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重要情报
“和你打赌一百美元。”米斯特没放过任何一个和秦飞赌博的机会：“我赌乔哈尔五分钟内开口。”
秦飞摇头：“三分钟，我赌三分钟。”
“好，三分钟内开口算你赢。”米斯特对高加索这边的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在这里生活的少数族裔，性格就像那些大山里的石头一样坚硬。
他认为乔哈尔没那么容易开口，不过他倒是觉得尤先科的这种审讯方式颇有些新颖。
“大毛子总能想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办法。”他忍不住感叹，也不知道是钦佩还是讥诮。
蹲在乔哈尔面前的尤先科的眼中并没有一丝怜悯。
如坚冰一样冷漠而毫无感情的神色令乔哈尔相信眼前这个家伙真的会把自己像点一根蜡烛一样点着，让后踢到悬崖下吊天灯。
对巴斯基夫习惯性的恐惧和服从，让乔哈尔始终没有最后开口。
尤先科的打火机在乔哈尔的脚上轻轻“碰”了一下，乔哈尔就像一只被狮子扑倒的小鹿一样哀叫起来。
“我靠！”米斯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低声惊呼起来，“这家伙动真格了。”
接着，秦飞看到尤先科真的一脚踹在乔哈尔的腰上，就像踹一袋垃圾一样将对方踹下了山崖。
即便是秦飞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仍旧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咯噔。
乔哈尔尖叫着坠下去，惊恐的声音恐怕就连远处山里的村民都能听见。
荒郊野外，冰天雪地里，秦飞几乎能体会到乔哈尔那种无助。
落入敌手，最惨的就是对手还是个铁石心肠毫无怜悯的家伙。
米斯特抬起手腕开始看表，嘴里喃喃道：“看看看，快看，现在开始计时……10秒……0秒……”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秦飞听见乔哈尔在山崖下惨叫连天。
想想那真的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火苗是向上蹿的，所以不会烧伤乔哈尔的脑袋，也不会熏坏他的眼睛，所以这个可怜虫几乎是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在笼罩在熊熊烈火中，而且鼻子里还能闻到自己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OMG！
真是个恐怖的体验。
当米斯特数到“60秒”这个数值的时候，乔哈尔开始鬼叫连天，嘴里忙不迭开始投降认栽。
“我说我说我说——”
他似乎害怕尤先科听不懂自己的印古什语，一次次重复着这句话。
“我知道他在哪里，巴斯基夫……巴斯基夫在靠近格鲁吉亚边境卡兹克拉的河谷镇西北十公里的切尔缅村里！”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尤先科站在山崖边，低头朝着挂在距离山崖边十米左右的乔哈尔道：“否则我会将刚才做的再做一次。”
“我没骗你没骗你！啊——疼死我了，救救我，拉我上去！我不骗你！至少天亮之前，他会在那里！”
乔哈尔杀猪一样的声音似乎在宣示他绝对不敢说谎。
没人能再忍受一次同样的严刑。
“救救我……绳子要断了……”乔哈尔惨叫声中居然开始带着点哭腔。
“啊……”米斯特有些失望，回头瞥了一眼秦飞：“看来我是高估这里的人了，才六十多秒……法克，这家伙真是个水货！”
秦飞不置可否，只是笑笑。
至少，现在真的拿到了巴斯基夫的确切地址。
只要逮到巴斯基夫，至少就能顺着这一线索找到川崎隆一。
抓到川崎隆一，摧毁XS凝胶炸药项目似乎手到擒来。
从索马里到这里，全称都是川崎隆一在运送，他肯定知道所有的六架运输机到底将炸药和制造炸药的设备、专家都去了什么地方。
乔哈尔像条半死的鱼一样被尤先科从山崖下拉了上来。
尤先科用积雪给他灭了火，空气中弥漫这一股淡淡的焦味。
乔哈尔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虚弱地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周围。
尤先科在他的身旁蹲下，伸手为他解开绳索，结果刚碰到乔哈尔的双脚，对方就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
接着是一连串的哀嚎。
尤先科拔出多功能匕首，用上面的钳子将绳索钳断。
绳子取下来的时候，秦飞看到乔哈尔几乎被烧成烤猪蹄一样的双腿，迷彩裤早已经被烧成了灰，绳索嵌入皮肉里，几乎是连着皮一块儿被撕下来。
“嗷——”
乔哈尔不断用手抓着拳头捶打着地面，痛入骨髓的感觉如同千万支针同时刺在了痛感神经上。
远处忽然传来了引擎声，还有汽车轮胎碾轧在雪地上的声音。
“有人！”
三人顿时警觉起来，尤先科拖着已经动弹不得的乔哈尔，把他拽到了小山包后面的雪窝里。
秦飞戴好夜视仪，视线中，一堆关着车灯的武装车队缓缓朝这里驶来。
“是我们的人。”
尤先科忽然松了口气，转头对秦飞说：“边防营的人来了。”
“现在才来。”米斯特喷了个响鼻，有些牛逼哄哄地说道：“我倒是挺佩服你们阿尔法特种部队的人，但凡动手，敌人绝对留不下活口。”
这番明夸暗损的话让尤先科颇为不爽，朝着米斯特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站在路上，取出IR灯，朝着那边开关了两下。
很快，车队那边也闪了两下红色的灯光作为回应。
是自己人，没错。
这种IR灯是有固定的光频，可以发出不可见光和可见光两种，通常在秘密行动的时候，会在头盔的滑槽上安装这种灯具，然后用来进行敌我识别。
车队很快来到三人面前停下。
米歇尔是第一个跳出车外的。
“秦，听说你们遇到了巴斯基夫的行刑队，他们人呢？”
“被打死三个，自爆一个，还有一个在这里。”秦飞转身指指山包下，“不过我觉得也差不多要挂了，如果现在能送去医院估计还有救。”
“重伤？”米歇尔的脸色变了，今天她带领一个阿尔法小组追击送货人，结果交火之后，只有一个还有气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像个傻逼一样浑身插满了管子，根本开不了口，跟死人没分别。
刚才接到了尤先科的通报，说这里已经和行刑队交上了火，并且有活口被抓获。
本以为能够获得一点有用的线索，没想到又是一个重伤员。
“该死！”她忍不住跺脚，冲着尤先科大发脾气：“你们的人能不能学学什么叫做留活口？能不能别一上去就奔着人命去！？你们他妈的是特种部队成员，不是他妈的杀手！”
女人骂娘，别有一番韵味。
尤先科却没搭理米歇尔，精致走向了车队，从其中一名军官手里拿过了车载电台的对讲机，开始和亚历山大科维奇上校汇报情况。
米斯特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暴怒的米歇尔，最后忍不住劝道：“少校，人是受伤了，不过情报拿到了，我们现在知道巴斯基夫在哪了。”
第1233章 突袭？不存在的！
“老米，欠我一百美刀。”
在一辆BTP-80装甲运兵车里，秦飞朝坐在旁边的米斯特伸出了手。
米斯特很不情愿地翻翻白眼，从兜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美元：“喏，还给你，咱俩扯平了。”
说完，又嘟囔道：“没想到我是高看了乔哈尔，高看了北高加索的这些家伙，难怪还是俄国佬赢了车臣战争。”
秦飞将钞票塞进口袋，抬头看了看对面。
BTP-80装甲车里，除了他和米斯特还有米歇尔三人坐在一起，对面的全是清一水的阿尔法特种部队成员。
在秦飞看来，这些人身上的装备实在太笨重，也许是体格的原因，大毛子的装备永远看起来都给人一种压迫感。
不过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和以往印象中的俄毛特种部队有些不同，这些阿尔法身上的装备看起来逐渐和西方特种部队接轨，尤其是身上已经看不到从前通用的斑点丛林迷彩，而是更换了更接近实战化的全地形CP迷彩服，还有战术背心和小背囊，也许是接下来的作战太过于危险，他们除了携带了类似FAST模板的，由俄国自己生产的исп.型轻型防弹头盔外，还依旧戴上了他们最为熟悉而且也是标志性的俗称三级头“电焊盔”的K6-钛合金全防护头盔。
上车的时候，秦飞看到不少人还带上了那种上面有五盏高瓦射灯和狭长加厚型防弹玻璃观察口的重型盾牌。
类似的重盾，秦飞也曾采用过，虽然笨重，不过效果却很好。
阿尔法小组使用的重盾上设置比秦飞之前在南非使用的重盾更完善，五个高瓦射灯能够在黑暗中发出强烈刺眼的白光，在白天都很有用，足矣让面前的敌人在一瞬间陷入短暂性的实现混乱，而且根据有关研究，在黑暗中朝着目标，人会下意识朝着最明亮的灯光开火，那样子弹都会打在盾牌最坚硬的位置上，为持盾人提供最有效的防护。
“为什么不给我们发枪？”米斯特似乎刚刚想起一件事，他看了看腰里的MP-44“乌鸦”手枪，又看看对面阿尔法小组队员身上各种轻重武器，忍不住道：“难道他们不让我们打先锋？”
“是压根儿就不会让我们插手突袭行动。”米歇尔在一旁无奈道：“这件事我和亚历山大科维奇商量过了，但是他坚持自己的意见，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说自己有足够的特种部队成员，不需要我们插手。”
“啊……”米斯特略带不满道：“还是自尊心作祟呢……”
车子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耳机里就传来了各种俄语对话，通讯一下子变得频密起来。
秦飞虽然听不懂俄语，不过他意识到恐怕已经进入了那个所谓的切尔缅地区了。
果然，车子终于在十分钟后停下，那些阿尔法小组的队员鱼贯而出，带着自己看起来都觉得重的装备。
秦飞和米歇尔等人下了车，看到这是一片高地，周围布满了忙碌的俄军大兵，从服饰上看，大部分是普通的陆军装甲部队，有些看起来是技术保障人员，不是战斗人员。
这些士兵正在将一些帐篷快速支起，技术人员在架设各种通讯设备和圆形卫星天线。
“少校！”
亚历山大科维奇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礼貌地朝米歇尔还有秦飞等三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接下来我可没工夫招呼你们，你们自己随便，但是有一点——”
他竖起了自己的食指，把它竖在秦飞等三人面前。
“你们是非战斗人员，战斗结束之后，你们有权参与调查和审讯，不过现在，你们只能在这个营地里待着，等到我们搞定一切。”
“搞定一切？”米歇尔颇为不满说：“你指的是什么？难道我的人就不可以加入你们的小分队进去吗？”
“不——可——以！”亚历山大科维奇上校想都不想，立即拒绝了米歇尔的想法。
“搞定一切我看就是个笑话。”米斯特忍不住插嘴道：“我知道你们所谓的搞定一切是什么，难道就是一个活口都不留？难怪你们那么多年都没能抓住巴斯基夫，你们根本没有一点儿战斗艺术可言。”
“别跟我提什么战斗艺术。”亚历山大科维奇将凌厉的目光投向了米斯特，“昨晚你和行刑队交过手，我想你没被炸死已经算是走运了，如果不是运气好抓到了其中一个，也许你现在已经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这里是我的地方，我知道这些人的一贯行事风格，不用你来教我做事！如果可以留活口，我自然会留，留不了，我就要保证我的人的安全！”
米斯特被训得一愣一愣的。
在语言艺术上，他的确不是亚历山大科维奇这种情报头子的对手。
于是，他只能摊摊手作罢。
“上校，我有个问题。”秦飞环视了一圈忙碌的营地：“你们这不是突袭，你们是强攻。”
“没有突袭，不存在突袭，也没办法突袭！”亚历山大科维奇的手用力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我要的是安全，在我们到来之前，这里的军区派出了一个团的兵力将这里团团围了起来，巴斯基夫只要在切尔缅，就肯定跑不掉。”
“为什么不派直升机直接带着突击队员空降？你这样他们会有防范的。”秦飞道。
“小子，不用你来教我做事。”亚历山大科维奇说：“要问我为什么这样，你就应该去问问那些给巴斯基夫的军队提供‘毒刺’导弹的人。”
说着，目光移向了米歇尔，在她的脸上有意无意一扫而过。
“这周围已经派出了陆军进行地面搜索，确保这附近不会有‘毒刺’的防空小分队，我说了，我不会冒险就这么派出直升机，虽然我们的武装直升机性能很先进，也许能干扰毒刺导弹，不过我们的运输机没那么好的性能，我不能让我的士兵坐进钢铁棺材里去！”
“好吧，我懂了。”秦飞承认亚历山大科维奇这种做法虽然有些保守，不过却安全。
关门打狗有利有弊，让切尔缅村里的人知道军队已经封锁附近，如果巴斯基夫真的在村子里，那么他一定有防范。
据说这个非法武装头目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至少带着自己的武装卫队，一旦他们有所防范，突袭的意义就不存在，强攻肯定要付出代价，这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相对起一整架载突击队员的飞机被击落，这种强攻附带的损失是在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也许这就是亚历山大科维奇采取这种战术的原因。
三人走到高地的边缘，在三公里之外就是切尔缅村。
此时整个切尔缅村看起来沉浸在一片死寂中，时间已经是早晨七点，秦飞觉得安静反倒是不正常，这条村子和之前自己和尤先科、米斯特潜入的那条阿列别克村十分相似，地处偏僻，不远处就是高加索山脉，而且地形复杂，在起伏连绵的小山坡之间，进可攻退可守。
按照正常的作息，此时应该有村民起床干活，可是秦飞用望远镜观察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在村里行走。
这反倒令秦飞有些不安，整个切尔缅村，就像一颗静静等待爆炸的地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触发。
第1234章 阿尔法小组的强攻
俄军的效率还是十分值得肯定的，秦飞等人在高地上待了不到二十分钟，整个营地搭建完成。
秦飞注意到，远处的山间似乎有人影，可见周围真的如亚历山大科维奇上校说的那样，已经被团团围住。
接下来，也许就是一场困兽之斗。
“可以开始了！”亚历山大科维奇上校的命令下达，行动在瞬间开始。
秦飞立即举起了望远镜，视线里，六辆BTR-80装甲车开始从村子两侧靠近，行驶到距离村子大约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接着，车载的扩音器传出了响亮的俄语，似乎在喊话。
“他们在说什么？”秦飞问米歇尔。
米歇尔道：“让巴斯基夫投降。”
“走形式嘛！”米斯特笑嘻嘻地伸过头来问秦飞：“要不，我们再赌一把，看看巴斯基夫是抵抗，还是投降？”
“滚一边去！”秦飞白了米斯特一眼。
这是明摆着知道结果的赌注。
俄军喊话，其实是例行公事，以巴斯基夫的一贯做派，他是根本不会放下武器乖乖投降的。
对于巴斯基夫来说，他自从重新露面之后，打着的旗号就是要和莫斯科对抗到底，战至最后一滴血，一旦放下枪，这不光是他个人的形象倒塌，更是对整个北高加索地区的战斗士气的一种彻底的摧残。
他要求所有的手下在被俘后都选择自爆，因此他自己也绝对不会投降，这很符合巴斯基夫的性格，之前在车臣战争里，他追随的杜达耶夫之流到最后也是战死，没有投降的先例。
果然，清脆的枪声很快从村里响起，BTR-80装甲车的防护装甲上溅起了数串火花，叮当直响。
通通通——
厚重的枪声响起。
安装在BTR-80装甲车顶上的0mmA7机炮吐出长长的火舌，接着秦飞看见切尔缅村里的一栋二层楼房的顶部溅起了石屑和尘土。
在口径巨大的机炮面前，房子就是积木，简直不堪一击。
二楼几乎被整个掀掉，房子的墙壁和主体在一通轰击下几乎倒塌。
“哇噢！够暴力！我喜欢！”米斯特拿着望远镜，看得热血沸腾，“秦，你能想象0MM机炮打在人体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秦飞再次翻白眼。
人绝对死了，还有什么感觉？
“说得你好像被击中过一样。”
“我没有，不过在中东作战的时候，我的一个不幸的队友被苏制装甲车顶上的14.5mm口径КПВТ机枪击中过……”米斯特喃喃说道。
秦飞一愣，没想到这家伙会提及这种事。
“你战友挂了吧？”
“嗯。”米斯特点点头：“挂了，当然挂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放下了望远镜，转头很认真对秦飞说道：“子弹打中了他的胯部，结果他整个下半身都没了，我将他拖回掩体后面的时候，他死死拉住我的手，当时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下半截身子已经飞了，还以为自己只是被一颗7.6MM的机枪子弹击中，快速失血和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迷糊，甚至产生了幻觉……”
“幻觉？”秦飞再次愣住了。
不过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如果一个人下半身都被轰掉，那么下腹部的脏器几乎全部会受到损毁，血会像一桶直接推到的水一样淌得满地都是。
“对，他以为子弹打中了他的小JJ，让我帮他找。”米斯特说到这里，眼角红了。
秦飞没想到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如此的黑色而残酷。
“你后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知道他撑不过一分钟，所以我告诉他，子弹没打中他的JJ，只是打中了他的大腿，我会为他止血……”米斯特红着眼对秦飞道：“我骗了他，直到他死……”
“老米……”秦飞伸手拍拍自己这个异国搭档的肩膀，忽然不知道说啥安慰他好。
片刻后，秦飞道：“加入有一天你被打中了，我也会这样告诉你，说你的作案工具我暂时替你保存好了，至于能不能接上，那就得看医生的了，你放心，我不会骗你。”
米斯特本来沉浸在回忆的疼痛中，被秦飞这么一说，忽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如果真的没了我的下半身，我宁可你掏枪帮我一把，把我给结果掉算了。”
在俩人谈话的时候，切尔缅村里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
大毛子的攻击艺术果然是纯暴力系的，BRT-80装甲车已经冲进了村子里，阿尔法小组的成员从开始从村口的房子开始搜索，一间接一间，不放过任何一家。
陆军的特种部队也开始进入村子，他们配合阿尔法小组队甄别过的村民进行疏散，将他们全部赶到村外，集中在一片洼地里让人看守起来。
耳机里的对话乱成了一片，秦飞的耳机链接了指挥系统，所以能够听见战斗小组之间的联系和对话。
米歇尔的眉头越皱越紧，她会俄语，承担起了翻译的工作。
进攻并不顺利，突然的爆炸开始多了起来，视线中，秦飞看到切尔缅寸的房屋在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声中腾起浓烟，溅起巨大的尘土团，然后变成一堆堆废墟。
这让秦飞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难怪自己小队里曾经在格鲁乌特种部队里服役的北极熊同样作风彪悍，他们不得不这样，因为你的对手更彪悍。
不断有阿尔法的伤员被运送出村子。
虽然他们戴着三级头，也持有重盾，就连机枪都对他们无可奈何，但是盾牌却挡不住爆炸。
冲击波可以直接将阿尔法小组的队员震死，在自爆炸药面前，盾牌也是积木，就如同装甲车遇到了路边的IED，永远是纸糊的。
轰——
村子的东南面一角突然发生了一次巨大的爆炸。
一朵惊人的蘑菇云从村落的房屋里腾起，周围几十米范围内的所有房子在一瞬间被夷为平地，一辆停在房屋前的BTR-80被直接掀翻，像只被人翻过来的乌龟一样轮子朝天！！！！
相隔三公里，秦飞仿佛都能感受到震动。
“法克！这特么是导弹！？”米斯特惊叫起来。
米歇尔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本来就是白人，这下次半点血色都没有了。
秦飞觉得此刻应该感激亚历山大科维奇，这家伙如果不是阻止自己等人进入村落，就算自己再牛逼，也顶不住这种爆炸。
他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麻痹感，耳机里已经乱作一团，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不少爆炸范围外的士兵开始冲进去，不顾一切抢救自己的战友。
也许，他们抢到的只是尸体。
第1235章 地狱烟火
“停止地面进攻！”
威力巨大的爆炸，令亚历山大科维奇不得不下达了停止攻击的命令。
没人知道切尔缅村子里还有多少的炸药。
也许，这里屯积了数量惊人的爆炸物。
这么大威力的爆炸，数量可以用百公斤级来衡量。
亚历山大科维奇铁青着脸，转身对身边的陆军部队指挥官道：“立即接通军区驻防空军部队的电话，我要和他们的司令官通话。”
米斯特低声对秦飞道：“老家伙急了，估计要空中支援。”
“空中支援？”秦飞觉得有些不对劲。
趁着陆军指挥官和军区作战值班室沟通的间隙，亚历山大科维奇问一名特工：“村里的人撤出了多少。”
“能撤的都撤了。”
“外围所搜完成没有？”
“完成了，陆军部队的人已经将附近十公里内都清理干净了，没有潜伏的防空小组。”
“那就好好。”亚历山大科维奇的目光转向切尔缅村方向，目光里充满了怒火，“让火箭炮跟他们去谈。”
秦飞的脸色微变。
这意味着，亚历山大科维奇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那就是不奢望继续劝降或者直接地面攻入，而是采取空中攻击行动。
从他的口气中，秦飞觉得亚历山大科维奇是要连根拔起，不留活口。
“上校，村里有重要的线索，也许是巴斯基夫本人。”秦飞忍不住上去，试图说服亚历山大科维奇，“他知道我们需要知道的一切。”
“一切！？”亚历山大科维奇指着远处正在搬运伤员和尸体的陆军士兵，“我不需要知道那个所谓的一切，我要的是我部下的安全，村里面到底有多少炸药没人知道，我不会再拿士兵的性命去赌。”
秦飞哑口无言。
这的确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该死！”米歇尔走过来，站在秦飞的身边，捏着自己的眉心咒骂道：“巴斯基夫一死，这里的行动就再也没有意义了。”
“少校，理解一下吧。”秦飞撇了撇嘴，“换做你，也许会这么做，村里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一旦非法武装成员打算自爆，没有任何的特种部队能攻进去。”
“我就知道和俄国人合作没有什么好处，他们拿了我们的情报，清除了他们的心头大患，而我们却什么都没得到！”米歇尔依旧愤愤不平，但也不得不承认秦飞说的是实话。
北高加索的非法武装分子一向以强悍著称，之前几个叛军首领，例如杜达耶夫之类，都是死在空袭之下，而不是地面部队进攻打死的。
也就是说，今天亚历山大科维奇其实已经尝试了地面进攻的方式，这已经是例外了。
不过效果显然不好。
从一开始，这个行动就似乎注定了只能通过强攻进行，大量的陆军部队调动早已经惊动了这里的非法武装分子，可是如果不动用大量的陆军部队，又无法保障空中部队的支援。
这就是战术上的矛盾，而一线的指挥官，往往要面临这样那样的选择，可是能做出的正确选择通常只有一个。
亚历山大科维奇心中如今充满了怒火，他觉得自己早就应该在疏散可以疏散的村民之后直接将村庄轰成废墟，至少这样会减少自己部下的伤亡。
巴斯基夫掌握的情报，对于FSB来说，分量并不如巴斯基夫本人重要。
击毙巴斯基夫，对于瓦解“高加索”战士这个非法武装组织绝对很有帮助，动用阿尔法小组从地面强攻，是因为目前来说，行动还是属于俄英双方的联合行动，他在行动前期得到了MI17的情报支援，必须投桃报李。
只是现在显然报不了这个李子，只能优先干掉近在咫尺的巴斯基夫。
空中很快传来了卡-5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
这种武装直升机是俄军方最新型的直升机之一，秦飞对苏式的直升机并不陌生，提约基地就有米-8直升机，不过相比起早期的傻大黑醋直升机，卡-5要做工精细许多，并且具备了一定的隐身性能，在抑制红外辐射方面做了大量的设计，并且在机身上刷了特殊的隐身涂料。
使用这款武装直升机也是经过亚历山大科维奇的深思熟虑的，虽然陆军部队搜索了切尔缅村周围地区，不过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疏漏。
作为现场指挥官，亚历山大科维奇必须做到确保最大的安全度。
即便是地面存在漏网之鱼的防空小组，用“毒刺”肩扛式导弹攻击卡-5，以卡-5武装直升机的性能来说，也能最大程度上保证不被击落，至少比那些型号相对落后的米-4和5要强许多。
武装直升机对地攻击是极其震撼的场面。
秦飞和米歇尔还有大仲马米斯特三人在高地上简直如同欣赏一场来自地狱的烟花表演——卡-5机腹旁左右的武器悬挂短翼上的VB--57火箭发射巢开始吐出毒辣的火舌，一枚枚无制导的火箭弹脱膛而出。
切尔缅村，在包围圈内的十几栋民房在瞬间被淹没在火光和尘土中。
爆炸掀起了厚厚的积雪，又将地上的黑色泥土翻了起来，建筑物结构上的石块和水泥飞溅得到处都是，黑烟从地面腾起，足足二十三米高。
秦飞相信在攻击范围内的人存活的几率不到0.1%，即便躲进地窖里恐怕也要被震死，除非切尔缅村有专门的地下工事。
但是这种可能性几乎是零。
巴斯基夫是靠不断更换地点进行匿藏，所以根本不会在一个地方修建大型的永久性坚固工事，例如想地下避难点或者通道之类。
也许亚历山大科维奇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让空中部队采用了精度欠缺却成本低廉，但威力却一点不逊色的火箭弹。
“完了完了。”米歇尔看着切尔缅村里的爆炸，喃喃道：“如果巴斯基夫在里面，我们的线索就断了，这一趟，白跑了。”
秦飞心中五味杂陈，XS凝胶炸药是黑日组织目前正在进行的一个核心项目，就连范天龙最亲密的合作者川崎隆一也亲自登场出现在索马里的干谷现场里。
自己成精一度认为，这是最接近范天龙的时刻，因为项目事关重大，所以范天龙极有可能露面，就算不露面，至少巴斯基夫也会谋求和他在境外见面。
这是找到范天龙最好的时机，也是秦飞一直等待的一刻。
不过，一切的希望似乎都在面前这场震撼的地狱烟火中正在一点点被炸碎，抹掉。
第1236章 NDA检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儿炸药爆炸过后的硝烟味。
秦飞和米斯特、米歇尔走在废墟上，每一脚都要小心翼翼。
当然不是怕踩到尖利的石头之类，而是这里现在到处都是人类的肢体残肢和肉片，火箭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高温将这里的一切化作乌有。
作为爆炸中心的这栋房屋废墟，是被fsb作为隐匿着巴斯基夫最可疑的地点，起初它是移动两层的石头建筑，现在已经看不出原貌，最高的残墙也只有不到一米的高度。
用“夷为平地”这个成语形容这里再贴切不过。
视线里，一具尸体出现在几米外，秦飞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去，在尸体面前蹲下，想看看死者到底是谁。
巴斯基夫的照片他看到过，样子早已经刻在心底。
很可惜，这具尸体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全部被烧焦，下半身就连裤子都被炸飞了，面目已经是一片焦黑，高温将皮肤和表层肌肉碳化，早已经没了有原有的轮廓，不过从扭曲的脸型来看，这家伙死之前一定很痛苦。
“什么都没啦！”米斯特叹了口气。
秦飞看到一堆fsb的技术人员在废墟里走来走去，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看到的一切可能验证死者身份的东西包括哪些还没烧毁的皮夹子，项链、手机，甚至是一些项链之类的贴身物品全部装进单独的塑料密封袋里，分门别类放在证物提取箱中，并且在上面贴上标签，做好编号。
看到亚历山大科维奇，米歇尔快步走上去。
“上校，我想知道，巴斯基夫到底在不在其中。”
“现在没人能回答你的问题……”上校环视周围，“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活口了。”
“那么，我们需要多久才能知道结果？”米歇尔追问。
亚历山大科维奇道：“我们为每一个重要的非法武装分子都建立dna数据，现在这里有不下两百份dna样本，这要在检测之后才能得到最后的结果，我们会进行严格的比对，如果和巴斯基夫的dna数据吻合，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就这样？”米歇尔心有不甘道。
“那么你来告诉你，你想怎么样？”亚历山大科维奇反问，“需要我让你来指挥fsb的工作吗？”
米歇尔哑口无言，她就算再不识趣，也知道这只是一句并不友好的反诘而已，并不代表着亚历山大科维奇这个固执而高傲的家伙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少校，我建议你们回到马加斯去，在那里我们为你准备了宾馆房间，里面有热水澡，天气很冷，泡个澡对你有好处。”亚历山大科维奇将目光在米歇尔的脸上移开，投向了秦飞和米斯特，“你们两位也是，事情变得有些糟糕，不过日子还在继续，工作也没有停止，我们的人会恪尽职守，你们放心，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马加斯是印古什的首府，距离切尔缅有八十多公里。
谈话至此，大家似乎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本来俄方的目标就是巴斯基夫，现在巴斯基夫也许就在现场这两百多份样本和那些已经辨别不出本来面目的残尸里，很显然，fsb的工作到此已经结束，杀死了巴斯基夫，对于亚历山大科维奇来说是大功一件，也铲除了一直影响北高加索稳定的一个重要敌人。
没有了巴斯基夫，xs凝胶炸药进入俄国境内的几率也在下降。
至于川崎隆一或者范天龙，这对于fsb或者俄国来说都不是一个直接的威胁，追踪他们只是fsb作为和mi17联手合作的一个条件，最终的目标只是巴斯基夫。
“法克！”
米斯特第一个忍不住了。
“上校，你只是在过河抽板！”
过河抽板？
秦飞暗自苦笑起来，没错，现实就是这样，巴斯基夫一死，fsb心头大石就落地了，清扫“高加索战士”的参与分子只是一件收尾工作，他们就可以完成，没必要和mi17还有自己合作。
“士兵，你无权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这里是我的地盘！”亚历山大科维奇永远在强调一点，那就是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斯拉夫民族对于“地盘”的渴望和霸道由来已久，秦飞似乎此时才算有真正的体会。
“法克！”米斯特朝地上吐口水，表示自己的不满。
“算了。”秦飞拉了拉米斯特，在这里和俄毛起冲突没有任何好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只能说是mi17和自己的运气不佳。
之前的情况，亚历山大科维奇采取的战术手段也并没有错误，无可厚非。
原本mi17和秦飞都以为巴斯基夫至少是要和范天龙或者川崎隆一两人进行直接会面，毕竟这次合作可不是小打小闹，到时候可以趁机将所有目标一网打尽。
如今看来，这个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
别说是范天龙，就连川崎隆一也没有追踪到线索，唯一的线索是之前的送货人，可惜米歇尔带着阿尔法小组去跟踪，最后却发生了交火，只有一个活口还重伤入院。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躺在医院里的那个重伤俘虏，只有他醒来，并且开口，才有可能知道川崎隆一的行踪。
只是以川崎隆一的智商，他会傻乎乎就待在一个地方等着mi17上门？
而且是在自己派出去的人被跟踪并且被剿杀之后？
如果真的那么蠢，他也铁定活不到今天了。
所以，虽然躺在医院里的那个重伤的送货人是个线索，不过也恐怕是一条没有价值的线索，至少在他醒来之后是这样。
“我们还是听上校的，回去格罗兹尼再说。”秦飞拉住米斯特，目光却投向了米歇尔。
米歇尔显然对于亚历山大科维奇的做法感到愤怒，不过也无济于事。
三人只能离开现场，在这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也帮不了。
现在一切只能听从亚历山大科维奇的，fsb在化验之后会得出结论，巴斯基夫到底是不是被击毙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乔哈尔作为行刑队的一员，命令是直接从巴斯基夫那里获得的，也就是说，当行刑队从切尔缅出发的时候，巴斯基夫是在这条村子里的，一夜未过，相信这个武装分子头目不会那么快转移。
看来，这次是帮了fsb一个大忙，他们一直在追踪巴斯基夫，现在得偿所愿了。
离开切尔缅村，尤先科已经在村口等着三人。
他接到了亚历山大科维奇的命令，将三人送回印古什首府马加斯去。
看到三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尤先科觉得多少有些难堪，毕竟秦飞和米斯特是为这次行动出了大力的，现在的情形看来，三人在这里是一无所获。
“秦，抱歉，事情到了这一步……”
“少他娘的跟我在这里猫哭老鼠。”米斯特首先就发作了。
他当然也不爽了，毕竟昨晚他差点被炸弹炸死。
而且，追踪范天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他必须从范天龙那里得到黑日和usa内部的“飞鹰计划”之间的联系，他的幕后boss需要这些重要的情报来对付自己的对手。
第1237章 难眠之夜(1)
印古什首府马加斯，五星级酒店Artisplazahotel。
秦飞躺在浴缸里，嘴里叼着一根烟，雾气和白烟缭绕在狭小的浴室里，视线中一片朦胧。
这个酒店是马加斯最好的酒店，房间宽敞，床铺宽大，地毯柔软，而且每个房间有个金碧辉煌的卫生间，里面配备了浴缸。
在俄国境内的酒店很少看到有那么舒适的床，据说由于斯拉夫人早期也是游牧民族，所以他们经常迁徙，大床不方便搬运，因此俄国境内的酒店大多数的床都设计得十分狭小，以应对俄国人的生活习惯。
秦飞沉浸在思考中，一直到烟已经燃到了指间，烫感才让他从思绪里醒了过来。
放在洗手盆附近的手机忽然发出嗡嗡的震动声，秦飞想了想，立即从浴缸里爬起来，裹上一条浴巾，取过卫星电话看了一眼。
是一个国内的号码。
接通了，里面传来安若素的声音。
“若素，是你啊？”秦飞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手表，“怎么凌晨了还没睡？”
“刚刚忙完，想给你打个电话。”安若素说：“很快会有新的任务了，从你获得的硬盘里，小何梳理出很多线索，现在我们的人正在针对这些线索进行追踪，0部队现在全部进入待命状态，随时都可能出发。”
“找到范天龙了？”秦飞问。
“具体的位置尚不清楚，不过他在世界各地很多用来洗钱的公司还有一些国家的基地都被盯上了，未来我们会逐渐收网。”安若素道：“我相信未来很快你就会完成自己的心愿和目标，我在国内等着你回来。”
最后一句，说得柔情似水，让秦飞心中飘过一丝暖意。
但想起白天的事，秦飞胸中感觉有些气闷，于是道：“若素，我觉得在硬盘里得到的线索或许可以重创黑日这个组织，但是要抓到范天龙恐怕很难，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被找到，恐怕我父亲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也早就知道他的落脚点了。”
想起了巴斯基夫，秦飞又道：“这几天我在印古什这边，FSB在追踪一个叫做‘高加索战士’的组织，他们的头目叫做巴斯基夫，和范天龙一样，也是俄国人的心腹大患，今天早上，通过我们抓到的一个行刑队队员获得了他暂时的落脚点，这人为了逃避FSB的追踪，几乎没有在一个地方固定生活超过一个礼拜，我相信范天龙也是同样的活动模式，所以我的父亲才没办法将最准确的关于范天龙的行踪信息反馈给你爷爷。”
“听你的口气，好像心情不怎么样。”安若素了解秦飞，当然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端倪。
“嗯，在这边的行动有些不顺。”
“怎么了？”
“巴斯基夫可能在今天下午的一场轰炸中被俄军的攻击直升机炸死了。”秦飞说：“现在事情变得有些复杂。”
“死了？”安若素是搞情报的，当然知道什么叫做顺藤摸瓜。
这次秦飞之所以和MI17合作，也是因为能够追踪到川崎隆一这个范天龙的亲密伙伴，而川崎隆一在非洲索马里已经证实了组织XS凝胶炸药项目的撤离行动。
也就是说，在印古什追踪巴斯基夫有可能会追踪到川崎隆一，而且更有可能跟踪川崎隆一能够见到范天龙露面。
这是一次擒获或者击毙范天龙的最佳时机。
现在巴斯基夫死了，意味着这条在北高加索的线索已经断掉。
一旦巴斯基夫死了，川崎隆一在此处的合作人就没有了，他只能另想办法将设备和人员还有那些成品运送到别的地方去。
这就是说，行动已经打草惊蛇。
蛇缩回了洞里，要再次找到它恐怕不容易。
XS凝胶炸药威力不但大，而且最关键是不能被现有的安检仪器发现，隐蔽性太强大，一旦川崎隆一将设备和成品找到另一个合适的地点秘密安顿下来，恐怕整个世界都不会安静。
秦飞叹气道：“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按说是八九不离十的，在我们包围边境的切尔缅村之前的一天，巴斯基夫还在那条小村庄里，按说没那么快离开。若素，我现在有些迷茫，如果这条线索断了，我真的不知道又要从什么地方下手去找范天龙，我已经追踪了他整整两年了，我父亲年纪也渐渐大了，我想让他早点回国。”
“秦叔叔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和你很像，他决定的事情没完成，是不会回来的，而且自从上次为了救你而引起了范天龙的注意，现在范天龙已经加强了对他的监视力度，他根本离不开那个小岛。”安若素说：“爷爷曾经想过和当地的军方沟通，一起合作攻下那个训练基地，顺便让你秦叔叔回来，只不过现在已经无法和叔叔联络上了，一切联络的方式在那次之后全部被暂时切断，没人知道现在那个东南亚小岛上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如果这次的行动彻底失败，我会离开俄国，然后用我自己的方式找到那个基地，不行的我会自己组织兵团直接攻入那里。”秦飞咬牙道：“我不能再等了。”
“秦飞，事关重大，那个国家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你们想复杂了。”秦飞说：“知道为什么我要当雇佣兵头子吗？因为我这样采取任何行动的自由度会比你们正规的部队要大得多，我是以个人名义去执行的，没有你们的政治和外交上的考量，而我只需要贿赂当地的政府，或者他们国家的一个部长——相信我，现在的X佣兵团有这个能力，甚至我可以邀请MI17和我合作，又或者让米斯特的BOSS安排，反正这么做，对他们也有好处，他们在这其中也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猜他们不会拒绝我的想法。”
“你这么做实在很冒险。”安若素显然有些担心，语气变得有些急切，“范天龙不是随随便便就找地方建立基地的，他找的地方都都是我们影响力比较弱的地方，而且也不方便插手的地方，一般基地都建立在所在国的叛军或者分裂势力、游击队之类的控制区域，范天龙多年经营，背后又有‘飞鹰计划’的支持，和那些当地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攻击他们等同攻击当地的有游击队和分裂势力武装，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相信我，如果需要，我真的会那么做，现在我有足够的资金和人脉，还有足够的情报来源，武器和后勤保障方面我可以完全交给维克多那个神通广大的家伙，至于当地政府，我相信MI17也会帮忙搞定。”秦飞道。
电话里，俩人沉默了下去。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安若素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秦飞的想法，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唯命是从的主儿，一旦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会不顾一切去做。
这一点，是秦飞最大的优点，但也是最大的缺点。
第1238章 难眠之夜（2）
正在秦飞围着一条浴巾，浑身湿淋淋坐在马桶盖上和远在他方的小辣椒安若素通话时，在Artisplazahotel的酒吧里，MI17的行动指挥官米歇尔少校正舔了一口手背上的盐粉，将一杯龙舌兰倒入口中。
浓烈的酒精让米歇尔的脸上有些发热，略带了点雀斑的皮肤上飞起两片绯红。
本来在印古什这种国家里，由于宗教原因，是不许出售和饮用酒精饮品的，但是Artisplazahotel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很多外国人在这里入住，为了照顾这些外国人的生活习惯，因此这里是少见的设立酒吧的地方。
“帅哥，再给我来两杯。”
吧台内，穿着精致的白衬衫小马甲的调酒师看了一眼已经微醺的米歇尔，礼貌道：“这酒很烈，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米歇尔猛地抬起头，目光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
她是MI17的行动指挥官，手下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自己也是从枪林弹雨里活过来的，身上就有一种杀气。
此刻她的双手放在吧台上，身体微微前倾，就像只要扑出去的母老虎。
调酒师打了个激灵，立马改口：“不不不，没什么……”
说完，乖乖去给米歇尔拿酒。
“少校，你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米斯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就是熟悉的气息飘过，人已经坐在了吧台边。
他举起手打了两个响指，招来调酒师。
“给我上三杯和这位女士一样的酒，加苏打，放柠檬片。”
“takila？”调酒师问。
“没错。”
等调酒师走离开，米斯特指指对方的背影道：“你看，把小伙子都吓成这样，经过你的时候都绕着你走。”
“为什么你不绕？”米歇尔斜过双眼，目光朦胧看着米斯特。
米斯特耸耸肩，此时调酒师按照他的要求将takila送过来，放在他的面前，看了看米歇尔，又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了看米斯特，也不知道佩服米斯特的重口还是可怜米斯特居然和这种女人一起。
等调酒师走开，米斯特道：“你看，他把我们当成一对了。”
“哈哈哈哈哈——”米歇尔忽然毫无预兆地开怀大笑，笑完之后，将酒倒入口中，看着米斯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如同大理石一样坚硬道：“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少校，你真的是凭实力单身……”说罢，在手背上撒了点盐分，然后用杯垫盖住杯口，将加了苏打的三杯龙舌兰用力在桌上一拍。
BOOM——
BOOM——
BOOM——
随着三声爆响，无数的气泡出现在杯子里，整杯就仿佛一下子活过来，龙舌兰的香味暴躁地乱窜。
米斯特将柠檬片含入口中，一口气连着三杯龙舌兰酒都倒入口中，最后长长地打了个酒嗝。
“太爽了！”
他猛地甩了甩头道。
米歇尔饶有兴致地看着米斯特，眼神微微有了点儿变化，说道：“你看起来还是有些酒量的。”
“当然了，男人嘛，喝醉烈的酒……”米斯特随口回答，说到这里却停住了，有些尴尬地扫了一眼米歇尔。
米歇尔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后面一句是什么，你们这些大兵我认识不少，尤其是你们这些提着脑袋喜欢刺激活儿的特种部队。”
“你知道？”米斯特笑了：“我以为女人很多都不知道。”
拿起小酒杯，在灯光下端详了一下，米歇尔颇为玩味地说道：“喝醉烈的酒，睡最漂亮的女人……你们这些臭当兵的……”
说完，喝完杯子里的酒，对着调酒师招手：“再来三杯！”
调酒师像只看到猫的老鼠一样走过来，将三杯龙舌兰放在米歇尔面前。
米斯特道：“你直接将两瓶龙舌兰拿过来，再给我拿点柠檬和苏打，我们不用你伺候，一边去吧。”
调酒师正头疼一晚上都要应付米歇尔这个母老虎，听到米斯特的话，顿时如逢大赦，赶紧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很快将米斯特要的东西都送过来，还额外端了点薯条和羊肉干过来。
“如果有需要，再叫我。”他言语间十分礼貌，但是眼神却出卖了自己，言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没事就别打扰我了”。
“这里没你的事了，离我们远点儿。”米斯特挥挥手，赶走调酒师。
酒店里喝酒的人本来就不多，米歇尔的王八之气外露，早就吓跑了一堆打算上去撩拨这位少校的男人，更吓跑了那些吧台里的调酒师。
现在加上一个来自三角洲部队的米斯特，俩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横在吧台的一角，周围方圆十米之内没有任何活的东西。
“少校，这么喝酒，你不怕耽误明天的事？”米斯特没事找事。
“事？明天还会有什么事？FSB的人要检验两百分DNA，你觉得需要多长时间？”米歇尔面带讥诮地看着米斯特：“未来的三天，我估计咱们都要在这里消磨时间……”
说到这里，她为自己调制了一杯takila，敲出气泡，仰头倒入嘴里。
“法克！这真的是一种折磨！”
米歇尔的伦敦腔，骂起这句英语中出现次数最多的脏话，也别有一种味道。
“每次一想到死去的乔伊斯，还有躺在医院里的雨果，我就想亲手宰了川崎隆一！”她恶狠狠地盯着空杯，又为自己满上一杯。
“少校，你这么喝会醉的。”
“醉？”米歇尔自嘲地笑了笑：“酒精是个好东西，至少可以让我渡过这几天难过的时光，三天后，如果证实了巴斯基夫死了，我会马上离开这里。”
她转头看着米斯特：“我早就说过，斯拉夫人信不过。”
“其实，亚历山大科维奇上校的决定也没错，至少他也在为自己的部下性命着想……”米斯特打算打圆场，让米歇尔好受一些。
“着想？那么我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你知道为了得到如今这些情报，为了追踪川崎隆一，我多少部下丧命了吗？光是你知道的就有乔伊斯，重伤的有雨果，之前的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
她一边说，眼圈一边就红了。
“安德森、布伦德、洛克……”她一边掰着手指算，眼泪就情不自禁滴落下来。
米斯特有些慌，他第一次看到米歇尔流泪。
在以往的接触中，所有人，包括秦飞和米斯特在内，都觉得米歇尔是个铁打的人物，至少忘了她的性别。
可是，她事实上还是一个女人，只不过比一般的女人坚强点而已。
犹豫片刻，旁边的米歇尔已经数出了五六个名字。
米斯特伸出手，按住米歇尔那只举在空中数数的手。
“少校，够了。”
他拿起酒杯，朝空中举了举，道：“来，敬那些死去的战士。”
米歇尔愣了一下，然后也举杯。
“敬他们！”
……
俩人一直聊到两瓶龙舌兰全部告罄，米斯特从没想到米歇尔居然是个那么多话的人，今晚的三四个小时里说的话比之前接触的两三个月说的还要多。
他第一次认真审视了这个前线指挥官，也许无论是自己还是秦飞，之前都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米歇尔了。
夜里的1点半，米歇尔已经大醉，米斯特买了单，架着她朝楼上的房间走去。
米歇尔的房间在四楼，就挨着秦飞和米斯特的房间。
送到门口，取卡开门，俩人几乎是撞着进了房间。
门被米歇尔顺手一个后勾脚踢得嘭一声关了起来。
她用力地将米斯特狠狠推撞在墙上。
“想不想留下陪我……”
“这个……”从来都主动的米斯特，第一次被女人主动，反倒有些不适应。
“你不是育儿园的小朋友了，我知道你有个外号，秦飞给你起的，叫大种马，对不对？”
“那小子……法克……”
话音未落，米斯特忽然嗷一声惨叫起来。
米歇尔一手直接探进他的裆部，抓住了那根米斯特最引以为豪的作案工具。
灯光啪一下关了，整个房间里一片黑暗。
最原始的荷尔蒙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情与欲飘荡在天花板上，房间里的电视被打开，里面一档节目正在播放一首由前苏联著名作曲家阿列山大·瓦西里耶维奇·亚历山德罗夫作曲，瓦·列别杰夫-库马契作词的《圣神的战争》进行曲。
雄壮的音乐声中，时不时伴随着一声属于米斯特的低声惨叫……
隔壁的秦飞此时已经打完了和安若素的电话，正围着浴巾在房间里擦头发，隔壁传来的奇怪声音让他感到惊讶。
那是米歇尔的房间……
见鬼了，这个铁女人今晚到底哪找了肉食？
第1239章 八卦之心
第二天，秦飞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坐在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后面，竖起耳朵听着。
倒不是秦飞八卦，而是他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和自己本来在一个房间里的的大种马米斯特居然没有回来！
本来这不是什么新鲜事，秦飞和米斯特不是第一天一起出任务，这家伙去到哪都能找到肉食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酒吧、餐厅甚至站在大街上抛媚眼吹口哨这种破事米斯特没少干。
但是令秦飞的惊讶的是，这个精力旺盛的大种马却真的到哪都能通吃。
其实米斯特的长相秦飞觉得也就那样，要用一百分衡量长相，这厮顶多也就是个60分的水准，跟普通的老外没啥大区别。
不过身材倒是挺好，特种兵嘛，当然是肌肉线条都是一等一的，加上脸两侧和下巴铁青的胡子茬，往哪里一站，也还真的有点儿铁血汉子的味道。
国内喜欢中性偶像，外国妞却喜欢实打实的肌肉男，外国妞的审美观，秦飞还是赞同的，总比欣赏那些娘娘腔不男不女的所谓花美男要好多了。
至少一看米斯特这种人，女的就知道这家伙绝壁有足够的能力和体力陪你玩遍一切高难度动作而不带眨眼。
花美男可以么？
估计没几个高难度动作花美男就要娇喘吁吁了。
所以，米斯特简直就是一台人形的荷尔蒙散布机，那种玩世不恭的小眼神又让他看起来简直是在额头上写着“只谈性不谈情”这几个大字的一次性用品，因此走哪都能吸引到志同道合喜欢露水情缘的女人。
这年头，男人找肉食，谁说女人不会？滚床单都说男人赚了，妈的谁知道谁是谁的猎物？女的就不能猎食男的了？一块哈皮到天亮，感情爽的就男人一方？
这种理论真操蛋！庄周梦蝶，是庄周梦到了蝶还是蝶梦到了庄周？这可是个哲学性的问题。
唯一勾起秦飞八卦之心的是，昨晚米歇尔的房间里简直在大闹天宫！
Artisplazahotel好歹是五星级酒店，隔音措施肯定不错，居然在自己房间能听到动静，昨晚秦飞躺在床上，隔壁咚咚咚地仿佛在拆房子，让人夜不能寐，有几次秦飞都差点要失去理智上门找米歇尔问个究竟。
这是在干嘛呢？打擂台啊？
现在唯一让秦飞想弄清楚的是，昨晚米歇尔的房间里到底是谁。
米斯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隔壁房间里，秦飞幽灵一样闪了出来，脸上挂着一种怪异的笑容看着自己。
“昨晚很辛苦吧？”秦飞说。
“咳咳咳——”米斯特撤了撤有些凌乱的秋衣，将羽绒服套上，看了一眼秦飞：“你昨晚就在房间里睡觉？”
“嗯，睡觉是睡觉，没睡好，隔壁太吵。”秦飞的话意味深长。
米斯特回头看了一眼米歇尔的房门，一副得意的表情抱歉道：“啊，是这样啊……抱歉，昨晚太猛了点。”
米斯特推门走进房间，秦飞跟了进去，关上房门。
“你脖子上很多挠痕。”秦飞说：“米歇尔房间里有猫？”
米斯特一愣，旋即老脸一红，跑到镜子前照了又照，很快，他做出了一个让秦飞意外的动作——将衣领故意拉下，尽量露出那些一道道血红的挠痕。
“我艹！”秦飞忍不住骂道：“无耻啊！”
“愚蠢的东方人！”米斯特瞥了一眼秦飞，“你懂个屁，这是哥的勋章！”
“你特么都要成勋章博物馆了，还在乎这一枚？”秦飞忍不住讥讽道，“全世界各地的勋章你都集齐了吧？是不是全集齐了可以召唤神龙？”
“什么召唤神龙？”米斯特没听懂，一脸茫然。
“没什么，我是在夸你厉害呢。”秦飞懒得向他解释七龙珠漫画，又道：“好了，说说正事吧，昨晚你不会真的和米歇尔一晚上都肉搏吧？没谈正事？”
“谈了啊。”米斯特拿起房间里的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口，“啊，是纯净水呢，我以为是苏打水。”
“米歇尔打算怎么办？”秦飞问，“如果巴斯基夫真的死在了空袭中，我想知道MI17有什么打算。”
“你要问，自己去问她呗，你又不是不认识她。”米斯特回到自己的床上，散了架一样倒进被窝里。
“我昨晚倒是想问了，可是你觉得昨晚我去敲你们的房门，合适吗？”秦飞说：“我可不会那么不识趣，搅了你们的好事。”
米斯特躺在床上，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这话也在理，于是道：“没错，你说得对，我觉得你昨晚做的最正确的就是这件事。”
“说吧，怎么办？”
“没怎么办，如果巴斯基夫死了，我们和FSB合作的基础就不存在了。”米斯特继续喝了口水，然后摊摊手：“那么FSB肯定不会继续和MI17合作，我们要靠自己了，也许那个硬盘里有一些线索可以利用。”
“嗯。”秦飞想起昨晚和安若素之间的通话，于是道：“里面的一些数据正在逐渐被分析出来，指向了多家影子银行，钱流向的一些海外公司看起来都很有问题，我的人正在处理。”
“对了。”米斯特忽然在被窝里坐了起来，看着秦飞道：“据说硬盘里，有一些钱的流向是进了我们国家的一些高管的账户？”
“私人账户也有流动，至于是谁的账户，也许你们的资料库比我们更全面。”秦飞说：“你的BOSS估计知道自己想要找的是谁。”
“那些资料，我想要一份。”说到正事，米斯特倒是很认真的，之前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见了。
“可以，等我的人梳理出来之后，发到你的指定邮箱里去。”秦飞道：“拿到了这些，你是不是也就功成身退了？”
“没有，我在等一个结果。”米斯特说。
秦飞问：“什么结果？”
米斯特刚想回答，桌上的手机却响了。
他拿起来一听，脸色变得有些意外，朝秦飞指了指米歇尔房间的方向。
等他挂掉电话，秦飞问：“是谁的电话？”
“米歇尔的。”米斯特从床上弹了起来，“走，我们过去。”
“过去？”秦飞愣住了。
“法克，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邀请你去男子双打？”米斯特一脸不屑道：“我没那么变态，是尤先科来了，在米歇尔的房间里，叫我们过去。”
第1240章 尤先科的新线索
来到米歇尔的房间，敲了门，少校很快打开了房门。
秦飞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米歇尔的脖子上，果然，也有挠痕，看来昨晚的战斗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米歇尔显然注意到秦飞的目光异样，看了秦飞身后的米斯特一眼，表情却波澜不惊，让开一旁道：“进来吧，尤先科有事要和我们密谈。”
进了房间，果然看到尤先科在沙发上坐着。
“DNA那么快有结果了？”秦飞一边在猜测尤先科来的目的，一边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知道DNA分析没有那么快出结果，尤其是有两百多份样本要鉴定，即便FSB加班加点，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搞定。
尤先科露出了微笑，说：“你不应该用这种常识性的问题来套话，秦，我来这里是另外一件事。”
“好吧，至少我们还能在北高加索待几天，不至于被赶走。”秦飞说。
言下之意很明显，是在说FSB也许会因为已经完成了击毙巴斯基夫的目的，解除双方的合作，毕竟，让别国的情报部门行动人员留在境内参与行动，不是十分必要是绝对不会是亚历山大科维奇选择的选项。
“秦，你对我们有很大的怨气。”尤先科能感受到秦飞言语之间那种不快。
“情报你们得了，心腹大患你们除了，我们什么都没得到，在这里是白帮你们卖命了几天，你说我有没有意见？”秦飞也露出破含深意的笑容，“你以为我是活**呢？”
“好吧。”尤先科摊开双手，叹了口气道：“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我想作为军事人员，你们也明白昨天的行动是迫不得已。”
他转身，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包，从里头取出一份资料，放在茶几上。
“所以，作为和你们曾经出生入死的伙伴，我想做一些补偿。”尤先科用手指在那份资料上轻轻敲了敲。
“看看这份资料。”
秦飞伸手取过桌面的那份看起来像是档案一样的东西，看了看左右的米斯特和米歇尔。
“看看是什么吧。”米歇尔道。
秦飞打开封口，取出里面的内容。
里面只有几张纸。
翻开，是一个人的背景资料。
“哈萨耶夫？”秦飞盯着那张几乎和这里百分之九十的人差不多的面孔特征的照片——同样的圆帽，同样络腮胡，同样深邃的眼神和高耸的鹰钩鼻。
此人的年龄一看就知道已经不小，已经五十有多，胡子几乎都白了。
“水果进口商？”
秦飞注意到，在这人的职业上备注着这一个称谓。
“嗯，表面上是。”尤先科说：“他是巴斯基夫的境外运输商之一，不过是最重要的一个，巴斯基夫十分信赖他，已经合作很多年了。哈萨耶夫在车臣境内是从事水果进出口生意的，也算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贸易商，我查了一下他在海关里的进出口报关资料，每年的运输量不小。但是，这个人是利用水果进出口生意作为掩饰，实际上是在帮巴斯基夫暗地里运送物资，包括武器或者现金等等。”
“这些资料，哪来的？”秦飞心里不禁有些恼火，“既然你们早就知道，就该通报给我们，他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这个也是我们刚刚获得的资料，是行刑队的乔哈尔那里获得的情报，昨晚我连夜突审了他，这家伙肯定害怕再被我拉起烧一次，所以什么都说了。”
尤先科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对我们有些戒心，觉得FSB会在巴斯基夫死后解除和你们的合作，不过我想你们得搞清楚一件事，首先就是对我们FSB……不，应该说对我们俄国人的一些误解应该解除了，打击这些KB组织，也是我们的目的，川崎隆一的存在，或者说是范天龙的存在，对我们也是不利的，今天他能和巴斯基夫合作，明天也许会和别的人合作，同样，既然他看中了这里，觉得很适合作为他的武器研发基地，那么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从长远打算，我们还是会和你们在这方面，但是仅仅是这方面，合作。”
秦飞侧过头，看了看米歇尔，将资料递给她。
“好吧，既然这样，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下步怎么计划了。”米歇尔说：“如果巴斯基夫死了，川崎隆一和范天龙会不会继续通过哈萨耶夫将设备和炸药运到车臣或者印古什？”
“当然可能，而且是很有可能。也只有哈萨耶夫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也只有他才有那么便捷的走私通道和庞大的人脉关系网。”尤先科说：“昨晚我对哈萨耶夫做了一个详细的调查，查了他名下所有的公司还有账户，发现有很多是异常的，包括进出口的业务，其实在报关上也有很明显的瑕疵，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有问题。”
“既然有问题，你们的边境官员是怎么允许他们进入的？”秦飞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内鬼，你们有内鬼。”
“嗯，这也是我们之所以那么关系这件事的原因。”尤先科说：“巴斯基夫一直以来都躲藏在偏远的高加索山区，但是他们的物资和资金却从未断过，当然，来源是有很多渠道，可是物资要进入，就必须走边境，之前我们就一直怀疑边境的一些执法机构，包括海关、边防等等会不会存在内鬼，现在事实上证明了，有这么回事。”
“哈萨耶夫和其中一些官员的关系很好，由于他们家族在印古什和车臣都有不少的亲戚，家族成员众多而且规模庞大，因此在职能部门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相信他正是利用这一点，在替巴斯基夫做事。”
“之前你们如果怀疑，为什么不彻查。”秦飞道。
尤先科笑了，“所以说你们是外人，不了解我们，也不了解车臣和印古什，这里是自治共和国，有着很独立的行政权力，虽然领土属于我们，不过很多时候地方的行政我们也不方便插手，都是他们自己在管理，如果我们贸贸然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逮捕或者审讯某些官员，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现在对于我们来说，这个地区的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秦飞啼笑皆非道：“可是你们却没有获得想要的稳定，越是想要稳定而制定的规矩，却被利用来做不稳定的事情。”
“凡事总需要有个过程，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秦，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尤先科道：“两次车臣战争的阴影还没消散，我们彼此之间都很敏感，这需要时间，懂吗？总有一天，这些问题会被最终解决，就如同现在我们找到了哈萨耶夫一样，我们会顺藤摸瓜，将这些隐藏在部门里的内鬼找出来，就像我们治疗身体的疾病一样将他们铲除。”
“接下来……”秦飞回头，用目光咨询者米歇尔和米斯特，“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动了？”
“我赞成。”米歇尔总算在阴霾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当然不会放弃，昨晚她还在担心和FSB合作关系的崩溃，现在似乎没必要担心这一点了。
“我们已经派了特工在监视着哈萨耶夫，并且我们还散布了一个假情报。”尤先科说。
“什么假情报？”秦飞等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第1241章 焦虑不安的水果贸易商
“我们演了一场戏，让所有人都以为乔哈尔不治身亡，已经死在了医院里。”尤先科道：“这样一来能让哈萨耶夫安心一些，就算巴斯基夫真的死在了昨天的空袭里，那么看在钱的份上，哈萨耶夫也会为川崎隆一走私，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秦飞和米歇尔、米斯特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约而同点头。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如果巴斯基夫被炸成了肉酱，按照常理，哈萨耶夫知道乔哈尔落入FSB手中，一定会成为惊弓之鸟，甚至会逃之夭夭。
让乔哈尔假死，能够安抚哈萨耶夫。
虽然追随巴斯基夫，为他工作卖命的人大多数都是打着信仰的旗号，不过说到底，这世界就没有无利不起早的事情，哈萨耶夫也是同理，虽然他和巴斯基夫是好朋友，而且替对方冒险运送武器弹药或者物资，但同时，他也获得了非法武装组织的庇护，并且在巴斯基夫身上赚了不少钱。
“我们现在假定哈萨耶夫并没有受到影响，他还在谨慎地观望，那么知道乔哈尔死了之后，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尤先科问。
秦飞道：“这就是说，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死了。”
说着，他露出了笑容，对米歇尔说：“少校，你说哈萨耶夫会不会和川崎隆一合作，帮他将XS炸药的成品还有制造设备运进北高加索？”
“我觉得会，而且川崎隆一会出大价钱。”米歇尔说：“现在那些炸药成品和半成品，还有设备都已经到了边境，欧洲方面盯得比这里还要紧，如果运进NATO国家似乎不现实，在这一片，北高加索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这里群山连绵，当地人又不喜欢俄国人，多年的战争让非法武装在山间建立了不少秘密基地，还有在那些村落里也有了联络点，这么大的网络，我想北半球的国家里也没一个能提供这么安全的条件，而且在这里运输相对也简单，至少……”
说到这里，她不得不停下。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话，也许会刺激到尤先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尤先科一副不介意的表情道：“我想现在我们没必要耽误时间了，我的人已经开始对哈萨耶夫进行布控，如果你们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我们这个水果贸易商朋友。”
……
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阳光明媚。
印古什边境城市伊图姆卡列郊外。
哈萨耶夫这两天的睡眠不大好，距离上一次和巴斯基夫联络已经过去了三天，对方本来告诉自己，最近有一宗大买卖，必须要自己动用所有的关系网络，确保一批从格鲁吉亚送过来的货物能够平安越过边境。
哈萨耶夫和巴斯基夫是多年的老友，从第一次车臣战争时期，当巴斯基夫还是一个下级军官的时候，双方就已经认识。
他从未见过巴斯基夫口气如此慎重，在电话里，对方反复多次要求自己必须保密，即便最亲的人也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去做准备工作的时候也切记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这批货是自己要的。
其实，哈萨耶夫觉得这简直有些多余。
自己在海关和当地的边防军里收买的人早就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货物是给谁送的，每一次自己动用这些关系网络，那些官员们虽然不问，也不说，但是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是为巴斯基夫工作这件事，在自己的铁关系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只是从没人当面提及。
哈萨耶夫清楚和自己打交道的这些官员和军方人士。
他们不过是当一只沙漠里的鸵鸟而已。
毕竟提起这些事，对谁都不利，一旦莫斯科方面对此产生怀疑，或者因此出事查到这些官员和军方人士身上，他们唯一而愚蠢的借口就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哈萨耶夫到底在运送什么，以为只是一些偷逃关税的国外水果而已。
当然，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FSB的人不笨，莫斯科的那些高官也不是酒囊饭袋，这种拙劣的借口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巴斯基夫并没有告诉自己交易的时间和运输的路线、目的地等等细节，这是巴斯基夫一贯的行事风格，此人做事一向小心，没到最后一刻，运输的计划和路线不会向自己透露半分。
哈萨耶夫知道其实这也是巴斯基夫疑心病重的一个原因，他甚至连自己都提防着，即便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他仍在防范自己，怕自己知道了计划之后会不会透露出去。
不过这两天，事情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根据一些隐秘渠道获得的消息，巴斯基夫那边好像出事了。
据说巴斯基夫的行刑队在去阿列别克村处决一个叛变的联络人的时候，居然被FSB的人给盯上了，并且和特工发生了交火，其中一人被生擒。
生擒，这是巴斯基夫领导下的非法武装士兵里极少见到的现象。
一般来说，这些亡命之徒都配备了自爆装置，在贴身的衣物里藏有两颗手榴弹，在受伤或者即便落入敌手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和拉响这些致命武器，然后和敌人一起下地狱。
最让哈萨耶夫心惊肉跳的是，行刑队唯一被俘的活口居然是乔哈尔。
自己是见过乔哈尔的，这人是个老兵，在非法武装组织里是个中尉军衔，也是行刑队的小分队长，更是巴斯基夫的亲信之一。
行刑队的活儿都是要求忠诚度很高的人去干，乔哈尔符合这个条件。
只是，乔哈尔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其中一个人。
现如今，他落入了FSB的手中，哈萨耶夫不知道乔哈尔到底能扛多久，会不会将自己献给FSB那些人作为脱罪的条件。
在昨天晚上，他得到了一个更令自己坐立不安的消息。
切尔缅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围剿战，是针对非法武装的，边防军里的熟人告诉自己，FSB调动了车臣军区的地面部队一个团，包围了整个村子，最后还出动了卡-5武装直升机对整条村子进行了一番狂轰滥炸，根据最新的消息，FSB内部认为巴斯基夫当晚正好就在那条村里过夜。
看来乔哈尔被俘的消息是真的了，巴斯基夫的落脚点一直是非法武装里的最高机密，除了核心的军官和贴身的卫队之外，几乎没人知道巴斯基夫的最新匿藏点。
而这一次FSB能够准确收网，很显然是乔哈尔出问题了。
巴斯基夫都能出卖，那么自己这种人更别提了，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乔哈尔肯定也将自己卖了。
他派人专门去了医院打听，根据自己的手下回馈的消息，乔哈尔果然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不过据说伤势很重，被眼中烧伤，昨天夜里，终于有了个让他稍稍缓了口气的消息传来，乔哈尔由于伤势过重，当天夜里死了，尸体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里。
哈萨耶夫听完手下的电话，拿出了毯子跪在地上好好感谢了一番真主。
这让他暂缓了脚底抹油立即开溜的想法。
但是，他也不能肯定乔哈尔在死前会不会将自己给卖了。
这依旧令他有些心神不定。
当然，对于巴斯基夫死亡的消息，哈萨耶夫将信将疑，他不相信能够在FSB眼皮子地下匿藏了那么多年的巴斯基夫居然会就这么一命呜呼。
所以，哈萨耶夫打破了以往的惯例，第一次主动联络巴斯基夫。
作为巴斯基夫的重要边境运输商，哈萨耶夫和他之间有一个联络号码，号码是保密的，并且定期更换。
平时都是巴斯基夫主动联络自己，而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联络一下巴斯基夫，问问他情况在，至少确保这个“高加索战士”组织的最高领导人还活着。
不过主动打电话联络巴斯基夫那是很犯忌的一件事，巴斯基夫早就说过，彼此之间的秘密号码仅仅用于在运输中和他保持联络，平时是绝对不能拨打的，因为只要用过一次这个号码，巴斯基夫会立即弃用，重新更换新的号码。
这是避免老号码被监听。
如果巴斯基夫根本没死，而是自己得到的消息不可靠，那么将会让自己这位老朋友暴跳如雷，甚至触怒这个疑心病已经到了有些神经质的家伙。
哈萨耶夫从前是见过这种事的，某次巴斯基夫一个得力干将犯了一点小错，最后居然被拉到树林里去枪决。
用巴斯基夫的话说，这就是宗教和暴力完美结合的领到手段。
昨天夜里，哈萨耶夫在犹豫了三个多小时之后，还是冒险拨通了那个号码。
不过令他有些吃惊的是，号码没通。
最后哈萨耶夫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通讯似乎出了点问题。
这让他本来已经悬在半空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上。
他赶紧检查了一下，发现不光是自己的手机没信号，座机同样也打不出去。
他赶紧打听到底怎么回事，一般特种部队对一片地区进行强攻的时候，首先会做的就是干扰网络。
收了一番惊吓，又到处打听了一番，哈萨耶夫这才发现原来只是虚惊一场，连日来的大雪压坏了不少通讯设施，包括市里的电话线路和发射塔装置等等，所以通讯部门必须进行抢修，最早是第二天早上才能恢复通讯。
哈萨耶夫稍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失眠了，直到一大早，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络巴斯基夫。
自己的预感很不好，总感觉要出事。
他决定，如果巴斯基夫真的死了，那么自己立即卷铺盖跑路。
在替巴斯基夫工作之后，他一直在安排退路，包括替自己和家人准备好了一笔钱，还由于为他们在东欧某个小国准备了一个假身份，一旦有事，他们可以立即离开印古什前往那个国家，在那里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
号码拨了出去，手机话筒里静悄悄的，出现了短暂的静音状态。
决定命运的电话打通了，哈萨耶夫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得到怎样的答案。
第1242章 好消息？坏消息？
“嘟——嘟——嘟——”
电话突然接通了！
哈萨耶夫绷紧的神经立即松弛了下来，合上双眼轻声地感谢自己信封的那位神。
“噢！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过这个新号码的用途吗！？该死！沙米利！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了巴斯基夫洪亮有暴躁的骂声。
沙米利，是哈萨耶夫的昵称。
他和巴斯基夫是密友，彼此之间当然叫对方的昵称。
哈萨耶夫反倒没有了之前的畏惧，而是大喜过望道：“感谢真主！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为什么要死！？”巴斯基夫的声音里已经充斥了一丝杀机，因为他很忌讳“死”这个字。
这么多年，和FSB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巴斯基夫本身已经有些神经衰弱，对于这些敏感字眼，他绝对不想听见，因为太不吉利了。
“不不不，我不是在诅咒你，亲爱的拉姆赞。”
他同样叫着巴斯基夫的昵称，狂喜道：“因为我昨天和前天接连收到很不好的消息，是关于你和你的手下……”
“我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乔哈尔被俘了，我死了，是吗？”巴斯基夫在电话那头哼哼了几声，就像一头不屑吃食的猪在哼鼻子，“就凭FSB的人，能这么容易杀死我？我没事，很好，在他们进攻村子之前，我已经撤离了，留下了一部分勇士在那里和他们作战，而且顺便实验了一下那些新玩具。”
“新玩具？”哈萨耶夫对这个名词有些兴趣，因为他显然能听出巴斯基夫提及这个词语的时候颇有些得意。
“嗯，是一种叫做XS凝胶炸药的新型攻击性炸药，很稳定，而且很难被检测，而且爆炸的威力比C4要大许多，昨天进攻村子的陆军特种部队和阿尔法小组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那些俄国佬们尝到了我们多厉害，沙米利，你想想，如果我能获得这些XS凝胶炸药的配方和制造设备，那么我就能让莫斯科陷入恐慌！”
哈萨耶夫只能附和着笑了几声，他对什么战斗和什么炸药根本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安全还有巴斯基夫交给自己的生意。
因为在钱财方面，巴斯基夫还是很豪爽的，至少为他工作没少挣钱。
“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了。”他干笑着说道，“难道这就是我这次任务要运送的东西？”
“沙米利，别打听不应该打听的东西。”巴斯基夫立即又变了个人似的，之前开心的笑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警告。
“你忘了我们多年前就定下的规矩？”
“是是是，是我多事了。”哈萨耶夫额头上顿时有了几滴冷汗。
“这个电话号码不能再用了，我会换一个号码，你会在我们的秘密邮箱里收到给你的新号码，记住了，别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也是没办法，因为涉及你的生死，我不能不打听清楚，瞧，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我这也是因为关系你。”作为商人的哈萨耶夫比起巴斯基夫这种职业军人要圆滑许多，本来只是关心自己的安全，却硬要说成牵挂着别人的安危。
不过，这一套巴斯基夫倒是挺受用的。
“行，我知道了，这次也是因为我，但是下不为例了。”巴斯基夫不痛不痒地警告了一下哈萨耶夫，马上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话筒里的忙音，哈萨耶夫松了口气，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才两分钟。
这很巴斯基夫，因为巴斯基夫通话永远不会超过三分钟，即便对话内容很多，他也会在差不多三分钟的时候挂断，然后重拨。
这是因为假如有人在监听电话，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是不能定位具体的位置，这就保证了巴斯基夫本人的安全。
也是因为这样的谨小慎微，才让巴斯基夫在FSB追踪他那么多年后仍旧能够活蹦乱跳的原因之一。
既然巴斯基夫没死，哈萨耶夫也就放心了。
乔哈尔也死了，从巴斯基夫的口气里，他貌似根本不担心乔哈尔，想必在死之前，这个家伙并没有出卖自己。
证实了巴斯基夫还活着的这个消息，哈萨耶夫心情大好，放下手机，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外面暖洋洋的阳光射进来。
他的房子和自己的货场是连在一起的，这边是自己的三层楼房还有花园，右侧木头围栏的另一边就是自己对方水果的货场和仓库。
工人们正在忙碌，自己的孙女孙子今天也没有上课，因为是礼拜日，他们在花园里追逐玩耍，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
忽然，远处的一个情景引起了他的兴趣。
转身回到桌旁，哈萨耶夫取来一副望远镜。
这副望远镜他常年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对外人都说是喜欢看看鸟儿，实际上，这是他用来观察自己的货场和住处周围有没有监视人员的工具。
回到窗边，用望远镜朝着远处张望。
视线里，一辆喷成浅蓝色的厢式工具车停在了路边，车体上刷着某通讯公司的标志，几个穿着连体工作服的人从车上下来，有人提着工具箱，搭起了梯子爬上了一根电线杆。
将望远镜稍稍抬起，哈萨耶夫看到了电线杆上的线路箱。
他稍稍松了口气。
几天的恶劣天气让通讯设备遭受了破坏，刚才手机居然有了信号，现在这些通讯公司维修工恐怕是来维修固话线路的。
他回到办公桌旁，将望远镜放好，把双腿架在办公桌上，开始回味刚才和巴斯基夫之间的谈话。
看来，XS凝胶炸药是一种比较新型的炸药，而且巴斯基夫对它十分看重，之前帮他偷运肩扛式的“毒刺”防空导弹都没有看到这个非法武装头目如此兴奋。
这次，恐怕自己的运输费用绝对不会低。
想到这里，他美滋滋地替自己斟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开始盘算这次大概会走哪条路线。
是从格鲁吉亚方向进来，还是达吉斯坦方向越境？
正当哈萨耶夫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优哉游哉的时候，距离他大约一公里外，在路边停着一辆通讯公司的厢车，尤先科摘下监听耳机，脸色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秦飞和米歇尔、米斯特三人坐在一旁，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的通讯中断当然不是偶然，也不是什么大雪导致，那是人为。
从乔哈尔将哈萨耶夫供出来后不到一个小时，FSB的技术人员就已经赶到这里，并且制造了一起“通讯故障”，在哈萨耶夫家周围的信号发射基站里，早已经被植入了监听设备。
这附近打出的每一个电话都会被监控车上的设备记录，并且甄别后筛选，然后通过软件转换成语音。
哈萨耶夫和巴斯基夫的通话，已经被一五一十录在了设备的硬盘里。
“巴斯基夫没死……”尤先科咬了咬牙，拿起旁边的手机，给亚历山大科维奇拨了过去。
第1243章 切割证据
尤先科给亚历山大科维奇打电话的时候，秦飞的手机在内衣兜里震动起来。
走到一旁，秦飞取出那台一直使用的保密型卫星电话一看，居然是国内的号码。
这意味着，也许是安若素打过来的。
“若素，现在我这里有些紧急情况，没时间和你聊天。”
秦飞以为安若素知道自己面临压力，所以打电话给自己加以安慰。
但是，他似乎小看了安若素。
“秦飞，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安若素显然有些不高兴，“你觉得我是那种整天没事就打你工作号码不知深浅好歹的小女人？”
秦飞愣了一下，表情顿时尴尬起来。
他还真的有些忘了，安若素除了是自己私定终身的未婚妻之外，实际上也是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职业军人。
“对不起，我……”
“我没时间听你道歉。”安若素的语气似乎暗藏着一些焦急，“你现在旁边有没有人？”
秦飞悄悄瞥了一眼米斯特和米歇尔，俩人正凑在一起低声细语，显然是在讨论巴斯基夫还活着合格重磅情报。
对于MI17来说，巴斯基夫暂时未死亡，对于他们可谓是一个好消息。
至少，现在FSB和他们合作基础还存在，并没有受到影响。
“有人。”秦飞说完，将电话揣在兜里，转身拉开车门，下车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周围安全之后，这才重新拿出电话。
“说吧，我现在身边没人了。”
“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安若素抿嘴唇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秦飞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先说好消息吧。”秦飞说：“反正坏消息也肯定暂时改变不了，倒不如先高兴一下。”
“记得我说过，小何在硬盘里分析出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吗？”安若素问。
“我知道。”秦飞说：“跟着资金流动的方向走，就能找到范天龙的基地。”
“对，所以0部队已经全部出动了，这次他们三个小队全部出动，其中包括了幽灵小组，幽灵小组去的是东南亚方向，最后根据小何反馈的情报，锁定了三个目标。”安若素道：“其中最有价值的目标其实之前早已经被我们锁定，就是秦叔叔所在的那个基地，范天龙出现在那里的次数不少，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去那里和你父亲聊天，这几乎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只不过时间从来没有固定，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
“从前一直没有对基地采取行动是因为那里不光有黑日的训练营，在周围地区更是反政府武装的地盘，如果小分队形式进入，即便能找到你父亲也无法将他带走，还很容易惊动F国的军方，那样会造成外交事故。”
“那么这一次呢？”秦飞问。
“这一次，是F国主动联络上了我们。”安若素说：“之前我们一直怀疑F国对于范天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想给我们上眼药，不过后来发现这和‘飞鹰计划’有关，是‘飞鹰计划’一直利用他们在F国的影响力，为范天龙提供一定的庇护。不过自从小何从硬盘里解密出不少数据之后，事情就开始出现了变化。”
“什么变化？”秦飞迫切地询问道。
“你是不是将一份资料给了米斯特？”
“没错，有这回事，这是我们之前的协定，米斯特为我们提供一定的情报支援，和我们合作，条件是我们得到硬盘里的东西，数据要COPY一份给他。”秦飞想起之前，米斯特找过自己要数据，自己曾经答应，宾且联络了尤里，按照米斯特的要求给他发了一份过去。
这和小辣椒口中说的消息有什么关联？
“这就没错了。”安若素道：“最近F国军方忽然发动了对反政府武装的围剿，和从前不一样的是，从前一般都是反政府武装主动挑事，但这一次，确实政府军主动出击，看起来似乎信心十足，这样的现象十分反常，我们分析之后认为，和你给米斯特的那份资料有关系。”
“你是说……”
秦飞的脑筋飞快转动。
米斯特取得的资料都是发送会USA，给他的那位幕后大BOSS。
虽然秦飞并不清楚米斯特的大BOSS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和“飞鹰计划”肯定尿不到一壶里去，而且一直在针对“飞鹰计划”，似乎有意在瓦解这个组织。
能够在USA内部和“飞鹰组织”这种庞大的地下组织针锋相对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假设米斯特的大BOSS有能力对付“飞鹰组织”，需要的只是一些对其不利的证据，那么米斯特给他发送的这份资料显然很有用处。
“你是说，飞鹰计划正在切割和黑日之间的关系？”秦飞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给出这样的结论是有道理的。
虽然秦飞一直知道“飞鹰计划”和黑日之间早已经产生了矛盾，矛盾的重点似乎就在于张兰的事件，而张兰事件的起因就是这个硬盘。
硬盘背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故事，秦飞并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硬盘是范天龙授意张兰，让后者通过秘密的渠道获得的东西。
所谓的秘密渠道，当然不是什么正当手段。
这个硬盘是用“阿喀琉斯之踵”这种程序加密的，而这种程序源自于CIA，也就是说，硬盘本身不是黑日所有，如果可能，那就应该是“飞鹰计划”这个组织的东西。
只是范天龙没想到的是，张兰居然会因为自己丈夫的事儿心生不满，在获得硬盘之后居然以此要挟范天龙，没想到最后竟然招来杀身之祸。
硬盘里的内容曝光，显然不光是对黑日不利，对“飞鹰计划”也是不利的，里面据说有某些资金流入了一些USA军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的秘密账号，还有些是参众两院德高望重的议员。
秦飞可以想象，如果自己是“飞鹰计划”的首领，此时要做的就是两个字——切割。
切割一切和黑日组织有关联的证据以求自保。
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
那把刀，就是F国的军方。
现在不光是0部队想干掉范天龙，就连“飞鹰计划”恐怕也想灭口。
留下范天龙，对于他们实在不利，这个人知道他们的秘密太多，而且极其贪婪，设置动了心思从他们的手里偷走了“阿喀琉斯之踵”。
偷取硬盘，目的不言而喻，恐怕是范天龙已经厌倦了对“飞鹰计划”俯首称臣，只要拿到硬盘，就能威胁“飞鹰计划”。
事情一环接一环，看起来复杂，实际上仔细理一理，所有的头绪和脉络都会清晰无比。
“没错，我们得出的结论和你一样，目前飞鹰计划恐怕在自保，他们必须切割和范天龙之间的一切关联证据。”安若素说：“F国向我们抛出了橄榄枝，说是因为经济原因，需要我们在反恐工作中为他们提供帮助，很显然，这是托词，他们是要我们帮他们铲除躲在他们国境之内反政府武装控制区里的黑日组织。”
“你要告诉我的好消息就是，我们的人已经摧毁了在F国境内的黑日组织据点？”秦飞问。
安若素说道：“没错，我们以赞助武器为名，让分队进入了F国，和他们的军方一起合作进行打击行动，另外，幽灵小组据说也参加了行动，那是我爷爷他们那些人亲自下令的。”
“看来结果不错。”秦飞说。
“没错，是不错，可是……”安若素的口气变得迟疑起来。
秦飞明白，接下来，安若素恐怕要说那个“坏消息”了。
坏消息是什么呢？
难道是自己的父亲……
想到这里，秦飞狠狠甩了甩头，仿佛要将不好的东西都甩掉。
不，不可能的！
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有事？自己还没走出最后一步，没有亲自手刃范天龙，怎么父亲就撑不住了？
他突然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既想听安若素往下说，又似乎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秦飞，你怎么？”话筒里，传来了安若素关切的声音。
第1244章 目标，消失！
“没……”秦飞从凌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摇头道：“我没事，你说吧。”
“根据总部那边提供的情报，你父亲一直在一个叫做拉瑙的小岛上，那是黑日在F国最大的一个训练基地，在那里他们可以招募到不少的士兵。”安若素道：“昨晚，分队和幽灵小组在当地军方特种部队和陆军的配合下攻上了小岛，只可惜……”
秦飞的眉毛跳了一下。
“只可惜什么？”他问。
“秦叔叔，也就是你的父亲，他不在岛上……”安若素道：“幽灵的身份已经曝光了，他就是当年的雷龙，他没有死，只是和你父亲在配合做一场戏给范天龙看，雷龙一直假死，躲在岛上一个渔民的家里，并且那家人的小女儿是专门为秦叔叔送饭和打扫房间的女仆，上次撤离线人，她是幽灵要求必须加入营救名单上的一个重要人物，这么多年，是她利用女仆的身份为你父亲传递了不少的消息，包括上次你有危险的时候，收到的警告也是她那里发出的。”
“我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了？”秦飞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父亲的安慰。
其实幽灵的身份，秦飞早已经猜到一二，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已。
此时有安若素说出来，秦飞并没有震惊，而是感到一股微微的心酸。
如果雷龙的身份被证实，这意味着自己父亲的身份也可以得到承认，至少在内部如此。
既然父亲和雷龙的身份已经确认，也就说明总部已经下决心在世界各地对黑日组织下手，和范天龙做最后的一次较量。
“他下落不明。”安若素说：“按照雷龙的说法，你父亲一直是在岛上担任军事顾问，其实也就是个闲人，范天龙留着他，只不过是想当着他的面，一步步实现自己复仇计划，他知道杀了你父亲也没有什么用，毕竟作为0部队的人并不怕死，所以他想的是怎么在精神层面击垮秦叔叔。所以，秦叔叔这么多年来，一直没离开过拉瑙岛，本来打算这次可以接上你父亲一起离开，然后回国恢复身份，没想到……”
“我知道了……”秦飞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压抑。
这么多年了，自己背着一个叛徒儿子的骂名。
这一切，即便是安老爷子也没有告诉自己真相，因为之前是保密的需要。
只要自己父亲一天还在拉瑙岛上，在范天龙的身边，他的身份就必须保密。
现在，自己破解了“阿喀琉斯之踵”，在里面也找到了不少重要的线索，几乎可以说是一次收网的好时机。
偏偏等收起了网，鱼儿却跑了……
“这么说，范天龙也不在你们打击的所有基地里了？”秦飞似乎猜测到了这个结果。
这恐怕就是小辣椒安若素要告诉自己的“坏消息”……
“嗯，不在，从各地传回的消息显示，范天龙好像消失了一样，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四名得力干将中的玄武。”安若素道。
秦飞想起了白虎和青龙，俩人都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范天龙的四大得力干将只剩下了一个从未露过面的朱雀和一个据说和范天龙情同父子的玄武。
“秦飞，你放心，现在所有的力量都出动了，都在寻找范天龙，东南亚的基地全部被捣毁，之前他们在非洲和南美洲的势力也被你搅合得差不多了，如今他唯一能去的就是北美和欧洲，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范天龙如果去北美，那就等同送死，飞鹰计划一定会将他灭口，所以我们推测，他也许会去你那里。”
“你的意思是，他会来东欧？或者中亚地区？”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安若素道：“范天龙受到飞鹰计划组织的扶持，这么多年有足够的资金和庞大的网络，例如圣城军之类就是他的密切盟友，川崎隆一和他的私交也相当不错，所以他们很可能会去东欧、中亚，甚至于中东地区，只是我们无法确定，但是已经派出了所有能派出的人手。”
“好吧，我明白了。”
父亲的失踪，让秦飞的心变得有些乱。
安若素安慰了他几句，就听见米斯特在车上喊他。
“我有事情要忙，回到酒店再和你通话。”秦飞只能选择挂断电话。
其实他想和小辣椒再多聊一下。
这样做虽然对于找到范天龙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却能在小辣椒那里得到一些安慰。
秦飞虽然是特种部队出身，受过很严格的训练，但是毕竟也只是常人，事关至亲，也不可能心如止水。
他也需要人安抚。
挂断了电话，秦飞做了一次深呼吸，定了定神。
他没有选择上车，而是对车上伸出脑袋的米斯特招招手。
“老米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米斯特似乎察觉到秦飞的状态有些不对，眼珠子转了一下，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走到秦飞的身边。
“秦，你的脸色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四周到处看，又搓了搓手。
今天有阳光，算是温暖的，他觉得秦飞是有心事，而不是冻着了。
“我要向你证实一件事，然后要求你帮我一个忙。”
米斯特怔住了。
作为一名三角洲部队成员，又是一名不在册的亡命特工，米斯特本来做事很谨慎，根本不会轻易答应任何没有把握或者会存在圈套的话。
只是秦飞的眼神令他不得不答应，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鬼事，欠了秦飞的人情。
“好，你说。”他点了点头。
“阿喀琉斯之踵里的资料，我答应过给你，尤里给了你对吧？”
“没错，有这回事，你不是同意了吗？”米斯特一脸疑惑。
秦飞说：“我不是兴师问罪，我只是问你，资料你已经发给了你的BOSS，对吧？”
“嗯，拿到手之后，我立即发送了。”
“难怪了。”秦飞的神色暗淡下去，一切和安若素分析的一样，和自己想的也差不离。
“出什么事了？秦。”米斯特关心道：“难道我的BOSS做了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情？”
“不是……”秦飞忽然抬头，看着米斯特道：“你是一直都知道我的背景资料的，对吧？”
米斯特觉得秦飞目光里有些尖锐如刀剑一样的东西，让他不得别稍稍偏过头去。
片刻犹豫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背景资料……”米斯特道：“我的上级，也就是我的BOSS，在我遇到你的第一天晚上，他就给我提供了你所有的资料。”
第1245章 大人物
米斯特脸上那种略带嘻哈的表情消失殆尽。
秦飞第一次看到大仲马如此认真，他知道，是时候俩人坦诚相对了。
“我知道你来自一支PLA军方的绝密部队，当然也知道你的一些个人的历史资料，你父亲是你们国家最早的一批特战部队军人，也是一名很优秀的指挥官，但是我们获得的官方资料来看，他似乎因为执行任务失败导致叛变……”
秦飞稍稍松了口气，父亲的身份，看来连USA的情报部门也不清楚。
“但是——”
米斯特口气一转，露出得意的笑。
“我们的分析人员认为这只是一个掩饰，相信只是为了某种特殊的原因所以才会这样，例如……卧底……而且，我个人也这么认为，尤其是和你相识之后，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能教育出你这样合格军人的男人，同样也是职业军人的那位父亲，他不可能是叛徒。至于你嘛，其实我早就猜到你看起来是个佣兵头子，实际上吧，你还是在为你的老上级做事，不，用你们Z国人的话说，是为了自己的祖国在做事，我没说错吧？还有那些经常来找你的人，那个小个子和他的朋友，我觉得根本不是什么退役的军人，也不是什么你未婚妻的保镖……”
“那可真的是我的未婚妻，老米，你看走眼了吧？”秦飞似笑非笑地说道。
米斯特耸耸肩：“我知道，别忘了我可是情场浪子，哪位妞儿的心思我会看不出来，但是她是真的未婚妻，矮个子那个雷却不是保镖，他是货真价实的职业军人。”
秦飞内心不得不佩服大仲马这种粗中有细的目光，基本上他分析的没有什么偏差。
看来，米斯特当初如此信任自己，见面之后没过多久就主动提出合作，这安全就是建立在已经调查过自己的基础上。
“秦，其实你大可放心，不管我的BOSS是谁，至少来说对你们是绝对有利的，他目前最大的任务就是铲除掉‘飞鹰计划’这个组织，我们的利益诉求是一致的，没问题！”
他张开双臂，一副诚挚的表情看着秦飞。
秦飞点头道：“这一点我倒是承认，因为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是，‘飞鹰计划’似乎在切割一切和黑日有关联的证据，范天龙在从前受到庇护的国家里都失去了自己的保护伞，很多国家的军方对他和跟他搅合在一起的那些武装势力进行了清扫，我个人相信是你送回国内的那份硬盘数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许是你的BOSS在做事，而飞鹰计划的人感觉到了危机，正在消灭证据。”
“不奇怪，我说过了，我的BOSS是飞鹰计划的死对头。”米斯特说：“范天龙现在是黑名单上的人，不光我们想逮到他，就连飞鹰计划的人也希望他死。”
“老米，如果我没猜错，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一套，什么涉毒被监禁然后逃跑之类，恐怕也只是一个掩饰而已，你真正的身份可能是一名被招募的秘密特工，而招募你的人，就是你现在的BOSS，你的BOSS的身份我想来头不会笑，至少是在DC区活跃的政客，或者是五角大楼里的高官，甚至可能是WhiteHouse里的常客，我没说错吧。”
秦飞说着，目光盯着米斯特：“如果我需要调查，应该也能找到一些你BOSS的资料，我是调查还是不调查呢？”
“我觉得你没必要费这个劲，我说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利益诉求也是一致的。”米斯特说：“我的确是三角洲部队的成员，不过你也说对了，我现在是秘密被招募的一名特工，甚至于我不隶属于任何一个情报部门，所有的身份都只是一个掩饰，我只对我认为对的事情去战斗，至于你说的我那位BOSS，没错，是WhiteHouse里的人。”
“噢？看来你们的总统很不爽‘飞鹰计划’这个组织了？”秦飞笑了。
“没人喜欢一些过于狂热又喜欢出格的组织。”米斯特摊摊手道。
“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追问下去。”秦飞说：“那么我现在就必须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父亲的身份既然你已经猜到，那么现在我想可以和你做一些请报上的交流和合作，既然你的BOSS有那么雄厚的资源，我想让你立即告诉他，范天龙的基地已经被我们连根拔起，不过他人却不见了，并且连带一起消失的还有我的父亲。作为儿子，我想说的是，既然你我合作，那么我需要你们强大的情报网络，目前为止我这边还没有父亲的消息，你们不是有很强大的情报网和脸部识别系统吗？上次查找瑞德的身份时，你用过。”
“没错，你是要我帮忙找到范天龙吗？”米斯特问。
“对，用你所有的资源，找到范天龙。”秦飞说：“告诉你的BOSS，如果他想瓦解掉飞鹰计划，那么范天龙就是一个关键，相信我父亲现在在他的手里，而找到他，对你们一定也有好处。”
米斯特的目光在秦飞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道：“我觉得找到他也没什么用，你会杀了他，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噢，秦，你一定会这么做，我没看错。”
“好吧，就算是，又如何。”
“一个死人对于我们是没用的，我们需要活的。”米斯特道。
秦飞说：“活的？你觉得你能抓到活着的范天龙？你确定？还有，范天龙现在进行的XS炸药研制项目已经获得成功，大批量的炸药都会被售卖或者使用，飞鹰计划既然翻脸不认人，你觉得他最好的报复行动会是什么呢？”
米斯特的脸色微微一变。
秦飞接着道：“即便他本人不会对你们本土发动什么攻击，想想这个世界上的那么多极端组织，想想你们这些USA大兵们在全世界招惹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如果拿到这个凝胶炸药，会毫不犹豫登上你们的航班，然后进入你们的国家，想象下，那将会是一次新的911，又或者说，你想象一下，在超级碗联赛开幕式上，体育场中腾起人肉烟花，你的国家会再次成为全世界的新闻头条……”
米斯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知道秦飞这是在要挟自己，不，准确说，自己只是个传声筒，他是在要挟自己背后的BOSS。
其实，拿到硬盘拷贝资料之后，米斯特的幕后BOSS已经不需要对范天龙直接动手，因为资料里已经能找到不少涉及其中的政客。
这些人都是飞鹰计划，至少是和飞鹰计划有着密切联系的人。
这是一份精确打击的名单，也是致命的证据。
飞鹰计划之所以不遗余力要得到这个硬盘，也是因为里面涉及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不过秦飞的话提醒了米斯特。
现在不是过河拆桥的好时机，自己还需要和面前的Z国人合作，否则他嘴里的一切也许真的有朝一日会成为事实上的新闻。
那可不是米斯特愿意看到的。
秦飞不是在危言耸听，他是在提醒自己和自己的BOSS。
“好吧，我相信你说的也是实情，我会立即将你的情报告诉我的BOSS，我相信他不是傻瓜，会给你满意的答复。”米斯特用手狠狠抓了抓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用力地点了点头道。
第1246章 好戏要开场
俩人谈完了回到撤离，米歇尔正坐在尤先科的身边，俩人似乎全神贯注，头上都带着黑色的监听耳机。
“少校……”
秦飞刚开口，米歇尔就举起一根指头压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
秦飞只能停口，和米斯特俩人在车厢的一排座椅上坐下，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米歇尔和尤先科看起来脸色如此凝重。
过了几分钟后，尤先科率先摘下监听耳机，看着米歇尔没说话。
米歇尔将耳机摘下放在控制台上，也没吭声。
尤先科道：“少校，我们得马上回临时指挥部，上校估计需要开个会，大家定一下行动细节。”
“出了什么事？”秦飞问。
米歇尔转过头，目光古怪地盯着秦飞：“巴斯基夫和哈萨耶夫联系上了，他们更换了新的手机号码，这次聊了很多，已经确定了XS凝胶炸药和设备的运输时间和交货地点。”
“什么时候？”秦飞内心狂震。
来了，终于来了。
如果运送，按照规则，在完成任务之后，川崎隆一是会亲自验货的，那时候，俩个组织的大头目将会进行会面。
这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对于秦飞来说，范天龙已经消失了，那么，逮到川崎隆一则是唯一能够找到最新线索的途径。
而且这一次，如此重要的XS炸药成品半成品还有设备转移，川崎隆一肯定不会不露面，也不会使用替身露面。
自己在索马里的干谷里已经拍下了他最新的容貌，暂时来说，这个家伙在短期之内，至少在XS凝胶炸药被完全搬入北高加索地区获得安全之后，是不会去做另一次整容手术的。
千载难逢的时机！
一旦错过这次机会，别说是范天龙，就连川崎隆一也会消失——按照以往的习惯，这家伙肯定会去做另一词转变样貌的手术，再要找到真身，恐怕就难了。
“三天之后。”米歇尔去过一台手提电脑，调出了地图，指着上面一个点道：“路线是从达吉斯坦的485国境线附近进入，然后穿过迪克洛克姆塔山区，一直朝西走，最后进入别斯兰附近的弗拉基高加索地区。”
秦飞仔细观看着这条路线，可以说，从地图的等高线上看，这都是在山区的公路上行走，可见那些地方都是人烟罕至的偏远地区。
现在时间非常紧迫，只有三天时间了。
多方会议看来是在所难免，必须马上研究出一个可行的行动方案，确保百无一失拿下巴斯基夫和前来接货的川崎隆一。
尤先科打了个电话，很快来了一辆轿车，将三人接走。
车子离开了伊图姆卡列，沿着公路一直朝北，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来到了格罗兹尼郊外的一处静谧所在。
这里是车臣军区的一个营地，现在已经被FSB征用作为临时指挥中心，门口堆起了铁马，荷枪实弹的陆军特种部队士兵仔细检查着进出车辆，铁丝网内，有士兵拖着军犬在巡逻。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秦飞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战斗似乎即将发生在下一刻，这种感觉令秦飞体内战士之血又开始澎湃起来。
进了指挥中心，依旧是那种熟悉的布置，四人穿过忙碌的FSB特工们的办公桌，走到了临时指挥中心最内侧的一间会议室。
亚历山大科维奇早已经在会议室里恭候，看到秦飞和米歇尔等人，他并没有站起来，依旧手握着那只从不离手的烟斗，欠了欠身，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打过了招呼。
“少校，情况有了变化。”这名FSB上校喷着白烟，对米歇尔道：“你心里有什么计划没有？”
“计划？”米歇尔找了个椅子坐下，“跟踪，锁定，剿灭——这就是我的计划。”
亚历山大科维奇呵呵地笑了起来，“这是套路，不是计划。”
“上校。”米歇尔双手绞在一起，手指交叉用力压了一下，关节发出啪啪的响声，她的目光移到亚历山大科维奇的脸上，盯着这只老狐狸道：“这是我们最好的一次机会，如果失去，也许之后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
“说说吧，既然你如此看重这次行动，我也想听听MI17的专业意见。”亚历山大科维奇饶有兴致的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前线指挥官。
“我提一个唐突的问题，也许你不想回答，不过我觉得必须知道，但我不需要知道具体细节，只需要知道一个答案。”米歇尔说。
“你我之间，没必要绕圈子，都是做情报的，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亚历山大科维奇显得十分坦诚，不过话锋立即一转，又留了个小尾巴：“当然，在不危及我们的国家安全为前提。”
“国家安全”是个万金油，用在哪都行，用这个理由可以毫无根据无须借口直接就执行一些匪夷所思的决定，例如你不像某个手机品牌在自己的地盘上售卖，“国家安全”就是一个很牛逼的幌子。
“我要知道，你们FSB在这里打击‘高加索战士’这个非法武装组织那么多年，有没有卧底在他们里面。”米歇尔说：“如果有，我想你是时候动用你手里的王牌了，这是你逮到巴斯基夫最好的机会，我想也不会再有第二次，因为我想你我之间彼此部门合作是非常艰难的，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都应该珍惜这次机会。”
亚历山大科维奇的眼睛依旧半眯着，看起来就像没睡醒一样，不过两双眸子却射出精光，躲在白腾腾的烟雾后面，仿佛能看透一切。
“你的意思是，我要动用我里面的卧底，锁定他们的运输路线？”
“最好是能够直接参与这次运输行动，因为路线谁都不知道走哪条，虽然知道大致的方向和目的地，可是临时可以有很多路可以走，最好的办法就是锁定最后的目的地。”米歇尔道：“要最精准的坐标。”
巴斯基夫和哈萨耶夫的通话秦飞在路上详细听了一次，里面只是说了大致的方位和路线，不过具体的敲定并没有时间和坐标。
例如，巴斯基夫只是让哈萨耶夫将车队开到弗拉基高加索附近等待，等他最新的通知再决定怎么做。
而路线上的迪克洛斯木塔山区地形相当复杂，就算用卫星或者无人机，也不可能全程都将车队监控在眼皮子底下，总有脱离监控画面的空窗期，这样太容易在运输过程中被动手脚。
哈萨耶夫不是第一天坐做这门买卖，他经验丰富，知道怎么避开FSB的眼线。
“我们有卫星和无人机，不过如果要真正的实时监控，恐怕要在车上安装监控器材。”亚历山大科维奇实话实说道。
米歇尔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派特工潜入哈萨耶夫的工厂，在他的车上安装监控和跟踪器？”
“万一他不用那些车呢？又或者是一些被盗车辆，无法追踪的车辆，用完就扔，现在没人知道哈萨耶夫到底最终会用用什么车，用哪些车。”秦飞抱着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