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0章：果然有问题
识海内标记的石山已经近两百座，其中有巨型龙兽存在的石山超过五十座，另外还有未列入路线的石山，那些石山也有不少存在巨型龙兽，粗略一算，巨型龙兽的数量近百条，何况还有戚长征未曾到过的混沌空间区域，或许要在这个数量上再翻上一倍，得出的数字让戚长征心惊肉跳。
一条巨型龙兽就能与猿祖抗衡时长，三后任何一位单独对上都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将其斩杀，而以九老战力来论，抛开最强陈阁老不谈，需要两位才能对付得了一条巨型龙兽，若想尽快斩杀，至少需要三位阁老联手。
这还是在与仙界环境雷同的天外天环境，要是换成虚空作战，结果还两说。
就算以戚长征虚空境境界，凭借空间之力斩杀一条巨型龙兽不难，但最多也就能同时应对两条巨型龙兽。
由此可见巨型龙兽战力之强。
往常还真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这段时间独自探寻混沌空间戚长征没少考虑，而且巨型龙兽除了战力之外，还等同于灭世“养分”，从这个方面来看，巨型龙兽的存在甚至比虚空巨龙的存在还要更加麻烦。
一路谨慎下行，戚长征都在考虑这个问题，若是不能把巨型龙兽与灭世分开，想要斩杀灭世几乎没可能。
但巨型龙兽好比灭世贴身护卫队，虚空巨龙又好比护卫队长，几乎与灭世形影不离，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太难太难，每一次思考都找不到办法，包括今日戚长征思考良久也想不出可行的办法来。
似有似无的龙兽气息传来，戚长征暂时放弃思考，全神贯注下方空域。
目力所及仅有三丈，巨型龙兽就在脚下不远，这样的情形戚长征遇到过太多次，早已知道该如何处理。以气息为引，只在气息薄弱区域绕行，估算已至石山底部，这才徐徐接近。
以往的经验告诉戚长征，决不能在下行过程察觉巨型龙兽气息之时继续下行，因为你不知道是否迎面对上龙首。
之前有一次就是如此，察觉巨型龙兽气息继续下行，待见到盘横石山的巨型龙兽之时，方位恰恰就是巨型龙兽龙首所在方位，也好在戚长征运气足够好，三丈之内先发现龙角，连忙避让开来，这才免于与巨型龙兽面对面的后果。
当然，也不是所有巨型龙兽都是龙首位于石山顶端，也有龙首位于石山中部的，戚长征同样遇见过，最后总结出经验迂回绕行，不在规划路线之内的石山直接避开，若在规划内的石山便从石山底部区域靠近做标记。
这一次也是一样，从底部区域接近石山，见到的只是巨型龙兽一段尾部龙躯而已，悄悄在石山底部留下一道印记，也同时在识海内留下石山方位，再度轻点石山底部徐徐下行。
如此又过去了两日，在几座石山留下印记，距离蕴含灭世气息的混沌区域外围已经不远了，估计也就一两日的样子，与计划时间相符。
戚长征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八个多月无时无刻处于紧张之中，丝毫不敢懈怠，不是亲身经
历过的仙人，谁也体会不到其中艰辛与孤独。
两日后，戚长征终于可以真正松了一口气，此刻他已经离开蕴含灭世气息的混沌区域，站在一座石山顶部，双臂大张，混沌之气顿时充盈周身，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让他感受到仙力充盈的快乐。
很想高喊一声宣泄，终究忍了下来，竖起两根中指无声爆粗口，一跃而起，绕过石山穿梭下行。
感知释放十丈开外，速度依旧快不了太多，但比起之前已经快了数倍不止，经过一座座熟悉的石山，留下一道道印记，仅仅一日时间就比之前一月留下的印记都要更多。
记忆中下行不太远就是一座大型石山，之前他与杨戬就在那座石山休息过，他往那座石山方向掠去，也打算休息一会儿，尔后一鼓作气返回九空体内空间。
到了现在，戚长征已经基本放下心来，最危险的区域已经过去，无处不在的混沌之气保证随时随地都能充盈体内空间仙力，离开蕴含灭世气息混沌空域之后也再未发现巨型龙兽踪迹，回到九空体内空间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
心情相当不错。
片刻，大型石山已在感知范围出现，戚长征飞落其上，留下印记之后，习惯性在坑坑洼洼的石山表面找了一处凹陷处钻了进去，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闭上双眼，放空脑子，什么也不去想，只交代帝元半日之后叫醒自己，就此陷入沉睡。
相同的时间，上三天仙阵平台下方一座宫殿内，无所事事的猿青山来找九空下棋，九空下不过猿青山要悔棋，猿青山不让，旁边陈阁老敲了敲棋盘，猿青山抬头看他，转头又看一眼九空另一侧的天沐仙尊，只能同意，结果他输了。
“这棋没法下了，我找霹雳去。”猿青山收了棋盘要走。
“找虐啊？”霹雳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找虐总比被威胁强。”猿青山嘟囔了一句，看向霹雳身后。
杨戬与李孟尝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从虚空归来，杨戬闭关数日，出关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来风雷二尊大战一场，这一场以一对二的大战只进行了两三个时辰便宣告结束，杨戬当先离开仙斗场，走出仙斗场的时候神清气爽，而后走出仙斗场的风雷二尊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胜负一目了然。
往后的几日，杨戬除了修炼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把霹雳带在身边，各方汇总的消息形成公文由李孟尝处传来，他也懒得去看，直接丢给霹雳处理，他只需要霹雳的解决方案或是处理结果，然后在公文上留下他的印记。
霹雳也是胆大包天，真敢接手处理。
不过，还别说，霹雳给出的解决方案或是处理意见反馈到李孟尝那里，比起以往杨戬批示“你看着办”或者“酌情处理”这类不负责任的解决方案强上太多，只是偶尔会有个人倾向比较严重的解决方案，“戚长征风格”明显，李孟尝也就知道是谁给杨戬出主意了。
经过这么些天修养，习惯性呕血的李孟尝气色不错，已经恢
复过来。今日是他主动找的杨戬，戚长征离开大半年杳无音讯，是该再次起卦推演吉凶的时候了。
而戚长征身在混沌空间，最佳起卦推演的场地便是在九空体内空间。
不是在戚长征面前，九空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嘴一张，直接把杨戬与李孟尝收入体内空间。
“九师娘，什么时候也把我一口吞了呗。”霹雳腆着脸说，他对虚空格外向往，戚长征却不许任何人带他进入虚空，要是能在九空体内混沌空间见识一番比起见识虚空来说还要更胜一筹。
“嬉皮笑脸的样子和你师尊一个模样。”九空白了他一眼，“等你何时可以凭借自身之力穿梭虚空，我便让你进入体内混沌空间。”
霹雳作出一副郁闷的样子，“你还不如直接说让我死了这条心。”
“早该死了这条心，也只有你九师娘不跟你计较，容你胡言乱语。见了本尊也不知行礼，你爷爷就是这般管教你的。”
天沐仙尊只有在面对九空的时候会有笑脸，对于其他人，几乎都是冷着一张脸。因为九空的缘故，她现在对戚长征倒是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没有好感，霹雳是戚长征弟子，和戚长征行事作风有着不少相似之处，她更不可能给霹雳好脸色看。
“抱歉抱歉，适才真没见到天沐奶奶，是小辈眼斜了，给您陪个不是。”
霹雳这话听在天沐仙尊耳中，怎么听怎么别扭，却还没法跟小辈去计较，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直接离开宫殿。
“总算是走了，她在这儿我浑身不得劲。”猿青山说，“九空，她是不是经常来找你？不会是还想收你做弟子吧？”
“可别，九师娘要再入她门下，师尊干脆直接把我逐出门墙得了，这老娘们阴森森的可怕，师尊也不喜欢她，九师娘你可不能重新拜入她门下。”
“口无遮挡，胡说个甚。”九空训了霹雳一句，接着说：“你们别说她坏话，她对我是真心实意的，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霹雳冷不丁反问一句。
“就是她对我好，我也相信她。”九空说道。
“九师娘，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昔年她也对你好，收你为真传弟子，最好的修炼资源也给了你，却只为图谋师尊精血。现在她待你比起之前还要更好，几乎每日都来寻你，陪在你身边，这太不符常理，我很难不多想她是否又有所图。”
“是啊，九空，她从来没有如此关心过谁，你已经不是她的真传弟子，她却更加关心你，在谁看来，这都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对你有所图，难道还是你需要她的帮助？”
“我……我不需要她帮助，你们别乱猜，不和你们说了，我……我去看天师推演。”
看着九空略微慌乱的进入偏殿，猿青山与霹雳相视一眼，前者双眼半眯，“果然有问题。”后者也是半眯着眼，“师尊推测师娘不愿毁去体内空间与天沐老娘们有关，看来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第1861章：脱胎换骨
混沌空间石山浅坑内，戚长征揉了揉双眼醒来，顿时感到周身通泰，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睡上一觉，更不用说是沐浴在混沌之气的环境下，貌似睡上这么一觉连境界都提升不少。
从浅坑内钻出来，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炒豆子般作响，好似自己个头长高了，伸伸胳膊探探腿，别说，个头还真变高了，原来八尺二三的个头现在有个八尺四的样子，长得不多却挺神奇，稀少听说已经定型的仙躯还能再度拔高的。
细细体会一番，又是一个惊喜，境界提升竟然不是假的，原本只是处于虚空境初境初阶，睡上一觉醒来竟是直接进入初境中阶。
有些惊讶，但回头想想也不奇怪，足足大半年时间不眠不休，无时无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状态，片刻不停使用空间仙力，且对于空间仙力的使用又是算计入微，离开蕴含灭世气息混沌区域之后，体内空间仙力恰恰消耗干净，混沌之气入体充盈，就如一次脱胎换骨的经历一般。
估计那个时候境界已是大涨，只不过当时自己处在持续紧张之后的兴奋之中，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后续几日继续处在紧张的标识路线过程中，直到一觉醒来，精神完全放松下来，自己才认识到这一点。
估计个头变高也与此有关。
这个时候应该抽支烟庆祝一下。
戚长征美滋滋的想着，当然也只是想想，神兵空间内空空荡荡，别说是仙药烟了，就连用来浇灌仙草药的灵泉水也都在之前喝得干干净净。
有点遗憾啊！
左右看看，感知一番，混沌之气依旧浓郁，目力所及范围没有改变，感知所及范围貌似有所变化，但变化却不大，原来感知范围十丈，现在不过增加了些许，连一尺都不到，貌似在混沌空间之内，感知范围与境界提升关系不大似的。
还不知道自己离开的大半年时间，空间通道构建情况，戚长征也没有继续耽搁下去，纵身而起，打算绕过这座大型石山尽早赶回去。
然而，意外往往就是这么发生的。
最危险最容易暴露的环境熬过去了，却是在最不应该出现状况的环境下发生意外。
戚长征现在就是这样。
他熟悉这座大型石山，纵身一跃便已来到石山边缘地带，只要沿着石山崖壁而下便能绕过这座石山，却没想到，恰恰就在他刚刚来到石山边缘处时，一个硕大的龙首就那么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他眼前。
估计这条巨型龙兽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戚长征。
三丈之内。
面对面。
大眼瞪小眼。
三丈距离，不论是对于戚长征而言还是对于巨型龙兽而言，等同于不存在，几乎没有任何缓转余地。
戚长征终究反应快些，挥刀就斩，可时间太紧，距离太近，根本发挥不出多大威力来，别说施展空刃术了，就连寻常的一刀琅琊斩威力也发挥不出一半来。
巨型龙兽尽管反应比不上戚长征，那具龙首却太过庞大，戚长征一刀劈在龙首上
根本造成不了多少伤害，斩裂几片鳞片而已。
而巨型龙兽反击，嘴一张，一口噬液劈头盖脸而来。
当然，有了一刀的时间缓冲，戚长征已然完全清醒过来，噬液不可能落到他身上，但随之而来的太过庞大的龙首冲撞就不是他可以躲避得开的，不论踏空还是破空都躲避不开，因为巨型龙兽也同样拥有瞬移能耐，尽管不能与他空间仙术相比，却在体积上拥有全面优势。
戚长征直接被撞飞出去。
随之一声惊天动地的兽吼响起，似是而非的龙吟之声。
戚长征暗自叫遭。
他不知道灭世与虚空巨龙有多快赶来，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暴露了，灭世与虚空巨龙必然会赶来。眼下摆在他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马上逃走，二是竭尽全力尽快斩杀这条巨型龙兽，然后逃走。
第一种选择，他有把握在灭世与虚空巨龙发现他之前逃回九空体内空间，但因为有这条巨型龙兽的存在，九空体内空间混沌入口暴露的可能性很大。
而第二种选择，他有把握短时间斩杀巨型龙兽，但被灭世与虚空巨龙发现的可能性就会增大许多。
怎么办？
就在戚长征犹豫不决之际，似是而非的龙吟之声还未到尾声的这一刻，徒然之间，光明大放。
这片超过千里的混沌区域全都被白芒覆盖，包括戚长征，包括那条巨型龙兽。
似是而非的龙吟之声戛然而止，戚长征倒飞的身影也突然停止下来。
紧接着，似是而非的龙吟声再次响起，却是听着怪异，就好像一出口就是最大音量，尔后却又渐渐变小，直至不闻。
戚长征的身形也由倒飞的姿势不受控制返回原空，与巨型龙兽再来一次面对面，连脸上的表情都与适才一般无二，然后，戚长征身不由己倒飞而起，落在石山他原先纵跃而起的落脚处。
相同的，巨型龙兽也从与戚长征面对面倒飞下落，龙首到达石山底部才停止下来。
这一幕幕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时间倒流。
戚长征落地的那一刻，有过瞬间恍惚，迅速清醒过来，然后他笑了，再次纵身而起，绕过石山飞落石山底部。
果然，在这里见到杨戬，而那条巨型龙兽已是被杨戬一枪斩杀。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交谈的时候，巨型龙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只有一条还是另有其他巨型龙兽？灭世与虚空巨龙是否也会来到这片混沌空域？
这些问题戚长征和杨戬都不知道，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片空域。
没有耽误，二人迅速挽起手来，戚长征在右便是以他为主。
当二人体内仙力互通之际，戚长征立刻察觉到杨戬的变化，相同的，杨戬也察觉到戚长征的境界变化，相视一眼，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
大殿内，李孟尝倚靠在椅子上，面色苍白，估计又是之前起卦推演呕了血。九空神情不宁的在殿内来回走动，霹雳与猿青山也是
面有焦虑之色。
“九后啊，你安静坐下吧，晃得我眼晕。”李孟尝有气无力的说道。
九空愁容满面，“你说一日能归，可杨爷一走近两日，我坐不住。”
“你在这干着急也没用，孟尝不是解释过了嘛，快则一日，迟则两日，距离两日期限也还有半个多时辰，你就坐下吧。见你这样，我也要坐不住了。”猿青山劝九空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我判断不错，师尊迟迟未归的原因是担心暴露九师娘体内空间。”霹雳分析道。
霹雳话音刚落，九空脚步一顿，面露惊喜之色，下一刻，手挽手的戚长征与杨戬出现在众人面前。
戚长征与杨戬确实如霹雳说的那样，离开那片混沌区域之后，没有就此返回，而是绕了个大圈回到距离九空体内混沌空间入口数千里区域，又潜伏许久，确认没有被跟踪，这才返回。
戚长征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杨戬为何能及时赶到，皆因李孟尝起卦推演的结果，当时李孟尝推演出戚长征将会在半日后遇险，杨戬几乎没有任何耽搁，一头钻入混沌空间入口。
时间非常紧张，只因李孟尝只能推演出这个结果，却无法给出戚长征所在方位，也不能给出戚长征将会遇到的是何种危险。
杨戬其实也是碰运气的成分更大一些，不明戚长征所在方位，他便一路向上，紧赶慢赶，不知撞了几座石山，生生将正常穿梭需要大半日的行程缩短到不足半日，这才能在戚长征暴露的这一刻赶到，施展时间逆流之术挽回。
说起来也确实是运气，不仅是杨戬能在关键时刻找到戚长征，晚上些许，可能就无法挽回了，而且也包括杨戬就在前不久境界提升，否则他也不可能施展覆盖超过千里范围混沌区域的时间逆流之术。
冥冥之中，似乎二帝在护佑他们，让他们这对难兄难弟能相互依靠，相互支撑。
戚长征回来的消息振奋众仙，九尊齐至，适逢轮休的冷寒玉这组九星虚阵九位道尊也都赶了过来，还有佛祖的一具分身晚些时候也赶来。
戚长征与杨戬、李孟尝，以及九尊商议时长，佛祖分身赶来之后也参与其中，一连商议好些天才散去。
尔后戚长征又与冷寒玉那组九星虚阵，包括侗恒道尊与沐馨道尊在内的九位道尊交代一些事，包括混沌空间路线也告之他们。
等到冷寒玉一众离开之后，戚长征也没有继续留在宫殿，他去找杨戬修炼去了。
发生在杨戬身上的事情，他认可霹雳推断，同样认为灭世是在变着法的帮助他与杨戬提升境界，目的是让他们能与四圣尊重组创世始祖法身。
这件眼下还说不上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的事情，戚长征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既然灭世希望他们提升境界，那就先按照灭世的希望去提升境界，达到能与四圣融合创世始祖法身的境界，其他的事到时候再说。
该谨慎的时候要谨慎，但在敌我双方诉求相同的情况下，那也没有必要想太多，去做就是。
第1862章：空间通道建成
上三天想象之中的噬兽入侵并未出现，整体形势趋于平缓，但上三天的每一位仙人几乎都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随着空间通道持续延伸，总有完成的一日，而当空间通道彻底构建完成，那时才是决定上三天乃至整个仙界与六千界生死存亡之际。
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因为两位少帝与九尊携起手来，致使绝大多数仙人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都在抓紧时间苦修，当然，其中也有灰心丧气看不到前景的悲观仙人，他们放弃修炼，得过且过。
好的，坏的，明朗的，阴暗的……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共存上三天。
但这些情况，戚长征与杨戬都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二人全力以赴修炼，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修炼上，而霹雳就成为两位少帝的代言人，协助李孟尝处理上三天发生的大小事，这也导致霹雳没法专心突破，境界始终停留在阴阳极境巅峰。
以霹雳的聪慧，当然知道这是师尊戚长征刻意为之的结果，戚长征就是通过这个方法让他不能专心突破，他虽然心知肚明却还没法反抗，因他自己也知道戚长征这么做都是为他好。
不给他突破时间，就是不给他进入虚空的机会。
他一个，李孟尝一个，都是同时拥有两种洪荒血脉的仙人，早些年灭世的举动已经证明对他们二人有吞噬**，所以他们是不被允许进入虚空的，只能留在仙界。
时间总是不经过，空间通道的延伸日以继夜。
随着越来越多的道尊熟练掌握九星虚阵，构建空间通道的九星虚阵组合从第一年的九组增加到十二组，再到第二年从十二组增加到十八组，第二年年末，分散在天庭、祖界，南北区域的四组九星虚阵也加入进来，便是二十二组，再到了第三年又增加四组九星虚阵，加起来已经有二十六组九星虚阵一共二百三十四位道尊参与构建空间通道。
期间发生过几次龙兽象兽来袭事件，但都是小打小闹，九老带领几组九星虚阵便已解决，并没有耽误多少构建空间通道进度。
但在构建空间通道过程中，龙兽象兽的威胁不大，却随着越发深入虚空遇到的虚空乱流越发频繁起来，其中一组九星虚阵就是在对抗虚空乱流过程中，整组九位道尊被冲散，迷失在虚空，再也回不来了，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陨落。
尔后又过去了两年，当戚长征与九老携带一座与上三天仙阵平台相呼应的仙阵平台从空间通道离开半个月后，将仙阵平台设置在虚空空间，联通虚空空间与上三天的空间通道最后一步宣告完成，也意味着长达六年的空间通道构建结束。
这一日，上三天中部仙阵平台，聚集着超过三百位道尊，以及数量更多的仙君，这些道尊仙君们将有超过半数的道尊仙君要从空间通道前往虚空空间，他们不仅要在空间通道内建立一个个休息区，同时还要在虚空空间仙阵平台建立适合仙人生存修炼的区域。
空间通道太过漫长，以普通道尊的飞行速度
至少要用去半个月才能抵达虚空空间，而空间通道内不仅有天灵气的存在，还有虚空灵气的存在，并不适合仙人们吸收，中途建立一个个休息区就成为必不可少的一环。
空间通道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虚空空间了。那里除了与上三天相连的仙阵平台区域有着稀薄的天灵气之外，其他区域全数覆盖虚空灵气，若是没有适合仙人生存修炼的场所，空间通道的构建也将失去意义。
此刻太多的道尊仙君们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尽管音量都不大，但汇集起来便显得吵杂，加上一堆堆的将要运往虚空空间的各类物资，整个仙阵平台便都显得纷乱。
“嗯哼！”
一声轻咳，霹雳从巨型海马身上下来，摊开一份公文朗声道：“肃静，肃静，大家静一静……”
吵杂依旧。
霹雳有些无奈的看向身旁黄阁老，黄阁老也不说话，佝偻的仙躯升上半空，悬停一会儿，便都安静下来。
霹雳挺郁闷，也没了出风头的心思，把手中公文交给黄阁老，黄阁老却没接，意思还要他来公布。
霹雳也就不推迟了，朗声道：“我手中有一份名单，乃是这次前往虚空空间布防的人员名单，请大家听仔细了，念到名号的留在平台，没有念到名号的先离开平台，另外声明一点，组九星虚阵的道尊不一一点名，只念为首道尊名号，现在开始点名……”
霹雳点名的时候众仙都还挺安静的，等到霹雳点完名顿时又吵杂起来，那些被点到名号的道尊仙君们倒是没有出声，都是那些没有被点名的道尊仙君们，特别是没有被点到名的组阵九星虚阵的道尊们，他们嚷嚷的最凶。
霹雳其实挺苦恼的，在场道尊中不仅有他师娘冷寒玉，还有他老爹雷龙道尊，冷寒玉也就罢了，是在这一次前往虚空空间的名单中，他老爹却不在名单中。
求助的目光再次看向黄阁老，黄阁老却没有回应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这份名单乃是两位少帝与天师以及九尊一同拟定，名单内六组九星虚阵与五十位道尊以及一百二十位仙君乃是第一批去往虚空空间驻扎的人选，他们将要承担起构建仙阵平台修炼区重任。
而名单中没有的你们也不要着急，你们都是天师与九尊挑选的人员，都是要去往虚空空间的，只不过时间上会存在差异，过几日其中一部分便将参与空间通道休息区域构建，另一部分将会在虚空空间仙阵平台修炼区构建完成之后，携带另一批修炼物资前去换防。”
霹雳这么一解释，大家也就都明白了。在场中人不是道尊就是仙君，虽都想早日去往虚空空间，却也不会真在乎早几日晚几日，吵闹的更大原因还是因为是霹雳来宣读公文。
谁让霹雳的名声素来不好，以往得罪过的仙人太多，损上几句，给点难堪也就是了，过分的事也是没有的，毕竟霹雳的身份在这里，他老爹与师娘也都在这里。
被点到名的仙人留下，没有被点到名的
仙人便都纷纷离开平台，很快，平台上堆积的众多物资也被留下来的仙人收了起来。
不久之后，两位少帝与九尊也来到仙阵平台，同来的还有天师，九老与九空。
这一次去往虚空空间，是由戚长征带队，九老跟随。
空间通道虽然已经构建完成，但投入使用还没有那么快，戚长征此去主要就是带领众仙在虚空空间构建一个能攻能守且能其中修炼的区域。
当然，也要看看灭世的反应。
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戚长征到来不久就带着挑选出来的第一批仙人们进入空间通道离去。
送行众仙中，天沐仙尊一直牵着九空的手，看得出来，九空对于戚长征再次远行充满不舍，有几次都想要挣脱天沐仙尊跟去。
戚长征最不放心的也就是她了，昨日还专程与天沐仙尊有过一次长谈，不过，天沐仙尊并没有把九空不愿毁去体内空间的实情相告，只承诺一定会照顾好九空。
而最不开心一位就要数霹雳了，这一次戚长征前去虚空空间，不仅把他仙侣洧茹道尊带走，还带走了猿青山、古巨尔，卡拉提与布尔吉诺他们，连象魃阜也跟着前去，唯独留下他自己。
“小霹雳，走了。”哮天犬叫他。
他留念的看了眼空空荡荡的空间通道，无精打采的跟着哮天犬离开。
仙阵平台只剩下九空不愿离去。
“长征走了，我想去祖界找紫衣姐。”九空悠悠的说道。
“过几日，她会过来。”天沐仙尊轻拍九空肩膀，“别想太多，既然作出决定，最重要的是尽可能提升境界自保。”
“我知道，只是我……我不放心长征。”
天沐仙尊轻叹道：“其实昨夜他来找过我，我也犹豫是否将实情相告，但最后我也没有道明。九空，你曾是我真传弟子，站在这个立场上我应该制止你这么做，但我同时还是九尊之一，若有朝一日创世始祖法身再现也无法斩杀灭世，那么你就是最后的机会，身为仙尊我没有理由制止你，只能在那一日到来之时尽我所能帮助你。
而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放下一切专心修炼，包括放下戚长征，我会用尽手段为你收齐九尊精血，供你修炼，若当真有那么一日，我也希望你能在那一日到来之前打破玄龙一族桎梏。”
九空苦笑道：“不可能的，我与长征同源已经超越先师境界，却依旧无法摆脱桎梏，长征也为我要来杨爷精血，并无效果。”
“有无效果都要尝试过才知道，洪荒精血不行不代表九尊精血不行，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九尊精血共融一体过，你已拥有两种洪荒精血，再加上九尊精血，兴许就能打破你族桎梏呢？”
听了天沐仙尊这么说，九空心动，“真有可能吗？”
天沐仙尊道：“试过才知道，哪怕九尊精血也不行，我就去天外天为你求来四圣精血，只要你不放弃，专心修炼，就一定有摆脱桎梏的那一日！”
第1863章：打造小重天
一路往虚空空间去，戚长征都有一个感觉，就好似在空间通道外面有一双眼睛始终关注着他一般。
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十多年前，他从天外天回归，灭世就是这样跟了他一路，那个时候戚长征才刚刚突破不久，也才刚刚掌握高等空间仙术，发现灭世还是在帝元的提醒之下。
十多年过去，于下三天祖界再度突破晋升虚空境，混沌空间制定路线虚空境再度提升已达初境中阶，随后的五年与杨戬朝夕相处，配合演练，如今的他距离虚空境中境已经不远了，对于空间感悟远胜从前。
相同的被追踪窥视，可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判断出追踪窥视他的不是灭世，而是虚空巨龙。
虚空巨龙就在空间通道外虚空中，只是还无法确定对方方位罢了。
他只当不知，耗时半月抵达虚空空间仙阵平台，他始终不动声色。
众多道尊陆续抵达，半月穿梭空间通道对于他们而言已经过于漫长，个个都感到疲惫不堪，包括九老都是如此。
只因他们在空间通道穿梭并没有组阵九星虚阵。
空间通道的构建已经消耗太多仙界各类物资，甚至不止一次开启上下两重天空间通道，从下三天调派各类物资，如此方能保证空间通道构建完成。
再加上要在虚空空间仙阵平台搭建一座大型修炼区域，还要留下大量战略储备物资，现在的上三天各类资源几近枯竭，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消耗。除了能在空间通道中吸纳虚空灵气为己用的戚长征之外，再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浪费哪怕是一丁点的仙力。
戚长征其实也不容易，虽说掌御空间使他在天灵气环境以及虚空灵气环境都能如鱼得水，但他的负荷最大，包括猿青山、古巨尔在内的一百二十位仙君全都在他的神兵空间之内，要不是帝元甲已经重回真器品阶，也很难容得下一百多位仙君同时存于其中。
而且现在还不能把他们放出来，仙阵平台天灵气过于稀薄虚空灵气的含量却又太过浓郁，道尊们还能承受得住，仙君们就很难适应。
九老与其他五十四位道尊组成七组九星虚阵，其他五十位道尊纷纷进入虚阵空间，他们要在虚阵构建的天灵气空间内尽快恢复仙力，才能开始投入修炼区域的搭建事宜。
修炼区域的搭建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首先要在仙阵平台之上布置一个大型空间仙阵，将虚空灵气隔绝在外，尔后才是范围构建，比如重中之重的仙药园布置，以及修炼区域布置与生活区域布置，都需要配置大大小小的仙阵，风雷阴阳五行仙阵缺一不可。
再到细微处不同种类不同属性的仙草药种植，以及分时间段种植与采摘等等都不容许有误差存在，任何的一个误差都可能导致天灵气不纯，修炼效果大打折扣，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到境界。
总之，是要在虚空空间打造一个能自知自足的适合仙人居住修炼的生态环境，称其为小重天也不为过。
此刻众多道尊都在恢复仙力，戚长征却不敢恢复，虚空巨龙也进入虚空空间，这是戚长征能感受得到的，帝元甲在身，手里拿着七星噬神弓，心里头却在打鼓。
不知道虚空巨龙此来用意，是单纯的监视还是有其他意图？戚长征很难作出判断。
他只担心虚空忽然现身，大嘴一张，身旁这许多道尊会死伤多少？
还要当做不知道虚空巨龙存在，拿着长弓在仙阵平台上来回走动，指指点点，就像是在规划修炼区似的，也是难为他了。
时间就在提心吊胆中过去，九老率先恢复过来，虚空巨龙没有动静，陆陆续续众多道尊恢复过来，虚空巨龙依旧没有动静，到了这个时候，戚长征才能松一口气。
无需他指挥，修炼区域的规划早已在上三天的时候已经完成，众多道尊在九老的带领下各司其责，开始布置大型空间仙阵。他则悬浮在仙阵平台上空，做出一副戒备的模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空间仙阵一天一个进度，戚长征每时每刻都在上空巡视戒备，虚空巨龙始终存在，却始终没有动静。
等到空间仙阵即将布置完成，戚长征开始在虚空空间穿梭，他不得不这么做，虽然依旧无法确认虚空巨龙方位，却能感受到虚空巨龙一直都未离开，戚长征委实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冒险放出众多仙君。
只能硬着头皮在虚空空间来回穿梭，希望以此来“逼退”虚空巨龙。
或许虚空巨龙想要知道戚长征下一步举动，也可能是灭世召回虚空巨龙，就在空间仙阵布置完成不久，戚长征终于察觉不到虚空巨龙存在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又离开虚空空间，绕着虚空空间搜寻时长，确认察觉不到虚空巨龙存在，这才回到仙阵平台放出众位仙君。
随着一百多位仙君参与，搭建的速度迅速变快，一块块土地铺在仙阵平台之上，一座座山丘堆放，一汪汪灵泉水汇集成溪流，一座座仙阵布置其中，一株株仙草药分门别类栽种……
随着时间流逝，仙阵平台模样大变，渐渐被这些从上三天带来的事物覆盖，天灵气也随着越来越多的仙草药种下而渐渐浓郁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戚长征独自离开了，他来到天外天。
又是六年时间过去，天外天再变模样，终于可以看见小型仙兽在地面上奔跑，在空中飞驰，终于看见进入成熟期的仙草仙药，天灵气也越发浓郁起来。
只是眼前的这些仙草药能在上三天天灵气环境下成活吗？
有的时候戚长征也会在想，二帝脱胎创世始祖真身，天外天苍穹大地乃是二帝演化，天外天的天灵气与上三天的天灵气几乎一模一样，可上三天却与天外天不同源，这又是什么道理？
就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问过阴后，阴后给不出答案，他也问过猿祖，猿祖的回答倒是简单粗暴，他说：“等活腻了，俺老猿回一趟上三天，死了就说明有区别，活着就说明同不同源不是问题。”
戚长征又哪敢带猿祖回去上三天，但现在虚空空间修炼区域已经搭建完成，等到那里的天灵气稳定下来，倒是可以让猿祖冒险一试。
上一次到来天外天是在六年前，那次到来就已经将构建空间通道的事情告之阴后她们，这一次过来是将空间通道已经构建完成之事相告，看看阴后她们有什么打算。
天外天这六年依旧平静，阴后她们也不再枯守某一峰，除了东王母之外，阴后与西华娘娘以及玄蟒都来到中部区域，与猿祖以及魔牛王共处一地，东王母只有偶尔才会到来聚上一聚。
在天外天，戚长征感知不受限制，方到来便已发现猿祖与魔牛王所在区域多了四座宫殿，除了东面那座王母宫空置之外，其余三座宫殿一为阴后殿，一为西华殿，一为玄殿，很容易便分辨出是阴后，西华娘娘与玄蟒住处，两位帝后与玄蟒都在殿内，只有东王母还在青龙峰。
这样挺好，不用每次到来东奔西走，一一去见。
戚长征到达殿前的时候，两位帝后与三圣兽已在等候他，东王母也在赶来的途中。
猿祖总是那么“热情”，戚长征刚与两位帝后见过礼，一根金光闪闪的棒子已经当头砸来。
戚长征踏空避开，猿祖嘎嘎怪笑不依不饶，一棒紧接一棒，貌似非要与戚长征见个高下似的。
戚长征其实挺理解猿祖的，比起杨戬的好战，猿祖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些年来枯守天外天，巨型龙兽也不出现了，猿祖想要找个对手也找不到，见了他可不得挥棒就砸。
戚长征闪避了几次便不再闪避，与猿祖你来我往的战了起来。
“痛快嘎！”一通大战，猿祖过瘾了，大呼出声，随即毛茸茸的大手拍打着戚长征肩膀，嘎声嘎气的说：“好嘎，好嘎，照这个提升速度，再过个几年，俺老猿也非你之敌嘎。”
魔牛王打了个响鼻，粗声粗气道：“你个泼猴吹大气，未见长征稀少使用空间术法，你方能占得些许便宜，若他全力施为，你怕是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何来再过几年的说法。”
猿祖却不恼，依旧在笑，“你行你来，这么些年过去，你这条老牛专啃嫩草，修炼也置之不顾，比起俺老猿都不如。”
“呸，你个泼猴，老牛啃嫩草天经地义，泼猴又有修炼过几回，还不是成天钻土呼呼大睡，比我强到哪里去！”
“老猿钻土既是修炼，当然比你老牛强。”
“我再呸……”
听着他们斗嘴，戚长征发自内心的笑了，天外天成型那时，二帝方演化苍穹大地，猿祖一副求死不能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这么些年过去，终于见到8猿祖“活”了过来，戚长征是真心欢喜，倒是有些后悔这次没有把猿青山一起带来天外天，要是猿青山也过来的话，猿祖一定会更加开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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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有事请个假，还被禁言中，只好发在这里。
第1864章：不同源问题能否解决？
没过多长时间，东王母到来，能成为天帝“大妇”的东王母自然有其威严与气势，三位帝后之中，戚长征与阴后最是亲近，其次才是西华娘娘，而对稀少交流的东王母始终存有敬畏之心。
从凡俗的角度来说，一位能在亲儿子被丈夫吞噬，却依旧能为大局考虑坐镇一方，大难来临之际还能与丈夫并肩作战，这本身就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性。
哪怕东王母从来没有给过戚长征一个笑容，戚长征每回见到东王母也同样是大礼参见，这次也是一样。
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这才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相告，三后与三圣兽都在静静聆听，直到戚长征讲完，东王母也只是微微颔首，说了句很好，尔后就此离去。
戚长征这一次前来，其实是抱着说服三位帝后离开天外天的，以往每回到来也只是提上一嘴，但毕竟没有回归通道，不是那么恳切，如今空间通道已经完成，以三后能力穿梭前去虚空空间根本不是难事，再由虚空空间返回上三天，便能避免将要展开的大战。
二帝已经为仙界付出太多，戚长征也不希望三后有个好歹。
“长征，我们都知你心意，然二帝在此，我们也不会离开这里，劝我们回去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有紫衣在祖界，玄女在天庭，你与杨戬相互照应，我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得阴后如此说，戚长征心知多劝无用，心里轻叹，不想让气氛沉重起来，笑了笑道：“我在想，等斩杀灭世之后，将天外天与上三天联通起来，兴许就能解决两重天不同源这个问题，到时候不论是在天外天还是在上下两重天都能陪着二帝，想在天外天就在天外天，想到上三天就去上三天。”
“孩子话，有这份心足矣，真有斩杀灭世那日，你们多来天外天便是，空间通道便至那处虚空空间即可。”
“难道无法解决同源问题？”
阴后与西华娘娘相视一眼，阴后说道：“此事两说，难有定论，暂且不谈，你先说说打算如何对付灭世。”
戚长征苦笑道：“灭世行踪难定，想要制定详细计划艰难，暂时只有一个大致计划，还需等虚空空间修炼区域建造完毕方可尝试。”
“说来听听。”猿祖迫不及待的样子。
戚长征便将自己对灭世最终目的判断，以及打算将灭世引出混沌空间对付的思路说了一遍。
西华娘娘说道：“先前听你所言混沌空间灭世表现，也已判断无法在混沌空间斩杀灭世，将灭世引出混沌空间是一条可行之道，只是有虚空巨龙存在，以你与二郎之力怕是……”
西华娘娘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不认为戚长征和杨戬联手能对付得了虚空巨龙。
戚长征道：“引出灭世只是第一步，我和杨爷不会在同一时间出现，虚空巨龙将由九尊联手应对，而其他的巨型龙兽也会有九老带领各组九星虚阵道尊应对，创造一个我独自面对灭世的环境，
届时杨爷才会露面，与我一同对付灭世。”
阴后摇摇头，“听起来是这么回事，但仔细一想太难，且不说能否将灭世与虚空巨龙分离，单说那些数量众多的巨型龙兽就不是九老他们可以应对的，何况你即判断灭世最终目的是要把你和杨戬以及四圣兽一同吞噬，你和杨戬同时出现太过冒险，不可取。”
“俺老猿来对付劳什子虚空巨龙。”猿祖说的不是那么自信，瞥了眼魔牛王，接着说：“最多加上老牛。这样一来，你和九尊对付灭世，杨戬视情形而定，如非必要，可不现身。”
戚长征不说话，魔牛王打了个响鼻说：“怎么，你看不起我与泼猴？”
“没有的事，我怎敢看不起你们。”戚长征违心道。
已经习惯独立思考问题，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不可能商量出结果的，不过戚长征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在特定战斗需要的条件下，猿祖与魔牛王能短暂参与，包括三后与一直没吭声的玄蟒在内，都能加入对付灭世的计划中。
特别是在离开天外天之前，与玄蟒有过一段谈话，让戚长征对天外天与仙界不同源现象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
玄蟒是在天外天成型之后才到来的天外天，而她到来之后便发现自己无法离开天外天，她的状况与猿祖以及魔牛王相似，猿祖与魔牛王是伴随天外天从无到有，后来便能短暂离开天外天于虚空穿梭，而她刚到天外天那几年是没法进入虚空的，直到近几年才能短暂离开进入虚空。
通过玄蟒这一现象，戚长征得出一个判断，天外天始终都在变化，或者说进化，也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天外天能通过自身演变与上三天同源。
基于这个判断，戚长征在离开天外天的时候，带走不少仙草药，小型仙兽也带走一些，一同送去虚空空间。
他想看一看这些生长在天外天的仙草药与仙兽能否在上三天天灵气环境中存活下来。
以戚长征如今对空间仙术的运用，往返天外天与虚空空间耗时不长，回到虚空空间仙阵平台也才过去了两日。
两日时间，仙阵平台又变了模样，随处可见仙草药种植园，形成溪流的灵泉水在仙阵作用下环绕一处处种植区域，修炼区域的建造已经基本完工，生活区域的建造也进入后期，一座座宫殿置于其中，一处处仙阵也在有条不紊的布置中，估计再有一两日时间生活区也将布置完全。
进度飞快。
戚长征没有打搅他们，找了修炼区一处偏僻角落，将天外天带来的仙草药种植下去，又划定一块区域放出小型仙兽。
仙草药没有那么快看出区别来，小型仙兽却是很快有不适应的情况出现，戚长征皱起了眉头，没有给他更多观察时间，一只只小型仙兽瘫倒在地，并很快失去生命气息。
不久，仙草药也发生状况，一株株都变得萎靡不振，戚长征引来灵泉水浇灌，大致一个时辰过去，仙草药情形再变，萎靡现象一扫而空，俱都
精神起来。
戚长征继续观察下去，仙草药生长平稳，再没有出现过其他状况。
“仙草药能活仙兽却活不了，这是什么道理？”戚长征迷茫。
“少帝。”陈阁老走来。
“有事？”
“第二批道尊仙君到来。”
“这么快？”戚长征诧异，“空间通道所有休息区都布置完了？”
“十五处休息区，一个不少。”陈阁老简明扼要。
“效率不错。”戚长征点点头，“阁老，你来看看，我从天外天带来一些仙草药，还有几只小兽，奇怪的是仙草药很快适应这里的天灵气环境，而小兽却完全没法适应，很短的时间内死亡。”
陈阁老想了想说：“前一次我去天外天，曾移植神兵空间仙草药，除了少数几株之外其余存活，尽管如此，那几株死去的仙草药药效却并未流失，至于仙兽，老道没有机会尝试，说不上来。”
“这样吧，陈阁老，你传书黄阁老，让第三批道尊带几只小兽过来，另外你与其他八位阁老带着新到的几组九星虚阵道尊们现在就去往天外天，多采摘仙草药，再抓几只小兽过来。”
陈阁老领命而去。
“槐柔，你过来一下。”
正在生活区种植仙草药的槐柔忽然收到戚长征传音相召，略略错愕。
“怎么了？”在她身旁的金无双问道。
“师兄传音召唤于我。”槐柔低声回应
“什么事？”不远处妖魁问道。
“我也不知道。”槐柔说，顿了顿又收到戚长征传音，放大声音说道：“少帝让我们都过去。”
沐馨看了眼侗恒道尊，“都去吗？”
“都去。”
不久，九人到来，见到戚长征手里捧着一只寻常的小兽尸首愣愣出神，不由感到奇怪。
“长征，这只蝶翼狐幼兽从何而来？”冷寒玉走上前去，好奇问道。
“我从天外天带来。你们也都过来，侗恒、沐馨，都过来帮我分析分析，这些仙草药与这几只死去的小兽都是我从天外天带过来，仙草药活了，小兽却无一例外死去，我搞不明白是何道理。”
“天外天已出现小型仙兽！”妖魁的语气透着惊讶，“这才过去多少年，竟然已经有小型仙兽了吗？”
“叫你来不是让你问东问西。”戚长征将手中小兽尸首递给他，“尝试召回魂魄，搞明白确切死因。”回头对槐柔说：“仔细感知仙草药生长情况，根茎、枝、叶，以及吸收天灵气的量都要细细感知。”
槐柔本体古槐，与仙草药沟通根本不费劲，站在那里，脚下根茎深入地层，分散开去，很快就与数十株仙草药根茎建立联系，细细体会。
妖魁就比较苦恼了，虽说他本体乃是仙兽，但面对一只魂飞魄散的幼生期小兽，想要召回小兽魂魄很困难，不过毕竟是戚长征给的任务，他还是尽力去完成。
第1865章：侗恒道尊质疑
戚长征带着冷寒玉等人走得远些，不去干扰二人。
“你怎么看？”问的是侗恒道尊。
侗恒道尊沉吟道：“只知天外天与上下两重天不同源，未曾亲至天外天，无法分辨天灵气区别。”
戚长征低低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这里只有他去过天外天，以他对天外天的了解尚且搞不明白仙草药能活仙兽却不能活的情况，侗恒他们又岂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师尊，不如我们去一趟天外天。”
广和山人这句话听得众人眼前一亮，天外天的存在早已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可去过天外天的仙人寥寥无几，以前是没有途径去往天外天，哪怕越来越多的道尊组阵九星虚阵，但凭他们的能力也无法穿梭太过遥远的虚空去往天外天，如今空间通道建成，他们已经来到距离天外天不算太远的虚空空间，谁都想去天外天见识一番。
“迟早要去，不急在这一时。”
“什么时候可以去？”鸣风问道。
“等生活区建造结束，我会带你们去。”
几句话的工夫，那边槐柔已经完事走来，她告诉戚长征说：“这批仙草药能适应这里的天灵气环境，与它们交流所得，这里的天灵气虽然要比天外天天灵气浓郁一些，但却比不上天外天天灵气纯正。”
“纯正？”戚长征不是很明白。
“纯正是我对他们意思的理解。”槐柔解释道，“好比下三天祖界天灵气与外界天灵气区别。”
这么一说，戚长征明白了，却是蹙眉道：“可在我的感官中，两处天灵气除了浓郁程度上存在差异，并无纯正与否的区别，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我的感观退化了？”
“少帝说笑。”槐柔轻柔一笑道，“花仙草仙往往要比妖仙类更加敏感，而妖仙又要比人类仙人敏感一些，天灵气存在差异花草仙人体会最深，哪怕细微不同也能分辨出来。”
“这个道理我懂，可纯正与否会影响到小兽存亡？”
槐柔摇摇头，“这我就不确定了，有可能是小兽处在幼生期，承受能力不够的缘故，也可能有其他原因，要看妖魁判断。”
妖魁正在施术，一道道手印打入小兽脑部，小兽却无半点动静，看起来很难召回小兽魂魄。
“要是杨爷在就简单了！”戚长征轻叹道。
“少帝，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侗恒道尊轻声道。
“有什么问题直接问，私下没那么多讲究。”
侗恒道尊便道：“不知少帝此举想要证明什么？”
戚长征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找出天外天与上三天不同源的原因。”
“意义何在？”
“意义？”戚长征愣了愣，下意识说道：“我要联通天外天，迎三后与猿祖他们回上三天。”
侗恒道尊恭声道：“恕我直言，我认为少帝此举并无意义。三后未归非是无法归而是不归，二帝守护圣兽是为守护二帝存在，二帝演化苍穹大地，守护圣兽自当守护在侧，与二帝共存天外天
。少帝想方设法迎回他们，不如将来彻底斩杀灭世之后，三尊携天外盟回归天外天，即可以此陪伴三后，又可重现三重天盛况。到时再来解决不同源的问题也不迟。”
侗恒道尊态度恭敬，言语却犀利，大家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在说戚长征心太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将注意力放在解决天外天不同源的问题上。
这样的话冷寒玉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广和山人他们也是一样，往年发生那许多事，戚长征决断从没有出现过差错，琅琊宫一众都已经习惯了听戚长征号令，戚长征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从没想过去质疑他。
可眼下侗恒道尊却明显是在质疑戚长征。
“侗恒，师尊决定自有其道理。”广和山人委婉说道。
“长征，侗恒无他意，只是认为迎回三后不急在一时。”冷寒玉有些担忧的说道。
自侗恒加入这组九星虚阵，从初期琅琊宫几人表面配合，内心却存在不同程度的戒备，直到数年过去，朝夕相处，又经历过数次战斗，对侗恒的警惕之心已经降到最低，他们之间的配合也在日益完善，甚至超过完全由风雷道尊组成的九星虚阵。
相互之间相处也日益融洽起来。
不论是广和山人还是冷寒玉都已经认可侗恒道尊的能力，先后开口其实都是担心戚长征会对侗恒道尊有看法。
此刻戚长征回头看着侗恒道尊，似乎在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是我着急了，你说得对，当务之急没有任何事能与斩杀灭世相比。”
“少帝明鉴！”
戚长征笑了起来，轻拍侗恒道尊肩膀，“你提醒了我，我要谢谢你，过会儿找你说事，还有沐馨也别走，一起聊一聊。”
说着话，招呼妖魁，“妖魁，别勉强了，收了仙术过来。”
妖魁松了口气，小兽死去时间太长，委实是没法召回魂魄，听了戚长征招呼收了仙术走来。
“寒玉，随我来，其他人都在这里等我。”戚长征说着牵起冷寒玉，瞬间飞离远去。
……
……
猿青山和古巨尔，还有卡拉提、布尔吉诺与象魃阜，此刻都在生活区参与种植仙草药，五人都是第一批前来虚空空间的，道尊们布下大型空间仙阵之后，他们便离开戚长征神兵空间开始忙碌，修炼区已经搭建完成，如今生活区也基本快要完工，只剩下最为繁琐的仙草药种植。
每一片仙药园都有特定规划，种植哪一类型的仙草药也有详细说明，等生活区的仙草药全都种植完成，所有仙药园便会形成一个完善的提供天灵气的大型仙阵，从采摘，到续种，严格按照规划进行，便能持续不断为整个空间仙阵内部提供天灵气。
第二批道尊仙君们已经到来，也参与其中，他们就不是那么辛苦了，一边种植仙草药一边说着话，倒是悠闲得很。
就见猿青山种下一株百灵草，直起腰来往远处看去，“奇怪啊，之前广和他们还在那处仙药园，这会儿怎么全都不见了。”
卡拉提接的话，他说：“你没看见吗，就在不久前，他
们全往修炼区去了，看上去挺匆忙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何事。”
“哦！”猿青山举目远眺，“不会是有巨型龙兽出现吧？听长征说巨型龙兽每一条都超过千里，我们对付的那些龙兽比起它们来就是一条条小虫，真想见识一下啊！他奶奶的，什么时候才能晋升雷极，我都要憋坏了。”
“你能跟我们比呀。”布尔吉诺没好气道，“我和卡拉提早已是巅峰状态，却迟迟等不来突破契机，你和古巨尔不过上境，象魃阜都和我们差不多了，我们没抱怨，也没听象魃阜抱怨，你们抱怨个甚。”
古巨尔说：“我可没抱怨，只是着急难免。”
布尔吉诺拿土块扔他，“不许提着急，我不比你更着急啊！”
有了龙子的古巨尔脾气好了太多，只是咧嘴一乐。
“打情骂俏的走远点，看着烦。”猿青山不爽道，随即一声长叹，“着急有个屁用啊，抓紧时间修炼才是，已经被广和无双他们落下太远，再不拼命修炼，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后悔了，其实不该跟着长征来这里的，留在上三天修炼多好，早日突破，早日组九星虚阵，也好过在这里只能看着他们穿梭来去，我们却连仙阵范围都不能离开，憋屈啊！”
“等第三批道尊仙君到来，你们可以返回上三天。”随着声音响起，冷寒玉从半空飞落。
“别介，我就是那么一说，可不想错过大战。”猿青山连忙道。
“就知道是这样。”冷寒玉轻笑道，“跟我走，长征叫你们。”
“去哪？”
“修炼区，长征有事过会儿才能回来，我带你们先过去，广和他们都在那里。”
“什么事？”猿青山挺好奇。
“侗恒与沐馨。”冷寒玉说，“长征要我来先告诉你们一声，他打算吸收侗恒与沐馨加入琅琊宫。”
猿青山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还回过头来对古巨尔说：“你看，我猜的一点都没错，从长征让侗恒与沐馨加入这组九星虚阵，我就已经猜到长征有这个打算。”
布尔吉诺问道：“是不是打算公开琅琊宫？”
冷寒玉摇摇头，“这个到没有听长征提及。”
猿青山说：“公布公开其实关系不大，该知道琅琊宫存在的仙尊们基本全知道，侗恒道尊与沐馨再加入，琅琊宫也只缺少阳尊与木尊后辈，木尊后辈嘛，早有对象，只不过长征太忙没顾得上，至于阳尊后辈……严格说起来，侗恒老儿也能算是阳尊后辈，差不多齐了。”
冷寒玉笑问：“你们不反对吗？”
猿青山说：“反对，当然反对，又来两位道尊，我在琅琊宫的地位一落再落，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不过看在他们两人做了我们十年陪练劳苦功高的份上，勉勉强强接受他们吧。”
冷寒玉当然听得出来猿青山是在开玩笑，白了他一眼，说：“长征是出于我们与他两人组阵配合考虑，以往结怨太深，经过这么些年磨合，虽已配合趋于默契，却终究无法做到完全信任，加入琅琊宫以师兄弟相称，当能在短时间消除隔阂。”
第1866章：下战书
琅琊宫已经有许多年未曾展开前五席争夺战，从戚长征闭关突破阴阳极境算起，也有二十多年，相同的，二十多年来，琅琊宫没有招收过新人。
尽管如此，琅琊宫一众却没有因此生分，彼此之间依旧相处和睦。
戚长征离开是去追赶九老，侗恒道尊质疑让他警醒，成为少帝这么些年以来，他几乎没有做出过错误的决定，但谁也不能保证一直不会犯错。
比如这次，事有轻重缓急，在还没有完善斩杀灭世计划之前，却去考虑天外天不同源的问题，说好听点，这是深谋远虑，说不好听就是不分轻重，还是三后明确表示不会离开天外天之后的一厢情愿的不分轻重。
或许对于寻常仙人而言这没什么，但对于决策者而言，就是大忌。
好在戚长征及时醒悟，追上九老叮嘱一番，只让九老带着几组九星虚阵道尊们采集仙草药，用以增强空间仙阵内的天灵气浓度，若能因此提升空间仙阵内的天灵气纯度那就更好了，至于抓捕小型仙兽作罢。
安排完这些事，戚长征便回到修炼区，猿青山几人已经到来，正在与广和他们说着话，侗恒道尊与沐馨道尊站在不远处，冷寒玉正与他们交流。
戚长征与琅琊宫一众太熟悉了，只需一个眼神交流便能明白，没有人反对侗恒道尊与沐馨道尊加入琅琊宫，又往二人看去，见到二人与冷寒玉交流表情，戚长征心里有数了。
拍了拍手，招呼众人过来，直言道：“琅琊宫的存在我估计你们二人之前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不知道的寒玉也对你们讲明，我现在以琅琊宫首席的身份邀请你们加入，你们可愿意？”
侗恒道尊向戚长征施了一礼，又对众人施礼，说道：“承蒙少帝抬爱，侗恒以加入琅琊宫为荣。”话不多，却诚恳。
众人纷纷回礼，戚长征道：“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与古巨尔是从修元祖界斗到下三天，与你从下三天斗到上三天，今日始，共处琅琊宫，皆以师兄弟相称。”
“惭愧！”侗恒道尊带着些许窘迫道，“改口少帝以师兄称之，还需一个适应过程。”
众人便都笑了起来，戚长征也笑道：“琅琊宫崇尚竞争，侗恒师弟也不是不能成为侗恒师兄，当然，前提是你要打败我。”
侗恒道尊连说不敢，猿青山插了一嘴说：“有什么不敢的，琅琊宫内就是如此，我还想有朝一日能把长征师兄拉下台，我也过一把大师兄的瘾。”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沐馨道尊很干脆，姿态也放得很低，她说：“其实我在几年前就已知晓琅琊宫存在，九后还曾私下问过我可愿加入琅琊宫，我说愿意，只是遗憾直到今日才等来少帝相邀，我已经等了太久了。参见大师兄，见过各位师兄师姐。以往有过得罪的地方，还望大家不要记恨于我，从今往后，我沐馨就是琅琊宫小师妹。”
沐馨的低姿态得到大家一致认可，特别是广和山人，那张看上去憨
厚的脸此刻笑眯了眼。
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琅琊宫二十多年后再添新人，按照琅琊宫规矩，本该进行一次内部较量，却因身在虚空空间，较量已经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简单喝了顿酒，说说聊聊，便已将以往的恩怨放下，尔后散去，继续未完成的生活区最后布置。
到得第二日，生活区布置完全，九老他们还没归来，戚长征带着侗恒这组九星虚阵对仙阵平台所有区域做最后的检查，一切都按照计划实施，并未发现不妥之处，戚长征得以放下心来。
仙阵平台范围很大，维持其中大大小小仙阵至少要一百二十位仙君，猿青山他们这批第一批到来的仙君数量便是一百二十位，第二批到来的仙君数量八十，他们主要是构建空间通道内的十五处休息区域。
再过几日将会有第三批仙君到来，数量是四十位，这批仙君将会由两组九星虚阵护送前来，是为检验十五处休息区运行状态，末了他们会与第二批到来的八十位仙君一同留在虚空空间维持空间仙阵内诸多仙阵正常运行，而猿青山他们第一批到来的一百二十位仙君将会回返上三天。
原定计划是这样的，但戚长征现在忽然有一个想法，打算等第三批仙君到来之后，把猿青山他们都送到天外天去。
如今的天外天天灵气虽比不得上三天浓郁，甚至都比不上刚刚构建完成的空间仙阵内部天灵气浓郁，但胜在天灵气纯度高，说不定这一百二十位仙君在天外天修炼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不过，眼下还只是一个想法，一切要等到九老他们归来再说。
毕竟天外天是否适合仙君们修炼戚长征把握不是很大，九老带着几组九星虚阵道尊们前去天外天采摘仙草药，回头看看他们感受再做决定为好。
过了两日，九老一众归来，带回数量繁多的仙草药，戚长征也不敢大意，召集所有花仙草仙，将这些来自天外天的仙草药在重新开辟出来的仙药园内陆陆续续栽种下去，与戚长征栽种的仙草药一般，都有一个不适过程，适应过后便与上三天带来的仙草药一般，正常生长。
只是几日过去，空间仙阵内部天灵气便显得浓郁起来，而这只是仙妖类仙人与人类仙人的感受，花仙草仙体会更深，他们能感受到天灵气产生质的变化，吸收过后，貌似仙力纯度都高了几分，施展开来更显得心应手，威力也随之增大几分。
基于这个变化，戚长征又问询每一位到过天外天的道尊们，得出一致答案，在他们进入天外天之后，会有一个短暂的适应期，尔后便能自如修炼行动，与身在上三天没有什么不同。
如此，戚长征放心了，等到第三批仙君到来之后，戚长征将九老留在虚空空间，带着侗恒这组九星虚阵与另四组九星虚阵，一同将一百二十位仙君送往天外天。
一路平安无事，抵达天外天也没有意外发生，一百二十位仙君很快适应天外天天灵气环境，戚长征便带着侗恒这组
九星虚阵以及猿青山等四十位仙君往中部区域去，另外四组九星虚阵分散开来，分别带领二十位仙君往四圣峰而去。
戚长征做事目的性很强，这一百二十位仙君到来天外天当然不会是单纯的修炼，或者说给天外天增加些活力，包括一同前来的五组九星虚阵四十五位道尊都是一样，他们将会留在天外天，为后续对付灭世做准备。
三后好静，却不喜冷清孤寂，对于这许多道尊仙君到来，她们面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就连东王母也不在独处青龙峰，而是来到中部。
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猿祖，他见到猿青山的时候比见到戚长征可要开心多了，上去就是一通拳打脚踢，这是猿祖表达兴奋的方式，还好没用那根如意镇神针，估计是知道猿青山承受不住。
戚长征没有着急走，带着众人拜见三后之后，当晚与冷寒玉留在阴后殿内，一夜长谈，后续又带着冷寒玉与西华娘娘以及东王母都有过一番长谈，直到几日后方才独自离开。
这一次离开，戚长征没有回虚空空间，用去几个时辰再次来到混沌空间外围，没有掩饰行迹，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混沌空间外围。
然后，他向混沌空间射出一箭。
挑衅？
也可以这么理解。
不过，这次他是来下战书的。
一声声似是而非的龙吟声响起，听起来有愤怒的情绪，随即一条条巨型龙兽盘旋而出，只是片刻就将戚长征团团围困在内，一个个硕大的龙首正对着他，咆哮连连，而他点起一支仙药烟。
随着一口烟喷吐而出，他说：“叫灭世来见我。”
“吼……”
回应他的是几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几条巨型龙兽同时张嘴咬来。
“靠，还讲不讲道理，老子是来下战书的，懂不懂……”
戚长征破空避让，颇有几分狼狈，也有几分气恼，伸手之间，七星噬神弓在手，一连几箭射向其中一条巨型龙兽，随即避开其他巨型龙兽攻势，挥刀冲向那条被射爆龙首的巨型龙兽，一头钻入龙兽躯，再出现的时候，一颗硕大的龙丹被他收了起来，而那条巨型龙兽也变成一具兽尸随劲风飘远。
“灭世，我知道你在，再不出来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回应他的依旧是几条巨型龙兽围攻。
“我真走了！”戚长征挥刀斩开一条巨型龙兽脑袋，重重一脚踩踏其上，瞬间破空而出，再出现已是在千里之外，又是一刀将另一条巨型龙兽龙尾斩断。
当他再次以破空转移之时，灭世的声音响起，“胆子不小，未去捉你，自行送上门来……”
“少来这套。”戚长征直接打断，“你的心思我知道，没必要拐弯抹角，想杀我，你完全可以做到，想杀杨戬，你也可以做到，却屡屡放过我和杨戬，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打算将我和杨戬一同斩杀，或者说同一时间吞噬。”
第1867章：始终无法推演的九空与灭世
灭世这次出现没有冷冰玉的外形，身躯与面部都显得虚幻，透过去还能看见在他身后盘旋的虚空巨龙。戚长征没法通过表情来判断灭世情绪，只是通过对方沉默的时间长短来判断。
“不说话就表示默认。”戚长征接着说，“今天来找你就不打算藏着掖着，我们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目标是我和杨戬，我们的目标是你，所以，现在，划下道来，你，灭世，我和杨戬，我们三人约定时间，约定地点，来一场生死对决。”
“你果然很聪明。”沉默一会儿的灭世说。
戚长征不确定灭世冒出这句话来指的是哪一方面，沉吟道：“我聪不聪明是众仙皆知的事情，倒是你，一直以为你像那些龙兽一般没脑子，却没想到你还懂策略，我承认是我低估了你，要是没有你放过杨戬不杀一事，我还想不到这一层。”
“所以你敢独自来见我。”灭世说，“你真不怕我现在就吞噬了你？”
听到灭世这句话，戚长征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完全放下了，灭世越是这么问越表示不会这么干。
“已经看透你意图，现在说这些没意义，说吧，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灭世又一次陷入沉默，估计是在思考，这一回沉默的时间不长，他说：“时间地点都由我来定？”
戚长征冷笑道：“我倒是想定时间，定个千年万年你会同意？你定时间，我定地点。”说到这里，戚长征目不转睛的盯着灭世那张渐渐变得清晰的冷冰玉面孔。
“时间你定，一年以内任何时间。地点由我来定，也不会让你们为难，就定在天外天。”
成了！
灭世这句话彻底验证戚长征推断。
每一个问题，每一句应答，戚长征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推演，将选择时间地点的主动权抛给灭世，其实自己一直掌握着主动权。
时间不是关键，关键之处便是地点的选择，这也是戚长征这次冒险来见灭世最想要证实的一点。
四圣兽在天外天，戚长征若是答应下来，就表示他与杨戬以及四圣兽将同时处于天外天，恰恰符合戚长征对灭世最终目的推断。
戚长征假意思考，其实腹案早有。
“一年时间太短，至少五年。”
灭世直接说道：“可以，就定在五年后今日。”
“五年还是短了点，要是能有个十年八年，我便能晋升上境……”戚长征一副自言自语的模样轻声嘀咕，随后道：“说实话，五年时间还是太短，十年……八年也行，定八年后的今日如何？”
灭世那张冷冰玉的面孔已显清晰，看上去像是被戚长征气到，他说：“原本只打算给你们一年时间，现在给了你们五年时间已是我忍耐极限，休要讨价还价。”
“行行行，那就五年，气性那么大可不好，别到时候把我吓得不敢露面。”
“哼。”
“行啊，时间定下来了，现在商量商量地点……”
“没得商量。”话没说完就被灭世打断，估计灭世也觉得自己太急躁，缓和语气接着说道：“已是为你们考虑才选的天外天，依我本意，混沌空
间作战最为合适，但这样一来显然对你们不公，至于上三天对决你不会同意，虚空对决的话远不如天外天对你们有利，我综合考虑方做出天外天对决决定。”
“这么说来，你还真是为我们着想。”戚长征似笑非笑道，“不过，天外天苍穹大地乃是二帝演化，你们进入其中势必对苍穹大地造成破坏，这是我们这些后裔不愿见到的，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对先帝敬爱之心，不如将战斗地点放在天外天之上混沌空间之下，就在我们身处这片虚空之中。”
这回灭世沉吟的时间有点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过去才道：“你确定？”
“确定。”戚长征点了点头，郑重其事。
“可以。”灭世嘴角勾了起来，“既然你选择在这里寻死，那我便成全你，五年后的今日你和杨戬到这里来，我在这里等你们。”
“这里范围太大，定在天外天与混沌空间中间区域，五年后的今日，我和杨戬同来，你独自前来，没有你身后那条龙，也没有这些龙兽。”
灭世回头看了眼虚空巨龙，又回过头来看戚长征，笑了笑，点点头，说：“可以。”
戚长征再不搭话，回头就走，远离之后脸色便沉了下来，脑子里回忆灭世那个笑容，总觉得说不出的古怪，但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明白这个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的暂时放下，戚长征施展破空仙术穿越一股虚空乱流，想起另一个疑点。
与灭世交流的时间不长，每一个对答都很关键，没有一句废话，其实戚长征原本想要试探一番，看看灭世到底知不知道九空体内空间混沌入口的存在。但想来想去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终是没有问出口。
而另一方面，他也以为灭世会主动询问，换位思考，对手出现在自家老巢，怎么地也要问个明白吧，可灭世却没问昔年他和杨戬是如何出现在混沌空间，甚至连提都没提，再联想之前穿梭混沌空间，距离九空混沌空间入口并不太远的地方遇见的那条巨型龙兽，戚长征不由得浮想联翩。
灭世到底是不知道，还是知道装作不知道呢？
这个问题关系到九空生死，更关系到计划最重要一环，没搞明白心始终悬着。
没有回到虚空空间，与灭世定下对决时间地点，虚空空间内的众多仙人在对决之前当能不受到灭世伤害，这同样是戚长征决定与灭世下战书的另一层用意。
也没有走空间通道，戚长征直接穿梭虚空回到下三天。
飞落仙阵平台，便看见杨戬与九尊都在，戚长征有些诧异，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今日归来？回头见到李孟尝也在，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九空一头扑进怀里，那张清秀的脸上带着惊喜，还挂着几滴泪珠，我见犹怜。
安抚几句，也顾不上多说。
“正好你们都在，有几件事要与你们商议……”戚长征先将五组九星虚阵与一百二十位仙君留在天外天一事说明，尔后道：“这次我去见了灭世，定下五年之约，五年后，我与杨爷对阵灭世，就在天外天与混沌空间之间虚空。”
杨戬面色微变，“他同意？”
戚长征点点头，道：“其实我也觉得古怪，灭世开始提出在天外天对决，这点倒是与我判断相符，但我拒绝了，提出天外天与混沌空间之间虚空对决，我和你对战他，没有虚空巨龙，也没有那些巨型龙兽，他同意下来。”
“这不大可能吧！”天沐仙尊诧异道，“按理来说，如果没有虚空巨龙存在的话，单单天庭少帝就能对付得了灭世，再加上你，以二对一，他不可能同意才对。”
“可他就是同意了，从一开始就没有反对我和杨爷联手。”
风尊皱眉道：“虚空巨龙隐于虚空，两位少帝可能察觉？”
杨戬颔首道：“我可以。”
戚长征也道：“无法辨别方位，但只要他隐于虚空，我也可以觉察。这次前往虚空空间完善仙阵平台，虚空巨龙便是一路尾随，直到空间仙阵布下他才离开。”
上顶仙尊道：“既是如此，可以排除虚空巨龙隐于虚空的可能，巨型龙兽也不参与，灭世却又有何倚仗敢于对阵两位少帝呢？”
阴尊沉吟道：“莫非在虚空中灭世也能不死不灭？”
“有这个可能，但我不认为是这个原因。”戚长征斟酌道，“在我离开之前，灭世曾回头看了眼虚空巨龙，尔后对我笑了笑，这个笑容太过怪异……说不清楚，你们来看。”
戚长征说着话，施展镜像仙术，将与灭世对答经过一一展现，等到灭世回过头去，戚长征说：“就是这里，你们注意看。”
镜像仙术中，灭世回过头来对戚长征笑了笑。
画面定格在灭世的笑脸上。
“诡异。”风尊说。
“是自信。”阴尊说。
“不是自信，别有用心。”上顶仙尊说。
“……”
九尊议论纷纷，杨戬却是一枪劈出，直接把镜像画面中的灭世劈散，画面也随之消散。
“无需去管他有何用意，届时由我对战他，长征提防便罢。”充满煞气的一句话，九尊哑然。
戚长征郁闷道：“杨爷，现在不是争强斗狠的时候，我们分析越仔细，将来越有把握斩杀灭世。”
杨戬收了枪，回身走开，边走边说：“你们商量，我修炼去，只等那日到来斩了他。”
面对这样的杨戬，戚长征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也是习惯了。
杨戬离开之后，九尊继续讨论，戚长征走到李孟尝身边，“你怎么看？”
李孟尝摇摇头，“观人脸色不擅长，只觉笑得丑陋。”
“是挺丑，顶着冷冰玉的面孔，一只眼睛全白，一只眼睛竖瞳，笑起来看着都害怕。”九空在旁搭腔。
戚长征拉了她过来，没好气道：“是让你看他丑不丑吗，我严肃的告诉你，灭世极有可能知道你体内混沌空间入口存在，当务之急是要毁去。”
“不行，你说过不逼我的。”九空像是受惊般跑开，直接跑到天沐仙尊身后躲着。
戚长征拿她没办法，传音对李孟尝说：“到如今依旧无法推演九空吗？”
李孟尝摇摇头，回应道：“她与灭世始终无法推演。”
第1868章：九尊前往天外天
戚长征愣了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九空与灭世放在一起说事，这个人还是李孟尝。
不由自主将目光看向九空，正好迎上天沐仙尊有些复杂的目光。
这里边一定另有隐情！
戚长征这么想着，不知为何，昔年修元祖界九空前世九龙第三次显露玄龙躯继而被天罚轰杀一幕出现在脑海内。
“不可能。”戚长征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抛开，天罚不过是仙界对下界人类修士之外的种族所下禁制，犹如天谴之于人类修士一般，而戚长征如今已经具备更改天规的资格，又岂会让天罚降临到九空头上。
“是自己想太多了！”戚长征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少帝，此次前往天外天，不知四圣尊情形如何？”
天沐仙尊问出这个问题，让戚长征微微一愣，不过，转念想想也不奇怪，适才他们都看见他与灭世对答，遂道：“四圣平稳，四圣峰凝形已基本符合支撑天地要求，最多再有一两年真身便能脱离而出，自如行动……”
二帝演化天外天苍穹大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也在同一时间演化四圣峰支撑天地，数十年时间过去，四圣兽演化的四圣峰已经相当于四圣兽凝形分身，具备独立支撑天地的能力，四圣兽本体真身其实已经可以离开圣峰，只不过谨慎起见，三后的意见是在看个一两年。
“通过试探灭世，基本可以确认只要我晋升虚空中境便达到与四圣尊合体要求，杨爷已是晋升时空中境，只剩下我，差不多吧，有个四五年时间，我有把握达到要求。”
“如此甚好。”天沐仙尊说道，顿了顿，又道：“以往仙界三分，我等虽长时间处在上下两重天，却不会失去与九阳感应，如今天外天重建，与上下两重天不同源，九阳等同孤悬天外天，我等九尊太长时间未与九阳共存，大虚之阵也当维护一番，最好是近期能一同去趟天外天。”
戚长征点了点头，“此言有理，等过些时日，我召回九老看顾九空，你们便去一趟天外天。”
“不如我等就此留在天外天。”风尊说道，“五年之约已定，五年间上三天不至于遭噬兽入侵，我等留在上三天并无大用，还不如尽早去往天外天，以备五年后征战。”
戚长征想了想，觉得风尊所言有理，如今与灭世定下五年之约，战斗地点也定了下来，省去将灭世从混沌空间引出这一步，九尊留在上三天作用确实不大，尽早赶去天外天还能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念及此，戚长征同意下来，并与九尊商议去往天外天布局之事。
……
……
经过一段时间布置，虚空空间空间仙阵之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九老往返过几次天外天，陆陆续续带回大量仙草药，移植空间仙阵之内，天灵气也随之浓郁起来，至于纯度，只有草仙花仙们才能体会深刻。
这一日，九老收到戚长征召唤，要他们返回上三天，都感到奇怪。原定他们是要一直留在虚空空间的，
却是没过多久戚长征便召唤他们返回，虽然感到奇怪，九老也没有耽误，次日便启程返回，回到上三天才知是九尊要前往天外天，需他们回来守在九空身边。
“会不会太急了些？”陈阁老看着九尊进入空间通道，忍不住问道。
戚长征摇摇头，“我与灭世定下五年之约，详情让九空告诉你们，接下来几年我要静心修炼，九空这边就交给你们了。”说罢，戚长征交代九空几句，对陈阁老使了个眼色，飞离仙阵平台。
回到殿内，黄阁老在等着他。
“怎么样？”戚长征往偏殿走去，边走便问道。
“估计就在这几日。”黄阁老回道。
“霸天虎他们何日到来？”
“明日便能抵达。”
戚长征点点头，二人来到偏殿，黄阁老轻手轻脚打开偏殿殿门，戚长征进入其中，去到静室便见到静坐不动的霹雳。
在戚长征回来的第二日，霹雳就找了过来，见到戚长征的面一声不吭，满脸倔强，就那么气呼呼的盯着戚长征看。
戚长征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但转念便明白霹雳用意。早在六年前，霹雳就已经放弃过一次突破契机，后续是戚长征这个师尊变相不允许他突破，就担心他突破之后不听约束，贸然通过空间通道离开上三天。
但现在六年过去，霹雳因为他刻意安排的诸多事物干扰，没能闭关静心修炼，再没有感受到突破契机到来，虽说是对霹雳着想，但修炼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加上如今也与灭世定下五年之约，继续阻扰霹雳突破也是没道理的。
于是，在霹雳答应绝不会私自进入虚空通道之后，戚长征同意霹雳闭关突破，并传书祖界召霸天虎这组留守祖界的九星虚阵风雷道尊们赶来中部为霹雳破境护法。
霹雳的资质悟性都没话说，短短闭关几日时间似有似无的波动便已隐隐传出，估计几日内就将进入正式突破状态。
离开偏殿，将那颗得自巨型龙兽内丹交给黄阁老，以供霹雳破境所需，对黄阁老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黄阁老的经验要比他可丰富多了，不知有多少位祖界仙君突破都是他来安排。
在殿内等候片刻，陈阁老便找了过来。
“九空呢？”
“已回少后殿。”
戚长征点点头，说道：“你可发现九空不同之处？”
陈阁老楞了一下，“得少帝暗示，匆忙而来，未曾留意……九后可有不妥之处？”
“倒不是有何不妥。”戚长征看了眼黄阁老，接着说道：“初时我也未曾留意，是黄阁老提醒我才发现九空与之前不同，应该说九空气息驳杂，不仅有天沐精血气息，还有其他仙尊精血气息，但具体是否九尊精血气息俱存我也分辨不出来，有些已淡不可察，有些还略显浓郁。”
“这……这不是坏事吧。”
“我没说是坏事，只是会感到奇怪，我并没有找九尊讨要精血，以我对九空了解，她也不可能主动向九尊开
口讨要。”
“是天沐。”陈阁老说。
戚长征点点头，“我和黄阁老都觉得是她，她对九空不错，应该说是真心实意对待九空，这点我很欣慰。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不是说天沐别有用心，而是九空。
你也知道我想毁去九空体内空间，她一直不同意，却没有更好的理由说服我，我回来的这段时间，她也一直躲着我，我很苦恼，九空与你亲近，你看看能否问出原因来。”
陈阁老为难道：“之前不是没有问过，九后概不回应，问得多了，她便恼了，我也没有办法。”
“无论如何，你再想想办法，我一旦开始闭关修炼，霹雳突破我顾不上，要交给黄阁老，九空那边我也顾不上，只能看你。”戚长征也挺苦恼，“另外有件事你参考一下，这次九尊去往天外天是天沐提出来的，之前她有问过四圣尊状况，我估计她是想为九空求来四圣尊精血……”
说到这里，戚长征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事我不是没想过，也实践过，但点到为止，只要来杨爷心脉精血供九空吸收，可对九空境界桎梏并无多大作用，后来杨爷和我研究出毁去九空体内空间的方法，而九空却是坚决反对，这才停止下来。就是担心九空融合更多精血，境界桎梏兴许能够打破，体内空间却将面临无法毁去的后果。”
“如此说来，天沐怕是好心办坏事？”陈阁老紧张道。
戚长征道：“关键就是没法确定，都是未知的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之后少帝难道没有进入九后体内空间查看？”
戚长征愁眉苦脸道：“她躲着我啊，总不能强行进入吧。”
“天师呢？”
“别提了，孟尝也没有办法，他完全没法推演九空。”
“那该如何是好？”
“就是想不到办法才找你来商量的嘛，接下来我要闭关，你要仔细关注九空一举一动，特别是一年后，天沐要是真为九空要来四圣尊精血……”
说到这里，戚长征停顿下来，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天沐会前往天外天，看来已经为九空要全九尊精血，这一年时间还不知道九空体内空间是否会发生变化，若是天沐要来四圣尊精血，我总不能不允许九空吸收吧，唉！想起来就头疼，委实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短时间没法解决。”黄阁老说道，“少帝也莫要纠结于此，九后有师弟九人日夜守候，当不会有意外发生，若有异常情形会在第一时间禀明少帝，届时再来斟酌不迟。为今少帝首要之事，非是九后，非是霹雳，而是静修，只有少帝境界提高，不论九后体内空间是否会发生变化，届时才有足够能力解决。”
陈阁老也道：“师兄所言甚是，九后之事我会尽心尽力，少帝莫要过于牵挂，静心修炼方是。”
“眼下也只能如此！”戚长征轻叹道，“闭关不容分心，霹雳和九空就交由你们照看。”
第1869章：小白师叔
对于仙人而言，闭关修炼太也正常不过，往往闭关都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短则几年，长则十几年，甚至闭关上百年的都有。而效果还两说，有的圆满出关；有的出关之后依旧茫然，境界停滞不前；也有的修炼走了岔路，出关之后反而不如闭关之前，境界不进反退；而最严重的闭关就是闭死关，活着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而戚长征闭关与绝大多数仙人都不同，他不是独自闭关，是与杨戬一同闭关。
时间也是有局限的，还不到五年。
戚长征对九尊说有把握在五年之内晋升虚空中境，而事实上他又哪里有把握，别说是他如今刚晋升虚空初境高阶不久，哪怕他已经是初境巅峰也没有把握短短五年可以晋升虚空中境，不过是安抚人心罢了。
虚空境，古往今来，戚长征之前只有元始大帝处在这个层面，戚长征唯一可借鉴的地方只有元始大帝留给他的记忆传承。
虚空境又岂是其他修炼境界可以比拟，哪怕处在道尊这个层面的境界，一个小境界的突破往往就要几十上百年，这还是修炼顺畅的情况之下，要是略有滞涩，修炼年月就要以千年计。
杨戬其实也是一样，他修时空，在他之前也只有混沌天帝处在这个层面，同样只能依靠混沌天帝留给他的传承修炼。不过，他比戚长征强的地方是他已经晋升时空中境，两人闭关，更多时候都是杨戬依靠时间之力帮助戚长征尽快提升境界。
到了他们这个层面，仙界所有的修炼至宝都已经无用，除了按照记忆传承修炼之外，便只有依靠同属洪荒血脉的血脉传承之力相互依靠修炼。
在这个过程中，其他仙人谁也帮不上忙，只能依靠他们自己。
他们就在仙斗场内闭关，事实上除了这座整个仙界最为顶级的仙斗场之外，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供他们闭关之用，仙斗场所在大殿自他们闭关开始便处于全面戒严之中，不允许任何仙人靠近。
时间就在修炼中渡过。
一年过去，戚长征担心的九空没有异常表现，至少在陈阁老看来，九空没有异样。
而霹雳也不愧是戚长征弟子，只用去短短一年时间就已成功突破，如愿以偿晋升雷极境。
在戚长征与杨戬闭关的第二个年头，天外天一声声巨响轰鸣，四圣尊真身脱离四圣峰恢复自由。不久之后，白虎圣尊与朱雀圣尊悄悄离开天外天，引得阴后震怒，后来才知两位圣尊私自去了上三天。
这一年，霹雳瞒着黄阁老找了几位道尊打算组建九星虚阵，只不过，他耍聪明瞒过黄阁老却又哪里瞒得过李孟尝，然后就被黄阁老捉了回去。
霹雳对李孟尝恨得牙痒痒，没过几日，忽然听说李孟尝挨揍，霹雳幸灾乐祸跑去看，然后他见到和他师尊长得挺像的白虎圣尊，接着他也挨了一通揍，揍他的却是一袭彩衣的朱雀圣尊。他屁都没敢放一个，老老实实挨揍。
后来与白虎圣尊混熟了，才知道被揍的
理由，原来在修元祖界时期，师尊没少欺负朱雀圣尊，朱雀圣尊拿师尊没办法，得知他是师尊弟子，陈年怨气就撒在他身上，不过听说广和山人在天外天也挨了朱雀圣尊一通揍，霹雳心里平衡了。
这一年的某一日，祖界少帝宫殿前，一白一黑两道仙躯修长婀娜多姿的仙影矗立，她们是戚长征两位少后，袁紫衣与颜如玉。
颜如玉早已晋升风极境，而袁紫衣忙于祖界之事，修炼进度缓慢，这么些年过去，她才刚刚晋升阴阳上镜。
虽说她的威望与日俱增，但私下里没少为自己的境界发愁，同为少后的冷寒玉早已成为九星虚阵一员，如今更是离开上三天长留天外天。
原本境界最低的九空，也已后来居上，若不是受到玄龙一族桎梏羁绊，境界也要在她之上，而九空却能陪在戚长征身边。
而她不能陪在戚长征身边，陪在她身边的只有颜如玉。
昔年戚长征传书回来，说娜妮那组九星虚阵配合不佳，发挥不出战力来，打算进行调整，侗恒道尊与沐馨道尊会参与其中，而替换娜妮的人选问她意见，是让颜如玉过去还是冷寒玉过去组阵。
袁紫衣一看有侗恒道尊与沐馨道尊参与，便明白戚长征用意，她让冷寒玉过去，颜如玉不理解，还和她起了争执，她的解释颜如玉不听，二人冷战了好长时间。
后来戚长征指定侗恒道尊为这组九星虚阵的为首道尊，颜如玉自己想明白了，冷寒玉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是她可以替代的，这才没有继续埋怨袁紫衣，两人的关系重归于好。
今日对于袁紫衣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早早处理完公事就在殿前等候。
颜如玉也来了，今日对于袁紫衣是个大日子，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好日子。
因为等候的这位到来，袁紫衣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境界大增，突破阴阳极境晋升雷极境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颜如玉自身事自身知，她也很想加入某一组九星虚阵，能陪伴戚长征进入虚空作战，但她很清楚的知道，不论是自己的身份还是自己的性格都不适合与其他道尊组阵，除非这组九星虚阵以袁紫衣为首。
她太期待袁紫衣能早日晋升雷极境了，而寻常的方法不可能让袁紫衣短期晋升，唯有等待的这位到来才有可能。
“还要多久？”
等待总是让人心烦，特别是充满期待的等待更让颜如玉心烦意乱。
不远处守候的颜阁老没有在意颜如玉态度，和蔼道：“莫着急，前日出发，今日定然能到。”
袁紫衣的心态很好，她笑着打趣颜如玉：“我未心急，你心急个甚。”
颜如玉翻了个白眼，“你当然不心急，天塌下来你都能稳稳的坐着。”
“有长征顶着，我自稳稳坐着。”袁紫衣轻笑道，“长征仙躯再增，已有八尺四五，他能为你我撑起一片天。”
“是小霹雳告诉你的吧，也只有他会讨好你，油
滑的小子，也不说讨好讨好我这位师娘。”
“那你可错怪他了，玉简捎来，先提的你这位师娘，后提的我这位师娘。”
“谁信呢，你读取玉简，我又没听着。”
说着玉简，便有一枚传讯飞剑到来，颜阁老取下玉简交给颜如玉，颜如玉瞥了眼袁紫衣，“也不知何事，还是你读取吧。”
“都一样，你来。”
颜如玉读取玉简，面露喜色，“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九彩光芒从远空亮起，照耀祖界一方天地，下一刻一声高亢雀鸣之声响起，庞大的九彩朱雀化为一位身披九彩羽衣的娇俏仙女扑入袁紫衣怀中。
“紫衣姐，想死你了！”
来者正是朱雀圣尊……袁彩衣。
她来到祖界，尔后便一直留在袁紫衣身边，袁紫衣也因为她的到来，境界飞升，当年便接连突破达到阴阳极境巅峰，次年年初便闭关突破阴阳极境。
而白虎圣尊戚小白没有跟来祖界，也没有一直留在上三天，他在仙斗场外等了几日没能见到戚长征，便去与九空见了个面，给了九空四滴晶莹剔透的四圣精血，然后他又揍了李孟尝一顿，连带着金刚也挨了一通揍，直到李孟尝哭丧着脸给他一块前往下三天的令牌，这才往天庭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霹雳像个狗腿子般跟在身边，他觉得这位让他称“小白师叔”的白虎圣尊太对胃口了，跟着他走可比被黄阁老管束着强太多，最主要的是黄阁老也不敢阻挡自己跟着小白师叔走。
美中不足之处，小白师叔不回天外天，而是要去下三天。
去下三天做什么他却不知道。
跟着小白师叔往天庭去，穿过空间通道来到下三天。
一路霹雳问了好几次，小白师叔也没有对他解释。不过，霹雳听了好些师尊在下三天过往，他牢牢记住几个名字，除了早已熟知的猿青山之外，还有二蛋、华轩轩与方君，这四人都是师尊在修元祖界的生死兄弟，特别是那个叫二蛋的，憨憨的，一点都不聪明，霹雳是鄙视的，可小白师叔却是对他最为推崇。
关于这点，霹雳很难理解，他一直觉得只有聪明人才能和师尊相处得来。
小白师叔脾气不好，头脑却绝对灵光，却不知为何会对那位憨憨的二蛋格外推崇。
下三天，霹雳当然不是第一次到来，早在原天外天还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跟随雷尊来过下三天，对于身旁掠过的一座座云山也不会感到好奇，倒是会对小白师叔前往的方向好奇。
上三天脱胎于下三天，虽说地形地貌截然不同，下三天是由一座座云山组成，而上三天却是连成一片，但天庭、祖界、仙谷与仙庭的所在方位还是大致相同的。
原本以为小白师叔是要去下三天祖界，却没想一路往北去了。
“小白师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霹雳忍不住问道。
“仙庭。”
第1870章：热情的上仙
因为戚长征的缘故，霹雳一直对仙庭没有好感，不论是上三天仙庭还是下三天仙庭都没好感，奇怪道：“不回祖界去仙庭作甚？侗鼎老儿不在那，侗恒与侗明也都不在，我们找谁去啊？”
“到那你就知道了。”
霹雳挠挠头，“不会是去接二蛋吧？”
戚小白诧异道：“你知道二蛋在仙庭？”
霹雳说：“我哪知道，就是听广和说起过，师尊回到下三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仙庭，你又是急匆匆的赶来，联系起来考虑，除了二蛋之外，还有谁能让你亲自赶来。”
“倒是聪明。”戚小白笑了起来，“长征闭关没法前来，我来接他。”
……
……
云山雾罩，听封阁前站着一位粗壮的大汉，手中紧握一柄大刀，远远看去威风凛凛，离得近了便会看见大汉脸上的泪痕，握着大刀的手也在微微发颤。
他就是二蛋。
铸就完全仙躯，听封阁听封尘封的记忆纷沓而回，一幕幕修元界往事如过眼云烟般出现在识海内，忍不住泪流满面。
“听封阁听封，天南殿报备，你只有九日时间，莫要在此耽误，快去吧。”听封阁老仙淡淡的道。
“不着急，我会亲自送他去往天南殿。”接话的是负责二蛋铸仙躯所在八八峰宇环真君。
听封阁老仙微微错愕，他虽接任听封阁值守不几年，但身为仙庭一脉仙人当然熟悉仙庭规矩，倒是经常听说资质不错的小仙会有其他仙门中人前来接引送去天南殿报备，尔后便直接带回仙门，但由仙庭仙人亲自送去天南殿还真是少之又少。
何况是宇环真君。
宇环真君乃是仙庭一脉嫡系弟子，师尊恒宇仙君十多年前从上三天归来接掌仙庭，宇环真君便是恒宇仙君亲传大弟子，而恒宇仙君又是侗恒道尊真传大弟子，比起他这位同为真君却不过是外门弟子中的真君可要尊贵许多。
打量了一番看上去有些憨傻的小仙，传音道：“宇环，此乃何人后裔？竟要你亲自送去天南殿。”
宇环真君轻轻摇头，寻常小仙说说无妨，可眼前这位比预计铸就完全仙躯时间提早了好几年的小仙太过特殊，他可不敢擅自将其来历道明。
听风阁老仙见到宇环真君如此，更加好奇起来，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不会继续再问。
“宇环上仙，不知小仙可否向您打听一人？”二蛋擦去泪水，恭恭敬敬对宇环真君施了一礼说道。
宇环真君连忙回了一礼，说：“且等候片刻，我师尊正在赶来，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师尊便是。”
二蛋皱了皱眉，其实他也感到奇怪，原本负责八八峰的仙人并非宇环真君，前几年从云地猎杀仙兽回到八八峰，便看见这位宇环真君，对自己特别客气不说，还主动护送自己进入云地，指导自己修炼，就差没有帮自己猎杀仙兽了，一直都觉得很奇怪。
只是那会儿记忆没有恢复
，对仙界的了解也仅限于铸仙庭云峰，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眼下记忆恢复，于人情世故方面便也有了体会，猜想可能是戚长征的缘故，所以才会有那么一问，听得宇环真君回应，不由更加确认几分。
倒也不会感到过于惊讶，毕竟在修元界戚长征就能做到修元界第一人，在仙界，二蛋同样相信戚长征能取得辉煌成就。
已成为仙人，早已不是昔年那位憨憨傻傻的小修士二蛋。
片刻，恒宇仙君到来，满脸堆笑，说不出的和善可亲，甚至带着一些谄媚。
其实也怪不得恒宇仙君来见二蛋是这副嘴脸，昔年在上三天他算是把戚长征得罪狠了，自那次密谋捉拿娜妮以引出戚长征事件之后，他便回到下三天仙庭。
虽然戚长征一直没有找他麻烦，他却不敢掉以轻心，戚长征的行事手段他心知肚明，没来找他麻烦不表示不会找他麻烦。
以戚长征今时今日身份地位，随随便便说句话，别说他师尊侗恒道尊，哪怕他师祖侗鼎仙尊也很难保得下他。
在他想来，戚长征不找他麻烦大概率是戚长征没想起他来。
数年前，戚长征回到下三天，师尊侗恒亲自陪同前来仙庭，他是聪明人，连面都没敢露，后来师尊对自己说，想要获得少帝谅解，尽心尽力照料那位在八八峰铸仙躯的二蛋。
基于此，他迅速召回弟子宇环，命他蹲守八八峰，密切关注二蛋。
只是他也没想到，二蛋铸就完全仙躯的时间比预计时间早了好几年，前几天他接到弟子宇环传讯之时还在同仙园办事，放下手边事物星夜兼程往回赶，终于及时赶了回来，见到二蛋的时候也是不由自主的长舒口气。
“你就是那个……二蛋道友啊。”恒宇仙君对“二蛋”这个名号愁得慌，却又不知除了“二蛋道友”这个称呼还能叫什么，“听封阁听封，凡俗记忆恢复，情绪难免波动，定是疲惫了吧，到我殿内坐坐，歇息歇息，待明日我送你去天南殿报备，完事再送你去祖界。”
听风阁老仙大吃一惊，他哪里见过恒宇仙君对谁如此热络，竟是要亲自送这位小仙去往天南殿不说，还要送到祖界去……
祖界？
听风阁老仙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位小仙是修元祖界飞升修士。
老仙成为听封阁值守虽没几年，却也听说过修元祖界飞升修士待遇，就在他接任听封阁值守前一年，就有一位叫金戈的修元祖界飞升修士铸就完全仙躯离开仙庭，当时便是由仙庭一位真君亲自护送去往天南殿报备。
但也没有听说过恒宇仙君相送，更不用说是一直送到祖界去，这位名号古怪的小仙到底有何背景？
听风阁老仙越发感到疑惑。
二蛋只感到仙界仙人太热情了，有点受宠若惊，推迟道：“不敢劳上仙相送，小仙只想向上仙打听一人。”
恒宇仙君微微一笑，说道：“不着急，我住处距离此地不远，片
刻即至，铸仙躯所修仙法不过为铸仙躯所用，还有一些基础仙术要交给你。另外你手中神兵品阶不低，却还未适应仙界所需，我可为你开启神兵空间，用以纳物，种植仙草药，有时修炼也可在神兵空间内进行。”
金行修士最重炼器，二蛋思维还没有摆脱修元界修炼方式，听闻可以为斩魔刀开启空间，不由心动。再看恒宇仙君仪表堂堂，又是热情相邀，看不出有歹意来，便点头应下，连声道谢。
很快到了一处仙意盎然的大殿，恒宇仙君热情相邀，便为二蛋讲述大殿本身就是一件高阶神器，请了二蛋入内，亲自沏茶，又取出仙果招待，倒是让二蛋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有那么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坐着，坐着，就当在自己家一样。”恒宇仙君相当热情，将自己的神兵取了出来交给二蛋观看，并打开神兵空间让二蛋进入其中体验。
等到二蛋从恒宇仙君神兵空间出来，恒宇仙君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册册修炼仙术交给二蛋，五行俱全，且全是高阶仙术。
二蛋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慌了，哪怕他对仙界缺乏了解，但每一册不同的仙术封面都有着“高阶”二字，他也能看出其中不凡来。
“使不得，使不得，上仙厚爱，小仙委实不能接受。”
恒宇仙君也不着急，将仙术放在案几上，又将一个不小的乾坤袋一同放在二蛋面前。
“你莫着急拒绝，这些仙术我用不上，却正好适合你这个阶段修炼，莫看皆是高阶仙术，却都是属于基础五行仙术，只用你打牢根基所用。此去祖界仙途遥远，怕是要个几月时间，你在路上正好可以修炼一番，沿途我也可以指点一二，等你到了祖界，基础仙术也差不多学完了，便能选择适合你的仙术修炼。”
“只是……只是……”二蛋想要却又不敢要，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也莫要担心，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恒宇仙君坦然道，“你想向我打听的人是少帝吧？”
二蛋想了想，说：“应该是吧，他叫戚长征，乃是大帝后人。”
“这就对了，后人乃是下界说法，仙界称为后裔，大帝后裔仅有一位，就是如今祖界少帝，也就是你要找的戚长征。”
二蛋激动起来，“长征在哪里？你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恒宇仙君苦笑道：“少帝在上三天，但我不能带你去找他。”
“没事没事，你只要告诉我确切方位，我自己去找他，上三天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你莫着急，不是我不带你去找他，而是如今上下两重天空间通道关闭，我没法带你去上三天。”
“空间通道是什么？上三天不在仙界？”飞升之前，有关仙界的所有记忆都已消除，现在的二蛋对于仙界的了解仅限铸仙躯这些年所知，所以二蛋懵了。
恒宇仙君倒是不感到奇怪，将仙界格局以及如今仙界形势一五一十告诉二蛋。
第1871章：圣尊来迎
此刻听封阁老仙彻底晕了，战战兢兢弓着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就在刚刚，两道人影一先一后飞来，远远跟随着一群仙人，飞到近前的两位他不认得，但跟随而来的一群仙人都是仙庭所属真君道君，却一个个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其中一位头上有龙角的妖仙问：“二蛋呢？”
二蛋！
又是二蛋！
听封阁老仙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来者身份非凡，连忙施礼道：“他刚离去不久。”
“不可能，我们一路从天南殿而来都没有见到二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骗我。”霹雳瞪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乃霹雳是也，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如实招来！”
霹雳！
听风阁老仙脸都吓白了，以前他或许不知道霹雳何许人也，但自从大量前往上三天参战的仙君归来，他又岂能不知小煞星霹雳恶名，祖界少帝真传弟子，雷尊之孙，雷龙道尊之子，任何一位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就能要了他老命去。
“我……我……他……他……”害怕之下，老仙话都说不清楚，无意间看见霹雳身后站着另一位仙人眉心，一个金光闪闪的“王”字！
腿一软，老仙直接跪倒在地，“拜……拜见……圣尊！”
“起来回话。”戚小白倒是不担心二蛋安危，只是会有些奇怪二蛋去了哪里。
“小仙宇环拜见圣尊！”
还没等听风阁老仙回话，宇环真君匆忙赶来。他陪同二蛋去往师尊住处，师尊亲自招待二蛋，他则候在殿外，远远见到两位外门师兄往师尊处理公事的仙君殿飞掠而去，诧异之下赶了过去。
一听竟是白虎圣尊亲自到来，顿时大吃一惊，连忙让外门师兄去禀告师尊，急急赶来听封阁。
“师承何人？”霹雳大模大样。
宇环真君哪敢怠慢，恭声道：“师承恒宇仙君，乃仙尊座下侗恒老祖一脉真传大弟子。”
“原来是恒宇……”霹雳双眼眯了起来，“叫你师尊来见。”
恒宇仙君来的也不慢，一两句话的工夫已是赶了过来，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噼啪！”
谁也没想到，就在恒宇仙君拜倒施礼之际，一道电光闪烁，雷神之鞭已是抽打在他身上，直接将他抽翻在地。
宇环真君都看傻了，等他回过神来，见到霹雳再一次论起长鞭，顿时惊呼出声，奋不顾身扑倒在师尊身上。
霹雳冷笑，扬起的雷神之鞭没有一点犹豫的继续抽打下去。
戚小白没有阻止，他离开上三天之后的很多事霹雳都在来的路上告诉过他，其中就有娜妮被捉那一段，虽说如今九尊齐心辅助两位少帝一致对外，侗恒与沐馨也得到戚长征谅解，且加入琅琊宫，但惩戒恒宇并不为过。
恒宇作为师尊还是不错的，雷神之鞭的威力他心中有数，自己能承受得住，弟子怕是一记也承受不住，在雷神之鞭再度临身之际，一把推开弟子，任由雷神之鞭抽打在身上。
“怪不得上三天找不见你
，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霹雳居高临下，冷哼道，“算你识相，没有躲开我的鞭子，看在侗恒的面子上，小惩一番便罢。我问你，二蛋呢？”
恒宇仙君忍痛起身，“二蛋道友在我住处修炼。”
“修炼？”霹雳诧异。
“正是。”恒宇仙君说道，“原想为二蛋道友开启神兵空间，尔后送他去往天南殿报备，再往祖界去，为他准备五行仙术打算让他路上修炼，却没想到他翻看《锋炙术》就此沉迷进去，我看时辰尚早，就没有打搅他。”
说起二蛋，恒宇仙君也挺无奈，给二蛋讲述仙界格局以及仙界面临形势之后，二蛋面色严峻，只说了句：“我要抓紧时间修炼去帮长征。”再没有与他客套，直接拿起那部金行仙术《锋炙术》修炼起来。
当时恒宇仙君有点茫然，怀疑自己听错了，区区小仙，还是刚刚听封的小仙，连仙界正式身份都还欠缺一道天南殿报备程序，竟然说要抓紧时间修炼去帮祖界少帝！
这都是哪跟哪啊，恒宇仙君只觉得这位二蛋道友痴人说梦。
霹雳表情也是怪怪的，心说这个二蛋果然是傻的，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在一位陌生仙君眼前修炼。
戚小白却是笑了起来，说：“二蛋就是这样，带我去见他。”
恒宇仙君居住殿内，二蛋坐在桌旁，却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席地盘坐，《锋炙术》放在身边，双眼已经闭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左手掐起一道印决，右手也在尝试掐印决，似乎还不熟悉，掐起的印决十分生硬，几次之后才适应过来，随着口诀诵念熟悉，便有一道淡淡光芒在双手之间成型，光芒如刀，带着一抹如火苗跳动的赤芒，正是《锋炙术》正确行功的外在体现。
戚小白阻止恒宇仙君唤醒二蛋，只在一旁静静看着，脸上带着笑意。
霹雳好生无趣，看着一位小仙修炼基础仙术就好比大人看小孩玩耍似的，还是看别家小孩玩耍，无聊透了，偏偏小白师叔看得津津有味，只好耐着性子等待。
这一等就是大半日，直到二蛋收功，一口如刀白气从口中吐出，徐徐睁眼。
“二蛋。”
熟悉又陌生的呼唤在耳边响起，二蛋如在梦中，回头看去，一张和戚长征相似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却要比修元祖界时期高大太多，足有一丈多高，但眉心那道“王”字印记却没有多大改变。
“小白？”二蛋恍惚。
“是我。”
“小白！”二蛋一跃而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冲上前去一个熊抱，“真是你，小白，你怎么来了？长征呢？长征没和你一起来？”
戚小白一副嫌弃的模样，给了二蛋胸口一拳，“大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样，长征闭关来不了，我来接你也是一样。”
二蛋笑着直挠头，“是是是，长征现在是少帝，最要紧的就是提升境界，我想他了，呵呵……见到你还和以前一样我开心坏了，青山呢？紫衣嫂子呢？曲大哥呢？他们都还好吗？我也想他们，还有如玉嫂子怎么样？几位元主也都还好吗……”
“停停停，你问题太多，我回答不上来，除了青山之外，两位嫂子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其他人我也不知状况，回头带你去找他们，自己问他们好不好。”戚小白说着笑了起来，“你变啰嗦了。”
二蛋憨憨的笑，“太长时间没有见到大家，太想的缘故。”回头见到恒宇仙君，又说：“哦，你等等，我先和恒宇仙君告个别，快快带我去见长征。”
说着话，迫不及待的样子与恒宇仙居告别，“承蒙仙君照拂，小仙感激不尽，我兄弟小白来接我了，不劳仙君相送，就此告别，仙术与乾坤袋我收下了，他日小仙修炼有成定当再来仙庭拜谢仙君！”
恒宇仙君连说不敢，毕恭毕敬一路相送离开仙庭。
直到三道人影渐渐远去，恒宇仙君方才长出口气，随即一阵猛咳，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师尊！”宇环真君紧张不已，伸手搀扶。
“无妨。”恒宇仙君擦去嘴角鲜血，渐渐露出笑意，“如此当能让少帝释怀了吧……”回过头来，面色一正，语重心长的道：“宇环，切莫心有怨念，一切皆是为师之过。霹雳代师惩戒为师，为师只会感激并无半分怨恨之心，若少帝能成功阻止混沌轮回演变，将来你一定要找机会去往祖界修炼，若少帝能允你入祖界修炼，为师方能彻底放下心来。”
“谨遵师尊教诲！”宇环真君似懂非懂。
“将来你便会明白为师心意。”恒宇仙君也没有继续解释，如今说什么都还太早，一切都要等到阻止混沌轮回演变之后。
二蛋是兴奋的，许是太过兴奋将霹雳都给忽略了，飞离仙庭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一直跟在后边的霹雳，还很奇怪的问戚小白跟着来的仙人是谁。
霹雳脸都黑了，心说我这么大个杵在你面前，你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
戚小白笑道：“他叫霹雳，是长征二弟子。”
“原来是自家人。”二蛋很亲热的上前去，“你是长征弟子，我是长征兄弟，你该管我叫叔。”
霹雳觉得自己遭到一记暴击，脸更黑了，直接无视二蛋一掠而过。
“臭小子没礼貌，叫叔，哈哈……”戚小白乐不可支。
又是一记暴击，霹雳头也不回气呼呼的道：“叔个屁，傻乎乎的，猿青山是笨蛋，他就是傻蛋，也不知师尊是怎么想的，尽找一些傻子笨蛋做兄弟，我极度无语中，别理我。”
去了天南殿报备，二蛋心急见戚长征，戚小白却不着急，好不容易回来下三天一趟，当然要先去祖界看看那位重生归来的松壑。
戚长征不了解松壑，戚小白却了解，前任白虎圣尊记忆全都传承给他，包括修元界的所有记忆。
在戚小白认识中，松壑绝对是一个狠角色，不说谁也不敢觊觎的天帝之物他敢窃取，只说千万年前松壑在修元祖界敢于斩断玄武伴生圣兽头颅用来炼制龙首盾就可见其狠辣非常。
戚小白不亲自去看一眼如今的松壑，他是绝对放心不下的。
这也是他急于回来下三天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第1872章：仙君躁动
下三天祖界，道尊与少数仙君离开，祖脉脉首与脉中变得更加空旷起来，但随着阳火二尊不再与祖界站在对立面，双方仙人往来渐渐平常起来，也有数量不少的原对立面仙门中仙人得到进入祖界修炼资格，所以这些年来脉尾却要比昔年热闹不少，原本无人入驻的殿宇早已被陆续到来的仙人们住满，更多的殿宇分布在祖脉脉尾之中。
云市作为祖界范围最大的坊市，也变得越发热闹起来。
但这些热闹与松壑没关系。
戚长征离开时之前，以师兄相称，许他留在脉首修炼，甚至在祖殿旁边为他留下一块区域作为修炼之地，等于就是把下三天祖界交给他代管。
但松壑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留在脉首，居住在六千石阶下方山门所在地，除了每日清晨上山打扫祖殿之外，他都是留在山脚下修炼。
戚小白来到祖界之后，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在暗中静静观察，直到半个月过去，戚小白方才离开脉首，公开在祖界露面。
对于松壑，半月时间观察下来，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他不会去管松壑是暂时隐忍还是长此以往低调下去，只要在这些年老老实实呆在下三天祖界就行，至于将来会怎样，那已经不需要戚小白去考虑。
成功斩杀灭世，阻止混沌轮回演变，才有将来，而那个时候，戚长征的地位已经不是任何人可以撼动的，包括松壑在内。
不久之后，戚小白带着霹雳返回上三天。
而一直想要去上三天见戚长征的二蛋却是没有跟着去。
在祖界这段时间，他除了与几位修元祖界飞升仙人有过交流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修炼。因为修炼，他才知道差距，现在的二蛋不过是一位极境小仙，距离阳极境都还有一段好长的路要走，而在上三天参与部署的仙人之中，上境仙君是最低要求。
明白自己还处在仙人最底层，二蛋只有紧迫感，又哪里还会去见戚长征。哪怕再是想念，他也忍着，争分夺秒抓紧一切时间用于修炼。
戚长征与杨戬闭关这两年，仙界还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总体来看还算是平稳渡过。
但到了第三年，仙界徒然变得躁动起来，不是坏事，而是大好事，严格说起来因为上下两重天空间通道封闭的关系，与下三天关系不大，主要还是集中在上三天，以及事态发生的天外天。
就在第三年年初，袁紫衣宣告闭关突破不几日，从天外天传回消息，卡拉提与布尔吉诺双双闭关突破，没过多长时间，又有象魃阜与九尊门下三位阴阳极境巅峰仙君宣告闭关突破。这还没完，到了年中上下，猿青山闭关突破，紧接着就是古巨尔闭关突破，然后到了年末陆续又有六位巅峰仙君宣告闭关突破。
这个现象太不可思议了，就这一年时间内，陆陆续续宣告突破阴阳极境的仙君竟然超过十位，除了袁紫衣是在上三天突破之外，其他十多位巅峰仙君全都是天外天闭关突破。
且不谈这些仙君顺利突破晋升雷极或是风极的成功率有多大，单说突破人数就已史无前例。
什么时候突破阴阳极境变得这么容易？
仙界有史以来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据史料记载，突破阴阳极境最频繁的一年那也是发生在一千五百万年前，一年之内陆续有六位巅峰仙君闭关突破，但也是分布在三重天范围，下三天占比数量最多，达到三位，上三天两位，原天外天只有一位。
可如今，下三天一位仙君突破的都没有，当然这也与好些巅峰仙君离开下三天有关，而上三天只有一位，新天外天却高达十余位。
戚长征带去天外天的仙君总数不过一百二十位，竟有超过一成的仙君闭关突破，虚空空间之内同样有着一百二十位仙君，巅峰仙君数量也与天外天的差不多，却没有一位感受到突破契机，而上三天如今仙君数量最多，巅峰仙君的数量同样是最多，只有袁紫衣一位突破，这还是在圣兽朱雀的帮助下。
单从数量对比，哪怕是傻子也知道大概率出现仙君突破现象必然与天外天天灵气环境有关。
具体原因无人知晓，但由此引发的躁动可想而知。
首先就是虚空空间那一百二十位仙君，一个个都想去往天外天，然后就是上三天数量更多的仙君，争先恐后的想要通过虚空空间去往天外天。
而这一年两位少帝依旧闭关不问外事，九尊又留在天外天未归，佛祖对于极度渴望突破的仙君约束力量有限，结果就苦了李孟尝这位天师。
前半年还好，仙君突破数量不是太多，消息也没有满天飞，隔三差五的才会有道尊仙君上门，到了后半年，特别是年末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道尊仙君登门拜访。仙君自荐，道尊自然是来为同门仙君说情，都想参与轮换虚空空间仙君人选。因为只有先去往虚空空间，才有可能调派前去天外天。
而身在虚空空间的仙君们，便去纠缠那些组阵道尊，只有组九星虚阵道尊们才能往来天外天与虚空空间，也才能将仙君们的诉求转达九尊，然后又会反馈到李孟尝这里来。
仙君们修炼热情空前高涨，这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可戚长征针对天外天与虚空空间布局已经取消了仙君替换这一项，如今还在闭关之中，不可能去打搅，李孟尝也是感到头疼脑热。
后来还是霹雳给出的主意，用霹雳的原话来说：“不是都想去天外天嘛，人数那么多不可能个个都去，打呗，赢的去，败的留下。”
于是，在戚长征与杨戬闭关的第四年年初，一场天外天修炼名额争夺战在上三天、虚空空间展开。
当然，还有天外天那些还未突破的仙君们，他们也要进行一场较量。
这一场囊括所有巅峰仙君，以及诸多上境仙君的较量持续了整整一月，最后三处空间各取前四十名，共计一百二十位仙君获得天外天修炼机会。
但这一百二
十位仙君不论能否感受到突破契机，都不允许在天外天突破，因为现在已经是戚长征与灭世五年之约的倒数第二年，而突破阴阳极境晋升风极或是雷极境正常来讲至少要个两三年。
时间不够了。
但这并不影响仙君们去往天外天修炼热情，哪怕不在感受到突破契机的第一时间选择突破，但感悟已存于心，等回到上三天闭关静修，突破契机再度降临的机率非常大。
另有顺位排列，三处空间四十一名到八十名的仙君在虚空空间修炼，而其他的仙君只能老老实实在上三天，等待下一年排位战。
是的，李孟尝在这个基础上制定每年一次仙君排位战，而且还在下一年增加了一场道君排位战。哪怕现在没人知道天外天天灵气环境是否对道君突破有效，李孟尝都果断将这两场排位战宣扬出去。
因为这是在现阶段最合适，也是最强大的鼓舞人心方式。
仙人整体面貌从此大有改观，少了许多悲观主义者，多了许多苦修的仙人。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戚长征与杨戬闭关的第五年年末。
这一日，九阴玄女早早来到仙斗场所在大殿内，她以为自己是最早的一位，却没想到仙斗场外已经有好些人等在这里。
对于戚小白与霹雳在这里她不意外，因为戚长征与杨戬今日出关的事李孟尝早些时日就已推演出来。
还有猿青山、古巨尔、布尔吉诺、卡拉提、象魃阜，以及娜妮在这里，她其实也不意外。
前五人都是在天外天突破，多是只用去一年多时间，最长的一位卡拉提也不过用去近两年，早在半月前就已全都回到上三天。
包括原本与祖界道尊组九星虚阵的娜妮，也是一样在半月前回来，而她在那组九星虚阵的位置由祖界另一位道尊接替。
这六人回来，还要算上霹雳，他们作何打算，九阴玄女心知肚明，他们打算联合顺利晋升雷极境的袁紫衣与颜如玉一同组建九星虚阵参战，只不过因为霹雳与袁紫衣都和李孟尝一样，身具两种洪荒血脉精血，李孟尝做不了主，没敢同意他们组建九星虚阵。
在这个问题上，九阴玄女没有发表意见，戚小白也没有发表意见，只能等待戚长征出关再定。
其实九阴玄女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的，她也想参与组建九星虚阵，从而能陪伴杨戬征战虚空，而她的身份在这里摆着，适合组建九星虚阵的人选少之又少，也只有琅琊宫新晋几人合适。只叹袁紫衣也已晋升雷极境，而她却不可能与袁紫衣同时参与一组九星虚阵，前世今生不论功法还是其他方面都太像了，九星虚阵却不容许如此。
袁紫衣参与，且必然是以她为首组建九星虚阵，那么九阴玄女只能作为一位旁观者。
此刻让九阴玄女意外的正是袁紫衣竟然也在这里，袁彩衣和颜如玉也一同到来。
什么时候来的，她竟是完全不知。
第1873章：出关日
“什么时候来的？”
“夜里。”
“怎么不去找我？”
“在这里也是一样，你不来了吗。”袁紫衣微微一笑，“其实是心里有事。”
九阴玄女也笑了起来，“担心长征不同意你们组九星虚阵？”
袁紫衣点点头。
“怕是不会赞同。”九阴玄女说。
“我也知道要他同意很难，不过……”袁紫衣狡黠一笑，“就是知会他一声，他还能一直盯着我们啊。”
“就是。”霹雳凑了过来，“师尊蛮横不讲理，我们都听师娘的。”
颜如玉敲了霹雳一记，“有你这么说师尊的吗，长征是关心我们。”
霹雳撇嘴道：“难道只看着师尊前方征战，我们要躲在后边干看着？哦，不对，连看都看不见，师娘你也不乐意吧。”
“废话。”颜如玉说，“我要乐意就不会来了。”
“你如玉师娘是说你对师尊不敬。”猿青山说，“依我看你就是不敬师长，回头你师尊出来，看我不告你状。”
霹雳斜眼看他，“你个笨蛋，我都懒得理你，现在我们站在同一阵营，师尊是对手，你还来告我状，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比二蛋还笨，也不知道师尊那么聪明一人，怎么就会和你们做兄弟。”
猿青山气得直瞪眼，和霹雳斗嘴他从来都没赢过，“小白，你看看，臭小子跟在你屁股后边一两年，不学好，不敬师尊，辱骂长辈，你不教训教训他？”
“有其师必有其徒，长征什么样他就什么样。”戚小白戏谑道，“不过话说回来，霹雳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二蛋在小渔村救过长征，笨是笨了点，可长征一直带着他，做兄弟正常，问题是长征怎么就会和你做兄弟呢？你这么笨，我也想不通。”
猿青山佯怒道：“拿我和二蛋比傻，太不像话了，二蛋是真傻，我是大智若愚懂不懂。”
“你说反了吧，我觉得二蛋是大智若愚，你才是真傻。”袁彩衣笑盈盈，“也不知道是谁，昔年被玄武老龟洗脑，以龟儿子自居，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着实威风，要不是我在赤炎仙阵离不开，当年就要去玄冥仙阵收了你。”
“说大话，那时候的你还不如我吧，想收了我可办不到。”
袁彩衣手一伸，直接掐住猿青山耳朵，“要不要试试看我能不能办到？”
“松手，松手，我说的是以前，又不是现在，你不讲理。”猿青山挣脱开来，气呼呼道。
“你要和彩衣讲理？”戚小白一副诧异的模样。
猿青山双手连摇，那也就是顺嘴一说，还能真和袁彩衣讲理啊，那就是真笨了。
几人聊着修元祖界旧事，古巨尔一直都站得远远的，这些话题他还是离得远一些为好。
虽说发生在修元祖界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百五十多年，但对于仙人而言，一两百年的事还真算不得遥远，每当他得知修元祖界仙人飞升，总会想起那段争锋相对相杀的修元界岁月，而每当说起修元界往事，他便会主动离得远一些。
布尔吉诺是他仙侣，早些年经常会问起他在修元祖界的事情，可他每每都是敷衍几句，那些往事他委实不知该如何对布尔吉诺说明。后来布尔吉诺也不再问了，只是会在猿青山他们说起修元界往事的时候有意岔开话题，而像今日这样的情形，她便会站在古巨尔身旁，和他说一些龙子古吉的趣事。
古巨尔心里便会觉得暖暖的，其实他知道，布尔吉诺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还能从其他人口中得到答案，比如猿青山……那就是个大嘴巴。
不过，这样也挺好，毕竟早已化敌为友。
娜妮、卡拉提和象魃阜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偶尔在猿青山或是霹雳说话的时候也会插上一两句，但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他们只会安静倾听，敬畏的目光也总会在戚小白与袁彩衣身上流转。
大殿殿门打开，露出黄阁老与哮天犬站在殿门两侧的半边身子，李孟尝走了进来，金刚则与火凤凰一般留在殿外。
袁紫衣看向李孟尝身后，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眉心微蹙。
事实上，她在夜里到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九空就想询问霹雳，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询问为好，只是早该守在这里的玄空一直没有出现，这让袁紫衣隐隐感到不安。
李孟尝是天师，这些年来早已名扬仙界，九尊见到他也要以礼相待，但在袁紫衣面前，李孟尝还如修元界时期那般恭恭敬敬，只不过称呼已从圣女变为少后。
相互见礼，说了几句话，袁紫衣便与李孟尝走到一边，李孟尝似乎早已知道袁紫衣心中所想，未语先叹道：“孟尝已有近月时间未曾见到九后。”
“她不知道长征今日出关？”
“应该知道。”李孟尝说，“我告之过陈阁老。”
袁紫衣蹙了蹙眉，“最后一次见她可有异常举止？”
李孟尝想了一会儿才道：“很难形容，看上去无异常，但我会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好似她站在我面前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又不是隐去不见的那种消失，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竟连你都判断不明，看来询问陈阁老也无大用，只能等长征出关再说。”
“也只能如此了！”李孟尝又是一声轻叹，接着道：“几年前白虎圣尊归来，问过我天沐仙尊是否真心对九后，我便猜到白虎圣尊受天沐仙尊所托带回四圣尊精血。少帝也曾对我说过他的顾忌，可我说服不了白虎圣尊，四圣精血终是给了九后使用。”
“我知此事，不怪你。”袁紫衣道，“长征其实也很矛盾，即希望九空早日打破玄龙一族桎梏，又担忧玄空体内空间因此再难毁去，闭关之前专为此事传书于我，他却不知在收到他传书的前一刻，我还收到荒芜阁老传书，知长征为九空之事难以静心，为让他安心修炼，我回复他会守在九空身边……”
说到这里，袁紫衣摇头轻叹，“可我却一直留在祖界。”
“这个……”李孟尝挠头了，“少后啊，这个……我真的没法帮您圆谎。”
“谁要你圆谎了，只要九空平安无事，长征还能骂我不成。”
李孟尝窘笑道：“那倒是，少后一心为少帝考虑，少帝又怎会责怪少后。”
“但我毕竟说谎了。”袁紫衣似笑非笑看着李孟尝。
李孟尝多聪明一人啊，转念便猜到袁紫衣心思，苦笑道：“其实少后是要过来守着九后的，只是孟尝阻止少后前来。”
“原因呢？”
李孟尝眨巴眨巴眼，坚定道：“少后留在祖界方能顺利晋升雷极境！”
“长征更担心九空。”
袁紫衣状似提醒，李孟尝却仿佛闻到一股酸味，苦笑道：“可少帝知晓孟尝唯独无法推演九后命数。”
“难为你了，只是一个玩笑而已。”袁紫衣微微一笑，“其实我想说的是……琅琊宫还缺一组九星虚阵。”
李孟尝一听这个头都大了，这比要他圆谎还难啊！
别人不知道，他又岂会不知，戚长征最最在乎的人就是袁紫衣，袁紫衣却又与他一般，都是身怀两种洪荒精血的人，戚长征是绝对不会答应袁紫衣组建九星虚阵进入虚空作战的。
“你斟酌一番，此刻距离长征出关还有些时间，我先去看一看九空。”袁紫衣却没有给李孟尝拒绝机会，说完便离开，李孟尝想要追上去，袁彩衣阻住他去路，还对他扬了扬拳头。
笑意在走出大殿的袁紫衣脸上出现，她相信李孟尝一定会想办法说服戚长征，脚步轻快几分，很快便来到九空修炼之地。
“参见少后！”殿外九老之一砀山阁老稽首为礼。
袁紫衣回了一礼，“陈阁老何在？”
“于殿内。”
“九空呢？”
“于后殿静室。”
“请陈阁老出来一见，先不惊动九空。”
“少后稍待。”
片刻，陈阁老出来见礼。
袁紫衣回了一礼，直言相询：“近日九空可有异样？”
陈阁老回道：“已有大半月未曾见到九后外出。”
袁紫衣蹙眉道：“阁老未曾将长征今日出关之事告之她？”
陈阁老道：“于静室外相告，只是……无法确定九后是否听见。”
“什么意思？”袁紫衣听不明白。
“往常九后静室修炼，老仙至多半月左右便会送些修炼之物过去，九后也能回应一声，可前几日老仙将少帝今日出关之事相告，却未曾听见九后回应，所以老仙也不确定九后是否知晓。”
“你未入内？”袁紫衣心中不安徒然加剧，未经思考问出这么一句大失水准的话来。
“九后修炼老仙不宜入内。”
“速速带我前去。”
陈阁老面色微变，连忙带着袁紫衣入殿，迅速往后殿静室赶去，其他八位阁老见此也都有了不好的预感，纷纷跟随而去。
一行人很快到了静室门外，袁紫衣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越发紧张起来，就担心打开门的时候看不见九空。
她轻轻推开静室房门进入其中。
静室内空空荡荡，又哪里有九空身影。
第1874章：出关日（续）
另一座大殿内，众人交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李孟尝、颜如玉、九阴玄女等人都围拢在仙斗场殿门前，距离李孟尝预言戚长征与杨戬出关时辰已经很近了。
“师娘怎么还没回来？”霹雳小声说了一句。
一直在思考如何说服戚长征的李孟尝猛然回过神来，“还没回来吗？”
“迟一点早一点有什么关系。”袁彩衣没有上前来，与戚小白在不远处等候，给了李孟尝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李孟尝挺无奈，却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说服戚长征心里有数。只是袁紫衣去看九空这么长时间过去还未归来，他难免感到着急，还有些不安。
但他也没有办法，推演不出九空命数，就连寻常推算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殿门忽然打开，众人都以为是袁紫衣归来，回头去看，却是哮天犬走了进来，见到众人都在盯着他看，还感到莫名其妙。
然后，仙斗场殿门也打开了。
戚长征和杨戬一同走了出来。
闭关近五年，杨戬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一张高冷的面孔，只有在见到九阴玄女的时候才会缓和一些。戚长征貌似也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给人的感觉会更加空灵一些。
李孟尝却在这个时候轻咦出声，他忽然发现原本判断不明的九空，竟然与此刻的戚长征给他的感觉相似。只是他的这声轻咦几不可闻，在略显杂乱的问安声中无人注意。
杨戬我行我素惯了，他不喜欢热闹的场面，何况有戚长征在他不喜管事，这间大殿原本就属于他，也没有在正殿停留，直接带着九阴玄女与哮天犬去了后殿。
戚长征挺意外，李孟尝和霹雳在这里正常，颜如玉过来他也不会感到有多意外，但原本应该在天外天的猿青山等人却都在这里，甚至连戚小白与袁彩衣也都在这里，这就太意外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
戚小白说：“想见你就来了呗。”
袁彩衣说：“想揍你就来了呗。”
猿青山等人呵呵直乐。
戚长征眉头皱了起来，“胡闹，谁让你们俩离开天外天的，阴后知不知道？”
戚小白有点心虚的道：“知道吧。”
袁彩衣不满道：“你凶什么凶，小白想你才会回来，二蛋铸仙躯还是小白去接的他，将他送到祖界便一直在这里等你出关。我想紫衣姐，来陪陪紫衣姐不行啊？”
“二蛋已经铸就完全仙躯了啊！”戚长征愣了愣，心生喜悦，语气也缓和下来，“不是说不行，只是现阶段你们不能离开天外天，我在天外天布局你们应该都清楚，灭世与那条虚空巨龙能耐想来你们也都清楚……”
袁彩衣没好气道：“我们都清楚，你的担心没必要，我和小白离开天外天肯定没有被灭世发现。”
“是天鹏、霸天虎他们掩护你们离开天外天的？”
戚小白点点头，“你别怪他们，是我和彩衣逼他们悄悄带我们离
开。”
戚长征这才松了口气，计划中四圣尊是关键所在，他不希望计划还未展开便让灭世发现四圣尊已恢复自由身。
“你们来了……其实也挺好。”戚长征笑了起来。
“好什么好，刚见你面就黑着一张脸，不识好歹。”
戚长征早已习惯了牙尖嘴利的袁彩衣，没和她斗嘴，对戚小白说：“回头我们试试融合。”
“你们融合你们的，别算上我，紫衣姐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袁彩衣继续喷戚长征。
戚长征基本免疫，目光看向猿青山几人，以他如今眼力想要看出猿青山几人境界并不难，越看越是惊讶。
“你们，你们怎么全都突破了？”戚长征诧异道，“卡拉提和布尔吉诺突破我不意外，象魃阜突破也勉强能说得过去，毕竟去天外天的时候你已处在巅峰境界，可青山和古巨尔……我记得带你们去天外天的时候也才上境初阶，短短不到五年时间，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突破，还是已经晋升雷极境，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猿青山似乎一直都在等着看戚长征惊讶的表情，这会儿哈哈大笑起来，满是得意的道：“出乎你预料对不对，以后别说只有你修炼进度快，我的修炼进度也不比你慢，某些人突破阴阳极境用去十多年，而我们五人最长一位突破也只用去不到两年时间，特别是我，只用去一年出头，哈哈……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比你强太多了，哈哈……”
“都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袁彩衣见谁怼谁，现在开始怼猿青山，“是你与众不同么？那一年来，天外天前后十多位仙君突破有成，几乎全都是一年多时间，最短一位一年时间都不到，你也就是稀松平常。”
猿青山不生气，依旧笑呵呵道：“只要比长征强我就开心。”
戚长征听出不同寻常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十多位仙君突破？”
“天灵气环境。”
李孟尝简单一句，戚长征立刻明白过来，“详细说说。”
“具体经过让娜妮来说更合适。”李孟尝说，“她一直在天外天，青山他们突破也罢，其他仙门仙君突破也罢，她都亲眼目睹。”
娜妮原本加入的那组祖界道尊组成的九星虚阵，也是戚长征当年带去天外天的五组九星虚阵之一，不论是第三年猿青山等十多位仙君闭关突破，还是第四年通过争夺获准在天外天修炼从而感受突破契机到来的近十位仙君，还有今年胜出留在天外天修炼感受到突破契机的数位仙君，娜妮全程目睹，由她来说明确实比较合适。
娜妮说的也详尽，将这些年来天外天变化一五一十说明，其中不仅有猿青山等十多位仙君闭关突破的事，还有后两年陆续感受突破契机送回上三天闭关静修的十多位巅峰仙君，另外就是留在天外天的五组九星虚阵道尊们也受益匪浅，境界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特别是由琅琊宫所属组成的九星虚阵道尊们，修炼进度都远比在
上三天修炼快了许多，娜妮自己也同样受益匪浅。
再有霹雳抢着将组织天外天修炼名额争夺战的事，一一告之戚长征，尔后他说：“师尊，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也不问问我是否顺利晋升雷极境。”
戚长征回了他一句：“你好好站在这里，还需我担心么。”
将这些消息细细想了一遍，又问李孟尝往返天外天与虚空空间的道尊们可有遇见过危险。
李孟尝回应说没有，连寻常龙兽象兽都没有遇见，不过在往来空间通道的过程中，还是会在空间通道外部虚空发现零散的噬兽踪迹，偶尔也会有噬兽穿梭进入空间通道。
噬兽拥有穿梭空间能力，瞬移便是最基本的体现，空间通道太过漫长，噬兽穿梭而入的现象其实一直都有，戚长征倒不会感到惊讶。
只要不成规模都无关要紧，往来空间通道的仙人不是道尊就是仙君，仙君最低境界也都是上境，对付寻常噬兽并不困难。
戚长征又问戚小白：“你们经过空间通道没有遇见噬兽吧？”
戚小白还没回应，袁彩衣先说：“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遇到了不过没动手，噬兽也没有发现我们存在。”
戚长征点了点头，“这样就好，等过几日，你和小白跟我一起去天外天，其他人都留在上三天，至于娜妮，回头再说吧，既然已经回来，等再组九星虚阵的时候再说……”
戚长征说到这里的时候，颜如玉几人的目光都看向李孟尝，袁彩衣已经隐晦的对李孟尝挥动拳头。
李孟尝心里发苦，脸上可一点没有表露出来，“少帝，关于这件事孟尝有个想法。”
戚长征楞了一下，一时没搞明白李孟尝说的是那件事，“什么事你有想法？”
“关于再组九星虚阵一事。”
“哦，你说这件事。”戚长征明白过来，再一看猿青山几人目光炯炯，带着渴望，哪里还会不明白，笑道：“娜妮回来估计是青山的主意吧，你们组阵我不反对，没必要让孟尝来说。”
“我也要参与组阵。”颜如玉说。
戚长征回头看她，温和一笑，道：“寒玉已经在天外天，你组阵我也不反对。让我看看，你一个，娜妮一个，再加上青山、古巨尔、卡拉提、布尔吉诺以及象魃阜，已有七人，再找两位道尊便能凑齐一组九星虚阵，不过除了娜妮之外，你们突破时间太短，需找一位风雷道尊坐镇，把颜阁老抽调出来，最后一个人选……回头我再斟酌斟酌。”
“师尊，算我一个。”霹雳可怜兮兮的模样。
戚长征直接反驳，“你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霹雳瞪起了眼，随即心虚的躲到戚小白身后，“小白师叔说，师尊昔年在修元祖界常用这句话来鼓舞士气，我虽然是龙身，却也算是男人，我是男人我行。”
“那是一回事吗？”戚长征佯怒，“不让你入虚空，因为什么，你心里没个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