颤抖,魂不守舍,她只是目光怔怔的望着慕容青薏,一刻都不挪开,就怕她会忽然出事。

    由于注意力太过集中,她竟没有听到皇后问她的话。

    身边的月蒙连忙轻声提示说道:“娘娘,皇后娘娘在和您说话呢。”边说边示意林妃往皇后的身边看。

    林妃连忙回头,向着皇后行了一礼,答道:“多谢皇后姐姐关心,臣妾没事。或许真是天气较为炎热,不胜暑气。休息一会就当没事了,有劳皇后姐姐挂心。“

    皇后点头,但是脸上还是有担忧的神色。

    东方皓南也觉察到了不妥,他看着林妃苍白的脸色,也有些担心,又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青薏。心中又十分不解。不管怎么说,林妃的身体要紧,因而便也劝解道:“母妃如果身体不适,还是先行回宫,明日,儿臣自会带同青薏和宁语去给母妃请安。”

    林妃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晕,看着眼前的人都有些重影,只是,她却不能走,她只要一走。慕容青薏出了事必然会找到她;如果她留在这里。还能有辩解的机会。因而也只是勉强挣扎着出言安慰东方皓南,说自己无碍。

    皇帝见状,也投以关切的目光,吩咐月蒙将林妃扶回宫去。林妃却不愿意。她知道没有多久。慕容青薏就危在旦夕了。因而,纵使月蒙在旁劝着,她也没有离开。

    皇帝看得实在难过。便又说了一遍,林妃这才随着月蒙慢慢往回走。

    慕容清雪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林妃,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脸上漾着微笑。

    与她一样,李朗也是如此,只是,他忽然和凌平扬对视了一下,二人相视一笑。

    慕容清雪不解,不知二人何意。凌平扬附耳说道:“没多久了,她撑不住了。”

    凌平扬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妃已经走到了门前,正当她迈脚踏出门槛的时候,却听到心妍在旁惊呼:“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林妃大惊,连忙回头,只见红色的盖头飘落在地上,慕容青薏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东方皓南下意识的去扶,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脸上的那道伤痕虽然已经被胭脂水粉厚厚的盖上了,但是已经不是原本那艳若桃李的面庞了。所有人都怔住了,毕竟早就听闻慕容家大小姐是倾国倾城之色,怎么如今却只是中人之姿。

    宁语见慕容青薏晕倒,便也掀开了盖头,帮助东方皓南将她扶起,惊叫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醒醒啊?”

    宁语是真的紧张,她并不知道玉镯的事情,她以为是慕容青薏脸上的划痕让她承受不住痛苦晕倒的,因而大惊失色,她轻轻的摇晃着慕容青薏,希望她能醒过来。喊着喊着,宁语的脸上竟然也有了泪痕,她心中怕!

    林妃在月蒙的搀扶下上前,见慕容青薏的嘴唇发黑、脸色苍白、不省人事,更慌了。她也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醒过来,眼神忽然落到她手上的玉镯,心内更是惊慌。

    此时慕容青薏像是熟睡了一般,凤冠上的曼陀罗花还在吐着芬芳,这无疑让林妃觉得晕眩。

    浅岚看着林妃,嘴角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过,她不会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她是一国公主,自然要有公主应有的高贵和贤淑。因而,她紧张的向皇帝和皇后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浅岚见王妃的样子,应该是中了毒,还请皇上宣太医前来诊治。”

    一言惊醒梦中人,没错,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想到去找太医。皇上立即下令:“来人,赶紧宣太医。”

    此时,东方云睿起身,向皇帝行了一礼,说道:“父皇,南王府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即使宣太医也要一段时间才能到。看王妃的脸色,怕是撑不到太医的到来。依儿臣之见,还是让南王府中的医者先行诊治,与此同时再去找太医较为妥当。”

    皇帝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因而,东方皓南便令府中医者先过来诊治,同时,东方云睿让冷云骑快马去皇宫宣太医。

    一个女声凑到凌平扬身边问道:“平扬哥,你的医术那么好,不如你来救大姐姐啊?”

    凌平扬大惊,这慕容景丽什么时候来了?她不是应该在将军府的吗?

    他连忙揉了揉眼睛,没错,真的是景丽。她此时一身男装,与慕容清雪站在一起,正一脸迷茫但是又饱含着无限崇拜的望着自己,这眼神,看得自己心中发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望向慕容清雪,她耸耸肩,她也不知道景丽是怎么冒出来的。但是,她就是这么出现了。

    其实景丽说的没错,要说这世上医术最高的人,除了药王谷的谷主,也就是凌平扬和李朗的师父,那便是凌平扬了。也是他最先发现这玉镯和曼陀罗花的秘密,如若由他出手。那么慕容青薏必然无碍。

    因而,东方皓南将目光看向了凌平扬,他表情冷漠,即使是有求于人。

    凌平扬玩味的看着他,像是不懂他的意思。

    东方皓南又转身望了望府中的医者,见他眼神犹疑,很明显是没有看出问题的所在。想到慕容青薏今日嫁给他,纵使他再不喜欢,也是皇帝指婚给他的名正言顺的妻子,所以。他只能救她。

    因而。迎着凌平扬那玩世不恭的目光,东方皓南还是说话了:“你,可否救她?”

    景丽也是一脸崇拜的望着凌平扬,不管他如何。她都是喜欢的。

    凌平扬却不置可否。他没说答应。也没拒绝,他只是说了一句:“南王爷,要说救她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前阵子刚受了重伤,到现在都没有痊愈,这种时期是绝对不能运功的。我想,我受伤的事情您应该知道,就不用我再多说了。”

    东方皓南岂会不知道,凌平扬此次受伤正是从边关回来的时候,路上,也正是他派了大批高手去围堵他们。凌平扬为了让李朗能分身去救慕容清雪,便使出了药王谷的绝学,也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灵犀指气。东方皓南用了全军覆没的代价也只是换来了凌平扬的重伤。如今,自己却还开口要凌平扬去救他的妻子,想想却是有些可笑。

    不过,见他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哪儿像受重伤的样子,因而东方皓南忽然一笑,说道:“可是本王见凌公子还是生龙活虎,并无大碍啊?”

    凌平扬摆摆手,用手捂着胸口,像是非常痛苦。景丽紧张得不得了,也不管她的大姐姐了,直接走到了凌平扬旁边,为他顺气。虽说凌平扬对景丽的动作很是排斥,但是眼前为了情景需要,他就暂时忍了。

    他咳嗽了几声,缓缓的说着:“南王爷只是看到了表面,我受的可是内伤。小朗,你给我检查过的,你和南王爷说说?”

    李朗点头:“师兄说得没错,他的内伤很重。现在每天都是我给他运功疗伤,他自己根本没办法运气。这个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所以师兄是绝对不能医治王妃的,南王爷还请见谅。”

    景丽一听,差点叫起来,被凌平扬给捂住了嘴巴,他恨恨的小声说道:“姑奶奶,你能不能小点声,你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慕容景丽吗?”

    景丽恍然大悟,不敢再说话,只是轻轻的问道:“平扬哥,还有十天半个月呢,你要怎么熬啊?不如我过来陪你、照顾你好不好?”

    凌平扬听到这话,不由得咳嗽了几声。要说之前那几声咳嗽是装的,现在可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是被景丽给吓的。

    景丽见他咳嗽得脸都憋红了,自是担心的不得了,凌平扬见她那样子,怕万一皇帝会发现景丽女扮男装,再连累清雪,就拉着景丽逃了出去。

    东方皓南冷哼了一声,凌平扬果然不愿意相救。不过,李朗还在。

    他在临城的时候已经见识过,李朗的武功卓绝,那么同为药王谷的弟子,医术必定也是不遑多让。因而便看向他。

    为了避免刚才那种尴尬,他便问了东方云睿:“三弟,可否请你的朋友救青薏?”

    东方云睿没有料到东方皓南会求助自己,皇帝和皇后在座,自己断然不可能拒绝。但是他既然知道慕容清雪与他们之间的恩怨,又如何能替李朗做主?

    因而他便也做出焦急的神色,向着李朗说道:“小朗,王妃如今危在旦夕,平扬不方便相救,你可能出手?如果不影响你每日为平扬疗伤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相救的。”

    东方云睿的话说得很是诚恳,皇帝和皇后也在点头,只是慕容清雪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便也低头笑了笑。

    李朗思忖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道:“南王爷,你知道我与清雪的关系,王妃既然是清雪的大姐姐,这个我是义不容辞的。只是,唉,我近日每天都为师兄运功疗伤,内力消耗严重,据我观察,王妃是中了毒,而且还不轻。我能力不足,实在是愧对南王爷。”李朗表情诚恳,一副心有余力不足的样子。末了,还向东方云睿真诚的说了一声“抱歉”,东方云睿向他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在意。

    慕容清雪此时真的希望能有个地缝能钻进去,就不要看他们二人的表演了。此次,东方云睿和李朗已经颠覆了他们二人在她心中的认知了。要知道,东方云睿,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慕容清雪的心中都是那个孤高自傲但又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而李朗,在她的心中一直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若玉树临风前。

    如今,这二人,就是五个字:真诚的虚伪。

    慕容清雪想笑又不能笑,别提多尴尬了。

    其实这个结果是东方皓南早就预想到的,只是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如果府中的人能够医治,他也没必要这样低声下气。

    “你诊断出来了吗?”东方皓南朝着还在思索的医者喊道:“这么时间了,居然连什么毒都诊断不出来,真是废物,庸医!”

    医者听闻立刻下跪:“王爷恕罪,小人才疏学浅,虽然已尽全力,但是还是没有查出病因,请王爷恕罪。”他的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东方皓南。

    “废物!”东方皓南又说了一遍,一脚将其踢开。

    “太医怎么还没到?”皇帝一拍桌子,也有些发怒了。这慕容青薏怎么说也是慕容白的嫡女,出嫁当天便中毒,这让他如何同慕容白交代?

    慕容白身为镇国将军,手握重权,再加上江辰又是镇远将军,二人位高权重,如若慕容青薏有个三长两短,真的计较起来,纵使他是皇帝,也要花费好一番精力。

    皇后当然了解皇帝的心理,她的心中一样焦急。

    “小尘,冷云去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皇后问向东方绝尘。

    其实也并没有多长时间,只是人在心急的情况下,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见皇后如此焦急,东方绝尘便起身出去看看。刚到门口,就见冷云和凌然一同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老者,三人全部急匆匆的。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太医到了。”凌然、冷云行了一礼。

    太医跪地,刚要行礼,皇上催促的摆了摆手:“起来吧,赶紧看看南王妃。”

    太医领命,赶紧到慕容青薏面前,察言观色、望闻问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医身上,只是,慕容清雪只是远远的瞥了一眼,便望着东方云睿的方向淡淡的笑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们想害我

    太医动作很快,很短的时间里便查出了病症,他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向着立在慕容青薏身边的心妍问道:“这位姑娘,这玉镯,为什么会在王妃手上?”

    心妍不解,只是如实回复道:“回禀太医,这玉镯是今日浅岚公主相赠于我家小姐,小姐极为喜欢,便戴上了,可是这玉镯有何不妥?”

    太医的问题同样也让东方皓南奇怪,他不由得将头转向了浅岚。

    浅岚只是静静的立在依容旁边,听到太医说到玉镯,便也是一脸无辜,和依容对视一笑,像是毫不知情。见太医望过来,便试探性的轻声问道:“难道是这玉镯不妥?这不可能啊,这可是林妃娘娘送我的。“

    浅岚故意提到了林妃,还特意向她看了一眼。

    其实,这时候最紧张的就是林妃,她见太医怀疑到玉镯上,更是心虚,冷汗直冒,只是她不适宜开口,只不过在勉强撑着。

    浅岚则是一脸不解,她早就从凌平扬的口中知道了玉镯的秘密,所以她才放心的将玉镯送给慕容青薏,为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因而,此时见到林妃的窘态,别提多高兴了。

    太医说道:“这玉镯不仅是有问题,还是大问题。它本身已经淬上了好几种毒药,长期佩戴可令人痴傻,如今,又加上了这曼陀罗花,二者相遇,毒性更甚,这才是王妃晕倒的理由。此时。她中毒已深,从面色来看,要救她,可是要花费好一番力气。”

    心妍一听,差点晕过去,拉着慕容青薏的手暗自垂泪。忽然又想到了太医说这玉镯被淬上了毒药,脸色更加凄楚,她明白,这个玉镯是林妃之前送给浅岚的,如今又被浅岚送给慕容青薏。自己家的小姐这是被误伤了。

    心妍是一脸恨恨的望着林妃。奈何人微言轻,不得不闭嘴,只有眼神能说明她的愤怒。

    浅岚听到太医的话,惊得手中的杯子都掉了。杯子落地。发生了清脆的响声。她忽然掩面而泣,用手无力的指着林妃,抽噎道:“林妃娘娘。我对您一向尊敬,您为什么要害我?居然想让我痴傻。我自问没有对不住您的地方,您竟然要置我于死地!皇上,皇后娘娘,请你们为浅岚做主!”

    浅岚哭泣的样子让人动容,一个高贵、温婉的女子,竟然被施以毒手,而这个害人者竟然还是林妃。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受害的变成了自己的儿媳妇,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东方皓南望着林妃的目光也有些动容,此事关系重大,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太医是万万不敢乱说的。看来,母妃本次真的是错大了。

    “林妃,你如何解释?”皇帝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传来,这让本就魂不守舍的林妃如同惊弓之鸟。只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承认,毕竟,毒害邻国公主的罪名很大,重则两国可能开战,从而生灵涂炭,一发不可收拾。

    再见浅岚一脸梨花带雨,同时又关切的看着慕容青薏,林妃忽然觉得她其实是知道玉镯的事情,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她的眼中看似紧张,实则有些幸灾乐祸,而且,她望着自己的目光明显是不友善的,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想用玉镯害她。如此一想,林妃倒有了被算计的感觉。

    这么一想,林妃更恐慌了。只是,皇帝的眼睛在直直的盯着她,她只能跪下作答:“皇上,臣妾没有做过,浅岚公主是西陵国的客人,臣妾怎么会毒害她。更何况,任何人都知道这玉镯是我送的,我如此做岂不是欲盖弥彰?这个太医,信口雌黄,污蔑臣妾的声誉,请皇上降罪!”

    林妃怨毒的看着太医,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么这个太医早已就死了。

    东方皓南也看向那个跪地的太医,冷冷的问道:“你仔细查看王妃到底是中了玉镯与曼陀罗花的毒,还是别的病症,如若你敢胡乱说话,不要怪本王不客气。”

    他的语气与他的脸色一样,毫无温情可言,这句话一说,明显是站在林妃的角度说的,他是在恐吓太医。

    东方云睿看了李朗一眼,李朗便笑着上前。只见他拿出一块青丝绢帕覆盖在慕容青薏的手腕上,然后为其把脉,又望了望她的面色,朗声笑道:“这位太医说的没错,王妃确实是中了这两样东西的毒,故而昏迷不醒。奈何我功力消耗严重,不足以救她。”

    李朗的话无疑是证明了太医没有说谎,但是却也证明了林妃在玉镯上淬毒的事实。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李朗:“你胡说,你们都是一起的,你们想害我!”

    李朗倒笑了,他认真的问道:“林妃娘娘,我们为什么要害你?”

    林妃突然说不出话来,是啊,他们为什么要害自己?

    皇帝见林妃如此胡搅蛮缠,脸色早已变了,早在浅岚请求做主的时候已经对林妃不满了,如今,又见她死到临头还不认错,更加生气,因而便怒道:“林妃,这玉镯你到底如何解释?你既做得出,就要承认。”

    林妃后退了一步,她看到之前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皇帝如今是那么陌生,一行清泪流了出来。只可惜,并没有人同情她,她忽然重心不稳瘫倒在地上。

    “来人,把林妃先押下去,等朕回宫发落。”皇帝下了圣旨,立刻有人前来带人。

    “你们走开,走开,不要碰我,都给我滚!林妃歇斯底里的喊着。

    “皓南,他们要带走我,他们要带走我。“说道最后的时候林妃已经是哭腔了,“他们在冤枉我!”

    东方皓南不是瞎子,眼前还躺着那不省人事的慕容青薏,李朗也已经证实了太医的话,玉镯确实有问题。

    玉镯是母妃送的,且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来陷害浅岚公主,总归与她有着莫大的关联,因而,他纵然想帮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是,身为人子,东方皓南还是不忍心看着母亲被拉下去,从今往后过着冷宫的日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其人之道

    “儿臣请求父皇、母后看在儿臣今日大婚的份上,不要带走母妃。”东方皓南试图用亲情来打动皇帝,只是,此事不是旁的,要是涉及到其他倒也无妨,只是,林妃的矛头直接指向了玄冰国最得宠的公主,此事万一传到玄冰国,两国交兵是必不可免的。

    “皓南,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林妃居然敢谋害浅岚公主,更伤及无辜,实在是罪无可恕,来人,将林妃带下去!

    皇帝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上前,看这阵势,林妃此次真的是触犯龙颜了。

    “皇上,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皇后姐姐,妹妹一向与姐姐亲厚,还请姐姐救救妹妹。妹妹没有做过的事情不能认罪,还请皇上和皇后明察。”

    林妃句句铿锵,字字带泪,她坚决不承认自己做过,又见那太医低头给慕容青薏诊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挣脱了拉他的侍卫,手指着太医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自己解不了这个毒,便说是奇毒,还推到玉镯上面,企图嫁祸于我,将所有人哄的团团转。你说,你跟我有什么仇怨,竟要如此害我?”

    这太医一听,倒也并不与她计较,只是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粒药丸,放到了慕容青薏口中,又让心妍端了杯水过来,喂她服下,静静的观察反应。

    林妃见这小小的太医居然无视她,更是生气。她忽然笑起来,走到了太医面前说道:“好啊,你们现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都想嫁祸我是吧?尤其是你,你一个小小的太医,谁给你的胆子不回我的话?”

    太医似乎也不打算再忍受这无理由的指责,便向林妃行了一礼,恭敬的答道:“林妃娘娘,卑职与娘娘并无仇怨,也不存在要陷害娘娘。至于这玉镯的毒。并不是卑职故意乱说来嫁祸娘娘的。这个毒,不仅卑职能查出来,那位凌公子和李公子也必定是清楚的,所以。娘娘这点可以放心;至于娘娘说卑职无视您。没有回您的话。这是由于医者父母心,既然皇上召卑职来,卑职自然是先将救人放在第一位。所以,让娘娘觉得卑职无礼,这是卑职的错。还请娘娘见谅!”

    一席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林妃作为皇帝的宠妃,何时受过如此抢白?当下脸上一白,想开口向皇帝告状,却忽然想到了自己如今还是疑凶,便不敢造次,只是冷哼了一声,向着太医怒道:“好伶俐的人,想不到太医院竟然有你这等人才。本宫说了,本宫没有下毒,这玉镯不会有问题。”

    林妃扔下这句话,就转过身去,她怕心中和眼中的恐慌会出卖她的心虚。只是,忽然觉察到正有两束目光在幽幽的望向她,让她觉得很不自然。

    抬头望去,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公子正在玩味的看着她,接触到她的目光后立即收回。

    林妃觉得此人面貌俊朗并且自然的带着一种清丽脱俗的气质,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记忆中有过这个人,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忽然,望见了她脖上的那颗熠熠生辉的南海明珠,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慕容清雪。”林妃心中暗道。

    慕容清雪从林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她已经认出了自己,便往李朗的身后又靠了靠,垂下头去。她本意就是来看笑话,可不能暴露了身份,徒增无谓的烦恼。

    林妃却笑了,长姐出嫁,作为妹妹居然女扮男装来到了男方府上,更可笑的还是与东方云睿在一起,这真是滑稽。刚要开口,却迎上了东方云睿那冰冷的眼神,不自觉的浑身一颤。

    东方云睿起身,双手负于背后,他冷冷的说道:“林妃娘娘,玉镯有没有毒,一验便知,这个是做不了假的。如果你说没毒,但是却验出来有毒,难不成还是浅岚公主故意下毒来陷害你?”

    听到这句话,浅岚的脸上露出了不屑,下毒杀人,她还不至于那么傻,也不至于那么阴狠。最多,她会借刀杀人,就如同此次将玉镯送给慕容青薏,既能让自己免于伤害,更能声东击西,让林妃自食恶果。

    浅岚虽未说话,但是林妃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东方云睿这是挑拨她和浅岚,本来将有毒的玉镯送给浅岚已经是弥天大罪了,如今,东方云睿的话更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了林妃的毒计,她竟然还想让别人以为浅岚是凶手。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林妃听后连连辩解:“你胡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本宫只是说,本宫送的玉镯上没有毒,睿王爷巧言善辩,试图给本宫增加莫须有的罪名,本宫绝对不服。“

    “哈哈,与其在这里争辩,倒不如找人检验一下便可。既然林妃娘娘不相信太医,更是不相信我凌平扬,那么就由我师弟李朗来检验,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皇帝也想知道究竟林妃是不是如此狠毒,便点头,可是林妃却不同意,在她看来,李朗与凌平扬是师兄弟,那么与东方云睿也必定是一起的,他们自然是同仇敌忾,让他来检查,岂不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他的手上,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凌平扬见状,又笑道:“林妃娘娘的担心未免太多了。不如这样好了,玉镯不管有毒没毒,我们都不检查了。皇上,草民有个建议,不如就将这玉镯赐给林妃娘娘长久佩戴,永生不得摘下。既然玉镯没有毒,且又青翠欲滴,极为好看,想来林妃娘娘也是愿意的。”

    慕容清雪在后面掩面而笑,也只有凌平扬能说出这样的话。

    东方皓南观察着林妃的脸色由白变成了面无血色,便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蹊跷,但见躺在心妍怀中的慕容青薏虽然仍旧是昏迷不醒,但是明显嘴唇的颜色有些恢复了,便更加确定这太医和凌平扬所言非虚。

    因而跪下向皇帝说道:“父皇,母后性格纯良,或许是一时不察,但是绝对不会下毒害人。这玉镯既然是送给了青薏,那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还请父皇就此罢过。”

    林妃感激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她怎么敢戴这玉镯,但是她却不能拒绝,否则便确认了是凶手。

    皇帝见东方皓南一脸坚毅,又有些无奈,便知道了。只是,此事涉及浅岚,他要征求她的意见。

    浅岚远远的瞥见东方云睿,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便答应不再追究。东方皓南大喜,拉着林妃的手,面露喜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知可有此事

    林妃忐忑的向皇帝望去,然而他根本没有看自己,而皇后,却很若有深意的看着她,这让她潜意识中有些不安。

    “太医,王妃的毒怎么样了?本宫见她面色稍微好转,却为什么仍然没有苏醒?”皇后的目光中有些担忧,她虽然不喜欢慕容青薏,但是她的身份在那里,毕竟她后面有慕容白和江辰。

    “回皇后娘娘,王妃的毒其实并不严重,只不过是与凤冠上的曼陀罗花相遇才会危在旦夕。臣刚才已经给她服下了药,可以化解曼陀罗花的作用,至于玉镯,王妃刚戴上不久,已经除去,所以不久后就会醒来。”

    太医的话给所有人吃了一粒定心丸,当然也包括林妃。否则,即使皇帝、浅岚不怪罪,依慕容白和江辰的性格,东方皓南的东宫之路想必是崎岖难行,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好!很好!果然是医术高明,重赏!”皇帝大悦,吩咐身边的太监记下,要给太医重赏。

    太医连忙跪下谢恩,但是却并不是常人的那种欢欣雀跃,而是神态祥和,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慕容清雪微笑着望着他。

    “时机已到,绝尘,如果我有什么事,务必保护好清雪。”东方云睿简单交代了一句,便朝他身边的那个恬淡的女子笑了一下。

    正触上她的莞尔一笑,不待他开口,她早已轻启丹唇,吐出了一句:“生死契阔。与子同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笑容简单、青春,眼神清澈、坚毅,东方云睿忽然觉得刚才那句话真的是说多了。聪慧、明晰如她,又怎么会听从自己如此安排?

    东方绝尘笑笑,向着皇帝说道:“王府中的医者连这是什么毒都查不出来,而太医却一粒药丸就能解毒,这医术,哈哈。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这话明显是说给东方皓南听的,只见他冷笑一声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王府的医者自然不比宫中的太医。只是。好像凌公子和李公子的医术也比不上吧?”

    听到东方皓南居然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凌平扬不乐意了。他怎么可能解不了这毒,只不过是与李朗一样随便找个托辞而已。这种毒,在他药王谷的眼里。不过是稀松平常,只是他却不能出手而已。

    他此次没有直接反驳东方皓南,而是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向着他说道:“南王爷说得对,我凌平扬才疏学浅,自然是比不上太医,太医大人医术高明,不知尊姓大名?”

    东方云睿也追加了一句:“平扬说得没错,不知太医如何称呼?”

    慕容清雪自然明白他们如此说的用意,因而只是淡淡的看着。

    只是景丽很是纳闷,凌平扬的医术她是见过的,那可是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天上有地下无,何况她亲眼见过他如何稀松平常的就救了当时生命垂危的大姐,如今莫名的低调,可真是令人费解。

    忽见凌平扬看向自己,忽然脸蓦地红了,不敢抬头。

    皇帝见二人都问,便也有兴趣。医术如此高明,且不骄不躁,实在是人才。便也开口道:“朕也想知道,报上名来。”

    太医抬起头,眼中竟有些湿润,他向皇帝叩了头,才答道:“请皇上恕罪,罪臣就是七年前医治先皇后无效的太医夏秦。”

    七年前,先皇后,夏秦。这三个词一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同的表情。尤其是皇帝,他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无疑,夏秦的出现,让他记起来他的发妻,也就是玉瑚宫中柱子上刻着的那个名字,青儿。

    “好,朕知道了。”皇帝幽幽的说了一句,他的眼睛失神,无力的摆了摆手。

    夏秦跪下,刚要说话,却被林妃打断了:“夏秦?如果本宫没有记错,你可应该在边关服役,如今怎么来到了京城?”

    东方皓南早已将在边关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妃,虽然林妃怀疑过,但是未经证实,如今毫无疑问,这夏秦就是东方云睿找来重查当年之事的,所以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开口,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浅岚看着林妃的样子一脸鄙视,她想不到怎么有人竟然能如此无耻,自己的罪刚被赦免,转眼间就来打击别人,且话中有话,明显是想置人于死地。

    又见刚才东方云睿和凌平扬似乎想借此做事,便心下决定帮他们一把,因而开口道:“林妃娘娘真是好记性,一个太医七年前犯了事,被发配到什么地方,林妃娘娘都记忆犹新,浅岚真是佩服。”

    林妃听言,脸色有些变了,只是她还是笑意盈盈的掩盖自己的失态:“浅岚公主说笑了,只是这事涉及到先皇后,所以我才记得清楚一些,浅岚公主这么问可是话中意有所指啊?”

    她的笑容里有些怨毒,浅岚岂会看不出,只是她并不惧她,自己好意原谅了她,如今她却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当下心中不悦,因而说道:“林妃娘娘误会了,这是西陵国的事情,浅岚作为外人,本不该多言。只不过,依浅岚亲身经历而言,只有当一件事涉及到自己时,才会记得特别清楚。因而,林妃娘娘连当年涉及到先皇后的人都记得如此清晰,浅岚自愧不如而已,还请林妃娘娘万勿多心.”

    这些话说得很有水平,无疑就是将林妃置于了当年先皇后之死的疑团之中,林妃的眼中怨毒更甚,手中的手绢也被她拉的紧紧的,像是会撕裂一般。

    浅岚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无意中接触到了一个温暖的目光,那种目光是慕容清雪独有的,她一直欣羡却不可得的。

    眼中竟然有了泪水,暗自欣喜自己刚才的选择。只要他能对自己笑,那么一切都值得了。便也嫣然一笑,向东方云睿点了点头。

    皇后见林妃的表情很是不正常,便也猜到了林妃与当年之事有不可脱离的关系。也正是先皇后的事,让她与东方云睿一直有心结,纵使自己问心无愧,可是在别人眼中,自己是继任皇后,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清的。

    “林妃,你且安静一会,让夏秦说。”皇后说道,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妃笑了,她修眉轻挑,挑衅的问了一句:“皇后娘娘,臣妾可是听说,是皇后娘娘的凤符将这个罪人从边关带回来的,不知可有此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凤符

    凤符?

    听到林妃提到凤符,皇后微微一笑,好在之前绝尘告诉过她凤符的事情,那么自然也是清楚林妃当年所做的那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如今,林妃却妄图将矛盾转嫁到自己的身上。这一招,果然是厉害,很轻易的就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不过,林妃可以转嫁,自己也可以推脱,因而皇后装作很是不解,诧异道;“凤符?凤符一直在本宫身上。林妃的话,本宫真是不明白。”

    皇后的眼中满是迷茫,还往皇帝看了看,一脸无辜。

    林妃见状,不由不佩服皇后的应变能力,只是面上还是笑道:“皇后娘娘这么快就忘了吗?当日,睿王爷前往边关去提取夏秦,如果没有凤符,试问江辰身为镇远将军,身负看管朝廷重犯的责任,怎么会轻易把犯人交出来?难不成他是嫌命长了?”林妃的话很是刻薄,像是丝毫没有将皇后放在眼里。

    “林妃娘娘请慎言,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为万民典范,可不是随便污蔑的。林妃娘娘对皇后娘娘如此态度,可是大不敬啊?”东方云睿很不客气向林妃说道,虽然当日凤符是绝尘偷拿给他,但是回宫后,皇后并未责怪,反而与自己推心置腹,可见心中也是爱护自己的,故而,东方云睿见林妃如此咄咄逼人,便看不下去了当即出言。

    林妃见东方云睿面色冷淡,她本就对他有些惧怕。这种惧怕是莫名的,或许是由于他生性如此,且又是嫡子,更或者说她心中有愧,心虚而已。

    只是,此时纵然再心虚,再惧怕,她也必须要将罪责转移出去,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我是不是污蔑。皇后娘娘和睿王爷心知肚明。皇上。皇后娘娘用凤符纵容睿王爷私放犯人,这个……”林妃的话没有说完,而是看着皇帝,眼中有些期待。

    “林妃。本宫一向对你不薄。你却如此信口雌黄构陷本宫。皇上。请皇上为臣妾做主。”皇后的语气中有着愤怒,但是却依旧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林妃的轻狂举止终究到达不了她的层次。

    皇帝思忖片刻。他心中还是相信皇后的。否则,当初便不会立她继任后位。因而示意林妃住口,不要再口不择言、任意妄为。

    “林妃娘娘,您还是歇息片刻吧,私放犯人罪名重大,我母后怎么可能那样做?是或不是,问夏太医不就清楚了?总强过在这主观臆测,还有诬陷他人的嫌疑?”

    这次说话的是东方绝尘,他本是想在旁静静的看着,却没想到林妃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皇后,这让他如何能忍。

    夏秦听言,便向皇帝禀告:“回禀皇上,罪臣并未见到过凤符,只是听从睿王爷传召,因为有一桩陈年旧事需要罪臣来指证,便在经得将军的同意后这才到京城。待事情完结后,自会随将军回边关。”

    “夏太医,你是由江辰放回来的,还是由凤符放回来的,只要传召江辰便可知晓。”东方皓南虽然不清楚这中间有什么事,但是见到林妃一直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便知道此事不小。又听到凤符,便想到了当时自己要阻止东方云睿带走夏秦,可是未果,皆是因为那块凤符。

    母妃如此在意凤符,必定是要掩盖一些事情,从而转嫁矛盾,既然如此,自己便帮她一把。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林妃,你说皇后用凤符放回夏秦;夏秦,你又说云睿要你回来指证前尘往事。你们在说什么?朕为什么听不懂?”

    皇帝越听越迷茫,他见堂内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便出言问道。不仅是他,连带依容、浅岚也是一脸不解,根本不知道他们说得是什么。

    “父皇,待江辰到来,一切就明白了,还请父皇传召江辰。”东方皓南答道,他现在很需要江辰,毕竟只有他才能证明东方云睿拿过凤符去要人。只要这个确认了,那么皇后、东方云睿都逃脱不了惩处,纵然林妃有错,也不会一人受罚。而且,还有一句话,叫做法不责众。

    东方云睿并不阻拦,他从来都是处变不惊,江辰来了又如何,难不成他会据实相告?如果他真的这样,自己也有办法应对。

    不过,慕容清雪心中却是有些担心,毕竟如今慕容青薏已经嫁给了东方皓南,故而她猜测江辰会帮助东方皓南。如果那样的话,皇后和云睿岂不是也要被连累?

    她的眉头蹙到了一起,在思索着解决办法。东方皓南见到她的愁容,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没过多久,却又有了一股莫名的酸意。

    她为他愁眉紧锁,也为他笑逐颜开,可是对于自己,都是冷冷的回避,敬而远之。有时候自己想想,哪怕是若即若离也好,哪怕是欺骗自己也好,最起码能证明她在乎过自己。

    如今,自己一日娶两位王妃,可是,竟然没有一人是他想要的。他中意的,却始终坚决的陪在她的对手身边,对自己,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心中摇摇头,不再去想。毕竟,当务之急,是找到夏秦,帮助林妃将这一难关度过。

    剑雨听从东方皓南的命令,前往将军府去找江辰。江辰正在和慕容白商议事情,忽听皇帝传召,便不敢耽搁,紧随剑雨往皇宫赶去。

    “父皇,母后身为皇后,断然不会乱用凤符去放犯人,还请父皇明查,不要听信一家之言。”依容走到皇帝身边,向他撒娇道。

    皇帝本意也是相信皇后,只是碍于东方皓南的面子,且林妃咄咄逼人,这才同意去找江辰来陈述事实。不过,他也想好了,即使真的是皇后所为,自己也会有办法赦免她,毕竟,他不糊涂。

    因而面对依容的撒娇,皇帝也笑着捋捋胡子:“依容放心,朕会查明真相,不会令皇后含冤。”

    听到这句话,依容笑得很开心,她还不忘得意的向林妃一笑,那笑容分明就是示威。

    林妃冷哼一声,并不与她计较,她就不相信,难道江辰会反过来帮助皇后。要知道,他的表妹,慕容青薏,如今是自己的儿媳妇,他不敢轻举妄动。

    因而,她吩咐婢女又重新倒了一杯茶来,慢慢的品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朕不太明白

    此时,慕容清雪心中并不平静,虽然东方云睿处变不惊,但是只要江辰到了,那么凤符的事情便会被抖出,针对江辰近日的表现以及他的立场,慕容清雪真的不能相信他。

    她远远的瞥了一眼皇后,她似乎也有些焦急,只是,面上仍是雍容华贵的笑容,慕容清雪不由得打心底佩服她。如果自己前世有她的这气度,也不会落得那么惨淡收场。

    对了,皇后。

    慕容清雪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她趁人不注意,凑到东方云睿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但见东方云睿很是惊讶的看着她,随即会心一笑,说了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原来,慕容清雪的想法竟然与他不谋而合,这让他从心底欣喜,从心底感恩。如若这不是在东方皓南的大婚现场,他会立刻握住她的手。

    很快,江辰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正襟危坐的皇帝和端庄雍容的皇后,其余的人,均看不出心中想什么。

    再见地上,躺着的是他的表妹,这个是他用一生换来她一世荣宠的慕容青薏。只见她面色苍白,倒在心妍的怀中,在沉沉的睡着。

    他犹记得在将军府的时候,慕容青薏只是容貌有损,其余并无碍,怎么到了南王府没多长时间就这样了。

    江辰心中担心,但是皇帝和皇后在座,纵使他心中再不安,也要先行君臣之礼。

    “江辰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江辰俯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待皇帝让他免礼这才起身。

    “江辰,朕叫你来是有事要问,你必须从实说来。”皇帝的语气很认真,这让江辰的心中更是不安。他感觉到了现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

    猛然间,他注意到了一个人,夏秦。他也是跪在地上,只是神态自若。

    原来如此。

    江辰此时已经猜到了皇帝让他来的原因,必定是与夏秦有关。

    果然,皇帝问道:“江辰,朕问你。夏秦可是自七年前就在边关。由你父子负责看管?”

    江辰点头,并不隐瞒:“回皇上,是!”

    “那好,此次朕并未传召。你为何放他回京?你可知道这是重罪?”

    江辰连忙跪下。忐忑的答道:“回皇上。臣之罪,请皇上恕罪。”

    林妃冷笑,并未出声。此时皇帝在问话,她还不敢多言。

    “你的罪先不谈,我听说,你是看见凤符才将夏秦放回来,可是有此事?”皇帝盯着江辰说道,他要确认这件事的真伪。

    江辰心中此时五味杂陈,虽然当时就是东方云睿将凤符拿出让他放人,但是他却不能如此直接承认。毕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凤符一事兹事体大,不仅涉及到自己,还涉及到东方云睿和皇后,他要好好斟酌一番才能回答。

    “江将军,皇上在问你话呢?你照实说就好。”说这话的是林妃,她见江辰一直低头不回话,便问道。

    江辰见林妃催促,但是自己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只好支支吾吾:“回皇上,回林妃娘娘,臣之所以放夏秦回来,是因为,是因为……”

    江辰吞吞吐吐,始终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他用眼神的余光瞥向旁边云淡风轻的东方云睿,猛然又见到了那男装的慕容清雪,更是不方便将事情说出来。

    “因为什么?”皇帝追问道,他见江辰如此支支吾吾,便料定了这其中有问题,只是,他不说,自己便不清楚,只好再追问。

    东方皓南冷哼一声:“怎么,江将军,你有何后顾之忧?你只管将实情说出,如果有人对你不利,本王也会帮你。”

    听到东方皓南的这句话,江辰的身体颤了一下。这哪里是要帮他,这明明是提醒他,自己目前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他轻举妄动,或者隐瞒事实,那么不仅是他,连同他关心的人,都将会承受后果。

    江辰眼睛紧闭,深呼吸了一下,方缓缓的说出:“回皇上,是睿王爷将凤符拿出,让臣放夏秦回来,说是有个陈年旧案需要夏秦。臣见凤符,不敢不放人。”

    说出了这句话,江辰垂下头,不敢看东方云睿和慕容清雪。

    此时,林妃和东方皓南的脸上有了一丝微笑,毕竟滥用凤符的罪名可大可小,并且此次牵连到皇后和东方云睿,如果能用这件事给他们二人重重的打击,那么后宫,自然就是林妃做主,而皇后受罚,那么东方绝尘自然也受牵连。一块凤符,一石三鸟,果然是值!

    果然,皇帝听了之后,脸色有些愠怒,向着皇后问道:“皇后,朕如此相信你,你却隐瞒朕。你,枉费了朕对你的信任。”

    皇后闻言,连忙跪下,答道:“皇上,臣妾无话可说。”

    林妃在旁笑道:“皇后娘娘,既然凤符是您的,那么您之前却还说不知道这个事情,这个可是欺君,您贵为皇后,母仪天下,难道这个都不清楚吗?”

    依容见林妃敢指责皇后,当下按捺不住,她向皇帝和林妃行了一礼,说道:“林妃娘娘身为妃子,却指责皇后,这难道不是大不敬吗?”

    林妃眉头皱了一下,她没想到依容会当众给她难堪,故而冷笑道:“公主此言差矣。皇后娘娘欺君犯上,我只不过是看不下去这才出言。”

    依容不甘示弱,也冷笑道:“我母后欺君犯上?那么林妃娘娘企图谋害浅岚姐姐,误伤了南王妃,这是什么?这罪名不是比欺君罔上更为严重?我母后的事情尚未查清就被林妃娘娘如此污蔑,但是林妃娘娘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板上钉钉。孰是孰非、大是大非,依容相信在场的人心中都清楚。”

    依容的话铿锵有力,说的林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是她生性高傲,怎么可能让个小丫头说得哑口无言?她脸上愠怒,怒道:“公主,本宫的事情浅岚公主已经谅解,皇上也不再追究。你却如此紧抓不放,难道连皇上的话都不听了?”

    依容不以为意,她也冷笑道:“父皇不说。浅岚姐姐不追究。是他们宽容,但是如果有人却不知悔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把客气当福气。我相信。父皇和浅岚姐姐也可以改变主意的,林妃娘娘您看呢?”

    林妃说不出话来,死死的盯着依容。忽见全场的人眼神都望着她,有不屑,有鄙视,林妃心中一慌,觉得颜面尽失。本来占尽上风,此时却被依容说得处于弱势,忽然眼睛里划过热泪,跪下向皇帝哭诉:“皇上,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依容见林妃哭哭啼啼,更是一脸鄙视,她气不过,便也跪下说道:“父皇您说,儿臣说得可对?”

    皇帝本就有些烦闷,这下被二人吵得更是心中郁闷。

    从现在看来,林妃说得没错,皇后没有反驳,那就是间接承认了。而依容说得也对,林妃如此咄咄逼人,确实不妥,一时难断。

    “云睿,你和我说是参加南王爷的大婚,怎么今日这情况一看却并不只是大婚,仿佛这大婚只是一个插曲?”凌平扬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打乱了现场的紧张气氛,一时间,视线全都转移到了东方皓南的身上。

    东方皓南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压低声音说道:“凌平扬,这与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多事。”

    凌平扬不服气,他本就对东方皓南没有好感,所以听他如此说,就更是不服气了,便阴阳怪气的说:“这个与我是没多大关系,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与我有关系,所以,南王爷,你还是对我客气点好。”

    凌平扬的话说得模棱两可,虽然东方皓南很是奇怪,但是他此时已经没有心情管他,此时的重点还是在皇帝如何处置皇后和林妃。

    此时,东方云睿起身,跪下说道:“父皇,云睿有错,特来请罪。”

    皇帝微眯着眼睛,心中暗道,云睿既然请罪,那就是说明凤符之事是真。虽然他是自己最爱的儿子,但是众目睽睽,他却也不好偏袒他。

    “云睿,你可是要说凤符的事情?”皇帝问道。

    东方云睿面不改色,答道:“是的。请父皇恕罪,儿臣是拿过凤符去将夏秦从边关提回来,江辰并没有说谎。”

    皇后一听,有些微嗔:“云睿。”

    皇后的眼神中有着爱怜,有着责怪,让东方云睿的心中很是温暖,他知道,皇后的意思是不希望他承认,这个凤符的事情就由她一个人担着就好了,没必要将他也牵连进去。

    东方云睿向皇后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皇帝见他一脸淡然,心中暗自欣慰他的气度,虽然有过错,但是薄施惩戒就好了,因而便说道:“凤符一事,由皇后而起……”

    东方云睿打断了皇帝的话,镇定的说道:“父皇,请容儿臣道来。儿臣是拿凤符去提取夏秦不假,但是却不是皇后娘娘的那枚。”

    东方云睿此时并没有称呼皇后为“母后”,而是为“皇后娘娘”,这让所有人都很惊讶,尤其是皇帝,他有些没听懂,故而又问了一遍:“云睿,你说什么?朕不太明白。”

    东方云睿重复道:“父皇,儿臣此次去边关,所带的凤符是母后的那枚,陪葬在后陵的那枚。”为了怕皇帝不明白,东方云睿又提起了后陵。

    听到了“后陵”和“母后”二字,皇帝的脸色黯淡了下来。

    那是先皇后,闺名为青儿,是云睿的生母。

    她的名字是西陵国的禁忌,并不是因为避讳,而是皇帝下令不允许提起,一来怕自己沉湎于回忆不能自拔,另一个原因是怕云睿伤心。

    所以,西陵国任何人从来不敢妄自提起先皇后。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皇帝对先皇后用情至深,从他对东方云睿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

    虽然他有三个儿子,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只有三皇子、东方云睿是西陵国地位最高的。大皇子已去世,东方皓南为长子,东方绝尘为现任皇后所生,也为嫡子。但是,却只有东方云睿能够得到皇帝更高的青眼,也正是如此,他才回绝了林妃为东方皓南求娶慕容清雪的请求,即便那是她唯一一次请求。

    “好了,都起来吧。”果然,提到了前皇后,皇帝便让所有人起身了。

    “皇后,朕误解你了。”皇帝稍带歉意的向皇后说道,旁边的林妃的眼睛里投射出一种怨毒的光,这一次没有一击即中,那么接下来就要想好应对之策了,不由得心中不安起来。

    皇后莞尔一笑,面上恬淡,她当然明白这是云睿救自己的方法,因而也并不说破,只是向他的方向望了一眼,笑了。

    她并非因为脱罪而笑,而是因为东方云睿愿意在意她了,这比任何事都让她开心。

    慕容清雪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但见凌平扬脸上有种神秘的笑,她很是不解。不仅是她,这一幕当然逃不过眼睛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景丽。

    景丽小声的问道:“平扬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凌平扬一脸无辜,说道:“没有啊,没有啊。”

    慕容清雪不信,也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怎么突然怪怪的。”

    对于慕容清雪,凌平扬自然是耐心多了,他的脸上堆起了笑容,附耳说道:“你看,接下来,云睿就要提起七年前的事情了,对于毒,你平扬哥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等会让你们开开眼界。”

    慕容清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便静静的立着,等着看东方皓南和林妃的下场,脸上也隐隐的有了笑容。

    景丽在旁看得不明所以,又见凌平扬对自己与三姐姐的态度大相径庭,心中一阵失落。只是,凌平扬并不在乎,他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慕容清雪见她心思沉重,便明白了,便也自责起自己与凌平扬交往有些密切,因而凑到景丽耳边说道:“景丽,不要多心。”

    景丽终究是简单的心性,她只是郁闷了一会,随后便又好了,又开始一脸傻傻的看着凌平扬笑了,因为在她看来,不管凌平扬是不是喜欢她,只要自己喜欢他,还能近距离的看他,那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全权负责此事

    “皇上,难道凤符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林妃还是不愿意就此作罢,便又说了一句。东方皓南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皇帝对与林妃今日的反常很是费解,要知道,林妃这么多年来一直抱恙在身,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过一件事,而如今,她却步步紧逼,似乎要置人于死地,不管是皇后,还是东方云睿。

    皇帝面色一沉:“爱妃希望怎么办呢?要将皇后和云睿打入天牢吗?”

    林妃见皇帝真的发怒了,脸上讪讪,便不敢再多言。

    东方云睿看着林妃的眼睛中有了不屑,当然,更多的是仇恨。

    他缓缓的说道:“父皇,儿臣之所以从后陵拿出母后的凤符,只是为了帮母后做一件事.”

    他的话让皇帝很是诧异,为皇后做一件事?是什么事让云睿如此兴师动众,居然亲自前往边关,皇帝一脸迷茫,因而便问道:“是什么事?”

    东方云睿眼神深邃:“七年前,母后意外而死,太医的结果是食物相克。而实际上,另有内情。”

    “内情?难道青儿……”皇帝喃喃的问道。

    所有人都惊异莫名,尤其是林妃,她的眼中有着恐慌,手中的杯子也晃了起来。她竭力保持镇静,却似乎结果并不能尽如人意。

    林妃的动作显然被皇帝收入了眼底,他淡淡的问着:“你怎么了?”

    林妃慌张的答道:“臣妾、臣妾没事,臣妾只是旧疾复发。想先回宫休息,请皇上恩准。”林妃开始猛烈的咳嗽,身体在颤抖着,可见她很难过。

    皇帝狐疑的望着林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林妃的旧疾他是知道的,因而想了一下便点头了。

    “林妃娘娘难道这么快就走了?”凌平扬站了出来,又是那玩世不恭的表情。

    林妃大怒,今日究竟是怎么了?皇后、东方云睿和依容对自己态度很是恶劣那就罢了,这凌平扬又是谁。凭什么也对自己也如此无礼。当下不悦,冷冷的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对本宫无礼?”

    凌平扬哈哈大笑,说道:“林妃娘娘不知道没关系。只要我知道您是林妃娘娘。那就够了。”

    林妃心内一惧:“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东方云睿转过身来。说道:“林妃娘娘,可是忘了七年前在玉瑚宫发生的事情了?林妃娘娘这么多年抱恙在身,难道竟然不知道原因?要不要平扬来为你解答?”

    林妃身形一震。她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她不相信。她觉得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纵使神仙也难以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因而又尽力恢复了平静:“睿王爷此话何意,难不成是说本宫害了先皇后?”

    “林妃娘娘好记性,竟然还没有忘。难道不是吗?”东方云睿走到了林妃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林妃终究是心虚,不敢接触他的眼神。

    “睿王爷如此污蔑本宫,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本宫绝不会罢休。”林妃还是嘴硬,她已经确定了东方云睿没有任何证据,即使是有了眼前的夏秦,也是无济于事。

    “夏太医可以证实,当年我母后去世是另有内情。”东方云睿望向了夏秦。

    夏秦的眼中有着坚定的神色,七年了,他每次都受着内心的煎熬,想过要将实情说出,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东方云睿与慕容清雪前往边关找到自己,这才给了他赎罪的机会。

    东方皓南显然已经大概猜到了,眼前的形势对林妃很是不利,便插了一句话:“夏太医,本王的王妃如今还没有清醒,就姑且不要因为莫须有的指控耽搁时间了吧。”

    他想用慕容青薏的病情来拖住夏秦,好想下一步的对策。

    夏秦恭敬的答道:“王妃的毒正在清除,但是要醒来估计还要一会。南王爷不用担心,王妃会无恙的。”

    东方皓南摇头:“本王大婚当日王妃就中毒,到现在都没有醒来,夏太医还是先为王妃医治吧,其余的事情稍后再说。父皇,您看呢?”

    皇帝听的云里雾里,只是尚未听到确凿的证据,且慕容青薏尚未苏醒,仍是昏迷状态,考虑到她的父亲和表哥都手握重权,实在不可以掉以轻心,因而便让夏秦先行医治慕容青薏。

    李朗上前一步,淡淡的说道:“要治好她又有何难?”当即手起风动,为慕容青薏运功疗伤,一切结束后又给她服下了一粒药丸,再次运功结束后,但见慕容青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李朗收功,脸上清风朗月般的笑容对着慕容清雪,慕容清雪递给他一块绢帕给他擦了擦汗水。

    旁边的东方云睿很不识时务的将她往身旁拉了拉,即使是哥哥,也不能如此亲密。他的表情已经向慕容清雪说明了这点。

    旁人当然都没看到这个细节,都关注在李朗卓绝的功夫上了,不禁啧啧称赞,连夏秦也捋着胡须不住的赞叹,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早在边关之时他就觉得李朗并非是池中之物,返途中遭受大劫,他却仍然能奋身相救慕容清雪。当然,他功夫配的上他的温暖。

    “好,好功夫!”皇帝赞叹道,东方皓南也惊呆了,他本来想拖延时间,却不料李朗很轻松的就将毒解了,脸上寒得要滴出水来。

    “怎么样,现在可以谈谈当年的事情了吗?”凌平扬又说话了。东方皓南此时真的是对凌平扬无语了,他觉得自己今生能遇到这样的人,真是的花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

    他看不惯他,却又干不掉他。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心酸、无奈。

    “你们到底要说什么?我告诉你们,想要污蔑本宫,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林妃的声音已经接近歇斯底里了,透露着她的心虚和恐慌。只是,她越是这样,东方云睿就越是淡然,毕竟这更加印证了猜测。

    “夏太医,你说!”东方云睿吩咐道。

    “是!”夏秦答道。

    “当年,臣接到传召,说是皇后娘娘中毒。生命垂危。我接到命令后便立刻进宫。到了玉瑚宫,皇后娘娘已经不行了。我用最快的速度为皇后诊断,发现她中毒已深,回天乏术。我便检查当日的膳食。不出所料发现膳食中有剧毒。皇后应该是食用了这膳食才会中毒。出乎意料。除了林妃的膳食有毒,其余的人全部没有问题。”

    夏秦将在边关告诉东方云睿的事情再一次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他听得目瞪口呆。毕竟当年他只是知道皇后是服用相克的食物才会去世,怎么如今夏秦却说是膳食中毒,而且这中毒的食物却是来自于林妃。

    “既然是我的膳食有毒,你怎么解释为什么我没事,而是皇后姐姐中毒?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林妃问道,她虽然很心虚,但是她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洗白自己的机会。

    虽然皇帝如今很是怀疑她,但是她说得也正是自己想问的,因而便也看向夏秦。

    夏秦不敢隐瞒,他接着说道:“我本欲将皇后娘娘中毒的原因说出,但是当时林妃娘娘抢先说话了,她的手有意的拨弄佩戴的耳饰,我看到了,那是贱内的耳环。到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她早已将贱内控制住,就是怕我将事实说出。欲盖弥彰,我本没有怀疑林妃,但是她的这个举动让我确认了我的猜测。我终于想明白了。

    东方云睿说道:“夏太医,不要卖关子了,我相信父皇也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不仅是皇帝的脸上焦急万分,连着皇后和依容都是如此,皇后听到这儿,眉头早已紧蹙在了一起,看着林妃的目光也更加的不屑。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这个一向病容憔悴的女子,心底竟然这么狠辣。

    夏秦望着林妃,一字一顿的说:“据我猜测,林妃娘娘您应该是在自己的膳食中下毒,而这份膳食与皇后同食,也并不会有人怀疑。毕竟当时后宫地位最高的,除了皇后娘娘,就是林妃娘娘您了。一人中毒,一人无恙,能有什么原因?必定是一人想害人,且事先吃了解药。除此之外,别无他解。”

    林妃脸色苍白,身形欲倒,东方皓南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

    他明知道林妃是由于被人猜中了心事,心中惧怕才会站不稳,却先说道:“母后旧疾复发,太医,快来诊治。”

    林妃听到东方皓南如此说,便真的晕了过去。

    夏秦无动于衷,毕竟皇帝和皇后都没有说话,且林妃此时嫌疑最大,没有他们发话,谁敢去救治。

    “夏秦,你是死了吗?没听到本王的话吗?”东方皓南吼道,要是在平时,敢忤逆他,他早已将夏秦碎尸万段了。

    慕容青薏挣扎着起身,要去劝解,东方皓南却只是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就用手推开了,宁语连忙上前扶住了她,二人面面相觑,站住了,不敢轻举妄动。

    “林妃娘娘是真的旧疾复发,还是心中惧怕,这恐怕只有自己清楚吧?”凌平扬笑着说道,还向着东方绝尘笑了一下。

    东方绝尘没有说话,也只是会意的嘴角上扬。

    “混账,我母妃如若不是旧疾复发,本王还要找夏秦过来查看?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东方皓南怒道。

    凌平扬却不这么想,他问向东方绝尘:“小尘,当年,林妃可以用夏夫人的命来威胁他说谎,那么今日,东方皓南会不会用夏秦的命再次让他说谎呢?”

    一针见血,凌平扬都可以看到东方皓南眼神中的杀气,那真的是杀气。剑雨在旁很紧张的看着他,东方皓南阴冷着脸,大红的喜服更衬得他的脸色冷峻。

    “凌平扬,我再次警告你,你如果再污蔑本王,那么,你只有死!”东方皓南说出了这句话,充分说明了他内心的愤怒。

    “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凌平扬显然也没有之前的笑容了。

    他走到了皇帝面前,双手抱拳,说道:“皇上,我本是闲云野鹤,对你们皇家之事并无兴趣,只是,东方是我好友,且此事涉及到他的母亲,所以平扬这才会插手。现在种种迹象都显示林妃娘娘与此有脱不开的关系,因而平扬希望彻查此事。”

    皇后点头,也附和了一句:“此事涉及到先皇后的死因,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此时心如乱麻,他见东方云睿眼神坚定,且皇后也属意要彻查,又想到之前与先皇后的恩情,当下也面露愠色,看着倒在东方皓南怀中的林妃也更加嫌弃,便说道:“朕准了。只是,这七年前的案子,如何查?”

    凌平扬笑道:“这有何难?既然我们已经有所推测,那么检验就好了。毒而已,对于我凌平扬而言,雕虫小技而已。”

    东方云睿对凌平扬一样是满怀信心,就像对他自己一样。

    皇帝问道:“那么要如何检验?”

    “林妃娘娘的病情很容易就检验出来,只要查验她的病症是不是当年遗留的毒素引起的,就可以和皇后娘娘所中的毒进行比对。如果是一样的毒,那么就完全可以证明是她谋害先皇后。”

    凌平扬说得不紧不慢,边说还边观察东方皓南和已经晕倒的林妃,他忽然嘴角轻扬,因为他看见林妃的眼皮在动,原来真是装的。

    那么,就更确定了夏秦的猜测。便向东方云睿示意了一下,他点头说道:“父皇,儿臣请求父皇让平扬全权调查此事,全程不受任何阻拦。”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东方云睿特地望了望东方皓南,他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事到如今,他无法阻拦,只能等着皇帝的回答。

    此时,东方绝尘也跪下说道:“父皇,儿臣请求父皇让平扬哥全权负责此事,论医术和用毒,天下人无出其右,此事交给他来办是最为妥当的。请父皇念在三哥一心为母后的份上,请父皇恩准。”

    依容见状,也跪下请求。

    末了,皇帝说道:“凌平扬,朕命你全权负责此事,务必要查清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予以阻拦。”

    此言一出,所有人舒了一口气,当然,除了林妃母子、慕容青薏和宁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她们二人有什么不同

    圣旨已下,凌平扬领命,正要为林妃检查,被东方皓南挡住了。

    凌平扬的样子像是睥睨一切,高傲的问道:“怎么,南王爷,难道刚才皇上所说的你没有听见?”

    东方皓南也不正眼看他,只是向着皇帝说道:“父皇,母妃已经昏迷,体力不支,还请父皇看在儿臣今日大婚的份上,容明日再查。”

    皇帝不置可否,此时,慕容宁语却跪下求情:“皇上,请皇上恩准王爷的请求。且不说现在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林妃娘娘有罪,更何况今日也是王爷大婚,请皇上顾及王爷,容到明日再行追查吧。宁语向皇上磕头谢恩。”

    慕容宁语一向唯唯诺诺,今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东方皓南求情,且她说得言辞恳切,连东方皓南都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不过也仅仅是一眼。

    这一眼,在慕容宁语的心中已经激起了轩然大波,从来不看自己的南王爷居然会看自己,这让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她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想法,那就是只要东方皓南能够看自己,哪怕是为了他而死,也是愿意的。

    只不过,这也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说得大概就是这样了。

    皇帝的眼神有了一些松动,虽然很多证据指向了林妃,但是终究是东方皓南大婚,在他大婚现场来调查他的母妃,且不说会父子生出嫌隙。更有可能被天下人笑话。所以,直到慕容宁语跪下求情,这让他的心底也有了一丝安慰,总算有了一个台阶。

    慕容青薏刚醒了没多久,见到宁语居然敢为林妃求情,当下眉头一蹙,要知道自己在将军府的时候地位就比她高,如今二人同时嫁到了南王府,虽说位分一样,但是自己的心中总是失落。如今又看到了东方皓南看宁语的眼神很是欣赏。纵使自己不喜欢他。也要为了以后的地位而争一把。

    因而,慕容青薏也颤颤的跪了下去,柔声说道:“皇上,青薏也想恳求皇上。念在今日大婚。事情都留待明日再行调查吧。”

    江辰见状。便也跟着求了情。

    皇帝语气有些犹疑,毕竟此事涉及到东方云睿,因而问道:“云睿。你的意思呢?”

    东方云睿的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林妃的身上。就是这个女人,害了自己的母后,虽然她最后没有做上皇后,但是上天居然留了她多活了这么长时间。想到要不是慕容清雪提醒他,自己真的还要再被她虚伪的外表骗上不知道多久。

    他不愿意留她到明日,免得生出什么变故。但是皇帝既然已经问他,便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他不愿意在东方皓南大婚的日子再增是非,毕竟是非已经太多了。

    “三哥,听父皇的吧。”东方绝尘轻声说道,他也看出了此时的形势。毕竟皇帝主意已定,还不如顺从他,一天而已,谅他们也翻不了天。

    接触到了那一抹温柔的目光,东方云睿便点点头。

    既然这样,甚好。

    皇帝便允了东方皓南的请求,三人均谢恩。

    慕容清雪分明看到昏倒的林妃像是在沉沉的舒了一口气。

    大婚按程序在进行,虽然新娘醒了,但是林妃却晕着,场面有些滑稽。每个人都心事重重,这哪里像是大婚,倒像是丧事。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冗长的环节,皇帝携皇后等人回宫了,林妃也被侍女带走了。所有宾客都离席回府,一时间,热闹的南王府结束了一天的喧嚣,恢复了宁静,只是,这宁静有些静得可怕。

    只是,这一日娶了两个王妃,出乎南王府所有人的意料。

    本来只是准备了一位王妃的房间,后听剑雨说再多准备一间,顿时让所有人手忙脚乱。这好不容易将王妃的房间给准备好了,又在大婚现场演了那么一出。

    一时间,真的颠覆了南王府所有人的认知。先是不立正妃,二人全部是侧妃;后又慕容青薏中毒晕倒,凶手指向林妃;再后来浅岚不追究玉镯的事情,又来了个太医指认七年前的皇后意外身亡,再次将矛头指向了林妃。

    王爷大婚,其母受辱。这真是千古奇谈。

    当然,这只是在仆婢们私下谈论,并不敢说出来。因而,这南王府表面仍是一片安静,试图用这安静来掩饰底下的波涛暗涌。

    “王爷,今日您是到哪位王妃的住处?”夜幕降临,剑雨见东方皓南还在书房看书,愁眉紧锁,便轻声问道。

    东方皓南抬眼望去,黑夜,眼睛一般,静谧,幽深,就像是他的心底一般。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他收起书,喃喃的说道。

    要去哪里?是去慕容青薏那里,还是去慕容宁语那里?

    他不好决定。

    两个他都不喜欢,但是为了某些利益,他还是要违心的。只不过,想到今日的闹剧,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王爷,您笑什么?”剑雨见东方皓南冷不丁的笑着,心中有些忐忑。在他的印象中,东方皓南很少这么笑,他从来都是很阴狠的笑,那种笑看得心底发毛,但是他很习惯。只是,今次的笑,是那种很冷的,又带着些自嘲。因而剑雨的心也跟着不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东方皓南摇摇头,又重新拿了起本书,看了一眼,又放了下去,他开始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背后来回走动,让剑雨看不懂。

    出于关心,剑雨还是问了:“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如果王爷放心,可交给属下去办。”

    剑雨说话从来都是干干脆脆。从来不拖泥带水。再者,他与东方皓南共处了几年,对他的脾性早已摸得很清楚。虽然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是他却有一点,让剑雨足以对他死心塌地,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其实,不仅是东方皓南,连同东方云睿和绝尘。在这一点上都是出奇的一致。这也就是为什么凌然和冷云一直追随他们的原因。

    “剑雨,你觉得,慕容青薏和宁语,她们二人有什么不同?”东方皓南的眼睛眯着。似乎在回忆。

    剑雨显然也愣住了。他本以为东方皓南会给他安排一件什么重大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这真的是难倒他了。

    这二人他之前也只是简单的见过几次,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但是东方皓南既然问到了,他便仔细回忆了一下,半晌才认真的答道:“王爷,二位王妃均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至于不同,属下以为应该是性格上,青薏王妃性格较为坚毅,而宁语王妃较为温柔。”

    剑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说。

    东方皓南瞥了他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并不是要问这些,我且问你,她们二人,谁更像是慕容府的小姐?”

    剑雨一愣,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二人明明都是将军府的小姐,一个是嫡女,一个是庶女,纵使地位不同,但是都改变不了她们的身份。东方皓南如此郑重的问他,且脸上有着玩味的笑,这究竟用意何在?

    剑雨陷入了迷茫,他不解的问道:“王爷,属下,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东方皓南用手卷着书,不断的敲打着桌子,像是在回忆什么。又见剑雨很明显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便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本王是问,你看青薏和宁语,她们的相貌,谁更像慕容白?”

    原来是这样,剑雨明白了,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轻快的说:“王爷,原来是这样,两位王妃的样貌……”

    剑雨又停住了,东方皓南很没好气的问道:“你又怎么了?跟了本王这么长时间,难道连本王的话都听不懂了吗?”

    剑雨摇头,脸上的神色比之前更加费解,他现在脑子里一团雾水,他真的不明白东方皓南问这话的用意。

    “王爷,您的意思是?”剑雨反正是听不懂,便直接问道,省的被王爷盯来盯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东方皓南也不再卖关子,他便直说:“你以为我今日为什么要娶宁语?慕容青薏纵使真的是容貌尽毁,丑若无盐,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你知道的,我要的并不是一个王妃,而是慕容白和江辰的支持。”

    剑雨点头,这点他完全相信,冷漠如东方皓南,他倒真的没有看出他真心对过哪个人。

    东方皓南接着说道:“慕容宁语代嫁,依本王的性子,就算是已经嫁到了王府,如果本王不愿意,就算是将她原路送回也是可以的。只是,今日我将慕容青薏带走,留下慕容宁语的时候,清雪,她和我说了一句话。”

    东方皓南的眼神有些迷离,他还在想慕容清雪与她说得那句话。

    剑雨听到“清雪”的时候,有些诧异,印象中他还没有听过东方皓南如此亲密的称呼一个人,还是一个姑娘。纵使他再迟钝,他也会明白一些。

    看来,这也应该是为什么东方皓南一直没有心仪的人,原来只不过是痴心错付罢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慕容姑娘究竟和王爷说了什么,让您居然会做如此改变。要知道,宁语王妃虽然也是将军府的女儿,在身份、地位上是根本无法与青薏王妃抗衡的。对于王爷,娶一个就可以了,慕容白和江辰自然是全力支持,无谓再娶一个。难道是由于宁语王妃情系王爷?”

    剑雨自言自语的说着,东方皓南摇摇头,他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

    便也不再猜了,说道:“你可能不会相信,清雪和我说的是,慕容青薏并不是慕容白的女儿,而宁语却是货真价实。如果不娶宁语,那么这次联姻可以说是失败的。因为虽然慕容白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迟早会水落石出;而且,江辰也是由于慕容青薏是他的表妹,才会向本王靠拢。同样,如果慕容青薏是个冒牌货,江辰怎么可能对我死心塌地。他既然为镇远将军,镇守边关,手握重兵,如果他倒戈相向,本王将腹背受敌,这个险,本王冒不得。”东方皓南看了一眼一脸迷茫的剑雨,接着说道:“清雪又说,慕容宁语对我情根深种,此次代嫁一方面是为了保住将军府,另一方面也是想能歪打正着嫁给我。既然慕容青薏是非娶不可,且又对本王无一利,那为什么不顺其自然,连同宁语一起娶了呢。于本王,娶一个,娶两个,都是一样的。”

    他的眼睛中有些哀怨,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娶不到想娶的人,娶谁都是一样。

    剑雨明白了,难怪东方皓南会那么问他,他也终于能明白两个王妃都是侧妃的原因。原来是将正妃之位虚席以待,就像那句话说的,每一个说不想成婚的人,是因为心中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听完这些话,剑雨仔细回忆了一下慕容青薏和宁语的相貌,其实仔细回想起来,还真的是不一样。那就是慕容清雪没有骗他。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成全慕容宁语也罢,还是另有企图也罢,总之,她告诉自己这件事,也算是帮了自己。对于她,总是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那么王爷,您今晚是……”剑雨旧事重提。并不是他啰嗦,只是这天色很晚了,东方皓南明日还要带着两位王妃去向皇帝和皇后请安,更何况,明日,还关系着林妃的那桩七年前旧案,他只得提醒。

    “算了,本王今日宿在书房,谁那儿都不去。”

    “啊?”一向冷静的剑雨还是很惊讶的叫了出来,随即又不说话了,或许是为了掩饰失态,他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东方皓南很是狐疑的看着他,印象中剑雨从来没有过这样失态,不过,今天的事情确实太奇怪了,也难怪他这样。

    “对了,帮本王办件事。”东方皓南吩咐道。

    剑雨附耳上前,领命后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是不是去了后陵

    夜色,如水,很静,很凉。

    三个房间的灯在亮着,一个人看着书,一个人叹着气,一个人在想着心事。

    三个不相干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凑在了一起,像是一出闹剧,就这么被月老的红绳绑在了一起,将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东方皓南摇摇头,他放下了书,望着窗外,树影斑驳,月华如练,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莫名的烦躁起来,不禁往门外走去。

    他眼神冷峻,深不见底,长发束起,随风而动,夜色之中那身红衣更增添了深不可测。

    他忽然抽出一把剑,一跃而起,风姿灵动,身形俊逸,神秘的红色也不那么冷漠了,倒像是一幅画一般。身后的那枝绿柳忽然枝叶颤动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谁躲在那里?”东方皓南吼了一声,随即身形往声音方向飞去。

    剑尖直指声音的来源,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东方皓南最不喜欢练剑的时候有人打扰,因而王府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他练剑,所有人都必须回避。万一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是我。”慕容宁语的话刚说完,就被眼前那道光闪到了眼睛,不由得“啊”了一声。

    只是,那等待已久的疼痛感却没有如约而至,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东方皓南早已背过身去,拿了一块布在擦剑。

    “宁语谢过王爷救命之恩。”慕容宁语福了身子,望着他的背影小心的说道。

    东方皓南并没有笑脸。只是冷哼一声:“本王并没有救你,只是不想在大婚当日枉杀而已。”

    他说话如此精简,不带一点感情,让宁语的心瞬间凉了下去。

    或许觉得气氛很是尴尬,宁语便小声说道:“王爷,时候已经不早,不如,就寝吧。”

    东方皓南转身,玩味的看着她,像是觉得好笑。

    宁语想到自己说出的话。也觉得不妥。毕竟哪有一个姑娘家成婚当日主动让夫君就寝,这种面红耳赤的话,如何说的出来。

    宁语垂下头,默默不语。

    “你叫宁语?”东方皓南问道。未待她回答。他居然笑了:“你现在这个不说话的样子。倒与你的名字相配。”

    听到这个话,宁语猛然抬起头,这是东方皓南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向她说话。竟然还是笑着说,她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当下欣喜的笑着。

    她虽不是国色天香,但是慕容家的小姐,相貌终究是标致的。因而,她羞涩的笑,竟然也有一瞬间让东方皓南心动。只是,他的心已经被另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占据,因而只是有一瞬间的心动,如同微风掠过平静的湖面,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转身的一瞬,我萧条的一生。

    宁语的心又沉了下去。

    “本王今日留宿书房,你回去吧。”东方皓南又恢复了冷漠,冷冷的声音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宁语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自动东方皓南答应了娶她,她就知道日后在王府的日子。

    不过,从小的逆来顺受早就成就了她的耐心,和恒心。她虽然并不多说话,但是心思细腻,这是她第一次追求自己的幸福,因而她很珍惜每一刻能与她心仪的人在一起的机会。

    因而她绽开笑容,说道:“妾身知道王爷今日不会去,只是,初到王府,对什么都不熟悉。这才……”

    “不熟悉就问你的丫鬟,管家应该也将丫鬟都分到你们的住处,向她们咨询即可。”

    又是一句没有温度的话,不过宁语显然已经习惯了,也并不计较,面上仍然是笑着。

    东方皓南轻叹口气,抬脚就走,却被宁语喊住了。

    眉头一皱:“怎么,还有事?”

    宁语低头,轻声说道:“王爷,妾身备了酒,想陪王爷喝几杯。”

    这句话倒是出乎了东方皓南的意料,他狐疑的看着她,似乎想看出她心中想的东西。

    宁语紧张起来,她本就羞于表达,如今被他如此盯着,心中确实难过不安。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王爷请放心,这酒,没问题。只是,妾身觉得王爷心中必定有心事,妾身愚笨,只能以酒相敬,以期能缓解王爷心中的苦闷。”

    “哈哈,本王有什么苦闷,谁让你如此自以为是?”东方皓南的脸色冷峻起来,他平生最为自负,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小的女子看出自己的心事。只是,他却不知道,声音越高、越是愤怒越是说明心虚,和内心最深处的软弱。

    慕容宁语跪下,手中一直托着的酒壶杯盏也碰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王爷恕罪,妾身不该自以为是,妾身并未是要揣摩王爷的心思,只是,想,想陪王爷一会。”

    月华泻在东方皓南的侧脸上,让他显得很是神秘。或是见到跪着的女子,她的谦卑和骨子里的那种与世无争,让他的心忽然有些软了。半晌,才缓缓的说了一句:“起来吧,随本王去书房。”

    宁语像是没有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她惊讶的问道:“王爷?”

    “过来吧。”他前面大步走,慕容宁语颤巍巍的起身,随他进了书房。

    斟上酒,宁语小心翼翼的递上去,东方皓南看都没看,接过去一饮而尽。宁语看了一眼,连忙又递上一杯。

    同上次一样,又是一饮而尽。

    “王爷,您喝慢点。”担心喝酒太猛伤身,宁语温柔的提醒着,只是东方皓南并不以为意,他的眼神怔怔的看着前方。

    忽然。他说了一句:“你可知道,本王现在想的是什么?”

    宁语一怔,还是摇了摇头。她并不了解他,今日是她嫁给他的第一天,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意。

    东方皓南忽然幽幽的说了一句:“她肯定知道。”说了之后无奈的自嘲了一下,又接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爷说的她是谁?”宁语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过问东方皓南,但是她忍不住。她从嫁给他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所有关于东方皓南的一切,都是她的事情。她要去了解,去感受。从而更好的爱他。不管他爱不爱自己。都无所谓。

    爱情面前,什么地位,什么自尊,全部都是卑微的。卑微到尘土里。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说话还是这样。好在宁语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仅仅是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微笑。

    “王爷。林妃娘娘的事情,总会解决的,王爷不要太过于担心。”宁语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她知道自己有点冒失,但是却思考了好长时间后还是说了出来。

    “你知道本王在想这件事?”东方皓南玩味的看着她,他忽然发现这么女子也是有些小聪明,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宁语点头,随后又摇头,说道:“妾身只是猜测而已。林妃娘娘今日回宫后,太医必定会加以调理,明日,凌平扬开始调查,估计,会很难。”

    她没有说林妃的罪名洗脱不掉,只是说了“很难“两字”,不过这其中的分量,东方皓南是懂的。

    “凌平扬,他是个狠角色。“东方皓南恨恨的说了这一句。他心中是很担心,毕竟从今天林妃的表现便可以看出,当年皇后的事情肯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再加上凌平扬的医术和毒术,要查出事实轻而易举。

    “你,有什么看法?”忽而转向了宁语,想她问道。

    宁语慌乱的抬头,说道:“妾身,妾身只是一介女流,不敢妄加评论。”

    东方皓南笑了,只是这笑容中包含的太多,宁语说这话他是不相信的。她虽然看着很是唯唯诺诺,但是内心却不一定是这样。看人,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告诉他,她并不简单,故而东方皓南才这么问。

    “你并不简单,你应该理解本王说的是什么。”

    “妾身,不懂。”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东方皓南一眼后,宁语又垂下了头。

    “不懂?那你为何能嫁过来?不要告诉本王是由于青薏的脸受伤了,你怕本王震怒,迁怒于将军府。”东方皓南喝了一杯酒,直直的盯着她,这让宁语的心中非常忐忑,不敢说话,毕竟怎么说都是错的。

    “青薏脸上的伤,相信你知道凶手是谁。本王说的,可对?”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意思都很明确了。

    宁语用余光瞥着东方皓南,见他仍然只是淡淡的饮着酒,看不出想什么。只是,他的话,像是意有所指,宁语再也支撑不住内心的恐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请王爷恕罪。妾身只是一时误入歧途,这才酿成打错。妾身恳请王爷不要告诉姐姐,否则,否则……”

    宁语说不下去了,她泪眼朦胧,她内心是恐惧的。纵然现在二人都是南王侧妃,但是地位终究还是有些差别的。

    慕容青薏可是将军府的嫡女,蒙皇帝赐婚,名正言顺。而自己,只不过是代嫁不成,由慕容清雪尽力促成的,天壤之别。且慕容青薏身后有父亲和表哥撑腰,纵然容貌被毁也不会有什么关系,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小就是庶女,母亲也不受父亲待见。若是真的在王府受了委屈,或是与慕容青薏起了冲突,受害的还是自己。

    女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虽然慕容青薏尚不知情,还把自己当作恩人,但是一旦让她知道自己就是毁她容貌的人,恐怕都能对自己食肉饮血了。

    想到她那自小就善妒的心理,宁语的心中还是有些怕的。

    “你起来吧。”东方皓南抬了手,似乎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王爷,您原谅我了?”宁语战战兢兢的起身,一脸难以置信。

    “你们之间使用的伎俩与本王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不谈原谅不原谅。知道吗,你比你姐姐聪明。”他的这句话让宁语不知道如何作答,这究竟是夸自己还是讽刺自己。

    “坐吧。明日,将会很不平静。”他说出了这句话,眼中有种深邃的光。他已经派了剑雨出去,但是却不知道能不能力挽狂澜,或者会欲盖弥彰。

    宁语坐下,只是还是有些拘束,见剑雨不在身旁,便问道:“剑雨不在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东方皓南猛然抬眼,宁语自觉失言,连忙请罪:“妾身失言,不该多说,请王爷不要怪罪!”

    东方皓南也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抬起头问道:“你可知,剑雨去了那里?”

    宁语脸上微红,不知道是答还是不答。

    见她面上尴尬,东方皓南说道:“你直说无妨,本王只是听听你的看法。”

    宁语沉思,还是不敢说,她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敢妄加揣测。她虽然心仪东方皓南,但是他的脾性她还是早有耳闻的。一个不小心,可就不是小事了。

    不过,迎着他那迷离的目光,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恕妾身直言,剑雨应该去做一件事了,这件事,应该就是今日引起轩然大波的那宗七年前旧案。不知道说的可对?”

    东方皓南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神采,他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竟然也如此聪慧。便又追加了一句:“那你可知剑雨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真的是难倒了宁语,她还真的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是,看东方皓南如此期许的看着自己,便又认真的想了想。

    忽然,抬起头,似乎觉得不可能,便又垂下了头。

    东方皓南分明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亮光,但是她头垂了下去,看来还是不自信。不知道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不相信他的手段。

    便笑了,说道:“本王既然问你,你就但说无妨,不用有什么顾虑。我相信,你猜的出来。”

    既然他这样说,宁语便大起胆子来:“剑雨,是不是去了后陵?”

    宁语说了这句话便看着东方皓南的眼睛,他的眼神冷漠,又是深不见底,宁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妾身如果言语有所冒犯,万望王爷不要怪罪。”

    她心中确实忐忑,只是,末了,东方皓南笑了。

    他喝了一杯酒,踱步出去,又拿出了剑舞了起来。霎时间,柳花飞舞,身影灵动,宁语看得呆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矛盾初现

    “王妃,王妃,您别过去,王爷说了不经传唤,所有人都不能过去。”远处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女声,这个声音宁语不熟悉,但是透过树影她却是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与她一样,身穿一袭红色的喜服,身态婀娜,皎白的面容在月色的映衬下很是清丽,只是走得近些了,还是看得到上面的那道疤痕。

    正是慕容青薏。

    她走得越来越快,后面的丫鬟也跑得很快,可以看出她心中的忐忑,毕竟脸上的恐惧将心理全都表现了出来。眼见慕容青薏距离舞剑的东方皓南越来越近,丫鬟忽然快跑了一步,抢先跪倒在慕容青薏面前。

    她抱着慕容青薏的腿,不让她往前走。

    “你让开!敢阻拦我?”本就苍白的脸上现了怒意,冷漠。丫鬟不由得垂下头。只是这口中还是喃喃的说道:“王妃,请不要为难灵茵,如果您过去了,王爷会生气的。”

    她虽是低着头,但是身子却在颤抖,不知道是怕慕容青薏还是怕东方皓南。

    这句话让慕容青薏有些触动,但是她忽然见到了他旁边的宁语。

    月下佳人,遗世独立。树影斑驳,人影如玉。不禁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那为什么她可以在王爷身边,而本王妃却不可以?”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或者是从心底的不屑,慕容青薏忽然心中有些酸楚。

    她虽是向着灵茵说话,但是却又感觉在问自己。

    她不服气。宁语虽说是救了自己,但是联想一下,却将她自己也送上了南王妃的位子,居然与自己平起平坐。回味过来的慕容青薏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灵茵回头,也见到了宁语,心中也是纳闷。不过,王爷的心事岂是她一个丫鬟猜得到的,便又垂下头。

    慕容青薏推开她,迈着款款碎步往东方皓南的身边走了过去。

    显然,东方皓南并没有注意她。只是在自顾自的舞剑。

    “姐姐!”宁语很识大体的福了福身子。向慕容青薏行了礼,她很恭敬,按理说同为侧妃,是不必这样的。只是。或许是一贯如此。或是是心中有些内疚。

    慕容青薏的脸色稍微缓解了一些。毕竟,在灵茵面前,更在东方皓南面前。就像是奠定了自己在南王府的地位,心中也是有些安慰。

    便也雍容的伸手假装扶她:“妹妹快请起,我们一样的身份,不用如此客气。”

    宁语便随着她的手起了身,微笑着看着她。

    “夜已深,王爷怎么还在舞剑?”慕容青薏问着宁语,但是眼睛分明在看着东方皓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身姿俊逸的东方皓南,她的眼睛中竟然有了云睿的身影。

    可是一想到了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心中又痛了。仔细想想,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自己如此这般,又是作践谁呢?心中不由得苦笑。

    “谁让你来的?”一个冰冷的男声将慕容青薏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猛地一抬头,看到了一脸冰霜的东方皓南。

    她连忙行礼:“青薏见过王爷。”

    她恭敬的行礼,不一会腿便有些酸痛,可是东方皓南没有让她起身,她便只能保持行礼的姿势。

    直到东方皓南擦好了剑,这才让她起身,此时慕容青薏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身子不稳,正好向东方皓南的方向倒去。

    她脸上羞红,以为能倒在他的怀中,却没想到他径直往书房走去,好在灵茵扶住了她,这才免遭摔倒。

    她猛地甩掉了灵茵的手,跟着东方皓南往书房跑去。

    忽然感觉胸口一闷,像是中了一掌,慕容青薏停下了脚步,一脸不解望着前面那个清瘦的身影,口中喃喃的说道:“王爷,您……?”

    “难道你的侍女没有告诉你,本王的地方是不能随便进的吗?”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她的心上。可是,她分明看到了宁语也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一点事。

    一种怨毒的目光升腾在心中,显示在眼神中,只是,并没有人在意。

    “是,王爷!”最终,她挤出了这三个字。

    东方皓南此时却向着宁语说道:“你们同为侧妃,以后不用向她行礼。”

    宁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的看着表情已经极近愤怒的慕容青薏,却什么也没说,跟着东方皓南进去了,留下了那一身红衣、黯然失神的女子。

    然后第二日,南王府都知道了,新婚之夜王爷陪着宁语王妃,而青薏王妃独守空房。人言可畏,尤其是对于慕容青薏这孤高自傲的人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自小就一直高人一等,同时还是西陵国数一数二的才女,如今刚一新婚,便受到了冷落,心中百感交集,竟然想想都想哭。

    正在伤心之时,却听心妍说道:“小姐,二小姐来了。”

    慕容青薏又想到了昨日宁语受宠的情景,不觉得冷笑一声。此时,慕容宁语已经进门了。她容光焕发,娇俏之态如同春日之花。

    “二小姐!”心妍恭敬的行了礼。要说之前在将军府,她是嫡女身边的贴身丫鬟,慕容宁语作为不受宠的庶女,与自己说话也要有些客气。如今,嫁到了王府后,自己却要恭敬的向她行礼,心中总是有些不平衡。

    慕容青薏却挥手打了她一巴掌,这一耳光打蒙了心妍,也让宁语一头雾水。

    心妍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哭着问道:“小姐,心妍做错了什么,让小姐如此生气?”

    她脸上忐忑,却也想不到究竟是那一句话触怒了慕容青薏。

    慕容青薏青葱似的手指闲适的摆弄着手中的丝帕。不阴不阳的说着:“打你,是你不分尊卑。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南王府,你以为是在将军府,还一口一个二小姐,记着,要叫王妃。”

    心妍点头,哭着说:“是,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了。”

    宁语忙说道:“姐姐,你我本是姐妹。这称呼有什么要紧。心妍并不是有意的。还请姐姐能绕过她一次。”

    慕容青薏并不抬头,依旧是缓缓的说着:“妹妹,你不知道。这心妍以前一向是知书达理的,因而在这么多的丫鬟中。我自然也是最喜欢她的。只是。怎么到了南王府。她就开始放肆起来了。王妃不叫王妃,叫二小姐。这南王府哪比将军府,人多眼杂。要是被人抓住了错处,捅到了王爷那里,莫说是我都保不了她。”

    心妍连连点头认错,只是宁语此时却也是听了出来。

    这哪里是说心妍,分明是在指桑骂槐,说自己到了王府后便嚣张起来。

    因而也只是面上一笑,不再接话了。她教训自己的丫鬟,自己又何必与她置气,倒不如冷眼旁观,看一出戏罢了。

    “算了,起来吧。只是今日之事,你要记在心上。否则下次一旦被我再发现,绝不轻娆。”见宁语并不接话,慕容青薏自觉没趣,不过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继续下去。

    因而面带微笑,拉着宁语的手让她坐下:“妹妹怎么此时过来了?”

    宁语反应过来,这才笑着说道:“王爷让我来通知姐姐,梳洗一番,随后我们一起进宫去拜见皇上、皇后还有母妃。”

    慕容青薏听宁语说是东方皓南让她来通知自己,心中又是一股酸意,尤其听到宁语的这一声“母妃”叫得如此亲切,更是不屑。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便起身说道:“心妍,宁语王妃的话没有听到吗,还不赶紧帮我梳妆?误了时辰,你和灵茵可担当不起。”

    心妍也顾不得伤心,便赶紧起身为慕容青薏上妆。

    一切就绪,三辆马车驶向皇宫。

    慕容清雪此时正在柳树下静坐,手中拿着一枝柳条,百无聊赖。

    她心中有很多事,但是却无能为力,因而只是在无聊的看着。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她一字一顿的念着,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却忽然手中的纸条没了,耳畔传来了那盼望已久的声音:“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你来了?”她惊喜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想拥抱他,却脸上一红,转过了身去。

    “怎么,在一直等我吗?”他笑着问道,眼睛中有着一种欣喜。

    “没有。你不是要和凌平扬查先皇后的事情吗,怎么有空来到我这?”慕容清雪问道,毕竟今天这个时候,东方云睿是不应该出现在雪苑。

    “查案的事情有平扬就好,你知道的,我帮不上忙。”他说得云淡风轻,却没有说出最重要的原因。昨日一别,他竟然如此希望再次见到她。于是,简单处理了王府的事情便纵马来到了将军府。

    只是,或许有一种感情叫做近乡情更怯,远处见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一汪湖水一般,自己竟然舍不得打扰她的清静。明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欣喜,却又转过了身。看来,女子的心事,真的是难猜。好在,自己有足够的耐心。

    近二十年积攒下的耐心,将会慢慢的用在她的身上。

    “母后的事情,这几日就会有结果。经过昨晚的事情,平扬已经胜券在握。只是由于听说林妃的病还没有好,便有些耽搁。不过,不会太长时间。姑且等等看。”

    “晚上的事情,什么事情?”慕容清雪显然对他话中的趣点很有兴趣,不由得有了兴致。由于激动,竟然还环上了他的胳膊。

    东方云睿显然很满意她的这种转变,正当要说话时,心韵却很不识趣的出现了。

    她的手中捧着一朵莲花,露珠在花瓣上滚动,映衬着她红润的脸庞,果真是很好的一幅画。她低头走着,边走便喊:“小姐,看看这莲花,是今日新开的,是不是很美?”

    可是当她抬头的时候,她发现不美了。

    睿王爷的眼神像凝结了一层寒冰,定定的看着她。

    心韵吓了一跳,再一看,小姐的胳膊环着睿王爷的胳膊,慕容清雪猛地抽出手,用手捋着头发,背过了身去。

    心韵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一时进退两难。只能乖乖的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睿王爷!”

    东方云睿冷哼一声,又用余光看了一眼慕容清雪,她脸上羞红,不发一言,也觉好笑。

    便清了清嗓子,说道:“本王渴了,去烹一壶茶来。”

    心韵如获大赦,连忙答应低身,转身要往屋里跑去,却又被东方云睿叫住了。

    “睿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本来心中已经雀跃的心韵忽又听到了东方云睿叫她,心又沉了下去,老老实实的转身,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东方云睿想了一下,说道:“你捧的荷花很美,就用上面的露珠烹茶吧。”

    心韵一怔,露珠?这个时间了,哪儿来的露珠。她欲言又止,想告诉他,这花瓣上的是水珠,她故意弄些水上去的,以保花瓣的娇艳。但是见他面色寒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得恭敬的答应。

    心韵转身跑了,慕容清雪“扑哧”笑了:“你这不是为难她吗?这个时辰哪来的露珠,这壶茶,怕是要烹到明日清晨了。”

    东方云睿狡黠的一笑,双手负于背后,笑道:“本王当然知道,所以才让那个小丫头去烹露珠茶。”

    原来一向温润如玉的睿王爷也会搞些小把戏,慕容清雪也笑了,不禁摇了摇头。

    “对了,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清雪接着上面一个话题问道。她见他脸上如此自信,便知道此事又是胜券在握。

    他也并不卖关子,只要她问,他说便是了。

    “父皇答应今日才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但是依东方皓南的性格,他必定会将事情坐在前面。要查出当年中的毒,便要从两处下手。一是林妃,二便是我母后的遗体。这你应该知道。”

    慕容清雪点头,早在边关的时候,凌平扬就已经提起过调查的办法。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便接着说道:“林妃自然是不可动的,那么他难道是去了后陵?”

    东方云睿很欣赏她的聪慧,点头说道:“没错。所以昨晚平扬和小朗就在后陵等着,果不其然,有个人去了。”

    他说得很随意,像是说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剑雨落在平扬哥的手中?”

    迎面一个肯定的微笑,她也是明白了。看来,林妃和东方皓南的劫难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后陵密道

    “那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知道剑雨落在了凌平扬的手中,慕容清雪忽然很想去看看。剑雨是东方皓南的左膀右臂,他一落网,东方皓南便没人可用。

    东方云睿点头,他本就是想待她去看,正好她自己提出了,便拉起她就走。

    “等下,我要换身衣服。”慕容清雪放开他的手,转身往房间走。却还是被拉住了。

    迎面碰上那一抹温暖的目光,她心中有些疑问,不明白为什么又拉住了她。

    “不用换了,就这样好看。”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过多的修饰,却让慕容清雪的脸上飞起了一片红云,她低头说道:“终究男装方便些。”

    东方云睿却不是这么认为,他笑道:“二哥都大婚了,我们还要避讳什么吗?”

    他如此轻描淡写,却肯定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本就无需避讳,只要她答应嫁,他随时娶。

    我们,两个字,两个人,一生。

    “好,那就不换。”她便听从他的说法,跟着他出了门。

    再次去后陵,慕容清雪不再有初次的忐忑,坐在恣意驰骋的白马上,她的心情竟然有些雀跃,眼角的余光看到东方云睿那随风飘扬的长发,感受到他的呼吸,忽然心中涌出了一种感动。

    一瞬间思绪又回到了前世死前,那个残春,那个玉瑚宫,凄凉时候,人在宫中。心在天涯。倒在他的怀中,无力、无奈、无言。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今生总算带她温厚,身后的人如此近距离的坐着,她的心中莫名的感动了。

    “参见睿王爷!”后陵的守卫见到东方云睿到来,赶紧恭敬的行了一礼。

    不带任何表情,也并不说话,他带着慕容清雪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进了守卫森严的后陵。

    守卫待二人走后,又迅速起身,站在了之前的位置。依旧笔挺的站着。

    “没见到剑雨啊?”环顾后陵。和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除了那个华丽的棺椁,慕容清雪没有见到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见她四处寻找,东方云睿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笑着。

    “云睿。剑雨和平扬哥在哪里?不是说在后陵吗?我怎么没看见?”看来是对自己没了信心。慕容清雪还是问了他。

    “他们就在后陵里,可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笑道。

    这句话等于没说,慕容清雪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但是又不愿意去央求他,便自己又找了起来。

    只是,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好了,你说吧,他们在哪儿,我真的找不到了。”慕容清雪服输了,无奈的望着他。

    他倒也没有提条件,只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后陵有密道。”

    一手拉着她,一手拿了一个火折子,就往画着一只手持玉净瓶的观音像走去。

    虽然来过几次,但是慕容清雪却真的没有注意到过这个观音像,画像上的观音慈眉善目,清尘脱俗,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添几分韵致。她手持净瓶,向下倒着净水,涓涓细流清柔向下,溅起了一滴在池中的花瓣上。

    好一幅清丽的花卷。

    慕容清雪认真的看着,目光舍不得离开。只是细看来,倒是有几分眼熟,但是,是谁呢?

    “你也觉得她像一个人?”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东方云睿笑着问道。

    她点头,确实如此,只是,如今思路却像是阻滞了似的,竟一点都想不起来。

    “难道你不觉得她像母后?”东方云睿见她以手托着下巴,凝眉思索,不由得笑了,便提醒她。

    慕容清雪一拍手,很开心的点头:“没错,就是母后。你看她的笑容,看她的容貌,和母后就是一模一样的。能画的这么逼真,必定是心中对她爱得极深,否则怎么可能这么相像?这幅画像应该不是画师所画,是不是?”

    她自言自语,说道末了一句的时候才看东方云睿,只是,他却是玩味的笑容,略带些狡黠,这让她不明所以,难道又说错了什么?

    仔细回想了一下,顿时又面红耳赤了,她用手拍打他的胳膊,然后转过身去,用手摸着头发嗔怪道:“你又笑我?”

    东方云睿将她转过身来,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你何必这么羞涩?”

    慕容清雪一听这话,更是羞红了脸。他是没说,但是比他说了还让她羞涩。

    是的,她又很自然的称呼先皇后为“母后”后,难怪东方云睿会这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原来竟然是自己这么不矜持。

    或许是为了岔开话题,她便大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这是谁画的画像?”

    东方云睿略一思考,方才说道:“母后去世那一年,我有一次无意中见到过父皇作画,那时只画了一半便没有再画下去,所以,这拂完整的画像我还真的不知道是谁画的。”

    慕容清雪白了他一眼,她要自己找出作画者。

    “云睿,你父皇的名讳可是单名一个留字?”慕容清雪望着他问道。

    眼前的男子仿佛很是诧异她为什么问这个,这与画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扑哧”笑了:“原来以为睿王爷心细如尘,却不料也不过如此。你看这画上,被提了两句诗。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末尾落款却是‘留’字,不是皇上所画又是何人?”

    东方云睿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两句诗的旁边还有落款,不由得感叹自己粗心。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看来。父皇对你母后的感情真的很深,帝王之心,竟然也有如此深情的时候。”

    她感叹着,本以为帝王家的感情薄如蝉翼,却不料也能如此厚重。

    “这句话我可是不赞同,帝王就不能很深情了吗?”他的表情有些不满意,等着她的解释,岂料她并不在意,仅是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东方云睿见她居然如此不待见自己。更是不满。便拉着了她,不满的说:“清雪,你当真不解释吗?就不怕我误会吗?”

    慕容清雪笑道:“不解释,你也不会误会。”

    “你怎么如此肯定?”这个他倒是有了兴趣。便追问道。等着她的回答。

    对于慕容清雪。虽然她已经将前世的事情全部都和盘托出,但是东方云睿还是觉得她的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神秘。她对自己若即若离,此时又不对自己解释。让他很是费解,他非要求个明白。

    “好了好了,我说好了。你就是你,与其他人都不一样。我相信你,便肯定了。”她说得很快,但是却不是诚恳。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她说完了之后就挪开了眼神。

    这个理由,怎么说呢?东方云睿老觉得有些乖乖的,但是算了,她既然说了,那便这样,也不再追问了。

    “这幅观音像有何不同?我没发现有什么机关暗道啊?”慕容清雪用手抚摸这这幅画,平平整整,并没有任何磕绊的地方,再看看周围,也同样是平整光滑的墙壁,但是东方云睿既然说后陵有暗道,且将自己带到了这幅观音像的旁边,便与这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因而便仔细的研究起来。

    “怎么样,要我说吗?”或许是看她盯了好一会时间却还是没有收获,东方云睿忍不住出言建议,他希望自己直接将谜底说出,就不要让她如此头疼,虽然她凝眉思索的样子很是让他心动。

    一弯似蹙非蹙绢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一身绿色罗裙,头上翠色玉钗,配上颈上的那颗熠熠生辉的明珠,她凝眉思考,如同碧波仙子。

    她并不搭理他,像是赌气般,********的盯着看。东方云睿便不打扰她,自顾自的四处看看。他的嘴角勾着笑容,却不发一言,他心中也想知道,这个他心仪的女子要用多长时间能解开这个谜。不过他相信,她不会用很久。

    果然,正当他思索的时候,却见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口子,没错,正是那条神秘的密道。

    抬眼望去,她正向自己莞尔一笑:“我解开了。”

    原来密道的开关正是观音净瓶那滴落在花瓣上的水珠,晶莹剔透,其实正是暗藏玄机。

    “是的,你解开了。”没有多余的话语,他拉着她小心翼翼的顺着那道暗门走了进去。

    慕容清雪没有想到,原以为后陵就是偌大的地方,谁知道这暗门后面却是别有洞天。顺着门往里走,弯弯曲曲的小道,靠着火折子微弱的光,才能得以前行。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看到了很多台阶。台阶上滴着水,落在青石阶上,发出滴答的声音,更衬托着这里的静。

    “怎么样,害怕吗?”东方云睿轻声问道,抓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

    气吐幽兰,神态自若,慕容清雪很是气定神闲,她轻轻的回道:“没有,这里清幽,别有洞天。”

    东方云睿不由得佩服起她来,她这个年龄的女子,大多都是娇生惯养,遇到这种地方肯定早就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了。只有她,谈笑自若,果真似乎他看中的人。

    就这样又走了一会,终于,前方开阔起来,也明亮起来了。

    “谁?”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听声音便可以知道,是凌然。

    从声音就可以看出凌然是全力戒备,由于东方云睿和慕容清雪所处的位置较为昏暗,凌然一时没确认来人的身份,便飞身一跃,拔剑攻入他二人。

    “小心。”东方云睿眼疾手快,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扔到,但是抓住慕容清雪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他向上轻跃,轻飘飘的就躲开了那把剑,随后用手环住慕容清雪的腰,带她施展轻功,跃到了光亮处的空地上。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和一袭绿色衣衫的女子,如仙人般,裙裾飞扬,站定在了地上。

    “王爷,属下不知是王爷和慕容姑娘,得罪之处,请王爷惩处。”

    凌然站定才看清来人正是东方云睿和慕容清雪,当下脸色一变,想到自己刚才险些伤到了他们,心中更是不安,焦急的望着二人。

    东方云睿一抬手,示意他起身,淡淡的说:“起来吧。你也是尽忠职守,再者说,你也没有伤得了本王和清雪,此事就不予追究。”

    凌然连忙起身,谢恩。

    “他怎么样,什么都不说吗?”东方云睿指着旁边绑在柱子上的剑雨说道,但见他一脸无惧、无畏,不禁冷笑一声。

    凌然道:“是的,他什么都不说。昨晚属下和凌公子捉住了他之后,他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到现在,水米未进,却始终一言不发。”

    “好啊,果然是我二哥身边的人。像他。”东方云睿叹道。“对了,平扬呢?”

    凌然这才发现凌平扬还没有回来,他只记得不久前凌平扬和他说有事出去一趟,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因而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说。

    “平扬哥生性不羁,或许太闷了才出去的。”慕容清雪在旁笑道,这也等于简介为凌然解了围,凌然感激的朝她笑笑。

    “也罢,暂且不管他了。”东方云睿毕竟是了解凌平扬的,连自己都管不住他,更何况是凌然呢。

    “你昨晚来后陵想必是奉了东方皓南的命令,目的何在?”东方云睿盯着他问道。

    剑雨本来是脸色凝重、目光冷峻,但是他终究还是有些怕东方云睿的,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说话。

    “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想必是为了林妃而来,无非是你知道今日开始平扬将会彻查此事,为了掩人耳目,或者是为了其他不可告人的勾当,这才到后陵企图破坏证据而已。本王说得可对?”

    剑雨仍然没有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王爷,属下的事情与王爷和林妃娘娘没有关系。属下来后陵也并不是为了破坏证据,只是误打误撞到了这里。叨扰了先皇后娘娘,还请王爷万勿怪罪。”

    剑雨终究抵受不住东方云睿的眼神,还是说出了这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凌然,昨日你捉住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慕容清雪看到剑雨就想到了东方皓南,因而对他的这番谎言很是反感。

    “慕容姑娘问你,就等于是本王问你。”东方云睿怕凌然有什么顾虑,便向他说道。身旁的女子望着他,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绢帕

    纵使东方云睿没有发话,凌然也没打算瞒着她,故而便照实说:“昨日,属下奉命留守后陵,本无异动。只是到了后半夜,我本在闭目养神,却听到一阵极轻的声音,随后便看到了守陵的士兵全部倒下了。正当我要出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吃痛的声音,定睛一看,他,竟然还带了夏秦来。”

    凌然用手指着剑雨,脸上全是不屑和愤怒。

    剑雨却也只是别过了脸,同他一样,面无表情。

    慕容清雪却紧张起来了,她听到了夏秦的名字,结结巴巴的问道:“吃痛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他受伤了吗?”

    凌然赶紧解释:“慕容姑娘不要担心,夏太医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王爷怕徒增麻烦,便在这密道内安排了一间房给他养伤。”

    慕容清雪这才舒了口气,问道:“是他伤了夏太医?”

    很明显,就是他。

    剑雨的表情也没有否定这一点,仍然是站着,无惧。

    “带我去看他吧。”慕容清雪也没心思去追究受伤的经过,她现在只是希望去看下她的白发伯伯。这边的事情,留给东方云睿就好了。

    凌然见东方云睿点头,便带着她往里面走了。

    这次再走就没有之前那么绕了,很快便到了一个石门处。

    凌然推开门,便见一头白发的夏秦躺在床上,他双目紧闭,像是很痛苦。脖子上包扎了一块白色的布,依稀往外面渗着血。

    慕容清雪的心中忽然有些痛,她走到他的床前,轻轻的唤了声:“白发伯伯,你怎么样?”

    夏秦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她立在床前,一双清澈纯净的眸子里有着伤感,忽然又滴落了几滴泪水,当下便蹙了蹙眉:“小雪,伯伯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哭。你这怎么又哭了。”

    “白发伯伯,本来是想让你帮忙证实当年的事情,却没想到,小雪将你卷进了这个漩涡。还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哽咽了。转而望向凌然:“你不是说白发伯伯只是轻伤吗?怎么会如此严重?”

    凌然一时语塞。其实在他看来,这种伤对于他而言就是普通的小伤,毕竟相对于之前他的腥风血雨。这简直算不了什么。只不过,他却没想到,这个对于慕容清雪来说却是重伤,她的泪水让凌然有些内疚,又有些慌乱,所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秦见慕容清雪的语气中有些责怪,便知道她怪他了。因而安慰道:“小雪,你不要怪责凌然了。其实,我现在还能活着,凌然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昨日,真的很惊险。”

    慕容清雪并不是怪凌然,只是她看到夏秦这个样子很是担心,说出那话也只是一时情急,便真诚的道歉:“对不起凌然,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凌然见她这么说,更是不好意思,连连摆手,他本就是个讷于言而敏于行的人,对于这种情况真的不知道如何应对,也只好笑着摇头。

    “对了,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清雪的心中有很多疑问,毕竟如果是剑雨独自一人来到后陵,她还是能够理解,毕竟东方皓南和林妃已经被牵扯到七年前的旧案,他们要破坏证据、阻止事情的水落石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要带着夏秦来,总不至于就是为了用他来威胁凌然。

    不,这不合理!

    夏秦见她一脸迷惘,便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我本打算入睡,却忽然没有知觉了,等到我醒了的时候,已经在一片空旷的地上。”

    夏秦的目光幽深,在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剑雨用剑指着他,让他说出如何才能隐瞒七年前的事情。

    “我既然已经在南王爷的大婚现场说出当年的事情,便不可能反口。因而剑雨问我这个问题,简直是可笑。他或许也觉得问得不好,便将剑拿开,许我以荣华富贵、晚年无虞。哈哈,威逼不成,便开始利诱了。”

    “当年的事情已经被捅出来,除非,他要你破坏证据,让平扬哥无法查出先皇后中的毒和林妃的毒是一样的。这样的话,林妃便可以洗刷嫌疑。”

    夏秦想点头,却触碰到了伤口,他强忍着疼痛,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给她:“你说的没错,他要我这么做,否则便要杀了我。“

    “所以,他才会带你来后陵。”凌然问道。

    “是的。我本置生死于度外,本没有关系。只是,既然这次要扳倒林妃,那么南王爷肯定不能放松警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要做,就要一网打尽。剑雨作为南王爷的近身,他如果被俘,所有人便都会怀疑到南王爷的身上。如果他都自身难保了,那么林妃娘娘便大势已去。”

    凌然点头,确实是这样。

    “我知道今日平扬公子要查证,那么昨晚必定会有所作为。后陵是先皇后的墓地,剑雨必然会将我带到这里破坏证据。于是,我便顺从的跟着他来了。”

    “只是,你没想到,他会既让你办事,又将你作为人质。”凌然说道。

    夏秦笑道:“不,我想到了。林妃当年能如此狠毒,那么她的儿子和身边的人又怎么会是善男信女?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自然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因而,这也是意料之中。”

    凌然点头,略带感激的说道:“其实,我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推开他的剑,我肯定会被掣肘。虽然我几年前险胜于他,但是他有你在手,我必定不能全神贯注。所以,你救了自己也救了我。”

    夏秦笑着。算是默认了。

    慕容清雪此时已经明白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看来为了隐瞒那件事,东方皓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还想到让夏秦来破坏证据。好在,凌然在后陵;好在,白发伯伯没有性命之忧。否则,自己这一生毕竟会为这件事情抱憾终身。

    夏秦慈爱的看着她,伸出手去,似乎想帮她擦干眼泪,却又触动了脖子上的伤口。他有些愧疚的说:“小雪。伯伯可能帮不了你了。如今卧病在床,想来,是不能为你查清事实了。”

    “夏太医,你太自谦了。你是当年的证人。你虽然不能亲自查探。但是你已经将事实说出。至于证据,别忘了,还有我。”

    凌平扬回来了。

    他的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在这石室里很是温暖和灿烂。像是一缕阳光。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白衣飘飘,风采依然。

    “哥哥。”慕容清雪转身跑到李朗的面前,伏在他的肩上。

    夏秦如今受了重伤,她的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愧疚。如今,见了李朗,更是百感交集,便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李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静的站着,口中不住的说着:“没事的清雪,一切都会好的,有哥哥在。”

    凌平扬的脸上很是不满,他酸溜溜的说着:“清雪,平扬哥哥查案回来了,你怎么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这小朗这么长时间才出现一次,你就这么待见他,这不公平啊,不公平。”

    李朗却觉得很好,因而很是得意的瞪着凌平扬。

    “哎呀,越说还越来劲了。怎么着,小朗,我发现这次出了药王谷之后,你就翅膀硬了。以前我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我是说什么就不是什么。你是不是想造反?”

    李朗的眼睛中有着狡黠的目光,他打着太极,幽幽的说:“师兄,你可不能这么说。从小到大,你在我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功卓绝、人品贵重,这可一直是我膜拜的对象啊,你说,有你这么优秀的师兄,我如何还能和你对着干?这不是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狱无门我闯进来嘛。”

    凌平扬用手捋着他额前的那一束长发,随着李朗的赞叹在抬着头遐想。李朗看着他那自得其乐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

    其实,他心中想的是,师兄这是在“遐想”呢,还是在“瞎想”。

    李朗虽说温文尔雅,但是他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最擅长的,便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给一甜枣再打一棒子。

    因而,正在凌平扬自娱自乐的时候,他又眉头紧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凌平扬纳闷,这原本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叹气了。

    看着他不解的眼神,李朗故作深沉:“师兄,你是那么优秀,按理说,你应该比我受姑娘欢迎。再说,你认识清雪在我之前,本来该你们比我们感情好。只是,你差了一样。”

    “差了哪一样?”

    “这还用问吗,你没听到她叫我哥哥吗?叫你最多只是平扬哥。”李朗很是得意的笑着,终于有机会说说师兄了。

    凌平扬想了一下,果然如此,血缘关系在,这是怎么都打不破的,只好黯然伤神了。

    李朗狡黠的一笑,说道:“不如我做主,师兄你就认清雪做妹妹好了,你意下如何?”

    慕容清雪自是无所谓,反正在她心中,除了云睿,其余都是哥哥。

    凌平扬本想说“好”,可是在话说出口之前,又闭上了嘴,支支吾吾的说:“不好,不好。已经有了一个哥哥了,再来一个哥哥便不稀罕了。不好,不好。”

    他边说边背过身去,其实,他心中想的是,做了哥哥,便不可以喜欢她了。虽然她心中有云睿,他也知道他挤不进他的心。只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只要她未嫁,或者说即便她嫁了,他也觉得自己会喜欢她。只是喜欢,不关其他。

    只是这世上一厢情愿的喜欢太多了,让人有些承受不住,不管是它带来的欣喜,还是带来的失落。

    “好了,我们说正事吧。”或许是为了岔开话题,凌平扬说话了:“凌然,你将云睿叫过来。”

    凌然点头,不一会,东方云睿也进来了,站在了慕容清雪的身边。

    “怎么样,剑雨有没有说出什么?”凌平扬问向东方云睿。

    他摇头,其实这是意料之中的,根本不可能问出什么。平心而论,剑雨确实是个足够冷静、忠心的人。所以,即使东方云睿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让他痛不欲生,他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他不说也没有关系,只要他来过后陵,并且是在我们手里,这已经说明问题了。他只是奉了命令过来,按东方皓南的脾气,只会吩咐他做事,并不见得会把原因等告诉他。所以,他也不必说什么。”

    确实如此。

    “那你查出了什么?”东方云睿望向他。他的眼中有着光彩,东方云睿便知道不虚此行。

    “查出来的多了。你看这是什么?”凌平扬边说边拿出来一条绢帕,上面绣着一朵明媚的芍药,很是明媚。

    东方云睿一脸狐疑的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可是看了之后一无所获。

    凌平扬耸耸肩,示意他接着看。

    慕容清雪也是一头雾水的接过去,和李朗一起检查,可是最终仍是什么都没发现。李朗还以手运气,在绢帕上来回检查,神色有些凝重。

    凌平扬见这几人神经兮兮的,也不笑了,转而一脸费解。

    末了,见李朗都使出了药王谷的绝学,更是不解,连忙放下正在喝水的杯子问道:“小朗,你在做什么?”

    李朗没搭理他,径自在运功,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师兄,我查不出来,我甘拜下风,你直接说吧。这块绢帕到底有什么问题?”李朗有些泄气,他原以为在药王谷这么长时间,纵然与师兄还有差距,但是也不该这么大,故而很是郁闷。

    凌平扬很平静的说:“这绢帕,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想说的是,这是林妃的近身侍婢月蒙送给我的。”

    听到这个奇葩的回答,不仅是李朗,就连躺在床上的夏秦,都恨不得狠狠的教训凌平扬一下。

    “师兄,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我们以为这块绢帕是证物呢?”李朗显然很是郁闷,言语中不乏责怪。

    凌平扬不以为意,接着喝茶,说道:“我又不知道你们会这么认真的检测,居然还使出了药王谷的绝学。小朗啊,师兄和你说,这是咱们药王谷的绝学,不是街头卖艺,一块绢帕你都用如此的代价来检查,真是的,真是的!”

    李朗差点没吐血,只是,以他一贯的经验,就是不要与他争论,免得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妙极

    凌平扬不以为意,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怪只怪李朗与他师兄弟这么多年,竟然还不了解自己的处事方式,所以还耸耸肩,仿佛很受伤。

    “好了平扬哥,不要卖关子了,你这一次出去到底查到了什么?”慕容清雪急于知道调查的结果,对凌平扬这种极端自负的行为很是不感兴趣。

    或许是感觉到了大家对他的“不待见”,凌平扬也自觉没趣,便很不屑的白了他们一眼,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由于本公子今日在林妃的寝宫搜索了很久,竟然连一些线索就没发现。正当失望要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发现了月蒙,也就是林妃的侍女,端着一碗药走了过去。因而我便想,林妃久病,那么这药就是我调查的关键。”

    凌然一脸不解,他不明白这药与案子有什么关系。

    凌平扬显然很满意凌然的表情,毕竟这是他表现自己聪明才智的时候,他由用手捋了捋他那额上飘逸的长发,正要说话,李朗却冲着慕容清雪说了一句:“清雪,我有一个想法,我想把师兄额上的那撮头发给剪了,你怎么看?”

    慕容清雪笑着说道:“哥,你剪掉吧,不要顾及我的感受。”

    凌平扬语塞,用手指着他们俩,却无可奈何。

    凌然倒是“扑哧”笑了,如果夏秦不是怕触动伤口,也早已憋不住了。

    “你们到底要不要听?不要听我就不说了。”凌平扬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了。

    “听,听。凌公子您说。”凌然忙不迭的说道,他对此可是极为好奇。

    东方云睿在旁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催促道:“你爱说不说,不要卖关子。”

    一听这话,凌平扬轻声的冷哼一声:“说,说还不行?”

    他缓缓道来:“我本来想绑了她再问,但是后来想,万一她将此事泄漏了,那就会起到反效果。因而我就使了个计,我掌心发力。从后面给了她一掌。从而使她重心不稳,就当她踉跄要倒地的时候我就英雄救美,施展我绝世轻功飞身到她身旁,手扶纤腰。她就倒在了我的怀里。你们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我是多么英姿勃发、风流倜傥。于是就这么俘获了月蒙的芳心。”

    “再然后呢?”还是东方云睿那冷冷的声音,从这个语气中就知道凌平扬之前说得那些修饰词在他看来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他的表情也充分说明了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他要知道的是重点,重点。

    “你怎么问她的?她肯将林妃的事情说了吗?”这是凌然的声音,床上的夏秦眼中也闪着求知的光,只是对凌平扬这自恋的态度很是不敢苟同。

    “你当我傻啊,怎么可能直接问她林妃的事情,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眨着我这双迷倒世上万千少女的眼睛,含情脉脉的问她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知道,以我的风采,能如此贴心的关心一个小丫头,还不让她芳心暗许?”

    凌平扬接着说道:“她当然是很感动,连忙起身向我行了个礼,感谢我的相救之恩,由于激动,她都没有问我是谁。她告诉我她叫月蒙,是林妃娘娘的侍女。”

    “我当然就夸她的花容月貌和温柔贤淑,她自然受宠若惊,甚至还不好意思的赠与我她的丝帕,看她的样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我当然就收了下来,顺势问了她是不是受了伤、生了病,怎么会端着一碗药。还从她手中接了过来药仔细的闻了闻,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关心。”

    “那么月蒙自然是对你的关切很是感激,所以就告诉你了这是林妃的药。”慕容清雪接着补充道。

    凌平扬打了个响指,很是开心的答道:“没错,你们这些人之中,也就是清雪最聪明。说,我这个方法是不是很好?”

    可惜大家知道了这个过程之后,就没有再围着他了。接下来,他不说自然也知道,凌平扬既然闻了药,自然就清楚药的成分,那么这种药能医治什么病症自然是清楚不过了。只要拿出当年夏秦保留的那枚银针,检测上面的毒是否与林妃的药匹配,那自然当年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李朗向东方云睿说道:“事不宜迟,现在要悄悄的到太医院拿到林妃的药方,一切就绪后,我们便可以面见皇上,将当年的事情说清楚。”

    东方云睿点头,便要与凌然先行离去,却被凌平扬拦住了:“那么,剑雨怎么办?”

    这才想到剑雨还被绑在外面,那么他究竟是要如何处置?

    “剑雨就不要带了吧,就把他绑在这里。一来,就算将他带去,也没有证人能够证明他来过这里,凌然本就是睿王府的人,因而就算他说在后陵抓住了剑雨,可信度也不强,且守陵的士兵也并没有人看清楚他的样子就被打昏,因而,带他去的意义不大;相反,东方皓南既然派剑雨来,而他没有回去,必定让他心内焦急,正好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他并不清楚这边出了什么事,方寸必然会打乱,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个好时机。你们意下如何?”

    凌平扬赶紧鼓掌,赞叹道:“果然聪明,我觉得这个可以,那么,就派个人留在这里守着吧,毕竟夏秦现在身受重伤,如果剑雨使计逃出,夏秦就会有生命危险。”

    夏秦的生命安全确实是个问题,正在想到底要留谁的时候,慕容清雪说道:“其实没这么复杂,我们可以将剑雨的穴道点上,那么他就不可以行动。如果还不放心,给他喂点迷药就罢了,让他到明天早上都不能醒来。”

    “好主意,那就这么办。”李朗赞同。在经过东方云睿的同意后,李朗便在剑雨惊讶的目光中点上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比特制了足够剂量的迷药给他喂下,瞬时间剑雨就不省人事了。

    分头行动,东方云睿、凌平扬、李朗、凌然向皇宫走去,而慕容清雪就留在后陵的密道陪着夏秦,她为将军府女眷,没有资格进宫,且她对夏秦放心不下,便也愿意留在后陵。

    东方云睿和凌然很容易就拿到了林妃的药方。拿到之后便到太清殿与凌平扬等人配合。凌平扬早已请太监通知了皇帝、皇后、林妃和东方皓南到场。所以,待到东方云睿和凌然到的时候,一切都要开始了。

    “云睿,你怎么如此姗姗来迟?”皇帝想必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因而见他二人才到便问道。

    东方云睿行了一礼。笑着答道:“回父皇。因父皇前几日已经让平扬全权调查母后的死因,儿臣便依平扬的吩咐,去拿了一些证物。这才来得迟了,请父皇恕罪。”

    皇帝本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皇后心中自然是偏向东方云睿,因而便也笑道:“来了就好,我们也刚到不久,没有什么,云睿快坐下,请凌公子开始吧。”

    凌平扬的脸上有些不屑,因为他听到了东方云睿说是依自己的吩咐去拿证物,当时差点没昏过去。他哪敢吩咐睿王爷做事,不被他教训就已经要谢主隆恩了,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这些想想就算了,皇帝既然问话了,他还是要回答的,因而脸上堆满了笑容,巡视了惴惴不安的林妃和一脸冷淡的东方皓南便说:“皇上,经过我这两日的调查,已经基本清楚了。虽然是七年前的旧案,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按照夏太医的说法,林妃娘娘当年是在自己的饮食中下毒,然后与皇后娘娘一起食用,由于她事先服了解药,这才会出现先皇后娘娘去世而林妃娘娘久病的状况。”

    林妃听着凌平扬的话,脸色越来越差,听到最后的时候早已按捺不住了,她站起身,用手指着凌平扬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夏秦本就是胡乱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你如今又这么说,信不信本宫治你的罪?”

    凌平扬脸上仍旧是玩世不恭的笑,似乎是在看笑话,他淡淡的说:“林妃娘娘,是不是胡说,待会我会证实,你不要激动,静静的看着就好。”

    林妃又羞又气,猛地坐下,拿起旁边的茶杯饮了一口,却被水烫了一下,便生气的瞪了身边的月蒙一眼,怒道:“死丫头,水这么热想烫死本宫吗?”

    只是月蒙似乎在神游,根本没有听到林妃的话,她的眼神怔怔的看着凌平扬,脸上还有着羞涩,林妃见状,更是生气,狠狠的掐了她一下,月蒙吃痛的叫了一声,这一下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

    林妃大窘,连忙作关切的样子,柔声问月蒙:“怎么了月蒙?哪儿不舒服吗?”

    月蒙自然不会说,只是眼中盈着泪水,却也不敢抽噎,眼角的光还是望向凌平扬。此时凌平扬也很配合的关切的看着她,这让月蒙的脸上又飞起了一片红云。

    “凌平扬,你不是说证实我母妃有罪吗?证据呢?没有证据就不要说话。”东方皓南此时脸上已经寒气逼人了,他并不知道凌平扬要如何证实,只是见他如此咄咄逼人,且林妃毫无招架之力,便不得不出言。

    凌平扬笑道:“南王爷不必心急,在下自然会详详细细的证实给你们看。对了,为什么剑雨没有来,他不是南王爷的贴身侍卫吗?真是奇怪。”

    这么一说,皇帝和皇后也注意到了。凌然、剑雨、冷云当年三人是比武胜者,分别被东方云睿、东方皓南、东方绝尘三兄弟纳入麾下,成为贴身侍卫,从来都是形影不离。而如今凌然陪着东方云睿,而剑雨却不知所踪,这真是奇怪。

    东方皓南脸上有些苍白,难怪剑雨至今都没有回来复命,看来,是落入东方云睿的手里了。再看他的表情,云淡风轻,慢慢的品着茶,似乎在感受茶香。

    “本王派他去做事情,所以没有过来,怎么,这也让凌公子不满?”东方皓南没好气的说道,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那自然不敢,略表关心,略表关心。”凌平扬连忙摆手道,略表关心,哈哈,自己都不自觉的笑了出声。

    “凌公子,究竟要怎么证实,本宫也很好奇,请详细说来。”皇后见他二人似乎在打哑谜,便出面阻止,毕竟如今最为重要的是当年先皇后的死因。

    东方云睿也说道:“平扬,有话直说就好,别再卖关子了。”东方云睿催促道,他并不是看不惯凌平扬在拿东方皓南取笑,只是,他很希望能尽快将母后当年的死因公诸于众,让害她的人也不得善终,受到应有的惩罚。

    “好。其实,也证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夏秦,夏太医当年保留了一枚银针,就是为皇后娘娘检查的时候发现的,这枚银针上沾上了当年食物的毒。”说着便拿出了一枚银针,虽然隔了七年,但是银针仍然是闪闪发亮,只是银针的头上很明显是蒙上了一层黑色,看来是曾检测过剧毒。

    林妃一见到那枚银针,一下做得不稳,椅子响了一下。东方皓南见状,连忙吩咐月蒙:“怎么照顾娘娘的?娘娘身体不适,还不赶紧扶着。”说完之后,又向着林妃说道:“母妃,如果有不舒服就说出来,不要硬撑。”

    林妃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刚想向皇帝请旨回去休息,李朗说道:“林妃娘娘不舒服?巧了,李朗医术师承药王谷,如有需要,李朗可以相助,不知林妃娘娘可需要?”

    李朗一脸诚恳的看着林妃,让她不能将话说出,因而只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李公子,本宫并无大碍。”

    凌平扬并不理会这些,毕竟如果再跑题的话,东方云睿的眼神都能杀死他,因而继续说道:“其实,只要将治疗林妃娘娘的药熬好,与这银针放到一起,如果黑色褪去,便可以证明娘娘正是中了银针的毒,也就是当年先皇后的毒。”

    “妙极!”皇后不由得赞叹,只是林妃和东方皓南的脸色极为难看,却不能阻止。面面相觑,很是被动。

    “那就这么做吧。”皇帝明显注意到他二人的表情变化,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他的结发妻子是如何被害的,因而这个命令下得也是冰冷,让林妃母子的心也很冰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取证

    既然皇帝首肯了,凌平扬便让东方云睿将从太医院拿出来的东西摆在了皇帝面前。

    “这,是林妃的药?”皇帝拿起一片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眉头皱了一下,问向凌平扬。

    “是的,皇上。我为了让大家看清楚,特地拿的药材,而不是煎好的药,旁边还有林妃娘娘的药方,皇上如果不相信,可以传召太医来确认。”皇帝点头,既然这药是东方云睿拿来的,那便不会有问题,因而便示意凌平扬继续。

    “林妃娘娘,南王爷,你们可要看下这些药材?如果现在不提出来,等会药熬好了,可不要再说被我做了手脚。到时候我可不会承认。”凌平扬玩味的看看林妃,又看看东方皓南,眉宇间的笑容掩饰不住。

    皇后也望向林妃,见她面上有些讪讪,也不辩解,便吩咐道:“凌公子,你直接进行下一步吧,林妃妹妹总不会连自己的药都不认识。”

    “是,皇后娘娘!”得令后,凌平扬便吩咐一个太监端来药炉,当着所有人的面煎起药来,他一脸悠闲,飞身往后一跃便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从身上拿出了一把扇子悠闲的扇着。

    “凌公子,我们要等多长时间?”东方皓南见他在皇帝面前仍如此不羁,便语气淡了下来。他的心中也并不平静,从林妃惴惴不安的表情中便可以看出,她必定是做过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如今,凌平扬的信心满满的样子。更然自己心中愈发不平静。

    “南王爷莫要急躁,煎药是个细心活,慢工出细活。你可以问问太医院,林妃娘娘的药没有两个时辰怎么能煎好?当然了,南王爷是皇孙贵胄,自然没有做过这些活计,所以能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也是情理之中的,我是不会怪你的。”

    凌平扬的脸上得意之情尽现,说得东方皓南面红耳赤,拳头紧握。如果不是在皇帝面前。估计二人早就打将起来了。

    李朗望着他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暗觉好笑,与东方云睿对视了一眼,便摇摇头。

    “两个时辰。这么长时间?凌公子。朕一会还有要事要办。有没有稍微快一点的方法?”皇帝似乎有些焦急,近日奏折特别多,他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只是此事涉及了先皇后,他才不得不重视。故而一听到要两个时辰,便觉得有些不妥。

    凌平扬听到,便解释道:“皇上,这个药的时辰很重要,如果没有将药效都熬出来,那么很可能就会使我们的调查结果有所偏差,所以,为了能查清楚当年的事情,皇上还是稍等片刻吧。”凌平扬虽然一贯是玩世不恭,但是在做事情的时候绝对是一丝不苟,否则他“药神公子”的名头也不能在武林中响当当了这么长时间。

    “是的,父皇,请稍安勿躁。父皇之所以愿意重审此案,无外乎想知道母后的死因。既然七年都过去了,这两个时辰又算得了什么?”东方云睿起身说道,他的眼神中有着期待,除了面对慕容清雪,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眼神。

    皇帝看着他的眼神,这个他最疼爱的儿子。自七年前之后就更加的不苟言笑、冷淡示人,如今,终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期望,这让皇帝的心中一暖,神色便淡定了下来。

    毕竟,七年都过去了,为什么不能等这两个时辰?

    林妃听到两个时辰的时候,心中却是欣喜的,毕竟她应该会有一段时间来阻止这件事情。

    所以,听到了皇帝略嫌两个时辰长的时候,便安慰道:“皇上,这药还要煮两个时辰,您公务繁忙,可以等两个时辰之后再过来,臣妾等都在这里,不会有问题。”

    见皇帝狐疑的望着她,林妃稍微一窘,随即说道:“皇上不要误会,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如果让皇上误解了,是臣妾的错。只是,当年先皇后姐姐过世,并不关臣妾的事。臣妾清者自清,自是不必怕什么,只是考虑到皇上日理万机,才会有此建议。”

    皇帝见她眼睛很是诚恳,并不像是说假话,因而眼中的疑虑稍微少了一些,微微点了点头。

    便望向皇后:“你看呢?”

    皇后心道现在这么多人,也不怕林妃母子耍手段,再者,皇帝确实是政务繁忙,两个时辰可以批阅很多奏折,因而便也点头劝慰道:“皇上,林妃说的对,眼前国事繁忙,这里有我在,皇上可以两个时辰之后再来。”

    凌平扬见状,便也说道:“皇上,这药是要两个时辰才能熬好,但是,皇后娘娘说的是,这个药熬的过程都在我们的注视之下,不会有问题的。皇上既然繁忙,那么就等药熬好的时候再请皇上过来便可。皇上意下如何?”

    既然凌平扬都如此说了,皇帝便无后顾之忧了,急匆匆的带着身边的掌事太监走了。毕竟之前就有人来传话,说玄冰国使臣带来了一封皇帝的信,使臣还在大殿,因而他才略显焦急。

    皇帝走后,气氛明显能轻松了一点。

    林妃起身,望着东方皓南身边走,路过煎药的药炉时,凌平扬赶紧叫起来:“林妃娘娘,您现在是有嫌疑的人,可不能沾染到这证物啊,请往边上走走。对了,月蒙姑娘,扶好你家娘娘,可不能碰到我这药炉,否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凌平扬脸上一惊一乍的表情,让李朗瞬间无语,只好背过身去,把手放在下巴底下,轻声咳嗽了一下,借以舒缓情绪。

    月蒙见凌平扬朝自己说话,又想到了当日在林妃宫中,他那翩若惊鸿的英雄救美,立刻面带羞涩。连连答应,并真的将林妃往边上搀扶。

    林妃见凌平扬如此讥讽自己,而月蒙这个丫头还真的听从他的话,将自己扶开,又羞又气,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那声音如此清脆,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月蒙一怔,脸上多了一个红色的指印,脸火辣辣的疼。当下泪水盈眶。

    皇后面露愠色。责怪道:“林妃,要教训侍女就带回宫去慢慢教训,在本宫面前如此苛责侍女,是做给谁看?”

    林妃哪里想到这么多。见皇后真的生气了。便连忙跪下答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并非是故意的,只是这月蒙居然听从凌平扬的话,一起羞辱臣妾。臣妾一时气不过这才出手。”

    皇后不以为然,端起身边的茶水轻饮了一口,方才缓缓说道:“凌公子说得不对吗?”

    林妃一怔,面上再次羞红,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说:“皇后娘娘,难道你也认为先皇后的事情是臣妾做的吗?”

    皇后笑道:“本宫相不相信不重要,本宫只是相信事实。凌公子并没有说那件事一定是你做的,他只是说你是有嫌疑的人。夏秦的供词已经很充分能说明你与当年的事情有脱不了的关系。那么,你还有什么好委屈的?月蒙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女,你却把这气撒到她的身上,后宫嫔妃要以德为本,你却如此心狠,你可知罪?”

    林妃听得忐忑不已,却不敢辩白。一则,皇后不会给她机会辩白,二则是她说的是事实,自己理屈词穷。

    “母后,儿臣不敬,还是要为母妃辩白。夏秦当年有失职之罪,他的话本就不可信,儿臣相信他只是为了脱罪才会那么说。他的话清楚明了,就像是事先演练过似的,儿臣认为,如果真的要他再说一遍,必定会与之前所说的有出入。”东方皓南见林妃被皇后斥责,心下不忍,便挺身而出为她辩白。

    皇后见他说话掷地有声,笑道:“皓南母子情深,本宫也为之动容。只是,事实究竟怎么样,还是要等凌公子的调查结果。至于你说的夏秦,你怀疑他是故意诬陷林妃,是要重新传唤他来吗?”

    东方皓南点头:“儿臣一定会用事实洗刷母妃的冤屈。”

    林妃抬头望着自己的儿子,他眼中的坚定让她心中一暖,只是,事实怎么样,她心中清楚,她此时已经无计可施,有东方云睿、有凌平扬、有李朗,要在这药中动手脚,却真是难于上青天。

    “南王爷真是好提议。”凌平扬冷笑道,他斜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星目璀璨,幽幽的向着东方皓南说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凌公子也同意这么做?”皇后显然有些意外。

    凌平扬故作深沉的说道:“同意倒是同意,只是,这南王爷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忘了?如果真的是失忆了,本公子倒是可以帮你医治一下。”

    东方皓南面色一冷:“凌平扬,这里不是药王谷,这是皇宫,在母后面前你还如此无状,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

    听到这话,李朗已经将手中的剑握紧,生怕师兄吃亏。

    凌平扬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紧张,自己则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其实南王爷很聪明。他之所以提到夏秦,只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夏秦根本不可能前来作证。至于原因,他自己清楚。”

    皇后诧异,并不明白凌平扬的意思,便望向东方皓南。他垂下头,也没有解释。

    因而便向着凌平扬问道:“凌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凌平扬也不卖关子,他一向是有话直说,此时尤其是涉及到东方皓南,便更是没必要遮着掩着,因而说道:“昨日,皇上将调查七年前案件的任务交给我,当天晚上,我怕发生意外,便和凌然守在后陵。后半夜的时候,便有一个人偷袭后陵,所有侍卫都被打到在地,好在有凌然在场。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同时将夏秦抓来,并以他为人质,用他的性命来要挟凌然。好在夏秦以命相搏,受了重伤,而凌然也擒住了他。所以,南王爷故意让夏秦再来一次,就是因为他知道夏秦性命有关,根本就来不了。”

    皇后大惊,看向东方皓南:“南王爷,可有此事?那个偷袭后陵的人可是你派去的?”

    东方皓南面不改色,说道:“儿臣没有派过任何人去后陵,母后不要听信有些人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离间,二哥心中有数吧?难不成,二哥要亲自去后陵见到那个人才肯承认?”东方云睿一直没说话,可是此时却也不得不说了。

    东方皓南如此不见黄河不死心,还在此信口雌黄,东方云睿便只能将事情和盘托出。毕竟,有了这个前例,等到凌平扬的调查结果出来,便更加无法辩驳了。

    “你们说了这么长时间,那个闯到后陵的人到底是谁?”皇后见他们互相故布疑阵,让人难分真假,便出言相问。凭她的直觉,这个人必定是身手不错,否则不可能会前往后陵,且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让守陵的侍卫全部倒下。

    “皇后娘娘,其实您可以猜得到。南王爷派哪个人才会最放心。”凌平扬笑着说道,他相信,聪慧如皇后,必定会猜得出来。

    “南王爷,剑雨今日怎么没有陪你?他是你的近身侍卫,不是应该随侍你的左右的吗?”皇后打量了一圈后,最后问出了这句话。

    “回母后,剑雨……”东方皓南刚要解释,就被凌平扬给打断了:“皇后娘娘果然是睿智,昨日我们在后陵捉住的那个刺客就是剑雨。他挟持的夏秦,目前夏秦还在养伤。”

    “南王爷,你有什么解释?剑雨在后陵?后陵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如此亵渎,你可知罪?”皇后显然已经生气了,一向温和的她竟然拍了桌子。

    林妃吓得一怔,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如此发怒,当下不敢说话。

    东方皓南虽然震惊,但是还是保持冷静,跪下说道:“母后,儿臣并不知道剑雨去了后陵,今日找他还没找到,想不到他居然到了后陵,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儿臣管教不严,儿臣知罪。”

    东方皓南避重就轻,将自己授意剑雨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认了管教不严之罪,皇后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他。

    皇后也并不看他,静静的坐着,但是她的眸子里明显有着心事。

    “皇后娘娘,药熬好了,可以请皇上来了。”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凌平扬说了这句话,将所有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皇后“哦”了一声,吩咐温芊去请皇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再给三天时间

    很快,皇帝便赶来了。

    凌平扬上前说道:“皇上,林妃娘娘的药已经熬好了。”边说边指着药炉,路上炖的药汤漾着莹莹的光,还伴着一股雾气,让皇帝的眼睛都有些朦胧了。

    忘了林妃一眼,皇帝方才说道:“下面,是要怎么做?”

    “接下来很简单,夏秦给了我一根银针,是当年检测先皇后娘娘饮食时用的,只要将它放入这汤药中,只要这黑色褪去,就可以证明林妃娘娘的体内也会有那饮食中的毒。那么,一切自然大白。”凌平扬从一块白色的布缎中拿出了一枚银针,针头上的黑色透着骇人的光,林妃的眼睛紧闭了一下,像是不敢看。

    “父皇,儿臣觉得不妥。”东方皓南望着那枚银针,又打量着凌平扬的的笑意,便出言道。

    皇帝皱眉,并不觉得哪儿不妥。

    东方皓南解释道:“父皇,如果这枚银针真的是检测先皇后当日饮食的那枚,那这结果儿臣当然不敢质疑,只是,如何能保证这就是当年的那枚,而不是随意拿的呢?”

    这句话刚一说出,林妃便附和起来。

    皇后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便望向凌平扬:“凌公子,南王爷有这个疑问也是正常,你可有什么办法证明?”

    东方云睿此时也明白了,东方皓南本就知道事实,只是,他无法扭转事实,便只好说明证物的无效。既然证物无效了,那么由无效的证物测试出来的结果便也没有说服力了。

    凌平扬并不着急,只是笑着鼓了掌,淡淡的说道:“南王爷这个问题问得好。难道之前皇上对我委以重任的那日,你没有看到这枚银针是夏秦给我的吗?当时也是用这块布包着的,凌某可是原封不动。南王爷的意思是凌某动了手脚,替换了那枚银针来诬陷林妃娘娘?”

    东方皓南不动声色,同样是淡淡的表情,冷静的望着他,说道:“本王没有这么说。其实既然你提起了。本王便也直说了。这枚银针即使就算是夏秦给你的,又如何有人能证明是七年前的那枚?如果有人********的要诬陷,随便找些银针,涂上一些毒。正好是我母妃的药可解的。这又有何奇怪?”

    凌平扬用手指着东方皓南。不住的摇头,表示无语。这哪里是质疑那枚银针,分明就是质疑他。他凌平扬是谁?江湖中响当当的药神公子。怎么可能为了诬陷他做出那等龌龊之事?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朗上前,向皇帝行了一礼,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如果真的对这枚银针有疑问,李朗倒是有一法子可以检验。”

    林妃听到有办法检验,刚才平复的心又紧张起来了。

    东方皓南也是一脸难以置信,这七年前的事情要怎么证实?可是见李朗一脸自信,他不由得也心虚起来。

    “李公子有何办法?请说来一听,皇上和本宫对此十分好奇。”皇后其实心中是很欣慰,她已经确认了是林妃做的手脚,只是听到东方皓南的说法之后,心便沉了下去,毕竟确实难以证实这枚银针是七年前的那枚。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李朗却说有办法证实,这如何让她不激动。

    李朗目光直视皇帝,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这枚银针之所以能够作为证物,无外乎是由于它上面有着当年饮食上的毒素,这才发黑。如果南王爷怀疑这枚银针,那么还有个办法可以证明,就是先皇后娘娘的骸骨。先皇后娘娘既然是中毒而亡,那么骸骨里必然有着残毒。只是,那样做是大不敬,如何取舍,还是请皇上定夺。”

    李朗的方法一说出,皇后便皱眉,她望向皇帝说道:“皇上,此事尚需斟酌,皇后姐姐生前母仪天下,逝后就不要再打扰她了。李公子说的方法,虽然确实是一个有效的办法,但是打扰了皇后姐姐,却是万万不可。”

    皇帝也很是为难,如果真的要打扰先皇后,他也是十分不愿意的。只是,东方皓南提出的疑问,也确实存在。这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皇上意下如何?”凌平扬也觉得此事并不是想象的那般简单,又见皇帝和皇后如此为难,便也有些束缚手脚了。

    林妃和东方皓南见如今的态势,明显自己没有那么弱势了,心下一喜,只是并不表露出来。

    东方皓南使了个颜色给林妃,林妃会意,当即跪下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并非是不认罪。只是臣妾并没有做过此等谋逆大罪,让臣妾如何认?如果因为此事打扰了先皇后娘娘,那臣妾才是真的有罪。”

    林妃泪眼朦胧,说话的声音也是极低,她垂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如若她是之前的嚣张跋扈,皇帝倒可以下定决心,如今她低眉顺眼,且说话在情在理,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东方云睿也是愁眉紧锁,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凌平扬见皇帝不说话,便问向东方云睿:“东方,你怎么想?眼下可能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你自己考虑一下。”

    其实凌平扬是想让东方云睿下定决心,按李朗的方法来做,毕竟,只有他同意了,或者坚持了,皇帝才会下定决心。只是,东方云睿如何下得了决心?如今要用他母后的遗体来检测,他身为人子,一生中最为敬重母亲,如今要让他来下这个决定,真的是强人所难,或者说太过残忍了。

    如果要报仇,那就要打扰母后;如果不报仇,那么自己这么多年的疑虑便无法消除,害母后的人便仍然逍遥法外,这让他如何能忍?

    东方云睿此时忽然想起了慕容清雪。那个清丽脱俗的女子,说不准她在的话,就可以帮助自己,自己便也不要这么为难了,只是,她此时还在后陵陪着夏秦,她知道自己如此为难吗?

    东方云睿的脑中有很多想法,却更加让他陷入了为难。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忽然有了很大的压力。他后退了几步,扶着椅子慢慢坐了下去。

    “皇上。给东方一点时间考虑吧。这个决定确实很难下。”凌平扬很理解他,便也不催促了。时间毕竟还多着呢,就让他好好的想想吧。

    “平扬,如果用母后的骸骨。要如何检测?”东方云睿闷闷的问道。

    凌平扬连忙答道:“先皇后娘娘既然是饮食中毒。那么必然骸骨中也有毒素。只是。检测的方法有些残忍,要将她的骸骨放到热水中煮沸,届时再将银针放进水中。银针变黑,上面便沾染了毒。如果再将此针放入刚熬好的药中,黑色褪去,便可以证明林妃娘娘身体里的残毒和皇后娘娘的一样。如此,可清楚了?”

    凌平扬讲得很详细,但是又小心翼翼。虽然他想尽量说得委婉点,但是再委婉,方法就是这个方法,是逃避不了的。所以,他边说边观察着东方云睿的表情,看着他由冷漠变得苍白、变得无奈,自己的心中竟也跟着心酸起来。

    李朗走过去,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似乎在给他力量。他明白云睿的感受,自己前不久才经历了父母双亡,犹记得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他在烧成颓垣残壁的屋子里看到了死去的父亲、母亲,心就已经空了。

    如今,云睿好不容易从母后过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现在正是报仇雪恨之时,却要破坏母后的遗体才能查出事实的真相,这让他如何抉择。

    皇后见他如此痛苦,心中也难受非常,便劝道:“云睿,不然,就这么算了吧。姐姐已经入土为安,何必再因为这件事去打扰她。”

    皇后的心意东方云睿当然明白,只是,费了这么多周折,终于快查清楚了当年的事,却突遭阻隔,这让他如何是好?

    他抬眼见到了林妃和东方皓南眼中的喜色,当下握紧了拳头,狠狠的敲在了旁边的桌上,茶水晃动着,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像极了他此时的心境。

    “云睿,你看呢?按父皇的意思,你母后已经过世,就不要再去打扰了。自她去世后,父皇也去过后陵看过她,她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昨日。父皇,真的不想去打扰她的清静。”

    皇帝说的是实情,结发夫妻,情分非常,岂是说忘就能忘的。如今,如果是为了查清一件案子而去打扰她,这是他心中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凌平扬将手扶在他的肩上,也明白了他的想法,便说道:“皇上,这件案子容平扬回去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这个方法确实太过残忍,不仅是东方为难,我们所有人都为难。请皇上再给平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平扬必定让事情水落石出。”

    东方云睿抬头看他,眼中有些感激。凌平扬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放心。三天时间,对于他来说,足够了。况且又不是多奇特的毒,只要让他从头到尾仔细的想一想,一定会查清楚。

    东方皓南冷哼一声,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的。他也不打算乘胜追击,他怕会惹怒了东方云睿,万一他同意了以先皇后的骸骨来验毒,那么今日死的就是他和林妃了。他极为清楚事情的轻重,因而也并不多言。

    林妃似乎还想说着什么,被东方皓南给制止了。

    “父皇,我们没有做过亏心事,所以,凌公子要三天,就给他三天。我和母妃随时配合。母妃,您说是吗?”东方皓南掷地有声,在东方云睿看来那分明就是在示威,而自己却只能先忍。

    林妃急忙答道:“是的皇上,那就再给凌公子一段时间,什么时候需要臣妾了,臣妾什么时候过来。”

    皇帝点头,便说道:“凌公子,那么朕就再给你三天时间,你要利用这三天好好的调查,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凌平扬恭敬的行了一礼,大声说道:“是的,皇上,平扬领命。三日之后,必定会让事情有个圆满的结局。”

    他说得很是自信,东方云睿感激的望向他,他报以微笑。

    虽然平日总是争吵不休,但是一旦有事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一个微笑就足以明白对方的想法。

    东方云睿忽然很感动,感动有凌平扬的不离不弃,全力支持。

    “皇上,那平扬先告退。”凌平扬向皇帝告别,一袭黑衣便向着殿外走去。

    东方云睿和李朗也告辞,三人一排,并肩而走。一袭白衣似雪,一袭青衣似梅,一袭黑衣似夜,俊逸、潇洒、神秘。

    三人并未回到睿王府,而是直接到了后陵。

    李朗和凌平扬先行进入密道,只是东方云睿伏在棺椁上,目光怔怔的望着里面的先皇后,他的母后。

    她闭着眼睛,雍容华贵、端庄贤淑的模样,可以看出她母仪天下的绝代风华。明眸皓齿,肌肤胜雪,身体完好,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可见皇帝对她的一番心意。

    望着她沉睡的样子,东方云睿似乎望见了她起来了,想到了她的语笑嫣然。

    他忽然坐了下去,头靠在棺椁上。一向坚强、冷漠如他,忽然像个孩子一般,一脸的受伤。

    他就这么沉沉的睡着了,只是朦胧中感觉有人用手探上他的头,轻轻摇着他,喊着“云睿”。声音轻柔,却又略带着爱怜,像极了母后。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在朝着他笑。

    “母后!”他喃喃的唤着,但是却总觉得眼前的女子看不清楚,他只知道,她在朝着自己笑,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

    “母后,是你吗?”他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不放手,怕万一放手了她就会离开他一样。

    女子似乎很是无奈,她将他的手从衣襟上拿开,东方云睿心中一阵恐慌,他怕她会像七年前一样,放开了自己的手,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的恐慌和惊惧被女子尽收眼底,她拿开了他的手,却没有放开,而是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她俯下身子,轻轻的说着:“云睿,我不是母后,我是清雪。”(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6405/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当时明月在最新章节! 作者:扒根草所写的《重生之当时明月在》为转载作品,重生之当时明月在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之当时明月在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之当时明月在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之当时明月在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之当时明月在介绍:
前世,她一厢情愿的喜欢着东方皓南,倾尽一切为他筹谋,却带着无限的悔恨死在皇宫。仅来得及对同样痴情的他说一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今生,她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打破了前世的设定,但前路同样也充满了艰险。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遗失的感情是否能如那颗月明珠一般失重生之当时明月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当时明月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当时明月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