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红河上的惨案
法国人的小炮艇船速不过是7节左右，内河逆水而来，速度也快不了，船首装备了一门带炮廓的火炮，不过观察火炮和人的比例后，他确定法国人船载火炮口径肯定远低于炮台的火炮，这让他放心不少！
秋天的红河是平静而美丽的，此时站在“马库”号炮艇指挥舱内的科尔纳尉站，也拿着一具法国产的单筒望远镜观察这远处红河岸边最近才冒出来的越南人的炮台，对方的炮台造的颇具巧妙性，大炮的炮管隐藏在黑洞洞的弹窗内，竟然无法分辨出火炮的口径。
不过……越南人的火炮他是见识多了，都是些老掉牙的青铜炮和铸铁炮，只要不给炮弹直接砸中人，完全没什么大的威力！而且，他们这次逆流而是法国依据第二次《自贡条约，可以开展的探险行动！
不过红河游一代驻扎着一支黑旗军，这支军队可从来不管法国和越南王朝之间的协议，而这一直来都敌视法兰西军队的中国盗匪也是法国多次开战、进攻越南的借口，几个月前的一次小冲突，也是在黑旗军控制的山西城发生的，当时科尔纳尉的前任就中了流弹结果毙命当场，所以，科尔纳此番前来可没准备进行任何形式的礼仪性拜访，一切都以大炮、步枪来说话。
在河道转弯处，突兀的两处炮台，很显然冒着两座炮台的轰击强行突破，还是有些危险性的，不如利用法国大炮的优势，先赶走敌人来的爽快！科尔纳尉考虑了片刻，大声下达命令，“待会儿若是越南人放炮，立刻反击，炮击越南人的炮台，越南人的火炮完全是垃圾，彻底摧毁他们！”
候船舱里还另外有两个未穿军服的法国人，他们是来自法国本土的探险家古丁和威列罗亚，他们受交趾支那总督卢眉委托，组织了一支新的探险队，准备沿着红河而，寻找由水路进入南亚和中国西部内陆的渠道，当然，他们只是好几支负有同样使命的队伍之一。
古丁和威列罗亚一年前曾今从老挝方向的另一条陆路深入过越南北路，不过由山区、丛林的遍布，根本无法找到合适进入中国的道路，最后不得已放弃了，这次他们是依据在越北法国人暗探的消息，确认红河向北还有河道可以行进，据说可以通往清国和越南边境！
所以法**队再次顶着冒险的名义向驻守河内的越南驸马黄佐炎提出申请，这事越南人依据次的合约，不敢正面拒绝，便放下话来，南面红河不太平，常有盗匪出没，越南军队无力扫除匪患……
法国人可不理会这借口，正好借口协助越南扫荡匪徒，立刻下令在河静山口囤兵许久的交趾支那远征军海军陆战队第7连、阿尔及利亚2连、越南土著步兵第3连、第4连沿红河而，借口探险深入越北，择机协助进攻河内附近的重镇。
四艘小炮艇的90大炮已经装填完毕、调转的炮口，炮廓中的士兵正在利用简易瞄准具进行最后的瞄准，这是法国1776型后装速射炮，发射的是爆破弹，虽然不能轰塌那种厚重的城墙，不过对小型堡垒来说，绝对是可以轻易击穿的。
科尔纳尉之前在非洲参与了一年多对当地土著的暴力殖民，从一名普通士兵升职为尉，调任交趾支那远征军后，便一心想在这边继续发迹。而很显然，远东地区的形势和那些完全没开化的非洲大陆有很大不同，所以他在出发之前可是做足了功夫，对于敌人武器、火炮都进行了了解。
法国炮艇的76型90火炮有效射程达到2公里以，而越南人的小型青铜炮、铸铁炮射程都远不足2公里，所以在进攻时，两公里是个炮击的绝对安全线，而且法军还是可以用人力、畜力拉动的带小轮的65军炮，机动性远远好于越南军队和黑旗军。
着远处的法国炮舰，马陶也在悄悄盘算这，这黑旗军炮台驻守的位置是红河一处狭窄的河湾，从下游而来的法国炮艇必须绕行一圈才能通过，这大大提升了炮台的威力，马陶自然对马尾火炮局自产的150速射炮知根知底，在2500的距离，弹道是非常稳定的，而现在河道最宽的地方也不过两公里稍多，可谓是全在掌控之中……
果然，法国人的炮艇在大约三公里的位置集体减速，慢吞吞的摆开了阵势，显然是希望以四艘炮舰一起的炮击来打击矗立在河湾的炮台，而且考虑到河道小船的起伏，速度都降到了3节，一起舰首向前慢慢的靠了来！
炮艇和炮塔见的距离越来越近……科尔纳尉非常淡定的指挥者炮艇，炮艇前台的法国人炮兵则轻松的摇动着齿轮传动装置，仔细调整射击角度的时候，只等到了安全射击距离就给予岸的那些土著人一顿胖扁！
马陶这边也没有测距仪，不过在炮台设计之初，就利用远处的景物和炮台观测口的相对偏移，在观测台标注了河道中位置的大概距离。当法国人的炮舰的队伍缓缓进入最佳射程后，炮台竖起了指示射击红色旗帜！
面朝红河的门150速射炮的第一轮射击就给了法国炮舰一个下马威，看到对面炮台的七八个发射口整齐火光喷射，科尔纳尉就发觉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误，现在这距离绝对远远超过离法国火炮的最佳射距，难道自己判断错了？越南人的火炮竟然比强大的法国巴黎兵工厂的76还要犀利！
对方立刻给予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呼啸而至的炮弹落在炮艇周围，掀起了一片高高的水花，显然对方使用的不是原始的实心铁球炮弹，这炮弹最后的爆炸声可是清晰可闻，科尔纳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严重错误……
此时此刻已经不容许他调转船头，毕竟一字排开的炮艇很难在这并不宽阔的江面进行迂回，轻易的掉头，造成的结果完全可能是灾难性的，科尔纳尉立刻下令加速向前突进，尽快与对方进行正面的交火！
命令刚刚下达，对方的第二轮火炮再次奔袭而来，这可以他了解到的情况完完全全的不符了，科尔纳这会儿已经意识到这其中的巨大危机，两轮炮击的间隔最多只有10几秒，这绝对不可能是那种老式的青铜炮或者铸铁炮，很显然是法国远征军才有的速射炮……而且射程比炮艇的火炮还远，很显然口径要大于自己这边的90的76型速射炮！！
在这个行的河湾处，科尔纳前面为了提高火炮命中率而降低的船速成为了他们的致命伤，尽管刚才下令加速突进，但是这蒸汽小火轮可不像后世的马达那般加减速自如，而这几分钟的加速时间，让整支小舰队陷入了噩梦之中。
速射炮的瞄准远比重炮容易，在很短的时间内，目标的位移相对是很小的，而马尾火炮局150火炮优秀的复进装置，使得射击后的归位非常准确，这大大的提高了连续射击的准确性。
马陶早已为门火炮分配了目标，他采取的是集中轰击的策略，而且按照设计教程的规定，对于集中成排的敌军，有限的目标应该是敌军中间位置的战舰，这样的好处是很明显的，即便是近失弹也可能造成相邻战舰的损失。
所以科尔纳尉的非常幸运的逃过了第一目标的厄运，而紧随他身后的“土伦”号小火轮则陷入了噩梦之中。
在第一轮的射击后，“土伦”号也加快了速度，希望尽快迫近对方炮台，利用自己速射炮的优势压制对方的火力，不过第二轮枚炮弹飞来，终结了它的梦想。
第一枚150开花炮弹击中了船首的炮位，这炮艇的采用的是后部开放式的炮廓式炮位，不过考虑到炮艇的实际作战效能，这炮位炮廓装甲也只有15的的锻造钢板，这种厚度的铁板足够抵挡越南人的枪械子弹，很显然，这15的普通铁板自然不足以顶住150炮弹的最佳射距内的轰击！
那枚炮弹击穿了炮廓后，直接卡在15的铁板然后发生了爆炸，在炮廓撕裂了一个30厘米X40厘米的大洞，撕裂铁板碎片和炮弹的破片立刻掀翻了炮廓周围的七八个法军阿尔及利亚的黑人士兵。
而炮廓里三个法国炮手则更为悲惨，弹片直接把一个法国炮兵的脑袋削去了一般，而另外一个法国兵胸口被破片轰出了一个大洞，一声不吭就倒地而亡，最后一个法国炮兵则被不知道多少的破片在身切割出无数的弹孔，全身下都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这枚炮弹虽然杀死了船首的许多士兵，但是并不致命，更致命的却是第二枚没有击中炮艇层建筑的炮弹，炮弹从船首轻易的撕开木制船壳后突入了船底舱，炸毁了船首舵的传动装置，这下子这艘船算是彻底失去方向的控制，还在船底引发了“土伦”号的一场小火灾。
正当“土伦”号全力投入抢修时，正在全力开火的炮台可没有丝毫的犹豫，12秒后，第三轮的炮弹呼啸而至，这次火炮的命中率更是惊人，有两枚炮弹竟然直接命中船首几乎是同一位置。
两枚炮弹击穿了船中间的横隔舱，然后在船底板的两侧发生了爆炸，剧烈的爆炸，将船只的底舱双层船板彻底的摧毁了，形成了一个最大直径两米，最小处也有一米的巨大窟窿！河水立刻就倒灌进了船舱！而更为幸运的是另一枚明显未瞄准的炮弹，直接飞过了“土伦”号，
这进水速度是如此的迅速，当第四轮火炮来袭时，土伦号已经严重倾斜了，这使得第四轮的炮弹全部都意外飞入了河水之中！
在士兵们的惊呼声中，科尔纳尉也看到了“土伦”号的覆灭，船幸存的黑人仆从军士兵纷纷跳入河水之中，不过这一段河道水深浪急，一些水性不好的士兵很快就沉入了水底，而另外一些则拼命滑向两侧的炮艇！
此时，炮台已经进入了法国炮艇的射程，尽管不是最佳射击距离，炮艇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反击，毕竟这可以给予对手一定的压力，而给予对手压力，无疑能减少一些自己的危机！
嘭……速射炮发出低沉的吼叫，法国人的准头还是不错的，三枚炮弹都直接命中了对面河岸矗立的巨大炮台，不过这结果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破墙而入，或者是掀开一个大洞！90开花炮弹集中堆放外层深灰色的墙壁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不过仅仅是崩塌了一小块向灰石般的东西，那座炮台完全是一点事都没有！
而此时炮台的第五轮急射再次打响了，由于法国人已经开始了反击，而且在“土伦”号沉没之后，三艘炮艇的位置已经拉开，所以，这次马陶的目标选择了第一艘敌舰“马库”号，毕进这是最有可能冲破火炮防御范围的敌人！
大炮再一次的吼叫起来……
在损失了“土伦”号之后，科尔纳的炮艇小分队终于把速度提了来，小火轮吐吐的冒着浓烟，试图向下游冲去！而对方船队的加速和错位，也造成了炮台射击准确率和速度的快速下降，双方你来我往的喷射着炮弹。
在接下来的60秒钟内，双方仅仅互射两轮炮弹，法国人除了在炮台外面炸出了几个凹坑外，完全做的是无用功，这下他们可弄明白了，似乎只有直接命中对方开辟在炮台外墙的长长的炮口，才有希望杀伤正在射击的敌方炮兵……只是，在颠簸不平的船，完成这样的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点！
不过科尔纳还是想到了一点，对方安排在正面的炮位如此猛烈，不过炮台最大的弱点，就是射击角度比较小，而且大炮不易移动，一旦敌人跑出视角，那就失去了继续进攻的办法！他立刻想到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
“快速冲过去，到后面的浅滩登陆，越南人的炮台一定无法攻击后面的目标！”科尔纳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马陶此时也火气很大，这些炮兵平日里训练可都有着实弹射击的经验，但是今天除了第二、三轮，打对面那个傻傻的、几乎固定的目标是成功的外，接下来三轮的射击竟然全部都只对河里的鱼虾造成的伤害，这让十分郁闷！
炮台存储的炮弹也就500多枚，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打掉了十分之一的库存，外面的法国人还是不要命的想冲过自己大炮的封锁性，这怎么可以呢！！！若是第一回交火，就让法国人冲破了防线，自己所在的二营那可就面子都丢光了……
此时在一号炮位，法国人的炮舰已经几乎脱离他炮位150速射炮的射角，几个炮兵立刻招呼来七八个黑旗军士兵，一起把连同底座的速射炮努力推倒另外一侧的炮窗……
在接下来的两轮对射，法国人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的有效射击，“马库”号炮艇发射的一枚炮弹不偏不倚集中六号炮位的射击口，不过由于厚达40以的水泥、岩石筑造的炮窗异常坚固，90的法军炮弹并没能产生更大的爆炸效果，但是横向飞出的弹片，喷涌进了炮台，六号炮位的名炮兵被掀翻在地，正在往六号炮位搬运炮弹的两名黑旗军士兵也遭了无妄之灾，壮烈牺牲。
自己手下的炮兵倒下了，马陶疾奔过去，只见两名炮兵都是胸口中弹，这可是几位严重的受伤，学习过战地包扎的他也明白，在目前马尾的医疗技术水平，这几乎就等同于阵亡！这些可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炮兵，都是些头脑活络、有文化的年轻人，没想到第一仗就倒在自己面前！
不过此时此刻，可不是为战哀悼的时刻，他一招手，大声吼道，“六号位的兄弟牺牲了，谁来给我装填炮弹！”
一个手持长枪的黑旗军士兵早就趴在射击孔那里腻味了，一跃而起，从炮位后面牺牲的士兵手抱起重达30多公斤的炮弹飞奔过来，“马教官，我来嘞！”
马陶哈哈一笑，拉开炮闩，“罗大个子，好样的！看你这把子力气，能帮我装填几回！”
大个子对于炮手们往炮管里填炮弹这动作早看熟了，不过自己动手起来，倒是有些生疏，又有马陶在旁指点，立刻也掌握了要领，也马完成装填！
长长的炮管再次快速的调整了几下，远处就是正在飞速狂奔的法国人舰队领头的那艘炮艇！马陶定了定神，仔细的瞄准了几秒钟，猛的拉下发射装置！150速射炮发出轰的巨响，一股浓烟喷射而出！
马陶丝毫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猛了一拉炮闩，黄澄澄的弹壳猛的从炮膛里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当当之声，他响亮的声音吼了起来，“罗大个子，装填！”
“来嘞！”……
连续的三轮射击，在一号速射炮刚刚转移到位的时候，炮兵的勤奋、疯狂的射击终于取得了战果，马陶亲自发射的一枚炮弹呼啸着贯穿了“马库”号木壳炮艇的中部木壳，在轻松撕裂了三层木板的阻挡后，直接击中了对方的锅炉和蒸汽中间的蒸汽管道……
第138章 意外和失算
第138章意外和失算
摧毁了蒸汽管后，“马库”号炮舰的动力立刻损失大半，船速飞快的降低到极限，面对着根本不可能跑出对方火炮shè程的厄运，科尔纳上尉不得已选择在河滩上强行登陆，继续带着这艘失去动力的炮艇上就是等死的行为
在搁浅后，船上的国海军陆战队第七连的士兵纷纷跳下水，奔上河岸，不过这一段河滩显然成为了一道夺命生死线，炮台上的火炮一轮luànshè后，河面上立刻飘起来几十具尸体，而科尔纳上尉也深受重伤。
他酝酿的从陆地上的进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致命的笑话，面对着对方全方位的火炮覆盖，试图以步兵从后面进攻……这简直和送死是同义词。
另外两艘炮艇尽管因为火炮对上岸军进行了炮击，而获得了短暂的休整时间，不过看到河滩上军的悲惨景象，其中一艘炮舰试图接近河滩进行救援，结果不当心又搁浅在水中，这完全又造成了另一个悲剧，一个活脱脱送死的固定靶目标……
炮台上的马陶对于国人的愚蠢也有些嗔目结舌，这种便宜不拿那才是傻子，立刻8mén对着这个固定靶一次xìng就倾泄了三轮的luànshè，结果这船上的越南土著步兵3连竟然连跳水逃生的机会都没找到，就被炮弹和爆炸引发的浓浓的火焰所吞没。
最后一艘炮舰，终于抓住了土著3连牺牲给他们争取的时间，毫不犹豫的掉头顺流而下，在几分钟内就逃出了炮台的shè程。
炮击一停止，从外面兵营里蜂拥而出的黑旗军左营就把河滩给围了个结结实实，早已被大炮炸的毫无斗志的国人，连指挥官也彻底失去了指挥能力，很快在密集的枪声和炮台火炮的威胁下，非常明智的选择了投降
不过河滩上的一幕，让马尾出身的马陶着实又震惊了一回，在清点了所有国和越南土著俘虏后，杨著思的手下就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屠刀，所有的俘虏都和地上的尸体一样，变成了黑旗军手中的首级……
身旁帮着装填炮弹的罗大个子看到马陶的奇怪表情，解释了一番，才知道这事黑旗军惯例的做，刘永福大人的想很简单，只有让来的国人都死，才能增加那些后来国人的恐惧，阻止他们继续来越北地区生事而事实上，国人对付黑旗军也是一样的手段。
这边的战果可谓十分辉煌，国人被击沉两艘小炮艇，被俘一艘炮艇，斩杀军近360人，当天晚上，消息就传递到了驻扎在福安的护**一营二哨的把总陈冬那里，那艘国人的小炮艇被迅速拖走，而距离山西不过百多里北宁府的驻扎的清军庆字营对这场重要的炮战却至始至终一无所知。
而这一次的炮台作战的战例也被详细记录下来，送到志灵要塞驻防的周瑞东桌上，这可是护**第一次利用炮台进行守卫战，而且取得了不错的战绩，可谓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一战。
不过战斗中暴lù出来的一些问题被迅速提上了议事日程，比如速shè炮连续发shè后，炮管过热，而炮台竟然没有足够的水源提供降温，而靠炮管自动降温，显然是大大影响战力的又比如，速shè炮配置的炮架过于笨重，虽然可以移动，但是效率不高，需要进一步改进-
光绪7年9月20日，马尾海运公司重金买通的丹麦大北电报公司职员杰克森秘密拍发了到福建马尾船政，山西炮战的胜果和海防城大屠杀的情况被留守的许寿山立刻送到了孙复手中。
孙复进行润sè后，立刻送呈到丁日昌手里，老丁对于护**取得的又一次胜利只是笑而不语，盘算了一下，先压下了这次的胜果，让孙复先把海防大屠杀的事情先电报发送到李中堂手中。
消息传到天津卫，李中堂大人立刻约见了国公使脱利古，要他解释一下，**队为何在这个时候再次入侵大清藩属国越南港口海防，而且还大量屠杀当地的土著居民，当然，李中堂非常有策略xìng的同时邀请的天津的英国领事、德国领事。
不过国公使脱利古根本无意解释这次大屠杀事件，对于高傲的欧洲人，其他有人人种都是应该被殖民、被奴役和消灭的，同坐的英国人、德国人还不是和自己做着同样的买卖对于入侵海防，他倒是直言不讳的就立刻承认了，不过他那里的信息则明显不同于李中堂这一版本，国人提出了几个理由，例如神马越南暴民先攻击国租界、神马国的探险队遭到越南匪徒的干扰之类
同时脱利古对于清政fǔ在越南驻军的行为表示了所谓的极大的担忧，若是执意扶持这个愚昧、落后的越南王小朝廷，国将被迫与在越南的清军发生战争，希望李中堂大人慎重考虑这个问题
他再次提出了中谈判的…意见，一是清政fǔ必须承认国对越南的保护权，二是撤出在越南的驻军，三是对国在越南和南海战事中损失进行赔偿，初步金额再次飙升到8000万两。
这赔款已经超过大清国一年的收入，双方的谈判自然是不欢而散，通过脱利古的态度，李中堂自然意识到越南局面的急迫xìng，第二天，他就约见了英国领事，迫不及待的将早就得到的南洋水师与国海军jiāo战的战果公布了出来，同时征询英国在中之战中的立场。
显然英国人对于这个消息多少有些怀疑，清国海军的状况他们是清楚的很的，除了南洋水师有一艘二等铁甲舰外，其他的战舰都十分落伍，此外，北洋订购的最新型的两艘英国制造的轻型巡洋舰，正在随同新编入英国远东海军的舰队赶往中国。
但是总体上来说，英国远东舰队的军官早就做出过判断，在海洋上，清政fǔ的南洋水师、北洋水师都是完败的结果……
虽然远东的稳定显然更利于大英帝国的掠夺xìng的商业体系，但是对于国人挑起对庞大的清帝国的挑战，无论如何都是一个英国人乐见的结果，若是清帝国胜利了，还能打击一下国人，若是国人胜利了，这对于日不过帝国，何尝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因此，英国领事委婉的表示，立刻请示威妥玛爵士，大英帝国一定会全力支持大清国，在这场战争中，英国会保持绝对的中立，同时敦促双方进行和平谈判来解决争端。
英国人的表态，让李中堂似乎又找到了一些外jiāo解决争端的迹象，他再次致电自己的老朋友、英国人上海海关税务司赫德，请他代为斡旋，通过英国公使向国人施加一些压力，促成国人尽快谈判。
而远在越南北宁府驻扎的吴长庆也很快收到了天津卫的急电，严令轻启战端，只需固守北宁、河内、山西要冲，不过这所谓急电也是从广西境内快马在送来的，距离李中堂与国人谈判失败已经是5天后的事情了……
李中堂这边公布的中第三次海上冲突的战果，立刻在北京的朝堂上掀起了一阵热议，现在清流一党关于增兵越南的折子都快把军机处给淹没了，当然反对出兵也大有人在，不过在清流名士的口诛笔伐之中，各个都给骂的狗血喷头、抬不起头来
而恭亲王奕和李鸿藻一早就进宫面见皇帝，6岁的小皇帝此时端坐在中和殿的皇位之上，神态威严，不过这姿势保持了也不过一盏茶夫就有些按捺不住，而下首坐着半个的奕和李鸿藻此时微微低着头正在禀告这最近的要事。
当然，上位的听者自然不是六岁的娃娃光绪，而是他王座后面垂帘之内的慈禧太后。
奕先头说的自然是各省上报的秋粮收成等事务，今年大清国内也算是风调雨顺，也没什么大灾，不过各省上报的秋粮中，欠收达四成三，平手五成一，丰收仅有半成多点不过总体来说，大清国的财政收入却依旧保持着稳步的增长。
沿海口岸的税收是大清国现在最大的财源之一，这一点上，海关税务司赫德倒是不可没，这个英国人发迹于中国，虽然历史教科书上对此人的评价一向是负面的，不过对于大清王朝高高在上的朝廷来说，这位英国人确实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大清财政收入的4成于海关税收，虽然赫德领取着清政fǔ给予的高官厚禄，而且在这个并非他祖国的东方大国享有巨大的影响力，但是，在这个英国人领导下的海关税务司，却有着整个大清官场不可能存在的高效率和廉洁，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小娃娃光绪皇帝自然对此毫无评论，帘子后面传来慈禧一成不变的语调：“恭亲王辛苦了，近日越南之事可有什么进展，李中堂和那国人谈妥了没有？”
“太后，李中堂昨日来电，国人还是一般的傲慢，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大清赔偿国在越南的损失他正在请英国公使斡旋，希望国人能知难而退”
“岂有此理，国人真是太无理了，咱们大清不是在越南囤了几万兵了嘛？难道就打不过他们？”听说又要大清赔款子，中年fùnv慈禧现在显然有些更年期，当时语调就有些怒气了慈安太后挂了，她再也没有了对手，现在只关心两件事，银子和面子，现在国人既不给面子，还想要银子，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李鸿藻一看时机到了，忙躬身行礼，说道：“禀告太后，闽浙总督张佩纶传来捷报，南洋水师在越南巡视时，与国海军大战，击沉一艘国巡洋舰，迫降两艘，俘敌400余人，可见国人的战力也未必如何的厉害，现在我们大清也有洋枪洋炮，可不用怕这些泰西人了”
这事情的奏报，恭亲王和李鸿藻可是仔细商议过的，有闽浙总督张佩纶奏报最为合适，这事情上可不能在让李中堂得了好出去，宁愿扶持一下清流干将中的新锐。
听到这个捷报，垂帘之后的慈禧安静了一下，似乎心情又好了许多，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张佩纶倒也是能文能武啊，当初李鸿藻你推荐他，倒也没推荐错，看起来他在福建干的不错，这次就给赏个黄马褂吧这有战之人一并由军机处拟文呈报”
对于这总督、巡抚的分工，慈禧可没兴趣去一一牢记，这下可好，把劳都挂在张佩纶脑袋上了，不过这事情上恭亲王和李鸿藻可不敢随意隐瞒，这其中涉及的利益集团太多，谁把这事捅破了，大伙儿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李鸿藻忙起身解释道：“太后，这南洋水师驻防福州，张总督虽然运筹有，但是这直属管辖确是福建巡抚丁日昌，此外还需听调南洋大臣刘坤一……”
“哦……那就一并赏了黄马甲吧”慈禧这会儿心情不错，倒也满口允下，反正这黄马甲只是个荣耀，而这三位督抚也不缺这么件马甲，显示下朝廷的恩荣就是了
这赏黄马甲倒是见意外之事，李鸿藻忙接着说他要禀告的事情，“太后，张总督也递上奏折，越南的战事已经迫在眉睫，但是我朝大军在越南各自为战，恐不利于战事，请朝廷早做决断，派能战之将与国人开战”
“此事，你们军机处不是已经递上来折子了嘛，张之dòng不是举荐广西太平知府徐延旭嘛，徐知府能一战擒获黄旗军匪首，定然是沉稳的老臣，我看就让他任广西布政使，辖制桂军、粤军、黔军在越南迎敌淮军不是也有大军在嘛，两路勇将，这还能怕了国人”
慈禧此言一出，两位军机大臣自然知道这决定一定是这老nv人考虑过后作出的，舍秦铠而选徐延旭，他们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躬身行礼，起身退出中和殿李鸿藻此番也受了张佩纶的托付，准备为秦铠说上两句的，正琢磨着找机会呢，不料这变化飞快，太后竟然已经下了定论
两人出了mén，相视一笑，这太后的心思可太难捉mō了看来徐延旭的年龄更让太后决定稳妥，这个快60的老头倒是一下子就发迹了
看到两个唠叨的老头走后，太后也准备摆驾回宫，六岁的光绪琢磨着终于可以休息了，这时候，宫外匆匆走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太监，在大殿前看到两位军机大臣，倒也客客气气的远远行了个礼，然后匆匆进来中和殿。
这位可是太后面前红得发紫的大太监李莲英，但是与外面传闻完全不同的是，尽管这位在慈禧面前红得发紫，但是这些大臣和宫nv们看到的，却是一个平日里斯文、温和的中年太监，在这深宫之内，老佛爷慈禧才是真正的天，而这位大太监正是宫中最然慈禧信任的人之一。
看到李莲英满脸笑容的进来，慈禧也停下摆驾的步子，“莲英，你这是带什么好消息了，笑得这么开心”
“太后吉祥我刚从外面打听都一些个消息，琢磨着太后一定关心的，所以赶忙回来了，”李莲英早已快步上前，磕头行礼完毕才把手里的东西亲自送到慈禧面前。
慈禧自然用不着亲自去接，指了指李莲英手上的那沓子东西问道：“莲英，这是什么，你就直接说给我听吧”
“喳”李莲英展开手中的东西，却是一份《福建新报》……
随着最新版的《福建新报》送递京城，除了带来爆炸xìng的海战大捷的消息，上面还配发了国俘虏的大幅照片，看着这些原本趾高气昂的西洋兵，现在变身囚徒的窝囊样，一时间这消息成为了京师官员们热议的消息，而京城茶楼馆舍里的各旗子弟、闲居百姓一时间都谈论起这国人的败仗，而秦铠这名字，第一次引起了宫内那位老nv人的注意，毕竟这名字前几日对她而言还是第一次注意到。
但是这还仅仅是第一bō消息，隔了两天，军机处再次收到丁日昌报的折子，而这一次获胜的军队名字却让很多人mō不着头脑——越南护**。就是军机处里，也只有恭亲王才知道这档子事情，这是北洋大臣李中堂奏报朝廷要的名义，训练藩属国的士兵来对抗国人进攻
这原本就是一档子毫无可行xìng的方案，既然中堂大人想办，也不要朝廷出钱，哪有不允的道理，没想到这么一支废柴士兵，竟然也在越南山西打了打胜仗斩杀军300余，这首级听说也都送到了广宁府庆字营中了，而负责这支军队训练的，竟然也是那位福建布政使秦铠。
这下子朝中清流们似乎找到了一个克敌制胜的宝，加上陈宝琛几个早接到了张佩纶的电报，一起推bō助澜，一时间秦铠知兵善战的名声竟然风声鹤起，但是，朝廷的旨意已经确定下来了，任命徐延旭的公文都盖印生效了，军机处只得将这些折子再次送往宫内。
朝廷中的纷纷扰扰，此时已经在海上漂泊了数天的秦铠自然全然不知晓，他知晓的只是面前一张海图上不断延伸的航线，一开始随行的还有马尾海运的战舰“澄庆”号、“超武”号，以及多达六艘的马尾海运公司的货船。
等出了马尾港，这次的航线却是大海对岸的台湾，在基隆港外，一艘式样奇特的大型船只加入了队列，对于这艘战舰的来历，只有秦铠和吕翰知晓，奇特人都神sè奇怪的看着那艘大船……
第139章 苏比克湾
第139章苏比克湾
很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一艘普通的商船，因为这艘大船竟然有着惊人的三个烟囱和庞大的体积，而且在船舷上竟然安装着数量不少的小口径火炮，而通过望远镜，其他战舰上的军官们都观察到那艘船上清一sè竟然是穿着一致的士兵
很快，那艘船上派出了一艘小艇载着七八个军人摆渡到了501舰上，登舰后，501舰的士兵们才发现这些人竟然是清一sè的德国人，因为他们的制服和南洋军校里那些德**官一模一样，在士兵们奇怪的眼神中，秦铠非常愉快的把这些人迎进了指挥室
德国人拿出一份公文和秦铠手执的一份文书做了jiāo换，然后自我介绍道：“秦将军，我是德国海军远东舰队腓特烈上校，受德国海军部委托，将协助将军您的行动”
腓特烈……这可是古老雅利安古老家族的姓氏，看得出这是一个严谨的军人，秦铠点点头，严肃的说道：“腓特烈上校，此行希望与能您jīng诚合作，此次合作关系到德意志帝国在远东的利益，想必不需要我再次强调这一点了吧”
“秦将军，这点不容置疑”腓特烈上校看了眼面前这个中**官，大声的回答道。
秦铠微微一笑，看了眼腓特烈上校，“那很好，我们来看一下计划吧先说明两点，第一点，此行若非必要，无需悬挂德国国旗，第二天，这计划上的时间，请务必绝对的守时”
“秦将军，这点你完全可以确信，我以家族的名义向您承诺这点”
秦铠看了眼旁边神sè古怪的吕翰，嘿嘿一笑，“腓特烈上校，这条航线由我来领航，之后很长时间，需要你单独在其中一段航线上行动，没有问题吧”
腓特烈对于秦铠提出的这个非常简单的要求几乎是不屑回答，不过还是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很好，那我们开始吧”秦铠拿出了一份海图，铺在桌面上……
舰队在基隆港停泊了半天，然后一路继续向南而去，这时代世界地图早已经不是新鲜事，就是最偏僻的澳洲也早已被英国的绵羊占领，而英国绵羊máo则催生了庞大的英国纺织业疯狂膨胀。
“超武”舰管带陈默早年也是从海外归来的，自然知晓在中国台湾之下还有数不尽的岛屿和大陆，此番见船队一路向南，而且还带了大量的货物，心中多少有些奇怪，也不知道秦大人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庞大的船队从这片寂静的海上驶过，这让他心中jī情澎湃，自从上次的海战之后，他确信自己终于找到了梦想寄托的地方，这一路之上，可是练兵的大好时机，战舰开动之时，“超武”舰上边的士兵训练就没停歇过。
要知道，这30多公斤的150mm炮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搬动的，即便是身强力壮的士兵也不可能连续cào作，不过对于如何完成装填，他可是非常用心的琢磨出了一套办，两名炮手，一名控制手，外加5名装填手组成了战舰上的炮组，而对应一mén炮有两个炮组，进行轮流shè击
这样可以保证火炮以每分钟4-5发的速度持续不断的攻击敌人，每次完成25发炮弹的shè击任务，就需要换上一个新的shè击组，空闲时间正好对火炮进行水冷降温，这样能保持火炮的最快shè速
而这些经验都被记录成册送到秦铠那边，通过各舰的管带进行实用xìng推广后，取得不错的成效，有效的提高了各舰官兵对舰炮的cào作水平，这使得陈默现在有颇有些练兵的小名气。
而相比于陈默，“澄庆”号的管带陆志远则是标准的奔放型军官，他是秦铠学生兵出身，马尾后堂驾驶班毕业，对于大海有着浓厚的兴趣，此番出行的这条新航线让他十分好奇，整天趴在海图上画来画去，琢磨着舰队的动向……
整整两天两夜的航行，船队一直朝着南方，终于在第三天的晨曦之中，庞大的船队的前方、在视野的尽头出现了大片的陆地，陆志远趴在海图上琢磨着位置，在仔细测量后，他确认这就是南洋吕宋岛的某地，听教官提起过，现在这个地方改叫菲律宾了。
说实话，这501舰的生活条件还真是糟糕，由于6mén重炮的原因，使得水手们的生活空间愈加狭小，军官、士兵休息室就在船舱前部，拥挤不堪，而船首的舱位是整体式的大格子，每个大格子要容纳40-50名士兵休息，所以里面除了睡觉，几乎没干任何事情
501舰的标准编制人员为310人，要挤下这么些人确实不容易，秦铠倒也想过找一小间小屋子。不过这整艘战舰的每一处可利用的空间都派上了用场，所以他只能和吕翰两人共用指挥室内的休息室，这局促的生活空间，让秦铠想起了后市看到的书籍介绍的大城里的鸽子笼的住房条件，不过那样的条件也比现在这环境要好上十倍
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吕翰这厮竟然是个呼噜王，所以秦铠被迫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不过这其中更大的原因还是拜托光脑所赐，这大半年了，他也进行过两次修复，耗费大量运动积累起来的生物能量却没什么特别效果，除了又修复了部分数据外，并没有太多转变。
而想到上次海战时弹道演算huā费的能量，还是让他坚定了时时刻刻锻炼的理念，毕竟那样危险的时刻，自己也无预料到什么时候会出现。
在晨曦中，秦铠已经听到了瞭望台上传来的消息，他跑到指挥室，在海图上仔细描绘了一番后，确认了船队的位置，因该在菲律宾巴克拉城附近，远处菲律宾的陆地已经清晰可见，这可是一块宝地啊，绝对是向东控制太平洋的前哨……秦铠砸吧砸吧嘴巴，做起了黄粱美梦，也没盘算下他手里仅有的那两条毫无吨位的战舰
舰队在管驾林云山的指挥下沿着海岸线继续向南巡航，到了下午时分，瞭望哨就发现了远处的一处城市，这就是早年西班牙人最早登陆点之一巴克拉，后世，这里一座100年前的巴克拉洋教堂可是鼎鼎有名，不过秦铠对于参观这种老房子，估计完全是毫无兴趣。
这么一支多达十艘船的大船队沿着海岸线而来，显然是动静有些大了，离着港口还很远的时候，远处已经出现了两艘悬挂着显著红黄sè西班牙国旗的蒸汽船冒着黑烟慢慢的靠了过来
很显然对方对于501舰上飘扬的旗帜并不认识，因为那是马尾海运公司一直悬挂的五星红旗，但是对于这艘威武的铁甲战舰，对方显然也是知道厉害的，这时代……铁甲舰那可就是最强海上武力的体现
靠近之后，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询问什么，而是简单的打出旗语，示意船队跟随入港，很显然，秦铠微微一笑，这西班牙人倒也是聪明人，他们意识到对如此惊人的一支船队，展示武力或者威吓都是愚蠢的行为
靠上港口后，秦铠很快就发现了，巴克拉虽然是最早西班牙殖民点，但是这里的商业环境并不理想，而海运公司几个掌柜带着向导上岸了解一番之后，就放弃了在这里寻找贸易伙伴的想。
当地的西班牙官员很快就找上mén来了，在看到501舰巨大、粗长的炮管后，几名手持前膛步枪的西班牙士兵态度也恭顺了许多，对于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这海上强权的意味，可比许多人都要清楚。
领头的是一名西班牙少尉，秦铠倒也没有为难他们，出示了一份西班牙人完全看不懂的文书后让一个向导跟着那少尉去办手续，客气的送了些小礼物，这些士兵便兴高采烈的下去了，还不停说着“米给塔死……米给塔死”。
秦铠西班牙语是说不来的，不过这简单对话，光脑就能解释给他听，也蹩脚的说着“米给塔死”和西班牙人道别。
吕翰看几个西班牙兵走远了，好奇的问道：“烈风，你不会连这西班牙人的话都懂吧这米什么的，神马意思啊？”
“赓堂，懂一两句而已，这很过分嘛？米给塔死？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嘛”秦铠哈哈大笑的说着，听得吕翰直翻白眼
离开巴克拉前，秦铠再次找到腓特烈少校商议了一下，然后庞大的船队的离开了港口，直奔预定的下一站目标——奥隆阿bō、苏比克湾。
两天的航程很快，当长长的船队驶入苏比克湾时，秦铠才算亲眼看到了这个南海、乃至南太平洋最好的军港，这里常年风平làng静，而且可以极为快捷的进入南中国海和西太平洋，绝对是战守要冲。
这时代，西班牙人已经发现了这港口的重要战略意义，西班牙舰队就驻扎在苏比克湾和内格罗斯岛，只是这时代，西班牙大帆船的时代早已过去，面对新兴的欧洲强国，西班牙早就没了早些年的威风，沦为欧洲二流国家之列。
不过，当这支庞大舰队驶入苏比克湾时，还是引起了驻扎在这里的西班牙远东舰队的注意，一艘巡洋舰在发出jiāo涉的信号后，慢慢的靠近了领头的501铁甲舰，在经过冗长的登舰询问后，那艘西班牙人的巡洋舰才领着船队进入了港口。
秦铠站在舰桥内，拿着望远镜开着这一大片开阔无比的深水港湾，笑着对一旁也在东张西望的吕翰说道：“赓堂兄，这可是个宝地啊”
吕翰撇撇嘴，四处张望着说道：“烈风，这里没什么特别嘛为何要千里迢迢跑这里来？离咱们马尾太远了”
秦铠非常鄙夷的看了看这厮，真是没眼力健啊，不过这也怪不得吕翰，毕竟现在清国的敌人还是屈指可数，而依托庞大的海岸线，从任意一点都可以出击，根本无需开辟海外港口，只是，这还是个弱ròu强食的时代，若干年之后，那可就难以改变了
“赓堂，眼光要放远一些嘛，或许几年后，十几年后，咱们可以到这里来休养、度假，岂不是优哉游哉”
吕翰发shè出BS的目光，这个秦烈风，都什么时候，还想着优哉游哉，不过听秦铠把这里说的十分的重要，他还是仔细观察起港口内不时出现的西班牙战舰然后又跑到指挥室中间的海图上比划了起来。
泊港后，海运公司的掌柜们都匆匆下船开始了忙碌的打探，这做买卖，最重要的莫过于消息了，而作为菲律宾重要的城市之一马尼拉距离苏比克湾也是近在咫尺，无疑在这里建立一个商品集散点，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到了晚上，负责这次菲律宾方向海上贸易的李掌柜已经来想秦铠汇报了，苏比克湾所在的奥隆阿bō商业很发达，是良好的货物中转点，而且当地的华侨商人不少，今天一天就有两家华侨商户找上mén来做生意。
听到这里，秦铠还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现在华商在这块土地上还倔强的生存者在他那个时空，菲律宾这个极度排华的国家，从17世纪倍西班牙人统治开始，一直到世界进入文明时代的300多年里，竟然前前后后发生了十余起针对华人的集体屠杀时间。
尤其是在20世纪前期，从最早的西班牙人开始，到后来的美国人，都把驱散、迫害华人华侨当做一项国策在进行中，即便是到是文明社会，菲律宾这个土著国家还制定一些列的离奇政策，比如双方都为华侨，子nv竟然不能申请加入菲律宾籍。
而从17世纪到19世纪前期，针对华人的集体迫害、乃至屠杀都成为了统治当地的西班牙人和土著人的常态手段，差不多每隔二三十年就要发生一次骇人听闻的集体屠杀时间，被害人数达到五万人的恐怖数字
而更为让人厌恶的是，这些岛上的土著，对于为他们带来繁荣的华人，却有着让人无理解的仇视态度，绝对是属于后世教科书上所写的——狭隘至极的民族主义想到这里，想到这些生活在如此苦难环境下的华人同胞，秦铠立刻作出了一个决定。
第140章 南洋大布局
第140章南洋大布局
秦铠自然明白，国内的大形势可不容许他有太多的动作，不过这出了国mén，这时代可不像后世，自己发一句雷言雷语，马上会传遍世界，消息的闭塞，让他又足够的余地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扯蛋，而且有强大的501舰和南洋水师作为后盾，虽然还不足以撼动这日暮西山的西班牙破船，但是显示下武力自然是毫无问题的。
船队中有大批的互济会老会员，他们很多是在越南加入互济会的华族，对于在异国生存的艰难，有着比其他人更深刻的认识，秦铠召集了全部互济会骨干和会员动员大会，动员的内容只有一个——我们能为这些在异国他乡的华人同胞做些什么？该怎么做？
他列举的华人在海外现在的处境，就在面前的这块土地，800年前的大宋时代，这里就是中国人海外贸易的落脚点，那时候叫吕宋、勃泥，这里的土著非但懒惰、愚昧，而且还仇视勤劳的华人
尽管在过去的两百年间，华人带来了最新的技术、能工巧匠，为当地的商业繁荣贡献巨大，但是当地土著在西班牙殖民者的挑拨下，对当地华人疯狂的仇视，有历史记载的重大事件是在1603年、1639年、1662年、1686年以及1762年的五次大屠杀。
而每个二三十年的对华人的清洗，更是如同家常便饭，几万在当地生活了几十年的华人被毫无理由的杀害，更多的人被迫离家逃难，而华人创造的财富却被当地的殖民者和土著无赖肆意瓜分、掠夺。
这些互济会成员都是有文化的热血青年，他们之中有不少在越南受到过不平等的待遇，但是那里到底是大清国的藩属国，加上华人在越南朝廷中也有一定的权势，虽然受到打压，但完全没到菲律宾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些历史绝对不曾为这些年轻人所知晓过，也从来没有人为这些海外的华人伸张过所谓的正义，下面的这些热血青年早就按捺不住，脸上神情jī动，涨的通红不过碍于秦大人在讲话倒也没有很冲动的打断他的说话。
秦铠自然看到这种情况，他伸手一指前排坐着的互济会小组长严荇，这是越南华商联盟中严家的二小子，不喜欢做买卖，倒是喜欢到处打抱不平，结果互济会倒成了这家伙发挥才能的天地，“严荇，看你好像有话要说嘛”
严荇啪的站了起来，倒也几分军人风范，毕竟他们都经过了一个月的准军事训练，多少有些模样了，“大人，这菲律宾土著算什么，既然咱们互济会来了，就要联络这吕宋的华人、这南洋的华人抱成团，这样才不怕这里的土著和西班牙人，这些西班牙人、土著人太恶毒了我看只能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
“以血还血……”下面的年轻人大声的应和起来。
秦铠严肃的点了点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众会员立刻都静了下来，他们自然知道这位秦大人可是个厉害角sè，国人看到也是绕道走的，还能怕了这泰西末流的西班牙，当然这西班牙已经没落了，末流到还不至于，这点上秦铠多少有些夸大了以他剽窃伟人的话来说，那是战略上藐视敌人……
“严荇说道很对，我的心情和你们每个人都一样，这些华人都是我们的同胞，都留着一样的华夏的血脉，这公道迟早要讨但……不是现在”
“大人，那是什么时候……”
秦铠摇摇手，一副泰然之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在对付这些恶人、暴徒，我们只能做小人，小人报仇，只争朝夕今天我就要在就要招募一批愿意为这些同胞伸张正义的小人记住，只要小人，来对付这些毫无屠杀数万华人的暴徒”
他这番话多少有些颠覆这位秦大人以往的形象，平日里他可是个态度温和、知识渊博的大员，下面这些互济会员沉默了不过几秒钟，严荇立刻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大人，这种小人，我当之无愧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我也要加入……”
“……”
场面一片火爆，对于自己的宣讲秦铠多少有些得意，自己的爆料显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大国民族主义，这无疑是文明时代的必由之路，地球村的故事，即便在自己那个时代也是遥不可及的想，只存在于科幻大片的影像之内，而为自己民族和国家争取最大利益，这是进步的不二选择。
很快一支分工明确的互济会队伍成立了，还有很多青年为几个位置甚至发生的小小的争执，面对如此的热情，秦铠自然不会刻意打压，立刻表示这菲律宾吕宋只是第一站，整个南洋可是个大大天地
小组长严荇被任命为中华互济会吕宋分会的会长，秦铠当众宣布了互济会在南洋的三条宗旨，一是大力发展组织、吸收可靠的会员，维护华人利益，二是帮助华人在南洋创业，提供合作支持，三是吸纳协助马尾海运公司开展贸易，开辟市场，同时借助商业途径发展互济会。
在后世，距离中国陆地最近的菲律宾，华人人数所占的比例在整个东南亚都是最少的，这与这个国度疯狂压迫华人的数百年历史是息息相关的，这时代，由于土著并没有正式掌握权力，而西班牙人对华人的态度是非常矛盾的。
一面是懒散和毫无技术的土著，一边是勤劳、聪明的华工，他们既不希望华人势力壮大，也不希望华人离开，所以一直在利用民族矛盾，纵容土著的仇华情绪。
但是当地的华人，却长期处于一种毫无组织的状态，这一点到奥隆阿bō准备开办商行的马尾海运的掌柜们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处在苏比克湾港口贸易好据点的都是一些土著官员开办的产业，或者就是西班牙人的产业，而华人的商业公司都零散分布在贸易区的外围。
这一次主动找上mén的两户吕宋华商李氏、陈氏，是奥隆阿bō的数得上号的华商，秦铠在安排好互济会的事务后，刘掌柜来禀告，华商李氏、陈氏家族派出来的大掌柜来拜见，两家人早听说了，这次路过吕宋的可是大清来的钦差，这拜见也是十分隆重。
一见面孙家、陈家的大掌柜就要按朝廷规矩归到行叩拜大礼，秦铠非常大度的免了，随行的刘掌柜则向两位大掌柜介绍马尾海运的货物情况，以及给两位华商的优惠措施，不过，很显然，两位掌柜对这些优惠措施竟然兴趣不浓。
秦铠自然知道这两位带着一个大红包来见自己，那肯定是有意图的，而且他也猜测出一二，他站起身笑着指着外面，“孙掌柜、陈掌柜，你们来看看，这苏比克港的风景还真是不一般啊”
两位掌柜见状，立刻跟过来朝秦铠指的方向看去，这里看去，对面非但没有任何风景，却是停泊在港口内的10几艘西班牙战舰，两人对望一眼，对这位大人话中带话的意思有些搞不明白。
陈掌柜倒是先开口了，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大人，这吕宋自从改为菲律宾之后，这西班牙可就没准备让咱们这些华人过上好日子啊”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这两个消息灵通的华商倒是有些个想的人啊，秦铠微微一笑，顺着他们的话题拓展开来，“两位掌柜，你们看看我们南洋水师的舰队，想比西班牙人如何？”
“西班牙人船不少，不过向大人乘坐的这艘模样的，可是一条都没啊”孙掌柜上船之时倒是偷眼张望过一下，这会儿评论起来，倒也算是méng对了。
秦铠看了看这两位，哈哈一笑，一指舰桥前面巨大的舰炮，“两位，在这吕宋之地，我能为华人挣的一片安稳的天地，不知道你们以什么来回报于我？”
这两位掌柜今天前来，正是希望秦铠作为大清国的使者，和当地的西班牙人谈一谈华人在菲律宾的地位问题，自从华人渡海来到这南洋之地，这天朝可就彻底把这些华人都给遗忘了，而失去国家的关注，这些华人在海外就如浮萍般毫无根基，任人欺负
数十年、几代人的辛勤，不少华人挣下了一笔不小的产业，但是面对土著暴徒和西班牙人的欺压，却往往只能huā钱消灾。不过，这次他们主动找上马尾海运公司，其中自然是大有原因，这些华人在当地盘根错节，也埋下了不少的眼线。
一位和陈家有姻亲关系的当地官员，偷偷递来消息，奥隆阿bō城警备队今天可是全面警戒，驻扎在苏比克军港的西班牙远东舰队也全面戒备中，据说过来做贸易的这支大清国舰队非常的强大，强大到甚至让西班牙人非常紧张。
原本孙、陈两家对于华商过来做贸易兴趣并不是很高，听到这消息后也主动派人来查看马尾海运公司的产品，这一看之下更是惊讶，这边运来的商品可都是利润丰厚的玩意，小五金件、féi皂、成衣，可都是外面不大见得到的产品，两家回去一商议，立刻打定主意要和这位舰队的大人攀jiāo一番。
不料两人一来，这位大人竟然十分的直截了当，一时间两个大掌柜也不知道如何来回答秦铠这个直白的问题……
吕翰此时也坐在秦铠身后，听到秦铠的话，心中也是一惊，这擅起战端，可不是福建布政使该干的事情，便盘算起来，待会儿是不是要好意提醒一下。
两位掌柜琢磨了一下，也拿不定主意，不过他们今天来的目的那是达到了，这位掌握着强大军力的秦大人显然对自己的提议非常有兴趣，现在缺的只是自己这边拿出合适的条件，孙掌柜开口问道：“秦大人，不知道您有什么提议？这为大军支饷的额度，只要咱们吕宋华商能拿得出的，那是决不二话”
这孙掌柜说话自然是圆滑无比，既不抛底牌，但是又直陈可以出银子劳军，但是额度还要商议，毕竟他对于这位秦大人的底细毫不知情。
秦铠一脸黑线，这两个华商还真是狠啊，一上手就准备借自己的兵和西班牙干上了，老子越南那旮旯的烂摊子还没搞定呢，这隔着南中国海又在菲律宾来闹腾一下……那种情况没个十艘二十艘的501舰还真搞不定啊。
这西班牙可是标准瘦死的骆驼，西班牙舰队虽然现在在世界列强里早已经排不上号了，不过那也是靠海上战舰起家的老牌帝国，对于海军的建设一如既往的还是进行着投入，只是相比其他欧洲强国差距大了点而已。
进港之后，军官们可没闲着，这个港口内的西班牙舰队可都一艘一艘仔细琢磨过了，西班牙停泊在苏比克湾港口内的战舰起码有15艘以上，都是蒸汽动力的战舰，不过其中算的上铁甲舰的只有三艘，而且其中两艘都是古老的侧弦炮铁甲舰，只有一艘看起来是比较先进船腰铁甲舰。
不过这船腰……对于501舰上的270度转角的炮塔式重炮，那玩意绝对是有着上几个阶层差距的设计，只要控制好战斗位置，吕翰夸下海口，绝对能让西班牙战舰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秦铠可不是白痴，现在绝对不是招惹这边的时刻，这西班牙统治菲律宾超过200年，这统治可谓根深蒂固，驻扎在当地的步兵就起码有5万人以上，光靠自己这些兵马绝对没办迅速击溃他们的。
而且他早已定下了全盘计划，根本不急在一时，他拿起茶壶给两个掌柜倒上一杯，见大人亲自倒茶，这两位多少有些局促，忙起身口称不敢，秦铠哈哈一笑，“孙掌柜、陈掌柜，我们马尾海运的货物你们看到了没？”
两人一愣，这位大人也不谈银子，谈什么货物嘛，孙掌柜想了想说道：“刘大掌柜给我们介绍了，都是大清国独有的产品，想来是利润丰厚……”
“错”秦铠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头，“这并非是大清独有，而是马尾船运独有两位能想象这是多大的市场嘛？”
这话一出，孙、陈两位掌柜也是大吃一惊，这商品独家经营意味着什么，他们这种世代经商的世家可是最为清楚了，两人相视一眼——感情这位秦大人不差钱
“大人的意思是……”
“让你们手里的钱如何生钱，我来教你们但是我希望你们出力气，把这南洋的华人都拧成一根绳，那样你们担心的问题，还用得着害怕嘛”秦铠笑眯眯的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圈，看你们不进来……不进来才怪了
两位掌柜一听，这可多少有些晕乎，这位秦大人……那可不是包青天在世啊，听下来可全都是为了南洋的华人、华商着想，非但不要华侨出钱，还能让大伙儿生钱，这是何等的能耐，不过这位大人要自己做的事情，听起来怎么都是毫无头绪……
“大人愿意替南洋华人做主，我们当全力协助大人，要如何cào持，但请担任吩咐”两个掌柜立刻下定决心上了秦铠的贼船。
秦铠嘿嘿一笑，招招手把严荇叫了进来……——
清国的船队在苏比克港泊下之后，奥隆阿bō城的总督佩德罗一时间颇为紧张，这时代，西方人对于这个远东巨大的帝国还是有那么一些敬畏的，而且这次大清国的船队出乎意料的强大，让他也十分惊奇。
驻扎在苏比克港的西班牙远东第一舰队司令官罗本中将昨天就来找过他，据他派人对清国舰队的分析，对方竟然有一艘非常先进的铁甲战舰，而且火炮口径惊人，此外除了几艘蒸汽木壳战舰外，还有一艘排水超过5000吨的一等巡洋舰，整体战力非常惊人。
最重要的是，罗本中将对清国海军下船训练的士兵观察后发现，对方的军纪和训练非常优秀，而且陆军武器装备十分的先进，现在驻守菲律宾的西班牙的军队，由于很久不打仗了，非但疏于训练，而且武器的换装也是非常落伍的，还有很大比例实用前装步枪，而这支清国舰队的士兵竟然是清一sè的后装步枪。
两人商议了一阵，也害怕清国人会有什么举动，连忙下令全军戒备，海湾里的炮台更是日夜派驻士兵驻守，不料，观察了几天之后，清国人除了非常卖力的开始了一家新的商铺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的新举动，所以今天罗本中将又来找总督佩德罗商议。
两人正在商议的时候，总督府外面的军官忽然进来报告，说是大清国钦差、兼管南洋水师兵事秦铠来拜见总督大人了……
这多少让佩德罗有些意外，这个中国人想来干什么?
第141章 占领菲律宾的丫丫
第141章占领菲律宾的丫丫
佩德罗转头看了看罗本中将，对方也是一脸毫不知情的表情，这些中国人果然是比较麻烦，他想了想，抬头问那进来通报的军官：“这个中国将军带了多少人来？”
“报告总督大人，中国人就带了两个副官、一队卫兵”
“噢……罗本中将，我们去迎接下这个中国将军吧，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秦铠在mén口，身后跟着罗岩和吕率两个，静静的等待着西班牙人的出场，虽然这里还是西班牙人的地盘，但是这些西班牙的实力，他可是清清楚楚，十几年后不就被美国人打的找不到北，然后老老实实卷铺盖走人
不过既然我来了，那美国佬可就得靠边先站着，这座太平洋上的防御岛链咱是早看中了，何况这菲律宾那可就是座超一流的大铜山，整个菲律宾铜矿的蕴藏量超过48亿吨，而且集中在吕宋山区，这火炮时代……黄澄澄的弹壳可是让秦铠着实郁闷过一回。
福建两座小铜矿产量有限，而越南煤铁矿区虽然找到了几座中型铜矿，不过产量也有限的很，而这菲律宾的铜矿在20世纪前可都只处于一种极小规模的开采状态，这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当地土著天生懒惰的xìng格，原始的采矿这种工作，根本找不到人力。
菲律宾的矿产种类不多，却实实在在都是些好货sè，除了铜矿外，菲律宾两外三种蕴藏量最大的矿产是铬、镍和金银铜伴生矿，铬就不用说了，现在是马尾不锈钢冲压产品的支柱，而和镍直接相关的就是巨舰的装甲和火炮了，至于金银铜……白痴也知道他的价值。
不过这一切，占领这片土地200多年的西班牙人却几乎是一无所知，西班牙人唯一在做的就是开采了几座小铜矿，而且产量低的可怜……秦铠随心所yù的丫丫着，脸上浮出一抹yīnyīn的笑意这时候，官邸里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高大、秃顶的老头和一个横向发展的军官出现在他的视野，前面进去通报的军官匆匆跑上来向秦铠介绍了一下，秃顶老头是奥隆阿bō总督佩德罗，另外一位军官是西班牙舰队司令罗本中将，双方通过传译互相问候客套了两句，一起走进了总督府。
秦铠到了这总督府到一点没有做客人的觉悟，一路走进去不住的东张西望，到了客厅，秃顶总督佩德罗板着很严肃的老脸，先开口问道：“请问，大清国的秦将军前来有什么事情嘛？”
秦铠一挥手，身后的吕率拿出一份文书递了上去，一旁的传译把文书的内容向总督佩德罗翻译了一遍，这自然是秦铠早晨刚杜撰的玩意，盖的是他南洋水师的大印，那弯弯曲曲的大印上的字，就连秦铠也都认不出来，这个传译哪能分辨的清楚。
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南洋水师要在南洋各地巡视，负责南洋事务，这内容大而空，几乎就是个想干啥就干啥的意思，他非常绅士的笑道：“总督大人，此番我前来，自然是希望与贵国在这里进行贸易，同时增进两国友谊，希望能得到贵国的支持”
佩德罗对于和秦铠做买卖那是完全没意见的，那是为殖民地创造税收的好事，反正这些人又不常驻此地，这都好说……不过增进什么友谊之类的，他可完全没有兴趣，最好秦铠早点离开这么一支强大的海军蹲点在自家mén口，谁都感觉都不会好。
秃头肌ròuchōu搐了一下，挤出一丝干笑，“秦将军，这完全没有问题，不知道将军的舰队准备何时离开呢？”
秦铠嘿嘿一笑，“两位应该听到消息了吧，大清国正在与国开战，我们已经击沉了国jiāo趾支那海军的8艘战舰，我军无一损失，这……南中国海的战事应该会很jī烈”秦铠早把当初被国人击沉“元凯”号战舰的事情选择xìng遗忘了，毕竟那跟他毫无关系。
听到这里，罗本中将麻将牌似的身躯也禁不住颤动了一下，国海军，现在在欧洲也是仅次于英国的强大舰队，竟然在海战中遭受如此惨败，0比8，在海战中那是什么概念，完全是一边倒的压制xìng战果啊
这清国和国正在jiāo战的消息，西班牙人当然是知道些的，不过对此他们并不太关心，毕竟那与他们没有太多的关系，但是秦铠带来的消息，很显然是在炫耀，一种赤果果的武力炫耀。
罗本中将看了眼佩德罗总督，这秃头此时对秦铠透lù的信息还多少有些不明白，毕竟他是个文官出身，都海军的事务并不了解，至于兰西，那是欧洲强国，佩德罗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海战的战果意味着什么，秃头总督转头用眼光询问其罗本中将。
罗本此时早已打定主意，既然大清国海军竟然敢和号称世界第二的兰西海军过招，那在胜负未分之前，绝对不去招惹这些麻烦，欧洲最著名的谚语莫过于——麻烦不找你，你莫找麻烦这点上罗本中将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此时也懒得顾及什么礼仪，万一秃头总督脑子发热，硬和这中国舰队扛上了，上前线拼命的可是自己忙来到佩德罗身边，低声在他耳朵边嘀咕了一阵，这下秃头总督总算搞明白状况了，不过对于秦铠所说的战果，两人似乎都有些将信将疑，他们可都是些官场的老狐狸……
佩德罗考虑了片刻，态度可比刚才客气多了，“秦将军，既然贵国商人要在奥隆阿bō城开设商铺，这完全没有问题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事情？”
秦铠微微一笑，以示友善，“佩德罗总督大人，另外，此番我巡视南洋，也是希望总督大人能向贵国菲律宾大总督阁下提出建议，妥善保障大清国在菲律宾侨民的安全当然希望双方能缔结和平协议”
秦铠的这个提议，几乎可说是有些肆无忌惮，这可是外jiāo上的问题，他这个带着sī兵出来hún的，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不过对于这山高皇帝远的南洋，哪有皇帝……手中的大炮，才是真正的皇帝
说完这话，秦铠站起身来，神情严肃的说道：“佩德罗总督，据我调查，贵国在保护华人侨民方面十分的松懈，在过去百年的历史上，多次有本地土著针对华人侨民的屠杀，这些事情若是传入国内，大清国势必要与贵国产生严重的摩擦……想必总督大人不愿意看到这情形吧”
秦铠反正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能恐吓就恐吓，能收买就收买，先用上大清国过残存的那点影响再说，而且有自己的战绩摆在那里，西班牙人可得好好掂量下，先把菲律宾的局势稳定下来，这样有利于互济会在这边发展，至于要对付西班牙，他暂时还没这个能力
不过他很清楚，这时代的西班牙可谓是极端的虚弱，海外最大的殖民地古巴正在轰轰烈烈的开展“十年**”的反抗殖民的运动，西班牙在古巴的殖民统治岌岌可危，最重要的是，古巴的紧邻，美利坚合众国对于这块充满异动的土地也是兴趣十足，这让西班牙人头痛不已。
而西班牙国内形势也是糜烂的很，阿方索十二世的复辟也不过几年工夫，完全没有足够威信来统治国家，所以，秦铠几乎可以断定，西班牙在这时期，根本就是一支纸老虎，说是老虎都有些抬举了……
对于这华人的问题上，其实西班牙人在近十年来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原来西班牙当局对于紧邻中国来菲律宾的华人，那是害怕这些华人在菲律宾构筑起太大权势，影响到西班牙的统治。
不过这百多年的历史，让他们也看清了一点，到南洋来的华人多是谋生活来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所以他们除了在政治上依旧保持彻底排华外，更多的就是转向纵容土著排华，而当局可以再这其中牟利。
而现在大清国竟然关注起这海外侨民的事务，这可是一个不一般的信号，很显然，正面对抗既没有好处，也没有必要，毕竟菲律宾还是缺不了华人在商业、工业上的巨大能量，佩德罗立刻定下了论调。
这事情他也是做不得主的，只是向上传递消息而已，立刻爽快的答应了，“秦将军，西班牙王国将很愿意与将军缔结和平协议，不过这事情关系重大，我需要向大总督汇报，同时将您的意愿转达给阿方索国王陛下”
“总督大人，你看关于华人的问题，是不是请您在奥隆阿bō城一下公告，这可是关系两国友谊的大事件”秦铠不依不饶的继续施加压力，谈判就是如此，抓住机会就不能放弃，既然这秃头总督看起来比较好欺负，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很快在讨价还价之后，佩德罗总督签署了一项关于保护奥隆阿bō城华人权益的公告，而西班牙方面自然也从秦铠那边获得了一些好处，当然更多的是针对总督佩德罗和海军中将罗本sī人而言的好处，双方议定，由佩德罗总督、罗本中将的代理人与马尾海运公司联合成立一家贸易公司，经营从清国运来的货物。
秦铠承诺，不在吕宋其他港口开辟海运公司商店，这样这家联合股份的公司，将垄断整座吕宋岛的马尾货物的贸易，而这两位实权人物则只收账不参与经营，不过他们的代理人是要进入公司核算利润的……
对于让这些西班牙人的点好处，秦铠毫无意见，咱从码头上下来的货物就已经是天价了，有这么个合资的官商接单，那也是一件好事，至于经营，秦铠早就有合适人选。
恐吓、哄骗、威压、收买……种种手段用上之后，秦铠此时已经不再是奥隆阿bō城的敌人，而是非常友好的合作伙伴和国际友人，两位西班牙官员既解除了可能存在的威胁，还得到了大实惠，自然越来越觉得这位大清国舰队将军非常的可爱
作为菲律宾第二大城市和第一大港口，孙家、陈家出面号召后，几乎所有的华商家族都知道，几千里外的故国来了一位钦差大人，而且带着一支庞大的舰队，为华人来伸张正义了所以，当天晚上，秦铠约见了奥隆阿bō城所有的华商代表时，竟然在马尾海运新购置的空仓库里挤了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这让秦铠多少有些个郁闷，这里面不会hún进些个西班牙人的探子吧……想到这些，秦铠把严荇和日后负责菲律宾这边安全的护**军官荣彬叫来，特别嘱咐他们注意观察，而当天晚上谈的内容，基本都是些公开xìng的消息。
他宣布了和奥隆阿bō城总督佩德罗在保护华人利益上的约定和公告，又宣布了城里华人互济会和华商联盟，此外免不得要宣传一下南洋水师的胜迹，这些消息，几乎每一条都引起下面这些埋头赚钱的华商的惊讶，而在他们的眼神里，对于这位秦大人更是充满了崇拜
数百年来，也没有一位朝堂上的大员愿意为这些留着相同血脉的同胞伸张的哪怕是一点点的起码的权益，因为高踞庙堂之上的官员们，可从来没把这些流落南洋的华人当成过大清国的子民。
不过，这些南洋商人自然并不知晓另一些真相，真实的情况也不尽然，这时代睁眼看世界的人其实不在少数，而秦铠顶头上司丁日昌恰巧还在这方面颇有些作为。
华工在几十年间就已经大批量到美洲谋生，1874年，就有海外商人带来消息，华工在秘鲁、古巴遭受当地政fǔ虐待，被迫长时间工作而且薪酬低微，为此，总理各国事务衙mén派出陈兰彬、容闳等人往古巴、秘鲁调查华工受虐情事，搜集各种证词、禀诉。
而丁日昌作为换约代表，与秘鲁、西班牙政fǔjiāo涉，最终谈判与古巴签订了《古巴华工条款》，与秘鲁政fǔ签订《中秘会议专条》，《中秘通商条约》，在这些条约中，都有专mén保护华工的条款，此后古巴、秘鲁的华侨状况有所改善。
不过南洋的华侨，作为比较特例，在明末和清朝前两百多年，都被当成叛国者处理，自然不可能有清朝高官来为他们的生存境遇进行任何形式的抗争，这一点上，秦铠无疑是走在的第一位
秦铠的讲完之后，自然轮到孙家、陈家现身说，把华人在菲律宾的苦难史一一道来，这自然引起的全体华商的共鸣，这一把血一把泪的历史，在场的华商大多数都经历过，或者是家族中就是曾经的受害者，对于这位秦大人的敢于担当更是感jī涕零。
最后自然是华商联盟和华人互济会上场，场面上气氛更是推向了一个高cháo，会场里每一个华人心中都充满的jī动，在他们看来，这南洋的华人历史看来要迎来新的开端了
秦铠从这边会场出来，单独又会见了孙家和陈家派来的代表，华商联盟实行的不是简单的会长制度，而是由孙家、吴家和马尾的代表组成三方委员会，一起管理，而他为华商业协会定下目前的调调还是发展在菲律宾的销售网络，目前先在奥隆阿bō城和周边拓展，时机成熟在扩展到菲律宾的第一城市马尼拉，毕竟两地相隔不远。
之后，在501舰的指挥室内，一项秘密任务被下达了，苏比克湾将是船队分头行动的，这里有着英商亚洲海底电报公司的电报站，是一个方便的信息jiāo换点，加上与光头总督新达成的协议，可以认为这里暂时xìng会是一个安全的据点。
以澄庆、超武两舰组成第二舰队，将带领两艘商船继续向南推进，剩余的四艘商船在完成jiāo易后，将先期返回马尾，在后续舰队的护航下，继续向苏比克湾运送物资，而秦铠与腓特烈上校的战舰组成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一起出航，但是到达第一个目的地后，就开始分道扬镳，执行各自的终极使命
第二天，通过英商电报公司拍发的电报很快获得了马尾留守的许寿山的回电，那边传来了最新重要消息，国人已经发起了对海防以西越南军队控制的城市发起了全面进攻，从秘密渠道传来的消息，国人已经先后攻陷了建瑞、建安、宁江、永保、金城等地。
也就是说海防周围方圆100公里内的越南县城已经全部被国人控制了，而且战事几乎就是一面倒的，仅仅在宁江遭遇了从河内派驻的一支越南军队的抵抗，但是这抵抗的效能也是微乎其微的，被迅速击溃。
不过军的进攻对于在志灵要塞据守的护**第一营来说，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第142章 袁世凯的谋断
第142章袁世凯的谋断
从建瑞县大禄河口沿着太平江向上的船运通道已经被国人截断，而马尾海运公司在最后一次抓紧时间的抢运中还损失了一条商船，是被国人在太平河上击沉了。
不过对于周瑞东的沉稳，秦铠是绝对放心的，那么长时间的河道畅通，他估计，如果可能的话，周瑞东绝对会把整个马尾的炮弹、子弹都搬到志灵要塞去
另外个却不是什么好消息，朝廷已经下旨，任命徐延旭为广西布政使，统领桂军入越南参战，由于越南王再次向宗主国递jiāo了国书，请求大清出兵越南，加上清流一党和朝野上下，在秦铠接二连三的胜利面前感觉颇佳，所以极力督促朝廷出兵，这次清军进入越南的速度大大的加快了
目前在越南北宁驻扎了粤军、桂军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人的规模，此外还有海军吴长庆部8000人，在后面的谅山还有驻守的黔军25000人，桂军12000人，总人数已经达到惊人的6万人，这种大好局面在满朝廷的大佬、清流看来，可都是局面一片大好。
唯一对局面保持着警觉的，似乎只有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中堂，三天前，李中堂奏报朝廷，“越南之事，军备未整，粮秣尚在广西，未能运抵前线……”，提出继续与国人谈判的想，同时电告前线已经在北宁府驻扎许久的吴长庆部，择险要而守，坚守勿轻出
吴长庆是军中老将，他自然知道，庆字军虽然是淮军劲旅，不过这都十年多没真正的打过仗了，老兵匮乏，新兵则缺乏锻炼，到了北宁后，自然是日夜练兵，不敢丝毫大意
十六营的兵马在北宁城外依山立寨，据守北宁到河内的大道，每天轮流开拔以锻炼新兵，而军中火器，在向中堂大人请示后，已经运来4000杆英国1871年式马梯尼后装枪，替换下原来使用的老式前装máo瑟枪。
在收到李中堂的将领后，吴长庆立刻召集了军中将校议事，这淮军之中，庆字军也算是军纪严明的一支，点将之后不过片刻，各营千总都已到了议事厅，这站在前面的几位都是吴长庆自家的子弟和亲友出身的军将，不过站在他身边的却是个二十出头、目光炯炯的年轻人。
看到自己子弟兵的矫健，吴长庆老脸也颇为欣慰，拿出公文jiāo给一旁的年轻人，“慰庭，这是中堂大人传来的将领，你来宣读一下”
“是”一旁的年轻人大步走到案前，拿起文书大声朗读起来，这是从广西送来的电报，内容不多，概括起来也就两层意思，一是择险而守，二就是勿损实力
等他读完了，吴长庆点点头，看了看下面的军将们，然后大声说道：“中堂大人既然急令我等据险而守，可见这越南局势危险，诸位有何建议，现在可以提出来”
眼光扫过，这些军将都是鸦雀无声，这让吴长庆暗自摇摇头，自己吴家的子弟，虽然也算是军中悍将，但是却少有善谋之辈，眼光转过，又看到了那个年轻人，他笑了笑，指指年轻人，“袁世凯，还是你来说说吧”
“是”袁世凯大声应道，却也是威势bī人，他来到墙壁前面，挂着一张越北的地图，指着地图上说道：“诸位大人，这越北最大的屏障就是河道，这红河、求江、太平江几条大河纵横jiāo割，而河内城防低矮，多次遭到国人拆除，实在是无险可守倒是山西城，是这红河上的要冲，这边由福建布政使秦铠的护**驻守，他们招安了本地黑旗军，依据上次战斗判断，颇有战力，可以引以为援”
说道这里，下边已经有军将发话，这是吴长庆的侄子吴东，现在也是军中参将，独领四营兵马，对于这位袁慰庭一来就受到叔叔的重用，担任庆字军中重要职务——营务处会办，多少有些嫉妒之意，这可是庆字军直属吴长庆管辖的重要职务。
“袁会办，你这未免高估了那秦铠的护**了吧据我所知，越南护**不过成军数月，那会有什么战力，上回的大捷，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国人不当心在红河里翻了船，才让他们捡了大便宜……”
“吴东，尽是胡扯，这被招安驻扎在山西的黑旗军和驻扎在福安的护**，我都差遣斥候去看过了，非但武器jīng良，而且都是jīng锐、善战的士兵，以后这话勿要随便说，这秦大人也算是与我们淮军有些渊源的”袁世凯还没开口回答，吴长庆已经把自己侄子喝退了。
袁世凯拱拱手，继续指着地图，“我以为，此番若是要放手越北，这河内、山西两城是必守之地，山西可以暂时放过，jiāo由护**防御，同时要求他们必要时协助防守河内，而河内城，城防破败，而我们北宁与之相隔一河，所以必须在红河狭窄处造浮桥联通，驻兵河北，北宁城内可有桂军、粤军15000，我以为当命令他们移师河内，修筑工事御敌，而我大军驻扎在红河以北，进退可据”
下面的军官虽然对于这位最近在军中官职蹿升迅速的袁会办并不认可，不过此时听他把计划一一道来，确实是考虑周全，布置详细，把李中堂大人关照的两点都是考虑得妥妥帖帖的，却也不得不心中佩服。
而且依据这个计划，庆字军可以据守红河以北的要点，即便是战事不利，那也完全是有足够的退路，袁世凯又提出在红河岸上征发河内劳力，修建炮台数座，只需数mén重炮，就能轻松控制红河，防止国人从海防方向顺河道来攻
吴长庆听了计划后，也是频频点头，这比他原来的计划更为jī进，却是却更为稳妥，他原本计划实在北宁到福安一线构筑防御工事，因为河内多次为国人占领，多处的城墙都被彻底拆毁过，而且在城内还有国人租界，实在是不利于防守。
现在袁世凯的计划显然是考虑过这些因素，在河内、山西、府里三地都派驻军队驻防，而庆字军居中策应，进可攻退可守。
吴长庆皱了皱眉头，想起一事来，袁世凯想在河道之旁架设火炮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临时哪里去征发民夫，若是催促越南官员去办此事，估计这个炮台每个三四个月都成不了型，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
“慰亭，这计划颇为周详，很好很好，只是这红河边的防线，我建议是后撤两里，防止被国人火炮所及，又能逆袭渡河之军，这沿河造炮台之虽好，但是一时间难以征发民夫，恐怕无及时实施”
袁世凯自然明白吴长庆的意思，这淮军高薪养兵，可惜是十几年下来，养出了一群老爷兵，这战场上工事之类的活，没有民夫那可就根本干不了，不过若是这红河上炮台造不成，国人的整齐战舰长驱直入，沿着红河杀过来，以庆字军的新式步枪尚无抵抗，何况那些装备落伍的桂军、粤军、黔军……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想了想当机立断的说道：“大人，这炮台我看是非造不可，我请兵一营督造炮台，否则国人的大炮之下，恐怕这山西城外的险要皆无防守”
吴长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下，拨了右营500人，jiāo由袁世凯前去修造炮台——
孤拔占领海防后，首先是严密探查阿塔朗特号、杜居土路因号、侦察号三艘战舰的下落，最终还是确认了第一舰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难道碰到暴风雨了……不过他立刻考虑到，这估计还是与那个一直来让他心存yīn影的清国战舰有关
jiāo趾支那远东海军驻扎在海防城，他在等候着天津卫的消息，结果等来的却是第一分舰队全灭的坏消息由于前后8艘巡洋舰被击沉，这对孤拔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他立刻命令国东京舰队南下，同时向国海军部提出继续增兵远东的计划。
由于对南洋水师的忌惮，他把战舰分为三个小队，轮流在海防周围的海域巡视，在这当中，却意外获得了一个消息，在攻陷海防后，还有一些挂着奇怪旗帜的货船往来于太平河上，向上游运送货物。
但是派出战舰去搜寻时，却始终未曾捕获这些商船，最后还是在攻略海防周围府县时，意外的截获了一艘传言中的货船，在jiāo战中，对方显示出了非常顽强的意志，从被击沉后从打捞上来的零星物品，确认太平河上游应该有一支清**队驻防。
不过对于这一点，孤拔却意外的放弃了线索，毕竟陆地上的事情，现在卢眉总督暂时委派给了李维业上校去处理的，他目前最重要的是确保海防的物资供应，后续想越北内陆进攻，将需要消耗大批军资。
在经过近十天的物资和士兵的运输后，一支由上校李维业指挥的1000名jīng锐国海军陆战队完成的集结，其中包括两个连的阿尔及利亚黑人士兵，另外从南越chōu调了5个越南土著超过500人协助进攻。
孤拔中将对于李维业上校并不熟悉，这是一个看似颇有热情的国男人，身上仿佛整天都有使不完的劲，据说是刚从突尼斯调来的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在对突尼斯殖民战争中颇有建树，双方在进行简单jiāo接后，李维业正式接管了海防的事务。
9月25日，在天津卫的国公使脱利古秘密致电海防的孤拔，据可靠消息，清国北京政fǔ已经确认不愿意向兰西转让越南的宗主国权力并赔款，建议孤拔立刻采取他认为合适的军事行动，来促使清国重新回到谈判桌上来
隶属国海军的八艘蒸汽炮艇和七艘整齐运兵船的指挥权立刻被移jiāo给了陆战队司令李维业，而jiāo趾支那总督卢眉也在接到脱利古的电报后，立刻致电李维业，授权他执行任何有助于扩张兰西在jiāo趾支那控制权的军事行动。
李维业是总督卢眉眼前的红人，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位现年54岁才做到上校的职位的**人，毕业于国著名国皇帝亲自创办的布雷斯特海军学院，不过却非军校的高材生，从1845年升任准尉后，一步一个脚印，huā了整整26年时间，才凭借这资历爬升了6个军阶，到了目前的上校职务。
但是这若凭这点就想像这位海军陆战队司令为一名低IQ军官，那就多少有些武断了，恰恰相反的是，这位经过良好教育的海军军官，虽然在军事生涯虽然并不出sè，却在文学创作方面获得了不少成绩。
他出版过诗集、小说，还上演过剧本，在巴黎的文艺界有一定的影响。也许正是因为他的学识渊博，jiāo趾支那总督卢眉对他的评价非常的不错，李维业为人热情，很快就获得了聪明、谨慎和稳重的评价……只是，很快总督大人才知道这三个评价一个也不符合实际
此时海防港口内，国jiāo趾支那远东的主力都云集在此，与李维业分头行动后，由于海防暴*之后，当地存放的物资被消耗一空，所以孤拔的第一要务就是从自贡方向继续向海防增兵和确保军用物资的充足供应。
几家国商船都被征调用于这次的战争运输，在自贡到海防的航线上进行着不间断的运输，而为从自贡运输补给的商船提供护航则成为了重要任务之一。
为了确保适当时机能对大清国发起必要的进攻，他同时又派出了以绝对主力的拉加利桑尼亚号铁甲战舰为首，6000吨的一等巡洋舰都威尔号辅助，非常先进的费勒斯号、雷诺堡号高速巡洋舰组成的特遣舰队向北沿着海岸线侦查。
一切看起来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而李维业率领的大军，在8艘蒸汽小炮艇的支援下，沿着太平河迅速向上游推进，行军的第二天，就已经接触到驻扎在太平府的越南军队，结果却是让完全在李维业的预料之中，在第一mén大炮响起来之后，城楼上的越南士兵迅速的崩溃了，国人以一名土著士兵不当心崴了脚的损失完成了对太平河上重要城市的占领——
南中国海，深秋的大海上此时却是狂风大作，在云层的闪电照亮天地的一瞬间，一艘巨大的战舰在狂风暴雨中劈bō斩làng而来……
第143章 暴风雨下的逆袭（一）
【仅以此篇向扞卫祖国海疆的铁军致敬！】
这劈b斩làng孤身而来的，无疑就是早几日离开苏比克湾的501舰，桅杆上的五星红旗尽管浸透海水，却还是依然跟随的狂风猎猎飘动！
战舰上士兵都安静的在休息中，这茫茫大海上不停歇的航行无疑是最无聊的事情，除了牢牢固定的时钟显示这世界的变化外，一切都似乎一成不变，但是每一个人都非常jī动，因为他们知道，一个历史xìng的时刻即将到来！！
而指挥室内，吕翰正在绘制海图，这项技术也是他从秦铠那里批发来的技术，一条铅笔绘制的线条由苏比克湾一路斜斜向南而去，在一个叫萨兰国的地方，他们和第二分舰队分道扬镳。
临别时，他看到第二分舰队的指挥陆志远离开时的一脸的坚毅表情，他心中暗暗好笑，这烈风还真是胆大包天！不过面对这份包天大胆他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念头！
男儿当为不可为之事，秦烈风敢！他吕翰又何尝不想！！
而第一舰队的向西航行后，在第二天就看到了一大片的岛屿群落，秦铠乐呵呵的指着远处不时出现的小岛，“赓堂，这是我们堂堂中华最南端的海疆，今天我们驾驶着强大的战舰来这里宣示国家的主权，你不觉得这感觉非常bāng嘛！”
吕翰对于秦铠这些奇谈怪论早已心生免疫了，不过秦铠所言，确是让人jī奋，忍不住击案而起，一句古诗脱口而出：“万里奉王事，一身无所求！”
这话倒是说得秦铠一愣，转头看了看吕翰，忽然笑道：“赓堂，你准备做些什么王事？”
吕翰嘿嘿一笑，“王事！王事！那就是天下大事，现在我们干的还不算王事嘛！若干年后，等我老得走不动了，那时想起你我今日的疯狂，还能心cháo澎拜的话，那才叫今身无悔！”
两人相视一笑，站在指挥室抬眼远眺东方，狂风暴雨之中，透过黑沉沉压抑在大海上空的乌云，东方一抹亮光已然出现！而此时海上的大风愈加猛烈。
这一夜的风雨，可把整船的人折腾的够呛，在这狂风暴雨中的航行，无疑是对全体士兵和水手的最大考验，当然最重要的反而是考验了底层动力舱，锅炉工程师卢德可以说是通宵未眠，带着几个工人在锅炉房、蒸汽机房来回巡视，排除可能出现的任何隐患。
而此时，每一个岗位上的水手、士兵都在有条不紊的守卫着自己的岗位，他们默默的付出，才铸就了501舰强大的战力。
天空微明之时，战舰已经出现在一处海岸线远处，连夜在大风雨中航行，这航道偏差在所难免，这让执行这次任务的吕翰也有些着急，必须立刻判断现在的大致位置，否则天大亮之时，突然出现在近海的战舰难免会引人注意，那这次的隐秘行动的成效那可就大打折扣了。
管驾室经纬度测算后，吕翰趴在海图上仔细绘制了一番，转头跟秦铠说道：“烈风，我们偏移了位置近50多公里，此时出发恐怕到了目的地的时候不对，这里向西半个小时就有一座大的环形岛屿，是不是去那边泊锚一天！”
此时外面狂风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除了天际的一抹微亮，天空依然黑沉沉的，远处的海岸线上也是漆黑一片，他看看时钟，此时是凌晨4点50分了，海图上显示，距离目的地的距离大约为52公里，如果以10节的巡航速度行驶，那就要接近3个小时。
要知道这里是近赤道的热带地区，日出时间都在6点左右，但是天亮却是更早了，等到7点以后才赶到目的地，这时候突袭的效果那可就难说的很了。
而吕翰的想也是合情合理，避过白天，再选择时间出击，那对于出击时间的掌握上可就非常的准确，这时代可没有什么全球定位系统和自己那时代的全息海上导航，夜间进入海港绝对是一项富有挑战xìng的工作，所以他们才选择了在深夜航行，凌晨之时入港……
只是天公不作美啊，这大暴雨影响了航行和航速，很显然也影响到了作战的效率，现在是近是退全在自己的决断，吕翰已经提出的他的意见……天公不作美！秦铠暗暗叹息一声，不过一瞬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刺亮了他的脑海！！
天公不作美……未必是如此啊，如此狂风暴雨的季节，对于自己是一个障碍，对于敌人又何尝又不是呢！！天公作不作美，由我不由天！
他立刻派人把管驾林云山也叫了上来。
“赓堂，林云山，到自贡港口还有52公里，若是以16节全速行驶，进入战事后减速巡航，咱们这锅炉和蒸汽机是否能承受！”
林云山盘算了一下，战舰jiāo付之时，德方的工程师就特别说明过，全速行驶的时间不宜超过3小时，他想了想说道：“大人，这距离以16节航行，只需要1小时40分钟就能赶到，当然今天的大风大暴雨显然会对航速有一些影响，算足也就两小时，只是在全速航行两小时后降低锅炉压力后，不宜立刻在重新加压，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完成准备，这点要事先考虑好……”
吕翰看看时钟，2个小时，也就是在6点50分左右能达到目的地，对于这半小时左右的准备工作，他想了想，这倒是基本没什么问题，毕竟在港口内，也不可能全速航行，本来就需要减速的，至于半个小时……他嘿嘿一笑，似乎太短了点！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在哪里呆上24小时！！
“这点应该没问题，锅炉那边正好蒸汽机车间的卢德在，应该能处理好！只是，烈风，你是想利用这暴雨的不利条件吧？”吕翰很认真的看着秦铠。
“赓堂，你觉得怎么样？这自贡港可从来没经历过任何的洗礼，咱今天就用咱马尾的炮火，让国佬好好的清醒一会！”秦铠笑嘻嘻炫耀了下自己的计划！
吕翰想了想，击案而起，豪爽一笑，“疾风劲草，当在今朝！”
已经是快7点的时间了，由于连绵两天的暴雨和大风，天sè依旧是yīn沉沉的，这让在大雨洗礼下的国jiāo趾支那的核心城市自贡弥漫着一片疲懒的氛围，佛洛船长是英国海运公司“亚萨”号货轮的船长，几天前泊进自贡港口后就一直因为风雨不得已暂时停锚在此。
自贡港内的海湾，海风倒是显得小多了，不过暴雨已然如注，坐在宽阔舒适的舰桥上，佛洛船长大副几个正在享用着早餐，他们这艘英国货船可海运公司可数的几艘大船之一，满载吨位超过9000吨，所以相对于周围的各式船只，舰桥的位置自然更加的高耸。
佛洛一边诅咒着这jiāo趾支那该死的天气，一边有和大副杰克谈论着这自贡的风情，国人占领自贡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这里已经建成了一座巴洛克风格和哥特式风格相融合的庞大欧陆风格的城市。
几个远离英伦的老男人的话题很快就从生意上转而谈论起nv人身上，老佛洛现在倒也不像年轻时那般放纵，不过他却知道大副杰克昨天刚从岸上招来两个越南nv人，立刻开口嘲笑起来，“杰克，昨晚你奋战到几点啊？”
话音未落，突然隆隆的轰鸣声从港湾口传来，这声音对于这些老船员可不会陌生，那是火炮的轰鸣，只是……在这个安静的国港口，怎么会有炮声呢！
“战舰……”杰克竟然一下子跳了起来。
大副杰克一脸错愕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他立刻意识到有些不寻常的情况发生了，顺着杰克手指的方向，之间身后狂风暴雨之中，竟然有一艘战舰出现在港湾口，更要命的是，那艘战舰船舷两侧和前后的炮座上的火炮还在猛烈的喷shè的火光……
而此时，整个港口还刚刚从睡梦中苏醒，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客人，任何人都无预料到，更别提提防了，海湾口，国人建造了巨大的炮台，据说安装了巨大的火炮，不过……炮口都是一致对外的设计，当初的设计师怎么会想到这炮台还需要对这港湾内的船只shè击！
老佛洛眼光自然是毒辣，一眼就看出来对方火炮的犀利和战舰的先进，前后6mén重炮正在不停的旋转着，对准最近的船只进行轰击，而首先遭殃的是港口为停泊的三艘悬挂这国旗帜的巡洋舰……
501舰之前在雨雾中、未悬挂任何国旗的情况下，从港湾外那四座巨大炮台面前大摇大摆的闯进了自贡的海港，进入港湾后立刻挂起了大清的龙旗，这是国战，炮声一响后可不再需要偷偷mm滴，作为最接近清国的欧洲船只必经的港口，自贡港口内停泊的船只可绝对不在少数，这次下达给各个炮位shè击军官的命令是501舰很少下达的自由shè击的命令。
而首要目标自然选择了停泊在军港旗帜那一侧的国战舰，从第一轮自由shè击开始的时候，整个港口立刻陷入了彻彻底底的húnluàn和隆隆的炮声之中，而刚刚惊醒的船只上的水手，大多数都利索的选择弃船登岸逃生……
三艘泊锚最近的国战舰托付林号巡洋舰、夜猫号鱼雷艇、蝮蛇号鱼雷艇是第一轮的遭殃目标，因为他们战舰前端lù台式的炮台首先出卖了他们，随着1号炮位的唐青山一声令下，双联254mm重炮对这对方船腰水线位置喷shè出了230公斤的开huā炮弹！
实话，事后的战斗讨论中，军官们对于在这距离上使用重炮颇有微词，这等威力强大的重炮可不是用来打固定靶的，何况目标只是可怜的1300吨的巡洋舰和两艘470蹲点鱼雷艇和炮艇。
这结果自然是毁灭xìng的，三mén自由shè击的双联重炮都毫无疑问的直接命中了敌舰的船腰水线部位，轻松穿入蝮蛇号鱼雷艇的开huā炮弹还引爆了船体内的鱼雷，这连锁的爆炸让整艘蝮蛇号鱼雷艇几乎粉身碎骨，甚至有破碎的船板飞到了100米外的海面上。
而夜猫号鱼雷艇在受到重炮的轰击后，在爆炸后直接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在这次突袭中最冤枉的莫过于托付林号巡洋舰，他隶属于国地中海舰队，这次是因为护送任务前几日刚刚赶到自贡，谁也没预料到，这竟然会是一趟单程车票。
在这雨雾蔼蔼、暴雨如注的早晨，就在国引以为傲、远东jiāo趾支那殖民地的核心之地，竟然有狂徒如此肆意妄为，在这驻扎了几千国远征军的港湾里，以一种处决的方式将托付林号战舰轰成了两段！
艘战舰上的，除了负责了望和执勤的十几名国士兵见机不妙，直接跳水逃生外，其他船上的士兵和水手都在睡梦的mí糊中直接进了天堂！
第一轮的炮击和引发的爆炸显然引起了整个港口的震惊，那些小型货船惊慌失措的开始起锚，不过这时代的蒸汽机动力，从开始点燃锅炉到船只能行动，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有的人都开始诅咒起这个闯入港口的海盗……还有就是防护松懈的**队！
不过随着第二轮炮击的展开，远处英国货轮亚萨号的佛洛船长立刻注意到了，这艘战舰上飘扬的旗帜，他立刻大声喊了起来，“杰克……杰克，赶快让所有人都去挂旗帜，把咱们的货船上挂满大英帝国的国旗！那是一艘清国的战舰！不是海盗船……”
炮位上的唐青山从来没有如此催促过自己手下的炮兵，而炮兵们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场炮击，上百艘的目标船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过管带和秦大人早就下过命令了，只炮击红白蓝三sè国旗的国船，优先军舰，之后就是随意shè击。
而以往难得发挥机会的501舰两侧船舷上的6mén150mm速shè炮这次算是全面发威了，左舷速shè炮shè击军官王涛此时兴奋的左窜右跳，大声的吼叫着，“兄弟们兄弟们，给我瞄准了打！只打红白蓝三sè国旗的国佬！”
只是他的吼叫早被连续不断的炮声所湮没，而且他的指挥几乎是毫无用处，因为，现在速度下，shè击尽在咫尺的目标几乎不用瞄准，因为这里满眼望去都是悬挂着国旗帜的商船，唯一要做的就以最快的速度疯狂的倾泻150mm炮弹。
对于木壳的大型货船来说，150mm的速shè炮弹已经是足够致命的武器，水线船板被击中两三枚之后，立刻就因为大范围的透水引发船体倾泻……
事实上，港口内并非只有国商船，还有大量的英国商船，甚至还有四艘大型战舰，却都不是国人的战舰，其中两艘为英国战舰、一艘美国战舰、一艘葡萄牙的战舰，而且这会儿也正陷入慌luàn之中，毕竟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也没搞清楚状况。
英国泊在港湾里的是远东舰队印度洋分舰队的两艘3000吨级的巡洋舰，不过由于英国远东舰队的全面换装并没有完成，这两艘吨位不小的巡洋舰却是那种十分落伍的侧弦炮位的战舰，装甲也仅限于重点部位的防护。
舰队指挥官索伦上校惊慌失措的跑到舰桥时，对于遭遇这等尴尬也是愤怒不已，若是自己在西贡港内莫名其妙被海盗船击沉，那可丢足了大英帝国的面子了，自己的海军生涯也就彻底结束了！
“hún蛋，赶快去炮位，在战舰没开动之间，准备全力反击！”索伦上校大声的斥责着手下的军官。
“上校，我们泊位的方向，侧舷炮根本无对敌……”军官们一脸无奈的表情。
“那就用船首的副炮，无论如何抵抗到战舰启动！”索伦大声呵斥着把军官们赶走，让他们去把那些还没睡醒的士兵都给带到炮位去，准备战斗。
在一片húnluàn中，隆隆的炮声越来越近，但是在仔细观察了港湾内的情形后，原本愤怒的索伦上校倒是慢慢平静下来了，他同样下达了和那位英国货轮船长佛洛一样的命令，立刻两艘战舰上旗语的位置都挂上了漂亮的米字旗。因为此时，港口内被那艘战舰洗礼过的地方，凡是挂着红白蓝三sè旗的船只，无一例外都去喂鱼了，而其他国家的船只则多数无事……
这是清国战舰对国港口的逆袭，打成这幅模样，绝对是不可思议的战例，而且英国早在两个月前就宣布对于中战争保持中立立场，索伦上校自然知道。他立刻拿起望远镜安心的做起了观众，于是，在外国战舰的观礼下，501舰完成了他在击沉史上的巅峰之作！
第144章 暴风雨下的逆袭（二）
当这种自由式shè击足足进行了半个小时之后，速shè炮shè击组的装填手都轮换了三回了，尽管此时体能都有些透支了，但是燃烧的战火、映入眼帘、不断沉没的国船只，无疑是最有效果的兴奋剂，每个人都似乎感觉浑身充满了充斥着能量，机械式的完成着装填那十多公斤重的开huā弹。
而此时，254mm的重炮几乎都找不到发挥的余地，这些木壳结构的商船在150mm速shè炮的攻击下都如同摧枯拉朽般的脆弱，而负责重炮的shè击军官都在仔细寻找值得自己这一炮的目标，不过此时，这几乎已经是一个高难度的题目了！
轰轰轰……
连天炮火之中，港口内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国船只迅速燃起了熊熊大火，然后慢慢的倾斜、侧倒……而港口里，无数双眼睛都盯着那艘在港口内肆无忌惮泼洒着炮弹的巨大战舰，这完完一具毁灭万物的战争机器，每个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他们知道，这艘战舰的yīn影将会如同噩梦般陪伴他们一生……
在损失大量船只后，自贡港内的军终于从彻底的húnluàn中恢复过来了，港口上开始出现了整队手持武器的国士兵，瞭望哨早就在第一时间通报了这个情况。
所以当第一支国陆军出现在港口上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两发254mm的重炮虽然误差了十米左右的距离，不过200多公斤的弹头，带来的惊人冲击b和破片，也造成了至少五十多人的伤亡，这一炮的威力立刻让港口的陆军彻底做了缩头乌龟，只是在掩体后面胡luàn的向501舰方向shè击，只是这shè程外的步枪子弹，能产生杀伤力的话，那也算是一项奇迹……
而国人真正意义上的反击，在近40分钟后，由湄公河上游结队驶来的7艘战舰组成了小舰队，这是自贡港这次遗留的可怜家底，都是些400吨级别的鱼雷艇和炮艇、还有老式的巡洋舰，被集结起来发起了死亡冲击……
显然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国人岸防部队终于从húnluàn中迅速的恢复了反击能力，自贡防卫军司令b滑少将已经赶到上游的岸防基地，他很明智的放弃了在港口内发起反击的计划，这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港口内停泊的所有带炮管的国战舰早就被击沉了，而且由于蒸汽机和锅炉的原因，显然在敌人大炮的炮口下升火起锚，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而b滑调集了上游河道里停泊的几乎所有岸防舰队，包括三艘450吨的蝮蛇级鱼雷艇、一艘730吨级别的轻型巡洋舰、三艘闪电级炮艇，很显然**队寄希望于以狼群战术来赶走敌人，这时候想要歼灭敌人的想，明和稍有头脑的军官都不会存在这种妄想的。
而此时的自贡港内，早已经是一片狼藉，除了一些拼了老命、趁着501舰在屠杀其他国船只的时候逃出港口的商船外，更多的国船只上的船长和水手选择了弃船登岸、听天由命的做，而此时偌大的自贡深水港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千里漂橹，被击沉的商船和产生的大量碎片充斥这整个港口！到处都是还在熊熊燃烧的半沉没状态的商船。
而瞭望哨传递过来的消息，立刻引起了吕翰的警觉，shè击军官立刻接到的新命令，而501舰则主动迎向敌军，国人想着以多打一，他自然并会让他们如愿以偿，这自贡港是一个南北5公里、纵深不过两公里的狭长地形，这种地形下和七八艘小船打游击，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调整方向后，501舰驶向湄公河口，显然吕翰这个战略是非常准确的，但是主动迎击显然也是有一些风险的，毕竟在河口附近的海域范围更加狭小，腾挪的空间更小，但是同样的，越南人腾挪的空间也被大大的压缩了。
这可谓是真真切切的刺刀见血的战斗，一旦jiāo火，都是以命搏命的生死战，吕翰自然也考虑过其中的风险，但是没有风险有怎么会有巨大的成果呢，要彻底打垮这自贡港内的国人，彻底撕烂国人的遮羞kù，这个风险必须冒……也值得冒！
秦铠此时到跟没事的人似的，拿着望远镜一心一意的四处张望，他此时也看到停泊在港口内英国人、美国人和葡萄牙人的战舰，很显然，这次战斗结束后，很快，消息就会传到国内，通过英国人的嘴巴，那是最好的办了……
而此时，围观的英国人、美国人和葡萄牙人都已经对于双方这殊死的决战拭目以待，对于国人今天吃的大亏，英国人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想，美国人则是毫无想，只是大感丢了面子，这些高卢jī还真是没用，竟然被东亚的清国打成这模样，至于葡萄牙怎是暗自偷笑，兰西越弱小，葡萄牙控制的远东地盘倒是越安稳。
jiāo战的双方都拼尽全力，抢占有利shè击地形。
而此时，国人的舰队也并非毫无希望，国人的“蝮蛇”级鱼雷艇无疑是这时代最快的舰艇之一，最高航速超过18节，但是鱼雷艇为了速度，装甲方面仅仅为木壳加20mm铁壳的战舰，火力除了两mén47mm哈乞开斯机关炮外，还有14寸鱼雷发shè管2具。
而同一小队的730吨的“海鸟”号老式轻型巡洋舰，虽然吨位相对较大，但是速度却差得多了，只有区区12节的，加上也是一艘木壳战舰，船上的最大口径火炮仅有150mm，属于那种在国人战舰系列中落伍的份子。
而3艘闪电级的430吨炮艇，更是速度一般，只有区区10节，这是为越南内河战争而特制的舰船，火炮倒是不少，有90mm的速shè炮1mén、75mm的山炮1mén，还有47mm哈乞开斯机关炮3mén，但是面对501舰的重装甲，这种规格的火力，几乎就是隔靴搔痒，完全无击穿501舰的装甲，很难取得战果。
而国人的鱼雷艇因为顾及要和其它战舰进行配合作战，所以不得已降低速度，一起缓缓从湄公河上游过来，而这样的想，最终让501舰在抢占有利地形上轻易的全面胜出，吕翰抢先一步在河口外摆开了架势！而这足以决定战斗的走向。
当一长溜的国战舰出现湄公河口的时候，显然他们也发现了堵在河道外的501舰，立刻各船都加度，全速向前推进，他们火炮shè程多数在2公里左右，而这时代鱼雷的shè程仅有300400m，这都都远远低于501舰的上重炮的火炮shè程，所以抵近攻击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但是，501舰强大的炮火，在第一时间让他们体会到，什么叫做炮火的炼狱！
此时双方距离大约在4公里多点的距离，迎接他们的第一b的火炮，是501舰重炮的轰击，而且首轮shè击，就取得了战果……
此时国海军的队形是前三后四的队形，速的鱼雷艇已经加速到极致，但是对方这重炮直接砸在了整个队形的中端，6枚重炮的炮弹砸在水面上，掀起了滔天巨làng，不过很可惜，并没有直接命中任何一艘国战舰。
但是一发近失重炮就直接落在的左一鱼雷艇5米远的地方，巨大的爆炸力和产生的冲力，让高速推进中的左一鱼雷艇直接失去了控制，侧翻在水里，而且破片对于船体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严重伤害，仅仅半分钟后，这艘鱼雷艇就遭遇了灭顶之灾，彻底消失在海面上。
向前！国战舰群此时根本没有第二选择，对于速度达18节的鱼雷艇而言，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给他6分钟，就能把距离拉近到500m的鱼雷发shè区间！它就能发shè致命的鱼雷武器！
但是，501舰会给与他们这短短的6分钟嘛？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吕翰此时早已发现这三艘速度超乎寻常的小型战舰，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国人新研制的高速鱼雷艇，很显然，国人的火炮此时很难对501见造成致命的伤害，为一的威胁就是这鱼雷了！
命令已经被下达，首要目标是接近的鱼雷艇，而船舷的速shè炮此时也对高速突进鱼雷快艇发起的攻击，三mén速shè炮位上，士兵们挥汗如雨倾泄着炮弹，150mm速shè炮的发shè速度此时已经达到了极致的10秒钟一发，鱼雷艇的周围不断掀起炮弹爆炸的lànghuā。
3000米……
2500米……
吉米少校是右翼鱼雷艇的指挥官，对方战舰侧弦上速shè炮的炮管不停的喷shè的火管，这速度让他十分吃惊，而且发shè的都是致命的开huā炮弹，他自然明白，这种炮弹只要吃上一发，就有可能让这400多吨的鱼雷艇彻底报废！他立刻指挥着鱼雷艇变换着前进线路，以躲避对方火炮的攻击，而且，非常幸运的是，他终于把双发的距离拉近到2300m。
这个距离已经到了47mm哈乞开斯5管机关炮的shè程，吉米少校立刻下令进行反击，47mm的锥形弹头呼啸而出，向着远处的501舰发起了反击。
哈乞开斯5管机关炮的shè速是非常惊人的，速度达到每分钟50发的程度，直径接近5厘米的弹头呼呼的越过天空，猛烈的砸在501舰的侧弦钢甲上，发出嘭嘭的撞击声，而另一艘鱼雷艇此时也配合一同进行了反击。
顿时弹丸如同暴雨般的砸向了501舰，虽然命中jīng度不高，但是国人第一次对501舰造成了伤亡，一枚哈乞开斯弹头飞过船舷，击中了速shè炮组的一名正在搬运炮弹的士兵，猛烈的冲击，立刻让那名士兵猛的扑到在地！
多公斤重的弹丸哐当一声掉在的甲板上，正在指挥shè击的王涛猛的扑上去，把那名士兵拖到炮廓后面的位置，大声招呼另一个士兵上去填补炮位上的空缺！那枚弹丸直接贯穿了这名士兵的左侧xing口，此时早已鲜血如注！
立刻医护兵就冲了上来，在两个士兵的协助下，背着受重伤的士兵直奔底舱的，接受抢救，而同僚的受伤，满地的鲜血，显然再次刺jī了炮组士兵的神经，三mén速shè炮发出了更加猛烈的反击！
暴雨如注，双方的弹丸在海面上横飞，海空之上，充斥这炮弹发shè的轰鸣和弹丸飞行时带来的呼啸之声！尽管士兵们身上早已浇透的雨水，不过剧烈的运动却让他们浑身冒汗，甚至身上都腾起了一股袅袅的蒸汽……
此时落在后面的海鸟巡洋舰上的150mm船首炮也发起的攻击，不过此刻还在最大shè程上，连续的几发炮弹都偏差很大，并没有可能命中501舰！
而在王涛的指挥下，右侧的速shè炮连续shè击终于取得了战果，一枚炮弹呼啸而至，击中了不足两千米、军左翼的那艘鱼雷艇，这枚炮弹非常准确的摧毁了对方的驾驶室，立刻让国鱼雷艇失去控制，原地打转起来。
而另一枚炮弹也非常及时的再次命中了对方正在打横的船体，贯穿船板后，在鱼雷艇底舱发生了爆炸，同时引发了大火！看到这情形，对方船上的国兵纷纷跳水逃生，这鱼雷艇整就一个大炸弹，里面装载的4枚鱼雷是大杀器，无论对敌还是对己……
此时501舰上重炮已经完成了装填，巨大的炮管飞快的旋转着，如同死神般指向了尽在咫尺的军右翼仅存的那艘鱼雷艇……
吉米少校看到左翼的友军被对方速shè炮掀翻，心中也是一紧张，连忙下令全速冲击这最后的一千多米距离，船舷安装的机关炮正在砰砰的发shè着炮弹，但是对面这个钢铁怪物，全身都覆盖这厚厚的重甲，这3磅小炮的弹丸打在钢甲之上，甚至都没能留下个印子，这让他极度的恐惧……
自己国家为何要向拥有这么强大战舰的清国开战？真应该让那些提议开战的议员们来这里，让他们感受下这让人窒息的恐惧！
而此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对方那六mén重炮此时正在调整着黑dòngdòng的炮口，而瞄准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自己这艘弱不禁风的小艇！这种感觉竟然如同就如一只小绵羊面对大灰狼的无助……他张了张嘴，努力吼道：“前进，为了兰西的荣耀！”
鱼雷艇飞速义无反顾的向前扑去！猛然间，对面6mén重炮的炮口喷shè出nòngnòng的黑烟和火光，吉米少校忽然间有了一种神奇的感觉，他似乎感受到那些炮弹呼啸而来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yīn沉的天地间忽然变得无比明亮……
远处，英国巡洋舰上索伦上校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战事的进展，当军最后一艘`鱼雷艇在6mén重炮的凌虐下，被近距离上的直shè轰成了一团火球之后，他摇了摇头，对于高卢jī的悲惨命运也表示一番哀悼，国人虽然可恶，但是这些中国人却让人感到恐惧……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压制，剩下的4艘国战舰的速度完全无胜任这近距离上的冲锋，而装备的火炮甚至都远不如501舰船舷的速shè炮，仅仅十几分钟后，除了还在海水中抱着浮板求生的水兵外，已经没有任何能漂浮的国战舰了……
而501舰在这10分钟的战斗中，受到的损失仅仅是意外的吃了一发流弹……一枚75mm的舢板炮意外击中了船舷，造成了四名士兵的轻伤！
战斗已经结束了……但是战争还在继续，很快，港口内再也没有能漂浮的国船只了，吕翰满意的观察着周围的战果，这时候陈英上来报告，“管带，库存携带的900枚150mm速shè炮弹，只剩下不足100发了！254mm开huā弹，每mén备弹倒还有30枚！”
吕翰转头询问秦铠，“烈风，还继续嘛？”
秦铠微微一笑，“我们远道而来，那可要让国人好好长长记xìng才行！夷平港口，然后拆了他们的炮台！若是炮弹还够，我希望给自贡的国人再上上课！”
命令被传达下去，当一直处于平shè状态的炮管高高仰起，指向不远处的港口房屋时，原本据守那边的国士兵顿时一哄而散……除非是傻子，此刻才会继续呆在这片必死之地。
炮口喷shè出的弹链，来回耕耘着港口的设施，引发的火灾更是让这个自贡港变成了一座巨型火葬场，而沿着湄公河而上，对自贡城内发起了几轮炮击，虽然并未造成什么巨大的伤亡，但是……这炮击却让整个国jiāo趾支那殖民地再也无摆脱对南洋水师的恐惧。
今天，501舰以辉煌的战果和威慑xìng的炮击，让国人明白了，战争不再是他们随心所yù在别人土地上开战，战火随时随地都会烧到他们自己的领地上来！点燃他们的屋子……这一点，将极大的影响到之后的战事进程……
第145章 朝堂论功的烦恼
多年之后，这段尘封的历史被记载在索伦上校撰写的《西贡往事》中，他对发生在自己战舰面前的这场一面压倒xìng的战争，进行了详细的记录和评论，导致的结果是，索伦被国政fǔ永久xìng的禁止入境，理由是他对发表了严重侮辱国国格言论。
但是这一场突袭，绝对是彻彻底底的凌辱，号称世界第二的国舰队驻地，在国人眼里，号称国在远东的明珠——自贡，竟然被人像犁地般用重炮耕耘了一遍，当然临走时，秦铠没忘记从后脑mén给了港口四座炮台一通钢铁风暴，然后全速奔出港口，逐làng而去……
这条消息显然作为爆炸xìng的新闻被英国人、美国人、葡萄牙人立刻传递到了大清国内、欧洲和美国，这一场惊人的突袭让整个世界为之震动。
这一次，作为大清国内最早创办的报纸——英国人的《申报》第一时间了关于这场突袭的消息，而作为南洋水师的主管丁日昌在自己的藏书阁里愉快品书时，被孙复匆匆带来的消息也给惊呆了……
英国人非常认真的清点了秦铠的战果，击沉包括鱼雷艇、炮艇在内的国战舰11艘，不过都是非主力舰，击沉、击伤国大小商船117艘，其中沉没87艘、重伤30艘，西贡港口设施俱被摧毁，西贡四座炮台也被损毁严重。
西贡城内完全陷入了húnluàn，而且这种luàn象甚至到了需要动用国陆军进行军事管制的地步，居住在西贡城内的国富人们纷纷逃离这座被战火笼罩的城市，原本的国jiāo趾支那的玫瑰，已经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钢铁风暴彻底的打蔫了！
对于国人的伤亡，局外人的索伦上校也没有详细资料，他只做了大概的推断，据说两千调集去港口防止对方登陆的陆军被彻底打散了，而城内、港口在炮火中伤亡更是个未知数，但是事后的一片焦土，知道亲眼目睹过的人都会明白这里的惨剧。
而这个时候，从苏比克湾发来的电报才姗姗来迟，电报确认了这次突袭的战斗，但是对战果却言之不详，毕竟这打好就跑的活，那来得及统计那个，只是根据各火炮组统计的数据大致是击沉110艘**舰和商船，这倒与英国人报纸的数据差不多。
再发电报去催秦铠回马尾，苏比克湾那边回电，秦大人跟本没回来，还在海上漂呢……
秦铠此时却在西沙永兴岛晒着太阳补觉，而军官们则指挥者士兵从邻近的德国战舰上补给所需要的燃煤、炮弹、火yào、饮水、食品等必要物资，德国人的补给舰确实不错，几组蒸汽机动力的吊装设备，运作起来非常完美，短短了一天后，所有的物资再次补齐了，伤员被转移到德国战舰上，两艘战舰分道扬镳而去。
在受到秦铠疯狂的袭击后，总督卢眉立刻拍发电报给海防的孤拔中将，急令他迅速回师力求消灭南洋水师的远征部队，孤拔街道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把舰队派出去，在自贡直线返回中国的航道上来回巡逻，争取截住返回的南洋战舰，不过这一切显然都扑了个空……
在西贡袭击战后的第三天，从金兰湾海军基地出发的杜沙佛号、凯圣号巡洋舰护送着三艘满载着枪械、炮弹、食物等补给物品的国货轮匆匆从基地出发，这两艘都是国早些年造的1330吨的木、铁双层船壳轻型巡洋舰，因为速度比较慢、虽然换装了新式190mm的重炮，但是在舰队中肯定拿不到主力的位置，只能派来保护运输舰队。
结果船队在离开金兰湾半天路程的海面上遭遇了清国战舰的再一次的袭击，那艘国远东海军谈之sè变的清国战舰，再次出现在舰队的侧后，猛烈的炮火从侧后的角度急速袭来，在观测到对方大大超出己方的速度后，杜沙佛号、凯圣号巡洋舰护决定转身迎敌。
不料对方炮火极其猛烈，在五千米的距离上，第四轮排炮就直接命中了正在转弯的“凯圣”号轻型巡洋舰，230公斤的炮弹轻松的贯穿了三层甲板，直接摧毁了该凯圣号的蒸汽机系统，并且引燃的底舱的一场大火灾！战舰彻底了失去了动力。
在看到凯圣号无动弹后，501舰发起了冲锋，全速急袭杜沙佛号巡洋舰，开始了近距离的ròu搏战，两mén前主炮和侧弦的速shè炮在2500米的距离上全力喷shè着炮弹，可怜的杜沙佛号巡洋舰只有一mén前190mm主炮和3mén五管哈乞开斯机关炮进行反击。
在无力的抵抗了六七分钟后，在第三轮的排炮中，被当场炸成了数段，彻底的沉没在茫茫的南中国海之中，而失去动力的凯圣号巡洋舰也在几分钟后完成了它的使命，去大海里陪同杜沙佛号了，而正常战事中，尽管进行了抵近的突袭，501舰只遭到了几十发3磅的哈乞开斯机关炮的铁弹命中，唯一手上的一名侧弦炮手，是被哈乞开斯机关炮的铁弹弹shè砸破了头皮，最多能算个轻伤！
而被护航的三艘国商船，在这一会儿工夫里根本跑不了多少路，看到后面喷吐的浓烟追上来的战舰，用来猜想，他们都猜出来这正是前两日血洗西贡的那艘清国战舰，手无寸铁之下，谁还有抵抗的信心，纷纷挂起白旗投降。
不过对方根本不买这个帐，下令三艘船上的水手集体弃船，然后重炮齐shè，立刻就引发了船上军用物资的连锁反应，三艘商船在几分钟内就消失在海平面上。
就在之后不久，501舰向北的巡航时，竟然意外的又遭遇了一支船队，这是由由一艘大型巡洋舰“费勒斯”号护航的国船队，结果却让吕翰哭笑不得，对方在看到迎面冲来的501舰后，护航的那艘大型巡洋舰竟然选择了掉头就跑，这也不能怪他，同级别的三艘巡洋舰都在一场海战中做了枉死鬼，“费勒斯”号敢留下来，还真是怪事了！
让吕翰郁闷的是，这艘掉头就跑的巡洋舰竟然速度飞快，以16节全速追击的情况下这距离拉近得也很有限，显然对方的速度至少也有15节，不得已，501舰选择了顺路拦截了两艘孤立无援的商船。
不过这一次，吕翰彻底过了一会海盗瘾，这两艘商船竟然运载着国远征军在海防周边攻城略地掠夺而来的贵重物品，这下可有些个难倒秦铠，整整两艘货船的物资，这是501舰无论如何也装不下的，而且都是真金白银的玩意，这么着给轰到海里去，回去还不得给财务大总管何兴狠狠的鄙视。
筋急转之下，他把两艘国人的船长给叫上了战舰，两个船长对于这艘清国战舰也是如雷贯耳，这会儿给抓到船上来，自然是胆战心惊，恐怕这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等见了对方的长官，却是一个颇有风度的年轻人，而远非想象中凶神恶煞般的屠夫模样，两个船长都有些意外，不过此时xìng命攸关，都战战兢兢的候着。
不料对方的语竟然非常流利，不过一开口就给了他们一个生死选择，“苏克船长、鲁丁船长，我是出来打仗的，所以时间很宝贵，给你们两分钟，一是为你们的祖国捐躯，二是立刻跟随我，把这两艘船开到目的地，到了那边，我以南洋水师最高指挥官的名义，向你们承诺，可以给你们自由，并且支付给你们佣金和以平价购买你们的船只！”
两个船长自然还没秀逗到脑子烧坏的程度，反正他们也就是被中国人俘虏了而已，现在还对方的条件非但不苛刻，而且还十分人xìng化，两人立刻满口应下。
直到第三天，孤拔的大批舰队沿着越南海岸线搜索而来时，整个世界仿佛早已恢复了平静。这让孤拔想不通的问题是，这里离马尾港的航线至少也有三千多公里，清国的战舰如何能在短短两天内就完成补给，再次袭扰越南海岸线……很显然，清国舰队现在也已经拥有了远洋持续作战的能力，这使得日后对清国的作战代价将会更加昂贵！！
天后，当501舰出现在马尾港口之时，他还没来得及清点两艘国船上的货物价值，就被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孙复给抓去见丁日昌了。
到了巡抚衙mén，秦铠刚坐下，mén口的衙役就进来禀告丁日昌，说是闽浙总督张佩纶也来了！
张佩纶和丁日昌官职上并没有隶属的关系，原本这总督、巡抚原本多少有些厉害冲突，不过这在福建倒是算不得什么，而且两人的关系也算不错，丁日昌忙亲自出mén迎接，秦铠自然是跟随一起到内mén迎候。
张佩纶进来的时候笑嘻嘻的表情，和丁日昌两人有说有笑，看到秦铠竟然先开口问道：“烈风，听说你回来了，我琢磨着你该到丁巡抚这里了，所以就过来了，这次你所作所为真是大快人心，大涨国威，我琢磨着要在《福建新报》上大书特书一番，这国人离心离德，挑起者不义的战争，必败无疑啊！”
秦铠一脸黑线，这位清流干将，敢情还准备用笔杆子来击败国人呢，不过现在清流可是自己可利用的一股力量，老张也不错，虽然替自己争取的位置也没搞定，不过人家那可是出了力、尽了心了，怪这皇宫里的黄脸婆真不是个东西……
“大人，那是自然，以我正义之师克国人不义之举，这义理都在我手嘛！”秦铠这半瓶水的理论知识开始晃dàng起来，旁边的丁日昌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这位高深莫测、而又文笔粗劣的爱将。
到了屋内，这里面能呆着这也就是三四人而已，秦铠把前后经过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对于这次航线单程航线长达4千公里的长途奔袭，张佩纶自然是当成了一部传奇小说来听，而老丁到底是领过兵的人物，还不是提出一些问题。
这其中，秦铠自然选择xìng的略过了德国补给舰的问题，不过老丁倒是够狡猾，还提出了关于这距离的问题，秦铠自然以自家的商船为借口掩饰了！顺便，他又把南洋华人的事情提出来了。
这事丁日昌可是在行的，古巴和西班牙人的谈判就是他亲自cào刀的嘛，见秦铠有意chā手此事，琢磨了一下，这倒未必是坏事，这次远袭西贡之战后，他判断，国人应该会暂时收敛一些，而北洋大臣李中堂大人肯定会利用这个大好局面，与国人开展外jiāo协商，若是顺利，那倒是越南之事可定。
不过此时清流大佬张佩纶在，丁日昌可不会把自己的想说出来，那不是找不自在嘛！他推敲了一下，然后说道：“烈风，这和国人之战，你看我们大清是不是已经稳占上风了？”
秦铠不是战略家，他了解的只是历史曾经的轨迹，自己在这里大打出手，给国人制造了数不清的麻烦，不过国人会不会就此收手，他实在难以估计，根据施莱尔公使上回提供的消息，国现任的马特林内阁正在因为国内的经济状况焦头烂额呢，自己又在这边给他们上来了狠狠的一脚。
但是国人会不会就此暂时偃旗息鼓，还是借此转移国内矛盾，掀起更大的战争，他实在难以判断，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强大自己，提升工业产能和工艺，同时做好应对国人更疯狂进攻的准备。
还有就是自己的位置……到现在还不能做到督抚的位置，虽然老丁和老张也算是开明人士，不过自己想干的事情，这两位可未必认同，“皇道大统”这几个，可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撬动的。
他故作思考状，琢磨了一会儿才说道：“两位大人，此番虽然给国人一个大教训，而且让国人暂时需要回去好好防守他们的地盘，但是，我以为，狼子野心，绝对不可低估他们，只有做大做强南洋水师，才是最好防御措施！”
张佩纶频频点头，老张对于外国列强有着天生的抵触，作为清流的干将，在他眼里，这些满口文明、做派绅士的外国人，却整天琢磨的都是如何从中国人这里赚钱、如何从中国获取更大的利益，现在与秦铠的合作，让他原本口诛笔伐的能耐，迅速转而成为实际的行动。
他点点头笑着说道：“强兵强国，这自然是不二则，烈风，那1000名额的陆战队你可要帮我好生招募和训练，我看不但泰西之人有狼子野心，这倭国也是其心可诛啊！”
到这里，老张嘿嘿一笑，“对了，烈风，还有件好事要跟你说，你在对国人的战事上的勋，我前些时候又递jiāo折子给朝廷了，三日前，兰孙大人来电报了，这回朝廷肯定要给封赏了！”
丁日昌听老张说起这个，也是一脸黑线，这张幼樵，还真是嘴快，为秦铠表的也不是他一个，他可也是出力的，没想到张佩纶就给揽了去！不过还不能表示不满，否则那可就有失风度了。
这对于秦铠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却带来了另外一个隐患，若是升官了，但是把他调到那个旮旯去了，那可就麻烦了，和两位大佬又扯了一通，然后告辞回了马尾琢磨起这个新问题来。
第二日，新刊发的《福建新报》大幅报道了这次自贡海战的经过，还附带了最新的战果——两次的截击战，而这些消息，很快就在京城里引发了一番论战。
清流一党的宝廷、陈宝琛等一批学士、shì郎立刻为秦铠的万里奔袭摇旗呐喊，但是清流的大佬李鸿藻、翁同龢等却并没有高调评论，倒是湖北巡抚张之dòng也为这次完美的军事行动上奏朝廷，恳请朝廷表彰有将士。
而军机处的大佬们则在秘密议事，不为别的，只因为秦铠这战太大、太辉煌，而越南战场上至今所有的勋都与这位秦烈风有着直接关系，而最近的这两次劳，实在是太……太过头了，不光清流们为大清出了如此知兵的人物大声叫好，就连那些读圣贤书的举子都到处为秦铠摇旗呐喊，要求朝廷对国采取强硬态度。
恭亲王奕一张苦瓜脸绷着，边喝着茶水边说道：“各位，现在这封赏的折子盖了天啦，而且英国人那么一宣，就连老佛爷那边都知道了，昨个找我进宫，就为了这事！”
“王爷，不就是赏个爵嘛！没那么些麻烦吧！”说话的是兵部尚书景廉，这可是个标准墙头草，不过好处也很明显，朝堂上各派消息他可都知道些。
恭亲王看了眼景廉的黑脸皮，这厮一副山崩于前不动sè的模样，“景尚书，李中堂那边可有什么说？”
第146章 英属北婆罗洲公司
“王爷，中堂大人也说要上表为秦铠请，不过折子到现在还没看到，不过我听说了，国公使脱利古可跟烧了似的去见中堂大人了！”
恭亲王哦了一声，紧绷的脸有了些松动，微微一笑，这打仗归打仗，但是最后算账点银子，还得大家坐下来慢慢聊的嘛，看来李中堂那边有戏啊，估m着是要等有了眉目，一并奏报朝廷吧！否则，这淮军的面子放哪里了嘛！
他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昨个进宫见了太后，此番封赏肯定是要封赏的，只是太后还说了两句话，让我进退两难……”
李鸿藻这边对于秦铠的事情倒心，这秦烈风最近看起来跟张佩纶走的很近，这可是好事，现在清流的势力日大，张之dòng、张佩纶两位干将外放后政绩出众，自己在朝堂上的嗓mén那可都要壮几分，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太后说什么啦？王爷，”
“国之栋梁，才当赏罚分明！”恭亲王奕张口说道，说罢微微一笑，“诸公，你们如何看待太后之语！”
这些人可都是明白人，“赏罚分明”这很简单，不简单的是，把这“国之栋梁”放前面，这现在的国是谁的国？太后的国、大清的国，谁提出来赏的，日后有了事情，那可就祸了大清的国，祸了太后的国！
李鸿藻听了也是一愣，这太后打的什么主意啊，上回提议桂军主将，太后选了60岁的老头徐延旭，这回这劳已经到了不得不赏的地步，还在考虑这些不靠谱的事情，不过这事其实也好办，他琢磨了一下。
“王爷，昨日闽浙总督张佩纶、福建巡抚丁日昌的折子可是到了，他们都奏请了封赏，而湖北巡抚张之dòng、南洋大臣、两广总督刘坤一可都上了折子！这事，我看就让丁日昌起个头吧，这秦铠不是他的手下嘛！”
恭亲王奕点点头，对于李鸿藻这套置身事外打太极的推手，他俩倒是知音，这丁日昌也是个多面派，谁都不得罪，谁还都卖他账，不简单的人物啊，这事该着他出头，看看其他几位军机大臣，都是一个意思。
一旁的工部尚书翁同龢提笔记下，待会儿可就按这个调子给太后呈报了，记好后，他抬头看了看吏部尚书李鸿藻，“兰孙，现在这巡抚的位置，那省还有缺？”
李鸿藻抬头看了看翁同龢，“这秦凯已经是从二品的布政使了，再给个从二品的巡抚，似乎赏的低了些……”
兵部尚书景廉接口道：“李尚书，这朝廷的封赏，坐臣子那还能挑三拣四的，不过这次勋似乎确实大了点，光给个同级的实职巡抚，恐怕会有朝廷赏罚不明的评议……这秦铠不是喜欢带兵船嘛，那就让他兼领南洋水师提督嘛，这提督可是一品职务！”
“不妥！”一旁的恭亲王立刻开口否定了这个决议，低头想了想，说道：“这武职万万不可给，太后看了必然不喜，我看这样吧，除了两广提督刘坤一的南洋大臣之职，授予秦铠广东巡抚、南洋大臣，监管南洋水师兵事，让他和刘坤一互为牵制……”
“王爷高明！！”几个军机处大佬对这位六王爷的用人之道自然是十分的佩服，这招可算是把湘军、淮军都给算计进来了，这秦铠的立场向来难以判断，起于湘军的底子，与李中堂又有渊源。
但是淮军在对待秦铠的问题上显然是有所保留的，而湘军大佬那边，其实秦铠也未曾套上关系，左大帅还在回京的路上，也不知道跑那旮旯去了，刘坤一与他少有jiāo往，这下夺了刘坤一的南洋大臣，授予秦铠，这多少关乎官场上的面子……
而对于秦铠来说，其实这次升职十分有限，官阶也没提，只是加了个高品的南洋大臣虚衔，最大的好处是实职广东巡抚，只是这两广提督罩在上面，多少是个大牵制，事实上两广这边湘军势力遍布，要在这里打出一片天地，可不是件容易事情。
当天军机处的折子就进了宫里，耐人寻味的是，秦铠呈议南洋劳工问题的折子也被一起送了进去，这次西宫老太婆倒是tǐng满意奕的意见，这汉人掌兵对于满人来说都不是好事，只是……现在还有能掌兵的满人嘛？
自从能打的僧格林沁死了之后，满人将军就彻底的没落了，八旗军如同虚设，就连绿营兵都成了废物，现在大清最强的军队都是各省巡抚、总督手上掌握的兵马，若想动这些人的兵权，首先要动的就是那掌兵60余万、兼有北洋水师的李中堂！！
当时这位李大人那是轻易能动的了的嘛！这个秦铠倒是个新锐，只不过执掌了一支弱旅南洋水师，却打出了比北洋更威风的战绩，这可是个大伏笔，老nv人琢磨着，这李中堂若是由得这南洋做大，那也是怪事一桩……
这制衡之道是帝王心术的不二则，老nv人想到这里自感找到了制衡李中堂的新办，会心一笑之时，又看到了秦铠上奏的折子，这位新锐的折子可不多见，好奇之余打开来看了一看，却是说的南洋华人劳工的事务，这秦铠自然要好好tiao教，不过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却不妨放过，恩威并施才是用人之道嘛。
两天后，转回军机处关于秦铠封赏的折子，这太后的批示让恭亲王奕有些个m不着头脑，在原本的任广东巡抚、南洋大臣监管南洋水师兵事的职务上，太后特恩赏三等男爵，同时对于秦铠奏报的那样劳工问题，太后批示钦命新任南洋大臣全权处置海外民政、兵事。
细想之下，恭亲王也不得不佩服太后的jīng明，自己给秦铠树了个刘坤一的绊子，太后又给了他一个处理海外事务的钦差，这下免不得要与北洋大臣有些个矛盾了……在大清**界内，跟北洋、湘军都顶上了，这日子能好过嘛！
婆罗洲、古晋港，港口上飘扬的日不落帝国的米字旗，宣示着这是强大日不落帝国在海外的领地之一，其实这里不过是北婆罗洲公司经营的地盘而已，日不落帝国凭借着他们的船坚炮利占领了一片片殖民地，然后就凭借着大批这样的公司，经营运作着他们全球的商业倾销网络。
但是，目前而言，北婆罗洲公司却是个真正的破落户，大英帝国有着完善的律系统，即便是海外殖民，那也不是那个英国人找到一块地皮升起国旗，就能获得英国支持，成为殖民地总督的，而北婆罗洲正是这些未获得大英帝国认可的一家。
英国皇家特许权是这些英国冒险分子必须的文凭之一，而这块美国人从菲律宾土著苏禄苏丹手里租借的土地，几经转手才到了现在公司手里，而这北婆罗洲公司的主席也是一位在中国近代史上lù过脸的人物——曾经的上海领事的RerfordAck爵士，他的中文名阿礼国更让国人熟悉些。
阿礼国可不是什么好鸟，坑méng拐骗那是他的拿手戏，十里洋场的上海滩庞大的租借就是这位的杰作，现在转手又干起来经营殖民地的买卖，要知道这可是一本万里的生意，只需借着英国人枪炮，向当地土著的苏丹签下大片土地后，然后就可以开始奴役当地人。
而拥有北婆罗洲权益的Dent家族，相比阿礼国的名头，也是一点不差，家族创始人英叫LeDent，广州宝顺洋行的老板，这英倒是和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中的牛人同名，但是并不能让中国人想起什么来，但是他另一个中文译名“颠地”却也算得上是近代史上留名的，当然留的是恶名。
颠地可谓是早期最疯狂的鸦片贩子之一，当年林则徐虎mén销烟之时，曾经张榜通缉这家伙，到让这厮遗臭万年了一回，广州宝顺洋行也是晚清输入中国鸦片的三大洋行之一【另外两家是怡和洋行(Jardinee，亦称渣甸洋行)、旗昌洋行(Ruse】。
现在鸦片买卖自然还是暴利产业，但是颠地家族的产业已经转向了更有前途的殖民产业，当然这时代殖民的获取利益的方式还是比较原始的，最基本的经营方式是开辟甘蔗园、橡胶园，进行农庄经营，但是几乎无限的劳力，才是创造财富的根源，当然，如果有合适的获取资源方式，这些挂着公司名头的殖民代理人自然是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而最近阿礼国刚刚获得消息，他通过查克拉伯爵走的路子终于生效了，英国官方可能会很快授予他们官方的特许，原本这是一桩好事，不过这次却应了东方的一句俗语了——好事多磨，他刚刚在筹建北婆罗洲公司的时候，港口竟然来了一直庞大的舰队。
在没有获得皇家特许权之前，北婆罗洲公司是不可能获得600公里外马六甲海峡舰队的支援的，对于这一点在英国远东官场颇有经历的他自然是清楚的很，大英帝国不会为了一件没有利益的事情耗费武力的，当然，前提是没有利益……
而这种未被授权，就是没有利益的同名词，而他现在的状况就是介乎这其中，若是不能证明这北婆罗洲公司的价值，大英帝国可不会làng费军力来保护一个无助于英国商业网络的无用港口。
所以阿礼国第一时间就带着他的那支30人的雇佣军前去港口探探风头，很意外的是，来的竟然是一支清国的船队，包括两艘战舰和四艘货船。虽然阿礼国不当英国领事开起了殖民公司也有七八年了，不过对大清的状况还是了解一些的……
今天可是见了鬼了，那些愚蠢的满清官僚也会派出舰队为贸易护航？而且还出现在离大清国数千里的海域之外！！阿礼国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他最终还是放弃琢磨这个问题，他决定以英国北婆罗洲公司的主席的身份决定上船见一见这支船队的主事人。
这自然是陆志远率领的第二舰队，他们奉令沿着婆罗洲的海岸线一路航行，这古晋港是他们发现的第一个能称之为港口的地方，整个北婆罗洲沿海都是一片蛮荒之地，这也难怪，即便到了后世，婆罗洲依旧是热带雨林覆盖达80的岛屿，而这时代，当地居民的聚集区集中在海岸线的散落村庄。
志远自然不认识这英国老男人阿礼国，秦铠也没想到过在这路上会有这么一位，在进入港口后，他立刻发现大批的当地土著正被人英国人看管下在进行港口的修建，对于这些南洋土著，他是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意，秦铠灌输给他们的那些血淋淋的事件，使得南洋水师对于这些土著的处理只有两种，一是服从，二就是被移民。
而现在英国人的做，从本质上来说，倒是和陆志远的本意差不多，他琢磨了片刻就不再考虑这事，这里的情况确实如同大人所说，正处于初建阶段……
“报告！”指挥室mén外有亲兵大声喊道。
“进来！什么事情？”
“报告大人，有一个英国人说要见船队的指挥官！”士兵大声的回答道。
这个消息让陆志远有些意外，英国人可不是什么好鸟，不过秦大人关照过了，这次是开辟贸易线来的，不是为了生事！
在栈桥上的阿礼国正在观察这泊在港口上的两艘清国战舰，这都不是铁甲舰，设计还是有些老式，不过黑dòngdòng的舰炮倒是数量不少，而且口径也不错，看来应该是大清国的主力战舰！
这时候，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军舰上从容而下，对方武器看起来竟然十分的先进，而士兵的训练和状态也是不可小觑，这让他的担心又多了几分，难道这些中国人真的是来南洋抢地盘了？
后下船的是一位身穿清国水师五云服的年轻而严肃的军官，那军官看了眼不远处的英国老男人，低声问了问旁边的亲兵，一副严肃的表情，竟然用英语说道：“这位英国绅士，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下阿礼国差点有跌掉下巴的感觉，这大清国无能的军队，什么时候军官竟然能用英语来jiāo流了，不过现在也不是表示惊讶的时候，他上前以中国礼节拱拱手，也以中文说道：“这位大人，我是英属北婆罗洲公司的主席，受大英帝国的委托，经管北婆罗洲相关事务”
外jiāo官出身的阿礼国自然懂得扯虎皮树大旗的道理，这日不落帝国风头正健，不用白不用啊，不过对方嘿嘿一笑，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的虎皮。
“北婆罗洲公司？”陆志远嘿嘿一笑，走了两步来到阿礼国身边，凑上来低声说道：“阿礼国先生，恐怕你这公司未必得到皇家授权吧……”
这话倒是吓了阿礼国一条，他那个老迈的心脏吐吐的多跳了几下，这太恐怖了，闭塞无比的清国人，什么时候竟然消息灵通到这个程度……不过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恢复的平静。
“不过……我们只是来做贸易的，阿礼国先生，我看这里的土著人可不少，我们有大批质优价廉的货物可以提供给您，此外，我希望与北婆罗洲公司签订一份长期合作的协议，我希望能获取日后当地生产的原料的收购权，当然……是以市场价格来收购的！”
这对于阿礼国无疑是一个惊喜，港口开埠之后最希望的自然是大量的商船来往，可以获取税收，出售本地的资源，而目前北婆罗洲都是个烂摊子，哪会有生意上mén，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送生意上mén来了。
“大人贵姓？”
“我姓陆，是南洋水师的军官！”
“陆大人，这一点完全没有问题，古晋港将为南洋水师提供最好的补给……”
“很好”，陆志远一口打断了阿礼国的废话，招招手叫来一个随船的王掌柜，低头jiāo代了两句。
王掌柜笑嘻嘻的上来朝着阿礼国说到：“阿礼国大人，要不我们这会儿去看一下我们马尾海运公司能为贵公司提供的货物和品质，然后再来找陆大人签一下合作契约？”
一通折腾后，面对着马尾货运提供的大批新奇、实用的货物，而且价格优势更是马六甲英国重要中转港槟城、新加坡无比拟的，英国老男人立刻就动心了，回来后立刻要求与这位姓陆的清**官签署一份双方的合作协议。
阿礼国那是玩外jiāo手段出身的人物，不过面对陆志远拿出的那份条条框框互相制约的契约，一时半会儿竟然没看明白，在他要求下，那回去任是研究了半天读懂，这绝对是商业协议的范本，条款繁复但是权责清晰。
第147章 眼光要放远
其实很简单，当马尾的工业品，而出售日后生产的农产品和资源，而作为签约方的北婆罗洲公司，在两种jiāo易中都能享受好处，当然，马尾公司也不会做亏本买卖，但是这其中的利益如何产生的，把投机分子阿礼国也搞的有些糊涂了……
他衡量了半天，这其中利益却算不明白，因为这其中概括了太多内容，说白了，很多方面损失的可能是这当地的主权权益，但是得到好处的确实北婆罗洲公司，但若是修改，这涉及的利益又可能大有损失，这绝对是一份商业天才才能拟出的契约，第二天他就爽快的签下了合约，既然自己有利可图，婆罗洲的事情完全是无所谓的问题。
送走了阿礼国，陆志远找来王掌柜询问对方订货的情况，这里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对于秦大人要与英国的运作当地产业的公司进行贸易，他多少有些不明白，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贯彻这个决定。
在古晋港口售出了一小批货物后，在阿礼国贪婪的眼光中，这支大清国的舰队继续南下，消失在远处的海平面上……
德国，柏林，凯尔特公司最近在詹姆斯的运作下倒也稳步增长，账目的进出都由国内来的王掌柜和陈掌柜两人主持者，近来随着贸易额的jī增，资金进出越来越大，两个掌柜都忙得有些焦头烂额，而负责柏林方面业务的王黎也往国内发了急电，要求给予增配人手。
这也不能怪王黎，这次一共也就来8号人，两个掌柜是必不可少的，这是秦大人再三关照的，剩下五号人，两个派到洋行里跟着詹姆斯学生意，这生意总不能把持在外国人手里吧，此外，店里总得留两个放心的吧，搞到最后，王黎自己出mén办个事，还得求两个兄弟一起跑一趟。
而上回跑了大老远从布达佩斯，把那个秦大人指定要找的特斯拉先生给送到了柏林，从那时候开始，他的首要事务不再是这边的生意，而是做起了的这位特斯拉先生的保姆……当然还有些个兼职的任务！
不过说实话，王黎对于这位特斯拉更多的只是好奇，到了柏林大学后，经过秦大人通过施莱尔sī人关系和金钱开道，特斯拉很快就办妥了手续，成为了级柏林大学物理实验室的一名进修生。
对于这样的安排，特斯拉这厮竟然毫无表示，除了整天泡在实验室里面，就是在柏林大学校mén口的洪堡huā园内散布，王黎每天都来看一回特斯拉，不过几个月过去了，这位依旧保持着入学时的模样，不过泡实验室的时间更长了。
而且经常xìng的，王黎会在洪堡huā园里找不到特斯拉，跑到实验室内，也找不到特斯拉，这时候，不用问，跑去特斯拉单住的宿舍，肯定会发现这位竟然趴在屋子里奋笔疾书，然后对王黎的到来报以抬头一笑，继续起他的事情。
不过这事情，王黎已经习以为常，定然是特斯拉有了所谓的新发现……对此，他早就见怪不怪，四个月的时间里他见过好多次了，不过这只是王黎来柏林大学的一半原因，另一半的原因是他肩负的另一个任务——招兵买马！
在过去的四个月里，他已经秘密和十几个华裔学生、30多个德国学生签署的协议，秦教官在这事情上可是不计成本的，愿意去马尾的，提供相当于德国平均薪酬至少3倍的报酬！不过这事，也只能秘密进行，公开的话，恐怕德国政fǔ也有意见。
而这世界有谁比秦铠更了解特斯拉的能耐？绝对没有第二人！如果说爱迪生是伟大的发明家，那特斯拉绝对是天才的发明家，这点在秦铠曾经的那个世界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在接到成找到特斯拉的消息后，秦铠甚至有冲动来柏林见一见这位神奇人物……
不过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想，国内局势糜烂如此，这chu身一趟柏林，那至少也要几个月，他可耗不起，不过柏林、汉堡、伦敦、伯明翰、纽约、休斯顿的一致消息，都是提出由于业务量大增，催促国内继续向当地派遣人员。
现在海外的业务继续由何兴来管理，何兴也多少是有心无力，秦铠明白，是时候进行一些改革了，这事情他也是头痛了很久，这海外的大局可是事关成败，决计不可轻视，好在现在他手头倒是有个人选。
琢磨了半天，秦铠派人把唐绍仪叫来了，看起来这段时间这厮可是心宽体胖来的，原本看起来偏瘦的体型到不再显得单薄了。
唐绍仪这几个月都在各个厂子里轮转，这是秦铠给所有直接上岗的留美学童制定的轮训方案，让他们尽快对马尾船政的产业有个感xìng认识，当然机密的车间，并没有对他们开放，不过光看到的炼钢厂、化工厂、蒸汽机厂、火炮局、造船厂就已经让这些年轻人大开眼界了！
听说秦大人召见，尽管唐绍仪这厮向认为洒脱的很，这会儿也有些紧张的意思，到了秦铠的院子里，早亲兵过来验明身份，然后带他到里小客厅，说实话，对于这位最近朝野震惊的秦布政使，唐绍仪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看到秦铠的时候，他的表情多少有些jī动。
“少川，最近轮训了几个地方啦？”秦铠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找来的这个合格的苦力。
“报告大人，已经在火炮局、炼钢厂、船厂、化工厂轮训过了！”
秦铠嗯了声，点点头，又问道：“你看我们马尾的工业体系有些什么问题，尽管直言，无须顾忌！”
这问题可以说是颇有些难度的，就是秦铠自己也是瞎琢磨的，他现在开放给留美学童的都是偏重工业的工厂，其中没有涉及到轻工业方面的东西，因为就算是现在，缝纫机、纺织机、纺织染料这些产业都还是马尾的高层机密，并不对外宣布的。
没想到唐绍仪立刻就回答上了这个问题，“报告大人，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马尾非常出sè的重工业能力，应该转化为能迅速造就利润的产业才行，那样才能以工业养工业！不过……”
“不过什么？”秦铠对于这厮的jīng明倒是暗赞一声，这苦力管用啊！
“不过，我猜测……大人肯定已经这么做了！”唐绍仪自然知道今天是自己机会，他可不会放弃这次的发挥，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秦铠，见秦大人面带笑容，心中大定。
秦铠看了看下面这个年轻人，不愧是又大人物的潜质啊，自己看中的就是他掌控大局面的能力，这无疑是自己现在正急缺一个，今天唐绍仪体现出了足够的jīng明，很好，他笑了笑，“少川，我再给你出一个题目，不需要现在回答我，回去考虑一下，写一个详细的方案给我！”
到这里，一旁站着的吕率拿起一个大牛皮信封递给了过来，唐绍仪接信封的时候，眼光瞟过，上面印这的两个大大的“绝密”字样，吓的他手一哆嗦，不过心底却欣喜若狂，这说明自己竟然一步登天，从现在开始，他可以算是真正马尾船政里的人啦……
不过他还是非常谨慎的问道：“大人，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马尾船政的一些产业和产品的信息，其中一部分已经投入生产，还有一些并没有投入大量生产，你研究一下，我需要将这些产品投入了欧洲、美洲、倭国的市场上去，我需要的是，你制定一个合理的办理，来管理这些销售的机构，为船政创造更大的财富！”
唐绍仪听得有些晕乎乎的，这位秦大人还真是个壮志凌云般的人物啊，他们这些留美学童在回国途中和船政实习期间，可没少讨论这个问题，比他们早两个月回国的那批留美学童，原本是被派往上海电报局做接线员，也有去江南局做工人的，结果都被秦铠想了子给套了出来。
他们传递过来的消息显然对于国内的工业现状都颇为悲观，在美国近十年的生活，他们接触到的正是美国工业大变革的时期，充斥着报纸上的产业革命làngcháo，在国内竟然毫无踪影，这显然让他们这些在海外学习西学的学生大为惊讶！
但是到达马尾船政后，他们才惊异的发现，这里有些超乎他们想象的工业能力，更有着他们难以想象的技术队伍，在这里，他们才感到自己所学有了用武之地。
唐绍仪拿着那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一路琢磨着秦大人布置给他的任务。
回到宿舍，同宿舍的詹天佑最近老玩失踪，今天不回来是常事，据说在蒸汽机车间搞什么研发，这不正好乐的清净，不过打开牛皮袋拿出信封后，唐绍仪立刻就坐不住了，上面介绍的东西，有他知道的，但是他闻所未闻工业项目竟然占了大多数，不过产品他倒是搞得明白的。
大受刺jī后，唐绍仪当晚竟然毫无睡意，倒也想过好好歇息下，第二天仔细考虑来的，不过躺下后竟然根本睡不着，他索xìng起身通宵夜战之后，拟出了一份《海外商业体系管理》的计划，第二天又顶着双血红的眼睛修改完善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匆匆来见秦铠。
对于这厮的高效，也大大出乎秦铠的意料，看到唐绍仪两眼通红的模样，秦铠让人泡上浓茶给这家伙提提神，自己则仔细研究起这管理体系。看完之后，他心中也是暗暗叫绝，唐绍仪提出的在国内城里一个机构专mén负责海外事务，而且非常敏锐的分析了美国排华的情况，建议在中立国注册公司等一些列的方案不少于秦铠自己的设想都颇为相似。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厮竟然对于人事分工的看都颇具眼光，甚至参照美国公司的董事制度，可以逐步由台前管理，转为收购当地企业，通过董事制度来cào控，从而合理的躲避华资公司的风险。
这些计划以秦铠后世的经验，显然都是具有可cào作xìng的，不过现在秦铠设计的分公司体系，无疑也是一种规避风险的做，只是带来的庞大的人力资源需求，现在是需要进行一下整合和细分的时候了。
很快秦铠了命令，成立马尾对外贸易管理部，目前的主管暂时由秦铠担任，副主管由何勇担任，而具体负责实务的是唐绍仪，此外还从马尾内部招募了10。这外贸部也算搭好了台子。
而当真正参与到马尾海外贸易中的时候，唐绍仪才算是真正死心塌地的信服了秦铠，这早已布下的庞大局面，这需要多大的能耐才能付诸实施，而且从各处分公司发来的消息几乎都是好消息，在这样的局面下，秦大人还是未雨绸缪……
而且现在才真正接触到马尾内部的经营的一些个信息，让他对于马尾的财政能力大感震撼，动不动就上百万的资金，而这些资金并不通过海路运回国，德国方面的资金更多的是购置各种设备和仪器，然后转运回来。
这下唐绍仪才领会到秦大人嘱咐他的一句话——“眼光要放远！”
秦铠也下达过在美国购置设备，或者兼并工厂的指令，不过事后都被证实难以实施，休斯顿的杰弗森的影子公司现在贸易额增长飞快，而主要收益都于化工产品，但是休斯顿当地的美国企业的产业模式甚至都比不上马尾，完全没有收购的价值。
所以他在通过施莱尔公使了解后，把他的目光转向了德国的同盟国奥匈帝国，所以美国方面获得的收益，则被转运往德国汉堡，那边的益思通公司的主持王晨煜正在筹划着一个大的计划。
英国方面的收益，秦铠当初制定的方案是希望能入股或者兼并英国的重工业企业，不过目前进展并不顺利，这些年，只要是稍有实力的英国公司，这获利能力都是惊人的，不说大型船厂，只要是造船企业，即便是只有商船研发能力的，都能获得大批的订单，显然，要兼并这么样的一家企业需巨额的资金。
第148章 德意志工艺
第148章德意志工艺
德国汉堡港口西侧的土地上，这里有一家克虏伯钢铁公司分厂，今天，工厂里接手了一批年轻的中国工人，这是作为马尾与德方签订的技术培训计划内容之一，分批由中国马尾乘船来德国学习技术的工人，是由德国驻清国公使发起的一系列计划的附带jiāo易。
这批年轻的中国工人一共有33位，德国外jiāo部对于这项事务的安排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由于这关系到帝国几项非常重要的外jiāojiāo易，所以在安排上倒是尽心尽力，前前后后一共300名工人，被尽数送往帝国重要的工厂参加实习，一切流程都参照德国新工人。
对于帝国外jiāo部亲自jiāo办的这项任务，克虏伯钢铁公司分厂的卡恩经理也有些m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郑重其事的带了人事主管来接待这些中国工人。说实话，第一映像，卡恩对于这些看起来有些木讷、言语不多还拖着一条长辫子的东方人并没有太多好印象，出于对工作的负责，他才认真的一个一个询问了这些人的姓名。
让他很遗憾的是，这些中国人当中只有不到半成的人能说简单的德语，就连沟通都需要传译在一旁，这让他感到头痛不已，这实习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和jiāo流……这一点都无做到，天知道这些中国人来想干嘛？
不过好在，陪同这些工人前来的另一名身穿西服的俊朗中国男子倒是德语熟练的很，这下卡恩经理总算找到能沟通的对象，他特别把这些工人在语言上的问题提了出来，表示，如果没办解决的话，这些工人几乎不可能在工厂里完成实习过程。
陪同的自然是负责汉堡事务的王晨煜，他和王黎两个商量好了，以勃兰登堡——科隆为分界线，西面沿海的都归他安排，东面靠奥匈帝国的都归王黎安排今天是特地带着这批人来钢铁厂接洽实习事宜的。
这语言问题，确实是个**烦不过，王晨煜和卡恩经理jiāo谈后，他非常有信心的向对方保证，在一个月之内，这些语言的障碍将被克服
这批工人可是秦铠大人一再关照要安排好的，人员的挑选上就几乎到了严厉的程度，由厂子的主管提出名单，然后按照技术种类分成小组，再由马尾船政最严格的技术等级考核小组成员集体讨论，确定最后的名单，非但要有技术，还要有西学底子，当然，其中可能也偶尔有一些特例。
安排来德国培训，自然不是来享福、旅游的，他们都被就近安排在汉堡和柏林附近的工厂实习，基本都在繁华的城市外围，而居住条件、工作条件都是严格按照德方的安排来cào办的，他们和普通德国工人住在同一片的宿舍区。
当然这也可能引发一些矛盾，秦铠也是考虑过的，只是这时代，欧洲对远东的态度远比当时的美国要平和的多，这源于欧洲人在工业**后取得的巨大业绩，对于远东这个庞大帝国虽然有窥视之意，却还感觉完全没有吞并的能力，对中国人还保留着道义上的尊重，所以中国人在欧洲反而并不难生存。
所谓的辫子的烦恼，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突出，毕竟这些工人大多数情况下活动的范围仅限于工厂内，初来时，德国人对于中国工人的辫子多少有些好奇，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就失去了关注这些的动力。
而德国正处于工业大发展的阶段，工厂的高强度劳动，这直接体现在那些德国工人对待中国实习生的态度上，他们并没有任何敌视的态度，更多的是不关心和陌生的隔阂，而克虏伯钢铁厂的卡恩经理在第一天lù面后，就把这些事务安排给了人事主管。
这些工人在出国只是已经分成三个小组，每组经过挑选，都安排了一名组长、一名副组长，在之后为期一年半的实习中，每天的实习后，由组长、副组长组织工人互相学习当天学到的技术和经验，然后组织工人们开展德语的对话学习
现在这批学员中，基本都是生产第一线的马尾毕业生和技术工人，他们对德语并未接触过，这语言就是他们要迈过的第一道坎
这一点上，王晨煜是深有体会的，他的德语是在来德国前和他的德国搭档约瑟夫学习的，一路的轮船上，他整天用狗屁不通的德语和约瑟夫聊天，聊得德国人不胜其烦，不过在这种jiāo流下，到了德国后，很快他的德语就能胜任日常的jiāo流了。
这一招自然被他用到了这些工人身上，没陪说话的，不要紧他立刻去和卡恩经理、人事主管聊聊，两套中国产的不锈钢暗纹餐具和一匹正宗东方手工丝绸的礼品送上，双方的关系立刻融洽到的十分火候，之后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得以解决……本来就是小事嘛
人事主管很快chu调了一批敦厚老实的德国工人与中国工人成为了邻居，德国工人对于这次突然的调动多少有些意见，不过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好处，中国人非常热情的邀请他们参加了中国美食的品尝，外加远东的各式小礼品、欧洲也很少见的香皂送上，这些德国人立刻发现了中国人的可爱之处。
很快，工人们之间的jiāo流变成了朋友间的闲聊，工人们原本结结巴巴的德语自然也就进步飞快，而随着中国人小礼品攻势的深入，德国人对于这些中国人的看也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他们迅速发现，原来这个身材不高，长相憨厚的中国工人，竟然有着天然的聪明脑袋，对于工厂里的技术活掌握起来竟然是非常的迅速，而且他们吃苦耐劳的能力也是超乎了所有德国工人的想象……
唐铭是马尾船政艺圃去年的毕业生，他原本是福州北村的农村娃，他一家三兄弟，大哥二哥在地里劳作，而家里的土地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劳力，被他老爹送进了马尾艺圃学习，原本指望在出师后，能每月挣上8钱银子的薪水，也算是能养活自己了。
不过这一切，都在在秦铠入主马尾船政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扩招工人时他因为学业优秀、而且动手能力强，被王飞看中招进了马尾钢铁厂，进了厂子后，凭借着活络的脑子和刻苦钻研技术的劲头，他很快由学徒工晋升到中级工。
现在那份20多两银子的薪水让他老爹彻底傻了眼，整天让唐铭找他们王大总管走走mén路，想让他两个大哥别再地里干，就算到马尾谋一份苦力活，也要远远强过种地那点收入。这次，到德国来学习技术的活，唐铭可谓是过关斩将，成为了炼钢厂第一小组的组长。
他还记得临行前，他获得了十分难得机会，受到了布政使秦大人的接见，当然这过程是很短的，而且当天见的人也非常多，300人的技术庞大队伍分批出发，秦铠也只是和这些人一起lù了个脸。
不过他非常时尚的找来一位摄影师，拍摄了一张集体照，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荣耀整个马尾船政可都知道的，秦大人万里出击，打的国人屁滚niào流的，这等伟业，绝对是天上武曲星下凡来才有可能做到的。
事后，他们这些组长、副组长获得了单独的10分钟的接见，布政使大人再三叮嘱，在外要努力学习，带回来德国技术的同时也要学习德国的管理，学到的每一点滴经验都可能会有大用处
每个小组长就是这一组工人的灵魂，希望他们及时了解小组工人的想，想当地负责的主管汇报，同时要他们与德国工人的jiāo流中发挥自己能耐，回国后，学出成绩小组、工人都重重有奖
唐铭并不知道秦大人所说的奖励的额度，但是马尾的经历，让他深信，秦大人说的话就一定会兑现
现在唐铭在进入克虏伯钢铁厂半个月后，终于开始渐渐融入工厂的氛围之中，早晨，毗邻的德国技术带教工人穆勒会极其准时的约上中国朋友一起吃早饭，这倒并非是有什么非常的友谊，只是因为这些中国朋友有自助的厨房，他们还非常慷慨的欢迎邻居们过来吃个便饭。
当然这些开支，都在王晨煜的计算之中，33工人的伙食费是按照每人每月10两白银计算的，而使用自助厨房后，聘用了一个厨师，开支反而节省了，工人们吃上的中餐更是感觉良好，而且工人们都会自助下厨，美味的中国菜成了与德国带教工人新的沟通纽带。
而经过核算，不过每月增加一倍的开支，整个一年半的时间里，将为这些工人每人支付200两银子，就能承担下这些工人的生活费，而且通过中国美食的吸引，极大的促进了工人们的互动，使得勤劳、聪明的中国工人在各个车间都获得了欢迎，毕竟收了中国工人就有机会免费品尝中国美食……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而对于自己这位技术老师，唐铭对他能力评价其实也很一般，穆勒也就是个刚刚进入克虏伯钢铁公司不过一年半的新工人，而唐铭其实在马尾钢铁厂也工作了也超过一年了，尽管在马尾钢铁厂，他还时常自我感觉不错，对于炼钢工艺、火候的掌握上颇有些心得，但是在实习中，穆勒对于自己表现出来的技艺也只是稍作表扬而已。
对此，唐铭刚开始还有些不服气，不过在一个月后，年轻的德国工人穆勒为他上来一趟真正意义上的工艺课……
穆勒的岗位热轧钢成型后的淬火工艺，唐铭在马尾管的是高炉炼钢，但是淬火工艺作为中级技术工必须掌握的技术，他也是向几位厂子里的老工人非常认真的学习过的，自以为早已掌握了期中的关键。
但是从这一天开始，他忽然发现，自己在钢材工艺加工中的学习之路却是才刚刚开始，早晨，轧钢车间的主管带下来了新的任务，是一批德**用钢材的加工。听到这个消息，正在一旁跟着德国工人学习轧钢技巧的唐铭立刻就兴奋了。
他刚刚到马尾船政的时候，正是王飞、钱青带着攻关小组进行钢甲加工工艺攻关的时期，那时候，每天都依据不同的方案完成多种钢板的热轧加工，然后进行冷水淬火试验，几天光回炉的废钢都有好几吨。
即便是有达到效果的镍钢完成加工，但是成品率一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最后在经过反复尝试后，虽然炼钢厂的攻关小组找到了轧制新型钢甲的成方案，但是无解决的是这加工的高报废率，即便是炼钢厂高级技术工参与的情况下报废率已然无达到工业生产的需要。
穆勒显然也发现了唐铭的兴奋，他笑了笑开玩笑道：“唐，这次你可走大运啦，用我们德国谚语来说，劳动的果实比一切果实还甜蜜待会儿你可有机会品尝下自己的成果啦，现在可别兴奋过头”
新任务是德国人称之为ST07的渗碳钢，对于这种钢铁的具体技术参数，负责生产的穆勒并不十分了解，这点让作为学生的唐铭颇有些不屑，但是穆勒对自己负责这块淬火工艺研究得滚瓜烂熟……
很快新生产的钢板经过前面几道工序的处理后溜到了穆勒这边的淬火池，火红的钢板这时候是完全不可能去接触的，穆勒远远的指着钢板的颜sè，让唐铭通过颜sè观察钢板温度的变化，就在忽明忽暗变化之时，他摇动齿轮轴，被前后卡住的钢板飞速的沉入了淬火池。
当然让唐铭奇怪的是，这淬火的cào作完全不同于他在船政钢铁厂学习过的经验，在一半厚度的钢板沉入水中后，有被穆勒的提起来，然后摇动转轮迅速移动到另一处淬火池。
看到唐铭的疑huò，在紧张工作的穆勒chu空说道：“唐，这个工艺流程，需要在5分钟内，完成至少三次冷水淬火和两次盐水淬火，这样的钢材表面形成不同硬度的碳钢层，才能最后出品普通品质的ST07渗碳钢”
唐铭听到一脸黑线，忙拿出纸笔在自己的小簿子上记录下穆勒的话，“穆勒，难道没有简化的处理办吗？”
“当然没有啦，这是我们克虏伯公司实验室经过几年研究才制定出来的热淬火cào作规范，每一步都是不可缺少的，你现在这边仔细看我的cào作过程和手势，注意要仔细看”
这话自然又听得唐铭一头雾水，难道这穆勒也是个武学大师，还让自己观察他的手势，不过现在自己是来学技术的，每一点滴的经验可都是德国人总结出来了，能多学一点，日后回去就能少走一些弯路，所以他立刻仔细的投入了观察……
穆勒连续不断的把从轧钢线上下来的钢板转入冷水淬火池和盐水淬火池，然后反反复复的来回倒腾，有时候轧钢线上的钢板下来的慢，他就会在五分钟内多淬上一**。
不过，很快，唐铭就看出来一些倪端，这老穆从一开始观察淬火钢板的颜sè起，到摇动转轮的幅度，乃至于钢板淬入水的厚度，整个加工了一个小时，接近12块钢板的过程中，始终没有过任何的停歇，这段时间里，穆勒甚至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当12块钢板加工完成，穆勒看了看时钟，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有迅速的倒满水杯后，再次投入工作，前后的时间是1分钟，之后的加工过程依然是重复着前面的整个流程，穆勒从来没有省掉过一次淬火，或者是缩短淬火时间，每一次完成整个工序，唐铭都看过时钟，一般是5分钟不到5秒左右，误差不会超过2秒。
在2个小时不停歇的加工后，穆勒主动停了下来。
“穆勒，结束了嘛？”
穆勒摆手微微一笑，“还早呢，按照规定，每隔两小时必须休息20分钟，所以我现在休息一下，要尽快恢复体力”
他依旧在1分钟内喝完了水，再次倒满水，然后趁着这20分钟的休息，他简单把整个流程的cào作要点向唐铭做了解释，这只是他一个淬火岗位的要求，这些繁复的加工方案被制定出来已经让唐铭大为震撼。
而最要命的是，如果这种复杂cào作方案竟然被一丝不扣的在工业化的进程中执行了，而且cào作对象是一个仅仅有一年半工作经验的新工人，他再次观察另外几条轧钢线上的工人，他们动作和穆勒几乎是完全一致的，看来就连这作也是被完完全全德意志方式规范过的。
但是……把这些工人都带成一个模样，还真是状不可思议的事情，唐铭暗暗吃惊，把观察到的细节都仔细记下，晚上回去好进行jiāo流。
在休息了20分钟后，穆勒再次开始了完全标准化的生产流程，这整个生产国产让唐铭看起来总觉得十分别扭，说的好听些是一丝不苟，但是他更多的认为是机械而又古板，但是让他吃惊的却是到了中午时候的工作成果
第149章 定远、定远
第149章定远、定远
最后，唐铭到轧钢板验收员那边偷偷打听了一下成品率，整个上午六条轧钢线上一共生产了252块渗碳钢，优良品率是15，合格率是99.6，唯一的一块钢板是因为出现一次盐水池淬火过量的小失误
而手工之后，穆勒让唐铭实地cào作感受了一下整个淬火流程，唐铭的表现让德国人十分的吃惊，仅仅cào作的两次，唐铭就能掌握流程控制的时间和淬火钢板的厚度要求，对此德国人翘起大拇指，说道：“唐，你们中国人真是太聪明了，以前我向我的技术老师学习是，光这个流程就练习了一个星期，你竟然看了半天就会了，真不简单”
不过唐铭苦笑之余，他也是暗暗吃惊，这整个流程他是做了下来，而且几乎是符合德国人制定的规范，但是他明显感到，德国人制定的规范很大程度上甚至考虑过德国人的身高、臂长之类的因素，而他依葫芦画瓢……这结果的得到了，但是这个过程要复制却十分的吃力，他细想过，即便熟练cào作后，要他这样一丝不苟的处理一上午的钢板，这其中的差错率肯定不会小。
当天晚上，工人们回到宿舍后显然都是十分的兴奋，今天他们才算见识到了德国人表现出来的工艺技巧，同样他们也被德国人一丝不苟和几乎是呆板的工作流程设计所惊讶，但是在实习中，他们也认识到德国人这看起来呆板的设计，却存在这另一种天才的成分，他们将这些德国人的民族特sè一丝不苟融合进了他们的工艺和流程，这让所有工人都感到了极大的震撼。
除了jiāo流今天的实习经验，有感而发成为了当晚的主流，针对马尾熟悉的工艺流程，他们提出了一个个改进的点子，然后又推翻了再提出新建议，再推翻……一些群策群力的智慧结晶被最终保留下来
唐铭在第一个月的实习后，终于感觉领悟了一些德国工艺的魔力，但是，事实上，在这之后的每一天里，以一个新的视野和角度来看待这家坐落在汉堡并不庞大的分厂时，他竟然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现一些他以前并未在意的东西。
这时候，他才感悟到，秦大人当初嘱咐的“学习德国人点滴经验”是多么的有远见-
与唐铭感受截然不同的，是奔赴奥得河沿岸的什切青的一组技术工人，这一组人是这次到德国培训的工人中数量最庞大的哪一群，自然是马尾船政船厂的技术工人，而领头的却是王睿杰，这回听说要到德国船厂学习造船经验，找了秦铠好几次一定要求要来。
在501舰仿制中遭遇的巨大困难，让他和他的研发小组意识到目前马尾船政在船舶工艺上依旧存在的问题，现在掌握的技术和工艺，根本造不出图纸上设计好的战舰，闭mén造车显然不是个好主意，这让他决心暂时离开马尾，到德国来进行一段时间的学习。
他这次带来的是整整一个研发小组的成员，好在以501舰为蓝本的新式巡洋舰已经进入了舾装阶段，这倒是不用他继续cào心了。
但是刚到德国，秦铠一份急电就拍来了，他通过施莱尔公使取得了德国的特许，进入奥得河上德意志最大的军用造船厂伏尔铿造船厂。
这让他们十分的兴奋，要知道501舰的船体就是在这所这时代并不十分出名的船厂里制造出来的，但是，实战的结果证实了战舰的优良xìng能，当然这其中还有的重要因素的马尾火炮局的重炮和一些列的改装。
但是这兴奋和jī动……只是刚刚开始
伏尔铿造船厂地理位置优越，有着10米的深水航道，通过紧靠奥得河道，就能到达外海的什切青海湾，转而驶入b罗的海，而且与柏林路程很近，并且早就有铁路想通，这一路上而来，多是乘着式样新颖的火车，让这些满载巨舰大炮梦想的造船工人对于马尾的工业梦想有多了几分期待。
早晨，伏尔铿造船厂外一个不过三十出头、沉稳睿智的男人正在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的大路，却是离开马尾已经一年有余的徐建寅，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的足迹走遍了英国、德国、国的各大船厂。
英国人对于技术方面的保守远远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连参观当时再建的两艘千吨级别的装甲巡洋舰超勇、扬威号都被拒绝了，而国人因为与大清国正处于微妙的敌对状态，完全拒绝了他的访问。
不过，德国人对于远东这个庞大帝国的订单自然是欣喜若狂，在考察之初，德国海军司令康纳德中将一路陪同，德国皇帝威廉一世的御用座舰“荷恩初良”号破天荒地悬起清国的黄底青龙旗，提供给中国使者乘坐使用。
在军港里，徐建寅第一次见到了将来要成为中国铁甲舰的原型——德国最新式铁甲舰“萨克森”号，陪同参观的基尔军港司令更是不厌其烦地向他讲解铁甲舰的设计规则和作战要领，所谓炮口向前的战术。
7个月前，他亲自签署了现在的这艘新式铁甲舰的合同，并且亲自参与监督船只设计和建造。而两天前，他忽然接秦铠的急电，马尾船政与德方取得了一项船舶技术工人的培训协议，而且德方同意，这批工人将在为中国制造的新式铁甲舰上实习。
电报字数寥寥，自然说不得太多内容，不过秦铠对于技术的热情溢于字词之间，这让徐建寅颇为感动，作为一名睁眼看世界的中国人，在欧洲的考察经历，让他看到的是到处蓬勃建造的新式工厂，越来越密集的铁路。
而英国港口看到的英弗莱息白铁甲舰的巨大船体，更是让他意识到中国面临的挑战，而作为他个人而言，能做的……仅仅是更加全身心的投入到新战舰的监制中，只是对于这船舶工业，他只是个半路和尚，正在疯狂的学习相关的知识，只是这时代，能了解到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唯一可以作为参考的就是他一路而来的考察笔记。
最近他刚从德国的报纸上看到中战争的消息，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这秦烈风还真是个难以琢磨的人才，一年多前不过两个月的共事经历，原本以为他也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洋务狂热分子。
没想到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后，他在德国报纸上看到秦铠的名字时，与他名字相联系的竟然不是马尾引以为傲的火炮业，而是一场场连欧洲人也叹服的殊死战斗……
这时候，远处传来的马车轮的辘辘之声，不一会儿，十几辆各式的马车停了下来，率先下来的是一个二十岁才出头、却有着一股子军人tǐng拔气质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穿着很普通，但是很得体，下来之后看到不远处的徐建寅，忙快步上前，立定行了个马尾特有的军礼。
“徐大人马尾船政第7组技术工一共56人，向您转接”
徐建寅看了看眼前这个似乎有些熟悉的面孔，“小哥你贵姓，认识我？”
“徐大人，我是秦大人的学生王黎，您再马尾那阵子我经常看到你”来的正是负责柏林事务的王黎。
“噢……”徐建寅呵呵一笑，秦铠那帮子学生确实人数不少，当时候都每天带着搞什么cào练，没想到一年后竟然在柏林见到其中的一个，实在是人生际遇啊，“王黎，你带着些技术工来德国的？”
“徐大人，不是的，”王黎回头扯着嗓mén喊道，“王睿杰……王睿杰”
一会儿工夫，从下来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手里还拿着本书，看了看王黎，走了过来，王睿杰倒是不认识徐建寅，不过路上早听说了，这位是秦大人的至jiāo好友，也躬身施礼，“徐大人，我是马尾船政的船舶监造主管王睿杰，秦大人特别关照，请徐大人安排这批技术工人的实习”
徐建寅听到王睿杰的自我介绍，倒也心中一喜，自己正好有不少关于战舰的问题需要找人沟通，这倒是个不错的对象，“王睿杰，这批人手都是马尾船政的？”
“是啊，”王睿杰指了指后面的工人们，此时各个组长正在整队和搬运行李，倒秩序井然，“徐大人，这一批算上我一共56人，其中27人是属于我领导的铁甲舰研发攻关小组的，其他29人，分属船舶设计、舾装等研发小组，都是我们马尾船政的技术骨干”
这话立刻引起了徐建寅的注意，这可是一整套的造船人马，秦铠竟然能派出来学习一年半时间，这马尾船政现在究竟扩张到了多大的实力？不过这些问题似乎并不适合这么直白的提问，他想了想，招呼这些工人一同进入厂区。
作为德国重要的战舰生产基地，伏尔铿造船厂可谓是戒备森严，mén口都有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把守，在提jiāo了德国外jiāo部的公文后，工人们被带到了西面的一处宿舍区，简单安排之后，徐建寅拿出了秦铠的电报，在这里实习培训期间，都由他来进行具体的安排。
对于这一点，王睿杰完全没有异议，他现在需要解决问题和其他几个小组完全一样，还是那个语言问题，不过他这边可没有克虏伯钢铁厂那种宽松的条件，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好在他们这里有不少的技术工人都有与德国工程师工作的经验，有一些个语言基础。
在远渡重洋的船上，所有人都被规定，除非无以德语表述的事情外，其他情况下务必都开口将德语，无论多蹩脚的口语，都必须开口讲、学会听，所有人都明白，自己能不能听懂德国工程师的话，将是影响一生的重要因素，一路走来，众人对于基本的语句都有了一定的熟悉度，但是这语言的训练还是坚持不懈的开展着。
第二天，在办理了繁琐的手续后，德国工厂方面向每个中国工人颁发了临时的进入船坞的许可证，这一时刻，无疑是让所有人jī动的时候，他们要在这个地方仔细盘这一年半的每一天，学习德国人的建造工艺，才能在归国之后，把这里的德国工艺转变为马尾的工艺
作为德国方面的技术总管，陪同的是伏尔铿造船厂的一名设计主管、小老头布吕克，王睿杰也自然热情的上去打招呼，不过小老头对于中国人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保持了礼节xìng的问候。
而进入船坞后，伏尔铿造船厂巨大的生产规模还是让所有人震撼无比，沿着奥得河的深水航道，一路建造了10座巨大的船坞，徐建寅指着最远处的几座船坞，一路介绍道，这些大船坞中甚至可以容纳巨大的船只在船坞内完成舾装，这样就不会因为天气等因素而影响到舾装的进度。
这绝对是一些新的理念，王睿杰暗中记下来，必须立刻向秦大人建议，在马尾也开工建造类似的船坞一路上走过去，船坞里都在建造各式的船只，有商用的货船，也有战舰，看大小，几乎都在5000吨以上的大家伙。徐建寅介绍道，在另一处深水航道上，还建有一部分中型船坞，可以生产5000吨以下的船只。
众人来到一处大船坞，这里显然就是徐建寅所提到过的，可以进行内部舾装的那种，除了一个巨大的船坞外，巨大的顶棚甚至盖住了一条水道，一艘战舰巨大粗壮的龙骨正在铺设中，光从巨大龙骨的长度来看，这条战舰就远远的超过了南洋水师的旗舰501号。
德国工人正在忙碌的装配合处理着钢架龙骨，很显然这是一项非常jīng细和严谨的工作，这时候，小老头布吕克到是显lù出作为主人的气度，非常客气的开始介绍起了这艘正在建造中的战舰，而徐建寅则客串了一回传译。
“诸位中国朋友，现在你们看到的正在铺设龙骨的是，象征中德两国友谊的新式“萨克森”级铁甲战舰，建成后，满载排水7700吨，舰长94.5米、宽18米、吃水6米战舰重点部位使用德国克虏伯钢铁厂生产的钢铁复合甲，装甲厚度达到300mm以上”
看到在场的中国工人震惊的表情，小老头布吕克有些得意的一笑，“诸位，按照帝国外jiāo部的协议，你们将在这艘战舰上参与到每一个流程的学习，伏尔铿造船厂将为各位提供一流的实习环境”
到现在，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艘刚刚开始建造的巨大战舰竟然是为大清国水师所建，这可是完全超越南洋水师501舰的巨无霸，即便是501见引以为傲的重点防护装甲，也完全与这艘战舰不在一个档次上。
能参加到这一项重大的工程中去，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兴奋和jī动，而对于秦铠大人竟然有如此能耐做如此安排，更是惊讶无比看起来德国人倒是对大清国友好无比，竟然允许他们参与到这种涉及极高技术机密的项目之中，王睿杰听到这个消息，更是jī动无比，若是全程参与到这艘战舰的制作，他几乎可以立下军令状，把这里所有的技术都吃透烂熟。
徐建寅看到这些工人的狂热表情，多少是有些意外的，这些人表现出的竟然和自己当初对技术一样的执着，真不知道秦烈风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批人才，大清国那样的体制下，竟然能存在这么一群为了技术如此疯狂的人群……还真是个异数。
很久以后，徐建寅才在与王睿杰的jiāo流中才了解到，在研发501舰的仿制品过程中，他们曾经几乎是天天抱着铁板睡觉，睡醒了继续研究德国人的工艺，研究马尾钢铁、钢板的材质，希望能解决战舰制造中的那些看似简单，却始终无逾越的难题。
船舶工程，绝对是一个系统工程，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个环节上的脱节和不足，都让马尾船舶技术攻关小组举步维艰，现在终于得到这么一个无比珍贵的机会，怎么会不让他们疯狂呢
在德国小老头布吕克演讲完毕后，在他诧异的眼神中，那些工人都跟饿蝗虫般的涌进了船坞，一个个到处查看起德国人加工的流程，这眼光、这表情，若非知晓他们是来实习培训的，小老头几乎以为他们想把这艘船连皮带ròu都给吞掉……他摇摇头，真实疯狂的中国人啊
徐建寅对于工人们的狂热丝毫没有一点点的轻视，反而是感到无比的jī动，掌握技术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上，他与秦铠从来都是一致认同的，而现在，他终于从这些执着的技术工人身上看到了中国工业的希望
他看了看手中今天早晨刚拿到的另外一份电报，这是北洋大臣李中堂大人的复电，正在建造的这艘铁甲舰，中堂大人斟酌再三，决定取名为“定远”号，同时同意立刻向德国定制第二艘同等级的新式铁甲舰。
第150章 平静的暗流
第150章平静的暗流
同日，德国首相府，一位老者端坐在长圆形的议事桌顶头，眼睛微开微闭，这俾睨众生气度，除了铁血首相俾斯麦外，德意志帝国再无二人，外jiāo大臣弗林斯和海军大臣劳伦茨坐在他的左侧，而一名三十多岁的德国海军军官坐在右侧位置上正在汇报情况。
秦铠若是此时在场，一定会特别惊讶，因为德**官手里拿着得那厚厚的一沓子材料都是与他有关的信息，这其中有国人的、德国驻清国使馆的、中国官场内消息渠道的，还有就是德方秘密得到的,各个层面的消息都被汇集在这里。
这个德**官是隶属陆军部的情报部mén的沃克上校，他的汇报中也提到了最近从中国来的技术工人培训到事情，得出的结论是，中国人对于技术方面的渴望超乎德国方面的预想，陆军部情报部mén对于这次与清国马尾船政方面的培训协议提出了很多的意见，主要集中在关于技术泄lù的问题。
听完沃克上校的汇报后，这位一直保持着沉思状的德意志领袖人物的眼睛睁开来看了看沃克，满意的点了点头，手指挥动了几下示意他坐下，然后转头看了看两位帝国重臣，“弗林斯，你最清楚这其中的利益关系，你简单向沃克上校介绍下吧”
“好的，首相”外jiāo大臣弗林斯点点头，正身拿起自己身边的一个文件袋，取出五六张纸，看了看，然后说道：“沃克上校，今天你所听到的任何信息，一个字都不能外面提及，对于这一点，请你牢记，你是一名合格的德意志情报官员，这不用我再做解释了吧”
“长官，我明白”沃克上校还是以一成不变的语调说道。
“很好”弗林斯点点头，“你们情报处的获取的消息非常不错，只是与这位清国的大臣秦铠之间的jiāo易，帝国获得了不可估量的利益，光是他提供的合成氨多分组催化剂，这一个项目，就让帝国彻底摆脱了在硝石上的资源困境，这一点，经过帝国柏林大学的军事化工专家验证，而且已经投入了生产”
对于这些专业化的问题，外jiāo大臣弗林斯也没有多做解释，而且说的也很含糊，其实这不光光是催化剂的问题，涉及的是整个合成氨产业毕竟这些人都不是化工人士，他举这个例子只为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秦铠有着何等的重要价值
三年前的南美硝石战争打到现在还没最后结束，而德意志帝国竟然因为一个小小催化剂一举解决了这方面的问题，这真是爆炸xìng的消息，谁都明白，这显然为德意志军事力量的强大奠定的强大的基础。
沃克上校注意到海军大臣劳伦茨显然也不知道这个情况，一丝惊讶在他脸上闪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次针对这个叫秦铠的中国人的调查耗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调动了德国的各种消息渠道，但是这个消息他也始终一无所知，而且了解越多，震撼越大
他知道，今天首相大人要听取他的汇报，这意味着可能有一个重要决定，所以这报告的信息可谓是准备的十分充足，但是，事实上，这位德国高层感兴趣人物的本来面目始终还是méng着一层薄雾。而现在听到的，更是他闻所未闻的消息不过出于情报军官的素质，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的态度。
弗林斯对于自己的介绍很满意，他举起手中的几张纸摇了摇，“这催化剂的jiāo易，只是我们和这位秦铠将军合作当中的一项内容，而且驻清国公使冯?施莱尔爵士确认，他们还将有……”
“弗林斯，很好”俾斯麦眼睛一睁，举手示意，打断了弗林斯的介绍，“远东，那里帝国并没有太多的利益，但是……帝国的竞争对手英国、兰西他们有着太多的利益，内阁成员一直认为，帝国要chā手远东的机会已经几乎没有了，除非……存在新的变数”
“首相，您指的是这个中国将军秦铠嘛？”一旁的弗林斯这时接口问道。
“确实如此，所以帝国在充分考虑了两国的利益之后，已经同意向这位秦铠将军的军队派遣德**官教导团，如果不能击倒他，那就团结他，何况这是一个价值无估量的盟友，这将是帝国最新的远东政策”
俾斯麦转头跟海军大臣劳伦茨说道：“海军方面，远东舰队我看需要进一步加强若是国这次在越南战败的话，南亚jiāo趾支那殖民地可能会出现一些适合德国的机会这是我的直觉”
劳伦茨点点头，德国海军目前虽然是日益强大，但是上面压着英国、国，始终没有出头之日，现在远东的局面，确实存在一些不可捉m的变数，这一点，他也早就意识到了，一个新兴势力的崛起，势必要对旧的世界产生洗牌效应，无疑，内阁在这方面的意见都是一致的，远东早已不可chā手的局面，现在忽然间有了变数……
劳伦茨向俾斯麦点点头，然手接口说道：“首相，情况确实如您所料，国人在海战上的失利还并不致命，jiāo趾支那海军司令孤拔在国享有盛誉，并未无能的人物，但是现在的海战中，强大的国海军却接二连三的遭到重创，我以为，这位中国秦铠将军应该有有着我们帝国所不知道的秘密”
他考虑了一下措辞，这远东的局面德国倒也并非想立刻chā手，但是面对着巨大的机会，没有理由放弃，“战争的游戏，只有强者才能笑到最后，这一点上，帝国更愿意秦将军成为那个强者但是，前提是，德国必须获得做够的利益”
在场的大佬们高谈阔论，其实最不明白的就是沃克上校，他被招来做了这场汇报，不过现在听了大佬们的谈话，竟然是希望这个秦铠来搅luàn远东的局面，从而让德国从中获利，不过，这似乎跟他这个情报军官并无太多关系？
这时候，俾斯麦看了看沃克上校，从一旁拿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递过去，“沃克上校，这次帝国jiāo给你的任务，我希望你能以最大的努力来完成，这件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关系德意志民族的崛起，这项任务，直接由我授权执行，同时只向首相府负责，即便是陆军统帅部也无权干涉你可明白？”
“明白了”沃克上校立刻起身，义无反顾的接受了这个毫不知情的任务-
庞大的海军舰队集结后，慢慢的驶入了西贡港口，站在“凯旋”号铁甲舰上的国jiāo趾支那远东舰队司令孤拔此时却是一脸的yīn沉，离开时还是国jiāo趾支那明珠的西贡港，此时却是满目苍夷。
经过整修后，原来港口的炮台由4座增加到8座，当然这后面的4座正在紧张修建中，西贡防卫军司令b滑少将已经将防御问题提高到最高等级，刻不容缓的进行着强化。而港口内，尽管那一次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但是海岸边还是到处可见破碎的船体和船板。
被击沉的商船大量沉入港口内，光是打捞沉船，疏通港口，这就是几乎是一项压垮西贡土著的超庞大工程，更何况对被战火摧毁的港口还需要重建，相对而言，西贡城的损失倒是微乎其微，但是这里已经被深深地烙上了战争的yīn影，这里不再是国人的东方乐土
国舰队在与清国南洋水师的jiāo战中，已经前前后后损失的战舰总吨位已经超过一万九千吨，这是多么可怕的数字……他记得整个清国的战舰总吨位，目前都没超过两万三千吨，而与清国相邻的、正在拼命发展军力的日本的战舰总吨位不过12000吨
而国jiāo趾支那远东海军的总吨位从57000吨，锐减到38000吨，这战损30的成绩，实在让他这个国英雄难堪至极……
jiāo趾支那总督卢眉对于这样的惨败也是难堪不已，而且更要命的是，当天观战的英国人非常迅速的把这个丑话国的消息传递回了欧洲，现在国国内的政客们，已经因为远东的败仗大打出手了!
内阁马特林总理前些时候还因为国内的经济问题焦头烂额呢，没想到祸不单行，原本以为一路顺风的越南战事竟然出现如此大的转折点当然，从军事意义上来说，国海军虽然损失了大批的小型战舰，但是舰队主力，除了损失一艘老旧的铁甲舰外，并无损失
但是，政治上来说，胜败并无多少数量的量化概念，这只是一个非对即错的绝对概念，这一次西贡被清国海军奇袭，港口兰西共和国的战舰、商船100余艘被击沉，这是什么概念？即便是国战神克莱贝尔，看到这样的战果也要目瞪口呆。
这次的失败，已经不是简单的胜败，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耻辱
今天，在外海追剿清国游击舰队的国舰队，徒劳了半个月后刚刚回到西贡港口，孤拔在面见jiāo趾支那总督卢眉时，再次听到了一个悲剧xìng的消息，否决上次与清国合约后，还没来得及又任何的行动，马特林内阁在就任不足一年的时候后，因为在海外战事的领导不力，轰然倒台。
卢眉面无表情的读着这份刚刚拿到的电报，眼睛却盯着对面的海军司令孤拔，很显然，这位在国内享有盛誉的海军中将就是这次倒阁事件的罪魁，不过军方还是保持着对孤拔的绝对信任，毕竟任何有军事常识的人，都很难把这次突袭时间和孤拔的领导能力挂上钩
换句话而言，任何人担任这个jiāo趾支那远东舰队司令，都会遭遇同样的失败
孤拔忽然感到了一种疲惫的感觉，这在他从军数十年间也不曾有过这么清晰的感受，敌人虽然看起来并不强大，但是却是狡猾得让人感到恐怖，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想了想，还是问道：“总督阁下，那下一步的行动，还按原来的计划执行嘛？”
卢眉站在窗子口，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世界，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给李维业拍发了电报，暂时驻守现在的防区，等待国内组阁的消息”
孤拔噢了一声，这也是政客稳妥的处理手，毕竟目前而言，这次战事虽然有损失，但是也一样有收获，只是损失相对而言大了点，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总督大人，我认为有必要进行一场地面战争，只是这物资和军火的供应上有些问题，现在整个这个远东国商船损失惨重”
要尽快补充远东所需要的商船，这至少需要两年以上的时间，孤拔自然等不起的，而陆地上越南军队的无能，大清国的援军也是战力不高，这显然是孤拔深思熟虑的计划而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驻扎在南越的近三万的国陆军避开那支讨厌的海军……孤拔暗暗想道。
卢眉看了看孤拔，皱了皱眉头，现在的情况下还要想吞并越南中部、北部，显然寄希望于脱利古是不现实的，清国人在打了胜仗后，不会轻易让步的。
他考虑了一下，说道：“脱利古公使正在清国天津与李中堂就越南问题进行谈判，目前并不适合立刻发动攻势，不过你可进行准备，若是谈判陷入僵局或者破裂，你的行动就足以增加我们谈判价码，后勤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而此时，被卢眉总督寄予厚望的国公使脱利古，正在于直隶总督衙mén与大清国的代表李中堂进行谈判，尽管吃败仗在先，但是坐上谈判桌时，双方却是各执一词，脱利古甚至提出以之前《李—宝协议》为蓝本，又增加大批国新权益。
李中堂一口否决了国人的企图，他也从英国人赫德那边国内阁倒台的消息，很显然，现在的国公使对于谈判并做不了主，而他对于越南的问题，有他自己的想
而同一天，秦铠终于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升官的诏书
第151章 李维业的大计划
这一次，秦铠得到封赏颇为超出的他的预期，广东巡抚、南洋大臣监管南洋水师兵事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而且最重要是在马尾船政督办的问题上，并没有任何的解除该项职务的说明，他那个当初算六品的船政督办职务还挂着，此外还给个“全权处理海外民事、兵事”的钦差之名。
这让他意外之余不免有些惊讶，他忙把孙复找来，毕竟这官场上的事情，孙复才是行家，反反复复把诏书和公文的看了几遍，孙复的表情颇有些凝重的感觉，坐在那里琢磨了好几分钟，才开口说道：“烈风，这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朝廷啊，用了谁都不放心！”
“孙兄，此话怎讲？”秦铠听懂了一些，但是还有一多半没听明白。
孙复也不明白这聪明如斯的秦烈风，怎么就对官场里这些门道老不开窍，便把他想到的其中关窍细说了一遍，听得秦铠也是晕晕乎乎的，按照孙复所说的确实是那么回事，丁日昌这边到是无事，不过有事的刘坤一、李中堂。
这西宫老太婆也太可恶了，给自己这个海外民事、兵事的钦差，也不给人给钱，现在想起了确实颇有手腕，如此一来，北洋水师尽管会做大做强，却只是防御国土之责，而南洋水师，就这么几条破船，到还要替满清出去打拼。
若是有了成绩，北洋势必眼红，惹出些纠纷来，这样两军互为牵制倒也遂了宫里人的心意，若是惹出麻烦来，到时候可以一道圣旨派人来夺了自己的兵权！
秦铠嘿嘿一笑，这慈禧老太婆搞些个尔虞我诈的玩意确实是个角色，在位几十年，这大权可是掌的无比牢靠，可是这样一个眼光短浅、权力欲极强的女人，最终的结果就是把满清这艘已经千疮百孔的破船给彻底的弄沉罗……
既然给我了这个平台，那我就尽我之力，在这列强分割全球的大时代为中华民族尽量多的争取一份利益，到时候，到时候谁说了算，可不再是这个愚昧朝廷所谓的天命能作得了主的……我命我又不由天！
“孙兄，刘坤一刘大人我接触不多，你看能不能搭上关系呢？即便付出些个代价，我觉得也是值得的，他毕竟是你们湘军的老人马吧，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秦铠笑嘻嘻的开始盘算起腐化拉拢的活动。
孙复摇摇头，“烈风，这刘坤一大人和李中堂不一样，中堂那边你肯拿出姿态，肯付出代价，还有丁大人的斡旋，才有今日淮军对你的态度，但是左大帅和刘大人却非如此，你可知左大帅是如何跟李中堂结怨的嘛？”
秦铠对于这时代的历史，在穿越后可没少学习，好在光脑的资讯浩瀚如海，倒也找到了不少信息，关于左大帅和李中堂的恩恩怨怨，他查到的原因至少有十种以上，有人说是在争夺朝堂上的话语权结怨，也有人说是因为曾侯当初对两人的安排上产生的矛盾……
但是提到最多的一点，也是得到绝倒多数史学家和资料认可的，却是左宗棠打一开始进入曾国藩幕府之时就瞧不起这个淮军同僚，左大帅甚至直言，李中堂不会打仗，处理外交事务倒是一把好手，因为他就一软骨头，对洋人根本就没个强硬的态度。
这些野史流传到后世，自然有杜撰的成分，但是可见两人性格上的格格不入，而很显然，刘坤一在很大程度上与左大帅有不少的雷同之处。
秦铠想到这里，把自己了解的这些个野史略说了一两点，倒是让孙复也颇为刮目相看，很显然这些事情未必完全是事实，但是空穴来风，想来都有缘由。
孙复听了后笑道，“烈风，没想到你竟然也消息灵通的很，这些事情有些我也未曾听过，但是依照这左大帅的路子，却多数是实情，你应该知道如何处理这事了吧！”
秦铠眨巴眨巴眼睛，这孙复说话说了个半吊子，自己怎么会知道如何处理呢？这刘坤一可是你孙复的熟人，想到这里，也就直接耍赖甩包袱了，“孙兄，这事我确实不知道如何处理，看来还要请你出马一回，如何？”
孙复笑了笑，“烈风，你真是糊涂了，经世济民，丁大人是这个念头，这刘坤一大人何尝也不想啊，说时候，这事你让我去办，我还办不了，还得你出马！至于，跑腿联络之事，我自然会去操办的！”
秦铠这才明白孙复的意思，刘坤一是湘军宿将，后期倒也算是个开明人物，他这种都是久经战阵过来的大臣，历史上在戊戌变法后联合张之洞大搞新学和留洋活动，不过这会儿在两广总督的位置上却没有搞什么洋务的事情，干的最多的就是兴办两广的农业生产，倒是搞出些小名堂的，只是在这大工业时代，传统农业哪能搞得出什么太多的成效呢？
想到这里，秦铠似乎找到了一些苗头，两广之地，其实除了广州几个大口岸外，其他地方的经济也是非常糟糕的，这西洋货物大批倾销，而掠走的却是大米、茶叶、丝绸这些重要物资，虽然现在棉布这一块，由于有了中华纺织协会的参与，洋商在这一块的倾销态势缓解了很多，但是其他方面，如洋油等等，还有绝大多数市场被西洋人掌握着。
有了思路，他谢过孙复，然后又去见了丁日昌和张佩纶，从今日起，他也是大清国督抚这一阶层的大官僚了，但是现在反而更需要丁日昌和张佩纶的支持。他心里很明白，一切的一切，从今天才是刚刚开始，现在是要去开拓一片大大天地的时候了！
刚刚离开总督府，吕率送来一封从施莱尔公使那边拍发来的电报，电报里施莱尔愉快的告诉了秦铠两个好消息，一是他提出的与德国的军事援助计划得到俾斯麦首相首肯，一支300人的德**官教导团已经从汉堡港出发，将为秦铠的军队带来德**事训练方面的帮助。
第二个消息，施莱尔看来也是个好消息，法国内阁因为越南西贡港的袭击是事件受到严重的质疑，在几日前已经解散了，而新的内阁正在筹备中，所以目前看来，越南战事的情况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这个消息对于秦铠来说，却不次于一个大霹雳，因为他最清楚下一任法国内阁的组阁结果，那个彻彻底底的殖民分子、战争贩子共和党的首脑茹费理即将再次登上法国内阁的宝座，法国对外的政策再一次会被彻彻底底的殖民扩张主义所替代。
他立刻意识到，国内的那些大佬们，估计此时正被这消息表面的信息所迷惑，毕竟因为南洋水师的胜利，导致法国内阁的倒台，这下法国人多少应该老实一些吧，而此时此刻，他都能想象到，李中堂肯定不失时机的正与法国人进行着谈判，最好是不费一兵一组，最多牺牲一些越南人的利益，能把这批法国狼给喂饱罗就好！
不过自己只是历史进程中的一支微不足道的细流，想要改变这越南的历史，绝非轻而易举的事情，必须立刻按照计划启动在越南的一系列行动了！！
但是，法国人这次却没有给于秦铠先手的机会，因为面对这前番陆地上战事的顺利，尽管交趾支那总督卢眉已经下令越北的法**队暂停军事行动，等候国内的消息，不过富有浪漫主义思想的李维业司令在考虑再三后，决定率先发起了军事行动。
此时，李维业下辖的军队已经从刚刚登陆海防时的300人，迅速膨胀到了现在的三个营海军陆战队、一个营的阿尔及利亚黑人仆从军、五个营的越南土著军，人数迅速膨胀到2700人，其中李维业带领着两个营的法军、一个营的阿尔及利亚仆从军、一个营的越南土著军驻扎在太平城以西的舞秋县，这里毗邻红河，是向上游河内进攻的理想出发点。
他的副指挥夏纽中校率领一个营的法军、一个营的越南土著军驻扎在海防以西的金城，这里可以顺着太平河一路向上，直插河内以西北宁，必要时可以进行大范围的包抄，完成对河内、山西、北宁的围困。
李维业与夏纽中校对于这个作战计划做了多次的探讨，两人都是信心十足，对于后方的卢眉总督的电报，两人自然准备了充分的理由予以拒绝。
10月7日，李维业电报告知西贡交趾支那总督府，驻扎在舞秋县北面东兴城的越南士兵竟然袭击了法国驻扎当地的军队，为了警告越南人，他已经下令进攻东兴城，他甚至放心大胆的命令士兵只需携带一天的口粮和尽量多的弹药！
而事实上，东兴城确实驻扎了越南驸马黄佐炎下辖的一哨越军，人数不过200人，武器基本属于极其落伍的大刀长矛，李维业率领大军4营海军陆战队近1200余人，野战炮12门，乘坐“斗拉克”号、“巴斯瓦尔”号等七艘兵船从红河溯流而上，到达东兴城时，越南一枪未放，直接从北门夺门而进。
法国人毫发未伤就轻松占领了东兴城，对于这种不抵抗的城市，法国占领军倒也严格执行着军纪军规，迅速查抄了官方银库和粮仓后，除了对城内的富户征收了一笔捐助费外，李维业立刻任命了一名少尉和他的士兵军事接管了东兴城的政务。
而在东兴城大批民夫被强制征发，将城内抢劫到的财富和粮食运送到红河岸边，由两队的越南土著士兵负责随军押送！
第一天的战斗轻松结束后，富有湿人气质的李维业司令立刻撰写了一片报道向西贡汇报进度，称越南军队全线崩溃，法军正在乘胜追击！
确实，第二天一早，法国兵船溯流而上，竟然在里东兴城北10里地的河湾处再次遭遇了从东兴城逃逸的100多越南人，法国人嗷嗷叫着冲下了炮艇，直奔这些一天没进食、士气极其低弱的越南人，并且在几分钟内就就缴械投降了。
对于越南人质量低劣的武器，法国人直接采取的投入河道的简单处理，而大批溃兵竟然则被抓起来编入的辎重队运送队伍，这种免费的劳力，不用那可就是秀逗了。
当天下午，法国的船队赶到上游的越南人控制的城市里仁，这一次，这里的越南军队进行了坚决的抵抗，大约300名越南士兵依托着里仁厚重的城墙，抵抗沿河道上行的法国人!
不过，以冷兵器和古老的火铳对抗训练有素、配备了多达12门65mm野战炮的法**队，还有8艘炮艇的火力支援，这种抵抗显然是一种自不量力的行为，从炮舰上的火炮发起进攻开始，整个里仁的城墙就变成了火海。在法国人发动第一次进攻后，越南人也冲上城楼进行了殊死的抵抗，不过……他们仅仅只坚持了半个小时!
但是这一次战斗却造成了法国人2死十二轻伤的结果，这让李维业非常的生气，他立刻下令对城内的进行搜查，阿尔及利亚士兵和土著士兵成为了这后半段故事的主角，尤其的那一营阿尔及利亚士兵的疯狂抢劫。
成队的越南人被认为协助了军队，捆绑到红河边，进行集体的处死，而这座人口不过四千的小县城内，一次性被处死了600多人，直到李维业满意为止。
接下来三天的沿途进攻，完完全全是春游式的战斗，那些毫无战斗力的越南军队无一例外的抛弃了一切的武器、辎重，飞快的崩溃了，而此时，在两天的突进后，李维业距离河内不过区区50多公里而已。
此时的河内城，越南驸马黄佐炎已经收到前方溃兵带回来的消息了，法国人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已经迅速推进到河内不过百里地的快州地区。这下子手头还有8000多士兵的黄佐仁立刻慌了神，连夜赶到驻扎在城西的清军桂军、粤军大营请求宗主**队的帮助。
此时桂军的名义上统帅正是新任的广西布政使徐延旭大人，不过这位老大人因为身体不适，正在几百里外的谅山休养中，据说因为谅山的条件不好，正准备撤回国内找大夫看病!所以领兵的是广西边军的参将林复。
林参将一听说法国人两天急进近两百多里，连下6城，倒也没有惊慌失措，立刻告诉黄佐炎，让越南军死守河内，他马上动员全军备战，黄佐炎听了后倒是心定不少，告辞去粤军大营求救。
看到越南人走了，林参将立刻擂鼓点兵，不过这行军方向却不是向南迎击法国人，而是立刻下令拔营转进，通过红河上已经架设完成的浮桥到东岸扎营，军帐内也有不经事的年轻千总高河问道：“林参将，河东的吴总兵可是令我们固守河内，现在就扯到河东，是不是不大好？”
当下就给林复一顿臭骂，“高河，你个臭小子懂个球，我们是桂军、他们是淮军，各不相属，凭什么他们淮军在河东防守，我们要在河内和法国人硬拼，你没看淮军打的什么主意，在浮桥那里架着大炮呢，估摸着若是法国人打下了河内，保不准就把浮桥给拆罗！趁着现在还没开战，我们过河，也不是临阵脱逃！何况徐布政使这会儿估摸着都到了桂林了……赶快走！”
各位千总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现在过河是协防，法国人打过来过河可就是临阵退却，别传屁股立刻回营点兵，辎重粮草自然是要全部带走，等忙乎到第二天正午时分，整个兵营就陆陆续续开始转进，一批一批的人马赶到红河上的浮桥了，大摇大摆的开始了过河。
而一旁兵营内粤军兵马不多，指挥的也是个参将，听说主力桂军已经转进到河东，立刻点齐人马跟兔子似的跟了上来。
红河东岸现在早就造起来了一个简易的炮台，还有两处兵营，防守这里的正是庆字军袁世凯带领了一营兵马，他却没有收到河内那边传来的消息，听说大批桂军要过浮桥，忙带着亲兵来询问。
不了桂军一问三不知，直说是林参将下令过河协防，袁世凯自然看出苗头不对，派人过河去河内府一问，立刻得到了消息，这下他可拿不了主意，立刻拍马回去找吴长庆汇报情况。而这浮桥不过三人可行的宽度，这一万多兵马还有辎重车都挤在河西要过河，立刻搅的跟一锅稀粥似的了。
正当红河上热热闹闹的开始缓慢的过河活动时，下游远处河道的尽头忽然慢慢的出现了蒸汽船冒起的浓浓黑烟，很快，桥上的人都开始听到了吐吐吐的蒸汽船开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