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阵地决战(一)
统领八旗军围攻豹河西岸码头的是承德府参将阿克图,他是盛京将军依克唐阿手下的猛将,也是应豫亲王本格的要求特地调到荣禄旗下增援,作为存泰的副手协助防卫宽城,对于面前新军背靠豹河构筑阵地的做法,他此刻也在仔细观察。◎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所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那都是在非常时刻才会采取的作战方略,这广东新军可不是战场白丁,完全没有必要选择在宽城门口来这么一出……除非对方有什么诡计yīn谋!
只是,他现在观察下来,对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yīn谋可言,恰恰相反,过河的这支军队看起来是准备要好好的守卫渡口,以接应后续部队继续渡过豹河,否则也不会构筑这么个弧形的阵地,把整个渡口都给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而事实上,豹河渡口说是个渡口,其实就是个简易得不能再简易的码头,除了用木头和木桩子搭建在河边的几处短栈桥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可以依托防卫的建筑,唯一可利用的,不过是豹河西岸一片略高于地面的宽厚河堤。
唯一让阿克图感到惊讶的是对方土木作业的速度,从一早发生交火,到现在不过两三个时辰,对方非但在强渡过河后击退了艾尔朗的骑军,而且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渡口周围挖得千疮百孔……满地都是各种土堆!
之前在宽城衙门里商议时,那帮子白痴幕僚和军官都是一个个信心满满,声称要出来给予这些笨蛋新军一次彻彻底底的歼灭战,在他们看来,这码头根本就是个死地,非但退路仅有几条小船,而且正面有多条通道,开阔平坦,完全无险可守。
而在平地上。马队配合步兵的进攻,绝对不是区区一千人的敌军能抵抗的!而对方要构筑工事,在这些八旗老爷眼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八旗老爷们挖挖战壕,那也要征发个几千民夫,对方根本不可能有征发民夫的机会,那怎么会有成型的工事呢!
现实却着着实实给这种想法的八旗军官一个狠狠的耳光,眼前这密密麻麻、而且颇为奇怪的土堆式样工事,而且还包括大量挖掘在路面上、深浅不一的坑道……很明显,那是用来对付骑兵冲锋的。虽然未必能阻滞骑兵,但是确实会对马队的冲锋造成影响。
唯一让阿克图略感定心的是斥候观测到渡口确实没有更多对方援军出现,依着前面斥候探听到的消息,敌军的数量应该维持在千人左右,无论如何,自己在兵力上掌握了绝对的主动,在对新军阵地进行初步的探查后,他一挥手。下达了进攻命令。
现在新军的阵地其实是一个以码头为中心的半圆以及距离半圆500米的营房两个互为犄角的阵地,而码头阵地以鱼鳞状辅助阵地向外一直扩张到营房阵地外围,形成互为间的火力支援。即便营房阵地无妨防御,也能提供掩护撤退的火力。
所以,阿克图在考虑一番之后,选择了两个他认为重要的突破点,一个就是从营房左侧的位置发起对营房阵地的攻击,这里可以避免被另一侧的码头阵地火力夹击,但缺点是,这边附近有一处水沟,部队推进到位置前,为避免在路上就被营房的火力集中。必须先绕远路。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情,相比挨子弹,士兵们对于多走一点路那是绝无二话而,在他圈定作战方略时,两个营的兵力已经开始向营房左翼运动。不过,问题还是暴露了出来,在跨国小河沟附近的时候,竟然遭到潜伏在营房外围对方的士兵的远距离狙击,密集的人群,让对方在六七百米的距离上依然获得了很高的命中率。
虽然仅有不到10个远距离狙击的位置在游动开火,但是,对左翼参加袭击的八旗军士气造成了不小的打击,甚至有一名把总也在行军中莫名其妙的挂掉了,而八旗军队伍的素质,在此时此刻暴露无遗,士兵慌慌张张的散开趴下,最终在军官和督战队的大刀下这才恢复了秩序。
另一个进攻点则选在了右翼靠近堤坝、比较平坦地方,他命令一个艾尔朗领500蒙古骑军配合两营步兵发起进攻,说实话,他对这一侧的进攻还是寄予了很大的期待,而他亲自指挥两个营由正面发起佯攻,当然,若是正面能够突破,佯攻自然会升级为全面进攻。
随着战鼓的敲响,这块东西长不足5公里,南北最宽处不到3公里的长方形战场上,双方投入了近7000人展开了争夺胜利的厮杀。
“轰……轰……轰……”八旗军的五门火炮发出了吼叫之声,炮弹带着嘶嘶的破空之声直扑阵地外的营房,集中营房外墙和栅栏的炮弹立刻掀起一片漫天的尘土,伴随着四处纷飞的碎木、泥灰,让整座营房左翼立刻变得模糊不清。
营千总黄柯早已跑到营房右侧的观测位,他和潘信两人早就明白,目前对阵地最大的威胁自然不是八旗军那不知道从来学来的混乱队列进攻,而是对方突然冒出来的这五门火炮,仔细观察对方架设在土坡顶上的火炮,在观测到第一次炮击后,他十分意外的判定那应该是60mm左右的野炮,不过应该是稍嫌老式的前装炮。
***八旗军,这是从哪里搞来这种拖动方便的野炮……黄柯心中腹讥了一番,继续观测起远处敌军炮兵的装填来。
不过从刚才炮击的效果来看,炮击的威力相当不错,尤其是对于这种木石结构的营寨墙壁!只是八旗军炮兵的水准明显并不咋滴,第一轮shè击中,观测了一下,五法炮弹中仅有一发直接命中防护墙,在墙壁上崩坏了一个一尺多的口子,其他几枚炮弹虽然也落在营盘周边,不过,却没有造成什么直接的伤害,他立刻猫着腰跑回了zhōng yāng的阵地来找潘信商议。
负责左翼营地防卫的是10营的把总韩成,在看到哪几门黑乎乎的火炮转向自己这边的时候,他早就让分布在防护墙后的士兵立刻进入后面的壕沟,只留下少数观察位监视对方动向,这次遭遇的八旗军可比之前在喜峰口、独石口激战的敌军火力要好上不少,这让他提高了jǐng惕。
他猫着腰在防护墙后面来回叮嘱士兵,“王大,你们小队去一定要守好这个shè击位,你们的3支80冲要组成交叉火力,不要急于开火,他们炮击左翼的防护墙,肯定是想从你们这边突破……”
刚叮嘱了一半,地面猛的一震,正面的防护墙上立刻腾起一阵黑烟,一大片泥土和灰尘劈头盖脸就把后面韩成几个弄的灰头土脸的,紧接着,又有几声爆炸,左侧的一处早晨刚刚加固过的土木栅栏轰然倒塌。
旁边观察位的士兵急匆匆猫腰发出了jǐng告,“炮击要停了……左面阵地……敌人上来了!”听到jǐng告,韩成顾不得继续叮嘱,拍拍刚从土堆里爬出来王大,猫着奔向刚才坍塌的土墙右侧的shè击点,这些土墙……原本就没指望他们能抵挡住敌人!
看到营房外墙被火炮打出一个大大的缺口后,阿克图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腰刀向前一指,一队早已准备好的八旗步甲兵在几个军官的压阵下,举着手中的步枪快步向前压去。
压阵的军官则扯着嗓子给士兵鼓气,“兄弟们,缺口打开啦,里面没几个活人啦,冲进去干掉里面的汉人,杀一个赏银5两,杀一个当官的赏银20,占领这处营房,大伙儿都有赏钱……”
此刻,对面阵地的反击还是只有零零星星AK02步枪的点shè,而这边八旗军早已闹的热火朝天,正面的防御阵地这么轻易就被自家火炮打开了至少一丈多宽的缺口,而且对方竟然没有什么人来抢修,这些刚才还有些怯阵的八旗兵都开始暗暗揣测,后面防守的敌人必定是死伤惨重。
只是,揣测永远只是揣测,头顶上炮弹飞过还在一轮轮打在对面那座原本看起来并不坚固的大营上,而当这整队的八旗兵有些散乱的步兵方阵靠近到500米的时候,他们才领会到真正的死亡威胁。
走在第一排的最左边的是镶黄旗出身的前锋校麟锐,他也是红带子的出身,所以能在步甲兵混个小官,不过,现在他可没有一点幸运的感觉,自从年前běi jīng城的王爷们逃到东北,八旗在东北祖地的快活rì子就到头了,听说汉人要来杀光满人,所以,原本每户只给一个名额吃旗饷,现在每户都可以吃三个旗饷的额度了。
而他则从百长升职为前锋校,但该死的事情是,不知道王爷们从哪里请来了一些毛子教官,而队伍中开始装备各式各样的火器,只是据说毛子那边给的火器价钱不便宜,所以自己营中也只有300杆伯丹步枪,其他人装备的还是原来的前装枪和王爷们最爱的抬枪。
该死的毛子教官带来更要命的命令是,像他这样底层的军官,必须站到队伍左侧第一个的位置,同时要求,必须推进到200步才能进行第一轮齐shè,这让他每走一步都诅咒该死的毛子一回。RQ
第647章 阵地决战(二)
八旗步甲兵看似气势如虹的向远处被轰开围墙的对方营盘发起了进攻之时,站在后面山包上指挥作战的阿克图倒是一脸的激动,对于派到这边来担任存泰的副手,他自然是十分的不满,他可是素有“满洲之虎”之称的依克唐阿大人手下的猛将,而荣禄和存泰显然是那种胆子没比老鼠大多少的军将,怪不得之前举手古北口那些要塞也被打了回来。◎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而现在,自己终于获得了一次出击、显示一下自己作战指挥之能的机会,看起来左翼进攻推进不错,一旦靠近到那处豁口,自己这边兵马数量上的优势立刻就能显露出来……但现在可不是停止进攻的时刻。
他一侧头,向旁边的一个军官问道:“右翼的进攻准备好了没?骑兵队对上去了嘛!”
“将军,步甲营已经迂回到堤坝正面,负责指挥的托恩大人骑军已经在树林后面准备了!”
阿克图点点头,这托恩也是他手下的能战之将,让步甲营正面推进,而骑兵营在最后时刻发起突击,冲破右翼对方设置在堤坝上的防线,很显然,自己jīng心设计的战术正被jīng准的实施当中,他可不相信,侧翼依靠几条壕沟防御的敌人能够抵挡住步兵和骑兵的正面冲击。
“命令他们立刻发起进攻,同时传令骁骑营对正中敌军鳞型阵地发起进攻,牵制对方对两翼的支援!”阿克图洋洋得意的下达了总攻击的命令。一转头,他看到高地上正在紧张转动位置的火炮,立刻下令道:“传令,火炮对正中敌军阵地进行炮击压制!”
命令刚刚下达,他身后却传来了一个一串俄语的争辩声,这让阿克图参将有些不满的转身看着军官团内的两个白皮肤、大胡子的的斯拉夫人,这两位是按照俄满密约,从俄国滨海省转道东北三省协助满八旗训练新军、同时也是监督满人清偿相关债务,满人为了购买这些俄国武器可是压上了东北三省的各种税收。
一旁的传译立刻向阿克图转述道:“大人,俄国人说你对俄国骑炮的使用不对。应当让炮兵配合骑兵发起对右翼阵地的突击,那样可以压制对方以火力阻击骑兵的时间!”
听到传译转达这个傲慢斯拉夫人的意见后,阿克图的脸sè也颇为不喜,俄国佬懂个屁,自己岂会不知道要用火炮压制对方,问题是,自己这边的炮兵虽然以前也是cāo炮的,不过可没用过俄国那边买来的这种小口径骑炮。打起来准头实在不好把握,就怕到时候一炮没打中敌人,倒落在自己骑兵队里了。
“斯捷潘上校,你们只负责完成对士兵的训练,对于中国的战争,你们根本不明白!”他立刻毫不犹豫的否决了对方的意见。看了看俄国人不服气的表情,他忽然又加上一句,“要不你们怎么在外东北输的干干净净呢!”
这话一出,俄国人倒是立刻闭上了嘴,不过阿克图忽然间才反应过来。似乎在外东北称雄正是对面这支军队吧!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了一丝不祥的感觉……
左翼进攻的步兵队在遭到对面shè击点AK02步枪不断的阻击之后,队形早500米距离上就已经显的十分的凌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些八旗兵总共才集训了两个月都不到,好在其中部分是东北编练的练军。也算是以老带新,走走步法倒是有那么点模样。
不过,在对方准确shè击中向前稳步推进,这可绝对不是训练中所能感受到的压力,就连底层军官也都几近要崩溃,麟锐可以说是这营中最倒霉和最幸运的一个,他作为前锋校被安排在第一排最左列,这样的安排无疑是倒霉透顶。绝对的炮灰位置。
一路走来,他右边的队列已经完全扭曲变形了,从500米300米的距离上,前面3排中8成士兵被打死打伤,而他竟然到现在依然毫发无伤,而进入300米距离后,对方的命中率大大提高,就在自己面前,一个士兵被一枪打中脑袋,花白的脑浆、血水溅了周围一片。
而现在,他已经极端的恐惧,依着他的看法,要击中对面营寨土墙工事后的敌人,在100步内就跟撞大运似的,现在,还要向前突进100米才能进行反击,但是对方jīng准的shè击让自己这营步甲承受了完全无法承受的损失……该死的毛子,为什么要推进到200步呢!
一步……又一步……对面营寨上隐蔽的shè击点再次喷shè出一股股黑烟,他甚至都感受到子弹擦过脑门带来的独特厉啸之声,身后士兵中弹后的惨呼声,战场上让人压抑的气氛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他转头看了看侧后督战的佐领。
看到的却是至少两枚子弹直接命中骑马督战的佐领,佐领像一段烂木头似的倒撞下蒙古马,马匹失去了cāo控着却也毫无目的的继续跟着队伍前进,他忽然明白自己应该干什么!
“准备!shè击!”麟锐大声的吼道,根本没有注意到是否到了200码毛子要求的距离。
听到shè击命令,这些八旗兵如临大赦般的平端步枪,完全没有瞄准的动作,就在接下来的一秒钟内把子弹发shè了出去,队伍顿时笼罩在一大片黑白的烟雾之中!
就在烟雾之中,第二排的八旗军士兵也从混乱的队伍中挤上来,朝着正前方毫无目的的平端步枪,匆匆shè出了一轮齐shè,然后如同逃命般的趴在地上装填子弹……在付出了近一半人伤亡的代价后,这些八旗军才算搞明白,原来战场上与训练场上毛子教授的东西完完全全就是根本不一样的。
麟锐趴在地上一个坑里一动不动,听着头顶上子弹呼啸着飞来飞去,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自己营的士兵惊慌失措的左右乱窜,凌乱的做着shè击动作,不断有人被对面飞来的子弹打倒,队伍已经完全乱了,不少人开始慌乱的后撤……死了一半多人,竟然没推进到150米的距离!
左翼10营防地占据营房的有利地形完全压制了对面八旗军的进攻,而中路佯攻的两营八旗军的一支,因为跑得太靠前,不经意间遭到三面火力的加急,被打倒鸡飞狗跳的鼠窜回来,丢下了几十具尸体。
而最激烈的战中,此刻终于在右翼堤坝阵地前面展开了,两个营的八旗军形成了一个大面积的散兵线慢慢的向前推进,双方在200米的距离上激烈交火,由于这边并没有左翼的坚固防护墙,工事都是临时挖掘的战壕和shè击孔,而负责这边防守的为两个大队、分为两层防御线。
八旗军在督战队的督战下,付出死伤近百人的代价,终于推进到150米内的距离,这时刻,阿克图的杀手锏终于放了出来,整整一个营、近500匹的战马从步兵营让出来的中间道路排成长长的队列冲杀了出来!
而随着马队的出现,八旗军对左翼营房、中间阵地的进攻也加大了投入,整个战场弥漫的硝烟和弹雨,但是……唯一夺人心魄的却还是那沉闷、急促的马蹄之声。
右翼的步甲兵在骑兵突入之后,终于找回了被压制太久的信心,蜂拥而起从两翼尾随骑兵队发起了进攻,距离第一道防线不过区区150米,提起速度的战马,也就是十几秒中时间,他们坚信一点,这种状况下,没有任何对手能够构筑一道让骑兵止步的防卫力。
阿克图拿着望远镜也看到了右翼骑兵突进的态势,他嘴角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刚才左翼和中路遭到对方十分准确和密集的火力阻击,损失如此之巨大、如此之迅速,让他也是十分的错愕,短短几分钟内,两个营就被打残废了,若非及时投入了另外两支生力军,这两路的进攻几乎就要原地崩溃。
不过,现在右翼的骑兵终于不负自己的厚望,自己jīng心布置的突击看起来就要成功了,他完全无法想象对方能有什么手段,在这一百多米的距离上来阻挡整营骑兵的冲锋!
骑兵从树林后面跃马而出,在遍布堤坝的八旗散兵线之后就已经提上了速度,由于攻击幅面所限,这些八旗兵排成了20人每排的队列,马队稳稳的冲上了堤坝,一百多米外,就是对方以泥土和壕沟构筑起来的阵地,在那之前,虽然有一些浅浅的沟渠用来对付骑兵,但对于熟练的旗手来说,那也就是至多起到降低一些速度的效果。
八旗骑兵发出一阵杂乱的吆喝之声,挥舞这手中的腰刀和短管步枪,飞快的越过磨磨蹭蹭的步甲兵,为首的一个武官一挥长刀,正要吼一嗓子壮胆,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发子弹自己爆头,一抹血花飞出,立刻歪歪的撞下马去!
任纲趴在shè击位上,看着准星里圈中的那个八旗骑兵武官撞下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在看到从八旗散兵线后出现的骑兵时,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战术,那就是要以骑兵的冲锋突入自己的防线,而后面步兵完成最终的占领,TND,这帮八旗兵还藏着掖着这么点货sè,就想冲破自己的阵地!
他看了眼早就摆在一旁除去保险五个卵形手雷,大声吼道:“都给我打准点,让这帮老爷兵从咱们的阵地过去,那可就糗大啦!”RQ
第648章 奇兵破宽城
阿克图对于火器时代战斗的认识依然还处在一个极为原始的状态,骑兵在他眼里依旧是依靠速度进行突击的绝佳武力,而且这招在东北围剿响马、流寇时到确实是屡试不爽的招式,而这思想显然也是所有八旗军的共识,骑兵……就是八旗中最具战斗力的那一支。◎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所以,当马甲营纵马从步甲兵后面袭出时,就连正在缓慢前行,边打边看的步甲营都加快了脚步,不过,情况的发展显然不像他们所预料的那般顺利,非常不顺利,而且还很吃力!
发出一阵阵怪叫、齐头并进骑兵刚刚冲出步兵队列就早在150米的距离上遭遇了对面高shè速的步枪shè击,AK02步枪11mm的锥形弹头拥有非常不错的侵彻力,冲在前面的八旗骑军每跃出一步都遭到沉重的打击,而原本有些碍事的浅沟在被放倒了十几匹马之后,让后续的骑兵不得不稍缓速度。
不过,步枪的shè击显然并不能阻止骑兵冲击的速度,毕竟这150米的距离,对于全速推进的骑军来说,也就是眨眼就到的长度,而八旗指挥官阿克图早就给出巨额的悬赏,首先突入敌阵者立刻升为千总,这成为了支撑这些八旗骑兵冲锋的重要动力。
130米……
120米……对面此起彼伏的步枪shè击,虽然shè速和命中都非常不错,骑兵和夹杂其中的步甲兵不断倒下。突前的战马不断连人带马倒下!
100米……
潘信站在zhōng yāng阵地观测位上,冷漠的看着右翼正蜂拥而至的八旗骑军和步兵,武器的发展,已经让这种毫无战术xìng可言的骑兵正面突击变成了完全落伍的战术,当然,骑兵自然不是一无是处,但绝对不是用来与钢铁洪流进行搏斗的。
早在三十年前八里桥之战中,僧格林沁指挥两万蒙古骑兵冲向组织严密的英法联军时,传统的骑兵队与组织严密的近代步枪之间的战斗已经毫无悬念可言,使用空心方阵和三排阵列的战列步兵线战术的英法联军。毫无悬念的击溃了人数多达一万的蒙古骑兵,事实上,在战斗中,英法联军shè速、威力上并不算大的火炮作为有限,真正致命的是密集步枪制造的钢铁弹幕。
而现在,自己将为这些不知轻重的八旗军制造一场远胜于八里桥的弹幕……他放下望远镜,侧头向身后的士兵发出了作战命令:“传令,zhōng yāng阵地火力集火右翼。击溃他们!”
zhōng yāng阵地重机枪shè击位上,两挺黑洞的MAG08重机枪早已蓄势待发,这是10营带来的重火力,不过,为了及时赶上渡口之战,他们在重火力的选择上也偏重于破敌的迫击炮。两挺重机枪也只是作为防御武器才被带来的。
两个重机枪shè击组早已把表尺打开,而且在刚才已经进行了单发的校shè,此刻命令一下,机枪手立刻扣下了扳机,重机枪吐吐吐轻快而又沉闷的吼叫声立刻唤醒了所有人的全部动力。正面阵地上,任纲组织起来的80式冲锋枪shè击点也同时向不足百米的敌人猛烈开火。
原本在马队带领下发起最后阶段冲锋的八旗军,在一瞬间就如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前排的士兵如同稻草般被旋风般扫过的子弹流打倒,而后续的军队根本未曾发现前面突变的情况,眼看敌人尽在咫尺。都是狂喊着向前冲来。
吐吐吐吐吐……隐蔽shè击位的喷吐着火舌的两挺重机枪显然成为了此刻最亮丽的风景线,子弹链在正面的敌人之间来回扫荡,一千多八旗军竟然在接下来半分钟内寸步未行……这情形让在山头上关注着这边战况的阿克图完全震惊了。
但是,重机枪显然只是这幕钢铁洗礼中的前奏,就在完全骑兵突进的势头被遏制之时,主阵地上忽然腾起数股白眼,在旗人大队兵马的注目下,右翼进攻的军队中间忽然腾起了一片黑烟。猛烈的爆炸让那些刚刚被重机枪打得有些发懵的八旗军立刻陷入了混乱。
“3发急促shè击,”炮兵阵地上,shè击军官正拿着望远镜看着右翼的情况,同时大声的向士兵发出命令。
天空中炮弹带着夺人魂魄的啸叫之声再次袭来,这距离上一轮shè击不足数秒,阵地前面阵型混乱不堪的八旗军抱头鼠窜,只是,这河堤之上,根本没有躲避炮弹的掩体,几乎没一枚炮弹的爆炸,都在周围留下了一圈尸体。
更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天空中的炮弹,在短短的20秒内,竟然如同下雨般的噼噼啪啪下个不停,直接在前后八旗军之间制造了长达数十米的无人带,突前的大股八旗军则在百米不到的距离上,遭遇80冲和AK02步枪组成的致命火力网,而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出了留下一地的马尸体外,不少骑兵更是惊慌失措的惊了马,乱窜一通之后,被那些隐蔽shè击位上的shè手准确的送上了天。
由六门迫击炮组成的炮兵阵地绝对组成了一道杀人的弹幕网,三轮急促shè击后,shè击军官再次下达了5轮徐进延伸shè击的命令,这让后面试图接应的八旗军一下子吃了大亏,再次丢下一地尸体,而看到正面敌军已经完全失去了作战序列,侧翼堑壕内的任纲猛的带头跃出,就在上千八旗军步兵和马队面前发起了一轮反冲锋。
在这近距离的交火中,新军火力和战斗素质上的优势被发挥的淋漓尽致,80冲和卵形手榴弹这两种堑壕近距离作战的极品武器直接将使用单发步枪的八旗军彻底给凌虐了……
而随着右翼八旗军进攻重点的崩溃。左翼、中路的进攻也在遭遇了重大损失后被彻底的粉碎了,而各处据守的新军更是得势不饶人,纷纷趁着八旗军夺路而逃的机会发起小规模的反冲锋,战场上一片混乱,闹哄哄撤退的八旗军差一点都把阿克图据守的本阵弄崩溃了。
气急败坏的阿克图立刻下令土坡上的五门骑炮反击对方的重机枪和炮兵火力,不过,让他无奈的是,骑炮那可怜的shè程倒是可以打到对方中间的阵地,不过,这准头却实在难以恭维。而对方的迫击炮阵地根本就在一处土丘之后,骑炮那毫无弧度的弹道,根本就毫无作为。
战斗在八旗军骑兵投入右翼的冲锋时达到了最激烈的程度,但是,随着新军对右翼三个营、包括一个骑兵营展开了让人咋舌的火力急袭后,参与进攻的三个八旗营最后又遭遇守军的反冲锋,即便是腿最快的骑兵营也损失超过一半兵力,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伤兵和尸体。这情形让后续参与进攻的八旗军士气极度低落。
激战两个时辰后,阿克图也明白自己要击破这个看似简单的堑壕阵地绝对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而战斗到此时,八旗军的士气已经极度低落,现在看起来他只有十分不甘心的接受失败的结局了,很快。八旗军开始暂停攻势,在码头远处构筑起工事准备暂时围困新军。
潘信和黄柯两人见八旗军退下去不上来了,他们可没打算让对方安生,很快就组织起两个大队的步兵,从侧翼工事出发。在迫击炮小分队和重机枪火力点的支援下,不断sāo扰对方,一时间,八旗军右翼不时飞来炮弹和子弹,闹得是鸡飞狗跳的。
好不容易折腾到傍晚,阿克图终于把营地正面防线构筑起来。也算是暂时把对手给困住了,结果,半夜里忽然听到远处宽城传来惊天动地、连续几声巨响,震的整个大地都微微颤抖,他手下、白天刚被修理怕了的八旗军差点因为这个炸了营,在督战队四处弹压下方才恢复秩序。
结果,斥候刚奔出去没一盏茶功夫,就有两个惊慌失措的逃了回来。其中一个胳臂还遭了一枪,说是营外都是敌人的……这消息让阿克图差点抓狂,敌人不是在自己的包围圈里嘛,怎么会背后忽然都是敌人!
继续派人去侦查,结果却根本不用等斥候来,所有人都看到宽城北门忽然腾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映红的半边的天空,能烧成这样,也真是桩奇葩的事情,而与此同时,正面被他围住的新军10营、17营忽然主动出击了,从左翼向阿克图的阵地进行猛烈的炮击,阵地上一片狼藉。
阿克图火烧眉毛的派出督战队去迎击,结果等来了城里面存泰派出来要求全军转进协助守城的命令,说是宽城北门半夜里忽然被炸药炸开来了,巡防营遭遇一支不明身份军队的攻击,已经溃散,对方正在城内四处追击溃兵,由于事出突然,除了存泰还抓了两营亲卫外,其他军队均已经完全失控,所以急令他们进城防卫。
北门失守?这消息如同在他耳边炸响了一个炮弹,这会儿他隐隐约约感到自己和存泰都掉进了一个大大的陷阱,很显然,这一切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据守码头的新军,现在想起来根本就是存心挑衅来的,把城里的军队引出来,然后……
事情显然要比他想象的复杂,现在宽城显然已经失守,对方有多少军队,自己这边几乎是睁眼瞎子,而依照着对面这支防守新军的战力,自己即便是回城交战,估计也是毫无胜算,不过,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他急忙整肃军队,问题是,正在被炮弹和夜袭sāo扰的军队完全陷入了失控,足足闹腾了一个时辰,这才凑齐了五个营,只是,刚刚离开营地,举着火把准备回宽城的八旗军就遭到了空间猛烈的火力伏击。
阿克图眼看四面密集的枪声,在戈什的保护下,落荒而逃,而此时,宽城内也是爆炸不断,到了天亮之时,薛超设立在宽城北面五里的指挥部已经得到全面控制宽城的消息。RQ
(njxs)最快更新,请收藏(njxs)。 第649章 兵不血刃
秦铠收到宽城光复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此番薛超的第三集团军从喜峰口出击,他倒真的是一点没担心,第三集团军可谓是此番北伐的主力部队,一路从廊坊作战到山海关,而且在山海关也进行了一个多月的休整,用兵强马壮四个字来形容那是太贴切不过了!唯一能拖慢薛超前进步伐的,只有越过喜峰口后的后勤补给问题了。
翻越长城一线的关隘,进入北方绵绵的山区作战后,一直来依托河道和马尾海运支撑作战的广东新军遭遇了另外一个难题,这也是新军建设快速发展势必要面对的问题,那就是作战越来越依赖于后勤补给。
为此,永平府的唐文破天荒的向秦铠打来了报告,批了20万南大洋的特别补给金,在青龙、迁西、迁安、遵化招募了民夫一千人,以每趟每人4块南大洋的报酬,开辟了从海路走滦河到龙井关,然后陆路走喜峰口到宽城的运输线。
在宽城光复后的第二天,后勤运输的大批民夫就将物资车推肩挑的送到了豹河码头,为第三集团军就地完成补给创造了极佳的条件,而第三集团军前锋在对宽城溃逃之敌的追击中,很快就把攻击先推进到了距离陪都承德府60里之遥、老牛河畔的下板城。
溃散的宽城守敌越有不到500人逃入了城中,与据守这里的一支两千人的部队会合,这次率先出击的是10营的黄柯,为了一路追击,他们在一天一夜里急行军110里路,以至于路上都追上并俘虏了好几支八旗骑兵小队,为此,薛超特别进行了通报嘉奖。
3月22rì晨,下板城被黄柯的兵马团团围住,并且在东西两处城门肆无忌惮的开始挖掘起壕沟。构筑起立防线,完全没把城里面两千多守敌放在眼里,这城里的八旗军倒也有人不服气的,第一天围城的时候。就有一营兵马出来挑衅,结果被布下的两挺重机枪直接打的哭爹喊娘的逃了回去,此后再也不敢出城了。
对于城外跑的跟兔子似的追兵,窜入城内的阿克图也是无力的很,他带了不到300的亲兵逃到这里,路上可是跑没了一多半人,进城后。手下的亲信和幕僚也来找他,困守这座城防远不如宽城的小县城,他们可都不笨,等对方大军一到,那可就是被碾压的份啦。
不过,阿克图倒也不是不想继续跑,问题是,过了老牛河。那边可就都是荣禄大人的兵马,自己从盛京依克唐阿大人那边带来的6个营,现在就剩了这么300来号。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加上荣禄的亲信、副将存泰现在生死不知,自己这么着回去,给砍头也未必!
所以,他到了下板城就泄了继续逃跑的那点勇气,出去进攻,他更是毫无锐气,而下板城守将是汉军旗出身的方关城,看到上万人的宽城守军才跑回来这么几个,早就吓没了胆气。他官职倒是和阿克图一样,琢磨了琢磨,这才带人来拜访这位败军之将。
阿克图原本他对于这方关城绝对不会正眼瞧的,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倒也没了那份傲气,客客气气的把这位白白净净的汉军旗道员迎进院子。让人上茶做足了功夫后,这才试探的问道:“方大人,现在敌军前锋已经兵临城下,你可有什么退敌之计嘛!”
这方关城哪有什么退敌之计,他这个道员倒是个正儿八经的进士及第出身,只是当初言语不当得罪了上面的人,被派了这关外的差事,这回豫亲王本格和荣禄也不怎么待见他,让他带了两千老弱守着下板城,这边背河之地,说白了就是给宽城输入粮秣的差事。
谁知道这粮秣、军资才送了一回,这宽城飞快的就丢了,连带着那上万的兵马也丢的干干净净,其实现在若是出城,拼了些兵马取道老牛河却也不难,毕竟城外的黄柯那点人马主要是来牵制的,看到敌军撤走,未必会主动进攻。
不过,昨天出城去迎敌的那拨兵马败的太过迅速,让他胆寒得根本不敢在言战,不过,他打仗未必有眼力,这看人的招子倒是挺毒的,这阿克图窝在下板城忽然不走了,他立刻也猜到了其中的一些关窍,所以匆匆跑来套话来着。
“阿大人,你是依克唐阿大帅手下的猛将,你不给出出主意,我这么个读书人,哪有什么退敌之计!不知道后面的追兵还有多少人?”说完这话,他眼睛可就盯着这阿克图了。
阿克图是武夫,不过这心思可一点不鲁莽,现在是什么时候,人衰的时刻更是要步步谨慎,这边有没依克唐阿大人罩着,外面还有上万凶神恶煞的追兵,这可真心不好混,他想了想,面露尴尬之sè,“方大人,这追兵有多少,我倒是真心不知道,不过,你光看这来的这波人,咱们这城里的兵马就根本打不过,若是不行,我也只能奔平泉州,回盛京去,这老牛河我看是没法子过了!”
方关城一听,也是一脸黑线,这帮带兵的将军还真是愚蠢啊,被人打的落花流水,竟然连敌人多少数量都搞不清楚,这仗还能打嘛!他打不了仗,可这兵法书也读过几本,所谓知己知彼,那是必须的,想到这里,他又打听了一番追兵的来路,倒是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客套一番之后,他匆匆告辞回了衙门,这阿克图没什么退兵之计,倒是说出另一个逃生之路,敌军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陪都承德府,自己就算是逃过河去,估摸着这承德府也很难守得住,倒是往北去盛京,是个好法子……
到了客厅,正室和两个小妾开始又哭哭啼啼,闹得他心神烦乱,一拂袖子跑去书房了,正在琢磨这事情的时候,外面有丫鬟来禀报,说是侯师爷来拜见。
侯师爷,大名叫侯德善,原本是一个落拓书生,方关城外放东北为官之时偶遇这位穷书生,倒是有些意气相投,便成了他的幕僚,那也是亲信中的亲信了,现在倒是正要听听自己这个幕僚的意见。
侯德善跟着丫鬟进到书屋,挥挥手让丫鬟下去,这才凑到方关城耳边,“大人,我在城门口抓了个jiān细,对对面来的人,还带着一封书信,说是给您的……”
说到这里,侯德善眼角早就瞟过方关城的脸,见这位倒是毫无表情,倒也料到了几分,于是继续说道:“信我已经拆开看了,说是能献关的话,非但既往不咎,还算是立功,若是拒不投降,破城后一概从重处罚……”
方关城自然听得明白自己这个属下的意思,伸手打断了他的话题,端着茶杯寻思了片刻,这才问道:“你怎么抓住那jiān细的?他带来的书信,我们如何能信……阿克图要去盛京,我看着办法倒也不错!”
“大人,你可去不得盛京,现在这东北可是豫亲王和荣禄做主的……”
入夜时分,方关城在侯师爷的引路下来到北门的一家客栈,在一间角落的客房内,他见到了侯德善嘴里说的那个jiān细,却是个二十岁才出头的书生,他挥挥手,让侯德善外面看着,他不动声sè的观察了这个年轻人……这进城来做说客,那可是拎着脑袋的活,难道这年轻人竟然不怕死?
“书生,你叫什么名字?进城来作什么?”
这书生正是之前策反豹河渡口练军的韩琛,他自然不是进城来送死的,事实上,在会面方关城之前,他早就和侯德善密谈过了,侯德善已经同意反正,协助新军策反方关城,所以他才在这客栈等机会。
“方大人,在下是军政部专员韩琛,通政司使陈瑜陈大人让我带口信给您,约你赴京师一叙同窗之谊,”情报司早就暗中谈听过这些各府守备要员的消息,这方关城与通政使陈瑜既是同乡,又是同科同榜进士,私谊甚佳,至于这口信嘛,那就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了。
果然,方关城原本十分jǐng惕的表情,听到这话之后立刻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也不再保持刚才居高临下的姿势,来回踱了几步,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陈大人最近可好?还有什么口信嘛?”
韩琛一听,就知道自己这话题切入了,他立刻拱拱手笑道:“陈瑜大人现在可不再是干那通政使司的活了,曾侯正在筹备外交部,陈大人在曾侯那边担任副手呢!他可还记得大人你的同窗之谊,托我带话,那也是不愿意看你和这些亲贵、满人越行越远!”
方关城原本还有一些疑虑,被韩琛这么一说,早就更信了几分,忙追问道:“韩大人,既然有陈伯达(陈瑜)之言,那我也就和你坦白了说吧,这下板城我可以帮你们,甚至过了河对岸的上板城,我也能帮你们去说服,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韩琛一听,心中早就笑了,自己之前的功课那可是没白做,这兵不血刃就拿下下板城,这可是自己情报事业的一个新高峰,不过,此刻他却还是一脸的镇定自若,“方大人,有条件尽管说,若非苛刻无法达成的,我这边就能答复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50章 宗教权
一封密电被紧急送到了秦铠的案头,电报中的内容却让一向雷厉风行的他有些迟疑了,他立刻让人去把情报司欧阳庆给叫了来,正在等欧阳庆的时刻,亲兵队统领洪海跑进来报告,唐廷枢和郑观应来拜会自己了。◎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现在唐廷枢和郑观应来,秦铠不用猜都知道,十成十的把握是和英国人关于铁路谈判的事情,这件事情,可绝对是目前中枢和自己都十分关心的问题,李中堂和各省督抚都在琢磨从建铁路上挣些个银子,自己却是关心这横跨华夏的大铁路何时才能构建成型。
一会儿工夫,唐廷枢和郑观应两人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等侍卫倒上茶水落座后,两人却都显得十分的谦让,互指对方,意思是让对方先说。
秦铠皱了皱眉头,老唐可是自己手下的老油条了,这经办铁路招股、组件公司那都是熟门熟路的,他办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办不成吧,怎么两个人都弄得神秘兮兮的,便挥手打断他们两个私下的嘀咕。
“老唐,你先说吧,这件事情毕竟还是你主办的,正翔随后补充就是了!”秦铠脑子里还琢磨着那封电报的事情,不过这边的事情可以马虎不得,好在手下有牢靠的人手,倒也算省心的很。
两人一听,也就不再推来推去了,唐廷枢拿出一份公文走过来递给秦铠,摊开放在桌案上,指着公文说道:“大人,这是英国商团就直隶铁路建设达成的初步合同内容,他们基本同意我们提出的股权分配方案,直隶干线铁路一共越1200里,所需资金由英商汇丰、汇川、汇隆三家大银行出资成立铁路基金……”
听到这里,秦铠有些奇怪,便直接打断了唐廷枢的话题,追问道:“老唐,怎么就三家英国银行?其他银行没投资意向嘛?”
唐廷枢呵呵一笑。指了指郑观应,“这事情开始我也有些奇怪,正翔私下通过关系去打听了一下,让他先说这事!”
郑观应点点头。接过话题,“大人,我是通过汇隆银行的买办去打听过,原来是英国人另有算盘,大人你引用的欧洲谚语‘不向前走,不知路有多长’,看来是折服了英国人。这三家都是财力雄厚的大银行,所以英国银行间也展开了竞争,据说他们成立了一个什么英商远东投资财团,意图就是排斥小银行的利益,垄断远东铁路投资的收益。”
秦铠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这倒是挺符合这时代银行体系的所作所为,自己目前虽然只放出直隶干线这600公里的铁路,不过。这些银行的总办、经理,可都是出了名的冒险家,岂会看不到中国铁路建设的惊人远景。
利益所致。唯有联合大财团来吞并那些小财团,才能达成对利益的垄断,事实上,大多数的小银行最后的结局就是破产和被廉价收购,每一次破产,都会冒出来一批捡到大便宜的财团,只是,目前而言,这种事情对自己来说还是利大于弊,不过。自己才不会让英国人达成他们的垄断梦,他点点头,示意唐廷枢继续。
“大人,我和正翔讨论过这事,目前对我们而言,应该说这更便于压价。这也是目前我们能够和英国人迅速达成合约的一个重要原因,”唐廷枢说道这里,又把话题撤回到合约上来了,“这合约第3条至第八条,关于股本分配、资金投入的内容,基本采用了我们的意见,英国人要求修改、并且和我们达成一致的是第九、第十三、第十四条,关于利润分配的内容!”
这一点分歧,早先唐、郑二人也多次和秦铠谈过,英国人对于除了缴纳商业税外还需额外增加两成的地方税意见很大,如果是英商独资公司,这些问题英国人或许不会反应那么强烈,毕竟,商业上有太多手段可以规避交税,这在远东,列强甚至有所谓“治外法权”,这绝对是中国主权赤果果的剥夺。
而列强们,尤其是这些来远东发财的冒险家、银行家们,更是善于利用这些非法获得的权利,为他们疯狂掠夺中国的利益创造了各种渠道……而现在与这位秦大总督的交锋中,他们却感受到了绝对的压力。
这位听说游学于欧洲的中国权力机构的新锐,不仅仅拥有超人的远见,而且对于英国、乃至整个欧洲、美洲都有着惊人的见解,这一点,从于英国公使的谈判中就可见一斑,刚刚走出经济危机的英国、乃至欧洲,都迫切需要获得远东的利益,而他就抓住这点,抛出了让英国银行和英国zhèng fǔ都无法抗拒的大蛋糕。
只是,要吃下这块看得到的蛋糕,却要完全依照着对方的游戏规则来,这让英国人十分郁闷,而郁闷之余,这位秦大总督之前杀鸡儆猴的表演又让他们确信一点,千万不能自己把蛋糕给砸了,虽然按照游戏规则,这块蛋糕的价值会有所缩水,但是,远东这块大蛋糕实在是太大了,即便缩水一点,那也是巨无霸啊。
所以,英国财团遵循秦铠对合资公司股权、资金这些重要内容的同时,也极力要求提高财团从铁路运营方面获取收益的比例,他们提出,中国zhèng fǔ应该对合资铁路公司提供一些优惠的措施,这当中自然要包括合理的减税措施,而不是额外20%的惊人地方税。
对此,秦铠可没打算像rì后改革开放那时代一样,给予外资各种优惠,毕竟现在的中国,工业产品都拥有足够的利润空间……这时代,在远东,铁路公司绝对拥有足够的经济价值,这点从广州铁路公司运作经营上就可见一斑,广州铁路公司目前正在广州证券交易所展开第六期的铁路股份募股,主持招股的徐润根本毫无压力。
想到这里,秦铠很明确的表示,“老唐,这给地方上的两成税,你跟英国人明确表示,这是不能减免的,对于铁路运营的收益……你不妨可以拿出我们两广运作的最好的……比如广cháo铁路来举例,同时,要让他们明白,在中国投资,那就是要看长线的利益,英国人就想着从中国捞钱,不投入怎么可能让他们捞走咱们的银子呢!”
秦铠说的意思,唐廷枢和郑观应自然是明白,他们和英国人磨破嘴皮在那边谈判,说白了就是要从英国口袋里掏银子,当然,能掏出其他东西,那就更好了,不过……英国商人显然不是白痴,相反,他们绝对是一群最会算计的商人,这一点上,秦大总督给了做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示范。
唐廷枢早年可是上海滩上有名的买办,和英国人打交道他可是熟手,这些英国人的钱可都不是好拿的,没有足够的利益,没有足够的保证,一个铜板都别想从英国人手里贷到,而且,去西洋银行找钱,绝对是要看对方脸sè才行的。
只是,自从跟了秦大总督之后,他才真正体会自家反身做主人的味道,一旦思维转变之后,现在自己可是拿着赚钱的买卖来待价而沽,那天秦大总督拿出那份大额的银行汇票后,英国人的态度直接xìng就发生了根本的转变,做庄的变成自己,那谈判的底气都是十足,但是,这广有底气显然不能谈出结果……
旁边郑观应这会儿插话道:“大人,我们和英国人谈下来,如果我们能在利润上做出一些让步,这份合作协议很快就能达成,我和老唐的意思呢,是不是可以从其他方面,比如对铁路周边土地的开发权之类的给予英国一些小的好处,让英国人尽快拿出银子来!”
这倒是一个可行之策,他想了想,也没想出来什么可以给英国人尝尝甜头的地方,抬头看了看郑观应,“正翔,你们有什么建议?除了土地开发权外!”
“如果土地开发权不行的话,我们倒还有一个想法——传教权!”郑观应非常严肃的答道,有追加了一句,“英国人似乎对此也和热衷!”
传播基督教……秦铠皱了皱眉头,他倒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过自己身处异时空,他对此也有些莫名,而他虽然不信基督,但是却也并不排斥这西方所谓的宗教,毕竟后世中国这宗教信仰zì yóu那是公民权之一,毕竟基督教从教义来说,并没有什么需要抵制的东西。
但是,这时代的中国,西方各种宗教都纷纷传入,而这些洋教和中国本土百姓的思维多少有些格格不入,这也是导致在不少地方民众抵制的原因,更重要的一点是,不少所谓传教士,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货sè,成为列强势力入侵的尖兵。
这样的要求,显然不是英国财团的意思,这让秦铠立刻jǐng觉到这点,很大的可能就是巴夏礼那老货出的主意,想通过谈判获得额外的好处而已!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个契机,秦铠微微一笑,“正翔,这传教权嘛,其实咱们没许英国人传教,他们不也在到处建教堂嘛,这样吧,你就跟英国人说,我会力促此事,尽快让教会在中国活动得到规范的推进!”RQ
(njxs)最快更新,请收藏(njxs)。 第651章 策反之功
唐廷枢和郑观应得到秦铠的首肯后,又对剩余条款进行了一番汇报,秦铠一一作出了批示,不过绝大多数还是采用了他们两人的意见,等欧阳庆鬼头鬼脑出现在门外时,他们两个对于谈判的最终目标再无异议了,便匆匆告辞。◎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欧阳庆带了个瓜皮帽,一副商贾的的打扮,不过两个眼睛红彤彤跟兔子似的,不伦不类的行了个军礼,也不知道刚从那里回来,“教官,找我来什么事情?”
秦铠看了这货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干什么,弄成这幅模样,“欧阳,你穿成这模样搞什么呢?”
“瑞东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消息,据说李中堂这些rì子和谭钟麟、丁宝桢似乎在商议筹备什么立宪会的事情,不少京师的官员都去投这门路了,都琢磨着换个法子升官发财呢!教官……跟这帮人搞新政能搞的起来嘛!”欧阳庆一副气鼓鼓的的模样。
秦铠听了也是皱了皱眉头,这事情他是知道的,现在的内阁,说白了就是各大军政巨头的协商会议,不过国家常规的政务,事实上并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这原因,自然是因为新的政治体制事实上并没有建立起来。
李中堂的为官之道,还在停留在不断扩张淮军体系的思路上,还是陈旧的旧官僚的思维,他为官几十年,虽然有洋务思想,但是要革旧维新,老李显然还是落伍了,不过,他能在一定程度上和南洋体系达成妥协,比年正面的军事冲突,这一点上,已经非常不错了,自己需要的就是进一步沟通这新政的推进而已。
目前为止,新政推进其实并不算快,之所以如此。这其中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要避免在体制变革期间的动荡局面,他很明白一点,这时代,国家虽然积弱。体制**,但是,国民的生活还没到崩溃的地步,自己虽然掌握军政部,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革新军政体制,而且,作为自己要实现的共和体制。这其中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
他走下来拍了拍欧阳庆的肩膀,然后来到桌案后挂着的巨幅地图面前,“欧阳,纵观世界,百年来唯有英国人吹嘘的光荣革命似乎没有爆发内战,不过从深刻的意义来看,这其实是英国之前50年复辟和内战的结果,人民厌恶了战争。贵族和军队也厌恶了战争……”
“教官,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只是为rì后建立共和创造条件?”欧阳庆若有所思,然后插了句话。
秦铠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这批学生的成长,无疑是十分满意的,至少,在执行、领会和落实自己的意图时,无疑让自己省心太多,“欧阳,我们还有太多事情要做,目前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把军队建设好,同时把两广的新体制推行起来!”
“两广的体制……”欧阳庆挠了挠头,两广这些年已经推行了太多新政,也不知道教官说的什么新政,正想继续追问下去,却被秦铠打断了这个话题。
“欧阳。我找你来是问问承德府下板城道员方关城的事情,宽城急电,说你们情报司的韩琛策反了这家伙,不过,此人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要安顿好他手下那两千号人,至少得衣食无忧,薛超来电,询问如何安排这方关城?”
欧阳庆显然一夜未睡,低头开始琢磨这姓方的来历,等一倍浓茶喝了下去,这才算想了起来,“教官,这姓方的是之前韩琛发来一份调查名单里有的,你一说他被策反了,我倒是想起来了,是现在外交部筹备组陈瑜的同窗,是同治十一年的二榜进士,我这边和陈瑜大人调查过此人,为政有些能力,不过行军打仗那是外行!”
秦铠轻轻的噢了一声,点点头,把桌案上那份电报递给欧阳庆,,“看看,这是你们情报司人员报上来的电报,欧阳,你看看先,方关城和他手下那批人如何安置,说说你的观点!”
欧阳庆对于在北面策反八旗各营内部反正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那玩意,他也就是抱着能成一事是一事的态度,毕竟他是知道的,整个东北rì后的规划,可不是用来养八旗满人的,当然,在南洋势力主导东北的情况下,能减少伤亡的阵前起义,那还是欢迎的。
这方关城可以说是东北汉军旗中第一个反正的官员,这千金马骨的道理他自然也是清楚的很,这种人就是个面子工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现在地方上蹲一蹲,然后搞个闲职养着,不过,这次这货带了两千八旗兵,安置这么些人、而且要安置的好,倒是有些难度。
“教官,盛京、黑龙江、吉林这满人可不再少数,如果他们安安心心做顺民,那倒也是件好事,如若不然,就必须狠狠的打击,否则rì后和俄国人……或者英国人勾搭上了,那也是一桩麻烦事情,这安置之事,可不能由着他们,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说到这里,欧阳庆凑到秦铠桌案后的地图上,在那边看了看,用手一指,“这满洲的旗田肯定是要收的,否则,这些满人还会聚在这边生事,我看可以给他们两个选择……承德府,在满清历史上有着重要地位的陪都,城内在两百年间建造了各式宫殿、避暑山庄,王公贵族自然不甘落后,纷纷都在当地建造豪华府邸,而现在,城西的豫亲王府已经成为了整个东北的前线的军事中心。
不过,豫亲王本格现在早已不在王府内了,前线传来宽城战事的消息前,这位一直叫嚣着要替满人夺回政权的王爷第一时间就和荣禄商议,他匆匆带着福晋和一众亲贵匆匆沿着滦河北上,取道赤峰州,准备在那边会合来蒙古招募的蒙古兵,再往北去黑龙江都统辖区的龙江府,而现在据守承德府的是据说受了皇命、刚刚拜为黑龙江将军的荣禄。
只是,今天的豫亲王府却是一片忙乱,顶着扁罗红顶凉帽的旗人军官进进出出,片刻之后,里面有人撕心裂肺哭号着什么,只见七八个凶神恶煞般的戈什倒拖着一个穿着武官服的军官,到了王府外面,就地便摁着肩膀,旁边有人手起刀落取了脑袋,鲜血淋淋的就拎着进去了,而那具无头尸体头颈里还汩汩的冒着鲜血就那样倒在地上。
王府外还有不少被征发来的劳役,正在小吏的指使下搬运粮包和装军械的木箱子,来来往往的则有不少军官、旗兵,这血淋淋的场景也是让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几个拿着一沓子文书从里面走出来的文职官员则被吓的当场就有人变脸sè了,还有个走了几步,忽然间就吐了一地。
“出什么事啦!”一个小吏模样、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副惊讶的表情问着旁边一个武官,,眼睛则盯着远处的无头尸体,神sè之间却显露出一丝慌张,不过,这会儿在场人没几个是表情自若的,即便是当兵的看到这等血腥场面也不敢凑近了看,很快,这边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旁边那武官也是一副大烟鬼的模样,看那官服上补子上不过是个犀牛,七八品的小军官而已,他显然和这小吏熟悉的很,头也没侧,低低的声音说道:“王书办,刚才听说了,被砍头的是汉军旗佐领王世,听说是串通叛逆!”
小吏脸sè变了变,转身跟身后一个男子轻声的嘀咕了两句,两人在人群中乱挤了一通总算是出去了,等走到城西夹弄时,两人都是左右看了看,走进弄堂拐弯抹角的过了几道门,这才钻进一进小瓦房,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在窗口张望了一下,这才开门放他进去。
这进瓦房也不大,不过里面人倒是不少,看穿着也都是便服,居中大马金刀坐着一个一脸麻子的大汉,见这小吏进来,也是紧张的站起来问道:“王大哥,可碰上人了嘛?”
小吏到了屋内,紧张的表情倒是缓和了些,指指旁边那个年轻人,“胡兄弟,这位就是方关城方大人派来的代表!”
屋内十几个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跟在王书办身后的那个一副胥吏模样的年轻男子身上,来人倒也是十分的豪爽,立刻拱拱手笑道:“在下韩琛,在方关城方大人那里讨生活,今天是受方大人之托,来和诸位带几句话,不知道诸位愿不愿意听听!”
中间那个大麻子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旁边人朝他使眼sè,“方关城献了下板城,又串通上板城的陈兴叛乱,让对面的新军捡了个大便宜……我听说běi jīng的报纸可都写着要杀光旗人来的,他姓方的也是汉军旗吧,难道不怕死嘛?”
来的年轻人自然就是情报司的韩琛,他得到běi jīng秦铠回复的全权授命后,立刻就策反了方关城,下板城一rì便已沦陷,而躲在城里的阿克图也被抓了现成,等薛超大军赶到后,方关城有写信让韩琛找人带进了上板城,说服了守卫北门的一营兵马,当薛超的大军从北门破城而入时,城里的军队可都在睡大觉呢!RQ
(njxs)最快更新,请收藏(njxs)。 652章 攻心为上
韩琛敢潜入承德府,自然是有备而来,当然,情报司训练中,不入虎穴的决心早已融入他决断的,现在,军事上的态势已经完全实现了对承德府的全面压制,上板城和下板城对于满人陪都承德府来说就如左右两臂。
这两座由要塞逐步扩建而成的小城,在战略上是牵制任何进攻承德府敌人的作用,同时,仅靠热河河道,补给便利而且进退可据,两处城楼上火炮甚至可以起到封锁河道的作用,使得便利河道运输为己所用。
而薛超的第三集团军迅猛手段拿下这两座要塞后,可以说,承德府挥舞出去的左右双臂已经被彻底斩断,非但这两座城池内驻守的近500652章 攻心为上0八旗军分崩离析,而且消息传到承德府,让这座陪都内的八旗军顿时乱了阵脚。
热河河道和之流老牛河的河道都在对方的直接控制下,原本计划中一旦上板城、下板城遭遇攻击后通过河道的增援,现在已经是黄粱美梦而已,反过来,对方占据要塞后,已经形成了左右夹击的态势。
居中而坐的大麻子是汉军镶蓝旗的护军参领孔百盛,说起来,这厮祖上还是当年明末大汉jiān孔有德家的旁支,当然,孔有德哪一支200年间早已没落了,他这一支也是几十年前才发迹的,在这东北汉军旗中颇有些威信,对于现在承德府的局面,他自然不甘心继续做满人的炮灰。
原本豫亲王本格和一批权贵召集北方八旗军和练军起兵勤王。当时他也是觉得难以成事,所以拖着并未应招,而后,通过在承德府的眼线,打听到豫亲王和那些权贵敢于起事,这后面据说有俄国人提供火器和贷款,这让他意识到可能是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等领兵来投,最后他确实看到了,这些从北方各地八652章 攻心为上旗驻军抽调和新编练的练军得到了毛子提供的武器和军官的训练,这倒是让他看到了一些希望和机会。而且北方的大雪也让新军的进攻暂时无法继续,无疑,这对于北方的八旗军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只是,新军发起进攻的速度和效率无疑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月初北方山区开始解冻,战事就在第一时间爆发,短短不过十几rì,原本以为固若磐石的宽城防线竟然迅速崩溃了。而后,上板城、下板城时隔两rì间便易手,这一切,对他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所以,当王书办很偶尔的提起认识方关城的手下时,他立刻和手下的亲信琢磨着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走走。当然,前提是对方能够开出让自己满意的条件,不过,这看准时机坐地起价的手段,那可是当官的基本素质。见面之后,他并未直奔主题,而是打听起外面的消息起来。
韩琛听王书办介绍了这大麻子原来是镶蓝旗的护军统领,倒也是一喜,护军统领,那可至少能调动两个营以上的兵力。也就是说,如果策动这货,至少能获得兵不血刃突破一处、甚至于多处城防的可能xìng,而对方开口并不谈条件,而是打探消息,这自然是向打听行情。
既然对方有这意思,那可就是绝对好事情!不过这货的态度可是绝对的不正啊,他一板脸面。看了看屋内的这群军官,“孔参领,我还以为我来到这里是客呢!听你这说话的意思,原来还当我是对头嘛……”
他这冷冰冰的话一出,孔百盛脸sè忽白忽红,显然是想怒又多有尴尬,他虽然知道自己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让人砍了对方的脑袋,不过,那可以意味着自己也把脑袋别在腰上了,恐怕一旦城破之rì,就是自己一家老小丧命之时啊……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追求的飞黄腾达可就真成了黄粱美梦啦。
想到这里,这厮朝旁边的胖子使了个眼sè,胖子马上意会,立刻起身笑着打起来圆场,“韩大人误会啦,误会啦,赶快请坐……孔参领只是说话有些急,绝无把您当成外人之意,否则,今rì也不会让王书办安排这次会面嘛!”
韩琛十分怀疑的轻轻噢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孔百盛,撇撇嘴说道:“孔参领,那还是我多心了不成?”
孔百盛一看对方给台阶了,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立刻一改刚才的倨傲,忙起身拱手尴尬一笑:“韩大人,兄弟我是行伍出身,这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我那就是问问马大人现在情况如何!”
“马关城马大人现在自然好的很,他可是两榜进士出身,而且在朝堂上也有人照应,不妨给你们透个消息,这承德府rì后的大员非马大人莫属!”韩琛高深莫测的开始搬弄起八卦了,他岂会不知道这孔百盛的如意算盘,不过,作为情报司的高级情报员,他最终目标自然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境界可比那帮喊打喊杀的陆师要高上太多!
而他来之前,早从王书办那里打听了一些消息,这孔百盛说白了,就是个庸才,若是在平时,自己才不会搭理这种货sè,不过……这孔百盛才能方面是平庸了点,这眼力健倒是不错,他是目前可策反目标中最具价值的一个!
听到韩琛的话,周围的军官一个个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很显然,马关城那四品的道员,别说是在东北三省,就是在承德府里那也是排不上号的人物,而且一直都游历在核心权力层外的角sè,没想到这次可是咸鱼翻身了,作为东北首义的功臣,按着官场的潜规则,那rì后的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而自己这些人显然也是摊上机会了……孔百盛人可不傻,这做内应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之前豫亲王府门前血淋淋的场面他可是看的真切,当然,不做内应坐着等死,那更是无法接受的事实,何况还有发达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立刻开口笑道:“韩大人,不知道那新军何rì攻城……我等可为内应,只是不知道běi jīng的军政部可有什么说法?”
“说法?”韩琛嘿嘿一笑,“孔大人,恐怕之前你听到běi jīng那边的政策还真是真的,北方参加反乱的旗人,最后的结果也就是解甲归田,若是老老实实做顺民,到也能拿到几亩田地养老!”
他这话一出,从孔百盛而下一屋子军官都是目瞪口呆,正想着发问,却被韩琛示意听他继续说……
“当然,诸位都是明白事理的军官,这一点,马关城大人也会向第三军提督薛大人转陈,想必获得一个不错的待遇,那是不成问题的……如果想要立时升官腾达,光是阵前起事,那可是远远不够!”韩琛嘴角微微一扬,这帮八旗饭桶,想这么着混吃混喝可不行,不刺激下他们那可绝对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果然,这话起到了很不错的效果,一屋子人嘀嘀咕咕一阵后,有人问到:“韩大人,这似乎要求太高了吧,没有咱们内应,新军要进城绝对是要经过苦战的,难道这还不算大功?”
“你们太高估这承德府的城防了,不瞒诸位,即便是běi jīng皇城,有何尝挡得住新军的火炮,那宽城的城防不可不谓严密,还不是一夜之间就土崩瓦解……你们要明白一点,这次你们面对的新军第三军,那可是打过法国人、干过rì本人、就是毛子在他们手下也吃了败仗的百战之师!”韩琛此时此刻已经毫不顾忌的开始威逼利诱了。
孔百盛看了看手下嘀嘀咕咕不停,终于还是憋不住问道:“韩大人,您的意思是……”
“孔大人,这机会可都在城里面等着你,凡是看你把握了,”说道这里,韩琛又高晨莫测的凑到孔百盛耳朵边,轻声的说道:“孔大人,时不我待啊,这城里面等着会面的人家可不再少数……下板城,县衙内马关城正在拜会这次统领征北的薛超薛提督,他是被招来的,在接受韩琛最终达成的条件后,下板城、上板城迅速光复了,不过,他预想中的奖赏并立刻兑现,在等了好多天后,终于传来了消息,由这位薛提督亲自接见自己,显然应该是有好消息。
等进了屋子,果然,薛超拿出一份公文,笑着说道“马大人,军政部的命令已经来了,你被任命为承德府军管专员,承德府光复后民政事务,由你全权负责!”
马关城听得也是云里雾里,这军管专员那是什么玩意?不过后半句他可是听得明白,主管民政事务,而且是全权负责,那可是知府的职权……问题是,为何不是任命为知府,而是神马军管专员?
看到马关城疑惑的表情,薛超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马大人,根据秦大人和内阁的协议,盛京、吉林、黑龙江三地光复后,考虑到这边比邻俄国,而目前北方局势十分微妙,将在三地实行军政管理,地方最高官员即为军政官员,受军政部直接管辖,拥有除了军队指挥权外的所有政务职权!”
这下马关城算是听明白了,这可是地方大员的实权……给与自己这么个投降的官员,这让他十分惊讶,不过也是欣喜非常,毕竟得到一个梦寐以求的位置,这可是他为官多年的愿望,没想到是通过这么曲折的途径才达成。
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薛大人,不知道对于下板城驻军是如何安置的?”RQ!!!
第653章 天桥山揭幕战
薛超所部在袭破上板城后的第三天,就挥师西进,向二十多里外的承德府发起了全面的进攻,整个承德府的八旗军在遭到宽城、上板城、下板城三次连续败绩后,兵力损失十分严重,更直接的是对军队士气的严重打击。
严正以待的要塞和城池都未能阻滞新军的进攻脚步,承德府虽然有高墙厚壁,但是,就地形而言,群山之中的承德府早个几百年,或许还是有险可守的要塞,但是,在这个时代,这种山窝式的地形,反倒成为了城防的一个致命弱点。
这一点,薛超看的很清楚,而驻防承德府的荣禄也不是菜鸟,他也在紧张的调兵构筑承德府外地防御,而其中至关重要的战略要点,自然是紧靠热河与城防尽在咫尺的天桥山、武烈岭,天桥山在承德府东面,也就是座不到300米的小山头,而武烈岭则是西面连绵十几里的土丘堆,平均山高也在300到800米之间。
28rì凌晨,在初chūn寒冷的夜风中,一支部队已经趁着月末昏暗的夜sè在山岭间穿行,忽然间,队伍停顿了下来,严格的军纪使得这支队伍保持着绝对的静默,悄悄的隐入周围的环境之中,哨官和小队长都猫着腰趁着这会儿工夫清点队伍和嘱咐两句。
队伍中间,营千总潘信拿出怀表看了看,等了等也没人来报告情况,他招招手,带着亲兵队立刻加快速度赶到队伍前面,却看到作为营部前锋的第一哨两个哨官正拉着四个应招来充当向导的山民站在一座断桥前面探头探脑。
很显然,前方的道路出现了状况,他立刻走到断桥旁,朝下看了看,这应该是一座山区常见木制桥梁,不过,现在除了靠近河岸还有一小段桥体外。昏暗的月光下仅可见一两个孤零零的圆木桥墩。
“怎么回事……附近还有其他木桥嘛?刘山人呢?”刘山是10营的把总,他是斥候哨的军官,这会儿却没看到影子,而这条山溪冲刷而成的河道水流显然十分湍急。很显然,初chūn的融雪让水量大增,这也可能是木桥断掉的原因,要重建这么一座跨度三四十米的木桥,显然需要一些时间!
那两个哨官看到潘信问话,立刻刷的行了个军礼,低沉的生硬报告道:“大人。刘把总在河里呢!”说道这里,两人举起左手,这两个家伙手上赫然拉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麻绳。
其中一个哨官指指身边另外一个敦实的方脸山民,“大人,这位老乡说在往上游走大约4里地应该有另外一座木桥,不过,那是要翻过前面这座小山才行,这一上一下至少要多走一个多时辰!所以刘把总立刻就帮着绳子下去探河水深浅了!”
潘信挠挠头。这刘山那是他手下的一个猛将,这货向来是无所畏惧的,所谓神挡杀神。说的就是刘山这号人,这厮的字典中是中没有后退、绕道这种单词的,而且,他也很明白刘山这么做的原因。
现在已经碰上了一个困难的局面,一个时辰的误差,绝对是不能被接受的,当然,队伍之前推进的速度不错,而且,他也是提早了两个时辰出发的。所以,向上游推进过河,那也是可以考虑的做法。
只是,自己作为下板城方面的前锋营,除了争取第一个打响攻略承德府的枪声外,还需要为后续兄弟部队扫清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所以刘山做了他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立刻准备搭桥,”潘信立刻沉声做出了决定,在这昏暗的黑夜里构筑一个足以让队伍通过的桥梁,这显然是极富挑战xìng的任务,不过,这可难不倒无所谓能的新军,命令立刻被传达下去,而他也站到两个哨官身后,伸手拉住那缓缓延长的麻绳。
山区的河道湍急,但一般不会很宽,但是,潘信也是懂水xìng的人,这季节,尤其是山区的河水,可谓是极其的寒冷,这才是真正致命的问题,稍有不慎,就算是水xìng再好的人,也不敢轻易尝试,所以,他拉住绳索的同时,立刻低声嘱咐道:“情况有异常的话,立刻把刘山拉回来!”
好在,一切看起来进展不错,绳索慢慢延伸出去,最终停了下来,很快,绳索有力的拉动了三下,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代表抵达对岸,而这根在冰冷山涧里泅渡构建起来的麻绳,将会成为构筑渡河浮桥的一个基点。
“干的好!”潘信拉了拉已经固定结实的麻绳,立刻下令迅速利用手头可以获得的毛竹、木头制作木排,很快,以双层圆木构筑的简易木排被一批批投放到河道上游,迅速在河道之中,沿着早以固定的麻绳迅速集结成一座浮桥的雏形。
而此刻,潘信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因为刘山那厮到了对岸后,就再也没了动静,坚固的绳索说明应该没有遭遇敌人之类的意外情况,但是,一个不祥的预感却让他十分担心!
半个时辰后,当浮桥刚刚被几根缆绳和木桩固定之后,潘信已经迫不及待的带人跑过河去,在昏暗的夜sè中,沿着那根救命的缆绳尽头,一个人影靠在绑着绳索的一颗大树上。
“刘山!”“刘大人……”
几个人冲到那个扑倒在地的人影身前,这个浑身湿漉漉、冰冷汉子毫无动静,潘信一把抱过自己手下这员副将,忙脱下身上的棉袍把他包裹起来,不过,很显然,这个个壮实的福建汉子紧闭双眼、已然毫无动静。
几个亲兵七手八脚拿过来一瓶御寒的白酒灌进刘山完全苍白的嘴里,不过看起来还是毫无效果,片刻之后,随军医护兵终于上来了,在几个军官的催促下,伸手在刘山鼻子下和脖子处仔细探了探,又趴下仔细听了听。
片刻后,医护兵脸带喜sè的轻声说道:“潘大人,人还有气,应该是冻僵了,立刻生火,必须让他立刻恢复体温!”说到这里,他立刻在地上摊开了一床行军被把刘山裹了起来,而其他几个一哨的士兵早已堆起了柴火堆,拿出新军特供的简易煤油炉准备点火。
“不准点火!”潘信忽然低沉决断的低吼了一声,众人都是一惊,不过立刻也都明白这命令的意图,走了大半夜,敌人前哨的据点或许就在附近某座山岭之上,或许敌人构筑的阵地就在黑夜笼罩下的某个山头上,这时候即便是点燃一根火把,在黑夜中几里地外也都能看得到。
“刘把总他……”旁边刘山手下的几个军官虽然知道这原因,但却忍不住还是要争辩两句。
“不准点火,违抗命令者军法处置!”潘信来到刘山的面前,蹲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这张熟悉、苍白、却坚毅果敢的面孔,他握住对方冰冷的手掌,用了的捏了捏,然后异常决断的说道:“刘山若是能表达他的意见,一定会同意我的决定!”
黑暗中,周围军官都是默默的起身,逐一过来握了握刘山冰冷的手掌,这也是他们唯一能为这位战友做的一点点鼓舞……潘信起身走了两步,忽然转身点了几个亲兵,“你们几个留下,尽全力帮助刘山……不准点火,除非!前面开始交战的话,这条命令作废!”
说完这话,他大踏步、义无反顾的快步而去……他身后,湍急河道上摇摇晃晃的浮桥和桥上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洪流滚滚向前,这是一群为了心中那崇高目标义无反顾的勇士,历史的cháo流,真因为他们而逐步改变。
28rì凌晨时分开始的承德府攻坚战的第一枪,就是在承德府以东不到4里地的天桥山下打响了,接敌的是从下板城出发第三集团军前锋第10营潘信部,他们行军到天桥山下大道时,终于发现了八旗军设立的一处巡查站。
而黑夜中,这处巡查站显然戒备十分森严,外围是圆木和泥石结构的围墙,在营房内,有数个四五米高的瞭望台和shè击位,上面都看得到有值哨士兵在来回走动,而禁闭的巡哨站营房大门内,也看得到影影错错的人影,显然有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
潘信得到前锋小队带来的消息后,立刻赶到就近的一出树林里刚刚构筑的一个观测点,东方的天空已经显露出一丝晨曦影子,他看了看怀表,已经是凌晨4点了,至多一个小时候,视野观测的效果将会完全显露,不过,对于自己,现在时间还是完全充沛的,敌人就在300米外而已。
在获得情报中根本没有这处敌营的信息,所以完全无法判断驻防敌军的数量,简单观测后,他断定面前的敌人不会超过一个营,而且对方几处瞭望哨上的士兵也是表现各异,只有其中一处在自己观测的5分钟内保持着正常的状态……
一对一,这还拿不下,那可就丢脸到家了!他立刻下达了从营房右侧墙壁做率先突破的作战命令,两个大队在夜sè中慢慢向远处黑乎乎的围墙靠了上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54章 宪法和新政
对天桥山下的八旗军隘口的夜袭完全是教科书式的规范进攻,在第一抹晨曦照亮天空之前,兵分两路突击小队分别将一个装有2公斤的栗sè炸药的炸药包放在西侧围墙和正面木门的位置,随着营中shè手一声枪响,四个瞭望岗楼上顿是跟炸了锅似的。
不过,这枪声显然只是开胃小菜,还未等营寨内有任何反应,两声更加猛烈的爆炸声直接将营寨的木制大门和西侧的一堵围墙彻底的轰上了天,巡逻八旗军显然意识到遭遇突袭,纷纷扑向营寨大门,双方在营门口发生了近距离激烈的交火。
主攻营门的部队有两个哨,按照新军编制,一哨编制有哨官、副哨官各一第654章 宪法和新政人,小队长5人,每小队突击手2名、这些军官和士兵都配置了80式冲锋枪,也就是,每哨52人,配有17支80式冲锋枪,此外,每哨士兵都有初级shè手8名,装备的是AK02G型特种步枪,具备了一些后世狙击步枪的特xìng,而普通士兵装备的都是现在军中绰号“五连星”的AK02制式步枪。
所以,当营内巡逻队闻讯而来试图阻击时,这些八旗军遭遇了从未想象过的步兵火力,第一队冲出来的八旗巡逻队竟然在炒豆子般猛烈的火力里,几秒钟内就被打趴下了,这直接导致后续的八旗军只敢躲在几座木屋后面胡乱shè击。
正门突入的两个哨打的非常稳健,完全控制营门后,并没有向正面占据两处木屋的八旗军展开围攻,而是立刻向两翼穿插,他们的意图很明确,就是彻底将敌人序列打散,而后以全面的围歼完成整个战术。
而后续跟进的部队立刻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向正面之敌施加强大的火力,激战进行不到十分钟后。第一波从西侧爆破围墙突入营寨的第654章 宪法和新政两个哨部队和正面突入的两个哨步兵已经完全渗透了对方不大的营盘,到处都是手雷沉闷的爆破之声。
大量的溃兵抱头鼠窜,唯一还试图顽抗的是中间大营的一队营千总戈什,对方装备也相对不错。基本都是后装步枪和柯尔特六轮转,这样在八旗军种足以称得上jīng锐的装备,在近距离上对上80冲和卵形手雷这两样堑壕战时代的强力武器,也就是个困兽犹斗的局面,在外围敌军迅速投降后,由两哨军队发起了一轮交错掩护的突击,以一个小号炸药包直接将对方据守的势头屋子轰倒。从而迅速解决了天桥山下的战斗。
随后审讯中,潘信这才知道,营盘后面两百多米的山顶上尚驻扎有200名八旗军,这即在意料之外,到也在情理之中,他也不等后面增援,立刻决定发起对山顶敌人的进攻,没想到的是。这座仅三百米不到的山峰顶上的阵地,却是出人意料的险要,仅有一条不足2米的山道通往山上。而对方在山顶构筑了山石结构的半永久xìng工事,用于牵制下面通往承德的官道。
两哨人马发起了一次攻击,却发现光秃秃的山坡上仰攻十分困难,虽然山上八旗军的火力不算猛烈,也仅有一门小口径的山炮,威力不大,甚至都没有格林炮,但是光秃秃的山坡和过于狭窄的小道,大白天的还是造成了进攻部队数人受伤。
潘信立刻把营内配置的迫击炮小分队调到天桥山,在山脚下构筑了一处阵地后。同时仅有的两门MG08重机枪,对山头上的敌人展开火力压制,顿时,山头上陷入了火光和爆炸之中,而在重火力的掩护下,突击小队也成功的向前推进了数十米。
这时候。亲兵来报告,说是从刚才爆破的石头屋子里抓到了驻守这里的那个八旗营参领,那伙倒是命大的很,整个屋子都被震塌了,竟然只受了一点轻伤,现在说要求来见自己,说是有重要消息报告。
重要消息……这让潘信很是纳闷,这些八旗军起兵反叛,这自然是要受得惩罚的,难道对方还想搞点什么重要消息来讨价还价嘛?这些的八旗子弟都是些什么货sè,自己可是看得多了,不过,听一听倒也是无妨的。
片刻后,那个被俘虏的八旗参领被带到了临时的掩体内,潘信一看,这厮的模样果然和自己预料的相差无几,肥头大耳的,这会儿脸上大概是被爆破蹦出的碎石打中了,颧骨和额头都破了几处,还有些红肿,看起来更是面目可憎。
这货一进屋,就鬼哭狼嚎的喊起来了,“大人……大人……我是内应、内应啊,打错人啦!”
这话说得潘信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段时间情报司确实策反了不少八旗军官,想来情报司肯定不会放过承德府这座敌军的大本营的,不过,这内应也不是想做就做的,看这货肥头大耳的,肯定是个憨货,情报司的眼光啥时候变这么低了……
他立刻一板脸,厉声喝问道:“你是谁啊,你不是说有重要情报嘛?若是想蒙混过关,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若是让我察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拖你出去就地处决!”
这胖子被潘信这么一吓,忍不住哆嗦了起来,还真怕这位立刻把自己拖出去枪毙了,立刻结结巴巴的答道:“大人,在下是汉军镶蓝旗的参领孔有识,我大哥孔百盛和韩琛韩大人协商这反正之事,我这营人马是前天刚调过来,没想到贵军如此神速!”
这货叫孔有食,倒是和他的模样十分贴切,潘信忍不住也嘿嘿一笑,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潘信还是有些惊讶,对于情报司的军官,他并不熟悉,不过这韩琛确实个例外,他领兵夺了豹河渡口时,策反的那哨练军就是这个情报司的韩琛,而后下板城策反之时,他倒是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毕竟,那些军事机密并不传达到每个军官的。
不过,他还是立刻判断出这其中的情报价值,他立刻让人带着这货先去招降天桥山山上的守军,那样的地形,要攻下来还得费些周折,自己手下的兵,那每一个都是亲手带起来的,好钢自然要用在刃上。
在顺利招降守军后,潘信一边派人向后面大队传递消息,一边找来胖子孔有识商议,一番打听后,倒是对于承德府的情况有了新的了解,之前一部分信息已经通过情报司那边传回来了,和胖子提供的意义应证,到是分毫不差。
而胖子提到他大哥所辖三个营兵马镇守的是承德府北门,而自己通过天桥山后,进逼的是承德府东门,转道北门倒也是不难,片刻后,他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现在不过是早晨时分,虽然天桥山距离承德府近在咫尺,虽然早晨枪也打了、炮也响了,不过城里对这边的情况未必知道什么!
他看了眼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这个大胆的计划却需要这个猪脑子的家伙来配合一下,想到这里,他一把把这货拉到近前,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孔参领,刚才你的表现还不错……不过,想要升官发财,我看你还需要抓把劲才行啊!有没有兴趣?”
孔胖子早被面前这个动不动要拉出去枪毙的营千总大爷吓的半死,这会儿一听机会来了,哪能放手的,立刻点头如捣蒜,满口应下……běi jīng,毗邻皇城内北海的内阁官署正在忙着扩建之中,这里原本是醇亲王府,在联合zhèng fǔ成立后,考虑到与旧朝廷划清界限,自然不能在紫禁城或者原本的官衙里办公,所以李中堂作出决定,将北海畔的醇亲王府进行改建,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这边与军政部隔河相望,也算是体现出中枢的权威。
内阁现在无疑是各方权力的博弈所在,只是,就目前而言,因为南洋体系在中枢权力上的放任,这直接的结果就是中枢主导权暂时掌握在李中堂的手中,rì常的政务处置也是由北洋来主导,所以,李中堂现在无疑是大权在握、踌躇满志,一件大事情正在稳妥的推进中。
随着三个多月执掌中枢后,国政的发展却让他焦头烂额,当初在那秦烈风闹哄哄的把满人权贵轰下了权力舞台,他自然也是心有同感这才义无反顾的加入其中,而这几个月间,中枢内阁首要的事务,可不是推行政务改革,而是按照计划逐步推进《宪政大纲三十条》的内容,首要的自然是《宪法》的制定。
这方面,李中堂虽然是外行,但他却是个明白人,早在立宪制度推出之时,他就找上了海关税务司赫德和英国前任驻华公使威妥玛爵士,现在要君主立宪,老牌列强英国无疑是最有参照意义的国家,所以,他请来了英国剑桥大学法学维克托教授来主持新宪法的草拟。
只是,宪法的草拟显然不是一早一夕可以完成的,尤其是在中国,这个封建了两千多年的国度,时至今rì,各省的府县,尚有许多百姓都不知道已经改朝换代的事实……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另外一桩麻烦,却是来自于舆论和民意的呼声,满清实行了两百年之久的国政,显然早已积弊已深,新内阁驱逐了满清权贵后,在上海、天津、běi jīng、福州、广州的报纸已经纷纷改变原有的风格,争先恐后的成为了催生新政的旗手。RQ!!!
第655章 军制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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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内阁官署倒是十分的热闹,那是因为李中堂在这里召集体淮军体系的智囊商讨这推行新政的方案,这可是他执掌中枢到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举措了,可以说,一旦新政施行,那才真的是改天换地的变化了,但是,新政条款的制定,可谓是困难重重。
新内阁是建立在原有政治体系上的一个衍生品,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有些先天不良的味道,不过,好在对于权力上的分割,组成内阁的各大总督分歧不大,而且各取所需了,而李中堂自然是拿到了他最感兴趣的那一份中枢权力。
但是,等他真的坐上这个位置时,真正的牵掣才一一显露,军政部就是个难摆平的摊子,不过作出让步后最终还是摆平了,但是,涉及到官僚体系的变动,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大批满蒙八旗官员被废,多出不少肥缺高位,各省督抚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一旦现在的新政涉及到官僚体制的改革,李中堂也是举棋不定,若是不改革现有的官僚体制,光是一个běi jīng城的按只能分配的六部协调就让他筋疲力尽,更何况这所谓六部,别说是冗员巨大,其中更有大量胥吏把持政务,而那些领着正儿八经官饷的官员却一个个无所事事、或者说是一个个都名正言顺的消极怠工。
这就是旧体制下的新内阁的重大挑战,对于此,李中堂自然明白其中根本xìng的原因,很自然,他也不满意这不能个根本无法贯彻内阁中枢政令的体制,所以在这份即将推出的内阁新政中,他毫不犹豫的将“权力”二字彻底的融入其中。
匆匆推出关于六部全面改革的新政,而不是按部就班先完成宪政体制根本的宪法制定,这一点上,李中堂自然考虑了许久,甚至就此征求过内阁大佬们的意见。这些大佬们都忙于各省的政务,巩固各自的权利体系,对于现在推出旨在加强中枢权力的新政自然并无意见,毕竟。他们这些这些大佬代表的就是中枢的权力。
而秦铠在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对于如何从旧制度上构筑这个新zhèng fǔ的体制,说实在的,他唯一可以借以参照、而且有参照价值的无疑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百rì维新”,至于明治维新、法国大革命之类的历史,毕竟体制上的差异是在太大。(.)
说白了。这也是他一直来试图避免的一个难题,让他现在就坐到李中堂的位置上,除了发起了场由上而下的革命外,他可能有不少想法,却根本拿不定任何立刻付诸实施、并且能够成功的保证,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先去搞军队改革。
毕竟,这整个中国的构架并非自己完全掌控的两广可比……现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就变成了李中堂面前的难题。而即便是这位在大清官场游刃有余的大佬,对于贯彻自己意愿的六部改革也是顾虑重重。
几册新政的文在李中堂的幕僚手中传阅下去,而负责草拟六部新政方案的是山东布政使薛福成。这位颇具洋务头脑,却保有经世济民念头的改良派大员,对于这一次的六部新政可谓是倾注了很大的心血。
此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六部改革新政,贯穿整部新政的内容就是将分割地方和中枢权力,参照英国zhèng fǔ的体制,改革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为内阁直属的分支部门,六部不再单独设立衙门,而统一并入内阁等官署。
当然,唯一的例外是由于军政部的存在,原有的兵部已经归并其中。而考虑到目前掌握监察院的翁同龢,新体制下,将监察院改名平政院,负有行政监察和弹劾官员的职权,这也是běi jīng城三巨头互相妥协的结果。
这样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整个zhōng yāng行政上的权力可谓是尽入内阁之手。而实际掌握内阁的李中堂自然是最大的获益者,而且内阁的政令实施的途径也是彻底的铺平了,而对于地方上与中枢对应的官署,不在是满清时代官衙里的六门,而是地方行政zhèng fǔ,内阁中枢的命令将直接转到总督府和巡抚衙门。
薛福成关于整个顶层权力机构的构架,显然是符合整个淮军体系的根本利益,立刻得到了这些幕僚的一致认可,而李中堂那边自然是早已肯定过这个方案,而设立平政院的方案,到时让这些淮军官员颇有些不满意的地方,这里谁可都知道,那位翁同龢翁大人,一直来可都是中堂大人的老对头。
现在将行政监督和弹劾官员的权利放在清流那帮人手里,这多少是有些不爽,不过,这一点上,已经是多方势力博弈的结果,现在随着南洋体系的崛起,淮军一家独大的局面显然是不可能继续的,而且,要施行新政,官员的监督显然是必须的,这一点上,即便是互为对头的李中堂和翁同龢也是有共同认识的。
此外,而由周馥、盛宣怀牵头,总理衙门参与、并且得到包括在英国人赫德、李提摩太等人的建议下,内阁准备颁布的新政三十三条款也提上了议事,对于这包括教育改革、洋务新政以及宪法、议会组建内容的提案很自然也获得了通过。
不过,很快,有军政部提出的军事改革方案和监察院提出的官员监察、选拔条陈却引发了淮军官员们的各种质疑,显然,那是因为这两个新提案显然都与淮军目前的利益有了矛盾和冲突。
“中堂大人,这军政部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建新军之外,还要建什么地方武备局,直属军政部管理,还要搞什么预备役部队,这得花多少银子,”下首一个大胡子军官是北海镇总兵官王孝祺,看看都在低声议论,他便率先提出异议来了。
“是啊,这秦烈风真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就知道伸手要军费,这军费花下去,不去搞新军,尽搞些装点门面的玩意,”旁边早有另外一个幕僚举着手里的公文,“他还要在各地组建什么巡捕局……衙门里不是有衙役嘛,这么一搞,不又是一大笔开销!”
“是啊……”下面附和之人为数不少。
李中堂显然对于这些不着要点的评价并不在意,能坐进这个屋子的,自然都是对淮军忠心耿耿的体系内官员,不过这可不代表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见识,他的眼光逐一扫过手下的幕僚,眼光停在周馥身上,这位替自己掌控直隶的新总督,无疑还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务山,你和秦烈风沟通过此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件事情上,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李中堂用手指敲了敲桌案上一沓子提案,对于南洋体系主动让出政务上的权力要求安心建设新军,他一直来都是有些奇怪,“你觉得……这秦烈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周馥摇摇头,拱手笑道,“中堂大人,军政部那边想干嘛,不外乎是从内阁要银子建新军嘛,这说道底了,这整治地方,考得可不是新军的多少,现在这国泰民安的局面下,我以为,您推行新政才是招揽民意的最佳方案!一旦宪法制定后,这选举之事才是大事!”
周馥前半段话,自然也是李中堂一直来的想法,目前尚且保留的淮军,他心底也很清楚一点,这只是在自己地位稳固之前的一点后备措施,既然施行宪政了,这自然不是要以枪杆子来解决问题,所以,他放弃部分枪杆子来巩固自己在中枢的位置,无论如何都是核算的买卖。
不过,下边最靠门的位置,一个穿武官服的敦实粗壮汉子忽然起身说道:“中堂大人,下官袁世凯尚有些看法!”
这话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眼光,这位钦命的朝鲜监国、驻朝淮军庆字营的总办,原本在淮军中也就是不大不小的那种官员,不过,因为在朝鲜军务和巨文岛事件中表现出不俗的能力,刚刚晋升为海州总兵,这次进京来呈报朝鲜军务,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李中堂有些意外,这袁世凯也算是自己手下的后起之秀,不过,因为现在他的政务重心显然并不在军务上,所以,今天这些武职出席,他可没认为这几个军汉能提出什么政务的见解,不过既然有看法,自己听听也无妨,他招招手笑道:“慰亭,说!”
袁世凯自然不是有备而来,不过,他身处朝鲜冲突激烈的汉城,rì本人上次虽然吃了大亏,不过他可清醒的看到rì本人对朝鲜的野心,一旦有机会,rì本人绝对会在朝鲜掀起更多风波,而随着俄国人的加入,朝鲜的局面已经是rì益微妙。
“大人,我以为,军政部要通过这军制的新政,恐怕是要彻底掌控这军权,把我们淮军从军队体系中排除出去,这一点,绝对是不能容忍的!”袁世凯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他的判断,而且,在阐述了一番对新军制的分析后,最后,他提出,淮军的军队改制,应该在淮军基础上来推行,而不是由军政部来主导。RQ
迷楼最快更新,请收藏迷楼(.www.uu234.com)。 第656章 破灭
3月30rì,随着从上板城、下板城两翼夹击的前锋部队先后突破天桥山、武烈岭的八旗军阵地后,承德府的攻城战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而且,从天桥山突破的潘信部以迅雷之势在反正的汉军镶蓝旗一部的协助下攻破了城北瓮城,不过,这一次,他们遭遇了出乎意料的疯狂反击。
在小股部队进入并顺利控制北门瓮城后,一次意外的交火造成了作战目标的暴露,虽然前锋突击队试图展开对主城楼的攻击,却由于瓮城到主城楼地形上的劣势,未能实现攻占北门主城楼的作战目标。
由于未能占据主城楼的有利作战位置,使得作战未能达成预想突入城内的作战第656章 破灭任务,而且因为轻装疾行,重武器也未能够跟进,造成在瓮城作战的支援火力不足,而这一次,对面的八旗军甚至推来了小型野炮展开对瓮城阵地的反击,潘信考虑到瓮城战略价值不高的因素,最终爆破破坏了瓮城铁闸门后,主动撤离。
而这一次的突袭,虽然未能达成作战目标,但是已然取得了出人意料的作战效能,因为潘信不清楚的是,当不到两百的新军士兵控制瓮城后,带领比他们多十倍以上兵力展开反击的,正是荣禄所辖八旗军中jīng锐的近卫军。
荣禄这人对于领兵,谈不上有多大的能耐,但是,此人却善于笼络人心,这批近卫队都是追随他多年的老兵,多为嗜血亡命之徒,这战斗力和意志力在整个八旗军中都是高出一大截的,当rì袭城之时,已是上午十分,恰好是巡城时分,所以北门爆发战事后,这支近卫军是最先抵达的部队,所以反击也是最猛烈的。
但是。一战之后,虽然新军最终选择了主动撤退,但是战斗中,率先反击的八旗近卫军死伤惨重。700人第656章 破灭的编制,战事之后,能正常归队的仅有300余人,损失过半,更让他们抓狂的是,这一战,对方竟然未在瓮城阵地上留下一具尸体。
很显然。争夺战是惨胜的,而这惨胜的结果也立刻在城中引发了更大的震动,不少八旗军在此时才算真正明白自己要面对敌人的凶悍,去看过北城门打扫战场的,回去后免不得大肆宣扬一把,一向以凶悍出名的近卫军都死成那样,结果,造成当天晚上出现的大范围的逃兵情况。以至于荣禄在应对第二天交战时,处处陷入被动。
30rì下午,薛超军团指挥部就已经设置在承德府外10里地的双峰寺。而主攻方向在得到潘信的作战报告后,决定依旧放在北城门,同时立刻展开攻城准备时工作,在北门构筑炮兵阵地,同时在东门、南门构筑包围网,独留下西面不进行围困。
他所辖第三集团军可谓是全军出动,除了少量驻防宽城、下班城的驻军外,一共抽调了24个营近一万两千人展开了对承德府的攻城战,而当晚,情报司从西城墙攀索送下来重要情报。在面对巨大的军事压力下,西城守备的两个营八旗军在佐领孔百盛策动下同意协助攻击西城门。
东方刚刚破晓之时,薛超已经来到了布置在北门的迫击炮主阵地上,摸着这些冰冷的钢铁武器,看着阵地战壕内忙碌的士兵们,他也是感慨万分。北门外迫击炮主阵地上一共布置了40门80mm迫击炮,这是整个集团军火炮总数的三分之二,这样惊人的火力,已经足够让这时代任何军队汗颜。
不过,这一系列攻城略地的战役中,新军重点装备迫击炮的优点是明显的,在山区运输方便,一匹骡马就能轻松托起两门拆解成四大部件的迫击炮,此外还能加上半个基数的迫击炮弹,同时,在山地作战中,迫击炮的作战效能远远高于任何野战炮,曲shè的弹道能够轻松打击掩体后的敌人。
同样,迫击炮还是有着与优点同样明显的缺点,shè程和对墙体工事的破坏效能相对的弱势,而在对承德府这种坚固城墙的攻势中,要靠迫击炮击垮一处墙体的难度非常大,所以,今天火炮的打击目标,自然没有放在城墙工事上。
而城墙上,八旗军摆开的十几门前膛炮显然也观测到了这边的阵地,自然也尝试了炮击了一番,不过,面对连夜垒高的堑壕土堆,对方十分落伍的实心炮弹显然毫无作为,而在城楼上八旗炮兵惊讶的眼光中,一个硕大的热气球缓缓升起。
这城楼上到有几个是当时候从古北口败下来的八旗军官,虽然是第二次看到这玩意,但是惊慌的神情完全不亚于那些第一次看到的守城兵,当初古北口被迫击炮由下而上的炮击,但是准确命中的炮弹把整个阵地给仔仔细细的犁了个遍,那恐怖的炮火,绝对是无法对抗的!
一时间,城楼上多处引发了sāo乱,不少士兵听到口口相传的转述之后,这高高飞起的热气球已经完全被讹传成某种会喷火、会飞行的神话妖怪,尽管后面匆匆赶到的督战队拼命试图阻止防守部队的崩溃,但是,在寥寥几发校shè后,迫击炮阵地上齐shè的炮火在一瞬间将包括督战队在内的主城楼八旗军彻底的淹没在炮火的海洋中。
每10秒一轮的徐进弹幕shè击,让整个城楼彻底淹没在炮弹爆炸的烟雾之中,足足进行了十六七分钟之后,那些纷乱逃窜的八旗军这才发现,被破坏的瓮城已经再次被对方攻陷,而试图展开反击的八旗军,这一次遭到了高空校shè的迫击炮无情的打击,根本无法聚拢兵力,激战不到半个小时,北门主城楼上一面鲜红的新军战旗高高的飘扬了起来。
随后,几挺重机枪被迅速移动到主城楼阵地,居高临下向早已被彻底打掉勇气的八旗军扫shè,交叉火力之下,依靠步枪和人墙发起进攻的八旗军遗尸遍野……而此刻,坐镇衙门组织兵力准备负隅顽抗的荣禄被另外一条消息彻底的击垮了。
南门就在之前北门被猛烈攻击时,发生了爆发激烈枪战,不过,这一次激战是发生在城内,被策反后的孔百盛部此刻毫不犹豫的调转了枪口,荣禄听到这条消息后,立刻毫不犹豫的拔腿就跑,他很清楚一点,此刻城内乱成一团的八旗军还能拖住新军的脚步。
于是乎,一场计划中尚有一战的攻城战,在激战不到一个小时后就已经毫无悬念了,突入城内的新军遭遇到最大的问题不是敌军的抵抗,而是到处乱跑的八旗兵,不少八旗兵在开战后早就没了方向,东南西北的乱跑,甚至在城内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以至于到处都是以小队为单位抓捕俘虏的新军。
而逃出西门的荣禄其实也是害怕至极,生怕碰到对方的伏兵,不过,这倒是应了那句老话,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直奔热河码头,结果逃出去没四五里地,跑得快的一队人马被埋伏在木栅栏和围墙后的伏兵打倒了一片,暗自庆幸没跑在队伍前面,他被戈什簇拥着转头沿着热河河道往北逃去。
手下有人建议往东北的平泉州去,自然被荣禄一口否定,平泉州虽然也是大城,不过现在连承德府都没法守住,去那边还不是一样的结果,好在这边他可算是地形熟悉,走过北面头儿沟,终于找到一处渡口,折腾到半夜,方才把剩下的两百余骑一起弄过河去。
过了河,他可再无迟疑,沿着西白河一路向北,现在,他可再也没有什么与新军争雄的心思了,这仗打的说有多窝囊就有多窝囊,好不容易从黑龙江、盛京调来的四十多各营的新军,还走了俄国人的门路,搭上多少好处才买来洋枪洋炮,竟然完全是银样镴枪头……
他亲眼所见,新军的火炮那个猛烈,绝对是不是俄国人搞来的野炮能比的,这些该死的俄国佬,肯定是拿了好处,却没给好东西,等到了赤峰城,得好好找那个俄**官达达耶夫谈一谈……不过,现在再怎么谈可都是嫌太晚了!东北三省的兵力被抽调了大半,此番回去可是要被豫亲王和那些个亲贵鄙视至死了……满人陪都承德府的陷落,预示着满人最后反扑的破灭,当天傍晚时分,承德府发往běi jīng的电报,经过数个中转电报局的加急转发后终于送到了秦铠案头,不过,承德府的战役显然并不是北方唯一的战事。
秦铠站在作战指挥室那副偌大的北方地图面前,看着两个年轻的参谋正在兴高采烈的把标识第三集团军的一面红sè小旗帜贴在承德府上,而在半个时辰前,另外一个好消息已经传来,由宽城逆流而上的第三集团军两个营包围了平泉府后,守军不战而降。
而事实上,北方的战事早以全面开花式的展开了,在第三集团军薛超部20rì出喜峰口后,黑龙江副都统刘永福已经调集6千步军、4千蒙古骑军兵从已经更名为黑旗城的谢雷舍夫出发,在四艘怒江II型浅水炮艇耀武扬威的支援下,120mm的舰炮直接轰开了黑龙江城的大门。RQ!!!
第657章 东北大革命
黑龙江城光复之rì,墨尔根副都统特普阚悬梁自尽,手下三千多边军溃散一空,这倒是让刘永福忙乎了一阵,对于北方边军的处置,他早就有打算,这些边军若是任由散落民间,那些枪支、弹药的流失,rì后就是匪患的祸根。
这一点,秦铠早在之前送来的作战命令中就明确过这一点,对于历史上东北匪患成灾的原因,他是非常清楚的,武器流失和缺少生存空间的劳力,就是根本原因,每一次东北的战事,就会促生一批新的土匪。
而这些分布各处卡伦的边军、巡哨虽都是些满人、蒙古人、达斡尔人,不过却还是有些战斗力的,北方漫长的边境线,即便自己手下的兵马,要到处巡视也是十分的吃力,这些边军可是他计划中要收入囊中的,这可是能排的上用处的人力,没有必要浪费。
这任务自然交给了同样是满人的卓鼎,这厮早就死心塌地的投入了南洋体系,不过唯一的问题是,这厮原本在边军中就是个异类,鲜有他合得来的同僚,让他去收人,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好在这边还有东北通刘大同帮着一起张罗。
黑龙江城一光复,进城的大批刘永福所辖的新五镇兵马还在忙着灭火,早有骑兵纵马在城内传达黑龙江副都统刘永福的募兵令:“凡携带武器、军服归顺者,赏南大洋10元、面1袋,无武器士兵入征赏南大洋5元、面半袋,招募新兵月饷4元,征召民夫杂役,月饷2元、面半袋!”
按照满清边军制,这些边军的军饷在经过层层克扣后,也就够混个温饱,告示一出来,这赏金和饷银可谓是十分的诱人。两天之内,就把溃散的边军召齐了两千多人,其中能够带着枪来的竟然有一大半,此外还有招募到青壮两千余。
这来自于刘大同的方案显然是十分成功的。这区区几万南大洋就把这些原本可能成为流寇的溃兵问题给解决了,不过,要让这些兵成为真正的新军边军,这自然还需要有进一步的措施,很快,这些士兵被编入新兵队列,一批新军军官开始就地为他们洗脑和集训。
而真正让这些整编队伍归心的。却是黑龙江城光复后的一系列改革新政,城破之时,刘永福即下令,黑龙江城一应事务管辖皆有军管会接管,而大批满清官员都被以谋逆、贪赃的罪名逮捕,仅有少部分还算清廉的官员获得的特赦,部分最大恶极和特大贪官,都按照事先的布置。进行游街示众后处斩。
当然,并非所有被抓的官员都挨得上刀子,大多数人都被宣布就地逮捕并且证实罪行。然后都临时关押了起来,他的结局可不是外东北,这边的工业还在萌芽状态,用不着这么多人力,这些人将最终被送往越北石山煤铁基地,或许还有人有机会到南美一游。
而查抄这些贪官的资产和接收城内官府的资产,可谓是获利丰厚,初步清点就有纹银近150万两,粮食米面43万石,此外还有大量无法立刻估算价值的字画、古玩之类。大笔的资金和财物立刻被仔细登记,而这些银子的用途,秦铠也早有安排。
紧跟着刘永福的募兵令颁布的是以东北军管会名义发布的《东北新政令》,而这才是真正撬动整个旧体制的那个杠杆,秦铠借此大声的宣布了一系列他早就希望发布的政令。
新政令的核心有三点,一是东北土地全面实行国有化。同时保护普通百姓的土地权益,与军zhèng fǔ对抗的满清官吏的土地自然要没收,这些土地将被东北军zhèng fǔ用于组建农垦社,那些边军家属获得优先进入农垦社的机会,而大批被迫租佃土地的底层百姓,也无需在被迫缴纳地主高达七八成的租税,可以zì yóu申请加入农垦社。
农垦社实现完全的包干种植,多劳多得,军zhèng fǔ抽取5成的土地税,用于农垦社社民的房屋建设和福利发放,大量从南方运来的工业产品也通过这一途径销售往北方,而北方的农产品rì后通过同一途径销售往南方,通过马尾海运的途径形成良xìng的商品流通。
对于普通民众现有的土地,并不强制没收,而是鼓励他们主动加盟农垦社,当然,刚开始的这一时期,有土地的农民加入农垦社的积极xìng不会很高,毕竟没人会愿意把自家的东西主动送人,不过,秦铠相信,有效的商品流通带来的便利和利益,最终将会水到渠成……或许也会促发另一种新的经济模式,反正一切顺其自然,市场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而新政第二点就是鼓励工商业,东北庞大的土地和相对稀少的人口,正是开展轻工产业的良好机会,而在两广早已运作成熟的粮食加工、榨油等产业十分适合东北的情况,这也有助于迅速提高东北农业的规模,同样,工商业的成长也能提升东北的税收。
第三点则是兴办教育,先在府、县一级设置免费小学、中学,rì后将逐步扩大到村镇一级,并且同步筹办东北大学。
这三大核心新政带来的是看得到的大饼,而军zhèng fǔ同时也发放了能够拿得到手、实实在在的好处,黑龙江城各家各户按照人口多少可以拿到2元到5元的光复金,整个黑龙江城共有在籍的人户计两万三千余,这一政策出台后,各村镇又新报流民户几百,累计发放了八万多的南大洋,这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银元,彻底让百姓疯狂了。
而且,军zhèng fǔ还明确表示,光复金将连续发放3年,作为对地方百姓生活的扶持,同时对于积极参加农会、技校学习技艺的,每户额外有奖励!
有这沉甸甸的南大洋压阵,军zhèng fǔ政令让每家每户都万分信服,以至于还在筹备中的农会、技校门口来报名人络绎不绝,新政的实施几乎如云流水般的迅速在黑龙江城周围颁布了下去。
而在27rì,在完成休整后和补充兵力后,浩浩荡荡的新军第五镇在四艘怒江II型炮艇组成的黑龙江水师的助攻下,沿着嫩江一路而下,第三rì即光复了库姆愣要塞,守城的一千余练军抵抗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在120mm重炮的轰击下举起了白旗。
29rì,攻陷克罗尔城,31rì即抵达墨尔根城,不过由于墨尔根副都统特普阚在黑龙江城交战时就被围自杀了,现在的墨尔根城已经是群龙无首的状态,空有三千余练军,城内早已乱成一团,有人要降、有人要守,却没人能做得了主。
等到墨尔根副都统特普阚的首级出现在城外、120mm的重炮落在城楼上时,战时已经毫无悬念可言,短短十天,刘永福这个黑龙江副都统就把墨尔根副都统的辖区全数吃下。
而同rì,外东北战役中最激烈,双方投入兵力最多的战役已经在盛京奉天府外展开,辽阳总兵官章奎高调发布了běi jīng军zhèng fǔ发布的讨伐令,向一切试图分裂国家的势力展开进攻,对他而言,原本名义上的顶头上司、盛京将军依克唐阿显然就是这要进攻的势力。
章奎在辽阳练兵三年有余,可谓养兵千rì,而盛京是整个东北地区人口最密集的地区,而辽阳这几年的厉兵秣马,一支人数多达三万人,包括28个营的新军和32个营的预备役在第一时间就被重新编组起来。沿着浑河一路向北,兵锋直指素有东北虎之称的满清大将依克唐阿的领地——盛京。
面对兵势正盛的章奎所辖新二镇大军,依克唐阿可谓是苦不堪言,在年前,他这里就被豫亲王抽调了6个营的练军集结承德府前线,试图反攻京师,而门口蹲着的辽阳总兵章奎是怎么回事,他清楚的很,不过这眼中钉,他却始终没法子去对付。
等扼守古北口、喜峰口和山海关兵败之后,他是知兵之人,早就明白这已经是败了,再抽调各处兵力,只是困兽犹斗而已,不过,这可是代表满人利益的亲贵们的意见,他自然不好反对,只得抽调盛京兵马调往前线,而他则集结手头能抓住的兵力扼守沙岭堡、白塔堡,与盛京兵马互为犄角相互策应。
但是,最困难的事情是却来自于补给,章奎早就在年前就截断了辽河航道的运输,他派人去探查后,早就看明白了对方意图,但他手上总共就不到16个营的练军,根本无法主动出击,而对方显然更希望他主动出击。
章奎的第二镇新军则据守长滩屯和奉集堡两处要冲,与依克唐阿部据守的沙岭堡、白塔堡遥遥相对,看态势是要和盛京的兵马耗上了,而前线的部队在三个月内不断的来回调动,双方不时发生小规模的战斗,各有损失却都未伤及皮毛。
而三月底,一个突发的事件彻底的打乱了双方的进攻步调……
()最快更新,请收藏()。 第658章 天变
辽阳总兵府内,章奎正在召集二镇军官进行准备讨论前线的战事,而他手上此刻正拽着一份电报正盯着看,而下面坐着的马匀、马德胜、齐方、占彪这些个二镇的老人马一个个都神情奇怪的看着这位总兵大人,这位章总兵若是对你笑的话,向来都是笑得异常猥琐,笑得你心底打鼓,忒不踏实。
不过,今天这位难得笑得如此阳光,马匀看看左右几位都盯着自己,他怎么也是章奎的同窗,自然是说得上话的,而他早就憋的心里难过,也不知道前面军官送进来的电报到底说的什么,立刻路出一副猪哥脸悄悄起身,琢磨凑到章奎身后去看看。
“马匀,你想干嘛!”不料这位章总兵眼睛可是尖着呢,抬头狠狠的瞪了这厮一眼。
马匀呵呵一笑,“老大,看你笑的不正经,我都怀疑这电报是不是有人给你提亲呢!”
他这一胡言乱语,立刻引得了下面一众军官群体哈哈大笑,章奎对这些手下开的玩笑毫无气恼之意,这会儿也没正式军议,他历来倡导的就是张弛有度,这也是二镇历来的氛围,不过还是抬头瞪了这货一眼。
“马匀,就今天你这态度,我决定了,把你从部队调到参谋部来,就这么决定了!”章奎毫不犹豫立刻展开反击,摇了摇手中的电报,“想知道教官的电报里说了什么嘛?”
马匀一听要把他从部队里调到二镇军部来。这可不是要了他的命嘛。这保家卫国那得手握枪杆子才行啊,到参谋部整天对着电话、地图、电报,那还不得闷死人,立刻就想跳起来,不过刚起身就被齐方、马德胜给扯住了,“老大,先说说是啥好消息!”
“我们将和五镇展开竞赛,而地点就是这辽阔的东北平原!”说道这里,他离开桌案来到后面悬挂的东北地图,紧紧盯着上面标注着一个大大红星的盛京城。然后又甩了甩手中的电报,“最新消息,薛超的三镇已经击破承德府,正面的敌军已经全线溃败。他们正在翻越七老山脉,逼进赤峰……”
“哇塞,妈妈的,三镇打的真够爽气的,破了赤峰,北可入黑龙江,西可出击蒙古,向东翻越燕山山脉则可和我们首尾呼应,”马匀这会儿已经完全把可能被掉入参谋部的事情甩脑后去了,三镇击破正面八旗军抵抗。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这些高级军官可以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这些二镇的jīng锐在辽阳府低调养兵了这三年多,等得不就是这全面进攻的开始,但是,自从新zhèng fǔ成立后,出击的命令始终没有下达到二镇,而章奎对于盛京的进攻也是不紧不慢的推进着,先是掐断了对方的补给航道,又慢慢把阵地推进到盛京外围。
而从营口港换内陆火轮一路运输上来的枪械、子弹、炮弹等装备补给,可是一rì都没停歇过。辽阳府的军火库里,早就给塞的满满的了,只是,除了为确保抚西煤矿的生产,在抚西城和盛京的八旗军干过一小仗外。双方都是异常的克制……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样平淡的rì子可就要成为历史了!
想到这里,马匀嘿嘿一笑,“老大,你那参谋部我可说清楚了,铁定不去,我就吃亏点,这次的先锋就让我来吧!”
这货竟然这么快就出手抢先锋了,齐方、马德胜几个立刻都跳起来了,“大人,这在越北马匀都当过几回先锋了,这次无论如何要让我们的兵马练练了!”
“就是……就是……马匀这货不地道,刚才还说大人你坏话呢!”占彪也毫不客气,立刻开始戳墙角了,马匀这货一看惹众怒了,也嘿嘿笑不做声,低头琢磨了片刻,正准备找理由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
众人转头一看,外面一个军官跑到门口,大声说道:“报告,长滩屯、平安堡拍来急电,辽河、浑河上游暴雨,巨流河口、孤家子多出河堤决口,已派出斥候探查,目前水势凶猛,河道中已见大量浮尸,请大人早做决断!”
洪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座的军官们也是大吃一惊,立刻都冲到地图前面,很快,两个标志的特别情况的三角标志放在了发生决口的辽河上游的巨流河口和孤家子两处,之所以在这地方发生河堤决口,很显然,那是因为这里是养息牧何注入辽河河口,水流湍急而且水势磅礴。
虽然现在不清楚辽河上游铁岭、图昌等地暴雨的情况,但是,很显然的情况是,辽河、浑河由北向南是一个V自行的结构,而地处V字正中的盛京府这一次必定是重灾区,而二镇摆在盛京府正面的长滩屯据点显然也是有被水淹的危险的,现在必须立刻作出下一步应对天灾的预案!
章奎站在地图前面,心中却是难以决断,辽阳府在盛京之南,相隔辽河,而现在辽河、浑河上的火轮、货船已经小型炮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以说,在盛京西面发生的决堤事件对于自己来说,是一次沉重打击对方的机会……若是洪水足够凶猛,甚至可以不战而胜!
而自己要做的,仅仅是尽快撤走可能出在危险区域的长滩屯驻兵,事实上,长滩屯地势很高,而且城墙经过水泥和砖石加固,即便是遭遇大洪水,也是有抵御能力的,所以,这完全是一次可以借势加以利用的大好机会!
但是,他也非常明白一点,撤离长滩屯大部军队,就意味着放弃对辽河、浑河平原,任由洪水猛兽肆虐这片土地,而这片土地,最终那还是要自己接下去来管理的,那里的百姓,不管是汉人还是八旗,或者是达斡尔人、蒙人,那也是华夏的子民,要他们为军事上的胜负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也是十分的残酷……
是付出士兵攻城死亡的代价,还是任由洪水肆虐,最后借势而胜,这确实是一个难以立刻作出决定的问题!他来回走动了几圈,才将茶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然后来到地图前,转头问身后的几人,“盛京的依克唐阿听到这消息,你们认为他最有可能的行动是什么?”
“撤回沙岭堡的守军,死守地势较高的白塔堡,”马德胜看了看地图,立刻做出了他的判断,“盛京城墙坚实,我看洪水未必能毁坏城防,倒是大水注入城内,这死人肯定是必然的,而且若是一时半会儿不退,瘟疫也是很难控制的!”
他的判断中规中矩,其他人也是点头赞同,倒是马匀撇撇嘴,开口说道:“这依克唐阿在我们正面抗了这么久,虽然咱们也没出什么重拳,不过这厮带的兵也算是有些套路的……这辽河、浑河闹水灾想必不是头一遭吧,难道他们会这么容易被水淹死?”
众人设想着各种可能,却因为北面洪水的最新情况并无消息,一时间章奎无法做出判断,过了晌午,他还是决定做出稳妥的安排,毕竟从兵力、军备、士气上而言,自己都是占尽优势,没有必要冒这种风险,而当rì,辽河、浑河下游正在运输货物的火轮拖船都被集结到唐马寨,清空货物后,全速北上,先将长滩屯的驻军撤离大半。
到了下午时分,从长滩屯拍发来的电报送来了最新消息,决堤的不仅仅是巨流河口、长滩子两处,还有上游三十多里地的十方堡,洪水已经淹没了老边站和净烟堡,周围村落已经是一片汪洋,长滩屯派出去的快马斥候,都有数人失踪,可见北面情况的危险。
傍晚时分,章奎正在拟发向běi jīng军政部报告的电报时,天空已经传来隆隆的chūn雷,随后,瓢泼的大雨洋洋洒洒的倒灌了下来,短短半个时辰,城内都开始积水了,很快,负责民政的官员和巡捕局的官员都纷纷赶来报告,要求调预备营去浑河河堤巡守,以防止河堤决口,辽阳府也立刻动员了起来。
相比紧张、有序的辽阳府,此刻的盛京城内盛京将军府里却是一片肃杀的气氛,窗外的大雨相比辽阳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堂上,一个黑须虬髯的壮实军官正被着双手看着桌案上一副毛笔绘制的地图,而下面,几十个整装的文官、武官都是表情紧张的看着这人。
这黑须虬髯的军官正是盛京将军依克唐阿,早年从军,随副都统开隆阿入关,从征江南,讨伐捻军,久经战阵,后驻东北,曾以200骑袭破两千马贼攻陷的伊通城,在旗人中有东北虎将军之称,不过,此时此刻,他却完全没有当年横刀立马时的豪气了。
大清的江山显然已经不在了,唯一现在掌控的东北三省,却已经是岌岌可危,东北练军和八旗军的军力,先后做过墨尔根副都统、黑龙江副都统、盛京将军的他岂会不知道,而与面前这辽阳府新军交战的情况,他是亲自到前线观察过的,对方非但防守严密,而且士兵训练有素,军械更是jīng良,即便是自己得到了一批俄国人提供的后装步枪,装备上依然毫无优势可言……
这时候,旁边幕僚凑过来,低声禀报道:“大人,人都到齐了,您看是不是宣布出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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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依克唐阿的反击
幕僚的话让盛京将军依克唐阿从沉思中回神过来,他低头看了看地图,转身来到桌案前看了看下面的官员,窗外一道闪电猛的亮起,照得众人的脸都是惨白惨白的,一个个都盯着自己,神sè间都充斥着各种奇怪。
确实,在这个时刻要出城攻击,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依克唐阿却比任何人更清楚另外一点,若是在大晴天下,自己这边东拼西凑弄起来的十几个营,根本没法子去和对方展开任何的攻势,而对盛京历年水患也是知根知底。
若是水势大,盛京府西北面的贺浦河可以起到一定舒缓洪水的作用,所以,盛京城虽然遭过几次水灾,却从未出现过大问题,而且,他担任盛京将军这些年,对城防的加固那是不遗余力,自然也考虑过水患的问题,所以,虽然之前斥候飞报西北辽河决堤之事,他只是传令按照惯例征召民夫准备修复堤坝。
当然,这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搞定的,至少要等洪水退去后,才能逐步开展这辽河的治理,而之前,这些民夫的作用怎是在贺浦河东岸进行加固河堤,这样虽然河西大批村镇是不可避免的遭了洪水,但是,至少河东大片平原还是有可能保全的!
而事实上,这一次的洪水的来势也是大大超出他的预料,辽河上他得到的消息,至少有六处发生决堤,而浑河上游萨尔浒城也是暴雨如注。他前rì已经在浑河近盛京段征调民夫看守河堤,但是,上游惠远堡还是决堤了!但是,这一次的决堤,却为他提供了这次作战的机会……
决口的浑河水淹没了惠远堡附近的村镇,同时向下游由辽阳新军助手的抚西城而去,今天下午,斥候探到洪水已经淹至抚西城地势较低的东城墙,城内的军队正在紧张救灾中!
依克唐阿立刻看到了作战的机会,一旦攻略了抚西城。向北的退路将得到完全的保障,同时,抚西城还能控制到东面山区的煤矿,据说那是辽阳府那位章总兵出资开办的,据说开采的煤炭还大量供应辽阳府的铁厂和驻防旅顺的北洋水师兵舰。
虽然抚西煤矿对于辽阳府的重要xìng他并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在抚西驻防有两个营新军的防御力量,这让他确信一点。打击敌人重视的地方,必定是有效和成功的作战方略,所以,若是占领抚西城并且摧毁这座煤矿,必定能让对手郁闷一回!
更重要的是,就在一天前。从赤峰rì夜兼程赶来的信使带来了让他最担心的消息,承德府前线的战事已经确认全线崩溃,算算rì子,这战事开始不过十余天工夫,怎么就败的如此迅速。所以,作为东线作战的他,现在不得不展开一些行动,以减轻西线承德府方向的压力,为赤峰驻防的亲贵们争取一些时间。
主意已定,他再不做迟疑。看了看右侧健锐营翼长永昕,“永昕,此战前锋堪为重任,你率两营步甲兵、一营马甲兵为前驱,务必在天明之前抵达抚西城南门,南门有人接应,五更之时看到城门内策应,即刻发起进攻!”
翼长永昕是依克唐阿的心腹。自然知道此战的重要xìng,虽然心中也是颇有些忐忑,之前在抚西城哪一战,他并非驻军,却也是参与的,他是接到消息后去接应的,结果驻防抚西的一个营八旗兵,逃出城的不到二十个人,完全给人包了饺子。
当时看到抚西东门被炸开,对方并未修复,所以前驱的骁骑营想趁着对方立足未稳发起反击,结果双方在城门内激战半rì,骁骑营损失了三百多人,却根本无法更进一步,最终在城内之敌肃清后,被对方赶了出来,若非自己跟进接应,骁骑营免不得还要吃大亏。
现在时隔两个月,这抚西城的城门那肯定是早已修复,至于当rì激战炸塌的城墙肯定也是修好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抚西城遭了水灾,想要一战而下,这难度也是不小……不过既然大人战意已决,他自然不能落了锐气,立刻大声领命而去。
“骁骑营翼长恒森,你领两营马甲兵于抚西城南策应,领四门俄国骑炮,炮轰北门,策应南门攻势……若是东门水灾有机可乘,务必落空……命令一道道发布下去,依克唐阿则亲自领4营步甲兵督战,同时命令督粮官调集民夫确保补给,好在抚西城离着盛京确实不远,这方面倒也不虞担心!等各营兵马集结完成之后,这连绵的chūn雨竟然停歇了,只是,天sè还是黑沉沉的暗淡无光……抚西城,驻防这里的是马尾保安团出身的军官成刚,这位当初在琉球岛战事中立功受奖的小队长,现在已经是营千总了,下辖二镇第十营和新编二镇25营,所谓新编营就是以二镇军官为主体,士兵为辽阳府预备役中征召编组的,作为一线部队的补充力量。
现在,辽阳府的军队中,六成半是这种新编营,所有预备役士兵都是经过两年的准军事训练、并且通过二镇相关考核的,相关军事素质虽然相比主力部队有些差距,但是比起新兵蛋子来,那可绝对算得上是老兵,唯一缺乏的仅仅是战斗经验而已,而这显然不是训练能弥补的,而这一次,章奎征召了几乎所有的预备役,显然也是有让他们参与实战,获取宝贵的战斗经验的意思。
虽然已经是深夜,成刚却没闲着,攻略抚西城后,这里就实行了完全的军事管理,毕竟这里是前线,而且还是确保抚西煤矿的重要据点,所以,即便是得到了上游浑河发生溃堤的消息后,他也毫不迟疑的下令招募民夫到东城筑堤坝纺织洪水灌入城内,同时打开粮仓,向城内百姓发放赈灾粮,凡是参与修补城防、东城堤坝的,每rì施粥。
这么一来,虽然东城部分民户发生水淹的情况,这城内倒是治安稳定,而且随着大量民力的投入,东城城墙非但没有任何损坏,东城区被淹民房的情况也得到了缓解……不过,他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东城城墙可是在大水里泡着呢!
在和手下军官和负责民政事务的当地乡绅商议之后,他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派斥候出城探查北方水患的情况,他甚至考虑抽调部分民力到上游去救灾……
在营房猫了半夜,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外面有人在和亲兵大声说话,掏出怀表看看,才不过四更天,等亲兵进来报告,说是斥候营大队长刘盛来禀告重要消息……这倒是让成刚立刻jǐng觉了,立刻把人叫进来。
“大人,城外好像有些状况,不是要派人去上游探查情况,昨天我命人三更天出发,好在中午前把消息带回来,结果辰小五前面跑回来,说是遭遇一股不明势力,只是因为夜深,实在无法判断,所以匆匆返回,我感觉和蹊跷,所以赶忙来报告……我已经派人出去探查了!”
外面的chūn雨,半夜后又开始淅沥沥的下着,成刚也是十分的不解,这种该死的天气,若是说城外有新军出没,倒也能理解……说城外有八旗军,那些个老爷兵也能夜行军?还是在这种艰苦的天气下!
两人对这个消息也都有些难以置信,在营房里走了走去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加之后面派出去的斥候也没回来,考虑了片刻后,成刚让自己的亲兵队赶快整肃,这也算是一个应对之策,不过,忙乎到快五更了,天都显出一丝蒙蒙亮的之时,城南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枪声,还混杂着沉闷的爆炸声!
他立刻意识到,半夜里探知的消息已然得到了完全的应证,真的有敌人踏夜而来,他立刻冲出屋子,好在亲兵队倒是整装待发,虽然对南门的战况保持着乐观的估计,他还是决定亲自过去看看,派出去几个亲兵传令外,百多人的亲兵队立刻直扑南门。
越靠近南门,情形听起来越是奇怪,激烈的枪声中竟然没有新军中熟悉的MG08重机枪的声音,反倒是有一种并不熟悉、略到沉闷的炮击之声,紧张的情况,并未让成刚有任何的惊慌,反倒是让他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起步……跑!”他大声下达命令,队伍飞速向前奔去,等转过南街一探头,两百米外的南城门已经清晰可见,但是,眼前的情形却让成刚也是大吃了一惊,守备南门的应该是十营和25营各一哨人马,编制为104人,但是,现在看到南门城门下,竟然密密麻麻的挤满穿着“勇”字服的八旗练军。
这情形,让成刚也是大吃一惊,这南门的守备绝对不至于如此松懈,从发生枪战到现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竟然让八旗军打进城来,他立刻一扬手,队伍戛然而止,他又探头看了看南城门的情况,几队八旗军正循着楼梯佯攻城楼,城楼上隐隐约约可见爆炸和shè击的闪光,显然,上面还有部队在进行阻击。
而城门靠西的一处院落,此刻也受到蜂拥而进的八旗军的进攻,战斗十分激烈,双方都在不到50米的距离上互相倾泻着子弹!
第二更
第660章 抚西之战
抚西城南门的激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而此刻,北门忽然又传来了炮击之声,这让成刚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敌军的进攻是如此急如迅雷,很显然,对方的进攻十分有套路,时值现在,他可没有更多念头,立刻低声向身边的传令兵交代了几句,让他迅速回营调兵,他的目光却已经盯着城楼东面一处垒起来的shè击位。
对于抚西城的城防,他可是了若指掌,那里设置着一处重机枪掩体,不过,此刻却看到不少八旗军在那一侧跑来跑去,而重机枪却至始至终没有响起来过……稍想之后,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cāo作复杂的MG08重机枪可不是谁都能搞明白的玩意,没有几个月的培训,根本玩不溜那玩意,而从未见过这玩意的八旗军,估计连怎么打开复进簧护罩都不知道,更别提各种锁定插销。
指了指上面的重机枪shè击点,亲兵队的小队长立刻带人扑向对面,两支小队沿着南街向城门口突进,互相之间以交叉火力掩护对方向前突进,一些试图过来阻击的八旗军,在近距离上根本无法和半数装备80冲的亲兵队对抗,很快就被打倒了。
而城门口正在围攻那处宅子的八旗军显然看到增援的新军,立刻分出一路人试图阻止他们靠近,成刚立刻一挥手,小队抢进右侧一处宅子,爬上旁边的土楼的平台,想着几十米外城门口蜂拥着的八旗军展开密集火力的shè击。
从人数上来说,城门口和正在佯攻城楼的八旗军至少有三百人以上,但是,以步枪火力而言,尤其是在这么短距离上,还在排枪时代的八旗军对于这种近距离上的巷战,几乎是毫无概念,一些八旗军官甚至还十分无知的试图在80冲密集的火力前面列队。一时间,城门口伏尸一片。
不过,由于城门已经被占领,外面还是不断涌进来敌军。而对方人数上的优势,还是构筑起了比较密集的火力,很快,成刚这边也不断有伤亡,不过,由于此刻已经与右边那处据点形成有效的交叉火力,几枚手雷飞出去后。城门口的八旗军被打的抱头鼠窜,而在左右火力的夹击下,他们也没有合适的掩体,纷纷退入城门洞内。
而右翼突击的小队抓住这个机会直接抄了右边佯攻城楼的八旗军的后路,一时间,城楼楼梯上80冲和手榴弹的爆破声不断,而城楼上坚守的新军显然也看到了援军,立刻打出了一波反击。直接把左翼佯攻的八旗军给赶了下来。
城外,健锐营翼长永昕拿着单筒望远镜错愕的看着城门口忽然间cháo水般退出来的步甲兵,进攻抚西南门的战事进展可谓是十分的jīng准。依克唐阿大人之前派入城中的一支内应,果然利用暴雨时对方防卫的疏忽,在城门内引爆了一辆装有炸药的马车,城门轰然倒塌。
而他派出的决死队趁着雨夜昏暗的夜sè悄悄的潜伏到城门口,可谓是非常成功的一举夺取了城门,不过,多少有些意外的是,尽管城门口对方的守卫在爆炸中损失不小,但是一小队新军占据一处院子竟然顶住了十倍以上敌人的进攻,自己手下悍勇的士兵不少都死在对方密集的火力和一种手抛的小型炸弹之下。这让他肉痛不已。
猛攻两波之后,付出惨重的伤亡后,城门口的局面总算是打开了,眼看着士兵蜂拥而进,而且已经抢上了主城楼,正在和城楼上一小股敌军激烈交战。眼看着就要彻底控制进入城内的通道,没想到这会儿突遭变故!
“混蛋……这些笨蛋搞什么呢,这么多人竟然被人从城里面赶了出来!”永昕皱着眉头看着城楼下督战队刀光闪闪,不少脑袋落地之后,那些退出来的士兵终于再次涌入城门,不过,很显然这一次进攻已经完全没了最初时候的锐气!他招招手,两支预备队立刻出列准备再次投入进攻!
就在这几百人向南门扑过去之时,城墙上一侧忽然有一道明亮、刺眼的火光闪现,这在chūn雨靡靡的晨曦中显得格外刺眼,而下一时间,向前增援的队伍中忽然如同被一把巨剑切割过似的,整排的士兵纷纷惨呼倒地,而此刻,单调、沉闷的哒哒哒的重机枪shè击声才传入耳际!
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让永昕刚刚派出去增援的两队人马损失过半,而活着逃下来的士兵一个个都面如人sè,在弹雨中幸存,只能让他们更深切的感受到那狂风暴雨般的弹幕,而片刻之后,更多的八旗军纷纷从城门口鼠窜而出,督战队的斩杀,都无法阻止他们玩命的逃跑!
永昕抬起望远镜指向刚才朝着自己增援士兵开火的那个黑洞洞shè击点,却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不过,他却很明白,那里面藏着一具杀人的利器……而现在,要想再次发起进攻,首先要做的就是摧毁那个惊人的火力点,只是,这看起来似乎只是个痴人说梦的念头。
清晨,当依克唐阿领着大批援军赶到之时,让他十分惊讶和郁闷的是,昨夜的夜袭竟然未能取得丝毫的结果,永昕唯一能报告的就是双方的伤亡估算而已,而很显然的是,自己的伤亡相比对方,那是明显的惨重。
而听了永昕对战况的描述后,他更是怒意冲天,这样局面下竟然能败得如此彻底,把手下臭骂一通之后,他立刻调来军中配备的6门俄制50mm骑炮,这种带着8寸轮子的俄国骑炮倒是机动xìng不错,马匹拉着就能飞快的运动。
城楼上对方布置的那个火力点,逃回来的手下描述的也是语焉不详,他基本判定应该是自己军中也有装备的格林炮或者是哈乞开斯机关炮,那玩意太过笨重,铁轱辘和枪身加一起非但笨重,还得套两匹马,而且这种天气下泥泞的道路根本没法跑多快,俄国佬送的骑炮都比那个运输方便,更尴尬的是,一旦下雨cháo湿天气,手动转轴的格林炮故障率奇高,所以,这会儿自己军中装备的这玩意还在盛京呆着呢。
清晨,昨夜的小雨已经渐渐停息,在连绵一天chūn雨后,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一个大晴天,依克唐阿的军帐就设立在抚西城西面的山岗上,昨夜参与夜袭的八旗军都撤离到外围地势较高的阵地上,毕竟一夜的大雨,上游洪水极有可能再次暴涨,而对抚西的攻势已经从暗袭转为明攻,攻击的重点,显然是城门已经被破坏的南门。
轰……轰……轰……随着城外八旗军50mm骑炮的shè击声,南门的城楼和城墙上腾起一片黑烟,崩塌的砖石碎片、混着雨水的稀泥哗啦啦的飞起,而后向着四面甩去,几轮shè击后,这准头倒是差强人意,只是,仰shè的骑炮对于城墙或许还有些破坏力,但是对于城楼上垛位后的士兵,却很难构成直接的伤害,毕竟这50mm骑炮的弹道太直了,倒是轰坏了几处城楼垛子。
不过,正对着南门的两门骑炮,猛烈轰击城门洞内刚刚堆积起来的沙袋,倒是打开了昨夜刚刚堵塞起来南门的通道,一个八旗军官策马在准备进攻的军队面前传达依克唐阿的将令,“率先入城者赏银500,升千总,杀敌一人,赏银30……临阵退缩者,斩立决……”
城楼上,昨rì驻守南门的MG08重机枪组四人牺牲,三人重伤,昨天还是成刚临时担任shè击手,他连夜把亲兵队的shè击组调到了城楼上来,又从新编25营里抽调了一个shè击组,配置城楼下侧对着南门的新阵地上。
早晨时分,他还担心八旗军不要命的冲南门,毕竟昨夜的作战还是非常激烈的,不过,在城墙后观察了半天,发现对方竟然没有发起连续的进攻,这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赶忙传令重新调配兵力。
一早看到城外敌军的规模后,他也是吓了一跳,看起来对方人数至少多自己几倍,自己两个营一共就2个重机枪小队、6挺重机枪,东城门因为被洪水掩着,倒是可以省去不小麻烦,指派一队新兵和民夫在那边注意城防也就搞定了,重机枪也被挪到南门来了,而南门的兵力也已经加强到2个大队,而且他亲自带预备队就在这边蹲点。
随着隆隆战鼓声起,城外的八旗军在整顿之后终于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早有亲兵从城楼上跑下来大声报告:“大人,八旗兵上来了……”
此刻,成刚对于防守那绝对是有信心的,抚西城那可是保障这边煤矿运输的重要据点,绝对不容有失,他驻防这边后,就没停过训练和囤积弹药,昨夜被八旗军偷袭坏了城门,这事情到现在也让他十分郁闷,好在自己练兵严谨,昨夜守卫南门军官更是身先士卒,这才没折腾成大事情。
从观察哨位置向城外望去,两队八旗军开始慢慢向前推进,显然是受到昨夜激战中被重机枪重创的启示,今天的八旗军一改密集队形,稍稍拉开了队列,而在靠近昨rì被重机枪扫倒的大片尸体前,立刻加快了脚步,在几门骑炮轰击下,洞开的城门显然是他们最终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