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莫如止水
想想药王谷的机关，半月教的人对机关果然是情有独钟。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过这样的机关对白沧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就算是刚才她站在那里触发了机关，她依然有办法轻松逃过。
谁让她是白沧呢。
半月教的人还是太低估她的能力了。
白沧继续前行。既然要拖延时间，自然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往回走，她还是要让这里的人以为，她会出现是为了找到那个女子。
地牢里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白沧却走得像是她能看见一样。
然后她再次伸手，用火折子点燃了头顶的油灯。
方才她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已经看清了这里面的情况。而她之所以会触发那个陷阱，不过是想阻挡身后的人那么快就进来而已。
这会儿他们应该也没有办法轻易就灭掉这里的灯了。
地牢里的味道很是难闻，白沧皱起了的眉头。
想要让这些药人为他卖命，却不肯对他们好一点，这半月教的人未免也太不会做人了。
难怪只有君陌一个人能活下来。
她的目光在牢房和牢房之间逡巡，最后落到了一个女子身上。
和前面那些怎么看怎么凄惨的药人相比，她的情况可是要好多了，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脸上甚至都还有脂粉。
这要是一直被关在地牢里应该有的样子，白沧就只能说，半月教教主或许还以为她是几年前那个傻子吧？
而当她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差点就笑出了声。
“莫止水？不要告诉我你就是我要救的人。”白沧没有想过自己还会见到莫止水。
这么多年过去，她居然还好好活着，而且还被另外一个人那么喜欢，那么惦记。
而楼主……不对，现在她自己已经是楼主了。应该是清风楼的前任楼主，夜冷，已经化为灰烬多年了。
“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你一贯的招数。真是让我佩服。”白沧冷冷笑着，拔剑轻易斩断了门锁。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里面的人一脸惊愕，白沧一时间都分辨不清是真的还是对方在装傻。
不过当初这个女人出现在清风楼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人物，都只能躲在背后看她，所以莫止水不认得她，很正常。
“怎么，你们安排了这么多的好戏给我看，却不知道今天要来救你的人是我？”白沧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知道最后的大礼一定在这牢房里面。
她才不想轻易就将自己送到陷阱里去。
只是她看着眼前这张脸，这么多年过去仍旧没有受到风霜侵蚀，又想起夜冷临死前的样子，心如刀绞。
原本清风楼不应该这么快就换主人的。可惜夜冷没有能撑下去。
如果能早点遇见聂向莹也好，说不定夜冷就会有救了。可是那个时候聂向莹还是传闻中又丑又痴的相府大小姐。
根本就不是如今的模样。
“你……是清风楼的新楼主白沧？”对方被她这么一提醒，才像是想起来了一样。
“新楼主？我都已经是清风楼的楼主好多年了。”白沧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想笑。
莫止水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啊，你都是清风楼的楼主好多年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救你出去，还是留你在这里？”白沧可以确定这个人没有什么圣女血脉了。要是她真的和半月教的圣女有什么关系的话，当初怎么会没有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
一旦有人识破她的身份，怕是清风楼都会不保。
“你还想救我？”莫止水似乎不是太确定，毕竟对方都已经认出她了，怎么还会想要救她出去？
“不是我想救你。如果你没有用，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想救你，只是想救那个能威胁傅轩的人。所以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白沧回答。
她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一眼，已经有半月教的人在费力想要将铁笼移开了。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走，另当别论。反正我也已经看出来了，你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是被关在这里的囚徒。傅轩不在半月教的日子，你应该过得很是滋润吧？”白沧冷然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我和你走。”莫止水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就小心翼翼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白沧看到她小心地跨过了好几个地方，应该都是机关所在的位置吧。
“你真的和我走？”白沧不太信任她，这个女人实在是无法让人信任。
如果她方才说自己不愿意走，白沧这会儿都已经离开地宫了。
可是她居然说自己愿意一起走。
白沧只能带着一个拖累开路，一面对付半月教的人，一面还要担心莫止水会在背后偷袭。
“白沧，别来无恙？”就在白沧以为终于可以走到出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都不用回头去看，就知道是谁了。
半月教的老狐狸，教主明尘。
“那是自然。”白沧回过头，明尘看到她的脸，微微一惊，白沧自然知道他在惊讶什么，“这么多年过去，脸上的伤早就应该好了。”
明尘大概还以为她脸上会一直带着那个伤口，毕竟这么多年，她在传言里都是戴着面纱的。
可谁知道她就在来这儿之前被聂向莹给医好了呢？
“你真是白沧？”老狐狸皱着眉头，仍旧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这张脸，“你的脸不可能会好的，我用的可是最厉害的毒，你怎么还能恢复容貌？”
“你会用毒，就不允许别人会解毒吗？”白沧冷笑，“你也不要将你自己想得太厉害了，觉得这世间就没有人能解开你下的毒？”
“所以是谁这么厉害？是那个太子妃？如果是她我还是相信的。毕竟她还让君陌撑到了现在。原本君陌早就应该回来了。”明尘说道。
明尘会知道聂向莹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谁让君陌是他如今最在乎的人呢？
但是白沧现在最在乎的是另外两个人是不是已经离开这里了。
他们应该不会从这里离开了。阿道熟悉地宫的各种情况，他应该能轻易就带着落萧出去。
白沧不需要那么担心。至于莫止水，关键的时候也是可以扔下的，反正凤羽那里不是都已经说了。她可以解决好这个问题。只要有蛊虫就好了。
傅轩的帮助根本就不重要。
“是她又如何？我如今都已经好了，难道还会让你再害我一次吗？”白沧将莫止水推到了一边，“你要是再不让开，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还真的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要是当初我没有放走你就好了，如今也不会多这么多的麻烦。”明尘叹气。
白沧听他这么说话觉得很是恶心，“我想你需要明白一点，不是你放走了我，是我自己逃走，而你的手下有太蠢没有能找到我。”
明尘被她说得脸色一变，当初的情况他当然最清楚不过了。
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都不用她来多说。
当初就是太想当然了，以为武功越高的人越容易成为药人，结果却不是这样。
如今唯一一个成功的药人还落在了她的手上。
“如果你想要药人的话，你应该知道，只有一个成品是不够的。”明尘说道。
白沧斜睨了他一眼，摇头说道，“你未免将我看得太低了，我才不稀罕什么药人。你的药人连我都打不过，有什么好的？我知道如何将我的人培养得和我一样厉害，还不会像药人那般失去理智。”
明尘听到她这么说，笑她太天真，“你真的以为药人就是君陌那样的吗？你觉得你已经见识到了君陌所有的能力吗？要是他真的成为药人了，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你还想要对付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惜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我会在那之前就杀了他的。他自己也会求死的。没有人会想要成为一个只会杀人的工具，我劝你还是多走正道吧。”白沧拔剑。
很少有人能让她拔剑，不过面对明尘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而且莫止水还在她的身后，她仍旧时刻都需要提防莫止水对她的偷袭。
“你真的要对我动手？白沧，我想你应该明白，要是我们能合作的话，能得到很多东西。”明尘居然有些怕了。
这倒是白沧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这个老狐狸什么都不怕呢，结果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有些怕了。
看来如今的情况的确是不同了，老狐狸也知道他面对的不再是当初的白沧了。
“可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想要和你合作？你觉得你值得吗？”如果他不曾是白沧的敌人，那白沧这个时候可能还会犹豫一下，还会想要和他合作，以求得更多的回报。
但是他是白沧的仇人，所以白沧当即就拒绝了。
“你要是再不让开……”白沧的话还没有说完，剑锋就一转到了身后。
莫止水的暗器都还没有能碰到白沧，就已经被挡下了。
然后白沧绕过眼前的重重障碍，轻松离开了地宫。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关心则乱
白沧从地宫出来，迎面就见到了落萧和阿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怎么样？你们拿到了吗？”白沧问道，这才是最关键的，他们这次可都是为了蛊虫来的，不要什么都没有拿到，那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那个人她也没有能救出来，之后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应该是拿到了。”落萧说得不是很确定。
“什么叫做应该是拿到了？你们难道说连自己拿到了什么都不确定吗？”白沧很是不满。
“你都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有多少蛊虫，想来应该是想要扰乱我们的视线。好在阿道认识其中一种，是用在半月教自己人身上的，所以我们就排除了那种，去找剩下的。想到君陌那只蛊虫应该是在休眠状态，所以就找了状态不是很好的蛊虫。”
“只有这一只。”阿道补充了一句，怕白沧会继续问。
事已至此，白沧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至于这只蛊虫，只能交给凤羽他们看了。
这一次大概是要靠运气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发现那几个人都在焦急等待。
“你们居然一起回来了？”聂向莹看到他们几个人一起回来的，还有些意外。
毕竟他们进去之后就应该分开。然后会是在不同时间离开。尤其是白沧，她要为另外两个人的争取时间，就应该晚一点出来才是。
“明尘都出现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只能出来了。我要是继续在里面待着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白沧回答。
“我们倒是没有遇见什么阻碍，就是不知道我们拿到的这只蛊虫究竟是不是。如果说他们将那只蛊虫放在了更加严密的地方，那就没有办法了。阿道也不知道半月教那么多的秘密。”
凤羽将蛊虫拿了过去，看了半天却也没有能给出一个答案。
聂向莹凑过去看了看，也不能判断出来。
“这个，只能等幻苍的药效过去，他身上的蛊虫苏醒，才能知道了。”凤羽说得很是无奈。
“你说是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那岂不是说明，要是我们找到的不是那只蛊虫……”齐玄煜没有将话说完，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
“我会想办法。”聂向莹突然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幻苍花那么难得的东西，你还能在沙漠里找到第二朵吗？”齐玄煜是真的不想要打击她，但是也不能让她盲目自信吧？
“谁说不可以？凤羽不是就找到了一朵吗？要是我们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第二朵不是吗？而且看这只蛊虫现在的状态，十有**它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一只了。”聂向莹相信落霞和阿道的眼力。
凤羽也附和着说了一句，“我也觉得就是它没有错了。如果不想要等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就可以解除休眠。”
“我看还是算了吧，要真的不是，现在解除休眠，半月教的人立刻就能知道了，我们只能想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还是先去找幻苍吧。”齐玄煜才不想一切这么快就结束。
如今的情况对他而言，就是能拖几天是几天。
谁知道白沧心里现在是什么想法，她从地宫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太高兴，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玄煜用胳膊肘戳了聂向莹一下，让她注意白沧的情况。
“楼主应该见到了那个人吧？是什么情况？”聂向莹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关乎她的命运，白沧这个样子告诉她，那个人应该没有圣女的血脉。
不然她怎么会如此不高兴呢？
“我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故人。”白沧回答。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你还有什么故人？”第一个说话的是落萧，他似乎都不记得白沧还有什么故人，除了清风楼的人。
但是清风楼这么多年也只有他一个人离开了，别的人可都是没有离开的。
所以肯定不会是清风楼的人。
“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了，但是你应该有听过她的名字，莫止水。”白沧回答。
“怎么会是她？”落萧很是意外，“我还以为她早就死在你手上了？”
白沧摇头，“夜冷死之前说过，我不能动她。”
聂向莹终于听到了一个稍微熟悉一点的名字。
夜冷。
清风楼的前任楼主，已经去世多年。白沧接替的就是他的位置。
他怎么会和傅轩的有情人有什么关联的？
这个故事似乎有点太复杂了。聂向莹决定先放在一边，招呼大家先去寻找幻苍。
能找到越多越好，那样还能和半月教的人继续耗下去。
看谁能耗得过谁。
“拿不到另外一只蛊虫就没有办法，是吗？”聂向莹先前就明白了这一点，但还是向凤羽确定了一次。
“没错。只有得到另外一直蛊虫，我才有办法，不然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凤羽也希望自己能更厉害一点，但是就算是南疆最厉害的巫女，恐怕也没有办法做到。
谁让药人的蛊虫那么厉害呢？
白沧将聂向莹送到了沙漠最远处的绿洲里，这里能让她和齐玄煜不受到半月教的打扰。
“以前虽然知道沙漠里会有这样的地方，但是自己亲眼看到，仍旧觉得神奇。”齐玄煜四处走走看看，像是个好奇的孩子一样。
“没什么神奇的，再绝望的地方都会有一点希望，就看你是不是能把握住了。”聂向莹只希望自己能在这块不大的地方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别的她都没有那么关心。
“你倒是很会说这些道理。不过，虽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希望，但是或许有的时候会有奇迹也说不定，我可从来都没有期望过你会出现，但是你却出现了。”齐玄煜说道，“所以我们也可以期望有什么奇迹出现。”
“要是有奇迹早就出现了，不会让我们等到现在的。”聂向莹摇头。她知道奇迹往往会是最后才出现的，但是她早就支撑不住了。
要是奇迹能早点出现，她就不必承受这么多了。
可是人生哪里会那么简单？她会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是另一趟旅程的开始了。
她就不应该指望这场旅程会很轻松。
“还是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专心找对我们来说有用的东西吧。”幻苍难得，凤羽能找到那一朵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他们想要找到别的应该是很难的事情。
“其实蓝色的花那么显眼，都不用仔细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齐玄煜看到聂向莹的动作，不由叹了口气。
那么显眼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细致的寻找。
“那你就不要废话了，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要是等白沧过来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找完，还不知道她会说什么呢。”聂向莹看了看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小心！”齐玄煜拉了她一把，让她躲过了前面的毒蛇，“我知道你很心急，但是你也要注意保护你自己吧？”
“我都没有发现，没有想到这里也会有剧毒的东西。”聂向莹皱着眉头看着那条毒蛇，一枚银针过去，它就已经动弹不得。
“我都忘了你其实很厉害了。”齐玄煜见她轻松解决了问题，也就不再废话什么了，继续往前走。
但是聂向莹却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齐玄煜问道。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聂向莹总觉得周围有什么动静，可是她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她不会武功，所以对一些现象的觉察就不会那么敏感。
白沧送她到这里来的时候，还和他们说，就是因为这里距离地宫很远，所以他们不会被盯上，但要是半月教的人一路跟随他们到了这里，要怎么办？
早知道她就答应和白沧一起了。可是为了节约时间，她选择和齐玄煜一起，让白沧一个人去了另外一边的绿洲。
“听到了。”齐玄煜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走到聂向莹身边，将她护在了身后。
“没有想到到这里了都还会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怕是很难解决问题啊。”聂向莹清楚，就算是半月教的人如今不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是她带着君陌到这里来的。
她是让君陌支撑到现在还没有失去理智的最重要原因。
想必半月教的人必定是对她恨之入骨。
“果然凡事不能想得太简单了，不然是会出错的。”聂向莹作为特工，原本应该很明白这一点。
但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关心则乱。
因为她太过于担心君陌的情况，以至于自己都已经没有了分寸。
还相信她只要距离地宫远，就会离半月教的人远这样的事情。
她不是傻子谁是傻子？
“你应该知道白沧在哪里吧？”聂向莹说道。
齐玄煜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要让他去好白沧，然后再回来救她。
但是齐玄煜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离开她呢？
“我不会走的。”齐玄煜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我是不可能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可是你和我一起留下也无济于事不是吗？”聂向莹无奈。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敢放松
与其两个人都被抓住，不如一个人去通风报信，到时候还有可能在她没有进入地宫之前就救下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要是两个人都被抓了，不知道白沧那里要过多久的时间才能知道。
而且，聂向莹宁愿被抓的人只有自己一个，谁让她这次没有能考虑周全的？这就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
再说了，她这么聪明，只要半月教的人不发现她身上的秘密，她就能一直为自己拖延时间，等到他们前来相救。
“不要犹豫了，去找白沧吧。我就算是被抓了也不会有事的。而且白沧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我不是吗？就凭我对她的利用价值。”
不过聂向莹也很清楚，要是白沧真的想要利用她得到宝藏的话，救了她之后也会杀了她的。
可是现在谁还会想那么多呢？
“走吧，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既然你留下无济于事，何不去找白沧，刚才你走可能还来得及，你要是继续犹豫下去的话，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在聂向莹的催促下，齐玄煜只好转身离开。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聂向莹松了一口气。
只要齐玄煜能平安就好了，她自己无所谓。
反正到最后她可能都会被人拿心尖血去换取宝藏，谁不一样呢？
聂向莹转过身，将地上的毒蛇拿了起来，取下了那枚银针。
毒蛇立刻就摆动起来，不过它被聂向莹捏住了脑袋，所以挣脱不得。
聂向莹能感受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接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要是能等到救援最好，就算是没有办法等到，也是为齐玄煜争取了逃离的时间不是？
几个人走到聂向莹身边，将她团团围住。
她手中的毒蛇吐着信子，圆溜溜眼睛盯着那几个人。
“你以为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能对付我们？”聂向莹听到一个颇为深沉的声音，却看不到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如果只是几个小喽啰，当然不在话下，但若是教主的话，可就不敢说了。”
聂向莹没有想到明尘居然会亲自来。她在明尘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难道说明尘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对她的事情如此伤心？
要是那样的话，聂向莹可能就只有两个字，完蛋。
不过她暂时还不想认为自己已经完蛋了，所以她想要继续试探，不让自己表现得那么紧张。
“你倒是很聪明。”明尘落在她的身前，轻易将她手中的毒蛇拿走，扔到一边。“太子妃，草民有礼了。”
“教主可真是会开玩笑，我在教主面前算什么太子妃？”分明自己就是个想要谋权篡位的，居然在这里叫她太子妃？这未免也太好笑了一些吧？
明尘却只是冷冷一笑，“自然不算。但是你却是很让在下佩服的一个人。”
聂向莹想要知道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明尘居然说佩服她？这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嘲讽吗？
她可不觉得自己能经受得起明尘的佩服。
不过她的确是给明尘带去了不小的麻烦，光是君陌这一样就已经足够了。
还有白沧，或许他发现白沧的脸已经恢复了？
可是那也不是什么难解开的毒，对她来说，除非是齐玄煜那样的情况，不然别的都不能算什么。
“教主这是什么话？我不过就是略懂医术而已，怎么会让教主佩服呢？教主应该还有很多更值得佩服的人吧？”聂向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什么退路了，想要拖延时间就只能在这里和明尘废话。
还要让明尘看不出来她有废话的企图。
“你让君陌撑到了现在，难道不值得佩服？我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撑到现在都还没有出事，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明尘看起来对这个答案真的很好奇。
“他喜欢我。”聂向莹回答，这是事实，虽然她也希望是自己的能力让君陌撑到了现在，可事实上就是因为君陌对她的爱，让他一直撑到了现在。
虽然她都没有给过君陌什么回应。
不过还有一点就是，君陌自己很努力，他能撑过药人的实验，一直走到最后，就说明他不会那么轻易就任人摆布了。
“就这么简单？”看明尘的样子，似乎很是惊讶，他这样的人，应该从来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吧？因为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所以根本就无法体会君陌的心境。
“那还能有什么？他喜欢我，所以他会听我的话，只要他看到我，就不会彻底失去理智，更不用说我一直都在控制他身体里那只作祟的蛊虫，他就更加不可能会那么轻易就失去理智了。”聂向莹想要回头去看自己的救兵是不是已经来了。
但是她很清楚，要是他们真的在接近了，明尘会比她更快感应到。
从明尘现在仍旧很是淡然的神情开看，他们还没有来。
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原本还有这样的说法，我还真的是没有想过。我以为你真的有什么高明的医术，能完全控制住他的蛊虫呢。不过你倒是帮白沧治好了她的脸。”明尘对这一点居然也耿耿于怀。
他难道对白沧的脸还有嫉妒？白沧长得好看碍着他什么了？
不过要是真的回想起来，当初他会弄伤白沧的脸，就是不想让她离开吧？
明尘大概以为，所有女子对自己的容貌都很看重。但是更多时候，还是保命更为有要紧的。
对聂向莹来说也是如此。
“只要解了毒，再敷药膏就会好了，没有什么难的。”聂向莹已经没有什么心思继续下去了，她知道自己既然面对的人是明尘，十有**都是逃不过的。
她只能庆幸她已经让齐玄煜离开了。
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如果他在离开的路上也被抓了，聂向莹就只能说他们的运气是真的不好了。
“是吗？我的毒被你说得那么简单？你应该知道白沧这么多年找了多少人为她解毒吧？可是都没有成功，但是你却轻易就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难怪她会这么帮你。”
聂向莹很想笑。白沧会帮助她才不只是因为自己对她也有帮助呢。不过她知道自己要是让明尘知道了真相，她可能会连被带回到地宫去的机会都没有。
她才没有那么傻。
“白沧为什么要帮我，不需要教主你关心，我倒是想知道教主你不去找君陌，不去找其他人，为什么偏偏来找我？”落萧应该还在君陌身边，阿道也陪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凤羽那里有风刃陪着，也不会有问题。
好像就是她和齐玄煜这里稍微薄弱一点。
“我会来找你，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你不觉得你有些太挡路了吗？你和君陌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他？”明尘问道。
果然又是这个让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既然她和君陌什么关系都没有。而且谁都能看出来她对君陌没有喜欢，为什么她就是要帮他呢？
“你这么知道我就是在帮他？”聂向莹轻笑一声，眼神忽然变得阴鸷起来，明尘似乎都被她这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吗？”明尘问道。
聂向莹摇头，她勾起嘴角，笑道，“更准确地说是他在帮我。我想教主你应该知道，这天下应该不只有一个人想要知道制作药人办法，但是这天下似乎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办法，而且很难分享出来。”
明尘都被她说得一怔，一时间都有些看不透她了，“你是说，你不是在帮她，而是想要从他那里得到制作药人的办法？可是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你都已经找到了他，还找到了阿道。”
“但是这远远不够，我可不能那么冒险。凡事都要谨慎不是吗？要是我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话，不是就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力气吗？”聂向莹回答。
她不能在一开始就指望对方能相信她说的话。
但是她心里还是存着那么一份希望的。毕竟明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君陌，而她说出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明尘想不相信都很难。
“所以你才会不惜千里迢迢到这里来，从我手里拿走了另外一只蛊虫？”明尘仍旧不是很相信她说的话，不过也能看出他的动摇。
听到他这么说，聂向莹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
明尘说她拿到了另外一只蛊虫，意思就是说，他们手中的那只蛊虫就是另外一只！他们没有必要找什么幻苍了。
可以让凤羽继续她应该做的事情了。
“是啊，其实我也不想浪费这么多的力气，但是我很清楚，教主你和我的立场不同，肯定是不会帮我的。而我想要得到蛊虫制作的办法，只有从另外一只蛊虫入手。毕竟我要是取出了君陌体内的蛊虫，他很快就会死了，那可就不划算了。”
聂向莹一直都看着明尘的神情，看到他从一点都不相信到渐渐相信了她的说法，心里却一点都没有放松。
她一点都不敢放松，不能放松。谁让她现在处在这样的状况里？
第三百九十九章 消除疑虑
聂向莹自己也说了，她和明尘的立场不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明尘肯定会觉得她想要这么做，都是为了齐玄煜。
万一真的有人要篡权，她可以用药人去对付，可以节约不少的力气。
所以明尘不会因此而放过她。
但是只要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了，只要不知道她是明月的女儿就好了。
聂向莹第一次希望基因不要那么强大。要是明尘突然觉得她和明月有什么相似之处，她可能就要完蛋了。
“他死了也没有什么吧？只要你能得到药人制作的办法，对你来说不是更好？”明尘说道。
这样应该是他最后一个疑虑了。
“当然不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教主你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得到了这么一个药人，他有多难得，你我都很清楚。要是有这么一个现成的，我还要害死他，岂不是都对不起教主你那么久的辛苦？”
聂向莹看到明尘一脸的了然，知道自己应该是连最后一个都已经打消了。
只要不让教主怀疑她有别的目的就好了，就算是认为她是想要得到制作药人的办法也无所谓了。
“这倒是。你要是那样做的话，的确是会毁了一个完美的作品。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只能得到他那么一个成品。要是被你轻易毁了，就太可惜了。”明尘的眼神里这下是真的带着钦佩了。
“我怕我就算是得到了方法，也没有办法做出这么完美的药人，所以我就只能是借教主你的一用了。我让他一直撑到现在，也是因为我知道，另外一只蛊虫才是关键，只有得到它，我才能控制君陌，不然就只能是将我辛苦保存这么久的礼物还回去了。”
明尘忽然笑了，“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不得不说你让我很是佩服。你怎么做，别的人知道吗？他们就不会对你不满？”
“知道了当然会不满了，要是不知道呢？到了最后我可以说，我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但是我也不忍心就这么让他死了，只要我能控制他，不让他滥杀无辜，不是就能一直将他留在我身边吗？这样，我想让他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聂向莹都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轻易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恶毒的女人。
好在她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救君陌。
她都担心自己这么说下去，会给自己一种暗示了。
“这话倒是不假，等他失去理智，成为真的药人，就只会听你一个人的话了，你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你让他杀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而且还会做得很是干净利落。”明尘说道。
这也是他会想要药人的缘故。
“不过我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聂向莹摇头，“我还以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可是他们都以为我是要救君陌的，还找了一个南疆的巫女来。”
“南疆巫女？怎么，以为会巫蛊之术的人都能对付药人？”明尘居然都不知道凤羽的存在，聂向莹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说漏嘴了。
她原本还指望自己能被放回去的。
到这里的时间越久，她特工的技能好像就失去越多。
不知道到了最后还能剩下多少。
“自然不是。她是来救人的。白沧请的人，我也没有办法。她说她有办法，我们之所以能顺利拿到另外一只蛊虫，也是因为她。”聂向莹知道，只要有白沧在，明尘就无法对君陌或者是凤羽下手。
所以她只能让自己不那么担心。
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那么轻易就落在半月教的人手上的。
只有她，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是吗？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今天我不应该来找你，而是应该去找她？不过他们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吧？既然现在你在我手里了，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救你吧？你觉得让君陌来换你会不会是好主意？”
聂向莹心里一凛，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明尘从来都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如果他真的要用自己去换君陌的话，相信所有人，包括君陌和阿道，都会愿意这么做吧？
可是她自己却不愿意。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才等到君陌能得救，她不能让君陌这个时候回到半月教。
绝对不可以。
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你说，等他知道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喜欢你了？是不是就能轻易回到我的掌控中了？”明尘说道。
“你要告诉他我的目的？”聂向莹装出一副自己很担心的样子来，然后她笑了，“那也要他相信你。他可是一直都很相信我的，我可不觉得你说的话他会相信。”
就凭着自己对他做的这一切，君陌就绝对不会相信他说的话。聂向莹根本就无需担心。
“他会不会相信我，是他的事情。不过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了吧。应该走了。”明尘似乎终于看穿了她想要拖延时间的心思，一把抓起她，向着地宫的方向而去。
聂向莹一路上都在等着所谓的奇迹出现，但是却没有能等到。
“我倒是一直都想要到这里来看看。”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一个心愿，总算是出现在这里了。
这地宫倒是没有她想的那么豪华，甚至可以说是很粗糙了。大概只有明尘住的地方会稍微好一些吧。
他们要是都有那么多银子在这里打造什么豪华的地宫，也可以直接就在这里自立为王了吧？
“是吗？你对这里还很好奇？”明尘带着聂向莹一路走向了地牢，聂向莹能感受到这里的湿冷，还有难闻的气味。
她只能庆幸自己是身经百战的特工，什么味道都能很快就适应。
地牢里都是些失败的或者是即将失败的药人。聂向莹都不觉得还有谁能和君陌一样成功。
要是药人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话，江湖早就已经乱套了。
“是啊，沙漠之下的宫殿，怎么会让人不好奇呢。不过现在只能说是我自己想多了。”聂向莹摇头。这里和她想的实在是差了太多了。
等她从这里出去，一定要告诉齐玄煜，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不知道他那里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齐玄煜和白沧一起回来的时候，聂向莹果然已经消失了。什么踪迹都看不到。
“这么看，是明尘亲自来了。他还真的是对太子妃很好奇。”白沧的目光一凛，“我们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我想明尘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发现聂向莹和圣女之间的关系，我想他应该会想要用聂向莹来换君陌。”
“如果那样的话，要怎么办？”齐玄煜如今完全没有主意。所有和聂向莹有关的事情，都会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明尘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她留在明尘手上的。”白沧回答。
但是这句话对齐玄煜来说根本就不是安慰。
“你们说太子妃被半月教的人带走了？怎么会这样？”凤羽听到这个消息都不敢相信，她一直都觉得聂向莹很聪明的，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是她自己不小心。我也有疏忽，还以为送他们到那个地方，就不会被半月教的人找到了，结果还是轻易就被他们发现了。现在我们只能等半月教的人提出条件了。”白沧回答。
“你怎么知道半月教的人一定会提出条件？”阿道问完，看了君陌一眼，旋即就明白了白沧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君陌。既然明尘还不知道聂向莹的身份，他就会想要用聂向莹交换君陌。
“不过你们不觉得，这好像也证明了一点吗？”齐玄煜突然说道，众人的目光都到了他身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明尘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我们拿到的就是那只蛊虫吧？如果蛊虫还在他手上的话，应该是没有任何威胁才是。”
白沧点了点头，“没错。应该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被踩到了尾巴，那个老狐狸是不会自己出动的。凤羽，你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让君陌摆脱蛊虫的控制？”
“这不好说，看他的样子，对蛊虫依赖性很大，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可能会需要很长的时间。五到十天，甚至是十天半个月。”凤羽也希望自己能想到一个迅速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这个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么看的话，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了。”白沧说完这句话，发现齐玄煜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提醒她，既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决定，没有必要这么假惺惺的。
虽然她的决定是救聂向莹。可是聂向莹自己恐怕都不愿意吧？
所有的人里应该就数她自己不想要得救了。反正她觉得自己不死在半月教手里也会死在白沧手里吧？
第四百章 一场骗局
“还是先等半月教的人传来消息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只能祈祷他们在那之前不会发现太子妃身上的印记，不然就算是我们想要换人，他们都不会愿意了。”说话的人是阿道。他似乎最为冷静。
应该只是看起来而已吧。
“向莹那么聪明，不要太过担心了，说不定她自己就能逃出来呢？不要低估了她的能力。”齐玄煜想要让气氛稍微轻松一些，不过他说完这话，倒是自己的心里更加沉重了。
他知道聂向莹是个聪明人，明尘能不知道吗？他会怎么对付聂向莹还不知道呢。
于是大家就都冷静下来，等着半月教那边的动作，同时凤羽开始帮君陌抑制蛊虫对他的影响。
只希望时间能拖得越久越好。
聂向莹被关到了地牢里。她的旁边还住着一个不像是药人的人。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沧说的莫止水。
不过如果说那个人真的是莫止水的话，她不是明尘的帮手，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和傅轩，不就是一场骗局吗？
“你是太子妃？”聂向莹才在地上坐下，就听到旁边的人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说的话，你是莫止水？”聂向莹突然明白了莫止水出现在这里的意图。
她的确不是被关在这里的，她那个牢房的门都是打开的。
她是来监视聂向莹的。
聂向莹都要笑出声了，如果她真的想要逃走的话，一个莫止水是完全没办法看住她的吧？
“你怎么会知道？”对方脸上一阵慌乱，似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才好。
看来莫止水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她的名字，她应该没有想到白沧会在他们面前提起她吧？
“我和白沧可是挚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还知道你很多事情。你居然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是奇迹了吧？”聂向莹笑了起来，能让旁边的人在一开始就因为她的出现而紧张，她可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她这么多年的特工也不是白当的。
被带进来的时候，尽管明尘让人蒙住了她的眼睛，但是她仍旧在心里画出了路线。只要她能离开这里，并且路上不遇见太大的阻碍。从这里逃出去并不是什么难题。
可惜她不能保证自己不遇见太大的难题，说不定她都还没离开地牢，就已经被人送会到牢房里了。
“你都知道什么？”莫止水似乎因为她的话变得很是紧张。
“你的事情， 被人知道好像也没有什么吧？毕竟都是你自己做的，难道说你还能赖在别人身上吗？”聂向莹冷笑。
虽然她并不知道莫止水究竟做过什么。但是她记得白沧说过的那几句话，依稀就能分辨出来了。
当初她应该是骗了清风楼前任楼主夜冷的感情，害死了夜冷吧？而到了最后夜冷却不让白沧杀了她。可见她多有手段。
如今对傅轩，她用的或许就是同样的手段吧？让傅轩以为他们两个人有多相爱，让傅轩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
“我做过什么，用不着你来评判，你有什么资格？”莫止水变得激动起来，她走到了栏杆旁，似乎恨不得能将自己从栏杆里挤过来，“你没有任何资格说我。”
“或许我没有资格，但是我听到白沧说，夜冷最后给她的嘱咐还是让她你对你动手，我就知道你有多狠心了。你不觉得这么多年，你还能好好活着，都不是因为运气吗？”聂向莹想到这里，忍不住想要叹气。
夜冷到底是个多痴情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自己会被害成那个样子都是因为莫止水，却不忍心杀了她。
还不允许自己的人杀了她。
“我为什么会活到现在，不需要你来说。”莫止水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是眼神很明显已经颤动了。
她应该都没有仔细想过这一点吧，她到底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为什么她在清风楼做了那样的事情，仍旧可以被放过。
如今她应该算是明白了吧？
“不要以为白沧不杀你是因为你对我们有利用价值。”聂向莹看到她一脸想要反驳的样子，都不想给她反驳的机会，“你真的觉得你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吗？傅轩那里我们早就已经放弃了，而且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救君陌。”
莫止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得很清楚，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救他。不过就是想要利用他而已。没有想到药人的秘方不是那么就能得到的。”聂向莹说道，“我和白沧一直都有这样的默契。”
既然骗了明尘，自然也要骗骗这个人才能算圆满。
“她真的说过，夜冷不让她杀了我？”莫止水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而她的反应让聂向莹只想笑。
害死了那个人，然后知道那个人到了最后都还想要保护她，她果然也会坐不住啊。
按理说，她不应该嘲讽夜冷吗？那个傻子一直到了最后都还在为她考虑。哪怕是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仍旧想要放过她。
不让自己的人伤害她。
聂向莹庆幸自己没有见过夜冷这样的傻子。这样的人要是找她求救，她可能都不会理会。
实在是让人生气，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呢？
“不然你说说看，你怎么能活到现在？”聂向莹觉得这个问题都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只要她想想清风楼的势力，再想想她如今还活着，就很清楚了。
想到这里，聂向莹对白沧也很生气。
虽然说是夜冷的命令，但是夜冷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都已经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她早就已经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她想要杀了莫止水，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到最后却还是选择了遵从命令。
“我……”莫止水自己都不知道。她当初以为她必死无疑，所以才会一路逃亡到这里，最后误打误撞到了半月教。
原本她是要被做成药人的，却被傅轩救下了。
当时她的心里是真的很感激。
但是也只是感激而已，并没有别的心思。
可是傅轩却不是如此，他不但动了心，还一心只想和她在一起。
他的心思被明尘看破，于是就成为了另外一场利用。
原本她没有想要利用他。
“你当初为什么会去清风楼，如今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聂向莹觉得自己现在有很多时间可以让旁边的人对她放松警惕。
只要搞定了莫止水，想要从这里离开应该就会容易多了吧？
就是不知道明尘会不会还有别的安排。
要是有的话，她就只能认栽了。
“你难道不知道清风楼有一本秘笈？白沧会有那么高的武功，就是因为她参透了那本秘笈。我当初去清风楼，就是想要得到秘笈。但是我到最后都没有能拿到手。”莫止水回答。
“虽然你没有能拿到秘笈，但是你却偷走了一个人的心，这应该比拿到秘笈要难很多吧？”聂向莹笑了笑，“可惜你对那个人的心没有任何兴趣。只是一心想要得到秘籍。”
“是啊。那个时候我对他为我付出的一切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还一度怀疑过他根本就不是清风楼的楼主，因为他实在是太容易信任我了。和传闻中的人点都不一样。”
聂向莹听到这里，心下一片暖意，嘴角也不自觉有了一抹笑容，“那是因为他遇见了你，虽然你是骗他的，但是在他的心里，却觉得你是出于真心，所以他才会展现出他永远都不会展现给别人的那一面。他对你的信任，也都是因为爱。”
但是却被你狠狠踩在了脚下。
“他不过就是个傻子。如果他有传闻中一点样子，我或许还会喜欢他，但是他却和传闻中完全不同。清风楼楼主怎么会那么傻呢？他都比不上白沧的十分之一。”莫止水嘴上虽然说着唾弃的话，但是眼中却都是泪光。
很多事情，当时都是不知道的。
就像是聂向莹先前对齐玄煜说的那样，身在其中的时候，往往最难察觉，只有等到失去了，才会知道要珍惜。
可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要珍惜，已经太迟了。
“所以你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是逃命？”聂向莹觉得这个答案并不难得到，只要稍微猜测一下就知道了。
她放弃了京城那么繁华的地方，一路到了漠北，除了逃命，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只是她到了这里，却又将自己卷入了另外一场骗局里，不管她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她这一次对傅轩的情感，应该也是假的吧？
“我想知道一点，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傅轩？我想你喜欢夜冷，这个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我能看出来，但是傅轩呢？他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聂向莹问道。
她想知道，不过是纯粹因为自己的好奇而已。
傅轩付出这么多到底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他和夜冷一样也是傻子呢，就算是知道了对方是个骗子，也仍旧不想要伤害她。
聂向莹突然就想到，如果当初齐玄煜也只是想要利用她，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第四百零一章 信或不信
那绝对是很绝望很伤心的事情吧？
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真心，换来的却是一场骗局，到底是要爱得有多深才会舍不得伤害？
聂向莹想了想，觉得她自己可能也不一定就能做到报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甘之如饴。
不管对方如何对待你，你对他的所有付出，都会是心甘情愿的。
当初她不是还在想，就算自己没有办法和瘟神在一起，也要帮他解毒吗？那其实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哪怕齐玄煜对她只是利用，她也不会报复。不过那样她应该能轻易就离开吧。
轻易就放下一切离开，以后不管对方再有什么消息，都只会出现在传言里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且你凭什么觉得我喜欢夜冷？我对他，不过就是有那么一些愧疚而已。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死。我没有想过要害他，只等怪他……太信任我了。”
莫止水说到这里声音都已经哽咽了，居然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夜冷的喜欢。
是因为害怕吧？怕自己承认之后，就会扯开从来都没有真正愈合过的伤口。她宁愿欺骗自己夜冷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也不想承认自己对夜冷的喜欢。
“你不想承认没有关系，反正夜冷也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更想知道在你心里，傅轩是什么地位？你们两个人之间应该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吧？你根本就没有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聂向莹也想把自己的好奇心按到地里去，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知道。
或许等她知道了莫止水的答案，还有机会见到傅轩的话，一定要狠狠嘲笑他一番。
傅轩可能并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但是聂向莹可是有一肚子的怨气想要发泄。
要是傅轩愿意帮忙的话，事情也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一起到漠北来的必要，在京城或者是锦州就能解决问题了。
不需要冒任何风险。
“我怎么会没有想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呢？要是真的没有，你觉得我会安心待在这里？”莫止水的话让聂向莹有些意外。
是啊，如果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怎么会安心在这里待着呢？
可是半月教的人能给她什么东西呢？聂向莹完全没有办法想到。
“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只有他在，只有我能成为他牵挂的人，我才能好好活着，不然明尘为什么会留我在这里？”莫止水说道。
聂向莹知道她的话有道理。明尘不是一个会做亏本生意的人。当初他冒险收留莫止水的时候，也担心清风楼的人会来找麻烦吧？
不过清风楼的人没有来找麻烦，他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解决傅轩不肯帮忙的问题的好办法。
这么多年傅轩都没有帮过他的忙，所以药人的计划才会一直都没有成功。
只要傅轩愿意帮忙，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莫止水就是他最大的软肋。也是明尘最大的棋子。
“只是这样而已吗？那你对他，其实连愧疚都没有？”聂向莹问道。
她能从莫止水的脸上看出这些来，怎么说她也是学过微表情的，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她都还不能看透莫止水的话，那她曾经学的东西还真的是都还回去了。
“是啊，其实我当初并不是真的想要投奔半月教，只是想要在漠北待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我就可行动自如了。可是他当时救了受伤的我，就没有要让我离开的意思了。”莫止水说到当年的事情还很是耿耿于怀。
“可是傅轩看上去不像是那样的人啊。”聂向莹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才是，傅轩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聂向莹也知道，有些人不能只看表面，而且有的时候，有些人也会为了自己的私心做一些他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如果说傅轩真的有那么喜欢莫止水的话，他会想办法将人留在他身边也不是意外的事情。
“他看上去不是那样的人吗？那你就错了，当初他为了不让我离开，甚至都在给我喝的药里放**散，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行动。你能相信这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吗？”莫止水一脸的冷然。
“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办法想到。只能说你在他的心里太重要了，他没有办法放下。所以这些年也一直都是为了你，才会做这么多事情。”聂向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才好。
相比于夜冷，傅轩的做法的确是让她意外。难怪莫止水说到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也为难了她这么多年都要在他面前演出深情的样子，那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其实这么看的话，傅轩应该会是一个玉石俱焚的人吧？
如果有一天他觉得莫止水对他不再有那样的深情了，他可能宁愿和莫止水一起死吧？
想到这里，聂向莹都觉得自己的心里一冷。
好在她遇见的不是这样的人。这根本就是不平等的爱，而是一种太强的占有欲。
“所以他不想让我们救你，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让你得到自由，但是如果你的自由是我们给的，他觉得他在你心里可能就不会有那么重要的地位了，而且你还有可能会逃走。他对你好像也没有那么信任。”
聂向莹也终于明白了药王不让他们救出莫止水的原因。
他是担心莫止水会离开他。只有莫止水在半月教里，才能永远都在他的身边。
“是啊。其实我并不是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光是他自己都有很多机会可以救走我了。但是他从来都没有那么做过。他从来都没有想要那么做。”莫止水摇头，一副自己已经被恶心坏了的样子。
聂向莹突然就可怜她了。放着那么好的夜冷不要，结果却遇见了这样的一个人。
与其说是莫止水束缚了傅轩，不如说是傅轩束缚了她。
这么多年都想要将她捆绑在身边，哪怕是在他不能看到的地方，只要确定她没有办法离开就好了。
“难怪你会那么后悔，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人也不可能会因为你的后悔出现的。”聂向莹叹气。很多时候，人的选择都在一念之间。
当时你做出那样的选择，可能不会太在意。但是等你在很久之后回头去看，却会发现，那个时候你做出选择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决定了你之后的人生了。
所以聂向莹之前一直都会说，她很希望当初她离开了。那么命运的轨迹可能会完全不同。
“如果他没有出事的话，他一定会出现的，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他都会找到我，都会救我。”莫止水眼中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不过聂向莹不是很明白一件事。
如果说莫止水不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她为什么不肯和白沧一起离开，反而要对白沧动手？
既然自己都在说谎，那莫止水是不是也在说谎？
聂向莹觉得自己还是要稍微谨慎点，不能轻易就被莫止水带进沟里去。
怎么想都不觉得傅轩会是那样的人，倒是莫止水，她这么狡猾，要是轻易就相信她的话，只会给自己带去麻烦。
不过聂向莹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是啊，就凭着夜冷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还对你那么好，他就一定会不顾一切救你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可怜的人。如果我能带你离开这里，你愿意和我走吗？”
只要外面没有那么多的阻力，聂向莹当然有办法离开这里。就是不知道她多带一个人会承担多少风险。
她对莫止水可还没有信任。
“你真的有办法带我离开这里？”莫止水的眼泪倒是收放自如，居然这么快就收回去了。
聂向莹心里越发疑惑了。
不过她旋即就想到，莫止水不想要和白沧一起离开，是她觉得白沧在利用完她之后会杀了她吧？
现在她听到自己这么说，所以就放松很多了？
可是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尤其是她说傅轩的部分，聂向莹和傅轩的接触虽然不多，但是并不觉得他是那样的人。
而且半月教不是就有很多蛊毒可以用吗？傅轩要是真的想要控制莫止水的话，不知道是多简单的事情，何必要这样？
明尘只要留着另外一只蛊虫，就不会担心莫止水会走远了不是吗？
除非他们能遇见聂向莹这样的高手，可以轻松就取出蛊虫。
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莫止水的身上并没有蛊虫。
大抵是因为傅轩知道蛊虫在身上会有多难受吧，所以他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受苦。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莫止水嘴里那样呢？
“我当然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了。”聂向莹想知道莫止水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说她真的有什么不单纯的心思，她轻松就能识破了。
“可是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里，你怎么带我出去？”莫止水问道。她好像不知道聂向莹早就看出她的牢门没有关上一样。
“我出去可能有点难，但是你出去不是很简单吗？”聂向莹笑道。
第四百零二章 畅通无阻
莫止水像是这才看到没有关上的牢门一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我就算是出去了，也活不了太长的时间了，他们给我下了毒，会定期给我解药。用这样的办法一直将我困在这里。”
“是吗？他们居然给你下毒，这未免也太恶毒了一些吧？傅轩会允许他们那么做吗？我还以为你在傅轩的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他一点都不舍得伤害你呢，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聂向莹说道。
她可是一点都看不出莫止水有中毒的样子，这个谎言太容易被识破了。
只能说他们事先没有能安排好。牢门都没有关好，要怎么才能演好这场戏，这不是在为难莫止水吗？
“他怎么会不舍得伤害我呢？只要能让我留在他的身边，他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做。如果不是担心清风楼的人会发现我，杀了我，他应该是恨不得能将我带在他身边的。”
这个理由聂向莹倒是可以接受。
“不过我倒是不觉得清风楼的人如此没用，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要找你的心思，你不管是在天涯还是在海角，他们可都是能找到你的。”聂向莹假装说得无意，莫止水的脸上却有了一层紧张。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想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找到这里来，是我的运气。所以我才不想要离开这里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居然是因为他们没有要找我的意思。”
聂向莹不相信她说的话了。
她没有办法继续相信她说的话了。
莫止水脸上的神情也太明显了，聂向莹真是恨不得自己能有一面镜子，放在她面前，让她看看自己现在说谎的样子。
她自己应该都会觉得可笑吧？
“所以你之前会是伤了白沧不和她一起离开，也是因为你有那样的担心？”聂向莹很想笑，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要忍住，要听完这个人的谎言。
“是，我担心你们利用完了我之后，我还是会死，所以我当然就不想和她走了，她没有想要伤害她。”莫止水说道，“我知道她有多恨我，如果不是我，夜冷也不会死。”
不过聂向莹看她的样子，更像是在说，白沧应该感谢她杀了夜冷，才得到了成为楼主的机会。
聂向莹真的不知道莫止水先前在傅轩面前的深情都是怎么装出来的， 这不是轻而易举就能看透吗？
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太厉害了吧。聂向莹在心里说道。
轻易就能看透这个人了。
这样就不由得聂向莹不好奇了，这个人和她说这么多的谎言有什么意思？
就算是她相信了又能怎么样？既然莫止水是站在半月教这一边的，和聂向莹一起出去了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聂向莹的心里一凛。她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她知道莫止水想要做什么了。和她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得到了她的信任，其实就是为了能和她一起出去吧？
聂向莹心生一计。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清风楼也不会一度萧条。好在白沧拯救了清风楼，而且她还参透了那本秘籍，如今武功已经是无人能及。脸上的伤也已经治好了，过去的事情，既然夜冷都说过不让她放在心上，她自然就不会放在心上了。”
“要真的是那样就好了。当年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那样的后果，如今我也在这里受苦这么多年的时间了，可以算是为当初的一切赎罪了。要是我能离开这里，一定不会再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我看你也是可怜，你应该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遇见这么一个人吧？不过既然你遇见了我，有救你的机会，我当然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聂向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却是一脸的冷然。
不如就陪她玩儿好了，反正自己也能从这里出去，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你要怎么出去？我可没有办法为你偷到钥匙。”莫止水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不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
聂向莹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场苦肉计在等着她，莫止水为了得到她的信任还真的是够辛苦的。
不过她可没有那样的耐心。
“不用了，这样的地方根本就困不住我。”聂向莹取下了头上的簪子，然后轻轻松松就打开了牢房的锁。
莫止水看得都有些愕然。
不过她随即就重新锁上了。
“你怎么又……”莫止水果然比她还要着急，看到她重新将锁锁上，恨不得自己能过来打开。
“虽然在这里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但是我很清楚现在不是出去的好时候，我们还想要再耐心一点。”聂向莹很清楚自己就算是现在出去，也不会遇见什么阻碍。
但是她可不想显得自己那么蠢。
“说得也是，他们现在应该都还没有休息，等到他们都休息之后，我们再出去应该更好。”莫止水附和着说了一句，“不过没有想到太子妃居然这么厉害，不只是医术高明，还有这样的能力。”
“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小时候常常被关着，自己摸索的而已。”聂向莹随口就撒了一个小谎。
她总不能说自己的技术都是穿越之前学的吧？就算是她那么说了，这个人也不会相信的。
“是吗？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太子妃可是相府大小姐，居然还会有那样的待遇吗？”莫止水说道。
聂向莹看了她一眼，笑道，“没有想到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被关在这里，还知道我不少消息。”
“我其实很多时候都不会被他们扔到这里，毕竟他们都已经给我吃了毒药了，就没有必要关着我了。”莫止水慌乱解释。
“如果你对我真的有了解的话，就应该知道，我和白沧一样，脸上有很难看的瘢痕，而且我比她要惨很多，我脸上的瘢痕可是从小时候就有了，一直在我脸上这么多年，我会学医术，就是为了治好自己的脸。所以我在相府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小姐。只是比丫鬟稍微好过一点而已。”
聂向莹回想起曾经在相府的日子，心里就堵得慌。
她都还没有能顺利为自己报完仇，都还没有看到那些人被自己踩在脚下，可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白沧的想法其实完全不影响她对自己的担心。
毕竟就像是白沧说的那样，就算是她不动手，也有很多人想要对她动手，她到了最后可能还是没有办法逃过。
既然那样的话，何必还要为难自己呢？
干脆放手好了。
要是没有齐玄煜，她很容易就能放手了。可就是因为他，她才一直都没有办法放下。
“原来是这样。没有想到身为相府的大小姐，也会有这样的无奈。不过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了，以后可就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莫止水说道，“不过我想你并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
听到她这么说，聂向莹还觉得很是意外。莫止水居然也能说出会这样的话？
聂向莹的确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只要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就好了。她可没有别的什么奢求。
“放不放在心上，也不会跑了。”聂向莹笑着说道，“我想我们两个人还是不要继续废话下去了，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万一隔墙有耳。我们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办法逃走。”
莫止水点了点头，然后就靠着栏杆闭上了眼睛。
聂向莹却没有休息，而是看着对面被关押的药人。
这些人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痛苦，而到了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痛苦依然没有办法结束。
只要一想到君陌是从这里出去的，聂向莹想要救他的心就有增加了几分。
如果有能力的话，她想要救这里的所有人，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办法做到。
凤羽也没有办法做到。
这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失败品了，只是明尘还不甘心而已。
聂向莹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也靠着栏杆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安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
时间应该已经差不多了。聂向莹打开门锁，走到旁边将莫止水拉了起来。
莫止水还有些懵，就已经被她带着离开了地牢。
地宫里也是安静异常，聂向莹虽然知道会是畅通无阻，但是她仍旧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可是身后的人却冷不防问了一句，“你可知道该怎么出去？”
聂向莹皱着眉头看了看莫止水，然后才想到她应该是真的在担心聂向莹会不知道路。
“知道。”聂向莹说完，就自顾自往前走了，没有再理会莫止水。
快走到出口的时候，终于遇见了阻碍。
明尘还是挺聪明的，知道要是真的让她这么畅通无阻出去，她一定会怀疑，所以还是给了她两个牺牲品。
聂向莹掏出银针，轻松解决了那两个障碍，然后按下了开门的机关，带着莫止水走了出去。
一路走出去好远，她才停下脚步来等莫止水。
莫止水这样走路都不会发出声音的高手，要在她面前装柔弱女子，实在是太难了。
第四百零三章 妄图挑拨
可是莫止水都已经这么卖力演出了，聂向莹总不能这么轻易就拆穿了人家吧？那多不好，简直就是对不起人家的付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你怎么会知道出来的路？你的眼睛不是一直都被蒙着的吗？”莫止水还真的是有很多好奇的问题要问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聂向莹没有给她表演的机会。
原本应该是她帮聂向莹拿到钥匙开锁，而且是她带着聂向莹一路逃出来的，结果聂向莹自己全部都搞定了。
莫止水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聂向莹感激她的吧？
“眼睛蒙着也不代表就真的没有办法记住路线了不是吗？用心里就好了。”聂向莹指着自己的心，“很多东西就算是用眼睛看，也还是会出错的，不如用心来记。”
“可是地宫如此错综复杂，我在那里那么多年，很多时候也还是会走错，你才去这一次就记住了，让人不得不佩服啊。”莫止水是真的觉得她很厉害，这一点聂向莹能看看出来。
这应该是今天莫止水和她说过的为数不多的真话了吧？
这好像更应该让聂向莹佩服，居然还能从她这里听到真话。
“我们要怎么办？如果不能尽快回到那些人身边，我们还是很容易就被抓住的。”结果莫止水又着急了。
聂向莹都想要告诉她，她会回到那几个人身边是意料中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担心。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既然都已经从地宫顺利出来了，聂向莹没有必要表现出自己那么相信她的样子了。
看看她慌张的样子也不错。
“那你就不担心一下你的毒还没有解开吗？”聂向莹比较想知道她到底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圆谎。
她可没有中毒，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其实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真的中毒了，从来都没有过中毒的感觉，但是明尘这么说了，我就只能相信他。毕竟我还不想那么轻易就死了。”莫止水说道，“现在我会和你一起出来，就是想要赌一把。 ”
聂向莹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聪明，这个理由还真的是让她没有办法反驳。
她的确是没有中毒，她说她以前在地宫里有过这样的经历，聂向莹不是也没有办法查证不是吗？
果然是个狡猾的人，不然夜冷和傅轩又怎么会上她的当呢？
“我就说我看你的样子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要是我解不开的毒，可就只能让你回到地宫里去了。”聂向莹说道，“不过现在我可没有时间和精力帮你，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聂向莹带着莫止水一起往他们之前住的山洞走去。
一行人还在紧张等待消息，没有想到聂向莹居然自己回来了，而且还带了莫止水一起回来。
“向莹！”齐玄煜一看到她，立刻就走到了她身边，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没有，你放心好了，我这么厉害，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那些人自以为厉害，没有想到这么轻松就让我逃出来了。”聂向莹说着，对齐玄煜还有白沧都使了眼色。
齐玄煜没有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白沧却知道了。
莫止水能和她一起出来，就说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沧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白沧点头，聂向莹的心里就已经松了口气。
白沧明白了她的意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不需要担心那么多，只需要继续陪着莫止水演戏，将她在地牢里听到的那些话再重复一次。
众人听完，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虽然知道药王是半月教的人，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药王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对莫止水都很是同情。
白沧却只是冷笑一声，“你大概都没有想到，离开了清风楼，会过这样的日子吧？你可知道后悔了？”
莫止水当然立刻就是眼中含泪，“后悔能有什么用？我知道当初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很恨我，如果你想杀了我的话……”
“你要是觉得我会杀你了你，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你肯定是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才会到这里来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没有关系，不管你心里什么样的想法都没有关系。我不会杀你的。”
说到最后，聂向莹听出了白沧无奈。分明是恨之入骨的人，却要信守自己的诺言不能对她动手，白沧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
“是夜冷……让你这么做的吗？”分明知道不应该这么问，莫止水居然还是问了，白沧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出去了。
落萧也跟着走了出去，聂向莹知道白沧应该会和他说莫止水的事情。
只有她和白沧知道倒还好，不知道落萧能不能让莫止水察觉。
齐玄煜肯定是不会被察觉出来的，他这会儿应该也应明白了聂向莹之前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他可是连聂向莹都看不透的人， 甚至连太后应该都没有看透过他吧？
他简直就是浑然天成的演技了。
“你怎么还敢在楼主面前这么说话？”聂向莹斥责了她一句，“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走，反正有我们在这里给你挡着，不过请你不要再在楼主面前说这些了，要是她走了，谁来保护我们？”
聂向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目的呢？她出现在这里，必然会引起白沧的反感，要是白沧走了，谁还能保护他们？
她不就能让半月教的人过来了吗？
“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要知道而已。我之后不会再说了。”莫止水道歉倒是快，她回头看了君陌一眼，然后问道，“这就是君陌，他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厉害？”
“他不需要那么厉害，我们很快就会让他摆脱被控制的痛苦了。”聂向莹说道，“他身边的人是凤羽，是南疆的巫女。”
“南疆巫女？没有想到你们之中还有有这样的人。”莫止水看着凤羽说道。
凤羽像是对莫止水没有任何好感一样，都没有看她一眼。
看来凤羽要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要么就是在为白沧鸣不平。
聂向莹觉得应该是后者。
遇见自己的仇人却不能动手， 的确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
更不用说还被自己的仇人当着面问当年的事情。
问她不想说的事情。
“凤羽姑娘似乎不太高兴？我有什么地方惹到她了吗？”莫止水当然也发现了凤羽的情绪，问道。
“她也是当初救下楼主的人，所以她和楼主是好友。你方才对楼主我说那样的话，她不生气才怪了。”聂向莹回答。
莫止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开心。她应该是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就说了一句话而已，就已经让这里的人四分五裂了。
白沧还真的是关键，要是能让白沧离开的话，落萧和凤羽也一定会离开，那么剩下的人就一点都不难对付了。
这个如意算盘的确是打得不错。
“你们不是都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聂向莹原本还在高兴她已经识破了莫止水的谎言，他们都不会那么轻易就上当了。
结果就听到她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问题可是一点都不好回答。聂向莹可不想让她知道宝藏的事情。
“你应该记得传言里你还有个身份吧？”凤羽提醒了她一句。
凤羽当然不会说出聂向莹的事情来，不过她就是见不得莫止水这么得意。白沧不能杀她，可不说明别的人没有办法杀了她。
要是她真的和圣女有关系就好了，那样自己就不用担心什么了，自然会有人解决了她这个难题的。
“我还有什么身份？”莫止水有些怔愣，她可不知道自己在传闻中还有什么身份。
不对，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传闻。
“你忘了明尘说过，你其实是圣女了？”阿道终于开口了，他原本都不想说话的，甚至很想问聂向莹为什么会把这个人带出来。
就因为她说的那个故事？阿道虽然已经离开半月教一段日子了，但是他可以很清楚地告诉所有人。傅轩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但是眼下应该是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了。
谁让莫止水说得那么有理有据，而且傅轩的确是拒绝了他们帮忙呢？
“圣女？”莫止水浑身一僵，“是圣女又如何，那不过就是一个名头而已，我在半月教不仍旧像是一个囚徒一样吗？”
“我可没有见过你待遇那么好的囚徒。”阿道回答。
“你是半月教的人？”莫止水这才明白过来，她先前就知道他们之中有个人是半月教的。但是没有将这个消息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得不放在心上了？他可是知道很多半月教的秘密。
“曾经是半月教的人。你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君陌也不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阿道像是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一样，逼着自己后退了两步。
他都担心自己要是还站在那里，会忍不住想要动手。
第四百零四章 脉象有异
“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可都是傅轩做，难道你不应该去找他？不对，你和君陌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因为他的事情这么生气？”莫止水很快就抓到了重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个你不用管。”聂向莹将她扯到了一边，“如果你还想得到我们的保护，就给我闭嘴好好待在这里。我们暂时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是因为君陌现在不能动。等到他可以动了，我们立刻就会离开。”
“那是什么时候？”莫止水问道。
如果她不是在这些事情上显得这么着急的话，聂向莹对她或许都不会有任何怀疑。
但是她总是这么着急，聂向莹想不看穿她都很难了。
“不知道，至少还需要四五天的时间吧，你要是想离开的话，我可以让人送你一程，然后你就要自己走了。”聂向莹说道。
“我看我还是和你们在一起吧，我要是自己一个人走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半月教的人找到了，和你们在一起我会觉得更加安全。”莫止水当然不会离开了，她都还没有完成自己要完成的事情呢。
“如果你真的要和我们在一起，我对你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闭嘴，最好不要说话，不然我可能没有办法帮你。”聂向莹警告道。
她很想让莫止水明白，这里面不能对她动手的人只有白沧一个，要是别的人要对她动手的话，白沧是绝对不会拦着的。
而且她应该很乐意看到那样的场面出现。
聂向莹还是想先确定莫止水的身份。
她之所以会带着莫止水到这里，一是她知道既然半月教的人有目的，和她一起出来不会遇见什么阻隔。
二是她想要知道莫止水是不是真的有圣女血脉。
虽然白沧都已经说过那不可能了，但是聂向莹还是想要给自己一点希望，万一有那样的情况出现呢？
这或许就是她等待的奇迹呢？
“我会的。”莫止水笑了笑，然后走到了另外一边，靠着墙坐下。
她应该觉得自己的存在对白沧来说就是一种厌恶了，她不需要说什么，白沧也不会忍受太长的时间。
还要四五天那个药人才能成功摆脱，这一点时间应该已经足够了。
聂向莹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白沧和落萧站在不远处，两个人似乎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站着，聂向莹都不想过去打扰。
“有事吗？”但是她知道自己从这里走出去的一瞬间白沧就已经注意到她了。所以就算是不走过去，白沧也知道她出来是什么目的。
“没有想到你比齐玄煜还先明白我的意思。”聂向莹走过去，笑着低声说了一句。
“那是因为我很清楚她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当然就能在那一瞬间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必要和她演戏？”白沧说道。
“我也想知道。既然我都已经顺利出来了，而且知道她出现在我身边是有别的目的，为什么我还要陪着她演戏？可能是觉得日子太无聊了吧。”聂向莹回答。
白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不会觉得她真的有圣女血脉吧？”
所以才不想就这么轻易拆穿她，让她逃回到半月教的地宫。
聂向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说白沧什么才好了。为什么她总是能看得这么明白？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你就给我留点念想好吧。”聂向莹很是无奈，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还有希望的。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让自己失去所有的念想。
万一呢？
如果真的有什么万一呢？
“不过阿道也说了，明尘说她是圣女，说不定就是因为她有圣女的血脉才会这么说的呢？她那么狡猾，不会轻易就让明尘杀了她的，所以她会活到现在。”白沧说道，“不过你想要看到她的印记应该不容易吧，谁知道她的印记会在什么地方。”
“是啊，最有可能的就是没看到她的印记，反而是让她看到了我的，那可就糟糕了。”聂向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觉得庆幸，半月教的人还没有能发现她就是明月的女儿。
要是她的身份被发现的话，不知道明尘会有多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人是他自己放走的。
聂向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莫止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外面，正看着她和白沧。
“其实她可以演得很好的，但是她就是有一点太着急了，都没有办法将她的心思掩藏好。太容易被我看破了。”聂向莹说道，所以白沧说她是个聪明人，聂向莹并不真的赞同。
明尘之所以会放过她，是因为她和圣女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吧？
那个传言不过就是想要让药王紧张而已。毕竟只有他越担心莫止水的情况，他才会越努力不是吗？
而且药王身在京城，也是为了能打听明月的消息吧？接近朝廷更是因为这一点。
谁让明月是方苏叶的女儿呢？
方苏叶当年出事之后，半月教的人应该追踪过明月，发觉她有回到京城吧，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和聂慕东在一起。也就无从找寻了。
反而还是君陌更加聪明，知道要从方嬷嬷下手。
这么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方嬷嬷，聂向莹还不可能会被找到？
不过这么多年都是方嬷嬷在身边照顾着，虽然她照顾的是真的聂向莹，可是自己多少也应该感激这个身体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吧？
“楼主不必和她计较。我也知道楼主心里不平，但是既然当初夜冷楼主都已经说过那样的话了，楼主就放下吧。”聂向莹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
“这岂是你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事情。你未免也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吧？我告诉你，我会和你在这里，不是想要救她了。你最好快点做好你想要做的事情。”白沧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聂向莹都有点被吓到了，她知道白沧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并不完全是在演戏，更多的是出于真心。
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杀了莫止水，只是她一直都记得夜冷的嘱咐，才没有动手。
她倒是和夜冷说过，只要她没有见到莫止水，就不会对她动手。
夜冷还笑着和她说，莫止水应该一辈子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况，白沧觉得自己就算是打破了之前的承诺也没有关系。
谁让莫止水自己出现了呢？
“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带着她一起出来，是我一时心软才会这样，不过你知道我们现在真的很需要你，要是你离开我们了，我们随时都会有危险，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离开我们就好了，我没有别的要求。”
“你还敢有别的要求吗？”白沧都差点笑出来，“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会做到。但是最好不要让我看到她。你可以另外找个地方让她休息，或者是我自己另外找个地方休息。”
聂向莹很想说，白沧这不是在为难她吗？不过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白沧应该就是想要为难她吧，让莫止水觉得自己的计策有用，好让她也不怀疑他们已经发觉了。
毕竟按着白沧的脾气来看，没有办法真的让她和莫止水待在同一个地方。
“我会和她说。”聂向莹说道，“只要帮你不离开我们就好了，你知道我们还有很多需要你照顾的地方。”
白沧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不再理会聂向莹。
聂向莹则走回到了莫止水身边。
“你怎么突然出来了？我和白沧说话说得好好的。她看到你结果就变成那样了。”聂向莹皱着眉头看着莫止水。
而莫止水则是一脸的无辜，“我不过就是觉得有些闷，想要出来透气，没有想要打扰你们说话，我只是站在这里而已，我都没有走过去。”
“好了，你既然知道她不想要看到你，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聂向莹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就要撵我走了吗？要是我走了，很快就会被他们抓回去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出来的，我都还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中毒了，就这么走了，没有办法拿到解药，我肯定会死吧？”
“你现在还在担心你有没有中毒？”聂向莹抓起她的手腕，然后愣了一下，她还以为自己错了，然后她再次为她诊脉，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
她的神情让莫止水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你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对劲？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这是聂向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她不觉得自己会有失误，但是……
这情况真的是她没有想到的。
“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之前虽然他们说过有给我吃毒药，但是我一直都没有任何感觉。我不会真的中毒了吧？”莫止水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当然不会相信半月教的人会给她下毒了。他们可是合作关系。
第四百零五章 会是谁的
可是聂向莹的神情却让莫止水没有办法放松。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有，你没有中毒。不过就是有一点小毛病，我给你吃点药就会好了。”聂向莹说道，她收敛好了自己的神情，对着莫止水笑了笑。
莫止水居然有身孕了，这情况实在是太意外了。
毕竟药王在京城都已经那么长的时间了，中途可是都没有回到过漠北，莫止水这两个月的身孕，肯定不会是药王的。
那会是谁呢？
应该是半月教的人没错了。会是明尘吗？如果是明尘的，但是可以借此来威胁明尘，但是如今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是想要从明尘那里得到的了。
都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唯一可能会和圣女有联系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如果她有了身孕，还要用她的心尖血去换宝藏的话，岂不是会害死一个无辜的生命？
聂向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那么多的顾虑，但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有恻隐之心吧？
就算是白沧，或许都会觉得不忍心。
就是不知道莫止水自己会不会忍心了。
如果说想要继续欺骗药王的话，肯定就不能将孩子留下来，不然太容易被拆穿了。
“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我真的中毒了呢。”看莫止水的样子，她是真的有担心自己中毒了，看来她对半月教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信任。
“我一会儿会为你配药。”不过聂向莹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没有感觉，一般来说，这个阶段应该是最难受的时候，但是她却像是完全不知道一样。
或许是因为她的体质和别人不同吧，要过阵子才会有感觉。
“谢了。”莫止水松了口气。但是其实她很清楚自己就算是真的中毒了也不用担心，聂向莹会帮她解决问题的。
她可是比药王还厉害的人，解毒什么的不是信手拈来吗？
“对了，虽然我不会撵你走，但是你也知道白沧不是很想要看到你，所以我会找个地方让你休息，同时还会找一个人保护你。”聂向莹说道，她想自己还是要将戏演好。
不然要是被她发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再弥补可能就来不及了。
而且刚才白沧都差点笑了。
要是继续让他们在一起，就算是白沧不会对莫止水动手，应该也不会忍耐太长时间的吧？
“你想要让我去别的地方？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藏身吧？我要是不和你们在一起……”莫止水还以为聂向莹会想要保护她呢，结果她却听了白沧的话。
“这里当然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藏身，我想你也很清楚，相比于你来说，白沧对我更加重要。你会是累赘，而她却能保护我们。我都已经让你走了，会让人送你，但是你不想走，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聂向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她还有什么招数。
她知道莫止水肯定会想办法让白沧离开的。
白沧一旦离开，落萧和凤羽可能都不会留下，情况会变得对他们很是不利。
不过聂向莹知道她不会把她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一定。莫止水应该很笃定聂向莹相信了她的故事吧？
要是她觉得聂向莹同情心泛滥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觉得聂向莹会为了她放弃白沧。
“我不想走就是因为我知道我要是离开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还以为你会带着我一起出来是想要保护我呢，结果却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了吗？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知道能当初我做了太多错误的决定，做了太多错误的事情……”
莫止水说着话，声音居然变得哽咽起来，“我知道我辜负了很多，但是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过就是想要好好活下去而已。我在半月教受苦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了。”
聂向莹只想要说要是这是惩罚的话，可能还不够，更不用说这根本就不是惩罚。
“我知道。我很同情你遭遇的一切，但是你要看清眼前的情况，你对我来说远没有白沧重要。我救你是因为我对你的同情，但是你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聂向莹说道。
其实没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绝情， 但是聂向莹就是想看看莫止水这么聪明的人，会用什么样的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莫止水果然是一脸的悲伤，“你想听我当年的故事吗？”
聂向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指的是你和夜冷的故事？”
她并不想听。
如果说她是从白沧那里听到这两个人的故事，那还有一定的可信度。
但是从莫止水这里听到的故事，应该就没有任何可信度了吧？
聂向莹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但是眼下的情况却是，她不得不浪费自己的时间。
“怎么，你不想知道？”莫止水看到她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还有些意外。
“不是不想知道，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何必还要去纠结故事的过程呢，没有任何意义。”反正她知道故事的最后是莫止水害死了夜冷，而夜冷还要对她百般保护。
她都不想听太多。
“是吗？可是我已经憋着太久了，我很想很想有一个人能分享我当初的一切，就当作是听我诉苦，怎么样？”莫止水的眼光变得很是真诚，聂向莹有一瞬都想要相信她说的话了。
不过到了最后她却只是淡淡点了个头，“那你说吧，你和夜冷，究竟都经历过什么？”
“其实我最初遇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我受伤了，他带着我回到清风楼，请最好的圣手为我疗伤，然后我编造了自己的身份给他听。他都相信了。他从一开始，就相信我说的一切。”
聂向莹知道信任是最难得的，她和齐玄煜经历了这么多，才完全信任对方，从一开始就信任，只能说夜冷太没有危机意识了。
他还是清风楼的楼主呢。
可是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经历了那么多的腥风血雨，尔虞我诈之后，反而会变得很容易信任。
尤其是对这样的一个女人。
聂向莹知道莫止水有很多让男人痴狂的点，她可能都不需要做太多，说太多，就有很多人愿意为她付出了。
而夜冷，应该就是从一开始就陷落了吧？
“然后他让我留下，不过我拒绝了。但是我很清楚，他不会轻易就让我离开，就算是我离开了，他也会想办法让我回去的，我都不用担心这一点。但是你知道的，欲擒故纵，才会让他对我更加没有办法自拔。”
莫止水倒是毫不介意说出她当初的目的。
聂向莹努力装出一副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她知道至少到目前为止，莫止水说的都是真话。
她对夜冷，到底有没有动过情，聂向莹不敢再去猜测了。
只能说莫止水是个情场高手，她太容易得到一个人的心，自然就不会那么珍惜了。
虽然并不是说只有历尽千辛万苦得到的感情才是真的，但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没有办法让人好好握在手里，等新鲜感过去，就会放在脑后再也不去看了。
更不用说莫止水还是带着拿到秘籍的目的去的清风楼。
“所以后来你就用了好几次这样的方法，最终留在了清风楼，并且让他对你无法自拔，甚至都愿意将秘籍给你？”聂向莹知道她一定是得过秘籍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夜冷什么不会给她？就算是她想要夜冷的命，夜冷恐怕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只可惜他不知道，不管他做什么，付出多少，在莫止水的眼中都不会有秘籍重要的。
“没错，我得到了秘籍，但是我却参不透，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看懂。后来我想要将秘籍带走，才会对他下毒。我都不觉得他会没有防备，一开始只是给他很少，但是后来看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就只能加重了。于是就失手了。”
聂向莹叹了口气，“这么看的话，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杀他的，只是想要制造机会让自己逃走？”
不过心里却在说，我会相信你说的话才怪。这都是什么鬼话，说她没有想要那么做？她如果不想要杀了夜冷的话，怎么会失手呢？
下毒这样的事情，岂是轻易就能失手的？应该用多少自己怎么会没有分寸呢？
如果说真的是失手的话，也只能说明一点，她根本就没有将夜冷放在心上，才会有所谓的失手。
“是啊，没有想要那么多，我没有想要伤害他，我只是想要离开而已，我以为他不会放我走的。”莫止水说到这里，好像终于知道自己需要上演一个深情的戏码了。
“但是秘籍不是被留下了？是因为夜冷出事了？”聂向莹问道。
她看到莫止水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并不是。夜冷给我看的的，的确是真的秘籍，但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我已经有了防备，所以最后我从他的暗格里拿走的，并非是真的秘籍。”
第四百零六章 太多疑问
夜冷还算是有一点理智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聂向莹庆幸夜冷那个时候保持住了自己的理智，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要是秘籍没有留在清风楼，而是被人带走了，江湖上肯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不过那个秘籍不是很难懂吗？清风楼里能参透的也不过只有白沧一个人而已。”但是从白沧来看，就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想要得到那本秘籍了。
“是啊，想要参透那本秘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现在都觉得，当初就算是我得到了秘籍，也未必就能参透，未必就能知道要怎么修炼。而且还会为自己招来更大的杀身之祸。”莫止水说道。
不过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很明显她根本就不是那么想到，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了。
她还是很渴望得到那本秘籍。
“听说那本秘籍白沧会随身携带，你可见过？”果然，她回头就问了聂向莹这么一句。
“没有，那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的吧？她就算是带着，也会藏得很深。而且，谁说她一定就是将秘籍带在身上了。她不是都已经参透了吗？或许她就是将秘籍带在心里了呢？”
聂向莹的确没有看到白沧身上有带着那本秘籍。不过之前落萧和她说话的时候，也提过明尘想要她的秘籍。当时聂向莹还在奇怪，那样的东西也不是会随时带着的，为什么落萧会担心秘籍落在别人手里？
这下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都觉得传闻说白沧会随身带着秘籍，就一定是将秘籍带在身上。
那样不是会很累赘吗？
聂向莹倒是觉得，白沧那样的人，参透了秘籍可能就已经将那秘籍焚为灰烬了，说随身携带不过就是不想让人怀疑她那么做了而已。
“说得也是，她都已经参透，将秘籍留在清风楼是最好的选择。”莫止水说道，她发现自己偏离了话题，叹了口气，神色又悲痛起来。
聂向莹知道自己也应该跟着她接下来要讲的话装出悲伤的样子了。
“我听到他的死讯，是离开沧州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一路逃亡，都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才好。我只希望自己不会被清风楼的人抓到。原本还以为停留在沧州就已经足够了，结果却听到了那样的消息。”莫止水说得悲伤不已。
“所以你才会一路到了这里？”聂向莹觉得她会有那样的反应很正常，她害死了夜冷，肯定会是清风楼的公敌，清风楼的人应该都想要杀了她才是。
但是清风楼可不只在京城，她说的沧州，就有清风楼的分支。
她是不知道这一点，还是不小心忽略了这一点？
莫止水说的话实在是太多漏洞了。不过这反而让聂向莹确定了一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清风楼的人不会对她动手了。
所以她会到半月教，并不是因为逃命。
而是有别的目的。
聂向莹很是佩服这个女人，假话说得能和真话一样。
不过紧接着她就想到，自己不也有那样的能力，而且比莫止水不知道要高明到哪里去了。
想要看出她的漏洞可不容易。
“是啊，所以我才一路到了这里，才会沦落成如今这个样子。我原本以为夜冷是恨我的，这么多年我总是会想，要是当初我没有那么做，事情会不会不一样。要是当初我没有害他，也没有想要得到那本秘籍，只是想要和他好好在一起……”
莫止水的泪水掉下来，聂向莹掏出了手帕放到她手里。
尽管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和她一起演戏了，但是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聂向莹只能让自己继续下去。
“或许你们会有个很好的结局，他对你那么好，一定不会想要看到你受到丝毫的委屈，不过你对他来说，也会是个威胁不是吗？你会成为他的累赘，继而成为清风楼的累赘。所以，凡事都说不定。”聂向莹都不知道她这样的话到底算不算是安慰。
但是她说的肯定是事实没有错了。
就像是白沧一样。她一直都没有答应和落萧在一起，肯定不只是因为过去的恩怨，也不只是因为她脸上的伤疤，还因为她有很多的顾虑。
没有人会想让另一个人成为她的软肋，尤其是白沧这样的人。
如果她只是一个人，没有人能对付她。但是如果你找到了她的软肋，想要对付她就太轻松了。
“听你这么说，要是当初我留在了清风楼，夜冷还是会被我害死？”莫止水哽咽着说道，“我和他就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结局吗？”
“我不知道，我只能说我们现在想到的一切都不过是猜测而已。没有人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因为谁都回不去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既然我将你救出来，就一定会保护你，我会和白沧商量的。”
聂向莹其实不是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但是她实在是不想继续听她的谎言了。听她说那样的话，看着她的眼泪，只让聂向莹觉得恶心。
没有办法继续忍受下去，所以只能暂且放过她了。
“谢谢你，我知道我很为难你，但是我只希望自己能好好活下去。我想回到京城，想守在夜冷的墓旁，和他用这样的方式相守一辈子。”莫止水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么说能让聂向莹感动。
聂向莹也只能是悲伤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她一走进去就给了齐玄煜一个自己受不了了的表情。
“是你自己要让她留下的。”齐玄煜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你就得受着。”
“你说她会有圣女血脉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不是就白白忍受她这么长的时间了吗？你看到她刚才那个样子了吗？说到夜冷的时候，哭得梨花带雨的，但是我都没有能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感情。”
都说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很多东西都可以骗人，但是眼神却不能。
聂向莹原本还以为她对夜冷或许真存有一丝感情，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敢那么说了。
她对夜冷应该是没有感情的。要说有什么感情，应该也是怨怼吧？
谁让夜冷到最后居然将秘籍调换了，没有让她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啊，我也没有能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感情。她还真的是个蛇蝎啊。”齐玄煜感叹。
“你是不是要庆幸自己遇见的是我？”聂向莹笑道。
“当然了。我一直一直都很庆幸自己遇见的人是你，一直都很庆幸你到了我身边，你看我有说谎吗？”齐玄煜看向聂向莹，目光真诚而纯粹。
聂向莹摇了摇头，然后她再次看向了莫止水，“不过接下来我们可能就要一起演戏给她看了。我只想知道她身上是不是有印记，但是这有点太难了。我原本想了个不好的办法，就是让人刺伤她。可是我发现她有身孕了。所以这个办法也就行不通了。”
“你说什么？”齐玄煜觉得万分惊讶，差点就喊出来，“你说她有身孕了？那会是谁的？药王都已经好久没有回过这里了吧？”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我看了两次，结果都一样，所以我想不会有什么错了。她就是有身孕了，至于孩子是谁的。肯定是半月教里的人。”聂向莹说道，这一点毋庸置疑。
毕竟莫止水除了半月教也没法去别的地方。
“反正不管是谁的孩子，都不是傅轩的。他要是知道了这一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和夜冷会是一样的人吗？”齐玄煜皱眉说道。
“怎么，你也觉得夜冷是个傻子？”聂向莹问他。
齐玄煜还觉得奇怪，“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觉得他就是个傻子，他要不是傻子的话，最后怎么会放过莫止水还不让清风楼的人对她动手？”
聂向莹难道不觉得夜冷是傻子？
“我原本是觉得他是傻子。可是后来我想了想自己的情况，觉得有的人或许就是那样吧。一旦爱上，就是万劫不复。”聂向莹叹气。
齐玄煜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是啊，分明恨到骨子里，却也爱到无法自拔。所以才会想要放过吧。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一个傻子。”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死于非命，还要用最后的力气保护他。怎么看都觉得是傻子。
“不过莫止水，的确很厉害。如果不是我一早就看穿了她。她说的那些话，她的故事，她的眼泪，还真的会骗到我。”聂向莹说道。
“有些东西，是假的，她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假的。除非她连她自己都可以骗。”齐玄煜说道。
聂向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看不出莫止水对夜冷或是傅轩有任何感情。
莫止水到半月教到底有什么目的？她没有必要寻求保护，却在这里一呆就是这么多年，还心甘情愿帮助明尘。
她的孩子，又会是谁的？
似乎有太多疑问需要解开了。
第四百零七章 无法两全
众人对聂向莹做出的决定很是不满，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情况下要让聂向莹来做决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虽然他们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聂向莹想要救人和自救，可是谁都知道这一路上最关键的人是谁。
要是没有白沧，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顺利到这里。
“如果你想要白沧离开的话，我会和她一起走。”凤羽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她很清楚聂向莹不会让她离开，毕竟君陌这里还需要她。
只有用这样的方式逼着聂向莹让白沧留下。
“我又不是真的要走，不过就是离你们稍微远一点而已，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很快就能出现，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白沧自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凤羽还想说什么，被白沧打断了。
“你知道我不想和她待在一起，但是她如今需要保护，总不能让她离开是吧？”白沧的脸上带着笑意，“落萧会留下，你们不必担心。”
落萧要是不知道真相的话，根本就不会想要留下，但是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但是我想不到一个两全的办法。”聂向莹觉得自己受到的委屈最大了。明知道真相，但是也不能让剩余的人看出来，只好这么安抚一句。
“楼主不是真的离开，她只是不在这里而已。要是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她肯定立刻就能出现的。”齐玄煜也帮助聂向莹说了一句。
谁都知道君陌不能轻易被移动，不然他们所有的努力就会白费。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多数人只能留在这里。既然聂向莹想要保护莫止水，那莫止水就只能是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凤羽话说到一半就咽下去了，反正也就几天的时间，要是莫止水一定要让人厌恶的话，她有的是办法能对付她。
白沧转身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莫止水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轻易让白沧离开了，心下窃喜之余也难免有疑惑。
聂向莹那么聪明的人，会被她骗吗？
之前聂向莹为她诊脉的时候，神色就不是很对劲，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说什么会给她配药，但是到现在她都还没有看到药的影子。
这样的地方想要得到药材可不容易，聂向莹也没有让自己的人去买吧？
“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凤羽警告了莫止水一句，“你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我不会杀你，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聂向莹都要承认自己被凤羽的语气给吓到了。
之前一直都觉得凤羽是个机灵可爱的小姑娘，结果这下才意识到，她可是南疆来的巫女，手中不知道有多少杀人的手段。
她的身上也有不少小瓶，想来里面应该都是蛊虫吧？和聂向莹身上这两只一样。
“我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但是我也只是想要保护自己而已。”莫止水说完，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坐到了一边去。
既然她都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当然就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而聂向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还要更一步取得莫止水的信任，才能问出她想要得到的答案。
她也知道自己有更加简单粗暴的办法可以用，都不用白沧离开，不用这么麻烦的设计。只要扒了莫止水的衣服就能轻松得到答案了。
可是她不是很想那么做。
这样不是更加有趣吗？
一直以来都是莫止水欺骗别人，玩弄别人的感情，也是时候让她知道被人玩弄是什么感受了。
“你不用介怀，他们不过就是不想看到白沧受委屈而已。”聂向莹坐到了莫止水身边，“你也知道，白沧那样的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很少会将一些事情放在心上，但是你……却是她一直都不想再看到的。”
“我知道。”莫止水一副无奈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都在想，要是当初夜冷说要杀了我，就算我躲在半月教，他们也一定会找到我的。我早就应该知道夜冷根本就没有要杀了我的意思，他怎么那么傻。”
聂向莹听到这句话从莫止水的嘴里说出来，只觉得讽刺。
她居然说夜冷傻？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欺骗，夜冷也不会变成那样，也不会被人耻笑了吧？
哪怕他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江湖的传闻里，他仍旧是傻子的代表。
为了一个女人丢掉了性命，还差点将清风楼最重要的秘籍都给她，很难再说他是个聪明人了。
所以白沧才会得到那样的推崇。
清风楼也是在她的手上才重振旗鼓的。
不过相比于这一单，大家应该更想知道的是，她究竟是如何参透那本秘籍的。前任楼主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看透了那秘籍，但是她轻易就看透了还练就了绝世武功。
可惜这个谜题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解开。
“他就算是傻，也是因为爱你。你当初犯下的错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聂向莹说道，“而且白沧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是绝对不会可能让你去守着夜冷的。清风楼的人对你已经有诸多的忍耐了，是断然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莫止水一脸的失望，“我也只知道会这样，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余生还能做什么。要是不让我陪着他，我该去哪里？”
聂向莹又要佩服这个女人了，她说这样的话真的是没有办法让人觉得她在说谎。
“你可以去很多地方，做很多事情，而且你不觉得，要是你到夜冷那儿去，只会让傅轩轻易就找到你吗？你不要忘记了，药王谷就在锦州，而清风楼在京城，我想清风楼埋葬夜冷的地方也不会太远。你可要想好了。”
尽管知道她说的都是谎言，还要和她说下去，这种感觉还真是难受。
聂向莹都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是啊，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所以我就没有办法回去了，甚至都不能去看他一眼。我还以为我这一生至少还有一次机会能看他一眼的呢，却原来是我自己想多了。”莫止水低下了头。
“虽然这对你来说是遗憾，但是对清风楼的人来说应该是欣慰吧。他们要是还能忍受你回去看夜冷的话，只能说明他们的忍耐力太强了。”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那两点。
清风楼的人不能杀了莫止水，但是别的人可以，不知道这一点莫止水是不是清楚。不过她要是清楚的话，应该就不会想要待在这里了吧？
她知道聂向莹是不会武功的， 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她。其他人要么是会武功的，要么是会用蛊毒的。
要是聂向莹对蛊毒很了解的话，也不会让凤羽来帮忙。所以莫止水还要担心凤羽真的会对她蛊毒，那样她就只能去找傅轩了。
这山高路远的，就算是傅轩回来，她也要承受一个来月的折磨。
至于其他人，可能只有齐玄煜她能对付，别的她都做不到。
齐玄煜不会对她动手，因为他不想让聂向莹失望。那个暗卫，只会听主子的命令，所以也不会对她动手。
可是凤羽，落萧，阿道，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他们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我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大概永远都没有人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会在夜冷和秘籍中选择后者。”莫止水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有一瞬的颤动。
聂向莹看到了，而且觉得她不是装的。
或许有的时候就是没有真的去想过那个时候要是自己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会是什么结局，所以才不觉得有什么吧。
但是一旦你真的去那么想了，真的去考虑了，就会觉得，要是那个时候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如今的日子可能会好过很多。
怎么说呢，清风楼虽然会有麻烦，但是不是有一个很好接手人吗？
要是那个时候夜冷决定为了自己的心上人退出，他在江湖传言中仍旧会是一个傻子，但是白沧也仍旧会成为一个传奇。
而且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到半月教了。
聂向莹知道自己又有了这样的想法，去想那些根本就不可能会实现的事情。
所有的结局在做出选择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经注定了，没有办法改变了。
她最多也就是能想想而已，还能做什么呢？
“或许你那个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其实早就已经陷落了。所以你才会想要带着秘籍离开。我想夜冷是给你选择的。他会换掉秘籍就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你想要什么了。可惜他还没有意识到你已经给他下毒了。”
其实夜冷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不重要了。他到最后还是会放过莫止水的。
“如果我那个时候就选择了他，根本就不需要过这样的生活了吧。”莫止水说道，她叹了一口气，这下聂向莹能从她的脸上看到真的悲伤了。
没有想到还能从她脸上看到后悔的神情。
之前她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叫假的，但是现在她，发现她的真心了？
第四百零八章 是替代品
聂向莹不是很清楚，莫止水这个人这么狡猾，她不敢轻易就信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她怕自己会栽在这个人手上。
“是啊，我想他会心甘情愿为你退出江湖，将清风楼交给白沧。一切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但却可以改变很多。”比如君陌就不会出现，她可能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但是谁让命运注定了这样的轨迹呢？
“我都没有想过，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我不想让自己去想，是因为我担心我会后悔。但是我还是后悔了。”莫止水将头埋得很低，聂向莹没有办法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却可以听到她声音里的哽咽。
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不管怎么样，聂向莹都要问出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了。
她从一开始就想要问的问题。
“你到底为什么要逃？如果说最开始是在担心清风楼对你的追杀，其实你到漠北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清风楼没有要杀你的意图了吧？”
莫止水整个人都是一僵。然后她抬头看了聂向莹一眼，说道，“要是我和你说了，你就不会放我走了。”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你真的觉得你的故事能打动我到这个程度，以为我真的看不出你对夜冷和傅轩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聂向莹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很意外。
好像还不到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吧？她怎么突然就说了？
“原来你知道？我就说我怎么能骗过你呢。你那么聪明，可不是谁都能轻易骗的，但是你为什么……要假装相信我？”要说莫止水之前还有顾虑，现在她可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
聂向莹根本就没有相信她，这一点居然让她觉得很是欣慰。
“你还没有看出来吗？我是想要让你知道被人欺骗的滋味。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是我不假装相信你的话，怎么能和你一起逃出来呢？我知道你和明尘有什么样的打算，所以故意那么做的。”
莫止水听到她这么说，忽然笑了起来，“我就和明尘说了，这样的方法根本就行不通。他却说我可以做到。他相信我骗人的能力。”
“如果我是男人，说不定会被你骗得团团转，但是我不是，所以我能看出你脸上的表情都不是真的，可以看出你所有的情感都是伪装的。”聂向莹说道，“或许只有经历过死生契阔，才能看出你说你爱夜冷的时候有多假吧。”
“死生契阔？我这一生都不可能会经历那样的感情。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保住我自己的命而已。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传言，我怎么会想要用这样的办法保护自己。如果不能让的自己变成厉害的人，就只能任人宰割。”莫止水的目光如刀，可是随即就变成了泪水。
聂向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觉得开心还是难过，她看着莫止水，犹豫着问道，“所以，你真是半月教的圣女？”
如果这个人是圣女的话，应该从某种意义上和她存在什么亲缘关系吧？
“怎么，你也知道宝藏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们到这里来，只是为了那个药人呢。”莫止水没有承认，但是她也没有否认。
没有否认她就是半月教的圣女。
所以她会想要拿到秘籍，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强大到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而她之所以能在半月教活到现在，也是因为她足够聪明圆滑，明尘才没有杀了她？
其实半月教的人要是能拿到宝藏，就能招兵买马对付朝廷了吧？
为什么不那么做？难道说莫止水有什么能力让明尘都为她神魂颠倒，所以会舍不得杀了她？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聂向莹就只能佩服她的能力了。
这么一想，她的孩子还真的有可能会是明尘的了？
要是她有了明尘的孩子，明尘就更加会舍不得对她下手了？
还是说……
聂向莹突然想到了一点。
孩子！她不就是明月的女儿吗？如果说莫止水生下一个女儿的话，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她可以不用牺牲自己，而是用自己的女儿去换取宝藏。
可是那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有人会忍心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不过聂向莹看了看莫止水，觉得在她心里，她自己应该是最重要的吧？为此她都不惜牺牲了夜冷和傅轩两个人，为的都是保全她自己。
虽然她一直都说自私并不是错误，但是就这样牺牲别人来保全自己，她还是觉得很是嫌恶。
“你应该很好奇，先前我为你诊脉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样神情吧？”聂向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说出真相了，“我想你也在疑惑我为什么根本就没有给你任何药。”
“没错，所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吗？我的心里可是一直都很忐忑，虽然你说了我没有中毒，不过就是一些小问题，但是我可没有放心。”莫止水说道。她还以为聂向莹不准备告诉她了呢。
“你有身孕了。”聂向莹没有再犹豫，“我当时觉得是我错了，所以才会为你诊脉两次，但是两次的结果都一样。我很确定这个孩子不是傅轩的，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莫止水听到这个消息一脸的兴奋，“你说我终于有身孕了？我还以为我不会有孩子了。没有想到上天还是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终于有身孕了！”
她笑到近乎癫狂，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不过她却没有在意，只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的时间吗？你终于来了。”
“她有身孕了？可是傅轩不是……”落萧皱着眉头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这还用说吗？孩子肯定不是傅轩的啊。
至于究竟是谁的孩子，好像也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问题。
“好了，让楼主回来吧，我都没有想到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聂向莹很是无奈，她还以为自己至少能撑一天的时间，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就把真相说出来了。
“你就这么不想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白沧可不用去请，自己就回来了。
剩下的几个人还有些懵，不知道聂向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能解释一番。
“你们居然联手骗人还不让我知道。”凤羽很不开心，“我也想参与啊！”
“你就算了吧，你觉得你自己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人吗？”白沧笑道。
凤羽撇嘴，没有再说话，她的确是个受不住秘密的人，但是这时间也太太短了吧？
她觉得自己可能都还没有到忍不住要暴露的时候。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莫止水到这里来是什么目的？你陪着她演戏，只是想要让她知道被骗是什么样的感受？”阿道问道。
聂向莹点了点头，“对。不过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只能说我不想再听她说谎了。知道她说的都是谎言还要演戏才难了。”
“这倒是，我反正是没有办法忍受。不过，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白沧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要是有替代品，聂向莹就不用自己牺牲了不是吗？
但是从聂向莹的神色来看，情况并不好。
“还是说结果让你失望了？”白沧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赢有了猜测。
明尘哪里会那么好心，人都已经送到手边了，却不用她打开宝藏。
不过之前的圣女，也不是一到半月教就被取走了心尖血吧，似乎还要有什么仪式？
就算是有仪式也不会等到现在吧？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或许是失望，或许又不是。”聂向莹想要好好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莫止水应该是半月教的圣女没错，至于她为什么能活到现在，我无从得知。但是刚刚她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她有身孕了。”白沧这才恍然聂向莹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不过这个孩子，应该本来就是用来打开宝藏的工具吧？”聂向莹看到莫止水开心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不想要牺牲自己，所以就只能牺牲自己的孩子。反正别人牺牲莫止水都无所谓，只要她自己不用牺牲就好了。
这么多年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等的就是能让自己完全解脱，再也不用担心的时候。
“为了打开宝藏所以才会要孩子？”凤羽听着觉得不是很对劲，“这是什么说法？”
“自然是因为她不想牺牲自己。她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想要牺牲她自己，所以只能是牺牲别人了。”聂向莹说道，“不过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能救她还不一定呢，谁知道孩子的性别是什么。”
如果不是圣女，不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吗？
她总不能一直到自己生出女儿为止吧？明尘能等她那么长的时间吗？
哪怕是如今这个孩子，都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可以吧？
“肯定会是女儿，上天这么眷顾我，自然不会让我有事的。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个孩子。只要能用她换取宝藏，我就再也不用过那么胆战心惊的生活了。”莫止水说道。
第四百零九章 只是意外
到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不需要任何伪装了，就算是她没有能完成明尘对她的嘱咐，将君陌带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她有了身孕，明尘就不会轻易伤害她了。不过就是多等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等到孩子出生，打开了机关，拿到了宝藏，一切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她这么多年的辛苦也算是没有白费了。
“原来都是为你自己，你知道自己是圣女，能打开宝藏，就担心自己会被追杀，才会那么想要得到秘籍，才会那么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可是你知道你这么做伤害了多少人吗？”凤羽总算是明白了。
“我伤害了多少人？如果不是我动手的话，肯定会是他们对我动手了。我难道要让自己乖乖等死吗？那可不是我会做的事情。”莫止水回答，“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不过就是想要让自己好好活着而已，对我来说，夜冷的确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你居然能说得这么轻松，你知道你这个所谓的意外让清风楼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白沧说话的时候，大家都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
“怎么，你难道还想要杀了我吗？不要忘记你答应夜冷的话，你这是要食言？”莫止水当然也感受到了那股杀气，不过她一点都不怕，反而挑衅起白沧来。
白沧只是冷冷一笑，说道，“我是答应过他不会杀你，但是前提是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他还说你那么聪明，肯定永远都会绕着我走，但是，他果然是一点都不了解你的。”
这话说得莫止水一僵，她这才发觉自己有点得意过头了。
夜冷的确是说过不让白沧杀了她，但是同时白沧也提出了个条件，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也就是说，如今白沧其实完全可以不遵守自己的诺言杀了她？
“还有一点你也不要忘记，只是我清风楼的人不能对你动手而已，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风楼的人，剩下的人想要杀你，我肯定不会拦着。”白沧看到她总算是有些惊恐了，又补充了一句。
莫止水这下是彻底愣住了， 果然是不能太得意了，是会有报应的。这下她看着自己面前这么多的人，心里一下子就没有底了。
她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吗？早知道当初就不要答应明尘这么做了，分明知道聂向莹不是个容易欺骗的人，还会相信自己已经取得她的信任了。
到头来只是把自己送进了火坑而已。
“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但是我现在可不是只有我自己。”不过莫止水多聪明，她旋即就想到了自己现在已经能够有了一个护身符。
她虽然是招人厌恶，甚至可以是该死，但是她的孩子总是无辜的吧？这些人总不会想要伤害一个还没有出生的无辜生命吧？
“这个孩子不过就是你自保的工具而已，出生了也会死在你的手里，还不如我现在就帮他结束。”白沧却仍旧是一脸的冷漠。
不过聂向莹将她拉到了一边，“好了，现在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莫止水肯定是不能让她回到地宫去了，没有人会同意的。
但是留着她就要照顾她，而且还要帮着照顾她的孩子，这可不是轻松的事情，她那么狡猾，这么长的时间里总会找时间溜走的。
而且她才刚刚有孕，绝对不能让她长途跋涉到京城去，这只会对孩子造成巨大的伤害。
可是有谁会愿意陪着她留在这里，又有谁能从半月教的手中保护她呢？
聂向莹想不出答案。
所以她就只能是和白沧商量。不过看白沧的态度，似乎就没有要放过莫止水的意思。
原本她和莫止水就是仇人，如今又知道了莫止水可以打开宝藏，报仇的同时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加上她在江湖上一贯都是冷若冰霜的形象，会做那么不近人情的事情也不是意外的事。
聂向莹觉得自己之前是太先入为主了， 觉得白沧不会那么做。可是那可是白沧，要是自己都能轻易看透她的话，她就不是白沧了。
“这个好像只需要你来决定， 因为这件事只和你有关。你应该知道我会到这里来，不是来救人的。而且既然我都已经来了，就绝对不会空手而归。”白沧将自己的话说得很是清楚，然后就转身走了。
聂向莹没有想到白沧居然就这么将难题扔给了她，但是仔细想想，白沧的话也没诶呦错，这个问题的确只和她有关。
如果说她确定要让莫止水活下去，要救她的话，那白沧就只能用她去开启宝藏了。
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代替品，聂向莹可不想牺牲自己。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想要那个宝藏？”莫止水知道江湖上很多人都想要得到那个宝藏，但是白沧的话却说得很奇怪，好像她到这里来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自己能带着宝藏回去一样。
难道说除了她，还有能开启宝藏的人？
莫止水的目光落在了聂向莹的身上，然后白沧方才说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惊愕道，“难道说你和明月又什么关系？”
“我和明月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和薛长灵有关系。”聂向莹回答，她知道自己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办法隐瞒了，她需要很快做出决定，然后办完事情回去。
如果她还能回去的话。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莫止水身上的印记，不过是她在自说自话而已。
“明月不就是薛长灵？难道说她当年从半月教逃走，真的活下来了？而且还……和聂相在一起了？你的生母，就是明月！”莫止水突然笑了起来，“也就是说，我找了那么多年的人，其实就在京城里，而且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 但是我却没有发现过？”
“但对我来说，你却很遥远了，我们找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能找到你，听到阿道说起你的时候，还不相信你的存在，觉得明尘不会那么傻，有个人在身边都不用，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倒是明白了。”
明尘为什么会舍不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份的？既然明月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应该不会知道你的身份吧？”莫止水很是奇怪。
“你怎么知道明月已经死了？”聂向莹疑惑，难怪没有听说半月教的人还在寻找明月的下落，原来是知道她已经死了吗？
“圣女出现在地宫，就会为她点燃一盏长明灯，灯灭即是人死，明月的灯都已经灭了好多年了。”莫止水回答，“但是我希望我的灯能一直都亮着，永远不要熄灭。”
聂向莹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情况，长明灯，其中有一盏是不是属于她的？
可惜她都已经去过半月教了，明尘却放她走了。
“要是明尘知道你出现在他面前他却让你走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神情。他应该都没有想过你会是明月的女儿吧，你和明月就真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莫止水觉得自己要是明月，说不定就能认出聂向莹来了。
“就算是有，他也忘了吧？这么多年他自己应该都不记得我娘的脸了。而且当初他得到明月，不过是想要用她换取宝藏而已，没有别的打算，说不定都不曾对那个人上心。”不管怎么说，这一点都让聂向莹很是庆幸。
要是自己的身份在遇见明尘的时候就被看破了，她就不可能还会回到这里了。
“说得也是，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其他。如果不是我足够聪明，也足够有运气，恐怕早就死在他手上了。”莫止水说道。
“所以，宝藏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拿到的？不是用心尖血打开了机关就能得到的，是吧？”白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了，然后问出了她一直都很关心的问题。
如果说需要什么仪式，但是她没有能遵守的话，不就是功亏一篑了吗？
可是半月教的人应该不会轻易就将仪式告诉她吧？
她就算是自己摸索，也不会有结果的。
“当然不是，要是真的那么容易的话，多年之前就已经打开了，明月被抓到的时候就打开了，何必还要等到现在呢？先前他和我说过两次时机不对，但是我不清楚他等的究竟是什么时机。我只能让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尽量怀上孩子，那样他或许还能放过我。”
莫止水的话让白沧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怕是没有办法得到白沧了，那个老狐狸到死都不会说半个字的。”
“或许我们能用别的办法得到呢？”齐玄煜知道白沧要是不拿到宝藏，聂向莹就还是会有危险。
尤其是在明尘知道她的身份之后。要是明尘对莫止水有恻隐之心，还是会想方设法得到聂向莹的。
“你能想到什么办法？”白沧看了他一眼，“明尘那样的老狐狸可是连我的话都不会听。”
“如果说要合作呢？”齐玄煜看着莫止水说道。
第四百一十章 当务之急
“如今这个人可是在我们手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他要是不合作的话，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齐玄煜觉得要是他们和明尘提出了这样的条件，说不定他会答应呢。
“若是只有我，他或许还会合作，但是现在你们出现，并且已经被他知道了身份，他合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怕是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让我们捞到一点好处的。”白沧摇头。
她怎么会不清楚明尘的心思，他那样的人，要么就是全部拿到手，要么就是一点都不要。他是绝对不可能会信任任何人和他合作的。
“谁说仪式只有他知道？既然这个传言一直都存在的话，说不定仪式是什么也会有记载，我们自己也能找到。不如找个时间去宝藏存在的地方看看，说不定那里就能有什么线索呢？”聂向莹说道。
如今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除了这么做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是。
白沧也只能点头，“好，我就找个时间带着你到那里去看看。”
而后她注意到了齐玄煜的眼神，笑道，“不用那么看着我，只有我自己的时候，我是不会对她动手的。我已经让我的人在云鹤城等着了。要是什么时候我的人出动了， 那才是我要动手的时候。我总不能单枪匹马打开了宝藏，然后让别的人钻了空子吧？”
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齐玄煜只能在心里劝慰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还有莫止水在吗？既然有莫止水，白沧就不会轻易对聂向莹动手。要动手也是拿莫止水开刀才是。
“不用担心。反正你担心也没有什么用， 我们到这里来之前，不是就已经准备好迎接任何后果了吗？当务之急还是让君陌好起来，然后可以不用在这危险的地方待着，到一个相对安全一些的地方去。”
聂向莹知道自己的劝慰对齐玄煜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目前他们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如果贸然自己去开启宝藏的话，可能不但不会成功，还有可能会浪费一个很好的资源。
圣女的血脉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如今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另外一个人，要是就这么浪费了的话，这个世上可能又会只剩下聂向莹一个人了。
她就觉得想要得到宝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然这么明尘早就多年前就赢得到了，何必要等待这么长的时间呢？
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混进地宫去找答案并不是个好办法，因为他们中的人明尘应该都已经认识了。
要是进去的话太冒险了。
只能先到宝藏存在的地方去看看，万一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可是她和白沧要是一走，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君陌需要保护，莫止水需要看守。不管是谁出事，对他们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
不过聂向莹觉得自己还是要相信这些人的能力，落萧是高手，阿道又是半月教的人，对半月教的人很是熟悉，风刃会拼尽全力保护齐玄煜，这一点聂向莹都不用太过担心。
至于凤羽，她既然会用蛊毒，肯定也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对付的人，那样也不用为她担心太多了。
说真的，她需要担心的好像是她和白沧是不是会顺利吧？
半月教的人或许很快就能发现她的秘密了，所以一切都要尽快。
要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的话，事情只会变得更加棘手。
“我当然知道担心也没有什么用了。”齐玄煜很是无奈，尽管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但是现在不是都已经出现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吗？
既然都有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了，他当然还是想看到聂向莹平安无事。
那样他们就能一起回到京城里，按着他们之前的规划，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一切。
那才是他们应该有的结局。
聂向莹看了一眼莫止水，她有身孕，对她就算是要用药也不能太狠，但是也不能让她就这么待着，她要是逃走了可就不好了。
她到半月教这么长的时间，对着沙漠肯定是比他们要熟悉很多，说不定她还会知道什么阿道都不知道的秘密通道。
“你要拿她怎么办？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恻隐之心。但是你要想好了，你对她有恻隐之心，就是在把你自己往悬崖上推。你知道我不会空手而归，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白沧说得好像到了最后她真的会和明尘合作一样。
可聂向莹也不能排除那样的可能性，她可是白沧，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完全不在聂向莹的意料中。
所以她只能点头，“你放心好了，我对她就算是有恻隐之心，也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换的。我知道你对我才有恻隐之心，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做不是吗？”
聂向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敢和白沧这么说话了。不过白沧倒是没有反驳。
是啊，要是她真的没有什么恻隐之心的话，怎么会让聂向莹活到现在呢？
那个宝藏，就算是只能拿一部分在手里也是很不错的了吧？
“你该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和明尘合作，我知道他拿到宝藏会想要做什么。虽然我时候江湖中人，对朝廷的事情一向都不是很关心，但是这可是关乎到云国许多百姓的安危。我没有必要让他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白沧的话让聂向莹很是感动。她都没有想过白沧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诚然，她知道白沧算是个好人，至于为什么要说算，白沧心里也很清楚。
聂向莹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她虽然算不得什么侠，但是也会为百姓考虑，毕竟那才是真的无辜的人。
如果因为自己的小小利益，就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里，那可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聂向莹的心里就安定多了。
只要知道她不会和明尘合作就好了。
“我对她虽然有恻隐之心，但是我也知道要怎么样让她没有办法逃走还不用伤害她的孩子。阿道，等下我会给你一个药方，你拿到镇上去，找个药方抓药，然后让他们做成药丸。”聂向莹吩咐道。
“你怎么对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就好了。”莫止水仍旧觉得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只要有孩子在，她就不会轻易出事。
不管是在这些人的手上还是回到地宫里。
“傅轩回来了，今天已经到了云鹤城，最迟明天应该就会回到地宫了。”白沧差点就忘记了她进来要说的消息。
她之前才出去，就收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说傅轩已经到了云鹤城，和他们之前的猜测一样，虽然傅轩不愿意合作，但是仍旧担心莫止水的情况，所以赶着就回来了。
“他怎么会回来了？”莫止水显得很是紧张，她不是没有想过傅轩会回来，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很明显对她很是不利。
要是她对傅轩不再有什么用，对明尘来说也就没有太大的作用了。
明尘若是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肯定不会想要放过她吧？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孩子，还以为自己能因此得到救赎，结果这些人却出现了。
“自然是因为你，他听说我们要来找你的麻烦，自然就要赶回来了。”聂向莹说道，“你说说看，要是他知道了真相，会和夜冷一样吗？”
聂向莹不是很清楚这一点。她先前都没有能看出傅轩是个痴情的人，甚至还觉得他很是淡漠。没有想到他的心里居然存着一个人，还爱得那么深。
要是他知道了真相，必定会受到很重的伤害，他会不会做出和夜冷一样的选择？
不过怎么看都会觉得，相比于夜冷来说，莫止水这次的行为可是要严重多了。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背叛。如果在夜冷那里她不过是想要得到秘籍的话。
夜冷当初应该给过一个赌约吧，想看看秘籍和他谁在莫止水的心中更加重要，所以他才会选择换了秘籍，结果莫止水还是选择拿着秘籍走了。
他或许根本就不是因为莫止水下的毒死的，大概是因为心死了，才会没有救吧？
莫止水再怎么没有分寸，也不敢给他那么大的剂量吧？
夜冷也不真的就是个傻子，毒药他多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吧？
“当然。他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就算是知道我对他不是真心，他也不会怪我的。而且你觉得你们说什么他就会相信什么吗？对他来说，自然还是我的话更为可信。”莫止水回答。她心里还是存在侥幸的，觉得她对傅轩来说那么重要，他肯定会选择相信她。
“那只能可惜傅轩也是会医术的人了。如果说他不会医术，他还没有办法发现你有身孕的事情。但是既然他会医术，只要为你诊脉，就能轻易发觉你说的话都是假话了。我不觉得他会和夜冷一样。”
怎么说都是背叛，谁能忍耐？
反正聂向莹是没有办法忍耐的。她觉得自己现在都迫不及待想要看一场好戏了。